《拥抱魔鬼少年》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日更·登录订阅方式请看作者个人简介】 【珍珠满200加更】 林稚五岁的时候,隔壁搬来了季嘉言。 他长得好,打个哈欠,林稚这个小包子都能看入迷。 后来家庭骤变,精致绝美的少年举刀杀了继母,捂死襁褓中的妹妹,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 熊熊火光中,十五岁的季嘉言站在清冷的夏夜街道。 侧脸染着跃动的焰火。 她抱着小熊在二楼望他。 没料到他转过身来,说,“林稚,你最好不要梦到我。”- △-重生悬疑1v1- △-禁止携带三观入内!!! 完结文: 《大哥的硬糖(年代h,1v1)》 《被骚话校草强奸的一百种姿势》 1V1校園H年上甜文青梅竹馬- 序-<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books/689252/articles/7908538- 序-<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序- 我做过很错的事。 已经无法弥补。 2029.7.103:13am 漂流瓶服务关闭前,官方纪念墙截取的部分信息。 林稚这年十八岁,站在大学校门前,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她穿着和青春二字格格不入的米色衬衣,阔腿裤下的帆布鞋陈旧发黄,前舌有着洗不掉的污渍。 她不能丢掉东西。 医生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人总要学会舍弃。 有时候是一只起毛边的内裤,有时候是一只病入膏肓的老狗,有时候是一个懦弱到放弃呼吸的自己。 总要舍弃。 舍弃……自己。 舍弃一切重要琐碎的自己,然后活下去。 报道注册都在网上完成,女孩刷了门禁卡,迟迟不肯入内。 20天前,她去监狱看他,逃亡多年的青梅竹马坐在铁窗之后,戴着重刑犯才有的手铐和脚链。她的小哥哥瘦得不可思议,白得不可思议。 他才二十岁,女孩揪着发毛的裤边,一直念:季嘉言他才二十岁。 男生从始至终低着头。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对上。两个小时的探监结束后,他慢慢站起,挪动铁链往门走,后背佝偻出奇异的形状,像一棵变形的树。 警察说他受了严重的外伤,落下残疾。 男生转过身,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动。 声音无法传过来,女孩站起身,椅子向后翻到。 哐当的声响过后,佝偻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后。 差一点。 林稚摇着脑袋,差一点。 季嘉言向来很聪明,如果不是为了见她,也不会落网。女孩推着行李环着校园的林荫小道一遍遍走,梧桐树绿得发光,波光粼粼的河面行过水上摩托,划出白色的浪。 他死了。 她在报到的前一天,从父母那里得知。 手段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其严重,悔罪态度极其不端正。 三个极其,送了命。 报纸刊登了三张季嘉言的照片,13岁国家少年科技奖颁奖照、15岁初中毕业照、20岁地下室被捕照。五十年来,第一例百万人请愿死刑,第一例少年犯被判死刑。 他亲手杀了继母和妹妹,炸毁家族化工厂,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才扑灭。少年依靠定制炸弹,活跃在世界上每个混乱的角落,暗网中黑白两道交相悬赏的顶级罪犯。 为了他,她学会了在最黑暗的地带搜寻信息。 了解得越多,就越明白。 其实季嘉言就算不死在审判下,也会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林稚不停告诉自己。 他死了比活着好。 对他,对社会都好。 女孩站在桥上,白鹭从远处湿地袅袅飞来,停在河边浅滩。 她啃自己的指甲。 血液和肉碎在口腔里漫出腥甜的香。 季嘉言。 季嘉言。 季嘉言。 有那么一瞬,这个人的名字像一道恶毒的诅咒刻在她脑仁——林稚吐了,站在桥上捂着疯狂痉挛的肚子,眼睛睁得几乎脱窗。 五脏六腑都已经不想待在肚子里了。 她想。 小码头。 男人摘下头盔,默默回头。 校友捐赠的勤学桥上,落下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黑色的发在风中猎猎而动。美不过是一瞬的事,顿响的水花声片刻后传来。 像人鱼入水。 有点糟糕的比喻。 不过又是一个脆弱的生命,选择离开。 仅此而已。 1、喂,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目光很恶心<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books/689252/articles/7912076 1、喂,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目光很恶心 难以捉摸的香味。 时浓时淡。 像街边一车不太熟的香瓜落地,破开的蜜黄瓜瓤,凑近了,缘分到了,才能骤然被那股香袭击。 是合欢。 林稚家门前有一棵很大的合欢树,五到八月,一簇簇的,从毛茸茸到枯黄稀疏,淡粉的丝绒花点亮了整个夏日的天空,侵染童年所有记忆的味道。 她爱极了那棵树。 更怀念树下那个他,用一整个少女时光,懵懂惶恐窥视的无双少年。 季嘉言。 季嘉言…… 女孩紧闭的眼睛微微敛动,在睁开以前,眼泪先顺着眼角落下,滴在淡蓝色的彩棉枕头。她怔怔望向窗外那片盛放的合欢,夏日微熏的暖风抚过面门,知觉亦渐渐恢复。 分卷阅读2 林稚微微出声,不过三十出头的母亲开门进来。 抱她入怀。 “小气包,吃碗糖水梨,你都要跟妈妈生气。” 林稚看着母亲未染风霜的脸,许久伸手摸了摸,小声叫,“妈——” “我重新给你煮了,不过一碗糖水,翻了就翻了。要不是媛媛来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小气,拿头撞墙可有出息?” 宋媛是她表妹。 两人相差半岁,但体型差距巨大。林稚都五岁了,出去别人还会夸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走路说话了。倒是宋媛长得快,比她高出一个头。 胖胳膊胖腿,穿在蕾丝童装里,仿佛一个巨型娃娃。 表妹是她童年噩梦。 不仅揍她,而且还特别能气人。 林稚略一回想。 眉眼有些疏冷。 这回应该是宋媛来做客,把林妈妈煮的糖水梨打翻,栽赃到她头上。而林稚一气就结巴,最后被妈妈无端说一顿,回房间开始撞墙。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是这个脾气。 就像个闷包子。 受伤了就只会变本加厉伤害自己。 “妈,是媛媛打翻的糖水。” 小姑娘坐起来,齐肩的头发软萌萌的,长得粉白圆润,就是有点痴。很少见女儿这么利落说话,林妈妈怔了怔,表情微肃,“所以你就气得撞墙?” 林稚抿着嘴角。 女人摸她脑袋,“宝贝,你是妈身上的一块肉,以后可不许这么伤害自己。” 她点点头,目光落到飘进房的合欢花。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重生了…… 楼下开来辆大卡车,方方正正的车头正好对着她的窗户。女孩穿好衣服,扒在那望,恍惚间看到七岁的季嘉言。男孩穿着简单的字母白T,黑色短裤,从卡车里跳下,手里玩着打火机。 眉眼清贵。 嘴角微扬。 林稚怔住。 心脏发紧,就像被人骤然握住。 要炸。 季嘉言的母亲陶玉龄是红极一时的女演员,生得极美。 而季嘉言继承了母亲的外貌,虽然是男孩,但美得雌雄莫辨,精致疏离。 林稚第一次见他,回家便犯高烧。 姥姥对妈妈说,她给精怪迷住了。 迷住了。 现在再见。 她托腮在二楼望他,定定的。 像看一个肥皂泡。 男孩站在路边看父母指挥工人搬东西,默默打量对门的合欢树。这树长得奇高,枝叶繁盛,花朵密集到可怕,像在燃烧一般…… 阳光刺进眼,季嘉言抬手一遮,便在粉粉摇曳的花影之间看到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明明很小的样子,眉眼间却积满沉郁。 她在看他,目光对上了都不知道躲。 就那么定定的,一动不动。 有点恶心。 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猴看。 男孩阖上打火机,背过身往家去。林稚却不好了,冲下楼,抱起母亲刚刚熬好的糖水梨,趿着拖鞋往对门冲。陶玉龄正拆解箱子,见门外冲来个炸弹似的粉嫩女童,一把抱在怀里。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 “五岁。”林稚够着头到处张望,大声回道。 陶玉龄看她满头的汗,脸红扑扑的,忍不住亲了下。 “乖妞妞,我家正在整理,过两天再来阿姨家做客吧。”说着,帮她揩掉额头的汗。林稚一急,搂着女人脖子晃道,“阿姨,哥哥带着我,我会很乖的,你看我还带了吃的来。” 她把罐子举得老高。 半透明的梨肉反射出莹润的光,淡黄色的小块是枇杷。她常咳嗽,夏季天热,林妈妈就会煮这个汤。女人笑笑,唤出躲到里面的季嘉言。 “带妹妹去玩吧,别让她碰着。” 男孩出来。 眉间凝霜,站到她面前。 他比她大两岁,个子也高些,身上有股淡淡的汽油味。林稚吸下嘴唇,抱着罐子微微颤抖,只是被他看着,全身的鸡皮疙瘩就前赴后继蹿上来。 她其实不太分得清。 自己到底是怕他,还是喜欢他。 季嘉言总是不同的。 在母亲鼓励的目光下,男孩带着陌生小妹妹往房间走。林稚伸手拉他,还没碰到就让季嘉言打掉,他甩开打火机盖子,猛地把门踢上。 对比自己矮很多的女孩,晃着蓝底黄焰的火,低声道,“喂,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目光很恶心。” 2、不要眨眼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18124 2、不要眨眼 “没有。” 林稚露出甜甜的笑,歪头看他,“小哥哥,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美?” 季嘉言一声不吭,点着了她齐肩的发。 蛋白质燃烧的糊味异常刺鼻,颈部传来灼热的刺痛。她颔着下巴,漆黑的眸里映出因燃烧而卷曲扭动的发,还有那些他赠与的火焰。 他一直是她的火。 予欢喜赋忧愁,当初一眼,之后万年。 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他,自己会不会活得更快乐。 女孩静静笑着,圆且黑的眼注视着面前的季嘉言,冥顽不灵不可救药。眼看火苗蹿到花瓣似的脸颊,男孩面色一狰,一掌按到林稚燃烧的发。 掌心压住火焰,在门板上碾。 指间朔朔而下的,是已经烧成灰烬的发丝。 “你不知道害怕么?” 刘海遮住眼,男孩看起来有点阴郁。 她忽然咧开嘴角,笑得像夏花燃烧,跳起来抱他脖子。 “哥哥抱。” 陶玉龄洗手进来,就看向来不喜和人接触的儿子,让不请自来的小人抱得死紧。小小的女孩鼻涕虫似的挂在他身上,两人陷在刚拆出来的懒人沙发上。 林稚有点困。 分卷阅读3 头一点一点的,刘海汗湿成一扭一扭,仿佛三毛。 季嘉言单手搂着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女人从儿子手里抱过林稚,出去正好碰到出来寻孩子的何娟。两家是邻居,孩子都差不多大,二人站在道上闲聊许久,从小区垃圾桶聊到附近的游泳馆。 林稚爬回妈妈怀里,还不忘对陶玉龄说,明天还要来玩。 何娟抱她进家,好笑道,“鬼迷心窍了你。” 明明平时带出去散步,都不肯离开大人半步。 今天竟然敢独自跑去陌生人家里,还睡成这个憨样。 小丫头吹个鼻子泡,趴在枕头上。 何娟没注意到,女儿眼睛红红的,头发也让火燎了。等第二天问起来,林稚只说不知道,谁烧的怎么烧的一概不答。到底斗不过存了小心思的女儿,只得找个时间去剪头。 萌萌的仙女发,理成齐刘海的团子头。 她卡在车后排的儿童座椅,吹泡泡。这快一米长的泡泡枪,玩起来真过瘾,林稚吹得满座都是。小鼻子一动一动的,闻着那股肥皂味,满心过了水的惬意。 窗外,季嘉言在院子。 架个充气水池,玩模型。 何娟放她下来,还没开门,就看女儿箭似的冲到对面。邻居儿子拿着遥控手柄,眉眼清贵,眼角有点不明显的黑痣,才几岁的年纪,光是这么看着就叫人发昏。 林稚过去。 趴在栅栏望他。 季嘉言不搭理。 她便从站着到蹲着,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见过为了美色这么执迷不悟的,何娟叫她两声,气得开门进去,最后又无奈地打电话给陶玉龄。女人出来开门,林稚这才爬起来跑进去。 乖乖叫过阿姨。 女孩就杵着脑袋望他。 一般人被这么殷切盯着,早受不了撸毛团子脑袋。然而季嘉言不是一般人,他的词库里根本没有可爱、可怜这样的词汇。 将船开到池边,一把捞起,甩甩水男孩头也不回地进家去。 随便母亲怎么唤,都不出门。 林稚坐在季家客厅,一直等到晚饭才归家。 她也有点气馁的。 可是夜晚睡在二楼的小床,透过窗户看到他亮着灯的房间,又重新鼓起勇气。以前总是远远看着,静静等待,见他从孤僻沉默变得举止轻浮,从不可亵渎的神明变成浪荡的恶魔。 总是看着。 总是费尽心力想象自己和他如何如何…… 最后终于看他身边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从始至终没有她这一个。再后来,她终于等来了永远没有他的未来。 往事如针,锥刺在枕。 刺得她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疯疯癫癫。 女孩把脸埋在枕头,身子弓成一团。 夜风撩起窗帘,月光趁机照在她小小的扭曲身体,一片冰清玉洁的白。 季嘉言看完书,站在阳台望一会儿,关灯。 两人的学校在一处,林稚不喜欢玩橡皮泥和也不耐烦和同龄人玩耍。写完作业,搞完手工,就坐在秋千上细细数他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 季嘉言喜欢甜食,但是不喜欢当着人的面吃。 喜欢下雨天,特别是暴雨天,这点和她一样。 喜欢球帽,但是不喜欢黑色球帽。 她记住了很多他喜欢的东西,以及不那么喜欢的东西,可是却从来没看透过这个人。他就像站在迷雾中,永远和她保持着不可捉摸无法进犯的距离。 而她只能依靠这些琐碎的信息,来假装两人很亲密。 女孩笑笑,狂笑。 幼儿园老师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吸引,出来就看到很小的女孩魔怔似的抱着秋千,粉雕玉琢的小脸狰狞且诡异。其他小朋友看了,也有点害怕。 林稚忽然停住笑。 歪头看他们,“你们看什么?” 宋媛和她在一个班。 这会儿从老师身后站出来,嫌弃道,“林稚你还要不要上课啦,小心我告你妈哦。” 女孩站起来,乖乖跟着宋媛进去。 表妹很喜欢她听话的样子。 两人坐在一起,对方把橡皮泥搓成一团,扔过来,让林稚帮她做成兔子。女孩乖乖拿起塑料刀,仔细搓条,很快做了个漂亮的小兔。 宋媛很开心,大声叫来老师。 得到浮夸的表扬后,又不许林稚待会儿做兔子交上去。 “你要是做一模一样的,我就告老师,你上课说小话。” “哦,好。” 课间,林稚出去上厕所。 回来就看见宋媛翻她书包,扳开水壶朝里面吐口水,还让其他人也来吐,“你们不要怕,她就是喜欢吃口水”。看到林稚回来,对方又笑嘻嘻把水壶放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不要脸,总是缠着季哥哥。” 宋媛掐她腰,“林稚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丑吗?” 林稚沉默。 等放学,别人都走了,她就坐在花坛边刨土。 陶玉龄打开车窗,喊她过来。 “你爸妈今天回不来,跟阿姨回家好不好?” 林稚点点头。 脸上还有点灰,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拽着个小方盒,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她上去。 季嘉言嫌脏,坐到窗边。 平时总是粘很粘的小包子忽然沉默,乖乖坐在角落,望着窗外不说话。季嘉言接连看她几眼,等到家,小声问,“是不是有人弄你?” 她不说话。 抬眼看他。 满脑子都是长大后的宋媛坐在他单车后座,两人从种满梧桐的翡丽大街骑过,笑声回荡她整个十三岁的夏天。 那时季嘉言也问她,有没有人觉得你的目光很恶心。 能不恶心吗? 她这样丑的人能不恶心吗? “没有。” 林稚说,“没有人能弄我。” 陶玉龄帮她擦脸,又捡来水果让两个孩子吃。林稚爬上沙发,一颗颗剥葡萄,吃到嘴里又把籽一颗颗捏在 分卷阅读4 掌心,等吃够了就扔到垃圾桶。 没见过这么仔细的孩子。 女人弄好晚饭,又心肝似的抱她去洗手。 三人坐在桌上吃饭,稍晚些,季建林回来。陶玉龄把丈夫赶到书房抽烟,让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林稚有气无力耷拉着脑袋,瘫坐在地毯,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嘉言坐在沙发上,看了许久,伸脚踢她。 “过来。” 女孩儿爬过去,顺着腿爬到男孩怀中。 搂住他脖子不松手。 两人眼睛对上,季嘉言扯她头发,“谁弄你?” “没有。” 她木讷道。 他笑一下,捏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玩。最后分明的手指扣到她肉肉的指缝,缓缓收紧,“敢说谎,再烧你一遍。” 林稚猛地吸一口气。 扑到他怀中,“嘉言哥哥。” 你烧死我吧。 烧死我吧。 季嘉言抱她一会儿,又嫌弃推开。 等到十点,林家夫妇也没回来,陶玉龄便抓她洗涮了,放到儿子房间。季嘉言最恨别人用他的床,坐在边上,时不时就要甩手晃她。 林稚睡得很难。 模模糊糊睡着了,看见监狱里佝偻的季嘉言,心缩成一团,身子也缩成一团。她尖叫着醒来,抱住才七岁的男孩,又抓又叫。 最后脑海里闪过宋媛垫脚亲他的样子,又发狠咬在他尚且单薄的肩膀。 依旧是那股熟悉的汽油味。 她分不清自己是要咬死他,还是想逼死自己。 季嘉言一声不吭。 抚她后背许久,默默道,“我给你看点东西。” 柜子里是各式各样的打火机。 男孩拿出一个,打着后放到桌上,关了灯,黑暗里便只剩下这一簇温暖的火光不断跃动。他让她好好看着——各种各样的粉末和金属丝在火焰的灼烧下,放出颜色各异的光。 铜是绿色。 钾是紫色。 少年小心翼翼捏住一条金属,拉她过去。 “不要眨眼。” 镁条燃烧时放出猛烈刺眼的白光,跳动溅射的白点,升腾的烟雾,让黑暗的房间亮如白昼。 她在炫目的光中差点盲了。 只能紧紧揪住他的手,仿佛站在停泊宇宙中心的飞船,注视恒星凶猛炸裂的光。 季嘉言笑,“眨眼了吗?” 林稚也笑,“没有。” 原来属于火焰的世界,这样精彩。 —————— 我在修文,想象我的林稚是什么样子,季嘉言又是什么样子? 然后就是疯狂查化学资料……我到底是为什么想不通,要挑战一个天才变态和一个偏执变态。 _(:з」∠)_我是垃圾。 3、她的太阳她的火,她命中犯的魔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19654 3、她的太阳她的火,她命中犯的魔 宋媛送到医院了。 中午小休,身体壮实的女孩在自己水杯里喝到一条蚯蚓。因为长时间在热水里洗澡,蚯蚓被她吃到嘴里时,已经是泛白发胀的状态。 满是泥沙的肠道在孩童牙齿的磨合下,挤出来。 滋——的一条。 老师吓坏了。 宋媛水杯里常年放些补血益气的红枣,咬起来很有滋味,不过应该没有她这次吃到的有滋味。林稚看着抱住垃圾桶吐到虚脱的表妹,默默揉搓橡皮泥,她做了一只老虎。 萌萌的,黑黄相间的皮毛,脑门上有个周正的王字。 班上调皮捣蛋的男孩全让老师拉走问了一遍。 最后轮到林稚。 唯一被询问的女孩。 她乖巧坐在椅子,圆圆的眼睛,小巧的五官,天真地看着老师。 还没结婚的年轻幼师,看她这副乖巧的表情,斟酌道,“你知道宋媛水杯里的蚯蚓怎么来的吗?” “知道。” 林稚甜甜笑着,“从土里来的呀。” “……是你放的吗?” “是蚯蚓妈妈孵出来的,老师。” 女孩咬字清晰,一字一顿,目光里甚至有些小孩才有的较真。 说完晃晃脚,一脸的烂漫。 老师默默看一会儿,让她回教室。宋媛从医院回来,不仅拒绝使用水杯,甚至连用纸杯接水都疑神疑鬼。小孩子之间取笑都是自然而然的。 向来仗着体格优势欺负同龄女孩的宋媛,现在遭到了众人无情的嘲笑。 大家说她,吃蚯蚓。 很脏。 林稚作为表姐,也会在和宋媛玩耍时,冷不丁提醒道,“你不要再吃蚯蚓了哦,很脏的。” 偶尔对上老师探究的眼神,她都是报以天真无邪的微笑,让人毛骨悚然的天真无邪。自那以后宋媛情绪很低落,不大说话,上课也不再举手抢答。 林稚最听话。 妈妈让她好好照顾表妹,她就一直陪着宋媛——坚持不懈地告诉她,蚯蚓断成两截还能活,之前在她肚子里的蚯蚓残肢现在已经长成长长一条,顺着血管到处游。 午夜还会从鼻孔钻出来,亲吻她的嘴。 轻轻的。 像亲吻最爱的人。 “听说寄生虫是因为爱着宿主,才舍不得离开对方身体的哦。” 林稚说。 老师让她有情况及时报告,女孩便把宋媛抄作业、偷人文具的事情一一报告。 等到学期末。 人来疯的表妹死活不肯上学了。 宋媛妈妈来学校要说法,老师就把宋媛在学校偷东西的事告诉对方。小姨是个暴脾气,差点砸了学校。林稚妈妈站在一旁,听着侄女的斑斑劣迹,紧了紧女儿的手。 等回家,便嘱咐道,“以后少去闹你表妹。” 林稚点点头。 “那媛媛以后能来我们家玩吗 分卷阅读5 ?” 何娟不说话。 小团子杵着下巴笑一会儿,眼里装满早已凋谢的合欢花,开得要多炙热多炙热。 等到寒假,林稚裹成个羽绒团子,天天往季家跑。天气冷,她就喜欢窝在季嘉言房中的懒人沙发,有时候看他调试模型,有时候看他玩游戏。 当然更多的时候,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他。 看着他。 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女孩稚嫩的指滑过男孩饱满光洁的额头,停在挺拔的鼻梁,最后才落到带着弧度的唇。 她有点呆。 背过身去,望窗外洋洋洒洒的鹅毛雪。 “嘉言哥哥,我要跟爸妈回老家过年。” “嗯……”季嘉言正在午睡,听她说话,微微睁开眼。星辰宇宙璀璨的光自他眸中流淌,途经她荒芜诡谲的心,而后慢慢渗透,疯狂滋长。 养出一朵很美的恶念之花。 真是一张邪恶的脸。 所有的欲,填埋在那不可亵渎的清冷眉眼。 该死。 林稚不依不饶晃他手臂。 “嘉言哥哥——嘉言哥哥——” 季嘉言深出口气,翻身推她,“要滚,赶紧滚。” 女孩被推得坐到地上,也不哭,许久站起来拍拍衣服,疯跑出去。季嘉言听到她哇哇的叫声从楼下传来,起身推开窗户,揉了雪球砸去。 第一下,正中背心。 林稚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第二下,擦过脑袋。 女孩捂着通红的耳朵继续往前跑。 第三下还没出手。 小团子已经冲回家。男孩手搭在窗台上,懒懒看紧闭的林家大门——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林稚来寻他玩,解他闷,小家伙走了,这个冬天便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家里。 没有好的去处,也没有随手蹂躏的沙包。 极无聊。 大雪纷纷扬扬。 季嘉言像是不会冷似的,静静站立,脸色青白,眼角的痣渗出妖冶的黑。他正出神,了无踪影的林稚忽然探头,从自家阳台集了很多雪,艰难揉成个球,又从林家炸街似的跑到他家。 她满身的雪花,跑到房中已经化了大半。 湿淋淋的,仿佛落水狗。 林稚瞪着眼睛,抱雪球扑他怀里。 尖叫道:“砸死你。” 季嘉言忽然笑起来,抱住人往阳台上扔,最后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缠在堆满白雪的露台,滚成一团,撵得积雪从围栏缝隙朔朔往下落。 她摸他粘满细雪的发,冷不防被对方捧住脸。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 “是我砸死你。” 男孩搓个很小的雪球,啪叽拍她脸上,还像抹奶油似的匀了匀。林稚鼻孔里都是雪,气得疯狂扭动,然后动两下就没动了——她的太阳她的火,她命中犯的魔,咬住了她的耳朵。 喘道,“你死了没,林稚?” 其实这个问题很多余。 她在他手里,横竖是个死。 没有第二种结局。 小丫头深出口气,软在地上哭道,“早就死了啊。” 4、她想了许久,没想到自己对季嘉言过敏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21761 4、她想了许久,没想到自己对季嘉言过敏 春节,北方下完雪之后天特别干,风又大。小团子让大人抱着去拜年,活生生吹出两朵高原红,她晚上悄悄擦老妈的护肤品,又很小气地用帽子裹着脸。 回去之后脸上的皴裂还是没好。 就连耳朵都起了冻包。 林稚缠着父母买回好多油炸撒子,挑了特别甜的包成一袋,眼巴巴往季家去。他裹着烟灰色的羊角扣大衣,领子方方正正的,搁在下巴,正窝在沙发里玩魔方。 玩这个词,只能用在季嘉言身上。 没有小孩会觉得魔方是玩具。 她放下袋子,捏起一块脆角凑近。 男孩眸都不动,只咔咔转动魔方,张嘴来咬,“甜的咸的?” “甜的,很甜。” 她递过去,没料到他玩得入迷直接含住了她的指。 细数起来。 其实林稚和季嘉言的身体接触实在不多,约等于无。三年级的时候,她还是不愿说话的怪小孩,只偷偷摸过季嘉言体育课脱下来,搭在篮球架上的外套。 衣服让太阳晒得发烫。 才碰到,手心就汗湿了。 等后来她上初一,少年获得全国青少年科技奖,表彰结束后从主席台下来,与她擦身而过。 拥挤躁动的人流中。 两人的手背,碰到了。 那天下午,林稚整条左臂忽然长出疹子。 校医说她过敏。 问碰过些什么平常没碰过的东西。 她想了许久。 没想到自己对季嘉言过敏。 不应该的。 不应该的。 男孩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太过惑人的眼。他慢慢吐出细嫩的小指,嚼着甜点,下颌的弧度有些僵硬。林稚伸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乖巧坐到地毯。 仰望他。 季嘉言玩一会儿,找来图纸。 记住步骤后,很快把魔方复原。她叫了声“嘉言哥哥”。男孩站起来,看着她擦到变红的手指,面色平淡道,“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 一天见不到他,林稚就会怀疑这个世界全是假的。 “不滚。” 她掖着红格子绒裙坐下,手抓着地毯,“就不。” 然后对方便沉默着,搬来积木和玩具车,将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笑,“那我修个城堡,你就别出来了。” 两人较劲似的对视十来分钟,季嘉言上楼去,再没下来。等后来林妈妈到处找人,寻到季家,才 分卷阅读6 发现被玩具淹没的女儿。 像只被人囚禁的幼犬。 蔫蔫的,鼻子都起皮。 何娟有点生气。 又恨她不争气,没出息。伸手去拉,没料到已经不大鲜活的女儿死死拽着地毯,吼道,“我不要出来,我死也不要出来。” 母女两在别人家里,一直闹到陶玉龄和先生季建林回来。 三个大人看着个小东西没办法。 她扣着桌腿,抱着玩具,眼泪和鼻涕一包一包的,但就是不说为什么不走,或者想要什么。后来林爸爸过来,看女儿在别人家里闹成这样。 觉得林稚失了体面。 不是个好孩子。 就不顾妻子阻拦,强抱起人,按住她疯狂挥舞的手脚,跟捆螃蟹似的钳制着往外去。林稚不依不饶,还在嚎哭,她才几岁的年纪啊,从小闷闷的粘在大人身边。 哪这么疯哭过。 何娟让她哭得心都碎了,伸手不停抹孩子脸。 红着眼也落泪。 林稚是喜欢季嘉言。 但从来不肯伤妈妈的心,这会儿看到母亲的泪便陡然止住哭泣,默默攀住老爸的脖子,看向楼梯。 “嘉言哥哥。” 她叫一声,缩起脑袋。 全身的机灵和抗争都像死透的落汤鸡,热水一浇,毛便悉数褪下。 一直闭门不出的季嘉言下来。 在囚禁她的地方重新摆好积木建起城堡,留出一扇很小的门,只能容林稚这样的毛孩爬过。 女孩从老爸怀里下来,重新回到城堡,装腔作势地开门爬出。 一字一顿道,“那我先回家咯,嘉言哥哥。” 季嘉言能怎么办? 在两家父母别有意味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生生把“滚”说成了“好”。 刚才还哭的何娟忽然乐了。 挽住陶玉龄说,“两个孩子太好了,以后我们妞妞就送你们家吧。” 男孩抖了抖。 浑身的拒绝。 奈何被母亲拉住,跑也跑不掉,只听大人在一旁不着调地说笑,听到什么小媳妇,向来没什么的反应的脸一直红到耳根。 很红很红。 是的。 现在的他还是那个沉默寡言,但是尚有余温的季嘉言——也会向大人妥协,向她这样的缠人精投降,也会害羞。而不是那个笑着向全世界挑衅的天才罪犯。 林稚笑一下,神经跳痛。 他一向让她着迷。 但那夜之后,他在她心中的样子,便全是站在火光前无动于衷的恶魔少年。 两个他。 到底哪个才是她认识的他? 林稚搞不懂。 时光飞逝。 门前的合欢开了又谢,林稚长到十三岁,来到季嘉言母亲出车祸的时间点。男孩身上的温度,大半来自陶玉龄,后来走向疯狂,和母亲的意外身亡不无关系。 陶玉龄是个很温柔的人。 去外面讲课、接戏,时常还会带礼物回来送她。 林妈妈和林爸爸忙生意,林稚大半的时间待在季家蹭吃蹭喝,对方也从未不耐。甚至每逢节假日出去游玩,都要捎上林稚。 要不是颜值上的显而易见的不同,季嘉言甚至怀疑两人是兄妹。 女孩按掉数个闹钟,划掉日历上的红圈,暗下决心。 无论如何都会避免这次事故。 林家的院子年前翻过。 重新铺了草,看起来很清爽。园丁问他们要不要把合欢移走,这树太大了,根系破开人行道地砖,直接探入他们院子。 部分枝叶甚至抵住了林稚窗户,遮住了日光。 繁盛得过于怪异。 女孩捡起掉在地的合欢花,揉捏撕扯着,旁若无人进到季家。 客厅空荡荡。 房间也没人。 她寻到地下室,就看学校的风云人物戴着面具,系着定制围腰,佝着身子。他手里拿着电焊枪,正在滋滋滋地烙东西——地下室里化工味很重。 有点闷。 林稚不懂他偏执的爱好,却很清楚,季嘉言看到世界和普通人不同。 她不愿意打扰他。 女孩站在一旁,看墙上的画。 他用金属颜料涂了个机械建筑的轮廓,旁边还有些零件详图,一张接一张用图钉叠在一起。比起设计图更像是某位蒸汽朋克狂热爱好者的画作。 很美也很怪异。 她一下来。 季嘉言便闻到了。 即便戴着面具,但是电焊时刺眼的火花还是让眼睛有短暂的失明。林稚身上总有股不明显的花香,和合欢很像,但又不全是。 时而如茉莉,幽幽散发,苦涩暧昧。 时而又是香水百合,猛烈袭人,能要人命。 她散着厚厚的黑发,背对他站立。 一身淡黄色的吊带连衣裙,既幼稚又诱惑。 似乎对图纸很感兴趣。 少年丢开面具,用布遮了工作台,过去将图纸一把抓下。 “小气鬼。” 她哼哼两声,日本娃娃似的齐刘海晃了晃,耳垂上的珍珠耳夹,有点歪。 小小年纪,就会打扮了。 “出去。” 他皱眉,目光有些冷。 女孩小指勾了下滑落的细肩带,顺着肩膀,摸到手肘。 “阿姨呢?” “出去了。” “在哪儿啦?” “……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宽?” 到底是我妈还是你妈? 林稚笑了一声。 手指揉着手肘,不停打转,“她答应今天带我去剧团看演出的。” “看谁演?” 季嘉言才拿起的工具,重重放下。虽然没有看着林稚说这话,但语气实在说不上友善,甚至还有点凶。 她去翻包,摸手机。 少年逼过去。 困住虽然长高了,但其实也没长太高的小姑娘,扒拉她刘海,“以为剪个齐刘海,就能遮住青春痘了?” 分卷阅读7 林稚猝不及防。 出门前好不容易完美遮住的星辰之力,就这么暴露在季嘉言面前。 脑门上两颗明晃晃的痘痘。 实在是青春过头了。 她红着脸,推他胸口,“要你管!” 恼羞成怒。 说的就是此刻的她。 到底什么世纪恶人才会掀女孩子刘海,季嘉言你脑子有包么? 女孩咬住下嘴唇。 脸红得不行。 他弯腰凑过来,唇和唇只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距离,彼此的呼吸缠在一起。依旧是那张目眩神迷的脸,好在看久了,林稚多少有点抵抗力,只是呼吸频率控制不住。 看她喘得快嗝屁。 少年微微勾起嘴角又快速面瘫,猛地推小姑娘脑袋,差点把她打折了。 声音很近。 “不要我管么,妞妞。” 她胸口一滞。 耳朵尖红得滴血,勉强分辩道,“怎么就只准你管我,我就问一下阿姨去哪,你……你也太欺负人了,季嘉言。” 他杵着墙,单手拨通电话,问了陶玉龄便懒懒对她讲,“我妈拿快递去了,马上回来。” “不是坐车吧?” “你在我们小区拿快递坐车?” “……你也太凶了,嘉言哥哥。” 她抓好刘海,贴着墙往楼梯跑。 还没怎么挪,就让季嘉言逮住裙子,差点走光。他松开手,默默打开楼梯灯,拉着她往上……就像领着不能自理的盲人。 林稚疑惑一会儿。 忽然想起有回季嘉言让她到下面拿东西,因为夜盲,她摔成个智障才把工具箱提上来。 当时他神情就不太对。 虽然任她怎么撒娇,魔鬼季嘉言都是一副再说你就死了的表情。 5、灵魂都磨碎了,再也拼不回去了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23504 5、灵魂都磨碎了,再也拼不回去了 陶玉龄拎着一箱子牛肉干回来,说是以前带过的学生从北边草原寄来。 她翻这学生的照片给林稚看。 胖胖的,很高,满脸横肉脖子都没的壮汉,笑起来很腼腆。 季嘉言是不耐烦听这些的。 只在旁边玩打火机。 他玩着玩着。 觉得林稚看他妈的眼神也太不对了。 殷勤得过分。 小姑娘抱着女人手臂,两人有说有笑依偎着往外,依稀讲到个名字,车易。这家伙童星出身,比季嘉言大四岁,认了陶玉龄当干妈,和不少大腕搭过戏。 今年大一,在本地的戏剧学院学表演。 最近排了出外国改编的悬疑舞台剧,学校挺多女生叫老公。 男生打量林稚的小裙子、干净整齐的头发。 觉得小耳垂上戴歪的珍珠耳夹十分碍眼。 补了句,“我送你们。” 说是送。 也就缀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跟着。 剧院就在小区附近,走几分钟就到了。原本的这一天,陶玉龄应当是驱车到外地,路上遇到连环车祸不幸去世的。 林稚早早把今天的事安排好。 无论如何都缠着对方,把那场讲课推掉。 临开场,女孩依旧死死抱着季嘉言妈妈的手,侧脸有些发白。 陶玉龄按她脸,“怎么非要今天来,往后还有几场。” “要考试嘛,我出不来的。” 她理科就没一门能看的,每次都是拼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及格。每学年,期中和期末,季嘉言永远年级榜首,而她就只能从末尾慢慢找过去。 说不自卑,也还是自卑的吧。 他各方面,都太出彩。 搞得别人都变成黑白。 女人笑笑,“我们妞妞这么喜欢小易啊,他知道,肯定开心坏了。” 季嘉言坐两人后面,帽子盖着脸,打算睡一觉。 听到林稚说“嗯”,抬脚踹她椅子。 女孩晃两下,勉强稳住。 转过头来小声小气道,“不要弄我啦……嘉言哥哥。” 季嘉言沉默着又踹了一脚。 等演出结束,车易抱着白玫瑰花束从台上下来。季嘉言就从后面勒住她脖子,弄乱她头发,抢掉珍珠耳夹扔到地上。 他看着不远处精神抖擞同母亲讲话的车易,凑到她耳边问,“你喜欢他么,妞妞?” 林稚眼角憋出泪。 “嗯?” 明明是二声疑问,听到他耳里就变成四声肯定。 脖子上作恶的手又收了收——她喉咙发紧,脑子发胀。 几乎窒息。 他默默盯她扭曲的脸,不太明白痛苦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只是忽然松手,站起来。 头也不回地往外去。 得了空气的林稚反而无法呼吸,她狼狈起身,追着季嘉言远去的身影踉踉跄跄跑出。没见过这样离奇的组合,年长几岁的男生在前面自顾自走,个子娇小的女孩在后面追。 她有很多想说的。 但是越想说就越无法说。 如果有一面墙,可以让她不停去撞。 头破血流也甘之如饴。 那面墙,一定叫季嘉言。 等男生到家门口。 转过头来就看林稚跟只精疲力尽的流浪狗一样,凄凄站在路边,脸上挂满泪。偷用大人化妆品的小脸,纵横的,全是脂粉被眼泪淌过的道。 一直很冷的男生眉头扭在一起,冲她说,“过来。” 仿佛被解咒的木偶人。 女孩踢着圆头鞋跌跌撞撞跑过去。 撞到他怀里,咬着棉T哭。 他冷冷站着,只摸下她的脑袋。 “喜欢他?” “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这问题…… 分卷阅读8 就很灵性。浑浑噩噩的脑子让季嘉言当头闷棍,敲得到处都是发疯尖叫的小鸟。她整个人冻住,嘴巴像被针缝起来。 无法说话的小美人鱼,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感情都能用语言表达。 女孩手紧了紧,几乎把他衣服拧破。 这时手机响了。 林稚震了震,抓起来一看,咬着嘴唇闷头跑出去。 季嘉言在那,一直看她跑走。 很无聊地站一会儿,悻悻回屋。 他不该回屋的。 当听到她车祸住院时,男生头一个想法,便是杀了当时的自己。 陶玉龄没把讲课推掉,这是恩师托付的事。她应付完忽然蛮横的林稚,跟着表演结束的车易同乘一辆车,去往隔壁城市。 林稚看到对方发来的信息。 一连发疯似的回了好几个“不要去”。 最后偷开家里的车,一路超速,赶在陶玉龄和车易上高速前赶到。没有人知道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为什么会驾车,更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在收费站口拦人。 油罐车司机睡着了。 从收费站那头滑过来,将来不及躲闪的私家车撞个正着。 连锁反应来得太快。 林稚在车里还没出来,就被波及。 倒是陶玉龄和车易躲过一劫。 少年坐在医院过道,联网查看车上装的监控——画面里,女孩疯狂比着手势,不许人过。还没来得及解安全带,车里的安全气囊就爆出。 接下来的画面天旋地转。 视野里,只能看到披散的黑发还有殷红溅射的血。 陶玉龄抱着赶来的何娟在过道上哭。 车易满手的血,呆呆站在走廊。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和恐惧中无法自拔,他却满脑子都是她蹭在他怀里哭的蠢样——小小年纪就会为男人打扮了,还没到被猪拱的年纪,就已经让学校的蠢猪盯上。 她这么蠢。 蠢得要死。 连最简单的功课都搞不定。 他怎么能放她一个人在大街上乱跑。 季嘉言仰着下巴,靠墙。 眸光有些暗。 他应该把她锁起来。 手术很成功。 伤口缝合之后,人就清醒。为了方便治疗,头发剪很短,小姑娘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喊疼也不是喊饿,而是抱着自己脑袋要假发。 很悲伤的氛围,大家没绷住,差点笑了。 “嘉言哥哥……” 她捂在被子里,偷偷觑他,“你出去啦。” 季嘉言冷着脸不说话,刚要提脚走,就看车易坐到床上摸她头,“短头发也很可爱,我们妞妞超级美。” 很沮丧的小姑娘眸子亮起来。 可爱得让人不适。 凭什么,他就要走。 凭什么,别人夸她,她就敢高兴。 季嘉言折身回去,众目睽睽之下推开车易。 揪她脸皮,“剔成光头更好看。” 大人正要说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欺负妹妹。只见林稚忽然脸红,抬起头来痴痴看他,扭捏道,“你原来喜欢尼姑的么?” 少年一噎。 好不容易绷住的众人,终于小声笑起来。 “林稚,你想死么?” 一片笑声中,他低头凑近,假装去够柜子上的水果,唇几乎挨到她脸。 女孩舒口气。 “想的。” 许久笑起来,圆眼有些不可捉摸的光,真诚而坦荡,“嘉言哥哥,每天我都想死在你手里。”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 如果大火那夜,她从家中下来,请他一把火连她这个目击证人也烧死。 那么或许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多生不如死的夜。 有些人。 就是活着但是死了。 灵魂都磨碎了。 再也拼不回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他的脸,但是季嘉言却感觉,她在看另一个人。 林稚炙热饱满的情感,从来不遮掩。 所有人都说,林家姑娘对他迷得不行。 但只有季嘉言知道。 她有时汹涌绝望的泪,不是为他。 6、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25807 6、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林稚住院治疗一星期,完美避开期中考。 老师同学过来看望,送的东西放满了整个病房。她其实有点意外,以前自己生病在家,后来去学校才知道那天集体活动,整个班的人都去了科技馆听讲座。 没有人跟她讲。 就连老师都没发通知。 何娟收拾东西,看着那些水果和花犯了愁,打算让林爸爸分两次带走。女孩看看半开的香水百合,淡淡道,“扔了吧,反正都会枯萎的。” “那怎么行,都是大家的心意。” 以为女儿是怕他们劳累,何娟忙收拾了,叫她乖乖下去等着。 进入五月后,天渐渐热起来。 医院临河,据说战时曾经收治过大量伤员,那时河水就没一天干净过。她站在岸边望,漫天的柳絮飞啊飞的,落地后便成团打滚聚成一堆。 行人头上沾了些。 她想起一首老歌,发如雪。 哼着哼着,远处走来个人。 男生戴着口罩,深灰色连帽衫很宽,帽子严严实实包着脸。就算是这种打扮,她还是一眼认出,面前的人是季嘉言无疑。 他对柳絮过敏。 ……眼睛都有些充血。 看着就像刚刚来到人间,水土不服的恶魔。 男生站到她面前,神情恹恹的,“好了?” “好了点。” 季嘉言抓抓眼周,苍白的肌肤很快红了。 眼里全是血丝。 分卷阅读9 “我妈来不了,让我来接你出院。” “嗯。” “……不开心?” “开心。” 林稚往前走,领着他走出柳絮的攻击范围,看着往来的车流怔怔道,“其实你不用来的……是不是很难受?今年柳絮好多。” 少年扭扭脖子,伸手想推她,触到女孩颈部崭新的棉包。 难得没动手。 “很疼?” “有点吧,我那会儿没意识,打了麻药就睡得更沉。” 季嘉言很少主动跟她说话,这会儿把天聊死了,就插兜在那立着。他是不喜欢表露脆弱的人,明明难受得要死,背依旧挺得笔直。 就是眼睛红得滴血,暴露了他的弱点。 林稚有点想笑。 等林爸爸开车过来,两人就坐到后头。 林妈妈一直在前面念叨医生吩咐的事,还擅自加些别的注意事项,把她以前爱吃的零食说成砒霜毒药,时不时还要问听到没有。 女孩嗯嗯应着。 何娟刚说到深色食物不能吃,会让伤疤变黑。 林稚淡出鸟的嘴立马就馋了。 小手偷抓置物箱里的巧克力豆。 许久没听女儿说话,何娟转过头来望——帅气又出息的季嘉言直直坐着,小姑娘靠在他肩头,睡得很香。 女人笑笑,闭麦了。 林稚为了躲老妈的死亡凝视,情急之下靠的他肩膀。 这会儿吃完嘴里的东西,又伸过去拿。 季嘉言按住她手,压低声音,“听你妈的话。” 她抬起头来望他,嘴边沾着巧克力渣。 那质问的小眼神。 就像童话书里,偷吃蜡烛的小老鼠。他心中一动,眸光有点不同,就这么伸手帮她擦,还很自然地伸指到嘴里嘬了嘬。 是了,他很喜欢甜食的。 林稚心肌梗塞一秒,小声道,“我分你吃一点。” 说完又伸手。 然后又被季嘉言按住。 还是那句很讨嫌的话。 “听你妈的话。” 林稚满脑子的问号,对上他的眼睛,一瞬清空。季嘉言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他眸色很浅的,能清晰看到眼珠的结构,偶尔和日光对上,就像宝石找准了角度瞬息折射。 璀璨温柔的光,很能让人发昏。 有点像琥珀,但是比琥珀澄澈。 有点像星辰,但是比星辰温暖。 女孩心肌梗塞得厉害,慢慢靠回去,捂着脑门不想说话。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她最完美的克星。 就算戴着口罩,蒙成个见不到光的可疑分子,依旧是核武器般的存在。 其实很不公平。 她想。 他怎么就没有克星呢? 车祸过后,两家人看着事后报道依旧心惊胆跳。油罐车的火接连烧了一天一夜才扑灭,被牵连的私家车超过十五辆,三人当场死亡,五人送到医院后不治身亡。 陶玉龄和车易,如果没有被林稚挡住。 也会出现在新闻报道里。 至于是死是伤,谁都不敢多想。 何娟当然是心疼女儿的,骂了一通乱放车钥匙的老公,也没和陶玉龄闹——两家相处那么些年,关系很好。出事后季家全家上门来,就差负荆请罪了。 向来不待见她傻闺女的季嘉言,目光也温柔起来。 小子的确是很出色的。 林野小筑算是这边的富人区,但凡家里有点资产的,谁家都瞧不上谁。但唯有季家太让人羡慕了,父母有能力,那是父母的资本。 季嘉言这个小辈优秀得让人无话可说。 特别是在一群不怎么行的死小孩中间,简直一骑绝尘。 一向只能上门倒贴的林稚,终于迎来季嘉言的主动探望——他给她带来了进阶版新视野系列习题。 足足十公斤,分两个箱子装。 把里面的字排起来,能绕地球好几圈。 林稚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想她死,还是想她立马死。 好好的养病生活蒙上了学习的阴影。 父母还特别支持…… 她写完一个大题,就要趴在桌子上喘气。偏季嘉言不肯放松的,一眼看出对错,就在那很乖张地玩打火机。分明的手指变魔术似的甩来甩去,火花时明时暗,故意往她所剩不多的头发旁边一过。 林稚闻到蛋白质烧焦的味道,立马垂死病中惊坐起。 “不要吓我啦……嘉言哥哥,我心肌梗塞。” “你还没到得这个病的年纪。” “我……早衰。” “……” “要不,正常人也不可能刚背过公式就忘呀。” “……” 有些人的自知之明总是用在奇怪的地方。 她在桌上滚一滚,吃过药后,睡意浓得化不开,滑着滑着靠到他腿上,歪着脑袋睡着了。 季嘉言收起打火机。 看她脸。 脑子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痒痒的,很胀的痛感——有点像被蜜蜂蛰到之后又吃了毒蘑菇,这种感觉陌生到让他既迷恋又恐慌。 男生摸到女孩痴痴呆呆的小脸。 手指蹭蹭鼻子。 然后拔了一根林稚的睫毛。 她超痛的,弹起来龇牙。 季嘉言按住她扭曲变形的小脸,认真问,“林稚,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 今日有病,加更明天。 _(:з」∠)_ 7、如果一直在燃烧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27320 7、如果一直在燃烧 操场上,篮球区热火朝天。 低年级的,老师做完示范,男生们就开始臭屁——还没学会运球呢,一个两个迫不及待用球砸 分卷阅读10 篮筐,碰碰的声音不时传来。 女生被球撵得啊啊乱跑。 林稚站在树底下,一半身子罩在深黑的影中,一半身子落着稀疏的日光。伤口还没好完,她的病假条足以撑到这学期结束。 小卖部门前放了块帘,遮光。 季嘉言拎着巴掌大的塑料袋出来,里面是两盒冰淇淋、一包软糖。 林稚瞥了一眼。 这个时间段小卖部人最少,季嘉言嗜甜,但不喜欢当着人面吃。翘课去买雪糕,真是一点不奇怪。女孩打个哈欠坐到树底。 手指插在柔软的青草里,阳光味道好熏人。 力大如牛的彭同学。 投球直接出了铁丝网,篮球抛物线落到半空,很凶猛地朝树旁的女孩砸来。 一向很孱弱,车祸之后更加弱不禁风的林稚,在周遭女生刺耳的尖叫中,微微瞪大眼。 什么叫飞来横祸。 什么叫躺着中枪。 她运气一向不好的,也没怎么挣扎,就伸手抱住脸……反正打哪也别打脸吧。意料中的撞击并没有袭来,林稚前面站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饱满的胸部在校服下颤了颤。 是这个年纪男孩子最眼馋的形状。 她怔了怔。 小声喊,“媛媛。” “表姐,你得多锻炼身体啊,连个球都躲不开。” 宋媛抱住球,绑着马尾居高临下看她,“我转回来上学啦,好久没见,今晚去你家吃饭行吗?哈哈哈,我已经跟姨妈打过电话了。” 林稚抱着手臂,没说话。 对方蹲下来,手指戳她脑门,“哎,季嘉言还住不住你家对面?” 这人从小就是这样。 在她面前,从不隐瞒目的。就好像笃定她林稚没骨头似的,只要是她宋媛说的,什么都会服从。 女孩拨顺刘海,懒道,“你要干嘛?” “干嘛?” 宋媛很好笑似的看她,“你说干嘛?” 季嘉言的脸一等一的好,性格一等一的糟糕,加起来就是一等一的致命吸引。南中的学神,因为获得国家青少年科技奖登上报纸,从来没什么销量的本地报纸,一夜卖断货。 别的追星女孩都是买杂志。 季嘉言的粉丝只能在报纸上剪他照片。 多亏了他。 本来入学门槛就很高的南中,现在多了好些异地学生——季嘉言是什么人?仅凭一己颜值,拉高入学分数线的存在。 宋媛笑笑,捏她脸,“反正你也不喜欢的,到时候带我去他家玩好不好?” 林稚抿抿嘴。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在宋媛看来就是答应了。对方起身,运球跑回场地,混在一群男生里面打球。她技巧不算好,体力也不行,但是毫不回避肢体接触。 碰着时叫的声音软软的,有点嗲。 没一会儿,宋媛所在的场,周围聚了好些自由活动的男生。 他们笑,手还要指一指。 “摇得挺好看。” 林稚抓抓头发,回到班级队伍。 老远瞥到球场外围,季嘉言插着袋也在往宋媛那边看。女孩摸摸鼻子,扯掉额前一根发白的头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 那时季嘉言不肯回家,身上的钱也花光了,躲在教学楼顶部的杂物间休息。 她悄悄给他带饭。 那天也是。 很好的阳光,她放轻脚步往上走,看到他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捏着打火机微微俯身。而宋媛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上拼命垫脚——两人的唇碰到一起,是很自然的事。 是很自然的事。 说到底,不管是接吻,还是接吻还是接吻,都是很自然的事啊。 林稚抓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击打。 旁边的同学狠拽她起来,慌张叫来老师,女孩才慢慢恢复正常。她看着指间扯掉的发,又念,“不能这样,头发不多就不好看了。” 季嘉言才不喜欢尼姑。 他喜欢又白又纯,很傻很天真的女孩。 她可以又白又纯,但却没法很傻很天真。比如说在男生堆里打球就做不到,比如说像那些他交往过的女孩一样,相信他的每一个谎言。 她既没法单蠢到完全信他。 又很执拗地从不骗他。 季嘉言曾经问过,是不是觉得他很脏。 她说是。 但是他没问她,这样脏的他,她还喜不喜欢。 他怎么不问她呢? 他应该问一下的。 林稚安分了一下午。 没像往常一样,乖乖坐校车回家。女孩先是在人行道上疯跑一会儿,然后刷辆共享单车慢慢骑。进入夏天之后天气变长了,晚上七点多天依然是亮的。 她望着昏黄的地平线以及地平线上黑黢黢的钢筋大厦,觉得世界正在醒来。 女孩停下车,啃手指。 等咬完指甲到肉了,熟悉的血腥味再次袭来,她便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现在的他沉默但温暖,她如果想的话,完全可以牢牢占有。 如果想的话。 一米来宽的非机动车道上,女孩忽然转弯,飞快往回骑。 周围的花草灌木、行人车辆,纷纷逝去。她就像是在时间的长河里逆行,很快就能释开当初的种种迷雾业障,拥抱沉默乖戾的少年。 浇灭那个一直,一直在燃烧的自己。 你知道的。 如果一直在燃烧,总有一天她会燃烧殆尽的。 8、Sto【200珠加更】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27751 8、Sto【200珠加更】 高中部要上晚自习。 这个点,季嘉言刚刚放课。 林稚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几只蛾子绕着昏黄的路灯晃晃悠悠飞,她拍掉一只蚊子,抱着手肘等。没多久, 分卷阅读11 季嘉言缀在人潮后头,慢悠悠出来。 他敞着校服领子,手揣在兜里。 眉眼清冷,眸光慵懒。 不论多昏暗的世界,总是能一眼看到。 林稚舔下指尖。 血干了但是还有点铁的味。 男生一出来,她就跟在后面,等到人流分散处,便主动勾住了他臂弯,手指有点僵。 靠近了,能闻那股淡淡的汽油味。 隐匿在衣服的肥皂清香后。 “嘉言哥哥。” 她叫一声。 季嘉言往人行道里侧走,低头看她一眼。 女孩指尖染红,还很不均匀。 “染什么指甲?” 他放平手,甩了甩,林稚便抓不稳,踉踉跄跄往前够,死活又重新抓住了。季嘉言大步往前走,又要甩,林稚哇一声抱紧了,哭道,“别甩啦,让我牵一会儿怎么了?” 他怔住。 走出浓密的树影,才借着昏黄的路灯看清女孩的手指。 破破烂烂的,红色的是血和肉。 本来气她小小年纪就学人打扮的。 这会儿捉住小手,摁了摁,“发什么疯?” 林稚握拳,藏起指尖重新环住他,笑了笑,“就让我拉一会儿嘛,就一会儿,求求你啦。” 季嘉言没说话。 任由女孩拉着往前去。这是最后一班校车,没什么人,司机催促他们快点上来,关了门。林稚拉他坐到后面靠窗的位置。 抚平校服褶皱,小声道,“待会儿你送我回家哦,省得我妈又要问,大晚上跑哪玩。” 季嘉言捏她脸。 “到时候你妈就光骂我了,是不是?” 她笑起来。 后来觉得这笑有点欠,赶紧收住。只在校车行到空荡荡的翡丽大街时,软软靠在他肩膀,“嘉言哥哥,你以后有了女朋友是不是就不会带我玩了。” 季嘉言眼皮跳了跳。 掐她嘴皮。 林稚奋力挣开,红着眼凶道,“谁敢喜欢你,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男生看着她。 看了很久,等车行出翡丽大街,行过那些碧绿的梧桐树后,握住了女孩的手。 他体温偏低。 皮肤偏白。 很分明的手指强硬插到她短一截的指间,林稚那种过敏的感觉又袭来,很快脖子红了一片。看着清秀的少年,力气大得惊人。 她挣不开。 疼得扭来扭去。 他忽然松开手,抱着手臂装睡。 林稚默默盯一会儿季嘉言的脸,又开始骂自己贱。无数回了,每次她走得更近,他就只是懒懒应付,偶尔给点反应也会很快弹开。 她有那么糟糕吗? 女孩揪揪刘海,眸光有些暗,后来更加暗。 等下车了,便不再缠他,只往自己家奔。 小姑娘背着兔子书包。 拉链上还有个粉色方形扣,一跳一跳的,那上面是车易的签名。她出院后,这位当红小生眼巴巴跑到小区,怕被狗仔拍到,大热天的风衣长裤,热得半死不活。 他透过窗户看到她穿着短款家居服出来,向对方展示自己愈合良好的伤口。 然后很不客气地收下礼物。 “那条项链呢,你怎么不戴?” 他问了一句。 也不管林稚听没听到,自己先发飙,一脚踹翻路边的垃圾桶。 垃圾箱空的。 在地上转了转,只有几只过夜的苍蝇惶恐飞出。 不理解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 林稚跑很远了,又重新跑回来。 大声道,“你是说车易哥哥送我的项链吗?季嘉言,如果你想看,明天我就戴给你看。” 银色的链子,小小的粉钻,刚好落到锁骨中间的凹陷。 她试过,的确很漂亮。 男生低着头,没看她。 林稚气势汹汹瞪一会儿,炸起的毛很快蔫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乎她怎么怎么。 七年了,就算是块冰块也该融化了。 这人就是颗极漂亮的金刚石。 百毒不侵,油盐不进。 连缝都没有的Sto。 女孩揩掉眼角的泪,又想起他在篮球场外定定看宋媛的样子。 难过也只是一秒。 她更恨一点。 林稚揪着书包头也不回往家走,身后的人忽然疾跑上前,抱住她往草丛按。女孩眼前发暗,呼吸窒住,笑了笑——总是因为他目眩神迷的脸,忘记这个人各方面都是个相当糟糕的危险分子。 他有常识。 懂伦理。 但是对一切秩序都不屑一顾。 坏起来就是惊天动地的。 季嘉言坐在娇小女孩的身上。 扣住她很细的脖子。 神情冷淡。 林稚这个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两人的房间窗对着窗,她几点起床几点睡觉,他一清二楚。她躺着玩手机,躺着吃水果,躺着偷偷用望远镜窥视他,他全都一清二楚。 两人的生活交织在一起。 缠成不分对错的红线球。 现在她翅膀硬了,还敢挑衅了。 “你要是敢戴,我现在就掐死你。” 女孩胡乱打他逐渐收紧的手臂,渐渐没了力气,而后生气也弱。 很黑的眼珠散掉光,弱弱道,“嘉言哥哥……掐死我,妞妞……想被你掐死。” 男生听了。 松开手,捧她脸,“你究竟喜欢谁?” 她怔了一下。 笑起来,“除了你,还有谁?” “不。” 季嘉言慢慢靠过来,压在她身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怀中的人揉碎。 有点绝望,还有点心碎。 “妞妞,你心里装着别人,那个人不是我。” 林稚不知怎么回事。 听他说完,眼泪就违抗身体的意志,断了线似的往下流。 分卷阅读12 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 季嘉言咬她耳朵,磨了磨,“不管那个人是谁,其实,你应该喜欢我……把车易送的项链扔掉,忘掉那个人,来我怀里。” “你是我的。”男生扯开她衣领,顺着锁骨一直吻到伤疤尚未掉落的侧颈。 “每一寸都是我的,你没得选。” —————— 发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声。 接下来还想写丧心病狂的情节。 我真快乐。 9、没法乖了呀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29092 9、没法乖了呀 他们的确是不同的。 林稚想。 以前的季嘉言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只会看着她,勾一勾嘴角,满不在乎地离开。他不会抱她,甚至连不经意的触碰都拒绝。 那个人讨厌她。 也讨厌自己。 女孩抹一抹眼角的泪,抱住男生的头。 很软的发,像绸缎缠在指尖。 对男孩子来说,也太不像话了。 “嘉言哥哥……” 林稚轻声喊,目光变得很暗。 沉淀了又沉淀。 同父异母的妹妹出生时,他离家出走了。林稚见不到季嘉言房间亮灯,下雪的夜裹着衣服出去找。很久很久,终于在学校附近的石桥找到他。 单薄的夏衣,青白的肌肤,一动不动立在雪中。 他听到她的足音。 只背对着她说,“不要过来。” 现在的季嘉言抱住她,往怀里摁一摁,斜靠在草坪。 浅色的眸望来,凝着一点亮,“嗯?” 乖戾但蓬勃。 固执但温暖。 不是那个他。 “你还是不要喜欢我吧。”林稚坐起来,拉好衣服,冲他笑,“你以后会喜欢很多很多人,也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她们爱你崇拜你,把你当作神来信仰。” 女孩抚他眼角的泪痣。 像在抚摸另一个沉默冰冷的人。 “你不会再难过了,嘉言哥哥。” 她抱他一下,“妞妞做到了。” 这回没轮到季嘉言走,林稚便先走。 她背起书包,拍掉身上的草,顺一顺校服上的褶皱。披着五月没什么温度的月光,默默往前。 女孩比同龄人矮一截,骨架纤细,包裹着一点点皮肉。 抱在手里,根本没有女子的温软。 甚至浑身的嶙峋,刻骨的锋芒。 如刀山,似火海。 季嘉言坐起来。 抓抓头发,又泄愤似的揉两下。 鼻尖还有那股淡淡的,驱之不散的合欢花香。 早晨总会停在小区门口等待的人,咬着早饭上校车了。 傍晚总会在食堂附近装作偶遇,给他塞软糖的女孩,忽然吝啬起来。 不仅不送吃的,就连和他对上目光都要撇开头。 季嘉言没被人拒绝过。 他觉得林稚脑病变了,需要治一治。 考完试。 女孩从学校出来,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滑着。 想去吃点很甜的东西。 几个能说上话的女生在减肥,不肯去。 她捏着自己没二两肉的肚皮,自觉暂时还不用考虑脂肪这个问题。搭校车到市中心的商业广场,林稚脱了校服系腰上,计划好要吃甜品的,看到饰品店又忍不住进去。 她很少逛这种店。 最近卸下心理包袱,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起来。买了个钥匙扣,又帮何娟和陶玉龄看手机壳,她其实很喜欢闪闪的东西,推测妈妈辈的也喜欢。 就多拿了两个镶满水钻的浮夸壳子。 结账的时候,碰到那几个推说不想吃甜品的女生,林稚也只是微怔过后跟对方笑笑。 几人有点尴尬,打招呼,“你最近变漂亮了,笑起来亮闪闪的。” “内在美发挥功效了吧。” 她们听了就笑,说班上的小冰糕还会开玩笑了。 林稚觉得奇怪,她讲的真话而已。 自己的性格多阴暗,稍微亮一点,不就是心灵升华带动外貌改造么。 结完账出去。 女孩没发觉身后跟了人。 等到甜品店坐下,已经晚了。 季嘉言戴着帽子堂而皇之坐她对面,将服务员端上来的圣代拉到自己面前,吃得理直气壮。 林稚嘘口气,伸手去抢。 “你自己点么。” “我不。”男生冷着脸把杯子端起来,咬掉上面的饼干棒,“就不。” 她小时候耍赖留在他家。 常用词汇就这两个。 陶玉龄觉得她可爱,没事都要逗着小姑娘说,季嘉言被洗脑的,为了抢吃的把死小孩的口头禅都拿来用。 真出息。 林稚重新叫了一份。 他馋甜食的,早把自己那份吃完,又来抢。女孩环起双臂,金刚罩似的往桌上一放,“你可别太过分了,我零花钱不多的,还要存钱买东西,你……你不要脸。” 她结结巴巴说完,东西又让季嘉言抢过去。 打是打不过的。 林稚站起来,推了椅子往外走。 只能战略性撤退。 季嘉言拉她手,下颌朝着旁边扬扬,“坐过来,我分你吃。” “……这个是我买的哎。” “我分你吃。” “……” 林稚一屁股坐下,还没稳住,就让季嘉言猝不及防喂了满满一大口。 味都没尝到。 又是猝不及防一大口。 一口接一口。 嘴角都快冻裂了。 她挥挥手,胡乱抵住男生的脸,“我是猪吗,你这么喂我。” 没什么表情的 分卷阅读13 家伙,嘴角勾了勾。 那神情赤裸裸的嫌弃,表达一个中心思想——你就是。 林稚给气到了。 抢过勺子自己吃,吃一半发觉两人共用一个勺子,脸就有点红。 旁边好多情侣。 也许是附近学校都放假了,好多看着很青涩的小朋友过来,也没敢坐到一处,就点两份东西面对面坐着吃。像她和季嘉言这样坐到一起,还喂来喂去的。 好恶心哦。 林稚往旁边挪了挪。 说她吃好了,要回家。 季嘉言按住小姑娘肩膀,“走吧,我也走。” 他脱掉帽子,顺顺头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就这么暴露在众人视野。 清冷精致的眉眼。 郁结沉沉的气质。 干净璀璨如钻石,闪得人不敢靠近。 “哎,是明星吗?” “好帅好帅,快拍下来,啊我死了。” “这是真实存在的颜值吗?” 林稚抢过帽子怼他脑袋。 有点气:“你不要沾花惹草,小心我跟阿姨说你早恋。” 季嘉言站起来,一言不发揽住她,顺便把自己的书包挂女孩肩膀,钳着出去。 林稚背着两个包,感受人生的重压。 生无可恋。 一脸死相。 然后就让邻居坏哥哥拎到儿童游乐区,买了张一个小时的游玩票。 “去吧。” 季嘉言指着小孩子疯玩的章鱼塑料球游乐场,点点头,“我请你。” “……” “……” “……” 她扔掉书包,哇一声蹬了鞋子往球海里跳——很快艰难冒出头,让周围一群才上幼儿园的小孩鄙视得灵魂出窍。 咔嚓。 季嘉言掏出手机,朝她招手,“妞妞,爬滑梯,我给你照。” 林稚是破罐破摔的人。 气到变形之后,爬到章鱼嘴里,又从触须滑梯轱辘辘辘辘——滚下来。一个倒栽葱,栽倒茫茫球海里,隐约看到季嘉言笑得蹲下去。 她咬咬唇悄悄摸过去,猛地跳起来抱他。 季嘉言脖子被卡住。 咳嗽两声,低头咬她细细的指。 “来,哥哥背你回家。” 林稚中蛊似的,像个没骨头的青虫伏在他后背。 男生拎着她小皮鞋。 胸前挂个包,让她背一个。 就这么驮着林稚往外去。淡淡的汽油味隐在衣服的清香后,有点危险,又很迷人。她凑在他脖子深吸一口气,心疼道,“累不累?” 他转过头来。 站在商场中庭的玻璃围栏,掀了掀帽子,凑近亲她。 林稚记得那时的他目光暗沉炽热。 像一团无声燃烧的金色烈焰。 要将她烧成灰烬。 可惜的是,那时的她不想被烧了。 鼻息很近,有点痒。 他亲完她的唇,蹭她侧脸,“我不要很多很多人喜欢我,我……只要妞妞。” “妞妞要是不听话,我就把她关在城堡里,封死出来的门。” “林稚,你还乖不乖了?” 她摸他挺拔的鼻,来来回回抚。 生怕一个回答不对,季嘉言就把她从四楼扔下去。 他怎么这么蛮横的。 女孩默默咬男生颈,闷着不说话。 她就是……没法乖了呀。 10、你懂不懂?【4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29914 10、你懂不懂?【400珠加更章】 大概上帝总喜欢捉弄人。 考完试后宋媛登门拜访,提着一个大西瓜,还有她妈腌的酱菜。许久没见了,何娟赶忙把侄女迎进去,匆匆进到厨房洗菜,又喊林稚跟妹妹好好玩。 她不太想搭理宋媛。 抓包花生丢桌上,一颗颗剥了,搓开红衣。 就是不吃。 就堆在那看。 宋媛打开手机投屏,选个搞笑综艺,敞在沙发上笑得四仰八叉。 她快一米七了。 身材也苗条,这样的身体穿块抹布都是好看的。 林稚不太懂。 为什么她还是小学生的身材,宋媛就已经发育得这么好。更加不明白,这个年纪和男生当同桌都要避嫌的,她怎么会主动去找那些不正经的家伙玩。 桌上的花生米有大有小,就连颜色都有黄有白。 女孩拍拍手。 收走剥好的花生米。 心想人和人的差异,就像这花生米和花生米的差异。 细数不来。 宋媛伸手抢了一把,“你再多剥点啊,我就不能压花生壳,一弄指甲就痛。” 发现林稚脸色不对。 对方笑起来,“你是姐姐么,让着妹妹怎么了。” 女孩将花生倒到表妹手里,低声道,“慢慢吃,媛媛。” 等用过中饭,宋媛就往季家门前晃。外面草坪上停着辆时髦的敞篷车,是季建林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送老婆的礼物。 那天季嘉言还搞了出很夸张的火花秀。 林稚被叫过去吃饭,看到季叔叔单膝跪地重新向老婆求婚。 激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本以为季建林和陶玉龄是没什么感情的,才会在老婆死后迅速再娶。 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没到关键时刻。 谁都是逢场作戏的高手。 宋媛自顾自翻越栅栏进去,撩起裙子往里坐。 兴奋地看来看去。 “表姐,这车好漂亮,你快帮我拍两张照啊。” 林稚摆摆手。 要走。 屋里的人听见响动,开门出来。是车易,后面跟着陶玉龄,两人看到车里的陌生女孩有些迷 分卷阅读14 茫,望向路旁的林稚。 宋媛忙出来,裙子几乎卷到腿根。 手忙脚乱的,拉也拉不整齐。 讪讪道,“表姐说想看这个车,非要我进来帮她拍照。” 陶玉龄笑笑,朝林稚招手,“正好小易在,他拿了驾照的,开车带你们……两姐妹出去逛逛吧。” 宋媛个子高,胸前也饱满。 看着像十六七的大姑娘,陶玉龄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姐妹二字说的有点慢。 林稚喉咙一哽。 按了按胸口。 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让她瞬间心肌梗塞,一个季嘉言,一个宋媛。 某种意义上,真的好绝。 许是有外人在,车易露出专门用来营业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唇角弧度,挺直背,下巴微微收起。这表情跟地铁站海报上的一模一样,宋媛啊了一声,尖叫道,“车易!” “你真的是车易吗?” 男生将近一米九,朝激动的宋媛勾起唇角,点点头。 眼睛却看向林稚,弯了弯。 “你放假啦,妞妞。” 林稚嗯了一声。 伸脚搓着地上的碎石子。这种感觉真令人烦躁,明明就在家门口却仿佛置身舞台,所有人都在尬戏,就她一个进入不了角色。 痴痴呆呆的。 车易打开车门,看向宋媛。 在对方要坐副驾驶时,将座椅往前一推,笑得很温柔,“进去吧。” 一向很霸道的宋媛屈尊坐到后排。 眼睁睁看着大明星丢下艳光四射的她,跑去拉林稚这个小白菜过来——请她坐副驾。 向来都是男生朝她示好的。 林稚算个屁。 宋媛要笑不笑的,抓着包看二人。 咻——的疾音很短促。 带着尖啸。 车易脚边落下一只箭,是运动反曲弓常用的那种碳箭,明黄的箭羽颤了颤,众人心惊胆战看向二楼。季嘉言头发乱糟糟的,懒懒站在窗边。 他显然刚睡醒。 逆着日光,看不清面孔。 少年在上面喊,“林稚你不是晕车吗?” 女孩哦了一声,大声道,“我晕车!”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只冲到人家屋里,很熟练地爬到二楼。男生的房门开着,她刚一过去,就被人拉到床上按住,啪啪脸上就挨了两下。 好疼。 林稚摸着肿起来的脸,瞪他。 “你干嘛打我?” “……” 啪啪。 干净利落的掌音。 她换了边脸,又挨两下。 女孩火起来,推他一下,“你发什么疯揍我,我又不是你养的狗。” “你就是。” 季嘉言掐住她细细的脖子,眼睛有点红。 眼看手指陷到绵软的肉里,摸到一环一环的软骨,又猛地松开,一拳砸到墙上。 “你说过想死在我手里的,妞妞……你懂不懂?” 反复对一个男生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林稚吸口气,想忽视他的存在。 但再怎么装腔作势,终究念了这个人太多年,装也是徒劳的。她指指自己的心,又指指他的,笑得有些惨淡。很细的手指隔着衣服戳在胸口,季嘉言的心没由来地抽搐。 很疼。 像被凿穿。 他不喜欢她这个表情,恨不得掐死她。 “嘉言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女孩说,“不会花你太长时间。” 11、我不算什么东西的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33152 11、我不算什么东西的 林稚躺到季嘉言床上,抱过枕头,下巴重重压着,低声同他讲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 某岛国尚未成形以前,有两位神明在那里进行持续不断的造人运动。后来火神降世,烧伤了母神伊邪那美,不久之后母神便去世。 父神伊邪纳岐痛失爱妻之后,杀了儿子火神,一路追到黄泉国。 他请求妻子跟他回去。 对方答应了。 说她需要一点时间,期间不准他偷看。 伊邪纳岐等了许久,终于失去耐心,折了梳子上的木齿点燃,走到黄泉深处——昔日美貌的妻子附满蛆虫,肉体凋敝,他惊吓之后仓皇逃走。 伊邪那美带着众鬼追逐,最终还是在黄泉之路被丈夫用千引石堵住去路。 他们互相诅咒。 夫妻决绝。 伊邪那美说每天会杀他一千国民,伊邪纳岐便说造一千五百产房,使每天都有一千五百人降世。 林稚说完,拍拍身边的位置看着季嘉言。 男生面上露些鄙视的笑,“你想说什么?” 女孩勾勾鬓边的发,小声道,“你从这个故事里听到了什么?” 他甩掉鞋子扑上床捉她脚踝,“伊邪纳岐是个懦夫,我不是……” 林稚拍他作恶的手,托腮笑,“你不是,可是我是。” “嘉言哥哥,如果有一天,平行空间多出来另一个林稚……她既不粘你,也不喜欢打扮,成日像个隐形人一样游荡在学校和家之间。” “你和她八年时间,连十句话都没说过。” 她捏他手指,搓了又搓,声音有点抖,“那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废话。” 季嘉言推她脑门,“你就是你,她算个什么东西。” “她因为住在你家旁边,总是被学校女生欺负,内衣带被剪断,校服也……” “关我什么事?” 季嘉言掐她胳膊,打断了林稚喋喋不休的话,冷道,“如果你觉恶心,我们可以把那个“林稚”烧了……我保证没人会发现。” 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家长喜爱,他也喜爱的女孩 分卷阅读15 了。 林稚笑一下。 低头吻住男生的唇,牙齿衔住温软的唇,小舌探入湿热的口腔。本来就是两具生涩的躯体,她凭本能去试探他,季嘉言反应过来后,捧住她的脑袋往床上摁。 吻得太猛。 他又没什么技巧。 呼吸断断续续,只能在空档里苟且。 她嗯嗯叫着,贴上去抱他。 季嘉言抖两下,某个部位明显兴奋突起后,抱着娇小的女孩滚到被子里暗暗耸了两下。黑暗中,他压在她身上,喘道,“妞妞你乖乖的,现在还太小了……再大一点,哥哥抱你。” 虽说想要克制。 手还是很讨嫌地隔着衣服摸到女孩胸上。 捏一下,重重罩住。 揉得舔唇,眼神发暗。 季嘉言深出口气咬她下巴,“以后不许和车易说话,放学也不许先走……再敢开车上路,我就把你猪蹄打断。” 林稚胸都给他揉肿了。 奋力游出被子,又让发疯的季嘉言隔着衣服咬住奶头。 她猛拍薄被。 蹬来蹬去,最后软软抱住男生脑袋,怔怔道,“我不算什么东西的。” 早就知道,没人会喜欢古怪朴素的女孩。 她偏要问这种问题。 听她声音不对。 季嘉言钻出被子,就看女孩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他的心揪一下,重重的,明明想要安慰最后却只是勒住她脖子。像个穷凶极恶不通人性的暴徒那样,恶狠狠道,“不许哭!” 他一说完,林稚就不哭了。 女孩爬起来,拉拉衣服,捡他外衣罩住胸前可耻的口水印子。 一言不发离开。 季嘉言握拳捶墙,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按两下突起的裤裆,却怎么也没法把旺盛的欲望按灭。 他有点难以启齿。 还在小学的时候就会勃起了。 性欲是越克制越汹涌,他没想吓她,也没想咬她胸的。 林稚低着头下楼。 正好碰到上楼的车易。 他看她眼睛红红的,温柔道,“嘉言脾气不好,从小只有你能忍,如果他做出不好的事,你一定跟我说。” 很温顺,很柔弱的女孩抬起头来。 目光有些冷。 她仰起脖子,拉着衣服,明明很狼狈的却表现得像个战士。 “我跟嘉言哥哥的事,不要你管,你爱在别人面前怎么演戏是你是事,别来跟我演。” 女孩撞了下比自己高太多的家伙。 直冲冲下楼。 车易看她一会儿,笑了笑。 怎么一个两个,都只喜欢那空有皮囊的小变态。 12、可是爱却很刻薄【6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33513 12、可是爱却很刻薄【600珠加更章】 喜欢可以给很多人。 可是爱却很刻薄,它只能给一个人,有时候甚至只能给自己。 —————— 宋媛在林家住了两天。 一直到季嘉言同父亲季建林外出,才匆匆离开。期间季嘉言别说跟她讲话,就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其实也不难理解,现在的季嘉言天之骄子,因为母亲的关系,演艺圈里的俊男美女看过不少,自己也有张惊为天人的脸。或许只有在前世经受打击的情况下,才会饥不择食从不同女人身上寻找温暖。 没什么可指责的。 林稚想。 他并非金刚不坏,孤零零站在雪夜里的时候,分明是很脆弱的。 林稚没什么朋友,也不想出去晒太阳,成日就蔫蔫的在家里吃西瓜吹空调。偶尔看个恋爱小品,也会笑笑,只是皮笑肉不笑,仿佛一具人偶。 她玩倒立的时候,看到之前买的手机壳还在袋里挂着。 拎半边西瓜去敲门。 陶玉龄正在敷面膜,招呼她进来。林稚提着西瓜去厨房切好了,就连客厅坐着慢慢吃。女人弄好过来,笑她买这么花哨的手机壳,林稚只笑。 “闪闪的好看呀。” 对方看一会儿,有些喜欢,让她帮忙换上。 陶玉龄抱住女孩粘一粘,“我要是有个闺女多好,两个小子,车易还算有良心的……忙起来也不见踪影。嘉言是个倔脾气,初中以后就不让抱了。” 季嘉言拎行李箱进门。 看到老妈抱着林稚,脸色僵一僵。 “谁让你来的?” 林稚头都没回,“你管不着。” 男生把行李一扔,过来掐她脖子。陶玉龄拍儿子手臂,“你怎么回事,那么大了还欺负妹妹。” 林稚故意伸长舌头。 “……我死了。” 陶玉龄让她逗得笑死。 季嘉言气得狂拍死小孩脑门。 两个人这样闹,陶玉龄看得头疼,拿包翻两张水上乐园的票出来,“去玩吧,两个小祖宗。” 林稚不乐意。 她好不容易躲了那么久的太阳,怎么能说晒就晒了。 回家躲起来睡午觉,还没钻进被子,就让老妈揪着耳朵拎起来。 “你看你有没有出息,一个暑假就在家里蹲着,这不学那不干的,赶紧出去。” 何娟说着便给女儿收拾东西。 就跟送瘟神一样一样的。 小姑娘拎着一袋子东西下楼,就看季嘉言穿着很骚气的沙滩裤坐在她家沙发。 还弄个墨镜戴着。 浑身的贵气和锋芒,都不知道收敛。 这家伙搞了个发明专利。 用在季建林工厂里,据说把排污成本降了三分之一,这趟出去光是采访就走了好几家媒体。 季阿姨开心,很正常。 林稚就不懂了,为啥她妈也跟着那么开心。 逢人就说季嘉言怎么怎么,感情她是水里漂来的,捡着凑合养? 分卷阅读16 女孩气得甩包,还没甩呢,又让她妈掐住,押犯人似的押到男生身边。 “我让司机送你们去,妞妞包里放了很多保鲜盒,都是嘉言你爱吃的。” “妈!”林稚喊了一声,“我说怪不得这么重呢!” “嘉言肠胃不好,吃不得外面的东西,你帮哥哥背点吃的怎么了?” 林稚噎得胸闷。 等到车上才喘过气儿。 等下了车又喘不过气儿。 该死的季嘉言,她背着那么大一个包,他还要把自己的包扔她身上。揣着手往前走,他满身的贵气别人不敢碰,她像条死水潭里的小鱼苗,随便哪个乌龟王八都能来撞一撞。 抱着东西踉踉跄跄。 娇小的女孩按着宽沿帽,凉鞋带勒得脚疼。 走走停停,最后到人造浪潮那边,放下东西就罢工。 她太委屈了。 皮都晒红了,脚还磨起大泡。 自顾自往前走的家伙终于停下来,折身问她要水喝。女孩叫一声,“你……你喝个屁,季嘉言你不要仗着我妈喜欢你,就总是欺负我。” “……你呢?成天来我家串门,要不要脸。” “我去找阿姨,又不是找你。” 男生推她脑门。 “你再说一遍,你找谁?” “我找阿姨!” 季嘉言按着她捶几下,小姑娘帽子落了,抱着头在长椅上哭,“……我……看看你回来没有。” 对方这才收手。 抱住人往腿上放,捏着她下巴上薄薄的一层嫩皮。 凑近亲了一口。 “你不是在躲我么,又来找我干嘛?” 看看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搞上呗。 林稚眼神暗了暗。 前世这个时候,季嘉言住到一个女白领的公寓里。 学校传他被包养了。 然后没几天,林稚深夜就看到男生被父亲拎回家,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那里面有烟疤印子、抓痕、吻痕,还有被人狠揍过的淤青。 她拿着红外望远镜看得心惊肉跳。 他从始至终,没把脸转向她窗户。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 季嘉言不是被包养,而是被囚禁了。 虽然身心创伤很大,但是季建林还是坚持认为是儿子在外乱搞的错,救他出来,立即拳脚相向。 那时候父子关系形同水火。 哪还有现在季建林带着他到处受访,引以为傲的样子。 和他有关的每件事。 林稚都记得很清,虽然人生轨迹已经发生变化……但她还是放不下,烈火焚心般彻夜煎熬。 反复想着万一呢,如果呢…… 就算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他。 但她还是下意识想要保护。 他们说他是魔鬼。 是天生的坏种,是没法矫正的疯子。 可是对她而言,他从来不是后来火光中淡漠旁观的恶魔。 一直一直是她窥视的,不可亵渎的有点乖戾的神明。 林稚伸手抱住他脑袋,摸摸季嘉言像精灵王子一样的耳尖。 “我有点担心你……嘉言哥哥,有些女人不是爱你,她们只是想占有你。” 为此不惜伤害你。 季嘉言又亲她脸,这回贴住还吸了吸,声音有点暖,“……小醋坛,谁有别的女人了?” 女孩啊一声。 有些急切。 “我没有吃醋,我是……” 男生手指在桌上扣了扣,“你是什么?” 周围喧嚣的人群,时有笑声。 人工浪潮一波波袭来,水中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抓着泳圈奋力游向前端,等待着被浪潮推到最后。 如此反复。 反复循环。 做徒劳无用的娱乐。 享受人生的高潮起伏。 季嘉言捏她下巴,“如果你不是我的什么,又凭什么管我?林稚,我们总有一天会长大,会结婚生子,如果你不想站在我身旁,自然会有别人。” 女孩低头看自己伤痕斑驳的指。 又看他掌心的纹路——季嘉言是天生的断掌,宁为玉碎的性格。 这个人擅长的从来不止玩火。 他要想破坏的东西,最后悉数崩溃了。 他想要打破她的堡垒。 她也许没有还手之力。 林稚想了想,扇他一巴掌,“嘉言哥哥,你最好按照你说的那样,平平安安结婚生子。” 即便做个最平庸的人也无所谓。 一定要平安和顺,生老病死。 喜欢可以给很多人。 可是爱却很刻薄,它只能给一个人,有时候甚至只能给自己。 她为他活了许久,也真真切切死过。 这一世,他们或许已经不同,但是掌控权依然在他手中。 这个人步步紧逼。 步步为营。 她不是不喜欢他了,只是爱过一个人,最后终于学会,先爱自己。 “妞妞就是妞妞,不是你的什么。” 她站起来,脱掉外衣跳入人造浪潮。 也浮沉。 也随波。 但终于想游到哪就游到哪。 你们猜美人鱼最好的归宿,到底是王子的城堡,还是诡谲汹涌的大海? —————— 本来预想不是这样的情节。 但这一段,还是很自然地流淌出来……应该是妞妞掐着我脖子写的。 她想说的话,和她思考的东西,震惊到了我。 很开心妞妞是这样的妞妞,被自己故事里的人物震撼也是很奇妙的体验。 o(TヘTo) 13、一个是冰,一个是火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35429 13、一个 分卷阅读17 是冰,一个是火 季嘉言没被人打过。 更何况,是被林稚打。 那天两人分两路回来,他坐林家的车,林稚独自背着装满保鲜盒的包乘坐专线公交。她明明也是富裕家庭出生,但却很安于平凡甚至有点贫困的生活。 他回到房间。 下意识看向她房间。 一直跟在身后的小粘包。 常年来困在无形的茧中,竟然也有展露利齿的一天。 他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其实林椎也没想到,她在车上把保鲜盒一个个拆了,吃到想吐,回家后若无其事刷干净,放整齐。林妈妈问她好不好玩儿,林稚说挺好玩。 水里各种头发、脱落的角质层,还有避孕套。 充分展现了人类品种多样性。 她回到房间,扔开望远镜。 没像以前那样痴痴爬到窗口,伏下身子静静窥视。女孩从地上捡本书起来,翻到书签卡住的那一页,暑假实在太无聊了,她又捡起书来看。 以前很难熬的日子,她也看书。 只是这回不再读那些怪胎畸变的人生。 她看美食纪录片导演的自传,从文字里读食物磨人的香气。 也看矫情的文青游记,看那些平凡的花草树木山川河流,如何在人的视野里伤春悲秋。 她是蜗牛。 快死的蜗牛。 然后终于想通了放下壳,做一只蛞蝓。 哪怕一点盐撒上,化成水……那就化成水吧。 两个孩子闹别扭,大人看在眼里却是不当回事的。 小孩子的心情就跟夏天的雨。 来的快,去的更快。 一月,林稚十四岁生日。 季嘉言十六岁。 两个孩子都是冬天里出生的摩羯座,生日相差两天。按照本地习俗,男子十六该和成人礼一样重视,女子十四也不能当小孩来看。 两家一合计。 趁着元旦过后难得的空档,领着孩子们去烧香。 也不是给菩萨看,而是当地的娘娘。 娘娘看孩子,许姻缘。 娘娘庙在某国家级风景区的山上,附近山头还有些别的神。林稚背着书包,穿着灰色登山鞋,头上的渔夫帽也是同款灰色。 同来爬山的小姑娘,羽绒服都是鲜亮的。 多活泼养眼。 何娟就嫌丈夫带自家丫头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 她坐在酒店门口系鞋带。 不远处的民宿老板,正给鸡放血,旁边烧了锅热腾腾的热水。季嘉言出来,穿件深蓝色的冲锋衣,敞开点领,肤白如雪,发黑比墨,轮廓渐渐明朗。 把山上的风景都比下去。 她紧紧鞋带。 拿起包朝前走。 男生看一会儿,没跟上。 那民宿老板络腮胡大油头,看着很能罩的,杀个鸡,一刀下去鸡头还连着皮,扑腾翅膀一边滴血一路狂跑。林稚给吓到了,跳两步,差点上树。 季嘉言默默看一会儿,过去把鸡一脚踢开。 朝她伸手。 女孩抱着树,眉拧在一起。 这会手冻僵了颤颤巍巍走出来,季嘉言冷着脸,拉她到怀里捂着。 她要挣。 对方就捶。 很挨了几下揍,林稚龇牙咧嘴的揪他衣领,“我没跟你说清楚的么,你爱找谁找谁,别弄我。” 男生看她。 有点气。 林稚从小跟在他后面,粘粘呼呼,又抱又摸。 一声声嘉言哥哥,叫得同龄的小男孩都很羡慕。 他不缺追逐的人。 可是从小追他追到大的,孜孜不倦,百折不挠的就她一个。 他笃定自己来个激将法。 死小孩肯定屁股尿流来怀里,什么车易,什么学校的男生,在死心眼的林稚脑子里肯定变成屎壳郎一般的存在。 可是他算错了。 小孩儿到叛逆期,学坏了。 他是可以找到很多很多女人,可是却不能想象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的样子。 季嘉言想。 她要是敢喊别人哥哥,他就掐死她。 被看得头皮发麻,林稚抿住干裂的嘴角,小声道,“你先放开我啦,让我妈看到,我就惨了。” 他松开臂,转而握她手。 “你去哪?” 林稚动动手指,被抓得更紧。 干脆放弃。 “我看那边有梅花,想摘两枝玩。” “玩个屁。” “要你管啦。” 季嘉言走到登山道那边,不许林稚过来,仗着拔高的个子很轻松地摘了几枝盛放的腊梅。这花是黄色的,还有股清幽的香气,昨天下过雪,枝丫上还有些雪。 他一折。 雪就朔朔而下。 很黑的发覆盖些,冰清玉洁,天神下凡。 林稚捂着额头憋气。 搞不懂上山这么久,自己怎么现在才缺氧。 小道上又来些人。 老远就没动了,拿着手机在那拍季嘉言,不管是阿姨还是小妹妹都眼睛放光。她揉了雪球打他,“再折树都秃了。” 男生走过来,冰冷的手指按她脑门。 “你没良心。” 他没讨好过女生。 她这是什么态度。 林稚冷着脸接过梅花,嗅了嗅,小鼻子动起来很乖。 她没注意到。 别人眼睛亮亮看季嘉言,季嘉言眼睛亮亮看她。 后来从娘娘庙回来。 她就躲在房间玩那几枝梅花,只在吃饭的时候露个面。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小姑娘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在床上团成球,滚来滚去。 季嘉言推门进来。 问她发什么疯。 林稚哈哈哈笑起来,“我是车轮滚滚!” “……” 这个年纪的人,也只有特别幼稚的家伙才会看铁甲小宝。季嘉言坐过去,她揪着衣服上 分卷阅读18 的兔子耳朵滚到那边,他又坐到她滚去的那边,她又滚到另一边。 是个人都要疯的。 男生蹬了鞋上来抓她。 抓到了就是一顿毒打。 林稚哭两声,他锁掉门过来亲她。她不肯让他亲,到处乱蹬,季嘉言就揪她头发,“你再动试试。” “你有病么?” 走廊上传来熟悉的讲话声。 是林家夫妇。 来不及关灯,季嘉言过去拔了房卡,捂住她嘴巴。 黑暗中,女孩喊不出声,被捂得断气只能软软靠在他怀中。等人声远了,他才松手,两人都只能看到对方大致的轮廓——房间很快变冷。 空调停了。 冬天的山里是能冻死人的。 季嘉言抱她钻到被子,察觉到林稚四肢冰凉,就熊抱住。 但他的体温也偏低。 不起什么作用。 男生声音有点沉,“你不来我家玩,也不肯在学校见面……你知不知道我也有点想你的。” 林稚不说话。 她冷得嘴皮打抖,身子也颤。 季嘉言又说,“我收到好多生日礼物,你的那份呢?” 怀中人还是不说话。 他叹口气,“你不送我,我还是要送你的。” 男生摸出个盒子,悉悉索索将冰冷的链子拴在她手腕。他拨弄开关,手链上铁皮包裹的透明方块,当中淡红的火焰骤然点亮。 “这个能烧一年。” 借着这点光,林稚看到自己的手腕和他的手臂叠在一起。 这个姿势,就像是爱人相拥。 她没想到,自己眼睛红了。 “一年后,你可以找我重新添加燃料。”他说得很克制,声线却并不平静,“也可以扔了。” “……嘉言哥哥。” 沉默的小美人鱼终于开口。 她捧住他的脸,啜泣道,“我的心好难受。” 他们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冰,一个是火。 她从前到现在都把他当作那个恶魔少年的过去,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他身上看到不一样的火光。 那火很小。 却暖得要命,烧到她不肯剧烈跳动的心脏。 季嘉言捏她脸,“让我抱一会儿,妞妞,你不是最喜欢在我怀里吹鼻子泡的。” 女孩破涕为笑。 反过来捏他脸,“是你喜欢把我当枕头。” 男生勾起嘴角,碰了碰她的额。 “那你还要不要我了?” 林稚吸吸鼻子,推他,“不要,你太冰了,我要空调!” 季嘉言瞪她。 林稚瞪回去,瞪着瞪着绷不住,弱弱道,“你不要这样看我啦。” 这眼神太糟糕了。 15、谁多看他一眼都是犯法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37746 15、谁多看他一眼都是犯法 她不想再欠他什么。 却终于还是欠了条手链。 这火光太美了,很小很小的一点,缀在手腕就是世间独此一处的风景。 娘娘庙求来的符,林妈妈给两个孩子缝到书包,说能保平安,聚姻缘。林爸爸不太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不敢当着老婆面发作,只拉着季建林出去喝茶。 陶玉龄倒是信的。 早年在剧组,开机仪式也少不了一番折腾。 临走前,又多求了个符,说是以防万一。 林稚进到十四,终于开始拔个子,比同龄人慢些,但也算跟上了当代青少年身高的大部队。 等到十五,终于可喜可贺长到了一米六。 一米六! 她在合欢树下脚跟并拢,手掌平齐天灵盖,笨拙地使着美工刀刻下一痕。短短一年,长了十来公分,本来还有点圆润的腰肢生生折出曲线。 就连孩子气的背,也薄了,衬得锁骨分外玲珑。 女孩收起美工刀。 掏出小镜子弄弄刘海,重新涂了唇膏,半眯着眼睛抿嘴。 她好像有点好看。 就是看着不成熟,青涩得咯牙。 季嘉言升到高三,没去国外读书。 早早拿到某顶尖高校的录取通知,学校也不大去,只偶尔过来帮她辅导功课。林稚是除非自己想通,谁也别想让她想通的性格,超一流学神当家教,成绩依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某种程度来说,也是怠惰界的天才。 今天是高一开学的第一天。 以前的同学,一部分选择外校,一部分留在本校,留在本校的升学后也要重新打散,原则上很难分到一个班。早先文理改革,已经不分科,但是重点班和普通班的划分还是在的。 父母走了关系,让她到重点班里接受学霸的熏陶。 女孩拉好校服。 有点丧。 她其实蛮想告诉老爸老妈。 季嘉言熏陶了她这么多年,还不是……无功而返。 无功而返的某人手臂上搭着小西服外套,领带散着,衣领微开。 他打开铁门,站在路边。 九月热烈的粉白宝石月季层层叠叠爬过栅栏,在男生身边盛放。他发育得更快些,个子高高的,腿也长,喉结明显了,五官轮廓越发深邃。 眼神也……越来越深不可测。 琥珀色眼珠,是亚洲人里少有的。 配上很黑的发,往往给人一种空山响泉的灵动之感,其实凶起来,像极了老虎。 林稚往后面躲了躲。 前几天季嘉言抓她练球。 小姑娘手臂都给捏青了,到现在还有几个手指印消不掉。 她拉着书包带往前走,季嘉言骑车追上来。 很讨嫌地拨弄响铃。 清脆的响声在街道回荡,一下一下。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落到他身上,斑驳的 分卷阅读19 ,诡秘的,全是让人沉醉的美。 鼻子痒。 林稚拿出纸巾捂住脸,小声道,“嘉言哥哥你先去学校啦,我坐校车。” “我送你。” “不用啦……你送我去,让学校女生看到,我高中生涯又完蛋了。” 男生不说话。 林稚是没有几个朋友。 可是她要朋友做什么? “你有我不就够了。” 星座书上说,摩羯座的本质属性是闷骚——不熟的时候生人勿近,一旦把你纳入他的监控范围,恭喜你,要被骚死了。 林稚捏捏耳朵。 不懂这么骚的话,他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口的。 她低着脑袋,脸有点红。 季嘉言干脆停下车,扯她脸皮。 “今天校车上还挤了一堆送孩子报到的家长,确定要坐?” “那我回去让妈妈送。”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你妈送?” 林稚有点火。 “那难道让你送啊。” “就是我送。” 季嘉言勒住她往单车后座一放,“虽然你胖了点,但我还能带。” “……嘉言哥哥,你这样会被女生打死的。” 注孤生,直男癌。 如果没有这张脸,这家伙走路上一天能被打五次。 女孩挪挪屁股,揪住男生衬衣,闻到一股淡淡的合欢花香。 立秋以后,门前的合欢就掉得差不多了,她凑近闻闻,又凑近闻闻。 脖子伸得老长。 季嘉言推下死小孩脑门,将学校西服外套扔她身上,“帮我抱着。” 林稚哼了一声。 嫌弃地皱鼻。 终于还是认命抱着。 她拿起衣服闻闻,又小心翼翼抚平褶皱搭在臂弯。 衣兜有点鼓。 伸手一摸,果不其然得到半包吃剩的小熊软糖,只剩下黑丢丢的可乐味没吃了。 这家伙。 真的是……说出去多少女生该幻灭。 九月的风还很暖。 但已经有不可抗拒的寒。 半个小时后林稚从后座下来,蹲在路边揉了会儿发冷的膝盖。家里过来的路,一定会经过翡丽大街,那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梧桐,吹的风蛮冷。 季嘉言穿长裤,没感觉。 她穿百褶裙,身体又弱,冻得难受。 这会儿弯腰搓两下,青白的肌肤就有点红。 男生皱眉。 “怎么了?” “没怎么。” 林稚想往后退,对方已经蹲下来,按着她膝盖看。 微冷的指,抚上肌肤传来一阵难堪的颤栗。 女孩咬唇动了下。 季嘉言朝她膝盖呵口气,搓泥丸似的狠揉两下,“谁让你要穿裙子,臭美什么,以为高一那群臭小子能看上你?” 林稚心肌梗塞。 连口吐芬芳都做不到。 男生抖开校服外套,系她腰上,刚好能盖过膝盖。 个子高就是有这种好处——什么都大她好几号。季嘉言推着车,看犯人似的押她到教学楼,然后不顾林稚绝望的阻扰,跟着她来到高一教室。 护犊家长似的,冷着脸瞪了一圈教室里的人。 他什么神仙长相。 好多没见过本校传奇学神的外部升学生,直接从一楼追到三楼,气都不带喘的。然后想低调开启高中生活的林稚,在季嘉言“深情”凝视下落座。 收获以下数值: 羡慕目光+10 嫉妒目光+100 恨之射线+10086 她一屁股瘫在座椅。 满脑门的生无可恋——绝望过后,看着众人仿佛要吃掉季嘉言的闪亮眼神,蹭一下站起来,猛拍桌子。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吗?” “季嘉言是我邻居,是我哥,你们谁想跟他说上话,先来贿赂我。” “没经过我允许,谁多看他一眼都是犯法!” 她喷子弹似的说完。 在座的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林稚不怕的,又拍了下桌子,“你们追过星没有,白嫖是没有未来的,我喜欢吃小熊软糖、巧克力棒、香草冰淇淋……” 一张小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季嘉言嗤笑一声。 这些全是他爱吃的,死小孩又想借别人的手给他上供。 就想省那两个零花钱去买化妆品。 他就想看看谁会那么傻,听信林稚的鬼话。 教室里的女生整齐划一地掏出笔记本,刷刷刷记起来。 就连几个男生也贼眉鼠眼,娇羞看他,偷拿手机备忘录飞快打字…… 季嘉言觉得。 林稚或许是个商业鬼才。 她不该学数理化的,送进娱乐圈当经纪人,那不是天选之子。 16、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39256 16、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 低调和谐的生活是不存在的。 林稚破罐子破摔之后,好歹没像初中那会儿被孤立。时不时有女生过来同她说话,问起季嘉言,眼睛亮得忽闪忽闪。 他就是梦一样的存在。 哪怕触不到,也足够点亮很多人的青春。 这些爱慕他的女孩子就和当初的她一样。 也并非一定要占有,只是远远看着也心生满足。 只是当初的她是条古怪阴沉的巨龙,把他的点点滴滴当私人财宝那样锁在心中,不肯同人分享,招来很多误解。 “他喜欢打火机,但不喜欢别人送的打火机。” “会听摇滚,但拿手的乐器是钢琴。” “对气温感知的能力很弱,如果冬天看到他穿单衣……他真的不是在装 分卷阅读20 逼,很可能是打开衣柜随手拿的。” 短发女孩递上一包薯片,急切道: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嗯。”林稚撕开包装吃一口,“软软乖乖,不会顶嘴的洋娃娃吧。” 她没好意思告诉她。 如果不乖,是会被季嘉言动不动就大招锁喉的。 女孩摩挲手链,脸上带笑。 距他送她这点火,已经过去一年……好像该加燃料了。 但其实她没太说全。 季嘉言交往过的女生,大多偏成熟,的确不会顶嘴,那是因为包容他。唯一的例外是宋媛,表妹是呛口小辣椒,噎死人不偿命,两人交往的时间却是最长的。 她其实不太摸得准,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只是笼统知道,不要顶嘴,是和季嘉言和平相处的大前提。 收集的从来是细枝末节,未达根底。 但是并不妨碍她沉迷在这些琐碎的信息里,自我欢愉。 周末放假,老妈炖了枇杷水,让她端点给季嘉言。林稚穿外套奔去,季家新换的声控识别系统在她开口叫门时,咔嗒就开了。 陶玉龄是真心喜欢她。 要不然也不会把出入的权限开这么大。 她站门口研究一会儿,放好东西,写了便签打算走。 秋后的阳光淡淡的,餐桌上盛放的雏菊看起来憨态可爱。女孩手指捻捻花瓣,闻到菊科植物特有的味儿,皱着鼻子连打几个喷嚏。 不行,她得跟季嘉言说一声。 东西放到晚上就陈了。 地下室门关着,女孩上楼去找。 季家夫妇这两天不在。 倒是男生的房间大咧咧开着,浴室里传来淋淋水声——大白天冲什么澡呢?林稚垫脚进去,打算站在浴室门口吓吓他。 虎爪掏心的姿势摆一会儿。 瞄到床上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好像是动画,小魔女打扮的黑发女孩骑着扫帚在天空飞翔,脸上两团红晕怪可爱的。林稚没见过季嘉言看动画,扑过去点快进。 紧接着,幼小的心灵遭受无情的蹂躏。 元气善良的小魔女,在社区送快递。 她的快递和别人不太一样,送的是自己——好久没吃过小女孩的大灰狼,要求看她妹妹,一人一狼很快进入不可描述的打桩运动。 森林里的七个小矮人,表示空巢老人需要关爱,想要她做他们的孙女——很快八人进入np混战,短粗的老鸡巴不停蹂躏可怜的小魔女。 林稚是跪在季嘉言床上看完的。 季嘉言围着浴巾出来时,她还跪着。 看那背影……大约是失去梦想了。 她的两世,所有的专注与虔诚都放在这家伙身上,从来把别人放在眼里,连追星都没体验过。然后她觊觎窥视的无双少年,站在云端睥睨众生的神明,竟然在手机里存这种东西。 林稚气得发抖。 声音都是颤的。 “才下午三点……季嘉言,才下午三点,你怎么可以在家里看这种东西!” “你白日宣淫,臭不要脸!” 她喊完,拿起手机就往自己脑壳砸。 多年不见的自杀式逃避世界重出江湖,男生面色微变,过去捉她手。然而林稚的脑门还是磕破了皮,她哭得稀里哗啦,少女心碎成玻璃渣。 上一次这么冲击她的,还是他和宋媛接吻。 她想掐死自己。 最好再掐死他。 季嘉言头发湿的,咬住唇。 “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你臭不要脸!” 她抱起枕头砸他,哭得妈不认。 季嘉言有点烦了,站起来踢她腿,“我又不是太监,看看怎么了?” 林稚恶向胆边生。 “我现在就让你变太监!” 她啊——一声抱住男生双腿,扯了人家裹得严严实实的浴巾,看着草丛里半硬的小兄弟陷入沉默。 季嘉言脸红死了,尴尬地呼气。 好不容易重新把隐私部位盖上,就看林稚从楼下回来。 鞋跟蹬脱了,手里拿着把水果刀。 阴恻恻的。 “林稚,你疯什么!” 女孩擦掉眼角的泪,哀切看他,“嘉言哥哥,你这样是不对的,妞妞帮你改正一下。” 娇小的女孩外套半开,露出大片白皙稚嫩的肌肤。 纯洁如天使。 挥刀朝他砍来,黑圆无辜的眼都不带眨的。 理想主义者从来不可救药。 如果她被扔出了她的天堂,就会再制造一个理想的地狱。 季嘉言头皮发麻,彻底火了。 扣住人手腕往床上一压,啪啪打她小脸,等林稚被打回神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了。她嘉言哥哥揍她向来不客气,这回弟弟攸关,更是狠了些。 林稚摸着肿起来的脸颊,哭着打嗝,“你揍我,你还好意思揍我。” “……” 季嘉言露出很残念的表情。 “你有本事揍死我,季嘉言,你揍不死我,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变太监。” 他又给了她一巴掌。 “那我只好在变太监之前,好好用一下了。” —————— 上个章节标错了,没法改。 原谅我_(:з」∠)_ 17、就像你亲其他女人一样【800猪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40000 17、就像你亲其他女人一样【800猪加更章】 这是一个选择。 折纸飞机,羽翼不对称,折痕出现破裂。 扳卫生筷,一只头部多,一只头部少。 练毛笔字,墨水忽然滴到宣纸。 …… 林稚的做法是,撕碎、折断、完全涂黑,然后重新来过。她付出努力与期望,反 分卷阅读21 复描摹记忆中那个高不可攀的少年,怎么到头来,造就了这样的局面。 他明目张胆看污秽暴力的三级动画。 还说这是正常需求。 女孩看着自己的手腕,那条链子上的透明小方块,火焰散出暗淡的光。 她挥手打他。 没打中。 季嘉言让林稚扇过一次,不可能再让她得逞第二次。 男生扔掉浴巾抱住她,说,“你没看人做过爱,脾气又古怪,难怪对我不冷不热。” 他捏着她手腕,企图让林稚松手。 但她是是什么脾气。 沙漠里的仙人掌,峭壁上的万年松。 哪怕地球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不愿意退步,就不愿意——女孩咬唇看他,嘴皮渗出鲜红的血,手攒得死紧,刀柄捏得咔咔作响。 季嘉言觉着再扳她手腕就断了。 没舍得。 只是亲了小姑娘的脸,又啄了啄。 爱她咬牙切齿的脸。 浅色的瞳散出兴致盎然的光,“你自找的,待会儿别叫痛。” 指节分明的手隔着衣服捏到她胸,男生叹息似的埋在她颈部,后背弓出漂亮的曲线。这家伙尾椎连着屁股的那块好看的要命,翘的臀,劲瘦有力的腰。 肌肉难耐地收紧,上面还有沐浴后的水。 很漂亮。 是林稚没见识过的,带着性意味的漂亮。 她挪开视线,动了两下。 季嘉言发狠揉两下刚出苞的小胸,伸手摸到衣内,微凉的指蛇似的钻到内衣下,点她没被人碰过的乳头。过电般的颤栗从被触碰的花蕾传遍全身。 林稚极短促地叫了一声。 眼里有些慌张。 更多的是愤怒。 男生望着她笑,“是不是第一次被人摸那里。” 她不说话。 才几分钟,刘海就汗湿了。 身体绷成条皮筋。 头发一缕缕搭在额头,很黑的眼眸,很长的下睫毛,仔细看就是东方的瓷娃娃。 还是那种没尝过欲望的瓷娃娃。 季嘉言想到三级动画里的小魔女,他看过不少,但是最喜欢这部——里面的小魔女和她太像了,一样的呆板性格,被人哄骗做爱也是规规矩矩的。 哪有这么规矩被操的? 简直太诱人了。 她偷窥他作息。 他偷窥她换衣服打飞机。 很公平。 男生低头亲她脖子,吻她脸。 女孩撇开头。 季嘉言就不厌其烦扳正,“我们两年前就亲过的,你躲什么?” “你……你你,你不要脸。” 男生猛摁下她握刀挥刺的手。 声音有些危险,“你今天看了我的东西,我也要看你的东西。” 不止看,还要干。 林稚扑起来咬他。 狠狠的,根本不松口。男生看着咬住手臂疯狂龇牙的死小孩,冷哼一声,她用力咬,他就更用力捏她胸。林稚疼得要死,没两下就躺倒在床上,捂着胸到处乱滚。 “啊,疼死啦,疼死啦,怎么会这么疼!” 低低的笑声传来。 男生赤裸着躯体,坐过来掐她脑袋。 “给我舔舔。” 他的棍子,她刚才看过。 因为太丑太狰狞,达到了san值临界点……林稚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把那一秒的画面和谐了。现在他这么堂而皇之坐她胸口,硬邦邦的东西抵住她下巴。 林稚不想看的。 也把季嘉言的玩意儿看得一清二楚。 深色的肉棍,很长。 因为视角问题,看起来粗得过分,虬结的血管,腥膻的味道。 女孩憋气看一会儿。 干呕。 季嘉言气得扯她脸,“你恶心什么!” 林稚呼口气,蓄力,发狠用下巴去撞。 要不是躲得快,季嘉言的小兄弟该折了。男生躲开些,大咧咧支半天腿坐床上,眉眼有些冷。本来正常人被这么吓一回,该软了,他的东西却更加兴奋。 头部一点一点的。 倒像是爽得快射。 浅色的眸,从空山响泉般的灵动。 变得虎视眈眈。 林稚慌慌张张要跑。 季嘉言扑过来,握住女孩细腰,扒掉裤子没怎么润滑就把肉棒抵进去。很涩,箍得鸡巴生疼,大约是位置没找对,他试探着换个方位,又进去一点。 身下的人不吭声。 只反射性抽搐。 感觉像压着一条,即将死去或者已经死去的鱼。 他略微一顿,伸手摸去。 女孩自己咬自己的手,疼得有些意志不清。季嘉言双手交叉抱住怀中娇小的躯体,像条热带雨林的巨蟒似的,慢慢收紧怀抱。听她难耐地喘气,啊啊的细碎叫声青涩而压抑。 男生的目光就变得很深。 像是饥饿。 沾着残忍。 “嘉言哥哥……求求你,不要用那么丑的东西弄我,啊,好撑。” “还会更撑。” “求你……不要,真的不要……我我我害怕。” 他摩挲她嘴唇,手指探到小嘴里寻软软的舌。 搅两下,声音有点哑。 “妞妞,想这么弄你很久了……把腿张一张,我要进去。” “不要。” 林稚闻言,反射性夹腿。 龟头都给她夹麻了。 季嘉言爽得皱眉,“我反正今天怎么都要进去的,就算痛,你也得忍着……” “不要啊!” 她吼一声,挣起来,季嘉言趁机捅到底。 今天真的失了智,才敢招惹他。 林稚不大能出气。 很弱地伏在床上。 枕头上都是他的味道……她的光和火,变成暗和冰。 用最残忍的方式破开她的防备。 毫无怜悯。 紧致纯洁的穴肉被碾 分卷阅读22 开,只能反射性夹紧。林稚细着嗓子吸两口气,惊恐地往下看,季嘉言那又大又狰狞的东西竟然还没进完,两个黑色素沉淀的大蛋掉在胯下。 说丑都是夸奖。 林稚要死了。 世界都崩塌了。 在疯狂之前,举刀猛插自己。这操作太骚,季嘉言打死没想到还有这么骚的操作,眼看刀刃触到娇嫩的少女肌肤,男生反手掐住她脖子就是一阵甩。 “你死给我看看,老子最喜欢奸尸了,到时候把你奸得从焚化炉里蹦出来。” 林稚,“……季嘉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又不是娼妇。 她陪他一起长大,他们父母都认识。 他怎么可以…… 女孩又刺。 这回男生用手握住刀刃,鲜血淋漓。 “我不想再等了,我要把你心里的人杀死。” “妞妞,让我进来,让我操你。” 肉棒坚定缓进,他看着她,没有怜悯只有狠绝。林稚就是个精神上的强者,身体弱得跟鸡仔一样,穴那么浅,一插就到底了。 ……始终是他的人了。 好紧。 季嘉言小心翼翼来回插两下。 女孩哭哭啼啼,肩膀微耸。他有点烦,咬她耳朵,“哭什么,哪里不舒服,你说啊。” “你混蛋!” 他伸手摸她奶。 轻轻拢着,揉得很缓,常年弹钢琴的手指灵活地来回变换。 太糟糕了。 太糟糕了。 “不许你摸我,季嘉言。” 她红着脸举起刀尖对他,男生两只手都在作恶,没法抵挡。气着气着,发狂捣她,屁股都耸出残影,啪啪啪的声音响得吓人。 没一会儿歇斯底里的林稚更加歇斯底里了。 给插得抖起来。 “啊……不要,不要,太快了,要散架了。” 要被插死了。 她好羞耻,身体却在这份羞耻中生出一种奇妙的贱。 想要臣服,想要膜拜。 不过是被男人的肉棒插了,怎么连精神都被强奸了。 她惨白着一张脸。 有点迷茫。 不懂这欲望来自哪里,会带来怎样的灭亡。 季嘉言叼住她后颈。 手箍着女孩的腰,一个猛入,喘粗气。 “妞妞给我干过了,以后就不能说鸡鸡丑,你要喜欢它知不知道?” 林稚还在哭,默默的。 无辜的圆眼蒙着层水雾,陷入陌生的情欲中,有些迷茫。 季嘉言缓缓抽出,猛地进入。 撞得她骨头都酥了。 如此来了十几下,很疯的女孩子哐当丢了刀,抱住男生的脖子喊,“嘉言哥哥,不要这么撞我,我好像要死了,要死在你手里了。” 季嘉言眯着眼蹭她脸。 像只餍足的大老虎,“那你要怎么撞?” “……妞妞,我慢慢撞你好不好?” 他果然放慢了动作。 女孩雪白的身子在体贴的操干下很快染上粉红。林稚仆在床铺,抱住枕头,紧闭双眼。男生握她手,有力的指缓缓嵌入稍短一截的指缝。 这样握手,就想手也被强奸了。 她歪着脑袋,鼻翼微动。 极力抵抗身体的反应。 可是操她的是季嘉言啊,她怎么能,怎么敢。 “这样是不是就舒服了?妞妞你别不说话,好好跟我讲,这样撞,喜欢么?” 林稚脸红成猴屁股。 许久含糊应了。 很弱很弱的“嗯”传到耳朵,酥到心坎。 季嘉言吻住女孩的唇,挺身抽插。两人的肉体极贴合,每一寸空隙都被填满,粘得难解难分。林稚解开上衣,咬咬牙又解开内衣,抱住他赤裸的身体颤了颤。 她和季嘉言在做爱哎。 他在插她。 用那个…… 男生比她高许多。只有变换姿势时,林稚才能看到他的脸,和平常冷清懒散的形象不同——现在的他是有温度的,眉皱到一起,性感从面部细微的表情满溢而出。 浅色的眸,微敛星光。 潋滟的眼波递到她这,林稚就更不敢抬头看了。 她看着自己紧缩的蓓蕾。 低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射在里面……” 男生闷哼。 推着女孩的腰往前压,整个人罩在她瘦削的背,动得很急。 “……妞妞你出水了,好多,你其实很想我射在里面,对么?” 肉棒绞在未经人事的软肉里,让水泡得极熨帖。 他没指望第一次,小姑娘就能得趣。 林稚真的出乎意料的敏感……明明是很稚气木讷的死小孩。 咕叽咕叽的水声隐在啪啪的撞击声中。 她怕父母知道他们做爱,怕同学知道他们做爱,但就是不愿意放开怀里的人。他干她的时候,身体温度比平常高许多,烫得她心都软了,骨头都散了。 女孩伸腿挂在季嘉言腰上。 “你可不可以亲我。” 就像你亲其他女人一样。 娇憨呆滞的表情,说出这样毫无廉耻的话,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吧。 季嘉言捧她后脑勺,吻住女孩的唇。 啧啧的口水声淫糜异常。 林稚咬他舌头,绷着身体,使劲吸。 季嘉言不甘示弱,由她咬着,重重两下插到底,直接把女孩插喷了……很多很多的少女香汁泄到床上,他本来要抽出来射的,但是舍不得。 最后全射在小姑娘紧致火热的软穴里。 第一次……好像还是快了些。 季嘉言侧身,小姑娘张着嘴痴痴看他,蜜红的唇是被他咬成这样的。 没怎么长大的小软包上,淡粉的蓓蕾颤巍巍。 很美。 想藏起来的那种美。 她又悄无声息地哭。 摸着自己的肚子,表情有些绝望。很久以前,她 分卷阅读23 听说有人为他打过胎。 也是十五岁的女孩。 休了半年学。 在季嘉言杀人放火离开后,再也没能振作起来。 他真的是魔鬼。 一害就是别人的一生。 她怎么会无可救药地喜欢上这样自私自我的人。 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半软的肉棒上,“乖,摸硬了,再插你。” “妞妞,你肯定没够的。” 她抬头看他,笑了一下。 18、“我弄脏的”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42030 18、“我弄脏的” 女孩撇开脸,埋在被子里。 蹬了两下。 季嘉言按她腿,手上的血干了,但是血液凝固之后还有多余的块。这么一擦,全抹在女孩细细的腿上,像朱砂涂的画。 被生生操开的穴口还没阖拢,半透明的液体慢慢流出。 带着鲜红的血丝。 眸光深些。 男生捏她腰间痒肉,“让我看看。” 女孩抱着被子蜷成一团。 不肯笑。 就绷着身体。 季嘉言看一会儿,勒起人到浴室,细细洗了就连穴里的精液也悉数掏出。他指尖沾点透明的凝胶,抹在半硬的肉棒上,扒着林稚腰又挤进去。 她叫了一声。 弱弱的。 伏在浴缸上紧咬嘴唇,乌黑的发凌乱披散。 季嘉言没忍住,亲那细细的脊,咬在铮铮的蝴蝶骨。 像品尝一道精致的甜点。 “凉不凉?” 室温有三十度。 他问的肯定不是身体凉不凉。 抹在肉棒上的凝胶,触到穴肉,的确很凉。林稚搅动浴缸中浅浅的水,闷闷点头。他咬她耳朵,鼻音很重,“这是杀精的,我们再做一次。” 林稚微微睁大眼睛,推他。 男生捏住胸前的小手,笑。 “……我爸妈考察去了,下个月才回来,你怕什么?” 林稚有些气。 这个人就是,明明知道她怕怀孕,怕被家长发现,但就是什么都要瞒着,故意折磨她。 小姑娘瞪眼睛的样子太凶了。 季嘉言躺到浴缸中间,手箍着她腰,“再做一次,硬都硬了。” 他的东西明明就插在她体内,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征求她同意。 林稚掐他脖子,抿唇道,“如果我说不呢?” 男生又笑。 “你当然可以拒绝,但你反抗得了么?” 他舔她乳,很色情地由下往上摸,卡着胸的位置往上推了推。眼看少女乳房聚在一起,水豆腐似的变幻形状,喘气的声音就有点急。 林稚使劲掐他。 对方连脸色都没变,倒是埋在里面的硬物更粗了。 很精神地往上顶。 “你变态么……”她有些崩溃,“哪有人被掐脖子都会有快感?” 季嘉言在女孩两个软软的小肉包中间蹭来蹭去。 吸她身上淡淡的香。 眼尾垂得很低。 “你刚才给我亲得喘不过气,不是也爽了么。” 喷得床单都湿了。 他都不想笑她天赋异禀。 性窒息带来的快感对林稚而言太陌生……她像不认识似的看他,很快眼神又暗下来。 有人说如果你观察一个人足够久,那么你会知道他所有隐秘的过去,判出一切可能的未来。 她看了他这么久。 前后两世加起来将近二十年。 ……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 她终究只是在细枝末节里拼凑光辉绮丽的形象。 铸个铜台,为他立金身。 顶礼膜拜一个虚无的偶像。 说来好笑。 似乎他所受的苦,也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一般,给了她竭力描摹的形象,无尽的高不可攀。 世人都叹神为苍生受难。 谁又真切同情过那些神明…… 明明痛苦于谁,都是不堪忍受的。 林稚抬手,又扇。 这回季嘉言没躲,狠狠挨了一巴掌,嘴角都流出血来。 他动动下颌,低着头,脸色苍白得厉害,“林稚,我妈都没打过我,今天干不死你我们谁也别想从这出去。” 女孩啊啊叫着。 眼睛都红了。 她扇完他,扇自己。 声音响得可怖,手指抚着瞬间红肿的脸,惶恐又无助。 可怜的女孩。 她以为季嘉言的堕落是逼不得已。 可怜他的境遇,感同身受如堕阿鼻,日日夜夜煎熬如斯……到头来,不过是救了一个本就腐坏的家伙。 顺便给自己荒芜的青春造一个神。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他……” “他是谁?” 季嘉言就着插入的姿势将女孩按翻在浴缸,水很浅,还是漫过了鼻子。她能吸到一点气,但是气管灌入的水更多。 水是温热的,但进到不该去的地方。 便是岩浆。 林稚感觉胸口起火了。 下意识推他。 男生扣着她颈,幽幽道,“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林稚,你手机里没有异性联系方式,也很少出去玩,就连喜欢的明星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除了我还能喜欢谁。”他揩掉嘴角的血,“但你就是做到了,你在心里放着一个从不说起的人。” 季嘉言拍她脸。 “你说说看,他是谁?” 在他眼皮底下,撬他的墙角。 做都做过了,她还想着那个人。 林稚吐两个泡泡,喝进一些水,意识不太清醒的,恍惚间看到铁窗那头垂首沉默的他。 阴暗的光,阴沉的梦。 分卷阅读24 后来回忆里全是下不停的雨。 一直一直。 “嘉言哥哥……” 她哭着叫他。 男生松手,把人搂怀里抱着,赤裸裸的相拥,肉体和肉体的相触总会带来颤栗。他插得有些深了,林稚提臀往上,很快又被摁回来坐到底。 “我说了要插死你。” 季嘉言扯她脸,“你最好瞒一辈子,别让我知道……” 他眼中有些幽暗的火,阴阴的。 不肯灭。 “没有谁……只有你。” 她伏在他肩头哭。 “我好像错了……你不是他,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他……对不起,对不起,嘉言哥哥,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谁……对不起。” “傻妞妞,你要来我身边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男生看她眼睛,很认真地讲,唇角的裂口里有些鲜红的肉。 林稚停住泪,伸手扣一扣。 看他皱眉,就使劲扣。 着魔似的。 季嘉言想揍她的。 下一秒就让林稚吻住,有些震惊。说吻不恰当,她吸他嘴角溢出的血,舔里面裸露的肉。瘦削的身子往前凑个不停,恨不得啃死他。 男生抚着女孩白腻的肌肤。 低低叹息。 “妞妞,你跟我很像,没有比我们更般配的。” 他捻起一缕黑发,搓开看了看。 笑起来,往上挺她。 “你刚才还吃不下的,现在妹妹都压到我蛋了。” 她还在啃,眼角带泪。 像个活僵尸。 季嘉言吻她被掐出指印的雪颈,一下一下,爱得不行,“别咬了,自己动会儿。” 女孩儿呜呜两声。 根本不管季嘉言的说什么,只管舔他裸露的血肉。不知道最开始性欲和食欲是如何分开的,林稚吸季嘉言的血,身体热起来,下面水流不止。 而他似乎也在不间断的痛感中找到可耻的欢愉。 操她。 操她。 满脑子只剩下这个念想。 很漂亮的胯骨顶上来磨穴,腹部凹出分明的肌肉曲线,连带着稍显单薄的胸肌也跟着抖动。 人鱼线以下,男生和女孩稚嫩的性器官不知羞耻地交合。 林稚疼了,也顶多哼两声。 腰摆得厉害,下意识配合他,寻求更多的快感。 季嘉言憋着气一顿猛顶,水哗啦啦的响。他拉住挂钩,奋力抱她起身,搂着可爱的瘦屁股肏一会儿。强行扳开小姑娘的嘴,亲了亲,揪着人细细的手腕,从后面猛顶进来。 林稚没了东西咬,一下下往前晃。 给日得受不了。 使劲叫床。 他操一下,她就叫。 不论轻重,不管深浅。 叫声时而痛苦时而亢奋,本来就软的少女声线,到最后直接哑了。 操松的穴口。 因某人顽固不化的长时间侵占,肿起来,进出都很艰涩。 季嘉言跪在后面抱住她。 眸里都是叛乱的欲。 “妞妞,我要射了……射在里面好不好?” “……呜……不要,嘉言哥哥,不要,我不要宝宝……” “不会有宝宝的,乖妞妞,射在里面才舒服……你不想要我舒服么?” 林稚喘几口气。 想回头看他。 刚扭身,季嘉言以为身下乖乖挨操的人要反抗,干脆狠压下去,顶住小屁股就是接连几下猛撞。林稚很清晰地感觉到他射了,一股股的,边操边射。 她趴在地面,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眼前是季嘉言的手。 漂亮分明的指因为紧张,微微收起。她眨眨眼,想把流进眼睑的汗液挤出去——很快季嘉言就低喘着用手罩住她的脸,亲她的发,声音暧昧性感。 像恶魔和天使的混杂。 “两次都射给你了,你脏了,妞妞。” “我弄脏的。” 他笑起来。 射完了。 身后的人也不肯起,只是抱住她,呼吸从急促粗粝到平缓慵懒。他捏她鼻子,扣她唇,细细摩挲脖子上一节节的软骨。 像是对身下压着的人爱不释手。 又像是残酷的神明,欺压愚笨的信徒。 林稚揉揉眼。 “我妈叫我送东西的。” “嗯。”季嘉言趴在她身上,滑动手机,眉眼有些奇妙的笑意,“阿姨刚发信息,让我过去吃饭。” 女孩捶两下地砖。 男生笑起来,“还问我一个人住家里怕不怕……你猜我怎么回?” “你都十七岁的人了,怎么会怕!” 他捂她嘴,悠悠打字。 键盘音一顿一顿,像涟漪,在不大的浴室扩散。 等最后一个音节消失。 季嘉言举着手机到她面前。 ——谢谢阿姨关心,我在家挺好。 ——林稚功课有点跟不上,今晚可以叫她来家里补习吗? 何娟:这怎么好意思?要哪几本?我先把书找出来,你们快过来吃饭。你爸妈也真是,一走这么多天也不说一声。今天以后都来阿姨家吃饭,不准客气。 后面还有好长一段语音。 林稚心肌梗塞。 面如死灰,不知这到底是谁的妈。 男生起来,踢踢面前的小细腿,“走,吃饭去。” “不起来,我可抱你起来了。” 女孩磨磨蹭蹭扶墙站立,季嘉言穿好衣服,进来抱住她又是一顿极尽缠绵的亲吻。 他应该没经验的。 却有很软的舌,和雨林雾瘴般的诡秘气质。 突不破,就只能沉迷。 林稚腿软。 大腿根一片奢靡的红。 慌乱扶住男生的肩勉强站稳。淡淡的沐浴芬芳掺杂汽油的化工味,她闭眼,想起他微微颔首,任由宋媛亲吻的样子,心中一痛。 女孩踮起脚尖勾他脖子,凑过去,却 分卷阅读25 不敢回应。 季嘉言勾起嘴角。 离了她的唇,刮女孩挺直秀气的鼻梁,“脏妞妞。” 终于给操乖了。 —————— 扶我起来,还能h三百章_(′?`」 ∠)_ 19、喂狗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43843 19、喂狗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19、喂狗 他们有仇。 林稚扒拉着碗里的豌豆。 犹豫着是用筷子一颗颗捡,还是取勺子,一口口挖。何娟看些养生节目,蔬菜断生就起锅,这些豌豆绿得过分了,芯里还有些甜甜的汁。 林妈妈又给她捡肉。 嘴里念叨着林稚吃那么少,怎么会长个,别说长个,除了脸上有点肉,胳膊和腿都是细细的。 “竹竿都比你争气。” 小姑娘听得烦。 用脚勾过垃圾桶,偷偷掌着碗口朝那边倒。 季嘉言咳一声,“林稚,你不喜欢吃豌豆吗?” 女孩咯噔怔住。 在感受到老妈的死亡凝视之后,默默夹起一颗嚼碎。 “喜欢的。” 她抓下脖子,动作有点僵硬。 从季家出来。 不敢直接回家,女孩脖子上是某人掐出的指印,红一会儿现下已经黑了。她求季嘉言去拿陶玉龄的遮瑕膏,对着镜子涂得仔细,在阳光下看了又看才舒展眉眼。 男生趁机从后面抱她,“也给我擦点。” “我也把你掐伤了么?”林稚说这话咬牙切齿的,斜着圆眼看他。 季嘉言笑起来。 “你自己看。” 她给干得受不了的时候,咬他锁骨。 不止破皮,都见血了。 女孩看一会儿,抿唇,舍不得用遮瑕覆盖伤口,拉着季嘉言到楼下消毒。手掌、嘴角、锁骨、后颈……刀伤、咬伤、抓伤……她只记得他是怎么揍她的,却没想到,自己也是个相当的破坏分子。 林稚擦着擦着红了眼。 让他以后别来惹她。 “咬不死你。” 男生自己点了遮瑕涂在脖子,“干不死你。” 两人赌气似的奔到林家吃饭,餐桌上也不放过彼此。 听她说喜欢。 季嘉言像所有合格的邻家大哥哥一样,把自己碗里的豌豆全倒给她,还顺便从餐盘舀了许多。男生杵着下巴,疼惜看她,“喜欢吃就多吃,长肉。” 林稚看着堆出碗口的豌豆,差点把筷子折了。 何娟只当两人感情好。 笑呵呵的,等晚上林爸爸回来,就赶磨磨蹭蹭的林稚去季家补习。 补习什么啊补习。 他抱她在腿上,口气有点恶劣,“这么简单都写不出来,你长脑子当摆设么……是不是要把答案写在题目里你才会?” “……” “这题答案就在题目里,你没长眼么?” “……” “你国语都没学好,怪不得看不懂数学题。” 林稚抓起试卷,两把撕了。 “继续说!” 季嘉言冷笑一声,“我劝你趁早放弃学习……你就不是这块料。” 女孩伸脚下地,打算找个角落长蘑菇。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学习不行,但父母从来都是鼓励……没人像季嘉言这样毫不留情地下结论。 后来上的大学,也是找关系。 花了不少钱,本来去普通三本就行,但是父母总觉得她缺少的是学习氛围的熏陶。 “但也不是所有脑子好的人都能顺利升学。” 她阴阴道。 季嘉言从进初中,学校老师就夸他至少是top2的料。 本来十五那年要进大学的。 家庭变故,他逃学离家出走,就连自己的前程都不顾。 教师之间交口赞叹的天才,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 她那时在监狱,听警察说,季嘉言还干过各种零工……管道、外卖、大街小巷张贴的枪支迷药,最落魄的时候在工地藏身,几天没吃饭。 后背的残疾,就是工地上出的事。 男生蹲下来扯她呆脸,“你就顶嘴的本事强。” “那你呢?不是有少年班来找么?” “没兴趣。” “可你天生就是学习的料啊!” “没兴趣。” 林稚歪头看他,男生又在玩打火机,神情有些倦,“我教这么久,都没让你开窍,可见我这个天才是比不上你这个废材的。” 分明的指捏着火焰玩。 他补充道,“你才是天才。” 这话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林稚脸一红,开始挖季家墙角,打算把自己就地掩埋。 挖不开,又牛角尖地撞墙。 季嘉言叹口气。 过去捂她肿起来的额头,“妞妞,你离不开我的,我得看着你。” “你学点别的东西,美术、音乐……体育运动,都行。我带你一起走。” 脑子太好用的人,通常不会很幸福。 他是骄傲自负的。 可是并非目空一切。 季嘉言很早便意识到,自己放不下隔壁莽撞执拗的死小孩。生怕过早离开,回来只能物是人非——林稚和别人在一起,还生儿育女叫他叔叔…… 他要带她走,哪怕让她变成寄生在大鱼身上,无法自立的小笨鱼,也在所不惜。 “你不必太聪明的。” 男生拉她起来,“蠢一点也很特色。” 不是所有人都该知道月亮围绕地球转,哲学引领人更深层次的觉醒……荒草蔓蔓于野,春长秋黄,无知无觉也天然生出倔强的美。 林稚该生气的。 可是看着季嘉言淡金色的眼,又不争气地捂住眼。 分卷阅读26 她像个做错事之后被大人夸奖的孩子。 不知该开心还是该惶恐。 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之夜,他走了,只对她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自那以后五年时间,她的魂也跟着走了,行尸走肉尚且能靠吃人血肉满足噬骨的欲。 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与他私奔的欲望,侵蚀每一寸肌肤,终于顽固不化。 林稚低着头,手掌不停往上推,想掩盖涌出的泪 推了又推。 眼皮都翻肿了,依旧不肯停。 其实有想过。 他不开口。 换她收拾行李,下去找他。 不过就是握住那双粘满鲜血的手,看向那双死掉的金色眼睛,说一句,“带我走吧,季嘉言。” 而不是抱紧怀中的小熊,躲到窗帘后。 像个缩头乌龟。 是个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懦夫。 “嘉言哥哥,我跟你走。”她甩掉满手的泪,哽咽道,“要学什么都可以……妞妞跟你走。” 季嘉言默默看她。 很久之后拉人到怀里抱紧,“上了我的床,可就下不来了。” “不下来了。” 等等,她从他怀中挣出,有点急,“是船还是床?” 男生低低笑,咬她脑门。 扒扒刻意修理的齐刘海。 “反正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要是敢反悔,我给你碎成沫冲马桶。” “……那你也不许反悔,要不然我切了你兄弟做烤肠。” “……” “你做了自己吃么?” 林稚垫脚亲他锁骨,唆串似的舔到白日咬出血的地方。 口水化开遮瑕膏,亲那伤。 沉醉似的眯眼,呵气道,“喂狗。” 20、想挨操了是不是?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46552 20、想挨操了是不是? 就像站在很高的坡地,骑车往下俯冲。 我们没有回头路。 看到悬崖,却都笑了。 她真的听了季嘉言的话,回去诳老妈报班学画画,按部就班学起来。季嘉言没告诉的她的是,离开学校,在和灵魂或身体相接的领域——天赋从来是横亘在人与人之间的巨大鸿沟。 好在天生一颗小草,都有自己的露水珠。 她学得很顺利。 上手也快,没多久就能像模像样画点东西出来。 授课的老师说她有一双扫描机般的眼睛,不论是物还是人,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观察到位。 她开心了很久。 各方面都不突出,成绩尤其差,见惯失望的眼神,林稚感觉自己好像还能用。 稍微期待一下,就一下。 她想。 自那晚“补习”过后,季嘉言反而不太来找她。两人在学校里碰到,都只是微微点头的水平,心里虽然有小小的落差,但是林稚也很习惯的。 以前两人形同陌路。 现在是点头之交,还有了身体关系……怎么说呢,质的飞越吧。 高中要上晚自习。 但并非强制,因为不上课,所以学生也可以选择不来。林稚原本要来的,班上学霸多,在教室里写作业也好过回去让季嘉言教。 但晚自习申请书让某人截胡了。 她知道学校对好学生有优待,考进来的几乎都有奖学金。但是没想到,季嘉言这种级别的学神还能左右她的事。班主任叫她去办公室,还笑,“全校第一帮你补习,躲学校干嘛?” 女孩捏着衣袖。 脑海浮现出季嘉言在她身上喘的样子。 很漂亮的脸,很浅的瞳。 有欲望释放过后的脆弱和性感。 补习的时候干那种事,说出来老师也不会信吧。 毕竟那个人从来都是一张冷淡贵气的脸,把高不可攀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林稚回教室坐在窗边,看外面悠然落下的叶。 眉眼是舒开的云。 恬淡安静,不着尘埃。 再过不久,季嘉言满十八。 她勾一勾鬓边的碎发,开始数那些妖艳贱货的名字——除了宋媛,好像一个都没出现。 中秋三天假。 姥姥那边催着过去吃团圆饭,林稚吃饱了也不敢离席,就抿着饮料在那听长辈聊天。姥姥姥爷生了六个孩子,何娟排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宋媛就是她小姨的孩子。 前些年,宋家搬到隔壁市。 两年前才重新回来,宋媛读完初中没在本校,另择了一所高中。饭桌上,大家会喝的不会喝的都喝开了,宋媛换个位置过来找她说话。 “表姐,你看这个。” 宋媛摸出手机朝她晃,“我们学校的校草,帅吧?” “……很阳光。” “那是,我跟你说他球踢得超棒,之前在国外受训,现在回来踢联赛。” 何娟放下筷子,朝二人笑,“你们姐妹说什么呢?” “姨,我带姐姐去看球赛行不行?” 林稚呛了一口,忙摆手。 虽说已经秋天,可是露天球场晒一天,皮肤怎么也得黑两度。 何娟一听,乐得不行。 “行啊,只要你能把她拉出家门。” 林爸爸也放下酒杯,附和道,“多晒晒太阳好,去吧,我让人送你们。” 等林稚能说话的时候,大家已经帮她决定好行程。 亲戚们夸完宋媛出挑。 又说林稚乖巧。 总之夸来夸去,一个不落,谁都好。 林稚听得有些烦。 何娟拿来保温饭盒,摸她脑袋,“赶紧送去,冷了就在微波炉热一热,别让嘉言吃冷的,听到没?” “听到了。” 她捏捏耳朵,有点气。 “他 分卷阅读27 才是你亲生的。” “贫,等他真生病了,心疼的还不是你。” 接下来何娟肯定又要讲,她小时候看季嘉言惨白着脸去医院,哭得天崩地裂的事。 女孩一急,忙捂住亲妈嘴巴,回了句“我走啦”。 然后夹着尾巴就跑。 宋媛追出去,“姐,要不我跟你去……你看天也黑了,一个人不安全。” 林稚将保温盒抱到胸前。 低头道,“我一个人安全,加上你,不安全。” 宋媛发育得太好。 穿衣风格大胆,长辈在的场合,裙子都短到大腿以上。 刚才就被姥姥说一顿。 对方笑笑。 上前挽住林稚手臂,“求求你啦,我和嘉言哥哥已经很久没见了。” 林稚沉默一会儿,腾出手给季嘉言发语音——“季嘉言,宋媛想见你”。 宋媛脸色不太好。 撇下嘴,抱着手。 过了十来分钟,不知道在干嘛的某人终于发信息。 只有一个字:谁? 林稚也不客气的,直接举手机给宋媛看。 对方脸色瞬间煞白。 怔了一秒,抢过手机要说话。林稚眉眼间难得有点笑意,语气淡淡的,“媛媛,你还是省省吧,那么多年你连好友都没加上,热脸贴他有意思么?” 宋媛抽身要打。 林稚依靠身高优势,先踩她一脚,“他又不喜欢你,你打我有用么?” 如果有意思,早勾搭上了。 何必要靠她来套近乎。 宋媛喘口气,冷笑,“他不喜欢我,难道就会喜欢你么,林稚,你干嘛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那优越的眼神。 那么多年,一点没变。 女孩抱着保温盒没说话。 站一会儿,默默走了。等回到小区,砸响季家大门,也不管季嘉言怎么想,放下保温盒就往家奔。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晃啊晃的。 对面房间的灯忽然亮起来。 早藏到床底的望远镜又被主人噼里啪啦翻出。 她缩在窗边看他。 男生脱掉衣服,躺床上,握笔用平板画会儿图,拿手机。 季嘉言:过来洗碗。 林稚解锁一看,差点把手机砸了。 她很气。 非常气。 穿上衣服抄起小熊就往季家跑。门开着,客厅的灯亮堂堂的——女孩气归气,进门还是非常规矩地换成拖鞋才往二楼奔。 绒线拖鞋上有只小兔子。 也不知是季嘉言买的,还是陶玉龄买的,反正他家就是有她专用的拖鞋!她存在感超强,在他心里的地位超重! 宋媛有什么资格那么说她! 女孩撞开房门。 甩着小熊对他就是一顿“毒打”,季嘉言象征性躲两下,扇她脸,“你闹够没?” “没!” “想挨操了是不是?” 林稚脸一红,憋气道,“没!” “那就是想了。” 男生略拉一拉窗帘,解开裤带,“坐上来,自己动。” 21、叫给我听【10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47175 21、叫给我听【1000珠加更章】 “……” 林稚气得头毛都炸了,“季嘉言!” “叫你老公干嘛?” 他啧了一声。 很不耐烦地看她。 女孩才换到手上的战舰模型,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看会儿床上的人,缩在一边抹眼泪,委屈一会儿想起他刚才的那句老公,又很没出息地脸红。 脸色就这么变换来变换去。 很熊。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女孩子心里想什么。 但大约也知道林稚受了委屈。 男生坐起身,踢她,“谁惹你了?” “没……” 季嘉言拎起工具箱,输入密码打开,深蓝色的隔层里置有一架漆黑无光的无人机。他坐到她旁边,揽过死小孩脑袋亲了亲,“这个很好玩,你要不要试试。” 男生按住她的手,操纵摇柄。 微微一推。 无人机便悄无声息悬空。 再一拉。 静静飞到窗外,悬停。 季嘉言起身打开平板,实时画面立马传输过来——无人机的摄像头对准二人,点击放大后连额头上的青春痘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稚赶忙捂住脑门。 “中间圆框是什么?” “你蠢么,瞄准用的啊。” “啊——”林稚喊了一声,“瞄什么?” “……” 他从后面揽住她,双手穿过女孩腋下,抱崽子似的箍住。 林稚目光落到他漂亮的指。 某个地方有点热。 “就这样,不是完全对准,你要把准心稍微放下面点……对,就是这样。” 女孩哦一声。 “这个按钮又是什么?” 说话的同时,手指轻轻落下。 很轻微的气响。 不明物体隔空飞来,擦着侧边飞驰而过。击中桌上的玻璃水杯,水杯应声碎裂,玻璃渣炸得到处都是,空气中篷起淡黄色的水雾。 她闻到很明显的火药味,还有橙子酸涩的香。 地毯湿淋淋的。 女孩耳朵被碎片划伤了。 正在滴血。 季嘉言笑得倒下去,“你真是个天才,林稚。” “嘉言哥哥……你在无人机上装了什么?” 他收住笑,坐起来抱她腰,“没什么。” “我可以送给你,妞妞,你想用它来做什么都可以……不过做完以后得按这个键。” 绿色按键上写着safe,简图却是那 分卷阅读28 朵很经典的,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 林稚后知后觉心肌梗塞。 刚才要是手稍微抖一下,这会儿脑壳该替代玻璃杯炸了。 脑浆炸得到处都是,也不知道季嘉言会不会笑得坐不稳。 她小心翼翼把手柄放床上。 表情严肃地朝他拜了拜,伏地,翻滚,躲到床底死活不出来。 季嘉言拿球棒捅她。 “你还没洗碗。” 小姑娘在打嗝,“嘉言哥哥,嗝,我错了,您先把无人机收回来,嗝,我给你洗碗洗盘子,嗝——洗内裤都行。” 男生有些不耐烦,“你出来,再熟悉熟悉操作。” “……改,改天吧。” “今天谁惹的你?” “……没,真的没有人……我就是发疯,跟生理期差不多,你掐我两下就好的。” 他从小吓她吓惯了。 但没见过林稚这样怕。 季嘉言扔开球棒,趴下来朝里伸手。 “出来。” 林稚盯一会儿,没敢拒绝。 乖乖出来以后就贴着墙壁站,根本不敢动。 平时要有这乖巧劲多好。 收好无人机,他扭她鼻子,“你看看你这张脸,灰成什么样?” “……” 女孩揩两下,眼里有点泪。 许久,小声道,“我是不是好丑……” 他没反应。 扫掉玻璃渣,随手朝墙上多出来的弹孔拍张贴纸——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小老头就这么吐着舌头堵住了某人的恶行。 林稚觉得贴纸有点眼熟。 还没细想,季嘉言过来扣她脑壳,咚咚咚的,“妞妞,你在我眼里,除了美貌就一无所有了。” “你听听你的脑壳,回声大不大?” 林稚噎了一下。 从善如流道,“也还好么。” “你再听听?” 他又猛击她脑门。 小姑娘张着嘴,听到回响3D环绕,脸一红,“是有点大。” “去,帮我把碗洗了。” 林稚乖乖下去,站到水槽旁边戴上胶手套,任劳任怨刷杯子刷饭盒。今天家族聚餐,季嘉言不想跟他们去,就一个人待在家。 早上吃的麦片,中午吃的麦片,就晚上吃了顿饭。 这家伙……真的是,不肯做一点家务。 水声很大。 夜很静。 窗外的树叶随着愈寒的秋风,凌乱飘散。 她没听到某人蹑手蹑脚过来。 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季嘉言拉开女孩连衣裙侧边拉链,将衣服一撸到底,先是摸会儿林稚腿上的纯黑丝袜,紧接着很熟练地帮她把内衣脱了。 小姑娘正洗刀,特别想插他。 但是看到季嘉言低头闻她内衣,长而直的睫毛扇子似的阖在下眼睑,心就软了。这个人怎么能长这么好看,能被打死一万次的死变态举动,都演绎出令人心惊的美。 舔一下内衣。 他探过来舔她胸,手拢在小包子上轻轻揉捏,温热的鼻息扑在娇嫩敏感的肌肤。 过敏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没怎么被蹂躏,胸却很快红了,还有点肿。 季嘉言骂她浪。 林稚旋开清水冲过刀,轻手轻脚放入槽。 “你才浪,成天就想做那种事。” 男生不说话,伸手帮女孩穿上粉色围裙,站在后面握住她小小的胸,很急地揉一会儿。 耳畔传来拉链打开的声音。 林稚打个冷颤。 金属锁头和链条相撞,让听的人牙齿都酥了。 他掂掂胯下沉重的鸡巴,掏出憋在裤裆里的蛋,顺势顶她。林稚穿的丝袜是秋冬款,几乎看不到肉的颜色,但是被火热的硬物挨到,却并不妨碍感知。 不如说隔着一层,被撞到更加敏感。 丝袜包裹下的肉,颤栗到抽搐。 小小的乳尖翘起。 屁股往后凑他,但季嘉言根本就是想操丝袜,而不是操她。 不肯进来的,就在大腿根磨。 一下一下,很色情。 没一会儿。 林稚艰难洗掉碗,虚脱似的趴在台子上。男生拍她屁股,“想不想挨操?” “……想。” “哪想?” 林稚捂住脸。 泪水溢出来些,她不想说羞耻的话。可是又特别想被他插,脑子迷迷糊糊烧成团沸腾的浆糊,终于在季嘉言蹲下,隔着丝袜和内裤咬住她穴时,崩溃跪倒。 “嘉言哥哥,不要咬我的小妹妹,好痒。” 男生扒着女孩动来动去的小屁股,垂眸把内裤舔湿,揪住丝袜,搓燃打火机。 空气中散来浓烈的糊味。 林稚裤裆着火了,热意很近,不用想都知道是季嘉言搞的鬼——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爱火焰。她应该害怕的,低头看着燃燃火舌,却生出不该有的期待和欲望。 这种感觉,就像在和死神做爱。 眼看烧出个洞,融化的纤维织物掉落在地板,男生笑了笑,扒开她湿透的内裤,扯了根幼幼的阴毛。 软软的,还很短。 “妞妞,你毛都没长齐的,就让我操了。” 他声音有点低,也很冷,“喜不喜欢我……操你?” 林稚嘴里含几根发丝,迷糊道,“喜欢。” “要轻轻操,还是重重操?” “重的,嘉言哥哥……重一点。” 季嘉言扶着鸡巴往里入,很小的穴,隔几天不做就像是要榨干他似的。一进去,软肉层层叠叠涌上来,粘着肉棒就不肯撤。 软的,又热。 还全是水。 还说不贱。 他动动胯,压着她猛插到底。 季嘉言低叹的同时,林稚也跟着抖起来,嘴角都流口水。仿佛全身的痒都给身后的人操到了,还把心给操酸——林稚仰着脖子,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脸颊出些薄的汗。 分卷阅读29 皱着眉喘。 “妞妞,叫给我听。” 季嘉言亲她背,捏会儿奶,声音有点哑,“叫好听一点,哥哥操很深,操死你。” 林稚将腿岔开些。 抖着臀,小声小气叫起来,“唔,好硬……嘉言哥哥,为什么那么硬,妞妞要坏的,啊啊——” 男生抱住她滚地上,扳开小细腿,只抽出一点,深深地来。 林稚气都喘不匀。 痴痴看两人结合的部位。 很小的花瓣泛红,可怜兮兮挽留狰狞的肉棒,比起交合,更像是被侵犯。她心头一热,依着男生胸膛,迷恋地蹭,“你不要脸,在客厅做爱。” “别皮,快叫。” 捶他一下。 林稚立马收获一记重干。 她喊一声,差点给操尿了,急急攀住季嘉言脖子求饶,“轻一点,不要把我弄尿了,嘉言哥哥……太羞耻了,不要这样。” 男生抱住女孩,大开大合日一会儿。 就着操干的姿势来到卫生间。 他把尿似的抱住她,哄道,“乖妞妞,别憋着,尿给我看。” “不行!”她尖叫一声,要跑。 大腿给抱得紧紧的。 她现在就季嘉言的人形飞机杯。 逃是逃不了的。 就憋气不肯放松。 穴里收得死紧,季嘉言头皮一紧,下巴磕她天灵盖,“别挤了,让我进去。” 林稚听着重重的撞击声。 哪敢放松。 季嘉言生气了。 按着小姑娘在墙上狠狠日了半个小时,屁股都干红。一下比一下快,林稚以为他要射,结果身后的家伙硬是不射。她一急,忙喊道,“要尿了,要尿了,别操啦!” 男生抱她到马桶,又是几下狠操。 小姑娘扒着他手臂,哭着尿出清亮的液体。 扯张纸。 随意在可怜的尿道口擦擦,男生放下盖子让她趴好。林稚懵懵懂懂翘起屁股,就被季嘉言撞得差点碰到墙,比刚才更凶的操干,像是真的要操死她一般。 林稚啊啊张嘴。 终于连叫都叫不出来。 她死了……死了。 汹涌的潮水比尿液还多,丝袜湿个透,还把季嘉言的胯部也弄得湿漉漉。咕叽咕叽的皮肤摩擦声很响,他抽出肉棒,低喘着飞快撸动。 掐着林稚下巴,叫她喝。 “乖了,喝光光,要不全给你射到里面去。” 林稚咳嗽两声,鼻孔都被精液糊住。 呼吸之间,全是腥。 季嘉言射完,甩着软掉的鸡巴在她脸上擦,擦干净了,就把依旧分量十足的东西往她嘴里塞。等肉棒洗干净,林稚的嘴也麻掉。 后面两人又在房间做。 林稚哭得死去活来,很旺盛的欲望给他操得寸草不生。她不知道想要他尽兴这样难,最后跪在床上帮着口,牙关都没了劲。 何娟发信息说,要留在姥姥家过夜,让她锁好门早点睡。 季嘉言搭着毯子看她回信。 笑了笑,“今晚不回去了,妞妞。” “……可是……”林稚要讲话的,立马被男生的唇封住,亲了多少回了,她还是一被这个人亲到就没骨头。 真的是,没出息。 “我抱着你睡,敢磨牙你就死定了。” “可是……” “妞妞,你真美。”季嘉言手指插到肿掉的小穴里,挖了挖,“操起来又很甜,只给我操,好不好?” “唔……呼,轻点。” “笨。” 他看她被插得哼哼唧唧,还是眯着眼睡着,轻声骂一句。 “笨死了。” 22、也玩似的按下“扳机”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51468 22、也玩似的按下“扳机” 林稚睡得死,晚上翻个身看见季嘉言握着她的手。 嘟嘟嚷嚷喊了句“嘉言哥哥”。 男生看她一眼,翻过身去。 背对着。 她迷糊一会儿,也没管,又睡过去。 床实在太软了,和他身上的那股味也很像。林稚闻着,就睡得很香,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慢悠悠醒过来。想到父母这会儿该回来,抓起衣服就跑。 等回去老老实实迎接完爸妈,她勉强吃点月饼,继续滚上房间睡觉。 身体像被碾过。 肌肉又酸又痛,那里的感觉也很奇怪。 明明没有被弄了,还是胀的,甚至梦里又和季嘉言不可描述。 她很不要脸地跪在床上舔他胸。 把自己给舔湿了。 好不要脸。 其实不太分得清,到底是季嘉言渴望她,还是她渴望他……毕竟在此之前,她没奢望过能和他发生关系的。等睡到下午,女孩查看班级群里发来的作业提示。 看着看着,发现自己被轮了。 群里的消息刷了9999+ “哇塞,这也太大胆了吧。” “谁@下老师啊,这是早恋对吧,就是早恋。” “啊,你们不要说了,我的季嘉言啊啊哦哦啊啊啊!就是为了他,我才考到这来的!” “哎,姐妹坚强点。” 坚强+1 坚强+2 坚强+3 …… 【您的朋友给您发送了一顶绿帽】 【您头上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已到货,请签收】 【爱是一道光】 【当然是原谅他啊】 满屏的绿帽表情包,林稚拉了好久才看到大家之前的聊天记录。 都在讨论她的头像换了。 玷污了学校的男神。 林稚忙点开个人资料,先是手抖,然后腿抖,最后整个人一抖,使出洪荒之力推开窗户大叫了一声“季嘉言,你死了”。 分卷阅读30 对面毫无动静。 她现在的头像是张不太清晰的图,俗称AV画质——林稚熟睡的脸上用马克笔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 季嘉言的储备粮。 男生的头像变成了一只烤兔子的大灰狼。 名字也换掉,以前只有个句号的,现在变成——专吃脏兔子。 林稚属兔的,超喜欢兔,网名叫“兔兔不好吃”。 行了。 通常男女双方被抓到这一步,就是恋爱实锤。不怪一整晚手机震呀震的,她还以为是大家学习热情特别重呢,现在看来,不知道骂了她几百页。 四十几个人的班级群,一夜进来三百多号人。 备注全是针对她的激情辱骂。 这时候讲汉语词汇丰富,林稚简直太信了。 女孩揉揉太阳穴。 企图把头像换掉。 试几次,发现软件锁定了。 不仅头像没法换。 甚至只要她一进资料修改页,就会跳出一张暴打小兔子的图……还不重样。抓狂叫几次,林妈妈上来拍她门,问怎么了。林椎不敢说,只弱弱讲她不小心翻下床。 撞到了……好几次。 等晚上季嘉言过来吃饭。 林稚就拿着老爸的高尔夫球杆,阴森森站门口。男生穿着剪裁合体的亚麻衫,手插在裤袋,很慵懒的气质变得不可捉摸。 轮廓分明的五官和很浅的瞳色,莫名像之前看的奇幻电影中等级很高的恶魔。 真的是恶魔在身边。 吃干抹净还要让她被全校女生狂嘲。 她掂下球杆。 朝他挥。 季嘉言抬脚踩上去……踩的死死的,“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她高八度的音在触到他淡漠的表情后,瞬间扭曲。 两人扭在一起。 确切地说,是林稚被季嘉言扭成麻花。 她要哭的,哭两声忽然安静。 林稚终于明白那个贴纸为什么眼熟了。 两人扭打的瞬间,女孩踉跄往后,瞥到靠她房间的那面墙上就有一张爱因斯坦吐舌头。隐在合欢花树后头,只有再特定的角度能看到。 表面已经发黄起泡。 在那贴着,有段时间了。 季嘉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弯腰凑近,“注意到了?” “林稚,两年前你拒绝我,还打了一巴掌。”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握紧球杆。 心一阵发慌。 “很疼的,妞妞。我等了很久,也没看到你去找‘那个人’……那晚你睡在床上听歌,听的《黑暗天堂》对不对?你不该听那种歌的,还听哭了,缅怀一个死去的人,就让你这么着迷么?”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 她断断续续的,话都没法说清。 心里却如明镜——季嘉言很早就把那无人机弄出来了,他监视她,想要知道她的秘密。 季嘉言凭借野兽般的直觉,知道林稚心里装着别人。 但又找不到证据。 只能在细枝末微中推测,最后终于在一首歌里找到端倪,那是一首献歌过世爱人的歌。 她喜欢过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死了,就是死透了,再不能回来。 和死人比什么? 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的。 偶尔情绪失控,男生也玩似的按下“扳机”。 想让她死一死。 深吸两口气,林稚拖着球杆进屋。林爸爸看到自己脏兮兮的宝贝球杆和眼睛发红的宝贝女儿,一时语塞。气了半晌,和季嘉言打过招呼,只叫何娟出来领她。 林稚哭两声。 在妈妈面前又不敢失控,只坐上桌狂吃白饭。 季嘉言笑着摸她脑袋,“猪都没你能吃。” 何娟给他夹菜,“她隔几天就要猫抓似的闹一回,弄得乒乓响。” 说完,女人看向季嘉言,虽然笑着,但依然有几分试探,“你们两兄妹吵架了?” “没。” 他说。 “你最懂事的,嘉言,妞妞有点怪脾气,别和她较劲。” “知道的,何姨。” 他说完,吃口饭,又给旁边的林稚捡菜。 一筷子韭菜鸡蛋,是小姑娘最讨厌的菜。 “气什么,我舍不得的。” 季嘉言说。 别人或许听不懂。 林稚可是很懂这家伙隐藏的半句话——他舍不得杀她,小兔子还要架在火上烤了吃呢,拿枪子崩了算什么回儿事。 女孩瞪他。 男生颔首,笑了下。 又给她捡凉拌苦瓜和香椿炒肉。林稚忙用手遮住碗,“你怎么这么讨厌,再给我夹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 季嘉言把手指伸到林稚筷子中间。 低声道,“夹吧。” 林稚,“……” 啊,还没到冬天就把她给冻死了。 “不吃猪蹄。” 女孩撇开筷子。 何娟笑得不行,笑完和季嘉言一起逼林稚把碗里的菜吃干净,这才放两个孩子出去散步。深秋的大街上,女孩朝前走,男生在后面跟。 她走慢,他更慢。 她走快,他看着慢,但依旧能轻松跟上。 小姑娘拢拢衣领,站在港式奶茶店前点单。 才吃过的饭的,又要个大份鸡蛋仔和菠萝包。季嘉言在路旁站着,精致贵气的五官有些冷,周围接连响起拍照的咔嚓声。 他有点不耐烦,揣在裤兜里的手正摸打火机。 林稚举着热乎乎的东西过去。 递到男生嘴边。 季嘉言眉头舒展些,咬口面包,又让林稚撕鸡蛋仔给他吃。 刚出炉的鸡蛋仔奶香四溢。 还很脆。 根本停不下来。 一个帅到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家伙,弯腰朝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儿要吃的… 分卷阅读31 …还把人家买的都吃光,真的活不要脸。 林稚喂完,垫脚帮他擦嘴。 许久小声道,“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玩。” 他“嗯”了一声。 “我还要奶茶和鸡蛋仔。” “……你才是猪。” 她跺跺脚。 季嘉言亲她一口,“乖妞妞,你最爱我的,快去买。” 凑不要脸。 凑不要脸! 23、像陪着一团火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54428 23、像陪着一团火 林稚好惨。 季家夫妇不在的日子,她就是季嘉言的小保姆,送饭、洗碗、打扫卫生……就连洗衣服这样简单的事,季嘉言都要她来。 需要手洗的衣服就算了…… 内裤和袜子都要扔给她。 林稚早上过去给季嘉言煮麦片,也不敢进房叫,敲敲门放下东西就跑了。女孩站到光秃秃的树下思考人生——中秋放这三天假,她就没玩过,全给大佬的当工具人了。 不对,还有飞机杯。 早晨是最危险的时候。 拉拉领口。 林稚伸懒腰,没一会儿又想他吃完东西没,很傻地发信息过去。 季嘉言拍个空荡荡的碗过来。 “回来我抱。” 她转身抱住大树,蹭了蹭,想起他早晨顶起的小帐篷。 默默发个:不要。 脸有点红。 蹭够大树就蹲到地上捡落叶,堆到一起慢慢踩碎,那个声音蛮好听。她以前也常这样打发时间。银灰色的跑车慢慢驶近,车易熄了灯,摘掉墨镜看她,“这么大还玩泥巴?” “易哥哥。” “嘉言在吗,干妈让我送东西。” “在的。” 她跑去开门,招手让车易进来。 对方看她一会儿,笑,“都长这么高,也漂亮了,我听干妈说你在学画画。” “嗯……”她点下头,喊季嘉言。 车易拍她脑袋,“要不哪天画画我,给你当模特。” “不要吧,我听说明星行程很贵的。” “总不可能每分钟都用来挣钱吧。”男人放下东西,“我还欠你条命呢。” 林稚扣扣脖子。 没接话。 季嘉言下来,脸色不太好。 先是无视她,然后让她走,最后又留住车易,不准这位干哥哥送人出去。 这人真是,脾气来了。 都不遮掩的。 女孩暗中让人揪两下,咬牙出来。 刚回家又让表妹截胡了,说趁着放假最后一天,带她去看那位校草。 林稚有气无力道,“车易来了就在季家,你要去看么?” “真的?” 宋媛眼神一亮,又闪烁道,“……改天吧,我说了要带你出去玩的。” 林稚动作一顿。 歪头道,“这话倒是新鲜。” 和妈妈说一声,两人也没让送,打车往大学城的方向去。这边属于在建的新区,许多地政府征用之后还没动工,附近的农民就在边角种些蔬菜。 林稚瞟眼荒芜的土地,又瞥眼计价表。 心想,有这钱不如买蛋糕回去喂季嘉言。 宋媛先下车,她付过钱,下去戴个口罩。 这附近灰尘好大。 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流浪狗到看不到。一些打了框架的建筑还没封顶,风一过,就呜呜地啸。宋媛拉她手,死命拽着往前。 林稚咳嗽一声,说想找地方上厕所。 对方不理,只说附近没厕所。 宋媛脸上出汗。 眉梢析些粉底,混着油汗,看着并不体面。 表妹是鹅蛋脸,颧骨高,漂亮归漂亮,但也显得刻薄。林稚没这么专注看过她的脸,现在隐隐看出不对的意味,便停住脚步。 “媛媛,我们回去吧……其实你不要喜欢季嘉言,他疯起来连自己都咬。” “……” 两人又走一会儿,林稚鞋有点磨,弯腰调整。 宋媛冷不丁道,“我也想见见他疯起来的样子啊……姐,在他身边是什么感觉?” “像陪着一团火。” 有时候是带来光明和温暖的天火。 有时是地狱生出的业火。 林稚看着红肿的脚跟,不肯再走。 “表姐,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宋媛停下脚步,看着前方无垠的荒野,和荒野中间胡乱堆放的钢筋建材,“姨妈嫁得好,你也含着金汤匙出生,我爸妈以前总吵架,后来求了姨拿到钱开店才好起来。” “我们冬天去的你家,你穿着很漂亮的粉色羽绒服,我妈不让我碰你。” “她说,你衣服贵,不许摸脏。” 宋媛转过头来笑一下,“你什么都有,就连季嘉言也喜欢你……凭什么?” 几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坐在废弃的钢筋上。 皮肤微黑,手臂和小腿上都是腱子肉,的确像是常年运动的足球选手。鸭舌帽戴得歪七扭八,说话也很社会气,有的在抽烟,有的在玩手机。 见到两人,顿时安静。 有人讲话。 “哦,宋媛,这就是你姐妹?” “对,已经过了十四,没问题的。” “看着好小啊,你不会骗我们吧?” 十四岁是个很危险的界限。 他们只想玩玩,不想真进去。 宋媛笑笑,捏住林稚的脸让他们看,“我都十五了,她是我表姐……这张脸,你们不想玩么?” 无辜的圆眼,巴掌大的脸,并不惊艳。但是倔强清冷的眼神,还有弱得不行的小身板,俨然是朵温室丁香。 好人家的女孩儿。 总让人生出一股 分卷阅读32 强烈的破坏欲。 最后面的男生拨开几人,站到林稚面前。 对方个子高很多,正是之前宋媛给她看的“校草”。 真人和照片很不一样。 狭长深邃的眼眸呈现罕见的蓝色,五官轮廓还有比同龄人大几号的骨架,一看就是混血。 靠近了,常年运动的男生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立马袭来。 很难形容。 像是汗水把肌肉浸透,散出的味。 有人称之为雄性荷尔蒙体香……但对林稚而言,除了汽油以外的味道,根本称不上雄性荷尔蒙。 她想吐。 林稚挣一下,看向宋媛。 “媛媛,你什么意思?” “你还真的是招人爱,表姐,Cesare很少参与的。” 宋媛笑笑,“比起亲自来,他更喜欢看别人来。” 林稚穿的厚格子连衣裙,鹿皮小靴上沾点泥浆,小鸟似的——手很小,脚也很小,简直像个放大版的东方娃娃。名叫Cesare的男生要来,其他人就没动。 有点像群狼进食。 头狼先来,旁边的伺机吃剩餐。 宋媛站远一些,拿出手机开始录视频。 “你们把她脸露出来哦——Cesare你的背影可太性感了。” 男生靠过来。 低头看她。 “你那里应该很小,别反抗。” 24、据说掉入陷阱的羊,有些变成了披着羊皮的狼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55415 24、据说掉入陷阱的羊,有些变成了披着羊皮的狼 林稚低着头。 对方近一步,她退一步。 对方再近一步,她猛地走上前,狠推一下。 “滚,老娘折了你牙签。” 她从不说脏话的,实在受不了也只会用自己的脑袋撞墙。现在不仅骂脏话,甚至还打人,宋媛有点懵,继而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在那边开嘲讽。 什么乖乖女也会骂脏话。 看着纯,其实婊。 混血男生有些好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妈。” 女孩猛地被人掐住脖子,脚离地,蹬两下,瞬间脸就红了。 Cesare看她,气定神闲道,“还挺凶。” 林稚有气无力伸手扒,眼神有些厌,断断续续道,“今天我在这……要是掉一根毛,你们……你们全都会死成渣渣。” “哦?” Cesare收紧手臂,“死人也会复仇吗?” 她的骨头好像断了。 林稚听到很清晰的断裂声,心惊之余开始发疯。 张嘴狂咬,趁着对方吃痛,又在男生下体补一脚。 是鸡飞蛋打的声音。 Cesare弯腰,疼得抽气。 “给我抓住她!” 林稚满嘴的血肉,狼狈跪在地上,往钢筋空隙爬。这时候身体瘦小的优势就出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孩子冲过来,只抢到她的鞋。 女孩躲到角落,呸一下,吐出某人的肉,面无表情摸出手机求救。 没信号。 试了几回都没信号。 她扭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想起之前和出租司机的闲聊。这边征地的时候出了人命,施工方为防止信息泄露,派车把通讯电缆挖断。 到现在还没解决。 本以为是个不靠谱的传闻。 生活永远在猝不及防的时候予你奇迹。 林稚叹口气,揩掉额头的汗。 其实有点察觉到宋媛的心思,但是她没想到,她只是没想到…… 宋媛站外面催促道,“快点,晚了我姨会发现。” “媛媛……” 林稚弱弱喊一声,“我妈对你不好吗?” “我录完视频……你要敢告诉你妈,我就把视频传到网上。反正不要脸也是大家一起不要脸。” 宋媛破罐破摔的态度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钢筋堆深处,有一窝死去的狗幼崽。 皮毛发臭,其下的肉与骨早腐烂成水。 就连食腐的苍蝇都不来光顾。 林稚没再看她。 娇小的女孩团成舒服的姿势,把自己想象成那些早夭的幼犬,闭着眼睛。几人想办法在外面拆钢筋,奈何这些废弃物层层叠叠,根本无法清理。 宋媛站到林稚上方,跳两下。 灰尘朔朔而下,钢筋上的预制板传来断裂的声音,和之前脖子传来的声音极相似。 有人提醒道,“压垮了会出人命的。” “她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不会跑吗!” 宋媛吼道。 林稚几番闪躲,在预制板倒塌的一瞬堪堪往前滚——手臂被废钢戳中了,鲜血直流。女孩惨叫起来,一些人见势不好,吐口唾沫跑走。 宋媛慌了神。 “你……你受伤了?” 林稚还在叫。 叫声极为凄厉,直让人头皮发麻。 废弃物倒塌后,勉强拾掇出新通道。 Cesare扳开钢管。 不耐烦道,“还不赶快进去把人弄出来。” 通道不大,只有宋媛能爬。 女孩不情愿的,但是又怕林稚真死了,到时候她就真的死定了。 叫声越来越弱,宋媛只能越爬越快。 钢筋、水泥块交织的尽头,黑发女孩靠在一块残破的木板前,偏着头,极黑的眸幽幽望来。 是守在地狱入口的恶犬。 只有凶恶,哪有虚弱。 宋媛咽下口水,刚要说话就让快速爬出来的林稚抓到。 瘦小单薄的女孩,迸发出蓬勃的怒意。 抓着宋媛的头往钢筋上撞,啊啊叫着,疯了一般。 但你说她疯了吧…… 又 分卷阅读33 忽然安静下来,抱着皮肉翻开的手,温柔可爱地亲了亲宋媛的脑门。 “媛媛,你这么喜欢嘉言哥哥,不如就用他的打火机上路吧。” 女孩笑着,露出洁白的小米牙。 宋媛尖叫起来。 惊恐在脸上逐渐放大。 咔嚓。 林稚翻盖点火,燃着了宋媛亚麻色的发。 午后的天空阴沉得厉害,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水汽。苍白瘦弱的女孩,眼中有一束橙红的光,她燃别人头发,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丝不屑掩藏的快意。 “媛媛,其实我也很讨厌你。” “你喜欢谁不好,要喜欢我的季嘉言……你知不知道我跟他已经做了,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其实嘉言哥哥床技超好的,每次都要做很久。” 林稚关上打火机。 亲了亲冰冷的外壳,笑得像朵罂粟花。 据说掉入陷阱的羊,有些变成了披着羊皮的狼。 凶残而狡猾。 她不愿伤妈妈的心,但是看宋媛也实在不顺眼。现在好了,一把火,烧亮阴沉的天,烧亮她郁郁多年的心,烧掉那些疯狂生长的梧桐树以及那些快活无比的笑声。 宋媛尖叫着扑打头发,刚做的美甲烧融了,一股浓烈的焦臭。 火蹿得极快。 很快橙红的焰便烧到头皮。 爆裂的火花,炸得哔波作响。 外面几个男生震惊之余,慌张拖出狼狈的宋媛。七手八脚帮忙,等火扑灭,女孩的头发已经烧净。 头皮也烧伤。 焦黑的残渣,下面是带着脓液的肉。 空气中都是蛋白质燃烧的味道。 几人的脸色明显变了。 “你们女人都是疯子吗?” 不想闹出人命的,急忙逃走,和宋媛有一腿的强忍着惧意抱人去医院。最后荒废的工地上只剩下Cesare和林稚。 女孩躲在里面,百无聊赖和他对峙。 “你不走吗?” “你不走吗?” Cesare反问,甚至爬到钢筋上坐下。 像个老朋友似的聊天,“你好疯啊小妹妹。” “我劝你现在滚。” 林稚扯了衣服包手,低声道,“我杀了你。” 这话听起来夸张,但是看过刚才女孩的恶行,对方开始犹豫。 “我送你回家?” 林稚已经懒得做表情管理,投出水泥块去打他,“你有病?” “可能有……其实我想见见你们争风吃醋的对象。”Cesare拍拍衣服,“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孩沉默一会儿。 笑起来,“关你屁事。” 他盯着她的脸看一会儿,“你真可怜。” Cesare说完站起身。 蓝色的眸暗了暗。 “我以为你是朵温室富贵花,没想到原来是丛林霸王花……只有孤独的人才会这么坚强,你真可怜,小妹妹。” 只有孤独且绝望的人,才会如此有力。 林稚啯啯腮帮,吐出血沫。 雨终于落下,Cesare离开。 她静静在废弃物中,流浪狗舔伤口似的淋了许久,临走,亲手刨土掩埋了那窝腐烂成水的幼崽。 生命总有一死。 总有一死。 还没到大路,雨势渐重。 落地起泡。 视线都被浸透了。 世界是模糊暧昧,毫无底线和边界的。 季嘉言站在公路那边,穿单薄的衣,撑一把黑伞,是遗世独立的神明。 林稚抹掉脸上的泥。 努力把刘海扒正,露出一个毫无感染力的微笑。 男生过来,将她纳入伞下。 搂着瘦弱的肩膀往前。 一路,地上倒着几个僵硬的人。 有些弹壳洒落在地,有些血水和雨汇集,在泥地里蜿蜒出红色的沟。 季嘉言拎着箱子,跨过水坑。 “怕不怕?” 林稚唇青白的,还起皮。 “不怕。” “我会保护你的,嘉言哥哥。” 女孩低声道。 25、他的网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57781 25、他的网 没有回家。 季嘉言带她在城市外围慢慢走,直到林稚不大能动,才找到一家没有门牌的旅店。 这里也是拆迁区。 旅店招牌摇摇晃晃的,住宿的宿字,用红漆补过,就像人按上去的血手印。 “带化妆品没有?” “有口红,你要做什么?” 男生接过粉色小圆筒,旋开,手指点了搓开,描她唇和眼。 下颌微敛,呼吸很稳。 因他这份沉着,林稚惨白的小脸有点娇怯的颜色。 她无意识舔唇,季嘉言又重新抹上。 “你脸色太糟糕了,妞妞,人们总会记住反常的东西。” 二人进去。 他脱掉衬衣披在她肩膀,靠前一步,把人挡在身后,宛如最坚实不渝的城墙。 “开房。” “身份证登记一下。” “没有。” 掏出几张钱放桌上,季嘉言淡淡道,“不走电子账,不开发票。” 满身肥态的中年妇女端着饭碗,抬起头来,他把帽子压一压,作势要把钱收走。妇女便收回打量的目光,只盯着钱。 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能干点什么事呢? “行,别把床单弄脏,楼下打水提上去。” 妇人絮絮叨叨,说开发商把水停了,附近的居民没几家能坚持的。林稚看着脏兮兮的靴子,感觉全身都是汗。季嘉言送她上去,上上下下提了好几次水。 装入水箱。 林稚 分卷阅读34 坐在折叠椅上看他,有些陌生。 “原来你会做家务……” 男生沾湿毛巾擦她脏兮兮的脸,又解开胳膊上的布料,帮着清理伤口。生锈的钢筋有太多渣,他细细用镊子夹出,只说,“忍着。” 林稚便一声不吭。 只把脸色熬白了。 他给她打针,绑上绷带。等做完这些天已经很黑,林稚手机不停震动——爸爸妈妈、学校老师,甚至还有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季嘉言比了个嘘的姿势。 “不要接。” 男生打开箱子,拿出笔电。 林稚爬过去,单手杵在他肩膀上默默看——一幕接一幕的画面,很快被剪切替换。这家伙把拍到他们的监控录像全都篡改了。 好在走的路比较偏,很快便完成。 “你今晚不要回去,待到明天……如果他们问你去哪了,你怎么说?” “出去玩……” “你身上有伤。” “意外擦伤?” “你表妹出事了,还有些倒在地上的人……你也消失了相当一段时间。” 林稚揪揪刘海,淡漠道,“你放心,嘉言哥哥,我会说是我干的。” 季嘉言扇她一掌。 见女孩咬牙,又扇了一巴掌。 “你怎么说?” 她抬眸看他,很黑的眸子亮得过分。 像极夜里的寒星。 “我会说是我干的。” 季嘉言没再动手,默默收拾东西开门出去。林稚踉跄两步,摔倒在地,推开简陋的桌子和衣架,不管不顾爬去抓他。 “不要,不要走,季嘉言。” 她抓紧他的裤管。 摇头,“不要。” 男生蹲下来。 “林稚,你只是我的一部分。” “不能擅做主张。” 女孩没说话。 被抹过口红的脸,像献祭的羔羊。 美得没有明天。 男生折回房间,朝着床铺洒了圈东西,很快便有奇怪的昆虫掉落在地板。他看看起皮的天花板,又望墙角的霉菌,很嫌弃地将扯块布垫在床上叫她过来。 “躺一会儿,很快天就亮了。” “嗯。” “你明天坐公交回去。” “嗯。” 季嘉言显然很讨厌这样的环境,无数次想把她当床垫压着,触到绷带又躲开。如此反复,两个人几乎都没睡着,没多久外面的传来很明显的脚步声。 隔音效果约等于无。 林稚身体有些僵,下意识抓住季嘉言的衣服。 他覆盖上她的手。 呼吸依旧很稳。 脚步停在门外,没动。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是个有点油腻的中年男声,“呜……真羡慕你们这些学生,毛都没长齐就知道怎么玩了。” 囫囵的音,像是喝醉的。 林稚去摸季嘉言的包。 握住镊子往门边走。男生将人抓回,朝着那张要杀人的小脸拍两下。 “蠢。” 季嘉言抓抓头发,傲娇的神情有点害羞,酝酿半天吼道,“滚一边去,惹毛了小爷,出来要你狗命。” 随手拿杯子砸房门。 外面的人立马就没声了,像条挑衅失败的丧家犬,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林稚又用那种陌生的目光看他。 男生冷着脸倒床上,发现女孩后脑勺还有块凝固的血浆,扣下来往床单上抹。鬼画符似的玩一会儿,笑道,“像不像大战三百回合?” 她抱着镊子缩在角落。 后背弓得厉害。 侧颈的旧疤被稀薄的月光突出很深的阴影,像条蜿蜒的蜈蚣纠缠在少女娇嫩的肌肤。季嘉言顺着不太美妙的纹路抚摸,温柔道,“你不信我么?” 女孩仿佛木偶。 闭着眼睛,沉默了又沉默。终于像是受够了无所作为的沉默,转身抱住他,“嘉言哥哥,如果没有明天呢?” 他扣她的指,深深握。 “那我们就不要明天了。” 季嘉言低头吻她。 林稚迎上去,两人投在墙上的影仿佛困顿的兽。她翻起胸衣,单吊着只受伤的手骑到男生身上。他没主动脱衣服,只由着她解开拉链,捉住狰狞丑陋的肉棍往自己身体内插。 契合的感觉真好。 她动两下,没力似的匍在他胸膛,“操我,嘉言哥哥,操妞妞。” 男生捉住瘦小的屁股很插几下,到底了,又不够似的往深处摁。 简直像要操穿。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还是溢出点血丝。 林稚皱起眉,背弓着,叫他快一点重一点。 “我要,妞妞要。” 她啃他颈部,失掉轻重,一下一下,尽情让齿在皮肉和筋骨间碾过。听细胞死去的声音,听欲望失控的尖叫。看季嘉言冷白的颈变得粉红、艳红、深红。 磨出这样那样的淤青。 红的、紫的、青的。 全是她的。 他是她的画布。 是她的男人。 女孩岔开腿,求身下的人驰骋和赐予。 用尽全身的痒挤火热的肉棍。 又要男生吻胸,啃乳头和捏屁股。 矜持的触碰不要。 她想被占有、被操坏。 “真脏。” 他舔下蜜红的乳,笑。 林稚八字蹲在季嘉言胯骨,直视对方的眼睛,慢慢下,吃下粗长的欲,慢慢上,勾引粗暴的欲。 不曾眨眼。 很娇弱的身体站站颤抖,全凭一股不得了的意气,把他当自慰的工具一般使用。 明明不知风情为何物。 浑然的脏。 男生坐起来,拍她小乳。 扇红了又渴奶似的握住,狠狠吮吸。从来清贵寡欲的脸裂了,口水分泌得很多,像恶魔进餐,裹住乳头啧啧咬嚼。林稚痛的,想推,望着他覆在下眼睑的长睫毛又把人往怀里摁。 哺他食 分卷阅读35 欲。 纳他残暴。 她迷迷糊糊晃头,随着男生摇。 呼吸都很配合。 咕叽咕叽的水声在夜里格外响。两人的私处一塌糊涂,淌出的水把季嘉言裤子都浸湿。他耸着屁股凑她穴,叹道,“好能咬,随便弄弄都是水。” 他这么夸她。 她又流出许多水,衣服松松垮垮不成章法挂在身上。 细长的手臂撩他背。 抚他腰,在挺翘有力的臀部画圈,最后狠狠抓住,逼着男生用更多的力猛干,来让她满足。 林稚喘得很。 “嘉言哥哥……嘉言哥哥……” 没法满足。 没法满足啊。 女孩垂着眼舔唇,妖物似的,舔他耳朵往里探。随着季嘉言操干的节奏,模拟出类似的频率,软舌来回插他耳洞——湿软的存在来回折磨耳道。 很近的口水声通过骨传导来到心底。 痒痒的。 好痒。 该死。 男生一阵阵的哆嗦,狠埋到底,抓着女孩屁股难耐地吼。 “射死你这个脏妞妞。” 林稚冲着他笑,舔舔唇。 很娇地喊,“不够,还不够。” 他翻身压她,捉住小屁股狠狠打了,红着眼就是一顿没有余地的抽插。 就算没有明天也无所谓。 我们有彼此。 季嘉言满身的青紫,裤子脏得过分,还有股交合之后的怪味。 林稚抱着他的腿睡得很香。 夜深的。 他伸手扣到红肿的穴内,抠挖又抠挖,终于摸到一个很小的银色芯片。林稚不知道的是,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季嘉言便想给自己的所属物一个标签。 她那么轻易就让他要了。 小小年纪又喜欢美容和化妆。 或许某天也会对别人张开腿,给别人操,叫别人哥哥。 想想都让人发疯。 中秋那夜,她在他家里睡。 看女孩娇憨可爱的脸,某人心里生出的恶比想象中更多。 他给她的手机置入恶意程序,宣告两人糟糕的关系,根本不管学校的人如何排挤和嘲讽林稚。他觉得她只需要自己,不需要任何人。 甚至全世界都不要她,或许更好。 又很小心眼地自作主张。 在女孩私密的地方,埋入追踪芯片。 为隐秘的嫉妒和疯狂做下不把人当人的事。其实林稚现在孤独绝望又有点自暴自弃的状态,很让他满意。看,她和他做爱,就像燃烧的蜡烛、扑火的飞蛾。 疯傻痴笨。 不知节制,自取灭亡。 多可爱。 男生看着指尖的小玩意儿,亲了亲林稚的额头。 有些无奈。 “真笨,要是让别的男人插了,你可是会炸的。” 26、一头该死的羔羊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59136 26、一头该死的羔羊 按照季嘉言所说的那样,她独自乘坐公交达到市中心。 没过多久,头像就被警方的监控设备锁定。 对于询问,一概装傻。 只说和表妹宋媛达到市郊后,受到袭击失去意识。醒来时已经在公交车站,手机和随身物品都消失了,就连过去了多长时间都不清楚。 “那么你在那之后就没见过宋媛。” “……嗯。” “她被烧伤了你知道吗?” “……妈妈跟我说了。” 林稚坐在沙发上,悄悄往母亲身边靠,肩膀缩着,不敢看人。何娟抹完泪,不客气道,“你们不去找犯人,就知道揪着我女儿问!” 负责询问的民警梗着脖子道,“宋媛指认您女儿烧她头发。” 女孩躲到母亲身后,小声道,“我不知道……媛媛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她要带我去玩的,我不想去的……妈妈,妈妈——我手好痛。” 对方还要再问。 一旁稍长一些的刑警按住年轻警察的肩膀,朝着何娟微微点头,“您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为了尽快破案,询问在所难免。” 林爸爸从另个房间出来。 刚受询完毕,看到妻子女儿抱在一起哭,从不在家生气的男人吼道,“走走走,再不走我给你们市长打电话。” 女孩儿躲到沙发缝隙,碎碎念叨。 有点可怜。 二位警官只能离开。 “陈队,咱就这么走了?” 年轻警察问道。 富家女失踪一夜,数个学生受伤、富家女的表妹严重烧伤。 受伤的学生都有严重的记忆障碍,名叫宋媛的高一女学生,醒来后不记得事情经过,却一口咬定自己的表姐害她变成这个样子。 没头没脑的案子。 要不是林稚失踪,局里以绑架立案,他们也不至于刚调休又出来做事。 男人点支烟,站在路口,“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 “对面的房子挺安静。” “不是说夫妻二人出国考察去了吗?我们之前和海关核实过,没有异常啊。” “……他们还有个儿子。” “你是说?” 男人扔掉抽半截的烟,戴正警帽,“走吧。” 林稚躲在房间,玩完单机游戏又开始啃饼干。学校那边暂时不用去,老师过来探望过一次,用词很谨慎,看她的目光充满怜悯。 季嘉言登门几次,只安慰何娟。 很懂事乖巧的样子。 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不出门。 林稚闲得无聊。 拿出望远镜看一会儿,发现季嘉言的房间窗帘拉得很严实,便丢开去。 滑开手机。 班级群里异常安静。 没人讨论她的事。 分卷阅读36 林稚重新注册账号,来到学校匿名群。这里的消息刷新频次超快,她看得目不暇接。 各种各样的信息和猜测。 还原出当事人也目瞪口呆的相似。 “肯定被那啥了,你看她都不敢来上学。” “你们不要说了吧,老师不让讨论,也不准外传。” “这事还用传吗?全市都知道,之前在电视上寻人的时候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她脸。” “听说现场还有好些体校生。” “哇——刺激。” “有没有小视频?” “喂,你们谁去xx网找找实拍啊,这种肯定有的吧。” …… “你们猜是谁干的,谁绑的林大小姐?” “还用说吗?肯定是想要钱的穷鬼呗。” “放屁!林家的厂早就亏损了,现在就是空壳子,转手都没人要。” “……真的假的?” “我家是她家工厂的上游供货商,这还能不清楚。半年前,生产线就停工大半,没看到员工天天去厂子门口闹?” “劲爆啊!” 林稚揉揉眼。 反反复复看那几条消息,忽然有些好笑。这些人真是空穴来风,至少在她满十八岁前,家里从未出现经济危机,甚至在今年还会迎来订单大爆发。 她笑完,锁了手机又觉得有点不对。 女孩钻进被窝。 心里有些不安。 等到晚饭,不经意道,“爸,厂里一切都好么?” 自她出事后,林爸爸便没出去过,一直在家里安抚她们母女。这会儿听林稚发问,顿了顿,“大人的事,你不用操心。” 扒完最后一口饭。 女孩看向一旁的母亲,女人脸上有些忧色,但大体还好。林稚松了口气,她妈这个人藏不住事,如果真像群里那人说的那样糟糕,这会儿眉头该打架了。 在家养几天。 应付过几次询问,警方来的次数渐渐少了。 这天女孩穿好衣服,来到季家。声音识别系统依旧记得她,咔哒过后,门锁自动开了。她去翻自己的兔子拖鞋,发现客厅阴暗得厉害。 就像很久都没人活动似的。 冰箱门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保鲜盒里的腌渍生肉零碎洒在各处,罐头撬开的,瓶装水也是,就像被饥饿的野兽动物翻过。她有些担心,季嘉言专心做事的时候很难脱出来。 别说家里进动物,就是进贼都很漠然。 林稚顺着洒落的食物一路来到地下室。 看着黑黢黢的入口,忽然心悸。 她折回去,挑把趁手的刀背着往下。 踏踏的脚步声落在台阶。 回响异常清晰。 女孩闻着那股熟悉的汽油味,穿过重重黑暗后,又走一段暧昧不明的路,看到操作台前佝偻蹲个人。 弯曲的脊骨是新月的弓。 垂下的脑袋是三月的柳。 桌上有一盏灯。 灯旁是机械齿轮搭建的城堡,城门里的跳舞的公主已经被人扳掉脑袋。 粉色的公主裙脱掉。 赤裸的乳房上各插着一颗钉子。 他用木棍顶起公主的脑袋,放置在城堡最高的地方。 仿佛一面绝望的旗帜。 仿佛一头该死的羔羊。 她应该退后的。 她应该退后的。 很多年前,在她还是那个林稚的时候,她望到他的佝偻的背影,总是无法和当初高傲冷清的少年联系到一起。而今她看到他佝偻的背影,却能很快和那个身陷牢狱,赴死亦木然的暴徒相重合。 这不是“季嘉言”。 这是季嘉言。 “你回来了?” 他没说话。 漂亮的手指捻公主脑袋的下巴,一下一下,侧脸在灯旁投出深深的影。常年的躲藏和逃亡,让他再也无法笔直骄傲地坐正,戒备和防御才是他余生的主题。 似乎很久没跟人好好说过话。 对方尝试发出音节,断断续续,像生锈的矬子在生锈的铁门上拉锯。 每一下都用尽气力。 “林……” “林……稚……” 仿佛被解除限制的木偶人。 女孩热泪涌出,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好容易拉直的刘海,受刺激似的,全部毛起来,翘得张牙舞爪。 “季嘉言,我都做到了,你看……我们又是原本的我们了。” “你不会再难过了。” 她擦掉眼角的泪,灿烂笑起。 他转身。 一如那夜在火光中。 毫无感情的眼注视着毫不相关的地方,口气平淡而漠然。 “……你……为什么……不去死……” 27、“我希望你去死”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0452 27、“我希望你去死” 记忆如洪水。 来时汹涌,堵在堰塞的山间,远远看去,还以为是美丽的圣地湖泊。她抓着手臂,指甲缝里全是皮屑,鼓胀的感觉导致感知也错乱。 就像有什么,要从身体里流淌出来。 即将冲破这细细的指。 流淌出来。 前世她去监狱探望他。 他久久低头,不曾说话。 临走站起,很平淡地问说,“我希望你去死。” 林稚是错愕的。 错愕到把这段记忆尘封。其实不论是父母还是警方,都不希望她和季嘉言接触。他这次回来,已经重病不治,脊柱坏死意味着下半生只能在床上像条蛆虫一样度过。 他想在还能动的时候。 亲手了结她。 林家的车装了炸弹,幸好林爸爸十年如一日聘请安保,例行检查才躲过一劫。 为 分卷阅读37 避免出事。 一直到季嘉言死刑执行,林家父母才放她出去上学。 这些林稚都记得,但是又都不肯记得。她总觉得他回来,是放不下她——他们之间的线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埋下,女孩有很深的预感。 他为她而来。 却没想到,他是为取她的命而来。 男生站起来,习惯性弓着背。像是机器人调整身体般,慢慢站直,而后伸手按捏颈骨,活动脖子,“看你这副表情……应该……也是重生了。” “感谢你……保护这具身体……我已经很久……” 没有起伏的声线,猜测不到情绪。 一如迷雾中静静流淌的河流。 “作为谢礼……我会……把你留到最后。” 他说完,光着脚爬上楼梯。 林稚去拉。 只摸到衣角,季嘉言头都没回。 虽然还是那张脸,那个人,但是走路的姿势和说话语气完全不同。林稚捂着脸,泪水不受控制,大颗大颗滚落。她去捡公主的脑袋,抚上钉子穿透的乳房又像被针刺到一般,往后缩一下。 女孩整个人的背影崩溃到变形。 其实前世他们也有要好的时候,季嘉言刚搬过来,她每日偷偷抱着小熊在门口望,和他目光对上就害羞往后躲。后来合欢花盛放的某个午后,很高冷的小男孩穿着精致得体的小西装跑来,朝她伸出手,“我们去玩沙。” 季家夫妇带他做客。 衣服都穿好的,他不喜欢见人,就拉她扯野,故意弄脏衣服。 那时的他玩沙子都是让人惊艳的。 他做城墙、箭塔、刑场、护城河……将她圈在沙子做的中世纪城堡中,戴上一朵草坪里摘的明黄野花。 “你是囚禁在塔里的人质,没有我的许可不能出来。” 他们玩啊玩啊。 直到大人发现。 何娟来抱,她哭着不肯出来。 季嘉言也不让,清贵漂亮的少年爆出固执的戾气,“她是我的人质。” 后来怎么收场的? 也像这一世的他一样,将她圈在玩具搭建的城堡中,听她嚎哭才屈尊降贵建个门,许她出来,放她自由。 这城堡,是他给她的。 现在他将城堡里的人质屠戮了,头还插在最高的地方。那些自以为是的爱之旗帜,终于成了血淋淋的恶——季嘉言要她的命。 这回公主性命不保。 是否依旧遵守当初的诺言,死守城堡呢? 她带来的刀具跌落在地。 反射着微弱的光。 忽明忽暗。 林稚抱着身首分离的玩偶爬出地下室。 熟悉的地方变得陌生阴森,她擦擦脸,往外走。目光触到手臂上的绷带,而后移到粉色的兔子拖鞋,她想起他吃东西时微动的唇角。 想起男生撒娇弯腰让她擦嘴。 他不会先一步走出地下室的。 他知道她夜盲,脚下没轻重。 多可笑。 人总是怀念失去的。 宋媛几人的检测报告出来,身体里残留着相当数量的芬太尼,考虑到几人尚未成年,警方建议家长领回去先在家进行戒断。 同时又在几个体校生的宿舍里翻出数包大麻,以及种在盆里的大麻苗。 一连端了三个中学贩卖窝点。 至于宋媛指认林稚烧她头发,也没人再提。 一个是证据不足,二是唯一的证词还是当事人吸嗨之后陈述。 宋媛妈妈一开始过来找林家咒骂哭闹,说要告到他们倾家荡产,现在心里有点数了,又来求何娟找关系寻靠谱的医师。 一家人很是疲惫,林稚的伤口迟迟不见好。 何娟心惊胆战带女儿去做检查,除了有点贫血,其他都好。 林家父母商量之后,送女儿离开。 林稚躲到乡下疗养,这是一处颇为偏僻的农家乐,陶玉龄介绍的,基本没人能找过来。这个季节只有水塘热闹,螃蟹都要上市了,工人成天忙着分拣装箱和发货。 车易过来看她。 提了好些水果。 他有些担心,“嘉言,最近还好么?” “不知道。” 她答得轻巧,眉头却轻轻拢着。 羸弱的身体,洁白的肌肤,弱弱靠在窗边就像一个精致的东方娃娃。车易斟酌道,“这周末,他约我出去打球。” 林稚散乱的思绪回笼。 她看他。 重新看他。 车易长得当然没有季嘉言好,但是五官周正,气质温润。不管是古装还是现代剧都演得像模像样,去年拿了奖,陶阿姨说今年有大导演找上来,请他去演电影。 发展到这一步,可以说顺风顺水。 即便陶玉龄对他的提拔之恩不可忘,但这位炙手可热的小生终究和季家来往得太亲密。 林稚歪头。 手指点在床档,发出清脆的响。 车易有点不好意思。 “看我……干嘛?” “车易哥哥,嘉言哥哥那么讨厌你,你不讨厌他么?” 男人顿了顿。 轻声说,“他毕竟小一些,又有本事。” 头偏转三十度,很养眼的侧脸,眸光无奈而真挚。 林稚摸摸唇上的死皮。 拿起苹果咬一口,艳红的果皮下是嫩白的肉,汁水顺着女孩的牙齿蔓延,空气中迸出酸甜的香。他听到贝齿咬苹果的脆响,盯着她看一会儿,“不如你画画我吧。” “就一次。” 林稚拿来素描本,用铅笔比划两下,按着本子涂抹起来。她的确有一双固执锐利的眼,捕捉到的细节往往令人毛骨悚然。 她吃着苹果含混道,“你常用左边咀嚼东西,线条紧些,右边脸颊有点松。” 车易摸摸脸,“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车易哥哥……”林稚放下笔,“你周末会去吗?” “……” 他没说。 林稚便没再问。 许久,看在苹果 分卷阅读38 的份上,女孩笑道,“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带上你的保镖。” 车易身影一顿,离开。 秋天的雨总是来得太急,噼里啪啦打到窗户,颜色渐染的山林美景便模糊起来。她有些冷,拨弄手臂上结的痂,边缘已经干掉。 中间还和血肉相连。 远处忽来一条黄色细犬。 冲着楼下仓库狂叫。这是养在园子里看门的狗,鼻子灵得很,平日在山里闻着骚能把兔子窝刨个底朝天。细犬有一双橙黄的眼,没冲人乱叫过。 她扯断耳畔的发,披上衣服匆匆下去。 28、人是冬夜里的一粒雪,化了似的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2261 28、人是冬夜里的一粒雪,化了似的 这栋建筑在旺季用来待客。 一楼正对湖面的大厅,一色的落地玻璃,里面陈列着农园的各项特色产品——从有机大米到螃蟹麻鸭,还有些联动的本地特产。 但这个季节过来住宿的人并不多。 大厅门锁着,玻璃也蒙层细灰,应该很久没打开过了。 展览厅后面是铁门罩住的建筑。 格局不太方正。 林稚住进来之前,何娟特地问过,这栋楼只有两个煮饭的阿姨居住。现在正是忙活的点,不会是她们。 铁门上拴着很粗的链子。 细狗叫一会儿,让园丁唤走了。 林稚默默打量,捻指去碰。 尽头的锁链并没有拷起来,解开一截铁丝头,她凭着手小,很快把链子拆开。 慢慢进到门内。 四周摆放些桌椅和柜子。 尽头还有一张木床,这床在旧社会很常见,雕花的,还有支蚊帐的架子。 她看过些恐怖故事。 对旧物件没好感,翻翻捡捡,没什么收获。 不会是老鼠吧。 正想着床那边传来呜呜的叫声,有气无力的,听起来有些渗人。女孩拍拍手臂上窜起的鸡皮疙瘩,慢慢靠近——床板在动。 似乎听到有人靠近。 那底下的东西越来越猛,几乎把板掀开。 她心里发毛。 又觉得无聊,不太想管闲事。 季嘉言说过两人很像。 他们的确很像。林稚看着人畜无害,但绝对算不上心地善良。她不会主动妨害别人,但也不会关注陌生人。此刻属于人类生物急切的呼救,与她而言。 和夏天知了的叫声差不多。 有点恶心。 有点吵。 她想让里面的“东西”安静一些,试图搬东西压住。 下一秒。 木板被顶开。 她没见过这么完美的捆绑。 皮带与皮带之间都是平行的,勒出的肉也是差不多的量。黑色眼罩,木质口塞,很精致的一套刑具,除了恐怖,还有点说不出的性感。 特别对方萎靡深邃的眼窝,有点异国风情的颓丧。 女孩看着看着,往前走。 试探道,“Cesare?” 对方认出了她的声音,剧烈的挣扎停住,僵在那里。 他显然受到非人的虐待。 脸上都是针孔,没穿裤子,只在臀部垫了一个白色便盆。床板底部散落着零食包装,巧克力、小熊软糖、香蕉卷……这会儿林稚闻到排泄物的味道,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 真是的…… 对方抖了抖,疯狂晃动头颅。 林稚不太想碰他,拿根木棍挑起眼罩,口塞弄半天解不开,只能上手。 她碰到他的肌肤。 Cesare竟然哭了起来。 男生比之前看起来瘦很多。 本来比女人还大的胸,现在没什么肌肉,只有点轮廓。腹肌倒是很清晰,但一看就是饿的,现在崩溃哭着,英俊的脸皱到一起。 “眼睛疼……” 他还在哭。 一个那么壮的家伙哭成这样,说话的语气还有点幼稚,实在消受不起。 女孩蹲到一旁,杵着下巴看,“肯定会疼啊,你太久没见光了,先适应一会儿。” Cesare虚着眼,慢慢睁开,问林稚能不能把他救出去。 “行啊。” 她爽快道,“但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就把Cesare难住了。 通常以他人痛苦为乐的人,会下意识把周围可加害的对象默认为虚弱、善良、忍气吞声的存在。他们会视对方的软硬程度,决定恶行施展到哪一步。 林稚这种问法。 他没见过。 “救人啊!” Cesare低吼道。 “啊?” 林稚顺顺刘海,好笑道,“我欠你的吗?” 说完,她站起来转身就走。 男生歇斯底里道,“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求求你,我会饿死的。” 林稚折回去,捂着鼻子道,“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说不知道。 那天他骑车来的,走的另一条道。回去以后联络不上朋友,也找不到宋媛,没过多久警方登门询问他也很莫名其妙。毕竟几个朋友玩归玩,顶多就搞点大麻,更深的不敢来。 再后来为了躲记者。 他躲在公寓闭门不出。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醒过来就在这了。” 林稚看着床板里的零食包装,眉头微敛。 会这么吃东西的人。 她倒是认识一个。 那家伙有几天神出鬼没的,看来是出来抓了老鼠玩。不过扒男人裤子是什么操作,他直面比自己大几号的鸡鸡都不会自卑的吗? 虽然现在“季嘉言”已经消失了。 但是猜想他当时的反应,林稚心中还是生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温暖。 他的确很顽皮的。 分卷阅读39 什么都可以用来玩一玩。 见林稚盯着自己的私处看,Cesare有些不适。 体毛旺盛,还沾染污秽。 这样狼狈的姿态让个女人看光……太屈辱了。 女孩找来这边员工的工作服,又给了他一堆苹果和面包。 唯一的要求是把木床下面的垃圾收拾掉。 “我每天还要下楼散步的,很恶心。” 对方很气,但是又很无奈。 恢复体力过后老老实实清理,临走,抱着还没吃完的食物站在园子里看她。目光很深,有些林稚没见过的郑重,“我在孤儿院长大,除了球队和经理,没人在意我的死活……” “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像蛆一样。” “谢谢你,小妹妹。” 女孩挥挥手。 回去自己和自己玩会儿跳棋,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想起季嘉言那张脸。 他如果知道她放了他的小老鼠。 只怕能当场把她折成纸飞机。 她很想看他生气。 还有点怀念那双总是揍她的手。 伤口掉完疤,女孩跟父母说要回家。乡村的生活太无聊,她更喜欢满是魔鬼的都市。每一寸土地都有或明或暗的斗争,这是最佳舞台。 她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 和一个放不下的人。 女孩回去上学了。也许是她从头到脚的伤太震撼,同学都不敢看,也没人当着面讲闲话。从前总喜欢过来打听季嘉言如何如何的女生,现在只会聚在角落悄悄讨论。 只眼睛偶尔朝她这一轮。 显出点不太宽裕的同情。 她无所谓的。 反正同学老师对她,都是没所谓的。 许久没外出活动,何娟只敢带女儿到家附近的剧院看戏。入冬了,天气很冷的,她看完戏回来,手上捏着票根迟迟不肯进屋。 林妈妈许她在门口玩一会儿,不许跑远。 林稚就在光秃秃的合欢树前,默默望。 她看的白夜行。 看两个人费尽半生终于爬向深渊。 如果没有爱。 如果没有爱……也不至于苦苦挣扎。 她裹成厚厚的茧,向那栋建筑投去小心翼翼的目光。人是冬夜里的一粒雪,化了似的。忽然大门豁然打开,车易连人带东西被踹出房门。 狼狈在地上爬一爬,起来看到林稚,十分尴尬。 “我们上周打场球,他约我今天来玩游戏。” 男人有些沮丧,“我还以为嘉言已经不讨厌我了。” “还跟干妈说我们相处得不错。” 林稚抬头望一眼男生二楼的房间。 季嘉言脱衣服脱到一半,狠狠瞪她。手指往脖子上咔嚓一比,仿佛在说:敢和车易说话,老子扒了你皮。 她死掉的眼睛亮起来。 跑过车易,像只濒死的飞蛾往里冲。 某人房门开着,看到她眼睛一红。 恶声恶气道,“你滚,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嘉言哥哥。” “你不是喜欢去乡下疗养,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她脱掉羽绒服,跳上去抱他。 季嘉言甩不开,又让女孩抱着脑袋狠狠亲了几口,整个人火冒三丈,揪着林稚小脸就是啪啪几下。 “谁准你亲我了?” “我的。”她脆生生哭,搂着他脖子摇来晃去,“我的,我的,我的!” “啊?疯什么。” “我的嘉言哥哥。” 女孩在他胸膛蹭一蹭,铁饼砸脚般地哭起来,“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我们说好要一起的,说好要一起的!” 她嘟嘟囔囔念。 抓心挠肺哭。 季嘉言推不开,索性掀人刘海,“我看你是不是又长痘痘了?” 林稚猛地按下头发,生气道,“只长了一颗,我妈说青春才有痘,你不许嘲笑我。” 他哼一声。 把她往身上搂一搂,单手托着女孩屁股,亲她侧颈的疤。 鼻息有点重。 “谁笑你了,笨,这是关爱。” “你就不能把关字去掉!” 她吼。 季嘉言有点懵,揪她脸,“你几天没过来帮忙洗碗了,还很得意是不是?” “说爱我!” 她继续吼。 季嘉言扔开死小孩,眉拧着。 不懂她发什么疯。 她爬过去疯狂拍他脸,“你是不是要等我死了才说,你知不知道我……” 男生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谁敢?” 她噎住,看他凝着暴风的淡金瞳,小声道,“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你最爱我了,我就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超级超级超级爱我的,对不对?” 对不对三个字。 音很轻。 小心翼翼得有点可怜。 某人看她瑟缩的样子,把死小孩往怀里塞一塞。 闷闷“嗯”了一声,怕她空荡荡的脑子无法理解,又很别扭地补了个。 “对”。 林稚死掉的世界重新燃起火焰。 画×的选项栏瞬间√√√。 她笑起来,抱着他晃来晃去,开心得像个傻子,“妞妞不怕死的。” 但至少要死在爱她的那个人手里。 她曾经只有满腔无望的爱。 后来也尝到被人爱的滋味。 其实被人爱很好,真的很好。 29、没有人想被剖开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4147 29、没有人想被剖开 男生洗完澡,烦躁道,“家里没吃的了,你订外卖。” 林稚摆好盘子,又穿着粉粉的围裙拖地。听他这么说,便邀请他去家里吃晚饭。浴室 分卷阅读40 里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她跑进去,眼睛亮亮的,“我妈做可多菜了,你闻到香味没。” 季嘉言下半身系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眉眼有些冷。 当然闻到了。 林妈妈炒菜一绝,抽油烟机吹出来,出小区八百里都能闻到。他脸皮薄,不知怎么肚中饿得厉害,就是闻到那股味才想起来订饭。 男生望她一眼。 眼尾垂了。 搬来凳子坐在镜前,递过吹风机。 林稚接过,细细搓着湿软的发,很温柔地吹。莹白细嫩的指微微按压画圈——季嘉言猫咪似的眯起眼。这家伙洗完澡好香,睫毛好长……就是瘦了点,人鱼线延到浴巾下面,身板有几分单薄。 女孩忍不住香一口。 又香一口。 害他脸上都是她的口水。 季嘉言转过来掐,两个人闹一会儿。 她抓着他淤青的手臂问,“怎么受伤了?” “不知道。” “车易上星期跟你打球呢,你不知道。” 他没什么表情。 但心情显然不太好。 狠揪她脖子上的肉,没好气道,“谁跟那戏精打球?” 林稚看一会儿面前的人,不再问。 等老妈打电话来,她就拉着季嘉言到家里吃饭。何娟见到他怔了怔,笑是笑,却没以前殷切,甚至还透着一股怒气。 林爸爸也在。 看到两人点点头,象征性问季嘉言过得可还好。 一顿饭吃得阴阳怪气。 林稚忙着给心尖尖上的人添饭夹菜,他渴了,咳一声,她就奔去倒水。 端来还要吹吹再递过去。 小小的一只,照顾起比自己高许多的哥哥。 吃完饭腻歪着给男生削苹果,切块,每一块都扎上牙签。 何娟忍到人走,才揪着自家闺女训。 “你以后不要和他往来。” “妈!你不疼他了吗?” 林稚吼一声,差点没招来亲妈的训子十八棍,“你真是要气死我,我疼你才疼他。他不拿你当宝贝,我还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女人说完,脸都红了。 和孩子说这些,实在不体面。 林稚张张嘴哪还敢顶,立马乖道,“嘉言哥哥虽然小气,每次都扣我零花用,但他其实很疼我的……” “别给我上眼药,你去乡下养病,他带女子到家玩的。” 何娟不想说得太细,只提了一句。 不想本该七窍不通的女儿,瞬间就老油条似的心如明镜。她本想挡一挡的,林稚就奔出去,火烧屁股一样。何娟坐着坐着,气得肝疼,心想干脆就让她去问。 省得给人端茶送饭,生在新社会受着旧社会的压迫。 林稚摸着兜里的美工刀。 望他修长的脖颈。 都比过去了,又扔掉。 眼泪说来就来,就是水做的泥人。 马上就要让这该死的咸水化开。 季嘉言正用电脑,听她哭,就拿脚踹一踹,“哭什么?” “嘉言哥哥,我把Cesare放了。” “……哦,我忘记喂了……放就放了吧,我过两天再抓回来。” “嘉言哥哥,你是不是带女人回来玩?” “……” 季嘉言狠踹一脚,林稚痛得到处爬,最后爬过去抱他大腿,“你别光踹我,倒是说啊。” 他……不知道怎么说啊。 小区监控的确有他和其他女人相拥的影像……对方穿着职业装,臀部和胸部非常丰腴,脸也圆盘似的,白而洁净,丝袜也是他喜欢的那种。 巧合得过分。 林稚跪着跪着站起来。 猛盯屏幕。 季嘉言没想到死小孩这么鸡贼,啪一下关了电脑。 女孩没吭气。 很久都没吭气。 他有点内疚。 又觉得很无辜,“只是背影像吧,我没做过。” “刚好是你喜欢的类型哎。”林稚笑起来,拍他肩膀,“胸至少有D,腿也长,丝袜是半透明的褐色哦。” “……” 死小孩果然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没做过。” “我知道。” 季嘉言躺到床上去,懒懒看她,揉着太阳穴,“我前段时间浑浑噩噩,做过什么,一点记不得了……我知道这看起来很像借口,但是妞妞……你该信我的。” “我又不是随便哪块肉都行。” 林稚知道归知道,但还是难受。 那个女人,就是前世绑架的季嘉言的白领。 他以为在对方那里找到了温暖和归宿,到头来,也不过成为被囚禁的宠物。 连人的尊严都没有。 即便如此。 他回来了。 还是第一时间去找人家。 他的救赎从来不在她这里。 从来不。 她只有一万分的自作多情和自作自受。 林稚猛地抱住季嘉言,勒他脖子,亲他耳朵,亲到男生情动时,又很残忍地拒绝做爱。她扳着他的指,讲另一个季嘉言的事。 她不想讲的。 这是在剥她的皮。 没有人想被剖开。 一世的事,不过两个小时便说完。 她伏在枕头,连泪都没有,只剩下一截疼木了的心头肉在颤。此刻听冬夜的细碎的雪音,心里便真的生出了洁白的荒原。 只有一行延伸至远方的脚印。 季嘉言翻过来抱她,亲吻女孩夜幕般浓密冰凉的发,“我不是他,但是我谢谢他……没种靠近你。” “我这种女孩子,是不是很恶心?” 她晃他脖子。 男生敛住眼中温柔的光,聚在女孩惶然的小脸。 “有一点。”他凑近一些,吻她脖子和前胸,声音闷闷的,“但我喜欢。” 很硬的东西抵着屁股沟凑进来。 林稚捂 分卷阅读41 着嘴巴,声如蚊呐,“不要啦……” “就要。”他幽幽道,“我射空了,他就没机会乱搞。” 林稚差点就被说服。 要不是想起老妈在家等着,就乖乖岔开腿让季嘉言干个爽。她狠命夹了,让他草草射一回,裹着衣服回家。女孩洗漱过后趴在床上望对面的房间。 他说得很轻松,还拉着她胡闹。 灯却亮到天明。 那个季嘉言活在人间炼狱,百炼成钢。 而她的季嘉言,还是个玩心重的少年天才。 他们没有胜算。 30、有没有自己扣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5725 30、有没有自己扣 早上起来,小姑娘一头的炸毛。 两人不再见面后,她都不太打整头毛的,就任其自然生长。现在慌慌张张起床,叼着牙刷就开始用夹板拉头发,差点没把自己给烫着。 厚的保暖内衣也是不肯穿的。 生怕某人说她猪崽子投胎,圆滚滚。 只套了薄薄的打底,穿上制服和羽绒外套,站到家门口了又折回来照镜子。 好烦。 刘海还是有点翘。 何娟把早饭往女儿手里一塞,恨铁不成钢。 她嬉皮笑脸捏捏老妈的手,迈着小碎步往季家去。 昨天忘记问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万一这人格转换还有固定周期,那不是得早做准备。至少带个美工刀什么的,死得有点尊严。 季嘉言出来,穿件深黑的棒球服外套,冷风一吹,后知后觉缩起脖子。 过来抢她围巾。 林稚眯着眼睛看。 对方戴上捂一会儿,不耐烦分一截圈她,“看什么看,要不是为了你,这么冷的天我会去上学?” …… “你多穿一点么。” 他呼口气,梗着脖子往前。 林稚只能拽着围巾跟在后面小跑,校车来得有点晚,司机抱怨积雪太深,学校应该把早课推迟一些。车上的人一半都睡着,还有些在吃早饭。 她知道他肯定没吃的。 坐到窗边,翻开书包“铛铛铛——”喊一声,举着烤热的土司往人嘴里送。季嘉言翘一翘嘴角,扯她翘起的头毛,“又化妆了?” 说完,吃一口,又吃一大口。 显然对里面厚厚的花生酱十分满意。 但对她浓妆艳抹不满意。 林稚瘪下嘴。 往他嘴里狠塞一下,又心疼似的拿出纸巾帮着擦,“嘉言哥哥,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帅气逼人的嘛,人家也想漂亮一点。” 他掐她一下,鲁莽抱住,当暖手袋一样贴得死紧。 外面还在下雪。 很大的雪,鹅毛似的天上来,就像九天之上的凤鸟集体换毛。 林稚想起那年冬天一起去登山的事,满脑子的腊梅和清冷绝色的少年。 那时的他,还有点雌雄莫辨的味道。 站在树下,宛如谪仙。 并不流通的空气中似有梅香浮动,她垂着眼,摸男生冻白的耳垂。 “你说要请我吃火锅,多少年了。” 火锅底料都没见过。 快睡着的某人团一团怀里的死小孩,“今晚就带你去吃。” 林稚睁大眼。 啊了一声。 他不能吃辣,恨死火锅。 小时候是块人见人爱的精致扑克脸,只有在见到辣椒时,才会出现裂缝。林稚犹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满是辣椒的九宫格火锅时,嘴角不可抑制地下沉,脸就像是要脱离本尊似的颤抖。 太有意思了。 随后一整天,女孩脑子里都是幼年季嘉言那张崩坏的脸。 冬季放学早些,四点准时下课,老师也不敢拖堂。林稚不管别人怎么看,站校门口堂堂正正等,人到了就挽住手臂往外去。 管别人说什么酸话、贱话。 她还故意把胸提一提,很婊气地扭着腰走路。 季嘉言早叫了车。 等上去,就推她脑门,“学什么鸡走路,你会打鸣吗?” 她龇牙笑笑,“我喜欢。” 还翘起二郎腿。 季嘉言哼一声。 女孩嚣张一秒立马放下腿,并拢了,乖乖靠他,“嘉言哥哥,我们去哪吃呀?” 他揪她头发,不说话,唇角带点不好惹的笑。等到地方了,林稚才知道这辈子想等季嘉言请火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好不容易答应一次,竟然是带她来酒店。 还是一家粉色的,从霓虹招牌到墙体都透出下流的情!趣!酒!店! 林稚哇一声,抱头鼠窜。 他钳住乱动的死小孩往大厅带,调出手机上伪造的电子证件一刷,自助入住机立马弹出房卡。她拿帽子盖住脑袋,畏畏缩缩,生怕遇到熟人。 他倒好。 拿到房卡了,竟然还有心思去看别的东西。 墙角的自动贩卖机里,大大小小各种“玩具”。 他指一指满是尖锐突起的巨大“棒子”,笑,“我送你?” “……别那么客气,我们之前那哪要送东西啊。” 林稚笑一笑,脸都是僵的。 “哦,那你还要不要我请火锅?” “……季嘉言,要不这样,我请你喝焦糖奶茶,我们回家学习。” “妞妞,你这样很没礼貌。”他摸她脸,有点生气,“我请你来酒店,你怎么都该进去坐一坐的。” “……” “……” “……” 房间在四楼,超级大。 简直是个刑场。 她第一次见铁椅子,看到旁边的手铐和脚镣,走不动路。又看悬空的强制开口器,想象了一遍现场图,吸气都不敢。屏息走过各种大开眼界的古代春宫展示,望到平放的弧形器具,终于松了口气。 分卷阅读42 “这个我知道,就是用来做仰卧起坐的嘛。” 她过去试试,想把气氛搞轻松一点。 刚躺平,白皙紧致的小肚子便露出来。 和深色的学生制服形成鲜明对比。 好蠢。 季嘉言盯着女孩小小的肚脐看,过去抱着人脑袋往架子上一放。 严丝合缝。 “真乖,先给我含含。” 林稚脖颈被撑住,发现吞咽有点困难,口水都管不住。 这才知道这个姿势很方便男人爽。 男生拉下拉链,将室温开得很高,没怎么勃起的鸡巴就这么往她嘴里塞。之前只能含住一个头的狰狞肉棒,现在乖乖的泡在她嘴里,很像小熊软糖。 但是一点不甜。 还很腥! 他拍她脸,两人的目光对上。 莫名的色气涌动。 “好热,妞妞,我想插一会儿……嗯,吸一吸,乖……” “呜呜……呜……不要,我怕……” “不怕的。” 他跪着往后退一步,粗壮的鸡巴慢慢脱离粉嫩的唇。 “好多口水,你馋我东西了。” “没,没有……” 她用尽全力往上挺,但手被季嘉言握住,怎么动都只是咸鱼抖,不起作用的。 慢慢抽插,男生清冷贵气的脸染上欲色。 眸光深邃又危险。 “你个馋鸡巴的脏小孩,许久没弄,你有没有自己扣。” 31、打桩似的摆着臀【12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5737 31、打桩似的摆着臀【1200珠加更章】 林稚睁大眼。 抗议似的摆手,喉咙紧了紧,直把某人的弟弟差点夹爆。 可惜这个姿势牙关是松的,否则她肯定咬了。 “说中了是不是?”季嘉言笑起来,傲气的脸带着几分戏谑,“是不是想着我,扣的。” 她真是要气死的。 气死算了。 狠狠吸一吸肉棒,季嘉言闷哼一声,猛插进去。 “就这么想吃精液吗?” 松手,他揪她头发,有些戾气,“上面这张嘴想吃,还是下面那张嘴想吃?” 林稚瞪着眼睛继续吸。 龟头上的媚肉爽得要死,他仰头忍一会儿,终于抽出作恶的棍子,甩她脸。 “出息了,还敢反抗?” 小嘴微张。 女孩眼中有些可怜的泪光,弱道,“谁要反抗,你有种现在就插进来……做死我。” “你们这些男人过不过分,尿尿的东西,洗都没洗过就往人家嘴里塞。我应该吃辣椒,辣死你这臭臭的小兄弟,让你以后还敢日我的嘴!” 她叽里呱啦讲一堆。 牙关松的,再狠的话都软绵。 听着就像撒娇。 季嘉言肉棒跳一跳,听到辣椒脸就黑了。 只捏着人脸皮拉来扯去,“你敢,信不信我把你做死。” “我就敢!” 她绵绵说一句。 很快天旋地转,快要爆炸的头颅终于得到缓解。季嘉言抱她起来,强扯开丝袜,勾着内裤就操进去。林稚哎哟一声伏在男生肩膀,被插的一瞬,心都麻了。 小肚子酸酸的,只觉得好满。 “好大,咝……季嘉言你轻一点……” 他闷哼一声。 驾着人腿抱起来,就着这个姿势插着往床去。 “嗯……不要,不要……太大了!” 女孩哭两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汽油味,不自觉隔着衣服磨。 奶头在胸衣里竖起来。 胀胀的,好酸。 她抚他后颈,揽着男生的背要吻。 季嘉言挺一下,劲瘦的腰贴着女孩温暖的小腹密密动着,很快羞耻的水声在房间里响得过分。她缩着软肉夹,又扯自己的衣服。 胸衣都没解,只先抓出奶来,自己摸自己酸痒的乳头。 手指点一点。 肉就过电似的抖起来。 “脏。” 他吐口水,捏着她下巴,逼着喝。 林稚唔一声,勉强吃下,“你混蛋。” 男生抓住女孩脑袋,用力把人拎起来闻一闻馨香的发,狠入到底,掐她脖子。 狠狠的。 “谁准你夹了,怎么脏成这样……一操就是水,还夹男人鸡巴,想被我操松吗?” 她咬牙挨几下狠的。 只觉得全身的愉悦都在他凶悍的丑物上。 越干越知味。 爽得头皮麻起来。 干脆脸皮撕吧撕吧不要了。 捏着乳去贴他的衣服,碰到微凉的扣子,脚底发虚,“要的,要被操松……妞妞想要你嘛,嘉言哥哥。” 季嘉言贴过去搂着人耸腰,裤子渐渐从臀部滑到膝盖。后面有一扇镜子,可以清晰看到季嘉言紧实的臀肉,还有那两个大大的,晃荡的蛋。 他伏在她身上。 操她。 女孩被撞得浑身泛红,盯着男生飞快耸动的屁股,嘤咛一声。 抓着被子。 喷了。 “操,才几分钟。”他扇她,“哪来这么多水,插两根鸡巴都够了。” “不,妞妞只要一根……只要嘉言哥哥的。”她软软瘫在床上,挨打了也呆呆的。许久发现床在动,还有轻微的水声,整个人有点惊。 男生拔出湿淋淋的鸡巴,拿过手机。 没一会儿音乐响起,两人没干的,也震起来。 好羞耻。 这个床还会随着音乐震。 他偏偏还挑的什么的死亡摇滚,林稚有点气的,里面还很痒,他倒是先玩起来了。一把抢过手机,滚去贝壳床罩里翻音乐。 她挑一首语言不明的歌。 分卷阅读43 里面有两声很轻的,呢喃似的,“love me forever”。 季嘉言从后面插进来,动一动,停住。 他摸她脸不悦道,“怎么又哭了?” “你打我。” “你天生就是被我揍的。”男生咬住女孩小巧的耳垂,裹住,吸了吸,“越打你越舒服,是不是?” 她哼两声。 屁股翘一翘,契合他的骨。 方便自己的穴被深深干到。 每个女孩子在梦想破碎之前,都想过永远。 她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望着一个人的背影,造了个牢笼,困了二十多年。现在身后乖张的男生释她出来,又重新造了个城堡。 要她乖乖进去,受他的罚。 于是,她的“永远”就很轻易地碎了。 变成了另一个或许也很短暂的“永远”。 她以为自己的爱不会变。 但其实……也不过如此。 女孩往前爬一爬,季嘉言伏着凑上来。 他要射了。 操得飞快,打桩似的摆着臀。 林稚能感受到体液溅出,她像个多汁的水果那样被捣得一塌糊涂。此刻软的,飞的,只剩下绮丽的一团焰火在脑海爆炸。 他掐她脖子,挤着臀往上撞。 肌肉都颤起来。 于是林稚的便叫着撑起,给季嘉言射得差点失禁。 “死了……死了……” 她张嘴喊,两眼失神。 干裂的唇流下一滴艳红的血,男生抹了吃掉,又凑过来发狠咬她的唇,“脏丫头,就是喜欢被男人射是不是?” 她唔一声。 摇头,“嘉言哥哥,不能再干了,你别进来,我尿急。” “……” 林稚从厕所出来,腿都是颤的。 踉踉跄跄走近,很乖地跪在地毯,给他啯。 季嘉言摸她头,只时不时揪着头发往自己的胯送,插到喉咙深处动一动,拍她小脸以示鼓励。 “才给我口过几次,就已经能做深喉了。”他垂着眼,笑,“又软又好操,比那些丰满的有意思多了。” 他是喜欢大胸长腿。 但更喜欢她。 林稚偶尔的怪脾气,还有乖巧,恰到好处地拨弄着他心底那根欲望的弦。他操她一次,还想操第二次,不管是发疯还是发嗲,都像求爱的信号。 他确认林稚的身体是纯洁的。 但她的品性……浪荡、肮脏。 不知廉耻。 “行了,爬上去,我要干你。” 一旁四角铁框架上,有几根弹力绳,很牢靠的样子。林稚打量一会儿,觉得有点像练瑜伽用的吊绳,但是有了刚才的教训,知道这里的玩意儿都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玩意儿。 只看,不敢动。 季嘉言抱她过去。 女孩叫两声,成功被挂起来。 手臂、大腿、胸腹都有支撑。她的腿张开的,穴口凉飕飕地暴露在空气中。身体一晃,就前后摇摆,仿佛一个秋千,人形秋千。 男生从容站着。 推她。 女孩啊一声,晃晃悠悠往前,借着重力下来,狠狠撞到季嘉言的鸡巴上。 那种猝不及防的感觉,魂都飞了。 震得大脑停顿。 她看着地面,哀求道,“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恐高的,嘉言哥哥。” 他捏一捏小屁股。 拿来教棍似的东西,抽打。 林稚一听到迅疾的风声,屁股缩紧,饶是绷住了还是被打得血红。 “要打还是要操?” 他站在后面,看她折成这个样子,脸上有点残忍的笑。 她咬咬牙。 又挨几下,还是不肯松口。 季嘉言冷着脸单膝跪地,捧着女孩泛滥的穴舔起来。他吃到自己的精液,还有她的淫水,眉头皱一皱,吸干净了就爬到前面,捏她的嘴。 两人亲吻,交缠。 穴里的秽物,渡到口中。 林稚要吐,晃一晃心神,只见他嘴边沾着晶莹粘稠的液体定定看她。那双浅色的眼眸是野兽的眼睛,他掐她脖子,冷道,“喝下去,否则今天我一定把你干怀孕。” “你要当妈了,妞妞。” 女孩吓得囫囵吞下,干呕起来。模糊间,透过依稀的泪和恨,看到他哀伤的脸。 季嘉言蹭她,一万分的温柔和怜惜。 清贵的脸有点落寞。 “我爱你,妞妞,你爱我吗?” “我可以为你去死,但你……不把我放在心里,我会生气的。”他抱她,将自己的肉棒往她嘴里送,怎么也送不进去。 威胁的口吻变得脆弱而疯狂,“虽然是一具身体,但如果你敢爱他。” “林稚,我会亲手杀了你。” 32、抱我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6948 32、抱我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32、抱我 女孩动一动。 单薄的影在地上晃。 原来不论爱与不爱,他们都只想要她的命。 她张开嘴,主动将肉棒纳入口腔。圆圆的眼眯起,鼻翼都是细密的汗——关于口交的技巧,她所能想到的只有一条。 不要抗拒。 软舌划过龟头和柱身的缝隙,来回打圈。 吸也是吸的。 只是时不时就要注视他的眼。浅色的眸子在暧昧的室光下显出点危险的暗,他抚她脸颊,呼吸渐渐加速。喉咙被狠狠撞了一下,她下意识往后,又让他抓回来按住。 他小臂紧绷,胯也往前挺。 很少出汗的身体有点湿,闪着细碎的亮。 林稚的余光落在那暴起的肌肉曲线上。 精致的侵略。 她想 分卷阅读44 这么形容她的男生,眉梢眼角的风华绝代,藏在皮囊之下的暴君灵魂。 不能动。 干脆就不动。 女孩握住两颗大得过分的蛋,掂捻揉磨,像是调皮的孩童,要从囊里把睾丸挤出。她被鸡巴插得受不了,小声叫,喉咙的震颤刺激到正在兴头的季嘉言。 他猛地抽出。 坐在地上,竖着红得发亮的肉棍,凶狠看她。 “真脏。” 林稚看着充血的乳房,还有颤抖的小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美。纤弱的,自虐的,无法被纾解的压抑欲望造就了这样一身清纯的浪肉。 她甩甩头发,虚弱喊他,“抱我,嘉言哥哥。” 季嘉言过来,在后面玩会儿人形飞机。 才将女孩抱走。 林稚揉着身上的勒痕,大腿并拢,小腿故意摆出颀长的曲线。 掀起薄被遮一遮胸,小巧的肚脐若影若现。 比全裸着好看。 他受不了。 揪着她的手,拿来手铐和脚镣,将人锁在床上。 金属冰冷的触感有点刺激。 她仰一仰脖子,像只待宰的羔羊,虔诚望他。季嘉言跪在床上,捧着女孩的脸垂首亲吻,随后翻出大红的唇膏,替她抹上。 苍白的脸,点上灼色。 美得脆弱彷徨。 他低头吻她,攫着细细的脖子疯狂掠夺。颤抖的指下是温热的血液脉动,她体温比他高,抱着就舍不得放开。等舌与舌玩够互相纠缠的游戏,男生直起身。 本就惊艳卓绝的脸,沾上口红。 在她的眼中心头变得无比灼热。 “好美。” 她迷恋看他,腿缠上男生劲猛的腰。穴口吐出不知廉耻的蜜水,沾到两人的私处,晶莹的稠。季嘉言往前送一送,口紧,里面更紧。 层层叠叠的媚肉缠上来,绞杀他的鸡巴。 送到底,男生伏在女孩身上喘。 “夹那么紧,呼,不是才给你灌过一次么。” 女孩哼两声。 屁股发力贴住他,软道,“一次不够的,要很多很多次……嘉言哥哥,动一动,妞妞想要的,好想。” 他环住她瘦削的身子,缓缓抽出,进而狠送。 两人的身体蛇似的扭动。 你来我往,没有羞耻的极度迎合。啪啪的响声,时而急促,时候间隔很长啪的急响。她喜欢喘不过气的滋味,更喜欢听他急促的鼻音,哪怕身体动不了,只能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接受鞭挞和折辱。 她爱的。 爱这份窒息越界的感情。 他是她的火。 现在用他最火热的东西,浇灌出更凶猛的火。 女孩仰起脖子,手链脚铐纷纷发出清脆的响。 “啊……要死了,妞妞要死了,干我啊,嘉言哥哥,干我啊……啊啊啊——” 她僵直挺立。 蜜红的乳尖露在空中。 很细很软的腰肢差点折断,白腻的皮肤渗出薄汗,就这么喷得一塌糊涂。 他早缴械了。 男生眉间有点迷人的倦意,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女孩的颈窝,呵气。只操着半硬的肉棒不服输似的动两下,送她上极乐,结果又在女孩疯狂的夹动下,硬起来。 狠操两下。 精液随着淫水流淌而出。 他红着眼,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被榨干。 虽然没有干过其他女人。 但是季嘉言所知的性爱,不过是射精刺激大脑皮层带来的快感。手淫的时候,也常体会到冷飕飕的酸爽,但是原来这种身心压到极致的爆发…… 真的会上瘾。 “臭丫头。” 他抱着她,还要骂。 长腿缠着女孩的腿,分开些,故意用膝盖顶着刚刚高潮过的小穴。 “你浪成这样,那我不是得天天干。” 林稚还没回神。 啊了一声,懵道,“不要用膝盖干我啦,嘉言哥哥。” 他解开禁锢,抱她钻到被窝。 要不是两人不能在外面过夜,季嘉言恨不得抱着人睡到天亮。他生过很多欲望,最后都没什么挫折地实现了。现在有一个她,能挑出无限的欲,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垃圾人格阻挡他占有她的计划。 男生斗志满满,前所未有的兴奋。 再也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了。 林稚困死的。 睡一睡,让季嘉言叫起来领回家。 半路上,她很鸡贼地问道,“你的无人机呢?” “干嘛?”他拍一拍衣服,冷道,“你不是很害怕?” “害怕是害怕……如果他找到的话,一定会突突突杀完其他人,又来杀我。”林稚揉揉眼,“到时候你看到的我,就是个马蜂窝了。” “……” “嘉言哥哥,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 她觉得这个问法不太对,忙道,“你什么时候把枪装上去的?” “去年。” “……还好。”林稚拍拍胸脯,“那么他现在的记忆里应该是没有这件武器的。” 男生表情不太对。 圈她到怀里揉一揉,低声道,“但无人机是在我十岁那年就有的,我爸送的。” “……”林稚脑子转得慢,但多少还是转过来了。 她跺跺脚,跳起来抱他。 坠得季嘉言有点晃。 “怪不得有时候会看到窗外的光点……你是不是用来偷看我换衣服!每次都是我睡觉前出现哎!” 季嘉言捂住她的叭叭的嘴,往家送。 看到何娟出来,很乖地问好。 林妈妈看着女儿挽着男生的手臂,眉头跳了跳,“你们长大了的,不能再这么闹。” 林稚松开手。 季嘉言望她,抿抿唇。 “我们没有闹的,林姨,妞妞喜欢我。” 33、α和β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分卷阅读45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8538 33、α和β 林稚心肌梗塞了。 后来怎么爬回房间的,都记不清。只是依稀辨出老妈要笑不笑的,还有季嘉言一本正经的脸。她望着远处的云,还有云下的高楼。 打岔道: “天气真好。” 然后何娟指着季嘉言,“你,明天来吃饭。” 然后男生点点头,说,“好。” 新注册的账号加上季嘉言,两人约定了一个暗号。 林稚发emoj【微笑】,如果是他的话,就回emoj【斜眼】。 每天早晚确认一次,其他时候如有必要也可以发表情试探,但每次发完信息都必须删除。 按照目前交换的信息来看。 他没有那个季嘉言的记忆,那个季嘉言也没有他的信息。 两人就像是开关的两头,一个开启,另一个关闭,无法同时在线。并且对另一方干了什么丝毫不清楚,只能从周边人和物的反馈来推测。 从这个方面来说。 她和他是有优势的。林稚相当于监视者,能看α季嘉言的行动,报告给这一世的β季嘉言。 “我们尽量不要通过手机交谈,嘉言哥哥……面对面确认之后再商讨,你觉得呢?” 她坐在石凳上,手指通红的。 握着铅笔画三人的关系示意图。 真人能给的信息,是虚拟网络无法比拟的。 两人的动作神情有相似之处,但过去的映射深入骨髓。α季嘉言受过外伤,时不时就会捏后颈,转动脖子,步子小,但是步伐快。 β季嘉言永远挺直身板,步子大,但是步伐慢。 一只是警觉的猫咪。 一只是傲慢的猫咪。 只需一眼,林稚便能认出两人的不同。但是隔着网络的话,很有可能被欺骗,她不太确定α季嘉言有没有看过她和β季嘉言的聊天记录。 语言踪迹很容易被模仿。 很多诈骗犯盗取账号之后,都会深入研究账号主人的说话方式。 甚至比本人更像本人。 他看着草稿纸上的两个希腊字母,拿笔将β划掉。 “我就是季嘉言。” 然后又将α季嘉言的“季嘉言”三个字划掉。 “他就叫α。” 林稚怔一会儿,望他。 “可是嘉言哥哥……” 他按她脑袋,强硬道,“你只有一个嘉言哥哥。” 女孩没再说话。 夺走一个人的名字,就像夺走那个人的人生。 她不太愿意。 毕竟那也是她真实爱过的人。 约定的暗号很快派上用场。 元旦这天,林稚早起发表情,那边显示已读,但是没有回信。她裹着被子拿望远镜,发现“他”果然回来了。男生坐在床上,静静盯着墙上的时钟。 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静止一般,就像一棵枯萎绝望的树。 床柜上摆着游戏机、AR眼镜,还有一袋子小熊软糖。他敞着睡衣领子吃糖,一颗一颗数着,慢慢咀嚼,表情有些温柔。 似乎对糖果的味道很是怀念。 吃到最后一点又塞回包装袋,宝贝似的放到抽屉深处。 男生站起来捏了捏后颈,望向日历,然后慢慢转过头来,直视这边。 林稚已经躲到窗帘后面,还是被他忽然的回头吓到。 差点视线就对上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 林妈妈催她去叫季嘉言吃饭。 林稚谎称男生和朋友去跨年,不回来的。她偷偷观察,猜测对方的下一步。其实这一世的季嘉言完全没有复仇的包袱,她不懂他还有什么不满。 其实也不是不懂吧。 林稚摸下干裂的唇,摩挲翘起的死皮。 有的人跨过了那一步,再也无法回头。 就像楚门的世界,撕裂的现实让他已经无法相信周围的人和事。美好的生活于他而言,可笑且可耻,她也不是完全不能体会。 下午,车易上门了。 抱来一箱子啤酒,还有打包的外卖。 男人兴高采烈按门铃,季嘉言冷漠而不失礼貌地接待对方。她在床上滚一滚,有不好的预感,赶紧给车易打电话叫他出来。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傻子。 除了兴奋还有点羞涩。 “妞妞,你也过来玩啊,我买了好多吃的,你不是最喜欢吃和记的卤鸡脚么?” “……” 林稚在家坐立不安。 最后摸了把美工刀揣包里,背着书包上门。 她进去把作业往桌上一放,朗声道,“这些,这些,我一题都不会!” 季嘉言正坐在毯子上玩游戏。 眼睛珠都不带转的,眨眼的频次也很低。 身旁放着罐装啤酒,环拉开的,但是一口没喝。 车易倒是喝不少。 一点偶像包袱都没的,光脚坐在沙发上,点根烟,眼神有些迷离。平时吃饭,陶玉龄都不许他喝酒,林稚也没见过车易抽烟,没想到这位大明星样样都来。 还好她不追星。 女孩摊开作业,嘴里嚷着不会做,但又不敢看他。三人各做各的事,就像彼此不存在。讲到圈里的一些八卦,车易絮絮叨叨仿佛怨妇。 最后拉开啤酒往她面前一放,“妞妞,你也喝点吧,我和嘉言教你一些。别等……出去玩,让人灌醉了吃亏。” “男孩子都很坏,就我们嘉言好一点。” 林稚哪有出去玩的机会。 也不知道看三级动画,带她去情趣酒店的季嘉言到底哪里不坏。 但看车易微红的脸,难得有几分真诚,心里又做贼似的狂跳,就想喝一口。刚拿起罐子抿,就让季嘉言拿走。他望着有些醉意的车易,平淡道,“你先回去吧,哥。” 哥? 林稚怀疑自己幻听了。 分卷阅读46 下巴都来不及阖拢,就看车易眼睛红了。他拍拍季嘉言的肩膀,呐呐无语,最后又一连喝了几罐酒,彻底瘫在沙发。 季嘉言扶人到客房。 出来坐下。 他比之前柔和一点,但眼神依旧冰冷。 林稚这会儿装写作业也装不下去了,全身的汗毛都竖起,就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涂出团黑漆漆的线,就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绪。 理不出头。 “我不会伤害他。” 季嘉言淡淡道,“你可以滚了。” “……季嘉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女孩硬着头皮问道。 “你妈妈还在,家庭圆满,未来一片光明,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林稚,你觉得自己有恩于我是不是?” 男生默默看她。 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动。 她站起来,他也站起来。 高出一截的个子很有压迫感,浅色的眸子金光流转,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不滚就永远留下来。” 34、五毛钱都不留给你这个渣男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9545 34、五毛钱都不留给你这个渣男 确实如他所言。 车易没有受到伤害,当晚醒来就让经纪人带走。林稚记下日期,开始等待另一个季嘉言的回来。第二日放假,男生去了一趟家里的工厂。 林稚老远跟着,看他进入厂区,待了四五个小时才出来。 他见的第三个人。 是前世的继母。 这个人是陶玉龄的远房亲戚,同样姓陶,今年三十二岁,保养得体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季嘉言喊她云姨,女人送他出的工厂。 这附近是工业区,随处可见穿着蓝色工装的员工。 陶云穿的长裙,锁骨处纹了朵玫瑰,很冷的天敞着胸口也不嫌冷。比年轻小姑娘多几分妖娆,又比同龄人年轻俏皮些。 季嘉言比女人高。 精致贵气的脸有些阴沉,眼底一片青黑。 他很少转动眼珠,浅色的眸子死水一般。 路过小坑时,很绅士地扶一扶。 那种体贴是林稚从未见过的。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和成熟女人站在一起,真的般配。林稚站在路边,搓搓手,带来的暖手宝早不热了,现在只有靠摩擦生热。 心好凉啊。 她呵口气。 季嘉言朝这边望一眼,坐上车。 黑色宾利往很快驶离荒僻的工厂。 他表现得就像不在乎她做什么一样,这种感觉强烈到让林稚觉得怪异。接下来季嘉言又做了件匪夷所思的事,他给前世的囚禁他的女人,买了一套公寓。 公寓在新区,刚开发的楼盘。 现在正是房价低迷的时候。 虽然有信息说市政府将会入驻,高铁和地轻轨也在筹备,但这些过于夸张的信息在普通人眼里无异于画大饼。 季嘉言是知道情况的。 他买房子搞投资,她都能理解。 只是不明白,干嘛给那个女人这么多。 林稚坐在售楼中心。 这里亮堂堂的,堆满各式赠品。 她看着叔叔阿姨们逛菜市场似的望来望去,心头发酸。季嘉言在私密的一角,旁边坐着那个腿长胸大的女人,他签合同,落名字,女人握着他的手,感动得不行。 他笑一笑。 有些她没见过的如释重负。 销售的小姑娘们纷纷围过去,赞他颜值。 本以为是富婆包养小白脸,结果是富二代为真爱买房。 还是姐弟恋,什么神仙爱情呐。 怎么就是轮不到她们。 林稚喝掉面前冷透的茶,揣着美工刀,推出刃又收回。 猛地站起,推翻面前的小桌疯一般闯出去。 大厅一静,然后又各干各的。 季嘉言眉头都未动,只轻轻挣开女人的手,慢道,“我们再去公证一份赠与合同,陈姐,谢谢你。” 女人望他英俊落寞的脸。 有些惶然,许久难过道,“我没替你做过什么啊。” 他不语,望着窗外忽来的风雪,微微阖上眼。 “对我来说,很多了。” 十三天。 α终于消失,季嘉言回来。深夜林稚收到一条斜眼的表情信息,差点哭出来,她回了个微笑,颤抖着打字,“你出息了,还敢给女人买房子。” 不等对方回信,林稚又发:平时吃我的用我的,连杯奶茶都舍不得请,现在好啦,全给别人。 季嘉言查了自己的账户信息。 发了个:操。 季爸爸给他打过几笔专利费,他之前也买不少虚拟货币,在巅峰时期卖出一点。 平时搞些林稚不懂的七七八八的东西。 可以说非常富有。 也许比他老爸开公司强,但就是超级吝啬。 现在无端被人挪掉几百万。 别说林稚气,季嘉言也很气。 他的钱! 都舍不得取出来给林稚看看,就这么拿去买屁点价值没有的钢筋水泥。 他给她发视频,她不接。 女孩撅着个屁股,脑袋拱在枕头底下,就像无地可钻的穿山甲,气都要给自己气死了。没过多久,窗外闪进来点点红光。 季嘉言:再不接,我把你屁股射穿。 她啊——一声,滑开手机,对着他破口大骂,“你混蛋!” “又不是老子干的。” “……你这么有钱,干嘛平时还要我买零食!我这么穷,连买衣服都要精打细算……我的口红、眼影、粉底、香水……” 季嘉言听不起她哔哔。 懒道,“闭嘴。” 林稚生气了,翻身捂到被子里,狠狠捶两 分卷阅读47 下手机,“你射死我好了,把我的钱包和躯体一同埋葬!我五毛钱都不要留个你这个渣男!” 季嘉言没料到,这垃圾α竟然从这么刁钻的角度离间两人的关系。他也不敢真射,就拿着红外线瞄小姑娘屁股,最后不得不妥协。 慢吞吞道:“你要什么,我帮你买。” “不要不要不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就是很气很气。 直接关机,躲在房间装死。 第二天一早。 季嘉言站在楼下,也不知等了多久,看见林稚就是一顿猛掐脖子。 “疯够了没?” “没!” “……蠢货。”他变戏法似的拿出支玫瑰,不情不愿递过去,“你买那么多化妆品干嘛,丑得没法见人了?” 林稚要气的。 看到玫瑰又舍不得,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人送的花。虽然只有一支……一支也好啊。她握在手里心有些疼,大清早的,这么冷,他得跑多远才能找到一家开着的花店。 只拿鼻子闻闻,委屈道,“没有香味嘛……” “你再闻闻?” 他弯腰亲她脸,“你看你气成这样,都冒酸味了。” 女孩低头用力去闻。 黄色花蕊中放着颗剔透的宝石,她勾出来,是一条手链。 很细很细,戴上几乎看不到,只能瞥到宝石闪烁的光。他有点别扭,不肯看她,“城堡里的人偶不是给α弄坏么,我把王冠上的石头拆下来……做的。” 女孩戴上了,斜眼望他,“就想这么打发我。” “谁打发你了?” 他揪她脸扯两下,“那混蛋,我会让他好看。” 林稚气归气,但也清楚这事不能怪他头上。铁公鸡季嘉言一夜消失几百万,不去报复社会已经很好了,耍性子也就耍一下,她还是知道见好就收的。 只是心理上占了优势,就总回嘴。 搞得季嘉言脸超级臭。 想揍又不敢揍。 他难得换位思考,设想一下林稚花钱给小白脸置办房产,共筑爱巢……他能把楼炸了然后再把她碾成肥料撒到花圃。 让她化作春泥更护“草”。 35、他站在彼岸等她,已经很久了【14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69548 35、他站在彼岸等她,已经很久了【1400珠加更章】 她抽空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跟他讲一遍,又问,“你要不要去查下那女白领和车易,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车易和他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 季嘉言从小就聪明,很少要人操心,林稚有记忆以来,都是这样的画面——男孩自己在边上玩模型,陶阿姨教车易表演。 女人总是很温柔,只在当老师时才会显出骇人的严厉。 她教干儿子看剧本,男孩讲不好,还要用尺子打小腿。 把车易送去戏曲老师门下。 费尽心血地教。 阿姨总是讲季嘉言太漂亮,不适合演戏。车易刚刚好,一张不太有记忆点的脸,可以塑造成任何一个角色的样子。 季嘉言这样的人哪知道什么叫挫败。 尝到就记住。 记得死死的。 他对车易的成见从小根深蒂固。且那种占有欲极强又不肯表露的性格,很难在短期内改善……也许α对车易的亲近只是为了麻痹她。 天知道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他做的每一件事,从来都在她意料之外。 季嘉言答应去查。 两天后,男生查到一笔转给那个女人的钱,几经辗转,到了一个海外注册公司的账户。他觉得有些蹊跷,转而调查那家公司。 期末考试。 林稚从考场出来,搭乘校车回家。电子屏幕上,一则新闻在反复播放:主持人穿着防化服站在半坡上,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印红了半边天。 化工厂起火,从凌晨三点一直到今日下午五点,还未扑灭。 周围的居民已经疏散。 二十三人下落不明,两人死亡,十七人正在抢救。 “我们可以看到,在距离化工厂一公里远的楼房,玻璃已经全部震碎。” 记者指着一栋三层小楼说道。 远处的火焰忽然爆开。 画面一阵晃动。 实时报道中断了。 林稚心跳滞住。 看演播室里主持人呆住的脸,她也同样呆住。 座位上,刚考完试的学生正在对答案,说到寒假去哪玩,讨论得十分热烈。不知道谁把台换到当地娱乐频道,当红女团唱跳的热门歌曲来回播放。 她看着女idol们艳红的裙子和艳红的唇。 满眼都是那场不曾熄灭的大火。 他十五岁时烧了自家的化工厂。 十七岁重生回来,还是干了一样的事,而他要做,谁也拦不住。回家之后,家里乱得人仰马翻,季家夫妇还在国外考察,千里迢迢打电话过来让林家帮忙照顾季嘉言,又说了些别的事。 从父母的交谈当中,林稚才知道她老爸安心把自家流水线停了,就是想重新布局,给季家做深加工。 季嘉言搞的那套装置,提升了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效率。 短期内同类产品,很少有人能竞争过他们。 她有点害怕。 匆匆跑去找人。季嘉言正在看新闻,后背僵直的,一动不动。 “嘉言哥哥……我还是没能阻止他。” “你在说什么?”他转过头来,皱眉道,“安和化工和他也有关系?” 林稚怔了一会儿。 这才看清屏幕上的企业,并不是季家的。她真是吓糊涂了,下意识就把火灾往他身上联想。现在放下心来,呆呆坐在沙发上。 很快整个人就瘫了。 发冷劲。 她真的不想再看他走上那条路 分卷阅读48 ,但现在,两人用的一个身体。国家法律不认可双重人格那套解释,他们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死俱死,一伤俱伤。 她不想再去监狱探望。 不想再看到他戴着手铐脚链,落魄得不像他。 不想看到人们讨论他,用那种鄙夷的口气。 她的少年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天才。 男生关了电视,拍拍她的脸,“你说他之前去过工厂,还和陶云在一起?” “……对。” 季嘉言穿上衣服,“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她爬过去拉他,颤道,“工业区现在很危险,我看主持人直播都断联了,求求你,现在就别去了好吗?” 男生望她一眼,还是要走。 林稚心都凉了。 好在林家夫妇上门,看到季嘉言要出去。 赶忙劝住。 又说他父母正在赶来的路上,让他不要担心。 等大火完全扑灭,已经是两天后的事。 季嘉言去了工厂。 而林稚则找到陶云,约出来见面。 这是一家很小的咖啡厅,除了咖啡甜点,还有简餐。 林稚坐在里面的位置,玩着叉子,面前的慕斯蛋糕丁点未动。她搅了搅咖啡,陶云出现了。对方眉眼间还有些惊惶,望到她,勉强笑一笑。 “我这两天可真是吓坏了……你找我什么事?” 林稚斟酌着,是该叫阿姨还是叫姐。 陶云看起来太年轻了,而她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又大出不少。 沉默一下会儿,女孩把蛋糕推过去,“吃么?” 女人笑笑,靠近眉骨的痣动一动,很奇怪的艳丽。同样生得不突出,她就没有这样点睛的痣来吸引人。林稚放下叉子,问道,“季嘉言前段时间去厂里,找你干嘛?” “来看机器,就是他改进的那一套。” 林稚心中疑惑,又问他有没有做别的事。 女人想了想,脸有点红。 “没什么,嘉言长大了越来越像个男子汉。” 林稚真想把叉子刺到那家伙身上,虽然陶云和他妈妈只是远房亲戚,但还是亲戚啊,前世还是他后妈。他怎么连自家人都不放过,人形打桩机吗? 又想季嘉言那方面的需求确实不太正常。 白瞎一张清冷矜贵的脸。 再想他爸季建林也不是个东西,老婆刚没了就娶,简直上梁不正下梁歪。 遗传性渣男。 她气得脑壳胀,面上却还是沉默羞涩的,只是狠狠握着叉子。 眉间有点紧。 陶云坐一会儿,结账。 坚持要送她回家。 何娟平时挺和善的,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烦心事多,看到林稚回来,只说让她写作业去。也没和陶云客套,直接关门送客。 还泼杯水出去。 她爬回房间,翻出素描本。 脑子里浮现出女人眉间的痣,还有锁骨上方的玫瑰。 他们这样的国家,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论男女,纹身都是少数。 她觉得这玫瑰很漂亮,又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干脆丢开去。 晚上。 季嘉言回来了。 满身的脏污,手臂还烫伤了,就这么站在外面喊她名字。林稚披上衣服赶紧下去,男生眼睛发红,唇边的弧度有点像笑,但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笑。 她拍拍他的衣服,拉着人到屋里。 爸妈出去办事,很可能半夜才回来。 他们让她好好看着季嘉言,别让他乱跑出事。这几天不知怎的,两人一个劲往出事的化工厂跑。他坐在椅子上,苍白的脸混着擦不干净的油污,像是从科幻电影里的机械城逃出的落魄工匠。 “差点我们就死了,妞妞。” 男生握住她的手。 “他疯了!” 季嘉言改进的那套机器,技术上特别容易复制。他在设计初期就使用了一项不太厚道的“防盗”技术,能保证工厂安全生产,又让其他人不至于照搬过去。 两年时间,同地的竞争对手买通了他们的员工,拿到图纸。 他们成功了。 也成功爆了。 而α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到自家工厂动了手脚,并且嘱咐等季家夫妇考察回来,到就让陶云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他不仅想要杀你,林稚,他还要我父母去死!”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她从没见过如此暴躁的季嘉言。 像条被踩到尾巴的猫,炸成一团狂乱舞动的像素。 如果α现在出现,而他也有意识,估计会自己把自己干死。 林稚蹲在地上捧他的脸,亲那些脏污的油,最后吻了吻男生的手指,眷念道,“嘉言哥哥,只有你能救我和叔叔阿姨,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小瞧他。” 她垂着眸子,眼里有不敢当着季嘉言面流露的哀伤,“……他根本就不想活的。” 也不想让别人活。 从地狱来的人永远携带着地狱。 不想要救赎。 只想要毁灭。 就像一盏已经熄灭的灯,再次点亮,只为照亮通往地狱的路。 他站在彼岸等她。 已经等了很久了。 36、像一个错过的,不可能的梦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70997 36、像一个错过的,不可能的梦 她有一本书,曾经反复读。 后来不知扔到哪,但却总记得一句话。 那句话最近常冒出来。 “罗娜小姐说:获得幸福的唯一方式,就是要有勇气被完全剖开。” 季家夫妇回来。 季嘉言申请住校。 他做决定, 分卷阅读49 长辈都没过问的余地。 当天说完,第二天收拾东西。 所有的物品装在一个黑色皮质行李箱,神色匆匆,像再不回来。 何娟听到这消息时,正炒菜,盐巴抖落小半瓶,絮絮叨叨说小孩是不是心理出了问题。 季嘉言是另种意义的社恐,他没有朋友,也从不在意。小时候自己跟自己玩,也能冷冷笑出声,把大人吓一跳。长大稍微好点,对父母极孝顺。 对林稚……还算好,甚至连林稚父母,都能和他说上话。 但本质是不喜欢人的。 像个搞圈地运动的怪诞科学家,一亩三分地里的人类,都是他保护和研究的对象。 谁也不许碰。 他去住校。 林稚很难过。 女孩知道的宿舍,条件好一点的两人间,差一点的八人间都有。他们学校有特招生、体育生、艺术生,常常能听到各种奇葩的宿舍奇闻。 什么内裤不洗,正反面穿。 袜子不买,偷舍友的用。 最过分的是,小团体欺负人,往人家饭盒吐口水。 她担心他被欺负。 更担心欺负他的人直接升天。 季嘉言平时拽惯了,又有老师护着,哪里知道学生之间的勾心斗角。她帮他提箱子,臂弯还挂着男生的外套,小碎步在后面跑。 宿舍在学校西南角,背靠大山,半坡还有体育场。 林稚看有人打网球。 跟个老妈子似的念叨,“你不要去踢足球,还有打篮球……他们万一合伙欺负你,你两只手干不过的。” 季嘉言揣手在前面走。 进楼时停一停,接过行李箱。电梯到了,等她进去,他就铜墙铁壁似的围着,将人堵在角落。两人挨得很近,她心跳有些快,揪他衣领,“干嘛啦?” 他扬一扬脖子。 没表情。 总共三十三层。每一层停下,都会有男的进来。有的是正常人,有的直接穿三角内裤搭块玫红色毛巾,屁股沟都露在外面。 那腰……真是又细又骚。 现在是寒假,留校的学生不算多。 但是电梯里还是挤了十来个人。 他们望一望这边。 林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怎么忘了,季嘉言是男生,当然住男生宿舍!男生宿舍当然全是男生!脑子糊得有点厉害,林稚就只敢抓着他的衣服,不敢说话。 但捂得越严实。 越有人看,特别是高中男生,一个比一个炸。 “我的妈,竟然有女生!” “卧槽,这位同学我怎么没见过你,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带妹子来宿舍是想拉几吨仇恨。” “真是太刺激惹,让本可人也康康。” 林稚啊——叫了一声。 被季嘉言按到行李箱上。他转过来,后面顿时鸦雀无声。 …… “沃日,是季嘉言。” “沃日,真的是季嘉言。” 林稚不知道听了多少个沃日,终于出了电梯。他的宿舍是单人间,不对,是套间……客厅、卧室、书房,书房超级大,已经放了一堆箱子。 季嘉言让她去收拾卧室,将书房锁上。 她头上系块布,收拾完,挽着袖子帮忙铺床。铺着铺着觉得有点不对,这床好大,和家里的差不多,哪里像是学生床。 季嘉言进来抱她。 手罩住胸揉一揉,压得女孩哎哟哟叫。 “你也来住。” “啊,不要捏……我住男生宿舍么?” “反正只有我。” “别闹啦。”林稚蹬一下,“我回去了。” “如果现在让你跟我走呢?”他没头没脑来一句,贴着她脖子喘气。 女孩痒的,耸下肩膀,“……好。” “好什么好,你……不怕,还是说你还喜欢他。” “不,嘉言哥哥,我是离不开你。”她艰难翻身,搂他背,将人捂在怀里不肯松,“就算你哪天不要我了,我也要跟。” 这回换他挣。 男孩子的力气多大啊。 她只能松开发酸的手臂,眼巴巴望他。 很漂亮的眉眼,有点傲,还有点疏冷。 像峭壁上横生的腊梅,望而生梦,而后整个人的余生便只能发梦。她抚他眉骨,叹世间有人能生这样的相貌,又恨这皮囊,展现不了其人十分之一的风华。 季嘉言捉了她的手,亲住指尖。 “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什么?” 她挤眼,“好像睫毛掉进去了。” “你的眼神有时候会很恶心。”季嘉言捉了断睫,眉头微蹙,“我这张脸有那么好看么?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她舔他鼻梁。 咬唇笑了笑,“你猜。” 两人抱在床上滚一滚,林稚给他逼到角落亲得死去活来。下面很痒的,就夹着季嘉言的大腿磨,但羞耻心始终放不下,也就只敢磨一磨。 他隔着丝袜戳她软肉。 笑得有点坏,“要不要手指干?” “不要……”林稚感觉胸硬起来,抖了抖,“要是给人听到,我就只能从这里跳下去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季嘉言送她出来,外面围了一堆男孩子。他们问他要不要去图书馆,还一个劲往里看,林稚只敢躲在季嘉言身后,鸵鸟似的钻到电梯。 “其实做一下也不会怎么。”他戴上耳机,给她塞了一只。 “只要你别叫就好。” 耳机里传来萨克斯悠扬的音。 男声唱道: I'm never gonna dance again. Guilty feet have got no rhythm. 他牵住她的手。 十指紧扣。 林稚额角的一缕发忽然掉落,慢悠悠在空中,一点点下沉。 她低着头忍了忍 分卷阅读50 ,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这首歌α也听过。 他买了单车,他不像是会买单车的那种人。林稚那天偷看许久,瞧他调速,按坐垫,又很兴奋地往上坐,觉得季嘉言有点傻。 她刻意奔下楼,磨磨蹭蹭帮花锄草。 只为多看一会儿他不太常见的傻样。 男生骑上车,玩手机,许是蓝牙忘了连。 歌曲忽然很大声地公放。 她呆住,转头望他。 季嘉言面无表情关掉,朝她望了一眼,捏着手机下意识顺到裤兜。林稚也不太妙,下楼奔得太急,穿的睡裙。两人目光对上,都察觉到对方的窘迫。 她难受得想找个洞钻一钻,又不敢动。 他朝前骑一截,折回来。 停在满是爬山虎的栅栏旁,顿了顿,“要不要坐。” 她低着,许久之后摇摇头。 车轮转动的声音远去,女孩也没起身,拔会儿草干脆把花也拔了。 季嘉言问她喜欢他什么。 林稚想了一下,满眼都是他站在合欢树下推车的样子。像偶像剧里的叛逆少年,又像成了精的花妖,像一个梦。 像一个错过的,不可能的梦。 I'm never gonna dance again. 37、雪一落,鲜绿便出来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72004 37、雪一落,鲜绿便出来 学校那边安排好,男生回来一趟。 林稚过去吃饭,季嘉言提了小箱子送她。他拉她到地下室,教怎么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直到确认林稚的确会操作后,才坐到一旁修理城堡。 他专注的样子实在好看。 林稚托腮望。 伸脚去碰。 男生换新轴,上油,对着城堡里空荡荡的小房间发会儿呆。 “关起来也不安全。” 他当着她的面,给新买来的人偶焊了套盔甲,有点像机械战警——鳞片般附着的黑色盔甲层层叠叠,从头到脚,只有嘴巴露在外面。 哪还有公主的样子,完全是个战士。 季嘉言沾了颜料。 给人偶画唇,画完来亲她。 “妞妞。”他抱她到腿上,搂住,“如果我回来,看到你死了……那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林稚回望他,鼻子抵住季嘉言的下巴,眸光有些深。 “知道的,嘉言哥哥。” 她答应得太爽快。 季嘉言有些难受,将人按到怀里又推开,“走吧,我也该走了。” 他说要走。 却又把女孩拉到怀中,抱了许久。 像是告别的仪式,林稚后背箍得生疼,却不肯求饶,只轻轻回抱。 过年前。 一直没露面的Cesare忽然发来好友申请,附注要求见一面。彼时林稚正在给季嘉言发例行笑脸,切过去,加上好友之后,拒绝了对方的见面要求。 林稚: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Cesare:他们都死了。 林稚怔了一会儿,盯着屏幕发呆。 外面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何娟敲门,“快点起床,飞机赶不上啦。” 今天腊月二十三。 又叫小年,过了今天正式进入年里。 他们一家人要赶去爷爷奶奶家过年,昨天收东西收到半夜。 她揉揉眼,坐起来应了声,“起来啦。” 一边穿衣服一边给Cesare打字:我九点的飞机,下午再聊。 林稚赶到机场。 过了安检,就看到Cesare站在那。很高的个子背只包,脸色很差,像是正在跑路的杀人犯。两人眼神对上,足足看了十来秒。 跟仇人似的。 何娟问她,女孩只说是以前的同学。 Cesare和他们同一班飞机。 到目的地之后也依旧跟着林稚,她有点烦,重开手机发现季嘉言还没回信息,心沉了沉。α和他的转换时间不是固定的,但是最近的周期越来越短。 本来两人存在的时间差不多。 但目前的情况,阿尔法更占主导—— 他的时间在加长。 第一次差不多一周。 第二次将近两周。 第三次一个多月。 这一次……林稚不太敢想。 季嘉言第三次回来,存在了十几天,只有阿尔法的一半。 如果说两个人格的拉锯战,是看谁的精神力更顽强。 都不用想的,她的嘉言哥哥没有胜算。 那个人以前的经历,光是披露出来的都匪夷所思,更何况那些没披露的。他本来就是一柄利器,见了血,又成了没有回头路的弓。 Cesare帮忙拿东西,行李箱上堆了三四个包,手里还拎两个,把林稚一家的行李都包了。何娟实在不好意思,要请他去家里吃饭。 男生看眼低着头走路的林稚,笑道,“好啊,我还没吃过真正的年夜饭。” 何娟仔细瞧他眉眼,有点混血的样子。 聊起来,知道他是孤儿,靠踢球赚钱,还养着一个非公办福利院。过年也没去处,只好到处跑,给自己放个假也逃下春节的氛围。 还在机场,那么多人看着暖,林稚就看老妈拉着Cesare的手抹泪。 “真是个好孩子,来跟我们过年吧。” 林爸爸看太太哭,过来揽住她肩膀轻声安慰,又叫林稚别低着头走路。 小姑娘握着手机,瞪会儿Cesare。 林稚:装惨是吧? 信息发过去。 Cesare抬头望她,勉强笑了一下。 他明明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的,不想这个对卖惨已经视而不见的社会,还真有人会 分卷阅读51 为陌生人的境遇而流泪。男生跟着他们,同林稚坐在商务车最后。 他不太懂,林稚妈妈这么感性的人,怎么能生出她这么冷漠的女儿。 受不了对方赤裸裸的视线。 女孩儿踹了Cesare一脚,“再看枪毙。” “还没吃过年夜饭……就算在孤儿院也不会这么虐待你吧,说的跟真的一样。” “在你看来,我是这个国家的人……还是外国人?”他指一指自己的头,“在没有染发以前,孤儿院里的小朋友都说洋鬼子不能过年。” “你尝过在厕所里吃肘子的感觉么?” 他顿一顿,“还挺好吃。” 林稚噎住。 除了季嘉言和宋媛,又来一个让她心肌梗塞的家伙。 她敛一敛神,小声道,“我奶奶做的水晶肘子、糖醋鲫鱼很好吃……不过你吃到不好吃的,也不能说哦。要不然她会超级生气。” “嗯。” 他应一声,好奇道: “会多生气?” “会不准你吃饭。” 林稚说完,Cesare笑出声。 她跟他聊一会儿,又拿些巧克力吃,再翻手机,发现一条新信息。 林稚(历史记录):【微笑】 季嘉言:【微笑】 她吓一跳,没来由发冷。 双击按键直接关机,披件衣服到身上。 “爸,有点冷。” “是不是感冒了?” “都让你不要这么冷的天穿丝袜,就是不听……”何娟絮絮叨叨,调高温度。 Cesare脱掉外套,林稚毫不客气接过。 她小小的一只脱掉鞋子,抱膝缩在窗边,侧脸温婉娴静,很典型的东方女子。只是眉眼间宿着丁香的忧愁和烈火的生狠。 矛盾之矛盾。 很迷人的少女气质。 男生卸掉肩上的力,靠在座椅。 望着林稚很小的手和脚。 据说0.02克的卡芬太尼就可以让人类毙命。这种比海洛因强出5000倍的药物,多是用于麻醉大象这样体型庞大的动物。 之前企图占她便宜的男生,因为芬太尼残留,惹得一身腥。 差点被学校开除。 现在几人又纷纷死亡,现场有大量的卡芬太尼。 事情发展得太诡异。 在没有调查清楚以前,只有少部分相关人士知道。 这就包括Cesare。 警方认为他有嫌疑,询问很久,奈何没有证据。体育界本来风波就多,他之前失踪,就已经闹过一回。这次协会方面来人,说没干净之前,不能再出现。 目前处于半失业状态。 但好在没有挥霍的习惯,存款不少,倒也不窘迫。 只是他觉得自己也不能活了。 这是一种平淡而真实的预感。 “我梦到他们几个站在那边等我,看不清脸。”两人坐在院子后面,帮忙剥蚕豆。半山都是积雪,松木很高,即便冬季也是活的。 雪一落,鲜绿便出来。 林稚嘴里咬着盐水煮的松子,眉头一皱,“宋媛呢?” “她是你表妹……” “她是我表妹,我就该关心么?”林稚慢慢吐壳,莹白的手指一挤,看着蚕豆米蹦到盆里,笑起来,“我妈说媛媛不正经,不让我和她玩。” “她怀孕了。” Cesare望她,声音里是不加掩藏的笑意。 38、伤害我,你从来不会犹豫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74190 38、伤害我,你从来不会犹豫 十三岁那一年。 林稚开始穿有垫子的胸衣。 她不太和人接触,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更谈不上男性朋友。林妈妈还是殷殷嘱咐她,在外要注意男女交往尺度,不能和异性在密闭空间独处。 裙子下面穿安全裤,时刻注意衣领。 林稚的月经也恰好是那一年来。 她开始明白班上的女生,有那个和没有那个的,分成两派在玩。她很讨厌经期,不太稳定的出血量和轻微的胸胀感,陌生而邪恶。 不止一次想要堵住流血的地方。 男生会嘲笑女孩子带卫生棉。 更多时候,讨论谁谁谁的屁股太大,像母猪一样。她还没怎么长个子,也没什么存在感,除了自我厌恶,更多时候像个透明人。 连值日这种事,都会被班委忘掉。 那一年,学校出了不太好的事。 有女孩子怀孕了,初三的,据说肚子没怎么大,是上体育课的时候出了血才被老师发现。家长闹得很厉害,要逼学校交出犯人。 还一口咬定女儿是被侵犯。 那女孩子好像说了个老师的名字。 那老师结婚了。 没认。 那女孩是特招生,本来成绩不错的,但是进入这所学校之后渐渐就不行了。 连升本部高中都困难。 家里还有几个特殊时期超生的弟妹。 并不宽裕。 家长就打算让未成年的女儿生下孩子做亲子鉴定,一定要讨说法。林稚刚踏入性别的门槛,光是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害怕,后来万万没想到那女孩说孩子的父亲是季嘉言。 季嘉言十五。 也没成年。 季建林出笔钱,将此事了了。随后她的少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那个女白领被告发。 那时的他风评已不太好。 林稚还停留在他与宋媛交往的消息里,怀孕什么的,诱奸什么的,沾染着血与不伦的事情……简直无法想象,也不能接受。她心神俱震,请假在家,母亲百般盘问她与季嘉言有没有独处过。 两家毕竟是多年的邻居。 “他有没有碰过你这里?” 林稚记得母亲拿着穿裙子的 分卷阅读52 小熊玩偶,指了指两膝中间的地方。 小熊黑黑圆圆的纽扣眼,忽然闪现出羞耻和绝望。 女孩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说没有。 没有。 没有。 疯狂去撞墙。 何娟不准她再与他见面。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女人说。 林稚不太懂养女儿的父母是怎样的心情,但是见过那堕胎女孩儿惨白着脸,背个陈旧的书包跟在父母身后,双腿细如麻杆。她忽然就懂了,有些事,发生在不合适的年龄,说悲剧都是轻的。 她想过听他解释。 她想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后来看到被解救回来,一身青紫,还朝生父和继母微笑的少年。 一瞬。 女孩就没了开口的勇气,她看到恶魔张开翅膀,袒露五脏,痛苦狂笑。 他被剖开了。 他解脱了。 送财神爷爷上天,林稚吃供奉撤下的米糕,有点甜,还有点噎。Cesare第一次吃这玩意儿,好壮的一个,咳成条狗,小孩儿围着他疯狂哈哈哈。亲戚陆续赶来,老家热闹非凡,同辈的孩子闹着打雪仗,有人大冷天的要去湖里敲冰钓鱼。 奶奶炒完米,问她要不要吃豆末汤圆。 满是皱纹的手握银白的调羹,舀来糯米面,就在那和水捏。 老人说她文静。 耐得住性子干活。 又讲小林稚越长越漂亮,要用功读书,现在这个社会女子能读书真是太好了。她不敢说自己是个学渣,也不敢振振有词讲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 奶奶以前干过女兵,最羡慕能读书看报的。 她吃豆末汤圆,甜得发腻。 剩一半叫来职业垃圾桶Cesare,让他吃了。对方又高又壮的,结果跟季嘉言一样喜欢甜食,一边喝茶一边吃,差点把剩下的半盆都吃完。 林稚拿来保鲜盒,有点气,装满之后,悄悄跟奶奶说自己要去见同学。 “奶,你跟我妈说一声,我去了啊。” 村里修了路,但是盼望打车也不现实。 Cesare买辆油摩托,骑车带她往城里去。林稚裹着羽绒服差点吹成狗,膝盖好僵的,下来都是Cesare扶。这人说到底也是个球星,生活技能却一点不差。 找家店卖了摩托,拿到钱后很市侩地点一点,还能辨真假。 走得急,他飞机上找她要吃的。 林稚把最后一点巧克力扔过去,抱着保鲜盒不说话。 这东西季嘉言很喜欢吃。 每次都能吃许多。 男生在学校。 Cesare送她过去,说林稚救过他一次,他也要救她一次,这样就不欠什么了。她打电话,斟酌语言,最后只说让他出来。 没多久,男生穿单薄的衣下楼,锁骨和脚踝露在外面。 有些青白,看着特别消瘦。 站在那,纸一样。 她鼻子一酸。 小声道,“……我知道你不是他,但是身体是你们共有的,好好吃饭不行么?” 他衣袖上还有点灰黑,不知道被什么烧过。 静静望着面前裹成蝉蛹的女孩,“你来做什么?” 她进去,把保鲜盒往公桌上一放,到底不敢靠太近,只贴着门边说话。 “你有没有碰宋媛?” 男生扫一眼盒子。 慢慢打开,徒手去捏。 他吃东西慢条斯理的,但速度一点不慢。 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食物,沾完最后一点沫子舔掉,眸光在盒子里留一下。 “还有么?” 那种奇妙的熟悉感和时过境迁的无力,瞬间烙伤她的心。 他以前……再喜欢吃,也不会开口。 只会用目光留一留。 现在的季嘉言会和她撒娇,也从来是高高在上的语气。 她眼睛有点酸。 呼吸被扼住。 不知道逃亡的这些年……他如何过。 “我还可以给你买小熊软糖、椰子糖、奶茶……”女孩捂着眼睛,不想自己的脆弱被看得太光,克制道,“求求你,告诉我……我真的好怕。” “我们好不容易的,真的好不容易。” 季嘉言站在那头。 一言不发。 她以为他默认了。 哭得有些崩溃,贴着墙壁慢慢蹲到地上,疯狂捶自己的脑袋。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你还是一点没变。” 男生说完,往电梯那头走。 林稚忽然掏出美工刀冲过去,往他腰上按。 α被刺了一下,像是没痛觉似的看她一眼。而后捏着很细的手腕,一点点将刀刃从体内移出,脸有些白,神情淡淡的,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冷漠。 血液很快染湿衣裳。 那股隐隐的,不可琢磨的铁锈味和汽油味道掺杂在一起,像极了无数个逃亡的夜。他看着那片红,摸她脑袋,“伤害我,你从来不会犹豫。” 他握住刀子往她喉咙刺,也是没有犹豫的。 林稚没能看他的浅色的眼。 只能盯着稍显单薄的胸膛……她好累,真的好累。 39、从今往后,再无安眠【补更】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74418 39、从今往后,再无安眠【补更】 Cesare冲进来,抢过刀,狠狠往他脸揍了一拳。 季嘉言偏倒过去。 电梯门开了,他的身体卡在门中,两扇不锈钢板伸出,碰到属于人类的躯体后又缩回。如此反复,季嘉言躺在地上轻微震动。 她望着他,反手抢过刀,划了Cesare一下。 男生看着破洞的裤子以及渗出的血,震惊看她,“你疯啦?” 分卷阅读53 她又用刀刺自己,往脖子。 眼睛都不眨。 Cesare是真没见过这么疯的。 想叫人帮忙,但是过年期间几乎没人,就连保安都不见踪影。他拖着女孩往外撤,林稚挣脱又往里爬,她抱住昏迷不醒的他,不肯放手。 嘴里嘟囔道: “不行的,不行的。” “我们说过要一起。” 女孩摸他脸,笑一下哭。 哭一下又笑。 黑长的发散在两肩,并不惊艳的脸迸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弱柳似的眉间蕴着疯狂,圆而善的眼里闪现脆弱和绝望。 Cesare移不开眼,虽然不想承认。 但此时的她可真漂亮。 像神又像魔。 暧昧模糊的感性和凶恶,混杂交织。 “啊……”男生捂着脸坐起来,动了动下巴,吐掉血沫。 “操,谁他妈打我。” 他动一下,发现后腰在流血,脸黑得要死,“什么垃圾,还能给人刺中。” 林稚从他怀里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家伙看一会儿。 哇一声哭出来。 季嘉言给她抱得死紧。 看眼女孩身后的Cesare,揪着林稚的脑袋就是啪啪两巴掌,“……带这个家伙来干嘛?” Cesare这会儿看着截然不同的季嘉言,怔一下,望向林稚。 女孩哭得稀里哗啦,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被揍了还很开心的样子,身子一个劲往季嘉言身上怼。男生看不懂两人的之间的关系,又忌惮现在的季嘉言。 将刀丢到垃圾桶,扔下句话。 “我们互不相欠了。” 林稚才不管他。 扶着季嘉言回宿舍。 男生看到书房改的实验室,脸色冷了几分,捂着腰让林稚帮忙清理伤口。许是给医用酒精刺激疯了,笑起来,“不愧是我。” 桌上镂空的置物架上有一层致密的棉布。 其上有小山状的白色粉末。 他做到一半的东西。 α帮他做出来了。 虽然这么说不太对,但不愧是他。如此简陋的环境,还能毫发无伤地做出来,当得起更多的夸赞。林稚看他笑得志在必得,掐两下季嘉言的手臂,“你还笑,媛媛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知不知道?” “……操。” 男生往床上一躺。 “真是没品位。” “……”林稚还要动手,季嘉言坐起来捏住女孩手腕,“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把衣服脱了。” “季嘉言!” 男生捂着受伤的腰,拍她脸。 也不管小姑娘愿不愿意,脱了人家裤子,就拿手往里扣。 林稚躲不开。 推两下,被季嘉言的手指塞满,只能小声哼。 “轻点,别进了。” 他撤出手指,随意拿衣服往女孩下身一遮,“还挺紧,没和那个杂种乱来?” 林稚怔住。 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我刚才就应该插死你,往你脖子插。” 她咬牙切齿。 没料到男生凑过来,脖子一伸,“插吧。” 他眸里的光很认真,不似作假。 女孩被那眸光刺中,偏过头去,“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法喜欢别人。” 季嘉言勾着T恤脱掉,换上干净衣服,外套往身上一披,揽过女孩。 “你怎么知道我就能喜欢上别人。” 他抹掉她眼角的泪。 “没良心。” 男生回家,季家夫妇高兴得不行。儿子说要出去住,不许他们过问,两夫妇毫无办法的。现在看林稚也跟着回来,忙给林家报信。 电话一打,这才知道林稚人在老家过年的,为了自家儿子又奔回来。 还说什么去见同学。 陶玉龄有些感动,又说她胡来。 “你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父母多担心。”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说两句,女人张罗着做饭。季嘉言吃了很多,根本不是平时的量,以前还会叫林稚去拿冰淇淋,他跟着蹭了吃。 现在作为直男的迷之架子也放下。 抱了一桶巧克力冰淇淋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吃得飞快。 陶玉龄心疼得不行。 变着法地做东西。 季嘉言吃两天,回宿舍,本来想抓林稚帮忙打扫和整理衣柜的,死小孩跑得无影无踪。 那天之后,宋媛妈妈带着女儿全国各地求医。 头皮移植,整形。 现在住在医院里,看起来精神不错。 头发长出一些来,虽然看着有点怪,但还过得去。 林稚想,α动手能放过她,多半也是宋媛的行踪到处飘,不如那几个被家长严加管控的家伙好弄。 宋媛靠在椅子,手搭小腹。 还有些青涩的脸,因为孕激素的分泌,已经显出母性的光芒。何丽没想到林稚会单独过来看女儿——先是涉毒,后来怀孕,宋媛以前的朋友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说也理解。 但作为母亲,每天看女儿孤孤单单没个同龄人讲话,实在难受。 女人拉着她的手,让林稚好好陪宋媛说话。 “你们是姐妹,媛媛走到今天,妞妞你以后要好好帮她。” 林稚没说话。 进去看到宋媛摸着肚子,庆幸自己的刀已经被Cesare扔了。 “好久不见,媛媛。” 宋媛转过头来,见到是她,只惊讶了一秒便转为平静。 “你很得意是不是,林稚。” “我得意什么?”女孩玩着拉链扣,不疾不徐,“你肚子里的,不打算处理一下?” 对方罔若未闻。 自顾自道,“我最近看了许多书,讲犯罪的,据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杀人犯之所以暴露,是因为他们没忍住。” 林稚往后坐一点,“没忍住什么?” “没忍住回 分卷阅读54 到案发现场,看看自己的杰作。” 看到林稚僵住的脸,宋媛猛地坐起来,一掌将桌上的东西掀翻在地,“我就知道是你烧的我,林稚,别以为逃脱了,就可以大摇大摆回来嘲笑我。” “我告诉你,贱人,你最好不要梦到我。” 事情的巧合总是出现得猝不及防。 不得不怀疑,造物的确有安排。 还是坏心眼的,充满恶意的嘲讽和玩弄,等你揣摩其间深意,又不得不说: 神是残忍的。 多年以前,少年于大火之夜,转身朝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想了许多年。 没想到最后的答案,是从一个恨她到极致的人嘴里说出。 “林稚,你最好不要梦到我,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会成为你永恒的,不可抗拒的噩梦。 不论你多如意、幸福。 只要你入睡,我便会像幽灵一样,永远缠着你,让你往后的每一个夜都无法安眠。 他对她的诅咒。 原来多年以前就已种下,的确……从今往后,她再无安眠。 林稚闭一闭眼。 嘴唇裂出薄薄的死皮。 两人年龄相仿。 又是表姐妹。 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一生相互扶持。林稚吃完姨妈何丽削的苹果,站起来,拢了拢裙子,揪住宋媛刚长出的头发,甩了一巴掌。 她看她惊愕的脸,说: “媛媛,你还没受够教训呢。” 40、那一截白腻的皮肤十分烫眼,犹如肉身的曼陀罗花<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75491 40、那一截白腻的皮肤十分烫眼,犹如肉身的曼陀罗花 TATP的单位爆炸力只有TNT的80%。 但是“撒旦之母”的称号,却特指TATP。 这种白色晶体的制作相对简单,但是保存却相当不易,轻微的摩擦、震动、放电都可以促使爆炸发生。比起需要引爆剂才能起爆的其他爆炸物,“撒旦之母”是真正意义上的易燃易爆炸。 由于TATP不含硝基,因此,不能被硝基炸药探测器检出。 制取工艺相对简单,简单到什么程度呢? 网上曾经流传厨房制作法,十几岁的少年制作成功的新闻层出不穷。 甚至很多实验室,都能意外合成这类物质。 双氧水、浓盐酸、丙酮……即便是化学知识为零的人,也能轻易接触到这三种东西。 但是在制作过程中,肢体乱飞的人也不在少数。 检索TATP相关词条,可以在很多袭击事件中发现该爆炸物的身影。难检测、易获得、易爆炸……不得不说,这就是撒旦在人间留下的潘多拉之盒。 季嘉言看着桌上的白色粉末。 关上门。 他很喜欢火。 这就决定这东西不在他的审美之内,TATP爆炸时不会产生火焰,只有气体。 突然膨胀的,幽灵般的气体。 智能手机里有个视频。 某人设置了开机自动播放,当季嘉言拿起手机时,画面已经展现。 α光着上身躺在浴缸,周围都是吃了剩一半的袋装食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罪犯,冷漠、多疑又喜欢狭小的空间。 对方摆弄摄像机,画面晃了晃。 “嗨。” “现在是你掌控了……季嘉言,你们叫我α对不对?” “林稚有写日记的习惯,在备忘录,里面有很多你们恋爱的内容。” “她不会爱你。”他捧把水洗脸,濡湿的刘海贴在脸颊,脸色苍白,皮肤发皱。像在海里泡臭的鱼,说出的话都带着惹人厌的腥气。 看着自己的脸对自己说话。 这种错位感真的魔幻。 季嘉言坐下来,嘲弄似的看着视频里的家伙。 “你肯定在笑我。”α揽了揽头发,转动脖子,“觉得我爱而不得心生嫉妒,季嘉言,我在你这个年纪杀过人,也被人暗杀过。” “那杀手可能只有十岁,我当着他妹妹的面,把他的头用石头砸得稀巴烂。” “十五岁的时候……我没想过会以这么原始的方法杀一个小孩。”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从你,变成我的吗?” 除夕前夜。 学校彻底关闭。 季嘉言和几个剩下的学生陆续离开。林稚买了机票,坐在快餐店里等他。这家伙还是不愿回家,陶玉龄打电话让她劝。 林稚只说,“嘉言哥哥是为了你们。” 但是女人着急乞求的态度,多少让她有些不安。 “我尽力,陶姨。” 现在的他,太不稳定。 一旦被α占据身体主导权,也许会直接袭击季家夫妇。 季嘉言这样的性格,宁愿自己去死。 男生穿着夹克进来。 推门带进一阵冷风,贴着地板袭过。 刺得她脚踝往上提。 她望他,蹙眉笑了笑。 “又穿这么点衣服,陶姨看了多心疼。” 说来好笑,这个城市就是一座巨大的工业机器,一夜暴富和一夜赤贫交替展现。人们追逐那些名流上层光鲜亮丽的生活,自愿做互联网时代最廉价和最易代替的劳动力。 养鸡场一般的画面—— 鸡笼里的肉鸡、蛋鸡连扑棱翅膀的余地都没有。 却因为过道上那一只悠闲啄食的鸡,而变得充满希望,安于囚禁。 只在春节的时候,忽然醒悟般。 逃离这座销毁梦想和青春的都市。 店里只有她一个人。 服务员躲在角落和家人视频,讲到工作和恋情,隐隐能听到哭声。林稚摸摸大腿,企图把寒意褪掉,但是见了他又忍不住站起来,冲过去要抱。 男生站着,没动。 分卷阅读55 实在被抱狠了,偏头说想喝东西。 她给他要杯拿铁,季嘉言捧着迟迟不肯喝。这段日子,身体被α消磨得厉害,男生眼下有团青黑,身体瘦得厉害,本来很骄傲懒散的一个人。 忽然就学会了沉默和对峙。 她握他指。 季嘉言挣开,看向玻璃外红得发暗的天。 漠然道: “要下雪了。” 林稚低头,拉过他的手看了又看,试图弄清命运的纹路。 她呵口气,将男生的手抵在额头,软道:“我陪你回家看看,如果……他来了,我也会想办法拖住,不会让叔叔阿姨受伤。” 他沉默看她。 很慢很轻,抚过那张可爱又可恨的脸。 “你爱我吗?” 微冷的指沾到肌肤,带来一阵颤栗。她抬眸望他,觉得季嘉言的脸有点陌生,那种陌生攫住了她的心,像一把匕首刺到七寸。 女孩没来由一窒,眼前发黑。 撑一撑,勉强握紧他的手。 发木的舌根无法自如活动,音节断断续续。 “怎……么……这样问。” 她听到自己说。 快餐店里,服务员的哭声断了。 客人的哭声又响起。 打扮精致的少女仰头大哭,耳夹歪斜,她摔了价格昂贵的手机说要留下来,哭闹的样子实在不像话。清贵绝尘的男生,身形单薄,只静静看着她。 辨不出喜怒。 许久之后,在少女的哭声将店内为数不多的活人震慑之后。 冷漠俊美的男生终于朝她伸出手。 “我们走。” 服务员抹一抹泪。 收拾桌面,看两人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羡慕。 宽阔的八车道,只有淡黄的路灯静静照射。 路面有小孩在放炮,大人喊一喊,穿成个球的孩子才往家长那笨拙跑。林稚走得艰难,雪地靴里的脚趾有些僵,好像起冻疮了。 季嘉言折回来背她。 两人行进的速度实在慢。 她抱着他脖子啜泣。 眼泪流到他衣服领子。 半小时后,雪花慢悠悠飘过城市的天空,落在两人肩头。 “嘉言……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带她到公园。 滑滑梯那有城堡似的建筑,红的顶,黄的墙,还有白的栅栏,绿的装饰。季嘉言将女孩抱到城堡内,堪堪钻入,解了她的衣服,很冷的手往内衣里摸。 明明是白日。 光线却暗得仿佛末日。 城堡内有铁锈的味道,还有油漆的化工味。她看到一只孩童的鞋子,很小,卡在缝隙里。隐隐听到远处喇叭放着恭喜发财的音乐。 “过年好。” 女孩胸被捏住,揉得生疼。 喘一喘,弓着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季嘉言揽着她瘦削的脊背,咬布料下的软肉,发狠咬。他分泌的口水浸湿了她贴身的保暖内衣,少女姣好的形状,带着脆弱和迷人的弧度,展现在眼前。 隆起的,不太明显的胸脯。 细的,不堪一握的腰肢。 小腹绵软的肉下,有点硬硬的肌肉。他想起她总是刻意保持的端正坐姿,忽然心生怜爱——她在他面前凹姿势,或一或二或三或四,应该爱他的。 女孩子。 对喜欢的人,总是不同。 林稚冻得很。 但被他气息喷过的肌肤,展现出荡妇的基因,烧得慌。她咬着青白的唇,自己把丝袜脱了,勾着内裤边角弱弱望他。那一截白腻的皮肤十分烫眼,在黑暗中犹如肉身的曼陀罗花。 男生僵住。 凑过去亲女孩的脖子,隔着皮,啃下面软而韧的骨。 没有间隙的,没有人性的啃咬。 像极了野兽进食。 多好。 她一声压抑,一声高昂。 手在狭小密闭的空间内胡乱摆动。 双腿缠住男生的腰,拉着季嘉言的胯往自己身上撞。私处一塌糊涂的,没有廉耻,那些黏腻的水漫过内裤,沾湿他裤子。 男生按住女孩肩膀,不许她动。 一字一顿道,“我要把你做怀孕,妞妞,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在来年冬天。 在来年冬天,大雪覆盖之际。 也许一切都会转好。 41、干嘛抱狗一样抱我<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77225 41、干嘛抱狗一样抱我 热烈的震颤从灵魂深处迸出,她不时痉挛,对每下触碰都过敏般地抽动。 “啊……轻点,轻点,嘉言哥哥。” 即便已经润滑,但是许久没被操弄,穴肉依旧紧得仿佛处子。不大的空间里,季嘉言伏在女孩身上,蹬着坡道吃力向上移动。 坚硬冒水的棍,进去一点了。 好满。 她揪着他的衣服,推几下。 仰着脖子呻吟。 等男生撤出,又喘息着搂住他嶙峋的背。 指尖因为过于用力,泛出青白。 “别,别走……你怎么这么瘦了。” 在公园里野战,她没想过的。 他这么憔悴,她也没想过的。 女孩低头,埋在稍显单薄的胸膛,双腿勾住收紧一些,任由季嘉言一插到底。啊啊叫两声,眼睛都红了,全身出汗,继而又发冷。 颤啊颤。 肌肉不受控制般地抽搐。 “嘉言哥哥,嘉言哥哥……” 林稚张嘴叫他。 嘴角流出一点口水,看起来实在可怜。 他想给她足够的温暖,可是自己的体温也低。 根本没法温暖任何人。 男生眉间有点不敢袒露的哀愁,抚女孩侧颈,轻声唤: 分卷阅读56 “妞妞,抱紧我。” 略微停顿,季嘉言揽着林稚的腰猛进猛出,又硬又凶,裤子松的,落到膝盖也不管。 连续来了百来下。 把身下的人都干痴。 她甩甩头,吐掉嘴里的发丝,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隐约看到季嘉言抵在坡道的膝盖磕出大滩血。 冬天就是这样,很小的伤口也能流出很多的血。 本人知觉迟钝,还发现不了。 她给操得昏头转向,夹了夹在身体里肆虐的硬物,心疼道,“你出血了,嘉言哥哥……我们先出去,妞妞不会躲的,会给你……做。” 他捂她嘴。 只抱着怀中娇小的软团飞速耸动。 铁皮甬道被激烈的动作撞得咚咚作响,冬日里,传得格外远。外面似乎有人的脚步声,林稚揉一揉落到眼睛里的灰,穴肉一缩,直接把伏在身上的男人夹射了。 他动几下,抱着她喘。 射到不能再射,也要泡在里面温存。 季嘉言像座崩塌的山,垮在她身上,又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大狗狗。 求着怜悯和温存。 等林稚受不住哀叫,季嘉言这才衣衫不整滑出去。她脸红的要死,咬一咬牙,缩着身子整理衣服。手脚给这家伙压得好麻啊,腿也并不拢……等拉好内衣,摸到窗口,就看她的男人坐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发间沾染几片不肯融化的冰花。 裤子敞着,膝盖渗出暗红的血,玉似的胸脯上还有属于她的抓痕和咬痕。 没有人能这么美的。 她看一看自己被捏肿的奶。 又望他情欲将泄未泄的,性感而迷茫的脸,还有那因为寒冷而轻颤的长睫。 一激动。 以胸贴梯子,肉体滑翔,一溜烟扑出来……本来就不算丰满的胸部有了变负的迹象,女孩急得不行,当着季嘉言的面托着胸脯往上挤。 他看笑了。 勾她脖子到怀里,狠狠亲住。 将裤子往上提了一提。 “妞妞,α说你不会爱我……你不会爱任何人。” 林稚抿抿唇,没说话。 只跪直膝盖,抱住他的脑袋往怀里摁。女孩身上有很好闻的香味,是衣物洗涤剂的味道,也是洗发露的清香……还有一点点盛夏绽放的合欢花香。 很软的身子。 真的温香软玉,还有一头乌黑柔亮的发。 操起来舒服得要命,平时也乖,就像他养的小娃娃。 小娃娃现在翅膀硬了,还敢用这种霸道总裁的姿势抱他。 季嘉言别扭道,“干嘛抱狗一样抱我。” 她眼睛亮亮的,扑过去亲他,“我会永远抱住你,嘉言哥哥,跟妞妞回家吧。” 林稚关机。 林家父母联系不上,急得要死。 陶玉龄见她跟儿子在除夕夜回来,本来要训的。但看两个孩子并不松快的表情,又像是心中有愧一般,一个劲对二人好。 女孩跟父母说,季嘉言遇到很难的事。 她没法置之不理。 何娟讲她没有良心,又讲季嘉言不配。最后不知怎么火起来,隔着视频,当着季家夫妇的面,对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破口大骂。 林稚没见过亲妈这么彪。 耳朵根红得厉害。 颤颤巍巍道,“妈,别说了……求你了,都是我愿意的。” 季嘉言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林稚觉得他乖得跟狗一样。 甚至坐下来,听人变着法得骂自己。 最后不知怎的,忽然说道,“何姨,我知道你心疼妞妞。” 这话差点没把其他人吓着。 季嘉言从小就没在嘴上软过,说过最动听的话大概就是“我知道”、“嗯”、“可以”……这样没什么感情色彩的词。 长大一点。 这家伙才展现出蔫坏的一面。 不过也仅仅是对林稚这个小跟班甩甩恶魔尾巴。 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用别人的生命玩乐。 他拉她过来,对着平板那头的何娟说,“就这次,何姨,就这一次,让妞妞陪我吧。” 这年过得很冷清。 小区的住户本来就少,除夕夜只有几家亮灯。林稚看会儿春晚,勉强守到凌晨三点去睡觉。等醒过来,季嘉言房间空荡荡的,整齐得像是没住过人。 陶玉龄也不在。 她心里发慌。 害怕α昨夜换回来,将自己的生母带到荒郊解决。如果季嘉言事后知道自己“杀”了亲妈……林稚瞌睡瞬间没了,赶忙联系陶玉龄。 电话很快接通。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温柔恬静。 林稚心下稍安,问道,“嘉言哥哥跟你在一起吗?” “没啊,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去看小云的,嘉言应该在房间,等他起来你们自己弄点早饭。” 小云就是季嘉言前世的后妈。 那个在工厂工作,身上有纹身的女人。 林稚挂掉电话,觉得不对。具体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那种心慌的感觉如鼓槌狂敲,咚咚咚的声响几乎要化为实体。 她回到房间,鬼使神差翻开行李箱。 每个人都有丢不掉的东西。 可能是一枚纽扣。 可是是一支笔。 她曾经有一本最爱的书,现在丢不掉的,是素描本。 这里面有她之前画的图。 枯萎的合欢树,盛放的合欢树。 午睡的季嘉言,吃棒棒糖的季嘉言,扭她脸的季嘉言,正在脱衣服的季嘉言…… 大量的季嘉言中掺杂着一张车易的画。 男人看起来有点拘谨。 嘴角翘起,身体也朝她这边倾得厉害。 林稚啃着指甲,她现在才看出。 当时的车易应该是想说点什么……但她对季嘉言以外的人毫不关心,根本没有给对方说话的信号,甚至屡次三番让他不要动。 女孩继续翻页,拇指被页面轻微剐蹭。 细长 分卷阅读57 的伤口渗出红色血珠。 她舔一舔,忽然合起素描本,冲出屋子。 季父走出书房,问她要去哪。 林稚胡乱应了一声,跑得飞快。 糟糕。 季嘉言说,α告诉他,她不会爱他。那么也就意味着两人之间已经有接触了……他还是太聪明了。前世季家发生什么,林稚只看个表面,根本不知道其中猫腻。 如果,α用某种具有冲击性的信息挑唆季嘉言。 那么季嘉言一定会去求证。 他是很固执自负的性格,一旦构建的城堡被人轰碎,绝对会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哪怕是自己的至亲。女孩狠敲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没想到,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季嘉言的人…… 他如果想杀人,完全不用自己动手。 那个从地狱回来的家伙,知道怎样让曾经的自己陷入绝望,进而疯狂。 女孩一连用了半包纸巾。 额头还是不断冒冷汗,她颤抖着给季嘉言发短信。 “你在哪?” 很久很久,当林稚赶到车易家后,才收到返信。 她不知道他在哪。 只看到独栋别墅破碎的门窗,雪地里,雨打沙堆万点坑,隐约是飞溅而出的木屑和玻璃渣。地上有血,不知道是谁的血,还有些皮肤组织,也不知道是谁的肉。 林稚想要尖叫,却猛地捂住嘴,生生将恐惧下咽。 面对一地狼藉和弥漫的血腥。 女孩开始打嗝。 一下接着一下。 手机屏幕闪烁,她可爱的天才男友脸上,出现两条通知栏。 正好在遮住了那双瞳色很浅的迷人眼睛。 像犯人脸上打的黑色横条。 她不该用他的照片做屏保的,林稚蹲下来,一边打嗝一边抱头。 “您有新的讯息。” 季嘉言:不要过来。 季嘉言:回家吧,林稚,回你家。 42、直到她也踩在他身上,吐之以沫<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79948 42、直到她也踩在他身上,吐之以沫 他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她。 林稚想。 但任凭她怎么喊怎么叫,季嘉言都不肯出来。女孩蹲在地上,身子微抽,颤抖着给他发讯息。 “你在哪,我就看一眼。” “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季嘉言你说过,我们会在一起的。” “是不是要我死在这里,你才肯出来。” 她抱着手机,泪水倒灌进鼻腔,而后流入食道。本就沙哑的喉咙因为盐分的刺激,变得火辣辣,仿佛要烧穿一般。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 曾经受过那么多折磨,怎么舍得让那个懵懂无暇的自己再次堕入深渊。 女孩捂着脸,不敢看面前破碎的建筑,还有那些空洞的门窗。 空气中焦臭味一阵一阵,熏得人胸闷气短。管道破裂后,污水射出几波,渐渐漫过地面。 建筑内部,依稀有断开的电线迸出的亮白火花。 刺得人眼出现短暂的黑点。 令人绝望的黑点。 “救……救命……妞妞……妞妞……” 满身镶嵌玻璃碎片的女性从门爬出,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像极了灼烧状态下的毛毛虫。 对方呻吟着翻过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粘满血丝和脏污的眼珠迟钝移动,渐渐定格在她身上。 女人的血顺着污水流过来。 林稚往后一退,躲开了。 在看清对方是季嘉言的母亲陶玉龄后,这才鼓起勇气上前查看。熟悉的气音再次响起,咻——的一声,林稚旁边的管道瞬间爆开。 水花溅到身上。 冰凉的。 她吓得腿软,瞬间跪倒在地。 稳住心神后,女孩向后看去,依稀看到后方简陋的两层小楼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男生勾着背,苍白的脸上有种疯狂的快意,身体扭成奇怪的姿势。他手里握着自制枪械,咔一下,重新上膛,动作利落而畅快。在和女孩的目光对上后,季嘉言偏了偏枪口,仿佛在说,“让开。” 林稚脸部的血液迅速抽走。 人白得像张纸。 是α。 这种关键时候,α竟然回来了。 “不要!” 看到对方瞄准陶玉龄,林稚扑到满身是血的女人身上。 “不要啊,求求你啦!季嘉言!” 他总是这样。 永远让她措手不及,永远让她无还手之力。 虽说供奉神明,就是把鞭子送到虚无的偶像那里,任由对方主宰和鞭挞。但她真的……真的后悔了,他不仅想杀自己的生母,还想要她的命。 虽然看不到。 但是林稚还是能感觉到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没有犹豫。 她没被子弹射中过。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也许运气好,死亡在一瞬降临,也许运气不好……需要受很久的折磨,最终被打成筛子,肠破肚烂。 她不想妈妈难过。 也不想季嘉言的人格重新占领身体后,看到她不太体面的尸体。她的男孩看起来不可一世,其实很脆弱,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和崇拜。 她想给他很多很多的爱和崇拜。 林稚抱住陶玉龄,身子颤了颤,闭上眼睛想起某个湿热的下雨天。季家刚搬过来,正忙着收拾。男孩坐在花园里的单人布艺沙发上,摆弄打火机。 天空下起很小很密的雨。 他后知后觉,在那点雨。 林稚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小孩。 雨怎么可能被点燃? 他无聊拨弄湿透的刘海,长而密的睫毛沾染雨露,猝不及防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对 分卷阅读58 上。 她好像朝他笑了一下。 他好像也朝她笑了一下。 被射中的一瞬,钝痛和酸感让她牙关都酥了。林稚啊啊叫两声,发现舌头没了力气,口水横流。整个人像是被潮水淹没——肌肉松掉,神经松掉,身体的一切全都松掉,很快不省人事。 男生脱掉手套,揽了揽发。 将枪扔给后面的男人。 车易正在收东西,无人机拆散放到箱子,弹药清点完毕,将弹壳也一一收集带走。他收起没能用上的引爆装置,轻声道,“妞妞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季嘉言捏了捏后颈,“她身板太小,或许麻醉剂剂量能让她直接停止呼吸,谁知道呢。” 车易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的过分漂亮的男生。 叹息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嘉言,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太过分了吗?” 男生眉间有点挥不去的阴郁。 鼻梁高的,人也清贵。 他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嗤笑。 “哥,见过妈这种女人,你还能相信别的女人么?”季嘉言按住比自己大几岁的男人肩膀,沉声道,“林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永远不要同情。 她不值得。 季嘉言离开小楼,踏过荒草蔓生的小径。 腊梅淡黄的花瓣因为刚才的爆炸悉数掉落,满地的黄,隐约的香,将冬日的枯燥点缀出几分支离破碎的美。他过去,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眉眼间有些怀念。 不过怀念也只有一瞬。 他踢开她。 看着下面的生母,笑了笑。 一如零落的腊梅,美也是支离破碎。 男孩子小时候能懂什么。 什么都不懂。 母亲带他出去吃饭,常支开保姆,身边还有个车易当跟班。饭桌上的人,他都没太能记住,总之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面目模糊并且可憎。他们喜欢抱他,更喜欢带他洗澡、游泳、按摩。 玩一玩这。 玩一玩那。 为了讨母亲欢心,他和车易争着地讨大人喜欢。 他不太笑的,也勉强学会笑。 觉得车易抢了他的妈妈。 后来有一天,有个很肥的中年男人,好像是个导演,指了指他。他正坐在人怀里吃冰淇淋,随陶玉龄怎么叫,也不理,身后的人也像是紧张似的狠狠抱住他,声音凶狠而怪异,“别过去。” 他没过去,车易跑过去主动牵起了男人的手,礼貌叫叔叔。 那导演带已经十一岁的男孩到一个房间。 过了很久才出来。 他犹记得陶玉龄复杂愧疚的神情。 还有男孩低着的头。 后来除了记恨车易,他再也不愿和外人吃饭。孩童时期的记忆总是模糊的,容易篡改的,他长大一点,渐渐忘记曾经的诡异和不快。 只是仍讨厌争宠的这个“干哥哥”。 其实人生如果没到那一步。 也不会从噩梦般的经历,猜想出孩童时候由母亲亲手推向怎样的深渊。 导演、制片、投资人…… 金钱、名誉、放不下的舞台和聚光灯。 长这样一张脸。 季嘉言从来不觉得庆幸。 他曾经以为自己被深爱,直到深爱之人鞭笞和践踏他的骨和肉。他懵懂念过一个仓鼠般阴暗痴傻的女孩……直到她也踩在他身上。 吐之以沫。 人面对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除了顶礼膜拜。 还有摧毁和践踏的欲望。 人之所以为人。 一定要在血和肉里,揪出一股消散不了的恶意,才能称之为真真正正的人。 可笑的是。 当他不再隐藏恶意,他们却说,魔鬼来了。 魔鬼来了。 呵,魔鬼来了。 —————— 卡文了,今天补更做不到惹,明天我可以吗? 43、能摧毁人的从来不是恶意,而是爱【两更合一】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81342 43、能摧毁人的从来不是恶意,而是爱【两更合一】 死去从来是仁慈。 活着,才叫惩罚。 季嘉言留了陶玉龄一命。 叫她余生都和自己的“美貌”相亲相爱。 然后将林稚带到车易都不知道的地方,关起来。 女孩醒来时,面前开了口的易拉罐里蓄满水,从不规整的切口流出。她看着被水浸过的指尖,勉强动了动,而后闻到干燥的木头味。 房间很暗。 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黑色的挂钩掉在房梁中间。 一摇一晃。 拉长的影像一条蛇,在地面摇曳变形。 她舔舔干裂的嘴唇,捧起易拉罐将里面带着颗粒沉淀物的水一饮而尽。火烧似的喉咙勉强好转,女孩在心里喊救命,喉咙只发出咿咿矻矻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挫潮湿的朽木。 嗓子被熏坏了。 在那场爆炸里。 林稚坐起来,目光落到脚踝上的镣铐——大约有手腕粗细,严丝合缝,沉甸甸的。她转了转铁铐,找不到钥匙孔,倒是能看到焊接的痕迹。 应该是在昏迷的时候焊上去的。 脑子闷闷的,对面前的一切只有很模糊的认知。 等大脑运转起来,女孩脸色一阵白过一阵。 她被绑了。 真的被绑了。 有人开门进来。 球鞋落在台阶上的声音分外清晰。林稚眯眼看。季嘉言脱下宽松的卫衣帽子,手插袋里,默默回望她。那双浅色的眼眸流转暗沉的金光,像恶魔在人间的掠影。 没有爱。 或许有恨,但不肯显迹。 “啊……”她竭力发声,想引 分卷阅读59 起对方的注意,然则镣铐的响声远比嘶哑的嗓子来得管用。男生过来,踩在铁链上,沉默一会儿,看她痛苦的表情又踩住女孩撑在地板的手。 林稚的手很小,纤如葱白。 皮肉压到极致,接下来指节发出断裂的声音。她痛得冒冷汗,却连叫都叫不出来。女孩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揪住季嘉言的裤腿,没力气似的晃了晃。 “啊……啊……” “痛么?” 男生站着,面孔隐在黑暗里。 缓缓加深力气。 好痛。 林稚看不清。 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落,她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也不知道哭有什么用。她花着脸求他,内眼线晕黑周围的皮,混着泪水黑黢黢往下。 精心描摹的唇线早褪色,小丑般在唇角残留一团。 丑态。 哪怕妆容精致,哭也克制,梨花带雨般乞求面前的人,也不过是换来另一顿折磨。更何况此刻狼狈不堪,哭得毫无形象,又怎么可能打动对方。 林稚哭一哭,渐渐没了声。 不知道多久没进食,胃部缩成一团,心慌得厉害。 痛一会儿,歪歪斜斜倒在地上,软的一团。 季嘉言蹲下来,翻她脸,“你太麻烦了,在我完事之前就乖乖待在这吧。” 他要走。 林稚撑起来,血肉模糊的手指揪他裤子。 男生脚步顿一顿,头也不回,平淡道,“饿几天不会死。” 林稚有很严重的夜盲,平时也会吃补充剂,现在视力下降得厉害,她担心自己熬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就变盲。可惜任何人都不能心意相通。 随她怎么拉。 季嘉言都不为所动。 脚步声消失,关门的顿响传来。 她抱一抱自己。 有点冷。 不知过了多久,林稚陆续收到一些食物,全都是从后面的管道掉出来。有时候除了食物,还有蟑螂和老鼠,冰冷光滑的壳,温暖毛绒的皮,对她而言全是恶心的存在。 然而她也没得选,只能和这些丑陋的小东西当邻居。 完全看不见是在第三顿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阻止她排泄。 季嘉言给的食物很少,两包小熊软糖,一包蓝莓夹心棉花糖。每一份食物都吃得很慢,在这里生存异常枯燥,咀嚼食物能消磨相当的时间。 女孩肚子瘪瘪的,这么多天只小解过一次。 面前的易拉罐能收集房梁掉落的水。 大概一天一小口。 她不喜欢听水滴落的声音,但是更不想打翻易拉罐,连润嘴的都没有。 寂寞没有把她逼疯。 女孩只是在一点点积累的平静绝望中渐渐麻木,不想去管外面的人如何,也不想管季嘉言有没有被捉到,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再次亡命天涯,落下残疾。 很无聊的时候就弄自己的指甲,一点点咬,再一点点磨。 周而复始。 不肯停下。 季嘉言下来时,林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易拉罐里的水已经蓄满,但是她没有喝。这些水蓄满至少要三天,也就是说,林稚在断粮的情况下已经有三天没有喝水。 他想她可能死了。 但还没发臭。 男生手搭在扶杆上,站一站,往下走。似乎预想过很多次看她尸体的画面,季嘉言脸上出现点不一样的表情,像是终于得到一件玩具也立马厌倦一件玩具。 那种纠结和厌恶,还掺杂着迷茫和不舍。 他拉她打结的发。 喊,“林稚。” 女孩没动。 本来就细的指,枯柴一样搭在地上,了无生息。他碰一碰,似乎对面前的尸体有些着迷,跪坐在地,将人抱起,就这么圈在怀里一动不动。 他摸她脸,指腹或轻或重,描少女的轮廓。 “你总是低着头,嫌自己不好看。”男生捻怀中人的睫毛,搓下一点残留的睫毛膏,声音很轻,“其实我也不好看……很不好看的,你应该看看皮囊之下的我。” 季嘉言抵住怀中人的脑袋,摸到女孩脖颈。 虽然微弱,但还有脉动。 正疑惑。 瘦成麻杆的女孩忽然暴起,手指朝他插来。被隐藏起来的那只手,指甲磨成锋利的形状,刺过来,很快就划破皮。季嘉言震惊过后,握住她细得不可思议的手腕,盯着锁骨上方渗出的暗红血珠。 沉声道:“你失明了。” 如果能看到,她一定会朝他脖子划。 而他现在当然也没机会说话——动脉喷出的血能射到屋顶,持续好几秒。要么死于失血过多,要么被倒灌进气管的血液憋死。 总之不会死得体面。 林稚听到他说话,知道自己失手了。 身子一软,朝前扑去。 两人紧紧贴到一起,就像久别重逢的情侣。他把她的手绑起来,吊到房梁正中的挂钩。林稚身体晃一会儿,头重得厉害。 屠宰场有成排的挂钩。 每头猪在放血,去掉内脏之后,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个挂钩。 她不是猪。 现在也被挂起来了。 林稚想,她在α眼里或许跟牲口无异。女孩有点悲哀,渐渐的,这份难得的悲哀也抽离。她抬眼望着面前的男生,吐出口唾沫。 曾经黑亮的眼,现在像两个洞。 向来沉默的他抹掉脸上的唾沫,忽然说道,“我们本来该一起死的,林稚。” “……可是炸弹放到你家后,我又给安保公司露了信……我想原谅你。”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细长的胳膊隐隐能看到青蓝的血管。 “在杀了许多人之后,我想原谅你。”男生反复说这句话,盯着她乱七八糟的发旋,“可是你呢,似乎毫无反省。” 重生之后侵入他的人生,改变他的轨迹。 想当然地做救世主。 也不想想被救的人是否想被救。 “你打造另一个我,心安理得重新开始。”他 分卷阅读60 捧起她的脸,“谁给你这样的权力。” 他虽然讨厌自己,但是更讨厌那个被林稚创造出来的自己。 像是被人捏出来的泥塑玩偶。 从头到尾都洋溢着虚假和脆弱。 他笑一笑。 等她回答。 等不来也不生气,只在女孩脚上栓了一对杠铃。 吊在空中,胳膊的撕裂感已经很强。现在脚上栓了重物,林稚一下就撑不住了,卸掉肩膀的力,身体以不正常的方式拉直。 直得失去生物曲线,仿佛一块挫平的木板。 她闭着眼睛,睫毛微动。 看不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也发不出卑微求饶的音。只能低着头,任由痛苦加剧。 嘉言哥哥。 不要用这样强势又绝望的语气说话。 她真的受不了。 干涩的眼眶重新湿润,尽管闭着眼,泪水还是溢出。那些晶莹的泪划过脸颊,在空中一闪,印在地板。湿润的痕迹一滩又一滩,刺痛了季嘉言的神经。 “我就是讨厌你这副什么都不说的样子。” 他掐住她的脖子,“叫得痛苦一点,林稚,这样死亡才有滋味。” 女孩闭着眼,并不反抗。 其实她不需要原谅。 前世,季嘉言就该杀死她。林稚很清楚自己活着,也是分裂的,她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又放不下现在那个别扭傲气的男孩。 死亡才是解脱。 女孩低头亲住他掐她脖子的手,笑了笑。 没有焦距的眼忽然放出释然的光。当最后一口气消散,像花瓣离开花朵,尘埃落定。季嘉言忽然放开手,震惊看她。男生疯狂冲上前将女孩抱下。 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抚她毛躁的发,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惶。 “妞妞,妞妞……不是让你回家了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要睡,求你,不要睡,快醒醒。”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妞妞!” “你舍不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舍得我一个人。” 男生痛苦伏在女孩身上,不敢抱林稚过分消瘦的身体。 他眼里有怒火。 但怒火没有发泄之处,只能自我燃烧。 放开冰冷的躯体,男生起身,跳起来握住房梁正中的铁钩,往自己的下巴挂。 他没哭过。 按照阿尔法的指示在初一这天跟踪母亲,看到她私会男模,他没哭过。知道车易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小时候为保护他受过侵犯,他没哭过。 知道父亲当时为了家里资金周转,放任母亲带他出来交际。 他没哭过。 那些童年的蛛丝马迹再可疑污秽,都不曾让他这样难过。 原来,能摧毁人的从来不是恶意。 而是爱。 “α你永远不会懂,我是想让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但是更想和她一起活下去。你没有被爱过所以不懂……” 爱是勇气。 是“活”下去的唯一勇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想到林稚曾靠着他的肩膀,眯起眼睛,男生笑一笑,骂句“蠢”,任由钩子往自己的喉咙戳。 44、“你比以前聪明多了,林稚。”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82602 44、“你比以前聪明多了,林稚。” 地上的扭曲的躯体颤了颤,女孩睁开眼。 她能感觉到前面有人,但是看不到对方。刚才喉咙被扼住的恐惧仍旧盘踞心头,她不敢动,也不敢发声,静静伏在地面。 试图骗过α。 林稚看不到铁钩闪着怪异的寒光——心心念念的爱人正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少年英俊的脸泛着将死的青灰。 生离死别,近在眼前。 但好在数日以来,屋顶聚集的水珠落下,造成了铁皮罐头位置的偏移。此时此刻,骤然掉落的水滴击穿了命运的诡计,刚好砸在罐头边缘,将其打翻。 一瞬,金属碰地的尖锐响声传来。 男生怔了怔,回头。 他能看到她。 可是少女明明也看了他,却只是颤一颤,缩着身子往后躲。 喉咙发出恐惧暗哑的叫声。 抓着脚铐,手指都变形。 “林稚。” 他放开铁钩,连滚带爬扑过去抱她。女孩下意识往角落躲,被抱住的瞬间立刻干呕起来……身体对恐惧的记忆往往比大脑深刻。 只是闻到季嘉言身上那股汽油味。 她就吐了。 粘稠的唾液和所剩不多的胃液,堆在地上。 透明的一团,一点食物都没有。 她抱住抽痛的胃部缩成一团,脸上裂开数道口子,嘴唇干得可怕,惶恐地挣扎。“嘘——别动,是我……林稚,我回来了。” 季嘉言按住她的脑袋。 摩挲那张憔悴脏污的小脸,许久许久,低头埋在女孩胸前,背部微微抽动。压抑的哭声震动胸腔,林稚感觉胸前湿了一片,从温热到冰凉……她摸他脊背,挺得笔直,的确是他。 女孩勾唇笑了笑,进而抱着季嘉言哭起来。 我好想你。 嘉言哥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呜哇呜哇乱哼一会儿,眼睛都哭肿,依旧没法出声。季嘉言这才发现女孩哑了。他看她眼,也是无神的,瞳孔虽然印出他的脸……但是…… 他的女孩,失明了。 可怜的小手破兮兮,指甲里还有血块,人不人鬼不鬼,被“他”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他”还要用他的手亲自掐死她。 季嘉言放开人,指在女孩脸上搓。 那些脏污有的是血,有的是泥,他扣错了,林稚就会血流不止。 男生抱她,踹翻了挡路的桌子。 她一抽一抽的,搂住他脖子。 分卷阅读61 嘴唇蠕动半晌,也只裂开更多口子。 出去的门没法打开,无论季嘉言怎么试都是徒劳。 α做到这一步,就不怕季嘉言占据身体的时间过长,无水无粮的情况下,和她一起死在这里吗? 她想不通。 他的计划应该还没完成,怎么可能把自己困死在这里。 女孩顿了顿,弱弱拉住男生的裤子,摇晃。 这里只有些杂物,根本没有能用的。铁钩或许能派上用场,但是被焊死在房梁上,就像她的脚铐一样。那条铁链很长,这个房间里的任意角落都能去。 但是也仅此而已。 女孩饿得没力气。 伏在他脚边,慢慢闭上眼,像是濒死的鱼,还没断绝生机就已经开始腐烂。季嘉言弄不开门,不知发什么疯,要让她吃自己的肉。 手臂送到嘴里,林稚舔了舔,笑起来。 他合她下巴,强迫她咬。 瘦成麻杆的女孩也只是含了含。她摸索着,把自己的手往他嘴里送,一副我反正马上就不行了,你不要浪费的表情。圆圆的无神的眼,瘦到脱形的下巴,就这么期期艾艾对着他。 季嘉言猛捶一下铁门,单手抱人在怀。 “谁要吃你?” “你傻不傻啊,林稚。” 他对着生锈的扶手边缘,割自己的手臂。 她挣扎着滚下楼梯。 人在饥饿的状态下,对痛的感知也不强烈。她额角破了,皮开肉绽,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呆呆坐在地上。季嘉言下去抱住她,两人就这么抓着彼此的手,等待未知的命运。 他亲她额头。 讲一些林稚以前的糗事。 偷他的牙刷回去用,记内裤的牌子和尺码。 但是看到他换衣服又会脸红,还会转过头去。 “你明明就很想被我抱,但是每次主动碰你,你都会躲开。”季嘉言后知后觉,捏她下巴,“你是不是傲娇?” 她舔舔他的脖子,笑一下。 不是。 不是傲娇。 只是她有种怪脾气,不太能坦然接受别人的好。 他注视着她,亲完额头又来亲鼻子。 最后一吻落在唇边,还要再亲,林稚躲开了。 喘着粗气。 两人不知依偎了多久,女孩的体温越来越低。他想或许时间已经用尽,抱着怀里的人不肯放开。忽然旁边的管道传来奇怪的声音,一只老鼠跑了出来,嗅了嗅林稚的手,被季嘉言踢走。 她勉强睁开眼睛。 混沌的大脑,意识到这里还有一条路。 α之前从管道向她投递食物,证明这管子可以通到外部。 她爬过去,比了比大小。 往里钻。 季嘉言握住她的小腿,想把人揪出来。 片刻之后顿了顿,将人往里推,“……你看不到东西,慢一点,不要伤到自己。” 她敲敲管壁,表示自己知道了。 季嘉言看着林稚消失在黑洞洞的口子,忽然觉得有点冷。他知道她离开,是为了找出路,可是一个人待在这里实在难以忍受。 像被抛弃一般。 空气都冷了几度。 他揪起地上的发丝,轻轻缠绕。 没料到,原来和她拥抱亲吻是这样的忐忑和满足。 像是所有的空隙都被填满。 又像是在心头重新开了个口,久违的疼痛袭来,赤裸裸的,是活着的滋味。 “林稚。”他叫她。 想到她此刻根本听不到,就有点烦躁。 女孩看不到,但能感受到风。 循着风爬出来,精神立马为之一振。 清爽、微凉的空气实在是太棒了,她深吸一口,隐隐听到窗帘哗啦啦动。 接下来的一切很快变得不可思议。 本应该看不到东西的眼睛很快接受到微弱的光线,她能看到周遭模糊的轮廓,发现左手边的架子上堆满零食。那包装实在太熟悉了,她给他买过不知多少次。 大包的小熊软糖,吃到嘴里,绵软酸甜。 她吃着又去翻别的东西。 等肚子有点胀,意识到不能再吃。听到管道传来的敲击声,立马丢了几包零食进管道。这样季嘉言就有东西吃,而且也知道她平安逃出。 架子旁边堆满瓶装水,亮晶晶的,在她的视野里就像水晶搭建的城堡。 喝过之后。 女孩又继续往下面投水。 等做完,整个人深深吸气。 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她拖着铁链,小心翼翼摸索墙壁来到地下室入口的门,从猫眼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男生一改刚才痛苦的样子。 百无聊赖坐那玩打火机,眉眼淡淡的,有些疏离。 刻意挺直的背终于放松,手时不时伸到后面揉捏。 α故意把猫眼反装。 这样门外的人就能看到内部的情况。 这家伙这些天根本就没离开过这里。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和他心有灵犀。 林稚开始的时候,表现正常。 食物一次都没从管道进来过,等故意做出饿得快昏死过去的样子,管道立马就有食物进来,虽然很少,但反应及时得过分。 她脱裤子小解,门外传来很轻的响动。 像是有人扒着门,迫不及待把整个身子都贴上来。 看不到东西的好处,大概是听力会变得异常敏锐。 她知道他在监视她,没有选用电子监控——只是在门外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肯放过每个细节。 林稚有偷窥别人的本事。 当然知道季嘉言也在偷窥她。很小的时候,当她养成偷窥他成习惯后,有一天半夜醒来——季嘉言的窗户没开灯,但是窗帘开着。 他不喜欢被人注视,回家休息从来都不肯放开窗帘。 她心中奇怪,发现睡裙上去了,底裤露得一干二净。 下意识翻身裹紧被子。 季嘉 分卷阅读62 言第二天在校车上多看了她两眼。 男孩子就是这样坦诚的生物,当他的目光移到校裙,然后再下一点,停住。林稚很清晰地认识到,昨晚他的确偷看了,偷看她光着屁股的样子。 女孩掂量脚上的镣铐,视线挪到镣铐延伸的铁皮管道。 不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折磨她,杀死她都可以。 但是玩弄她的感情……α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女孩子真的很好骗,但是只能被自己爱的人骗住。 他不是他。 靠过来抱她的一瞬,林稚就吐了。 身体很诚实。 她可以好好演戏,但是身体却不会。 女孩摸到插销,上上下下一共锁了三处。这样这扇门就真的无法从里面打开。她笑了笑,嘴角咧得生疼,垫脚往猫眼一看。 模模糊糊都是黑的。 明明刚才还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林稚眯起眼,听到门口不明显的呼吸声。 这才意识到α应该发现她识破了,现在就站在这扇门口,贴着猫眼和她对视。女孩抖了抖,下意识往后退,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也往后退,手插在口袋里,缓缓笑起来。 “你比以前聪明多了,林稚。” 45、他不爱任何人,他不是季嘉言<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84200 45、他不爱任何人,他不是季嘉言 很多天以前,她是他的阶下囚。 现在他是她的俘虏。 可是林稚开心不起来。 这地方是个两层建筑,建在两座挨得极近的山之间,由缆绳固定。也许还有别的支撑物,但是林稚看不到,不过她终于明白那种不时袭来的轻微晕眩感来自哪里。 大风一过。 整栋建筑就会发生震颤。 像蝴蝶扇动羽翼,每一块鳞片都会震。 或许用岌岌可危来形容更贴切。 这个房间有两扇门,一扇通到楼下的房间,还有一扇是从外面锁死的,她没法弄开。修养两天,体力渐渐恢复,她开始有余力思考,到底是她囚禁了他。 还是他们一起困住了。 阿尔法生活得很悠闲。 他笃定林稚不会饿死自己,甚至连虐待都舍不得,有恃无恐,在楼下的房间旁若无人地生活。他有时会跟说话,说些无关紧要不着边际的话。 更多时候就静静坐在地上,玩那个随身携带的打火机。 天晴,房间里特别热。 下雨,雨声又特别大。 这间屋子像个脆皮蒸笼,只有应急灯,还有一点太阳能设备。林稚不敢浪费饮用水,用收集到的雨水勉强洗了个澡,百无聊赖之下开始探索房间里剩下的东西。 食物架子、瓶装水。 一张简易的单人小床。 一个不用水的马桶。 还有一个突兀的书柜。 她在柜里找到自己的素描本,又见到一些其他的书,稀稀拉拉,都挺眼熟。林稚翻过一遍,发现这就是从她家搬出来的。 女孩有点担心家人。 不懂α从她房间搬这些东西干嘛。 更让她难过的是,数天过去了,季嘉言的人格迟迟没有出现。就像凭空消失,或者已经被吸收,每次透过猫眼看到的都是α那张平淡又诡异的脸。 林稚在墙壁上划了一横。 已经过去二十七天。 春天的脚步很近了。 这些天以来,夜里不时有绵绵春雨打在屋顶,鸟儿的叫声也渐多。窗外的峭壁缝隙,生出许多苔藓和小草,她看其中一种淡红的莓鸟吃了也没事。 大着胆子摘到两个,尝到酸甜的汁液时,差点哭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在这里耗完食物,凄惨死去。 但是更怕死不了,眼看着自己的时间在枯燥重复的日子中消磨殆尽,从青春靓丽到臃肿蹒跚。 女孩吃完规划好的一点点午饭,抱着膝盖默默发呆。 铁门那边传来敲击声。 林稚从猫眼看到季嘉言站在门口,尽管他看不到她,但两人还是默默对视了一会儿。他长了胡茬,眼睛还清明,但是身体明显瘦一圈。 长期不见光,使得男生的皮肤白得渗人。 就像吸血鬼或者随便他妈什么怪物。 “时间到了,我给你钥匙,你把隔壁的门开一下。” 挂着小熊牌子的钥匙扣从门缝塞过来。 她望了一眼,没忍住,蹲下来默默流泪。季嘉言是绝世小气鬼,送她的东西大部分是手工制作,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唯有这个钥匙扣,是她在逛精品店时看中的。 她执意要买。 还要强迫他用。 男生脸上一副嫌弃得要死的表情,付过钱后,老老实实换上。 α在那头听到哭声,冷不丁道,“书你都看过了吗?” 林稚没回答。 拿到钥匙,看着另外一扇从未开启的门,有些挣扎。以α的性格,绝对会在那边给她准备“惊喜”,可是待在这里太久,她没有找到其他出路。 唯一的一次尝试,还差点从窗户摔下去。 没得选。 许久之后女孩握紧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视力还没完全恢复,林稚没看清里面的情况,但立刻被铺面而来的臭气熏得干呕起来。等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和她居住的房间完全不同,另一扇门之后简直是炼狱。 季嘉言前世的继母陶云,被绑在床边,大腿上的肉已经被挖得差不多了。 大着肚子的宋媛则躺在床上,翻身都困难。 女孩因为怀孕,本来就大的胸部几乎塌到肚子。许久没换过衣服,身上的外衣脏得发亮,还有些干涸的血渍。宋媛手边放着一把刀,刀伤还有些肉碎。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陶云看到她,慢慢抬起头来。 分卷阅读63 脸几乎就剩个框架。 大腿上的豁口发臭了。 那股熏人的臭味正来源于此。 林稚震惊的说不出话。 倒是宋媛显出非同寻常的冷静,她大着肚子撑起来,问道,“有没有水?” 房里到处都是垃圾。 看来断水绝粮有一段时间,否则宋媛也不会吃同类的肉。林稚拿来矿泉水,宋媛急不可耐接过,喝水的声音大得吓人。她的目光穿过林稚的肩膀,落到那间干净明亮的卧室,笑起来。 “他果然对你最好。” 同样是囚禁,她和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太婆待在一起,互相厮杀。 而林稚却能在那边好吃好喝。 宋媛眼中的嘲讽带着刻骨的凉薄。 只在抚摸肚子的时候显出一点温情。 “他怎么就不懂……我们即将有孩子了。” 林稚正蹲在地上查看陶云的伤口,听到宋媛自言自语,抿了抿唇,眸光有点深。 帮助伤口消毒后。 陶云睡了过去。 她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宋媛,缓缓摇头,“他不是季嘉言,他也不爱我……如果不是从下面的房间逃出,现在你或许能看到老鼠啃我的尸体。” 宋媛眼中闪过一点光。 转头看她。 “他会舍得?” “媛媛,他不爱任何人……他不是季嘉言。” 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一个被吃成架子的人。 如果逃不出去。 那么三个人除了腐烂发臭……没有第二种结局。林稚回到房间搜寻食物,宋媛说她被季嘉言带进来之后,从来没看到他从这个房间出去过。 也就是说,宋媛和陶云所在的房间也不是出口。 两山之间的空隙不算大。 楼上的这两个房间,已经是所占空间的极限。用排除法,剩下的答案哪怕再不合理,也是正确的。楼下的房间过于阴暗,她从没看清过全貌。 如果有出口,应该就在楼下了。 46、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林稚? 【16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84203 46、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林稚?【1600珠加更章】 就在林稚收东西的间隙。 宋媛叫了起来。 在人肉滋养下微微发福的女孩抱着肚子,满头大汗,屁股底下的床单印出大量的血,“前天开始就痛了……好痛,表姐我是不是要生了?” 宋媛抓住她的手。 林稚也有些抖。 她没生过孩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α说的时间到了是怎么回事——宋媛生产的时间到了,他记着日期,算好了时间给她钥匙。 如果说之前林稚还能再等一等。 再坚持一下。 现在却不得不下去和α对峙……即便她能放任宋媛和陶云去死,也绝不能忍受和两个死人在一起生活。 林稚本想打开铁门。 从猫眼一看,发现季嘉言坐在扶手上,就像是料到她会从这里进来似的,精致苍白的侧脸有点不明显的笑意,看得人毛骨悚然。 她顿了顿,转而从铁皮管道爬下去。 现在胖了点,进去爬得十分艰难,但是想到关键时候还能从管道再爬出来,再难受也忍了。毕竟季嘉言的体型是万万跟不进来的,多少算是安慰。 她心下稍安,刚下去就让人捉住脚踝拖走。 头皮擦着地面拖曳的感觉实在太惊悚。 林稚哑着嗓子叫起来。 “你……你放开我!” “季嘉言!” “会说话了……很好。”他揪住她往上挂,这回绳子也懒得绑了,就想把女孩连皮带肉刺到钩里,让她长点教训。 林稚碰到铁钩脸都白了。 接连踹几下,捂住季嘉言的脸喊“不要”。 “我到底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季嘉言,难道喜欢你也有错吗?”女孩说着说着哭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颌。 柔美的轮廓显出脆弱。 像一朵被折断的花。 松垮变形的衣服落下来。 她脖子上的伤疤是一条鲜活的蜈蚣,在有限的光里,深深浅浅,缓缓爬行。男生手上顿一顿,“我不是α吗?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季嘉言?” 林稚放开手,看到他浅色的眼眸。 嘴唇动了动,“嘉言哥哥喜欢我,而你宁愿和别的女人乱来,也不肯碰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季嘉言,你最后走也不肯带我。”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天生就喜欢折磨爱你的人吗?” “林稚,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他低着头,将人扔到地上。 踏平震起翻滚的尘埃,幽幽看她,“你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她惶惶看他。 “你在说什么?” “……”他闭一闭眼,冷笑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上去,找到那本书,然后下来见我。” “什么书?” 女孩站起来还想问。 季嘉言已经坐到墙角,只看着那块发霉的墙皮发呆。 林稚爬上去,把架子上的书全部拿下。她一本本看过去,从到游记,还有些画册,都是些看完就忘的东西……只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看起来十分眼熟。 她不确定自己看过这本书。 因为实在太新了。 页面连翻折的痕迹都没有。 可是封面看起来异常熟悉,读到第一章第一个场景——婚礼上被枪杀的新娘,女孩便坐到地上,双目发怔。 记忆是俄罗斯套娃。 剥掉层层叠叠的自己,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愿想起的真相。 她的真相是一本书。 这本书来自学校图 分卷阅读64 书馆。 她有跟踪他的爱好,知道季嘉言借的每本书。但是他看的书对她而言太枯燥了,林稚也不想暴露自己,两人的名字便从未在借书卡上相遇。 直到这本书出现。 正常渠道买不到。 季嘉言通过学校的图书平台订购,然后作为图书馆志愿者的林稚成为到书后第一个读到的人。她着迷了,为那个书中毁容的怪物。 她觉得怪物就是自己的化身,待在图书馆一口气读到天黑,直到季嘉言来找书。 他站在她身边,修长漂亮的手指落在纸页。 嫌弃女孩留在书上的指印。 林稚正好看到稀奇古怪的话,毫不客气,把季嘉言的手打开。他推了下她的脑门,有点气,“你还反客为主了是不是,怪丫头。” 后知后觉是他,林稚不敢抬头,又舍不得书。 手在封面摸来摸去。 季嘉言便让她下午放学,到学校顶楼来找他。 看起来清高正经的学神,其实是个相当了不起的色情狂。林稚只身前去,还了书,也赔掉初吻。他抵着她墙上亲,亲了好几下,还摸大腿,很喜欢女孩脸红抵挡的样子。 好笑问,“你是不是傲娇?” “我带你骑车,你也不答应。” “成天就在房间里偷窥我,抱你了,怎么还不愿意?” “蠢。” 他搂她腰,抱人躲在顶楼看书。 那是林稚第一次逃课,一整个晚自习两人就坐在那吹风。 他打着手电给她翻书,“真是个小变态。” 本来就隔层纸的关系,捅开了,很快发展得难以收拾。她日日夜夜都想见他,哪怕被摸被亲都无所谓,两个半大的孩子差点走入禁区。 然而不幸来得太快。 有天季嘉言跑出来,两人躲在滑梯里的城堡亲吻时,得知了陶玉龄的死讯。 他不能接受母亲车祸离世,还是跟那个该死的车易在一起。 好像也责怪自己,为了和林稚亲吻,没在家看好妈妈。 从那以后便没再找她。 再接着,她目睹了宋媛坐他单车后座,两人在通往顶楼的楼梯接吻。 也就断了念想。 他们一起读的那本书,成为林稚的精神支柱。 她读到怪物偷换男二的药,害一个型男壮汉变成巨乳娘炮时,是一个月色很凉的夜。 陶玉龄刚走不久。 对面还装饰着黑布和符纸。 陶玉作为陶玉龄本地唯一的亲属,来帮忙操持葬礼。 林稚犹记得对方到季家时,在季嘉言面前哭得痛彻心扉,声嘶力竭。那种演技,她这样的边缘人士能看穿,但是季嘉言却不能。 那时男生获得国家青少年科技奖。 正是学校炙手可热的人物。 林稚不久前目睹了他带着宋媛骑车往翡丽大街飞驰而过,那些笑声,像锥子一样刺痛着她。还有那个楼道上的吻……其实他和别的女人亲热也不是不行。 但至少不能在两人初吻的地方。 那夜她依然在睡前偷看他,然后看到了微妙的一幕。 绝美清贵的少年敞开窗户,睡在床上,容颜憔悴,胸前刺着玫瑰的女子开门进来。 朝他鼻子上晃了点东西。 然后慢慢拉上了窗帘。 林稚隐约知道这是不好的事。 但是她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想不到一个大季嘉言十来岁的亲戚女人,到男孩的房中干嘛。短暂的狐疑过后,想到男生和表妹的那些事,便拉上窗帘睡觉。 和往常不一样。 那天她起来上学,季嘉言默默站在家门口,隔着小道看她,看了许久。 他说,“林稚,你昨天没在家。” 她说,“在的。” 男生脸色刷白。 慢慢走出去,又抱头蹲到地上。 她第一次听到他发出那样的声音——像野兽在低吼,像野兽被刺中。 她曾经也是很残忍的人。 林稚想。 她因为嫉妒,旁观了他人的不幸。 她该死在季嘉言手里。 这句有意识无意识的话,原来是过去真相的映射。其实她有时候都不太懂自己,为什么时而为他发狂,时而想要逃离。 她的确爱他。 但的确也不配爱他。 林稚跪在地上捏住书脊,反复看一句话——“罗娜小姐说,没有一件东西是恶心的。” “罗娜小姐说,找到幸福的唯一方式,就是要有勇气被完全剖开。” 你被剖开了吗,林稚? 女孩问自己。 你该死吗,林稚? 女孩问自己。 你该死的,林稚。 现在,就去下面,请求他原谅,让后请求死亡降临。 47、被你爱,不如被刀刺<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86753 47、被你爱,不如被刀刺 林稚下去的时候,季嘉言正坐在地上,盯着房梁中间的铁钩看。 他看了她一眼。 站起身来,衣服上有道青苔的印子。 林稚搬来椅子,坐在上面绑绳套。很细的指捏住两端收紧,往自己脖子上一放,紧接着站到椅子上,将另一端挂到生锈的铁钩。 她望一望他。 手从绳子慢慢放到大腿两侧,东方娃娃似的脸恬淡而释然。 他没动。 许久走过去,握住她的脚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找到那本书?” “找到了。” “想起来了?” “应该吧。” “……你想死吗?” “……对不起。” 她低头,只能看到男生沾染灰尘的发和微微前倾的颈。他瘦了很多,肩颈的曲线更像十五六的时候,很少年气,很脆 分卷阅读65 弱。 也不是真想死。 只是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他的守护神。 一直遗憾,两人没什么交集就各自离散。 现在遗憾没了,执念也没了。 她有点累。 想睡。 “帮我踢一下。”林稚往前挪了挪,见季嘉言立着一动不动,伸手碰他头。 好软的发。 稍微有点脏。 她搓掉上面的灰,发现一根银白的发,小声道: “没关系的,季嘉言,两辈子好长,我们两个都不是小孩啦……做错事情就该付出代价,这样你我都好受一点。” 多释然的话。 他低着头,慢慢握住她的手。 声音很轻,小心翼翼,像针挑破脓疮,“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过你。” “你说谎。”他猛地按住她的手,抬起头来,眼睛血红的,声音嘶哑可怖,“为什么要让他们把我抓回去?” 林稚怔一怔,“什么?” “我在蔡姐家躲着,易哥安排我们见了一面,你说回去拿东西……我等到的就是季建林和那些警察。” “不对,是我救了你……从那个老女人手中!” 她睁大眼睛。 男生忽然笑起来,有些无奈有些恨,一脚踹翻椅子——绳子骤然绷直,震出灰尘,在空中慢慢飘散。林稚抓着绳套晃两下,脚荡来荡去。 黑亮的眼睛快速充血,面前的人分出重影。 每一个都是他。 每一个都不是他。 女孩呜呜叫着,朝前伸出手,恍惚间断断续续喊他的名字,“季…………嘉……言……呼,季…………嘉……言……” 自母亲过世后,季嘉言的行为越发不像话。 一开始是不回家,借口实验,其实是在学校里过夜。她心心念念躲着父母省出饭盒,送他面前,等来的就是男友和自己的表妹在两人初吻的地方亲热。 他看到她了。 林稚记得自己拎着盒子站在拐角,和男生的目光对上,他偏一偏头,按住宋媛的脑袋加深亲吻。 那双浅色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是哀痛和压抑。 也不知道是为了报复他,还是报复她—— 两人的亲密关系。 让他错失阻拦母亲的机会。 也许少年的感情从来莽撞又不牢靠,也许残酷的现实没有给他们更多理解和宽容的机会。季嘉言不能原谅自己,于是决定先伤害她。 然后被伤害的她,反过来对他做同样的事。 她旁观他的不幸。 酿成不可挽回的结局。 但是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他。 没有。 女孩瘦弱的臂膀忽然生出恶鬼的力,她揪着绳子,面容狰狞从绳套挣脱。奔过去野兽一般压倒季嘉言,揪住衣服,朝着男生的脸就是一拳。 “我没有!” “我没有!” 男生坐起来,擦一擦嘴角的血,“……其实你比你想象的更残忍,林稚,我做梦都想杀了你……可是又舍不得。” 季嘉言拥她入怀,深吸一口女孩身上的味。 旧衣服的味道。 轻微的汗,把那股刻骨的合欢香演绎得过分。 “你不仅背叛我……还爱上另一个男人。那家伙不是我,你却和他联合起来对付我……你根本没有爱过……” 林稚甩手一掌,将男生头都打偏。 脸色铁青。 “你再说说看?” “……”他垂着眸,淡淡道,“被你爱,不如被刀刺。” 季嘉言摊开她的掌心,细数林稚的残忍。 他说,陶云那夜过后查出怀孕,说是季建林的,没摆宴,直接进了门。他说继母只要季父不在,每夜都会敲响他的门。 他说自己不行,对她硬不起来。 那个女人就亲他咬他,折磨他。 甚至用手指强奸他最耻辱的地方。 “我不敢回家,躲在学校,到处躲……很可笑是不是?一个女人就让我怕成这样。”他目光涣散,慢慢道,“学校那个女生怀孕了,说是我的。宋媛都不信的事,你却信了,对不对?” 季建林替儿子销了“风流债”,让陶云好好管。 他被管得很“好”。 那些耻辱肮脏的伤,不敢露出来,还热的天只能穿长袖长裤掩盖。他的“脊梁”断了,在逃亡受伤之前就已经断了。 他没有骨气,也不敢见她,只在某个豁然晕头的时候问曾经深爱的女孩,是不是觉得他脏。 林稚的沉默,是意料之中。 但是太难受了。 真的太难受了。 他受不了。 父亲忙于工作,倒是车易注意到他的反常。后来他才知道,被侵犯过的人,对侵犯的细枝末节感受入微。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家伙忽然说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 车易讲陶玉龄以前做的“好事”,说母亲死后,他终于重新活过来。 讲季建林的默许,讲那些资金如何流入工厂,度过难关。 “易哥说,我没必要忍受,我应该丢下这个家和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就像他一样。”季嘉言顿了顿,“我躲在蔡姐家里,她是反性暴组织的一员。” “现在想起来了吗,林稚……”他低着头,在她掌心描,“易哥安排我们见面,我说要走,你说要跟我走。” 他顿一顿。 似乎很想念当初天真的自己。 又似乎真的幻想过,同她一起逃走的生活。 只是后来等来警察破门而入,看到父亲那张怒不可遏的脸,忽然明白,他爱过的女孩没有心。 她只想把他塑成神像。 虔诚膜拜。 不允许出格,也不允许堕落。 不允许他是一个人。 一个也会脆弱绝望的人。 蔡姐被抓,蔡姐背后的组织也被有心人污蔑和打压,成为公众辱骂的焦点。 “你把我重新送回魔窟……害了帮我的人。” 分卷阅读66 蔡姐判了七年。 车易也被查到,从此深陷性侵未成年人的丑闻。多年以后,这位本来前途一片大好的演员潦倒肥胖,幼时疑似被娈奸的消息放出后。 自杀身亡。 自杀前,用自己掌握的惨痛秘辛换来同母异父弟弟出逃的路。 “哥他并不知道,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季嘉言看她掌心的纹路,笑道,“你看这条纹路,贯穿手掌。我遇过的一个师父说,这种人没有心,要么害人要么害己。” “你看你长得多可爱。” 圆眼小鼻,巴掌大的小脸。 无辜无害。 无情无义。 “你还说没背叛过我。” “你这种女人,爱过的人可以放弃,不利的记忆全部消失。” “自我粉饰成无辜的奉献者……将“季嘉言”改造成你喜欢的样子……一定很有成就感吧,面对那样一个温顺痴情的我。” “对吧,林稚?” 48、正如你不能叫我,再念你的名<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88053 48、正如你不能叫我,再念你的名 就像站在十字路口。 我向左,你向右,明明做了不同的选择,分道扬镳许久。 却还是在心中牵挂,等一个终将相遇的时候。 可是我们忘了,这个星球最不缺的就是离散。 人离开。 心就散了。 你不能叫一盘散沙重建罗马。 正如你不能叫我,再念你的名。 —————— 林稚跪在季嘉言面前,久久不语。她不能想象那样可怕的经历,更无从安慰。他在她面前活生生的,将过往的点点滴滴剖开,不吝展现最耻辱惨痛的一面。 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这个时候拥抱和道歉,就像做戏。 多说一句话,都假惺惺。 她厌倦了虚伪的人心,连给自己消罪的机会都不争取。静静听,不肯动,就像一个真正的人偶,精神已经放逐,就连眼神都懒得聚焦。 男生看她乏味的表情,有些愤怒。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年年是不是你的女儿?” 林稚身子往前倾,消瘦的脸颊有些泪痕,那双可爱无辜的圆眼用余光瞄他。 一如很多年前,她偷跑到高年级教室,偷偷看他的样子。 季嘉年,是陶云嫁入季家生下的女儿,他的妹妹。 林稚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季嘉言没回答。 两人注视彼此,从各自的眸中都看到那场夏夜熊熊燃烧的大火。这一世季嘉年不会出世,这悲剧的小生命不需要再遭受来自生父的虐杀。 但是林稚只要一想到他曾举刀向襁褓中的婴儿刺下,那孩子还是他的女儿时,她就不敢认真看他。 季嘉言有多恨那些肆意伤害轻辱他的人,最终就变得多像那些人。 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 更加残忍的方式。 林稚绝对称不上善良,但是她懂,报仇要讲基本法。 一刀是一刀。 一报还一报。 “你要怎么对陶云和宋媛都行。”她抿抿干裂的嘴唇,“放过媛媛肚里的孩子,那是你的血脉。” 知道宋媛怀孕的时候,她不是不恨。 尽管知道季嘉言不会背叛自己,肯定是α干的好事,但她还是嫉妒了——他的基因就是他的基因,α的孩子也是季嘉言的孩子。 她忍了又忍。 终究觉得找未出世的小孩算账不算本事。 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宋媛。 林稚说完,捏了捏僵硬的膝盖。 “至于我,你想怎么做都行。” “只是别让我妈太难过,她这一世,对你比对我好。” 男生站起来,拍一拍身侧的青苔印,淡淡道,“你根本不懂宋媛。” “她肚里的孩子,是你弟弟,林稚。” 女孩脸上的淡然裂开,碎成几块。 “不可能……我爸他……” “你爸还找律师单独留了遗嘱给宋媛和她肚里的孩子,你想不想看?” 林稚猛地抬起头来,定定看他,眼中散去的疯狂渐渐重聚,“别告诉我是你一手策划的……季嘉言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去搞我爸妈!” 他居高临下摸她的头,“可是妞妞,你爸是自愿的,宋媛也是自愿的。” 她打开他手,呸一声,吐了口唾沫。 很瘦的身子剧烈颤抖,牙齿撞得咔哧作响,“不准你叫我妞妞,你他妈就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男生蹲下来,拍她脸,有些好笑,“即便没有宋媛,你爸在外面的小三也不少。只是你妈比较厉害,没蛋的全都撵了,有蛋的全都宰了。” “宋媛在我这,算是保胎。” 他收起笑,“陶云也是……我的设计图就是她偷去给你爸,然后你爸又卖给安和化工。” “……现在还想留下宋媛肚里的孩子吗,妞妞——” 刻意拖长末尾的两字。 余音如魔鬼低语。 林稚没说话。 像极了刚才被问到季嘉年是不是他女儿时候的男生。 人类的本质,从来是我以外,世界大同。 我以内,神挡杀神。 她和他是一样的人——残忍、自我又善于诡辩。明明是逻辑自洽的利己主义者,又都把自己比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 女孩颓然坐倒在地。 一度以为想起过去,便是成功将自己剖开,从此以后无忧亦无惧——成金刚,铸不坏。但天才是他,魔鬼是他,α,不,季嘉言总有一万种办法让她认识到完全陌生的自己。 也许这个男人的魅力就在于—— 让你一层层剥开这身皮囊。 然后又一点点 分卷阅读67 唾弃那点灵魂。 “你无耻。” 她骂。 他笑。 “你卑鄙。” 她继续骂。 他手插在兜里,继续笑。 那笑颜一瞬是神在人间的幻影,又很快变成恶魔的秽迹。 老鼠从管道钻出,站起来望了一下两人,粉色的爪子捧着小熊软糖啃得格叽格叽。后来来了蟑螂捡食残渣,后来又来了螳螂,捕食蟑螂。 蛛网上落了只巨大的长脚蚊。 眼看着干瘪脱落,蜘蛛才慢吞吞现身,但长脚蚊最后被壁虎吃掉。 林稚兜兜转转,想的成了,也没成。 像个百转千回的棋局。 她辛辛苦苦下了大半,不及他力挽狂澜,杀伐攻占。 季嘉言没怎么她,可是她却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两人就像一局死棋,彼此将军,彼此对峙。 终于毫无和解的可能。 出口就在这个阴暗的房间,一扇不太起眼的小门。这是一条荒废的运矿隧道,他在上面加盖两间屋子,出去之后能看到很窄的铁轨。 依稀还有矿车的残迹。 林稚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走在隧道。 滴水的声音不时传来。 远处似有鸟儿在叫。 她听脚步在铁轨回荡的声音,擦掉眼角掉落的泪。 出去之后,出去之后…… 林稚走两天的路,找到一所人家。 打了电话联系父母,回家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何娟看起来憔悴许多,守着她,晚上睡觉都不肯离开。林四海在家几天,看她恢复健康,又出去工作,似乎很急。 但后来又谈成一笔大生意,和季建国一起。 两家还去吃了一顿饭。 日子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合欢花的叶子很茂盛。 还在四月天,已经能看到翠绿的蜜豆似的花苞。 陶玉龄伤好出院有一段时间,邀请她和何娟去看展览。 没有人提到季嘉言。 这些成年人似乎隐隐知道了什么,又默认了什么。 车易开车接她们过去,还给了林稚两张新锐乐队的演唱会门票。他似乎也知道很多,又似乎什么都不想提,只在车行过当初油罐车爆炸的地方时,朝林稚说,“你该好好生活,妞妞。” 他停住,递过封皮陈旧的素描本。 手指按在暗红的污渍。 “你当初在这飙车的样子实在太凶了……我没见过这么勇敢的女孩,你值得更好的。” 素描本正是她遗落在山间小屋的那本。 林稚拿过来,一阵清风翻过不相干的人和物,翻到侧卧在沙发,波斯猫一样的绝美少年。 他闭着眼,嘴角下沉。 一副了不起的死样子。 就像随时都会跳起来压榨她的廉价劳动力。 林稚重回学校。 没有留级。 她就像被敲爆的榆木,终于开窍,听得懂课了,与人交往也亲和自然。其实很多事向来简单,太认真,反而适得其反。 演唱会,她邀请同班的女生一起去,到现场拿着票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Cesare站在人来人往的通道,戴着顶纯黑帽子。 比起看演唱会的,更像是雇来的超级保安。 她拿着矿泉水。 跟在他身后默默往会场走。 好像坦克。 女孩嘀咕了一句。 男生侧过身,将买来的荧光头套给她戴上。两个星星,一闪一闪,就像闯入地球的外星人。她打开前置摄像,照来照去觉得实在太丑。 匆匆将头套收起。 Cesare拿回去,重新给她戴上。 “戴好。” 他说,“演唱会要开始了。” 乐队主唱是个光头,林稚只听过歌,没见过人。见惯了季嘉言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她不太适应世人平凡的颜值,更何况这位兄台的头顶还反光。 Cesare垂着身子,手放在膝盖,听得很认真。 这个位置离内场很近,但是又不至于那么挤。 很像是车易会买的位置。 后面的女生小声哭了起来。 林稚从瞌睡中转醒,发现Cesare眼中也有些泪,勉强竖起耳朵跟着听,好像是翻唱某位早期歌手的作品。 全场安静得厉害。 “若是在阳光里打盹,能否化作虫之尸骸渗入土壤。” “现在的我正跪在床上,向那天的我说抱歉。” “堵上耳朵在鸟笼中的少年,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我也曾想过去死……” “一味想着死的事情,一定是因为活得太认真。” 她起身去洗手间。 耳朵里依旧是吉他清越的响,路上不小心撞到人,低着头匆匆说对不起,抱着两个晃来晃去的星星跑走。 林稚扑点水在脸上。 借着洗手台的光,看清手上大片的红疹——密密麻麻从手背一直延伸到胳膊,然后染到雪白的胸脯。 啊,过敏了。 她重新补了妆,提正船袜慢慢走出。老远看到Cesare站在B号入口,朝她招手。女孩收好化妆包也踮起脚招手。 白色连衣裙,黑色圆头鞋。 如瀑的黑发散在两肩,已经是很漂亮婉约的女子。 走廊旁有柜台。 琳琅满目的饮料,还有成排的零食。 她朝Cesare点头示意,打开支付码,“有糖吗?” “有,您要什么样的?” 柜员折身问她。 女孩身旁一直默默站立的男生,走过来,随手挑了包放到篮子。 林稚皱眉道:“我不要小熊软糖,请给我巧克力豆。” 说着转向售货员。 无视一旁多管闲事的家伙。 男生摘掉口罩,默默看她。 “我请你。” 她用余光看他,“我不要。” 分卷阅读68 女孩拿起巧克力豆,细白的胳膊晃了晃。 听到碎碎响,偏头笑了一下,那笑就像一张慢慢褪色的老照片,“请别人吧。” 我还是对你过敏。 季嘉言。 但也许人一开始,就不该触碰过敏源。 如果想活着的话。 49、与这单薄可恨的骨肉皮相磨得酥麻【两更·18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89114 49、与这单薄可恨的骨肉皮相磨得酥麻【两更·1800珠加更章】 “这个世界是你的摇篮,也是你的陷阱。” 林稚坐在双人宿舍的公共休息区看书。 这里有一个舒服的小沙发,还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放在图书馆的那种。室友是隔壁班的学霸,比起在宿舍自习,更喜欢去图书馆。 如果事态正常发展,这个时候的季嘉言应该已经上大学。 虽然大学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必要的。 但她还是遗憾。 季嘉言在的时候,两人曾一起选了城市,那个地方温暖潮湿靠近大海。他很臭屁地说,买海景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钢筋水泥没意思。 现在的价值千万的楼,多年之后,连人类文明的遗迹都算不上。 这书每次读都会有新的感受。 十三岁的时候,从主人公身上找自己的影子。 现在再读,却为作者别有用意的遣词而心惊。 “我们被教育要过正确的生活,不能犯错。可是我却觉得,当错误越严重,我就越有机会摆脱束缚,过真正的生活。” 她念完,又念了一遍。 合上书。 那次演唱会之后,季嘉言再没出现。 陶玉龄做了几次整形,化妆之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到伤疤的凹陷和反构造的扭曲。女人有时候会整理季嘉言的东西,问过林稚要不要。 可惜拿进家门的,都被何娟扔掉。 没人再提起季嘉言。 只有学校女生还会不时讨论。 她还是有了个弟弟。 尽管母亲藏得很好,但是林稚还是发现了妈妈购买的婴儿用品和其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宋媛说季嘉言承诺过,带她走。 只要她乖乖勾搭林四海,保住孩子。 某种程度上,林稚仔细想过,走到这一步,其实是她的一手造成。 如果当初没有烧宋媛的头发,没有害她毁容。 那么表妹大概率是不屑和她爸勾搭在一起的……女人有多恨,就有多狠。 宋媛是着了季嘉言的魔。 但也是真的恨她。 “表姐,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你?” 孩子让何娟抱出去了。 宋媛手里空荡荡的,目光有些涣散。 “我不知道。”林稚站起来。 这里让她如坐针毡。 “他找我勾引你爸,我说行,只要做一次。”宋媛迟滞的目光移到比自己稍长的表姐身上,“他衣服都脱了,对着我硬不起来。” 宋媛忽然笑起来。 “你以前说他和你做过,不是哄我吧,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林稚没说话,开门出去。 何娟抱着孩子正在那逗,看女儿出来,小心翼翼道,“媛媛太小了,她家不要这个孩子。妞妞,你说我们收养他好不好,看着挺乖的。” 女人过来,将孩子抱给她看,眼角的细纹因为笑意折得很深。 她以为妈妈永远不会老。 原来老得这样快。 孩子头上的胎毛茸茸的,眼睛很黑,有点斗鸡眼。肉嘟嘟的小手伸过来,要揪她耳朵上的珐琅雏菊。林稚躲开了,平静道,“是挺可爱的,你愿意就好。” 她说下午还要画画,先走一步。 出租行过高架。 花坛里灰扑扑的墨绿植物中,有朵鲜亮的小黄花。 女孩觉得有点恶心,下车之后就吐了。 Cesare重新换了俱乐部,教练是个外国人,看他条件不错想带去国外发展。那家伙把这边比作泥坑,再出类拔萃的苗子下去,都裹成该入土的木乃伊。 男生穿着宽大的卫衣等在校门口,见到刚回学校的她,拦了拦。 认识林稚的学生在旁边怪叫。 她笑一笑,也不恼。 两人去学校旁边的网红奶茶店坐坐,茉莉茶的芬芳充满了整个卡座,机器搅拌的声音有点催眠。他看她开始喝东西,把事情说了,问她怎么想。 “哪发展好去哪呗。” 林稚咬住珍珠,懒散道。 她黑发亮得惊人。 进来的人路过了,都要折身看一眼。 脸并不惊艳,但就是莫名漂亮,气质温婉如兰……就是对面前的男人不大上心。 说会儿话,Cesare沉默了,看她东西喝得见底,轻声道,“不如跟我试试。” 林稚没答。 半晌笑一下。 “你那群朋友死了,你就找不到新猎物了吗?” 刻薄是刻薄。 但她嘴里说出来,就很软,也没攻击性。男生叹口气,眼睁睁看一个莽撞凶残的女孩忽然成精,说话做事都懒洋洋的,莫名让人放不下。 还心痒得厉害。 他拿起她书包,往后门出去。 代驾司机开车过来,将钥匙交到男人手中。 兰博基尼小牛。 小几百万了。 男生打开车门,将书包放进去,望她。 林稚笑一下,从善如流坐好,等他进来,问道,“多少钱一天?” Cesare看她一眼,“就不能是我买的?” “你不会。” 弄个摩托车都要货比三家卖二手的,舍得花钱烧跑车,那才是母猪上树了。Cesare梗了一下,车开到酒店,忽然没底气。 分卷阅读69 林稚现在脑袋灵光得过分。 肯跟他滚床单才是见鬼。 但她没拒绝。 背着书包进到房间,从头到尾只问了一句,“你有性病吗?” “……”男生不知道怎么答,上衣脱掉,委屈道,“我套都是戴两层的,比你更怕。” 毕竟性病大概率治不好。 遇到某些还能要命。 他一直一个人生活,自己照顾自己,买的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绝对是所有支出里占比最大的。 男生背部肌肉练得过分发达。 一块块的,像大理石雕。 肩膀宽,衬得腰特别窄。林稚忽然想随手拍个vlog放到网上抓鸡,掏出手机之后,看到未知号码的信息又歇了心思。 总该踏出一步。 她想。 Cesare掏出几种类型的套子后,转身叫她——女孩外衣已经脱掉。 淡黄色的棉质内衣贴在不算大的胸上,腋下勒出一点乳肉,婉约典雅,并不色情。 锁骨很明显,手臂细。 雪似的肌肤,配上乌黑的发,就像山林生长的丁香。 Cesare本想给她做点动员。 这会儿看到抱着胸部,低头缩在宫廷椅里的娇小女孩,忽然生出柔情。他过去将她一把抱起,褐色的眼睛注视着林稚慌张到面瘫的脸。 “我们可以慢慢来。” 她偏过头,望到成排铺开的避孕套。 最后视线落在超薄和激情两个小装上,有点钝。 牙缝里啧一声,“你还真是做一次管几天,叫鸡的钱都省了。” 他知道她紧张。 没计较。 林稚低着头,翻身躺在床上玩手游。她在游戏里建了个很大的城,种地种树炼矿,时不时就要被隔壁领地只知道买军队的傻叉过来抢劫一番。 今天又来了。 她必须通知盟军过来帮忙。 Cesare跪上床,有点懵。 林稚太瘦了。 他害怕待会儿一用力就把身下的女孩抱碎,当然更多的是激动。 季嘉言的女人。 也会是他的女人。 未知号码的消息不断传来,可惜最新版的系统已经能智能拦截,提醒过一遍,便不再会通知。她觉得后背有点凉,缩了缩。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不紧不慢,持续不断。 “操,给老子滚。” 刚骂完座机响起,Cesare接起直接开骂。 那边解释说好像是账单有问题,请他核对。 林稚点点手机,好笑道,“你不会订酒店都想着便宜吧……” 他按了下她的脑袋。 “我还没扣到那个份。” “哦。” 女孩头也没回,应了声。 等处理完游戏里的危机,发现Cesare迟迟没回来,这才扭头查看——这地方隔音做的太好了,门响都没听到,人就进来。 漆黑的门廊拐角,季嘉言靠着墙壁看她,影子拖得老长。 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Cesare。 “啊……真是的,四肢发达到底顶啥用,说放倒就放倒了。” 她埋怨两句。 起身拿衣服,手指搭到扣子时,季嘉言扇了她一巴掌。 林稚啯一啯嘴里的血腥味。 抬头看他,“再打狠一点,太轻了。” “这么个玩意儿,你喜欢他什么?” “不喜欢。” 林稚拉一拉衣服,遮住胸口,“但是也不讨厌……” “……贱么?” “要杀要剐都可以。”女孩套上裤子,顿了顿,“只是别说了……每次你一说话我就害怕,真的,别说了。” 林稚扣紧衣服,拿上书包。 每一口呼吸都被入侵。 每一步都笼罩在他的阴影。 季嘉言大概不懂……她已经背不动了,这些包袱。 男生猛地拉住。 扣住脖子往上提。女孩蹬两下,像先天不足无法睁眼的猫咪,口水从嘴角流出。翻一翻眼皮,弱得没心气再挣扎。 说到底,这种窒息的感觉除了痛还有瘾。 她勾起唇笑一笑。 听到季嘉言说,“既然你随便谁都可以,我应该也可以。” 他脱掉衣服甩她身上。 放着床不用,掐住很细的腰往墙上摁。林稚啊一声,额头撞到墙壁,反射性并拢膝盖。季嘉言手摸到她小腹,扯了牛仔裤的扣子,拽着拉链头使劲往下。 冰冷的指没有人该有的温度。 隔着粗粝的牛仔布料探索与抚摸,并未有激荡,倒是激出她掩藏很深的恐惧。 林稚怀疑他根本是地狱来的鬼,从未活过。 裤子脱下的一瞬。 女孩能感受到他焦灼的目光,全身的鸡皮疙瘩像浪潮般袭来。 身上起红疹了。 有点冷。 男生停一停。 仰着下巴掌住女孩白腻的屁股,拉了内裤就往里挺。林稚并住膝盖往前躲,触到火热的性器,牙齿打战,踉跄一下软软跪倒在地。 两截细腿分得很开,就像折断的玉镯,光着的屁股缝有着深黑狭长的影。 延伸到私密之处。 季嘉言喉结微动。 踢她。 林稚想哭的,又不敢,忍着惧意往前爬。床旁边有个蛮大的柜子,她打开柜门往里钻,进去半截又被季嘉言握住脚踝拖出。 手肘磕到柜门,很快青了。 她很疼,挤点泪又生生咽下,死拽着柜门躲了进去。 好像躲进罐子的章鱼。 逼仄狭小的空间,背都伸不直,但是躲进来她就像是护住了自己的全世界,终于有勇气和他对视。 男生的瞳色好像更淡了。 林稚喃喃道,“怎么还会褪色。” 他伸进头来,和她对视过后,按着女孩的后颈往外拖。要不是身体确实长在一块,连得好 分卷阅读70 好的,林稚都要感觉自己撕裂了。 头和身体分开的话。 身体被侵犯,人也不会感受到屈辱和愤怒吧。 “还给我。” 女孩忽然出声,“把我的手链还给我。” α之前把她的书柜都搬空,全送到山间的小屋,连带着季嘉言送她的手链也不见。 燃着火焰的透明方块,不知道现在熄灭了吗? 如果熄灭了,还能点燃吗? 他气急败坏,按住她脑袋往柜壁撞,“闭嘴。” 咚咚几声。 林稚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被敲晕的鱼,不能抢救了,马上就要剁成块放入油锅或沸水。 “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 她哭得嘴都瘪起来,拔丝的鼻涕沾到人中。 哪有还装出来的仙女样。 男生挤进来,混着那股汹涌磅礴的汽油味降临,掌着她的颈落下深吻。 她不肯。 可是唇上的颤栗直达心室,越躲越是被攻占,越恨越是被深爱。他是畸形的,她何尝不是……林稚在交替的,不太充足的呼吸间吃够了他的口水。 鼻腔全是他的味道。 唇齿间的粘液融合,混杂两人的气味。 从相接的地方啧啧流出。 就算手臂青筋起,也只是推两下身前的人。 她不敢打他。 哭也悄无声息,只有泪水,只有泪水源源不绝落下,沾湿他胸膛。 即便胸前一片冰凉,他心中蓝色的业火也不曾熄灭。 男生光着身上,双眸紧闭。 肃起的眉蕴着不肯显露的忧愁,鼻梁有些青白,隐约能看到其下铮铮的骨。他太严肃了,看她就像看实验室里打上编号的老鼠。 林稚终于被吻到酥软,季嘉言眉间一松,很轻易地将人从里面抱出。 红着脸瘪嘴哭的女孩子真的讨嫌。 那些包裹细菌的体液一波接一波,脏得可以。季嘉言擦擦嘴,单手抱她起来,放到床上,目光有些深,像虚空处延伸的海。 没有尽头,也不知起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哪里。 她是不规则的,没有定性的人,目光浅薄,看到他的脸便深陷这张脸。 受过另一个他的温柔,又恋上被宠爱的感觉。 时而是璀璨坚硬的钻石,时而又是肮脏易变的石墨。 难以捉摸。 糟糕透顶。 他俯身亲她。 缓缓贴上身子,和这单薄执拗的骨肉磨得酥麻。 身体插上注射泵,一个人静静待在苍白冰凉的隔离间。药物让肌肉松弛,连呼吸肌都麻痹时——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在罢工之前忽然开始怀念她的脸。 短短的一分钟。 人生跑马灯般闪过。 他不忏悔。 即便律师说公开道歉,可以争取死缓。 茫茫的视野里,他只看到她咬着唇坐在铁窗那头,目光惊痛,不肯在脚铐和手铐上停留。那种疼惜的目光,让他第一次有了罪的概念。 不是对所作所为心怀歉疚。 而是对爱自己的人,良心不安。 他有点怕自己在她前面走,终于毁人半生。 他恨自己懦弱,杀人无数,没能忍心杀了她,还扯什么想要原谅她。 他怕很多。 恨很多。 但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恨缺席了,所有惧怕的情绪全都和这个女孩纠缠上。 “看着我,林稚,我原谅你好不好……” 他埋在她颈窝,深深喘气,“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50、有时候梦到你抱着我哭,会硬一整天【双更合一】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91533 50、有时候梦到你抱着我哭,会硬一整天【双更合一】 软成烂泥的女孩慢慢揽住身上人的后颈,一点点往下,轻抚那单薄的背,就像以前的自己一直想做的那样—— 拥抱他。 她摸到嶙峋的骨,联想到他总是不肯正视他人的眼睛。就像一条总是晃荡街头的狗,习惯寻找吃剩的便当盒和脏水,再也不愿与人目光相接。 或许她不是唯一一个身陷迷宫的人,季嘉言也一样,不知道如何从错综复杂的人生里,找到回去的办法。 即便两人都站到了最初的位置。 林稚慢慢收紧手臂,想把这个人揉碎,揉到骨子里。 但她用尽所有的力,放手了。 喉咙紧的。 语气却松快。 “你真傻。”她贴着他的颈,转动头颅,“说什么原谅,我们又不是演戏,声嘶力竭解除误会后就能冰释前嫌……你看我脖子上的疤,还有头皮里的。 ” “这些疤痕增生随着年纪的增长,不仅没有淡掉,你看,是不是像一张网罩在我身上?” “我不是军人,没上过战场,但你让我看足了枪林弹雨。”林稚贴着他颈部的动脉,慢慢张开嘴,整齐洁白的齿嵌进皮肤。 他的味道越发清晰。 女孩半眯圆眼,像极了夜行的猞猁。 她按一按男生习惯性弓起的脊,慢道: “前世受的伤,你还不是背到了这里……季嘉言,我不是你的救赎,我更像你的心魔。” 林稚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 挺一挺胸。 “杀了我。” 季嘉言不发一语,看着她。 身下的人身板单薄,骨架极小。 稚嫩清纯的脸带着不符年龄的沉静,额角有抹鲜红的血,她说死,像聊天气。从前懵懂莽撞,现在也能一眼洞穿他人,用言语当最利的刀剑。 每次挥舞,直取要害。 他喜她细细小小的指。 念她看向他,痴情绝望的目光。 原来空谷绽放的丁香,烈火淬炼之后,香消 分卷阅读71 散了,也成就钢铁之心。 季嘉言侧翻躺平,摆成大字。 “我知道你在等他。” “林稚,不如换你来杀我,上一次被地上这大块头揍,他不就换回来了吗?” 他告诉她,如果害怕看到他突起的充满怒意的眼,可以用枕头。男生抱她坐到身上,拉一拉小巧的脚踝,帮助女孩坐正。 取来枕头放到面部,声音闷闷的,从深海传来。 “按吧,试试看。” 房间静得可怕。 就连暖色的壁灯都开始褪色,变得惨白。 季嘉言的肤色白得渗人,像放掉血的尸体。 她魔怔了,明明没有动手,可是却觉得身下的人早已死去——没有呼吸声,就连腹部的起伏都感觉不到。林稚按到枕头,压了压,收回手。 她不敢。 似乎受够了林稚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男生陡然抓住女孩的手,往自己脸上压。季嘉言的手臂和Cesare对比,并不强壮,只能看到一点肌肉锻炼的痕迹,但是此刻力道大得惊人—— 像被魔鬼操控,一如恶鬼附身。 她缩着肩膀躲不开,哭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那种声音——放置许久疏于打理的马尾弓,毛都是松散分岔的,拉一把没正过音的二胡。 凄惨的,不成调。 很渗人。 “不要。”林稚张开手指,身子拼命往后压,尖叫道,“不要这样对我!” 她知道如何反击了。 却还是逃不过季嘉言的掌控。她的确是这个男人的心魔……但季嘉言,这个无法定义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她林稚的心魔。 杀了他,她怎么可能做到? 漫长的压制终于进入尾声。 他松开手了,分明的指搭在雪白的床单上,自然蜷缩,天真脆弱。两人身下,本来只是微微下陷的床垫,忽然肉眼可见地塌了下去…… 死人是很重的。 她没头没脑想到这句话。 小心翼翼拿开枕头,一瞬,和季嘉言半睁的浅色眼睛对上。 美在凋零。 卸掉防备的他。 睫毛长得不像男性,五官精致和谐,就像上帝算好比例要造一个绝无仅有的美男子。 “季……” “季……” 她想要叫他的名字,可是喉咙扼住了,被一只无形的手。 这个男人太狡猾。 狡猾到什么程度呢,他知道自己活着,林稚就能有慢慢改变的机会,总有一天,会解除身上的枷锁。到时候无声腐烂,被遗忘的只有他一个。 但只要死在她手中…… 这辈子,林稚都不要想逃出名为季嘉言的牢笼。 她抱住他的脸,短暂的窒息过后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没有彼岸了。 “不要,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季嘉言,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 女孩又拍又打,对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崩溃得无声无息。她伏在他身上,背部抽搐,五脏紧缩到一起,几乎爆炸。 心不痛的时候,你感觉不到心。 他不在了。 他又无处不在。 窗外忽然下起暴雨。 二十六度的房间骤然冷了几度。墙壁上的挂钟指向六点,女孩鬓角的发湿成一扭,闻一闻,全是泪水咸湿苦涩的味。 男生悄无声息抬手,抚她黑长的发,声音沙哑,“哭什么?去买炮仗放啊。” “……你混蛋。” “……”他深吸一口气,细细感受空气充盈胸腔,“再混蛋,你也爱我。” 他撑着手臂坐直,脸依旧白得可怕。眼底青黑,憔悴更胜往日,林稚咬唇,翻一翻包找出一袋子吃剩的小熊软糖,挑了草莓味的递过去。 男生含住,连带她的指。 咀嚼的时候也不肯吐出。 时不时被牙齿碰到的感觉太可怕了。 她想躲。 季嘉言不许。 男生吃得很慢,眸光冷清。 吃完张着嘴,朝她啊——了一声。林稚怔了怔,一时把α和β搞混,她肯定是想极了那个别扭且爱撒娇的傻瓜男友,才会喂完之后又抚摸男人的脸。 “要好好吃饭啦,别再瘦了。” 对方表情一滞,勾住她的脖子往身下按。 短暂的对视过后。 男生插了进来。 要说不同,还是不同的。虽然是同样的身体,同样的肉棒——α明显对女人的身体结构更加了解,找地方找得快,插也不犹豫,有点点施虐的爱好。 喜欢盯着她的脸,寸步不让地推进。 β再猴急,都要探一探才能知道地方。 一番折腾进去,随便插一会儿就在发射的边缘。真给了,又会很气地掐她咬她,当磨牙棒霍霍够,才硬邦邦地重新进来。 每次做爱不弄个几回根本不肯停。 她表情一滞,拼命挣扎。 退无可退,身体贴着床档,后背硌出鲜红的印,疼得眉头紧皱。随她怎么躲,季嘉言如副骨之蛆挥之不去,他掐住小巧的下巴,强迫女孩双腿盘到自己腰间。 贴成这种下流的姿势。 粗硬的肉棒深到不可能的地方,她小腹一阵阵痉挛,感觉胃都被顶到。 男生一直沉着气。 这会儿日到深处,抱着女孩单薄的背喘,“好浅,怎么一插就到底了。” 他挺着臀,贴住林稚温热的肌肤绵绵进攻。好香,好软,好小一只,抱在怀里随便一弄就敏感得颤抖。在性经验不是很多以前,他和其他男生一样,喜欢丰满肉欲的身体。 两人只亲过。 他还不知道,原来林稚是这样的滋味。 舍不得撤出太多,出来一点就提臀往里撞。操到底,感觉有张玲珑的小嘴在啄,爽得加快频率,勒得林稚喘不过气。 她仰着脖子,听他混乱粗重的呼吸,不太得力的身子震得骨肉皆酥…… “不要,你放开我。” 她抬手,轻轻扇了 分卷阅读72 他一巴掌。 比起拒绝,更像是邀请。 男生亲吻她的手,含住手指吸咬,半闭着眼睛,有些撒娇有些警告。劲瘦的腰依旧摆个不停,本来乖乖攀在腰间的细腿慢慢下滑。 他摸一把。 两人的交合处全是淫荡的水。 季嘉言狠狠咬她。 “你刚才就打算在他身下这么浪?” Cesare依旧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林稚偏过头去,声音很弱,“对……他看起来比你大。”季嘉言扇了她一巴掌,见林稚毫无反应,只闭上眼睛当他不存在。 又扇了一巴掌。 这一掌没留情。 她嘴角肿了,渗出血来,依旧没看他。 女孩长得像东方娃娃,此刻真的成了没有生命的娃娃。 男生抱紧怀中的人。 轻抚生机勃勃的黑发,“你尽管去找别的男人,看我杀不杀得光。” “你混蛋……” 季嘉言一个猛入,顶在最深处,没动。女孩巴掌大的脸扭成一团,缩着身子喊“痛”,软软扭几下,呼吸都小心翼翼。 好硬,为什么能插到这么深的地方。 这不是做爱,是在受刑。 看够她痛不欲生的表情,男生忽然温柔起来。抱起女孩放正在床,抽出去,慢慢进,下巴抵着她脑袋,肉棒时而浅时而深。 狠狠痛过的穴肉反射性紧绷,但是耐不住这样细致体贴的安抚,又渐渐软烂。 没到底的时候,空得厉害。 痒了,他又掐着时机慢慢插到底,这时候躁动的欲望就被满足了,满足得很彻底。这个男人,技巧高超,玩弄女人的身体于鼓掌。 生一张过目难忘的脸,应该是最好的少年情人。 细碎的呻吟渐大。 她控制不住浪荡的身体,皮肤变得一片粉红。季嘉言揽起头发看她,目光相接的一瞬,大滴的汗水从男生的额头落到她脸上。 林稚揪紧床单。 “你睡过多少女人?” “很多。”他抬起女孩的一只脚,撞两下,俯身亲她,“有些很好,有些不太好。” 她偏过头去。 捂住耳朵,根本不想听什么好与不好。 他将她的头扳正,一字一顿道,“有时候梦到你抱着我哭,会硬,会硬一整天。” “想到你最后嫁给别的男人,给他操,我就想杀了你。” “你操起来很舒服,林稚。”男生贴上来,压着极韧极软的腰肢一个猛进,呼吸很重,“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碰别的女人。” 她梗一梗脖子,挥拳揍他,没碰到。 季嘉言嗤笑一声,站起来,拉住女孩的腿往自己胯猛拉。 被侵犯的感觉太清晰。 一阵头晕眼花,一阵无可抗拒的恶心,林稚看到他站着操自己,表情有些冷有些欲。 是记忆里的少年,又不是。 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混乱。 她听到暴雨击打窗户,开始想象洪水冲走整座城市。 “……五年时间,我一直在找你……季嘉言,我知道生活很难很难,但还是想跟你。” “我放不下。” 一路横冲直撞,不知悔改,回过头来,才发现当初的爱人已经面目全非。 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毫无办法。 “抱抱我。” 林稚歪着头喊道。 乌黑的发散在雪白圆润的肩,是清纯,也是浪荡。 男生顿一顿,托起女孩揽在怀中。林稚亲一亲高挺的鼻梁,摸他突兀扭曲的脊,缠在男人怀里,做很乖的女子——软软叫。 放开了任操。 他盯着她的眼,一下快过一下。 恨不得和怀里的人融在一起。最后射了,堵在里面,迟迟不肯出来。林稚蔫着脑袋靠在男生肩头,舔一舔,亲一亲,依恋地靠住。 他还想要。 堆起枕头被子,从后面来。 不满足于进攻娇嫩的小穴。 季嘉言还玩紧闭的屁眼,直把人逼得到处爬。慢的时候揉着花苞似的胸慢慢挺,兴致高昂,又捏着腰肢飞快冲刺。 啪啪的声响有够脏。 他吻她的背,舍不得松开。 “林稚……”他嘶哑喊她,说不出是爱还是恨。 粉白的皮肤堆上细密的汗,她叫一会儿,翘着屁股趴得很低。 偶尔迎合,顶着小屁股撞过来,男生就很高兴地粘她。 咬住奶头不肯松口。 他也馋奶。 吃了还要埋,搂着人磨磨蹭蹭。 做完两次。 林稚说要去洗澡。季嘉言躺在床上裹紧被子,望着女孩遍布吻痕的薄背,轻轻嗯了一声。其实男孩子也很好驯服,和喜欢的人做个够。 再硬的脾气也软掉。 这会儿她说什么,他都应,甚至想把心剖出来给她尝尝。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隔着毛玻璃,显得很温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林稚的手机自动播报天气情况——市内大雨,多处地段积水,已经有许多车辆被淹。他拿过手机,翻她软件。 城建游戏玩了一个多月,还是只贫穷落后的菜鸡。 换装游戏惨不忍睹,氪了几千块,一个闪耀都没有。 最新的状态是:我的运气就是老黄牛踩到的呱呱呱,浑身稀烂。 他想笑。 看到一条不公开的私密状态:新开的甜品店有超好吃的雪花冰,你再不回来,我就一个人去吃啦,我吃两份你信不信!!! 男生脸上的笑容僵住。 嫉妒落地生根,长得遮天蔽日。 发现人没回来,掀了被子踢开浴室。 女孩光着身子站在镜前,拆开一次性剃须刀,往自己的手腕割。他晃了晃,慢慢从后面抱住她,不敢去碰那闪着寒光的刀片,“……林稚,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的命是你的。”她低着头,慢道,“但是我的心,它不要你了。” 分卷阅读73 季嘉言靠在女孩的肩膀。 许久,小声道,“先放下。” 她笑一笑,“那你放我走好不好?” 他不说话。 注射死刑时,躺在床上等死的感觉又来了——她站在他面前,永远够不到。像天上的月亮倒映在水里,像沙漠里的绿洲漂浮在空中。 他不知道,怎么又到了这一步。 只能看她躲在浴室换上衣服,背好书包。点了一点粉橘色的唇膏,用那把劣质刀片抵着自己的脖子,关门离开。 恰逢此时,Cesare幽幽转醒,望一望紧闭的门。 勉强靠在墙角点燃一支烟,问季嘉言要不要。 被拒绝后深吸一口,掸掉烟灰,怅然道,“女人就是这样,只会爱一次……之后聪明了,随你怎么骗,没用。” “……我记得你们之前挺好的。” 季嘉言动了动。 懒得听Cesare说话,裸着上身,装麻醉弹。 对方见了鬼似的,急忙喊道,“别,千万别!我教你怎么追回来,不成功你把我头砍掉。” 见人停住,Cesare大着胆子打量他,“我没猜错的话,你这辈子就没追过人吧?” 51、“抱我,林稚”【两更合一·20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92759 51、“抱我,林稚”【两更合一·2000珠加更章】 林稚很少回家。 周末在宿舍,买点吃的用的,自己和自己也能玩一整天。有时候学霸舍友不回家,两人就面对着面坐在公共区域的大桌上。 她看闲书,对方刷题。 口渴了叫双份奶茶,给舍友一杯。 对方扶一扶眼镜,接过去插上吸管,犹豫道,“我觉得你跟他们说的不一样,挺好的。” “哦。”林稚翻页,笑一笑,“我也有不好的时候。” 舍友叫张晓初。 看她这副娴静平淡的样子,有些气愤,“我相信自己看到的……你不是她们嘴里的那种人。” “哪种人?” 对方噎住。 脏和坏,烂和贱,四个单字出现的频率最高。她讲不出口,憋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林稚不以为意,喝完东西说想睡会儿午觉。 躺到床上,又翻出手机检索信息。 学校图书馆二楼,独立玻璃橱柜里放置着捐赠校友的铭牌。 旁边是历代杰出校友。 季嘉言是最年轻夺目的一个——他在去年,也就是囚禁她期间,靠着新型催化剂碾压一众学界顶尖大佬,获得国家科技奖化学组的一等奖。 十五岁获得青少年科技奖时,便有传闻指向学校作假,故意立天才少年的牌,打响知名度。 还有一种声音,都说天才长大,必将泯然众人。 他反击得很出色。 但现在属于他的挂相悄无声息取下,学校公开场合没有再提这位传奇人物。 老师们也讳莫如深。 林稚抿着唇滑动新闻,只搜到一点边角料。 之前全国范围内出现一种新型毒品,成瘾极快又很隐蔽,追溯源头来自本市。甚至有远销海外,造成极大震动。当时警方便怀疑有顶尖化学高手坐镇,很可能还有专业工厂。 与此同时,本地匿名bbs,有人爆料,这种技术和爆炸的安和化工有牵扯。 对方提到季嘉言的名字,但是又快速删除。 紧接着全国知名论坛,忽然盖起高楼——以讲故事的形式大致描绘出了一个天才少年犯。 林稚记下发帖时间,理顺之后发现,这正是季嘉言消失的那段时间。 被囚禁时,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现身。 大概是处理网上爆料。 而学校方面无声无息撤照片,又反面印证了他干的好事。女孩拿着几条官方新闻反反复复看,没有更多头绪。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像前世一样去暗网,重金购买相关情况。 “平台”方面要价不低。 说季嘉言的消息相当抢手。 世界毒品工厂格局早已定型,能在各国政府和各方势力的眼皮底下玩花样,还玩得风生水起的人,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 男生的人头明码标价。 有人要活的,有人要死的。 他现在的境况比前世还要糟糕。 林稚看着季嘉言的悬赏金额,眉心一阵抽痛。关掉上网通道,开始查看银行里的资金,她这些年除了买点化妆品,还挺省。 女孩算来算去,还是不够。 穿好衣服,打算回家和母亲商量。她进了电梯,看着左上角监控摄像头的红点,脑海里全是“猎杀者”页面挂出来的肉码。 他以前也被追得很惨。 她忍着惧意,隔断时间就要仔细辨认那些尸体。 没有人能在看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类残肢之后,还能对这个世界心平气和。那些图片视频赤裸裸地展示了——剖开皮,我们只能分辨出不健康的内脏和黄澄澄的脂肪。 但分不清谁是谁。 林稚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得面对那些东西。 更没想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穿着开领的亚麻衫坐在学校长椅。清隽贵气的眉眼依旧让人望而生欲,腿自然分开,显出赏心悦目的比例。 悠闲得像早春的樱,凋零都是慢悠悠的。 季嘉言捏朵系着丝带的白玫瑰。 在她过来时,左手倒到右手,“这个叫雅典娜,花苞很小。” “……” 她冷道,“你就这么不想活?” 男生没正面回。 只没头没脑说一句,“我觉得挺好看,你喜欢吗?” 她有点抓狂。 想报警把他抓起来,这样至少还有个审判程序,但是一想到他戴着镣铐坐在铁窗那头的样子,又难受得心肺俱裂。林稚蹲下来,扶住季嘉言的膝盖,“ 分卷阅读74 你逃吧,逃得远远的。” “不要再出现。” “那你会跟我一起逃吗?” 他搓开玫瑰的刺,撕掉锯齿状的叶,别在蹲在地上的女孩耳边。 林稚闻到玫瑰馥郁的香。 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摘下清纯芬芳的花,沉默不语。 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也不全是害怕。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一腔热血抽干殆尽。她可以答应,但再无义无反顾的气势—— 爱变成了责任。 支撑变成了包袱。 她不再是歇斯底里,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 而是日复一日,背负巨石的西西弗斯。 都说理智的人不会陷入爱情,他看着她这张脸,忽然就懂了Cesare的话。男生弯腰捡起跌落尘埃的玫瑰,淡淡道,“你不愿意接受我,难道就肯放他走?” 他握住她的手,抱到怀里,“他那么好,你舍不得。” 男生取出无线耳机。 帮她戴上。 亲一亲女孩乌黑柔软的发。 她没反抗——耳机里传来不明显的电流音,还有黏腻的水声以及男女亲昵的低语。画面有点晃,季嘉言抱住她从后面干得飞快,臀部就像上了马达。 这时候的她头发还没那么长,全身汗湿的,低低喊着不要。 屁股又不断迎。 他掐一掐她的脖子,够过来亲,两人缠在一起几乎融化。 相接的私处拍得清晰无比。 这是她以前和季嘉言做爱的场景——那个糟糕透顶的家伙竟然全部拍下来了。她点一点手机,颤抖着发现视频的命名更加糟糕: 宝宝喜欢我从后面干。 侧边目录还有一排什么揉宝宝胸,捏宝宝屁股,宝宝舔蛋,宝宝洗碗被我狠干,排卵期宝宝只要拉个手就会夹大腿,趁宝宝睡觉扣她妹妹,内射宝宝三次她快心坏了…… 她脸都绿了。 更绿的是大庭广众之下,α还公然放片。 女孩抢过手机,疯狂选中之后迟迟不肯删除。 许久颓然道,“能不能放他回来跟我见一面……在你走之前。” 季嘉言低着头,“……” “他把视频藏得很好……要不是那天做,发现你不是处女,我也不会想到去找。” 他说得很慢,抱她的手紧了紧。 “和他做还是和我做舒服?” 林稚扳他手,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这种问题,再说两人的鸡鸡根本是一个鸡鸡!他抱一抱,松开手,声音有些冷,“以前亲你一下都要躲,给他操成这样……” “林稚,你就这么喜欢他?” 女孩没答。 瞥到校门那边跑过来的保安,猛地站起,“快逃!” 随她怎么推,哪怕哭着求他,季嘉言都只是望着她不说话,不肯迈一步。她看到保安拿着白色胶条反锁他手腕,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最后两人都被带上车。 不知旁人眼中的单薄俊美的男生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押运他们的,竟然是防爆车。 左右各一个便衣。 上车后就抱着枪。 他弓着背,刘海遮住眼睛,高挺的鼻梁投下深邃的影。 她想碰他,但是便衣一个眼神,她就不敢动了——没和秩序对抗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警察的目光多吓人。林稚心慌得厉害,看着密不透风的车厢,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那时他还是活着的。 后来只剩一捧骨灰。 墓园不肯接受这样的恶性罪犯。 说影响不好,破坏风水,墓园里的先烈无法安息。 骨灰便一直放在租赁的小格…… 死是不能洗清罪恶的。 即便你已经死了。 少女偏移身子。 嘴唇微颤,“大学报到前一天,爸妈才告诉我你的事,我瞒着父母跑去找你的墓。” 他低着头,嗯了一声。 “我找了一夜,可是我找不到……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季嘉言。” 林稚说完就哭了,在封闭的车厢里听着很渗人。季嘉言挣扎着过来,还没碰到就让便衣强行拉住。他有点疯,低吼道,“不许哭!” 这一吼,林稚就不哭了。 季嘉言被带走。 她在大厅接受审讯,对方让她通知监护人到场。 林稚打电话,何娟接起来听说在警察局,就让林四海来听。她不愿和父亲说话,一直沉默,隔着电话能听到父亲抽烟的声音。 男人咳嗽两声,吼道,“不是不许你和季嘉言来往吗!” 她这会儿镇静下来,本来就黑的眼睛变得更加深。 没一会儿,父母赶到。 当着众人的面,气急败坏的林四海重重扇了她一巴掌,“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女儿?” 林稚坐在高凳上,嘴角有点血,脑子嗡嗡的。许久抬起头来,隔着劝架的警察和嫖娼被抓的几个中年男子,望着林四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 何娟面露惊慌,拦着不许丈夫动粗。 她不知道向来乖巧的女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又害怕林稚毁在季嘉言手里,逼着她一五一十交代,千万不要有任何隐瞒。 闹哄哄的。 一切都闹得不像话。 感觉自己聋了瞎了,又好像从没这么耳聪目明过。 她是个小丑,一只蛆,叮在这方寸的地盘,接受别人或打量或鄙视的目光,忽然就理解了季嘉言杀人纵火时的淡漠。 这些人虽然还是人。 但是肌肤之下,已经长蛆了,恶臭拦都拦不住。他们掐住她的脖子,要求她也生蛆,或者直接变成一只没有脑子的蛆。 吃屎。 在屎里滚。 然后,继续吃屎。 她配合也不配合,说的都是实话,但没一句正面回答问题。人的成长往往不是一年,十年,而是一瞬,一息,比起被善滋养,更容易被恶敲醒。 林稚平静的姿态近乎诡异。 分卷阅读75 然后过了一夜。 临到清晨,季嘉言出来了。 由军方的人直接带出。 男生在中间,被几个高壮的军人围得密不透风。那些被突击逮捕的嫖客熬了一晚,蹲在地上仰头看他。男生长得极好,超越性别的美叫人移不开眼,偏眉眼傲气阴翳,让人生欲又不敢纵欲。 军方的人对他很客气,只是没解下他的手铐。 见到林稚,男生让人用衣服把手铐遮住。 过来,下巴抵住她的脑袋。 沙哑道: “只要你想,就不会找不到我。” “抱我,林稚。”他直视前方,“你的男人不会失败。” 52、那先结婚【两更合一·22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94183 52、那先结婚【两更合一·2200珠加更章】 季嘉言走后,她的审讯也潦草收场。 一家人在回去的车上,林稚抱着手臂不肯说话。何娟有些担心,犹豫许久搂住女儿肩膀,“你爸爸也是担心才会那么激动,妞妞,季嘉言学坏了的,以后不要再跟他来往。” 她没说话,看着玻璃。 脸色有些憔悴。 林四海在前面,清清嗓子,“你妈说的话听到没?” 她还是不想应付,偏头闭上眼,“送我回宿舍。” 小时候林四海总不在家,何娟说他工作很忙,节假日都难得休息。妈妈的这套说辞堵住了孩子发问的欲望,浑浑噩噩生活在本就粉饰太平的家庭中。 她也曾像季嘉言一样,活得轻薄但快乐。 没人想知道家庭的真相。 但是真相,又无法抗拒。 她犟着回宿舍,何娟追着送到楼下又问零花够不够,秋被换了没。林稚没让母亲进宿舍,看着女人微微驼背的身影走过喷泉,走入小道,消失在一片发黄的梧桐树后。 又躲到水池边发呆。 秋天的水澄澈清冷。 浓绿的青荇尚未褪色,但是生机渐逝,已有败相。 她看到老王八背着小王八在池塘底下慢慢爬,头弯到膝盖里。何娟是个好妈妈,她从小没用保姆,不吃奶粉。动不动就哭,生得粉雕玉琢可惜听不懂人话。 长大好一点,但是性格朝更极端的方向发展。 女儿不喜欢说话,有什么就闷在心里。 做妈妈的,有时候毫无办法。 她缠季嘉言,女人就拉下脸和季家搞好关系。现在季嘉言走歪了,何娟又不愿看到女儿泥足深陷,把自己搭进去,千方百计拦她。 拦得笨拙势力,唠叨苦相。 何娟为她算尽一切。 对丈夫却极度忍让。她是真的看不惯到处乱搞的爸爸,但对妈妈,好像也用错了表达情绪的方式。 真的不是讨厌,不是故意和母亲作对。 她只是很难过。 特别是当她看到妈妈抱着爸爸和宋媛的儿子时。 林稚吹很久的风,回到宿舍。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发烧,梦里,抱着宋媛孩子的人,从母亲换成她。那一刻,愤怒和仇恨从未如此鲜明,她在梦里摔了孩子。 揪住面目模糊的季嘉言,质问他为什么要出轨。 对方像个泥塑的偶人。 软绵绵的,打不还手。她的愤怒就像击在一块海绵,没有回应……经过奇妙的反弹回到她身上,林稚胸口烧得厉害。 恨溶解了她。 张晓初狂摇女孩肩膀,看到泪眼婆娑醒来的林稚,嘟囔道,“可别再哭了,大晚上的怪吓人。” 她摸摸枕头。 湿透一片。 朝着张晓初摆摆手,“谢谢。” “谢什么啊,天天牲口一样上课,谁还不崩溃。”对方端杯水过来,“我熬不住的时候就喜欢唱歌,你要不要去?” “现在?” “肯定不是啊,周末,咱们不是有一天假。” 林稚应了。 躺回被窝。 张晓初打个哈欠,“苟住!”穿着拖鞋关门走了。 被舍友这么一搅,她心情平复许多。等到周三一个小时的社团活动,她躲出去用电脑查季嘉言的消息。奇怪的是,之前联络好的“平台”再没回应。 “猎杀者”布告栏上,男生的追杀令也消失了。 榜首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偏黑的亚洲面孔——照片很模糊,应该是远距离偷拍。对方脖子上戴着条银白色的细链,眉骨突出,狭长的眼上吊,眼间距极窄。 一眼看上去是男的,看久了又觉得女气。 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和不适攫住了她的心,林稚盯着看一会儿,脑子发胀。 Satoshi bonus:30,000,000 more details:[bnk] 她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连着几天没怎么吃饭,走路都不太稳。 到周末挨不过室友请求,两人坐校车去商场。张晓初是这里的常客,带着林稚进去,书包一放,笑起来,“本来ktv是不让未成年单独进的,但老板是我舅,你想唱多久唱多久。” 看起来老实呆板的学霸,唱歌很灵。 两人喝点汽水,林稚就透不过气。她靠在皮椅,看着张晓初握着话筒蹦跶的样子,小声道,“晓初,我头晕。” “我也有点。” 对方话筒一放,“糟糕,拿错饮料了,这有酒精。” 林稚进出娱乐场合的次数一只手算得过来,张晓初也没好到哪去。短发女孩关掉音响,拉拉她的手,“我去叫人,怎么回事嘛……按键都不管用。” 对方一走,林稚精神就不大能集中。 脚底踩棉花,明明没动都感觉在摇。 半透明的门被人拉开,瘦高的身影随即钻入,一个,两个,三个……他们围着她,说话的声音很模糊。林稚往沙发上 分卷阅读76 缩,下意识去够桌上的玻璃杯。 穿着马甲的服务生扳正她的脸,辨认道,“不是我们老板侄女……张晓初身上才有货,该死,你刚才看到她出去没有?” “没……怎么办,现在有钱都买不到!” 没找到想找的人,几人都有些气愤。 忽然,有人说道,“这妞长得可真幼,应该还是处女。” 好一阵沉默,另外两人把目光投向无法动弹的林稚。 “那……爽爽?” “你们包厢有监控的吧?” “管他的,这样才刺激。” 细碎的讨论声嗡嗡嗡的,像苍蝇。 对方靠过来抱她时,林稚没挣扎,等靠近了就操着玻璃杯往男人脑袋砸。意识都快消失,哪有打人的力气,不过吓一吓对方,趁机钻过茶几往门爬。 她都够到门了。 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女孩的心顿时凉了一截——对方带上门,站在原地静静看她。当男人的手碰到自己时,林稚弱弱骂了句“滚”。 对方抱起她放到墙边,牙缝里挤出两字。 “蠢货。” 林稚忽然就安心了。 “让我猜猜,你们或许喜欢这个东西。” 季嘉言戴上手套,往茶几扔塑料分装袋。樱花粉的颗粒物很像儿童零食跳跳糖,但是色泽偏亮,在昏暗的包房里异常打眼。 较高的清瘦服务生眼睛骤亮。 迫不及待去抢。 三人差点把袋子扯破,推推搡搡出去。 有人打量季嘉言。 只看到男生眸间流转的金光,不像人类。 季嘉言坐到沙发正中,抬起玻璃杯。 底部还有没化完的药片……真是蠢,蠢得感人。他脱掉手套,甩她脸上。瞥到房间里的两个书包,也不管林稚睡得口水横流,满脸痴呆,默默坐着等人。 没多久张晓初抱着遥控回来。 看到季嘉言,文静古板的短发女孩脸上显出点狂热,这份狂热又被压制得很好。许久跪到男生面前,仿佛回到主人身边的猎犬,“您终于回来了。” “我叫你照顾她。” 季嘉言踩到女孩杵在地板的手,碾了碾,“活够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她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做梦还哭……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男生站起来,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女生。 听到尖细的惨叫,脸色愈发冷。 “我的猪养得怎么样了?” “各项情况稳定。” “把刚才那三头也抓过去。” “是……” 林稚舌头发麻,被人抱起依旧痴呆。 别说迷药,光是那点酒精就能让她失去反抗能力……现在软成一堆躺在季嘉言怀里,微弱哼哼,还一副要吐的表情。他抱她进车,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街道还有两辆一直不紧不慢跟着。 半边眉头一扭。 男生很快又变成那张不咸不淡的面瘫脸,揪起林稚耳朵吹口气,小声道,“敢吐出来,我就强奸你。” 女孩充满回音的听觉难得灵敏。 生怕被人强奸,一路上要吐又忍回去,反反复复,等到季嘉言房子时,本来还有点傻红的小脸又白又菜。浑身的馊味,哪还是他的合欢丁香。 拎起女孩,掀开垃圾桶盖。 他喊,“吐。” 林稚很乖地吐了出来。 吐完人明显就好了——小手小脚坐在地上,睡眼惺忪盯着他看。 “你为什么要和媛媛生孩子!” “……” “你还让我养你的野儿子!” “……” “我要离婚!” “那先结婚。” 季嘉言说。 她梗了一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想半天抓着头发往垃圾桶撞,男生拎起傻狍子推开铁门进去。这栋房子占地面积很大,外观看起来和附近乡村的自建房差不多。 就连掉漆的红色铁门都很有土著风格。 但是一进去,就能充分感受到主人的垃圾。 一楼的区域全是些看起来很危险的物品。 只有一个试验台,很有生活气息——小型喷火枪旁是切开一面的某牌火腿,深红色的肉散发着诱人的咸香。烧杯里还有半杯吃剩的麦片牛奶,他似乎尝试过在里面加肉。 应该是被又甜又咸,又软又硬的口感劝退。 果断放弃了这份食物。 林稚才忍住的恶心,又被这杯东西勾出来。 她要吐。 季嘉言说,“闭嘴。” 他穿过迷宫一样的一楼,带她到二楼。 和一楼孤儿式的装修不同,二楼看起来很正常。宽大的床,一些改装枪,火药填到一半的子弹,不明意义的装饰画,一张毛茸茸软绵绵,躺进去能把人完全包裹住的……粉色沙发。 他在床上放了只一米来长的毛绒熊。 根据熊头上戴的粉色蝴蝶结,能辨认出这是一只母熊。 林稚躺上去,装作不经意将熊一脚踹开。季嘉言嫌她馊,将女孩扔去洗澡。她洗完出来,发现该死的母熊又躺到床上去。 圆圆的黑眼睛露出嘲讽的光。 她光着脚爬过去,拽下傻逼熊,踩着人家圆滚滚的肚子疯狂蹦。 棉花都搞出来。 季嘉言把熊收起,扇了她一巴掌。 林稚被打了,终于安静下来,抱着腿在地上晃。 念他: 那么大的人还玩这种东西。 一只熊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他把棉花一一捡起,重新填回去,“它一直陪着我,总好过你,费尽心机也留不住。” 女孩顿一顿。 垂眸笑起来。 跋山涉水追他到这,在某人眼中,还不如一只流水线上生产的毛绒玩具有情有义。也许在天才的眼中,没有感情的物更加可靠。 不过,要说留不住。 “……每次先走的都是你,季嘉言,也许没有你,我会快乐 分卷阅读77 一点。” 53、做到你怀孕,大着肚子也继续干【两更合一·24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95281 53、做到你怀孕,大着肚子也继续干【两更合一·2400珠加更章】 他望着她。 许久扯起意味不明的笑。 林稚受不了。 强撑站起,说要回家。他放下破破烂烂的毛绒熊,盯着地板,“你家在哪?” 鼓起的勇气还没集结,凝成反抗这个男人的力量,瞬间,便被这句话瓦解。她还有家,但已经不是记忆里的家,父母在她房间旁边装了个婴儿房。 一楼车库的小隔间,也全部铺上软垫,变成婴儿活动室。 她的画具转移到车库。 上次回去,画架被蚂蚁蛀了。爸爸要扔,妈妈把东西包起来放到高处,问她要不要重新买一个。她一声不吭把东西扔了。 然后把客厅悬挂的手绘全家福也摘下。 一并扔到垃圾桶。 说起来,放弃珍视的东西还挺容易。 比想象中容易得多得多的多。 “我好像是没家了。”她笑起来,“不过你大概不知道,人一旦学会放弃,什么都可以放弃的。” 她已经尝试戒掉他。 卓有成效。 女孩的笑太寡淡,悲伤像是掺了水,亦真亦假。她无所谓的态度令人恼怒,季嘉言更喜欢那个疯一点,笨一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林稚。 也许人长大,往往麻木。 他把另一个自己为她做的手链拿出。 里面跃动的红色火焰改进之后比往昔更亮、更美,他恨她移情别恋,但又生了讨好的心思,终于没把东西破坏。 摩挲女孩很小的手,扣上链子,他慢道,“其实快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我吗?林稚。” 季嘉言低头,吻她手背。 纤长的睫毛剐蹭肌肤,呼吸热的,喷得软绵。她有点痒,低头望他——这个人阴晴不定,心狠手辣,覆一张完美无缺的皮,即便露出利齿,也让人难起戒心。 他玩弄人心于鼓掌。 危险得不能再危险。 但此刻显出的脆弱与依恋,却依旧瞬间攫取她心神。 林稚受不了。 收回手。 “你有病吗?” 男人双膝跪地,垂眸,隔着打底裤含住她耻骨。温热的口腔缓缓包住,灵活的舌头微微顶弄——用一张不染尘埃的精致面庞,做最低贱的讨好。 她吓一跳。 要跑的,但是季嘉言的手覆上她的臀,很轻很欲地揉两下。 女孩就没出息地湿了。 那些水不仅沾湿内裤,而且散出淫糜的脏味。她闻到了,季嘉言肯定也闻到了。男生顿一顿,轻轻咬一口敏感的肉,狠狠吸了吸。 这一吸,林稚的腿立马就软了。 抽筋扒皮也抵不过这样的滋味。 她咽下口水,小口微启,要跪。 男生眼疾手快抱她到粉色长绒沙发里——方一放下,林稚就被沙发包裹住,像是落到橡皮泥里。那些粉色的长绒擦着她的脸,阻挡视线。 她往前挣一挣。 看到季嘉言跪下来,继续帮她口。 林稚不想叫的。 但是现在沙发里,浑身放松下来,反而让快感前所未有的清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天才捧着她的屁股,耐心吸咬,渐渐的,明明是取悦别人,自己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大。 他应该硬了。 以前和季嘉言做。 每次只要呼吸声变重,他不会管她行不行,要不要,往往是插进来就是一顿猛干,好几次耻骨附近都被撞肿。 要被干了。 林稚有点害怕,并拢脚往里缩。 男生没强扳。 隔着贴身打底裤摸她腿,一路摸上来,然后挤到沙发从背后抱她。他亲她耳朵,亲得密集,整条舌头钻到耳廓里,温柔模仿性交的动作。 口水声好响好响。 林稚没被干的,都生出被干的错觉。 体温很快升高。 她呼吸也重起来,男生正不紧不慢隔着衣服揉她胸。很耐心,很老练,并不会感觉到痛,反而有种挠不到的痒,而且越来越痒。 女孩哼一声。 又哼一声。 脖子仿佛被扼住,发出的呻吟短促而慌乱。 就像很爽很爽,又像很痛很痛。 裤子已经全湿了。 她脸红得厉害,恨这具身体脏得不成样子。然而身后百般挑逗的人根本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只是耐心地,细致地玩弄她身体的每一寸。 也许智商高的人,每个方面都是天才。 “唔——”她哆嗦一下,屁股下意识往后顶。 挨到火热的硬棍。 想起被他干的滋味。 每次都很深很深,又硬又狠。 和长相完全不同的粗大性器,碾开软穴的褶皱,抚平每一点无法纾解疯狂累积的痒。 “啊……啊,不要……不要!” 好不容易从想象里挣脱出来。 林稚有些怕。 她没想到自己会在男人的挑逗中陷得那么深……简直是魔鬼。她往前移,要躲,季嘉言吻住女孩的发丝,温柔叫她名字。 “林稚,给我操好不好,我想操你。” 他捏着她的胸,不松手。 得寸进尺般黏住女孩娇软的身子,声线清冷但是又很无比幼稚,“想操到你生宝宝的地方,射很多。” 季嘉言握住女孩乱动的手。 往后折,放到自己的裤裆上,强迫她的指描摹青筋暴跳的肉棒。“不想要么,我慢慢进去,干你一晚上……如果你喜欢,可以一直用后位的姿势。” “贴着你的屁股,一直撞。” 他凑到她耳边,呵气,“ 分卷阅读78 你喜欢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女孩的思绪又开始沦陷。 满脑子都是季嘉言跪在床上,揪着她的手臂狂干的样子。他会流汗,臀会颤,腹部若隐若现的肌肉会显出十分性感诱人的曲线。 是最美的男色。 要射的时候,掐住她脖子。 逼着本来就浪的小逼,往死里夹。 想要被操。 想要被这个人按在床上,像母猪一样操。 她舔舔唇,张口。 男生顺势放了两指进去,搅那软糯的小舌。依旧是模仿性交捣穴的动作,但与之前的被迫接受不同——她的舌头开始追逐冰冷的指,试图包裹,试图从这场毫无廉耻的挑逗中,反过来挑逗对方。 “要不要被我操?” 他嗤笑一声,顶住女孩的臀慢慢磨,“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给我操。” 生生世世……永远和他纠缠吗? 林稚忽然怔住。 慢慢吐出他的指,掐了下手臂。崩溃的意识渐渐回归,她吓出一身冷汗,偏头看他,两人的目光很快对上。她的恐惧和厌恶毫无遮拦,像把淬毒的匕首刺进他心脏。 不仅痛,而且血液也烧了起来。 没那么难过过。 男生低着头眸光一暗,撕掉装出来的温柔体贴。 掐住她下巴,“想反抗是不是?” “林稚我告诉你,人最大的快乐来源于痛苦,你离不开我,也不想离开。” 同样是那张清贵傲气的脸。 但现在的季嘉言浑然是闯入人间的恶魔,他笑,林稚就抖,他碰她,林稚被碰到的肌肤就迅速起疹,红红的点一直蔓延到脖子。 火烧一般。 她喘不过气。 还是想求他不要碰她。 “不要……真的不要……我爱过你啊,季嘉言,我爱过你的。” 每次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 他就拖她进更深的地狱。如果肉体的关系一而再再而三的建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怎样的人。 他还知道自己是谁,想要什么。 可是她已经辨不出自己曾经是谁,爱过谁,现在是谁,将来又会是谁。 男生没动。 看女孩错乱无助的眼神,沉默不语。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并且有坚定的意志。 但是林稚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可怜,像极了当初错乱无助的他——季嘉言有那么一瞬,终于认识到自己从当年的受害者变成现在的加害者。 最糟糕的是。 他的残忍是对自己最爱的人。 男生有点难过。 但也没难过太久。残忍的意志向来比懦弱的善良强大得多,他已经很难宽恕别人了,毕竟习惯宽恕的人往往没有报复的能力。 他足够强大,强大到为所欲为。 起身,拿来注射器,季嘉言扳住女孩的脖子吻了吻,打了一针。 之前那种晕眩的感觉又袭来。 林稚倒在沙发,无法动弹。 男生拿来改装过的手机,打开后进入一个全黑图标的界面,犹豫片刻,默默按下。房间安静得不可思议,女孩却像是听到尖锐的蜂鸣,拼命捂自己的耳朵。 她在沙发上打滚。 在地上打滚。 滚来滚去,滚到他脚下,抓住男生的裤子费力挣扎。 她想要看一看他的脸,说一些话。 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说不出。 就像很多年前站在二楼,旁观清冷疏离的少年毁灭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 林稚的意识进入茫茫大海,从此,便一直都是茫茫大海。 等再醒来,已经凌晨。 窗外,天空泛着鱼肚白,隐隐有抹暧昧可爱的橘色。她躺在男生怀里,光溜溜的,身上还有大片吸咬啄啃的红痕。动一动酸麻的腿,试图从男人修长的大腿间脱出。 但很快,穴口涌出大量半透明的液体。 让她有些迷茫。 林稚披着头发,按一按太阳穴。 有点生气,这可是要怀孕的。但是一对上男生慵懒的淡金色眼睛,心中便生出无限的欢喜与爱慕。女孩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干嘛射那么多嘛,床单都湿了。” 他亲她脖子,“还想要嘛。” 她是真的很好操。 撅着屁股咬唇看他,那种可爱的姿态,他能操啊操的一直不停。 要不是最后女孩趴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他不会放过。 “怎么还要啊,我肚子突突突的痛,像有人拿机枪在里面扫射一样!” “你最爱的我,是不是?” “啊!”她吼一声,“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总欺负我!你要疼我,知不知道!” 他抱住她一翻身,压得死死的,嘴角有点笑,“知道啊,现在就疼你。” 男生扶正肉棒从后面进去,倒吸一口凉气。 拍她不老实的小屁股。 “……怎么比昨天还紧?” “肿着的嘛!” “那我给你消肿。” 真是鬼话连篇。 女孩龇牙咬住枕头,被肉棒戳两下又张着嘴巴流口水。她把屁股翘一翘,小奶子晃得怪可爱,弱弱道,“嘉言哥哥,你要把妞妞操死了,怎么这么棒呀……” 闹了一夜。 从地上搞到床上,她鼻子有点塞,说话的声音就很嗲。 男生听到“嘉言哥哥”,顿了顿。 往前压了压,“再叫一声。” “……嘉言哥哥呀。” “林稚,你怎么这么能撒娇?”他叹口气,贴住女孩软软的腰肢耸动屁股,肉棒好胀,心也很暖,连带着尾椎都泛冷劲。 全身的毛孔都张开。 他没这么爽过。 怀疑自己要死在这个胸和屁股都没二两肉的女孩身上,季嘉言揉会儿嫩苞,亲她脖子,“别憋着,我操你一下,你就叫一下,我想听。” “你叫得很好听。” 分卷阅读79 林稚正憋着呢,听他这么说就有点气,“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的嘛,万一别人听到怎么办?” “叫不叫?” 他抽出肉棒在穴口磨。 手指按一按微微蠕动的淡色屁眼,打女孩嫩嫩的屁股瓣。一下,两下……本来玩闹性质的打屁股忽然变了味,她急不可耐撅起屁股,恨不得再被扇几下。 季嘉言心中奇怪,下手狠了。 一巴掌下去,啪的脆响——林稚泛红的小肉包立马吐出一大包水。 原来他的小丁香是M。 天生能在疼痛里找寻愉悦,呵。 “爽了?”他躺床上捏她下巴,女孩圆圆的眼睛蒙着层水雾,还在舒爽的余韵里,哼唧一声扑到他怀里求抱抱。季嘉言摸她头发,有些宠,“害羞什么?” “喷得很好看……喜不喜欢被鞭子抽?” 她支支吾吾不说话。 “掐着脖子干呢?” 男生插进去,一边操一边问。 林稚明显紧了紧,后背在颤。 被夹得很舒服,他深出口气,眸光有点冷,“贱货。” 女孩这回没吭声了。 肩膀微微耸动。 他在后面伸手去摸,一片湿漉漉——小姑娘眼泪都流到腮边,聚了好多。季嘉言扳起女孩一只腿,留恋抚弄,提气大开大合去撞。 声音沙哑异常,“就喜欢欺负你,光是下面这张小嘴响,上面也给我响。” “不乖就别下床,做到你怀孕,大着肚子也继续干。” 呜—— 林稚吓得要躲。男生反剪住女孩的手,狠狠捏下细得不可思议的手腕,“越动我越干,穴都给你操穿,以后在我面前不许穿裤子知不知道?” “你坏,再欺负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再说一句。” “啊!”林稚怪叫一声,捂着肚子哆哆嗦嗦又泄了,“不要这么操妞妞,呜呜……不要……”她这回直接把床单喷湿,季嘉言被夹得射出两股精,想憋都憋不住,最后索性压着女孩的屁股狠狠射。 他真是爱极了这清纯淫荡的身体。 射完抱着也不肯松。 她抽抽噎噎的,说想去洗澡。季嘉言想起这也头上回也是用这套说辞,冷笑一下,亲自带着去浴室。林稚抹沐浴露,洗完蹲在地上扣小穴。 好不容易弄出精液,发现肚子还是胀胀的,就很生气地看他。 竟然射到子宫里面去,真是坏死了。 “坏死了,坏死了,坏死了……”她碎碎念个不停,蹲着就要去撞浴缸。季嘉言没见过女孩这么搞笑傻气的一面,圈在怀里,闷闷道,“怀就怀了,有我的孩子不好吗?”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林稚说不出心头的抗拒感。 许久抱着季嘉言的脖子,蹭了又蹭,“万一宝宝不想被我们生下来怎么办……万一……” “为什么会不想?” 他用浴巾裹好她,手指梳着濡湿的长发,一字一句道,“他会生活得很富裕,想要什么都有,想做什么都行……没有人会比他更幸福。” 林稚张张嘴,歪着脑袋。 “那万一是女儿……”她瞥了一眼季嘉言,小声道,“遇到像你……嗯,遇到很坏的男孩子,没法保护自己……” “她遇不到。” 这人话说得太斩钉截铁,明明没什么依据的,又好像他说的话本身就是依据。林稚愣了又愣,捶两下男友的肩膀,“说不过你啦。” “以你现在的智商是很难说过我。” 他笑一下。 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笑得太多。 眉间微敛,目光落到裹着浴巾吹头发,小声小气抱怨没带粉底和口红的女孩。 “我是不是好丑?” 她对着镜子拨弄刘海,有些丧气。 怀疑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和季嘉言做过以后,还会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 男生眉头松开,落落如山间明月,有点不明显的笑意,“丑死了。” 54、鱼和飞鸟、太阳和星星、我和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96173 54、鱼和飞鸟、太阳和星星、我和你 他说肚子饿,盘坐在沙发里直勾勾望她。 刚洗过的头发湿哒哒的,水滴顺着发梢往下坠,人畜无害。林稚取来毛巾,帮他把多余的水分弄掉,从后面抱着男生晃了晃,“那你乖乖等着,我去做早饭。” 冰箱里食材单调得可怕。 蔬菜只有西蓝花,饮料只有矿泉水,与少得可怜的食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零食——各式各样的糖果和饼干,整齐放在冷藏最大的一格。 幼稚得令人发指。 有些包装开了,还没吃完。 像是有藏物癖的狗,永远吃一半留一半。 找到方便面,林稚在一楼艰难使用有限的食材,做了两碗过于接近方便面包装宣传图的汤面。她笨手笨脚端上楼,放下碗就狂捏耳垂。 “好烫,好烫……”说着坐到男生膝盖,瘪嘴道,“真的是烫死我啦,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的。” 他捏住女孩发红的指,含在嘴里。 很浅也很薄情的眸子,静静注视她。 林稚有点不好意思,缩手要躲,然后就被季嘉言狠狠抱在怀里。 他吃一口,然后喂她吃。 男生向来是从容不迫的。 很多时候,林稚怀疑根本没有任何事能让这个家伙着急。但现在的季嘉言完全是另一个人——他吃得很快,几乎不嚼,仿佛感受不到烫。 轮到喂她的时候动作又很细致,只是余光一直落在食物上未曾挪开。 有点像护食的野兽。 怪可爱的。 林稚吞下西蓝花。 攒起袖子帮着擦汗,看他着急的样子,心疼道,“都说了让你好好吃饭嘛,怎么饿成这样了。” 男生喝掉最后一点汤汁,头 分卷阅读80 顶在女孩颈窝,许久没动。 有什么湿湿的,贴住衣服。 “真好。” 他说。 “什么?”女孩抱着怀里拱来拱去的脑袋,按了按,“干嘛撒娇啦?” “……有家的感觉,抱着你。” 季嘉言声音闷闷的,并不习惯这么坦诚。 说完也不管林稚愿不愿意,压着人躺到沙发。 调出投影仪,在天花板上放电影——颠倒的城市,梦中梦,现实与虚拟的界限在其中没了界限。明明是早晨,让他这么一折腾,却像是已经步入黄昏。 这种奇妙的错觉在电影结束后更加明显。 她在光影里看完角色吊诡的命运,回过神来,望着午后白到晃眼的火辣阳光,觉得和他也走过了一生。 “啊,我该回学校了。” 其实早上就该走了,只是季嘉言太能撒娇。林稚穿好衣服,拿起书包,看着染上泥点的浅口袜,眼前暗了暗,但好在这种不适很快消失。 “咦,我衣服怎么这么脏,全是灰。” 跟在地上滚过似的。 女孩拍打外套,朝他招手,自顾自往外。 季嘉言还躺在沙发里。 脑海里空荡荡的,飘着一首不太欢快的歌。 Time ever mend. 等鼻尖若有若无的合欢香味消散,才意识到林稚即将离开。 他恍惚坐起。 看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林稚觉得这家伙凶得没头没脑,阴晴不定得厉害,缩缩脖子小声道,“说好要一起上大学的嘛,我如果不好好听课,很快就会掉队的。” 她拽着书包带,有些羞,“到时候连三百分都考不到哦。” “过来。” “……我不能再翘课啦,嘉言哥哥——” “过来。” 女孩慢慢走过去,一到控制范围,立马被男生抓鸡仔似的抓到怀里。 他抱着她,全身绷紧,“别走。” “你怎么这么黏呐?”她哀叫一声,却不由自主回抱清瘦的身躯,“妞妞会一直陪着你的,嘉言哥哥。” 陶玉龄对他做过的事不可饶恕。 换成是她,估计会更加绝望愤怒。她没想劝他原谅父母,但是看着心爱之人痛苦的样子还是很难过,“你好不容易回来,如果意志不坚定,是会被α反攻的哦。” 林稚没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僵硬。 依旧抱着他絮絮叨叨,“他把我关在山上饿个半死,还把媛媛和你继母也弄过去……” “我……”女孩咬咬唇,目光有些闪烁,“他……碰了我。” 男生坐正看她。 林稚低着脑袋,像是做错了事,抱着手臂,“我……嘉言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脏?” 脏字很轻,放任何一个人可能都听不清。 但是他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所以光凭口型和那截有气无力的音,辨得毫不费力。 季嘉言不说话。 她也不敢说话,渐渐的整个人在男生的沉默中垮掉,女孩手指扣着手指,不停抓。 他默默望她,终于明白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是怎样的感受。那些药物和之前的毒品相似,有控制的功效,能让人在辅助设备的帮助下,放弃抵抗意识,全身心仰慕与臣服。 季嘉言在蛮多“猪”身上做了实验。 但是因为都是无关紧要的“工具”,所以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在他们眼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用这样的方法控制她,却还是忍不住想探究身体之下的思想。 人的思想。 怎么说呢,有时候愚蠢而迟钝,只需要像复读机一样不断灌输并施与压力,总有一天会认为黑的是白的。 而白的都是错误的。 但是不管是怎样的伟大洗脑家,都无法坐到的100%的蒙骗。 比如他,就未曾想到。 林稚的大脑代偿出另一个季嘉言,她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他当作那个人来爱。最糟糕的是,就连请罪的态度都真实得让人愤怒。 “α……”简单的三个音,他说得很慢很吃力,“你觉得被他碰到,是脏了吗?” “……嗯。”林稚的手扣出一道道血痕,肉屑填在指甲缝。那些寡淡的鲜红零零碎碎,就像九月的合欢花须上那些招人爱慕的粉红。 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她。 那个耻辱之夜,醒来看到女人白花花充满肉感的背,季嘉言第一次生出自我厌恶。在询问林稚昨夜是否在家,得到肯定答复后,第一次分崩离析。 再后来……她叫来季建林和警察,阻挠他逃离,害那些帮助他的人锒铛入狱后。男生便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林稚尝尝这些痛苦。 恨在后来短暂又漫长的五年,成为活着的唯一动力。 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她入骨。季嘉言笑笑,这笑苍白无力,触目惊心,像燃烧过后的灰烬。慢慢摸到她的脸,目光尚有留恋,指尖触在光滑细腻的娇嫩肌肤不可分。 他是疯了。 才在她身上找到家的感觉。 是疯了。 才想要停下一切,直到永远。 “很脏。”男生低头看她,“α已经够脏了,你比他更脏。” 女孩的脸瞬间发白。 指甲生生扣到虎口,血顺着手臂往下。 “老实说,你被他碰的时候有没有流水?” “……我……我不知道。” “那就是有了。”他继续问,“是不是还被操哭了?” “……”女孩咬唇。 季嘉言回想起酒店的那一夜,她哭着在被他干到高潮的样子,继续道,“喷了几次?” “只要是个男人的鸡巴,都能爽,你不脏谁脏。” 最后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他捧着女孩有点婴儿肥的脸颊,由衷道,“看看你,天生的贱货。” 在撞了许久的墙,扣了许久的手指后,女孩逃似的跑开。 他在阳台目送。 直到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 分卷阅读81 消失在他偷来的命中。 ——你的心和眼,口和鼻都没缘分。 季嘉言在毛绒熊里放上炸弹,然后又依次在房子的各处埋好。他给绑住眼睛的熊照相,这玩具此刻像极“人”,隐约有低泣,但是并不明晰。 大约是过去的鬼魂。 也可能是他该死的幻觉。 林稚走到很远的地方,地面传来可怕的震动,她反射性趴在地上。 然后在惶恐的间隙,看到四射的火花和建筑碎片。 大火烧得空气变形。 她看到男生站在熊熊燃烧的烈焰前,剪影很黑,是浴火的魔。混沌的思绪忽然点起一盏明灯,面前的影像和记忆中的影像再度重合。 他又变成多年前冷漠观火的少年。 这一次。 她依旧旁观,不过隐约明了……不是她的人生没有季嘉言会更加快乐。而是季嘉言如果没遇到她,不会绝望得那么彻底。 你要知道。 你该明白。 陌生人的恶意,给你的只有警惕和教训。 而爱人的恶意,能摧毁你,碾碎你。 让你不想再成为你。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也曾渴望一个少女的温暖,并且死死的,不愿放手。季嘉言穿着单薄宽松的衣,站到她面前,拿出改装手机点击启动,动作未曾犹豫分毫。 林稚的世界再次被恐怖的蜂鸣支配。 她抱着头滚来滚去。 眼睛布满血丝。 听到他说,“忘了我。” “林稚,忘了我。” 忘记我的所作所为,忘记我们纠缠不清,就当我没遇到过你,就当你没遇到过我。就当那些年的合欢花从未开过,就当你我的气息从未交融。 忘掉那个肮脏的我,也别期盼那个纯白的我。 从此鱼与飞鸟、太阳和星星、你和我,从未相交也不曾相负。 所有的有过。 今后都是没有。 “忘了我,然后滚。” 55、林妞妞大傻逼火都没见过【两更合一·26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97158 55、林妞妞大傻逼火都没见过【两更合一·2600珠加更章】 你深爱的,终将死去或不再爱你。 你创造的,必湮灭。 你骄傲的,一文不值。 她趴在课桌上,白皙的小臂下露出半面书页,油墨有些晕。很黑的瞳微微转动,眼波晃荡的一瞬,她看着文字发起梦。 满眼的合欢花。 “喂,林稚,醒的还是睡着了?” 张晓初抱着厚厚一摞作业,腾只手晃她,“下课了,你们班人都走光了,快去吃饭吧。” “哦。”林稚坐起来,擦擦嘴角的口水。 上个月被人发现晕倒在树林里,送回来,她的眼皮就不太好使了。时常会忘记眨动,还能睁着眼睡觉,精神也不大集中。 虽然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变蠢了。 相当蠢。 “总感觉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林稚手揣在兜里,跟张晓初并排走,“玩过马里奥吗?我好像变成在地下管道沉迷吃金币的水管工。” “什么?” 张晓初调出支付码,朝阿姨要了份套餐。 “啊,我要菠萝饭!”她忙抢了最后一份,嘟囔道,“就是忘记去救公主,光顾着发财了呀。” 短发女孩端着餐盘,差点给她逗得乐了。 这什么奇葩脑回路。 但是看林稚筷子都用不好,吃饭吃得也磕磕绊绊,怪可怜的,便拿出纸巾递过去,“嘴边沾饭啦。” 食堂二楼。 往来的学生杯盘响动,广播里循环播放失物招领公告。女孩肩背很薄,瘦削小巧,歪着脑袋努力拿好筷子的样子很认真,但吃着吃着还是掉了。 她叹口气,弯腰去捡。 黑色马丁靴停在手边。 林稚顿一顿,抬头。 男生穿件黑色过膝大衣,扣子没系,依稀能看到里面扣到最上的深色条纹衬衣。林稚没见过这么白的肌肤,近乎病态,其下蓝黑的细长血管像树的根系末端。 对方戴着口罩,低头望她一眼,走向无障碍电梯。 林稚捡起筷子,甜香爽口的菠萝饭忽然失去香味,那些黄色的果肉渐渐灰白。她反复记忆刚才闻到的淡淡汽油味,还有一点大海的潮意。 张晓初抓住她的手,有些紧张,“怎么了?” “那个人没穿校服哎。” “总有想挑战校规啊。” “他眼睛是暗金色的。” “……看错了吧。” 说来奇怪,不过是短暂的相遇,林稚消散的精力渐渐回来。她吃完饭,回宿舍午休,感觉今天的身体状态真不错。 就是总想起那股淡淡的汽油味。 女孩在床里滚来滚去,想不通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味道?难道是香水么……不知道那个人的口罩之下的脸是怎样的。 眼睛可真漂亮。 就是不太像人。 年后。 隔壁邻居搬家。 林稚五岁的时候,对门搬过来,十多年过去,她好像还没和人家好好说过话。隔壁女主人曾是全国著名的女演员,几年前一场事故,毁容了。 脸有些不协调,也从不露腿和手臂。 据说身上的疤痕之多,夫妻睡觉都是分床。 女人抱着箱东西过来,招手叫她。 “妞妞——快来。” “你好。” 林稚拢拢毛线衫过长的衣袖,隔着段距离问好。陶玉龄看她这副疏远被动的姿态,眉间有些无奈,很快无奈散了,笑得和蔼,“我有些东西送你。” 古装戏的戏服。 国宝级戏骨的 分卷阅读82 签名照片,还有各式各样的打火机、航模、船模,一个有些生锈的齿轮城堡。确定何娟不在,女人把东西往前送一送,示意她过来拿。 林稚有些犹豫。 妈妈说不要和隔壁接触。 女孩久不过来,陶玉龄有些急,“拿着吧,都是嘉言的东西。” “……阿姨,这样不太好。” 隔壁阿姨曾经有个儿子,后来消失了。从那以后,这位阿姨的精神就有点不正常,总是拉她说季嘉言的事情。 “我真的不认识您儿子。” 林稚往后退了一步,眉头微皱,有些厌烦。 陶玉龄笑不动了,望她一眼,盒子放到地上,匆匆随搬家公司离开。十一月,天气已经蛮冷了,她在外面站一会儿目送对方离开。 对门二楼的房间,和她的房间相对。 此刻阳台的玻璃门没关,窗帘随着寒风哗啦啦响动。 她望眼箱子,进家。 保姆抱着弟弟在学步,小男孩头上的毛像是西游记的小旋风,笑声咯咯咯的。 见过的人都说他可爱,林稚却觉得有点丑。 斗鸡眼,螺旋腿。 大脑门。 全是表妹嚣张跋扈的基因,还有她爸自私无情的遗传。 保姆走不开,让她把热水瓶拿过来。林稚想了一下递过去,男孩伸手乱抓,触到手臂的一瞬女孩立刻皱眉甩开。本来还笑得很开心的孩子忽然哭了。 哭得声嘶力竭。 “哎呀,姐姐坏,我们打她,宝宝不哭了哦。” 保姆是南边过来打工的,家里带男孩,有着根里的骄傲。说完揪着林小弟的手来打她。其实被打一下也不会怎么,以林稚的脾气,向来很能忍的。 可是今天她没忍住。 女孩反手扇了男孩一下。 然后又扇了满脸震惊的保姆。对方哎呀呀叫着,叽里咕噜的方言刺耳异常,她指着仍旧在哭的弟弟说,“闭嘴。” 男孩立马不哭了。 保姆哭天抢地的,要去告状。 林稚笑一下,“去吧,我从没打过他,你看到时候我父母是相信你一个外面来的保姆打孩子,还是会相信我揍自己的亲弟弟。” 亲弟弟三个字咬得轻。 即便有情绪也不着痕迹。 在这样的环境,她也长成极好的演员了。 女孩说完,解气的同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脸上的冷笑渐渐疯狂。 保姆也不敢嚷了,恐惧望她,抱着孩子躲到活动室。 清扫车过来。 保洁按铃问,东西还要不要。她想了想,出去把箱子搬进来。虽然没和对方儿子接触过,但是林稚觉得这些打火机还挺好看。 各种样式,质感也好。 冰冰凉凉的金属,舌头舔过,淡淡的涩感和酥麻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那股汽油味—— 她深吸一口,擦掉打火机上的口水,看到箱子最底,被把玩得发黄的银白小盒。 盒盖上有一排字: 2017.10 林妞妞大傻逼火都没见过 九月就毕业。 艺考拿到不错的成绩,文化课也不错。何娟想送她出国,但是林稚没答应……她知道母亲想让她离这个家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她总觉得缺点什么。 马里奥不去救公主,傻逼。 奥特曼不去打怪兽,傻逼。 林妞妞不…… 她把打火机放到桌上,对着刻字看了又看,甚至还照着画了发到博上。之前一直在城建游戏里抢她物资的友邻陈二狗立马回复道,“林妞妞是你?谁这么牛逼,十几年前就洞穿了你的本质。” “……你再说一句我就报警了。” 他给她分析。 说她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和一个男人生死相许又不得不分离。 “我才十七岁哎。” “……十七年足以发生很多事。” 她觉得对方有点欠。 但是自己一想,二狗说的话还有道理的,为什么从没见过的人会刻她的小名,为什么陶玉龄请求她收下这些物品。按道理来说,如果是遗物的话,不应该妥善保管吗? 干嘛交给她这么一个外人。 “你找找看,电脑里有没有陌生人的照片。” “有。” “什么样的?!!!!!!” 就是一张神似私家侦探拍的出轨照片——刁钻的视角里有一对男女,女人的脸清晰,男生只有背影,看起来年纪不大,有点驼背。 她快被那排彩色问号闪瞎了,发过去,二狗沉默许久发来信息。 “这个女人我知道,咱们市出名的小三专业户,据说进夜都,进门碰到的十个男人有八个都和她睡过……” “这么厉害啊。” 林稚平淡的口吻着实气人。 陈二狗赌气道,“要不我带你去,她现在在一家酒吧跳舞。” 寒假这段时间着实烦人。 宿舍不能住,商铺关了大半,外面冷清得厉害。她犹豫着答应了,又说不能超过晚上十点,陈二狗说酒吧十点才营业。 她翻出人家网站,截图将晚七点到凌晨三点发过去。 对方便不再出声。 要说酒吧,林稚真是第一次来。比想象中还要生人勿近,她站在门口闻到那股味就想跑,陈二狗穿得跟卖粉的一样,一身黑衣,戴个渔夫帽。 个子比她高不了多少。 抓着女孩肩膀,推着带进去。 中心有一圈舞台,还有钢管。 她找个偏的位置坐定,点杯饮料也不喝,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男女,心里打鼓。陈二狗和她没面过基,现在摘下帽子,林稚好奇地盯了许久。 一张雌雄难辨的脸。 称不上美,有些阴翳,和他说话的方式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两种人。 “陈二狗?” “叫你爹干嘛?” “……” 好,是二狗本狗了。 场子还 分卷阅读83 不热,表演舞蹈的迟迟不上场。陈二狗不想干坐,点了酒过来喝。林稚头疼的,摆摆手,“别看我,喝完就吐,很恶心的。” 闻言,对方便歇了让她喝的心思。 自己跟自己喝。 看起来有点忧郁。他的皮肤也很白,眼底下有一颗淡色的痣,有时候灯光照过来,林稚下意识眯眼。而男生像是没有感知似的,仍旧一动不动。 或者说有感知,但是对身体的控制程度极高。 “十七?” “再猜。” 林稚仔细看他的脸,“二十?” “可以大胆一点。” 林稚笑道,“总不可能五十出头吧,你骗谁呢?”两人正说话,进来一堆留学生。说是留学生,有的年纪看着蛮大了,脑袋中间的亮光大概三十瓦。 头毛都快没了,还蹦迪。 一行人看着两人低声讨论。 没一会儿服务员过来,问他们能不能换个座位。 “他们人多,要拼桌。” 二狗站起来,先是用日语和其中一个交流。 旁边有人用西班牙语骂脏话,他也用西班牙语骂。对面来了脾气,一个个试,等到黑得看不清五官的黑人用祖鲁语问候也没难倒二狗时,全场安静了三秒钟。 然后掌声雷动。 他们的位置保住了。 但是林稚感觉自尊有崩溃的迹象,望着陈二狗的脸,皱眉道,“这么牛逼的?” “还行。” “……” 没一会儿舞蹈演员上来。 林稚对白花花的大腿没法抗拒,跟着看一会儿,脸上有点正常女人不该有的笑。二狗拉她,“看到没,就是那个。” 高位截肢的女人双臂撑到台上。 上身是红色亮片胸衣。 三角内裤刚刚卡在截肢的地方,显得十分诡异。 不少客人兴奋起来,开始吹口哨。 林稚满脸问号。 陶云像个肉墩似的杵在原地,这时一旁的舞蹈演员将早已准备好的秋千放出,将高位截肢的女人放上去。然后她就这么坐在上面荡秋千。 当空荡荡的下肢经过两边客人的上空时,男男女女的目光变得无比灼热。 视线紧紧追随。 吞咽口水。 吞咽口水? 这他妈是什么邪教。 二狗喝点酒,低头看杯中的光,“这个人,你也记不得了吗?” 凌乱的碎片浮现脑海。 林稚有些错乱,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便立马浮现一个名字——陶云。她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与之有关的记忆却无法调动。 脑壳有点疼。 女孩揉揉太阳穴,趴在桌上,额上全是汗。 光是看照片上女人的脸,只是觉得有点熟悉,现在看到对方空荡荡的下肢,一种奇妙的恐惧和恶心瞬间攫取了她的心。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绞尽脑汁回忆的时候,另一件无关的记忆涌出水面。陈二狗这张似男似女的脸,她曾经也见过,在一个背景全黑名为“猎杀者”的网站上,位列榜首。 价值千万美元。 “Satoshi?” “wow!good girl.はじめまして、Satoshi です。” 56、他会吃人,会吃人,有四只瞳!【两更合一·2800珠加更章】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7998185 56、他会吃人,会吃人,有四只瞳!【两更合一·2800珠加更章】 事情的吊诡往往出乎意料。 荒诞且目眩神迷。 季嘉言纵火出走后,过得并不好,但是也不算差。正如有光就有暗,人只要活着,阴沟走到头还是能往上。他帮人做些东西,积攒了不少资金。 然则钱不能放到明面。 他也不想洗白上岸。 最开始接触虚拟货币,是在某次交易……对方要求使用比特币付款。当时流通的虚拟货币种类庞杂,死在其中的极客不计其数。 他有自己的一套交易理论。 很快便在其中斩获颇多。 金钱,是数字。 点对点的,无第三方介入的货币系统,他沉迷其中,如同玩游戏。 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satohi。 一开始,他们是朋友,后来他是猎物。季嘉言只有过一个爱人,在青春懵懂之际;只有过一个朋友,在穷途末路之时。 两者都不约而同地背叛他。 如果说他总有一天会老年痴呆,也绝不会忘记这两根刺。 林稚看着男人的脸,动动唇,说不出话。 对方放下杯子,示意她看,“现在才是高潮。” 外围蹦迪的人沉浸在动次打次的音乐中不能自拔。围在舞台四周看表演的人则悄然散去,平静有序地穿过应急通道的门,消失在黑暗涌动的角落。 而舞台上,陶云也消失了。 只剩下两三个人随着音乐领舞。 “这是……” “走吧。”男人拿起帽子,跟上移动的队伍。林稚犹豫片刻跟了上去,对方低声道,“不要害怕,跟着我。” 应急通道一直往下。 本来应该是地下停车场的地方,被改造成一个面积不大的会场。 有灯。 但是亮度很低。 墙的四周放置大量白色蜡烛。 每个进去的人都会在一个类似导航台的地方停留。有的人出示纸面文书,有的人发表激情演讲,有的人抓着头发愁眉不展……根本看不出规律。 很快前面的人都顺利进入。 轮到satoshi。 男生摘帽子,眼睛下翻。 本来应该是眼白的地方,出现另一只瞳仁,还转了转。 林稚吓得后退。 什么人一只眼里有两个瞳。导 分卷阅读84 航台的人似乎也很震惊,但什么也没说,让他通过了。satoshi压下帽子看过来,林稚恰好被后面的人推到前方。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里太黑了,密密麻麻的人,除了少部分看起来有精神障碍的家伙在大喊大叫,其他人都安静得过分。她觉得很不妙,好像卷入奇怪的境况。 和导航台里的人相视片刻,林稚要跑。 就在这时,对方朝她笑笑,“请吧,小姐。” 提起的心放下,在看到门口站立的壮汉后,林稚只能迈着小步往前。satoshi在不远处等候,她不想和这家伙再牵扯,但是陌生压抑的环境里,寻找熟悉的人交流是人的本能。 她走近一点,小声道: “这里在做什么啊?” 对方没说。 很快,林稚就找到了一部分答案。 然后,又变成了答案的一部分。 陶云被推上台子,坐在极尽奢华镶嵌红色宝石的天鹅绒椅子里,赤身裸体。失去行动能力后,依靠手臂走路的女人,上肢明显强壮许多。 过于强健的手臂肌肉和短短的身子搭在一起,极容易让人联想到红毛大猩猩。 她以前腹部虽有肉,但也有曲线。 现在下身很难运动,腰部堆积了大量的脂肪,白肉一圈圈堆叠。 神似千层蛋糕。 陶云娇怯一笑,慢慢展开手臂搭在扶手。 张开了大腿根。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全场爆发出渗人的惊叹,那些人争相上前,又被维持秩序的人按住。主持人念些似是而非的话,林稚听得昏昏欲睡。 少量被选中的人,由人引领至台上。 光头中年男人跪在椅子前,亲吻女人截肢的愈合面。长而肥腻的舌头深深舔过,发白的舌苔伴随阵阵恶臭。女人似乎被舔得爽极了。 动动身子,那男人便开始舔逼。 下面的人静静注视着。 林稚看得震惊恶心,转过身去。 如此,等后面传来猛烈的性交声以及男人的辱骂时,她已经调整好心态,就想出去吸新鲜空气。出去是不能出去的,她走到出口就被人捂着嘴带走。 satoshi按下帽子。 嘴角裂至耳根,隐隐能看到鲨鱼似的交错横长的数排牙齿。 这场仪式有两个阶段。 一是不正常的性欲,在陶云以前,是个侏儒女。 二是不正常的食欲。 林稚吸了迷药,没有力气。 眼前罩住黑布躺在冰冷坚硬的石头上,她没法动,过一会儿还没法呼吸了——温热的水渐渐注入女孩所躺的器皿,有人拿起她的手腕,用刀锋相抵。 旁边有个声音说,“这次不放血。” 她憋一会儿。 实在憋不住,张嘴呛了口水。 胸口烧。 眼睛也疼。 好像有点难过。 但是又没那么难过,轻飘飘的,还有点说不出的愉悦。 在喝入第二口水时,林稚忽然清醒一点,辨别出刚才进门的古怪之处。导航台的人,没跟其他人交流过,只在和她对视时,说了句“请吧,小姐”。 当时satoshi正注视着她。 周围的人都自觉后退半步。 是否每次都有一只误入迷途的羔羊。 由这个在网上钓鱼的诡异男人约出,用来填饱这些人无法满足的食欲。 还未细想。 有人抓住她的脖子一把拉出。猛地吸入空气,她张大嘴开始剧烈咳嗽,当眼罩取下,看到对方暗金色的眼眸时,林稚有点安心又很害怕,“我们……是不是见过?” “你做什么?怎么能打扰我们神圣的进餐!” 主持仪式进行的男人愤怒道。 亚洲人的脸孔染了红发,活像一只干瘦的火鸡。 会场下面,一张张长桌已经布置完毕,纯白的瓷盘摆开,有人拿起刀叉往这边张望——今日的食物是个漂亮女孩,皮肤无暇,目光纯净,看起来还没成年。 应该十分美味。 季嘉言站在高台中间,看着浴缸之中浑身湿透的女孩。 表情平静,看不出波动。 林稚有些尴尬,“也许是我看错了……谢谢你,救了我。” 男生面覆口罩,看眼台下纷纷站起的人。毫无征兆拽过一旁大吼大叫的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将其按到浴缸。水已经不热了,红发男人剧烈挣扎,手臂搅起一阵阵水波,晃到她身上。 被水里的男人抓了一下。 女孩尖叫一声,勉强爬出浴缸。 没多久男人不动了,暗金色眼睛的男生便把对方软趴趴的尸体推进去。水声大极了,台下等待进餐的众人虽有议论但是看到另外的食物后,又平静下来。 他们拿着刀叉,不论待会儿分到的肉,是不是来自认识的人。 面罩男拉住她的手,穿过布满蜡烛的会场。 走上楼梯时,林稚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红发男人的头已经被砍下,五官有些扭曲,白惨惨挂在杆子上。 几个身穿皮质围腰的人,开肠破肚,清洗内脏。 像是炫耀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把器官一件件展示。 她看到乌红的一坨,分不清是肾脏还是脾脏。 刚过拐角,抱着栏杆就吐了。 他带她七拐八拐,穿过正在热闹的酒吧,转到这层建筑的二楼。 神似杂物间的地方有一道暗门。 暗门后是电梯。 进到里面,男生按下-3。 电梯空间小极了。 说是电梯,更像是管道。两人不得不挨在一起,她晕得厉害,干呕两声,直不起腰。 对方冷冰冰道,“不许吐。” 林稚便没敢吐。 电梯门打开之后,是个很压抑的房间,面前全是屏幕。看画面应该是各地的监控,刚才的会场也在监控的范围——林稚看到satoshi坐在长桌。 面前的瓷盘里放着一截骨头。 旁 分卷阅读85 边的人啃带皮人肉,中间有层厚厚的澄黄脂肪,咀嚼的幅度很大。 表情享受又痛苦。 他却显得从容不迫。 那截骨头上有点肉,骨芯是白色的一溜。林稚和张晓初不久前才吃过老字号羊蝎子,现在看这坨肉,她立马就联想到之前吃的羊脊骨。 虽说在别人的地盘吐着实没礼貌。 但她憋不住。 冲到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在脸上拍点冷水,一醒神,发现置物架上有个小小的发夹——珐琅雏菊,很小的一朵,有点褪色了。 是她的。 季嘉言在外面,面无表情盯着画面。 雌雄难辨的男子吃完了,正在擦嘴,擦着擦着又拿起盘子去舔那些肉渣。林稚开门出来,手里握着剃须刀,季嘉言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怎么?” 没了记忆,还是下意识认为他会伤害她么。 林稚将雏菊发夹拿出,颤抖道,“是不是你……我妈说我之前遇到坏人绑架,失忆了……是不是你绑的我?” “是又怎么?” 他转过椅子,朝她笑,“要杀我么?” “放我出去!” 林稚失控似的,握着剃须刀大叫。 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差点被吃掉,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一群不把人当人的异食癖患者,一个在异食癖患者聚集地旁边搭监控室的死变态。 还有那个做了这么久网友,却骗她过来当献祭羊羔的人渣。 操。 这里是人类垃圾桶吗? 她叫一会儿重新握紧剃须刀,“把门打开,只要你放我走,我不会报警的……” 林稚说着说着又叫起来。 迷药的劲缓过来,意识越来越清晰,恐惧也随之加深……她和金瞳男子对峙时,面对着监控画面。此时陈二狗,不对,是satoshi正看着摄像头,张嘴说话。 监控没有声音,林稚便跟着画面里的男人做口型。 “我……来……找……你。” 女孩以缓慢而恐惧的语气说出,脸色骤白。季嘉言意识到事情不对,转过身去,正好对上屏幕里satoshi的眼。 雌雄难辨的男人,奇妙的双瞳轮换转动,是人非人,是鬼有形。 对方成功用林稚逮到季嘉言了。 貌似也知道自己被监控,朝两人传达出这样的信息……实在渗人。 林稚这会儿真的吓疯。 狂按电梯按钮,刀也扔掉,只想逃出去,逃到西伯利亚找个碉堡把自己藏起来。季嘉言按住她的手,“不许走。” “啊,你疯了吗!他会吃人,会吃人,有四只瞳!你有四只瞳吗?你有吗?” “闭嘴。” 季嘉言捂她嘴巴,“我告诉你,林稚,你现在出去就是他对付我的人质,如果想活命,乖乖躲到卫生间,然后闭上你的嘴。” “我不!” 她一下子跳起来,“我不,我快吓疯了!” 男生也没多废话。 抽掉运动裤里的松紧带,直接把女孩的手反绑住,扛起来,抱到卫生间扔浴缸。刚在异食癖患者的浴缸中死里逃生,她难受得要死,“换个地方!你倒是换个地方啊!我又不是鱼,养在缸里干嘛!” 说着就学鱼在缸里蹦。 很紧张的氛围,给她搞得很喜庆。 季嘉言脸抽一会儿,按住女孩脑袋,“再叫打死。” 眼看林稚瞪着眼睛,抿住嘴唇,气得小脸歪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扯下口罩,搂住人家后脑勺,就这么深深吻住。 林稚呜呜呜呜半天,看着对方的脸……泄了气。 待他逃似地放开,女孩又抵过去亲了一下。 “喂……你绑架我的时候,还有没有做别的事啊。” 她耷拉着脑袋,膝盖并拢。 护住了肚子。 男生脸色一僵。 站起来,拉上帘子关门出去。 如果可以,季嘉言更想用自己的力量搞定satoshi。但是他足够聪明,知道自己不能……当初也不是没和这家伙斗过,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善于演戏和隐藏。 将残忍和嗜血藏在皮囊之下,玩弄他人如蝼蚁。 他后来学会在人群中演戏。 全拜这位“师父”所赐。 和satoshi相识是在一个p2p论坛。 彼时的他很少与人交流,但对方三言两语就勾起了他倾诉的欲望。而后两人一同交易和挖矿,也做庄,顺利得不太对劲。 有一次行踪暴露,对方千里迢迢赶来营救。 两人成了生死之交。 他是杀人不眨眼的,但也极念别人的好。 satoshi也杀人,不过有点不同,他会以杀人为乐。 后来季嘉言才知道。 这位很好的朋友,原来是全球黑市交易无法避过的中介人,数得上名字的虚拟货币都有他参与。没有人知道这位隐形人的年龄、外貌,因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都消失了。 虽然看起来不过十几二十的样子,但是季嘉言曾调查过一些对方的踪迹。有关联的,确切的证据,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 一场灭绝种族的大屠杀。 黑色茉莉。 屠杀结束后大部分尸体被草草掩埋,但是许多尸体被后来的发掘者证实,少了一截脊骨。季嘉言看着离开会场,朝这边过来的satoshi,捏了捏自己的后颈。 不知道他的脊骨在他尝来,是何种味道。 曾经为了躲避这个人追捕,他苟延残喘在各种的下流肮脏的地方。现在,也轮到他发布猎杀令,设下陷阱,等他到来。 是时候找回失去的那截骨头了。 男生坐在椅子上,慢慢睁开眼。 —————— 【小剧场】 林稚:你打得过他,他有四只瞳!你有几只,你怎么这么自不量力! 季嘉言:可是我长得好,眼睛还是淡金色。 林稚:所以呢? 季嘉言:我会赢:) 本文中所提 分卷阅读86 及的仪式均不存在,不隐射任何宗教和组织。种族大屠杀的名字是编的,不存在!虚拟币大佬借了中本聪的设定,有兴趣可自行查阅,不过炒币有风险,不建议新手参与,了解即可! 双瞳设定来自电影《双瞳》,有兴趣的可以一看。 O了,明后天应该就完结了。 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小可爱猜出了我家β的线○( ^皿^)っHiahia… 57、他有两个秘密,她没有秘密【5800+字】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8000482 57、他有两个秘密,她没有秘密【5800+字】 控制台弹出信息时,季嘉言一点不意外。 satoshi是相当强悍的密码学极客。如果说世界上有一千万道上锁的门,那么每一道门都有钥匙,只要他想,都可以打开。 satoshi: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 satoshi:我们见过吗? 季嘉言知道对方正在破译地址,不敢贸然回复。 但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satoshi迟早会知道他就在这栋建筑,一旦他知道了……男生捏了捏自己的后颈,转动脖子,表情有些冷。 和satoshi翻脸后。 他躲在流动人口多的建筑工地。 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搞得狼狈不堪,自以为躲过了追杀。但当脚手架倒下,砸向他的一刻,季嘉言便知道自己在这场游戏中输了。 他昏迷醒来,失去一截骨头。 那截骨头在好友盘中,男人在他麻醉清醒之后,才慢条斯理品尝。双瞳时而轮转,显出从未有过的兴奋。比起吃人骨肉,男人更享受他愤怒但无能的情绪吧。 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当时的他躺在简陋的病床,仿佛废物。 从此再没直起过腰。 而后到死,一直是佝偻的废物。 他曾是懦夫,被人剔去傲骨也不敢还击。 还是孬种,拖着时日不多的身体想叫她同自己陪葬。没有人死的时候不怕孤独……男生闭一闭眼,慢慢握紧拳头。 虚拟时钟指向23点整,距离约定的行动时间只有半小时。他看着屏幕上不断发来的信息,沉默片刻后开始收拾东西。 男生在怀里放把枪,看眼浴室,又在腰上绑了排炸药。 无论如何。 今天,他要赢。 为过去的自己,为往后也许不再有的他。 季嘉言按开电梯。 碰了碰自己的唇,晃神间,闻到淡淡的合欢花香。他想起小时候的林稚蹲在树旁发呆的样子,头毛想蒲公英一样,想起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想起落下的雪和回不去的家。 他看到雪地里,少年踽踽独行。 是另一个他。 不断跳动的楼层灯终于到1熄灭,穿过昏暗的隔间以及消防通道,季嘉言来到satoshi所在的位置。酒吧里的人已经清走,身材矮小的男子坐在正中的桌子,玩骰子。 投完之后,抬头冲他笑。 “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人说。 “没有。” 季嘉言答。 “哦,我倒是觉得你我很像,如果见过,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男人瘦削的指翻过其中一个骰子。 这样盘中的三个骰子,全部变成了6。 666—— 抛开中文的谐音,本身就是魔鬼的代指。satoshi嘴边还有点血,察觉到季嘉言盯着自己的嘴角看,对方微微致歉,拿出手绢擦拭起来。 “失礼了。” 这个人的感觉向来很迷。 时而彬彬有礼,时而丧心病狂。 就像有一千张脸,每张脸都只在合适的环境出现。 “你叫季嘉言对吗?”satoshi喝口酒,“你身上有魔鬼的味道。” 男生轻哂。 “我是魔鬼,你又是什么?” 对方笑了笑,“我是上帝,是世界,是星球的意志。” 这可能是季嘉言听过最不靠谱的神棍发言。他面无表情走过去,拿枪抵住男人的腰,“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没法活着离开。” “哦——你怎么知道我安排了人,而不是真的想跟你聊聊?” “……”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她的吗?” 男人打个响指,高位截肢的陶云坐在轮椅上,慢慢转动轮子滑出来。女人看到季嘉言激动不已,从轮椅上滚下。 即便鼻青脸肿,也要双臂杵地,艰难朝两人爬来。 “嘉言,嘉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明明说过我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扔在深山,为什么要折磨我……你看我的腿,没了,已经没了,让那个小贱人吃没了……” 男生调转枪口,一枪打烂陶云的脑袋。 白的脑浆红的血,烂乎乎的一团溅射开,女人激动的表情就此凝固。世界终于安静了,季嘉言重新将枪口对准satoshi,“不许动。” “真是无情。” 男人摇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酒吧里没有人。 酒吧外面的街道也没人,往常这地方,整夜都是醉鬼疯来疯去。从刚才开始,也没有车经过,就像属于这里的时间停止了——又或者,场地被清了。 季嘉言塞在耳朵里的通讯器传出声音,要他活捉目标。 这是之前就谈好的条件。 他不想坐牢,军队要他服务。他对和服务有关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最后提出用一个人做交换,这个人就是satoshi。 这个人精通密码学,又是黑市中间人,多年来手里的掌握的资源和信息,足以换取他的人身自由。 “这是你欠我的。” 季嘉言用枪顶住男人,示意他举手抱头出去。 分卷阅读87 对方推开椅子,站起身。 监控摄像机里,摄出盘子里的三个骰子——666。指挥官和通讯员待在移动监控室,纷纷变了脸色,这三个6,放大之后可以看到蛇的纹理。 他们曾经见到过。 “不好,隐蔽!” 耳麦里传来声嘶力竭的怒吼,季嘉言还来不及反应,便和satoshi被冲击波震倒在地。他聋了似的,听不清周围的声音,过了许久听力才慢慢恢复。 被轰炸了。 季嘉言站起来,看这燃烧的街道,有些晃神。 矮小的男人蹲在倒塌的墙角,拍着衣服上的灰。 外面一片死寂。 他笑得似男似女,似人非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眼睛,所有的武器必将为我所用。” 季嘉言调整耳麦,喊了许久对方也没回应。 他震惊过后,立马想通。 桌上的三个666骰子是信号,一旦男人离座,三个骰子被拍到,他的人就会发动攻击。所有的设备,不仅限于监控、导弹……都有一个进入的密码。 谁掌控了那些密码,便掌控了世界。 他的人入侵了军方的监控系统。 借用他们的监控来监控他们,进而又破解邻国导弹发射系统。只要在监控中看到三个6出现,便立刻对外面的武装部队进行打击。 季嘉言勒住男人的脖子。 喘着粗气。 “我要杀了你!” “我有份礼物给你。” satoshi对抵在脑袋的枪毫不惧怕。 他盯着季嘉言,双瞳飞快转动,凭空抓来襁褓中的婴儿抱在怀里。 “你看,这是什么?” 婴儿绒绒的胎毛上绑着玫红色丝带,很小的手,很浅的眼睛,有七分像他。 此刻张开嘴叫爸爸爸爸—— 而地上早已死去的陶云也坐起来,张开双手,用那短短的一截大腿根奔跑。晃着半边开瓢的脑子,喊他老公。 “不,不可能……我已经杀了她!” 他和陶云的女儿。 是他亲手杀的,在那个逃亡之夜。 季嘉言怔了一秒,双目血红。 冲着侏儒似的陶云连开数枪,待枪脱膛冒烟后,扔掉,要抢男人手里的孩子。 他不懂。 也想不通。 为什么过去的一切还是不肯放过他。 明明他早就将这些污秽不堪的东西通通,埋葬在了那场大火。 烧得一干二净。 难道重来一次,噩梦也不会消散。 难道鸠占鹊巢,终究会有报应。 *** 林稚听到外面巨响。 看着落灰的天花板,脸都白了。 也不敢在浴缸里躺尸,奋力站起来,跳到门把手,垫着脚磨了好一会儿才把绳子弄松。好在男生没打死结,她扔掉绳子捏捏手腕,开门出去。 几十个监控画面。 大约有一半失去信号,变成一片黑。剩下的还在运作的屏幕,简直是人间炼狱——垮塌的高架,脱轨的列车……到处都是火海。 还有行动能力的人在奋力逃生。 而那些奄奄一息的,只能招一招手。 慢慢咽气。 女孩扫到酒吧里的监控。 眼皮一跳。 季嘉言冲着截肢女的尸体连开数枪,把本来就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打得胡乱抽动。他打完子弹,伸手去抓satoshi,此刻男人的四个瞳孔交替转动。 诡异得让她想吐。 不会是被催眠了吧? 林稚来到电梯,发现已经坏了,最后只能从一个很窄的逃生通道上去。女孩爬行在黑暗里,并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些零碎的记忆涌出。 她甩甩头。 来到酒吧大厅。 四瞳的男人一动不动。 手里拿着银白的刀叉,季嘉言越靠越近,刀尖几乎刺到他的喉咙。林稚喊了一声,没用,再喊一声,就看到satoshi的嘴角裂到耳根。 露出鲨鱼似的纵横交错的尖牙。 这画面像极了男人刚才在地下进食人肉的样子。 林稚感觉不妙。 抄起石头砸过去。拿着刀叉的男人动了动,那张不能再称为人类的脸转向她——如果她脆弱一点,大概就原地暴毙了。 女孩咬紧牙关。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只想把男生从这“妖怪”手中救下。石头不顶用,就抄起酒瓶上,明明没怎么动过手,却像是天生就会伤人。 对着satoshi脑门猛地砸下。 一般人受这么一击,早倒下了。 可惜对方不是。 酒水落了一地。 satoshi收起牙齿,转而看她,声音似男似女,时而尖细时而粗犷。 “你不该救她,林稚。” “他杀了你最爱的人。” 女孩啊地叫一声,“我十八了都还没有男朋友,爱爱爱,爱个屁!” 说完,猛戳几下,对方毫无反应。 简直是金钟罩铁布衫。 林稚无法,只能去拉着了魔似的,把自己脖子往刀尖送的男生。她恨铁不成钢道,“真是服了你,看着挺牛逼的,关键时候跟弱智一样,说催眠就催眠。” “这家伙这口明晃晃的大尖牙看不到吗?” 眼看男生就要送命。 林稚差点没急死,拿起碎掉的酒瓶往satoshi的眼睛戳。这一戳还真就见效了,对方捂住眼睛疯狂嘶吼,尖锐的声音差点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建筑直接吼塌。 与此同时,季嘉言的行动也慢下来,眼神看起来比刚才清明。 他站在原地,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我……女儿呢?” 林稚反手给他一巴掌,“你他妈哪来的女儿!狗男人,你小孩在我肚子里。再不把这妖怪杀了,你就去阴曹地府找我们吧!” satoshi的两只眼睛在流血,瞳孔已经不转了。 分卷阅读88 叫着叫着,忽然眼睛下面的脸颊又长出一对眼睛。 林稚真是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踢了一脚季嘉言,吼道,“虽然不知道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但是拜托你靠谱一点,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 季嘉言这才看向一旁的“怪物”。 犹豫片刻,看着身上绑的炸药,打算上去和对方同归于尽。他都走一半了,瞥到林稚缩在角落抱着肚子,想起刚才女孩的话。 他拿着开关,直直看向她,“你说你怀孕了……” “废话!”林稚尖叫起来,“你自己干的好事难道自己不清楚,除了你,还有哪个丧尽天良的绑架过我这么纯洁善良的女孩……我倒像是想知道孩子别的父亲,但是我压根就没男人。” 季嘉言顿住。 跪在地上开始拆炸弹,一边拆还要一边听林稚尖叫。 “你怎么这么没用,到底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你就不能问男人行不行。 季嘉言眉头一跳,侧边青筋暴起。 林稚其人,聒噪的本事和她钻牛角尖的本事一样强。 季嘉言本来行的,现在赌气想要更行,手一抖,拆下炸弹,也触发了引爆装置。当下只能把炸药往正在长眼睛的satoshi身上一扔,扛起林稚就跑。 她疯狂捶打他的背。 “别扛,抱着啊,再扛我崽就颠坏了!” “……” 两人逃到外面,来不及跑远,只能找个掩体趴下。 没一会儿爆炸声传来。 轰隆的闷响。 她本以为会飞来几块肉。 再下点血雨。 结果只有一颗眼睛掉下来——双瞳的眼睛,很有收藏价值。林稚想起和二狗在基建世界里互相侮辱的时光,叹口气,找块布把眼睛包起来。 “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想吃我,陈二狗你真是条狗。” 季嘉言看一眼,不准她留着别的男人的“残肢”。 一句脏就要扔了。 林稚不乐意。 胸脯一挺,“你长得好看了不起啊,侮辱了我纯洁的身体,现在还想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你这么能,怎么不发射到宇宙寻找外星人。” “……” 女孩裹紧衣服,看着一片火海的城市。 转过头来,笑了笑,“跟你在一起可真危险,不如你每个月打钱给我养孩子,然后当一个隐形好爸爸。” “……想都不要想。” 季嘉言的表情管理快崩溃了。 他想抱她。 目光落在自己满是血污的身体,拍拍灰,往后站了几步。 林稚这样的女孩,心眼只有针眼大。 她如果有记忆。 永远会记得他给她的那些伤和痛,永远忘不了他所经历的污秽与难堪,然后活在无法原谅的世界里,煎熬灵魂,消磨肉体。 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出口成脏。 笑得傻气又邪恶。 原来她在没有他的世界长大,会是这个样子…… 现在天边已经微微亮。 晨风还没暖起来,有点凉。 她转过身抱着手臂说冷,问他要衣服穿。季嘉言拍拍衣服上的血块,还没打理干净就被林稚拿走。女孩很小一只,缩在他外套里,可爱极了,“你要不要摸下我的肚子?” “不,不了。” 他往后躲了一下。 林稚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只有一点点突,我妈都不知道哦。其实你不用躲来躲去,怕把孩子教坏。” 男生心里一暖,伸手摸她耳朵。 女孩继续道,“恶的基因是会遗传的,你以为不摸他就不学坏了吗?” “……” “学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对不对?” 她拉他衣服,连着问了好几遍对不对。 季嘉言觉得自己快被烦死。 伸手想给她一掌,还没碰到林稚脸呢,小姑娘反打回来,“你再打我试试,我妈都没打过我……你再打我试试,试试,试试,试试?”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他宁愿她一想不通就去找墙撞。 也不想听女孩当复读机。 他拉着她往城市的另一头去,路过废墟一样的街道,让爆开的水管淋得湿透。 男生低声问,“哪个大学?” “西京。” “……你考得起吗?” “……要你管。” 四个月后,拿到西京大学艺术学院通知书的林稚,穿着少数民族一样的肚兜裙,告别欲言又止的母亲,坐上某军牌的越野车。 不想给任何组织和机构服务的某人,终于决定给老婆孩子服务。 当个受制约的人,换取照顾林稚的机会。 天气热得要死。 林稚上车就不动弹,死活不肯系安全带。 好在前后都有车跟随,一点点路也不至于出事……她说想吃甜的,他打开盒子让她自己拿。林稚打开一包小熊软糖,吃一口,再吃一口,总觉得哪里不对。 日光从车窗进来。 照一半在男人身上,还有一半在暗里。这么一看,季嘉言实在好看,让人心潮澎湃张开大腿的那种好看。要不是大着肚子,她就强迫他了。 女孩凑过去,怠惰的身子实在重。 抬手喂他一颗,忽然低低喊了声“嘉言哥哥”。 季嘉言扶着方向盘的手,不自在地一换。 他看向她。 把眉间的紧张掩藏得很好。 女孩摩挲着手腕上的细链,目光落在那小方块中的火焰,有些不舍,“等宝宝出生了,就叫季守焰,好不好?” 他喉咙有些干。 红绿灯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好。” 季嘉言有两个秘密。 早在交换身体后,被Cesare袭击时,他便知道肉体的冲击可能对人格的稳定造成影响。他想要永久地除掉另一个自己,安定地占据这个身体。 掳走林 分卷阅读89 稚,演一出好戏。 让那个尚且纯真的自己,死在山间小屋中的铁钩。 人格的死亡不需要肉体的死亡。 beta一心赴死的时候,他就彻底占据了这具身体。 他想要她。 但是她既爱他又恨他,活着一天,都不可能彻底原谅他。他把她阉割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曾经那个,为他痛苦到自绝于人世的女孩。 有时候林稚同他争辩,他会想念另一个林稚的顺从和忍耐。 有时候看她发呆,又害怕她并没有完全忘记过去,只是假装忘记,然后与他做戏。 林稚没有秘密。 她知道自己爱他——这张脸,没有人会不爱这张脸。她忠诚于他的皮囊,忠诚于自己的欲望,似乎也曾在灵魂层面上爱过一个人。 那个人曾对她说过一个城市的名字。 要同她一起去那生活。 那个人让她去学画画,给她当模特,逼她做家务,一遍遍念,“我在西京买了栋房子,院子里种上合欢花,你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 车到机场。 又经过两个半小时的私人飞机,到达西京。 她来到两层高的小院前,果真看到院子里的合欢花。 女孩有些欢喜。 笑弯了眼,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的有。” —————— 本以为能躲过番外的_(:з」∠)_ @千千猜中了,我没有面子了。 番外我想想,写个啥好呢? 这本书可真难,写完仿佛被掏空。 空空如也的我,已经榨不出一点精华,是颗废糖了。 【番外】satoshi和季嘉言 < 拥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灭糖果)|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books/689252/articles/8003444 【番外】satoshi和季嘉言 那是2027年的一个秋夜。 边境的某个河岸城市。 季嘉言来到集装箱酒吧时,脱衣舞女郎正和几个男人站在墙角调情。三天前,这位染成红发的女人还骑在他身上,全身赤裸,用阴道疯狂夹他的鸡巴,说从没这样爱过一个男人。 她没要他的钱。 他也没给。 季嘉言的目光和女人匆匆对上后,对方偏过头,抽口烟然后慢慢吐出。女士香烟细长的烟身和女人红色的指甲很搭,他看到光头纹身的大汉凑过去,摸把混圆的屁股。 酒吧门打开。 哐当的一下。 几个打扮机能风的青年围在圆桌抽牌。 他过去,服务生端了杯酒放到桌上,说是旁边的人送的。男生抬起酒沿着盐边抿了一口,并没有看过去……即便不是这种暧昧的场合,他也常被搭讪。 如果是其他时候,或许也不是不行。 但他现在有点烦。 刚完成一笔订单,瘦削的青年身上还有些白色粉末,衣服散发着馊味。比起来找乐子,更像是苦力活结束后,花费为数不多的工资过来解乏。 但他实在长了一张太好看的脸。 好看到落魄和肮脏,都让人心生爱慕。 戴着渔夫帽的男子坐过来。 拿着两个盅。 “要不要玩骰子?” 季嘉言放下酒杯,打量对方,男人的眼睛在帽檐下向上窥探,谨慎、好奇,还有点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不和男人玩。” 对方笑起来,“我也不算男人。” 他脱下帽子,自我介绍,“我叫小智,你叫什么?” “阿尔法。” “真名吗?” “真名。” “我的也是。” 当对方拿起盅摇晃时,季嘉言并没有开口拒绝。这个叫小智的男人,确实看起来不太像男人,他没有喉结,骨架也小,手指更是和女人差不多。 也许是这边的人妖。 他想。 两人坐那玩了一夜的骰子,赌注也从几枚硬币,变得越来越离奇。 季嘉言输了。 男人掏出一把自动手枪,让他离开酒吧,走四步,杀掉迎面走来的第一个人。他拿枪,走出酒吧又行了四步,看到红发的脱衣舞女郎翘着屁股,正扶着墙挨操。 他对着正在打桩的光头射了一枪。 然后又射了一枪。 梆梆的两声。 伴随子弹壳落地的声音。女人转身发现正在干自己的人,头都只剩一半,但是阴茎还在勃起状态,甚至更加硬,插在体内无法拔出。 女人张大嘴。 尖叫还没发出,脑门挨了一枪。 小智走出来,垫脚拍拍他肩膀,“按照约定,你只能杀一个人。” “……” “我叫satoshi,你叫什么?” “季嘉言。” 这回对方没再问他是不是真名,两人把尸体拖到一旁的巷子。satoshi说这边的下水道直接通到河道,这个时节暴雨不断,下水道的水位很高。 “别说是尸体,就是五百斤的牛几秒也没了。” 然后他们开始撬井盖。 等一切处理好,名叫satoshi的矮个子的男人笑道,“作为你多杀一个人的惩罚,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季嘉言本来想说,我不和人交朋友。 但是对方沾血的手递来口香糖,还是草莓味,他就没说。等到口香糖嚼到没味,青年揪一揪额前的刘海,看着蚊虫乱飞的灯,问,“这附近有没有chock的软糖。” 刚杀完人聊这种话题。 两人聊得很嗨。 于是这个晚上,satoshi开着上世纪的老爷吉普,带他穿越半个混乱的城市去买糖。 后来他身份暴露。 困在深山无法逃脱,唯一能联系的,也就这个人。那时的他没抱什么希望,在正常社会交到的朋友都两面三刀,只有尔虞我诈的下流黑道… 分卷阅读90 … 又怎么可能会有两肋插刀的? 然而satoshi来了。 两人一路逃窜,还差点死在路上。 他说,“你长得那么好看,找个富婆献身得了。” 他说,“季嘉言,谁动你,我杀他全家。” 后来的事。 又怎么会重蹈少年时代的覆辙——他爱的人,过命的朋友,为什么都选择在最后的最后,背叛他。 难道他,生来就注定被抛弃。 *** 从有记忆以来。 satoshi就生活在一个地方。 村庄是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峡谷,很大很深。具体有多深呢,村里献祭的羔羊,丢下去半小时都能听到咩咩的叫声。 这样的声音会持续整整十三天,越变越小,然后听不到。 羊去哪了? 死了吗? 没人知道。 村庄与世隔绝,少有工业制品,但是村民生活得比大都市的人幸福。这里有医院,大部分是草药,也能治外伤,但能治的并不多。 有学校,教的生活常识和技能。 恋爱自由,但因为封闭的原因,大家几乎都是亲戚。 曾有两个女孩喜欢他。 但在十三岁那年,他选择了妹妹。妹妹长得一般,但是力气很大,家里的活干得很利索,做的衣服既耐穿又漂亮。 他们如果有孩子的话。 妹妹能照顾得很好。 但结婚那天,他被家人绑了起来。妹妹说他没有鸡鸡,其实他有的,只是很小……村里的成年人对着他那里看了许久,除了找到很小的鸡鸡,还找到了一副女性生殖器官。 他们以为那里只是没长合的肉。 村长塞了一指进去,看他疼得扭动。 不依不舍拔出,嚷道: “女人,半个女人!” 那晚的火光很大。 他看到妹妹衣衫不整跪在泥地,憎恨地看着他。村民举着火把将他送到峡谷边——这里有个很漂亮的实木架子,每年都要用来献祭牲口。 那些牲口就是从这里跳下去。 他也被放上了架子。 村民们举着火把,一边说魔鬼,一边驱赶他往前。他很怕,后背烫伤了也强忍着,但是当母亲拿着火把冲过来咒骂时,他就往前了。 事情就是这样。 当生你的人都痛恨你的出生时。 你的生命本就毫无意义。 他没有叫。 下落的过程很漫长。就像是永远不会着地,一直在空中,甚至肚子都饿了——后来他来到一个世界,再后来走出那个世界。 他就拥有了双瞳。 村庄近亲通婚,有大量的畸形儿。 那些孩子都在出生之初就被当做魔鬼的代言人,扔到峡谷,他因为生殖器官的畸形过于隐蔽,逃过一劫。但成年后还是和那些畸形儿一样,被扔到了峡谷。 世界说。 吃他们。 神说。 吃他们。 他们都是你的祭品。 他遇到季嘉言时,青年落魄沉默的样子让他想起曾经走向悬崖的自己。 这个人被背叛过。 这个人充满仇恨。 这个人被神眷顾。 这个人被神嫉妒。 这个人看起来浑身带刺,但是走进他的心,只需要一包糖。他看到一个人,就能看到那个人的过往。每个人都有一串密码,他实在擅长解码——看出季嘉言身上的黑暗力量无比庞大。 但这个青年又是如此脆弱和美丽。 像一朵即将凋零的黑色莲花。 他并不是真的想吃他。 虽然季嘉言的确很美味。 只是……这个世界是祭品,没有人可以免于被吃的命运……只是,他身上的黑暗与他的命运相契合。 satoshi看到因果的两端。 这一端,是他吃了季嘉言。 另一端,是季嘉言消灭了他。 时间从来不是一条线,而是一张纸,你可以折起来,再折起来,让无数的命运重叠。 他一直在等那个结束命运的人。 他等到了。 但是也没等到。 所谓命运,就是不能让你如愿。 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