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楼记》 分卷阅读1 《霓虹楼记》峑仕一 文案: 多CP 第三角度 HE 范煜涵和甄荣都是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财有势终日风花雪月不务正业。于某日,他们终于去厌了普通的青楼,转为对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小楼—霓虹楼,提起了兴趣,更因此与楼主潇湘雨、花魁浩鸯成为了好友。 各种回忆杀告诉我们,霓虹楼并非那么简单,它与一宗旧案。。。或者说是与一宗冤案有着莫大的关系,最终以这座小楼为中心牵连整个汴京城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撮合了多对患难爱侣,更从中解开了范煜涵的身世之谜。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范煜涵、土狼、潇湘雨、归浩鸯 ┃ 配角:甄荣、范应辰、赵晏 ┃ 其它:温柔攻,强受,骑士攻,女皇受 第1章 第1章 “唉唉。。。煜涵兄,你可是等等我呀。“甄荣伸手拉过范煜涵的衣袖。 “呵,甄公子,说到这烟花之地,范某何时少去过?“范煜涵转过身,优雅地做出一个你别再拉着我的手势:”霓虹楼,范某是早有听闻,可是。。。“范煜涵左右顾盼着凑过甄荣的耳边细声说道:”里面皆是男色,叫范某如何在里面喝酒玩乐?“ “唉~煜涵兄这是有所不知了。“甄荣说到眉飞色舞之处,一副极其猥琐之相:”霓虹楼里的人跟兄长平时去的那些地方里的人可不是一样。“ “这当然不一样,男子和女子,如何一样。“ “兄长先听我说,霓虹楼内,大多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可不是兄长想睡就能睡。虽然都是出来卖,可人家讲的规矩和玩法可不是兄长熟知的那么几条。“ “今日确实是身体欠佳。。。我想还是。。 “范煜涵推搪道。 “煜涵兄,且与我同去看看也是无妨啊。您听我说,啊!闻说这霓虹楼中,尽是绝色,而那花魁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其姿容更胜你见过的女人几百倍,而且据说文才出众。需要作答他的问题,才能见他一面,与他共饮。小弟昨晚侥幸答对了题目,才能排到今晚去一睹他庐纱真容。。。兄长就算是陪小弟去壮壮胆吧。“ “你。。。你没进去过?“ “答题的摊子摆在门楼之外,答对者是第二天由他们的人通知的,每逢初一十五见一个,如果一直没人答对,他就能一直闭门不见。听说他上一次见客,已是两个月前,那人见完他以后,一直赖在霓虹楼门口不走,最后,疯了。“ 范煜涵斜着眼打量着他,敢情这家伙想拉自己一起下水不是? “如此危险,你叫我去?“ “煜涵兄有所不知,别人我不敢说,但煜涵兄生性风流,比谁都爱女人。所以找你去最为适合。” 意思是,一、绝对不会跟他抢,二、至少还有个清醒的人,在他入迷的时候拉他一把? “兄长,就随我去吧,多难得的机会啊。“ “哎,好吧。那咱们这就前往,天色已是不早,应该已经开门迎客了。“范煜涵整理了一下衣衫,轻咳两声。 “甄荣就此谢过兄长。“ 霓虹楼,位于城西一处僻静的角落,门前悬挂的灯笼乃是琉璃所制,把蜡烛放在内部,发出的光简直令人陶醉。进入门内,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沉香之气,让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两位,是要指名哪位小倌?“一个身穿白衣,剑眉入鬓,面若冠玉的青年男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们面前。 “想必这位是楼主潇湘雨公子,果然风度过人。“甄荣毕恭毕敬地向面前的人拱手行礼。 “公子过奖。”看来潇湘雨可是被甄荣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额,要是有什么错漏或者逻辑不通的地方欢迎纠错。 第2章 第2章 “呵。。。公子过谦了,今日我俩前来至此是为了一睹贵宝楼花魁的风采。”说着,甄荣拿出了一块雕有兰花的羊脂白玉吊饰。 潇湘雨见此,眉头皱了一下,随后面带微笑地说:“原来是甄公子。后面这位是?” “在下范煜涵。”煜涵也拱手行礼。 “可是,以浩鸯的规矩,他未必会让二位一同进内。” “那我就在此,开个茶位,饮茶等候。”范煜涵笑着说道,这大堂之内虽说酒池肉林,一番糜乱之象,也总比在房间里阻手碍脚的好。这甄荣虽说是个风流的公子哥,但其实才华横溢,用情专一,若是真爱上那花魁,自己也不便在那里妨碍人家相好。 “别别别别。兄长是忘记了今天陪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吗?”甄荣一把抱住范煜涵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哀求。 “那。。。”潇湘雨不知如何是好,也用询问的眼神注视着煜涵。 “唉,那烦请楼主帮忙询问一下花魁,能否接待我们二人。” “好的,二位请随潇某上楼。” 这霓虹楼的格局相当玄妙,如果没人带路恐怕就是多走三五次还是会迷路。上了几层楼,绕了十几圈终于来到了一堵附有淡雅水墨画的大门之前,潇湘雨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侧身进去。 不一会儿他就从门后出来,带着微笑对甄荣和煜涵说:“他同意同时接待二位,请进吧。” “好,请。”甄荣深呼吸一下,一把拉住煜涵的手腕进了门。 门后,还有一道雅致的屏风,他们欲要绕过屏风前面佳人所在之地,却被潇湘雨挡在面前。 “二位请留步,依照规矩,开门是要收开门费的。而这是小楼镇楼瑰宝浩鸯的门 ,价钱也必须贵一点。” “什么?开门费?要多少?”甄荣感到突兀。 “五千两。” “呵,我看这霓虹楼根本就是黑店。人都还没见,就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两?甄兄,你可要想个清楚。”煜涵甩开了折扇,悠懒地摇着。 “好!我给!”看见甄荣一脸下定决心的表情,煜涵差点连扇子都脱手了。 甄荣把五千两的银票重重地放到潇湘雨的手里,只见全部人整齐地退出了房间之外,轻轻地关上门。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清幽的茶香,甄荣拢了拢衣衫,双手执紧纸扇片刻,一步迈进了房中。 房中布置果然别有一番韵味,并不像刚才进入楼中大堂那样俗气,而是清净雅致,简单不失高贵。一个身穿湖蓝色绸缎长袍,头发以素色缎带绑齐的男子,正用着优雅的手势坐在案前沏茶,茶香便是从那传来的。 甄荣和煜涵看着眼前的男子,心神如同飞上了九天云霄,胸口的跳动像雷鸣一样响。 “两位公子请坐。”浩鸯抬起凤目,展开了明魅的笑颜,伸出示意让他两坐下的手势。 空气像在这一瞬间变得暖意洋洋,他的一举一动 分卷阅读2 仿佛都牵绊他们二人的神经。 “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男子,比女子更胜上百倍。。。”甄荣睁大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浩鸯的脸,那光滑得如同白玉的肌肤,让他不由得想伸手去摸。 “甄公子过奖了,浩鸯只是侥幸有这么一副好皮囊而已,不敢与天下美女相比。“他的声音如弹弦,清澈沉稳。 “你怎么知道我姓甄?”二人并未报姓名,他首先就说出了甄公子?难道这甄荣的名字是刻在他脸上的? “妙笔生花范煜涵,铁划银钩甄荣。城中两位大才子,在下是早有听闻,今日有幸一睹二位风采,是在下之荣耀。且先看甄公子的手指,因为每日苦练书法,在特定的部位早已结成了茧,所以在下才斗胆猜测。” “浩鸯公子果然,才智过人。有这般才智,为何流落在此般烟花之地,陪酒陪笑?这岂不是浪费了你一身的才华吗?“ 甄荣正一段一段地吐出为佳人愤愤不平的言论,而煜涵却只是摇着扇子,品起茶来。他用余光瞄了瞄这花魁浩鸯的容貌,不禁想起刚进来的时候,确实被这样的皮相所震撼。世上真有比女子美上百倍的男人,只是他再美毕竟是个男人,而自己是很难对男人动心的,即使是有一时一刻情迷意乱,也是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甄公子,瞧不起烟花之地?瞧不起浩鸯陪酒陪笑吗?“浩鸯泯了泯姻红的薄唇,那神态叫人直想扑上去强吻。 “不。。。不是。只是。。。“甄荣平时伶牙俐齿,此刻却无言以对。 “浩鸯虽然陪酒陪笑,但从不卖身。除了沏茶,还懂音律,棋艺也有一定的造诣。以前,的确也有想到考取功名一展抱负,奈何这幅皮相实在太过招谣,到哪里都无法安静地做事和过活。只好来到这里。。。浩鸯自问四肢健全,难道还要家父养我不成?” “唉~原来是个命苦之人。”甄荣轻叹一口气,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不敢言苦,如今把每月省下的钱寄回家中,老父总算能过上粗茶淡饭的日子。” “粗茶淡饭?浩鸯公子光是开门费。。。就是天价五千,与你谈话一个时辰,想必价钱也不低吧?”煜涵收起了扇子,左右踱着步,看了看房间的内部。 “实是不低,在下的谈话费一个时辰二千两,若是要听曲,每首一千,棋局每局也是一千,无论输赢。但茶水是不收费的。”浩鸯直视煜涵的眼睛说道。 “甄兄,你家虽然是官邸门楣,也不能让你这么花银子的吧?” “呵,浩鸯公子的题目,小弟只是偶然答中,才有这么一次机会,兄长以为你想来花这银子,就能来花啊?” “呵。。。浩鸯让甄公子见笑了。” 此时窗外传来吵闹之声。 “喂!!你干嘛呢~” “对不起,对不起啊~热水。。。” 煜涵推开窗,从缝隙往楼下看去,一个邋遢的少年肩膀搭着一条抹布,两手各提着一茶壶热腾腾的水在嫖客群中穿梭。这里的视界不是一般的好,还能看见有些客人的手已经开始摩擦着小倌的衣服,看似已有一番究竟,他们的脸上浮出一抹抹红晕,眼神迷乱。呵,什么多是卖艺不卖身? “热水!”门的那边响起了被破开的声音,刚刚才在一楼大厅看到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到达的雅间,提着两个茶壶出现在房中三人的面前。 “土狼!贵客在此,你怎么此般没有规矩,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潇湘雨随后出现,依旧一派风度卓然。 “热水~客人要喝。”那土狼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满脸胡渣不修边幅,身上的衣服邋里邋遢,连鞋子都不穿。 “土狼?上次给你的衣服怎么不换?”浩鸯用着温柔而磁性的声音问道。 “不舒服,不自在。”说着,他提着水壶走到浩鸯沏茶的桌旁,把热水倾注到泡茶用的炭炉茶壶里头,再伸手问浩鸯讨了一块糕点,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点点头就又提着水壶走了。 “你手怎么了?”煜涵发现土狼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伸过手想去拉他,却被他咧着牙“呜—”了一声,双眼凶狠地瞪了多事之人一下,让煜涵连忙把手缩回去。 “土狼!!”潇湘雨又说了一句。 那土狼收起了利牙,默默地离开了雅间。 “实在是对不起,在下管教无方以至于下人如此无礼。” “潇公子言重了,只是个孩子,我们不会记恨的。”甄荣笑语。 “土狼本是山上的狼孩,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救了下来,现在在这里供他吃喝,然后教他一些简单的工作,他大致与常人无异,但礼仪方面还是会有点欠缺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叫他作土狼,原来是一头真狼。”煜涵说。 “呵,真是惊扰了二位,那在下就失陪了。”潇湘雨说道。 “啊。。。潇公子,不如跟咱们一起坐下喝杯茶吧。”甄荣说到,煜涵也跟着点点头。 浩鸯纯熟地给潇湘雨倒上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潇湘雨迟疑了一下,见盛情难却,也就坐下了。 “早闻范公子妙笔生花,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一睹公子的才华?”浩鸯问道。 “使不得,浩鸯倌人。煜涵兄是皇上的御笔,在皇宫之外任何一个地方留下墨宝都是死罪啊。”甄荣喝了一口茶,轻叹了一口气。 “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想当年煜涵兄笔下之作,都是惊艳至绝,极具□□的,自从被封为皇上御笔,就再也看不了了。“ “甄兄过奖了,不过是为了谋生练出来的,也就恰好被皇上看见喜欢而已。“ “兄长过谦了,这作画所凭的是天赋,可不像练字,只要有恒心就会有成果。”甄荣话中有意,听得浩鸯与潇湘雨互相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 “得啦得啦~言下之意就是说范某被封御笔,在皇宫之外不能笔下沾墨,疏于练习,其书法不及你甄三少爷。”范煜涵收起纸扇敲了甄荣的后脑勺一下:“谁说范某不能笔下沾墨,就不能练字呢?” 甄荣见激将之法奏效,窃笑了一声:“那煜涵兄,是要表演一下?” “被你这么一说,不露两手,我的脸还挂得住吗?” “那潇某这就去准备纸墨。”潇湘雨欲要起身,被煜涵压了下去。 “不用~哪需要这么麻烦。”煜涵在屋内看了看,发现面向街道的窗户边上正好挂着一块琉璃板,晶莹剔透。街道正下着薄雪,跟室内比起来温差较大,他把琉璃板拿了下来挂在窗户外面,片刻又把其取回室内。此时琉璃板上已有一层雾气,他迅速地用手指在上面动了几下然后胸有成竹地把板放在案上的烛光前。 只见琉璃板上,只是简单地画了一棵 分卷阅读3 柳树,但因为雾气化成了水珠从上往下滴落,看起来如同柳枝在风雨中飘摇,栩栩如生,旁边有两个不像字的字。 “妙!雨柳,看这篆体,恰好衬托这幅雨柳图。妙极了。“甄荣连连称赞。 “从字体来看,范公子不像是疏于练习,倒像是勤于练功,才有如此的笔势。“浩鸯连连点头,说道。 “啊?原来煜涵兄只是平时假装一副慵懒的样子,实际上暗自苦练啊?” “甄兄此言差矣,我可没说过从不练习之类的话。但说到笔劲笔势,与甄兄相比还是有距离的。”说着,煜涵爽快地合起纸扇对甄荣拱手一敬。 “那不如趁此机会,求甄公子墨宝一幅,镇镇我霓虹楼的门面,未知公子是否愿意?”潇湘雨抓住了机会,说道。 “潇公子可是想清楚了?甄公子的墨宝可是很贵的。”浩鸯说道。 “无妨!而且本少爷分文不收。”甄荣得瑟地朝煜涵歪嘴一笑,继续说道:“世上竟有像浩鸯倌人这般绝世美貌的男子,我今日是大开眼界,一幅字儿算什么?” “那就多谢甄公子了!!“潇湘雨哈哈大笑几声,兴奋至极。 浩鸯低头浅笑,其容貌更是让人看得入迷。 时间规定的一个时辰,在他们谈笑风生之间过去。甄荣还真是百般不舍最后被煜涵拖着衣领离开了霓虹楼。明月高挂,也到了霓虹楼打烊的时候。 潇湘雨关好大门,检查了大厅的摆设无碍,想了想还是要上浩鸯的房间一趟。他穿过厨房的走廊,到了尽头踏上一座回旋的楼梯来到浩鸯房间的门前,木门是紧关的,他用力往里一推把门推开,进去后又把门关上。 “谁?”背后传来浩鸯温柔低沉的声音。 “啊,我。”潇湘雨转过身准备说什么,只见浩鸯全身上下□□地靠在屏风旁看着他,顿时让他鼻子倒吸一大股冷气,脑内热血翻腾。 “。。。。。。”浩鸯只是定定地着他,不说任何话。 “你就不能先穿个衣服再出来吗?幸亏是我,要是是哪个心中钟情于你的小倌进来了,看见你这样。。。”这时,潇湘雨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又急忙地把身子转了回去,结结巴巴地说。 “站在那里干什么?”浩鸯没好气地说:“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家都是男的,何必遮遮掩掩,一点都不像个汉子。”他翻了翻白眼,转过头去看了看屏风后面那冒着白烟的大木桶。 “是啊,想当年我们在军中,不都是大家脱光衣服,剩下一条裤衩子在澡堂里洗澡的嘛。”潇湘雨说着,无奈地笑了笑。 “今日见到了少爷生活得还不错,你心里挺安慰的吧。如今他身份显贵,过得也不错。才气逼人,风流倜傥。主帅和娘娘泉下有知,也会安心。” “希望是吧。” “要来一起洗吗?”浩鸯响亮地说了一句,顿时让潇湘雨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见他没动静,浩鸯轻蔑地笑了:“也是,咱俩都玩儿完了,现在连朋友都不是怎么可能一起洗澡呢。” 说完,浩鸯向木桶走去,却被两条强劲的臂弯从后锁住了他,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呼吸声让他全身血液汹涌,心脏快得想要从喉咙的深处跳出来一样。 “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将你卷进了这个计划当中。”潇湘雨哽咽着,在浩鸯耳边细细地说。浩鸯想说些什么却被潇湘雨搂得更紧阻止了他的发言,他只能用双手抚摸着那久违的指尖,头轻轻地蹭着那温暖的脖子。 “这件事如果败露,我必死无疑。所以不能和你有太多牵扯,以保你到时能安全脱身。” “你怎么还是不懂。”浩鸯捏住他手掌的虎口,用力一掐,解除了禁锢后,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推到墙上。 “若是事情败露,只要当今皇上命人彻查,便会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我还能全身而退吗?既然我选择入局。。。”他伸手搂住了潇湘雨的脖子:“就是选择了要跟你一起死。你都死了,我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再说,我又岂能干净着一双手等待成果?我也要面对死去的兄弟们,不是吗?“ 他们胸膛紧贴,潇湘雨原想反驳他什么,自知无用,伸出双手揽住了他的腰,低头吻上了久违的略显干燥的唇。 “今晚留下吧。。。“浩鸯梨花带雨的神情,看得潇湘雨心中荡漾,没等他作出反应,浩鸯又重新覆上了那弧度美妙的唇。 第3章 第3章 今日为入宫面圣的日子,煜涵备齐了画具笔墨拿上令牌,前往宫中。 太后的寿诞于十日之后,圣上吩咐煜涵要画一幅能让太后一展笑颜的图卷。太后当年15岁入宫,因为身份显贵而且年轻貌美入宫当日即晋为嫔,经历了二十余载的内宫斗争,加上当年皇后死得突然,顺理成章的就把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封为后宫之主。奇怪的是她再也没笑过了?当时太上皇对当今圣上说,太后本来就是内敛悲观之人,不怎么笑也不作为奇。太上皇在皇上登基后不久,就去世了,长年累积的劳累加上久久不能治愈的旧疾让他无法享有高寿。太后从那时起变得更阴郁了,话不多,也不到处走动。最喜欢的便是看市井流传的一些故事书,什么富家小姐与卖油郎私奔,公主爱上轿夫,他们都是爱得何其轰烈,但到最后卖油郎死了,轿夫被发配边疆云云,都没什么好结局。而这些书,大多是煜涵偷偷给太后带进去的。太后虽然不苟言笑,但对煜涵确实关怀备至,每次临走时都会给他备上两大盒的点心让他带回去慢慢吃。在煜涵的心中,这位太后不像外面传得了那么不近人情,那么严肃。她不喜欢笑,她没必要为了表现出她很慈祥很和蔼,而把笑容挂在脸上,也许她是真的累了,才在她获得至高的权位之时,变回真正的她。 太后若真是如此性情,取悦她倒是不难,但要她一展欢颜。。。只凭一卷画轴。。。谈何容易?为此,他还特地去求教过馊主意特别多的甄荣。可甄荣来来去去说了那么几句话,意思也就说,他从小给太后就不亲近,问有什么办法让她笑,是真的想不出来。问了白问,还是自己想去吧。 “煜涵?你可是来了。“煜涵顾着想如何讨喜太后的事,没多看周围,还真是被这清透的声音唤回了思绪。抬头一看,心里大叫不好,连忙行下跪之礼。 “微臣向太子殿下行礼,太子千岁。“ “快起,这。。。本宫又吓到你了。“太子小心翼翼地把煜涵扶了起来。 “微臣罪该万死,在禁宫中走动居然敢胡思乱想,疏忽左右,没及时给殿下行礼。“ “本宫不是跟你说过,你在本宫面前,可以免去一切礼数吗?你再这样,本宫可要生气了。“ “谁要 分卷阅读4 生气了?“远处一文雅沉着的声音响起。他缓缓走来,依旧俊朗不凡,温文尔雅。 “皇叔。。。“太子看见他,急忙地收回那迷蒙深情的目光,向他的皇叔行礼。 “奴才向端王殿下请安。“跟随太子的太监们也跟著行礼。 “爹?“煜涵好奇地问道:”您今日怎么也进了宫?“ 端王走到了煜涵的跟前,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脑勺:“兔崽子,哈!长德性了啊?有自己的府邸不必来看望你爹了啊?“续又揪起煜涵的耳朵:”你说,你多久没回家了?“ “哎呀。。。爹。。。痛。。。好痛。“ 煜涵就这样,被自己的爹揪着走了颇久,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得到解脱。 “爹。。。您能换个方式吗?我堂堂七尺男儿,被您这么揪着走,多没面子。好歹是宫廷御用画师,皇上的御笔,还曾经是太子殿下的陪读。您这。。。“他想要继续说的时候,只见端王一个严肃的眼神,立刻止声。 “为父说过多少次,你如今已不是太子陪读,在宫里宫外遇到太子要记得躲着点。“ “您又多想了,太子殿下不是正常得很嘛?” “你没见他看你的眼神,好像要将你啃食干净一样吗?” “这是禁宫之中小心隔墙有耳。”煜涵凑过端王的耳朵:“您之前是有跟我说过,但我怎么都不相信太子殿下是断袖。断袖多难找啊。。。”说着,煜涵想起前些天去的霓虹楼。。。不。。。其实断袖也并不难找。 “总之,你别跟太子走得太近。” “孩儿,遵命。”煜涵从不敢逆反端王的意思,就是期间有点小反驳最后还是顺从的。 “端皇叔真是会搅局。。。”御花园中,太子在凉亭下喝着茶,嘀咕道。 旁边的小太监似乎读出了太子的心思:“不如奴才去把范公子请过来,与殿下小聚?” “别,煜涵忙着呢,前些天父皇给了他一个难题,做不到的话怕是要人头落地。谁都保不住。” “太后十数年未展欢颜,这的确是一个艰难万分的任务啊。。。” “希望他能吉人自有天相。”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煜涵跪在了太后面前,等待回应。 太后侧卧在罗汉床上,招了招手示意他平身。 “煜涵啊,书有带来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有,带了两部。” “才两部?哀家在宫里都快闷得发霉了,那些妃嫔要不扎堆组团来请安,说一大堆不知道什么话。要不一个都不来,在自己宫里熬□□送人。这后宫几十年几百年样儿从来没变,闷啊。” “太后娘娘想要新鲜感吗?“ “好小子,别想着套哀家的话。这破招不会是你那个养父教的吧。。。” “这跟爹没关系,是微臣罪该万死,冒犯了太后娘娘。” “也是,端王平日流离浪荡,不务正业,一个闲散亲王怎么还会关心哀家的寿辰。。。”太后语气缓慢地说道。 “不是的,太后娘娘,爹近日一直为娘娘的收礼头疼,并非对娘娘的寿辰不上心。只是爹平常。。。也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行了行了。”太后摆了摆手:“哀家心里明白,圣上和端王都为哀家所生,自然是了解的,只是看见端王变成那副德行。。。不禁有点忧伤罢了。” 煜涵想要说点什么,但见太后仍有续话,便闭上了嘴巴:“小子,你好歹算是哀家的乖孙。。。画的事,你意思意思便行,哀家会照着你的。” 「照。。。照着我?嘶,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啊。。。是哪本书学来的?」 “谢太后,不过作为太后的寿礼。。。煜涵还是会努力的。” “好呀~哀家就等着看你小子的好戏。”说着太后又扬了扬手,示意煜涵退下。煜涵行了个礼,曲着身子,安安静静地退出了太后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的。。。默默的。。。 第4章 第4章 “煜涵兄?煜涵兄在吗?”本来宁静的小院子被那嘹亮得有点吵的声音震动,小鸟都吓得飞上天际。 甄荣还是一派风流地耍着他的纸扇,慢悠悠地在院子逛了一圈,向煜涵的书房走去。 “煜涵兄~我总算找到你了!” 甄荣看着正在对着画卷发呆的煜涵良久,寻思着要不要到他跟前晃一圈,他知道煜涵正苦思冥想着太后寿礼的事,但心中的喜悦之情还是按捺不住想要找人诉说。 “额?甄兄怎么站在那儿了?”煜涵貌似回过了神来,看向他说。 “我都站这儿,半柱香的时间了,你这才发现啊?” “。。。已经半柱香的时间了?啊。。。失礼失礼,快快请坐吧,我这就去给你倒茶。” “别别别~茶我刚在客厅喝过了,这客套事儿咱俩之间就免了啊。我这次来,是想跟煜涵兄说个事儿。” “什么事尽管说。” “嘻嘻~煜涵兄。。。”甄荣又猥琐地笑了:“我又答中了浩鸯倌人的问题了!” “你最近怎么走霓虹楼比走哪儿都勤啊?” “煜涵兄有所不知呀,自从上次见过浩鸯倌人后,我就日思夜想,满脑子都是他。”他双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好几次我都想直接冲上去见他,可那霓虹楼里活像个大迷宫。。。我怎么走怎么找都找不到浩鸯倌人的房间,这些天我简直生不如死啊。” “大迷宫。。。”煜涵若有所思:“霓虹楼内烟雾弥漫,路有九弯,你找不到也是自然。” “所以我只好乖乖地去答题呗,还真让我又答中了,他们派人通知我明天过去,煜涵兄也来吧。” “我就不去了,你也别让人浩鸯每次都做亏本生意吧。” “煜涵兄此言差矣,这次是浩鸯倌人嘱咐我务必要与你一同前往的。”看着甄荣脸上稍有不悦,煜涵简直快憋不住笑。 “呵,甄兄不要摆着这不爽的脸了。“ 煜涵起身,整了整衣摆:”话说你有多久没去烟雨阁看望莺莺姑娘?“ “啊!!!!!“甄荣大叫:”一个多月了!“ “可是想念?“ “噢~莺莺姑娘,媚眼勾魂,酥胸半露,身段曼妙。。。“他闭上眼睛,双手握拳,腰作势地向前顶了一下:”娇喘不断~啊哈哈哈哈,想念,太想念了。“ “好!今晚我请客!“ 烟雨阁—— “哎呀,甄爷,您别再摸了,摸得莺莺心痒痒地,可是快给我~“甄荣怀里的人儿全身柔软无骨,还对自己的甄爷撒娇的同时还用一双媚眼勾引着煜涵。 坐在对面的煜涵则吃着菜,喝着身旁一个看来年纪尚轻,因为初次接客感到羞涩的人儿倒的酒。 “来 分卷阅读5 ~馨儿,你也吃点儿,别顾着伺候我。“煜涵爽快地给身旁的人儿夹了块肉。 “馨儿。。。馨儿不敢,公子您吃吧。” “吃吧,你才刚从黑房出来吧?多少天没吃饭了。” “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公子是烟雨阁的常客吗?”馨儿看了一眼这个长相俊朗,文质彬彬的男子,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原来,他跟其他男人都一样。。。 “我当然是常客,不然老鸨也不会把你先送到这里,对面那家伙最喜欢第一夜的少女,莺莺的初客就是他。”说着,他有将菜夹到馨儿的碗里,抓起她那纤细的手腕把筷子塞到手里。 馨儿脸红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那对打情骂俏的煎夫银妇。想到第一夜的初客竟是对面那个纨绔子弟,她的手无意识地拉紧煜涵的衣角。 “没事,吃饭吧。今晚你啥都不用做,别怕。” “但是,逃得过今日。。。馨儿也逃不过明日。”她拉着衣角不放,身子不住地抖。 “莺莺佳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这就满足你。”甄荣猥琐地笑着,把莺莺橫抱起来进入了旁边的房间。此为两边是房中间一个小客厅的设计,私密度强。 “呵呵,看来甄兄还是喜欢莺莺姑娘,你只能选择我了。”煜涵戏言,想着今晚就让她在房间睡,自己在小客厅中喝喝小酒。 “若公子不嫌弃馨儿。。。”馨儿的手越捏越紧,头一直低着。 “你看你,抖成这样。叫我如何下手。” “若是公子,馨儿情愿。。。请公子将第一夜赐给馨儿吧。。。” 甄荣虽然行为猥琐好歹一表人才,而这位范公子不但长相好,人也随和。听说他是宫里的一个画师,实不为什么大官,俸禄应是不多,指望他为自己赎身是不可能。自己既然命苦,在认命之前,好歹留下个美好的回忆——第一夜的男人,起码是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可是想清楚了?我真的可以吗?”煜涵还是悠闲地吃着菜,没看馨儿。 “馨儿想选择公子。。。” “呵,你就不怕我是衣冠禽兽吗?“ “同为禽兽。。。范公子起码有衣冠。烟雨阁从未有过净身出门之例,馨儿想在认命之前,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好,我成全你。“煜涵站起来,一把把馨儿拉进怀里,馨儿一直脸上发烫不敢抬头,被煜涵搂着进了房间。 来到床边坐下,待煜涵下了帘子,馨儿抱着双膝坐着,不敢乱动,直到煜涵坐在她的身旁,她看了一眼,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煜涵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人儿没抗拒。又伸手把她的膝盖按下,开始扯她衣服的带子,一根两根,带子逐条松脱掉了下来,露出了绣花的档布。他凑近脖子处开始亲吻,感觉到人儿有点退缩,颤抖得更加厉害。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本欲凑近嫣红嘴唇亲去,却猛然想起有这么一条规矩,停住了动作:”呵,我都忘了,不能亲唇。也罢,留给你日后喜欢的情郎吧。“ 刚说完,人儿的脸忽然凑前,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迅速地回到了原位,低着头。煜涵愣了半晌,想不到这第一夜的小姑娘居然如此主动。他轻笑一声,用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颊,顺着脖子往下拉开挡布的绑带,丝质挡布哗啦地掉下。。。 第5章 第5章 “范兄——来人急报,你家出事啦!” 甄荣砰一下推开门,衣衫整齐地来到煜涵的床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看见男人突然闯入不禁“哇——”地一声大叫。煜涵连忙扯来被子将她包裹起来。 “什么事?” “端王爷突发心绞痛,晕过去了。” “哈?怎么会这样,我得赶紧回去看看。”本来就衣衫整齐地煜涵利索地起身要走。 “范公子。。。”馨儿叫到。 “啊。。。对。。。”煜涵看了看馨儿:“甄兄身上有没有带银票?” “有啊,你要多少?”甄荣随随便便从钱袋里拿出几张。 “给我!”煜涵一把抢去,此时老鸨已站在门口准备送客:“徐妈,这里三百两,算是我包了馨儿一个月,你把她藏好,别让哪个色胚看上要了去。” 煜涵几乎是跑着回到端王府,在端王寝室门前,跪着所有的奴才,几个护卫站在门前,看见煜涵回来了,都毕恭毕敬地低头行礼。 “爹~”进了寝室,只见管事和护卫统领站在床边看着,一个大夫正为王爷扎针。 这个大夫的打扮相当奇怪,头上戴着顶裹白布的斗笠,把脸完全地藏了起来,越看越可疑。 “少爷。。。您可是回来了。”管事上前说道。 “爹怎么了?” “旧病复发。。。幸好,能找回一直料理的大夫。” “就是那位?” “唉~是的,王爷吩咐,他的病只有这位归大夫才能料理。”说着,管事看了一眼归大夫。 “这样的神医,我怎么没听说过。爹究竟是什么病,我也从来没听说过爹有过什么病症。” 归大夫收起了银针,把早有准备的药方给了护卫统领。背起药箱走到煜涵的面前。 “王爷病根早藏,如今已稳定下来了,请不必担心”声音沉稳温柔。 “什么时候的病根?爹一向身体都不错的。” “十三年前。”归大夫简洁地回答。 “十。。。十三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现在还不是时候,您就别问了。” 护卫统领带着归大夫离去,煜涵走到王爷的床前,捉住他的手,用袖子擦拭他脸上的汗。 “奴才告退。” 端王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睁大眼睛就看到儿子在床边睡着了,欣慰地笑了。用沙哑虚弱的声音说道: “儿子,起来了。” “爹!”看见父亲醒来,煜涵连忙扶他靠上床头“您这次成功了,快把孩儿吓死了。” “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为父这条老命还硬着呢,我倒是想死,可惜上天不让啊。”端王看着前方,戏言到。 “您不用再乱说不吉利的话了。倒是告诉孩儿,您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那个带斗笠的大夫,究竟是何人?神神秘秘的。还有您身上的病,您是什么时候患的心绞痛,还要那位大夫才能治好?究竟是什么疑难杂症?”煜涵心里急得慌,话儿一股脑冲出来。 “别别别,唉,为父才刚刚醒来,你就有的没的问一大堆,吵得为父头都痛了。出去,替为父去吩咐厨房备膳。” 煜涵欲要再说些什么,被王爷一个眼神镇住,不敢多言只要行了个礼退下。端王长长地叹了口气。 “ 分卷阅读6 差一点就去见你了。现在还不行,你可要保佑我能活到照顾好孩子周全的那时候。到那时候我就下来陪你,等我。。。好吗?” 吃完午饭,煜涵本想多陪陪父亲,却被无情地赶了出来。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一天到晚黏着家没点儿出息,要去干啥干啥去。索性先回府邸,甄荣居然正正地坐在自己府里的客厅悠闲地喝着茶。 “你啥时候来的?”煜涵坐下,翻起一个杯子倒了茶。 “刚来不久,王爷的身体无大碍吧?” “算是吧。大夫来看过,吃午饭的时候看他胃口还不错,应该无碍。” “我能问问,王爷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也不知道。。。管事不肯说,大夫说一半就走,爹又不许问。” “这么神秘?看来王爷这次在家昏倒,不是那么简单啊。。。” “简单也好不简单也好,反正我是什么来龙去脉都不知道。” “那霓虹楼。。。还去吗?” “去!当然去!浩鸯才思敏捷,学识渊博,范某人还想继续去讨教讨教。” “咦?说来,煜涵兄。。。”甄荣神情凝重地问道:“昨晚,你可是成事啦?” “没,刚把她衣服脱光你就进来了,我都还没开始呢。” “煜涵兄动作何时变得这么慢?那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大家兄弟一场,自小玩儿到大,你跟我算这个?” “那里可是足足三百两。。。”甄荣伸出手指比划着。 “你开门费五千两都舍得,我跟你兄弟一场,你连三百两都要跟我算是不是?” 这话一落,甄荣无力反驳,撇着嘴,手执扇子虚晃了几下。 第6章 第6章 霓虹楼内,浩鸯坐在琴座前优雅地舞动着修长的手指抚着琴。琴音清脆悦耳,让甄荣听着直在摇头晃脑,煜涵用纸扇敲着手心打着拍子,两人甚是陶醉。 “浩鸯献丑了。。。”琴音休止,浩鸯用那沉稳温柔的声音落了结束语。 “这哪是献丑?妙!妙极了!!甄某佩服至极。”说着,甄荣鼓起热烈的掌声。 “就是,浩鸯弹的这首《舞长安》旋律优美节奏活泼,让人回味,简直是绕梁三日。” “真是被两位公子谬赞了。。。浩鸯。。。”他拿起酒杯:“敬两位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好!” 甄荣和煜涵也爽快地举杯尽饮。 “我说啊,你也别公子前公子后地称呼我们了,煜涵斗胆,视浩鸯为好友,直呼其名。你也大可直呼我们的姓名,无须再加尊称。” “就是啊~我以后也叫你浩鸯,那你直接叫我甄荣就行。” “这。。。” “就这么定了!”煜涵提起了酒壶,为浩鸯和甄荣满上了酒,示意干杯。 “什么事那么开心啊?”潇湘雨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给浩鸯点了点头。 “今天,认了个兄弟!”煜涵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道。 “哦?看来浩鸯福气不错,竟然有甄丞相府公子和范小王爷这样的显贵兄弟。” “来~潇公子~我们也敬你一杯,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关照的地方,可别忘了搭把手啊。”说着,煜涵把酒杯塞到潇湘雨的手里,碰了碰,又干一杯。 “听说令尊,近日身体不适。。。可有大碍?”潇湘雨问道。 “说来话长,据大夫所说爹的病是十三年前落下的根子,现在服过药又施了针,应该无碍。” “虽说如今病情稳定可还是有复发的可能,需多加调理,王爷近来还有些畏寒,需要多些进补才行。”浩鸯缓缓道来,却发现一双双眼睛睁大着看着他。 “都是在街上听人说的,加上我也略懂医术。” “哦。。。原来浩鸯连医术都懂,实在太厉害了。”说着煜涵又喝一杯。 “不厉害,鄙人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班门弄斧罢了。”说着,浩鸯回敬一杯。 “啊——浩鸯偏心。”甄荣貌似有点喝大了,如同一片膏药贴到了浩鸯的身上,用脸蹭着浩鸯的肩,完全不顾旁边已有人握紧衣角,妒火中烧:“只敬煜涵兄,我也在啊,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了。。。范煜涵!!你是不是看上了浩鸯,老跟老子抢?” “甄兄是不是喝多了?”煜涵也开始觉得有点上头。 “我没有!!煜涵兄,第一次来的时候,你就抢尽了我的风头,啊?那个啥~雨柳图,我自问。。。”甄荣打了个嗝:“字练得出神入化,却无法比上你才华的分毫,但!!我仍当你是我兄弟,老子愿意做你的绿叶,可这次。。。你可不能跟老子抢。。。呵呵呵。。。”甄荣看了看煜涵,又看了看浩鸯,浩鸯只是稍微有点退缩,并不敢完全挣脱甄荣揩油的手:“你是不是喜欢浩鸯的长相?” “呵。。。浩鸯长得一张好看的脸,但却非我所好,甄兄别想太多了。”煜涵靠着能看到一楼大厅的窗。 “哦?浩鸯居然不能迷倒范公子?”潇湘雨问道。 “你骗人~那你所好哪样?”甄荣一歪一倒地走向煜涵。 “。。。”煜涵本是为了安抚甄荣才说出这样的话,虽说他从未把浩鸯的容貌当成那种对象来看,但浩鸯如此的长相还真是世间少有,一时间要找个不相上下的还真是难啊,便随便找个: “喏~就那个。“ 其余三人一同看向楼下,那是一个身穿破旧衣裳,满脸胡渣,蓬头乱发,穿梭在人群之中为杯中添茶的少年。 “土狼?“潇湘雨看了看。 “哈??????那个小子邋里邋遢的,如何与浩鸯相比?你别忽悠我。“甄荣说道。 “你别理,我口味比较特殊,不行吗。“ “哈哈哈哈~那你证明给我看,潇公子,给范少爷安排一下。“ “喂、、、“煜涵抓住甄荣的手:”你喝多了,别再胡闹了。“ “哦?范公子是嫌弃我们这里的人吗?“潇湘雨疑惑道。 “非也。。。只是。。。“这太荒唐了,自己只是陪人来的,又不是真要来这里寻开心,都是男色,叫人如何下手? “潇公子~尽快把人安排过去,好让。。。呵呵呵,本少爷和浩鸯独处。。。“说着,甄荣露出猥琐的笑容。 潇湘雨看了甄荣一眼,作鄙视态地摇了摇头,还真的出去安排了。 第7章 第7章 房中罗汉床两边,各坐着一个人,进来一炷香的时候未曾说过一句话。 少年已是剃净胡渣,绑好头发,衣衫也换了一身新的白色袍子加纱褂。容貌竟是此般清灵绮秀,皮肤吹弹可破,染血一样的嘴唇紧闭着,身子一直绷直,但也有些坐不住的感觉。 “对不起。。。书生只是随便说说。。。并不知你们 分卷阅读7 家老板。。。动作这么快。“ “。。。” “你叫土狼?” “。。。” 少年依旧态度冷淡,不理不睬,煜涵偷偷地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少年立马龇着牙作出凶恶的样子,吓得煜涵立马眼睛归位,倒吸一口凉气。 半晌,少年的方向传来一些细小的喘声,煜涵再次偷偷地瞄去。只见少年手臂渗血,肩膀处湿了一大块。 “这是怎么回事?”煜涵走上去,说道。 “滚开,再敢向前一步我杀了你。”少年说着,回忆起肯定是刚才洗澡的时候沾湿了伤口,现在重新裂开了。 “你流血了,需要包扎,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舔一舔就没事。”说着,土狼看了看煜涵,撇着嘴。 “不行,这个出血量看来岂是舔一舔就能没事的伤。”煜涵拿出了身上一条干净的香帕:“来,让我看看。” 土狼睁着煜涵,眼中泛着森森的红光。他在还没被潇湘雨带回来之前,每天都跟凶狠程度不一样的猛兽抢食物,身上几乎每天都添新伤,这种程度的伤他从不放在眼里。只是眼前这个人,长相是挺好看,但一天到晚叽叽歪歪说一大堆,实在是忍不住想一口咬断他脖子。 “怎么了?干嘛一副目光呆滞的样子。”煜涵伸出手想试试他的额头。 “别碰我。”土狼向后退避,退的无路可退,看见背后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左右琢磨了一下反手一跳,逃走了。 “。。。”煜涵愣了片刻来不及反应:“糟了。。。”说着,他匆忙了跑下楼去,账房先生恰好走到大堂,看见煜涵神色慌张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煜涵被账房先生拦了下来,他紧张地说道:“土狼他跳窗跑了,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走得太近,他身上负伤,不能剧烈运动。” “什么?土狼那孩子受伤了?” “我不说了,麻烦您加派人手去找他,我先走一步。” 煜涵跑过几条街道,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白衣,肩上有血迹,长相灵秀,大概到他眼眉处那么高的少年,可每一个人回答他没见过,他也只好继续寻找。今晚城中有富人举办灯会,大街上好不热闹,要在人群中找一个少年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煜涵似乎在不远处看见了与土狼相似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那身影却又不见了,煜涵摇摇头,自己一介书生,体力有限,虽说土狼身上有伤,但怎么那也是在山里长大的人,体力自是在自己之上。他叹了口气,心想着希望土狼自己到了饭点会自个儿回家吃饭去。 “恩?”煜涵无意中瞄了一下前方的暗巷,回头觉得哪里不对劲,再看一眼,一团白色的东西在里面。他一步一步走近:“原来你在这儿啊。。。” 土狼无力地靠在暗巷的墙上,身体蜷缩,微弱地喘息着,肩上的血迹比之前大块了许多。 “你支持住,我这就背你去看大夫。”说罢,煜涵抓起土狼一条手臂,把人背了起来:“哇。。。年纪轻轻。。。怎么这么重。。。” 大夫小心翼翼地掀开土狼的衣衫,肩头至胸膛之间横着三条血痕。大夫说这明显是被野兽的爪子攻击而造成的,而且经过了一些剧烈运动,原本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导致血流不止。 “那。。。” “没事,这位公子身体底子好,外敷内服,三天便能下床。不过,这三天,他可不许离开这张床。”说完,大夫便出去煎药了。 煜涵去打了些水,拧干毛巾给土狼擦去脸上的汗污。过了半个时辰,大夫端来药汤,还交代了最好趁热喝。看了看还在床上熟睡的土狼,他应该一时半刻醒不来啊。。。 “土狼,起来喝药了。。。”煜涵来到土狼的床边说道。 土狼睡了迷迷糊糊地胡乱应了声,然后又恢复了平和的气息。煜涵小心地抬起土狼的上身,让他的后脑勺靠在自己肩上。 “土狼醒醒,把药喝了再睡。”说着,用汤匙勺了一口放到土狼的唇边。他闻到一股刺激鼻腔的味道,身子就开始不安定地动了起来。 “土狼,听话,把药喝了,我明天给你买烤鸡吃。”煜涵温柔地说,让土狼听得肚子连声打鼓。 “把药喝了,我去帮你拿蜜饯,好吗?” 只见土狼硬打起那仅余的一两分精神,迷迷糊糊地喝下煜涵喂的药,还没等到蜜饯就深深地睡死过去了。 经过一晚的看照,土狼肩上的血算是止住了,他睡得很安稳,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煜涵找人给霓虹楼带了信,就回去遵照大夫的指示,拿了药贴去给土狼换药。 他把沉睡的土狼扶起,下巴卡在自己肩上,脱下少年的白色衣衫,把伤布小心翼翼地撕下再换上新的药贴。 土狼的鼻腔充斥着一种气味,一种让他戒备的气味。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人环抱起来,愤怒从心头涌上大脑,张开嘴巴咬向那个人的肩头,口腔用力,直到尝到了血腥的香气。 “哇。。。放。。。口。。。”煜涵大叫。土狼一把推开他,拉合着衣裳向床的里部退去,咧着牙发出野兽独有的低吼。 “嘶。。。“煜涵看了看染血的肩膀。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眼睛闪着红光,一只手掌成爪击之势。 “背你来看大夫啊。。。“ “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你受伤了,三条爪痕。“煜涵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宽度:”这么粗,你怎么不上药啊?“ “。。。“土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药贴和布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你够时辰喝药了,我去帮你端来。“ 煜涵去煎药房为土狼端来一碗药,让他出乎意料的事,对他百般防备的土狼居然若无其事地接过一口闷了,还伸手问他拿蜜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不周全,赶紧又出去把蜜饯买来。想来自己一个纨绔子弟还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人。 第三天— 土狼的伤势已经基本愈合,可他还是很嗜睡。煜涵趁他入睡,出去找人带消息回霓虹楼,然后去丰盛昌转了一趟。 土狼的鼻子一动一动,好像闻到了一股诱人的气味,他睁开双眼,使劲吸着鼻子。 “嘿,鼻子挺灵的!起来吧,我给你买了烤鸡。“煜涵刚跨进屋内,发觉土狼已经被烤鸡的香味引醒了。 “哎呀,范公子。令弟伤势刚好,烤鸡乃热毒之食物,不宜给他进食啊。“大夫看见了连葵扇都来不及放下,拿着就进了屋阻止煜涵。 “没事儿~“说着,煜涵把烤鸡随意一抛,土狼精准地接住,三下两下把包裹的油纸拆开用力扯下一只鸡腿张口想咬:”哎,鸡皮不能吃。“煜涵喝止道,把鸡腿上的皮撕下放到自己嘴里:”你都 分卷阅读8 说他身体底子好了,这伤都好了七、八成了,几天没开过荤,今天吃点也不为过。放心!烤鸡的皮我会吃掉的。“ 大夫见土狼已经吃起来了,轻叹一声摇摇头又出去了。 煜涵坐到土狼身边,那烤鸡的皮一块块解决,土狼咬着鸡腿,眼睛透露着不甘之情:“烤鸡的皮最好吃。。。“ “脆皮热毒,你身上大伤初愈,真的不宜吃这个。“ 土狼虽然不服,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几天没顿好吃的,现在有肉吃也顾不了那么多。倒是煜涵无意中发现,透过射进屋内的余光照耀下,土狼的眼睛闪烁着一种异于常人的晶莹之光。他伸出手:“你的眼睛。。。“ 土狼咬着鸡肉,发现一只飘着烤鸡皮香味的手指伸过来了,心中涌起了一股幸福感,张嘴把手指含入口中,贪婪地吮吸着烤鸡皮的味道。 “喲~才几天没见啊,这么相亲相爱的。“门外传来甄荣的声音。 煜涵原是一时失神,听到甄荣的声音马上清醒过来:“来啦。“ “怎么这么冷淡?有了小土狼,就忘记我这个发小了?“ “怎么?浩鸯把你赶出来了?“ “才不是!“甄荣看了看,把煜涵拉到一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我跟浩鸯。。。成事了。“ “啊??你这个无耻之徒,那天不是还跟人称兄道弟,居然。。。你不会是用了什么诡计逼人就范吧?“ 甄荣用手捂住煜涵的嘴,以防他的声量再度放大:“我也不清楚。。。我。。。我那天晚上断片了。但是醒来,房内只有我和浩鸯二人,我感觉自己的腰很痛,而浩鸯的脖子上。。。有鸡蛋那么大的一个吻痕。。。若我与他不是成事了,这吻痕是哪儿来的?“他又用双手抓住煜涵的双肩,面对面地跟他说道:”煜涵兄,我既然。。。我既然与浩鸯成了事,以后他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一定要对他负责到底的,你说是不是?“ “呵呵。。。“难得看见兄弟那么热血,煜涵也不忍心泼冷水:”你说是便是,甄大少爷认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底的不是么。难得你对一个人那么上心。。。虽然是个男人。“ 第8章 第8章 那天晚上—— “我们继续喝!!!”把煜涵赶出浩鸯的房间后,甄荣觉得这里已经没有能威胁他威望的人了,变得更加嚣张。 “话说,在下有一种佳酿叫‘天香七步醉‘,香气芬芳,入口醇厚,只是。。。”潇湘雨一直注视着甄荣搭在浩鸯肩上的那只手,身上已经隐隐发出危险的气息。 “只是什么。。。呢?宇兄。” “只是,此酒度数略高,与普通的酒不一样,喝一杯,定让人七步之内必然倒地而睡,天打雷劈都不会醒。” “潇湘雨。。。别。。。”浩鸯欲要说下去,被潇湘雨一个眼神镇得把话憋了回去。 “哈!!本公子。。。倒是。。。不信,天下。。。竟有如此的。。。好。。。好酒。宇兄。。。” “是,甄公子。。。” “能否让,本公子。。。尝尝?”此时的甄荣显然已有七分醉。 “好啊。”潇湘雨顺手从后拿出了一支小酒瓶,为甄荣倒上了一杯。 甄荣一口饮尽,这酒入口果然冰凉甘甜,醇厚味浓:“好酒。。。这就是‘天香七步醉‘?“ “正是。“ “好!!!妙极!!霓虹楼。。。果然是个绝妙的好地方!!最美的花魁,最醇的好酒!!好!!!!!!“说完,甄荣保持着笔挺的姿势倒下,被潇湘雨身手敏捷地接住,然后一脚踹到床上。 “喂,你轻点儿行不?那可是丞相大人的儿子。“ “进来那么久,一直对我媳妇儿毛手毛脚,这一下能轻么?“潇湘雨成迫不及待之势吻住了浩鸯的唇,舌头直冲对方口腔,霸道地吸取甘甜的津液。 浩鸯被吻得透不过气,身体软了下来,只能抓住潇湘雨的臂膀勉强支撑。潇湘雨一把把他抱到长案上,将所有东西扫落一地,按下浩鸯继续进侵。 “在。。。在这儿?“浩鸯喘着气,此时双腿早已被分开,形势一发不可收拾。 “床被那家伙睡了,不在这儿在哪儿?“潇湘雨专心地解着裤带。 “被他看见怎么办?“ “我说了,喝了‘迷踪散‘,天打雷劈都醒不来。完事儿了他也不知道。“裤带成功解开,潇湘雨深情地抚着浩鸯的脸:”他刚刚。。。碰过你哪里?我帮你清理一下。“ “啊——“ 全身瘫软的两人重叠在案上,潇湘雨亲了亲浩鸯的额头,站直了身子。浩鸯完美无瑕的身段展现在潇湘雨的眼前,那美妙的肌理直让他看得痴迷,尤其是躯体上那一朵一朵如梅花一般绽放的痕迹,简直是杰作。 “真是杰作啊。。。“浩鸯无力地用双臂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你的东西,弄得我一身都是。“ 潇湘雨这才发现那优美躯体腰间有自己刚喷出来的东西,低头笑了笑:“为夫这就帮你清理干净。“说着,将浩鸯橫抱与怀中,用力抱起时,发觉有点不对劲顿了一下。 “怎么了?“浩鸯被这一着吓得忙搂住了他的脖子维持身体平衡,然后出奇地问道。 “没。。。“潇湘雨心想,是这家伙最近伙食不错?还是我力有不逮? “呵。。。我都忘了你已不是从前英勇威猛,每日提着百斤钢枪上阵杀敌的左前锋,如今只是一介皮条客,力气不够是正常的。“ 浩鸯忍着笑欲要自己下地,被潇湘雨一个用劲儿把他倒回原位,浩鸯头靠回了那坚实的臂膀时看见潇湘雨的脸色一下阴沉:“敢小看为夫?可是服了?“ 浩鸯憋着笑闭上眼睛点点头,乖乖地躺在潇湘雨的怀里,被他抱到浴房的木桶里。 甄荣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午后,霓虹楼上下都忙于打点晚上营业的事宜。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浩鸯,甄荣感觉自己脖子和腰都有一股强烈的酸痛之楚,续又看了看浩鸯。。。好像明白了某些事。 第9章 第9章 城内一个雅致的小酒馆内,甄荣和煜涵相对而坐。煜涵悠闲地摇着纸扇,品上一口香茗,夹上一块肉放进嘴中细细咀嚼。甄荣略显心不在焉,托着下巴眉头紧锁,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煜涵兄。。。” “恩?甄兄,快吃啊。菜都快凉了。”煜涵瞄了他一下,嘴角上翘起来。 “你说。。。我要不要把浩鸯接出来?”甄荣凑近了脸,说道。 “接出来?放去哪儿啊?” “什么放去哪儿?当然是。。。对啊,浩鸯虽说貌美,但怎么也是个男人,带回家中,我爹肯定不同意。” “丞相大人每天早朝都要 分卷阅读9 找几个人弹劾弹劾,在朝中肯定结下不少梁子,如今你说要把一个从霓虹楼出来的男人接回家?该多少人等着看好戏啊?“ “那。。。“ “我还没说完。“煜涵放下了筷子,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又说:”你确定你跟浩鸯真的成事了?那天你喝得不少,天南地北你都不知道了吧。就算你和浩鸯真的成事了,你确定能替他赎身吗?他的身金铁定是天价,即便丞相府门楣高大,你有信心能拿得到这笔钱么?“ “我是有印象真的跟他。。。但是那感觉有很缥缈,我也说不出了确实。关键是,我是认真想对他负责,我不想他再在那个房间,那个霓虹楼里待着。。。哪怕是买个宅子安置他,也比在霓虹楼里好。“甄荣眼里流露出深情之意。 “那你有问过他想不想吗?浩鸯文人气节甚重,不一定会接受你的感情和你的好意。“ “我的。。。感情?”甄荣如同被一言惊醒,低笑一声:”我爱上他了。“ “看来是,你找过莺莺那么多次,没有一次完事后说要对她负责的。“说完,煜涵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说来,煜涵兄~最近跟你的小土狼怎样了?“甄荣收起了深情的眼神,回复到了猥琐低俗的模样。 离上次土狼受伤到现在已有数日,这段日子煜涵因为太后寿礼的事都还没时间去过问土狼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不过想当日霓虹楼的人过来接他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活蹦乱跳的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你以为我是你,见人长得好看,就不分男女。我呀~喜欢女人的。”煜涵慵懒地说道。 “呵,这土狼也确实是。。。原来剃掉胡子之后,竟然是这般美丽的长相,嘶~灵秀!”甄荣顶着一脸色色的表情,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枱面。 “干嘛?连土狼都不放过?” “不敢。。。想起他那咧着牙好像想一下扑过来将我撕成碎片的表情。。。还是免了吧。”甄荣打了个冷战,摇摇头说。 第10章 第10章 太后寿诞,举国同欢。京城更是到处张灯结彩,民间一片欢腾。文武百官早早便隆重穿戴陆续进入宫中。 煜涵是衣着最朴素的一个,却又是人群中最显眼的一个,文雅英俊的气质与父亲端王同出一彻。父子二人走在百官群中一直引人注目。 “煜涵兄~你可是来啦?拜见端王殿下!”甄荣一眼便找出了埋没在人群中的煜涵,飞奔着跑来。 “恩~”端王冷冷地回了一句,见年轻人之间肯定有话要聊,没停下脚步从甄荣身边超了过去,继续向着朝殿的方向走去。 “怎么?匆匆忙忙的。”煜涵说道。 “没呢,爹正在跟几位大人高论政事,我闲得无聊,又找不到合嘴型的人,只能巴巴地盼着你来。”两人配合着脚步走着。 “喲,甄兄,阁下此话可是听得范某有点害怕呐。“ “切,少来,怕我还会爱上你不成?“说着,甄荣搭着煜涵的肩两人笑着走着。 “煜涵?“走了一段路,后方传来一清澈的男声。 煜涵和甄荣转身一看,发现是太子殿下来了,二人连忙上前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面带不爽地瞄了一下甄荣,鼻子泄着气:“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谢太子殿下。“ “别在路上勾肩搭背,被人看见又要说闲话了,今日是皇祖母寿辰,不能出任何乱子,听见了吗?“太子把话说到最后,才温和地看了煜涵一眼,见煜涵谦虚有礼地点了一下头,便恢复一向娴静的表情。 “臣等明白,臣等先行一步。”煜涵又行一礼,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甄荣,对方立刻明白了意思,跟着行完礼,就一同转身走去。 “煜。。。唉。。。走得这么快。”太子有点失望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毕竟自己身后跟着一行人,不能贸贸然地追过去,只好叹了口,端了端自己太子的架子,继续缓缓地前行。 走了一段路—— “煜涵兄?怎么走这么快?”甄荣好奇地问道。 “没听见太子殿下说什么?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岂容你这样在路上嘻嘻哈哈地走着,有失皇家脸面啊。快走吧!耽误了小心皇上对你问罪。”煜涵含笑地说着,心里想起:爹曾经吩咐过见到太子要记住躲着点。 殿上,百官对太后行礼,祝贺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皇上龙颜大悦,说要为太后题几个字,引来了百官的叫好声和掌声。 煜涵被总管公公一招手上了御前。在预先准备好的纸轴中,苍劲有力地写上了“寿与天齐”四个大字,然后拿到皇上面前,让他在上面盖上玉印,再由两位公公各持一边拉平展示在百官的眼前,百官响起一片热烈地掌声。 堂下一站在后方的小官凑到了前面一个人的耳边细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皇上说要题字,怎么是叫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子代笔呢?” 那人一听露出了慌张的表情,挤眉弄眼摆着手叫他别说,续凑近他耳边用最轻的声音说道:“什么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子,你是新上任的吧?这是很久前的事了,当年明王谋反,皇上受伤,右手已不能再次执笔。十三年前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当时年仅九岁身为太子陪读的范公子,他写的字跟皇上手没被废之前写的简直是一模一样,便将之封为御笔。现在上奏给皇上的折子,回复的批语都是范公子的手笔。“ “明王谋反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在范公子被封御笔前。。。奏折是由谁代笔呢?“ “据说之前换过好几个人,代笔是代笔了,但皇上一直不满意字体。“ “哦~不过是一小白脸啊。长得是有几分俊俏,才被皇上看上的吧,这字儿写得如何,还不是皇上说得算。“ “喂!新上任的,别乱说话。小心招来横祸!这是官场,你这么口没遮拦,有一天你就会后悔了,到时别说本官没提醒你。“ 殿上还是一片欢腾,百官已开始按地位官职高低的顺序上面献上贺礼。从稀有珍宝奇珍异兽金银翡翠到名家墨宝名著宝鉴无一不是可遇不可求的上等贺礼,邻国的使节更献上自己国家最珍贵的奇石作为寿礼。但太后,只是端庄娴静地坐在位上,看见喜欢的就点点头,而脸一直是那个表情,庄重威严,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就当百官基本献完贺礼的时候,她终于开金口说话了。 “煜涵怎么还没来啊?“ “是啊,煜涵,赶紧上来,你皇祖母等着看你的贺礼呢。“皇上呵呵地笑了,声音雄厚有力地说道。 “臣在,按官职排列。。。臣是最后一个,所以上来迟了,望皇上 分卷阅读10 、太后赎罪。“煜涵急忙地走到御前跪下,说道。 “皇上。”太后缓缓地转过头去,看着当今圣上。 “儿臣在。”皇上大约五十来岁,精神饱满,神采飞扬,一点都不难看出当年登基时也是个俊朗不凡的的弱冠少年。 “煜涵乃是端王之子,为何跟官员排在一列?” “回母后,煜涵只是皇弟的养子。按族例,不纳入皇家族谱,不能跟其他皇族之子享有同样的待遇。虽然他深得朕与母后的欢心,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皇上轻轻叹了口气,面带微笑着说。 “族例也是当年太示且皇帝定下的,如今皇上也坐在这把龙椅之上。。。。。。一样的。“太后说道。 “母后的意思是。。。“皇上,眯了眯眼睛,续又看向煜涵,再用余光扫了一下,站在后头在分神清理袖子线头的端王。 “可是,煜涵并没有皇家的血统,这么做恐怕。。。“ “今日,是哀家寿辰,哀家想高兴。“太后的语气变得有点不可违抗的意味,皇上一向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 他又叹了口气,亮起嗓子问在场的官员:“今日,朕欲要将端王养子范煜涵纳入皇家族谱,赐姓赵。众卿家可有意见?“ “啊?“事情来得突然,煜涵被吓得一下把头磕到了地上:“臣。。。臣不敢当。” 众臣看了看端王,齐声说了句:“回皇上,臣等没有异议,一切遵照皇上的意思。“说着,群臣行下跪之礼。 太后轻轻地拍着手掌:“朝廷真有福气,有一众出色又尽忠的臣子,皇上,您说是吗?“ “。。。”皇上没再看太后,只是坐直了身子,说道:“母后所言极是,对了,煜涵。。。你的贺礼呢?别忘了朕说过什么。” “回皇上,臣。。。已准备好了,请皇上,太后过目。”煜涵小心翼翼地张开了画卷。上面画着的是一尊优美慈祥的观音,虽然笔法栩栩如生,但比起前面群臣送出的贺礼还是显得落魄。“ “。。。观音图?“皇上带着有点轻蔑的表情看着那幅画卷。 “有趣。。。呵呵。。。有趣。。。“太后展开了欢颜,虽然年纪垂老,但这一笑,像散发着慈光,让群臣不禁连忙低头。 “敢问母后,这图。。。有趣在哪儿?“皇上语气有点气愤,心想,这老太婆是有心偏袒这个外姓人,多少年板着的脸,今日居然为了一幅普通的画笑了? “皇上请看,那是一幅迷宫图。“太后微倾身子,稍微拉近了一点跟皇上之间的距离,指着图说。 画像看来只是一幅普通的丹青水墨,但线条与墨色分布之间,隐隐看出一些趣味的玄机。 “好你个煜涵,竟然还能在观音像上花功夫。”皇上拍着龙椅把手说道。 “。。。”煜涵有点不敢说话,虽然他的确在画像中的衣衫上下了点小手脚,但自知这么一点小心思根本不足以让太后展露欢颜,太后是有心要庇护他:“皇上,太后英明,一看便知其中玄机。画像中一共蕴含三十九种破解之法,寓意生生不息久久不尽,太后娘娘青春永存,我朝千秋万代。“ “好!“群臣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声。 拜礼朝结束,太后说累了,指名要煜涵陪同会寝宫歇息。端王虽是个闲王,但在这种场合出现,少不了有人巴结奉承,说尽一大堆动听的话,只为背后的利益。他早就习惯面对这种巧言令色的人,应付起来更是游刃有余。 “煜涵一个外姓人,凭什么得到皇祖母的青睐,我们才是她的亲孙子不是?“角落上几个皇子愤愤不平地讨论道。 “煜涵是端皇叔的儿子,端皇叔是皇祖母的亲生子,皇祖母最疼端皇叔,这叫爱屋及乌。“ “父皇也是皇祖母的亲生子,我们是父皇的亲生儿子,难道就比不上端皇叔的养子?“ “听说煜涵并不是养子,而是私生子,是端皇叔在外头跟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生的,可能是那个女人出生卑贱,不便亮姓名,才说是养子吧。“ “哼,那不就是野种了吗?“ “你们!刚才没听父皇怎么说吗?都是自家兄弟,怎能说话说得那么难听?” “。。。太子殿下。”几个皇子齐刷刷地低下头。 太子压住大部分的怒气:“别在嚼舌根了,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内堂歇息一下,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做呢。” 太后回到寝宫,婢女立刻奉上一杯热茶,太后点点头让她下去。 “那,臣也告退,不打扰太后娘娘休息了。” “站住。” “是,臣遵旨。” “皇上方才在大殿上不是已经宣了旨将你纳入族谱了嘛?还这么唯唯诺诺地。。。“太后白了煜涵一眼,端起茶杯隔着茶叶。 “臣。。。煜涵该死。。。请太。。。皇祖母恕罪。“ “乖~我的好孙儿。“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祖母。。。”煜涵问道。 “恩?” “煜涵敢问皇祖母真的看到了画中的玄机么?” “呵~雕虫小技别想糊弄哀家,那画中的根本不是观音,你也知道要是画那样的观音图对神佛乃是大不敬之罪,只是惟肖惟妙地画了哀家年轻时的样貌,只是在衣裙上加了一点小心思,只有哀家欣赏,加点小趣味也不错,反正哀家本就用了一生。。。在自己身上找出路。。。“ “煜涵并没有那个意思。。。“煜涵连忙跪下,慌忙地说道。 “起来吧~画工相当不错,哀家很是喜欢,不过,单凭这幅画根本不足以让哀家笑,都是为了不让皇上难为你罢了。。。“ “谢皇祖母。。。“ “哀家累了。“ “煜涵告退。“煜涵退出了寝宫。 第11章 第11章 宫外—— 今日霓虹楼闭门休息一天,太后大寿理应同庆。可最重要的原因是店里的客人主要是朝中要员,今晚全进宫为太后祝寿,怕是没什么人来了,干脆歇息一下。楼里的人听见后高兴得不得了,全都换好衣服出去了,楼中一下空荡荡的。 潇湘雨打点好一些琐碎事后,走到浩鸯房间前,推门进去,见浩鸯在沏茶,看着那优雅的手势提着茶壶在半空中舞动,茶香飘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宁神。 “浩鸯,咱俩出去走走吧。” 浩鸯看潇湘雨来了,笑着说:“好啊。” 城中在举办盛大的宴会,热闹非常,人群川流不息。潇湘雨和浩鸯并肩行走,吸引了不少的眼球,连在一旁拉着浩鸯的袖子吵着要吃这要吃那的土狼,也一直被夸长得可爱,三人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显眼。浩鸯喜欢猜灯谜,轻而易举地为土狼赢下一盏最大的花灯,其才华才思当即赢得不少少女的倾心,浩鸯 分卷阅读11 连中几题,将最漂亮的花灯全赢下来,送给那些看着他发呆的少女,引来一阵尖叫。 “喂,找打种啊?”潇湘雨不爽了,轻声地凑到浩鸯耳边说道。 “是啊,总不能让我家绝后吧,你又生不出。”浩鸯不以为然地说道。 “嘶。。。你怪我肚子不争气?你咋不给我生一个,让我萧家有后啊?要不,我也找个帮我打打种?”边说边用眼睛盯着旁边几个少女,少女一看这人眼神这么凶,立刻就到别处逛去了。 “你敢?“浩鸯顿了顿:”你行再说,跟我比,你赢得了吗?“ 浩鸯自问长得好看,文采非凡,是姑娘肯定喜欢他,多于面前这个老粗潇湘雨。 “她们选不选我,有关系嘛?你是我的,我本来就赢了。”潇湘雨狡猾一笑。 “谁是你的?“浩鸯没好气地说。 “你啊,你是我媳妇儿。“ “谁是你媳妇儿了,我有说要嫁你吗?“ “不嫁行啊。“潇湘雨捞过浩鸯的手牵着:”你娶我啊,我来当媳妇儿,别丢下我就行。“ 浩鸯窃笑着,瞄了一眼看着有点可怜的潇湘雨,又得意洋洋地看向别处。要说这男人,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浩鸯哥,我想去吃肉。”土狼满嘴塞着糕点,扯着浩鸯的袖子含糊地说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能看看气氛嘛,熊孩子。”潇湘雨对土狼大声说道。 “大色胚!你牵够没?别一天占着浩鸯哥,浩鸯哥,我们去吃肉吧。”土狼咧着牙对潇湘雨做了个鬼脸。 “好,反正我也有点饿了。”浩鸯一边牵着一个,想餐馆奔去。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感情很好的三个兄弟,高高兴兴地去吃饭。 酒馆中—— “唉,土狼,你那天怎么跑出去了?伤是怎么弄到的?回来了之后什么都没讲,账房先生说是范公子带你去看的大夫。”潇湘雨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是大灰,几个月不见居然变得那么凶猛,下次再见到它,一定不放过它。”土狼撕咬着一只羊腿,说道。 “大灰是谁啊?”浩鸯问。 “一头棕熊。那天晚上就是它在山上趁我不备袭击我,抢走我的猎物。” “你又出去找生肉吃?小心患痢疾。”潇湘雨夹了一块放在浩鸯的碗中。 “得了病有浩鸯哥帮我治好,怕什么。天天吃熟的,不习惯。” “你可别每次都指望我。”浩鸯吃着菜。 “。。。老板,那个范公子。。。最近怎么没来啊?“土狼吐下一口肉,低下头问道。 “哈?土狼你说什么?”潇湘雨说道。 “没。。。没事儿。老板,我想多吃一只烧鸡。” “行啊。尽管叫,今天要吃多少我都请。小二,来一只烧鸡。” 小二爽快地应下一句下了楼。浩鸯看着楼下一派欢愉的景象,微笑起来。 “媳妇儿?看什么?”潇湘雨看着他看的方向问道。 “真热闹啊。”浩鸯说道。 “今天是太后的大寿,当然热闹啊。” “我记得小时候常跟着爹去为太后诊平安脉,太后很慈祥很安静,每次都命人拿点心给我吃。” “呵。。。那太后有没有帮你指个公主啊?”潇湘雨好像不以为然,边吃边说。 “还真有,当年丹妃诞下小公主,太后可是第一个想到让我来当这个孙女婿。” “哦?那后来呢?” “小公主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哦?这么命薄的小公主?” “可不是么,丹妃没有后台,又得罪了不敢得罪的人,生个公主都不能留,更别说要生皇子。” “那家子的事别聊了好吗?”潇湘雨听得有点不耐烦了。 “也是。。。烧鸡来了。”浩鸯看着香喷喷的烧鸡上台,高兴地夹了一块。 土狼首先撕下了一只鸡腿大咬一口,但没表现出很享受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来。 “怎么了,土狼。”潇湘雨问道。 “丰盛昌的比较好吃。。。”土狼撇撇嘴,说道。 “嘿,学会挑食了?”潇湘雨皱起眉头,说。 “土狼是森林王者,挑食很正常。” “。。。行!丰盛昌是吧?改天我带你们去,吃最贵的!”潇湘雨拉高了声音说道。 “呵~土狼高兴吧?老板第一次这么豪爽。“浩鸯笑着跟土狼说道。 宫内—— 舞者献上最后一只舞,众臣响起热烈的掌声。太后敬大家一杯后,由近身侍婢搀扶回到寝宫,皇上说了句退下,这晚会就算散了,众臣遵旨陆续退场。 “儿子,今晚回家里吗?”端王问道。 “儿臣想先去一个地方,晚些会回去。“煜涵想了想,回答了端王。 端王自知这孩子从来都是古古怪怪地,但主见这方面很强,他如今长得这么大,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说了句:“恩~那为父叫管事等你门,别太晚了。“然后先行一步。 本想找上甄荣一起,可甄荣喝得叮咛大醉,打也打不醒,最后看着他被两个侍卫抬走。无奈之下,唯有只身前往。 煜涵来到霓虹楼门前,发现大门紧闭,灯光暗淡。上前轻轻地敲了数下,听见屋内有脚步声前来,开门的正是老板潇湘雨。 “潇公子。”煜涵微微欠了下身子。 “范公子?这么晚?太后娘娘的寿宴散席了吗?”潇湘雨有点愕然。 “是的,散席了。” “啊。。。抱歉,外面冷,请进。”潇湘雨侧身让煜涵进了屋内:“这么晚,来找浩鸯喝酒啊?” “额恩。。。浩鸯应该睡了吧。”煜涵观察了一下漆黑的内堂。 “呵,才没,那夜猫子,每晚都逮着我陪他下棋,不到三更不放人。”说着,潇湘雨笑着摇摇头。 “是嘛,潇公子这个当老板的,也真不容易。在下此番前来。。。是想看看土狼。”煜涵说。 “土狼?哦!!范公子真有心,是担心土狼的伤势吧?” “额。。。潇公子。。。今日起,在下。。。改姓赵。”煜涵有点犹豫。 “哦?”潇湘雨鼻子泄着气:“早闻公子是端亲王养子,如今看来是纳入族谱赐了正姓。恭喜恭喜。” “呵。。。身上没流皇族的血,即便是赐了姓,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别这么说,或许还真有也说不定啊,坊间传闻,公子实为端亲王跟一个姓范的女人生的私生子,只是那个女人出身卑微不能嫁入王府,所以公子才作为养子由王爷抚养。”潇湘雨摇着扇子,凑近煜涵的耳边说道。 “江湖传言如何能信,我确实非端王亲生,而且也没听说爹曾经迷恋过哪个女人,他除了把那个一生挚友挂在嘴边之外,其他的人和事都甚少 分卷阅读12 提起。” “一生挚友?” “恩。。。“ “呵。。。老弟不便直言,我也不勉强。土狼是真的睡了,那小子最近没体力到处瞎晃,请跟我来吧。”潇湘雨指引着煜涵穿过楼堂,走到厨房旁边的一简陋的房间停下了脚步。 “进去的时候脚步尽量放轻,土狼是野生的,警觉性很高。”说完,就离开了。 煜涵点点头,轻轻推开木门,木门无声的打开,房间里除了一个稻草窝什么都没有,一个鼓鼓的棉被包,在稻草窝中间拱起。煜涵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被窝里没什么动静。他左看看右看看,用轻轻地拉开一点被子,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潇湘雨这魂淡,居然给他灌酒,伤才刚好。。。他将被子再拉开一点,见土狼正抱着腿蜷缩着身子打呼,手晃到鼻子附近的时候,那鼻子动了动想在嗅什么味道,然后伸出手抓住了衣袖的布料用脸压着继续睡。 “。。。土狼?你是不是醒了?”煜涵见衣袖被压着,不敢乱动。 土狼睡得很熟,偶尔发出几声野兽的低吟,眼见衣袖被压着,不用力抽是出不来了,但是抽出来一定会弄醒土狼。权衡之下,煜涵干脆坐在了土狼的身边,等他换姿势的时候,再把袖子拉出来。谁知土狼的鼻子又开始在嗅什么,嗅着嗅着竟然把头挪到了煜涵的大腿上,然后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呵。。。这么会享受。。。” 煜涵重新帮土狼盖好被子,月光从窗外洒进屋内,照在了土狼的脸上。煜涵看着月光发呆,不经不觉注视着那张细致的脸,那分明的双眼皮下连接着纤长的睫毛,像被精工雕琢过的鼻子细细地呼吸着,姻红的嘴唇偶尔动一下,模样甚是可爱。看着看着,煜涵将头靠在了后面的墙上:“荒谬,我究竟在想什么。” 「他要是个姑娘,我一定会爱上他的吧。」 四更打响没多久,土狼换了个姿势,原来他睡觉喜欢到处转,前一刻头还枕在煜涵的大腿上,后一刻转了一百八十度,头倒向了另外一边。煜涵见自己完全解脱了,站起身来清理了一下衣衫上的稻草,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离开了霓虹楼,他抬头看了看浩鸯房间的位置,两人果真在窗边对弈,看他们沉思的表情,局面应该处于胶着状态。 回到王府里,煜涵洗了把脸就直接钻上床睡觉了,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管事进房间放置水果时打翻了一个茶杯惊醒了他。 “啊。。。少爷,吵醒您了。” “哦。。。没有,我也差不多该起床了。” “是该起床了,如今已是未时,王爷午睡也快醒了。“ “什么?未时?糟了。” 煜涵慌忙地起了床,命管事吩咐下去叫人给他烧水梳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来到端王床边候着。端王睡相安详,看来还没到要醒的时候。 “应辰。。。”端王嘴巴动了动,轻声地叫了声。 “爹?你醒了?”煜涵伸长脖子看去,端王似乎不是醒了,而是在说梦话。 应辰是爹年轻时的挚友,他说过,这一生只认他一人。可惜的是,这个被他视为生死之交的人在十多年前因通敌卖国之罪被判全军处死,突击军队-铁面精骑三百人全推到午门斩首示众,暴尸三日。爹常说他不相信应辰会通敌,这世上找不出一个人比他还要忠心爱国。 “我想下来陪你。。。”端王又轻轻地吐出一句,眼角滑下一颗晶莹的泪水。 “。。。”煜涵心想,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失去知心好友的这些年,他从未放下过。 “儿子?”端王睡眼惺忪地看着煜涵:“你站在这儿多久了?” “刚进来,见爹还未睡醒,不敢打扰。” “我有说了什么梦话吗?” “。。。没有。” “哦。。。”端王指了指木架上的衣衫,煜涵马上把它拿下来递到面前去。 “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是。” 第12章 第12章 御花园六角凉亭下—— “煜涵,本宫想近日出宫走走,想找个伴一同前往,不如你陪本宫去吧。”太子双唇单薄,不点而红,细噘了一口茶,看着煜涵说道。 “臣遵命。。。不知太子殿下想要去哪呢?” “听说洛阳一带景致宜人,本宫从未出过门,真想去看看。” “说起洛阳一带,甄荣是最熟门熟路的了,太子殿下不妨。。。”煜涵说着,无意中看见太子的脸瞬间转沉,便立刻转移话语:“让臣先去请教一下,定好出游的行程,以便到时玩得尽兴。” “呵呵。。。好啊。”太子的脸都变得和善起来,太子不愧是太子,跟皇上一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到府上去找甄荣,府里的管事说甄荣去了好友家中拜访,问好友姓甚名谁,管事摇摇头说他没交代过,煜涵想了想,点头跟管事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午后的霓虹楼里已经开始忙晚上开门营业的事宜,几个小倌还没打扮,顶着一张张素颜,穿着粗衣麻布的装束在大堂里摆放桌子椅子,账房先生兼顾着督导的角色,指挥着他们做事。 “哟?煜涵公子。”账房先生见煜涵来了,便非常热情地上前招呼。 “是的,请问先生甄荣公子有来过此处吗?” “甄公子?有啊,如今已在咱们家头牌的房中被招待着了。” 「哈。。。这小子,果然不出所料。」 “请领我前去可否?” 账房先生嬉皮笑脸地点了点头:“土狼~出来。” 土狼手执一把大葵扇从厨房里走出来,账房先生大声道:“去给老板通传一声,煜涵公子来了。” 土狼淡淡地瞄了煜涵一眼,转身回到厨房里,不一会潇湘雨就从大堂正面的楼梯走下来。 “老弟,可是把你给等来了。”潇湘雨满脸喜悦之情地说道。 “哦?莫非是有什么喜庆之事?”煜涵摇着手中合起的折扇说道。 “走,上去再说。”潇湘雨风度翩翩地为煜涵引着路。 甄荣果然窝在浩鸯的房间里,巴巴地守在浩鸯的身边看着他泡茶。一问之下才知道,甄荣早上就来了,一直赖到现在还没走,浩鸯见此干脆把他留下晚上等煜涵来了一起吃饭,潇湘雨今日难得雅兴说要亲自下厨,煮一顿美味佳肴让他们评评分。 “好你个甄荣,我被太子召见入宫,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煜涵收起了纸扇,用扇柄轻轻地敲了桌子一下。 “切,谁不知道太子最不喜欢看见我,连爹也问我什么时候得罪太子了,但我压根儿答不上。”甄荣听见太子两个字,不禁翻起了白眼。 “你也不问问今日太子召见我所为何事?”浩鸯为煜涵满上了一杯茶,煜 分卷阅读13 涵爽快地坐下拿起茶杯闻了一下茶香。 “何事?” “太子说想去洛阳散心,兄弟寻思着想让甄兄当这个向导。” “别!!不是刚说过了嘛,太子殿下不喜欢我,煜涵兄这是想搞哪出,还将兄弟我推到太子殿下的面前呐?” “洛阳我没去过,不叫上你怎么行。” “太子身边这么多有能之士,叫兄长去也不过是找个伴,安排行程之事根本无需兄长操心吧。”甄荣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嘿!茶真好。 “但我。。。” “洛阳啊?这么巧?”潇湘雨吩咐好外头的事回到房内,恰好听见了二人最后的两句对话。 “巧什么巧,煜涵可是要与太子殿下同游。”浩鸯面带微笑,他们好像也计划了什么。 “你们。。。”煜涵用出奇的眼光看着他们。 “最近京中大事连连,各路官员都忙得不可开支,没空来我这个店了。我就寻思着放个假,让大伙儿想干嘛干嘛去,放松一下。正好我也想出去游玩,听说洛阳是个好地方,刚计划着想去,想不到煜涵老弟你也有兴趣呢。“潇湘雨卷起了衣服至手肘处。 “浩鸯去?”甄荣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看向了浩鸯。 浩鸯看了看他,微笑着点点头。 “那我也去!” “你当然要去,不过,是跟我去!”煜涵拿起折扇敲了敲甄荣的头。 “呵,甄公子,很抱歉我们俩抢不过煜涵老弟了。都饿了吧,我今晚下厨,做得不好还请多多包容啊。”潇湘雨说道。 “哪里哪里。”甄荣和煜涵双双拱手说道。 五个人围成一桌吃着菜,潇湘雨虽然久未下厨,但厨艺可以一点没退步,一手小菜远胜不少大家酒楼。 煜涵不时给土狼碗里夹菜,土狼安静地吃着,一切看似平常至极,可在浩鸯眼里却是非同一般。甄荣看着煜涵为土狼夹菜,自己也夹上一块要放到浩鸯碗中,却同时看见另一块肉出现在碗的旁边,抬眼去看,发现是潇湘雨筷子夹的肉,而且更巧的是。。。他也看着自己。 浩鸯左右看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浩鸯,吃肉。”甄荣把肉放进浩鸯的碗中,像赖皮□□一样笑着看向他。 “浩鸯,尝尝这个。”潇湘雨也把肉放进了浩鸯碗里,随即恶瞪了一下甄荣,只是甄荣光顾着看浩鸯的脸,根本没注意到他。 “好好好。。。我有手有脚的,你们也多吃点吧。别光顾着给我夹了。” “浩鸯哥,你最喜欢的鱼豆腐。”土狼也夹了一块放进浩鸯的碗里。 “好你个小子,也来凑热闹了。”浩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吃着碗里的菜。 街上打起了二更天的锣声,甄荣喝了个烂醉,一直说梦话,什么我要照顾你一辈子,我会负责任,听得浩鸯和潇湘雨一头雾水。煜涵极力地阻止他继续出糗,只好早一些将他扛走。 收拾完餐桌碗筷后,浩鸯摊坐在罗汉床上捏着肩膀,潇湘雨见状上前,搭了把手帮浩鸯按摩。今天折腾了一天,还真的是累啊。怎知按着按着,那手就不听使唤地往下摸,一点一点地潜进那平坦的胸膛。 “唔。。。你手怎么这么不安分。”一阵酥麻感涌上心头,浩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那只搞怪的手。 “对着你,我何曾安分过。你也是,被我轻轻一碰就起反应了,叫我如何按捺得住?”潇湘雨将头埋进他的头发里,亲吻着脖子上的每一寸肌肤。 “生什么气?” “我不喜欢那个纨绔子弟用下流无耻的眼神看着你。”手不规矩地往更深入的地方移动。 “我今天都已经跟他保持距离了,他又碰不到我,你怎么连看都不让人看。嗯。。。”舒爽感从下往上涌,让浩鸯一时迷乱起来。 “我不想让人看你,看你的人眼神都不坏好意。” “他不是坏人,只是眼神稍微有点猥琐。” “可他是丞相的儿子,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用权力,将你从我身边抢走。”潇湘雨从后紧抱着浩鸯,额头抵着他的后脑,头发的香味让他不禁深吸一口气。 “别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们就约好一起去死,好吗?” “好。。。” “你说太子这次是什么目的?”浩鸯把靠在了潇湘雨的肩膀上,问到。 “哼,谁知道呢。” “那他不是很危险吗?即便我们跟着一起去,也无法贴身保护他。” “也是。。。那就找个人跟在他身边,可是,该找谁?” “宇,我想到一个人。” “谁?” “土狼。” “为什么是土狼?那小子独来独往惯了,虽说身手不错,可性格如此倔强孤傲,能行嘛?“ “行的,而且土狼不过是个孩子,对方也不会拒绝的。” “要是闯祸了怎么办?” “这个。。。” 第13章 第13章 “什么?让土狼跟我去洛阳?”煜涵放下了酒杯问道。 “额。。。恩。大家都出门去了,留土狼一个人在店里有点太残忍了。”浩鸯在桌下抓紧了双拳,这借口实在是烂透了,如果被问到:你们不也一起去吗?带上土狼不就行了。就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呵,好啊!土狼~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洛阳吗?”煜涵问道。 浩鸯细细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煜涵居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了。 “。。。哦。”土狼提着浇花的容器,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明天入宫的时候,我就会跟太子殿下禀报,殿下平易近人一定会答应的。”煜涵心中像服下了一颗定心丸,总觉得带上土狼是多了一份安心。 “土狼~你可别闯祸哦!同行的是尊贵的太子殿下,碰坏他一条头发,都会株连我们。”潇湘雨叉着手被靠在屏风旁边说道。 土狼白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出了房间。 “今天甄荣兄弟怎么没来。”浩鸯摆好了棋盘,示意请煜涵先下子。 煜涵点点头,拿起一只黑子放下去:“今日日他家里安排了相亲,抽不了身来。” “相亲?对象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啊?”浩鸯也续下一子。 “听说是威武大将军邓将军的三千金,豆蔻年华,温婉贤淑。” “娶妻求淑女,有闻邓三小姐乐善好施,知书达理。跟甄荣兄弟门当户对,是绝配。” “怎么说呢。。。我觉得,这趟相亲,不成。”煜涵撇了撇嘴,又下一子,此时潇湘雨走到了棋盘旁边,与煜涵碰了碰杯。 “为什么?” “甄荣那人啊,喜欢看脸。邓三小姐,不能说长得不好看,只是与甄荣来说长得太过朴实了。” “看来甄荣兄弟还年轻啊,不 分卷阅读14 懂欣赏女人。”浩鸯摇了摇头,又下一子。 将军府—— “老爷,您觉得如何?”邓夫人缓缓上前,温婉地问道。 “今日看来,丞相大人的公子一表人才,但听闻他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老幺性格太过软弱,他朝若是真嫁进去,还不知会不会被那后来的老二老三欺负。” “老爷是说,甄公子一定会纳妾?” “呵,是男人都喜欢会勾引人的女子,老幺于这些官家公子来说,太过朴实,难听一点来说就是不懂的取悦男人。家中若是只有一个无趣的正室,任谁都会想着纳妾。” “哦?老爷,那妾身是无趣还是有趣呢?”夫人窃笑着问道。 “夫人是老夫一生所爱,也是老夫此生最敬重的人,无论夫人有趣还是无趣,老夫此生唯有夫人。”邓将军挺直了腰杆,中气十足地说道。 夫人看着他,想起自己当年跟老幺那么大时第一次见到少年邓将军的情景。那个不苟言笑,身材挺拔的少年第一次看向她的时候。 邓三小姐凤邑,坐在自己闺房的圆桌前,手中握着一张画像。画中的男子,容貌英俊,嘴角勾出一丝风流的笑意,那便是京城第一才子,铁划银钩——甄荣。 她想起刚刚相亲时的情景,那位风流倜傥,神采飞扬的俊朗公子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只是全程低着头听从他父亲的吩咐。她也只是露一露面就回到房间里。自从过了十七岁的生日,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要这么露脸一次,来的都是朝中显贵的公子,父亲手握军中重权,来谈亲家的人自然是多,大姐和二姐也是这么过来的。如今剩下四哥和自己还未成婚,自己尚且还能等上一段日子,而四哥已达弱冠之年,父亲还是比较着急找儿媳妇的事,这位甄公子应该也会跟其他公子一样,只留在父亲心里的候选名单之中吧。 丫鬟小圆走到市集里,为小姐挑选饰物和衣料。小姐的装扮向来简单,喜欢沉色素净简单舒适的布料和造型设计简朴的白玉簪。尽管如此,小圆在挑选的时候都会尽量花些心思,比如说在沉色素净的布料中带点暗花,白玉簪中点缀一些不同颜色的宝石,都是她选择的类型。小姐的品味太朴素了,纵使她眉清目秀,温婉可人,却没男人真正看得上,看上的都是她的家世,她的父亲。 在铺子里挑选衣料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经过,后面跟着几个男的,不禁让她叹了口气。 第14章 第14章 煜涵带着土狼入宫,沿路引来不少小公公的目光,两人的长相都太夺眼球了。煜涵一袭白衣,潇洒俊逸。土狼刮干净了脸上的胡子,皮肤白皙透亮,灵气逼人,一双如琉璃珠一样的眼睛,像看什么稀奇事儿一般到处偷瞄。 “煜涵?你进宫看我?”太子欣喜若狂地上前,一脸神清气爽地看着煜涵。目光缓缓移到煜涵的身旁,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这谁?” “启禀太子,臣斗胆请太子恩准带上甄荣和这位公子一同前往洛阳游玩。”煜涵跪下行礼。 “别。。。煜涵。。。先起来。你得先告诉本宫此人是谁,本宫自有定断。” “此为臣好友之弟,因家中有急事,故将之托付于臣,臣心中一算,恰是与太子出游之时候,眼下已无人能拜托,弟弟性格内敛认生,臣只好带上方便照顾。” “他都已经这么大一个人了,还需要人照顾?”太子有力瞪了瞪土狼,土狼假装无意地看了看太子又将眼神转移到别的地方,老板曾经说过:对方是太子,不能得罪。 “友人所托不能有失,请太子成全臣这一无理的要求。”煜涵低下头又说。 “大胆!明知是无理的要求,还要太子殿下答应你,赵煜涵,你可别仗着太子殿下对你的宠爱而。。。” “闭嘴!” 旁边的太监欲要说些什么,被太子吼住。 “那甄荣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也要跟着去?” “禀太子,甄荣曾在洛阳跟随一位名师学习书法,那一带的情况他最熟悉不过。届时太子想去什么地方,想吃什么,他都能做出向导。太子殿下,这个人选非甄荣不可。” “你。。。也就是说什么都要带上这两个人?”太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看着一直低头的煜涵,泪都快涌出眼眶。 “。。。是!” “。。。行,你爱怎么着怎么着,爱带谁去。。。就带谁去,退下吧。” 煜涵低头再鞠一躬,维持着垂眼的角度,向后退出,土狼也跟随其后离开。 出了宫外,煜涵才真正松一口气。太子乃皇上最疼爱之子,也是与皇上脾气最相似的皇子。心情一时天晴一时阴雨也属正常,爹说得对,伴君如伴虎,没事儿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那个太子。。。挺器重你。”土狼没前没后地轻声一句。 “呵,是吗?”煜涵“唰”地挥开了纸扇,风流倜傥地摇着:“我已经命府里的人给你收拾好厢房,晚些霓虹楼会派人把你的包袱送过来。“ “浩鸯哥说了。” 土狼的话一如既往的少,而且不懂得配合别人的步伐,走得总是比旁边那个人快。煜涵依旧风度翩翩、不慌不忙地走着,到处看看市集上的人,一副花花公子,不务正业的模样。 “土狼~别走那么快啊,你看,那边几个姑娘在看你呢。“煜涵说着,挥着手中的纸扇向不远处在偷瞄土狼的几个小姑娘微笑一个,害得她们羞红着脸转过身去。 土狼依旧自顾自地走着,并没去留意旁边的景色,对他而言,住在自己楼上的那个男人,其外貌已是比这些平庸姑娘美上数倍。倒是后面那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一边走还一边搭讪,人家姑娘看的又不是他,真是越想越不爽。。。土狼的脸在煜涵看不见的角度阴沉下来。 “土狼~”煜涵见土狼好像死活不肯跟自己走在一块,便伸手去搭土狼的肩膀,土狼体格不算精壮,有点瘦,但身体的肌肉却很结实,算是精干。 “别碰我。”土狼肩膀一斜,甩下了煜涵的手。 “你又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事,别管我。” “唉~心里有什么不舒服,你要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煜涵追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土狼别过了脸,仍旧不说话,惹得市集上不少人的侧目。 “煜涵兄?”甄荣也摇着扇子来了。 “甄兄?” “咋这么难看呢?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甄荣玩味儿地说道。 煜涵松开了手,低咳两声:“什么拉拉扯扯说得那么难听。咦?你这么闲?不是去跟大将军府的千金相亲嘛?怎么样了。” “又不是我选人家,是人家选我。”甄荣满不在乎地说道:“邓 分卷阅读15 将军手握军中重权,自有不少朝官想要攀附,想挑什么女婿没有?” “你是右丞相的儿子,说到门当户对,没有人能比你更合适了吧?” “说中要点了,煜涵兄。我爹是右丞相,还有个左丞相啊,吕丞相大人已经早我们一步去拜会将军大人了。” “原来如此,看来甄兄对此婚事并不上心呐。” “甄某已有意中之人,此生已决定非他不娶,这些走走场面的相亲,自是不会过于上心。”甄荣看了看远处,若有所思。 “你相中谁?”土狼眯着眼,带着敌意的眼神望向甄荣。 甄荣有点心虚了,好像这件事不能让土狼知道一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土狼。”煜涵拍了拍土狼的肩,土狼眼尾瞄了瞄煜涵,收回了那慑人目光:“甄兄,横竖闲来无聊,不如一同上酒馆吃个饭?” “好。。。好。。。他也去啊?”甄荣心中还是有点余悸,下巴向土狼挪了挪。 “去啊,是吧土狼?”煜涵眨了眨透彻的眼睛看向土狼。 “。。。去丰盛昌。“ “行!就去丰盛昌。”煜涵灿烂地笑着,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分外闪耀。 “丰盛昌的女儿红不怎么样。” “喝高粱啊!” 土狼双眼发光,迈开了步子直往前飙,煜涵也迅速地跟上。 “等等我呀!!!”甄荣腿比较短,情急之下加快了步速差点把裤裆给扯了。 第15章 第15章 热腾腾的烧鸡上了桌,土狼双手齐上先把鸡腿给撕下来,顾不上满手肉汁,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甄荣喝着酒,心想着要怎么下手才分一块肉,谁知他盯着鸡多看了几眼,耳边就听见一阵野兽的低吼。。。 “兄弟。。。我饿了。”甄荣无奈地对煜涵说道。 “让让人家吧,给你点了几盘精致小菜。” “呵,还是兄弟最懂我。” “怎么了甄兄?有心事?” “为何这么问?怪直接的。”甄荣摇着酒杯,见煜涵拿起了酒壶,主动地把杯子伸过去接住他倒的酒。 “你很少光喝酒不说话。” “该说煜涵兄是了解我,还是我把烦恼都写在脸上了?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太清心寡欲,都没时间去泻泻火。” “有时间也该想想太子去洛阳的事宜吧。。。糟了。。。” 煜涵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我怎么忘记了。。。” “啥?” “我我我。。。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我先走了。”煜涵执起纸扇,提起衣摆匆匆忙忙地离开。 土狼一边嚼着肉,一边看着煜涵离开的身影,鼻子用力地嗅了嗅。 “唉?煜涵兄?这么急去哪儿呢?”甄荣站了起来,急促地走到露台看着楼下煜涵远走的背影。“嘶。。。那条好像是去烟雨阁的路啊。。。”转头欲要返回位置上,却是发现土狼也不见了,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像傻子似的站在原地。思虑了片刻,把钱放在了餐桌上,也跟着奔过去。 一路追着煜涵到了烟雨阁,只见他一路直奔莺莺的房间。门“砰”一下打开,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抱在一齐用十分诧异地眼光看向同一个地方。 “哎哟。。。小王爷,怎么这么心急呢,我们家莺莺还在伺候林公子呢。”老鸨喘着气上前拦住了煜涵。 煜涵看了看房间的内部,最后看见两人那没来得及遮掩的相连之处,才意识到自己的突然闯入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又赶紧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徐妈,馨儿呢?” “啊?馨儿?原来小王爷是找馨儿啊?跟老身来吧。”老鸨整理了一下发髻,骚声道。 “馨儿?馨儿是谁?”甄荣好不容易才跟上,搭着煜涵的肩说道。 没等煜涵回答,老鸨就停下了脚步,算来也就距离莺莺的房间不足三米的位置。 “小王爷的吩咐,老身岂敢不遵呢。不过小王爷也真是的,都过个半月了还不来,老身都等急了,但馨儿毕竟是雏。。。要是把第一夜卖了被小王爷发现,这烟雨阁还真担当不起。”说着,老鸨推开了门,一泪痕满面的姑娘坐在那阴暗窄小的房间里,忧伤地看着门外的人。 “公子。。。”馨儿一头扎进煜涵的怀抱,低声抽泣。 “她是谁?”土狼不知何时出现在甄荣身边,吓得甄荣险些跳开。 “这不是很明显吗,是煜涵兄包养的女子。想不到他这么重情义还记得这个小姑娘。” “。。。” “甄兄,你身上。。。可有带银票?” “你要多少?” “那就要问问徐妈要开个什么价了。” “不会吧,煜涵兄要赎她?”甄荣说着,手下意识地捂着钱袋。 “这个。。。馨儿青春少艾,颇有姿色,价钱肯定不能低的,要这个数。“老鸨半掩嘴角,一只手伸出了三个指头。 “三。。。三千两?煜。。。煜涵兄,别。。。”甄荣含着泪阻止道。 “徐妈。。。你这。。。”煜涵欲想说服老鸨,却又见老鸨仰天笑了起来。 “哈哈哈。。。请甄公子别跟老身开玩笑呀,是三万两。”老鸨笑语:“三千两只是这丫头第一夜的拍卖底价。” “。。。公子,算了吧,馨儿命苦,不想再让公子费心。”馨儿可怜地看着煜涵,轻声说道。 “额。。。馨儿姑娘,你别说了。”甄荣吞了一口口水,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甄兄,可否借兄弟三万两,日后兄弟定会。。。”煜涵神情恳切地看着甄荣,话说到一半,却见甄荣做出手势让他不要说。 “以咱们的交情,煜涵兄有求于兄弟,兄弟哪还有不帮的道理。”甄荣叹了一口气:“徐妈~一口价二万五千两,不能再多。” “什么?甄公子,我们这儿姑娘的价,您是最清楚不过了,三万两不贵呀。” “我身上就两万五千两,你要是不要?”甄荣把钱袋里的银票全拿了出来,在老鸨面前晃了几下。 “。。。哼,甄公子,老娘可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您就别忽悠老人家了。这小姑娘除了公子给的三百两之外,也没给老身多赚一分钱了。那三百两,失礼一点地说,也只够伙食费,如今公子要这小姑娘冰清玉洁地走出去,还要讲价那真是太不厚道了。” “就凭她能赚多少钱,不够看也不够骚。”甄荣对馨儿实在提不起兴趣。 “这也是可以□□的,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老身看姑娘看了大半辈子,估价也绝对不会错。不过看在二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才开的这个价钱。” “。。。徐妈,我身上还有二千两,全数二万七千两,您看怎么样。我和甄兄日后还会来,您就通融一下。。 分卷阅读16 。好吗?” “煜涵兄,别急。”甄荣说道:“徐妈,咱们朝官世家的子弟是经常来往的。前阵子吏部尚书吴大人的二公子吴洛才跟我喝过酒,言谈之中有提到贵阁馨儿姑娘招呼不周得罪了他。” 馨儿眼神左右游离,低声说道:“是他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唉~两位大官人呐。我烟雨阁是打开大门做生意的,不是开收容所。小王爷,您来评个理吧~你们两位爷放下了三百两,让老身养这丫头一个月,期限到了,老身让她出来接客错了吗?” “哼!徐妈懂得既然叫咱们煜涵兄为小王爷,怎么应分的面子就不懂得给呢?我俩是什么身份,连把个丫头寄养在这儿都不行?“ “哎哟,真的是寄养倒是好,要是两位贵人一直不来,或是忘记了这丫头的事。。。那老身又该如何是好?” “别吵了,都是高级地方,传出来对大家的名声都不好。”煜涵说道:“徐妈,这么说来,你也有违了当初跟我的约定。我们手上就这些钱,一人让一步,你就收了吧。若不是馨儿得罪了权贵,你也不必把她收在小黑房里坐冷板凳。坦白说,你等的不就是我们这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吗?你买她回来也就是几百两,如今二万七千两收了你也不吃亏。” “。。。”老鸨还是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一语不发。 “徐妈。。。乖~”煜涵拍拍馨儿的肩膀,示意她挪开身子,然后搭上了老鸨的肩:“以后哥俩多来几次,这钱不是还要往你身上花嘛?” 老鸨听着顺心,稍稍宽容下来:“谁叫这丫头不争气,心都挂在小王爷身上了呢。两位都是爷,老身也不敢得罪,就当老身没眼光收错这丫头。”说着,摊开了手接过煜涵的银票,吩咐拉皮条的拿来了馨儿的卖身契交到煜涵手上,交易就算完成了。 馨儿娇羞地笑着,扑到煜涵的怀里。土狼全程一声不吭,看见这情境后转身就走了。 “唉?土狼?去哪儿呢,等等我。” 煜涵拉着馨儿的手,追在土狼身后:“你又不懂路,走那么快干什么?” “唉,兄弟。。。”甄荣看着煜涵的背影摇了摇头,双手塞进衣袖里,跟随其后地走着。 第16章 第16章 煜涵的府邸不像城中大官的府邸那样气派,占地面积不大,但布置风雅,让人有种远离世俗烦嚣的安静感。府上只有两个厢房,西厢房后面就是花园环境清幽,东厢房离煜涵的书房卧室较近,有时甄荣来过夜,都住东厢房。 进门后,煜涵本打算让下人带馨儿去西厢房,自己则亲自带土狼去东厢房。谁知土狼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煜涵摇了摇头,只好领着馨儿先前往西厢房。 到了房间后,煜涵看看四周没什么问题,转身就想出门了,今日去见了太子殿下,一路折腾,到现在还真有些伐了。 “公子。。。”馨儿从后揽着煜涵的腰,胸贴上他的背,突如其来之举让毫无防备的煜涵倒吸了一口气。 “馨儿姑娘?怎么了?” “公子为馨儿赎身,如今馨儿是公子的人,理应。。。伺候公子。”说着,馨儿依照在青楼中学习过的方式,手轻轻地移向男子上三寸下三寸的部位。 “别。。。”煜涵连忙抓住那只手,转身摸着馨儿的头:“你累了,快去睡吧。” “可是。。。” “你都说你是我的人了,我的东西,喜欢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煜涵凑近馨儿耳边: “我一向爱慢慢来,我要等你忍不住了来求我,求我把你折磨得要死要活,欲仙欲死。”说完,煜涵把脸缩回来,邪魅地笑了。 这一笑迷得本来脸就红得发烫的馨儿心神恍惚:“。。。讨厌。” 回过神来的时候,煜涵已经退出了厢房,安静地关上了门。馨儿到床上坐下,看着自己的手回想起刚刚那一手无法掌握的坚硬触感,不禁再次羞红了脸。 “土狼?你在哪儿啊?”煜涵在院子了喊了一句,没人答应。感觉腹中空空如也,便去厨房寻找能吃的东西。进到厨房便发现,与往日不同,厨房的中央多了一团草堆。 “土狼?”只见草堆里动了一下。 “我煮吃的,你要不?”煜涵又试探地说了句,草堆里发出“咕~”的响声。 “呵。。。”煜涵笑了:“喜欢吃什么?” “肉。。。”草堆里发出了一个字。 “肉啊?看李婶放哪里了。。。”煜涵翻了翻食柜,还真的被他翻出了一块猪肉,三弄两弄弄出了一盘肉丝炒面。 土狼闻到了香味,从草堆里爬出来,用有点丑的手势拿去了筷子吃起来。见煜涵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看着他,说道:“你不吃?” “你先吃吧,这盘面不知道够不够。” “你吃。”土狼放下了筷子,把面推到了煜涵面前:“我吃饱了。” “真的吃饱了?别客气啊~”煜涵又把面推回到土狼的面前。 “饱了,你吃。”土狼又再次把面推到煜涵的面前。 “那我吃了啊。”煜涵见他很坚决,拿起他放下的筷子,夹起面放进嘴里。 土狼看着那双筷子,心扑通扑通地跳,再看看那张清俊儒雅的脸。心想,这个人的食相虽然豪迈,却又在举止行为中透露出一种贵族公子的气质,重要的是。。。他居然用自己吃过的筷子。。。 “看什么?”煜涵问道。 “筷子。。。我用过。” “嗯,我知道啊。省得多洗一双,你有什么传染病吗?” “没。。。” “那就行。”煜涵吃了几口,又顿了顿:“土狼,你为何不回自己房里睡,睡厨房里了?” “不习惯。” “你都没去看,如何知道不习惯?” “不知道在哪儿。” “一会儿我洗完碗带你去。”说完,煜涵卷起袖子收拾餐具。 土狼托着腮帮子呆呆地注视着厨房门外的月色,低低地说了句:“你挺会招蜂惹蝶的。” “是吗?”煜涵没怎么想个中含义,以为是开玩笑地回了句。 土狼被带到东厢房,房间布置非常简单,床上的床垫被移走,改用稻草垫着,上面还是一张温暖柔软的被子。土狼看见有自己熟悉的稻草垫,便一声不吭地爬了上去,用被子盖过了头。煜涵看着他笑了笑,帮他关上了门。被子里的土狼心跳得特快,而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馨儿一早便起来准备早点,香气熏醒了还在赖床的两人。 煜涵和土狼几乎同时走进了客厅,馨儿摆放着餐点,见煜涵出来了,贤惠地上前为煜涵整理衣领,见煜涵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脸红了一下,眼睛游离到别处。看土狼的头发乱成一团,伸出手要将之梳理 分卷阅读17 一下,土狼却灵敏地避开了,馨儿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 “呵。。。土狼认生。”说着,拍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馨儿,明早我跟土狼还有甄兄要跟太子殿下去游玩,需要离开家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李婶都会处理的,你有什么需要就找她,闷了可以出去走走,自己万事小心。” “公子。。。和土狼。。。两个一起去。。。公子为何不带馨儿去?”馨儿指了指土狼,又指了指自己。 “仕途上的事,岂是由我说的算,再说你一个姑娘,跟着我们一帮男人也不方便。”煜涵未深想女儿心思,只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馨儿看着正在专心就餐的两人,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 第17章 第17章 打过五更天,煜涵就起床梳洗好,收拾好东西,把土狼从被窝里拎了起来,土狼有起床气,被煜涵吵醒免不了咬了他两口。在城门口遇见了打着哈欠的甄荣,三个人发着呆等太子的队伍出城。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太子的马车从不远处来了。因这次是微服出外,自然没带太多随从,两个大内高手负责驱赶马车,车内是太子殿下和伺候的太监陈芙,土狼、煜涵、甄荣进入了马车内坐在太子的对面,土狼一上车就挨着煜涵睡着了,甄荣看着窗外的风景不亦乐乎,只有煜涵不知道做什么好,发起呆来。 马车里静的发慌,甄荣不敢乱发话怕太子不喜欢,煜涵不想吵到土狼故也不做声,太子殿下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尤其是看着头靠在煜涵肩膀上睡得口水直流的土狼时,眼神甚为幽怨。 “这孩子叫什么?”太子终于忍不住发话。 “回殿下,叫土狼。”煜涵轻轻地回答道。 “土狼?谁改的名字,这么粗糙。” “这孩子本是狼孩,前几年被臣的好友带回城里,才渐渐学习做回人。” “长得挺漂亮的。”这话听起来酸溜溜地,带着几分醋意,听得一旁的甄荣直觉得是媳妇质问夫君时的对话。 “是的,眼珠子呈琉璃色,臣以为,土狼并不是中原人士。” “哈?该不会是外敌的探子吧?” “那倒不像,土狼离群自闭,独来独往,不巴结权贵,不懂巧言令色,喜欢晚上上山打猎,如此之人,如何成为探子。” “要是让本宫发现他有什么不妥,定不轻饶。” “臣会把他看紧,不会出乱子的。” 潇湘雨和浩鸯提早到达了洛阳,在市集口吃了完面充饥后,又在市集里逛了两圈,买了些水果零嘴,然后转进了小巷里的一处破落人家。 浩鸯直接开了前院的门,前院里放满了晒药材的笸萝,屋子门前简单的挂着个医字牌。 “爹,我回来了。”浩鸯推开门,屋子里一阵药味涌出。 “鸯儿?”老头扶住床边,对外喊了一声。 “爹?”浩鸯闻声,速速上前扶住快要掉下的老父。 “鸯儿,你可终于回来看你爹了,咳咳。”老头高兴地拍了拍浩鸯的肩膀:“来得巧。。。咳。。。来得巧啊!过一会儿梅儿给我送饭来的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咳咳。。。”老头笑着。。。余光瞄到了浩鸯的身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 “。。。归馆主,好久不见。。。”潇湘雨把买来的东西放下,拱手行礼。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老头声如洪钟,指着潇湘雨怒道。 “他知道您老人家病了,陪我回来看您。”浩鸯看了看潇湘雨,安抚老人家说道。 “你不是早就跟他断得一干二净了吗?怎么他还在这儿?” “这。。。”浩鸯低下头,轻叹了口气:“这事,哪能说断就断得干净的。”两人深情地对视了一下,无奈笑了。 “咳咳咳。。。你滚!!!!!”老头指向了门口,对潇湘雨吼道:“老夫不能让你继续耽误吾儿。” “爹!” “你住口!臭小子!你娘死得早,老夫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抚养成如此出色的人。你看你,文思出众,一表人才,医术高明。。。光是其长相就足已迷尽天下间的女子,而你。。。居然爱上一个男人??!!!”老头气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一时顶不住又坐回了床上喘气。 “归馆主。。。在下与令郎。。。” “闭嘴!谁让你说话了?老夫都还没说完呢!你打算玩弄我儿子到什么时候?” “在下绝没有玩弄令郎的意思,在下对令郎乃是一片真心。”潇湘雨连忙说道。 “没有玩弄?之前要跟鸯儿断绝关系的人。。。是你没错吧?”老头逼问道。 “爹。。。这么久的事情还提来干什么。。。”浩鸯在一旁劝阻。 “是。。。”潇湘雨低着头。 “如今要与鸯儿复合的人,想必也是你吧?” “是。。。” “你个混账东西!!!!!!”老头顺手捞起床上的藤枕,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过去,正中潇湘雨的额头,鲜红的血流到了眼角。 浩鸯见此,简直不能淡定了,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怀里的方绢帮潇湘雨捂住伤口,而潇湘雨却一动不敢动,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站着。 “爹,是孩儿不孝,今生非此人不可,即便他今后负我,我死而无怨。孩儿先带此人到隔壁疗伤,过后再来服侍爹用药。”说完,浩鸯半扶半拉地将潇湘雨带出了屋子。 两人在小柴房里面对面坐下,浩鸯手艺纯熟地帮潇湘雨包扎好伤口。 “我不会负你。。。”潇湘雨轻轻地说了句。 “我知道。”浩鸯看着那伤口,心里像被针刺过一样痛:“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爹一时半会儿是接受不了的,准确来说,他从以前就反对。我想试图说服他。” “他知道我们的计划?” “知道,那时你已经与我分离,他觉得我只是为了跟进王爷的病情,只要不牵涉其他行动,我就是安全的,所以他没说什么。” “。。。对不起,我始终是把你卷进一个危险的处境当中。” “有什么办法,我说了,今生非你不可。”说着,浩鸯用手轻轻地抚在潇湘雨的脸上。 即便是你一百次将我推开,只要勾一勾手指,我都会不惜一切回到你身边。 第18章 第18章 “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归老先生用过了药,病症稍微缓和过来。 “少爷过几天要来游玩,我俩就先来了,布置好一切,免得出什么意外。” “意外?” “当今太子殿下也一同前来。”浩鸯收拾好药碗,找了张凳子坐下。 “啊~你们准备怎么做?” “找个机会试试他。” “那还不容易,下个药不 分卷阅读18 就得了。” “不行~牵连太大,彻查起来,我们肯定脱不了身。” “你万事小心,千万别暴露身份了,要是有个万一,尽管甩下那魂淡自己脱身。你是归家九代单传,又是云行医馆唯一的继承人,跟那个孤儿不一样。” “爹。。。他有名有姓,叫萧翔宇。别老是孤儿孤儿挂在嘴边。以前您不是很欣赏他的吗?” “以前归以前,老夫如何料到是这小白脸害得归家断了香火?” “若是此次计划成功,到时上书皇上,让云行医馆重开,广收学徒,香火不还是能延续嘛。“ “意义不同啊。” “爹,是孩儿不孝,要怪。。。就怪孩儿吧。” 潇湘雨靠在门外,听到了一切。 马车嘟噜嘟噜地向前奔跑,连日来的颠簸简直要了甄荣的命,说时迟那时快,他又要下车呕吐。 “。。。”太子臭着一张脸,看向了窗外。 “甄兄?舒服点了吗?来,先喝口水。”煜涵在一旁递水,顺带拿上两粒蜜饯给他。 土狼不习惯在马车里闷着,早早就爬上了车顶睡大觉。 “兄弟。。。兄弟顶不住了。。。呕。。。。” “你。。。别忍着~吐,尽情吐。” “敢问甄公子,您能启程了吗?”陈公公下了马车,来到煜涵面前,向甄荣行了个礼。 煜涵看了看马车旁,太子正不耐烦地打着哈欠。 “少主。”煜涵上前,行礼。 即便是天天都能看着那张脸,但当那双透彻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心头都会一震。太子双手在衣袖里握紧,免得让这人看出自己紧张。 “怎么了煜涵。” “回少主,属下见这附近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我等近日一直赶路想必也有些劳累。不如在此处走走如何?” “。。。”太子看了看周围,的确也如煜涵所说,风景怡人,风清气爽:“也是个好主意。” 两个护卫看了对方一眼,齐声道:“少主请三思。山中多有猛兽,而且天色已是不早,为保安全还是要在天黑之前赶至下一个城镇最为上策。” “本宫。。。本公子难得有机会出来伸展一下筋骨。你们两个乃是本公子的护卫,一等一的高手,难道还怕那些畜生不成?”太子背着手,威严十足地说道。 “少主!!!”二人还想说些什么,见主子脸色不对便不敢再进言。 这附近的景色确实不错,煜涵搀扶着甄荣走到小河边的石头上坐下,太子殿下看着满眼的奇花异草,一口气地问了许多这是什么,却没人告诉他。 “甄兄,你好点儿了没?” “先。。。先行谢过煜涵兄,帮兄弟争取了时间缓一缓,再这么摇下去,没到下一个城镇。。。兄弟我铁定吐死在路旁。” 煜涵瞄了瞄身后有一段距离的太子,压低了声音跟甄荣说道:“小意思,兄弟也是赌了一把,没想到少主居然轻易地接受了这个建议,甄兄抓紧时间歇一歇,这里荒郊野岭,不宜久留。” “我。。。我尽量。。。” 此时,天上突然暗沉下来,天际划过一道银色闪光随即发出“轰隆”巨响,一阵强烈的风迎面刮来。 “暴风雨。。。”土狼看了看天:“跟我来。” 煜涵见状,扶着甄荣,向身后大叫:“少主,要下大雨了,请跟着我们来吧。” 一行人跟着土狼躲进一个山洞内。陈公公脱下了外衣铺在地上,然后扶太子坐下。 煜涵看了看洞外:“这雨看来是要下很久了。。。” 侍卫高凯碎语道:“要不是在此耽误时间,这时候我们都在城里了。” 侍卫陆臻连忙阻止道:“高凯,你失言了。” 陈公公用尖利的妖声对高凯吼道:“高凯,你这奴才真大胆,这话是想说给谁听?” 高凯一脸不服,用阴郁的眼神瞄了瞄煜涵,把煜涵盯得心中拔凉拔凉地。 “山洞啊。。。”太子看了一圈:“本公子觉得挺新鲜的。” “哎呀,少主,这山洞日间还可以,但太阳下山后风凉透骨,少主您身娇肉贵恐怕会受不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雨依然未停,一行人都做好在此过夜的心理准备。煜涵感觉浑身开始发冷,便提出了要进山洞内部收集干柴枝,太子微笑着让煜涵留下,命高凯和陆臻进了山洞。 “你的双手是用来作画的,这种活儿不用你做。”太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煜涵坐下。 甄荣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坐在角落闭目养神,旁边有一个稻草堆,他本想躺进去睡一会儿,只是里面那股骚臭味太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味儿是怎么回事?甄荣眨了眨眼睛,开始看着草堆发呆,稻草的味道不是这样的,即便是被雨水打湿过也不至于散发出这样的气味。。。 洞口看见月光照射进来的光,外头已经完全入黑,陆臻抱着一大堆的干柴枝回来了。 “高凯人呢?”煜涵问道。 “哦,回公子,高凯说要在山洞里找些什么,一会儿就回来了。”陆臻毕恭毕敬地说道。 此时,土狼用鼻子狠狠地嗅了几下,猛地转过头,双手握拳,眼睛死死盯着山洞的黑暗之处,口里“呜呜”地低吼着。 “土狼?”煜涵见状。 数个黑影从洞内跳出,紧跟其后的土狼发出了一声狼啸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此时,高凯从山洞深处跑来:“少主,原来这里是狼窝。” 煜涵一听,心中莫名紧张起来,大叫一声:“土狼!!!”,也如脱弦之箭一般冲出洞外。 第19章 第19章 煜涵一边在黑漆漆的森林中奔跑,一边叫着土狼的名字,跑着跑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擦伤了手腕,此时又听见一连串的狼啸,便爬了起来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来到了森林中最粗壮的大树前,只见土狼以四肢撑地的姿势与狼群中最强壮的一匹狼对吼,最后与那匹狼一起仰天长啸之后,狼群便有序地离开了。土狼恢复成两脚离地的姿势,转身用带着嫌弃的目光看着煜涵。 “你来做什么?” “我怕你们会打起来。” “我跟它们老大谈过了,今晚把那个山洞借给我们住一晚。” “哦。。。原来是这样。。。” 土狼鼻子动了动,皱着眉跳过去抓住煜涵的衣袖向上一反,几条鲜红的血痕在月光底下分外刺眼。 “呵。。。没事。”煜涵笑着说。 “为什么追出来?” “啊恩。。。我看见你追着狼群跑了出来,怕你会被围攻,所以我也跟着跑出来,要是你打不过它们的时候。。。”煜涵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间:“我带了火折子。。。”然后,把火折子 分卷阅读19 递给土狼看。 “。。。忍着点。。。”土狼低头轻轻地用舌头舔着煜涵手上的伤口。 在月光下,土狼的脸颊泛着红晕,煜涵以为他脸上沾了自己的血,便伸出手去抹,他抬起来脸,眼神中闪烁着雾光。 “煜涵~~~~~你在哪儿啊???” 远处传来太子殿下的呼喊声,土狼恢复那平常严肃的表情,只见几个火把一高一低地往这边靠近。 太子看见了煜涵和土狼站在一起,显得有几分生气之意,他飞快地奔向煜涵的身边,看见煜涵手上的几条伤痕,恶狠狠地把土狼的手甩开,指着就骂:“你是怎么当保镖的?” “呜。。。”土狼虽然矮上太子两分,但气场却是不比太子低,一声低吼让太子当场有点胆怯。 “土狼!”煜涵阻止道。 土狼咧着牙,不服地看了煜涵和太子一眼,转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 “请少主恕罪。。。土狼他毕竟是个孩子。。。这伤也只是属下不小心跌倒所致,并非土狼的错。。。” “哼。。。别管他了,陈芙!!快来给煜涵公子包扎伤口。” 土狼一整晚没回过山洞。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全上了马车准备出发时,只感觉车顶震动了一下。 陆臻拨开布帘,把头伸进来轻声说道:“禀少主,公子,那位小兄弟回来了。”说着,对煜涵笑了笑向上指着车顶。 高凯鞭策马儿前奔,经过几天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他们在城中最贵的客栈云隆居门前停下了马车,店小二热情地出来接待几位爷进入内堂。 “掌柜的,要七间上房。”陈公公拿出了银子放在掌柜的算盘旁边。 “对不起这位客官,近日城中热闹,来游玩的客人特别多,本店只剩下三间上房了。。。” “三间?这怎么够啊,咱们一行七个人。”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或者请几位贵人到别的店碰碰运气。”掌柜把银子往回推了推。 “不用,三间也行。。。本公子跟煜涵住一间,他们两个一间,高凯和陆臻一间。”太子分别指了指,说道。 “属下不敢,属下与甄荣和土狼一间便是。”煜涵急忙说道。 “。。。”太子再一次沉默。 “公子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陈公公为主子愤愤不平,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芙,住嘴。唉。。。就按煜涵说的办吧。” “哦。。。那请贵客随我上房。”掌柜领着一行人上了房,太子住天字一号房,陈公公则跟随身旁伺候,煜涵、甄荣和土狼住天字二号房,房中设有两张床和一张罗汉床,高凯和陆臻住天子三号房,两人需轮流看守天字一号房。 甄荣终于能感受久违的床的滋味,一进房就直扑向其中一张床。 “哇。。。床啊~”甄荣在床上滚来滚去。 “甄兄一路上水土不服,此时终于能真正地休息一下了。”煜涵本想去收拾收拾罗汉床把自己的包袱放上去,却被土狼一屁股坐下占住了,见土狼好像挺喜欢那铺着草席的罗汉床,自己便往回走到另外一张床上坐下。 “可不是吗,兄弟平常滔滔不绝,可这一路上恶心得厉害,连说苦的力气都没有啊。” “敢问甄兄上次求学之时是怎么来的?” “哈~一路游山玩水来的,轿子马车都不坐。” “还真有毅力。。。” “喂~煜涵兄~”甄荣把头伸出床外。 “如何?” “晚上咱俩去喝喝小酒?” 煜涵“刷”地甩开扇子:“甄兄邀请,一定奉陪。” “等晚一些,还能去城东柳飘阁,那里的姑娘叫一个销魂呐。”甄荣闭上双眼宛如闻到什么香气一般陶醉着。 “啊~甄兄。。。好提议好提议!!”煜涵竖起两只手指连连道。 “喂~土狼,要不要跟哥俩一起去?” “去哪儿呢?”太子殿下风度翩翩地进入门内,看着甄荣说道。 土狼看见太子进来,一声不吭地倒头扎进被窝里。 “少主。。。”二人连忙走到太子面前行礼。 “刚不是说得很兴奋吗?说,今晚打算去哪里?” “回。。。回少主,属下打算今晚与煜涵兄和小土狼前往城东柳飘阁。” “柳飘阁?是什么地方?好玩儿吗?” “好玩?额恩。。。可以说是男人的乐土。”甄荣抬起头,微笑着说。这一来让太子更好奇了。 “本公子也要去。” “什么?少主也要去?” “本公子此番出来就是为了游玩的,这么好玩儿的地方本公子必须要去见识见识!!” 甄荣头额出汗,不停向煜涵使着眼色,可煜涵好像丝毫不明白他的意思。 “少主其实。。。”甄荣决定放弃向煜涵呼救。 “其实什么?” “这个。。。” “本公子去意已决,如今大家休息一下,入黑后咱们就前往那个啥?” “回少主,是柳飘阁。” “柳飘阁,好诗意的名字。”太子满意地回到自己的房中,甄荣胆怯着轻轻关上房门。 “煜涵兄。。。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煜涵翻开了茶桌上的杯子倒进了水。 “带太。。。少主去那种地方,要是上面怪罪下来。。。” “男人去那种地方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如果少主看上了哪个姑娘执意要过夜。。。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恩。。。到时再想法子吧,少主决定了的事情,又有多少人可以劝他收回成命?” “我去找浩鸯哥。”土狼说了一句,准备从窗口翻身出去。 “晚上早点回来,我们去城东。”煜涵趁他身子还未完全翻出窗外时追加了一句。 丛云客栈地字一号房内,一张床空着,床上的被铺整整齐齐,而另外一张床上则睡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男子。 “浩鸯哥~”一个少年干脆利落地从窗户外穿进房内。 “媳妇儿,叫你~”潇湘雨还未完全醒来,迷迷糊糊地说了句。 “你去~我好困。。。”他怀中的浩鸯同样迷迷糊糊地说。 “。。。浩鸯哥?”潇湘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左右溜达,片刻睁开了眼睛:“土狼?” “老板。”土狼正蹲在床头放洗脸盆用的椅子上,用一双梦幻般的琉璃珠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 “哦哟?你们到了?”潇湘雨下了床,帮浩鸯盖好被子:“有好好保护少爷吗?” “。。。今晚,柳飘阁。” “柳飘阁?一定又是那个纨绔子弟的主意吧。”潇湘雨勾勾手腕,示意让土狼出来客厅,别吵着浩鸯睡觉。 土狼点点头,潇湘雨接着说:“你必 分卷阅读20 须贴身保护少爷,毕竟我们还不清楚太子是否会对少爷不利。” “他。。。”土狼脸上带着一丝不爽地想要说点什么。 “什么?” “没事。我等浩鸯哥睡醒。” “好,那我去楼堂打点几个小菜,都这个时间了,看来要节制一下浩鸯的棋瘾,每天都天亮才睡有伤身体啊。”说着,潇湘雨穿上外衣,梳洗了一下便出去了。 他和他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一片漆黑,他搭着他的双肩,神色凝重地说:“浩鸯,此处最安全。”然后转身离去,他想追上,但身体却丝毫不能动弹。前方燃起火光,他全身血淋淋地被吊在了城门上。 浩鸯猛地弹坐了起来,抓着棉被喘起了粗气。 “浩鸯哥。” “媳妇儿?起床的姿势这么奇特,饿了吧?”潇湘雨坐在饭桌前,两手剥着芋头:“赶紧梳洗一下吃饭吧。” “。。。好。”浩鸯松了口气,定了定神下了床。 “额头全是汗,怎么了?”潇湘雨担心地问道。 “魂淡。”浩鸯扔下了一句摔门而出。 潇湘雨满脑子疑问地站在原地:“他有起床气?” 第20章 第20章 “那个孩子怎么还不回来,竟然要本公子等他吗?”太子碎碎念道。 “煜涵兄,要不咱们别等了。”甄荣凑到煜涵的耳旁边说,边指了指太子。 “少主,要不,我们先行起程吧。柳飘阁这么有名的地方,我那位小兄弟会知道怎么去的。”煜涵拱手行礼,说道。 “这真的好吗?”太子不知为何露出了一丝沾沾自喜的笑意。 “一切当以少主为先。” 马车临门,陆臻首先下了车,拨开布帘,陈芙扶着太子首先下了车,然后是甄荣和煜涵,高凯见人下齐了便一策马儿前往停放马车的地方。 太子看着满眼的女色,眼神暗了下来,不理会旁边招揽客人的酥胸柳腰,威严地走进了大门。 “土狼?”煜涵走在最后,在一个极为阴暗的角落发现了靠着墙发呆的土狼:“我们还在客栈里等了你一阵子呢。” “。。。” “进去吧。”土狼默默地跟着煜涵进了门内,皮条客热情地引他们进了包厢。 姑娘们坐在他们身旁,土狼蹲在一旁像猫一样玩着盆栽,气氛沉重地透不过气。 一个姑娘举着酒杯,递到了煜涵的嘴边:“公子,喝酒吧。。。” 煜涵看了一眼,风度翩然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姑娘风情万种地抱着他的手臂:“公子酒量真好。” 太子旁边的姑娘也有样学样,把酒杯递到了太子的嘴边:“公子长得真俊俏呀~喝酒吧。” “滚!”太子大吼一声,早已握紧的双拳重重地打到桌面上,吓得几个姑娘全身发抖。 “老鸨~赶紧叫你的人退下。”陈芙反应敏捷地招来老鸨下了命令。 人全部退出去后,太子指着甄荣大骂道:“你平常都带着煜涵来些什么地方?乌烟瘴气,不知所谓。” “少主,这地方其实也并没那么差吧,香气怡人,美酒美色,就以少主刚才身旁的姑娘为例,那可是温香软玉,美色醉人啊。”煜涵说道,他不明白太子面对如此佳人为何还发那么大的脾气,难不成早就心有所属,要为那女子守身? “煜涵?你喜欢来这种地方吗?”太子眼眶含泪,问道。 “煜涵兄何止喜欢,记得有一次,在烟雨阁要叫上四个过了一整天才满足。”甄荣只觉得太子故作正经,来都来了,不叫上一两个伺候就算了,还把人全部赶走,真是扫兴。不过碍于那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也不好说些什么。原本还怕要是太子喜欢一个身体染病的或者他爱上某个姑娘要带走会生出麻烦,谁知太子根本不好女色。。。不好女色? 甄荣回忆起昔日种种,再看看太子如今的神情,心中冒出一个有点荒谬的想法。 “呵,咱们几个谈得来的哥们儿,都挺喜欢这种地方,环境高雅,菜又好吃。。。”煜涵笑着,心中暗骂,那次行酒令输了被罚喝加了阳药的酒,结果。。。 “你小时候天真可爱,何以如今。。。” “食色性也,属下觉得并无不妥。”太子一向喜怒无常,煜涵心里清楚,但今天看他的心情落差如此之大,还真的有点找不着思绪。 “算了。。。本公子今日没心情,陈芙,打道回府。”说着,太子气冲冲地离开了包厢。 “煜涵兄可知,少主生气些什么?” “不知,我本以为少主应该挺喜欢这里的。” “你觉得。。。少主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人,所以。。。”甄荣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 “但以少主的身份。。。什么人得不到?” “要是个男人呢?” 煜涵爆笑:“哈哈哈。。。你以为他是你?只看脸其他全部不在意?” “。。。”甄荣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哈~荒谬!太荒谬!来,煜涵兄,我敬你一杯。”甄荣举起了酒杯与煜涵的酒杯碰了一下:“小土狼,过来喝酒啊。” 土狼坐在了饭桌前,畅快地吃了桌面上的菜,现在没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好像全身毛孔都放松了一样。 那天晚上,他们吃饱喝足一起肩搭着肩地回到客栈,太子已经就寝,守门的是陆臻,看见他们经过门前还提醒他们走路轻一点。 连日来的游玩,太子都极正常没再乱发脾气,只是跟着甄荣的指引一路看风景看山水吃美食。煜涵也只是跟在后面,偶尔搞搞气氛即兴作两句诗。 这一天晚上—— 土狼如常,当大家都上床睡觉的时候,就跳窗外出,谁知身子刚钻出窗户就感觉有一股力气拉着自己的衣尾,又把头缩了回来。 “小土狼,带我去找浩鸯好吗?”甄荣笑着,那笑容如同孩子一般,土狼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点点头。 浩鸯正苦思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对面这个男人是当年主帅的首徒,十七岁便有兵神之称,他至今从未赢他超过两局。。。 “浩鸯哥。。。”土狼大摇大摆地从房门进来,后面跟着个意料之外的人。 “甄荣兄弟?”浩鸯看向土狼的身后:“我早料到你会来的。” 潇湘雨眨眨眼看着浩鸯,心想:这家伙居然当着我的面。。。 “真的吗?你很期待我来吧!真好。。。” “甄公子大驾光临,我去命厨房上几个小菜和来点酒。”潇湘雨行点头之礼。 “有劳潇公子!”说着,甄荣抖了抖衣摆坐在了桌子前。 “如何?听说近日你们一路游山玩水,可是舍意?” “别说了,我们家那个少主啊,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要求多难伺 分卷阅读21 候,都快累死我了。” “煜涵兄弟怎么没来?”浩鸯微笑着翻开桌上的杯子倒上了开水。 “他?比我还文弱,今天上山下山只有少主有轿子,我俩是用双腿走的,估计累坏了回来洗了个澡就睡了,像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 “真是辛苦你们了,从小到大何曾这样受罪过。” “那是,一想起以后若是当上官。。。不说这些了浩鸯,多日不见,你瘦了。” “家中老父得病,这几天一直照顾他,有时吃少了点,好在我体魄强健,瘦一点点无碍。” “原来洛阳是你的老家?” “是。。。” “洛阳书法名家顾老先生,你是否认识?” “认识,是老父的挚友。” “他是我的老师!有缘,真是有缘。”甄荣觉得自己跟浩鸯有了一丝联系,当场笑了出来。 “什么有缘?”潇湘雨从外面进来,动作自然地坐在浩鸯身边。 “话说,洛阳既是浩鸯老家,为何跟潇公子住在同一间客房内?”甄荣眼神警惕地瞄了瞄风度翩然的潇湘雨,又瞄了瞄浩鸯。 “老父家中放满了药材,我懒得收拾,便住在客房。” “那潇公子为何。。。” 此时小二从门外进来,把小菜了酒水摆放好便出去了。 “我来采购物资。” “哦~”甄荣心道:一定是多心。然后,微笑着摇摇头。 “怎么了?“浩鸯为甄荣倒上酒,问道。 “没什么,旅程枯燥,能在这里见到浩鸯,实是第一乐事。”甄荣举起酒杯敬浩鸯和潇湘雨,二人也双双举起酒杯。 “话说你们明天没地方去了吗?”潇湘雨吃着菜,说道。 “有,明天是约定的日子,少主要去白马寺请经,还要祈福,听说要跪一天呢。” “你们也要跟着去嘛?”浩鸯道。 “那是当然,怕是到时要我和煜涵兄代替他祈福,然后他就坐一旁吃斋乘凉了。” “呵。。。看来兄弟这几天受了不少气。” “也不算什么,只要能见浩鸯一面,什么苦都烟消云散了。”甄荣又尽一杯酒,一边品着一边欣赏浩鸯的侧脸。 “我的脸上,沾了什么吗?”浩鸯见甄荣的眼神非常怪异,简直是盯着他的脸看,便摸摸脸上是不是沾了肉汁芝麻什么的。 “没有。”甄荣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 “我看菜吃得差不多了,要是甄公子不够的话,我再命厨房打点几个?”潇湘雨查了一句。 “不用了,原本只是为了来看望一下你们的,我也喝得差不多了,先行回去。”甄荣用茶漱了漱口,起身告辞。 “这么快?土狼,保护甄公子回去。”潇湘雨说着,向土狼使了个眼色。 土狼会意,默默地跟站甄荣身后。 “土狼。”浩鸯见土狼没吃东西,从后塞给他一包肉干,还在他脖子上挂上了一条狼牙饰物:“一路小心。” 土狼拿起狼牙看了看,对浩鸯点点头就走了。 “刚才。。。挺魅惑的嘛?”潇湘雨脸上满满地写着醋字。 “魅惑?何以见得?我自问一直保持平常的样子。” “你没见那个花花公子看你的眼神?” “你多心了。”浩鸯无奈地说。 “下次。。。别太便宜他,问到了情报就算了,对他太关心会遭误会的。” “你在吃醋吗?” “我。。。”潇湘雨别过了脸:“我知道你不会看上他,但是。。。” 浩鸯吻住了他,瞬间让他忐忑不安的心稳定下来。 “吃饱醋就去吩咐兄弟们行动吧。机会只有一个,错失了明天,太子就回去了,再也找不到第二次机会。”浩鸯放开了双臂,准备把桌面收拾一下,却被潇湘雨固住了双肩。 “媳妇儿。。。” “怎么?”浩鸯看了看搭在两肩的手,问道。 “我还要。。。”潇湘雨双眼迷离地看着他的双唇。 “现在?” “自从少爷到了之后,土狼每晚都来蹲着,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了。。。” “可时间已是不早,你得赶紧知照兄弟明天行动的事。” “现在才二更,三更再去吧。” 说着,潇湘雨吹熄了烛光,黑夜中两个身形重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热情的香味。 第21章 第21章 早上,一行人坐上了马车出发前往白马寺,一路过了市集,走到官道上。马儿走着走着缓缓停了下来。 “什么事啊?”陈芙叫道。 “前方修路,不能通行。”外头响起高凯洪厚浑浊的声音。 “什么?那走别的路呀。” “附近并无别路,如果此时回到市集需要耗费一个时辰,赶到白马寺怕是要入黑了。” “一个时辰?”太子从里面钻出来:“我看看。” 他在修路牌子前观察了一下,路中间有好几个大坑,马车无法通行。他又往左右看了看,在丛林中发现一条僻静的小路,看方向,正是通往白马寺的。 “这儿有条路,搞不好是捷径。”太子指着说。 “禀少主,这条小路如此偏僻不宜行走,这树林地理复杂要是有什么闪失,属下等搭档不起。”陆臻上前行礼,说道。 “你们俩,什么都怕。你们不上,我上。”太子首先进入。 两人见少主一意孤行,只有尾随保护。陈芙小心翼翼地追上,搀扶着太子。 “煜涵兄。。。我们进去?”甄荣低声问道。 “少主都进去了,我们能不进去吗?” “要是有山贼怎么办?” “哈,那甄兄就自求多福吧。反正钱,是你最多。”煜涵用手中的纸扇敲了敲甄荣的肩膀:“土狼,我们走吧。” 小路的天色似乎比外头还暗一点,树很高,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四处阴森森地。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大家都有点累,便坐在一旁的石头是歇息。 “少主,大约再走半个时辰的路就能看见白马寺了。”高凯拿出羊皮地图,与陆臻商榷了一阵,对太子说道。 “恩,很好。”太子喝了两口水,擦擦嘴边。 不知何时,周围起了雾气,在寂静的树林中逐渐蔓延。 “殿下。。。啊不,少主。。。”雾气中响起了陈芙的声音。 “少主怎么了?”煜涵和甄荣上去,见太子已倒在地上,陈芙也昏倒在旁边。 “这雾气。。。”高凯意识到什么:“有毒。。。”最后也倒下了。 “什么?有毒?”甄荣上前试了试他们的鼻息:“全昏倒了?” “为何我们几个没事?”煜涵看了看甄荣和土狼,两人依旧挺拔地站在原地。 “惨了。。。荒郊野岭,何处寻医?”甄荣左想右 分卷阅读22 想,两人都是文弱书生,小土狼纵使力气大也不可以一个扛三个。。。如何是好。。。 “浩鸯哥会治。”土狼摸着胸前的狼牙饰物。 “浩鸯?”煜涵好奇地问道。 “普延寨,毒雾,浩鸯哥会治。” “这样。。。煜涵兄,这样如何,我回城里把浩鸯请来,你和小土狼在此处等候,有何危险都有小土狼保护你。” “那甄兄若是在归途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没事的,我在游历的时候也曾经遭受被山贼拦路截劫,我有钱,你说的。”甄荣露出那嬉皮笑脸的表情,可这次,煜涵并不如以前般觉得他猥琐赖皮。 煜涵把太子搬到一个平坦舒服的位置上,然后又把高凯和陈芙也安置好。 “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此树由我栽。。。”迷雾之中一把声音响起:“此路由我开。。。”声音像回荡在四周,无法辨别发声的方向。 “若要同此路,留下买路财。” 一个身穿沉色粗布,走路不忘扣着后背的男人,走到煜涵的面前,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微笑。 “真。。。真的来打劫了。”煜涵退后了两步,但碍于不能离太子太远,又停住了,额头上豆粒般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 “小子,你是谁?”那邪魅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瞄着煜涵。 “在下。。。不过是路经此地,错入贵境,请这位英雄念吾等初犯,放。。。放过吾等吧。”煜涵努力地保持冷静,支支吾吾地说道。 “俺问你是谁!!”男子不耐烦地说:“别在那里给老子文绉绉的,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文人,说话狗屁不通。” “呜——” 迷雾中,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瞪得老圆。 “土狼,别冲动!”煜涵喝止道。 “土狼?喲~挺秀气的脸蛋,居然叫土狼?喂,跟老子混吧,跟在这种娘娘腔身边没前途,老子给你吃香喝辣的如何?” 男子用脚踢了两下太子的腿:“他们都昏倒了,你俩怎么还能这么精神站在这儿?” “英雄说什么,在下确实不知道。” “你们几个不会是偷吃了忘忧花吧。。。听口音你们也不是本地人。说,谁给你们吃的?”男子找了颗石头,盘腿坐在上面:“要是那样的话,就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出去。” 第22章 第22章 “浩鸯!!!!!!!”甄荣一路飞快地跑回城,破门进入了浩鸯的客房。 “甄荣兄弟?”浩鸯正清点采购回来的物品,见甄荣喘着粗气,上前扶着他:“什么事这么急?” “浩鸯,求求你,跟我去树林,救人啊!” “救人?”刚上完茅厕的潇湘雨进了屋内。 “是。。。快跟我走一趟成吗?” “好好,我拿个药箱,很快。” 浩鸯和潇湘雨一路跟着甄荣出了城,沿原路进入了树林。 “你觉得会是少爷吗?”潇湘雨偷偷地在浩鸯手上打着密码。 “我也不清楚,我对宁妃并不了解,可煜涵少爷确是宁妃交给我爹然后让主帅接走的,看情况再说吧。”浩鸯回打密码。 “英雄。。。错。。。错在我,没有阻止少主而误入了贵境,土狼是无辜的。要不,你放他走。。。行吗?”不远处的迷雾中,响起了煜涵的声音。 “放不放是俺说的算,什么时候给你资格讨价还价?” “什么资格不能跟你讨价还价,龚子渊。” “谁?谁敢叫老子全名?难道是。。。” 浩鸯从迷雾中走出来,微笑着:“老大哥依旧风采过人啊。” “啧,少给老子嘴上卖乖,最痛恨有人长得比我帅。。。” “叙旧的话先不说了,渊哥,借个地方给老弟行不?” 煜涵和甄荣站在原地,丝毫捉摸不出状况。 “都是你的人?”龚子渊挑着眉用手指打圈圈地指着地上的几个人。 “是我朋友的朋友。” “那你后面那两个是怎么回事啊?你和老潇没事不奇怪,那只小土狼身上有忘忧花我知道,可那两个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会跟你说清楚的,但如今先要救治这三个人,他们全部身份尊贵,不是你普延寨得罪得起的。” “哼,目中无人。”说着,龚子渊将手指曲成圆放在唇中响亮地吹了一声哨子。 不一会儿,两队人抬着担架,把人送回寨中。 “来人,去后山摘点忘忧花。”龚子渊虽然外表俊美,但性格却是极其粗暴。 “不用了,我给他下针灸。”浩鸯从药箱里拿出了针包。 “。。。随你。”他向下人扬一扬手,便出去。 针灸只需一刻钟的时候,太子的眼珠子便有了活动的迹象。浩鸯继续为高凯和陈芙治疗,也同样治愈了。 “浩鸯医术精湛,确实令兄弟佩服。”煜涵上前说道。 “过奖了,不过是中了点迷雾,细心调理一个时辰后就会完全清醒的。”浩鸯又从药箱里面拿出点什么,涂在他们的鼻子上。 “他们究竟中了什么毒?为什么。。。我们会没事啊?”甄荣问道。 “他们中了一种迷幻雾,此毒雾必须要服用忘忧花才能解除,请问你俩有曾经中过这种毒,然后得到过忘忧花吗?”浩鸯细心地解说并问道。 “没有。”甄荣和煜涵都一致地摇摇头。 “忘忧花,有一种药性,它相当于另一种毒藏在身体了。一旦服用过这种话,毒性会潜藏在体内三十年,若这段时间内有了子嗣,毒性就会顺着血脉传给下一代。”浩鸯继续耐心地解说着。 “老父当年跟随当今皇上来过洛阳,他们肯定也误入过此境,然后得到忘忧花解毒。”甄荣说道。 “怪不得,俺就说为什么查遍登记薄都没有你的名字。” “寨主。”甄荣行礼。 “别别别,俺这不讲什么繁文缛节,你是当今甄丞相的儿子?” “是。记得母亲说过,当年二哥出生没多久的时候,爹跟随皇上出巡此境。” “俺当年还小,但还记得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那你呢?”龚子渊指着煜涵说。 “在下不知。。。对了,寨主刚刚说寨中有记录谁用过忘忧花解毒?” “啊?有是有。” “可是能借阅?”煜涵小心地问道。 “既是浩鸯和宇的朋友,借亦无妨。” 煜涵心中暗喜,又不露于表。他一向装作对自己的身世毫无兴趣,因为怕看见父亲失望的样子。 “等等。。。”甄荣好像想到了什么。 “怎么?”浩鸯问道。 “这个。。。寨主,可否借别室一用?”甄荣看了看仍然在昏迷之中的太子。 龚子渊顺着甄荣 分卷阅读23 的眼神方向也看了看,点点头。 第23章 第23章 别室中,六人围着桌子坐一圈,甄荣首先开了口:“爹当年跟随皇上来到此境,同行的还有邓大将军和当年一个骑军主帅。照算起来,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太子年底出生,今二十有三。。。” “那就奇怪了,这么说太子理应跟你们一样。。。不会受到毒雾的影响。。”潇湘雨搭了一句。 “如今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太子非太子乃是别人假扮。”甄荣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淮山糕放在桌面上。 “不不不,这不可能。太子就是那个太子,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月的陪读,陪在太子身边,饮食喜好生活习惯跟如今无误。”煜涵说道。 “。。。那么其二。。。”甄荣又夹了一块山楂糕放在淮山糕旁边:“太子并非皇上所出。” “甄兄,此话需慎讲。切莫毁了皇后娘娘的清誉。”煜涵压低了声音。 “但是如今,就这两种可能。我也不过是把它先列举出来。。。” 浩鸯与潇湘雨对视了一眼,继续安静地坐着。一旁的龚子渊貌似看出了端倪。 “我认识的皇后娘娘。。。沉默寡言,不理外事,每天都待在佛堂诵经。实在。。。不像是会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的人。”煜涵轻叹一口去。 “以我所闻,如今的太子并不是第一位太子。”浩鸯说。 “是的。”煜涵回答:“太子是皇上第七位皇子。之前的太子是皇长子,如今的和亲王。因为太子是皇后娘娘所生,更有资格继承大统。。。所以在太子十岁那年,废除了皇长子东宫之位,改立当年的敬亲王如今这位太子。” “啊?那那个和亲王谁生的啊?”龚子渊问道。 “是皇上尚未登基前,与侧妃所生的。据说,那位侧妃颇有方法,把皇上的身心牢牢拴住在自家床沿上。”煜涵说道。 龚子渊窃笑,这小子看起来一副文弱彬彬,正经纯情的模样,说起这事儿来居然面不改色。 “那也是平常之事,哪有女人之间不争宠的。而且,皇长子本身也继承了皇上的优等之处,连我爹都曾经在我们兄弟三面前夸奖过他,说他的东宫之位实至名归,被废实在可惜。”甄荣叹息。 “呵,自身是庶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潇湘雨一边听故事,一边吃起点心,动作与土狼神同步。 “自身是庶出,让位应无话可说。但如今,里面的那位。。。身世颇有可疑。”甄荣叹气一声:“这么大一件事。。。如何是好。” “我觉得。。。这件事不宜轻举妄动。”浩鸯说:“毕竟处理稍有不慎,我们这里所有人甚至自己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那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甄荣问道。 “不,查是要查,不过不能明查,动作也不宜太大。太子是未来的君主,要是他并非皇家血脉,我朝的江山定不能落在他的手上。”浩鸯继续说。 “对!”甄荣说。 “有情报的话,我们就聚首霓虹楼商量。”浩鸯说。 “那我们先回去吧,太子也差不多时候要醒了,记住,大家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潇湘雨吃完了点心,擦擦嘴。大家站了起来,一致地点点头。 太子醒来,一睁开双眼,看见的便是正在为他擦拭汗水的煜涵。那股喜悦从丹田一直涌上了心头,甘甜得如蜜如饴。 “煜涵” 见太子醒了,煜涵连忙扶着他的背,帮助他靠在床头上,再为他拉好被子。 “少主,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全身无力。。。头脑昏涨。。。” “过一会儿就好了,属下出去看药煎好了没。”煜涵起身要走,太子欲要拉住他,无奈使不上力气只能抚过他的衣袖。 “少主还有何吩咐?”煜涵有所感觉,转身问道。 “。。。没。” “哦,好。”煜涵微笑着退下。 一个时辰前—— “不是说只有忘忧花才能解毒雾的毒吗?”煜涵问道。 “浩鸯刚才用金针刺穴,可以压制毒性。本来就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等过个三五个月毒性就会悄悄减除,不过当再接触毒雾还是会昏迷,而且没有忘忧花一定救不醒,直接睡上几个月,这通常人不吃不喝能活多久来着?”龚子渊吸了一口水烟,吐出白色烟圈:“本来呢,这种毒雾除了忘忧花真的无药可解,只是当年我爹跟他爹有了点过节,那时他娘还不是他娘的时候恰好中了毒雾,我爹又不肯给解药,他爹钻研了三天三夜居然真的把解毒方法研究了出来,真可谓是医术高明,可能后来把方法传授给他了。” “浩鸯。。。究竟是什么人?”他。。。不仅只是一个青楼花魁那么简单。 “自己去问。老子不想在人背后说太多。”龚子渊把名册往案上一放:“你要的东西,看归看,别给老子搞什么奇奇怪怪的动作。” 煜涵翻开了名册,在当年的名单上发现了熟悉的名字,皇上、甄丞相、邓将军。。。最后一个是铁骑将军范应辰。。。他是爹的一生挚友,莫非。。。 第24章 第24章 太子恢复体力后,向寨主龚子渊致谢。龚子渊非常配合地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脸与太子耍起客套。而后,太子又命高凯上白马寺通知主持大师改约请经的日子。陆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寨中,嬉皮笑脸地说自己迷路了,太子没深究什么,只是叫他打点好马车准备返程。 回到客栈,甄荣擦了擦身子,倒在床上就睡了,土狼一向来去无踪,到达客栈门口后就不见人影。煜涵留下一盏烛光,翻开前几天在市集买的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三更天刚过,门外响起了陈芙轻弱的声音:“煜涵公子。” 煜涵放下了书,打开房门,陈芙正弯腰行礼:“少主料公子尚未就寝,想请公子去天字一号房一聚。” “哦,劳驾。”煜涵关上了门,跟随陈芙来到太子的房间,屋内已准备好酒菜,太子一身华衣坐在桌子前。陈芙待煜涵进入房内,便从外关上了门,房内只是剩下他与太子二人。 “少主万福金安。”煜涵欲要下跪,再一次被太子截住。 “说了多少次?你我不必多礼。”太子的眼神非常温柔,瞳孔之内散发着雾气。 “属下不敢。” “来坐下吧。” 二人面对面地坐下,太子给煜涵倒了酒:“来,先喝一杯。” “好!”煜涵一饮而尽,一如既往地豪迈:“少主今日遇上那么多状况,理应相当疲倦吧,为何还有此雅兴邀属下喝酒?” “你不是很喜欢喝酒嘛?”太子语气怪怪地,听起来有几分责备之意。 “属下知罪,请少主 分卷阅读24 。。。”煜涵又一次想跪下领罪,太子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你有什么罪,我都不会责怪你的。” “谢少主不怪之恩。”煜涵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桌上的火光一闪一闪,从一点火光变成了两点火光。 “煜涵~”太子覆上煜涵的手,手指分开插进了指缝之间,然后牢牢扣住。 “恩。。。是。。。殿下。。。”煜涵心中发闷,头脑开始昏昏沉沉。 太子扣着煜涵的手,缓缓地走到他旁边坐下:“在你心中,本宫是怎么样的人?” “殿下端庄,气度。。。不凡,是属下敬重。。。的大哥哥。”他感觉手脚开始无力,但胸口却血气汹涌。 “那煜涵。。。”太子凑到煜涵的耳边:“喜欢大哥哥吗?”说着,脸移到脖子附近,深吸了一口气:“煜涵身上,真香。” “抱歉殿下。。。属下觉得身体欠佳。。。”煜涵松开了太子的手,用力支撑身体站起来。 “煜涵?你不舒服?来,到床上休息一下吧。”太子扶着煜涵的臂膀往床的方向拉去。 “不。。。属下。。。可。。。可以回自己房中。” “别乱跑,一会儿摔了怎么办,来,上去休息。” 煜涵身体变软,一头倒在床上,他发觉身体很奇怪,全身无力,下面却精神地雄起“热。。。” 太子将煜涵往床的内部推进一些,然后退去身上的衣服。他的每一寸皮肤,紧致,白皙,比起豆蔻少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煜涵?今晚跟大哥哥一起睡可好?”说着,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他压在煜涵身上,肌肤摩擦着煜涵的衣服,嘴唇轻柔地覆了上去,舌头灵活地撬开对方的贝齿缠绕着那柔软,甘甜涌出,他贪婪地吮吸着。手往下移,到达了雄起之处,他有点惊讶。 “这么大?不过不用担心。。。本宫练习过,你能进去的。”他手上下移动,看着煜涵皱着眉,有点扭曲的神情,不禁笑了。 “记得那时你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所有兄弟都因为太子易位而对本宫有所忌讳。”他开始亲着煜涵的耳垂,脖子:“只有你,陪本宫读书,陪本宫聊天。” 衣衫被解开两层,剩下最后一层内衣:“想脱掉吗?你是不是很热?”他趴在煜涵身上,脸蹭着那平坦坚硬的胸膛:“为何你就是不明白本宫的心?” 听着那澎湃地心跳,他也开始亢奋,解开了煜涵最后一件衣服的衣带,洁白的胸膛完整地袒露在他的眼前,他一点一点地吻着,珍惜地抚摸着那每一寸皮肤。 “煜涵。。。我想要了,给我。”他挺直了腰,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坐下的姿势。他打从心中笑了出来,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原本只是想登基后将煜涵收进后宫做自己的男宠,可这小子到处沾花惹草,没准儿哪天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给抢去了,等不到登基了。。。现在!现在他就要! 第25章 第25章 门“砰——”地破开,一个黑色的人影宛如疾风,闪电一般抓住煜涵两边的衣服揪出房外,太子保持着坐无影凳的姿势,傻了眼在床上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 月夜树林中,煜涵被揪着衣领拖行了一段很长的路,来到湖边才停下,他松开手,煜涵的头重重地磕到地上。 “啊。。。痛!!嘶。。。”这一摔让煜涵头脑清醒了不少,他无力地撑起身体。 “还知道痛?”土狼蹲下,与他双眼对视。月光照耀着土狼的双眼,散发着幻彩的光。 “土狼?”煜涵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啊。。。刚刚。。。太子想对我做什么?” “老子来迟一步,你就被吃了。” “吃?为什么?我。。。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变成这样?”煜涵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举动,并无不妥的地方,怎么就让自己陷入险些被吃的境地。 “该不会是喜欢他?曾经做出过什么暧昧之举?”土狼的话,听来有几分不满之意。 “我怎么会喜欢他?”煜涵大声说道,只见土狼的神情添加了一丝欣悦。 他再道:“我怎么会喜欢男人?” 话音一落,煜涵只看见眼前的衣服被两手揪起,凌空一个跟斗。“唰”地,湖心泛起了水花。 “救。。。救命。。。”煜涵两手胡乱地划着水,双脚在水中不自由,怎么踩都踩不到底。 “自己游上来。”土狼拍拍双手的土,像看猴一样的眼神看着在湖心挣扎的那个人。 “我。。。我不会游泳。”煜涵筋疲力尽,本来就无法使出力气的身体此时变得更加沉重,喝了几口水后,没进了湖中。 土狼踢着岸上的石头,等待着那花心的家伙第二次求饶,可周围突然就静了下来,他猛地望向湖心:“遭了。。。人呢?” 他沿着岸上走了两步,一跃跳进了湖里。游到湖心的位置怎么都找不到人,他再往下潜,在那个快看不到光的地方见到了煜涵的手,他快速地游了过去抓住那手把人扯上来一点,然后覆着他的脸嘴对嘴渡给他一口气,看到他的眼皮有动静,连忙带着他往上游。 土狼把他拖回岸边,让他平躺着,依照浩鸯教过的方法敲按他的胸膛。没几下,他果然吐出了水,难受地咳嗽着。眼看他能呼吸了,土狼才松了一口气。 被这么样扔了一下,煜涵感觉自己头脑彻底清醒,身体的反应也消失不见,他坐了起来,绑自己身上的衣服。 “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他晦气地说道。 “谁叫你到处留情。” “我。。。我对太子充其量是主仆的情分,没有那种情意。怎么就。。。”他还准备将菊花套在我弟弟上? “以后自己收敛点,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土狼见他真的没事了,闷闷地说了句,起身准备要走,却被煜涵拉住了衣角。 看着他心有余悸似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土狼弯下身,在煜涵的唇上深深地印了一下:“消毒。”然后低着头,往前跑了几步一跃,连影都消失了。 煜涵愣了片刻,看着湖中的月色慢慢散开再还原,他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嘴唇,心依旧澎湃地跳动:“那酒的药效。。。怎么还没过。” 煜涵衣衫褴褛地回到客栈,从包袱里取出干净的衣裳换上,然后就天昏地暗地睡着了。夜里,他感觉浑身上下像进入了冰窖中寒冷。搓着自己的双肩试图取暖,可惜作用不大,冷感让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突然,他感觉身上的重量增加了一点,冷感好像没那么那么强烈,但还是冷。 “你别死啊。。。” 朦胧间,听到一熟悉的声音,一只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分卷阅读25 ,他抱着双肩颤抖着身子:“冷。。。” 一股暖流从煜涵的胸膛和腹部传来,想火炉一样的舒适感让煜涵放开了双肩抱住了那股热流,那个暖包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地躺在煜涵的怀里。 天刚亮,雄鸡响亮地鸣叫起来,床帘外传来甄荣起床的声音。土狼闻声立刻睁开了眼,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甄公子,可是起来了?”门外传来陈芙的声音,然后是甄荣打开门的声音。 “陈管事早。” “少主吩咐,今日上白马寺请经,您需要赶快梳洗好跟我们上路。” “。。。那我去叫煜涵兄。。。” “别,少主吩咐。。。不必吵醒他,您去便是。” “那好,请容我留书一封。” “无妨,但我们一炷香后便要出发。” “好,谢谢陈管事。” 土狼害怕甄荣会拨开布帘,便把身子往下移,用被子没过自己的头部,移着移着,突然觉得屁股后面有异物感,一个硬邦邦的棍状物正抵住了自己的腰。。。 布帘真的被拨开了,他急忙将头往煜涵胸膛上紧贴,以防被发现。 “煜涵兄,兄弟要办事去了,你就好了不用去,自己保重了啊!” 说完,布帘被重新盖好,门发出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确定人都走了,才松了口气。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煜涵,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发热总算没那么严重了。回想起昨晚,从湖边跑回来,换了衣服后就逃上了瓦顶。后来听见煜涵开门进房的声音,便掀开了瓦片去看,想着没什么事,就在屋顶晒了一会儿月光,见困了就翻个跟斗下去准备睡。谁知听到这家伙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去八卦摸摸他的额头才知道他原来在发热,把自己的被子都盖上去也没用,这么晚也不知道去哪儿找能取暖的东西。。。唯有自己脱光衣服睡在隔壁。。。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整晚抱着他不放,刚才还用那东西顶他。他赶紧穿上衣服,出了门。 第26章 第26章 煜涵醒了,他坐起来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他记得昨晚好像睡着睡着感觉很冷,后来又暖和了,看看自己的双手。。。在睡着的时候,自己好像曾经紧抱着什么,像一块板硬硬的暖暖的。 “煜涵兄弟?感觉如何?”浩鸯背着药箱进门。 “我?我没事啊。”煜涵奇怪着,自己身上没有不自在的地方。 “先把药喝了。土狼说你一整晚高烧不退,趁着他们出去就我叫来了。”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高烧,他是怎么。。。”说到一半,他回想起刚刚的感觉。 “别想太多了,相信我,药到病除。”浩鸯递过了药。 煜涵闭着眼喝光:“他们都不在吗?” “听说今日你们的那位贵人要又前往白马寺请经明日才回来,走得还是较为匆忙的。”浩鸯示意煜涵伸出手,以便他号脉。 “哦。。。这样。。。额。。。土狼人呢?” “刚刚还在的,可能玩儿去了,不会是他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冒犯了兄弟。。。” “不,他很周全。” “兄弟身上的□□也已经完全清除了,真厉害,怎么办到的?” “我。。。”被人扔进湖中解的药。。。 “兄弟难道是丝毫没察觉自己被盯上了吗?”浩鸯说。 “。。。真是羞愧。。。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是那位贵人?” “。。。” “兄弟身份尊贵,也只有那位贵人敢动,我都是猜测的。”浩鸯又笑了:“兄弟以后要多加小心。就这样,今天好好歇歇,你身体底子不怎么好,体力恢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啊。。。浩鸯。” “恩?”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潇湘雨都不像只是单纯的青楼花魁和皮条客。”煜涵鼓起了勇气,直接了断地问道。 “我们不会害你的。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浩鸯神情凝重,按着煜涵的肩说道。 “那天帮我爹治病的人是你吗?你就是那个神医,除了你谁都救不了我爹的那位?” 浩鸯只是微笑不语地背上了药箱离开了。 煜涵重新躺在了床上,一语不发地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到了什么时辰,那只温暖的手又覆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人影发现了,急忙地要离开床沿,被他敏捷地抓着了手。 “土狼?真的是你?”煜涵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用手肘撑着身体坐起来。 “。。。”土狼背对着他,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脸上红得发烫不敢看他的脸。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要出去。”他试图挣脱那只手,但不知怎的,这手指和手腕想是分离的一样,手腕在甩,手指。。。却依依不舍地粘在那个手心。 “别出去了,这么晚,睡吧。” “那我回去自己床上睡。。。” “你的被子。。。不是给我了吗?今晚挺冷的。”煜涵结结巴巴地说。 土狼一听,觉得脸上耳朵上皆冒着热气:“我去大色鬼的床上拿被子。” 说着,他甩开了那只手,大步地走向甄荣的床上,帅气地把被子掀开——几本房中秘术潇洒地掉在了地上。 “。。。。。。”土狼无奈地看着那几幅香艳的图。 “还是。。。到我这边吧。。。床那么大,我一个人占不了那么多地方的,今晚就屈就一下?” 土狼叹了口气,反正这呆子不喜欢男的,估计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想着,他转过身走回去,一声不吭地爬到了床的里面,盖上被子缩成了一团地睡了进去。 煜涵看见土狼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似的用个后脑勺对着自己,在想:昨晚自己睡着的时候。。。不会是手不安分了吧?别想了别想了。他又摇摇头,然后笔直着身体躺下。 夜里,四处都静悄悄地,偶有野狗吠叫两声。土狼因为心脏狂跳根本无法安睡,他悄悄地转过身去,旁边的这个人睡相安稳,鼻腔传出平稳的气息。透过月光观察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唇。。。 “你不觉得,我比起太子更危险吗?”土狼轻轻地说,手指一点点地移过去,扣进了煜涵的指缝中,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27章 第27章 清晨时分,外头传来了开门进房的声音:“哎呀,谁把我的珍藏撒了一地?” 甄荣的声量特别大,只听见他两步三步来到煜涵床前,指着地上的书:“是你?” 煜涵搓着眼睛坐起来,摸了摸身旁。。。 分卷阅读26 出乎意料地空空如也,他又看了看,确实没人,难道昨晚在做梦? “你看什么?”甄荣伸长了脖子,想煜涵看的方向检视了一遍。 “没有,啊。是我,本来想借你的被子,不料把你的珍藏全抖了出来,可惜身体不适蹲下就头晕,才没去捡,抱歉抱歉。” “借被子?哇,你身上已经盖了两张了?” “确实,有点畏寒,可能身体底子不好。” 甄荣眯着眼说:“这张哪儿来的?小土狼的?” “正是。” “你拿了他的被子,他怎么睡觉?这些天晚上挺冷的。” “他一到晚上就不见人。” “哦~这样。。。我还以为。。。” “别胡思乱想。”煜涵说道:“太子回来了吗?” “他们走了,说让我们自己回去。我就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了他,他昨天一直臭着脸,还让我跪在大殿前跪了一宿,可怜我的膝盖啊。。。” “可怜可怜,对了,有见到土狼吗?”煜涵问道。 “见到啊,浩鸯吩咐我跟你土狼跟他们回去就行了。” “哦。。。”煜涵突然觉得心中一股郁闷:“那。。。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甄荣一眼便看出了煜涵的失落:“启程什么的,好说。晚上咱们先去柳飘阁。” “不去了,我身体还没恢复。去了也没什么搞头。”煜涵借故推搪。 “听说。。。那里的花魁。。。会一边跳舞一边脱衣裳。。。”甄荣说着,作出了一个十分猥琐的表情,同时扭动着腰肢。 “行。。。别扭了,辣眼睛。” 当晚,他们便去了柳飘阁,上房之中载歌载舞,上好的酒菜不断地送进房中,两人痛快地喝酒吃肉看着姑娘们卖力的表演,感觉神经完全放松。但最终,他们却像一派正人君子,看完表演吃过饭结了账,连姑娘的手都没碰就出来了。。。 ”擦。。。撞鬼了吗?”甄荣从没想过今晚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走出这个大门。 “恩。。。究竟是没那个心情。”煜涵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说道。 “煜涵兄?我们这叫从良了吗?”甄荣说着,脑中浮现出浩鸯浅浅一笑的模样。 煜涵沉默,拍了拍甄荣的肩膀,然后用力一甩手中的纸扇,悠闲地往客栈走去。 “话说煜涵兄听说过铁骑将军的事吗?”甄荣问道。 “恩,爹整天挂在嘴边,不过真人倒是没见过,他常年征战在外,甚少回京城。每次都是我爹去战场看他的。” “我就寻思着王爷跟那范应辰是挚友,你又姓范。你跟他会不会有什么干系啊?” “我也不知道。” “别急。如今,也不是你一个身世藏迷。”甄荣的头像抽搐一样地甩了甩,煜涵配合地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我不急,若是我跟那范应辰有什么干系也急不来,他已经死了。”续又学甄荣甩了甩头:“那个的话,我说甄兄,你才是别急着查清事实,向浩鸯他领功才是。” “说什么呢?我只是想尽快弄清这事儿,太蹊跷了。” 京城—— 半夜,佛堂中跪着一华衣妇人,闭上双眼敲着身前的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皇后娘娘,信使送来消息,殿下三日后到京。” “知道了,退下吧。” “是,娘娘。”侍女退出了门外。 “心这么野,能成大器么。”她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从小就惦记着宫墙外的风景,性格。。。像足了他父亲。 普延寨—— “你们是想搞哪出?”龚子渊说道。 “能搞哪出,想查清少爷的身份,现在确又冒出一个太子的身世之谜而已。”潇湘雨说道。 “五年前铁骑营和行云医馆被判灭门一案线索实在太少,但现在能确定少爷身世没问题也算是不错,只是后面该怎么入手。。。”浩鸯一口饮尽茶汤,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老子也觉得奇怪,想范将军家一门忠烈,怎么就被判处斩了?说他不会看人脸色不连群结党得罪人我倒是相信,但说他通敌卖国。。。我是绝对不信。” “至于那太子,他确实有问题,不过可以先放一放。唉,如今宫中也没什么线索,要是能把当年指证主帅的证据偷出来。。。”浩鸯说道。 “偷出来也没用,要是有人插脏嫁祸,什么证据都能成为你们家主帅的致命一刀,只是这项证据居然可以骗过当今皇上,栽赃之人恐怕手段非同一般,要是被他知道那个一本正经开黄腔的书生是当年范家的遗族,肯定会有所行动。”龚子渊说起煜涵的时候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正是,我打算找个人贴身保护他。”潇湘雨好像也认同龚子渊的描述,他转过头看着正在发呆的土狼。 “我不去。”土狼感觉到炽热的视线,抬头一看果然三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我说你吧,从早上回来开始脸一直红红地,像抹了胭脂一样,干嘛去了?”潇湘雨眯着眼睛问道。 “该不会是前天晚上照顾少爷,把自己累着了?来,土狼,伸只手来诊个脉。”浩鸯向土狼招招手,他果然乖乖地过去坐下让其号脉。 “土狼?你哪里不舒服吗?脉搏跳动这么快?” “没。。。没不舒服。”土狼收回了手臂,快步走到门口凌空一翻,上了屋顶。 “这孩子。。。越来越奇怪。”潇湘雨为浩鸯满上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屋顶上,土狼看着未满的白月,心中脑中全是昨晚的画面。一双臂弯从后紧紧将他锁住,口中含糊地说道:“别走。。。”他勉强转过身去,却发现那人还在熟睡。 「又在做梦梦见哪个姑娘了?」 此时,他发现那人胸口的衣服微微敞开,满眼景色看得他两眼发直。终于,他忍不住在那人的胸膛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记。 “唉呀。。。傻不傻,要是被发现是我弄的怎么办。”他使劲地挠了几下后脑勺,然后懊悔地抱着头在屋顶来回滚着。 要是被知道了,他一定会讨厌我的,一定会觉得。。。我跟那个太子是一路人。 第28章 第28章 太子回京后,一直躲在房中茶饭不思,闷闷不乐,谁来了都不见。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御前太监的喊声,把太子杂乱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整理了一下仪容,准备接驾。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跪下请安。 “皇儿平身吧。”皇上庄严地进了屋内,坐上了最高的那把椅子。 “谢父皇。” “听说皇儿自从出游回来,一直闷闷不乐,怎么?玩儿得不高兴?”宫女手脚麻利地为皇上奉上茶。 “不。。。挺高兴的,那是个好地方, 分卷阅读27 山清水秀,儿臣很是喜欢。” “是吗?那便好,不是玩得不高兴,难道是跟同行的伙伴吵架了?” 太子神色瞬变,想起那晚,自己放下了身价,抛弃了尊严却是落得维持着一个丑陋至极的前戏姿势眼睁睁地看着快得手的人儿被抢的结局。。。 “不。。。怎么会有人该与儿臣吵架呢?儿臣。。。只是累了。” “恩。。。累了就多加休息。如果是朋友之间有了误会,要自己主动去修补关系,这也是仁君该有的度量。” 太子低头说道:“谢父皇,儿臣如醍醐灌顶。” “恩!”皇上起身:“朕去看看你母后。” “恭送父皇。” 皇上一路走到佛堂,看见伺奉的宫女都站在门外候着,心中暗骂一句,直向正门走去。 “皇上请留步。”一宫女拦在了皇上面前。 “朕,你都敢拦?” “皇上请恕罪,娘娘吩咐过奴婢,念经期间,不能让任何人入内。”她五体投地地跪下,瑟瑟的发抖。 “让开。”皇上绷起了脸,牙缝间冒出两个字。 小宫女维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一点一点往边上挪去,始终不敢抬起头。皇上恢复面无表情,走进了门内。 佛堂里,华衣妇人没理会进来的人,她垂眼看着那缕从门外透进来的光慢慢变消失,口中仍旧念着经。 “念什么呢,做了那么多坏事,还奢望能得到佛祖的保佑吗?” 见她没有反应,皇上背着手在佛堂里绕了一圈:“太子回来了,你不打算看看他吗?” “回皇上,斋戒完毕后,臣妾会去看他的。” “真是奇怪,朕跟你。。。始终不能像普通夫妇一样谈话。” “那是因为,皇上与臣妾。。。根本不能称为夫妇。” “呵。。。”皇上无奈地摇摇头:“此次前来,也不过是看看你。” “谢皇上,臣妾无恙。” “好,那朕,也是时候回去批阅奏折。”皇上看了看皇后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去。 “皇上。”皇后抬起头,看向皇上:“当您午夜梦回,曾否梦见过他们回来索命?” 皇上停住了脚步,眼神中流露出异常之色。 “臣妾。。。好久没睡过一趟安稳的觉了。” “别说了。” “您还记得宁妃吗?那个你曾经最爱的女子。。。” “别说了。” “臣妾梦见过她,她说要臣妾为她家平反。。。” “住口!你听见没有。”皇上气愤地转过身去,双拳紧紧握起。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后仰头大笑。 “疯子!”皇上拂袖而去,佛堂内又剩下皇后一人。 她站起来,走到佛像的后面,拿出了一个赤褐色的牌位,轻轻地抚摸着,泪顺着脸颊落下:“臣妾。。。错了。。。真的错了。” 第29章 第29章 煜涵和甄荣一路游山玩水,吟诗作对,走了好些时日才回到京城。在市集分道扬镳后,煜涵回到端王府给老爹请安。 端王一人坐在客厅中看书。煜涵进屋前,管事给他做了一个提示的手势,意思是脚步要放轻,以免惊扰了王爷。 煜涵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内。 “可是回来啦?”端王眼睛未离开书本,嘴巴动了动说道。 “是的,孩儿向爹请安。”煜涵行礼。 “坐下吧。” “是。”煜涵坐在了端王的对面,翻开桌上的杯子满上了热茶,推到端王的面前:“爹,请喝茶。” “恩。今晚吃完饭再走吧。” “是。” “你神色不太对。”端王瞄了一下煜涵的脸说道。 “恩?怎么不对?” “前几天入宫,听那些嚼舌头的小宫女说,太子殿下自从出游归来,一直郁郁寡欢。” “。。。。。。”煜涵眼神游离,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 “没。。。没什么。。。” “该不会是对你出手了吧?”端王抬眼,看见煜涵的反应便皱着眉头严肃道。 “没事,没得手,幸亏有个与我同行的朋友及时相救。”煜涵说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是甄荣?” “不,是友人的弟弟,身手非常好。” “你的朋友大多是官家子弟,除了兵部尚书的二公子之外,几乎都不懂武功。” “此事,一直没机会向爹汇报,是今年春天才认识的朋友,因为话题投契,还以兄弟相称。” “什么人?” “城西。。。霓虹楼。。。的头牌和老板,还有。。。一个叫土狼的少年。”煜涵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你!!”端王怒发冲冠,双眼早已瞪得老圆:“是甄荣带你去的?” “。。。。。。” “那里都是为了取悦官员们异于常人癖好的地方,你怎么。。。不肖子!!” “不,爹,浩鸯和潇湘雨都不是那种人。” “浩鸯?”端王听见了这名字,本来绷得老紧的脸立刻松弛了下来。 “爹?你是不是认识浩鸯?他是个身材挺拔,美得令人窒息的男子。” “不知道,不认识。” 见端王好像没有再要骂自己的兴致,煜涵鼓起了勇气再问:“爹,孩儿。。。想问爹一个问题。。。” “小屁孩,哪儿那么多问题。”端王拿起了茶杯,吹了吹杯沿的茶叶。 “孩儿。。。是范应辰的孩子吗?”煜涵单刀直入的问道。 一口茶到了喉咙,被这么一问不慎从口中喷出:“怎么可能,他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才刚满十九岁,还没婚配。他十六岁上阵开始,我每次都有跟过去,军中除了男人半个女人都没有去找谁把你这臭小子生出来。”说着,他站起来用手狠狠地拍了煜涵的脑袋一下。 煜涵摸着头,他无法理解父亲为何这么大反应:“那为何。。。您要将孩儿改姓范?” 「赵晏,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就把他当成我的孩子,抚养他成人,可以吗?」 那是他第一次求他,也是最后一次求他,唯一一次的恳求,居然是拿着他对他的感情作为筹码。 “你现在姓赵。” “爹,您就告诉我当年发生什么事吧。” “呵,我也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端王想了想:“如今什么都别想了,时机一到你自然会明白。” “孩儿。。。”煜涵欲要再说什么。 端王再次用那威严的眼睛盯着他 ,直到他憋着气不敢吱声为止。 晚饭的气氛糟个透顶,父子俩只是安安静静吃着自己面前的菜,没有进一步的交谈。吃完饭后,煜涵就匆匆回了自己府邸。下人全部回去休息了,屋里寂 分卷阅读28 静一片,他回到了书房,点起了烛光,翻开了自己还未读完的书。 第二天早上,馨儿知道煜涵已经回来,早早地准备好早饭,然后去书房唤他起床。 “公子,公子,是时候起床了。”房间里没人应答。 她再次敲了几下门:“公子?再不起床馨儿要生气了,您出去了那么久回来,就没想念过馨儿吗?” 见还是没人应答,她撇撇嘴,推开了门,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就像没人回来过一样。 “人呢?去哪儿了?” 煜涵来到霓虹楼前,门外贴着休息的公告纸已经撕去,从外可以看见楼内的人都在忙碌地打扫,看来今天晚上要重新迎客了。想自己是一路游山玩水回来的,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而浩鸯他们应该是比自己早一步回来的。 他走了进去,看见潇湘雨在柜台查账,高兴地上前行礼:“雨兄。” “老弟?什么时候回来的?”潇湘雨放下账簿,命账房先生接着看。 “昨天,你们呢?” “三天前就回来了,咱们上去说。”潇湘雨指引煜涵上了楼,煜涵左右看了看便跟上去了。 这里的确奇怪,纵使自己来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是能自己认清路线的。 来到浩鸯的房间,发现房内堆满杂乱的东西,与往日的布置完全不同。 “煜涵兄弟?来了?”浩鸯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看见煜涵来了,露出温暖的笑容。 “这是在弄什么呢?” “哦,是这样,这个月十五是土狼的寿辰,本想给他庆祝一下,可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又想不出如何做比较妥当,如今正为寿礼的事烦恼。” “土狼寿辰?”煜涵眼睛放亮。 “是的,别看土狼模样显少,其实他并不比兄弟小多少,过了寿辰,他就二十了。” “所以呢,老弟来了刚好,帮我们出个主意吧。” “这样啊。。。那可要好好庆祝一番。”煜涵想了想,笑着说。 “要不,直接问问他?不过那小子最近不知道干嘛去了,常常看不见人。”潇湘雨摸着下巴说道。 “别管他,反正你也找不着。”浩鸯继续摆弄的手上的东西。 晚上,煜涵离开了霓虹楼,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嘴里嘀咕道:“寿辰啊。。。” 第30章 第30章 连续几天,煜涵都去到霓虹楼,可潇湘雨总说土狼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有时候,刚好碰见甄荣也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土狼寿辰的事,每天都到三更才离开,但每次都未见土狼出现。 “土狼究竟去哪儿了,回来之后每天早上就溜出去,也不干活。”潇湘雨把账簿拿到了浩鸯的房间里,一边查账一边陪着浩鸯看书。 “不知。那孩子思绪太难触摸,不过他做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必担心,今晚一定出现。” “我怎么觉得。。。嘶。。。他是想躲着某个人?”他说着,看了浩鸯一眼,只见浩鸯也顺着他的方向思考,脸微微转到了别处,那个侧脸好看得难以形容,他放下账簿,捞过浩鸯的下巴续深情地覆上他的嘴唇。 画师府中—— 煜涵整理好衣装,执起纸扇,走出了房门,却见馨儿正站在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刚踏出房门的他:“今天又要出去?” “馨儿?找我有事吗?”煜涵问道。 “有!这都什么时辰了,公子中饭打算怎么解决?” “哦,我出去吃。” “饭做好了。” “但是。。。” “公子!” “是!” “馨儿有一事相求公子。”说着,馨儿拉着煜涵的手一路走回西厢房。 煜涵就这样被甩进了房中,转过身的时候,馨儿已经把门闩插上了。 “公子。。。”馨儿,微微抬起凤目,眼角含着秋水。 “额?什么事?”大概是很久没应付过姑娘,煜涵有点不知所措。 “公子。。。不喜欢馨儿吗?”馨儿抱住了煜涵,凑到耳边说道。 “喜欢。。。当然喜欢。。。”煜涵回想去一次见到这个姑娘,她那已预知自己的命运但仍然倔强的眼神,的确非常吸引人。 “那就好。。。” 馨儿笑着,嘴唇轻轻地覆上去,细细地吻着,香舌灵活地缠上了他,同时感受胸前的衣服被拨开,身体的一部分被那股力量抓住,无法言喻的感觉让她发出丝丝的娇喘,她的手顺着摸进了男子秘密的地方。她记得烟雨阁姥姥教过:那里,最能抓住男子的心。 “啊不,馨。。。馨儿。。。” 煜涵脑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个晚上,在闪着月光的湖边,一双透彻到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馨儿没理会他,姥姥说过,只要把握节奏,他就完全属于你。 “额啊~~~~~别!!!!” 煜涵连忙抓住她的手腕,这时,房门被人从外踹开。他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正在进行卿卿我我事情的现场。先看看那女的,衣衫不整表情迷醉,胸前被一只手覆着。再看看那男的,上面的衣衫还算齐整,裤子里被那女的伸进了一只手,手腕被那男的抓住。 这个魂淡在强迫一个姑娘为自己舒爽; 这个魂淡在强迫一个姑娘为自己舒爽; 这个魂淡在强迫一个姑娘为自己舒爽。 土狼脑中沸腾,但却一脸平静,他转身离开。 “土狼!!!!”煜涵追了出去,恰好李婶经过:“李婶,看着小姐。” “是!” 他一把拉住了正要翻身离开的土狼的手:“听我解释。” “无需解释。”土狼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没想到他反应超快,又再次拉住了准备跳起来的他。 “跟我来。”煜涵用上全身的力气才拉住了土狼。 煜涵一直将土狼拉到自己房间才放开,为了防止土狼再次逃跑,他将门紧紧拴上。 土狼站在房间中心淡定地环视了四周,确实没地方可逃,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面前的人。 “土狼。。。”煜涵向前走一步,却见土狼往后退了一步,他开始着急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又向前一步,发现土狼再次退后一步:“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我去过霓虹楼很多次,都找不到你。” “找我何事。”看着那双戒备的眼睛,让煜涵的心跌倒冰点。 “我。。。那天早上,你为何不辞而别?” “。。。”土狼想了想,那天犯了糊涂在这个人胸口上留了一个吻痕,怕他醒来会发现,所以在天没亮的时候趁他还没醒来偷偷地溜走了。 “没这个必要。”土狼说。 “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煜涵泄了气:“我真是想不懂你。”他扶 分卷阅读29 着额头,叹了口气。 “哼,何须费时间想。”土狼想起他说过的话,他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那又何必再纠结自己在想什么:“我与你,并无任何关系。” “并无关系?”煜涵不知为何,觉得这句话无疑在讽刺着不知道在苦恼什么气愤什么的自己:“那你为何突然冲进来,破坏我们的好事。” “。。。。。。”土狼紧握着拳头,他心中本来还有一丝希望,他刚刚只是看错,又或者是那个姑娘主动的。。。 “你主动的?”土狼正眼看着煜涵,问道。 “。。。。。。”说自己不是主动的,显得特不是东西,当时被那样子挑逗,加上心中一直压制的欲望。。。还的确有些希冀,想将之作为代替。。。 “你喜欢她?”土狼抓紧了裤腿上的布料,维持自己的冷静。 煜涵不想撒谎,馨儿长得漂亮又善解人意,从内透着一股倔强坚忍的气节,最重要的是她很了解男人想要什么。。。 第31章 第31章 “喜欢,如何不喜欢,她这么好,哪像你,一点都不懂得取悦我。。。” 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到煜涵的脸上,清秀白皙的面容现出了一个红肿的印子,猛狠的劲道加上火辣的疼痛让煜涵别过了脸,他用舌头顶了顶疼痛的地方续用凶恶地眼神盯住土狼。 煜涵迈前了一步,双手固住土狼的头狠狠地亲了下去。土狼胡乱挣扎,但不知为何这人好像怎么拳打脚踢都不知痛楚,情急之下他口齿一闭,咬破了对方的嘴唇,对方终于吃痛松开了口,却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煜涵被打得吐出了鲜血,整个人有点支撑不住地挂在了土狼身上:“土狼。。。别走。。。” 那个晚上,他作了一个梦,那个少年满身是血,他叫了一声追上去,不料那少年见到他来了,居然惊恐地跑了,他越追越快,那少年。。。越跑越快,直到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土狼。。。别走。。。” “呆子?”土狼以为他要昏倒了,立刻扶住了他。 “呵。。。太好了,原来你也喜欢我。”煜涵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身体再贴近一点,确定了那个一直顶着自己的坚硬部位是在哪。 “你。。。放开我。”土狼知道自己起了反应,羞红着脸说道。 “啊~虽然今日年满二十,可终归还是个孩子啊。呵哈哈。。。”煜涵像贴身膏药一样,抱紧着土狼不放,脸宠溺地蹭着他后脑。 “放开!”土狼使劲推开他,发现那人嘴唇还淌着血:“呆子,你流血了。” “你咬的。”煜涵闷声说。 “要拿个布止血才行。”土狼想上哪儿去找止血的布料,却被煜涵拉住。 “我记得,你有个办法既可以止血,又可以消毒。”说着,煜涵微微弯下了腰,邪魅地笑了。 “你还。。。真是个流氓。”说着,土狼动作有点生硬地双手扶着煜涵胸前的衣服,嘴唇凑了上去。 煜涵嘴角上扬,享受着来此口腔传来的勾引。 土狼舔过了伤口后,迅速把头缩回来,有点羞涩地不敢看那个人的脸,眼角瞄过了那人平坦紧致的胸膛。 “印子没有了。。。”他把衣服再敞开一点,左右找了一下,都不见。 “什么印子?”煜涵问道,本来以为他要再主动一点,没想到他居然是在找印子。 “那天晚上,我在这里,留了个印子,现在不见了。”土狼指着煜涵心脏的位置,说道。 “你在我身上留印子?”煜涵眯着眼睛,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洗澡的时候还奇怪那是什么,想想以为是不知道在哪儿撞到的淤青,原来是你留的印子。” “。。。。。。”土狼心中骂一句:擦,原来他分不清,是我太高估他了?早知就不说出来了。 “淤青是这样。”他又把衣服拉开到腹部的位置,指着他刚才打出来的拳头印说。 “那么说那个印子是吻痕?”煜涵玩味儿地问道。 土狼撇了撇嘴,想着事到如今,认也没咋的,便点点头。 “呵,从来没人敢在我身上留吻痕,所以才没想得那么深。”煜涵笑着。 煜涵顿了顿:“那么说,那天晚上,你是因为一时糊涂在我身上留了个印子之后又害怕我发现了会讨厌你,才不辞而别的?” 土狼红着脸,鼓起腮帮子说:“如今印子消失了,你又可以去沾花惹草。” “印子没了,再留一个便是。”煜涵爽快地扯开自己胸膛前的衣服,说道。 土狼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那个让自己心动之人的神情,身体贴了过去,在那附近的位置重新弄出了一个印记。 煜涵笑了,如阳光一般笑着抱住了土狼,那澎湃的心跳,即便隔着衣服,还是让土狼清晰地感受到:“我今晚去跟浩鸯兄说,让你搬过来可好?” 土狼听到浩鸯的名字,有点迟疑。 “到时,你可以搬进东厢房,或者。。。搬来我这里跟我一起,好吗?” 煜涵没等土狼回应,在他额头上深深地印了一下:“祝你万寿无疆。” 西厢房—— “小姐,请恕老身多嘴一句,你冰清玉洁,年轻貌美,要出去找人一点都不难,何必执着于我家少爷呢。” “我又如何能料到。。。居然败给了一个小屁孩。。。”馨儿自嘲地笑了。 “不是你不好,而是他们之间的羁绊太深。” 馨儿出奇地看着李婶,她一个中年妇人,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接受断袖?想了想,还是走吧,本来她就已经自由了,本来。。。她就没在煜涵身上寄望太多,只是,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 李婶把一笔银两给了馨儿,她说本来这是煜涵出游洛阳前放下的,意思是她想走,随时可以走。她没爱错人,这人都帮她想好了,她已经不需要靠取悦男人来生活。馨儿笑了,留书一封放在桌面上,便离开了府邸。 第32章 第32章 土狼与煜涵一起回到了霓虹楼,进到浩鸯的房间,三个人都意外地看着他们俩。 “怎么是一起来的?”浩鸯出奇地看着他们两个,问道。 土狼不敢直视浩鸯的眼睛,自己走到一旁,浩鸯搞不清楚状态,看向了煜涵。 “怎么啦?”潇湘雨问土狼,土狼却不敢多说一句。 “浩鸯兄,能借一步说话吗?”煜涵说道。 浩鸯点点头,起身与煜涵走到了角落边上:“煜涵兄弟请说。” “那个,我想,从今天开始,让土狼搬去我那里住。” “土狼?”浩鸯思考了片刻,说道:“煜涵兄弟这是,想跟我要人吗?” “是,我对土狼甚是喜欢,不。。。我能确定地说,我爱他。”煜涵正色 分卷阅读30 道。 “你确定?”浩鸯早已看出了端倪,只是,没想到竟然发展得这么快:“你喜欢他什么,爱他什么?” “他为人孤僻,举止粗暴,刚刚还打得我吐血了,但只要他离开我的视线,我便会不安,仅此而已。” “煜涵兄弟,请别怪我多说一句,土狼是狼孩,你别看他现在干干净净,清秀好看,若是兽性大发起来,他可能会把你撕成碎片,你不害怕吗?” “害怕。”煜涵微笑着承认道。 “兄弟有听过狼的习性吗?”浩鸯搓了搓双手,问道。 “习性?” “狼终其一生只认一个伴侣,换言之,如果有一天你抛弃了他,他便是独自一人,过完这辈子。” “我。。。”未来的事,谁都不知道,就如同以前,自己从未料到会爱上一个男孩。 “煜涵兄弟的风流事迹,全京城谁人不知,如今你说你喜欢土狼,谁知会不会只是贪图土狼长相漂亮,让兄弟一时意乱情迷。说不定哪一天,土狼铅华褪尽,或者兄弟厌倦了,就把他甩到一边?” “如果有这么一天,那应该是我的死期到了。” 浩鸯笑着摇摇头,他充分地了解煜涵的觉悟:“土狼行李不多,明日我命人送去兄弟府上。” 煜涵听到这里,高兴地笑了:“谢谢浩鸯兄。”续又对土狼傻笑起来。 “浩鸯?”潇湘雨问道。 “土狼要走了。”浩鸯轻描谈写地说了句:“煜涵兄弟跟我要人。” “土狼?”甄荣走到煜涵跟前:“兄弟,你是认真的?” “当然。” “呵呵,真没料到,兄弟不是口口声声说只喜欢女人嘛?” “爱上了,便无关他是男是女,你懂的。”煜涵用手背拍了拍甄荣的胸口,说道。 甄荣看了看浩鸯,笑着说:“懂,兄弟我最能感同身受。” “哈!想不到土狼这小屁孩居然有出嫁的一天。”潇湘雨举起酒杯:“今天算是双喜临门了,喝!” “煜涵兄弟,伸手让我诊个脉吧。”碰过杯后,浩鸯轻声对煜涵说道。 煜涵听话地伸出手,土狼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哦~就是受了点内伤,土狼,打死了他,我看你怎么办。”浩鸯说道。 “是他活该。”土狼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就来气。 “以后还请您,多加关照。”煜涵以茶代酒敬浩鸯一杯。 “好,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准把你救活。”浩鸯玩笑道。 晚上,煜涵和甄荣都离开了。浩鸯让土狼留下,把一个木盒子交了给他。 “你想清楚了吗?他真的可以?” “我。。。不知,但是,已经认定了他。” “认定了他?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在不知觉之间,身不由己地。。。”土狼说着,他自己也想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罢了,你决定了的事,我便不再过问,这盒子里的东西,是当年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手中 一直抱着不放的,我想里面全是你父母留下来的东西,除了生辰八字我看过之外,其余的都原封不动。” “谢谢浩鸯哥。” “土狼,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往后的事都与他有关,稍有不慎他就命丧黄泉,你是真的不后悔才好。” “稍有不慎,我们包括秘营里面的兄弟,全都会命丧黄泉,不是么。” 浩鸯看着土狼坚定的眼神,笑着点点头。本来是不想让这孩子牵连太多,要是东窗事发至少还能脱罪,而如今,这孩子长大了。 皇宫之中—— 太后看完了一本诗集,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走到壁柜前,拿出了两卷画轴,在桌面上摊开。两幅画画的是一模一样的内容,都是一个英俊男人手执纸扇站着,不同的是,一个是左手执扇,一个是右手执扇。她抚摸着两幅画,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33章 第33章 潇湘雨乔装打扮成一个老头,从霓虹楼后门溜了出去。一路走到城外一个偏僻的小镇,进入了一间简陋的茅草房中,左右观察真的没有其他人,便迅速地钻进了茅草堆的暗格里。 刚进到里面,干爽阴冷,放的全是蔬菜粮食。他用火折子点上了一盏烛光,继续向前走,进入一条黑漆漆的长廊,他稍微靠着右边的墙,留意墙上的花纹。走了一段路停了下来,他用两只手指试探地敲了敲墙,然后走到对面的墙上找到花纹的相应孔,将钥匙插上一扭,前方发出了响声,他收起钥匙,往那个地方走去。 一堵石门打开,那是另外一个新天地,也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同世外桃源,景色美不胜收,重要的是,四周环山,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山中回荡着阳刚的声音:“喝!哈!” 潇湘雨卸下了妆容,走到发出声音的源头:“王大哥!兄弟们!” 山中的一片空地上,超过一百个光着膀子的男子在烈日下训练,听到潇湘雨的声音,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笑了。 “宇哥!!”方阵中有几个还兴奋地叫起他的名字。 “宇。”王大哥也叫了一声:“大家休息吧。” “路上有小心么?”王大哥说道。 “我啊,你还不放心。当年可不是每次都是我潜入敌军刺探军情的嘛,怎么可能会暴露。” “那是,你可是军神啊。” “呵,没当军神很久了,现在只是一介皮条客,您就别笑我了。” “皮条客还不是你自找的,当初提出说搞风月场所,最能获取朝中情报的人,可是你自己。” “可确是不出我所料,如今已经知道得不少了,那些胖子喝上两杯,啥都能和盘托出。”潇湘雨做出了饮酒的手势。 “今日少馆主不来?” “恩,在店里打点呢。” “上次送来的物资有几样已经用完了,过两天你再送点来吧。” “好,我主要还是想看看兵器库。” “行!话说前段日子隔壁那座山有个矿洞塌方,官兵全都撤走了,后来有其他人私底下去挖矿。”王大哥从腰间摸出了一块铁矿,递给潇湘雨。 “这里是主帅找的最完美的秘密营地,地处隐秘,地形巧妙,附近资源丰富。我们派人乔装分批在那些人手上买走这些矿石。” 把所有要补充的物资都记好后,潇湘雨坐在了小河旁的一棵树下,看着训练完毕的兄弟们在河中嬉笑玩水,笑着回忆起当年最后一次战役。 那一年,他十九岁—— “报!”一军人跪在前。 “何事?”一风度伟岸,英俊非凡的青年男子问道。 “归馆主已带同军医队安全到达营地范围。” “好!” “据说,这次连少馆主也来了。” 分卷阅读31 “哦?是那个天赋过人的少年?极好,待本帅修整一下,再去迎接馆主。”他回到了营帐中把装束整理好,然后拍了拍正在练习扎马步的宇。 “是!”宇收起马步,站直身子中气十足地回答道。 一行六人骑着马缓缓而来,马上的人身穿洁白衣裳,头带白色斗笠,完全看不清长相。进了营地,走到中部位置,遇上一支身穿重型盔甲,头戴黑色玄铁面纱头盔的队伍后,众人下马,领头的人上前:“范主帅!” “归馆主!” “浩鸯~”馆主头稍微一侧叫了一句。 “是!”浩鸯规规矩矩地走上前来,身体微微前倾:“范主帅。” “这想必是少馆主吧?听说医术是一等一的高。” “唉~过奖,可别赞坏他。主帅,咱们进去再说。” “好,宇~带少馆主他们到军医营中休息。”应辰指了指宇。 宇点了点头:“少馆主,请随在下前去。” 铁面精骑,简称铁骑军或者铁骑营。是一支只有三百余人的秘密突击队伍,作用是在正式军队开战前,战斗中,或者快落败时进行突击、增援或是暗杀,为正式军队增加胜利的可能。队伍完全独立,无需听令正式军队,正式军队有义务为铁骑军提供战况和情报,而铁骑军则不需。总而言之,一切听令主帅。 营地里,一个鬼鬼祟祟身影左躲右闪,潜伏到主帅营的附近。应辰恰好与馆主谈妥事宜出来,灵敏地感应异常:“谁?出来!” 宇领着声称有事要找馆主的少馆主来到主帅营前,被这一下吓得捂住腰间的佩剑。 “别!是。。。是本王。”端王小心翼翼地从角落走出来。 “王爷?”宇哭笑不得地看着端王。 “唉。。。王爷没事儿不留在府上带孩子,来军营干什么?”应辰翻上了白眼。 “孩子有李婶在带,那小不点实在太喜欢问问题了,啥都问,本王都快被烦死了。” “带孩子要有耐心啊,王爷是怎么当人家娘的?” “本王是他爹!”端王强调道。 后方的少馆主,低声地说了句:“总觉得端王喜欢你们家主帅。”声音细的除了身旁的宇之外,谁都听不见。 “哈?少馆主如何得知。”宇百思不得其解,那不成了断袖吗? 少馆主沉默了一下:“没,当我没说。” “呵,少馆主多心了。”宇摇摇头:“端王跟我们家主帅是挚友。” “浩鸯?何事?”归馆主看向了宇的身后。 “爹,刚清点过,发现有几味止痛的药材数量不够。”少馆主身上总透出一种冰冷感,让宇有点不敢接近。 “有此事?我去看看,主帅!失陪!” 归馆主和少馆主离开之后,应辰看了看身边那个嬉皮笑脸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爷,今晚回去吧。” “为什么。” “这里不安全。” “本王当然知道。” “王爷,您就回去吧。主帅也是在担心您的安危。”宇也搭上了一句。 “。。。。。。”端王站在了原地,一声不吭,神情尽是不服之意。 “唉,王爷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在耍孩子脾气吗?”应辰感觉再劝也是没有用了,只好见步走步:“宇,去吃饭吧,一会儿还要商量战略的事。” “是!” “王爷,请进吧。”应辰把拨开营帐的布帘,让王爷进内。 宇等主帅也进去之后才离开。 晚上,宇从主帅营中出来,疲惫十分地捶了捶额头。他回来营帐中,发现大家都睡了,便蹑手蹑脚地拿好洗换的衣物,出了帐子。 离军营不远,有一座瀑布,那里的水清凉甘甜,是冲澡的最好地方。他全身脱剩一条裤衩子“噗通”一声跳进河里。 水中景色也不错,在水里看回天上,那轮圆月分外洁白,他索性转过身去,享受着美丽的月色和包裹着自己的凉爽的河水。 “恩?” 月光照射的一处地方,一束黑色长发在水中诡异地飘着,宇往前潜下一点,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承打坐的姿势置于水中,双眼紧闭,看似已经没了反应。宇心想糟了,立马发力潜了过去,把那人从水中拉了出来。 “兄弟?你没事吧?”两人露出了水面,那人的面容被月光照的清晰。 他慢慢地睁开双眼的瞬间,那张精致得无法形容的脸让宇看得眼瞳放大,心跳加速。 “我没事,我懂水性。”他的声音如同低音琴弦,丝丝拨动着人心:“兄弟。。。放手吧。” 宇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抱着人家的腰迟迟未放,他立刻缩回了手:“兄弟是第几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对方淡淡地回了句。 “呵,也是,我们连训练都要带面纱穿盔甲,吃饭洗澡一般都是跟自己营帐里的兄弟一起的,想来很难记住其他营帐的兄弟。” 少年心想,这人唠唠叨叨,甚是烦人,他本想问要是被人混进来了怎么办?但回想一下,应该会有外人不知的方法辨认,也就没问了。 “哇!有鱼!”宇顺着那条鱼游过的方向潜了过去,不一会儿,他双手举起那条鱼喊道:“兄弟,吃宵夜吗?” 两人上了岸,宇捡来了干柴枝,生了火,凑近了火堆暖和身子。那个少年也坐在了火堆旁,把湿透的里衣上半部分脱落,跟宇一样光着膀子烤火。 “看兄弟的身板,不像练过啊。”与自己满身的肌肉相比,这位兄弟显得非常单薄,而且看那双纤细的手臂,不要说挽弓提枪,就连短剑都未必能拔得出鞘。 “你管那么多作甚,反正能进这个军营自有我的本事。”他看着宇把大鱼架上,配合地加了点柴火。 两人看着月色和火堆,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却从未问过对方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那个少年其实只是在这里洗澡见四周无人修炼一下水中闭气,没想到还有人跟自己一样这么晚才来洗澡,还顺便也练个水中闭气。 宵夜吃完,两人都穿回了自己的日常衣物,少年看见宇穿戴好后,在腰间别了半个玉佩。 “这玉佩。。。怎么只有半个?” “哦,这是我爹娘留给我唯一的物品,我是个孤儿,辰哥说,把我捡回来的时候,身上最值钱的只有这半块玉佩。” “。。。。。。”少年不知该说什么,正苦思要怎么回应。 “啊,没事。其实我们军中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从小便不知父母是何人,所幸铁骑军收留了我们,抚养我们训练我们,让我们可以为朝廷和百姓出一份力。” 宇笑了,笑容既天真傻气又明媚清秀。 “兄弟,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宇突然神情严肃地说道。 分卷阅读32 “是。。。什么?”少年平静地问道。 “你长得真好看。” 少年一听这话,便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也不赖。” 真是好笑,两个大男人居然在互相称赞对方的长相。光想到这点,便让少年制止不住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潇浩篇正式开始!!! 第34章 第34章 在那之后,每次宇跟着营帐的兄弟去洗澡之时,就会仔仔细细观察在场兄弟的长相,还常常潜进水中,看还能不能找到那束黑得诡异的长发,可每次都找不到。 “嘶。。。那天晚上肯定是见到鬼了吧。”宇挠着后脑勺嘀咕着。 “说啥呢?”一旁用水洗着脖子的王大哥问道。 “哦,没,王大哥,你说这河里会不会曾经死过人啊?”宇这一问,让周围的眼睛全部看向了他。 “别。。。你这小子,说些什么呢?还能愉快地洗澡吗这!”王大哥宛如少女一般双手相差扶住了自己的双肩。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说着,宇露出了他那明媚阳光的笑容,牙齿洁白无比地闪了一下。 「看来鬼也不是那么可怕而已。」 “赶紧洗吧,下一个营的兄弟在等着呢。”王大哥又说道。 第二天早晨,宇奉命将物资运送到军医营中,一进帐子便被一个小个子的白衣人抓住手臂:“军爷!!!!” “是!”宇受过长时间的专业军事训练,只要有人叫他,无论称呼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字。 小个子带着斗笠,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不过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他抬起手,指了指座上翘着二郎腿手中灵活地抛着棋子的白衣人:“能不能请您,与我师兄对弈一局?” “晓良~胜负之事怎能假手于人?”白衣人慵懒地说道。 宇看着白衣人愣了半刻,却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然后笑道:“可在下棋艺不精,恐怕会让这位大夫觉得沉闷。” 他说的是实话,自他学会下棋,从未赢过应辰一子半子。而且他的对手,从来也只有应辰。 “没关系没关系,我师兄很宽容的,只是我现在有师父吩咐的事情在身,您就帮帮我吧。”说着,小个子匆匆地离开了帐子。 宇中心说道,你根本没给我拒绝的余地嘛。 他还是坐了下来,拱手说了句:“承让!”见对方同样拱手行礼,便笑着示意让对方先出。 棋局进行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宇拿下了人生第一个胜局。 “。。。。。。”宇凑近仔细地看了看对方的棋碗:“大夫,你没棋了。” “我知道。”对方语气非常平和,颇有大将之风。 “我。。。我赢了?我赢了!”宇兴奋地叫出声来。 “。。。是我太轻敌了。军爷刚说自己棋艺不精,实是太过谦虚。” “啊不,我还是今天才第一次赢。” “。。。看来是有名师指点的。” 这时候,又一个白衣人进来:“浩鸯,还那么悠闲在那里下棋?赶紧来帮忙。” “原来。。。是少馆主。在下失敬!”宇立马单膝跪下,行拱手之礼。 “快快请起,刚不是行过礼了吗?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如此拘谨。”少馆主快速上前扶起宇,说道。 “少馆主愿意当在下是兄弟,兄弟求之不得。哈哈。”宇爽朗地大笑了两声,却见少馆主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地站在原地。 “浩鸯,站到什么时候,出来。”馆主语气有点严厉。 “是。。。兄弟失陪了。”少馆主微微倾身,然后跟着馆主走出帐子。 连续半个月,邓将军都派了通信兵来汇报敌情,敌军居然很平静,没有要进攻的动向这点让应辰十分忧虑。。 他在帐子里左右来回地踱着步,在思考敌方究竟是什么阴谋诡计。端王手上拿着书,眼睛却随着应辰的身影转来转去。 “会不会是邓将军压根儿没跟你提供真的敌报?”端王说道:“之前那个马将军不是试过嘛,因为怕你抢了他的风头。” “邓将军是可信之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邓将军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与范老将军是同袍,年少时一起出生入死,要论朝中谁最支持铁骑营,就要数邓将军。铁骑营是一支影子军队,也是决胜的关键,战策往往影响全局。每次胜仗,受赏的虽然是正式军队,可每次都会有人私下归功于铁骑营,这一点让其他大牌将领十分不满——「铁骑营根本就是多余的,没有他们我们照样打胜仗。」 “敌军这样故弄玄虚,目的又是什么?”端王又问。 “肯定是哪里还没想通。。。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想到了。” “主帅!”宇从外面进来,应辰从他走路走得快要飘起来的德行,就看出他心情不错。 “又去下棋?”应辰冲宇皱了一下眉。 “。。。。。。两局。”宇自知失职,语气颇有歉意。 “现在虽然风平浪静,但一定是敌方制造的假象,想让我们松懈下来后攻其不备。没事儿别老去打扰少馆主,他们很忙的。” “是,主帅。” “不过呢,少馆主人品实是不错,还是值得你去深交的,早点打完这场仗回去,再约他出来喝个酒吃顿饭,你呀~身边就该多点儿这类的朋友。” “呵。。。是!”宇傻笑着挠挠后脑勺。 “傻小子,来,我们再谈谈该从哪里进攻。” “是!” 第35章 第35章 这天,应辰、端王、馆主、少馆主、王大哥和宇都站在主帅营帐外,神色凝重地商量事情。 “主帅,那家伙啥都不肯说。”王大哥咬牙切齿道。 前一天晚上,王大哥见到有个兵走路姿势十分奇怪,又是不是提起面纱观察周围的环境,便上前跟他打暗号,他胡乱地在王大哥的手心上划了几下之后,就被拿下了。 “原来是这样,敌军已经发现我们这个营的存在,现在想找软柿子捏。”端王摸着下巴说道。 “宇,前天吩咐你做的事,完成了吗?”应辰看着天空说道。 “完成了。”宇说道。 “很好,没猜错的话,敌军已经有所行动了。” 周围的营地正被快速拆卸装上马车。应辰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汗血宝马被放了出来直奔到应辰面前停下。 “大家去准备吧,时间无多。” 王大哥和宇也把自己的马召了过来,王大哥上了马之后拉了馆主一把,应辰因为是殿后,恐防敌军赶来在背后放箭,先让端王上了马自己再上去,宇上了马后,发现少馆主还站在原地愣着不动。 “少馆主,来。” 他伸下一只手,把少馆主拉了上来,少馆主左右看了看,发现 分卷阅读33 没东西可扶,只好小心翼翼地捏着宇身侧露出来的衣服,一不留神,把宇塞在盔甲的半块玉佩拉了出来。 “。。。。。。这个玉佩。” “啊?弄出来了吗?不好意思少馆主,麻烦帮在下塞回去,这个对在下很重要的。” “哦。。。”少馆主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还有少馆主。”宇抓住少馆主的双手往自己腰间一拉:“你要抱紧点儿,这马性格有点野,跑起来很颠簸的。” “宇,赶紧带少馆主先走,我殿后。”应辰操纵着缰绳,马儿顺着方向走了几步。 “是!” 少馆主并没立刻将玉佩塞会盔甲里,而是在奔跑过程中,仔细地研究了一番。 “怎么看都是那块。” “恩?少馆主叫在下吗?”马跑得太快,宇只能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 “没有。”少馆主悄悄地把玉佩放回盔甲之内。 到达新的营地都,众士兵都在有序地进行整备。王大哥扶馆主下了马后,便跑来扶少馆主下马。 “主帅人还没到。”宇说道。 “他不会有事的,宇,你先带馆主和少馆主回营里,我帮你拿武器。” “是!” 宇把馆主和少馆主带到营地最里面的帐子前,交代下一些事情便转身走了。可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 “少馆主!” “萧前锋?有何事?” “那个。。。”宇在身侧盔甲的缝隙里掏了两下,把那半块玉佩从腰带上解了下来:“您能不能帮在下暂时保管着这半块玉佩?” “这个。。。”少馆主有点犹豫地接在手里捧着。 “呵,是这样的,我是个孤儿,主帅说捡我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只有这半块玉佩,也不知道是爹娘留给捡我的人的钱,还是想留给我线索去找他们。无论怎么说,这便是我身上最值钱的物件了,营里的兄弟粗手粗脚地,带着它我又怕会弄丢,本来还想着要是找到媳妇儿便把这个交给她。。。”宇说着。 “别说得这半块玉佩像附了诅咒似的。” “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出征之前,我还把它送给市集口阳春面摊的阿花,可是,她说不愿意又不肯收。。。” “阿花?你喜欢的人叫阿花?” “呵。。。人家不喜欢我,我喜欢有什么用。。。”宇的语气变得有点苦涩:“啊,我要走了,少馆主拜托了,这物件是我最重要的东西,麻烦啦!”说着,他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少馆主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越跑越远的背影,晓良有点好奇地走到身边,有手指戳了戳他手上的玉佩。 “别弄,这玉佩有诅咒,谁碰了谁就要当萧前锋的媳妇儿。” “啊?”听声音,晓良受到了不少惊吓,连忙把手指缩回去:“那。。。那师兄你呢?” “切,就你信。”说着,少馆主将玉佩放进了兜里,确认放得妥当便进入了帐子。 “师兄怎么常常抓弄人。”晓良不服地喊着。 在离营地甚远的一条窄道里,应辰的马威武地站着,前方一百米处,是一队精兵,个个彪悍凶狠。 “我就知道上你的马不会有好事情。”端王细声嘀咕着。 “少来,除了我的马王爷还会上其他的马吗?” “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呢,我可以自己骑一匹逃。” “都让王爷赚回来了不是嘛?看王爷一路被我抱在怀里很享受的样子。” 端王叹了口气,他心知,若不是因为那孩子,他是不会陪他说这种低级话题的。 敌军的将领开始说话了:“XO%^**&X@@#。” “他说什么?”应辰问道。 “他说,他们在场有八百精兵,投降吧。” “跟他说,信不信我一个人把他们全崩了。” 端王大声说道:“XO%#O&*%@#&……” 对方轻蔑地笑了。 “王爷说了什么?”应辰咬着牙以防嘴型动作过大。 “我说大家别冲动,不如坐下喝杯茶议和。” “议什么和啊?我要在这里崩了他们。” “别耍帅了好吗,你死了我也逃不掉,这事儿我也要想自己啊,对方有弓箭手,而我们什么都没有。” “¥%%XX@OX%……&*”敌军将领又说了句,然后全军一阵下流地大笑。 “他说什么?”应辰问道,却见端王脸上一下蓝一下绿。 敌军后方传来一片惨叫,应辰凑到端王耳边说:“他了说什么不要紧,我们这就替王爷报仇。” 端王不解地看着他,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孩子玩得弹叉,又从兜里摸出了两颗银色的球。 “捂住口鼻。” “这是什么?哎呀,这不是范老将军平日手上耍的那两颗铁球嘛?” “废话,赶紧捂住。” 铁球发射,准准地正中地方将领的头颅,队伍群龙无首开始阵脚大乱,大家在慌乱之中脚下不经意踢起了尘土,不为意一缕缕淡黄色的烟在人群中蔓延,第二将领迅速起了头,要主攻应辰这个方向,宇和王大哥及时赶到,王大哥一声口哨,山上的兄弟刚好到位,向着敌军的前锋士兵疯狂放箭,敌军后方的弓箭手也已被宇的□□队全部解决。敌军的士兵前进了不够两步,便纷纷倒下,个个躺在地方□□着。 “啥情况?” “软骨散。少馆主带来的好东西,用料便宜,效果独到,专治四肢发达,不肯乖乖接受治疗的人。”应辰说道。 “那个少馆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大夫不是全都只会救死扶伤的吗?。”端王摸摸后脑勺的汗说道。 “王大哥,把生还的都绑起来,送到邓将军那儿,啊,这是解药,交给邓将军。”应辰命令道。 “是!” 回程的路上,端王问:“原来你这么自信就是因为那两颗铁球啊?这不是胜之不武嘛。” “不,那叫兵不厌诈。”应辰看了看,端王那好像还不开怀的侧脸,说道:“那些蛮夷说的话别记在心里,回去咱们喝两杯。” “你又不知他们说什么。”端王说道。 “他们说什么不重要啊,我觉得王爷就很优秀。”被应辰这么一说,端王的表情立刻由阴转晴。 “王爷才识广博,懂得几种外族语言,而且绝对不会背叛我,可以说是最好用的人。” “优秀是说这儿?”端王的脸上立刻变出一痞子样的表情。 “是啊,所以别气了,回去咱们烤只羊,吃肉解恨!。” “吃你的肉都无法解除我的恨。” 宇看着这俩挚友,一路笑骂,想起应辰当年说的一句话:人生得此一知己,死而无憾。 「要是我和少馆主也能成为这样感情好的至交,那就好了。不过,少 分卷阅读34 馆主不知道会不会嫌弃我身份低微呢,不。。。少馆主不是那样的人。」 他想着想着,突然回忆起什么,回过头去看旧营地的方向,两个地方相隔甚远已经看不到那个瀑布的一边一角了:不知道那个少年是否还会去那里,待凯旋而归后再去的话,有是否还能遇见他。 第二天早晨,正军传来急报,战事已经开始,让铁骑营准备出击。所有将士列成军阵分批出发。 留在营中的人也不得空闲,军医营中每天送来伤兵,光是治疗都已经忙得不可开支。 晓良一个人料理几十个药煲,和包扎轻伤。不过是区区十天的功夫,送回来的士兵全都是破破落落地,这就是战争。 “大夫。”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啊?”晓良转过身,发现那竟是王爷,便连忙下跪:“草民参见王爷。” “快请起吧。”端王说。 “请问是为何事?” “我想帮忙。” “帮忙。。。是指?” “处理轻伤,料理汤药,我全部会一点。” “呵,我朝有王爷这样的人,真是福气。请!” “让着点,让着点,前线伤兵。”又一个被送往营帐内。 “那个军爷的伤挺重的。”晓良看着地上残留的一条血路。 第36章 第36章 “报!第三营前线伤兵。。。”担架送入营帐之内,两个人员合力将伤者移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卸去沉重的盔甲和铁帽面纱。 “。。。。。。” 急救时,因斗笠碍事,全体救治人员皆改用方布折成三角形蒙住口鼻。两人观察伤者身上的伤,双手双腿皆有严重烧伤,两肩中三箭,腰间插着一支被斩断的枪头,出血量多,把里衣大部分面积都染成了红色,中箭伤口微微泛绿,疑是因箭上抹有毒液所致。 “浩鸯师弟,你愣在这儿干嘛?还好吧。”旁边的大师兄,见浩鸯神情紧张,身体一动不动,便用手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 “没事。”浩鸯从旁边翻出一瓶药和一条粗布带,在伤者的腰间围了圈绑紧,再洒上药粉,见滴血状态减缓:“师兄,我们先把箭伤和烧伤处理了。” “好。” 箭全拔了之后,他们分工处理好伤口,最后。。。剩下腰间的枪头。当二人准备下手拔枪的时候,帐外有人冲了进来。 “馆主,不好了!敌方用了□□,我军伤者一下增加了几十人,主帅希望馆主能增派人手去战场进行急救。” “浩鸯,这里你跟晓良顶着,其他人跟我走。”馆主背起药箱,首先冲了出去。 “师弟,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行吗?” “行!师兄你去吧。” 帐子里一下子剩下了浩鸯和躺在床上的伤患,他拨开帘子想叫晓良来帮忙,却见晓良自己忙得昏头转向,连王爷都纾尊降贵在帮伤兵包扎伤口。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了。 他为伤患把了脉,再按了按伤口,看来枪头直插内脏,强行拔的话会流血不止而死。 “额啊。。。这是哪里?”伤患居然醒了? “军医营。你别说话,快睡。”肯定是解□□起作用了,加上腰间一定程度止了血。。。 “痛。。。” “像头牛似的,喊什么痛。” “大夫。。。我会不会死啊?我还没娶媳妇儿。。。” 浩鸯曲起两个手指头用力在伤患的脖子上打了一下,伤患立刻晕了过去。 他准备好各种用具,将伤患扶至侧躺让伤处在上,再次洒上止血药粉,一切静待时机。 午夜时分,战场烽火依然,营帐外的伤者被移到轻伤营帐中安置。原军医营帐内,伤患安静地躺着,全身伤口用白布紧紧包扎,腰间的枪头已被拔出,出血量也减到最低。浩鸯擦了擦脸上的汗,见服药时辰到了,在一堆药瓶中翻出了一支,打开闻了闻确认之后来到伤患的床头。 “¥#@%X*。。。”伤患呼吸平和,睡梦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浩鸯凑近想听梦话的内容,却见那人眼睛微微张开。 “你来了。。。” 那人抓住浩鸯的手臂一把将他拉到床上,还居然把身体压了上来。 “。。。。。。”浩鸯大脑空白,什么反应都未及时给出。 “额。。。我受伤之时,不知为何脑中全是你的样子。。。那天晚上过后,我本以为。。。自己把你当成一个可以。。。可以交心的朋友。。。” “你别这样,伤口会裂开的。”浩鸯回过神来,没在意他说的话,只有手摸到了他的腰间,血似乎又开始渗出来。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他出奇地看向的他,他的嘴巴之中,唇形微动,说出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我喜欢你。” 他抚着浩鸯的脸,眼里一阵迷蒙,嘴唇慢慢接近:“要是你不愿意。。。就推开我。” 唇与唇产生了连接,互相换位摩擦,唇齿相碰,甘甜交织。 他的大脑此时高速运转,所有思绪回复过来,两手用力想将身上的汉子推开,无奈他根本是一座移不动的大山。此时,他头顶似是亮起了一盏明灯,让他想到最直接的方法,左膝盖灵敏地向上一提,直攻对方的裆下。 宇痛得腰板立刻挺直,捂着□□,掉到了床下:“嘶,你要不要那么粗暴啊。。。” 浩鸯侧身坐起,将手臂搭在了刚立起的左膝盖上,慵懒地说:“我把你当兄弟,你特么居然想睡我?这么快就把阿花忘记在九霄云外了?” “阿花?怎么会提起阿花?”宇欲要说什么,却见浩鸯一身洁白的衣裳,腰间却别着一个系着不相称红丝线的半壁玉佩:“你是。。。少馆主?原来,你一直。。。” 又是同一招将他打晕,浩鸯把玉佩解了下来放到他的手上。 第二天醒来之时,宇已经在轻伤营里,晓良送来了刚煎好的汤药:“萧前锋,你醒啦?” 晓良个子小小的,大眼睛,高鼻子,鼻尖旁还有一小点浅黑的痣,长相十分可爱,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娇俏的小姑娘。 “大夫。。。” “我是晓良。” “晓良?原来你长得这样。” “恩,我也没想到,原来萧前锋长相如此英气逼人,今日是重新认识啦。”晓良笑了,脸上凹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是啊。”宇接过了汤药,一口闷了,再看看周围的兄弟,似乎都恢复得不错。 “我怎么会在这儿啊?” “哦,师兄说,你的伤口虽然很深,但只要好好休息,加以调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所以昨晚就把你交到我这里看护了。” “可是,我在那边其实也。。。”——不占地方啊。。 “额,他让我转达跟你说 分卷阅读35 他很忙没时间理你,怎么舒服怎么躺。您放心,我会很小心帮你调理的。” “。。。额。。。恩,谢谢你。”宇的心中一阵锥痛,他重新躺回了床上,怀里露出了一条红色的丝线,他把丝线拉出,用拇指腹抚摸着那透绿的半壁玉佩,失望地叹了口气。 “您腰间的伤是最严重的,要记住,蹲下起来的时候别太用力,要尽量减少腰部的活动,不然伤口会重新崩开的。” “是。。。”宇没精打采地回答道。 “那我不就打扰您休息了,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第37章 第37章 两日之后,宇见伤势并无大碍,而且营中床位紧张,便早早地退出营帐,回到自己营中。 战场传来喜报,我军已经夺回全局,前线死伤减少。浩鸯和晓良忙着在军医营帐内整理药品和清点药材。 “晓良?” “怎么了?师兄。” “。。。萧前锋,伤势恢复如何?”浩鸯把清点好的药材分类放回药柜中。 “恩,萧前锋伤势已经痊愈了,但他心情似乎一直不太好。” “这脾气,怪不得连阳春面摊的阿花都泡不上。”说着,浩鸯把一小抽屉用力拍了回去。 “阿花是谁?”晓良好奇地问道。 “他喜欢的那个人叫阿花。”浩鸯稍微回忆了一下,说道。 “胡说!”帐子外冲进来一个人,眼神满是羞怒之意:“现在喜欢的人不叫阿花。”说着,把手伸到晓良的面前:“我的药。” “哦!正是这包。”晓良有点受到惊吓,迅速地把药放在宇的手上。 宇拿到药看了浩鸯一眼便低头出了帐子。 “师兄,那他现在喜欢的人叫什么呢?” “我如何会知道?”浩鸯不经意地提升了说话的调调。 “可你知道阿花。。。” “我不知道这不是本该设定好了的事情吗?” “设定?谁设定的啊?”晓良越听越好奇,眨着闪亮的大眼睛等待着浩鸯的解答。 “晓良。。。”浩鸯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师兄。” “你确定你爹送你来学医的时候,你的脑壳是好的吗?” 宇的伤恢复得很好,明天他便从新提枪上阵。晓良为他煎好最后一副药,还给他带来一瓶护心丹。 “请萧前锋务必要带好这瓶药。救命的!” 宇接过药瓶,点点头说:“谢谢。。。啊,晓良。” “恩?” “我这。。。有一包东西,要是,要是我死了,你可以帮我把它交给少馆主吗?”说着,他从枕头边上拿出一用布裹着的长方形物件,交给晓良。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萧前锋武艺高强,骁勇善战一定能胜仗而归的。”晓良笑着看了看手掌的物件:“早知道让师兄自己来好了,他有东西要交给你,你也有东西要交给他。”说着,晓良用下巴指了指药瓶,然后转身走了。 “。。。。。。别给我希望啊。。。魂淡。”宇咬着牙说着,然后把药瓶小心地放进了胸兜里,轻轻地拍了拍。 养好伤的士兵全部列好队出发,新一批的伤兵又被送进军医营帐中,满眼血肉模糊的景象,让所有人频临崩溃。此次敌军有备而来,而且战力比前几次战力增强了数十倍,虽然我军多次夺回全局,可敌军屡败屡战,如今五五分局,胜负难分。 战火持续了一年多,然而这天,战场传来敌军愿意平战议和的消息,营中全体欢呼起来。 “那主帅如今状况如何?”端王紧张地问通报兵。 “主帅受过几次轻伤,最近的一次被敌方将领用寒铁宝刀砍伤了左肩,不过经过救治如今并无大碍。” “兵大哥。。。那军医营的人?”浩鸯也上前问道。 “全部安好无恙。。。如今,属左前锋的伤势最让人担忧。。。” “萧翔宇???他怎么了?” “他不顾性命为主帅挡了一刀,似乎是伤及心脉。不说了,属下需赶紧回去。”通报兵迅速地离开。 “。。。。。。” “归少馆主?你没事吧?”端王看着呆呆睁着眼站在原地的浩鸯问道。 “没。。。没事。。。” “真的吗?可是。。。你怎么。。。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说什么呢,爹教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先回去干活了。”浩鸯急促地返回营中,端王侧眼瞄了瞄那背影,好像想到了什么。 傍晚,士兵们陆续返回营中,最后到达的是十几张担架的伤兵和主帅。 “喲~还没死啊。”端王上前一拳打到应辰的胸膛上。 “我命那么硬,你手不痛吗?”应辰担心地看了看担架上的宇。 “没事的,年轻人。”馆主说道:“要不是敌方将领劈中萧前锋的胸口,我们还不知道原来他胸兜里藏着一瓶护心丹,及时服用,不会有大碍的,让他睡一下就没事啦。”馆主拍了拍应辰的臂膀后走开了。 “你徒弟没事的,自会有人妙手回春,走吧。”端王自知自私,比起宇他更担心看起来只受了轻伤的应辰。 宇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额军医营中,帐子内空无一人。续看看自己身上,又绑上了紧实的止血布。 “萧前锋?恭喜你,你平安无事回来了。”晓良走了进来,把手上拿着的一个砍成两截的药瓶放在宇的手上。 “呵。。。”宇笑了:“要不是这个瓶子挡一挡,我现在可能都去见阎王爷了。” “恩,刀口再入半分必死无疑,还有里面的药也是救你的关键。我不说那么多了,您休息一下,主帅说晚上搞个什么营火晚会。” “一定是王爷的主意。”说着,宇把碎瓶放在枕头旁边,平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主帅营中,应辰,端王,王大哥三人,围着木案,上面摊开着一张羊皮书。 “王爷,赶紧帮我翻译一下。” “恩?”端王仇视了应辰一眼,见应辰还一脸理所当然地指着羊皮书看着自己,便泄着气说:“是是,本王要对得起最好用的人这个称号。” 不一会儿外族文字就被完全破译,上面写着:“吾失子五载,今得闻内子再度诞下麟儿,是为神之旨意,吾族愿与贵国达成邦交,永享平和盛世。” “这是他们狼主给你的?”端王问。 “恩,上面写得很清楚,五年前狼主两岁的儿子失踪了,他妻子体弱多病一直没能怀上,昨天听说小儿子出生了,他觉得不能再生命孽,便同意了议和。” “呵,是他的嘛?”王大哥猥琐地笑着。 “管是不是他的,不过今天在他身旁站着的那个跟屁虫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怀疑他大儿子就是那个混账设计弄丢的。” “那你跟 分卷阅读36 狼主说了吗?”端王又问。 “我管人家家事干嘛?没证没据的,要真是他做的,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即便不是因为这件事。” “主帅说得对,人家的家事,俺们管不着,俺们只管好我朝人民的安危便得了,这只是议和书的草本,过两天俺们还要去拿正本呢。”王大哥说。 “狼主会不会反悔?” “要我猜的话,绝大部分机会是不会,因为邓将军那边早已稳拿胜算,这局他越挣扎越死得惨烈。” 第38章 第38章 夜幕降临,全营上下的人在营中围了一圈,又唱又跳,笑声随着营火飘到上天,充满了整个军营。 “晓良,你们云行医馆的人还真是个个都美颜盛世啊。”宇吃着羊腿说。 “是吗?我看惯了没什么感觉,前锋大人觉得我几位师兄哪位最招人喜欢?”晓良坐在旁边,笑着问道。 “我猜的话,那当然便是。。。”宇有点落魄地看了坐在二十米之外的浩鸯一眼。 “是大师兄。”晓良说着,用手指偷偷指了一点坐在浩鸯旁边的一个高个子下垂眼的英俊青年:“常常有些奇怪的人来我们医馆里看大师兄,还会被一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半路拦着纠缠他,新来的师弟们也常常围着大师兄转。” “那你们大师兄还挺忙的。” “恩,所以二师兄帮大师兄挡下不少难缠之人,啊,二师兄因为上次来过,这次没来,还有四师兄刚成家室,我是还没在籍的学徒,师父说让我多积累点经验,所以这次换成我和六师兄来了。” “少馆主就是老六吗?” “恩,三师兄和五师兄身边也周旋着不少姑娘,一大片美丽女子为他们疯狂。”说到着晓良摇摇头:“六师兄。。。论长相医术学识人品都是上乘,因为天赋过人,有时会让人敬而远之的感觉,别看他平时既孤僻又毒舌,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恩。。。”宇静静地看着浩鸯。 “你的那包东西,我交给六师兄了。” “什么?”宇的羊腿滑到了地上:“你。。。你能帮我拿回来吗?那么点儿东西还挺害羞的。” “找我干什么,要拿自己拿去,可别再烦我。”说着,晓良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宇将手往自己身上蹭了蹭,叹了口气,起身往后面的树林走去。找了棵身干粗大的树挨着坐下,这里相隔营地略远,可以稍微远离那欢声笑语的吵闹。 “唉。。。怎么办,真是害臊死了。”他想:干脆躲在这里不出去,等人都走光了自己再离开? 身后仿佛有一束光慢慢地向自己的方向移动。怕是兄弟找他,又要把他拎回营中,面对那个自己遥不可及的人。宇尽量把自己的身体收起来,他知道这棵树后面有个抓猛兽的陷阱,没什么事兄弟们都晓得绕路走,便不会发现他。 那束光越来越近,宇开始觉得有点不妥。 “啊——” 他透过灯光见到一人影在他身旁经过,直直地掉进陷阱当中,而他的身体在听到那声叫喊后不由自主地扑过去拉住那手臂。 “少馆主?”他这才看清那个人的脸。 “这里怎么会有个坑?” “营地附近都有,别说了,抓紧别放手。”宇手臂发力,将浩鸯一点点扯上去,胸前的伤口渗出一大片深红。 “你放手吧,找人来救我。”浩鸯看着那逐渐扩大的血迹,准备松开了手。 “别!” 宇看着浩鸯的身体往下掉,自己的身体也下去了一半,已经支持不住了。他的身体完全被扯了下去,只好用身上仅余的力量将浩鸯护在怀中把自己的身体转至下方。 “痛!!!”背部重重地跌到地面上,让宇痛不欲生。 “不是叫你放手吗?”浩鸯从宇身上下来,赶紧地把火油灯摸了回来点上然后举起来照了照上方:“这么高。。。” “这陷阱差不多有五米深,还真幸亏这下面没有长矛利器之类的。” “救命啊————”浩鸯大叫一声。 “没用的,他们那头吵得很,看来要天亮之后才有人来救我们。”宇找了地方挨着坐下。 浩鸯叹了口气,把火油灯放在中间,陷阱底部被光照亮了一些。他也随便找个角落跟宇相对着坐了下来,气氛沉静了下来。 “那包东西,你看过了?”宇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看过了,一打开就被吓到了,我说你下次别再送这么惊悚的东西成么?还送那么多次。” “呵。。。身无长物,没办法。” “不过呢,那玉佩看起来倒是挺通透的,卖出去应该也值两个钱。” “别呀,那是我的传家之宝,你若不想要,便把他还给我。。。” “送人的东西怎能要回去?哦~莫非你还想用它来找媳妇?” “。。。不找了。”宇干涩地笑着:“不想再找了,辰哥说得对,我们这种行军之人,归无定期,命不由我,不适宜成亲。没准哪天战死沙场,还连累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守寡。” “姑娘?”浩鸯笑着摇摇头:“那是,若不是我长得这幅皮囊,兴许你还不至于对一个男子说出喜欢之类的话语。” “不是,不是那样的。我喜欢的,并不只是你的外表。。。我。。。我幻想着你。。。做过那事。”宇把整个身体转了过去抱着膝盖背对着浩鸯,头压得更低:“好几次。。。”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做出了个手势。 浩鸯干咳两声:“想不到我的脸还能。。。”他也做了个同样的手势然后五指摊开向外甩了两下:“供人做这种事的素材。。。” “不。。。自从跟少馆主有了接触后,我越来越混淆,越是将那晚那位兄弟的脸与少馆主平日的性情融合。。。心中的情感就越压制不住。。。忍不下来便。。。” “之前也有想象过阿花。。。做那种事吗?” “怎么又是阿花。。。没有,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才知道,自己对阿花的并不是爱,我爱的人始终只有。。。额嘶。。。” 突然,宇捂住了自己的伤口,卷曲着身体痛苦地□□起来。 “别乱动,我看看。”浩鸯急忙地走到宇面前坐下,掰开他捂住伤口的手。 “你干嘛啊。。。”宇看着自己的外衣被硬生生地扯开。 “伤口又裂开了,别动,要重新包扎。”浩鸯把自己的白褂衫脱了下来。 “别,别在我面前脱衣服啊。。。”宇慌乱地说。 “装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浩鸯说着,动手将褂衫撕成布条,然后为宇拆下了已经染红了的止血布。宇看着浩鸯认真的神情,心中一阵涟漪,突然想起他不会喜欢自己,又控制着自己的眼睛看向别的地 分卷阅读37 方。 “行了。”浩鸯重新包好了伤口,看着宇说。 宇双手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好像再也不听使唤,头一低抓紧浩鸯的双肩吻住了他。他的身体好像软了下来,被顺势压倒在地上。 第39章 第39章 “不!不行!!”他坐了起来,大力地捶着自己的脑门:“我怎么能乘人之危。。。真卑鄙!”说着,他把眼神已经迷乱的浩鸯扶了起来,帮他拍走衣衫上的尘土:“对不起。。。” “没事。。。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浩鸯双手将自己的衣领握紧。 “呵。。。”宇苦笑着:“晓良说得没错,你是个好人,我没有爱错人。谢谢你给了我回忆。。。浩鸯。。。”他吃力地站起来。 “你去哪儿?”浩鸯问道。 “我去对面坐,整晚呆在你身边,我会窒息的。” 第二天早晨,浩鸯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镇静下来想想才记得昨晚的事。续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麻色的袍子,是昨晚宇身上穿着的,上面还有一大片血污。 “醒了?”宇坐在对面问道。 “他们怎么还没来?” “很快就来了,辰哥向来准时,看天色他差不多是时候去营帐里找我。” 大约半个时辰后,上方果然有人喊叫的声音,他们俩被顺利地救了出来。军医队收拾好细软离开了军营。王大哥因身为密营的总教头,必须返回密营,应辰命令宇跟随王大哥归去,他留下等待通报兵汇报签署议和书的结果后,再带上众兄弟班师回朝,而端王在前一晚收到府中急报已即刻赶回京城。 回去的路上,王大哥见宇一声不吭,好奇地问:“小子?干嘛一脸失恋的样子啊?” “真的失恋了。” “啥?哪家的姑娘?又是那个阿娟吗?” “不是叫阿娟,人家叫阿花,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没一个人记得。” “去,又不成事,记来干嘛啊,不就是一个称号嘛?” “亏人家听一次就记得了,还成天提着。” “谁提着阿花?那个姑娘?哎哟,莫不是为你这小子吃醋吧。”王大哥开着玩笑说。 “什么?”宇眼睛瞬间放亮,不解地问道:“这是吃醋吗?” “恩。。。我只是这么想的而已,要不是在意,干嘛要一天到晚提着。” “那。。。王大哥。。。”宇勒住了缰绳,跟王大哥的马并排在一起,凑近王大哥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摸他。。。甚至吻他。。。他都不反抗的话,是不是代表。。。” “我X,你小子!”王大哥一巴掌拍到宇的后脑勺上,疼得宇立刻抱住了头:“臭小子,你摸了人家?亲了人家?那不是毁了人家姑娘清白嘛这是!” “我。。。”宇欲要说什么,却见王大哥嘴巴在动,便静了下来。 “你小子有戏了自己都不知道吗?啊?要是人家不喜欢你,会让你乱来吗?不给你两个大嘴巴子?”王大哥说着,一胳膊搭过宇的肩膀:“小子,这责任你得负,你把人家那样了,怕是嫁不出去了。” “嫁。。。嫁不出去?我娶啊!!我娶!!!”宇欣喜若狂地笑着说:“那玉佩真灵。。。” “玉佩??”王大哥不解地问道。 “王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要去问个清楚,你先回去,啊!”宇一边操纵缰绳让马转换方向,一边对王大哥说道。 “喂,主帅吩咐过,要我把你带回密营去,你上哪儿啊?” “我折返,您自己先回去。”说着,宇扬起缰绳一策,马飞快地向前飙去。 “什么?走了一天一夜你现在才来折返?疯了这小子。呵。。。”王大哥无奈地摇摇头,独自走上回密营的路。 第40章 第40章 浩鸯跟随父亲回到了洛阳,一路心不在焉。父亲叫了他两声,感觉他心情不好,便没有再打扰他。他回到了自己房中将兜里一个布包拿了出来,里面有半块玉佩和一封信,摸着那封信,他笑了——见到他,不会有好事发生,还是不见罢了。 “六师兄,师父让你去前厅。”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穿着一袭白衣,倚在门边说道。 “好。” 前厅一片吵闹,父亲的声音尤其雄浑:“哈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年轻有为,实乃国之栋梁啊!!” “少馆主!” 浩鸯刚进前厅,眼睛都还没抬起,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浩鸯,愣在那儿干嘛,萧前锋专门找你来了。”馆主笑着说:“萧前锋一表人才,品格高尚,浩鸯,这个朋友交对啦!哈哈哈哈。。。” “馆主过奖了。” “在这儿留几天吧。”馆主说。 “好!” “爹,后院都住满弟子了,没有房间空给萧前锋。”浩鸯说道。 “我住客栈就行。” “萧前锋,一会儿咱们师兄弟去河边玩水,一起吧。”晓良说。 “。。。好啊。”宇笑了,笑得又傻又明朗:“少馆主也去嘛?” “他去啊,师弟水中闭气老厉害了,我每次都比输。”大师兄憨憨地笑着说。 “我渡口气给你准赢!”二师兄在旁边嘀咕着。 “二师弟又开玩笑了。”大师兄依旧笑着,可表情不知为何变得更暖。 “玩吧,都去玩。”馆主笑着说:“真拿你们这帮孩子没办法。” 在河边,一群美貌男子在有说有笑,戏水玩耍。 “哇,二师兄,你真的练出了肌肉!!”晓良惊讶道。 “帅吧!小子赶紧练!!” “六师弟,宇兄~赶紧来啊!”老三在最远的地方叫。 宇和浩鸯近乎挨着,靠在河边上,身体泡进去水里只露出肩头以上的位置。 “你们玩儿,我不想动。”浩鸯大声喊道。 “他们平常都喜欢这么玩吗?”宇笑着说。 “恩,这里河水很清澈,一到夏天,他们都喜欢来这里玩。我们医馆里也有很多没爹没娘的,医馆里没什么事做又不用出诊的话很多时间都是玩。” 浩鸯的神情突然变得有点惊慌,他迅速地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在疯狂打水仗的师兄弟,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水里,那个人的手静静地将自己的手扣紧在手心里。 “干什么。。。” “我。。。” “我问你。。。你牵着我干什么。。。”浩鸯有点烦躁的看向他,只见他鼻子下方,两条红色的水迹一直伸延只嘴唇。 “。。。。。。这是搞哪出啊。” “额。。。”宇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用那种下流地眼神瞄到了浩鸯的身上。 “看什么看,流死你!捏住!”浩鸯松开了他,反手 分卷阅读38 抓起那只手放到他鼻子上。 “行行行。。。”宇把头微微抬起。 “怎么啦?宇兄。”二师兄游了过来,问道。 “流。。。流鼻血。” “哈?六师弟?你打了他?” “谁打他,自己无缘无故。。。”浩鸯看了看自己,故作镇定地说:“他自己无缘无故就流了。” “没事儿,前几天吃了些上火的东西,上火。。。上火。。。”宇傻笑着,鼻血都流到牙缝里了。 “哦,那师弟,你照顾好宇兄哈,他可是师父的贵客。”说着,二师兄爽朗地笑了笑,又不知道潜到哪儿去了。 “跟我来吧。”浩鸯牵着宇,到了一个阴凉干爽的岩洞中:“你平躺着休息一下。”说完,转身要离开。 宇的手指收紧,不让浩鸯的手松脱,将他拉了回来:“别躲我。。。” “谁躲你。” “那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行,反正我也有事要问你。”浩鸯干脆地上了岸,在他身边坐下。 “问吧。” “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 “又惦记那玉佩?你真烦人,我这就回去把它还给你。” “不是。那是送你的,我不打算拿回去了。” “那是为什么?” 宇感觉鼻子了不再有血涌出,“嗖”地坐起来,洗了洗脸,然后迅速地凑近浩鸯亲了一下:“我想起,我从来没问你的答复。” 浩鸯好像对这个人的突袭习以为常,没有太大的反应:“呵,千里迢迢跑来问句答复?” “万一呢。。。”宇傻笑着。 “我爹不会同意的。要说这男男之事本是世间的忌讳,你我本不可能。”浩鸯看着远处,平静地说道。 “那你呢?”宇看向了他:“要是把这些都抛开,不需要管你爹是否同意,不需要管世人怎么看,你归浩鸯对我,究竟怎么想的。” “那是不可能的。”浩鸯也看向了宇,那一瞬,确实被他专注真挚的眼神所震撼,只可惜。。。自己从不接受那样子的理想论。 “你为何答非所问。”宇再次牵住了浩鸯的手,脸慢慢地凑近:“我只在乎,你对我是怎么看的。” “。。。。。。”浩鸯被那眼神逼得开始退缩,头被迫抵住了岩壁。 “若是不喜欢我,就在此,断了我心思。”宇说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浩鸯。 “你。。。真是狡诈。。。”浩鸯不服气地回避了眼神,脸上一抹红晕。 浩鸯的每个神情,都让宇兴奋地心脏乱跳,他笑了,高兴地笑了,没什么比这个表情更令他开心。 “吵死了。”浩鸯听到那心跳得澎湃的声音,不禁羞涩起来,便伸手去捂住那个发出声音的位置,却感觉到从胸膛传至掌心的律动。 “它属于你。”宇按紧浩鸯的手背,让他感受得更加清晰。 他的心跳,每振动一下,仿佛都在诉说着一句——我爱你。 第41章 第41章 宇和浩鸯归了队,大家疯玩了一轮后,感觉累到不行,纷纷上了岸穿回上衣,一起回去。进了城,大师兄让浩鸯送宇去客栈。因城里举办灯会,客栈几乎都是满的,最后找到了丛云客栈,只有这里还空着一间地字一号房。 “客官请,本来这里是双人客房,客官一个人住的话,本店还是要收双人客房的房费,但是您居然认识云行医馆的大夫,我们店决定只收您单人的房费,您放心住吧。”掌柜客气地对浩鸯点点头后便离开了房间。 “哇。。。不愧是圣手医馆,面子就是大。”宇走到桌子前坐下。 “恩,这里条件还算不错。”浩鸯在房间里转了一下,然后走到宇身边:“那你在这歇息。” “不许走。”浩鸯准备离开,被宇一把拉住:“我马不停蹄,跑了几天才到这里,得让我多看我媳妇几眼。” “谁要做你媳妇。” 浩鸯被从后抱住,那喘息在耳边诱惑地响起。 “呵。。。” “笑?”浩鸯好奇地转过头去看他,他笑得像一缕阳光照在脸上。 宇深深地吻了他一下:“你不要做媳妇,我来做,都行。” “恩?”浩鸯眯着眼睛轻蔑地笑了,说道:“我规模可不小,你确定能顶得住吗?” “额。。。等等!我只是说头衔上。。。我愿意,但可没说主权给你。” “啥意思?” “这个。。。你也打不赢我。” “好笑!我打晕过你两次。”浩鸯伸出手要如法炮制,却被宇轻易地挡了下来。 “如果我无意受灾,根本不会让人碰到我一毫一分。” 宇温柔地注视着浩鸯的双眼,嘴巴一动一动地说道:“所以你。。。放弃吧,浩鸯。” 浩鸯像着了魔一样,嘴唇被重新覆上,身体颤抖着,双臂搂上了宇的肩头。他感到无法呼吸,大脑缺氧,自己越来越离不开那双紧环着自己的臂膀,心中压抑的感觉再也无法控制。 宇像是记起了什么,两手忙乱地从浩鸯身后的圆桌上摸来包袱又在包袱里乱捞了一通,浩鸯像已经感觉到什么异样地把头转了过去。 只见他从包袱里摸索出一个玉瓶,放在了浩鸯身后。浩鸯好奇地皱起眉头,拿起瓶子从边边上闻了一两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好样的,估计是早就预料能吃定我了,还有备而来。”他声音冷漠,带着几分嘲讽。 “不。”宇大概想到浩鸯误会了什么,慌乱至他抓紧了浩鸯的双肩,急忙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来的时候,我经过了一座镇,里面有一座风月小楼。。。” “哦~风月小楼,萧前锋兴致真不错。”浩鸯冷冷地说,正等着他的合理解释。 “不,你先听我说完。我只是进去打听有关男子之间的事,喝过两杯酒,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宇连忙解释着:“谈话的过程中得知,原来即使是男子,第一次也是会很痛的,严重的还会伤及脏腑。。。那时候便想,要是万一你肯接受我了呢,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就。。。我。。。不想让你受伤。”他看着他,眼神尽是爱意。 “真的,只是喝酒?”浩鸯闷声地问了一句。 “呵,我对男子并无特殊的偏好,除你之外,我对其他人根本不感兴趣,如何还会做出不合礼数之举。。。” 浩鸯憋不住笑了,又见宇傻傻地看了看自己又低下头尴尬地微笑着的神情,心中不知为何。。。涌出了丝丝的甜蜜。 第42章 第42章 宇和浩鸯走在了夜灯通明的路上,看见大家的面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可他俩,却是一脸沉重地走着。 地字一号房中—— “我去求归馆主,让我们成亲。”宇说道。 分卷阅读39 “同为男子,如何成亲。” “我们两个人,拜了堂,就是夫妻。” “我爹不会答应的。” “不求过怎知。我一定要去试试。” 云行医馆内堂—— 归馆主皱着眉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老夫,听不懂萧前锋想说什么。” 在场的几个弟子,都愣着停下双脚,出奇地看着他们。 “在下恳求馆主将少馆主许配给在下。” “许配?”归馆主听着这词哪里不对。 “在下与令公子情投意合,恳请馆主将令公子。。。”宇话没说完,只感觉被一堆书本迎面砸来。 “不羞不臊,你与浩鸯皆为男子,如何情投意合?这是有违伦常之事。” “与是否男子并无关系,在下与浩鸯已。。。”一个砚台正中宇的头部,血顿时流了出来。 “爹!”浩鸯立刻喊道。 归馆主走到了浩鸯身边,伸出一只手挑开浩鸯的头发,拨开衣领看了看:“小子。” “是!岳父。”宇不敢乱动,任由血液流入眼角。 “你弄的?”馆主指着浩鸯脖子上几个深色的吻痕,说道。 “是!” 馆主缓缓地走到了宇的面前,一巴掌甩了过去:“你竟敢睡我儿子?” “浩鸯!过来!”馆主拉着浩鸯的手欲要将他扯回身边,可浩鸯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爹!您听孩儿说两句。” “说的都是废话!像样吗?”馆主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萧翔宇,萧前锋!!老夫对你太失望了。” 二师兄低声说着:“相恋了,同为男子又如何。” “当然不可以,师父说得对,这世间不会允许的。”大师兄在旁边轻轻地说。 “原来。。。师兄是这么想的。”二师兄低下了头,眼中尽是落魄。 “岳父,在下知道自己身无长物,官职低微,又是个男的,根本配不上令公子。。。但是在下发誓,今生会努力让令公子。。。让浩鸯得到幸福,在下不会负他的。” “岳父个屁!”馆主双眼恶瞪着宇:“我生的是儿子,不是女儿,我要当的家公,不是岳父!!”他举起一把椅子砸向了宇,浩鸯本能反射地挡在宇身前,却又被宇护在了胸前,椅子重重地砸在了宇的背上,随即掉落在地散成一堆木块。 “爹!”浩鸯心痛地看着宇,再次将宇护在了身后:“请恕孩儿不孝。此番是孩儿不争气。。。先爱上他的。” “爱个屁—————————”馆主气急攻心,捂住胸口坐倒在地。 “爹。。。”浩鸯急忙上前去看馆主的情况。 “滚!”馆主推开了浩鸯的手:“不肖子。” 门外一阵闹腾,一个满身是血的药童,扶着门痛苦地爬进屋内:“师父。。。快逃。。。朝廷的人。。。要抓你。。。”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大师兄问道。 “爹!先别管这些,我先带你走。”浩鸯背起了无力挣扎的馆主。 “我来吧。”宇说道。 “没事,我可以。师兄师弟们,咱们走。”浩鸯喊道。 门外一声大喊:“皇上有令,云行医馆勾结外敌,全部就地处死。” 大师兄听见后,双腿发起抖来:“师兄!愣着干什么,赶紧跑。”二师兄牵着大师兄的手,手指扣得紧紧地拉着他就跑。 他们从后门逃出,只可惜跑了没多远就被官兵发现并一路追赶。浩鸯和宇跑在前面,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听着后方——传来师兄师弟被杀时的哀鸣。跑到山上的时候,他们,只剩下了五个人。 “师弟,我们要去哪儿?这附近都被官兵重重包围了。”大师兄说道。 “跟我来。”浩鸯的脸上闪动着两行泪痕,他镇定地说:“只能去那里。” 一行人逃进了半山路上的一个树丛中,一直往前走,后方偶尔会传来一些扰攘的声音,但却没人敢从这里进去。 夜路本来就难走,浩鸯只能通过月光辨别方向,宇想替浩鸯接背不省人事的馆主,却被他摇摇头拒绝了。走到半路,雾开始弥漫,越来越浓。 “此路由我开。。。”山中回荡起一个声音。 宇听着那声音,眼前开始模糊起来,扶着昏沉的脑门叫道:“。。。浩鸯。。。”他此时感觉身体软弱无力,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此树由我栽。。。”人影出现在雾团之中。 “渊哥!救命!”浩鸯叫道。 龚子渊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一个个身势狼狈,浩鸯背着那老头,而地上还躺着个不认识的,他站在一颗大石头上看向远方。 “看来这次。。。摊上大事了。” 第43章 第43章 馆主经过扎针,情况已安定下来,两位师兄受到惊吓,被安排在一处客房休息。龚子渊被要求拿来忘忧花为那个晕倒的作解毒,他来到房间,直接推门就进,发现浩鸯把那人平放在地上。 “解药拿来了吗?”浩鸯问。 “喏。这东西可是新鲜的才最有效,而且今年找到的也不多。”子渊把一朵刚摘下的花给了他。 他想都不想就把花整朵塞到嘴里,猛嚼了一番,接着竟然嘴对嘴地把解药喂给对方。看到这画面不禁让子渊惊呆了片刻。 不一会儿,那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宇,你醒了?”浩鸯紧张地问道。 “我吃了什么?好苦。”宇指着自己的嘴里说道。 “是解药,你中了这里天然形成的迷踪雾。” “哦,这样。”宇看了看浩鸯的脸,举起两个手指往他脸上轻轻戳了一下,摘下了一颗绿色的东西,放回自己嘴里:“解药别浪费。” “够了够了,咦~”子渊双手抱肩说了句:“看来二叔是气晕的啊。” “。。。。。。”浩鸯扶宇坐了下来。 “没事,我向来挺开明的,而且我看致呈和奕洺迟早也会变成你们这样。” “致呈和奕洺?”宇好奇地问道。 “大师兄本名叫致呈,二师兄本名叫奕洺,渊哥早就看出二师兄对大师兄的感情。” “先不说这些了,其他人呢?”子渊把细长的烟枪插进去衣领后,叉着双手说道。 “。。。。。。”浩鸯双手执紧身侧的衣服,咬着牙说不出话。 “全部。。。全部被杀了。”宇说着,眼睛垂了下来。 “寨主。”门外传来一孩子的声音。 “陆臻吗?进来。” “是,寨主。”陆臻进了房内,是一个体形矫健,一身黑服的清秀少年。 “外面如何。” “惨不忍睹,医馆被烧,官兵正到处搜寻少馆主他们的踪影。” “不会攻上来吧。”宇问道。 “普延寨地处偏避,而且有 分卷阅读40 浓雾掩饰,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敢问。。。贵宝地。。。做的是什么行当?”宇小心地问道。 “打劫啊。” “打劫啊。” “打劫啊。”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话说为什么医馆会被灭?”子渊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朝廷认定我们医馆通敌,所以要将我们全部杀死。” “正确来说,不是医馆通敌。”陆臻平静地说道:“据说朝中铁骑将军范应辰通敌卖国,有羊皮书作为证据,就在昨晚铁骑营战后生还的战士全被关入牢中,目前还有一前锋将领萧翔宇和一副将王硕,未成功抓拿,正在通缉。” “萧翔宇。。。”子渊眼神阴郁地看着宇。 “究竟。。。发生什么事?”宇的眼珠左右摆动,大脑高速运转回忆着:“辰哥不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一定是有人暗中作梗。” “因此,同样加入这场战争的医疗部门,受到牵连。”陆臻继续说道。 “王大哥?对。。。我们的密营跟这里一样,非常隐秘,他肯定是安全回去了。” “恩,陆臻,继续打探,一有消息,立刻通报。还有,查清楚那些官兵的名单,可别真的让人攻了上来。”子渊摩擦着手中的玉扳指,心中好像思考着什么。 “你们,在寨中等上几天,千万别冲动。现在你说你们将领是冤枉的,可这件事毕竟是朝廷下的令,由当今皇上下旨,皇上如此英明,若不是证据确凿绝不会让忠良蒙冤。” “如今医馆已灭,如果连铁骑军也。。。”浩鸯重重地捶了地板一下。 “没错,算了算,可是几百条人命的帐,这个幕后黑手。。。肯定不简单。” 五天后,宇和浩鸯乔装易容,从后山的一条险峻的山道出了城,骑着马沿着鲜为人知的捷径进入了皇城外数十里的一座小镇。把马随便地绑在一个不起眼的木柱上后,宇左右看了一下,带着浩鸯进入了一间破落的茅草房,通过暗道,来到了密营。 “宇!这非常时期,你怎么来了?还有少馆主?”王大哥紧张地上前问道,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小孩。 “王大哥,京城出事了。” “我知道,皇上已经下旨,明日处斩主帅他们。。。”王大哥气愤得抓紧了双拳:“混账东西。。。我们主帅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孩子们,都回去,今天不训练了。”宇对那群孩子说了句,他们便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间去。 “如今,应该如何是好?”浩鸯问道。 “我记得回来前,主帅交给我一盒东西,让我回来放在房间里。会不会与此有关?”王大哥回忆着说道。 “我们赶紧去看。或许,能来得及就主帅他们一命,为医馆洗雪沉冤。”宇说。 他们在应辰房间中,拿出了那盒子,可如何都打不开那个锁。 “砸了吧。”浩鸯说。 “不!万一盒子才是关键。”宇太了解应辰,他从不按牌理出牌,只要他有意要藏住线索,谁都不会有办法破解。 “我们去问端王。”浩鸯想起端王。 “对啊,主帅出事,端王绝不会袖手旁观。”王大哥说。 “行!那我去,浩鸯,你在这儿。”宇对浩鸯说道。 “我也去!” “不,浩鸯。。。此处最安全。”宇试着安抚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又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这样不好。” “别说了,我能保护自己。”浩鸯把衣袖往里一翻,全是暗器。 “。。。。。。”宇沉默着。 “你要是不去,我自己也会进城,你是去不去?” 浩鸯的倔强,宇是第一次深深感受到,他牵着浩鸯的手,对王大哥说道:“王大哥,这我媳妇。。。要是我们有个万一,请您务必将我俩葬在一起。” 还没让王大哥搞清楚状况,两人就已牵着对方的手快速离开了密营。 出来后,他们立刻更换易容,找了架木头车往京城推去。 “里面全是孤儿?”浩鸯问道。 “是,都是辰哥收养的,我以前也在里面呆过。” “那里不会有事吧?” “呵。。。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普通人就是找到了暗道,也只会看到一个存放粮食的地窖。” “那就好。。。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 “恩!不会有事。” 入黑时分,宇推着木头车进入京城范围,被官兵拦了下来。 “官爷,这是怎么了?”浩鸯特地把包裹着白布的脚踝伸了出来,撩了撩肩上的秀发。 “姑娘?扭到了?”那官兵听见一妖娆的女声,提着灯笼去照浩鸯的脸,一照不得了,魂魄一下不知飞到哪里去:“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出城进城人那么多,官爷怎么会记得小女子?”浩鸯差点被自己恶心到了,却见宇一直在憋笑。 “这么美的姑娘,我怎么会忘记。。。”不行了,这个官兵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看着更想恶心了。 “有这么美吗?我自己怎么不觉得?”这是真话:“那官爷,可怜可怜小女子,放我进去看大夫呗,我脚疼。。。” “哎哟,官爷也心疼。。。进去吧进去吧。”官兵目送着木头车远去,魂都飘不回来了。 他们俩卸下易容,把木头车放在马粪桶旁,迅速往端王府方向跑去。 “救出辰哥之后,我一定要回去挖了刚刚那个混蛋的双眼。” “哈?” “我不习惯有人用那种眼光看你。” “。。。。。。” 跑到半路,他们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趴在墙边,口中吐出鲜血。 “我们要去扶他吗?”浩鸯没看清楚是什么人。 第44章 第44章 “你别动,我去看看。”宇把浩鸯纳到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那个人:“王爷?” “王爷?”浩鸯上前。 “是你们?此处。。。不宜久留,前面。。。从我府。。。后门进去。”端王看来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宇背起了他,左右顾盼着进入了王府后门。 浩鸯为王爷号了脉,发现他脉象凌乱且额头发热,续拿出金针为之施救。 “王爷怎么会搞成这样?“ “王爷感染了风寒,风邪入肺,加上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浩鸯叹了口气。 端王神志不清,口中一直在嘀咕:“煜涵。。。儿子。。。煜涵。。。儿子。。。” “煜涵?”浩鸯皱着眉说道:“王爷已婚?” “非也,煜涵少爷是王爷的养子,取姓为范,大家当时都取笑辰哥说王爷把煜涵 分卷阅读41 少爷幻想成事他俩的孩子。” “王爷的养子,与主帅有关?” “据说是辰哥捡来,移交给王爷抚养的。” “莫非。。。不,煜涵少爷不是捡来的,他是主帅的亲姐宁妃的孩子,是宁妃交给我爹吩咐移交给主帅的。要是这孩子就是那个孩子的话,便真的是范家之后。”浩鸯神色凝重地说道。 “宁妃的孩子?那不就是当今皇上的。。。怎么会流落宫外?” “不得而知,我爹素来不问人隐私。”浩鸯想了想,低声说道:“莫不是此并非皇上的骨肉?” “不可能,范家一门忠烈,宁妃更是一代英雌,烈女中的烈女,断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先不要深究这个了,如今怎么办?” “我们去找邓将军?议和之事本就是主帅与邓将军二人一同前往谈妥的,如今说辰哥有通敌之罪全凭当时的一封羊皮草书,如此儿戏,根本不合常理。” “那我们赶紧去。” 把端王悄悄地移回卧室的床上后,二人谨慎地躲避着城里巡逻兵的耳目来到邓将军府。宇小心翼翼地敲动着将军府后院门的门环,可是敲了很久都听见里面有开门的动静。 “府邸的灯笼是亮着的。。。怎么就没人来开门?”浩鸯有点急了。 “别急,咱们再等一会儿。” “谁敲门呐?”一老头从里打开了一条门缝,探出头来。 “老大爷,深夜打扰多有无礼请勿见怪,请问邓将军大人在家吗?”浩鸯急忙地问道。 “老爷不在,拜那个叛逆的范贼所赐,刚想撤军又要回到战场上了。”老头没好气地说。 “什么范贼。。。老大爷你不能这么说话。”宇一听就来气,立刻回敬老头一句。 “切!就是他,说什么敌军要议和,咋整了封议和书后,人家就改朝换代根本不认账,如果不是他跟敌军串通好会这样吗?我们家老爷不信我可是信的。“ “你。。。“宇气愤地想要继续跟老头争辩,被浩鸯挡住了话语。 “原来是这样,真是打扰了。。。哥~我们走吧。” 老头不屑地看了看二人,便关上了门。浩鸯拉着宇一路回到端王府,宇一直不说话,只是窝在房间的角落抱着双腿。 浩鸯看照过端王后,坐下一边等端王醒来一边理清整件事的思路。这件事实在太过离奇,总觉得是各种巧合汇聚而成的。。。可如今线索实在太少,端王可能知道什么,可如今派不上半点用场,邓将军为人正直要是他在的话一定能为主帅说上两句,请皇上彻查这件事。。。皇上。。。皇上? “应辰。。。”端王缓缓地睁开眼。。。 “王爷?您醒了?”浩鸯说:“宇,王爷醒了。” “归少馆主。。。快去救他。。。”端王艰难的说出几个字。 “王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王爷?辰哥和兄弟们怎么会被冠上通敌卖国之罪?”宇抽咽着拉着端王的衣服说。 “羊皮书。。。一定是敌军的圈套。”端王看了看四周:“你们。。。有看见我儿子吗?” “没。。。”宇说。 “糟了。。。肯定。。。还在宫里头。” “在宫里头不是应该很安全吗?王爷,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请您务必要救辰哥和兄弟们。” “我在殿外,足足跪了两天两夜。。。殿中一帮弄臣,净说一些废话,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听着。。。什么都做不到。。。”端王眼眶的泪用了出来,双拳抓紧了自己的裤腿:“皇上。。。根本不听我说。。。所以,你们赶紧。。。” “意思是,叫我们劫狱吗?我们两个人?”浩鸯看了看宇,由看了看自己。 “我自己去,浩鸯你留下。”宇说。 “不。” “你跟来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这是自投罗网。” “那里面全是我的兄弟。。。” “呵。。。”端王突然笑了:“只有你们吗?那还是算了,你们不能去,都给我留在这。” “王爷这又是什么意思?”宇问。 “只剩你们两个。。。能做什么。。。”端王说:“铁骑府上下都已关入牢中,铁骑军罪名已定。” 第45章 第45章 “这件事明明有彻查的余地,为何会搞成这样?”宇咬着牙说道。 “咳。。。我。。。早已修书一封,送往钦州。。。给甄大人。。。可是。。。那边正在发大水。。。不知道能不能及时通知。。。”端王神志开始恍惚起来。 “丞相大人?对!若他能及时赶到的话。。。或许可以说服皇上刀下留人。”宇的眼中好像又燃起了希望。 “应辰。。。我不可以白白地看着你死。。。”端王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浩鸯为他号了脉,确定他只是睡了,然后起身为他盖好被子。 “我们要不要去大牢附近看一下情况?”浩鸯说道。 “你不许去。”宇说了句。 “你又怎么了?” “我的兄弟。。。全关在牢里,如果你也出事我怎么办?你留在这儿。” “这不是关爱,也不是伟大。萧翔宇,这叫自私。”浩鸯轻笑一声,带着气愤的语调说道。 宇抱住了浩鸯,身体颤抖着。 外头响起了三更天的锣声,他们再次离开了端王府,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打晕了两个官兵,把衣服换上,来到了大牢门前。大牢看守严密,根本无法潜入,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官兵们双手带上手套从里面搬出一条条的尸体。 “三师兄。。。四师兄。。。”浩鸯和宇躲在暗处,看着一个个身穿白衣的死人被抬出,然后随意地甩到一堆。 宇握紧浩鸯的手,眼睛看往别处。他知道,这个人从来不习惯在人前落泪,此刻的他,肯定是忍住了哭声,却止不住泪水。 等浩鸯情绪平复了后,两人假装归队的官兵,走近了尸体堆边上。 “喂~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一满身酒气的中年大叔官兵问道。 “刚去解手了,尸体都到全了?” “还没,走丢了两个。我说这个医馆真是邪门,你看,这些大夫皆为男子,却个个美得妖孽似的,刚刚咱一兄弟一时鬼迷心窍正准备随便找个来玩玩,没想到只是一碰就当场暴毙,你俩一会儿搬的时候可要小心啊。”说完,大叔屁颠屁颠地走到墙角下,挨着打起呼噜来。 “大家的遗体怎么办?我们。。。带不走。。。”宇问道。 “师兄弟的尸体已经变成剧毒,除了焚烧,别无其他处置方法。”浩鸯微微吸着鼻子。 “你们俩哪个队的?”一个像头头一样的家伙走到他们身边,打量着二人问道。 “第一天来就搬尸了,现在还被 分卷阅读42 问是哪个队的?”宇装腔作势地说道。 “哦~新来的,算了,也是不吉利,赶紧干活别再愣站在这儿聊天啊!”说完,那家伙就走了。 他们俩送完死去师兄弟的最后一程,便回到了王府。浩鸯看了看王爷的情况,再为其施一次针。 宇看着窗外的月,心中若有所思,续又看看浩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第二天,宇和浩鸯易容成老者来到刑场,他们抱着一丝希望甄大人能快一步赶到阻止这场冤判。在场的百姓,全然不知铁骑军究竟是何军队,只单纯的认为这些人都是我朝叛徒,有阻我朝安盛,纷纷说出侮辱的词句。 吕丞相威严十分地坐审判席上,看着案上的审判书连连点头。 “时辰快到了。。。怎么还没人来?”宇压制着自己想要上前的冲动,眼睛死盯着那席上之人说道。 “。。。。。。”浩鸯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他觉得希望已是不大,只是不想宣之于口让宇更加伤心。 时辰已到,兄弟被一批一批地推上邢台斩首,台下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说好。宇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兄弟,他的大哥,在他面前人头落地。他面无表情,嘴里再冒不出任何一个字。 “住手!!!!!!!!!!!!”甄丞相骑着快马闯进刑场,只见刽子手手起刀落,应辰的躯体顺势倒在了血泊之中。 “甄大人?您这是何事?”吕丞相面带笑意地走到了甄丞相的马前。 甄丞相下了马,气愤地走到吕丞相面前:“我的手书上明明写着此案疑点甚多,需从长计议,而且理应昨日下午便送达大理寺。” “呵哈哈哈。”吕丞相笑着说:“这是皇上的意思。” “什么?”甄丞相看着满眼鲜血,心顿时凉了大半截:“这些。。。都是为我朝出生入死的忠义之士。。。一定是你!”他揪起吕丞相的衣领:“你究竟干了什么?” “喲,喲,喲。别冲动,为了这帮逆贼,不值得。”吕丞相露出了森森的目光:“这么大庭广众以下犯上真的好吗?右相。” “丞相大人!请三思。”随从刚赶到看见此场面,立刻上前劝阻。 甄丞相不甘地甩下手腕:“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然后,侧头在随从耳边说了两句,随从点点头,便与甄丞相离开。 吕丞相看着地上的人头轻蔑地笑着,从另外一个门离开了刑场。观众见没热闹可看,渐渐散了。官兵驱赶着走到最后的宇和浩鸯,他们出了刑场,看着官兵关上的刑场的大门。 第46章 第46章 “我们为朝中连命都可以不要,死对我们来说不可怕,但。。。为什么是以这样形式死的呢?”宇落着泪,脸别了过去。 “我们找证据翻案。。。好吗?”浩鸯欲要牵住宇的手,却感到宇有意回避触碰。他看着他身体摇晃着独立向前走,心中涌上一股绝望之情,只是静静地跟在后头。 端王昏迷期间,甄丞相来求见,却被告知王爷身体抱恙卧病在床,无奈之下留道歉书一封便赶回了钦州。端王醒来后,看到书信后一脸平静,这让浩鸯和宇觉得十分奇怪,可当他拖着那副残躯,走到城楼,口中顿时喷出大量鲜血时,两人便知端王——已彻底崩溃了。 “王爷怎么还不醒?”宇问道,王爷是应辰唯一一个知心挚友,如果他有个万一,自己便是到了黄泉也无法面对应辰。 “王爷伤了心脉,而且生存意志全无,如果过半个时辰内不醒来的话。。。”浩鸯叹了口气。 一炷香后,王爷果真醒了过来,只可惜眼中无神,已似空壳之躯。 “王爷,您振作一点,煜涵少爷还需要您照顾。”浩鸯轻声地说着。 “。。。。。。”端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煜涵。。。我的儿子。。。” 端王的精神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他强撑着身体要他们赶紧离开,因为不久巡捕就会来到他的府邸进行搜查。回到密营中的宇一直甚少发话,就连王大哥问他问题也无心回答,最终还是由浩鸯代为告知。 梳洗后,浩鸯回到房中,宇已经紧抱着双膝躺在了床上,他一声不吭,安静得让人觉得他已经睡着了。看见他如此状态,浩鸯心中涌出了一股忐忑感,今后。。。该如何是好。他悄悄地拉开一点被子钻了进去,背着宇躺下,只觉得自己的腰已被身后之人双臂紧紧封锁。 抽泣的声音一点点地传到了浩鸯的耳边:“对不起。。。我真是没用。” 第二天清晨,浩鸯醒来时,胡乱地摸了摸身边,床是冷的,他刷地一下坐起了身子,甩开被单走出房间。屋外阳光明媚,宇和王大哥并肩站了一起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醒了?”宇的神情有点疲惫,看来昨晚睡得并不好。 “恩。。。” “少馆主起床了,我去弄点早点来。”王大哥看了看浩鸯,眼神稍有闪缩。 “刚才在商量什么”浩鸯试探地问。 “没什么,都是跟你无关的事情。”宇温柔地说着:“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怎么看?” 奇怪。。。浩鸯心中想着,问宇:“什么提议?” “趁现在官兵还没搜到这里,你还是赶紧回普延寨比较好。”宇说。 “回普延寨?我们不找证据了吗?我们不翻案了吗?”浩鸯追问着,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他自从那天开始,就再没叫过他媳妇。 “此事与你无关,翻案之事请交给我和王大哥便是。” “什么意思?” “归少馆主,您与我。。。已没有未来。” “什么意思?” “是时候要了结了。。。”说完,宇看了看别处:“早点后,我让这里的副教头荆大哥护送你回去。” “你是认真的?” “如今的我,身上背负着几百条人命的清白,已无从分心来谈情说爱。对不起,是我萧翔宇负了你。”宇完全背对着浩鸯说道。 “我身上也背负着医馆上下十几条人命。”浩鸯双手握紧了拳头,直想往那个后脑勺挥上一记。 “请交给我们,你只要在安全的地方呆着等我们的好消息便可。” “呵。。。萧翔宇!你太令我失望。”浩鸯狠狠地睁着他。 “是的,所以。。。请归少馆主就此罢休吧。” 宇挨了多少拳打脚踢,他也记不起来了,最后还是成功把浩鸯送走。对他来说,只要浩鸯安全,他便能无牵无挂地实行他的翻案计划。 搜证的线索实在少得可怜,他暗中通过多番调查还是无法掌握更多的证据。房间的金色漆盒依旧安静地躺着,这些年他每天晚上都要研究一下这个盒子的花纹和雕刻,觉得并无特别,除了那个形状怪异的锁头外,已无其他有破解可 分卷阅读43 能的地方。 直到三年前,他们把各路搜集的证据整合了一遍后发现,所有的疑点都直指宫中,宫中的情报并不是一般的难找。宇想到了不如开家店,吸引朝中要员,套取情报,王大哥提出,开酒家,宇分析了一下,觉得这样收集情报还是太慢。。。朝中要员一般最喜欢消遣又最能放松心情的地方,最直接地便是——风月场所。 “去哪儿找姑娘啊?现在小丫头可贵了,我们这么多年来自力更生的哪儿来这么多钱啊。”王大哥斜眼看着宇,这哥儿混了这十几年后竟变成这样? “王大哥。。。你都四十好几了,那点私房钱别藏了。”宇喝了一口茶说道。 “。。。。。。你说我都四十好几了,连个媳妇都还没娶。我可不要跟你一起打光棍。” “我有家有主的,打什么光棍。大哥~我们可是通缉犯,你这身世还想娶媳妇?” “你管我什么身世,人总要有点期盼。倒是你,还放不下少馆主啊?”王大哥笑着摇摇头:“你这个人啊,就是自私。” “别扯开话题,你那么一点钱,先借我起家,我一定还你的。” “什么叫那么一点钱,掷地有声的一万两啊。” “什么?你那堆铜板加起来有一万两?”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里面的人应该派得上用场。”宇搓着衣袖,眼中露出了邪气的笑意。 第47章 第47章 宇乔装好后离开了密营,策马奔驰了两天来到了一个有点人迹的小镇,镇上人不多但比较热闹。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一栋两层的小楼,牌匾写着:旎红楼。 他刚想敲门进去,被一个大妈拦了下来:“小哥,瞧你眉清目秀的,也想来这儿寻欢呐?” “额。。。其实。。。”宇想解释什么,只听见大妈继续说。 “这里面的人不正经。”说着,大妈摇摇头便离开了。 宇笑着摇摇头,进入楼内。小楼内部很黑暗,可能因为还是日间的缘故,人都还没起来开工呢。。。本来是这么想的,此时宇头顶的天花上响起声声男子的□□。 “啊。。。啊。。。官人。。。轻点儿。。。” “贱货,看老子不折腾死你,说!我厉害还是老王厉害?” “啊。。。官人。。。官人最厉害,妾身。。。妾身快支持不住了。。。啊。。。请饶了妾身吧。。。” “还没完,老子还没完呢,你别想消停!!哈哈哈哈哈。” 内堂里,一个身穿布袍,腰带随随便便系着,一头乌黑长发垂至腰际的妖艳男子,挠着袒露的肩头缓缓地走出来:“有客到怎么没人通传啊,客官,有指定的小倌吗?” 看这人一脸没睡醒的神情,宇笑着说:“棠哥,还记得我吗?” 十年前,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误闯进楼里,楼主铁海棠准备好房间想要招呼他的时候,遭到了对方极力的反抗,那小子力大无穷武功甚高,他们六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时,楼中的人心中都做好要被这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压在身下□□的准备。青年并没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出手,而是问了一堆有关于男子之间情爱的事,话语中仿佛透露出他有一个很珍视很爱惜的人,最后楼主把自己收藏已久的绝品香油赠给了他。 “宇弟?只是十年没见,你憔悴了不少啊。”妖艳男子坐了下来,衣服下摆随意翻开,露出一条修长白皙的大腿。 “可您依旧美艳动人。” “他们有些还没睡醒,有些在招呼客人,我换件衣服跟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招呼客人。。。看来说的是彼岸花吧。”宇听着那销魂的娇喘笑着说。 “他的客人个个都那么粗暴,这个客人,付那么一丁点钱,又要这样又要那样。除了彼岸花,谁会去伺候他?我吩咐过他若是真的受不了,就呼救。” “ 棠哥,兄弟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恩?”铁海棠歪着脖子侧眼看他。 “这个小镇,人不多,一天能做几单生意?您身板伟岸,顶天立地的一条汉子,如今还要亲自上阵才能保住几位两餐温饱,兄弟今次为寻合作而来,不知兄长可否听兄弟详言?” “合作?” “是,兄长有打算在京城施展拳脚吗?” 铁海棠惊吓地看着宇:“京城?这行当在京城能做吗?” “怎么不能做?彼岸花身柔无骨,魅功天下无双,兄长英俊不凡,技巧出类拔萃,还有另外四位兄弟也是这一行的老手,所谓经验老道。” “我们没那个钱在京城开店,而且,喜欢这种买卖的人极少。” “这样好吗?我手上有点钱,先把铺面定下来,以后的生意额与棠哥七三分账,棠哥那份为大,到时候兄弟们的皮金还是交给棠哥分配。” “七三?有何附加条件?” “我必须训练几位帮我获得情报。” “哦?”铁海棠扶了扶衣襟:“我记得。。。你以前是个军爷。” “。。。。。。” “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是会自保而逃的,到时可别怪我铁海棠不讲义气。你有你有的兄弟,我也有我的兄弟。”铁海棠正色道。 “请放心,我已经想到之后的事,如果棠哥你们受到了牵连,我们有绝对的能力保各位周全。” “呵。。。我自然相信,这被通缉了十年都抓不到的通缉犯要保我们,我们怎能不周全。” “啊。。。棠哥。。。棠哥。。。” “骚货!!”楼上一声巴掌的巨响:“跟老子搞居然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擦。。。那魂淡!!竟敢打我的镇楼之宝?”铁海棠站了起来,系紧了腰带。 “我也上去!”宇跟着铁海棠冲了上楼,走到房前一脚把门踹开。 只见,一个糙汉拉着彼岸花纤细的手腕不让其逃脱,彼岸花清秀精致的脸上印出了两个淤青的手印,满身上下全是伤痕。 “你们是啥事啊?”糙汉转过了脸,脸上的刀疤一抖一抖地。 “魂淡,给我放开!”宇冲上前去,一手将糙汉推开,糙汉被忽如其来的干扰惊住。 “怎么现在才呼救,看,他把你折磨成这样子,你皮细肉嫩地哪经得起折腾。”铁海棠上前扶着了彼岸花,只见他脸色苍白,后腿红了一片。 “棠哥。。。”彼岸花见棠哥来了,没诉苦没说痛,只是无力再支撑自己,瘫软着倒进了铁海棠的怀里。 “你们竟来坏老子的好事?”糙汉气上心头,站都没站稳就攻了过来,被宇用一手刀利落地剁晕。 “把他直接扔出去如何?”宇一脚踩着糙汉的屁股,说道。 “别,只会坏了我们的名声,会影响生意的。”铁海棠皱着眉,看着昏 分卷阅读44 迷地彼岸花。 “彼岸花伤得挺严重的。”宇看了看他身上的淤青。 “宇弟,要是我们跟了你,你能保证别让我们接到像他那样的客人吗?” “要是有人敢这么对你们,我一定不放过他。” 说着,宇接过彼岸花:“棠哥,咱们帮彼岸花清理一下吧。” 铁海棠点点头,便见宇将彼岸花橫抱起来:“重吗?我来吧。” “不用,他比我媳妇还轻一点儿。” 即便分开,他的音容笑貌还是停留在宇的脑海中,从未散去。他只是想着,如今那家伙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便能让他安心。 第48章 第48章 宇离开前,吩咐铁海棠把店关了,东西收拾一下,等京城的店面安排妥当后就派人来接他们。回到密营,兄弟都在集训,王大哥和荆大哥却不知道哪儿去了,想着他们应该去了内堂,便走了进去。 内堂之中,三个人围在桌子下喝着茶有说有笑地,宇一进了门,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宇?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起码要去五六天呢。”王大哥站了起来。 “你们干了什么?怎么把他给带来了?”宇有点急躁地看向了王大哥大声吆喝道。 “宇。。。你先别生气,归大夫,这次是为了给王爷看病来的。”荆大哥说。 “人家是王爷,宫中自有不少名医。。。” “是我自己要来的。”浩鸯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了宇。 那个人,让他日思夜想,想得心里发痛,如今。。。就在眼前。 端王莫名患了严重的心绞痛,府上的管家在与他们交换情报的秘密地方留下了一句暗号,务必要请归大夫为王爷诊症。 “少爷,知道这件事吗?”宇避过了浩鸯的眼神,问道。 “少爷每天和一帮富家子弟到处去风花雪月,看来并不知情。”王大哥鼻子泄着气,有点觉得王爷可怜地摇了摇头。 “入黑后,我会从城墙边潜进去。”浩鸯说道。 “我跟着去。”宇说着,不知为何话语有点结巴。 “随便你。”浩鸯整了整衣摆站了起来,从宇身边侧身而过出了门。 他的容貌,气息,神情与自己记忆中分毫不差。只是一瞬,便轻易地将宇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是一瞬,差点让宇这些日子培养下来的定力全部倾倒。 跟王大哥交代好店面的事后,宇走出了内堂,他扫视了一下小河边,发现浩鸯正靠着河边一棵茂盛的大树安详地睡着了,他看着那恬静的面孔,嘴角露出了笑意:王爷的病治好后,得赶紧让荆大哥把他送回普延寨。 入黑后,二人从城墙边潜入城内,城内的巡逻加强了不少,相对于当年避开耳目的难度呈数倍增加,为了稳当起见,二人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做了易容。 来到端王府的后门前,宇小心地观察了一点周围的环境,轻轻地在门上敲出了密码。 管事打开了门,看见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老头,女子外貌绝美,他想了想然后将二人请了进去。 “归大夫,萧大人请随老朽入内。” 端王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杂乱,身体发热,额头上附着一层薄汗。 浩鸯为端王诊了脉,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如何?”宇试探着上前一步问道。 “王爷这心绞痛不太正常。” “王爷以前曾因气急攻心而吐血,会不会是久病成毒?”宇问。 “那时候我已为王爷施过针,而且确定病症已除,不可能潜藏病根在体内。”浩鸯想着,伸手去拉起端王的手臂细细地检查一番,又继续检查了胸膛,腰侧,最后在颈部后方,找出了两个细得快看不见的伤口:“王爷中毒了。” “什么?”宇紧张地跟着看去。 “煜涵。。。别去。。。”端王开始身体发抖,齿间漏出了几个字。 浩鸯迅速地从药箱里搜出一把细长的小尖刀,在端王的无名指上拉了一下,一滴滴的青血流了出来。 “是谁下的毒手?” 见浩鸯脸色不太对劲,宇问道:“不会是没得治了吧?” “还行!我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让王爷出事。”浩鸯在端王身上施了几回金针,端王的气息明显平和了许多。 “。。。今日已无计可施,如今只能让毒液暂时停止流动,三天后再来。”说完,浩鸯把刚卸下的白胡子贴回脸上。 “这个。。。你觉得。。。”宇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恩?”浩鸯专心地收拾着医具。 “你觉不觉得我扮女装身形略显魁梧?” 浩鸯斜着眼从宇的脚顺序向上看,然后微笑着说:“挺漂亮的。” 宇瞬间出神,看着那专注的目光时,只感觉脸上发烧,心快要跳出体外。 “赶紧走吧。”浩鸯背上了药箱自顾自地出了房门。 回到密营两天,宇和浩鸯几乎没什么交集。宇依然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浩鸯在自己房中翻看带来的两本医书,找寻医治端王身上奇毒的办法。 晚上,宇带着一堆物资回到了密营,经过浩鸯的房间时偷偷窥视了房内一下,发现房中没人,他皱了皱眉,又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完密营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浩鸯的身影。 “糟了。。。人呢?”宇心急如焚地跑到王大哥的房中,问到:“王大哥,归少馆主人不见了!!!” 第49章 第49章 “哦~他太阳下山之前,好像说要去山上采什么草药,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让他一个人去?” “呵,他说要自己去的,而且我看他一个大男人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少馆主聪明着呢。”王大哥笑着摆摆手。 “真是。。。”宇想了想,急忙地冲了出去。 山上丛林密布,山路陡峭难走,宇提着灯笼找了很久,都没看浩鸯的踪影,只觉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媳妇,你别出事啊。。。” 在宇急得快要发疯的时候,看见前方丛林中闪烁着一点轻微的火光,他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一个男子正坐在火堆旁,添着柴火,微风阵阵吹起了他柔软的发丝。 “。。。少馆主。。。。”宇喘着粗气。 “。。。。。。”那人看向了他:“你如何找来了?” 宇走进了火堆,他的脸越发清晰起来,可当他看向他的另外一边肩膀时,不禁心痛起来:“受伤了?” 浩鸯的左肩,绑上了止血布,一边的衣袖脱了下来,大腿上,睡着一个上身同样绑着止血布满脸胡毛的毛人。 “不碍事。” “让我看看。”宇坐了下来。 “看什么,你又不会医治。”浩鸯依旧没看他一眼继续添着柴火。 分卷阅读45 “。。。。。。”宇低着头尴尬地笑了笑:“那只是什么?”他指了指,那头靠在浩鸯腿上睡着的毛人。 “应该是个狼孩,刚刚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一群野狐打架,还拼死护着这个小盒子。”浩鸯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 “大概是跟半壁玉佩差不多意义的东西吧。”浩鸯将木盒转一圈地观察了一遍,继而放回药箱里。 “。。。。。。”宇听到半壁玉佩,身上不经意地打了个激灵:“那。。。伤是。。。” “野狐抓伤了我,他救了我。” “那他。。。” “他身上的伤口太多,有些已经发炎化脓了,以致借伤成毒身染病邪,不然那群野狐还并非他的对手。” “哦。。。”宇坐在离火堆有点距离的地方,他不敢走进浩鸯太近,只是抱着双膝静静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将头埋到了双膝之间。 “我冷。”浩鸯说。 “哦!”宇立刻站了起来,脱下外衫小心翼翼地披到浩鸯身上,然后又走开了。 “站住!”浩鸯看着那个傻子立刻背对着他站在原地,动多不敢再动一步:“回来坐下。” 宇低着头像个奴才,依照着命令坐在了浩鸯身边。 浩鸯将头靠在了宇的肩上,闭上眼睛。宇用眼尾扫了扫浩鸯肩上的伤,续又看向远处的星空发起了呆。 约摸两个时辰后,浩鸯醒了过来,他坐起了身体,看了看狼孩的伤口。 “要不,把他带回密营吧。”宇说道。 “。。。。。。”浩鸯看向了他。 “他救过你,我有义务照顾他。”说着,宇走到毛人的身后,将他背了起来。 浩鸯心中,五味杂陈:我们究竟算什么? 端王府中—— 浩鸯将那晚在山上好不容易采来的药材熬成药汤,拿到端王床前,端王的意识已经恢复过来,可神志还是不太清醒。 “不。。。”端王齿缝间冒出了一个字。 浩鸯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便把耳朵压低问到:“王爷说的是什么?” “毒。。。不能。。。解。”端王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何?”浩鸯问到。 “压制,不解。。。”端王又说。 “。。。。。。”浩鸯不明其意:“王爷,此毒性猛,若是不解,会侵蚀五脏六腑,留不得。” “现在。。。还不是时候。。。有劳了。。。” 浩鸯和宇对视了一下,便出门从新煎煮汤药。 “王爷,此毒是否与少爷有关?”宇试探地问道。 “你查到。。。了吧。”端王勉强地睁开眼睛。 “是。” 端王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在端王康复的第八天,京城一个偏僻的角落出现了一座经过重新粉饰改头换面的三层小楼,外墙主为暗红色,大门的两侧吊垂着两盏别致精美的琉璃灯,稳重又带点骚气的大型梨木门上用隶书竖着写了三个大字——霓虹楼。 第50章 第50章 “老板,我找不到我的房间,真是的!”夜幽兰跺着脚向宇撒娇道。 “你房间在前面右转啊。”宇把夜幽兰推到房门前:“这里。” “宇,你哪儿找来这帮。。。妖孽?”王大哥被那声音震得全身发麻:“你说的风月小楼。。。是这种风月小楼啊?” “我哪来的钱买小丫头?”宇一脸理所当然地看向了王大哥,眼神中仿佛说着你的老婆本又藏着不给我。 “嘶,哥们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两句。”王大哥指了指角落的一个房间,荆大哥和浩鸯也在里面。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王大哥看着宇说:“你能解释一下嘛?” “就是没钱啊。” “呵,没钱也不能找这些吧。”王大哥挤着一边眼睛说:“且不说他们都是男的,一个个山野村夫如何上得了大台面呀?靠这帮人你想跟城中那家烟雨阁抢客啊?” “那依大哥之见,是要如何?”几人凑近了脸问道。 “我可是听说,烟雨阁里头号花魁时月可是城中出了名的大才女,不少达官贵人排着队去一睹她的芳容。” “时月?这个女的我听说过。”荆大哥说道。 “怎么样的?”宇问道。 “花样就多了,反正她喜欢就见客,不喜欢就不见客。”荆大哥说。 “哎呀,问题不在这里。”王大哥有点听不下去了:“咱们这是烟雨阁能比的吗?要弄就得弄得高级点的。”王大哥用两只手指敲了敲桌面:“别全是一来就张开双腿的,怎么也要弄个什么都会点儿的。” 宇听得一头雾水:“就是怎么样的?” “我去。。。”王大哥叹了口气:“我们要吸引的是大人物,不是阿猫阿狗啊。大人物都喜欢文绉绉地,有点墨水的,有挑战性你们知道吧?” “那怎么才能有挑战性?”宇又问。 “就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懂点儿的,别光是些俗的你懂了吧?”王大哥快气得没地了:“要让人知道,咱这儿是个高尚的地方,不是乌烟瘴气的地方啊。”王大哥接着说:“肯定要有这么样一个人坐镇,长相要漂亮,学识渊博,品格略带点孤傲,气节要有点清高,就是看上去就不像是个。。。那种的人。” “王大哥。。。”宇急忙用双手护着自己:“我不卖。。。” “啧。。咦~”王大哥看着宇,翻起了吊天白眼。 “那不然上哪儿找这样的人?你要的一个才气过人的男子会来这种地方嘛?”宇说着,留意着荆大哥的眼神。 “王大哥说的人。。。我怎么觉得。。。”荆大哥的话,吸引了王大哥的注意,两人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三人六只眼睛,同时在浩鸯的身上游走。 “不行!”宇立刻反对:“少馆主乃世家公子,怎么能做这种行当。” “哎呀,就是卖才艺不卖身的啊。而且少馆主对我们的行动知根知底,套取情报容易多了。”王大哥说道。 “总之就是不行!”宇坚决地说道。 “我或许。。。可以试试。。。”浩鸯眼神左右游离续又低着头。 “好啊!!”王大哥拍着手说道。 “好什么好,如今王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少馆主归期已近,实在不适合在此久留,我看他并非适合人选。” “那少馆主不如留下来呗,密营的兄弟都很喜欢少馆主呢。”荆大哥向着浩鸯点点头。 “可不是嘛~那群小子,浩鸯哥浩鸯哥的叫个不停。”王大哥高兴地跟荆大哥交谈起来。 “此事没得商量。他明天就得离开。”宇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道。 “你凭什么决定我要去哪里?”浩鸯直直地看着宇说 分卷阅读46 道。 “我。。。”宇被浩鸯看得心里隐隐作痛:“我是这里的老板。” “去你的,这小楼都是用我的钱买的,你就请那几个小倌。”王大哥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唉。。。”宇走到浩鸯的身边低下头苦口婆心地劝道:“求你了,回普延寨吧。” “要是我说不呢?”浩鸯看着他满是担忧的神情,淡淡地回道。 “。。。。。。”宇无力地站了起来:“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去检查一下城外的密道机关。” 第51章 第51章 小楼安静地耸立着,似乎已经开业了数日,却不见有客人前来,几个小倌都在大厅之内闷得发呆。宇见大家都没事做,便放他们出去闲逛。 上楼想去看看浩鸯的房间收拾得怎么样,却碰见铁海棠正一手撑着墙一手扶起了浩鸯的下巴。 “公子长得真是俊美,来这里会不会有点太浪费了?”铁海棠媚眼如丝,声音充满磁性。 “多谢夸奖,在下只是来卖艺的,并不觉得有浪费的地方。”浩鸯的头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哦?有兴趣到我房间一聚吗?” “不必了。。。” “棠哥!”宇急忙地上前。 “老板?怎么在这儿?不在迎客吗?”铁海棠收回了手,转身向宇说道。 “哪有客人。。。” “老板,大家都出去了,我们也出去走走好吗?”彼岸花也过来了,一手牵着铁海荣,一手拉着宇:“你是叫浩鸯是吗?哇~长得真好看。” 浩鸯看着那只搭在宇臂膀上的手说道:“彼此彼此。” “要一起出去走走吗?京城我都还没逛过呢。”彼岸花天真地笑着。 “不了,你们去吧。”浩鸯牵强地笑了笑,回到了房中。 “棠哥,还是你们去逛吧,我留下来看店。”宇把彼岸花的手轻轻地拨下来搭到铁海棠的手臂上。 妖孽果然是妖孽,仅仅是这么出去走一圈,从那天以后,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每个小倌一晚上最少要伺候三位客人,生意逐步火了起来,而霓虹楼在京城,从此有了一席之地。 今日,刑部侍郎文大人来到了小楼,一进门,便定了神地看着宇的脸发呆:“想必这正是潇湘雨公子吧。” 文大人今年六十有二,本已浑浊的眼瞳如今竟然放亮了许多:“真是一表人才,风度卓然啊。多少钱?” “大人过奖了。。。什么多少钱?” “哈哈哈哈,要是能与君共度一晚。。。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文大人大笑着说。 “实在抱歉,在下多谢文大人青睐,只是并无打算自己上阵,请大人多多见谅。”宇拱手行礼,额头冒出几滴冷汗「我擦。。。这老色鬼,竟然连老子都想嫖?」 “实在可惜啊,不过据说镇楼的花魁,风采远在公子之上,老夫可要见识一下。”说着,他拿出了一块雕有兰花的羊脂白玉吊饰。 “。。。。。。”宇犹豫了一下,原以为刑部侍郎是个迂腐的人。。。没想到是一见面就想吞人入腹的色胚,要是让他见到了浩鸯。。。谁能保证他不会直接扑上去? “怎么?潇公子?不打算为老夫引路吗?” “岂敢,文大人,请。” 楼内走廊的角落均放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里面有浩鸯专门调配的幻香,闻了后会让人失去辨认方向的能力,门外的琉璃灯中也加入了失魂香,如果先后吸入幻香和失魂香能起到忘却一个时辰前记忆的作用。也就是说,当人走出霓虹楼,便慢慢地忘记在里面。。。具体发生过什么,只记得自己去过霓虹楼还很高兴地出来了,下次还要去。 “叩叩~”宇用极其优雅的手势轻轻地敲着门:“是我!”然后便灵活地从门缝侧身入内。 “来了?”浩鸯身穿华丽的红色锦缎套服,沏好了茶,端坐在案前。 “来了!是个老色鬼,你自己防着点。”宇先是眼尾扫过浩鸯的服饰,在定了眼去看。 “怎么?”浩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什么不妥。 “红色不适合你。”他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始终未曾离开。 “我的衣衫皆是素色,这身服饰都是临时问彼岸花借来的。”浩鸯的衣裳布料略薄,衣襟微敞,穿在身上过于贴合,显出了身段之余还透出了几分魅惑。 “以后穿黑色吧,我记得我房间里有一件,回头借给你。” “呵。。。你那件黑色的不是棉袄嘛?”浩鸯笑着摇摇头:“对了,你今天还没领解药。”说着,浩鸯从衣兜里探出了一个药瓶抛给了宇,宇灵巧地接住。 “别让客人等太久。”浩鸯说着,宇点头后走出门外。 文大人的木轮椅被下人推进了房间后,宇便出去,避过他的随从走到门廊另一头闪身进入了暗门之内。里面只有几个细小的孔透着光亮,宇就在此处检测之花魁们房中的一切动静。 没多久只听见铁海棠的房间首先发出了声响,宇轻轻地粘着脚步走到细孔前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海棠倌人。。。书生要如何才能忘记你。。。啊。。。” “如何?是不想要了吗?” “不。。。” 宇摇摇头,心想「棠哥。。。好一招飞龙在天。。。」 “没想到,你还挺正经的。”浩鸯的房间也发出了声音,宇迅速地看了回去。 “文大人此话。。。是暗示浩鸯并不适合大人的口味吗?” “长得如此精致的一张脸,要是你肯卖身,钱得要多赚几倍啊。”文大人挑着眉,眼神在浩鸯身上游走。 “钱够用便是,何况,浩鸯只是空有一副皮囊,其实并不擅长用身体取悦客人。既然来了,也只是尽我力所能及之事。” “浩鸯。。。浩鸯。。。老夫记得。。。很久以前有个通缉犯,好像也叫浩鸯。。。嘶,这个名字很少有,还是个男的。。。”文大人专心地回忆着,没留意此时的浩鸯额头脸上全是汗,心想着若是这个老头记起了些什么。。。便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 “大人意思是说。。。晚生像那个通缉犯?”浩鸯若无其事地直视着那老头。 “怎么会~”文大人笑着摆摆手:“老夫看过根据那一带的村民描述画来的图,确是个俊秀的少年,可跟你比起来,差得远了。”他喝了口茶继续说:“况且,要是他还在世,如今已有三十岁,你这容颜看来顶多二十一二,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要是他还在世?”浩鸯垂下了眼睑,在深思着些什么。 “恩,忘记了几年前,我们的人在山间抓到了一个身穿白衣满身是伤的青年人,很明显就是一路上被追杀而来的。所幸的那几条汉子都是正直之人,见他虚弱成那个样子并没 分卷阅读47 为难他,其中一个问了他叫什么,他便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归浩鸯。你认识他吗?”文大人缓缓地抬起双眼看他。 “不认识。”浩鸯摇摇头,微笑着。枱下的双手抓紧了衣物:“名字相同,但晚生不认识归浩鸯。” “那是好极了,来的时候老夫多害怕。”文大人放松了神情,高兴地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文大人,后来,他怎么了?” “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他就支持不住了,过世了。我们的人做过比对,五官跟通缉令大致相同,而且特征也符合,确定他便是犯人归浩鸯。话说,我们的通缉令也真是草率,连鼻子边上那颗痣都没画出来。” 宇躲在暗房之中,抓紧了双拳。而浩鸯一直维持了安详平静的脸孔接待着面前的客人。 “原来如此,能恕晚生多嘴一句么?” “说!” “文大人,看来并没因为抓到了犯人感到高兴。”浩鸯依旧一脸平静。 “老夫与云行医馆的馆主夫人乃是旧交,如今馆主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儿子又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老夫也不知以后下了地府如何面对这位故人。”文大人表面上一副风花雪月,放荡不羁的样子,实际内里沉着,怪只怪这个官场太过凶险。 “晚生佩服文大人。” “小子,你既然是出来卖的,光是嘴上说说,没啥诚意啊。” 宇在墙后白了一眼,敢情这老头脸皮还真厚。。。 “那晚生为大人抚琴一曲如何?” “抚琴?老夫如今正对其他声响感兴趣。”文大人手指在半空划了两下。 浩鸯静下心倾听,隔壁谈情说爱的声音还真是清晰起来了:“。。。。。。”他曲起拳头放在嘴边低咳一声。 “抱歉,小楼的墙面看来还不够厚。”浩鸯尴尬地笑着。 “老夫还指望这里的花魁为我起死为生呢,真没意思。” 浩鸯思考了片刻:“意思意思,还是可以的。” 「媳妇。。。你想干什么?」宇扶着墙,眼睛使劲往房间里瞄。 “当真?”文大人下流地笑着。 浩鸯走到文大人身旁坐下,脱下了自己的纱质外衫。 一盏茶时间后,文大人从屋里嚷着要来人,两个护卫对望了一眼,直接冲进房中。 “大人!!!” 只见文大人俩鞋袜脱了,双腿异常矫健,在房中央来回走动。浩鸯悠然地甩了甩外衫重新穿上,拿出了一块白布手帕,擦着双手。 “大人?您站起来了?” “果真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啊!!”文大人一脸意犹未尽。 “大人过奖了。”浩鸯微微曲身,却见俩侍卫用一脸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 “今日老夫就回去了,浩鸯,以后老夫来了还接待老夫么?”文大人整理好衣物,被侍卫扶着站起来。 “多谢大人错爱,客人临门,浩鸯没有不接待之理。” 浩鸯把文大人送到房门之外,由跑堂将他们送了下楼,宇靠在门前,翘起双手:“还是你有办法。” “我也没想到如此顺利,不过对这门技术,我还是有自信的。多亏那文大人只是腰肾两虚,气血不足,才能以此般速度解决。” 宇惊奇地看着浩鸯:“摁两下脚丫能知道这么多?” 心想着。。。那如果亲身感受过岂不是知道得更多。。。 浩鸯怂怂双肩,不以为然地想要回到房中。 “浩鸯。。。”宇叫住了他,凑着他耳朵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们只是不想让你伤感,才没有跟你提晓良的事。” “谢谢。”浩鸯没有看宇的眼睛,只是默默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宇站在原地呆呆地面对着那冷冰冰的门,透过了门,听到了浩鸯捂住口鼻痛哭时压制不住的泣声。 第52章 第52章 “小子,天都快黑了,还不走吗?”王大哥走到宇的身边,踢了踢他的腿。 “哦。。。王大哥,我都睡着了。” “做梦了吗?” “恩。。。一个很长的梦。”宇用手指捏着鼻梁。 回到霓虹楼中,宇洗了把脸,就去了浩鸯房中,他正倚着窗边看书,那个侧脸让人看得入迷。 他上前用前臂抵这窗口,低头看着他。 “回来了?”浩鸯抬头看他,说道。 “回来了,媳妇。。。”宇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性感。 “谁要做媳妇。”浩鸯一如既往地笑笑说着。 “你不想做,我来做。”他坐在了浩鸯面前,眼中蒙上了几分□□之气。 “嘿,小样儿,每次都这么说,倒是叫声相公给爷听听。”浩鸯用手抬起了宇那棱角分明的下巴。「我擦,这魂淡真是帅得一塌糊涂。。。」 “相公。。。”宇看着浩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浩鸯愣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心中有点激荡起来:“你说什么?” “相公,相公,相公。。。”宇一边煽情地叫着,一边将他横抱起来,搬到床上续用身体压了上来。 “等等。。。”浩鸯一手抵住宇的胸膛:“我怎么觉得除了称呼之外,地位没什么变化?” “呵。。。”宇看着眼前的人,温暖地笑着,按着他覆着自己胸膛地手的同时,身体往下压深情地吻上了那姻红的唇。 画师府中—— 半夜,圆月当空,月光照进了煜涵的床上,土狼躺得十分不自在,身体扭扭捏捏地显出几分痛苦之意。 “土狼?怎么了?做恶梦了吗?”煜涵感觉到土狼动静,揉着朦胧的睡眼问道。 “冷。。。”土狼唇边吐出了一个字。 “冷?”煜涵皱起眉头,微微抬头看向窗外:“看来是起风了,来,多盖点被子。” 煜涵帮土狼覆上被子,谁知土狼却是一个劲儿地往煜涵怀里钻,动作有点突然让煜涵不住愣了半晌:“土狼?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话音未落,只觉得土狼整个身体贴了过来,还发出暧昧的喘息。 “土狼?”煜涵温柔地说:“你今晚怎么了?” 土狼把头伸了出来,痴迷地亲了煜涵一下,眼神中带着凌乱。 “。。。。。。”煜涵的思绪立刻被牵引过去,他慢慢压了上来,吻住了土狼,一手灵活地卸下土狼的衣衫,唇舌又一阵狂吻,只觉自己心急如焚需要赶紧解决。 他看着身下的人,此刻的土狼双颊泛红,眼神中尽带情裕,腰不自在地扭动起来。他又重新吻住了他,一切蓄势待发,却又感觉不知为何。。。土狼在颤抖。。。 “。。。。。。”他瞬间冷静下来,停止了动作:“还是下次吧。”他压下身亲了亲土狼的额头,然后起床 分卷阅读48 走出房间。 土狼合着衣服坐起来,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由得生气地捶了两下床板。他们同房了一个多月,这家伙居然每晚只是抱着他睡,丝毫没有越轨的行为,而自己却像个疯子那样想要着想要着都快受不住了,难道这家伙根本无能? 当晚,煜涵并没回到自己房间,只是带上了一本书到隔壁房中一直读到天亮。 今日是看望太后之日,煜涵照常带着几本读本,到宫中看望太后娘娘,然后到殿里面圣,帮皇上书写奏章,等工作全部完成已是午后。 他挥动着扇子走出宫门,看着喧嚣的大街,暗自笑了笑往城西走去。 潇湘雨将柜台的账本整理了出来,正想搬到楼上查看的时候,大门那头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他想着,这日间会来的人不多,便去开门。 “煜涵老弟?”潇湘雨笑着说:“一个多月不见了。” “是的。”煜涵进了大厅之中。 “我正想上楼去,跟我来吧。” 煜涵点点头,随着潇湘雨上了楼。走到浩鸯的房间前,正要进去的时候,煜涵轻轻地拉住潇湘雨的臂膀。 “雨兄,此次前来,并不是为找浩鸯而来的。” 潇湘雨思考了片刻,不解地看着他:“那是为何事而来?” “是。。。”煜涵左右顾盼,低声对潇湘雨说道:“是为了前来询问。。。男子之间房中之事都来。” “哦?”潇湘雨皱着眉说道:“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难道说,你们。。。还没有?” 煜涵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对男子之间的事情本无经验,土狼他更是对房中之事一无所知,是素人一个,就已昨晚为例,他本想引诱我,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恐惧。我真是害怕自己会一时控制不住伤了他。” 潇湘雨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弟可是纵横情场的老手,如今居然被一个土狼搞得束手无策?不过这点,到是跟我当年挺像的。” “宇兄当年?” “恩,也是跟你一样,怕伤了对方,不敢轻举妄动。”说着,宇有点尴尬地摇摇头。 煜涵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是当然,要是他以后不让我碰了怎么办?” “我懂我懂,土狼那小子的确有些棘手,以前的他对情爱根本没有兴趣,又怎么会懂这些。”潇湘雨想了想:“或许有个人能帮得到你,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是什么事?” “不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跟外头任何一个人说。不然我可是会很麻烦的。” “好!” 潇湘雨将账本搬进了浩鸯房中后,带着煜涵走到了门廊的另一头,打开暗门,引着他走到其中一个透着光的孔前面。 他轻声地说:“这是我的其中一个镇楼花魁——铁海棠的闺房,里面有个书生,倾尽了自己的积蓄包了他三天三夜,咱们棠哥的技术,你看了一定会有帮助的。记住,这是我这里的秘密,连甄荣兄弟都不能说。” 煜涵点头:“我明白!” “啊,对了。”潇湘雨拿出了一块点心:“给你吃。” “谢谢!”煜涵虽觉得这块点心送得有点唐突,也没觉有什么不妥便接过来放进嘴里。 “浩鸯有进来过吗?”煜涵有点好奇地问道。 “呵,没。他常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死活不肯进来。那就是这样,迂腐。”潇湘雨笑了笑便离开了暗房,只留下煜涵在暗房之中。 闺房之中,两人正常地对坐着吃饭,那个长相妖艳而冷冽的男子食相十分动人,嘴唇每动一下仿佛都在实施诱惑。 对面的书生,看得入迷,手上的筷子一直没有动过,妖艳男子抬起美妙的凤目看着他:“枫,别饿着了。” “海棠倌人。。。”书生放下了碗筷扑了过去,猛烈地吻住了铁海棠。 铁海棠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地反吻过去,双手扯开了他的衣衫,只见书生像被点了穴一样,瞬间瘫软着趴在铁海棠身上。 煜涵看着一幕一幕激情的场景,不由得吞了几口口水,心中暗暗叹为观止,此人的技术简直登峰造极,让人大开眼界。直到看见书生无力地抱着铁海棠的脖子喘息着,煜涵便收回窥探的目光,想起浩鸯说得非礼勿视,这始终非君子所为,可既然来了。。。煜涵想了想,走到看往浩鸯房间的光孔,眯着眼探视进去,浩鸯和宇围着桌子坐下,浩鸯一页一页翻看着手上的书,不时为宇的茶杯添茶,宇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账本,一切看来平淡安静。。。简直。。。就像一对相濡以沫的爱侣。 他绕了一圈,心中暗自嘲笑这潇湘雨是嗜好所致,还是真的奸商之血入骨,怕自己的人偷懒才设计这么一条恶趣味的暗道?也罢,自己的诺言必须遵守,浩鸯和潇湘雨虽说都是自己的好友,可深想起来确实可疑,希望他们别做什么犯罪之事才好。 回到浩鸯的房间与二人告别,潇湘雨偷偷地往煜涵的手里塞了一瓶香油:“这是我们棠哥亲自调配的,保证好用。”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煜涵也别过脸对潇湘雨说道。 第53章 第53章 回到画师府中,煜涵找遍了整座府邸都见不到土狼的身影,突见头顶一只雄鹰飞过,他认得那是土狼的宠物-阿乌。他朝着屋顶叫道:“土狼~你在上面吗?” 没人应声。 “土狼,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屋顶传来一句回答。 “你生气什么下来告诉我好吗?你不说我不知道。” “没有!” “那你下来啊。” “不要!” “土狼~对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吗?”煜涵缓缓慢慢地说着。 土狼听着心软,便一个跟头翻到了地面上。 “太好了,你终于肯下来了。”煜涵上前抱住了他。 “其实你不必勉强。”土狼没像平常那样回抱他,而是仅仅站在原地,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 “什么勉强。”煜涵扶着他的双肩,不解地问道。 “你本对男子无感,只是知道我对你有意又侥幸长得这幅皮囊才不忍拒绝。”土狼一脸冷漠地说。 “你在说什么?难道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时辰,你都在胡思乱想这些吗?”煜涵觉得这想法简直不可思议。 “并非胡思乱想,我已非小孩,孰是孰非,我能想明白。” “不,你先听我解释。。。”煜涵尝试耐心地安抚土狼。 “若是你从未想过碰我。。。”土狼直视着煜涵的双眼,那认真的神情让煜涵不知所措。 “不。。。土狼。。。我想说。。。”煜涵有不祥的 分卷阅读49 预感,下意识地紧紧拉着土狼的手臂,生怕他下一秒就翻墙跑了。 “若是你从未想过碰我,大可以直接告知,我非厚颜无耻之人,懂得自动消失。”他的语气决绝得莫名其妙,难道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珍视,他都觉得是假的吗? “消失?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吗?就为了这么点儿事?”煜涵鼻子泄了气,抓着土狼双臂的手加大了力度。 “。。。。。。” 煜涵凑近了土狼的耳边:“我不会让你轻易地说走就走的。” “你能奈我如何?”土狼的双眼散发出寒光,指节啪啪作响。 “要是你敢离开我半步,我就用铁链子将你锁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这里。”煜涵声音颤抖着,牙关里带着几分狠意。 “哼,你觉得你有那本事将我关在此处?” “你若是要走,没人能拦得住你,但要是我找不到你,便立刻自尽。”煜涵正视着他的双眼。 “。。。。。。自尽?你不是很聪明嘛?怎么只想到这么一个蠢方法?”土狼的眼神有了丝毫的动摇,让煜涵瞬间怒火全消。 “因为。”煜涵的嘴唇越凑越近,眼眶中淌着泪流露出真挚的神情:“我赌你不舍得。” 今日的煜涵,唇舌尽带着色柚,每动一下都牵动着土狼的思绪。不一阵子,土狼已全身发软,双手习惯性抓着煜涵的衣领借力,煜涵抱得更紧,身体的热度慢慢上升,感到身下燥热难耐。他离开了土狼的唇,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你果真不舍得。” 煜涵牵着土狼进了房中,走到床边坐下,环抱着土狼的腰抬头继续相吻。土狼全身再使不出力气,只是贪恋唇上温柔,双臂搂紧了煜涵的头,煜涵向后躺下,一边调整位置,一边对土狼上下摸索,看土狼的眼神中已带迷蒙,便顺势将他压在身下。 整个过程并不顺利,土狼身体的抗拒反应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得住,哪怕是到了情动之时都会忽然使出暴力抓伤煜涵。每次反应过后他都会露出心疼的表情,为煜涵舔治伤口,这举动看在煜涵眼里,心中的欲念更加汹涌。 煜涵并没有勉强土狼,而是不时亲一亲他的额头以作安抚,渐渐地土狼开始适应双方的动作,抗拒的反应也逐渐消失了。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回来。”土狼闷闷地说道。 “呵。。。我没信心能把持住。”煜涵轻轻地为土狼盖好被子。 “谁要你把持啊!!” “你从来没接触过这事儿,身上颤抖得厉害,我又没经验,哪能轻举妄动啊?” “我?我有抖吗?”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土狼心中涌出丝丝的甜意。 “有,为此事我还专门去霓虹楼学习了一番,不然你以后不理我了怎么办?” 土狼背对着煜涵躺着,表情痴迷得一塌糊涂,他又加深了对这个男人的爱意,感觉自己的心已坠入无底深潭被藤蔓紧紧缠绕,再也不能自拔。 “呆子。。。” “我是。” 第54章 第54章 土狼从浩鸯的窗户爬进来的时候,浩鸯被吓了一跳,在睡死之前,土狼只说了两个字:“救命。” 土狼脱了上衣,趴在浩鸯的床上,浩鸯用纯熟的手艺帮他推拿腰背。 “你们俩在床上干什么?”潇湘雨走进房中,看到这一幕好奇地问道,再看看土狼满背的吻痕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推拿啊。”浩鸯一脸平静地说。 土狼别过脸,显然是不打算回答潇湘雨任何问题。要是被问到为何会搞得如此狼狈,便不知要如何作答。自从那天晚上开了荤之后,那个人竟每天索取无度,再这么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哦~”土狼惊奇着潇湘雨居然不问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土狼,你不是肉食动物吗?怎么连一个文弱书生都受不住?” “不要跟你说话。” “宇,土狼都成这样子了,你少说两句。”浩鸯阻止道。 “切,谁让你相中的是全京城出了名的好色之徒。。。” 话都还没说完,土狼就随手拿起个东西扔向潇湘雨,却又被潇湘雨灵活地接住了。 “多大岁数的人了,帮我把活血散瘀的药拿来。” 潇湘雨痞痞地从药柜里拿出药瓶递给浩鸯:“土狼,自己节制点儿,别忘了你还要保护他,可不能被他先弄垮。” “王大哥的信送来了。”土狼从衣服里搜出了一封信,递给潇湘雨。 “如何?”浩鸯问道。 “采购矿石的事,非常顺利。” “我还担心银两不够。”浩鸯松了口气。 “有棠哥和彼岸花,银两是不用担心的,文大人去世后,你也挑出了几个优质的客人,密营的资金尚算稳定。” “最近倒是有个有趣的客人,我很想接见。”浩鸯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潇湘雨。 “左相?” “呆子说,今晚的宴会,皇上有邀请左相去。”土狼把衣服穿上,腰背的酸痛经浩鸯推拿后果然减少了许多。 “煜涵少爷也去了?这般朝中大事叫他去干什么?”潇湘雨问道。 “太后要看他。” 甄荣从乐坊出来,伸展了一下身体,甩开了扇子走到大街上。好兄弟最近忙着不是忙着入宫,就是在府上慰妻,自己无所事事不知道去哪儿找乐子,除了不时跑去浩鸯那里坐坐外,就是跟其他纨绔子弟到处饮酒作乐,感觉已没什么新意。 “姑娘,你跟踪了我几个时辰了,不累吗?”甄荣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了那个打扮素净的女子。 “你好厉害!!”小姑娘双手鼓起激动的掌声:“你全程都没向后看一眼,怎么知道我跟踪你?”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甄荣,却没引起甄荣的注目。 甄荣无趣地说道:“哪有人像你这样跟踪的,傻子都知道,更何况我甄少爷。” “你好厉害!!”小姑娘笑着又说了句。 “行了行了,姑娘。。。”甄荣一手撑着小姑娘背后的墙:“赏面陪本少爷吃顿饭吗?” 小姑娘瞬间羞红了脸,涩涩地点点头。 两人坐在一张大桌前,桌上满满地放着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甄荣双手拿起碗筷毫不拘束地吃了起来,却见小姑娘如同大家闺秀慢吞吞地咀嚼。 “喂,姑娘,你这也太斯文了吧,你这么吃饭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我只能这么吃饭。。。” “哈?快一点也不行?” “爹会骂的。。。” “我说。。。”甄荣凑近那姑娘,看了良久:“喲~还长得挺清秀的。” “。。。。。。”那姑娘脸红彤彤地,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你爹又不在,放松点儿,学我! 分卷阅读50 ”甄荣一挑眉,伸手抓起一只羊腿撕咬起来。 小姑娘用袖子捂着半脸咯咯地笑着,并没学甄荣那般食相,而是继续慢吞吞地吃着碗中的食物。 酒饱饭足后,甄荣摊坐在椅子上:“话说你跟着我干嘛?” “我。。。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莫不是喜欢上我了吧?”甄荣戏弄地说了句。 “这个。。。”姑娘认真地想了想:“我还不确定。” “喂~别太认真,开玩笑的。”甄荣打了个嗝,向着姑娘摆摆手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邓凤邑。”姑娘说。 “邓凤邑。。。邓凤邑?嘶,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甄荣回忆了片刻,想不起来,作罢:“你一个姑娘家,光天化日大摇大摆地跟着我这么一条汉子,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我只是想了解你多一点。。。” “打住打住,不是说了这样的玩笑别乱开嘛。”甄荣坐了起来:“我直接说了啊,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胸大屁股翘叫浪声好听的类型。” “什么是叫浪?是一种乐曲吗?” “就是□□,我喜欢□□。。。啊不,除了我意中人不是□□也喜欢之外,其他的□□我也是喜欢的。” “。。。。。。我学不懂做□□。。。”凤邑神情显得有点难过。 “那你还是死心吧。我不适合你的。” “我才知道,原来你已经有意中人了。。。” “我爱他爱得不能自拔了。”甄荣饮尽一杯酒,举起酒杯对住窗外的月光。 “她是怎么样的人?” “温文儒雅,学富五车,器宇轩昂。。。总之这世上所有美妙的词都是用来形容他的。” “。。。。。。”凤邑心想着,怎么听着都是形容男子的词。 “那个。。。什么凤什么。。。唉,你的名字真难记,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可以。” “这么晚,一个姑娘家很危险的。” “没事。” 说着,凤邑优雅地擦了擦嘴,多看了甄荣两眼,便请礼:“告辞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儿。”甄荣看着她离去后,继续枕着椅背发呆:“煜涵兄能将土狼轻易的从霓虹楼接出来,怎么我甄荣想要浩鸯那么难。。。” 煜涵带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府邸。第一时间回到房间,土狼躺在床上,鼻息缓慢伴随野兽的低吼,看来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土狼的前额,帮他盖好被子后才退出房间去梳洗。土狼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第55章 第55章 太子知道今日煜涵要入宫,早早地在御花园里等着,可一路从早上等到午后,都不见煜涵经过。 一直到日落时分,终于在御花园的另一头看见煜涵背着画箱拖着疲累的身躯慢悠悠走来。 “煜涵。。。”太子本想大声地叫住他,却突然不敢了。 “小王爷!请到这边来。”身边的小太监看出了主子的心思,主动上前向煜涵招着手。 煜涵闻声,见太子站在凉亭之中,神情有点可怜地看着自己,想必在那里已经坐了一天了吧。如此便加快了脚步,上前请罪。 “微臣大意,请殿下降罪。”煜涵跪下说道。 “平身吧,说过多少次你我不必多礼。。。”太子向前一步伸出双手去扶他,却见他敏捷地移动双膝向后退了一步。 “正所谓君臣之礼不可免,君臣之别不可越,微臣不敢逾越。” 太子忍住快要掉出来的泪,想起父皇说过,破裂的关系必须要自己主动修补。 “最近过得好吗?”太子索性也站在原地。 “托皇上太子鸿福,微臣过得挺好的。” “听你的那些好友说,你最近很少去喝花酒了。” “是。。。实在是有点分身乏术,想来那种烟花之地多去伤身便少去了。”煜涵说着,心想那多嘴之人一定是彭公子和张公子,这俩家伙一向喜欢道人长短。 “分身乏术?所为何事?”其实太子早就打听煜涵在府中收了一个娇艳的丫头,只是他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以煜涵好色的本性,怎么可能让那丫头干干净净地待在府中?光是想到他每晚与那丫头缠绵的画面就差点连气都透不过来。 “微臣最近差事增多。。。”听到这句,太子稍稍松了口气:“而且家中内子手脚笨拙,微臣想尽量多些时间陪着他,便减少了与朋友之间的聚会。” “。。。。。。”太子心中嘲弄着可笑的自己,他终究还是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人给抢去了:“该是个多漂亮的姑娘,才能让你这般修心养性。” “呵。。。太子殿下误会了。” 太子皱着眉,仿佛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阵刺痛 “他不是姑娘。”煜涵一脸幸福地笑着。 “不是姑娘?”太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自己心中最忌讳的那个人?:“难道,是那个叫土狼的孩子?” “回殿下,正是土狼。” 太子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每个人心中都暗自大叫一句「这下糟了。。。」 “你不是不喜欢男子吗?” “微臣的确对男子并无偏好,可当今世上,微臣心中除了土狼,已无他人。” 「这算什么。。。既然你会爱上男子,为何那人不能是我。。。还偏偏爱上那只灰溜溜的土狼?」 “找到心中所爱,真是好事,祝福你们。”太子假装镇定地说。 “谢太子殿下。” “煜涵。。。我们还是朋友吗?” “若殿下愿意,微臣愿时常为殿下排忧解闷,作殿下的知己。”煜涵站了起来,再拱手行礼。 看见太子微笑着,扬了扬手,便自觉地背上了画箱转身离去。 太子看着煜涵逐渐远去的身影,坐下来拿起了茶杯隔着茶叶:“叫高凯去查一查那个土狼的来历。” “是!”身边的小太监领命,退下了凉亭。 茶杯的碎片散落一地,顿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在场所有的人整齐地下跪,没一个敢抬起头。 “本宫积累多年,对煜涵一直是无微不至百般迁就,如同捧在手心上的花朵。今却被一头又脏又粗鲁全身散发着腥臭味的野狼给截走了?” 晚间的画师府—— “不要洗头!!”土狼坐在浴桶中,挣扎着推开煜涵手中盛着水的木瓢。 “会臭的。”煜涵卷起了衣袖,忙乱地阻止着土狼的手。 “难受!!” “难受也要洗,不然一会儿满头都是苍蝇了,蔷薇水要不要?”煜涵又把一个瓶子递到土狼面前,土狼嗅了嗅,一连打 分卷阅读51 了十几个喷嚏。 “好难闻。”土狼用一只手指嫌弃地推开那个瓶子。 “真不会欣赏,这好东西。”煜涵指着瓶子:“人家轻裳姑娘特地留给我的。” “轻裳姑娘是谁?” “嘶。。。那个。。。” “你又去招蜂惹蝶?”土狼侧着头,用眼尾瞄着煜涵。 “没有~”煜涵拿起浴布认真地帮土狼擦着背:“哪敢。” 土狼已换上了干净的服饰,头发也用布带绑好,悠闲地坐在走廊的护栏上,头靠着柱子上吹着风看着头顶的月亮发呆。不时转过头到另一边,从书房的窗框看进去,那个清俊儒雅的男子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籍,那神态让土狼看得痴迷。 一只小鸟叽叽地低飞下来,绕着土狼头顶转了两圈,土狼伸出一只手指将它接了下来。煜涵看着土狼逗着手上的小鸟,神情实在可爱,那双琉璃珠一般透彻的眼睛闪着光亮,真想把这个画面记录下来。 “呆子你看!”土狼看向了早已在深情注视着他的煜涵。 「傻瓜。。。在看了。。。」 “这鸟看起来好好吃。”土狼爽朗地笑着说。 煜涵顿时下巴都快掉下来,额下尽是黑线。 第56章 第56章 皇上完奏章,将需要加批语的全归到一堆等煜涵明日入宫再处理。伸了伸酸痛的腰背后,他站了起来,命身边的人全部退下,然后走到后殿转动了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花瓶,旁边的一堵墙松开了一条缝隙,手推一下缝隙张开了一个仅能让一人侧身进内的入口。 密室之内,以红色调为主装潢,最尽头放着一座高脚枱,上面放着一个没有署名的牌位和贡品,两边燃点着一座宫廷长明灯,密室四角各放着一只青铜神兽,正中间端放着一口镶金的水晶棺材。棺材中人,身穿明黄色衣袍安详地躺着。 他耳边仿佛回荡起皇后曾经说过的话:“就连你唯一深爱的宁妃,都无法取代你俩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不是嘛?” 他摸着棺材,凝视着棺中之人,在沉思什么。一个身影不动声色地从门缝中潜进来,像蜘蛛一样爬上了墙角,屏住呼吸监视着皇上的一举一动。 本想比皇上先一步离开,可一下子把握不住时机,又怕被皇上发现,只能一直躲在墙角不动,眼巴巴地看着皇上从外关上了密室的门。 “我靠。。。这不是要将本大爷跟死人关在一起嘛?”黑衣人嘀咕道。 他在密室中搜了一圈,发现密室中并无开门的机关。这下好了。。。得等皇上下一次开门方能出去,希望到那时别是饿死的好。 他走进了棺材,透过水晶顶板清晰地看见了里面躺着的人的容貌。 “这是何人?怎么跟皇帝长得如此相似?” 黑衣人脑中不断思考,眼睛不停左右转动,无意中看见尸体旁放着一枚玉质上等的扳指,其款式和纹路一看就像是跟寨主手上的扳指是同一块石头雕琢出来的一样。他用力推开棺盖,伸手把扳指拿出来,端详了一阵,果真和寨主平时向自己炫耀是如何如何立功从皇上那儿才得到的玉扳指近乎一模一样。。。不对,黑衣人看向了玉扳指的内侧,好像刻了个字。他把扳指拿到了长明灯前一照,里面的字清晰了起来。 “明?寨主手上的扳指刻的是曦字啊。明?难道他就是明王?” 画师府外—— 高凯伏在屋顶上监视着不远的画师府,里面貌似也有一只身手敏捷的猴子,总是屋里屋外上窜下跳,所以他必须趴下来隐藏自己的身形。本来想找上陆臻一起来,多个人好照应,谁知那家伙好像早就料到有什么不好搞的任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到这,面瘫的高凯忍不住,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没过多久,屋内的书生走出了前花园,向着屋顶大叫了那只猴子的名字,那只猴子便快如闪电地从屋顶翻落到地面上,更离奇的事发生了,那猴子居然抱住了书生的头,两人还如胶似漆地拥吻起来。高凯看得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知道自己主子一直倾心于那个书生,但他本人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断袖的。 一只雄鹰从他身边飞过,在画师府降落,稳稳地站了猴子的手臂上。高凯又回复了专注,监视着那猴子的一举一动。他不想错过任何一条线索,毕竟。。。主子生气起来比女人还麻烦。 猴子抖了抖手臂,雄鹰一拍翅膀飞离了画师府,只见猴子快速地爬上了屋顶,对着天上的月色长啸一声:“啊呜——” 此时,高凯才发现,他不是猴子,是头狼。。。怪不得叫土狼。 几天下来,高凯的耐性被一点一点的磨灭,这土狼根本就没有查核身份的价值,但有一点很奇怪,他的那只鹰。。。是从哪儿找来的? 因为连日监视无果,主子已经气得把东宫里可以摔的东西都摔了,这次再带不回消息肯定会被处死的。 高凯趴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前下方的画师府。夜阑人静,城里除了城中的烟雨阁和城西的一座不起眼的小楼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外,街上基本上是黑漆漆的了。突然,眼下闪过一道白光,一个身影以非人的速度从画师府中跳出,三下两下越过城墙,进入了树林。高凯虽然迅速地反应过来追了过去,可那身影实在太快,没追几下就跟丢了。 “这是什么轻功?还是人嘛?” “呜——” 不远的树林深处发出一声野兽的低吼,高凯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去看看。他躲在树上,借助月光,看到一头身型巨大的棕熊,对住地面发恨。一个少年四肢撑地,咧着牙对棕熊发出威胁之声。 棕熊后肢用力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攻了过去,先是左手然后右手,少年敏捷地避开绕到棕熊身后。棕熊看来并非省油的灯,它后退一步旋转身躯,周围的空气瞬间形成一道旋风,连周围的枯枝树叶一起带动起来,少年向旁边跳开,向上一跃骑住了棕熊的脖子,棕熊左右剧烈摇动想要把少年甩下来,只见少年指节发出咯咯之声,对住棕熊的天庭盖就是三拳,动作快得若不是练武之人根本看不见。 棕熊重重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全身抽搐,看样子是不行了。几条野狼从附近的草丛窜出,相继发出“啊呜——”的共鸣,少年听到此声,也跟着一起共鸣。 高凯怕被野狼追踪到气味,小心翼翼地退出那个范围。想着,这少年并不简单,从身手来看,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还是先行离去,明日再继续监视。 这样一个高手居然委身于那个挂名小王爷?还有刚才那几下看着就眼熟,高凯回到自己房间想了很久,最后口中不自主地冒出了几个字 :“范应辰自创的运气术?” 第57章 分卷阅读52 第57章 土狼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在煜涵身边躺下,本想着闭上眼睛前看一眼他的样子,可转身的一刻,他眼前的男人,睡脸俊美,皮肤在月光的映衬下分外透白,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在脸上留下了阴影。他不由自主地凑近那姻红的嘴唇,轻轻地印上一下。 那眼睛缓缓睁开,黑白分明地眼珠子对上了土狼的琉璃一样的双眸,吓得土狼紧忙地将脑袋往后抽离,只是后背碰到墙壁无路可退。 “你去哪了?”他的语气显得有几分不爽。 土狼觉得只要说出来,煜涵还是会理解他的:“我。。。我上山找大灰报仇,它闯进了狼窝,杀了族群里三匹狼。” “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煜涵靠近了土狼,担心的神色表露无遗:“大灰不就是上次弄伤你的那只熊吗?有受伤吗?” “没有。。。”只见煜涵已经伸手想扯开土狼的衣领,土狼连忙安抚他:“上次是它趁我不备,它打不过我。” “哎。。。这事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小事。” 煜涵专注地看了土狼片刻:“好吧。。。你也累了,快睡吧。”说着,吻了吻他的额头,便想着转回去睡回笼觉。 “就这样?”土狼感到意外。 “嗯?”煜涵皱了皱眉,又转了回来。 “我以为你会。。。”土狼想着,这家伙这些天都十分规矩,每晚都独自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弄什么弄得很晚才睡,还以为他又想行禁欲策略。 “会什么?” “。。。。。。”土狼只觉羞脸,强行挤出一点笑意,暗暗骂自己笨死了。。。 “啊呵。。。“煜涵貌似意会到什么,恍然大悟地露出了笑颜:”土狼,看来你是真的精力充沛,无处发泄啊。”煜涵一挑眉,嘴角的笑意越发邪魅,脸越凑越近:“也好,我正想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 第二天早晨,高凯决定了不再在画师府守株待兔,他几乎可以断定土狼已经知晓他在暗中监视。便趁他召唤雄鹰之时,在远处追踪雄鹰。动物的智能不如人,就算经过训练也无法巧妙地应变,他足不出户,又天天与雄鹰接触,跟踪雄鹰应该就能得到关于他的线索。 雄鹰飞进了树林中,在一棵树上停下,高凯为不惊动雄鹰,一直呆在远处观察。 “又被那小子耍了。。。” 几天下来,他追着雄鹰在树林里跑来跑去,都没见它往什么可疑的地方着落,更奇怪的是,之前每晚都飞进城去,这几天就像陪自己玩儿一样,只在树林里转。。。他回到城里,吃了碗面消消气。只见不远方的市集繁华之处,一身穿华服,手执题字纸扇轻浮地对走在路上的姑娘抛着媚眼,由于长相俊俏,见到他的姑娘脸上都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 「他是小王爷的知己挚友。。。也一样认识那土狼,或许在他身上,能找到线索也说不定。」 天色渐渐暗去,京城保持着繁华的面貌进入黑幕。甄荣依旧一副纨绔子弟的身态从人多的市集走到人少的城西,敲响了霓虹楼的大门。潇湘雨为他打开了门,照常仪表不凡地对他微微一笑。 “雨兄,我又来打扰你们了。” “这话怎说,甄荣兄弟光临,小楼无任欢迎。恩?煜涵兄弟和土狼没一起来嘛?” “没呢,就我一人,怎么?土狼最近没回家吗?” 「土狼?回家?」 “呵,先进来再说吧。” 高凯暗喜,不负连日来的监视,终于有点进展了。他观察周围,确定四下无人便引身一跳,从小楼屋顶越过,跃入小楼后方与小楼稍有距离的围墙之后,因为后劲不足,脚踝被围墙上突出的瓦片所绊,身体失重掉到围墙底下。头脑一阵昏晕,临倒下时,只见一个人面向墙边站着抖了两下。 鼻子大力吸上了空气,他缓缓睁开眼睛,一个长相清丽脱俗,不染铅华的人双手托腮眨着清澈的美眸注视着他,弧度美丽的嘴唇轻轻闭合。 “。。。。。。姑娘,你在这干什么??”高凯用手肘撑起上身,痴痴地看着那人。 “啊。。。官人。。。求你饶了妾身吧。。。啊。。。” 顺着美人的头顶看去,也有一个美人,红色的锦袍零落地披在身上,半个身体被推出了窗外,手吃力地撑着窗框,身肢有节奏地来回动作着。 “。。。。。这是什么地方?” 面前的美人笑了笑,站起来转身就跑,黑蓝绣花的袍子如同在夜幕中起舞,他本想起身追上,却见美人在转角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楼之内,尽是美人。”说来,那个土狼也长得不错。 他爬到了围墙后方。围墙很高,大概有小楼差不多一半的高度,他想起刚从屋顶看到这座小楼的格局,非常玄妙,连窗户的分布也极为怪异,下层明明有三个窗户,到了二层便只有两个窗户,分别在一头一尾,到了三层,窗户则面向街道,根本无法从外观察判断里面的结构。 红衣美人所在的二层,另外一个窗户亮起了烛光,那身穿黑蓝色衣服的美人靠着窗户坐下,对着月光发呆,风轻柔地吹动着美人乌黑的发丝,那侧面美得惊心动魄,看得高凯心中暗涌四起。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高凯已经确定这是一家技院。他坐在了围墙后面的大树上,以树叶做掩饰,这里正对着二层,角度相当不错。 他觉得很奇怪,红衣美人的房间,每晚都像打仗一样吵吵闹闹地,在蓝衣美人的房间却静悄悄地毫无声息。美人最常做的事便是倚在窗旁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有时候会离开房间不知道要去哪儿,可到了深夜时分就会点亮房间的蜡烛,回到窗边坐一下。 “高凯,原来你在这儿啊?”高凯身后的树枝微微一动。 “这段时间滚哪了?”高凯冷冷地说道,侧眼看向身后的陆臻,他貌似瘦了一圈。 “咳,在看什么呢?”陆臻感受到高凯的杀气,连忙转换了话题。 高凯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小楼。 “哇~好多漂亮的人儿啊~你品位不错嘛。”陆臻捂着嘴偷笑着说。 “是啊。。。啧,你看的是什么?主子让我调查土狼的来历。”这么说,莫不是暗指自己是来偷窥的? “土狼?哦~那个总跟小王爷身后的保镖嘛?” “现在可变成他的恋人了。” “他不是男的吗?” “男的,恋人。” “世道真是变了。怎么查到这里来了?” “顺着查到这里来的,陆臻,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高凯看不见,如今背后地陆臻阴着脸,眼底暗沉:“看出什么?” “这栋小楼布局精妙,从整个板块来看,都像是依照奇门遁甲的 分卷阅读53 规则来建的。” “呵,不就是普普通通一座小红楼嘛,而且即便是用来奇门遁甲的布局,也不奇怪吧,这些风月场所为了吸引客路,使点风水怪术不常有的事嘛?” “不。。。我总觉得像这种布局的建筑。。。某一个角落一定埋有密道。”高凯眯着眼:“这里就是城墙边,要是建条密道通常城外,便能实施阴谋。” 陆臻死命地隐藏着杀气,本想一刀将他灭了,可想到他在为太子办事,要是他现在死了太子一定会追究到底,大内禁宫高手连云,不宜妄动。 “那你慢慢监视,我先撤了。”陆臻拉伸了一下肩膀,说道。 “什么?”高凯转过头去说道,真没想到这货如此不讲同袍之义。 “主子,是让你来查,又不是叫我来查,你慢慢啊!”说着,陆臻向后倾身,一个跟头返回到地上,对他摆摆手便离去了。 天又暗了下来,高凯准备先去市集买两个馒头,回来再继续监视,今天,那蓝衣美人一个人坐在窗旁喝着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发呆。高凯叹气一声,翻了个空翻落地。 今晚天色时阴是晴,几朵乌云在天色缓缓飘着。高凯回到了监视的位置上,当他再一次习惯性地往那个房间的窗看去的时候,心像被撕裂一般,剧烈的痛感从心脏一直涌上头顶。 第58章 第58章 蓝衣美人,俩手肘撑着窗框,提着酒壶目无表情地看向楼下的草地,后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抓紧那被黑蓝色袍子覆盖的腰身,来回推送。 他一步跨到围墙的瓦顶上,直有股冲动要跳过去,将那个玷污美人的汉子一脚踹开,只是围墙与小楼墙壁相隔甚远,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汉子在美人的身上胡来。 美人无意中发现了他又在看着自己,云淡风轻地向他挑起眉眼举了举酒壶,然后微笑着抬头灌了一口,继续若无其事地被身后动作着。 高凯抓紧身边的树枝,指节“咯咯”作响。那糙汉似乎并未满足,他用那脏兮兮的手扭过美人的胳膊强迫其面向他,然后凑近那张丑陋的脸想要强吻,美人奋力挣扎,胡乱中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他气愤地吐了一口血唾沫,揪起美人的头发就想来顿暴打。高凯有见及此,想要找办法过去救人,却见一玉树男子破门而入,一脚将那糙汉踹到地上,然后用力掐着他的脖子,那叫个一脸凶狠,貌似真的想杀了他一样,美人上前制止了玉树男子,玉树男子看了看美人的伤痕,暴踢了糙汉几下,然后用手刀将之劈晕,貌似与美人商量了几句便拖着糙汉的脚离开了房间。美人回到了窗前,向高凯摆了摆手,又向他点了点头,高凯似乎看懂了是什么意思:我没事,谢谢你。 宫中—— “据属下调查,土狼确实是小王爷的恋人,此人身手了得,行为举止皆有章法,依属下之见,应是有名师提点。”高凯认真地汇报着,太子听得连连点头。 “那名师是谁。” “属下不知。。。”虽然看过土狼曾经使用运气术,但难保只是与运气术相似得招数,毕竟范应辰已经死了那么多年,这种体术应该早已失传。 “然后呢?” “土狼真名不知,原本的狼族部落应该就在城外不远的泊山之上,属下曾经跟踪并目击他徒手打死一只两个人高的棕熊。出身方面,暂时属下只查出,他原本是被城西霓虹楼的人所收养。” 陆臻站在太子身边,眼帘低垂,屏住了呼吸倾听高凯的汇报。 “霓虹楼?是什么地方?” “风月小楼。。。” “什么???煜涵喜欢的。。。竟是如此出身低贱的人?”太子的脸气地一片青一片红,最气人的便是,他不单输给一匹臭野狼,还是一匹技院出身的臭野狼:“那地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 “。。。。。。”高凯本想说出他对霓虹楼的结构推测,却又想到那蓝衣美人,若是自己说出些什么不利于霓虹楼的观点,太子殿下一定会派人去搜查,到时有可能对她造成滋扰,横竖结论还没得到证实,还是先隐瞒一下方为上策:“暂时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陆臻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心想,看来这面瘫汉还没发现什么。 “做得好,高凯,你就继续监视下去,有什么进展立即汇报。” 高凯退出了房间,只听到里面又传来茶杯落地的声音,太子大吼到:“风月?小楼?那个千人骑万人踩的贱货!!!怎么配待在煜涵身边?啊!!气死本宫啦!!!” 哼,太子一天到晚为了那个人要死要活的,何苦呢。高凯心想着,那二人貌似过得挺不错,同为男子却深爱对方,无视世间的鄙视,实在不易,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们。 回到监视的位置上,高凯发现又来了一名长相如天仙一般的男子与蓝衣美人对坐在窗旁,那天仙男子一看就是个大夫,正细心地为蓝衣美人处理伤口,蓝衣美人貌似很高兴,看着天仙男子的眼神散发着一股热力。高凯看着那天仙男子,再想想早上洗脸时水中映出的自己,无力地叹了口气。。。根本就是天和地底泥的差距,这男的长得这么帅,还温柔细心,是女子都理应喜欢他,又如昨晚救她的那个,长得也帅,身手又好,还是这里的老板。。。她周围尽是能力高超的出色美男,又怎么会把自己这么一个普通人放在眼里。 想是这么想,可高凯还是欲要征服那堵高墙。他从市集上买来一捆麻绳,两个铁钩,这建筑的一层也有窗户,如果按普通路线爬上去,一定会被发现的,他需要将麻绳固定在半空中,踩着过去然后迅速收走麻绳,以防楼内的人透过窗户发现他的行踪。 入黑之后,高凯观察了一下天色,真是天助他也,今晚也跟昨晚一样,天色黯淡,偶尔几朵乌云飘过,挡住了月亮的光。他又看了看美人的房间,烛光是亮着的,可人不知道哪去了,他精准地将铁钩甩了过去,确认固定好后,将另一头在树上绑紧,然后小心翼翼地踩上麻绳走了过去。落地的一刻,他终于看清楚这房间的布置,基本上都是漆木色调,朴雅又奢华,有一种让人静下心来的沉稳。他利落地将麻绳收了回来,突然,他听见水声从屏风后面传来,好奇地走过去看的时候,一下把他看愣了,他一直远观的美人,此时浸在散满花瓣的浴桶,用极其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夜幽兰~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一磁性的男声。 “快进来!”美人伸手扯着高凯的衣襟,用力将他拉进了浴桶之中,用长腿将他的头压了下去。 门外的男人推门就进,若无其事地与出浴中的美人交谈起来。 “你的伤好点儿了吧” 高凯在水中,听不清外面说什么,此 分卷阅读54 刻他的注意力被面前的大腿根部所吸引,口中的空气不自控地泄了出来。 浴桶中浮出了一个水泡,让潇湘雨瞬间警觉。 “咳。。。啊恩,放了个屁。”夜幽兰假装镇定地说道。 “哦。。。看你没什么大碍我就不打扰你了。”潇湘雨四处观察,发现地上的铁钩和麻绳,立刻转过身指了指浴桶,向夜幽兰做出了一个刎脖的手势。 夜幽兰说着:“老板,让浩鸯多点来看我吧。”手指在浴桶边缘打着密码:放心,我来处理。 潇湘雨在墙上也敲了几下:他是太子派来的人,别掉以轻心。 “浩鸯忙着呢,你也努力一下自己的客源吧。”说着,潇湘雨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后便潜进暗门之中。 第59章 第59章(上) 高凯冒出了水面,气都还没完全吸上一口,便心急如焚地双手抓住了木桶边缘,将美人固定在身前:“你是男的?” 夜幽兰头向后昂了昂,回避了高凯溅出的水花:“我可没说过我是女的。”声音果然低沉,充满磁性。 “怎么会这样。。。”高凯一时大脑空白,什么都思考不得。 “呵。。。用不着这么惊讶吧,额恩,我洗完了,让给你。”夜幽兰推脱了高凯的手臂,一步跨出了浴桶,全身上下表露无遗,确实皆是男性特征。 他重新披上那件黑蓝绣花的袍子,又在衣柜底部,找出了一套布衣搭在屏风上。高凯并没有梳洗,只是把湿衣换了下来。布衣有点小,穿于身上颇紧,也罢,是套干衣服就不错了。 “是我多年前的一套正常的衣服,还合适?”夜幽兰坐在了窗旁头靠着窗框看向高凯,问道。 “你也太瘦的吧。”高凯看着快要被自己胸膛撑开的衣襟。 “你不是只会在围墙后面的树上偷窥而已嘛?怎么过来了?”夜幽兰慵懒地说道。 “昨天。。。见你。。。被那家伙虐待,所以。。。”高凯不敢正视着一直远观的这个人,眼睛一直看着地面说道。 夜幽兰只觉得这人非常奇怪,甩了甩宽大的袖子说道:“不是跟你做了手势说没事了吗?原来你看不懂?” “看得懂,只是。。。”他吞吞吐吐,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在一直阻止他说出真实的话。 “只是?”夜幽兰有趣地打量着眼前像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与自己保持着两步距离的男人:“只是不亲自确定我无恙便放不下心?” 高凯泯了泯唇,微微地点点头。 夜幽兰走到高凯面前,歪嘴露出了坏笑,眨着明亮透彻的双目看着那汉子不敢抬起的眼睛:“原来你喜欢我?啊哈。。。啊哈哈。。。” 夜幽兰捧着肚子大笑起来,高凯不明白他笑什么。。。眼神左右游离续注视着他。 「有这么可笑吗?」 “真是辜负了你一番心意,如你所见,我是男的,真对不起。”夜幽兰笑着,痞痞地转过身想走回窗边。 瞥了一眼看高凯站在原地不说话,夜幽兰暗暗叹了口气又说道:“谢谢你,那都是常有的事,所以无需劳烦你太担心,回去吧。” “你说。。这是常有的事?” “这天下什么客人都有。” “你就不怕哪天会被打死?或者像隔壁那个那样被折磨死?” “现在也跟死没什么区别。”夜幽兰看向窗外,今晚天色暗淡,乌云盖月。 “难道。。。你没想到逃离这里?” 暗墙内的潇湘雨翻了翻白眼:「这小子还会教唆我的小倌逃跑?」 夜幽兰转过头出奇地看着他:“哈?逃去哪儿?” “外面啊。” “大爷,我在外头没房子没银两如何生活?” “要是你不嫌弃的话。。。”高凯呆呆地看着夜幽兰,此时的他正倚着窗边吹着风,月光照着他那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眸,那种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美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敲击着高凯心: “你可以来我家住,粗茶淡饭我还管的起。” “我是男的。”夜幽兰只觉得这个人好像怎么说都不明白? “我不介意了,你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你可能说对了,我喜欢你。”高凯认真地正视着夜幽兰的眼睛说道。 夜幽兰无奈地露出一抹微笑:“这么有意思啊?“夜幽兰心想着,又是一个傻蛋,好吧,老子跟你玩玩:”你叫什么名字?” “高凯。” “一听就是个。。。人物,我叫夜幽兰。”他说着,心想:屁,这个只会躲在高墙后面那棵树上偷窥的怂货。 夜幽兰对高凯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地让人着迷。 “兰儿。。。” 这一唤,听得夜幽兰全身发抖:“呵,高凯,你为啥一直躲在对面看这边?” “我。。。”高凯一时间想不出借口:“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你跟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真是够了,看来这木鱼脑袋不容易开窍啊,这么又不肯走又不透露什么讯息,恐怕潇湘雨一会儿要破门进来把这傻蛋给掐死。。。 第60章 第59章(下) “呵,瞧不出你还挺会偷拐哄骗。” “我。。我是真心的,不是哄骗。” “老子为何要跟你走?这里吃好住好用好老板人又不错。”夜幽兰心想:还有一班曾经同甘共苦的兄弟,比外面那个残忍的世间不知道好多少倍,为何要离开? “可是我不想你再接客了。”高凯用着强调的口吻说道。 “凭什么?” “我想和你。。。”高凯的话像不受控制地说到了嘴边,又突然反应过来止住了。 “和你做什么?”夜幽兰看着他的双眼,疑惑地问道。 “兰儿,我想和你成亲。。。” “成亲?“夜幽兰冷笑一声:”你有银两赎我吗?” “银两?要多少?”高凯微微地歪了一下头。 “我虽不是这里的头牌,但算起开门费也要三千两银票。我们老板是个奸商。。。” 潇湘雨躲在暗道之中,打了个喷嚏,以防声音泄出急忙地用双手捂住了口鼻。 “要算这身金,怕是一千万两跑不掉。”夜幽兰说道。 “一千万两。。。我只是区区一个禁宫护卫,俸禄微薄,的确拿不出这么多银两。” “那就只能抱歉了。” 高凯看了看地上的麻绳铁钩:“不!”他指着地面:“我们可以趁你老板不为意,偷偷爬出去,你放心,他不会找得到你的,我也会保护你。” “开玩笑的吧。”夜幽兰看着地上的绳子,略带嫌弃地说道。 “我是认真的,兰儿,我们离开吧,现在就离开。”高凯没等夜幽兰回答,便动作麻利地开始整理绳子和铁钩。 “你是不是误 分卷阅读55 会了什么?” “误会?”高凯停住了整理麻绳的手,不解地说。 “我不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是不是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害怕到了外面不适应?别怕,相信我,我会护你周全的。”高凯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激动起来嘴巴便不利索,他只是上前抓住了夜幽兰的手。 “我很高兴你说你喜欢我。”夜幽兰,轻轻地拨开那只手,缓慢地说:“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高凯耳朵像“嗡”的一下,瞬间什么都听不见。 “还有,我不知道你怀着什么目的,一直从远处监视着霓虹楼,但如果你敢对这里动什么手脚,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夜幽兰凑近了高凯的脸,眼中略带狠意:“请你别动我的家人。” 对啊。。。兰儿从没回应自己,只是自己心中希冀过度,才误会了自己已经与他心意相通。高凯自嘲地笑了一声,眼尾瞄到兰儿纤细的前臂撩起了自己的一撮头发,他又看向了他。 “你还没回答我。” 高凯的神魂,想被夜幽兰的双眼摄走一样,只要眼睛对上了他,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我明白了。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走了。。。”高凯强迫自己看向别处,回去将绳子拿在了手里准备重新甩到围墙后面的树上。 “喂,天色这么晚了,你不打算在此过一宿吗?”夜幽兰随便找了一块布,往暗孔的地方一抛,挡住了潇湘雨的视线。 “过一宿?呵,我肯定又误会什么了。” “你不想睡我吗?我可是很乐意跟你睡。” “。。。。。。”高凯再次不解地看向了夜幽兰,这汉子的心,怎么跟姑娘一样难以触摸:“你已经说了你不喜欢我。” “但你可以买我,只要你花了银两,我今晚,就是你的人。你不想要吗?” 想。。。高凯的内心深处响起了男人原始的冲动。他握紧了双拳,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即便现实如此,但他从没一刻将他看待成昌,而如今,心中却因为这句话重燃期盼,好像只要能得到他,什么方式都不再重要,即便这想法何等可耻,此刻的他,已无法制止自己的想法。 “我身上没三千两这么多。” “没关系,你有多少?” 高凯从湿衣中摸出了自己唯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夜幽兰两指捏过银票往桌上一甩,张开了双臂揽住了高凯的脖子,他不着铅华的脸凑近,那一抹笑足以倾倒众生。 高凯冲动地吻上了夜幽兰的唇,让夜幽兰顿时一怔。这家伙真不懂欢场规矩——嘴巴不能碰,因为吻是要与心爱之人才能进行。也罢,便宜他了。 夜幽兰引导着高凯一步一步来到床边,向后一倒,两人重叠在一起,双方着急地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接下来。。。要怎样?”高凯坐了起来,面对这个身体特征跟自己一样的人,实在不知从何入手。 夜幽兰媚惑地浅笑一声,转过去抬起了腰身,轻盈地在高凯面前晃了两下:“这儿!” “真没想到,这里。。。还能有别的用途。” “哼,不想要可以不要。”夜幽兰撇嘴懒懒地说道。 “要。。。只要是你,我都要。”高凯低着头,想在故意掩饰着什么,言语间带着一丝隐忍。 “不如,让我来帮你吧。”夜幽兰一个翻身压在高凯的身上,腰身正准备起伏。 “别!” 此时的夜幽兰,赫然发现高凯的脸上闪动的两条泪痕,晶莹的泪珠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他强忍着泣声,唇齿颤抖着说道:“可以别让我醒觉现在是在票昌吗?” “。。。。。。”夜幽兰心中瞬间一沉,此生在世竟然还有人,为已这般不堪的自己动了真情。 他笑了笑,从他身上离开,然后平躺下来,让高凯重新压了上来。他双臂抚上了高凯的背:“来吧,凯。” “兰儿。。。”高凯低声说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额,之所以将59章分成两段是因为之前手残改了一些,后来发现越来越接不住。。。现在已经基本上改进了一点,这对CP是即兴加上去的,可能会有点崩。。。 第61章 第60章 潇湘雨在浩鸯的房间中来回踱步,焦虑地咬起了指甲。 “宇弟,坐下来喝杯茶吧。”铁海棠拿起了茶杯,细闻着茶香。 “夜幽兰不会迷上那家伙吧,他可是太子派来查我们的。”潇湘雨不安地说道。 “放心,夜幽兰是置身地狱的人,早已失去爱人的能力,他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提到这里,三人脸上都露出怜惜之色,夜幽兰的那段往事又重新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这事,是由铁海棠之口诉说的,也只有潇湘雨和浩鸯知道,毕竟他们必须了解清楚小倌们的底细。 那年—— 杂技班解散了,还是学徒的叶悠兰因为无处可去,便留在身染重病的老师傅身边。老师傅的积蓄很快就用尽了,悠兰也没学到多少技艺,又不懂几个字,因为身材瘦弱,渡头的工长也不愿意请他做工。无奈之下,他坐在了大街上,看着来来回回的行人。 一个身穿锦服的男人从悠兰面前经过,那个黄灿灿的小布包晃过了悠兰的眼前。他跟悄悄地在锦服男子的身后,看准了时机,想闪电一般往男子的腰际伸手一扯,然后拔腿飞快地跑了。当男子大叫被偷钱袋的时候,悠兰已经跑得很远了。他走到巷子里,大力地喘着粗气,手中掂了掂钱袋的重量,成就感油然而生。 “喲~”头顶突然伸来一只手,一下把他的钱袋抢了过去,悠兰生气地向后转身欲要开骂声,却看那人一身官服,心中大叫不好,是捕快。 “哇,里面有十两银子那么多呢。”捕快拉开了钱袋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道。 “我。。。这是捡的。”说完,悠兰退后两步,准备开溜,却又被那捕快抓住了衣领。 “但周员外形容是一个身体瘦弱满身脏臭的小子,扒走他的钱袋。我看,你全部特征都能对上啊。” “不。。。不关我事的官爷,这钱袋的确是捡来的。”悠兰缩着脖子,摆摆手:“话说回来,既然官爷都拿到钱袋了,您就回去覆命呗,我算是物归原主了。”说着,他试图挣脱那捕快的手逃跑。 “十两银子呢,咱们把它分了吧。” 悠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啊?” “那胖子钱多得是,不就区区十两银子嘛,我回去跟大人说小偷是其他镇的,跑着跑着就跟丢了不就得了。” “你说真的啊?” “恩!”捕快凑近悠兰的耳朵说道:“小子,我看你身手不错啊 分卷阅读56 。不如,你跟我合作吧,我管你吃住。” 悠兰本不太懂这捕快的意思,不过能管吃住,那真是条件诱人了。他想都没想就点点头答应了。 老师傅没过多久便去世了,世上剩下悠兰一个人了。他用剩下为数不多的钱给老师傅入殓,之后,他去了几个店铺找工作,都被拒绝了。那个捕快貌似人间蒸发一样,这些天都不见他,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他,悠兰叹了口气,坐在街上抱着双膝发呆。偶尔,有善良的人们会给他抛下几个铜板,他珍惜地收了起来,存够几个才舍得花两个去买一个馒头吃。 “小子?原来你在这儿啊?” 悠兰的身后响起了一熟悉的声音,他猛然地转过去一看,果真是他。 “真够呛的,来吧,跟我回家。” 捕快的家非常简陋,墙上破了几个洞,冷风从那里吹了进来,不过,也比原来住茅房要好多了。 “以后你就住这儿吧,厨房有稻草,你垫一垫睡地上吧。” “哦。。。” 晚饭过后,捕快拉着他坐在稻草铺的床上,说道:“小子,你叫什么?” “叶悠兰。” “哦,你以后就叫我平哥好了,悠兰啊,你那身手哪儿学的?就偷钱袋的那个。” “我原先是学杂技的,偷钱袋只是泊于无奈。” “可你很厉害啊,有没有想过靠这行吃饭?” 悠兰不明白平哥想说什么,靠这行吃饭?就当小偷的意思吗?他一个捕快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悠兰啊,我想说这样,你以后呢就专职去扒钱袋,我负责假装抓你但抓不到,然后偷到的钱我们分,你觉得好吗?” “为什么?” “小哥,世上可没有免费午餐啊,你吃了我家的大米,总得要为我做点事吧?” “你真的不会抓我进衙门?” “绝对不会。” “。。。。。。”悠兰其实并不想合作,可眼下,他如果连这个容身之所都失去了,除了离开这个镇他也别无选择。 “就这么定了啊!” 原来平哥喜好赌钱,每次发了俸禄都会在赌坊里待上几天,直到手上的钱全部输光了,他才舍得离开。悠兰并没有获得原先订立约定时说好的平分的钱,平哥说他要吃要住还要用,都是钱,所以他偷到的钱,平哥没分他一文。 这天悠兰收获不错,提早了回家,把偷来的钱放好后,便开始打理房子里的卫生。平哥满身酒气地回到屋里,身体左摇右摆地走到桌子前坐下。 “全都是混蛋。。。说我窝囊废?改天我拿刀劈死你们这帮混蛋!!以为老子没钱啊~~~~” 见他满嘴胡言乱语,悠兰上前问道:“平哥。。。怎么喝这么多酒?钱又输光了?” “别跟我提输钱~~~真晦气。。。”平哥打了个隔,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他看向了悠兰:“悠兰啊。。。你今天真好看。” 悠兰低着头,平哥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依靠,这个唯一的依靠竟然称赞他好看,让他不禁羞红了脸。 “平哥,你醉了。”悠兰扶起平哥的胳膊,想要将他挪到床上去。 到了床边,悠兰的头,在毫不预兆之下被压到了床上。 “悠兰~平哥今天很不爽,幸亏还有你。。。” “平哥?你这是怎么?”话还没说完,他感觉到自己的裤带一松,裤子顺势地掉了下来:“平哥??” “乖,让平哥爽一下。。。” 疼痛来得突然又猛烈,冲击一下让悠兰双眼冒起金星,泪瞬间从眼眶涌出:“疼。。。”他想用双手撑起身体,却被平哥一手封锁。 “切,你不是念着我吗?这么点疼都不能忍忍嘛?”说着,平哥加快了的速度,强烈的痛楚一度让悠兰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平哥发泄完毕,从旁边随便拿起被子擦了擦身下后提起了裤子,续用脚踢了踢倒在床上的悠兰:“喂,去洗干净再睡,顺便把被子也洗了。”说完,便拿了钱推门出去。 悠兰身后,满眼惨景,血迹斑斑,他的脸上泪痕已干。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坐了起来,然后提上裤子,按照平哥说的,去清理。 几天之后,悠兰如常打理屋里的卫生,突然眼皮沉重,不醒人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面前一班壮汉,个个看来凶神恶煞,而自己已被五花大绑,不能动弹。 “平哥?”悠兰见平哥站在自己身边,准备要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 “这小子娘们唧唧地,瘦成这个样子,卖去做苦力都没人要,你想拿他来抵债?”赌坊头子,抖了抖脸上的刀疤,不屑地看了悠兰一眼。 “哎哟,谁让他去当苦力了,徐大爷,这不是浪费吗?”平哥继续说道:“徐大爷,你看他的脸~脸!!把他卖给铁海棠,不就得了?” “铁海棠?你是说卖他去当小倌?” “对呀。” “别。。。平哥,你要卖我?”悠兰问道。 “他行嘛?而且铁海棠那儿,生意一直做不起来,这事儿,也没多大客路。” “他行,我试过了,那叫一个销魂啊。。。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卖去那里准能要个好价钱。” “我不信。” “不信,你也可以试试啊!” “不要,平哥。。。不要。。。”悠兰哀求着,可平哥似乎全然听不见。 “切,谁跟你一样恶趣味。”徐大爷,看着悠兰,心里算盘打一阵:“算了,这小子算抵了你的债吧,他留下,你滚。” “谢谢徐大爷。”平哥,最后连看都不看悠兰一眼就这样跑了,悠兰绝望地坐在那里,脑中不断思考着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子,忘了他,遇到他,是你命不好。”徐大爷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被送到铁海棠的小楼里,悠兰如失去灵魂,无力地任人随意甩到地上跪坐着。 铁海棠从内堂出来,看了看徐大爷和后面几个小弟,续看到地上那满身肮脏的少年,对徐大爷点了点头:“徐大爷,稀客啊。” “哎别,谁要来作客,铁楼主,老子只是来跟你谈笔买卖。”说着,用脚踢了踢悠兰的后背:“这小子。” 铁海棠不慌不忙地蹲下,观察了一下悠兰:“哪儿来的?” “额。。。说来真别扭,就是。。。他。。。他男人,欠了我们的银子。” “哦~请徐大爷别介意,因为我不收拐来的。” “额,那个,哎。。。”徐大爷看着悠兰摇了摇头:“铁楼主,老子一个粗人,说话不懂转弯拐角。” “有话直说无妨。” “这小子挺可怜的,老子也不想赚他的身金,要不就由楼主你来开个价吧。“ “我们这里不乏可怜的人。”铁海棠站起身来,俩手背重叠着搭在一 分卷阅读57 起:“他爷们欠你们多少银子?” “连本带利八十两。” “这样,那我出一百两买下它,徐大爷意下如何?” “行!” 第62章 第61章 铁海棠把悠兰带到二层一个窗户向着镇上最繁华街道的房间,从那里还能看到对面一家青楼小院。小楼里的小倌都好奇地躲在门后偷偷地看望了一下悠兰,可见他目无表情,好似一具空壳之躯般,坐在窗边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便谁都不敢上前去与他搭话。 这家技院并不想他听过的青楼一般,这里没人关他小黑房,没人强迫他接客,一日三餐准时送到房门前,还有两套完好干净的替换衣服,大家生活在一座小楼里互相照应互相关怀,这不就是他一向最想要的生活嘛?但何以如今。。。他却无法因为这一切手到拿来而高兴,尤其是当他的眼尾扫过了那灯红酒绿的小院,一个熟悉的身影左右各搂着一个小姑娘醉醺醺地走出大街,一边走还一边说:“爷今晚有钱打赏你们!”的时候,悠兰的眼底蒙下了一层阴影,原是搭在大腿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尖把掌心掐出了血。 徐大爷从青楼小院里出来,大摇大摆地独自在街上走着,没走几步突感头顶有人在喊了声:“喂”。他抬头一看,一名清秀干净,面容姣好的男子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是你?”徐大爷皱着眉歪嘴道。 “徐大爷,上来坐坐?”他仍然目无表情。 “切,老子才不上你那儿。瞧你像什么样儿?是男人嘛?” “要不要上来验一验?” “呸!臭不要脸,老子懒得理你。”说着,徐大爷继续往前走。 “徐大爷,那个人说,我的后面很销魂,你真的不想试试?” 街上的行人,都纷纷向徐大爷和楼上的悠兰投来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徐大爷鼻子泄着气,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行了,你别在那儿嚷了,等我。” 徐大爷粗鲁地推开了小楼的门,铁海棠惊奇地看着他大步大步地走上了二层。 他几乎是被强硬地压在桌面上,直接被扒去了裤子,狠狠被动作着。他没有叫没有流泪没有喊痛,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布偶。被□□过后,他平静地提回裤子,将清洁用的白布递给徐大爷清洁和释放。 “我刚从对面出来,没剩多少钱。”徐大爷将几颗碎银随意地扔到悠兰的身上。 “徐大爷,这些钱我给你。”悠兰把银子一颗颗捡起来,放回徐大爷的手里。 徐大爷看着手上的银子,不解地看向他:“额?你这什么意思,大爷我嫖从来不赊账。” “不是,小弟想请徐大爷帮忙做一件事。”悠兰的眼幽幽地抬了起来,看得徐大爷皱起了眉头。 徐大爷从二层下来,碰见铁海棠正想问些什么,便闷声地对铁海棠说道:“铁楼主,你教出来的人是什么水平?跟死鱼一样。” 没等铁海棠说什么,徐大爷便迈出了小楼。铁海棠看向了通往二层的楼梯,默默地叹了口气。 几日后,镇上流传了一则小道消息,捕快阿平失足山坡而死,尸身满是被殴打的伤痕,怀疑是因欠债过多被毒打过后,自己失足掉下山死亡的。官府鉴于阿平在职之时错失过多,办事不力又常常擅离职守,在传出他死讯之前便将他革职。没有官府的补贴,又没有家人的阿平将放置在义庄,死因明确后便把尸身运至乱葬岗挖个坑跟其他尸身一起埋掉。 铁海棠从布庄里领取了早些天定做的锦袍。衣物质地柔软面料上乘,黑中泛蓝,还用丝线绣上一朵朵盛放的兰花。 “铁楼主还满意吗?”老布庄主语气缓慢地问道:“这可是老朽的收山之作。” “老庄主的手艺,海棠从未质疑过,这是小楼里的兄弟把皮金凑来给新人做的,当然是要最上乘的。” “呵呵。。。铁楼主过奖了。客人喜欢,是老朽的荣幸。难得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 “都是可怜之人,互相舔伤罢了,谢谢老庄主。” 铁海棠把衣物放到悠兰的面前:“大伙儿凑钱为你做的。” “。。。。。。”悠兰伸手想要触碰那衣物,可又像害怕什么一样涩涩地收回了手。 “怎么?嫌弃?” “不。。。这套衣物太贵重。” “你不是想好要接客了吗?穿着这套粗布衫有谁能看出你是小倌?” “。。。。。。” “你不穿他们会很伤心的,尤其是住你隔壁,一到晚上就在狂哭鬼叫的那个。” “噗。。。”狂哭鬼叫。。。形容他那些爱吟最适合。 “你以后就叫夜幽兰吧,盛放在夜里幽香的兰花。你看对面,不都是跟你一样,是可怜的人吗,她们乃是女子,比起我们不是活得更苦吗?面对客人的暴力她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不都还是笑面迎人的吗?幽兰,即便到了如此地步,我们更应该坚强地活着,不能一直顾影自怜,自暴自弃,最起码要活得对得起自己的尊严,不枉自己此生身为男子。” “这套衣物好漂亮。。。”悠兰将它套在身上,细细地欣赏着:“棠哥,你可以教我吗?” 铁海棠微笑着,摸着他的头。 第63章 第62章 高凯高涨之时,身下蓄势待发,夜幽兰好像感受到什么,立刻向他吼道:“不行!不许在里面。” “。。。。。。”高凯不解。跟我做?却不让我在里面释放? “愣在那儿干什么?快退出来!”夜幽兰愤怒地盯着他:“你是付银两的,不能在里面!” 高凯无措地舔了舔嘴唇,马上退出了夜幽兰。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阵,夜幽兰略带歉意地说:“我去拿块布给你清理一下。” 他欲要起身,却被高凯强而有力的臂弯拉进怀里紧紧地搂住,然后盖上了被子:“再呆一会儿吧。” “。。。。。。”他胸膛的热力形成一股暖流,透过夜幽兰的背传至全身。 “心没有温度,连身体也没有温度,手这么冷。”他扣住了夜幽兰的手,抱得更紧。 大概是他的体温太过舒适,让夜幽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他从那天开始,便没试过像今晚这样,睡得这般安稳。 当夜幽兰醒过来的时候,窗户外的天已是有光亮之意。他摸了摸身侧,发觉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他睡过的位置已然冰冷:“哼,回去了吗?看来跟外面那些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默默地穿回自己的衣衫,披上那件黑蓝色的锦袍。 后方的门传来开了又关的声音,夜幽兰猛地向后看去,那个男人非但没离开,还在小楼之内乱跑?他心中大叫不好,只怪自己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忘记了这男人是 分卷阅读58 宫里派来调查的。 “你去干什么了?”夜幽兰冲过去一手执起高凯的衣襟,用浑厚低沉的男声问道。 “我。。。我本想小楼里逛一圈,只是没走几步便迷路了,只能沿途走回来。” “当真?”夜幽兰狐疑地看着他。 “当真。” “我可是警告过你别对这里动手脚的。” “可我毕竟公务在身,若是这小楼真有什么问题,我就立刻带你走。”高凯认真地看着夜幽兰的双眼。 “那你查出了这里有什么问题没?” “除了小楼内部设计非常独特之外,暂时没发现异常。” “我该不该信你。” “我说过,若这座小楼有什么问题,我只会考虑保全你,若这座小楼没什么问题,我是不会外加手脚的。” “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来调查你们这里一名叫土狼的男子。” “土狼?前些天搬走了,搬去跟那个宫廷画师那儿了。” “我知道,你还知道他其他的事情吗?” “我只知道,三年前这小楼落成的时候,他就在了,他是个狼孩儿,在城外的泊山上捡回来的,当初连话都不会说,是浩鸯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才有如今像个人活着。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这里真的没有你要找的东西,我们这里都是正经八百做皮.肉生意的。”夜幽兰说着,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也是,若是装的,技术哪来那么高超,十八般武艺都练绝了。。。”高凯想起昨晚,回味地咳了两下。 “哦?”夜幽兰媚惑地看向了他:“可是爽了?” “有什么爽不爽的,别低估你对我的吸引力。。。。”高凯看向别处,直白地说道。 “要再来一次吗?。”夜幽兰欲要伸手抚他衣领,却被他抓住握在掌心之中。 “不用了,我现在身上没钱。” “。。。。。。” “你说你需要付银两,我知道你是想给我一个回忆,只要你希望如此,我便随你说的去做,但我并不想用那种方式碰你。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事变成交易,而且我大概以后都不来这里了。” “也对,你不是个适合来欢场的人。”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来这里,可是我会在外面等你,等你有一天想离开此处,过新的生活。” “。。。。。。”夜幽兰有点觉得不可思议:“等我?要是我一辈子都不离开呢?” “那也得等。。。虽然我官职不高又长的普通,或许没有你其他的客人有钱。。。”高凯叹了口气:“但我有信心,我比那些人都珍惜你,我能发誓。” 高凯离开后,潇湘雨去到夜幽兰的房间中,询问他的来意。夜幽兰把高凯说的关于土狼的事告诉了潇湘雨。 “太子调查土狼?怪不得他最近都没来。” “我可不知道土狼什么事,不过我觉得他没有骗我,他是果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 “那当然,这座楼我最为自满的机关设计!话说回来。。。他行不行啊?”潇湘雨一脸猥琐地问道。 夜幽兰看了看外头的走廊,一手搭在潇湘雨的肩上,轻柔地说道:“行~比你行。” 潇湘雨听着奇怪:“你怎么。。。”你怎么知道他比我行? “浩鸯!!!”夜幽兰高兴地抱着浩鸯的臂膀。 “这个月的解药,然后是这瓶丁香玉露丸,活血散瘀。下次别再这样冒险,毕竟我们无法预知他的行为。。。”浩鸯将两个药瓶放在夜幽兰的手里,用略带怒意的目光扫了潇湘雨一眼,便离开了房间。 潇湘雨看着夜幽兰嘚瑟的神情,才慢慢觉悟了什么:“浩。。。浩鸯!!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夜幽兰听着浩鸯的房门“砰”地关上的声音和潇湘雨在门外哀求地叫喊,露出那小恶魔一样的坏笑,续又望了望窗户,围墙后的大树上再也没人远远地看着自己了。 他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即便你说得如此动人,可为何我。。。连一点想出去的动力没有?」 第64章 第63章 陆臻走到祭台前,看着那盘红的发亮的苹果:“我的亲娘啊,这皇帝要是再不开门老子就得交代这儿了。” 突然,他倾听周围,角落里隐隐约约传出一些细小的声音,他夹着腿摄着小碎步朝那方向走去:“救星啊。。。” 角落里一只黑黝黝地小老鼠正蹲那里“叽叽”地叫着,看着还挺精神的,莫非是前天跟着自己进来?陆臻眼睛一转:“别管了,现在什么时辰?”他说着,用拇指捏了捏其他指尖计算了一会儿:“小老鼠,咱们出去吧。” 夜月当头,皇上独自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今天的皇上心情大好,想起午间自己最喜爱的儿子跟自己说的话,欣慰地点了点头: “请父皇让儿臣为您分忧。” “哦?太子今日何以如此主动了?朕还以为你无心政事。” “请父皇赎罪,儿臣成年已久,如今身为太子回望过去,并无任何实绩,如此下去便是辜负父皇一番栽培,请允许儿臣在父皇身边,学习政事。” “好是好,不过这么一来,朕就再也不需要煜涵为朕的辅笔了。你不是一向很喜欢煜涵入宫陪你嘛,要是这里不需要他了,他入宫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了,你觉得真的好吗?” “父皇,儿臣认为,伺奉父皇之左右乃儿臣之职,煜涵只是一直替儿臣为父皇分忧,儿臣已经长这么大不再需要玩伴了。” 皇上回想完毕,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突然,墙壁之内传来一阵金属器皿落地的声音,让皇上顿时警觉起来。声音是从密室里传出来的,难道密室里。。。有人? 他拴上书房的门和窗,大步地走到后殿移动机关,墙壁移开了一条缝隙,左臂用力将暗门拉开冲进密室之内。 刚一进门,迎面扑来一只老鼠,他胡乱地用手挡了几下,见老鼠溜得飞快,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密室之内绕了一圈,发现除了盛着水果的盘子被打落在地上之外,周围的布置并没什么异常,他悬在半空的心完全放了下来。 “难道是前天随朕进来的?” 罢了。 皇上弯身捡起地上的水果,续走到水晶棺材旁对棺中人说道:“朕。。。我给你换点新鲜的。” 陆臻逃出了密室后,爬上了前殿的屋梁上等待时机,这个皇帝行事作风古怪而不缺心思严密,赶时间了还能把门窗先关好,害得自己无处可逃。 「赶紧回去睡觉!!!本大爷快饿扁了!!」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皇帝才吹熄了蜡烛走出御书房,门前的太监速度跟上,这座房屋一下只剩下两个看门的护卫。这时,陆臻才静悄悄地从窗户逃 分卷阅读59 了出去。 回到泊山的一间小茅屋里,他一开门便看见了那只以昂扬之态立在窗边的雄鹰,无力地说道:“你。。。你等我吃点儿东西再说啊!别动,啊!” 在此同时—— “爹,太子出生之时,您可曾在场呢?”甄荣走到了甄丞相的书房之内,鉴赏着皇上御赐的名画。 “当然在场。哼,兔崽子,何以如今关心起宫里的事?”甄丞相漫不经意地站在案前,提起毛笔在纸上比划了两下。 “呵,您不是常说儿子我不务正业嘛,这不是问您来了。话说太子是皇后亲生的吗?” “说些什么呢,当然是皇后亲生的不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那太子出生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情况发生吗?” “没啊,哦!太子是未足月出生的,除了这点之外便没有其他了。” “哦~” “怎么了?” 甄丞相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他了解这个儿子了。三儿虽然平常一副悠闲懒散,可他心思细密,经常能观察到别人看不出的问题,此乃为相最为重要潜质。 “没~就好奇问问。” “要是有什么事,要先跟我商量一下,官场之事,由不得你儿戏。” “知道啦,孩儿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跟和亲王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就因为出身而被刷下来,怎么说呢,爹不觉有点可惜?” “有何惋惜,皇族规矩如此。” “呵呵,可不是,我朝皇族规矩太多了。” “恩,说到我朝历代君主,除了先皇之外,恐怕没人敢违抗族例。” “先皇?”甄荣听到感兴趣的部分,走到父亲的案前,双手交叠撑着案枱上,好奇地看着甄丞相。 “是啊,这。。。怕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第65章 第64章 “启禀皇上,臣以为东宫当立大王子。”一朝府打扮的老汉站在朝堂之上,拱手行礼。 “皇上,请三思。大王子天生体弱多病,实不能担当此大任,还请考虑三王子,三王子品行纯良。。。” “皇上,三王子乃众王子中资质最低,还请考虑七王子!!” “皇上。。。” “众卿家稍安勿躁!!!”皇上手扶早已发痛的额头,无奈地喊了一句。 好极了,皇上心中不禁嘲讽着:几乎所有觉得自己有机会的王子都巴上了自己的党羽,朕还没死,一个个就争着上位了。 老太监冯正端着一个托盘,慢悠悠地走到了龙椅旁边,跪下道:“皇上,这是众王子的名牌。” “冯正?风湿又犯了?”皇上皱了皱眉,看着冯正说。 “呵呵,谢皇上关心,奴才年纪大了。。。这梅雨天气痛病就跟着发了。”冯正憨憨地低下头笑着,因两条粗白眉低垂下来,显得他笑得特别和蔼。 “一会朕召御医给你看看。” “谢皇上隆恩。” 皇上将注意力搬回到名牌上,看着看着觉得数目不对:“老五和老六的牌子怎么不在上面?” “皇上。。。”一个臣子站直了腰,声如洪钟地禀道:“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曦王和明王并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请皇上明鉴!!!”众臣子立刻下跪齐声说道。 “继承皇位之人必须具备贤德、聪慧、大度、明理等品格,而这些品格朕的每一个王子都具备,为何因为那些规矩,剥夺了两个有可能成为一代明君的孩子争取的权利?”皇上轻蔑地笑着,怪不得殿上没有举荐老五和老六,就连老十都没人提。。。想必慧儿也不会拿钱贡献给这班老臣子。 “既是每一位王子都具备优秀的品格,请皇上还是在有继承资格的王子里面选吧。至于曦王和明王,他们都已得到封号和至高的待遇,足够尊贵了。” “。。。。。。今日先商量到这里,全部给朕退下吧。” 众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有序地退出了大殿。皇上捏了捏眉心,心力交瘁地坐在龙椅上。 “皇上,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孩子的事情慢慢想。” “朕时日无多了。。。如果不赶快定好这太子之位,以后可就会牵连一波腥风血雨。” “皇上,您现在正值壮年,这时日无多从何说起?” 皇上摸着座上的把手,冷笑一阵,笑自己傻得可以——朕只想是一个一片丹心为社稷谋福祉的人来坐这把龙椅。 后宫之中,两名身穿华服手执纸扇长相清俊的男子并排站着,面带笑容摆出一个风采飘逸的姿势,对面坐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姑娘,拿着画笔在纸上舞动着。 “若宁~你究竟画好没啊,都一个时辰了,你想晒死咱们兄弟俩啊?” “快了快了,别催我。” 这时,哥哥向弟弟使了个眼色,弟弟好像马上知道了哥哥的意思,两兄弟趁若宁低头作画,静悄悄地互换了位置。 若宁抬头,准备再看清楚刚刚没注意的地方时,皱了皱眉:“不对啊。。。刚刚曦王明明站左边的!” “。。。。。。”左边的男子说:“若宁,本王就是曦王。” “本王才是明王。”右边的男子跟着说道。 “不对!现在右边的是曦王,左边的是明王!赶紧换回去,没法画了!” 若宁乃将军府出身的女儿,自幼习武,个性直爽,曦王和明王早已习惯了她这种命令的语气。 “行行行!”曦王用右手手指执扇灵活地转动了两圈:“不好玩。” “赵昇,我都说了普天之下除了我俩就只有若宁,能分清我们。”明王笑着摇摇头,续看着若宁认真的神情,眼睛不知为何移不开了。 “话说若宁,你是怎么分清我跟赵昙的?” “切,曦王和明王既是两个人,那是肯定能分清的,且别管我是怎么分。” “恩?这不是范爱卿的宝贝女儿若宁嘛?”皇上经过后花园,看见孩子们都在这儿,便走了过来。 “拜见皇上!” “拜见父皇!” “拜见父皇!” “免礼。哈哈哈哈。”皇上看着若宁,笑得更开心。在他心目中,要说做儿媳妇的人选必定有她,她家一门忠烈,祖辈三代都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战功显赫。再说她,虽然算不上温柔贤淑,但好歹知书达理,而且画艺超凡。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他钟爱的儿子都喜欢她。 闲谈了一阵,皇上便心念奏章离去,若宁也说时候不早要把完成的画作呈给贵妃娘娘,剩下的两位王爷则出宫要返回各自的府邸。曦王两年前成家,有一位正妻和一位侧夫人,侧夫人已怀有身孕,而正妻则每天在自己的别院里望天打卦,百无聊赖。 皇上在众王子中最喜欢的就是老十,老十不但是这么多王子中长相人品学识最 分卷阅读60 出众的,而且他从来就像闲云野鹤,对朝廷的事完全不上心。他朋友无几,但独具慧眼,瞧那铁骑将军的小儿子是个高傲的孩子,他居然能跟那个天才小子成为挚友。皇上想到这里高兴地点点头。。。赵晏不错。。。 第66章 第65章 “甄爱卿,你觉得这个波斯进贡的漆盒,应该赠与谁比较好?” 甄丞相抬头看向了龙案上的精致漆盒,再看了看皇上。今日的皇上神色有点不对,双目涣散,嘴角下垂,明显是发怒的表情。 “一切听由皇上定夺。” 前几天,十王子获赐封号——端,既是赐了封号和府邸,皇上又最喜爱这个王子,这贡品看来应是赐给他了吧。 “昙儿平时奖赏就少,就赐给他吧。”说着,皇上一扬手命身边的太监去传话。 甄丞相隐隐觉得事情有蹊跷,比起孪生弟弟,皇上更中意哥哥,这次怎么就想起要送弟弟礼物了? 明王被召到殿前,皇上仔细地观察了一会,都把明王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才开口问道:“你真的是昙儿?” “呵,父皇,儿臣哪敢向父皇开玩笑,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啊。”明王笑了笑。 甄丞相无意中从明王的侧脸看去,不知为何,觉得他不是真的在笑,而是。。。仅仅落寞地弯了弯嘴唇罢了。 “昙儿,朕知道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你,这个是波斯进贡的漆盒,朕赐给你。” 太监将漆盒呈到明王面前。明王拿在手中端详了一阵。 “谢父皇,敢问父皇,这漆盒的特别之处在哪儿?儿臣看了一圈,没发现这物品的玄妙的地方。” “哈哈哈哈,这个漆盒乃是个机关盒,秘密是你在锁孔的位置先吹口气,然后锁头上方就会顶出一支细小的针,只要你在上面落血,它便可以打开。” 明王按皇上说的一步一步做,果然打开了漆盒,他看了看内部,果然也很精致。 “它以后只认你这个主人的血,你可以将你觉得重要的东西全放进去,那么除了你之外,这世上就没人能知道你的秘密。” “父皇,儿臣觉得这个锁形同虚设,要是有心人想拿里面的东西,大可以从外部破坏,根本不需要那么费心思开锁。” “这个盒子是三层的,外层是漆盒,中层是自燃火油,里层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一旦破开火油就会立刻燃烧。” 明王看了看手上的漆盒,心想着:好像也没有厉害到哪里去吧。。。不过,赵昇府上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我这次也能拿到一件他没有的东西。 退下后,明王便与甄丞相一起出宫,他有点疑惑地看着手上的漆盒:“太傅,您觉得赵昇的血能开这个盒子吗?” “皇上不是说了,它只认您这个主人嘛?” “但或许。。。连它也认不出我们俩呢?” “明王,要试试吗?”甄丞相也看向这个漆盒,心想,若是这个漆盒真有灵性。。。 他们一同去了曦王的府邸,明王得瑟地向曦王炫耀了一轮这个御赐的盒子后,往锁孔吹了一口气,然后跟曦王说:“赵昇,要不要试试?” 曦王没好气地说:“试就试,我可真要看看这盒子是不是真能分出我们俩。” 他爽快了伸出拇指按进了那支小针之上,鲜血顺着小针留进了漆盒雕刻的花纹之中,然后。。。便没有动静了。 “这盒子。。。”明王欣喜地笑了,只是片刻他的表情便愣住了。 漆盒的盖子“啪”地打开了,全部人定定地看着漆盒呆站着。 “赵昙,不过是个盒子。。。”曦王拍了拍明王的肩膀。 “一点都不好玩。。。”明王叹了口气:“看来除了宁儿,还真的没有人能分清你我。”明王看了看曦王,笑了笑:“打扰了你这么久,我先回去了。” 第67章 第66章 “皇上,依臣之见,还是二王子最为合适。” “皇上,臣等推举大王子。” “皇上,臣觉得七王子是最适合的人选!” 殿上,众臣还是七嘴八舌地推举自己意属的王子为东宫之主,皇上冷冷地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一个个人的嘴脸,续看看一旁闷不吭声的甄丞相。 “甄爱卿,你推举谁?” “臣。。。忠于皇上的决定。” “哼,甄丞相真会做人啊。”一旁的吕丞相轻蔑地笑着说。 “谢丞相夸奖。”甄丞相不打算跟这种人争辩,敷衍地回了句。 “朕。。。打算让老五做太子。” 甄丞相顿时打了抖:“皇上。。。” 他刚想开口相劝,就被吕丞相抢先一步跪下禀道:“皇上请三思,按照皇族规例,双生子不享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甄丞相也跪下:“是的,皇上!五皇子和六皇子乃是双生子,是我朝之禁忌,若是皇上不属意其他皇子,那么在曦王受封之时,便是明王被剥夺终生自由之日。” 范将军也跪下禀道:“下官也觉得如此处置一个皇子非常惋惜,曦王和明王性情相近,心血相连,到那时。。。也不知情况会如何。” 不管众臣如何反对,最终曦王还是当上了太子。而按照皇族族例,双生王一般不能成为太子,若其中一方被册立,在册封之日,另外一方将终身打入天牢。 “哥哥。。。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明王坐在空无一物的牢笼中,看着唯一有光源的铁窗,失望地说道。从封号开始,他便知道自己永远只能是哥哥的影子,曦代表太阳,自己的封号——明。。。不也是一直跟在太阳的后面么。 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父皇打破族例禁忌册立你,然后将我这个同体连心的双生兄弟置之不顾? 他握紧了拳头,怒吼一声。整个监狱仿佛感受到他的悲怒,声音化成怨声呜嚎。 范帅和应辰站在牢狱外,耳闻声声惨叫也不忍叹息。 “爹。。。皇上为何那么多儿子不选,偏选了曦王?这样牺牲了另一个无辜的儿子,真的好吗?” “应辰,别乱说话。这是皇上的圣裁,而且曦王本来就战功累累,相比于其他皇子,更有资格成为太子。” 甄丞相在天牢的走廊远远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明王,有心无力的感觉从体内涌出混合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形成一股疼痛。他想:皇上要一意孤行,此事便无其他办法。 甄丞相说到此,又摇了摇头。 甄荣奇怪地说道:“先皇这是真偏心,能破例让自己喜爱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就不能把老规矩直接撤掉,别让明王受这个苦嘛?不都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双生子。” “为父也想不明白,不过,先皇的做事方式就是如此,自己喜欢的什么都行,自己不喜欢的便不会 分卷阅读61 管他的死活。” “爹,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明王不知以何种方式越狱,并在后宫实施造反,还伤了皇上一只手,被禁卫军当场伏法了。” “哦?那那个漆盒呢?给他陪葬了?” “并没有。。。明王在被关进牢中之前便将之送给了范将军的千金,只是。。。有一点相当奇怪。” “什么?” “那个盒子是明王死后,皇上问宁妃要了几天,放在御书房中作纪念的。有次,皇上想知道明王在盒子里放了什么遗物。。。可是,他再也打不开那盒子了。” “额。。。爹,这听着有点毛骨悚然啊。感觉是明王冤魂不散附在盒子里,盒子打不开是他想表达,我跟你终于不一样了什么的,或是我就是不让你知道什么的。。。”甄荣说着,两手交叉搓了搓臂膀。 “少来这些鬼神之说。” “那现在呢?” 丞相眼神稍稍有变:“为父如何知道,不过是个盒子。。。一个沾有死人血的盒子。” 第68章 第67章 甄荣将他从父亲那里听到的所有东西先向浩鸯他们说了一遍,两个人听完之后也惋惜地叹了口气。 “那皇上,为何不像先皇那般打破族例,把自己的弟弟救出来?”潇湘雨听完故事,好奇地表达自己有疑问的地方。 “那是因为自从先皇破例过一次之后,其他的皇亲国戚立刻就警戒起来了,大家都说皇族规矩不能再破,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法眼。”甄荣饮尽一杯茶说道。 “谢谢你甄荣兄弟,你提供了一个很有利的情报。”浩鸯看了潇湘雨一眼,对甄荣说道。 “说什么呢,只要浩鸯想要的,我都会尽我全力给的。。。” “甄荣兄弟,你这么说,浩鸯是这一辈子都要欠你人情了。”浩鸯笑了笑,为甄荣续了杯茶。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浩鸯,雨兄,告辞。” 三人拱手行了礼,潇湘雨便领甄荣离开小楼。回来后,潇湘雨看了看走廊没人,续谨慎地关上门。 “弄了半天,原来那个盒子是明王的遗物,根本不是什么证据。”潇湘雨的语气感觉有点毛躁。 “是啊。。。别说跟太子无关,跟辰哥更是一点边都沾不上。。。看来有要从头再查了。” “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点头绪都找不到。这么下去,要查到何年何月啊。”潇湘雨用拳头无力地锤了捶旁边的小桌子。 “宇,我觉得很奇怪。”浩鸯侧了侧身子,对潇湘雨说道。 “什么?” “除了甄荣兄弟刚说的之外,我们还获取的其他情报都在隐约之间跟明王有着一丝一缕的关系,就连太子也是明王造反同年出生的。。。” “哼。。。这个死人,究竟还能牵扯多少事件。” 房间内沉寂了下来,潇湘雨想了一阵,也没想到些什么,便起身整了整衣摆准备出去。 “不在这儿过夜吗?”浩鸯也跟着站起来。 “不了,我想计划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而且,刚刚甄荣兄弟来的时候,总觉得他背后有人在跟踪,我一会去逛一下,要是盯中我们这里就糟了。” “好!那你小心点。” “你也是。” 陆臻伸了伸懒腰,看看窗外的天色,续对在屋内定定站着的雄鹰说道:“阿乌,回去你主人那儿吧。” 窗户打开,雄鹰再次飞上天际。陆臻也换好衣服走出茅屋,他来到树林深处的一座小山丘上,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再往前走了两步在一座五里坡的石碑里,掏出挂在胸前的一小支铜柱插进底座的细孔中一扭,再往左走十步,用力拉起隐藏在土地里的铁门一瞬身消失了。 “浩鸯哥。”他熟知地形,进来后很快便找到了浩鸯的房间,进门叫了声。 “陆臻?”浩鸯放下手中的书籍,看向了陆臻。 “宇哥呢?” “他说今晚在小楼外察觉到有可疑人物监视着我们,现在去确认来者的身份。” “可疑人物?我大概能猜到是谁。。。”陆臻笑着摇了摇头。 “谁?”浩鸯问道。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查不到我们的,请放心。”陆臻左右估算了一下,阿乌站在他窗户的时候爪子上带着沙土,很明显是为了躲避耳目在树林里闲逛了几圈,要是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太子让高凯查情敌的事,却被高凯误打误撞摸到了这里,一定是,天底下除了那太子没人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这几天有收获吗?”浩鸯为他满上了一杯茶。 “浩鸯哥!你问对点子了。不过这事还是等上宇哥,我们再一起商量。” 第69章 第68章 潇湘雨在顶层阁楼的暗眼中看到了高凯的身影,他觉得非常奇怪,这家伙不是来调查的吗?干嘛特么一直坐在那棵大树上,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多么高大强壮,那几片树叶子能隐藏得了他的身形吗?再说。。。喂魂淡,干嘛偷看我店里的小倌,鬼鬼祟祟算什么男人,堂堂正正地进来付银两看呐。不过话说回来,他口味还挺独特的,旁边能叫能浪的彼岸花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直盯着颓废冷漠的夜幽兰?论美色两人应是旗鼓相当,也罢,居然被人吸引,这家伙在暗查方面肯定是个外行,进不来的话,就由他在外头偷窥一下吧。 从阁楼下来,发现浩鸯站在走廊上,经过的客人全都眼睛发光地盯着他。 “王老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还有孙老板,最近怎么常换小倌了?是不是我们店里的人有何不周之处?”潇湘雨上前迎客,续对浩鸯使了眼色让他回房间里。 将客人全部引入房间后,潇湘雨观察了一下走廊,然后敏捷地开门进入浩鸯房间之内。 “浩鸯?找我有事?”潇湘雨对浩鸯的语气向来温柔宠溺,那神情更是深情专注,看得陆臻打了个冷战。 “恩,刚去了你房间找不到你,陆臻来了。”浩鸯微微一笑,说着,下巴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陆臻。 “你们俩也该适可而止一点吧,体谅一下我这个独身人士。” “前阵子不是还说被宫女调戏来着?”浩鸯调侃陆臻说道。 “就是啊,她调戏完我,就没下文啦。”陆臻一脸“我这么帅,问题出在哪了?”的表情。 “行了吧你,几天不见瘦了那么多,说吧,发现了什么?”潇湘雨也在桌前坐下,翻开三个杯子为他们倒上了开水。 三人围在桌子前,说了一阵,接着都皱紧着眉头,苦思了一番。 “你的意思是说,明王死后并没下葬,而是一直被皇上藏在密室之中?”潇湘雨说道。 “正是!”陆臻回答。 “怎么又是明王?”浩鸯的拇指 分卷阅读62 搓着食指,脑中正高速地整理思绪。 “莫非当年辰哥追查的事,就是明王的藏尸之地?”潇湘雨开始想不明白了:按道理说明王和辰哥并无交集。 “哎哟。。。原来你们辰哥还有这种癖好啊。。。真不吉利。”陆臻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说道。 “但是他为什么要查明王尸体的下落?还有。。。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嘛?”浩鸯神色凝重起来:“明王死了二十几年,尸身居然能保存完好?” “。。。。。。”潇湘雨被一语惊醒,他看向了浩鸯眼睛略带惊恐:“媳妇。。。你别说得这么可怕,那不是僵尸嘛?” “呼。。。”浩鸯翻了翻白眼:“明王可能还没死,我是这么想的。而且,你们应该想想皇上为何要留着一具尸体?” “可是我真的开棺检查过,它确实已经死了呀!没呼吸啊。” 陆臻话一出口,另外两个人立刻搬着凳子往旁边移动了一段距离。 “。。。”陆臻看着他们:“干嘛啊。”然后也把自己的凳子搬到浩鸯的身旁,却又见两人颇有默契地又挪了挪凳子。 “。。。。。。你们嫌弃我?”陆臻有点生气了:“是谁叫我查这破事的?” “啊不。。。臻子,开个玩笑嘛~”潇湘雨立刻嬉皮笑脸地对陆臻说。 “那你翻到了什么没有?”浩鸯看着两人的表情破笑着说。 “有~你们还记得寨主那只玉扳指吗?”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大拇指指节:“明王的枕头旁边,有个一模一样的玉扳指,内壁刻着一个明字。而且。。。” “而且?”两人凑近了头,竖起耳朵听着陆臻的下话。 “明王,跟皇上长得也是一模一样的。” “恩,他们是双生子。之前甄三公子来过,说得便是这个。”潇湘雨说。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妖术。”三个人聚起来的头一下散开。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浩鸯说道。 “是啊。。。”潇湘雨叹了一口气。 “我想去检验明王的尸首。”浩鸯垂下眼眸,心中若有所思。 “你想入宫?”潇湘雨问道。 “恩。” “哈?哥你玩笑开太大了。”陆臻立刻坐直了身子说道。 “不行,入宫太危险。”潇湘雨说道。 浩鸯微微叹了口气,这家伙又来了。。。他努力地抑制自己脾气:“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一点点线索,难道你不想知道辰哥被处死的真正原因吗?” “我。。。”潇湘雨被问得无话可说。 “而且有什么事,你和陆臻都可以保全我不是吗?那我前去有何行不得?” 陆臻一身不吭地看着那平常一脸潇洒飘逸的潇湘雨如今被训得不敢吭一声,见浩鸯看向这边便控制住自己不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闭眼泯唇点了点头。 “放心吧宇哥,你我武功都这么高,两个人保护一个人卓卓有余的。” “那好。。。”潇湘雨思考了一阵:“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保护浩鸯先走,不许耽搁。” “。。。。。。”浩鸯双手握紧了拳头,怒火一度冲上头顶,他直想一脚过去把这厮踹死。 “行了行了,那我改天再来,啊对了,楼外那货我明天也会去看看的,如果他发现了什么,可就不得了了,你们小心点吧!”陆臻走到了窗边,对二人歪嘴一笑然后一跃跳了出去。 “你!”浩鸯起身对潇湘雨吼了一声,吓得潇湘雨立刻抬头看向了他:“滚!” “。。。。。。不是,媳妇。。。” “谁是你媳妇!滚!” 潇湘雨无奈了叹了口气,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桌子。转身没走两步,只觉得腰身被一股力气向后拉回,身后的一双手臂紧紧地环住了自己。他缓缓地转了回去,双臂用力地将浩鸯锁在怀中,鼻子凑近了他黑亮的发丝狠狠地吸了一口香气。 他明白他的担忧,和与要他生死相随,共同进退的决心。可他一辈子最后悔莫及的便是——将他一次又一次地拖进危险的境地之中。 辰哥。。。你当年究竟在查些什么?为何会和死了那么久的明王有关?又是怎么会沾上通敌的罪名? 第70章 第69章 “你别跟着我了,丫头。”甄荣走在大街上,身后五步之外,一个小姑娘一直跟着他。 “我只是好奇你每天在做什么?”她笑着说。 “。。。。。。”甄荣感觉语塞,他停下来转过身去,发现她也停了下来:“你一个姑娘像话吗?” “嘻嘻。。。” “嘻嘻?你再笑。。。”甄荣看了看左右的行人,执着扇子两步上前指着她:“你再跟着我,我就把你拉到暗处对你不客气。” “你不会。。。”姑娘得意地向前走着:“对了,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去哪呀。。。”甄荣无力地看了看她,不得不承认被她问对问题了:“对啊。。。去哪呢?” “恩恩。。。”她好像满心期待,这是要跟到底的意思吗? “去画师府走一趟好了。” “画师府?” “恩!我的好友是宫廷御用画师!” “一个小小的画师。。。也有府邸吗?” “。。。。。。”甄荣疑惑地看了看她:“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那个画师,是端王的养子,是小王爷。” “哦~原来是这样。。。” “还是算了,他家里都是男人,还是别把你往那儿带。。。” “恩?”凤邑歪着头,眨了眨大眼睛看着他。 “我的姑奶奶,你赢了!” 画师府收到来自太子的邀请状,上面写着让煜涵明日前往一聚。 在书房中,土狼坐在煜涵跟前两手肘撑着书案面,手中握着那张白金色的邀请状,面无表情,口齿之间发出细微的低吼声。 “土狼?看完了吗?你坐这儿我双腿都快开成一字了。”煜涵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放在自己大腿之上。 “哼!他什么意思?”土狼声音低沉,双眼眯成细缝。 “聚聚旧吧,上面不是写着嘛。” 听见煜涵说着云淡风轻,让土狼怒火更盛:“聚旧?不许去。” “不行,他是太子殿下,这邀请状等同圣旨。” “你不是不用入宫帮皇帝批奏折了嘛?” “但是我还是臣子啊,官职还在,头衔还在。更何况天下百姓本来都是臣服于我朝皇室的,就连你也是。” “哼!”土狼放下手中的折本,重重地往上面拍了一下。 “哦喂喂喂,别拍烂了,要杀头的。”煜涵将土狼揽进怀里,顺势把折本取了回来:“你究竟在生气什么啊?” “我不喜欢你去 分卷阅读63 见他。” “土狼?呵,你在吃醋吗?”煜涵用脸蹭了蹭他:“你也该对我有点信心吧。” “他会吃了你的。”土狼换了个姿势,面对面跨坐在煜涵的身上,双手执紧他的衣襟说道:“你要去他宫里聚,就是羊入虎口。” 他不曾跟煜涵提过,前阵子太子派人来监视画师府,虽不知他抱有什么企图,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如今煜涵接到皇帝的口谕,以后不必再入宫辅佐批阅奏折,只需在传召之时方可入宫,这太子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 “土狼。。。”煜涵眼神略带□□,看着土狼的双瞳左右微移。 “何事?” “噗。。。”煜涵一手扶着土狼的腰,一手捂住嘴唇偷笑。 “臭呆子!笑什么?” “你。。。”煜涵忍不住又笑了:“你下面好热。。。” 土狼咬着唇羞红了脸,深吸一口气逞强到:“我对相中的人起反应,有何不妥?” 煜涵心中一丝暖意涌出,微笑着伸手定着土狼的下巴,在唇舌微张之时凑近吻住。他开始的时候十分轻柔,一点一点地潜入,软舌相遇青涩地互相轻舔续渐渐地交缠在一起。 土 狼起初像平常一样配合着他,可今天的他不知为何身上发出不一样的气息,他的吻由浅入深,后续变得越来越霸道,简直不允许自己泄出一丝喘息。他大脑直呼不妙,这么下去他会窒息的! 他手腕用力推了推煜涵,可这个人好像丝毫反应不来。土狼奇怪着,平常温柔体贴的煜涵今日怎么了? 不一会儿,土狼感觉头脑晕眩,身体有点支撑不住靠向了煜涵。这时,他感觉煜涵的唇舌是越发放肆,用力地冲撞着自己的口腔。 煜涵顺势环住土狼的腰将之抱到案面上,唇齿终于分离,他迷醉地看着土狼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很奇怪,平时一定会让土狼歇息的,可今天,看见土狼难受的样子是相反地心中感到欣喜,甚至想再欺负他一下,他扯开土狼的衣襟,挑逗地噘吻着土狼的脖子,一路连亲带舔地吻上了胸前。 “肩膀真白。。。”煜涵说着,张开牙关朝土狼的肩头咬去。 “呆子,啊。。。”土狼吃痛大叫,他本想用力推开他,却不又舍他停下那充满占有欲的爱抚。 “。。。。。。”尝到了血腥的煜涵,如同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双瞳回复到人畜无害的神色,心疼地看着土狼肩上的牙印:“我是怎么了。。。” 煜涵一手撑在土狼头部旁边,一手扶着额:我肯定是疯了。。。。 “呆子?”土狼担心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煜涵回忆起刚才,心中不寒而栗。 “不痛,真的。”土狼拨开煜涵的衣襟:“跟我上次咬的地方一样。” 煜涵心里清楚,土狼是跟浩鸯他们一伙的,他们暗中在策划着什么,或是要对朝廷做什么。如今的土狼只是一时对他沉迷,但他们的计划一旦执行,土狼就会立刻回到他们身边,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随时会离开,没人能阻止。 “我从来不敢认真地爱上一个人,因为我心中独占欲太强,我越爱那个人就会越想束搏他,但是人都需要喘气,当那个人觉得呼吸困难,便会毅然离开我。。。”煜涵无力地说着。 “呆子?” “土狼。。。”煜涵揽住了土狼的双肩,将之紧紧锁在怀中:“别离开我,好吗?” 土狼愣住了,此时的他沉默不语,也无肢体回应,只是静静地被抱着。此时,他才发现,煜涵虽然不说不问装作一副漠不关心地样子,但是他的确察觉到某些东西。 第71章 第70章 太子坐在前厅大快朵颐地吃着点心,看见煜涵徐徐走来,便放下点心轻轻地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来了。”他连忙喝了口水清清口腔。 “参见太子殿下。”煜涵上前行礼,再一次被太子截住。 “呵。。。不是说了不必多礼嘛。” 这句话太子说过很多次,可煜涵每次都是依照传统行君臣之礼。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太子伸出手掌移向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让煜涵就坐,然后对身边的太监扬了扬眉毛。太监领意后为煜涵满上了茶水。 “未知今日殿下有何事需要吩咐微臣去做的?” “煜涵呐,本宫在宫中闷极了。” “呵。。。听说近日殿下都在皇上身边辅佐政事,照理说应该十分繁忙。”煜涵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恩?你是在暗指,本宫抢了你事务吗?” “微臣不敢,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本宫逗你玩的。” “请。。。请殿下恕罪。” “你这么严肃干什么?煜涵啊。。。”太子双眼定定地看着煜涵,这顿时让煜涵紧张起来,坐直了身子听他接下来的话。 “煜涵呐,你是在上面的吧?” “。。。。。。”煜涵一时没反应过来:“哈?” “你在上面,还是那小土狼在上面?” 这话听得身旁的太监立刻假装咳嗽别过了脸。煜涵丝毫没想到,太子居然会问这么难为情的问题。 “额,回殿下。。。我在上面。。。” 太子听了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喝起茶来,厅堂之中,一片沉静。 太子喝罢茶,想了想又问:“那么你们。。。” “殿下,君子非礼勿言,此乃夫妻床笫之事,臣以为不应在此等场合诉说。” “。。。。。。”太子眼色微暗,续又歪嘴一笑:“真会宝贝你的小土狼。” “恕臣直言,臣猜想,殿下并不想知道土狼的事。您不是,要与微臣相聚嘛?既是如此,又何必每每提起土狼。” “是啊,所以今日特意命厨房制作你最喜欢的杏仁糕。” “谢殿下。” “本宫听说晚上宫外有个灯会?” “确实,这乞巧节一到,外头的庙会灯会热闹非常。” “很好,本宫想去看看。” “殿下。。。想要出宫?” “父皇已经恩准了,他说只要有你陪同本宫便可以去。”太子的眼眸似乎从没有一刻离开过煜涵,这让煜涵感到非常不舒服。 “臣遵命。” 为了缓和气氛,太子跟煜涵聊起小时候一起读书的事。那时候,煜涵才九岁,太傅的讲授他听得特别认真,相反太子就整天心不在焉,还经常拿来美味的点心引诱煜涵。还记得有一天,皇上路过,正见到他们俩在上课。太傅当时吩咐他们练字,煜涵天赋过人,一手书法行云流水,看得皇上连连称好,于是当即便封了他御笔的头衔,让他来辅佐政事。 端王是最不赞成煜涵进皇宫的,只是太后非 分卷阅读64 常喜欢煜涵,整天说他字写得跟皇上的一样,画画又颇有宁妃的□□。他成了太子陪读的事,也是皇上定的,并没经过端王的首肯。皇上不过是觉得煜涵的岁数与太子最接近,才随便指的,煜涵领旨的时候,端王并不在身边,而是远在边境的烽火沙场,当他知道自己儿子成了太子陪读之时,便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一路冲到东宫。 他看见的是一幕动魄惊心的画面。当时太傅不在,那太子居然嘴边叼着一块糕点,用手指指着引导年幼的煜涵用嘴巴去接。见到此状,他连忙冲进房中,一把拉起煜涵的小手便离开了皇宫,那之后的第二天,端王向皇上请求免去煜涵陪读一职,皇上见他态度坚决便随了他意。煜涵做太子的陪读算起来,前后不到两个月。 晚上,煜涵陪同太子出了宫,繁华的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很是热闹。他们上了饭馆大吃了顿,太子吃惯宫中膳食,偶然来一次百姓小店,居然喜欢得不得了。后来,他们又去了街上逛了几圈,姑娘们的眼睛都随着这两位样貌出众,文采风流的才子转动,不一会他们身后就跟着一行女子。 “煜涵。”太子轻声对煜涵说。 “是。” “你看,这在外头随便绕个圈,你都能招惹那么多人。” “呵,少主过谦了,少主风度过人,这些姑娘想必是被少主的风采吸引而来的。” “风度过人吗?,可我怎么就是不能引起你的注意。” 煜涵一怔,立刻回到:“请少主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少主一句,天下之物随手可得,何须执着于属下。” “谁跟你开玩笑,要不是我一直在意你的感受,处处瞻前顾后,如今的你,身边一定是我。” “承蒙少主错爱。。。如今属下。。。” “煜涵,我不会再唯唯诺诺了。因为如此,我才失去了你。”太子抬头认真地看着煜涵:“为何不能勇敢的追求你?” 身边的砖房,不知何时滑落下一块瓦片,利落地摔在地上碎了。煜涵转头去看,只见一个黑影速度极快,在被灯笼照得微亮的夜幕中飞驰而去。 “原来百姓住这种房子,真不稳当,回头我去跟父亲说说。”太子似乎并没发现那黑影,煜涵暗自松了口气,对太子低头称是。 回到宫门外,煜涵行礼恭送太子。太子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他低声对煜涵说:“我知道你一直对身世的事耿耿于怀,便派人去帮你探查了。” “殿下。。。”煜涵惊奇地看向太子。 “你的性情我可是很了解的,嘴上只字不提,心中又藏得极深,实际上在意得不得了,却一脸毫无所谓的样子。” “如此恩德,微臣无以为报。”煜涵说着,一股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呵,把你的心给我不就能报了吗?” 太子微笑着,靠近煜涵跟前,一手扶着他的胸膛想凑上去吻他,只见煜涵立刻退后一步,拱手禀道:“殿下,大街上人来人往,此举有失殿下名声。”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太子挺了挺腰杆,威严地进了宫门。 第72章 第71章 煜涵跑回府中,进门便一直呼唤着土狼的名字,可叫了很久都不见回应,他开始着急地去府上每一个角落寻找,发现府中早已没有土狼的踪影。 “糟了。。。他又胡思乱想了。。。”煜涵再次在前花园绕了一圈:“究竟去哪了?” “土狼——”煜涵一边喊着,一边留意四周看有没有土狼的身影:“不会吧。。。真的跑了?” 他叹了口气,心想:之前还一时大脑秀逗说出如果他离去便要自杀之类的愚蠢话,看来这家伙是要逼自己兑现了? 坐在院子的护栏上,那是土狼最喜欢的位置,他经常坐在这里看着书房的窗户,煜涵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见自己平时坐着看书的椅子。 “土狼。。。你去哪了?” 说着,煜涵掀开衣摆,看着那把绑在大腿上的木柄匕首,定了定神将之拉了出鞘。然后卷起衣袖,月色之下,那条纤细的手臂显得特别白嫩,他拿着匕首在上面比划了下。 “怎么办。。。会痛的吧。。。” 土狼独立坐在树上发呆,他一直暗中跟着煜涵,本意只是为了保护他周全,但是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中,他看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煜涵。 不。 他从来不会主动了解煜涵,一直都是。他开始在回忆自己为何会跟煜涵在一起,为何会喜欢煜涵。。。还是,自己只是贪恋那份温柔。 太子对煜涵非常了解。他喜欢的不喜欢的,他心里在想什么,太子都十分清楚,他看着他的眼神不仅仅只是迷恋,而是专注真挚毫不迷惘。跟他比起来,自己一直耍着性子,丝毫不会去考虑煜涵的心情,也不会去体谅他。 浩鸯跟他说过,要是计划失败,应立刻与他断清关系尽量远离他,他是端王的养子自有庇护。 呵。。。现在看起来,自己的恋爱如同孩儿游戏,根本得不出任何结果。 乱想了一通后,土狼本打算回霓虹楼,却又想在走之前再见煜涵一面。便三下两下,飞驰回去。 *** 刑房之内,一个满身伤痕,嘴角滴着血的强壮男人被黑金铁链吊锁,他看似已失去意识,身体也再无余力活动。 “太子殿下,求您放过高凯吧!再这么下去,会把他打死的。”陆臻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哼,这般能耐还亏你能成为禁宫十大高手之一。这么丁点事情,你居然办不成?”太子嚼着进贡的果仁,眼尾阴阴地瞟了高凯一眼。 “太子殿下请明鉴,高凯是武官出身,暗探实不是他擅长的范围。”陆臻继续说着。 “那本宫还真是要仔细想一想,要他何用。” “殿下,高凯伺候殿下身边多年,一直尽职尽责,鞠躬尽瘁,请殿下乃念高凯忠心耿耿,且放他一马。” 太子放下手中的果仁,拍了拍手中碎屑,踱着步走到高凯面前伸出一手提起高凯满是鲜血的下巴:“不会是被哪个小倌迷住了,爱屋及乌,存心包庇那座小楼吧。嘶。。。那座霓虹楼似乎专出妖精,把本宫身边的人一个个夺走。。。” “怎么会,您看高凯那个木头样子,像会谈情的嘛?” “。。。。。。” “殿下。。。高凯这种人才,再等十年都未必能出一个,请三思啊。” “把他放下来。” “谢殿下!!!”陆臻欣喜地谢过太子,看着狱卒解开高凯的手镣和脚镣,悬在半空的心才定了下来。 高凯虽然是块木头,可他是个好人,以前执行任务对陆臻也是处处关照,这样的人因查霓虹楼无果而死了,陆臻可 分卷阅读65 真是会一辈子内疚的。 “那个谁,过几天叫官府找个借口去把那霓虹楼封了,本宫倒要看看,那里面究竟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陆臻耳朵瞬间“嗡”地响起:糟了。。。 画师府没有下人,下人都是端王府每天调来当值的,入黑后全都会回到端王府中。土狼踏上画师府的屋顶,从上面看下去,只觉得府中寂静一片连烛光都没有。 “奇怪。” 莫非他今晚不打算回家? 土狼心中一沉,心想:如此明确的告白,在加上那太子又长得不错,煜涵最喜欢看脸,一定会动摇的吧。。。 他纵身向下,完美地落到前院的地面上,转身正打算看一眼煜涵的书房。 这时,他眼瞳惊讶地放大,煜涵双目紧闭靠坐在他平常喜欢待着的木护栏上,一只手垂着,下方的泥土已被滴落的鲜血染红。 “呆子!!!!” 土狼连忙跑过去,见他脸色已经发白,迅速地往身上撕下一块布绑紧煜涵手上的伤口。 第73章 第72章 煜涵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自己房中的帐顶,然后是浩鸯那美得无法言喻的容颜。 “醒了。” “唉。。。吓死我了。”耳边响起了潇湘雨磁性的嗓音。 “呆子。。。”然后是神情满是满担忧的土狼。 “。。。。。。”煜涵口干舌燥,眼珠左右移动了一下,并不想说话。 “不必担心,只是一时血量减少,休息片刻就会恢复过来的。”浩鸯拔走煜涵头上的金针,说道。 “可是,他怎么好像傻了一样。。。”土狼说道。 “我如今浑身无力。。。”煜涵清了清喉咙,勉强地发出声音。 “流了那么多血,真是没事吗?”潇湘雨看了看,问浩鸯说道。 “没事,我给他开几服药,喝了便康复。” “那我们回去吧,土狼,你照顾好老弟。”待浩鸯收拾好药箱,跟随在潇湘雨身后。 “都回去吧。”煜涵别过脸,声音依旧虚弱。 “。。。。。。”土狼面露委屈之色,向潇湘雨投过求救的眼神。 “你不是想跑吗?我这里留不住你。。。”煜涵继续说。 潇湘雨向土狼做出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搞定的手势。 “你现在很虚弱。”土狼双手握拳,绷直了胳膊撑在大腿上。 “如你所见,死不了,走吧。” 煜涵双眼放空,呆望着天花板说道:“你动不动就跑,我困不住你,就此散了吧,我累了。” 土狼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弟,你就别怪土狼了,方才他来找我们的时候,神色极度慌张,一直说你快死了,看在你都把他吓坏了的份上,原谅他吧。”潇湘雨叹了口气,也帮忙劝了一句。 “是的,土狼只是一时心性不稳,老弟这样又何必呢。”浩鸯也帮上一句。 “我不跑了。”土狼低下头,说道。 “当真?” “不跑了。” 土狼伏在煜涵身上,把头埋在煜涵脖子里。煜涵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土狼的后脑,续轻轻地亲了他耳尖一下。 潇湘雨与浩鸯对望了一下,然后忍着笑竖起了大拇指,只见煜涵得意地挑了挑眉,两人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门,潇湘雨背着浩鸯一跃跳上了瓦顶离开画师府。 “真没想到,少爷为了土狼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 “不至于,我猜少爷只是想吓吓土狼。”浩鸯说道。 “恩?“ “我观察过那个伤口,能看出他割的时候颇有分寸,会失血,但不至于导致大量出血,而且流血时长不会太久,是完全不会致命的。” “呵,好一招苦肉之计。” “也。。。”浩鸯想了想:“也并不是此计奏效,土狼不傻,那种伤口其实只要他细心一看,是绝对不会上当的,若非他一时乱了心神,才不会让少爷牵着鼻子走。” 房间中—— “我今天,跟踪了你们。。。”土狼不敢抬头,怕看见煜涵不高兴的表情。 “我知道。那块瓦片都差点砸中我了。” “那太子说的话还。。。” “别说了,反正都是废话。” “。。。。。。” “趴在我胸膛上这么久,尽说别人的事情,真没劲。”煜涵摸着土狼的发丝,用手指绕着玩起来:“你就不打算认一下帐嘛?” “认账?”土狼撑起身子,好奇地看着他。 “恩,事情搞成这样。。。你准备怎么补偿我?”煜涵嘴巴勾起一丝笑意。 “你想我怎么补偿?” “这个嘛?”煜涵眼珠转了几下:“起码也要用嘴巴帮我舒爽一下或者。。。坐上来,自己动。。。” 土狼目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个人片刻,然后提起巴掌直接扇了过去。 “啊!!!!我是伤者!!”煜涵用没受伤的手捂着自己的脸。 “死了也活该!” 第74章 第73章 “爹,娘,大哥,二哥,我回来了。”甄荣用收起的纸扇敲着另一只手的手掌,大摇大摆地走进厅堂的门。 “老三这么晚又去了哪里浪了?”二哥上前,用力地拍了甄荣的肩一下,然而目光很快就被他的后头所吸引:“爹,娘,老大。。。” 丞相和夫人本想与二哥一起调侃甄荣一番,不料看见他的背后也愣住了。 “这位,难道是凤邑小姐?”大哥上来问道。 凤邑上来,娴静优雅地请了个礼:“丞相大人,夫人,两位甄大人,凤邑向几位请安。” “干嘛啊?你们认识她?” “荣儿。”丞相面容严肃,皱起了眉毛说道:“休得无礼,邓小姐光临府上乃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哈?”甄荣感到十分奇怪,怎么一屋子人都对这个野丫头尊敬有加? “哈什么?这是邓将军的千金凤邑,你们不是见过了嘛?”丞相又训道。 “邓。。。你是一等英雄邓将军的千金?我怎么。。。” 凤邑脸挂笑颜,可眼神中却透露微微的失落。 *** 土狼帮助煜涵靠坐在床头,正打算去把煎好的汤药拿过来,却被煜涵拉住了。 他扣住土狼的五指,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放开,汤药要趁热喝。” 煜涵无话,只是身子越靠越前,嘴巴渐渐地靠近,土狼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也一点点凑近去迎合他。 彼此感觉到对方暧昧的吐息,气氛变得温和起来。 突然,土狼用手阻挡了煜涵的唇:“有人进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房间的门被一下推开:“煜涵兄,听说你抱 分卷阅读66 恙啊。” 两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只见甄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中摇着纸扇,后面紧跟着一个小姑娘,看见两人扣在一起的十指略带惊吓地说道:“啊。。。断袖。。。” “噢。。。貌似打扰了二位雅兴?” 土狼连忙别过了脸,煜涵叹了口气说:“甄兄有空不去浩鸯那儿,反而光临寒舍,可真够关心我这个老友的。” “这不是听说。。。”甄荣玩味儿地瞄了瞄土狼:“煜涵兄为情自杀嘛,情圣果然是情圣。”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断袖,你们俩长得真好看。。。”凤邑走了上前,高兴地说道。 “这丫头哪儿来的?甄兄最近。。。喜欢这种类型吗?” “什么啊,这是英雄邓将军的小女儿。” “哦~原来是邓凤邑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煜涵拱手行礼。 “嘻嘻。” “。。。。。。”土狼无话,只是一味盯着凤邑的胸前。 “土狼。。。”煜涵看了看土狼又看了看凤邑,觉得土狼盯着的地方的确有些不妥:“土狼,非礼勿视。” 凤邑顺着土狼的眼神,看了看自己。衣襟的相交之处,一块闪闪发光的石头露出了棱角,那奢华的光芒与土狼的双瞳相互呼应,散发着夺目的幻彩。 “哦,你喜欢这个?”凤邑扯了扯环着脖子的红绳,把石头从衣襟里拉了出来,石头有鸡蛋般大,自然通透且闪耀着斑斓的光。 “这是什么石头?水晶?”甄荣凑近看了看说。 “不像,水晶不能折射出这般光芒。”煜涵说。 “这是金刚石。”凤邑把绳子脱了下来。 “金刚石?”土狼好奇地看着。 “恩,是我满月的时候,范将军送给我的礼物。” “范。。。”煜涵貌似对这个名字颇为敏感:“是范应辰,范将军吗?” “是的。”凤邑笑了笑,续又显得有些落寞:“这块石头和范将军的武器银月的枪头同属一块原石。” 土狼,像着了魔一样,他伸手去碰了碰石头的表面,那冰冷光滑的触感让他心底莫名兴奋起来。他见过银月,那杆挂在密营客堂墙前,高高在上的圣器。 “土狼?”凤邑鼓起勇气叫了他一声:“它在月光下看更漂亮,你要看看吗?” “要!”土狼立刻回应凤邑,跟着凤邑的身影,松开了煜涵的手,离开了床边。 “土狼?”煜涵愣愣地看着土狼跟着一个姑娘的身后离开了房间,感觉就像被拐走了一样。 他眯着双眼看向了甄荣:“你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邓将军的女儿啊。嘿,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甄荣倚在床边: “放心吧,那丫头迷上的是我。” “哦?莫非邓将军已经首肯你俩的婚约?” “什么婚约,这可不能乱说。” 煜涵都差点忘了,甄荣对浩鸯十分执着,如今眼中除了浩鸯,再看不见别人,再说这凤邑小姐,一看就知道绝非甄荣喜欢的类型。 “此次前来,是想跟煜涵兄辞行的。”甄荣嘴上说着,同时眼睛朝外面探了探。 “辞行?甄兄要去何处?” “兄弟从父亲口中得知,二十余年前明王造反之事,如今细想实是有点蹊跷,若是中间环节有差,那是太子身世之谜的答案。” “甄兄要独自去寻太子的秘密?” “本想与你同去,可你如今心里眼里全是小土狼,兄弟此番独往,也实属无奈。”甄荣说着,言语中有几分埋怨之意。 “太子不定时就会召我入宫,土狼本就不满我去见他。而太子,前些天才派人监视兄弟我的府邸,就算此次我无恙,也无法与你作伴。” “太子监视你?” “可能是监视土狼,你心里也清楚,浩鸯他们一定隐瞒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土狼本就是那里的人,要是让太子在土狼身上查出什么,便必定牵连霓虹楼。” “喲,还真亏煜涵兄一个文弱书生居然还能察觉有人监视。” “甄兄莫要抬举了,我也只是。。。太了解太子殿下的为人。” 他看中的东西,都是必定要拿到手的——无论使上什么手段。 “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甄荣的脸色沉重了不少 “甄兄此番要去何处?” 甄荣把从父亲那里听到有关多年前当今皇上和明王的事跟煜涵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听说伺奉先皇的老太监在太子出生没多久就告老还乡了,我明天便出发去寻他,问问有关太子的事情。” “那老太监即便还没死也差不多近一百岁了吧?而且他又知道多少?” “我也不知,只管去碰碰运气而已。” “甄兄。。。”煜涵沉思了一阵说道:“你为浩鸯做得够多的。” “呵,同是多情之人,大家彼此彼此。”甄荣轻佻地笑着,下巴指了指煜涵手上的伤。 “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并不爱你或并不会爱你。” “。。。。。。”甄荣叹了口气:“我爱他就够了。而且,我身为丞相的儿子,长那么大从未为国家和社稷做过什么有建设性的事,要是找到证据证明如今的太子并非皇上亲生,就等同为皇室清净血脉,也算是对我朝做了点事。” “那邓小姐。。。” “恩?她?她怎么了?” “你打算带上她去吗?”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她去作甚。” “甄兄此番前去怕是会有凶险,毕竟查的可是太子的事。” “没人去理一个纨绔子弟去哪儿干什么,这便是我最大的保护色。” “千万别死,我今生就认你一个挚友。” 甄荣苦笑着摇摇头:“我会小心的,而且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算只剩一口气,也会爬回来见你。” “在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凤邑回到房间里,笑着说道。 “怎么?看完石头了?”煜涵对进来的二人温柔地笑着。 “金刚石是宝物。”土狼强调道。 “我对石头没研究。”煜涵说道。 “呵呵。。。”凤邑看了看煜涵和土狼,捂着嘴也笑了起来:“虽说世间对断袖排斥甚多,但我却是觉得你俩很般配。” “谢谢。”煜涵说。 “那范应辰也真奇怪,人家女娃满月,居然送这种杀气那么大的东西,都能用来做枪头了。”甄荣道。 “对啊。。。凤邑小姐对范应辰的了解有多少?”煜涵问。 虽然爹说自己并不是范应辰的儿子,但毕竟他长年在边关,在爹没看紧的某个时区,或者。。。 “我对范将军了解并不多,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只是我爹非常欣赏他,爹常说,范将军的死一定有什么 分卷阅读67 蹊跷。” “那不是跟我爹想的一样?” “呵,我爹对丞相大人印象还不错,只是他从未想过要跟文官接触太多,特别是甄丞相这样的大官,仕途蜚语甚多,必须避讳。” “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让他们见一下面。”甄荣心中在想着什么,丝毫未留意一旁的凤邑脸已红得想个苹果。 见天色已晚,怕凤邑迟了回家邓将军会担心,甄荣跟煜涵二人道别后便领着凤邑走了。 “土狼?”煜涵见土狼还一直看着门外,便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那个姑娘,以后能常来就好了。”土狼缓缓地转过头来,表情依旧认真地说道。 “。。。。。。”煜涵睁大了眼睛:“那个姑娘?你说邓小姐?” “恩,我很喜欢她。” “哈?” 煜涵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鸣叫。 不要。。。 第75章 第74章 “呆子?” 土狼眼前的人,先是僵硬了片刻,渐渐地,眼中露出了凶恶之色。 “这甄兄带来的是什么人。。。”煜涵的双拳紧紧地执着被子,心中焦虑起来:“不行。。。我这就去杀了她。” “呆子,冷静点。”土狼抚上他的手说道。 “你。。。你喜欢她什么?”煜涵先深呼一口气,稍微安定一下情绪问道。 “呆子,别紧张。”土狼摸了摸煜涵的头:“我只是觉得,她以后会是个人物,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一般人没有的坚毅之气,假以时日必能叱测风云。” “啊哦。。。”煜涵松下一口气,原来是欣赏她,真是被吓了一顿。 “呆子,你是我相中的人,即便有一天你舍弃了我,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土狼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你以后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我知道你很聪明,能把握伤势,但是你没必要这么做。。。” 煜涵的眼睛左右移了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我穿帮了?” “你流血量不多,只要稍微细想便知,但是我,并不想看见你受伤。”说着,土狼看向了他受伤的手。 煜涵虚弱地微笑着,伸手抚上了土狼的脸:“我明白了,以后都不会这样做,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手上。” 说着,煜涵的眼睛看向了房间尽头的墙,好像是想透过那面墙注视着什么。 *** 官府找了好些天,才找出一个借口,然后下令官兵前往查封霓虹楼。 “全部人出来!”带队的拉开嗓门大喊一句。 日间的霓虹楼,烟炉全灭,门前两盏琉璃灯里的蜡烛也被抽了出来,小楼的内部观感清晰了许多。 “你!”领队看了看手中的书册,指着站在所有人前面的铁海棠:“你就是老板。。。铁海棠是吧。” “正是奴。。。正是在下。” “听说你这里卫生不好,服务态度恶劣,勒令停业整顿,我们现在要搜你的楼。。。啧啧啧。。。”那领队瞟了面前的几个人一眼,脸上浮现出下流的笑容:“其他人给我搜!” 命令一下,队伍直接分成小支队开始跑进小楼各处搜索。 “嘿。”领队伸手挑过铁海棠的下巴:“这出来卖的,还真是个个都长得这么标致。” 铁海棠神情淡定,直视着领队的眼睛并无说话。 “后面这个不错,那个红色衣服的,出来。” 彼岸花被忽如其来的点名吓了一跳,瑟瑟发抖地出了列,本想走到那领队面前,却被铁海棠伸出手臂挡了下来。 “铁楼主。。。”领队放下了托着铁海棠下巴的手:“何必这么紧张。” 领队围着铁海棠二人绕了一圈:“怪不得你们小楼生意这么好,个个都是卿本佳人,连行头。。。都这么值钱。” 说着,他趁彼岸花不为意,快速地摘下了他头上红珊瑚簪子。 “这是棠哥送我的,还给我!!!”彼岸花的头发散落下来,显得更像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他冲过去胡乱地挥动着双手想要抓住那领队握在手中左右舞动的簪子。 铁海棠拦都拦不住:“彼岸花,别抢了!回来!” “还给我。。。” 领队一手推开正想上前阻拦的铁海棠,另一手作擒拿之势抓住彼岸花的后脑,将他猛地按在桌子上。他凑上闻深深地闻了下:“出来卖的就是不一样,真香。。。” “放开我!!!”彼岸花始终是个男人,想起自己小时候打架也没输给过谁,挣扎着伸出一条手臂要反击,却又再次被领队截下反扣在他身后。 “哼,小娘炮,有趣,陪大爷玩玩呗。” “官爷!我们这里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若是你想寻交易,请按正常的程序走,我们这里有规矩,你不能对我们的人动粗。”铁海棠欲上前一步,却见那领队用力将彼岸花的手腕一拉,疼得彼岸花连声大叫。 “爷不知道你们什么规矩,小妖精。。。”领队弯身覆到彼岸花背上,一只手扣着他,一只手五指张开撑着桌面,掌下压着那柄红艳的簪子问道:“想要回簪子吗?” “彼岸花!我再买给你,别回答他。”铁海棠喊道。 领队不满地看向了铁海棠,续给旁边的人一个眼色,那人好像立刻懂得领队的意思,“唰”地抽出腰间的佩刀降在铁海棠的脖子上。 “棠哥!!!!!!!” “呵哈哈哈,我再问你一次,想拿回簪子吗?” “不想了。。。簪子给你。。。你快叫那个人放了棠哥。。。”说着,彼岸花脸上闪动着两条泪痕。 “喲。。。刚刚的气势去哪儿了?想我放了他?” “是。。。” “那你会伺候人嘛?” “会。。。”彼岸花哽咽着,微微地点了点头。 一个蓝色的身影,迅速地跑到桌子旁,一条腿踏上了彼岸花面前的凳子上,袍子的下摆顺着那又长又白的腿部滑到了腿根,露出了一条绑着匕首的束带,他拔下了匕首,精准地钉在领队的两指之间。 “大爷,我们这里伺候人,可是要收银两的。”夜幽兰冷冷地说道。 这时,搜索的官兵全部回归:“报!大人!我们已经搜索过,这座楼没有大的异常,只是,我们发现这座楼的墙壁都是空的。” “墙都是空的???”领队眼神阴险地看向了铁海棠,趁机收回撑在桌面上并且差点就被夜幽兰刺中的手。 铁海棠气定神闲地说道:“不是空墙。。。是双面墙,在此寻欢的都是大贵人,我们小楼对客人的隐私非常注重,所以在内部多修了一堵墙用于隔音,有何不妥吗?” “你们就这么点人吗?”领队数了数,加上铁海棠一共只有六个小倌,这座楼表面 分卷阅读68 看来是三层但实际上只有两层,房间的数目也是对得上的。这里并无可疑之处,为何大人再三嘱咐自己要搜得清清楚楚呢? “官爷,要是没搜出我的小楼有何问题的话,请!”铁海棠说道。 “切,一群臭表在立什么牌坊,大人有令查封这里一个月,看你们吃什么!哼!”说着他将手中的红珊瑚簪子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带着队伍一窝蜂地离开了。 彼岸花失落地捡回碎落一地的簪子残片,放在手中。 “彼岸花,别捡了,回头我给你买新的。” 彼岸花点点头,再没说什么,夜幽兰咬牙切齿地上前:“这些官兵真是欺人太甚,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地,还想要人。。。” “幽兰,算了。”铁海棠转身对其余几个小倌说道:“你们都回房间看看有没有不见了什么。” “这种时候那个潇湘雨真是一点用场都派不上,一接到消息就跑了。”夜幽兰道。 “他有他的苦衷,我们。。。能帮多少是多少吧。。。”铁海棠扶着彼岸花:“怎么?有伤到哪里吗?”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彼岸花皮肉细,刚被那个老粗这么用力的扭,肯定淤青了。”说着,夜幽兰掀开彼岸花的袖子,手腕上果然印有清晰的淤痕。 “对不起,这里是京城,不是青龙帮的势力范围,我保护不了你。。。” 铁海棠本是镇上员外家私藏的奴伴,十八那年他逃出了那个虐待成性的员外家院,来到另一个镇。一路流离浪荡,从小就被训练过的他除了那些事之外什么都不会,在快要饿死冷死之时,他遇见了当时的青龙帮帮主。帮主对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让他觉得有点忽冷忽热,他心中知道,帮主早已被他身上的媚色之气所吸引,却又一直自欺欺人认为自己不会喜欢男人。对于他来说,降服一个人太容易了,他很快就攻陷了帮主,帮里人全都拜他为副帮主并尊重着。一次两帮争夺地盘之战,帮主因为抱恙上阵被偷袭至毙,让他成为了鳏夫,他觉得累了,不想过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便用自己存下的钱,开了一座小楼,专门收留跟他经历差不多的可怜人,教授他们生存技巧,让他们活着。 “棠哥莫要自责,此事,我晓得找谁算账!”夜幽兰一拳捶到了桌面上,将钉在桌子上的匕首抽出利落地收回鞘中,眼神中尽带愤怒。 第76章 第75章 东便门外,来来往往的路人都装作不经意地用余光瞄了一下靠在宫门对角屋墙边的人,他衣襟微敞,一条又长又细的大白腿从衣摆缝隙露出,散发着诱惑的香气,他特意扶着大腿上方的布料,貌似想遮掩里面的物件。 两个标致的姑娘走过,看见他俊秀的面容不禁脸上一红,羞涩地对他一笑。 “姑娘,来一发吗?价钱好说。”夜幽兰用舌头舔了舔最里面的牙齿,一脸不羁地说道。 俩姑娘相对一望,皱了皱眉失望地快步走开。 他笑着,鼻子吸了一口气,继续盯着宫门等候着那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 高凯身板挺拔地从东宫出来,他虽然身负重伤,但为保全太子贤明仁德之声,在外必须装作没事一般。 踏出宫门,他第一眼便寻到了埋没在人群中,那个用幽幽的目光盯着他的人。 “兰儿?”他惊讶地嘀咕道。 只见那人怒气冲冲地走到自己面前,一手执起自己的衣襟。守门的官兵见状立刻上前拔出利刀直指他的喉咙:“大胆!竟敢冒犯高大人。” “全部退下!谁让你们用刀子指着他?”仿佛是看见他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细细血痕的瞬间,高凯眼中迸发出无穷的杀气,他看向上前的门卫大声吼道。 门卫被他这么一吼,全都吓得不敢抬头,立刻收起了刀子,回到了原位上。 “哼,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夜幽兰轻蔑地看了看门卫续缓缓地看向了他。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旁边去。” 夜幽兰磨了磨牙,松开了手,走到离宫门不远的暗巷里,高凯跟随其后。 “兰儿,你怎么来了?等了很久吗?” 看着高凯一脸宠溺的神情简直让夜幽兰胃袋翻腾,只想往他脸上吐几口唾沫。 “兰儿。。。你受伤了,疼不疼?”高凯伸手想去帮他拭去脖子上的血迹,却被他轻轻地拨开。 “高大人就不必在此故作关怀,惺惺作态。” “发生什么事了?” “是你吧?派人封我们霓虹楼,让我的兄弟险些遭遇侮辱。怎样?主人有称赞你吗?或者给你升个什么官,加多少俸禄?”夜幽兰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霓虹楼有人闹事?还被封了?这。。。我并不知情。”高凯听着一头雾水。 “呵,奴家还以为高大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还会演戏,还演得很逼真?!” “不,兰儿,这事。。。” 夜幽兰目露凶光:“少废话。”说着,他一手执起高凯的衣襟:“动手吧,老子要跟你单挑!”另一只手已作拳头之状冲着那胸口就是一击。 高凯闷哼一声,忍住了那冲击:“兰儿,我真没有。” “谁要听你的花言巧语?”夜幽兰手上用力将衣襟一拉,膝盖跟着提上向着高凯腹部又是一记。 见高凯蜷曲着身体久久未恢复直立,续又将他拉了起来,对准心脏的位置再出一拳。 高凯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胸前一阵起伏:“别打了,谋杀朝廷命官是大罪。”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还手啊!!!” 夜幽兰使劲要将手腕从高凯手中脱出,面前的人,好像突然失重,挂在了他身上。 “哎哟,有伤风化呀,两个男的抱在一起。”一路过的妇人见到此般情形,嫌弃地说道。 “滚。。。”高凯喘着粗气,狠狠地睁着妇人说道。 那妇人害怕得立刻走开,夜幽兰用手推着他说道:“滚的是你!” 耳边只听见一住喷吐的声音,一股血腥的味道冲进了夜幽兰的鼻腔。 “你干嘛?” “兰儿。。。扶我回家,尽量别让人看到我这个样子。。。”他虚弱地说道。 夜幽兰用眼尾瞄了瞄背后墙上的血迹:“你家在哪?” “前面过两条巷子,转左第三间。。。” 第77章 第76章 高凯被带到床上休息,夜幽兰将他安置好后,在屋子里逛了一圈。这屋子不大,五脏俱全,布置比较简单,家具的表面上铺着一层薄尘,天井外放置着一盆泡着水的衣物,里面浮着几只溺死的虫子,怎么看都是一孤家寡人的鱼干屋。 回到房间里,走到床边,夜幽兰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凯,发现他的衣领里好像有点异 分卷阅读69 样,便伸手将衣襟撩开。夜幽兰一怔,暴露在他眼前的,是高凯身上大片大片的伤痕。 “嘶。。。别。。。”高凯将衣服拉了回去,那些伤口几乎是动一动都痛,刚才还硬接了几下冲击,他再次感叹,自己果然是爱上了一个男人,那几下的力气还真大。 “伤哪儿来的?” “。。。。。。”高凯别过脸。 “是你吗?派人去封霓虹楼。。。” “不是。。。”高凯接着说:“我说过,若是霓虹楼并无异状,我是绝对不会去动那里的,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那是谁?” 高凯想了想,可能是太子对那个叫土狼的少年已无计可施,才出的手。 “霓虹楼现在情况怎么样?有被查出什么嘛?”高凯硬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当然没有,我们都是正正当当开门营业的。” “有没有伤到你?”高凯问。 “那倒没。” “那就好,我想小楼很快就会解封的。”高凯心想既然没查出什么,那座楼是果真没有问题的。 “好个毛,那哪是搜查?根本就是捣乱,还。。。”夜幽兰看了看床边还有挺大一块位置便坐了下来。 “还?还怎么了?” “他们拿走了我们兄弟不少财物,还想要人!” “你说什么?他们想要人?咳咳咳咳。。。”高凯一时气上心头,踹不过来:“他们有对你做什么了?” “不是老子。”夜幽兰说道:“是让彼岸花受苦了。” 高凯大概回忆了一下谁是彼岸花,然后叹了口气:“唉,官府手下那帮人真是越来越过分。等我好了去给他们头儿说说,执行公务居然此般不检点。” “对啊!你是官啊,赶紧帮我们小楼解封。” “此事。。。我无能为力。” “那帮我们教训教训那帮混蛋,罢免他们的职务。” “这也,不在我权利范围之内。” “还当官呢,这么没用。”夜幽兰想了想说道:“是太子吗?” “我不能回答你。” “你是太子身边的人,之所以来霓虹楼就是来查土狼,太子要查土狼?” “你。。。”高凯出奇地看着夜幽兰:“你是如何知晓我是太子身边的人?” “那个,像你这样的大官。。。”夜幽兰摸了摸脖子掩饰道:“打听一下便知。” “还以为你不会跟任何人交流。”高凯心中松了口气,续摇摇头说道:”我哪是什么大官,要是大官如何会沦落到现在这般模样。” “那么就是说,是你家主子因为你没告发我们才把你打成这样?” “你们小楼没可疑的地方,我如实上报,并不会为此担罪 。” “那太子为何要查土狼?”夜幽兰眯着眼轻呼气息,一条手臂绷直地撑在身后,那肩膀微耸脖子轻侧的姿势看在高凯眼中简直美到极点。 “土狼在我们小楼里呆了这么久,从来没给小楼惹过事。。。倒是那两个自负才子来过之后,小楼就莫名糟了此罪。。。”夜幽兰顿了顿:“难不成,太子对那个妙笔生花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愫?” 高凯神情动摇:“事关太子名声,你莫要胡乱猜测,万一隔墙有耳,你的安全会受到威胁。” “断袖有何不见得人的?朝廷中喜好这个的大官可不少,都是公开的秘密。若是不乐意被老子知道,就地杀了老子便是,反正。。。老子想死很久了。”夜幽兰眼神涣散,仿佛在淡漠地看向远方。 “别再说傻话了。” “不过这妙笔生花确实有点能耐,想我们小土狼对情爱之事一向提不起兴致,却是为了他离开浩鸯身边。。。” 高凯本能地打了个激灵:浩鸯?这名字听起来好熟悉,是谁呢? “他的那张脸上,犹如清晰深刻地写着招蜂惹蝶四个字,就是惹得尊贵的太子殿下为他吃醋也不足为奇。” 浩鸯的事,高凯暂且不想了,因为此时此刻,他看见夜幽兰的脸上浮现出对赵煜涵的欣赏之意,心中血液就像停止了流动一样,疼痛难以舒缓。 “你也喜欢那样的?” 夜幽兰看了看他,不屑地笑了笑:“我心上之人,比他优秀得多。” “。。。。。。”他一想便想起,那天在窗边坐在他对面那个俊朗温柔的大夫。 “咕——”高凯腹中传来一声巨响,打破了尴尬的安静。 第78章 第77章 “。。。。。。”夜幽兰看着高凯一格一格的腹肌愣了片刻:“你饿了,我去给你煮点东西。” “你会不会?别伤了自己。”高凯拉着夜幽兰的手说。 夜幽兰不知为何,觉得心中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有点闷有点涩,至于是什么感觉,他并未细想,只是拨下高凯的手,朝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夜幽兰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粥。高凯看呆了,夜幽兰卷起了衣袖,腰前覆上一件米白色的围裙,直像个饭馆送菜的店小二。但,此时的他仿佛跟娼扯不上半点关系。 “来,张开口。”夜幽兰勺了一口送到高凯面前。 “。。。。。。”高凯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我。。。不习惯别人喂。” 夜幽兰点点头,觉得也是正常的,毕竟他这么大的一个人:“那你自己吃。”说完,把碗往床头柜子一放,站起来说道:“我走了。” “啊,兰儿。。。”高凯心中一急,又叫住了他。 “何事?” “我。。。我还是。。。”高凯脑中空白一时间想不出借口。 “究竟何事?” “我。。。我手痛。”他看看床头的热粥:“还是,你喂我。。。好吗?” “哈?”夜幽兰头歪了歪,这个举动看在高凯眼中简直可爱得六亲不认:“你不是说不习惯嘛?一个大男人这么别扭。” 说着,夜幽兰以非常爷们的姿势坐到床边,一条腿不经意地从下摆的缝隙中伸出,那春色让高凯热血沸腾,心脏的跳动如同雷动,一下一下地冲撞着他的胸膛。 他用被子的一角轻轻地将夜幽兰的腿盖住,这举动想并未引起夜幽兰的注意。此刻的他,正重新端起那碗热粥,又勺起一口送到高凯的嘴边。 高凯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下,眼神始终停落在夜幽兰的脸上,一眨不眨。 “你能不能看别的地方?”夜幽兰的眼睛与高凯的眼睛不经意对上,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不起,我如今没力气控制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想要了?”夜幽兰单着一只眼,看向这个他认为天下如是的男人。 “在你印象中我究竟是糟糕到什么地步的人。。。再说,就是我想要得快 分卷阅读70 发疯,如今也无能为力。” “额咳。。。” “那个。。。”高凯说:“粥。。。做得真好吃,为何你会下厨?” “别以为老子除了那档事之外什么都不懂。”夜幽兰把空碗放下,顺了顺稍微凌乱的衣摆:“我是杂技班出身,小时候师父没教过我什么,净叫我做饭。后来杂技班解散的时候,我曾想过找一份厨师的工作,可是我所在的镇太小根本就没有酒楼饭馆。。。”说着,幽兰把完食的空碗放回床头柜上。 “那。。。为何不到别的镇?或者,来京城?” “师父重病在床,他只有我了,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自己的事。。。”高凯在那木纳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生硬的苦笑。 “进来的客人,对小倌的往事从来不感兴趣,久而久之便不讲了。” “那你多说点给我听,我。。。很感兴趣。” “可老子不想说。”夜幽兰看着身旁的这个人的表情真是有趣得很,时阴时晴,有时眼神异常专注,可不一会儿一脸失魂落魄的:“那你呢?” “我?”高凯想了想:“我十四岁便被征入军营,当时被归分于范应辰范将军的铁骑营,我还记得有一次范将军亲自教授我们体术战术,他的英姿我到现在还记得。” 夜幽兰皱了皱眉,心想道:范应辰? “可惜后来铁骑军停止了编制,我被选入宫当了护卫,所以未能随军上战场。” “哦~你今年几岁啊?”夜幽兰问道。 “行年二十有九。” “看你条件还不错,难道就从来没想过成家立室,找个媳妇吗?” “。。。。。。”高凯心中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默默地叹了口气:“有,早几年城里的张媒婆还时不时给我介绍姑娘,可每次不是我忙着公务没时间去见,就是人家嫌我官职不高,职务危险,继而就没了下文。”高凯定睛看着夜幽兰,静静地等着他接话。 “我看是你不会哄人吧?像个木头似的,老子纵横情场多年,要是你想学,倒是可以教你几招。” “那个啊。。。不用了。。。” “咋了?嫌老子的青楼招式过于下品低俗?” “并不是。。。”高凯说道:“兰儿。。。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 “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高凯拉起夜幽兰的手:“兰儿,我高凯,此生只爱你一人,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人,还找什么?” “说什么傻话。”夜幽兰从容地拨开高凯的手:“你倒是认真地看看我,残躯败体,还是个老男人,要是跟我在一起被传了出去,你什么都毁了。” “那又如何?” “值得吗?为了我这样的泥泞。”夜幽兰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齿间略带咬狠地说:“你只是被我的容貌所迷惑,要是你知道我的过去,便不会像现在那样要死要活地说爱我。” “那你告诉我啊,你的过去究竟是什么?” “你是个好人,我还想在你心里留个好印象。此一别后,你我再不相见,所以。。。你也别等我了。” 夜幽兰头也不回地离去,房间中只残留着一个清幽的香气作为他来过的证明。 第79章 第78章 霓虹楼已经封闭十日,这期间官兵再没来过,明摆着就是只为为难他们才封的店。潇湘雨和浩鸯回到楼中,见大家安然无恙才舒了一口气。 铁海棠从外头回来,见到潇湘雨和浩鸯回来,高兴地上前:“回来了?” “回来了,棠哥。。。委屈你们了。”潇湘雨满脸歉意地说道。 铁海棠看看他们身后的夜幽兰,续对二人笑着摇摇头:“兄弟之间怎么说这种话。” “就是,大家都是兄弟,别尽说客套之话。”彼岸花也上前。 “彼岸花,你来了正好,给你。” 铁海棠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华丽的长型锦盒递给彼岸花。彼岸花意外地接过锦盒,夜幽兰好奇地拥了上去,只见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柄精雕细琢的男式发簪。 “这是血玉,本来想再给你买一柄珊瑚,可是珍宝斋的老板说已经没货了。。。” “没关系,我很喜欢,谢谢棠哥。”彼岸花看着簪子脸上露出幸福无比的笑颜。 “唉,棠哥买礼物怎么只买给彼岸花一个人。。。我呢?”夜幽兰撇撇唇说。 “呵,就知道你这么说,今日本来看中了一柄上等的夜明珠簪子,可惜老板说已经被人定了,所以只好等下次。” “哼,放过你,就凭你还有这个心。”夜幽兰挫挫鼻子,像孩子一样笑了。 “幽兰,都快三十二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般。”浩鸯说道。 “对啊,后天是幽兰的生辰?”潇湘雨兴奋地说道。 “幽兰,你想要什么?”彼岸花问道。 夜幽兰依旧痞痞地挠了挠后脑勺:“一大老爷们过个寿辰,还收什么礼?大伙儿一块儿吃顿饭就好,我就想跟家里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吃顿饭。”说着,夜幽兰轻柔地挨在浩鸯怀里。 “喂!你别趁机揩油啊!”潇湘雨见状立刻伸手去阻止,可夜幽兰就像一副贴身膏药死赖在浩鸯怀里不肯离开。。。 几天后—— 潇湘雨坐在床上,看着正跨坐在他身上的浩鸯,眼带迷离。 “口张开。”浩鸯轻捏潇湘雨的下巴,只见他把嘴巴张开后,便将一颗红黑色的微小药丸塞放进最后一颗牙齿的牙洞中,那是专门为放置药丸所凿开的。 “咦呵,好额啊?”(媳妇,好了吗?)湘雨维持了口腔大开的状态说道。 “很快,我把它放好一些,免得你不小心咬破了。”浩鸯专注地用细竹签拨弄牙内的药丸,坐姿时有调整,不一会儿便感觉到身下传来一股灼热的硬感。 “咦耶栏更,额嘿起喊应的。”(你别乱动,我会起反应的。) “。。。。。。”浩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是军人嘛?” “更恩牙哦干呀各摇阁顾嘿。”(军人也有锻炼不了的部位。) “好家伙,这么简单就起反应岂不是很容易去偷人?”浩鸯埋好了药丸,将手上的细竹签往地上用力一扔。 “我怎么会去偷人?”潇湘雨紧张地拉着浩鸯的手臂,一脸认真地说道:“你看,我与你分开的那段时间,亦没跟任何人有过感情瓜葛。” “还敢提分开之事?!” “。。。。。。” “三天后便是潜入之时,陆臻已回报作好准备。”浩鸯伸手擦掉潇湘雨嘴角的唾沫。 “媳妇。。。此次潜入凶险万分,若是出了状况,你与陆臻应立刻脱逃,我来殿后便是。” “你又来了。”浩鸯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恼 分卷阅读71 怒,缓缓地正视着他:“宇,让我和你一起承受这一切那么难吗?” “我不想你出事。” “那如果你出事了,我又应当如何是好?” “跑。。。”潇湘雨有点苦涩地笑了笑:“跑得越远越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别管我。” “说得轻巧,那我这辈子怎么办?” “呵,以我们大神医的条件,要另找个伴有何难?” “哼,你倒是还有心思开玩笑。”浩鸯无力地叹了口气。 “没事的,媳妇。我武功这么高,必定能脱困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潇湘雨双手张开将浩鸯拥紧,吻住那不点而红的唇。双方早已达成默契,节奏紧凑地相互吸附。浩鸯半是迷蒙的双眼瞧上了潇湘雨笔挺整齐的衣襟,十指习惯地抓住那两件重叠之处左右向外轻扯。 门“砰——”地被打开,两人惊讶地看向再发出声音的源头。翩翩公子风度超卓地一手执着收起的纸扇,一手提着衣摆走进房内,用同样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们。 “对不起。。。这。。。门没有锁。。。” 煜涵望着两人暧昧非常的姿势,心中确定了自己一直假设的想法——浩鸯果然跟潇湘雨是一对爱侣,那么甄荣。。。 潇湘雨才反应过来有人闯入,他看了看浩鸯暴露在外的细白肩头,连忙拉来被子将之覆盖:“煜涵老弟。。。怎么来得这么早?” “额。。。”煜涵也显得有几分无措:“土狼昨晚没回家,所以来看看他是不是在这里。。。真是打扰了。” “是我们失礼了。。。”潇湘雨轻咳一声。 “啊不,爱侣之间进行此事乃是正常,并无失礼之处。” “谢谢谅解,土狼很久没回来过了。”浩鸯脸有点红,动作笨拙地从宇身上下来,躲到旁边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话说今天的霓虹楼,格局变得不太一样,往日若是未经引见,根本找不到这个房间。” “哦。。。怎么会呢,可能老弟被一路春色所迷惑才认不住路。。。” 「可疑。。。太可疑。。。」 “那好,既然土狼没来过,兄弟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见煜涵也没问什么,两人顿时舒了口气。 煜涵掉头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两人神经又迅速绷紧:“雨兄,浩鸯。” “怎么了?老弟。” “你们。。。不会做对我朝不利的事情吧?”煜涵用力执紧手中的扇子:“我把你们当成我的好友,所以。。。” “不会。请相信我们,我们。。。至今比你更爱这个朝代。” 毕竟我们,曾经为了这个朝代连命都可以不要。 煜涵松了口气,对他们笑了笑:“恩。那我告辞了。。。你们继续。” 潇湘雨一直目送着煜涵出去并关好了房门,门外继而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直到这一刻他还在想,自己一心为查明兄弟之死背后的真相,从未考虑过此举究竟会为我朝带来什么影响。 “宇。”耳边响起浩鸯弹弦般的嗓音,继而感觉到他的手肘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少爷,叫我们继续。” 潇湘雨毫不犹豫地吻住了浩鸯的唇,随即将他推倒,唇瓣一直移动到他的耳旁,轻声道:“这几天,别想下床。” 煜涵出了门口,想向市集的方向走去,突感远处有人正朝他这边跑来。停住脚步,看着远处的身影渐渐清晰。 “煜涵公子!!!”那姑娘喘着急气,在距离他三步之外停了下来。 “凤邑小姐?”煜涵好奇地看着她,心中莫名有点忐忑不安。 “甄公子被人追杀,如今下落不明了。” “什么?”煜涵倒吸一口冷气,丞相之子,还有人敢追杀? “煜涵公子是甄公子的挚友,请你一定要救他,如今,我也只能求救于你,父亲于十日前奉命赶往边境战场,丞相一家又出了门,我已无其他人可求。” 煜涵左右顾盼,对凤邑做了一个止语的手势:“咱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进暗巷里,煜涵问道:“请告诉在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凤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与甄公子前往探访当年侍奉先皇的太监总管冯公公,谁知遭到几名黑衣高手突击。” “怎么会这样?”煜涵沉思了一阵。 “我猜测,这件事与太子殿下有关,实则甄公子此次前去,乃是为了查。。。” “嘘,在下知道,那姑娘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说到这里,凤邑的眼泪突然地涌了出来。 煜涵连忙递上了方帕,看着凤邑抽咽着说不出话的神情,心中的担忧一点一点放大。 “我们将冯公公藏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之后,便启程回京,半路杀出了几个高手招招欲取我俩性命,我们一路逃到山上的一个洞穴之中,甄公子提出了要自己引开那些杀手,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冲了出去。。。” “在下听他说是要自己一人前往,怎么会与小姐同去?” “是。。。是我偷偷跟着他去。。没想到,居然。。。都怪我不好。” 煜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转身想回霓虹楼,可上前两步,凝视着小楼安静的门,拇指搓了搓折扇的扇柄续又退了回来。 “凤邑小姐,您先回府中吧,幕后黑手连丞相之子都敢动,来头一定不小,你一个姑娘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很危险。这事,请交给在下。” “可是。。。” “回去吧,还有,在下这儿有把钥匙。”煜涵从兜里摸出一支金属条条:“三天为期,希望您能到我府上一次,若是不见在下,就去我书房顺数第三个抽屉里取出一卷卷轴,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凤邑问道。 “是的,在下算是个挂名小王爷,要是在下有何不测当是寻求官府帮助。” “那。。。我是不是要拿去给大一点儿的官。。才能更好的保障你的安全?” 煜涵用扇柄敲了敲手掌心,微微一笑道:“是!最好是能直接求见皇上的大官。” “你要去哪里啊?” “这个。。小姐就别管了,你不宜知道的太多,只要记住三天后要做的事就行了。” “那好!我明白了!三天!” “凤邑小姐,在下和甄兄的安危就付托给你了。” “我知道。” “那在下就此告辞。” 凤邑握紧手中的钥匙,慌乱无措地看着煜涵远去的身影。 第80章 第79章 “呜——”阴暗潮湿的牢房深处,藏有一个特制的黑金牢笼。这时,牢笼内部正因为强烈的冲击摩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别跳了,这野猴子。”牢笼之外一个身穿笔挺黑色 分卷阅读72 武官官服的男人吼道:“谁让你得罪了太子殿下,多吃几碗饭,好有精神被老子折磨。” “听说这猴子是那地方出来的,长得还真不错,要不,咱们也试试?要知道,那小王爷看上的东西一向是极品。”另一个穿着同式官服的男子露出猥琐的笑意。 “呸,要试你自己试,我才没那癖好,要不是查不出他的背景我也不会这么费劲把他抓回来,你看他,上蹿下跳地,你吃得消吗?”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记得往窗上多塞点棉布,免得他一开口就把附近树林的猛兽全唤过来了。”说着,他摸了摸腰际,一丝血水从内渗湿。 煜涵到了宫门前,因为腰间的令牌早已被收回,正苦恼如何进去。他来回踱步多时,凑巧碰到陈芙经过。 “陈公公!”他大声喊道。 陈芙闻声张望,才发现被拦在宫门外的煜涵:“小王爷?” “陈公公,我有急事想求见太子殿下。” 陈公公皱了皱眉,思考了一阵,与门卫耳语几句,门卫得到了指令之后,便不再拦住煜涵。 煜涵跟着陈公公来到东宫,此时太子正准备就寝,见煜涵来了,连衣带都忘记系好便冲到了煜涵面前。众侍女太监见状,全都退了下去,陈公公也识相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煜涵?这么晚来见本宫。。。还是第一次。” “啊。。。殿下,衣带。。。”煜涵不敢直视,脸别到了其他的地方。 “呵,给你看,本宫愿意。” “还是不太好的,传出去,会惹人非议,还请殿下先系好。。。” “谁敢?这东宫都是本宫的人,他们都知道你是本宫意中之人。。。”太子向前走了一步,见煜涵涩涩地往后挪了一点。 “来找本宫何事?” “是这样的,微臣。。。”煜涵顿了顿,唇被一根手指挡住。 太子凑近了脸,眼带迷离地看着他:“究竟有多久了呢?能凑得这么近的看你?” 煜涵的头往后缩了下:“太子殿下。。。微臣。。。” “如今只有你和我,我命令你不许自称微臣。”太子的笑显得有点苍白和苦涩:“你从来不是我的臣。” “微。。。不,那个。。。” “你个混蛋,小时候答应过我的事情。。。为什么到了今天才兑现。”太子头靠进了煜涵的胸前,双手紧紧地环住他。 “小时候?未知是。。。什么事情?” “呵。。。果然不记得了。煜涵。。。”太子深吸了一口气,煜涵感觉周围的空气全冷却下来,缓缓听着太子道出一句:“你这个骗子。” 第81章 第80章 “皇上,太子殿下在被改立之后,性格变得内向了许多。”冯正把盛满热茶的茶杯轻轻地放在龙案上。 “哼,那孩子,性格最像小时候的朕。”皇上眼睛盯着奏折,微微地摇摇头。 “呵呵,皇上小时候还好,更内向的那是。。。”冯正顿了顿,连忙走下去跪在龙案前低头道:“奴才多嘴。” “平身吧,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朕和他乃是孪生兄弟,性格还是非常相似的。” 殿中沉静了半晌,皇上抬起头:“不如给太子找一个伴读书童吧,陪他读书陪他玩,那或许对他有点帮助。” 冯正问道:“请问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人选倒是没有,你就找个乖一点听话一点的,跟太子年纪相仿的吧。” “那皇上觉得甄丞相的三公子甄荣,如何?”冯正推荐道。 “太傅的小儿子?呵呵,据说是个捣蛋鬼灵精,跟太傅和他两个哥哥的品性没一点相似。” “那么陆大人的七公子呢?” “那谁啊?不熟悉的人朕信不过。” “请恕奴才年老记忆力不足,已想不出其他人选了。” “噢。。。老十的养子,今年几岁?” 冯正有点担忧地吞了吞口水:“皇上,十王爷的养子。。。来历不太好,奴才觉得他并不合适。” “私生子的事?呵,当今朝中谁敢说老十的闲言闲语?” “而且,据说母体是个奴婢丫鬟,有辱皇家威名。奴才以为,这孩子不宜侍奉太子。” “那孩子叫什么?” “禀皇上,那孩子名叫煜涵,范煜涵。” “范?为何姓范?” “奴才该死,关于这个姓氏,宫中乃是有另外一个传闻。” “说!” “奴才不敢。” “朕据不追究。” “额。。。是说,十王爷有断袖之嫌,暗自恋慕铁骑少将军范应辰,便将这个收养来的孩子幻想成二人之子,取姓为范。。。” “哼!这宫里的传闻还真是五花八门,越来越荒唐。”皇上火冒三丈,手用力地拍到案上。 “皇上请息怒!” “皇室之中,哪有什么断袖之嫌,范煜涵是吗?就他。” “可是,皇上。。。” “又怎么了?”皇上按摩着鼻梁,语气中显得有点疲倦和不耐烦。 “启禀皇上,如今端王不在府中,无法传达旨意。”冯正说。 “哼,这老十也真是,如今肯定去了战场凑热闹,也难怪被传是断袖,一天到晚跟在应辰身后。没事儿,你明天就把那个。。。” “禀皇上,那孩子叫煜涵。” “对,就是他,把他带到太子身边去,好好地陪太子玩。” 第二天—— “冯公公,这是何处?”小煜涵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禀小王爷,这是东宫,您刚刚接过旨,以后便在这里陪伴太子了。”冯正恭恭敬敬地说道。 “好的,谢谢冯公公。” 冯正只把煜涵带到东宫宫殿之内,便退下了。大殿之内只剩煜涵一人,他好奇地看看周围,想来自己从未出过端王府半步,也没见过王府外头的人,对这里甚感兴趣。他到处闲逛,来到一个房间,房间装潢十分华丽,还时而飘来一阵芳郁的香气。 “谁?”一个少年表情阴暗,目含凶光地盯着刚踏进房间一步的煜涵。 “您。。。是太子殿下吗?”煜涵上前有礼地问道。 “正是本宫。”少年声音刻板,感觉并不想让他继续在房间内停留。 “参见太子殿下,书生名叫范煜涵,是奉旨前来当殿下的伴读书童的。” “伴读书童?”太子皱了皱眉,看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 “是的。” “宫中的兄弟都不跟我玩儿了,你会陪我玩儿吗?” “会,只是,书生不知道殿下喜欢玩什么。” 太子开始盯着煜涵的脸看,这小孩子是不知道还是怎么?宫里宫外的兄弟都因为自己取代了大哥的太子之位,导致大哥被发配 分卷阅读73 到僻地,名为藩王实际就是软禁,认为自己是靠诡计上位而鄙视疏远自己。这小子,还挺有趣的。 “你想个有趣的玩意儿来,如果能让本宫高兴,本宫重重有赏。”语气依旧刻板,可心中却多了两分兴致。 “书生除了会画画和吹笛子,什么都不会。” “真没意思,你什么都不会,本宫要你何用?”太子托着腮,打量着那个呆呆站在原地的人,心生怜惜:“那你吹首曲子给本宫解解闷吧。” 连日下来,太子开始对身边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产生兴趣,他看似蠢蠢笨笨,却好似什么难题都无法难倒他,连平时专门无事挑刺的太傅对他赞赏有加。 御花园之内—— “范少爷的画栩栩如生,妙笔生花啊。”太傅看着煜涵画的画,摸着长白胡子连连点头。 “太傅过奖了。”煜涵彬彬有礼地回道。 “有什么可了不起的。”太子装作不为意地说道。 “回太傅,太子殿下平日都在为书生指导画作,若是觉得书生笔下生花,乃是太子殿下指导有方。”煜涵娓娓说道。 太傅用衣袖半掩口鼻,干咳了两声,心道煜涵这小子不仅脑门机灵,连奉承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高超,要是他日真能有番作为,谁又保准他不是弄臣。 “哈哈哈。。。皇兄,您听到那个小子说什么了吗?”远处几个孩子朝着太子的方向抱腹大笑。 “他。。。他竟然说煜浔教他画画?什么鬼?煜浔从小就不会画画,连画条鱼都不会,他居然说煜浔教他画画?哈哈哈哈。。。” 几个孩子渐渐上前,分别看了看太子和煜涵桌面上的画作,太子的纸上一片空白,煜涵的纸上则画满了缤纷的花卉,笔法之妙犹如群花在眼前绽放。 “唉,几位皇子,如今是老夫为太子特别授课的时间,还请几位不要打扰。”太傅上前阻拦到。 “呵,没事儿太傅,咱们几个不过是来欣赏一下,学习学习,且看,这画画得还真是不错,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少年看来有十几岁,面目清秀,表情跋扈飞扬。 “回皇子殿下,书生名叫范煜涵。”煜涵起身行正礼,说道。 “范煜涵?”少年皱起眉头思考着:“你能做煜浔的陪读,身份理应也是皇亲国戚,你爹是谁?” “三哥,他是十皇叔的养子,听说是外边儿捡来的。” “哈哈哈,野生的?”三皇子又再次爆笑起来。 “哎呀,几位皇子,老夫败给你们了,都先回去吧,再这么下去就是惹事了。” “小子,我欣赏你,你确实有那么几分才华。要不,跟我们一块去玩吧,你要是答应,我就去跟父皇禀报一句,跟我,比跟他自在得多。”三皇子洪声道。 “煜滇,你凭什么跟本宫抢人?”太子拍案而起,怒道。 “本宫?哼,煜浔,别以为你从煜清哥手中抢得太子之位咱们几个就会怕你,你这辈子是当不了皇帝的!因为我们全部人都不服你!” “够了没?再说,老夫就去皇上面前告知此事!”太傅大声吼道。 几个少年憋着气不敢再说什么:“咱们走。” 一个矮小白净的孩子偷偷凑到煜涵身边:“煜涵兄,跟我们走吧。” “甄兄?在下。。。在下职责在身,不能走。” “那。。。那好吧。。。” 渐行渐远的三皇子大声叫到:“小荣子,快跟上。” 甄荣屁颠屁颠地拔起小短腿跑向他们,又回头担心地看了看煜涵,然后转身继续走着。 “唉,太子,范少爷,二位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老夫告退了。” 太傅离开后,煜涵开始收拾桌上的用具,身后的太子冷冷地说了一句:“方才,你是想跟他们走的吧?” “太子殿下。。。”煜涵本来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煜浔,东西收拾好了,我们回去吧。” “。。。。。。” 煜涵背起了画箱,牵着太子的手,走出了御花园。 从那天开始太子对煜涵的态度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他们开始无话不说,形影不离。 “煜涵,点心剩下最后一块啦。”太子说道。 “点心不能吃太多,快要到吃饭时辰了,要是煜浔吃得少,厨房要挨骂的。”煜涵说道。 “那。。。我们一人一半吧。”太子笑着说。 “好啊。” 太子不知道怎么的从原来天真无邪的面容变出了一丝坏笑,他用手拿起点心,将一半叼在嘴边,用眼神示意让煜涵去咬。 “。。。。。。” 第82章 第81章 煜涵看了看太子尽带魅意的眼神,再看看薄唇贝齿之间夹着的那块点心,心中不住挣扎。书中授意和爹的教诲让他明白,这个行为是不好的,有违文人礼教,但是,他又应该怎么做,才能既不得罪主子,又不违反礼数 ? 九岁的煜涵不知所措,只好生涩地把脸缓慢地挪过去。。。 “儿子!” 只见端王扶着窗框,急促地喘着粗气,双眼杀气腾腾地睁着他们二人。 “爹?” 煜涵话音未落,就被端王一手拉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十皇叔,煜涵不能离开。”太子急得双手握拳,大叫道。 “太子殿下,煜涵出生卑微论资格根本不配侍奉在殿下左右,如今本王就去跟皇上禀告,辞去伴读书童一职,告辞。”端王的语气不容太子有一丝的反驳。 “爹,等等。”煜涵摇了摇端王的手:“孩儿想跟太子殿下讲两句话。” “不许,立刻就走。” “爹。。。求求您。。。” “。。。。。。”端王鼻子泄了口气,凑近煜涵耳边说道:“别靠得太近说,他要是有什么举动你立即跳开,知道了吗?”话毕,他用力握了握煜涵软绵绵的小手。 “放心吧爹,没那么夸张,煜浔。。。太子他不是坏孩子。” 煜涵走到太子面前,见太子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煜涵。。。不要走,本宫不想再孤单一人。。。” “没事的煜浔,我会常常入宫找你玩,你不是孤单一人,我们是好朋友,永远都是!” “不要不要。。。你必须呆在这儿。。。”太子紧紧地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滴下。 “我答应你,一有机会我就来东宫找你。” 煜涵的眼神坚定,认真,他抓着太子的手臂,尽可能让太子情绪安定下来。 “那么。。。那么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一有机会就来东宫找我,第一时间来找我。” “恩,别哭了煜浔,你是太子殿下,被下人看见了不好。” “儿子,都说完了吗?赶紧的。 分卷阅读74 ”端王催促道。 “我走了,煜浔,等我。”煜涵轻轻地拍了拍太子的臂膀,然后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再转身跑回端王身边。 太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逐渐离去的煜涵的身影,不知为何,感觉这个东宫比之前更冷了。 大殿之上—— “请皇上准许让臣弟将犬子带回府上,犬子年幼,不识礼数,保不准哪天会冲突了太子殿下,届时铸成大错,实难担当。”端王双膝跪地,头一直低着。 “唉。。。不就是陪读而已嘛,哪能铸成什么错,皇弟也别说得那么夸张。” “非也,皇上,犬子并非正统皇族,这样安排不合规矩,请皇上准许臣弟把犬子带走吧。” “。。。。。。好吧,既然皇弟执意如此,朕也不好说什么,你带他走吧。” “谢皇上。” “对了,皇弟。” “在。” “朕有次看见煜涵的字写得很好,你教育得很不错。” “皇上过奖了。” “让他来当朕的御笔吧。” “皇上请三思!!孩子还小。。。”端王一时心急,连忙想找个借口推搪。 “朕已经让步了。。。” 见推不下来,端王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是。” 端王把煜涵带回府后,便一直教育煜涵礼仪之道,等级之分。煜涵也将当初的那个约定忘得干干净净,即使长大后他被任命为宫廷首席画师,亦未曾主动前往东宫拜访太子。 第83章 第82章 “煜涵,你今晚会留下来的吧?”太子的语气不带强迫,倒有几分哀求之意。 “这个,臣。。。”煜涵皱着眉,脑中不停转动寻求办法。 “你会留下来过夜的吧?” “臣此时前来其实是为。。。” “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太子站直了身子,注视着煜涵的双眼说道。 “。。。。。。”煜涵略带惊恐地舔了舔唇:“是。。。” “呵。。。”太子的笑意中带着几分苦涩:“何事?” “土狼。。。已有多日未归,不知,是否来过东宫或是冒犯了太子殿下。。。” “土狼?怎么又土狼?”太子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煜涵。 “臣,并没其他意思。。。” “没其他意思?” “土狼不回家,你找到东宫里来?” “臣知罪。”煜涵马上跪了下来。 “我。。。”见煜涵连头都不敢抬起,太子压低了自己的怒火:“不,他没来过。还有什么事?” “臣还。。。刚刚得知,甄兄也有多日未归。。。” “甄荣怎么会在这里?他多日不归难道不是正常事吗?” “臣。。。” “煜涵。”太子打断了煜涵的话。 “如果他们没有多日不归,你是不是不会来到东宫。” “东宫乃禁宫之地,臣一介平民,不能擅自出入。” “你怀疑我捉了他们?” “非也,只是,怕他们平常做事鲁莽,得罪殿下却是自己不知。” “甄荣是讨厌,可是他一向讨厌,我又为何偏挑这个时候捉他?土狼也讨厌,但是他除了抢走了你,也没犯过什么事,我也没有理由捉他,这么说你满意了吗?”太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坐在凳子上,神情隐隐透出一丝失望。 “臣罪该万死,不应怀疑殿下。。。臣甘愿接受处置。” 「不是太子?那是谁?朝中还有谁会对甄兄和土狼不利?土狼且不说,他身手了得断不会轻易遭遇不测,可甄兄如今被追杀,性命岌岌可危,这该如何是好。。。还是,先想办法出宫再说吧。」煜涵心想着。 “我要你陪我。”太子冷不丁地拉着煜涵的手大步地冲进卧房。 门重重地关上,煜涵还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在面前,利落地脱下了缎面寝衣。房间的烛光并不十分光亮,但太子的一身如白玉一般吹弹即破的肌肤却异常散发着润泽的光。他身段完美,每一寸的肌理都分布颇为匀称,腰细如杨柳,腿白且修长,整具身体都在发出成熟蜜桃的香气。 煜涵惊讶了半刻,目光控制不住地在那美妙的身体上游走,然后像意识到什么别过了脸:“臣罪该万死。” “我多年来,一直为了你,像个女子一样保养自己身体和容貌。”太子看他站在原地不动 :“煜涵,看着我。” “请恕臣难以从命,子曰非礼勿视。。。” 太子缓缓上前,一条手臂擦过煜涵的脸颊撑在门板上,吓得煜涵整个身体绷直贴着门板:“煜涵,我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那只灰土狼?”说着,太子舔了舔唇,像是鼓起了十分的勇气抚上煜涵的手背,再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这些,都是你的。那时候,你说你不可能喜欢男人,我就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男人,可是现在算什么?”太子冷笑一声。 “太子身份尊贵遥不可及,煜涵没有资格碰触。”煜涵隐隐咽下一口口水,手小心翼翼地移开那片细滑柔软的皮肤:“不过,煜涵斗胆,一直当太子是真心好友,也十分敬佩太子仁义贤德,臣觉得太子以后。。。一定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见太子没进一步的行动,煜涵一点一点地挪开身子去把衣衫捡起轻轻地披在太子身上。冷不丁地,俩手臂被抓住,煜涵成背抱姿势架在太子身上,面前的背影看起来特别落寞,他暗暗叹了口气,还真的把双臂收紧将太子环在怀里。 “煜浔,别哭了,天色不早了,就寝吧。” 煜涵谨慎地帮太子把衣衫上的所有衣带绑好,然后将人领到床边,伺候他躺下。太子五指收紧地抓着煜涵的手,煜涵只是笑了笑,给他盖好被子后,坐在了床头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好让他安稳的入睡。 “晚安,煜涵。”太子道。 “晚安,煜浔。” 第二天早上,煜涵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俯在床头睡着了,眼前的床空无一人。 太子去哪儿了? 他伸手进被窝里一探,是凉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续叹了口气,起身为主子整理床铺。 煜涵把被子平整叠好后,再去整理了一下枕头。这时,他发现在枕头的旁边放着一个长型的红色锦盒,没上锁也没用绳子绑着,似乎。。。不是什么事关机密的东西。他看了看外头,侍女和侍卫似乎都没监视着这里,他压制不住好奇的心打开了那个红色的锦盒。 “。。。。。。” 锦盒之内,一柄和田玉势安安静静地躺着。煜涵多看了两眼,发觉其造型相当眼熟,半晌,他“啧”了一声,一脸难以置信地将锦盒合上,极度嫌弃地放回原来的位置。 第84章 第83章 阴暗潮湿的监狱过道上,回荡 分卷阅读75 着略为杂乱的脚步声,一身穿玄铁战甲的武官领着太子和尾随的几个奴才穿过一个个木头架成得牢笼。 “这么早让本宫到此处来究竟所为何事?” 太子着装素净,头发也是简易地绑齐在一边,可见出门的时候比较仓促。他,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前方引路的禁卫首领问道。他是等了多少年等到脖子都长了才等到了让煜涵陪伴在旁入睡的机会,正想着多呆一刻是一刻。如今,却是被这家伙叫到了这里来。 首领不做声,只是向着监狱的深处一直前进。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首领在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太子做了一个请看的手势。 两个狱卒立刻为太子点上了照明的火光。 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监狱尽头的密室,太子的前方是一座寒铁铸成的巨大牢笼,寒光渗人,上面已布满深深的因重击造成的伤痕。在火光还未能照耀光亮的角落,似乎涌动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什么东西在里面?” 太子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角落两颗闪着幻彩的眼珠子,直瞪过来,伴随着一阵阵野兽的低吼。 首领拿着火把走到太子身边:“殿下,这是臣献给殿下的礼物。” 火把的光延伸到牢笼的尽头,一个满身伤痕,十个指头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清秀少年,正作着警备的战斗姿势向太子发出威胁的吼声。 “你是。。。土狼?东方毅?他怎么会在这里?”太子皱着眉出奇地问道。 “臣无能,并没查出此少年的底细,他犹如一张白纸,二十年来没在世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臣再三思量后觉得,若是这名少年妨碍了殿下,让他永远不存在,不正是上上之策嘛?便把他抓了回来,任凭殿下处置。”东方毅娓娓道来。 “呵。。。”太子冷笑一声,心想着:他这次破天荒主动入宫来找我,无非就是为了这个脏兮兮的胡渣小子。 “呜!!!!!!!”土狼不断地传出吼声。 “喲。。。那张勾人心神的脸怎么了?”太子又凑近一步,东方毅本想阻止,却见太子手掌一举,让他立刻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真想让煜涵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太子用着慵懒的语气说道。 土狼一听到煜涵的名字,立刻全身一震,眼神看来显然有了动摇。 “若是他见到你如今的德性,你觉得。。。他还会像撞邪一样追着你跑吗?本宫就真不信,他有这么稀罕你。” 土狼的眼神收回了一瞬又重新狠狠地瞪向了太子。 若不是这张脸,你还会喜欢我吗?还会对我好吗?土狼不止一次,在心里问煜涵,可是在他看来,煜涵本就是一个只看外表的人,问,或许只会让他得到一个他根本不想知道的答案。 土狼总是想起那晚,煜涵使劲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还一脸认真地问他「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土狼的眼神越发凶狠起来,瞪得太子全身发毛,直向后退了两步。 ——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第85章 第84章 东宫—— 煜涵闲得无聊,本想出去找太子,可屡次被门前守卫拦了下来,也不愿透露太子去了哪里,便只好在东宫里等太子回来。他在厅堂前来回走着,一边用收起的折扇敲着自己的手心,一边思考要怎样才能得到太子的令牌,好让他安静地离开。 “煜涵?”太子一踏进门,便喊了煜涵一声。 “太。。。煜浔。。。我醒来时候,看不见你。”煜涵显然有点生硬。 “别告诉我你想我。”太子直勾勾地看着煜涵的双眼微笑着说,分明是期待着煜涵能说出些让他高兴的话。 “呵,你猜?”这伎俩,不知道多少姑娘对煜涵用过,他早应对自如。 “没心没肺。”太子嘴角含春,伸出一只手指往煜涵身上挫了一下。 “恩?” 煜涵抓住了太子的手,他白皙的手背上附着一条鲜红的血痕,伤口参次不齐,就像。。。野兽的爪击所造成的。。。难道是? “你受伤了?” “没。。。没事。。。”太子急忙地把手缩了回去。 “刚才去哪了?怎么弄的?”煜涵追问道。 “你想问什么?”太子不断地压制住自己想要说的那句话,回过头甩了一句。 “我。。。你是万金之躯,如今躯体受损,我关心一下不对吗?”煜涵收了收那急忙想问出土狼是不是就在这宫里头的心思,说道。 “真的?”太子心中荡漾。 “什么真的假的,快把手给我,我帮你包扎一下。”说着,煜涵拉着太子回到卧室里坐下,然后拿出药箱为他包扎。 太子咬着唇,这两天简直像做梦一样,那个对于他来说远在天边的煜涵,如今,近在眼前。 煜涵不经意地抬眼看了太子一下:“煜浔,别咬了,都出血了。”说着,用拇指和食指贴着他的下巴,把下唇扶了下来。 煜涵轻巧地避开了太子迷蒙的眼神,看向了窗外,精致的木质窗框前架着一支简洁而绝美的玉笛。 “你走了之后。”太子顺着煜涵看的方向望去:“我就照着你用的笛子画了张图,命工匠做一支。真是奇怪,我从小就没有作画的天赋,却唯独画与你有关的物件,画得极具示申音匀。” 煜涵浅笑一声,缓缓走到窗前将笛子拿起,然后一个翻身,爽朗地坐到了窗框之上,一脚抵着框沿一脚垂下点着地,将笛子凑到了唇边,优美的笛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宫廷。 “。。。。。。呆子?” 树林小茅屋内—— 陆臻好几天没入宫执勤,在家中睡了个天昏地暗。这天晚上他利索地穿带好夜行装束,向身后窗口上站着的雄鹰吹了一声口哨,便转身开门离开了屋子。 来到约定的地点,远远看去两个凛然的身影在风中飘摇。今晚,他们终于迎来接触真相的时刻。 三人灵活地躲过了禁军巡逻军的视听进入皇宫内部。今日友国使节来访,宫中大部分人员都集中到宴会厅,皇上自然也是稳坐在宴会厅的主人席上。此时,御书房除了两个看门的别无他人。 来到御书房的瓦顶上,他们小心地探出头去观察一下看门侍卫,确定他们没有发现异样之后又把头收了回去,在瓦顶上等待时机。 此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了悠扬的笛声,三人互看了对方一看笑着摇了摇头,心中都在想:这宫里的人真闲,大晚上的还有这种雅兴吹笛子。 从宴会厅的方向也传来的声音判断,宴会已经进入高潮,陆臻蹑手蹑脚地爬到房侧靠后的一个窗户,灵巧地从外挑开了内部的窗阀爬了进去,继而是潇湘雨和浩鸯。一切动作灵敏而迅 分卷阅读76 速,没有惊起一丝声响。 三人打开了密室的机关侧身入内,浩鸯小心地放慢着脚步走近那座放置在密室正中央的棺椁。 棺中男子身穿皇族服饰,安详地躺着,其面容威严俊秀,颇有皇者风范。 “像!他跟当今皇上长得一模一样。”宇走前一看,不禁惊叹。 浩鸯用力将棺盖推开了一个口子,伸手从内拿出一个玉扳指,握在手中:“难道你小时候没听说过,当今皇上有个双胞胎弟弟吗?他。。。”浩鸯垂眼看着棺中男子的面容:“或许就是明王。” “哥?或许。。。是什么意思?”陆臻奇怪地问道。 “。。。”浩鸯皱了皱眉,用两手指探了探棺中人的颈脉和呼吸:“奇怪。。。” “有什么问题吗?”陆臻又问道。 “这死了这么久的人,尸身怎么还不腐化?明明连鼻息都没有,身上全无一点生气。”浩鸯眼珠左右转动:“宇、陆臻帮我把棺盖搬下来。” 棺盖被搬下来靠到一边,宇拍了拍双手说道:“这棺盖可真沉,会不会是棺材的品质太好,才能保持尸身不化?” “就凭这副鎏金水晶棺?”浩鸯仔细地检查棺中人的头部和胸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棺中人的耳后有一处呈青红色的皮肤。 “。。。。。。”浩鸯睁大了双眼:“宇。。。身上有带小瓶子吗?” “有。”宇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空瓶递给浩鸯。 只见浩鸯拔出腰间的匕首,抓起棺中人的其中一根手指利落地划了一刀,再将之覆在瓶口之上。 “媳妇,你这是干什么?” “采血。” “噗,这人都死了二十几年了?” “不。。。”浩鸯用棉布塞好瓶口:“他还没有死。” “哈?”宇和陆臻齐声道。 “看来,我要回去爹那一趟,把。。。外面有动静。”浩鸯立刻作出止声的手势。 外头传来一阵士兵乱步的声响,似乎在搜索着什么人。 “糟了。。。难道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陆臻低语到。 “冷静点,我们来的时候非常小心,应该不会是我们,等人走了我们就离开。”宇说道。 “好!”浩鸯和陆臻轻声应到。 起码过了一炷香时间,外面似乎没有了刚刚的动静,宇侧了侧脑袋让陆臻帮忙把棺盖盖上。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撤吧,不然一会儿皇帝回来就头大了。”宇说道,两人也明白地点点头。 他们又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屋顶,正当宇抓着浩鸯的手臂将他拉上来的时候,突闻远处传来一阵狼啸。 “土狼?”宇皱起了眉头,那是土狼狼群的叫声,怎么会在这? “萧翔宇?你竟然还没死?”背后响起一雄厚的男声。 宇只觉得出奇,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是谁,他缓缓地转过身去。 第86章 第85章 而这天的早晨,将军府内— “凤邑?你要去哪儿?”邓夫人叫住正站在后花园门前准备外出的凤邑:“这两天就已经魂不守舍地,现在出门不从前门还要从后门出去?你这是怎么啦?” “母上,您。。。您别担心。。。女儿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凤邑假装镇定地笑了笑说。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别逛太久了。” “女儿知道。” 凤邑笑着目送邓夫人回到屋内,然后迅速地从后门出去,手中握紧一条金属匙条。 她一路快步,跑到画师府门前,大门是紧锁的,因为主人几天没回家,从端王府来的佣人都回去了。她敲了几下门,见里面丝毫反应都没有,心中急得不知该怎样是好,突见围墙旁边有一棵粗壮的大树,其枝干直伸进画师府院子。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便迅速地卷起裙角三下两下爬到了树上跳进去院子里。 画师府不大,布局也相当简单,凤邑轻易地找到了煜涵的书房,用匙条打开了那个顺数第三个上锁的抽屉柜子。这个抽屉空间很大,除了一卷轴之外啥都没有。 “这。。。这是何物?唉,别想了,救人要紧,赵公子那天一去就再也没有回音。。。不能等了。”说着,凤邑捏紧了手中的卷轴。 吕丞相府—— 吕相打开了凤邑呈上的卷轴,先是细细地欣赏了一番,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丞相大人,请问何事让您如此兴喜?”凤邑小心翼翼地问道。 “凤邑小姐,此物你如何得来?”吕相把卷轴慢慢收起,抬眼看向了凤邑。 “是。。。是小王爷亲手赠我的。。。”为了不让吕相看出自己说谎,凤邑还特地看向了别处。 “哈哈哈哈哈”他又一阵大笑,笑声震耳欲聋,连屋顶的小麻雀都惊跑。 凤邑满脸疑问地看着吕相,他简直像得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 “来人,把刘老鉴给老夫请过来。” 门外应了一声,凤邑见此心中越发地不安,她并不确定吕相是不是能救甄荣和煜涵,可这个已经是她认识的最大的官了。 一个健步如飞,神采奕奕的老人进了门,行礼说道:“参见相爷。” “刘大师!!!!来来来,给老夫看看这个是真品,还是赝品。”吕相热情地招着手说道。 “是。”那个刘老鉴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续上前打开那卷轴。 凤邑看他表情微微一惊,然后拿起手中一个小圆镜仔仔细细地照着。 “相爷,经草民再三鉴定,此乃真品,而且从墨迹来看是新作。” “好。。。很好。”相爷连连点头,露出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你下去吧。” 凤邑站了起来,正要问点什么,却被相爷先抢了话:“邓小姐不愧是英雄邓将军的女儿,处事公正严明,让老夫敬佩。” “凤邑。。。凤邑只是。。。” “来人,传令下去,赵煜涵身犯欺君之罪,有画作真迹为证,即日捉拿归案。” “什。。。什么?”凤邑惊到:“欺君之罪?” “是啊。” 吕相笑着在凤邑面前摊开了卷轴,那竟是一副画卷。画的角度是在室内的一个六角形的窗户看去,一个秀气非常的男孩正坐在窗外回廊的栅栏上,他侧着头微笑着举起一根手指头,一只小鸟正在上面盘旋着。 “妙极,妙极,这小子的画作的确是极品中的极品,线条细腻,栩栩如生,这画中的男孩要是出现在老夫面前,恐怕连老夫都会把持不住。”吕相抚了抚胡子,眼神阴森森地看着那幅画。 “相爷。。。吕伯伯。。。这确定出自他本人的手笔?”糟了。。。凤邑心中骂了自己无数遍,为何刚才不先检查一下是什么才交出来,怪只怪自己急于想救人。 分卷阅读77 “确定啊。”吕相轻轻地指了指画旁的印鉴:“这可是赵煜涵的印鉴,货真价实,手笔也是出自他本人的,这回,他死罪难逃。” 吕相走到凤邑跟前,捞起她的双手在手心,轻轻地拍打着:“真不愧是老夫看中的准儿媳妇,这回你做得太好了。” 凤邑完全六神无主了,她不明白为何煜涵让她把这画拿出来,难道,他想自杀吗?如今,他又在何处? 第87章 第86章 这天的早晨,煜涵坐在案前看书,太子睡眼惺忪地起了床,娇软地走到煜涵面前。 “煜涵?在看什么书?” “随便拿的,一本诗集。”煜涵稍微多看了两眼,然后把书合上:“梳洗了吗?我去给你打水。” “我记得,你经常去酒馆与酒友对诗,每次都赢。” “酒友承让而已,其实煜涵对吟诗作对并不十分在行。” “又谦虚了,小时候太傅整天夸你画工了得,书法刚劲,出口成文。”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如今,都退化了。”煜涵走到铜盆架前,捞起布帕用力把水拧干递给太子。 “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 “是。” “也好,把衣服给我拿来。” 在御花园中,煜涵一边和太子聊着家常,一边伺候他香茶点心,起风了,还细心地给太子披上披风。一众太监宫女看着,都暗暗嘲笑着这个弄臣。 “太子殿下,有急报。”一个太监匆匆地赶来,在太子面前跪下。 “何事。” “额。。。那个。。。”太监偷偷地瞄了煜涵一眼,然后凑到太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这个东方毅是怎么办事的。”太子思考了片刻,翻了一下白眼,凑到太监耳边又嘀咕了几句,太监连连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就迅速地下去了。 “怎么了?”煜涵问道。 “没什么,下人办事不力而已,我都吩咐下去了。” “哦。。。” “煜涵。。。”太子看着天空深呼吸一口气,叫道。 “是。” “在这里生活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煜涵喝了口茶,自从看到了那道伤口之后,他就一直找机会问出土狼的所在,他清楚太子是个多面人,会撒谎也并不奇怪,就凭他曾经派过人来暗中监视土狼,如今手又被抓伤,很明显表明就是他把土狼和甄荣藏起来的,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再问不出来,恐怕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 野外的丛林—— “老大,这里倒了个人。” 一个皮肤黝黑面目粗犷的壮汉拨开了密集的草丛,发现了一个满身满脸刀伤的男子蜷缩着躺在草丛深处,斑斑的血迹从华服中渗透出来,喘息异常微弱。 “恩?” 他用仅余的一丝力气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右脸上好像有个什么刺青一类的东西,没等他看清楚就重重地晕了过去。 “带他回去。”冷峻男子侧头瞄了瞄他腰间的令牌。 “是。” 第88章 第87章 午后 “皇上,微臣有事向皇上禀报。”门外传来急报。 “何事。” “在此呈上罪臣赵煜涵的墨宝。” “什么?拿来给朕看看。” 虽然被赐了姓,可煜涵的印鉴一直没换过,一下便能认出来了。皇上打开一看,先是为画卷之美感叹一番,说道:“这个煜涵,画工如此高深,却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皇上,末将已派人搜遍整个京城,都不见罪人的踪影。” “端王府有去过吗?” “去过,没有发现,而且王爷好像也出游了。” “哼,老十这么多年不出门,偏挑这时候?” “皇上?”将领轻声说道:“目前只有皇宫还未搜索,末将想请示皇上。。。” “搜。”皇上不以为然地将画卷合上放在桌面上。 “啊?” “听不懂吗?搜,宫里搜不到就全国搜,搜出来了马上抓住,择日处死。晚些使节就要到达,动静尽可能小一点,要是被使节团发现了,你砍十次头都赎不了这个罪。” “遵命。”将领一脸疑惑,皇上平常对这个罪臣恩宠有加,何以这时候却如此决绝冷淡? 夜,御书房的屋顶上—— “。。。。。。”宇绷紧全身神经,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面前相隔十步之远的人看来十分面熟,即便他的脸上多了几条狰狞的疤痕和皱纹。 “怎么,不认得我了?” “你是。。。你是跟我同期加入训练营的?你叫。。。你叫。。。”宇极力地回忆着,终于说出了他的名字:“你是毅?东方毅?” “是。。。我是东方毅,你终于记起来了。”东方毅的表情阴冷至极,他舔了舔唇说道。 “为何。。你如何会安然无事?还有其他生还的兄弟吗?”宇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 “没有,全死了。” “那你?” “我被禁军收编了,难道你忘了吗?在最后一次选拔,我输了,你赢了。”说着,东方毅缓缓看向宇,眼神分外锐利。 “哼。。。”宇冷笑着,回忆起那天的噩梦:“分什么输赢,如今,都没意义了。” “有啊,至少我到现在还记得,范将军把最后一个名额分配给你时,你那个,欣喜若狂的得意表情。” “那次,只是侥幸。。。”宇连忙谦虚地说道。 东方毅没等宇说完那句门面话,半仰起头大声说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啊,不过是因为脸长得好看而已。” “。。。。。。”话风突然转变,让宇瞬间无所适从。 “我记得很清楚范应辰当时说的原话,铁骑军必须具备四个条件,胆识过人、骁勇善战、才智双全、外貌英俊。”东方毅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指在半空中划动:“前三个我都具备,就是输在第四个。” 那年,军队集中训练营—— “毅,你这么刻苦这回准能选上的。”一小伙子笑着对毅说道。 “希望吧,相比起在邓将军麾下,我更想被范将军领导,可是名额实在太少了。。。如果错过了这次收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位置。” “放心吧,你可以!”小伙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开了。 毅如愿选进了铁骑营,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范应辰对他也是赞赏有加,他知道这回,他胜利在望。 这天的训练项目是一对一搏击术对打,面前这个小子一直嬉皮笑脸的,还要跟他握手拍肩膀,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这是实战训练,这人能严肃点? 看这小子虽然脸上总挂着微笑,可身手一点儿都不错。有好几次,自己像绑线的风筝, 分卷阅读78 被控制着摔到地上。在那之后,毅常常跟这小子组在一队进行训练,每次打输了之后,他都把失败的地方加以改正记在脑子里,然后每晚反复练习,可他觉得奇怪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每回练习使出的招式都不一样,让他无从应变。 毅的一条胳膊被压在了背后,然后听见一句:“承让!”小子用力点到即止,确定胜负后会立刻松手,不会给对手带来痛楚。 “宇~练得怎么样?” 他,英姿凛凛,风采逸然地走到了面前,在毅眼中,他好像全身都闪现着光辉,他一个不吃人间烟火的存在,如今却像寻常人一样搭着面前这个小子的肩膀,两人如亲生兄弟一般嬉笑怒骂。 “辰哥!我挺好的。” “那就行,努力练,这营里比你强的人太多了。” “是!” 范应辰看了看面前站着发呆的毅,走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宇,这个集中营选进来的东方毅,是集中营排名前三的高手,你要多多向他学习。” 宇的笑容依然明朗,说道:“是!” “毅,多加努力。” “是,范将军。”毅的脸上虽然不苟言笑,可心中早已为这么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兴奋不已,他深信,将军对他的期望是高于其他人的。 三个月后的最终选拔上,毅终于赢了,那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赢了宇,他就这样使劲地用身体的重量压着宇,把宇的头摁在了沙土里,更将宇的胳膊扭着不愿撒手,好像在畏惧着一旦松手,宇就会还击,最后反败为胜。 “东方毅,编制选拔的较量应是点到即止,你还不赶快松手。”教头王大哥喊道。 毅这才慢慢地从宇的身上下来,看见宇艰难地从沙地里爬起来,揉着淤青的手臂和脸颊,他的愧疚感从内心涌了出来。 “抱歉。。。我。。。用力过猛了。” “呵,这什么话,都是实力的较量,我输得心服口服。”宇的笑容依旧明朗。 一炷香时间后,编制人员名单完成并对全员公布。 “第五期铁骑军编入人员最后一个名额是——萧翔宇。”王硕宣读完最后一个名额,众人都向宇投向了异样的目光。 “为什么?王教头,赢的人,是我。”毅上前问到。 “铁骑军入编的军人必须具备四个条件,胆识过人、骁勇善战、才智双全、外貌英俊。”应辰从座位上下来,从容地说道:“前面三个都是上战场用的,可是难保有一天你落到了敌军手里成为了俘虏,那你的脸也许能在这时候救你一命。我不要求在座的入编者全是精忠报国的好汉,但至少,都给我活着回来。” 全场沸腾起来,唯独毅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貌英俊?难道就是因为我其貌不扬才落选吗?我这么努力,结果却输给长相?」 人全都散了,最后剩下毅一个人站在那儿,宇本想上前安稳几句却被王大哥喊住了,扭了扭脖子叫他跟着走。 回过神来,毅分明看见了范应辰下去前,用余光扫了扫他。 「难道,是将军想要考验我?看我会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也是,这个一个队热血好战的队伍,怎么可能只收美男,听着都荒唐。」 他趁人都走光了,悄悄地潜进了主帅营,因为是城内主帅营不过是领帅的休息室,门口并没把守。营内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外头,让毅停下了脚步。 “那个东方毅不会一直站在外面不肯走吧?”王大哥的声音响起。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挫折都受不了怎么进铁骑军。”范应辰说道。 “辰哥,明明输的人是我。。。为何。。。”宇说道。 “宇,你闭嘴,现在不是由你决定谁进铁骑军,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在放水。”范应辰说道。 「什么?放水?」 “我没有放水,是真的不小心绊了一下。” “那也不能往死里打啊,都是自家兄弟,有必要这么毫不留情吗?”范应辰顿了顿,再说:“这个人,要不得。他看起来很老实,性格安静有礼貌,从来不跟人有金钱瓜葛,相对的也不会卖给别人人情,所有数目均分得清清楚楚。说实话,他为人上进努力,很有斗志,的确很适合作为一名军人,但是这样也证明他对输赢看得很重,说白了,他是个很有野心且缺乏人情味的人。” “辰哥不是常常教育我做人要有点野心吗?” “那是因为你这小子没点上进心,我要的是一个能在团体生活的人,不是独立的个体。况且你小子也在训练营呆了近一年了吧,能不能有点长进?还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吗?” “当然不是!” “别想那么多了,而且我没骗他,入编铁骑军必须具备那四个条件,你的前辈都是这样挑选出来的,可别看你王大哥一脸胡渣,把胡子剃了之后比我还帅。” “将军,你真是会开玩笑。” “真心的。” 呵。。。范应辰,原来也不过是个看脸且心胸狭隘的小人,说我有野心不过是怕有朝一日我能爬上比他更高的位置,铁骑军是什么破玩意儿?进去的不都是凭关系嘛?老子不稀罕。 第89章 第88章 “可能是我运气好?没被选上,不然还要跟着范应辰那个短命种一起下黄泉,哈哈哈哈哈哈,整队战场渣渣一起下黄泉!!!!哈哈哈哈哈。。。”东方毅忘情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宇握紧了拳头欲要冲上去,却被浩鸯拦了下来。 “宇,冷静点!”浩鸯拥紧全身的力气拦腰拉着宇。 “啧啧啧,脾气这么暴躁,一点都不像当年那个油腔滑调专拍马屁的萧翔宇啊。这位仁兄。。。身为男子,也长得太过貌美。”东方毅的双眼在浩鸯脸上游走了一会儿,再观察着他们那贴得近乎半抱的姿势:“你们两个爷们儿,什么关系啊?” “东方统领。。。”陆臻终于开了口。 “闭嘴,我还没说你呢,陆臻,你也骗我够久了。”东方毅那阴森森的眼睛看向了陆臻,缓缓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奇怪,像你这样天赋异禀且为人处事圆滑的人才,居然如此吊儿郎当不思进取,屈就做太子身边的一名贴身护卫,地位连那个木头高凯都不如,原来你是卧底?!幸亏我没提拔你。” “。。。。。。”陆臻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应答。 “宇,陆臻,我们在这里耗得够久了,赶紧撤吧。”浩鸯低声说道。 “撤?”东方毅冷笑一声:“这里是御书房的房顶,你们在这儿被我逮着,居然觉得还有机会逃跑?” “东方统领,如今你一个人,我们三个人,形势对你不利。”陆臻尽量控制自己的恐惧,稳住声线 分卷阅读79 说道。 远处的零星火光慢慢接近,细数起来居然也有一支队伍的人。 东方毅唇角上扬,春风得意地说道:“本来是要捉拿越狱的犯人,却在此被我遇见了几个头号通缉犯,你们说这回我该领多少赏啊?” 队伍越来越近,东方毅没等三人开口,又道了句:“我的兵到了,今晚,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第90章 第89章 东宫 晚饭过后,门外突然传来通报,通报卫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太子的脸色由红转青,眼神闪烁。 “煜涵,你待在这儿别出去。” “好。”煜涵停住了笛声,应了句。 离东宫正殿不远的小花园里,围满一圈的步兵,连四周的瓦沿上也伏满了弓箭手,所有卫兵的武器全部瞄准站在小花园中央满身血污的少年。 太子从正殿内不慌不忙地走来,眼神尽散发着杀气:“哼,本宫不去找你,你倒是回来找本宫了?” “把人还给我。”土狼睁着远处的太子说道, 他逃出去后,因为负伤太重,回到了画师府内,可是煜涵已经不在那里了,碰巧在后门看见了凤邑,还没等凤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土狼就让她躲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帮他准备点事情,看着凤邑笨拙地点点头并转身离去后,他粗略地治疗了一下伤口便上山把狼群召来了。 如今上方的弓箭手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每个弓箭手背后都站着一匹留着口水的苍狼。 “什么人?本宫这儿没你要的人。” “把人还给我!”土狼又喊了一句,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怒意。 “赶紧命你那些禽兽离开我的卫护,不然,休怪本宫不客气。”太子有点心虚,并不敢太过强硬。 “把人,还给我。” “哼,烦不烦?人又不是你的,凭什么要还给你?”太子也开始不服气了:“是他自愿来找本宫的,也是他自愿留在这里的。” “叫他出来。”土狼双拳紧握,眼睛里闪烁着寒光。 “本宫要是不呢?” “只要一声令下,我的狼群,就会一口咬断你部下的脖子。” “只要一声令下,我的部下就会一起拉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你万箭齐发。” “为杀我一个,牺牲那么多人,不值得。”土狼用眼尾扫了扫四周,淡定地说道。 “哼,那就试试?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而生,命都是我的,值不值得。。。本宫说的算。”太子如今气在头上,似乎并没察觉部下的眼神出现了变化。 “听令!!!!!”太子喊了一句。 所有弓箭手神经绷紧,额上蒙着一层汗珠。 “住手!” 公子从内堂直奔出来,一路跑到土狼面前:“土狼。” “呆子。。。” 煜涵心疼地看着全身血痕的土狼,指腹轻轻地摩擦着他脸上的伤:“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煜涵,回来!”太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再度站在一起的场面。 土狼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平日温和如玉的男人,如今全身上下迸发出的杀气。 “呆子,你冷静点。”土狼伸出手轻拍煜涵的手臂,尝试安抚他:“我没事。” “没事?”煜涵眼睛扫了扫土狼的手,手掌手背手指全是伤,他的泪几乎涌出眼眶:“这叫没事?” 土狼看着煜涵抬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小伤,不碍事。” “是他吗?伤你的人,是他吗?”煜涵的声音有点颤抖,一手臂伸直,缓缓地指向了身后的太子。 太子的怒意也到达了极点,理智全抛至脑后。他倒是想看看,一向不敢逆反他的煜涵如今是何抉择? “是我又怎样?”太子想哭,他强忍着泪说道:“煜涵,本宫再命令你一次,回来。” 见煜涵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他再大声喊一句:“要是你再不过来,本宫就命弓箭手对准这个贝戋人,乱箭射死他!!!本宫数三声,你是过来还是不过!!!一!!” “二!!”隔了一阵,太子又数道。 煜涵,只是转过身去面对着太子,将土狼紧紧地护在身后:“太子殿下,要是想动土狼一根寒毛,就请先把微臣就地处决。。。” 他语气没有半点顿挫,听得太子的心瞬间掉进冰河。 “呆子,他动不了我,你别做傻事。” “主子,大事不好了。”陈芙不知为何慌张地跑到太子面前。 “本宫正在忙。。。” “不是,主子,官兵在皇宫之内到处搜找小王爷,说他未经许可私自留下墨宝,犯了欺君之罪。” “什么?” “呆子?什么欺君之罪?”土狼紧张地问道,可煜涵只是挡在他面前没说一句话。 “什么墨宝?”太子问道。 “禀主子,据说是一个秀气男孩的画像。” “。。。。。。”太子缓缓看回了煜涵:“秀气男孩的画像?煜涵,你这招真绝啊。。。不光要挟了我,还把生死交到他手上?” “真是及时雨。。。”煜涵歪嘴一笑:“微臣即便主动要求,恐怕殿下也不会答允让微臣出宫吧?” “主子,官兵快搜到了东宫了。” “。。。。。。”太子仰起头,泪珠从眼缝里滴落下来:“弓箭手!” 土狼听见已经,立刻将指节放在了唇边,打算只要太子一下杀令,他便即时吹出口哨令狼群大开杀戒。 第91章 第90章 土狼拉着煜涵骑上狼背,远远地奔去。临走前,煜涵回头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背向着他,不知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主子,官兵来了,您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何需要想?人又不在了。。。” “主子。。。您为什么不告诉小王爷,那孩子不是您下令去抓的呢?” “说了又如何?结果都一样。”太子自嘲地冷笑了一声:“下去吧。” “遵命。” 凤邑在城外五里坡绑好了马车,焦急地等待着二人的身影。看见两人各骑着一匹狼飞奔过来,心中是又喜又气。 “邓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煜涵下了狼背,走到凤邑面前问道。 没成想凤邑上前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耳光。 “呆子!!”土狼喊道。 “。。。。。。”煜涵摸着半边火辣辣的脸,诧异地看着凤邑。 她非常生气地瞪着煜涵,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下。。。” “别给我文绉绉地,我不吃这一套。”她的怒气如山洪爆发,连土狼都不敢再吭半句。 “要是跟你说了,你还会帮我吗?” “呵,你要我把你欺君的证据呈上去,就是要借我的手杀 分卷阅读80 你,你现在倒好,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向甄公子交代?” 煜涵轻叹了口气,摸摸凤邑的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赶紧上车吧,官兵要追来了。。。”土狼声音略显虚弱,看来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狼群在马车前面引路,土狼发着高热,一上车便倒在煜涵怀中沉沉地昏睡过去,煜涵一边当着土狼的人肉靠枕,一边看着窗外,凤邑拿出方帕用水壶浇湿盖在土狼的额头上。 “这是要去哪儿?”凤邑轻声问道。 “我亦不知。。。如今也只能由狼群带路。。。” “那个地方会安全吗?” “应该是安全。”煜涵看向凤邑:“对不起,我始终没救出甄兄。” “事到如今,也只能期望甄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连累你了,邓小姐,你有先安置好你的家人吗?” “连累什么?我举报了一个身犯欺君重罪的人,这不是立了功嘛。还受到嘉奖,没人会想到我如今还跟那个重犯坐一辆马车上。” 煜涵脸上硬挤出一丝微笑。 “煜涵公子,你为何要这么做?” “说来见笑,我如今已经没有一官半职,连出入宫的令牌都被收走了,太子为人任性,我这么自己送上门,他又怎么会轻易地放我走。” “你明知会这样,为何不想其他办法,” “命人暗杀甄兄的主使很有可能是太子,我当时的确是这样认为,要真是让我找到甄兄的藏身之处被太子发现了,我不但救不了甄兄,也救不了自己,所以我想通过官兵搜索强行脱身,再另想办法逃过死罪。” “煜涵公子的话听来,似乎是如今有另外的想法?” “我觉得要暗杀甄兄的人并不是太子。”煜涵说着,看向了凤邑,表情变成异常严肃。 御书房房顶—— “陆臻,保护浩鸯先逃,我随后跟上。”宇将浩鸯护在身后,退后两步说道。 “不。。。”浩鸯话音未落,腰间被陆臻环住脚下一空跳出了屋顶。 “啧!”东方毅凶狠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抓紧了双拳。 “我不会让你抓到他们的。”宇说道。 队伍已经到达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东方毅大声命令道:“轻功好的给我去追那两个逃跑的,要活捉。” “你应该很清楚,以陆臻的轻功,是不会让你们追得上他的。” “不打紧。”东方毅音调一变:“你不是还在这儿嘛?” “那就先打赢我再说。”宇,很久没像此刻这般,露出视死如归的眼神。 第92章 第91章 东方毅“唰”地拔出了腰间的大刀,刀刃一翻将月的寒光反射到宇的眼睛上,继而飞速上前。大刀用力一挥,本以为已砍到对方,谁知竟扑了个空。他左右张望,忽感到背后一丝清凉,便连忙躲闪,却发现背部的衣衫已经出现了一道破口。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鬼祟?”东方毅眼神一眯,大刀随身后挥出一个弧形。 “你忘了。。。”宇轻巧地避开:“你从来没真正赢过我?” “哼!”东方毅连续挥了三四下:“还真是,论拍马屁的功夫,我还真没赢过你。” “败者都喜欢给自己找借口。”宇被逼到了边上,迫使他抽出了藏在衣袖中的匕首硬生生地挡下了东方毅的刀刃。 “你就嘚瑟~我看你能扛多久。” 一句话的功夫,东方毅胸前又多了一道口子:“卑鄙小人。” 宇挥着双匕首将刀刃夹到一边,提起脚往东方毅的胸口就是一下,痛得东方毅连退数步。 “我并不想跟你决胜负。”宇的眼尾扫了一下,队伍已经到了,并开始部署要攻上来。 他摸了摸腰后的布袋,翻出了一颗圆润的钢珠往身前一砸,浓烟顿时冒出,屋顶弥漫起一片白色迷雾。 *** “陆臻,你疯了吗?昨晚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浩鸯在半空中挣扎着。 “哥,你别乱来,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陆臻紧扶着浩鸯不撒手,迅速地跳到另一个房顶。 “耍性子?你言而无信!” “浩鸯哥,你别让我难做,我答应过宇哥护你周全。”陆臻灵活地带着浩鸯躲避着后方的攻击。 “宇现在处境很危险。” “唉,哥。。。”陆臻本不想说出口,此时却是不能不说:“你家中还有人要照顾,而宇哥,他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是什么话?”浩鸯一把揪住了陆臻的领口:“他教过你武功,是你半个师父!!!” “我也不想啊!!”陆臻被后方的攻击惹烦了,随手扔下一个爆雷,后方立刻炸起一片火光随后传来一片惨叫声:“可是我答应过小苗,一定要把你这个大哥完完整整地带回去,宇哥也吩咐过我,要保你周全,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你在宇哥心中的分量,比你自己想象的要重很多!” “我。。。”话没说完,浩鸯感到颈后一痛,眼前瞬间全黑。 “对不起啊哥,我得赶紧把你藏好,再回去支援宇哥。” 陆臻看了看已经距离很远的御书房上空,那里如今飘散着一阵浓烟:“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东方统领。。。宇哥,你要撑住啊。” *** “跑?”东方毅轻蔑地笑着:“这招式会不会老套了点儿?能有点儿新意吗?” 说着,东方毅对天空吹了一声奇异的口哨,然后从容地走进了浓烟之中,手一伸抓住了宇的腰带,然后使劲把他拽了下来,他歪嘴一笑,脸上露出了早料如此的自信表情。 “萧翔宇~萧翔宇~”他语气嘚瑟,连连叫了两声宇的名字:“跑那么快干什么?我们旧还没叙完呢。” 总觉得自己的手快要抓不紧,对方马上就要挣脱,东方毅连忙喊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铁骑军当年为何被处死吗?” “呀!!!!!” 东方毅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他只觉得呼吸极度困难,而双手却怎么都无法用力。 “原来是你搞的鬼?” 他的身体在颤抖,因为面前这个人双眼充血,本来英俊的脸庞变得狰狞扭曲,全身散发着一股无尽黑暗的死亡气息。他知道,这个人比他至今交过手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可怕,只是他心中的一丝妇人之仁让他平时看起来很懦弱。 不出所料,宇一把把他按在瓦平面上,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用力扎入他的肩膀,落刀速度之快,在他还没看清楚刀刃在哪,就一连被扎了十几下。 他头脑开始晕眩,努力地维持着呼吸,左手手指保持用力尽量掰开宇掐着他脖子的手,右手从衣袖里偷偷装备好铁拳套,然后使上全身力气挥过去。 宇不动声色,左膝盖迅速向着他手肘关节下一寸的位 分卷阅读81 置一顶,只听见“啪”地一声巨响,继而是东方毅闷哼一声,胳膊重重地摔在瓦面上。宇脱下了东方毅的铁拳套,套在自己的四指上端详了一阵,眼神冰冷地瞄了他一眼,续对准他的肋骨重重地打了一拳,东方毅腹部微微起伏,嘴角涌出了鲜血。 他痛苦地挣扎着用气息呼出了一句话:“不。。。我。。。知道事件。。。的真相。。。” 宇的眼神微微有变,停下了正要砸向东方毅眼窝的拳头。 第93章 第92章 浩鸯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密营中宇的房间里。他快速地下了床,冲去把房门打开。 “少馆主,你醒了?”王大哥和荆大哥貌似在房间门前商量什么,神色非常凝重,看见浩鸯从房里出来,两人立刻变化了表情。 “没时间了,赶紧行动,宇现在身处危险。” “少馆主别冲动,这些,宇已经事先跟我们商榷过计划,现在还不是时候。”王大哥说道。 “可是。。。” “陆臻已经去了,先等他回来再说吧。”荆大哥拍了拍浩鸯的肩膀,冲王大哥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王大哥,你们之前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浩鸯单刀直入地问道。 “少馆主,你就别问了,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们吧。”王大哥顿了顿:“请你一定要记住,密营一共有七个出口,每一个出口都离京城很远且偏僻。。。” “我不会独善其身。”浩鸯说道:“不管宇之前跟你们都说过什么,王大哥。。。”浩鸯直视着王大哥的双眼,认真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冒这个险,可是,如果这次我还听你们的,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宇了。。。这回,没那么幸运。” “少馆主,宇他。。。” 浩鸯苦笑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他的影子一直我脑中挥之不去阴魂不散,我恨他,在生死关头他没有选择让我陪他一起度过,而是将我排除在外,就像从来没把我当成跟他一个阵线上的人,我亦恨自己,什么用场都派不上,到了关键时刻压根儿就是个负累。三年前你们到普延寨请我来医治王爷的时候,我第一念头并非是如何才能治好王爷,而是我终于有机会和借口再见他一面。” 王大哥叹了口气,他回忆起三年前的宇,时不时站在那日与少馆主闹分离的地方发呆,严重起来还会自言自语。 “王大哥你放心,我没打算要跟他去死,我想跟他一起活命。”浩鸯说:“毕竟,我等了他十三年,好不容易才把他骗回身边。” 王大哥摇摇头:“真是辩不过少馆主,我只想说,看来宇也低估了自己在少馆主心中的地位。” “言归正传吧,王大哥,宇是不是把范将军的匣子交给你保管了?”浩鸯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瓶子:“说归说,我可从来不认为我是个负累。” “这是?” “事情已经如此,既然要等宇和陆臻回来,我想就别浪费时间。” “好!” *** “王爷小心。”龚子渊毕恭毕敬地搀扶着端王下了马车。 “此为何处?”端王警惕地观察着立于面前的,深山老林之中的古老寨子。 “回王爷,您不认得了吗?此处,乃是普延寨。” “。。。。。。”端王抿了抿唇。 “小民相信,王爷一定有很多疑问深藏于心,小民会将一切所知告诉王爷。”龚子渊不快不慢地说道。 “寨主!!!可是把您盼回来了。”寨中一个中年男子,看见火把的光匆忙地赶到龚子渊一行人的面前。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龚子渊对那个男子使了眼色。 男子并未因为龚子渊的眼色接收到什么指令,而是继续嚷道:“刚刚有几个人闯了进来,把一个伤者送到我们寨中,如今致呈大夫还在里面抢救。” “有几个人闯进这里?!荒谬!!”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让龚子渊不禁一惊:“有留意带头的长什么样子吗?” “看不清楚,他身上披着灰白色连帽斗篷,帽子很大,盖着头,口鼻和手臂有白布裹着,不过身形壮实高大,看起来约有七尺五到八尺那么高。。。”中年男子沉思了一下:“还有,他的一边眼角好像有个刺青还是什么。” “刺青?我当家那么久从来就没有眼角长有刺青的人来过,还特么把伤员送进来要我的寨民给他医治?” “寨主稍安勿躁,且去看看伤员是什么人,再下定夺为好。”端王说道。 “王爷说得极是,请。” 一行人来到医室的时候,致呈已经在收拾医具,看见寨主来了,便礼貌地点点头。 “大夫,伤员怎么了?”端王上前问道。 “小民参见端王殿下。”致呈记性很好,即便过了十多年,即便端王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他还是能一眼认出端王。 “免礼,请大夫不必如此隆重。”端王上前扶起致呈说道。 “王爷平易近人的品性还是没变。” “呵,变了,老了。”端王摇摇头,续说:“咱们先看看伤者的情况吧。” “是。”致呈身子微欠说道,然后引路到病床边上。 端王上前一看,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这,这不是甄家的三小子甄荣吗?怎么伤成这样?!” “这位公子被送进来的时候,气息已经微弱如丝,倘若再迟半刻抢救,恐怕回天乏术。” “他受的是什么伤?”端王再问。 “什么伤都有,刀伤,剑伤,毒伤,暗器,内功,招招要命。”致呈貌似记起了什么,往医具箱中翻了翻,翻出了一片散发着紫色寒光的半月形刀片:“送他来的人,给了小民这个,说。。。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端王看着刀片,心中不由一震,牙间颤抖着说出三个字:“不可能。。。” 第94章 第93章 宇的耳朵微微动了两下,十条寒铁锁链从房屋下方飞速地冒上来,向着宇的身在之处冲了过来,他灵活跳开,手腕握紧匕首抵挡着链索前端的锋利刀刃。 “我去,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抓。”一个身穿黑红色束身武官服的老头,走到东方毅身旁摸着长白的胡子说道。 “他就是那个范应辰生前最爱惜的门生,都当成亲弟弟来疼的,铁定什么本领都教给他了。”东方毅勉强地撑着身子起来,见胡子老头想帮他接驳脱臼的手臂,还下意识地躲了躲。 “范应辰的门生,一个逃了十余年的通缉犯怎么如此大胆来到宫里搞事情了?” “管他呢,如今他自投罗网,不就是给了我们立功的机会又不费吹灰之力嘛?” “咯啦”一声,东方毅自接回手臂,小心地活动了 分卷阅读82 两下,眼神阴冷地看着在前方正在跟十个黑衣人打斗的宇。 “呵!那还要~”胡子老头向东方毅抱拳道:“多谢东方统领关照咱们暗杀队领功。” “队长言之过重,毅在暗杀队的四年还不是队长多多担照着?” 东方毅语气谦卑,可胃里一直翻腾。那四年,也许是他生命中最黑暗的四年,他看着眼前那个人,心中暗暗道:就是拜他所赐的。 宇手腕一翻,匕首精准地刺进每条铁链前头的孔,四方数十片飞刃直刺过来,宇一提手,利用绷直的铁链将暗器反弹回去,埋藏在黑暗处的杀手发出一阵惨叫,他再用力往后一扯,十个操纵铁链暗杀高手身段不稳全都摔了瓦面上,等他们都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武器已经将自己和队友的身体紧紧捆住,最后头向后一昂,连脖子也被束上了。 宇用力地收紧铁链,直到十个高手额头冒汗,眼底无光,他突然回复了之前的理智:“恩?” 当他退去匕首的时候,铁链一下就松开了,可那十个人此时已经失去知觉,一个个重重地倒下。 后方传来一股杀气,宇立刻转身去挡,却不慎被东方毅伸手往他肩头上击了一拳,拳头的力气不重。。。只是,被击中的位置隐隐作痛? 宇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看了看自己的肩头。月光之下,肩头上插着地一枚金针散发着一股邪恶的寒光。 “喂!东方毅!那可是咱暗杀队的独门暗器,岂任你胡乱夺用。”胡子老头一手捂住自己腰间的暗格,一手指向东方毅吼道。 东方毅倒是没理会老头,他只是心满意足地歪嘴一笑:“萧翔宇,你就是太仁慈了。” 宇很快便感觉四肢无力跪倒在东方毅的面前。 东方毅朝房檐下喊道:“找几个人上来把犯人收监。” “东方毅!”胡子老头见对方不理睬他,生气地上前。 “嚷什么?”东方毅不耐烦地说道。 “你。。。”胡子老头欲要说什么,却又被东方毅打断了。 “队长,如您所见,萧翔宇身手太过了得,您的人根本打不过他。我之所以呼唤您来,只是因为想用你身上带着的暗杀队队长专属毒物—降魔,来制服他。”东方毅顿了顿,嗅了嗅鼻子凑到胡子老头耳边接着说:“队长,您想想,这个重犯被通缉了十三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把他带到皇上面前,这功劳足够我俩加官进爵了。” “听东方统领这么一说,老夫也就。。。对擅用毒器之事,既往不咎。” 陆臻蒙着脸躲在黑暗之中,他避开耳目向御书房的屋檐看去,上面已经空无一人,连碎缺的瓦面都换走了,底下有重兵把守,来回至少有二十人巡逻。 「遭了。。。」 第95章 第94章 浩鸯小心翼翼地把瓶子里的血液倒在盒子的花纹上,细心观察了颇久,盒子并没发生任何变化。 “少馆主?怎么样了?“王大哥像生怕破坏什么似的,压低着声音问道。 “唉。。。”只见浩鸯皱着眉头,只叹气不说话,然后陷入了迷思。 “究竟如何了?”王大哥再问道。 “我想错了,明王的血不是打开这个盒子的关键。” “那这个盒子是再也打不开了?” “我亦不知,只是。。。眼下连最后的线索都被断了。” 这时,荆大哥开门进来:“陆臻回来了。” “什么?”浩鸯只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陆臻回来了?只是陆臻回来了? 看见陆臻一脸失神的走进来后,浩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走到陆臻的面前。 “宇呢?” “那个。。。“陆臻舔了舔唇,不知该怎么说好。 “宇呢?!”浩鸯一手抓住陆臻的胳膊,嗓门提高了一个声量。 “我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了,恢复成打斗之前的原样,如今宫里到处有重兵巡逻,我尽我能力探查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宇哥。。。我。。。对不起。。。” “你答应过我的!现在你跟我说对不起?”浩鸯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捏得陆臻臂膀发疼却又不敢吱声。 “少馆主,你冷静点。或许宇已经顺利逃脱了呢?”王大哥上前阻止浩鸯。 “逃脱了为何不回这里?”浩鸯转头睁着王大哥说道。 “不。。。要是只有东方统领的话,宇哥或许还有逃脱的可能,但如果东方统领与暗杀队联手。。。宇是没法逃的。。。” “暗杀队?暗杀队怎么会与大内禁军联结?距我所知,禁军无权调动暗杀队。”王大哥说道。 “这个,我也是进入禁军的时候听说的,东方毅落选编制之后,因为暗杀队一时找不到人,提出要在训练营里调人,就把他招了进去。暗杀队的队员从训练到执行任务,从来不被当人看过,任务完成是应该的,任务完成不了就要接受惩罚,惩罚相当严厉,简直痛不欲生,后面他貌似是受到了哪个贵人的暗中派遣立了功,才得以脱离那个地狱。“ “但是他脱离了暗杀队之后并未与暗杀队的头子断绝来往,而是双方保持合作关系,以便危难时能及时得到支援。“王大哥猜测了片刻,低声说道。 “那个东方毅对宇恨之入骨。。。如果宇落到他的手上,肯定凶多吉少。”浩鸯咬牙道。 “。。。。。。”陆臻只是低下头,心里疯狂地自责。 这时,门外传来若有似无的谈话声,浩鸯好奇地出门去看,发现十几个青少年正躲在门外,看见浩鸯来了都整齐地站直了身子。 “你们在这作甚?”浩鸯说。 “浩鸯哥。”最前头一个高个子的少年说道:“宇哥是不是出事了?” “。。。还不确定。” “有能用得上咱们的地方吗?”少年语气谨慎地问道。 “你们。。。”浩鸯依次看向他们。 “我们都是孤儿,是宇哥保护着我们,照顾着我们长大的,如今宇哥有事,我们都不想光躲在安全的地方什么都不做,我们。。。也想保护宇哥!” “对!” “对!” “对!”十几个人齐声叫道。 “喲,你们这些小子,平时训练个个偷懒喊累,现在倒是积极起来了?”王大哥也走了出来,双手交叉着看着他们。 “教头!”少年们齐声道。 “看来,我们要重新部署了。”浩鸯说道。 *** 马车来到普延寨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以后,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狼群特地绕了几回路,那些路线偏僻难走陷阱又多,使得官兵的队伍被逐渐远远地卡在路上。 煜涵背着土狼下了车,凤邑在后帮忙扶着,走到普延寨火光照耀的范围之时,立刻有人跑来帮忙。 分卷阅读83 “这里是。。。”凤邑低声问道。 “呵。。。果然是到这里来了。”煜涵看着这一大寨子,说道:“兜兜转转,还是到这里来了。。。” “这是。。。”凤邑依旧不解。 “凤邑小姐,这里是普延寨。” 这时,从院子的暗处一人,气宇不凡地走了出来:“儿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爹?” 端王站在的地方,有火光和月光作为照明,虽然人已中年,但那英气逼人,玉树临风的风度并未减半分。 “这位姑娘是。。。”端王再走两步,来到煜涵的跟前。 “民女邓氏凤邑,向十王爷请安。”凤邑娴静地向端王行了礼。 “爹,她是邓将军的小女儿凤邑姑娘。” “啊,原来是邓家小姐。”端王微微点了点头,续对煜涵说道:“你呢?这么晚了,你同邓小姐为何出现于此。” “孩儿。。。对了。。。”煜涵突然想起什么:“爹又为何在这儿?这里可是普延寨啊。” “为父问你事情,你倒是反问为父了?”端王挑起眉说。 “不对,爹,您可知此为何处?”煜涵问道。 “普延寨啊。”端王淡定地说道。 “是啊,这是普延寨。爹可知,普延寨是何地方。”煜涵再问。 “普延寨就是普延寨啊。”端王继续淡定地说道。 “您来过?”煜涵问。 “来过,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爹也来过?”煜涵心想:这普延寨究竟要跟多少人扯上关系? “可不光是爹,你那个老友甄荣如今就躺在二楼厢房中,昏迷不醒。” “。。。”凤邑一听,心中立刻惊慌起来,说了句:“王爷,失陪了。”就连走带跑地上了二层。 “邓小姐这是怎么了?” “哦,爹有所不知,甄家和邓家之前相过亲,他们。。。可能也是有些情愫的。” “哈?为父还以为你这小子这么会挑,居然相中这邓家小姐呢?唉,同样是终日流连烟花之地,瞧人家甄荣多有出息,你?唉。。。” “孩儿的事。。。等事情平定之后,会说的。”煜涵额上附着一层薄汗,他暗自吞了口唾沫,说道:“甄兄他情况怎么了?” “不太乐观,前两天醒过一次,没多久又昏过去了,听说是头部受过重击,纵使身上的伤痊愈,这脑袋的伤,还需要慢慢观察,你现在还是不要上去打扰他休息了,至于邓小姐。。。医师应该还会让她看一眼的吧。” “是。”煜涵看了一眼周围:“这寨里怎么就那么几个人?” “哦,他们是五天前出去的。” “上哪儿了?” “为父也不清楚,不过。。。事情似乎不简单啊。” 端王拉合着披风,迎着扑面而来的清风,他看向明朗的月光,心中想着:老夫多年的疑问,真的能得出答案吗? 第96章 第95章 煜涵到达普延寨的三天前—— 城楼之上,戒备森严,一个穿着重型盔甲的人挥动着他手中的大刀,一脸狡诈地看着城楼下围观的人们。他来回踱了几步,说了句:“瞧,这么多人来看你呢。。。” 他满身鲜血直流,伤势带来的剧痛早已夺去了他大部分的理智,任由别人用麻绳捆搏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吊在城门上方,而没一丝力气挣扎。 “大家!!!各位我朝的子民,都来看看吧,这是个藏匿十余年的叛国罪通缉重犯,如今已经被我们逮捕归案,圣上英裁,将此挂在城门上暴晒三日已作惩治,这么快就三天了,你们说,要是能再判三日,好不好?” 好!!!—— 人们大声叫着,并高兴地欢呼,更有好事着拿起废弃不用的鸡蛋、烂菜、小石子向宇的方向砸去。 人群中,几个身穿黑衣满脸刀疤的人来回穿梭,其中一人双拳紧握,上下的牙发狠地紧闭,都快咬出血来了。 “龚子渊怎么还没到?”他低声跟旁边的人说道。 “算算日子,今天酉时前应该就到了。这周围的禁军部署少说有五百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那人说完便立刻走开,续又有一个走到他的身边。 “呵,要是当年的铁骑军,五百人算得了什么。。。”浩鸯暗暗嘀咕一句 “当年的铁骑军以一敌百,现在那帮孩子只能做到自保和救人了。”走过来的人,轻轻抚了抚自己唇上的胡子:“宇,你可要挺住,我们很快来救你了。” 说话的功夫,只见东方毅,拿起一支锋利的精钢半月矛挥舞了几下,然后对着天空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人,不知道又想干什么了?”浩鸯睁大着眼睛看着东方毅的一举一动,心中不禁一紧。 “别太大声!小心被发现。”王大哥拍了拍浩鸯的臂膀。 “犯人有同党。”东方毅又对城楼下喊了句:“真能忍啊~老子在这儿等了三天三夜都未见人影。” 城楼之下,群情汹涌,围观群众像得到默契一般,个个高举着手大喊着:“杀了他,杀了他。”更有人站出来指着宇说:“杀了那个逆贼——” “哼,为了这些乌合之众献出性命。。。到头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浩鸯冷笑一声。 “别这么说,他们是不知情的,待我们查清楚整件事的真相,再为我们自己和已故的兄弟们还一个清白。”王大哥说着,也心有不甘地暗暗叹了口气。 “王大哥。。。真不知,我们是否还有时日和机会查清楚整件事的真相。” “有的,只要我们能过了这关。” 眼看东方毅,将半月矛伸下去,其刀刃架在了宇的肩膀上。 “萧翔宇啊萧翔宇,你这身手太了得了,暗杀队顶级高手二三十人拦不住你一个,这手。。。是祸患之手。。。” 说着,他双手提起半月矛利落地压了下去,浩鸯生生地看着宇的身体跟他的右手手臂整条分离,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眶里的泪水不住地涌了出来。 “出来吧,他死活不肯供出你们这些余孽,我也很为难。”东方毅冷冷地看了宇一眼,他那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出一丝痛声的表情直叫毅打从心里笑出声来。 他向宇的头顶啐了一口唾沫:“装屁硬汉啊,又是范应辰的教诲?过时了,他早就下十八层地狱了,你以他为榜样,那就也等着下地狱吧。” “呵呵呵呵。。。”宇虚弱地从喉咙发出几下笑声:“地狱好啊,我多想。。。与你同去。”他喘着粗气,舌尖轻触了口腔深处的那个药丸。 “老子就不去了,喲,啧啧啧,这流血量。。。”东方毅招了招手,后面立刻来了个人:“拿个火把,给犯人止血。” “用火。。。火把啊?”小兵胆怯地问道。 分卷阅读84 “赶紧啊,要是犯人流血流死了这罪名你来担?” “我要去杀了他!!!唔——”浩鸯被捂住了嘴,无法继续说下去,只由得泪胡乱滴落,他的心犹如千根尖针同时刺入,每跳动一下皆是沉坠之痛。 王大哥把浩鸯拉到街旁一间废弃的小屋里,低声说:“少馆主,如今周围全是埋伏,你这样会被发现的。” “那畜生把宇的手卸了。。。”浩鸯指着窗外,满眼杀气地说道。 “那魂淡,我们定会他碎尸万段。还有一个半时辰,普延寨的人就赶到了,到时,把他也逮上,我们既成亡命之徒,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朝廷命官。” “没时间等了,这么下去,宇受不住的,他身上负的伤已然不轻,再折腾下去。。。他会把宇整死的。” “我怕的是,宇会因为受不住疼痛,咬毒自杀,该死。。。但要是我们现在冲出去,一定敌不过禁军。”王大哥说着,一拳捶到了墙上。 “不。。。”浩鸯唇间微动:“我给他藏的,不是□□。” “什么?” “是一颗能护住心脉的强力止痛药,咬了那颗药,他死不了。。。浩鸯的声音颤抖着:“只能更清醒地忍受折磨。” “萧翔宇,不想受苦,就供出你同党的所在之地,老子。。。”东方毅竖起食指晃了几下:“赐你一个痛快。” 火灼的疼痛让宇全身颤抖得厉害,眼前一白便昏了过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夕阳照到了宇的脸上,他身上的汗渗进伤口之中,生生地将他痛醒。他动了动干渴的嘴唇,唇已经被他咬破,破口动一动,又裂开了,鲜血流进了牙缝之中。 “你的同党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已经被遗弃了?”东方毅一脚踩在城楼凹位的厚石护栏上。 见宇不答,他索性又拿起那支半月矛,直接往宇的左腿推下去。城楼下的群众惊叫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浩鸯和王大哥听到外面的尖叫,飞奔着到了大街上。 那一幕看得浩鸯几乎昏倒在地,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到地上。 “少馆主!” “行动。”浩鸯再不理会王大哥的阻拦,将一枚铜钱抛向了半空。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宇大吸一口凉气,他看了看自己那吊在半空的左腿,心脏直沉进深渊,捆在脖子上的颈镣因又失去了一个可支撑点而勒得更紧,令宇无法呻痛。 夕阳照在宇的脸上,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看向围观的众人,一个个用那种极度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嘴上开口闭口用恶毒的语言骂着他。都说身体痛到极限,便开始感知不到痛,可为何此刻,他的心,像被铁锤一下一下地敲击一般,痛不欲生。 宇艰难地维持着呼吸,舌尖不自觉地将深藏在牙洞中的□□挑出,正想发力咬破一了百了。却在此时,脑海中浮现出浩鸯的容颜。 「宇,你要尽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媳妇,我怕我挺不住了。。。 第97章 第96章 “还不出来,看来要下狠招了。”东方毅嘚瑟地笑着摇摇头,再次提起半月矛往宇的左手压去。 此时,城楼的一边发出了一阵惨叫,东方毅猛地看过去,然后急忙地把陷进一半的利刃抽了回来。一把利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形,重重地击在东方毅迎击的半月矛上。 “身手不错啊。”东方毅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的王大哥:“教头,别来无恙吧。”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王大哥说着,挥着利剑灵敏地刺向东方毅,一时让东方毅不暇去接。 浩鸯这时飞快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来到宇所在的石护栏边上,他用厚布条绑着宇的身体小心地将他拉了上来,卸下所有的束缚后,又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帮宇绑紧左边的肩膀和大腿。 “浩鸯哥,我把腿也拉上来了,还有得救吗?”陆臻问道。 “有。”浩鸯看了一眼切口说道,续轻轻拍打着宇的侧脸:“宇?听得见我说话吗?” “哥。。。宇哥伤成这样,能不能挺住回普延寨啊?”陆臻看着宇满身满脸的伤问道。 “额恩。。。”这时,见宇艰难地发出一丝声音。 “宇?”浩鸯连忙说道:“宇,现在听我说,把药丸咬碎服下。” 突如其来一支□□,从浩鸯眼边擦过,陆臻眼疾手快将之一脚踹开。 “我们赶紧撤。”陆臻说道。 “好。” 此时,龚子渊带着寨中十几名中年人来到城门附近。 “哎呀!都开打了!”龚子渊看向不远处的城楼浓烟滚滚,战声不断。 “都跟我来,去到城墙边就把蛊全放出来。”楼叔招了招手,十几个中年人应了句,便加快了马步前进。 “那俺做什么呀?”龚子渊喊道。 “寨主看好马车,埋好陷阱。” 弓箭手们在远处瞄了城楼,万箭齐发。少年们全都穿上了铁纱铠甲一边掩护着浩鸯和陆臻,一边有战略地对敌城楼的禁军,奈何禁军人数众多而且身经百战,少年们没战多久便处在了劣势。 周围传来了阵阵惨叫,浩鸯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他对陆臻说道:“龚子渊的人来了。” 本不知何事的陆臻,无意中看到了地上爬的虫子,瞬间打了个冷颤。 虫子比起血肉之躯,似乎更加高效,不一会连远处的弓箭手也开始逐个倒下。禁军的士兵倒了一批又来一批,人员没完没了地涌上城楼。 浩鸯索性将宇背了起来,用绳子绑紧,温柔地说道:“宇,你歇会儿,我这就带你回家。”然后从腰间摸出两颗铁丸。 “王大哥!按计划行事!” 话音一落,浩鸯将铁丸使劲往地上一砸,烟雾迅速笼罩了整个城楼,可见度进一步降低,附近的哀嚎惨叫变得更加凄厉,那是使虫子变得更加兴奋的迷雾。 敌人似乎都被虫子放倒了,只是偶尔有一阵箭雨袭来,浩鸯小心翼翼地护着宇凭着记忆挨靠城墙摸索着前行,路途意外地顺利。 “嬉戏结束了。” 迷雾中,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把利剑的尖刃直直地指着浩鸯的喉咙。 “你们还真以为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城门?这个局都是部署来将你们一网打尽的。” 剑尖轻轻地上下移了移,浩鸯便明白那是示意要他站起来,当下已无其他选择,浩鸯只好小心翼翼地躲着那把剑站了起来。敌方比浩鸯强大太多,这样的局势看去,浩鸯并无胜算,可两方的气势却是不相上下。东方毅目无表情地看着浩鸯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浩鸯一手护着背上的宇,一手摸着腰间的短刀,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都想一招直破东方毅的喉咙。 “你跟 分卷阅读85 萧翔宇是什么关系?”直觉告诉东方毅他们虽是两个男人,可看来却是有种不可言喻的。。。暧昧?这么想的东方毅不自觉地嘲笑自己想得太多,萧翔宇可是自己多年的劲敌,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癖好呢,又不是朝中肚满肠肥的堂官。 东方毅指着浩鸯的喉咙一步步逼近,浩鸯也只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倒退。突然,一只手臂送旁边伸出,搭在浩鸯的肩上,还未等浩鸯反应过来便把人往旁边拉了过去。视界模糊到极点使得东方毅向前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事有不妥,心中立刻大叫不妙,手紧握着利剑胡乱地挥了几下。 。。。够不着?人不见啦? “噌——”空气中猛地打出了一道力劲,向着东方毅的白刃上重重地敲下一击。 “浩鸯哥快跑!”陆臻大喊。 “跑?”东方毅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陆臻的衣襟,低喝一声把人举了起来。 陆臻呼吸变得困难,他勉强维持清醒,一剑指向了东方毅的左眼,确不料同时东方毅也用剑尖直抵他的喉咙。 “不知贵姓大名,只觉得你应该是读过书的,且唤你一声先生。” 东方毅慢条斯理地说道:“本统领不知道先生是什么人,可让这些铁骑残党全都听令于你,若先生乃念陆臻唤你一声哥的情分,请自行现身,本统领并非有耐性之人,不习惯等。” 第98章 第97章 说着,东方毅感觉前方杀气洋溢,陆臻快速地收回了剑刃由下往上将自己衣襟的布料割去,东方毅唯恐手指会被剑刃所伤迅速将手放开。 “不错啊陆臻,胆子壮了。来,让本统领看看你这些年在禁军成长了多少。” 两方剑刃击碰电光火石的一刻,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凝固,浩鸯一直躲在墙后张望,可除了不时闪出的几丝火星和一线移动速度极快的弧型外什么都看不到。 “额啊!!!!!!!!” 不知何时,陆臻手中死死地握住一杆钢枪往东方毅的腰间用力地捅去,东方毅则挣扎着用手死命地将已经深入体内的枪头往外推。 “陆臻!!!呀啊!!!” 浩鸯看见此情景,便知陆臻稳拿胜算,心中不由得松一口。可此刻,他却见陆臻胸膛一阵起伏,腮帮鼓涨,喷出一大口鲜血。 猛地抽出短刀,浩鸯护着身后的宇,直向前冲,将短刀垂直地没入东方毅的肩上。这时,陆臻已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东方毅胡乱地从旁边摸起了一支火把,全然不顾身上的长矛,转身就往浩鸯挥去,浩鸯并非练武之人,身形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炽热的火焰灼伤了左眼,点燃了头发。 “浩鸯!”东方毅的后头,一个蓝黑色的身影一跃而起,将东方毅肩膀上的短刀猛力抽出再重新捅进去,疼得东方毅顿时一阵乱吼,然后。。。便倒地不动了。 “浩鸯?你怎么样?”他跑到浩鸯面前,满脸忧心地帮他扑灭头发上的火星:“这个魂淡,竟敢用火烧你?!” “幽兰”浩鸯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叫你们全进密道躲起来吗?” “棠哥知道你们出事了,立刻飞鸽传书把青龙帮的兄弟唤来了,现在正在下面忙着把伤者救走,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就怕你会出意外。。。”幽兰心疼十分地看着浩鸯脸上血肉模糊的伤:“啧,这畜生,我非杀了他不可!” “时间不多了,快去把陆臻扶起来,咱们要赶紧离开。。。”浩鸯强忍着疼痛说道。 夜幽兰泯了泯唇,勉强地点点头然后去把陆臻扛了过来。没一会儿,两个青龙帮的人就赶到此处,一个人手脚麻利地从夜幽兰那儿接过了陆臻,另一个人将浩鸯搀扶起来转身往楼梯处走去,一声闷哼使他们回过头去看。。。 只见东方毅不知何时把腰间的精钢枪拔出体外,直直地刺进夜幽兰的身体。 “幽兰!!!!”浩鸯想冲过去,却被扶着他的人阻止。 “哪里冒出来的杂碎。”东方毅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还不立刻,给老子滚开!!!” 东方毅猛地把精钢枪收回,幽兰口吐鲜血,眼眶像闪着泪光,然后转过身去,张开双手:“快。。。跑。。。浩鸯。” “啊!!!!!!!!!!!”浩鸯大喊到。 「浩鸯,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你跟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举手投足不带一尘,却稳坐在红楼雅房之中当镇楼花魁,脸上明明看不出一丝情绪,却愿意为了心中之爱身入险局,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如此强敌居然毫无畏惧。。。可惜,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或许,老天就是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下辈子可以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东方毅瞄准了夜幽兰的心脏,嘴里嘀咕了一句:“阻碍我的人,都得死!” 他握紧了精钢枪,毫不留情地刺过去,半空中一个人影出现,挡在了夜幽兰的面前。可惜东方毅力道太猛,精钢枪穿过人影的身体刺进了夜幽兰的肩膀。 “。。。”夜幽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景瞬间头脑空白,不一会儿就昏过去了。 东方毅执紧精钢枪,将两人推向石墙上重重地钉住。 “高凯?连你也是叛徒?” 高凯双手顶住东方毅推进的精钢枪:“请代高凯向太子说声,臣不能再为太子效力,臣愧对朝廷的栽培。” “哼!去死吧!”东方毅手中用力,钢枪又推进了两分。 “呀!!!” 一把匕首重重地捅进了东方毅的胸口,东方毅睁大着双眼看着这个半边脸早已血肉模糊,仅剩的一只眼睛且泛着血红之光的男人。 一个。。。都不能放走。。。 东方毅将剩余的内劲凝聚在掌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击中在浩鸯的身上。两人几乎是同时,口涌鲜血,倒在了地上。 “喂。。。赶紧去探探归大夫还有没有气。” 另外一个人把宇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屁颠屁颠地跑到浩鸯身体,伸出一只手指探了探浩鸯的鼻息:“还有,还有!” “那还不快救人?撤了!” “等等,墙上这两个怎么办?有一个是棠哥的马仔。” 远处似乎传来官兵到达的脚步声和命令声,那个人想了想,细声说道:“这支钢枪穿过了他们的心直接破墙,没救的了。眼下官兵杀到,咱俩扛着三个人,现在不撤就跑不掉了。” 想了想,两人达成共识地点了点头。 第99章 第98章 城墙上的浓雾散去之时,他们已经从密道逃出了很远的郊外与龚子渊的马车汇合。重伤的宇和被东方毅打中心脉的浩鸯,均服用了普延寨寨主独掌的蛊王-金蝉,以作维持生息,陆臻在途中醒来,伤势看来还是在可控范围 分卷阅读86 之内,龚子渊让他继续闭眼休息。 听到青龙帮的兄弟说,夜幽兰死了,□□直穿过心脏钉在城楼墙上。铁海棠别过了脸,一语不发,彼岸花捂着眼睑无声地抽泣着,其余几个小倌都默默地用衣袖擦着眼泪。两个兄弟一昧低下头给铁海棠赔罪,铁海棠摇摇头道:“生死有命,两位兄弟已经尽了力,又何罪之有。” 一个时辰前—— “老大,看样子他们全部安全撤离了。”一个壮汉说道。 走了几步,壮汉感觉脚下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仔细一瞧,是个穿着玄铁战甲的男子,随即啧了一声,说:“死了。” “老大,那边墙上钉着两个人,你快来看。”一个高个子的少年指着不远处说。 被称老大的蒙面男子快步走上去,壮汉跟着上前问道:“被这样搞,没救了吧?” 老大从侧门看了一眼:“要是他们的话,应该可以救活,把这两个带走。赶紧,官兵快到了。” “好!” 这天之前—— 阴暗的牢房之中,宇被乌金铁链锁住了四肢,上身分明有致的肌理布满深深浅浅,渗着血水的伤痕。 “说吧,东西在哪里?” 东西?什么东西? 宇的神志已渐渐模糊起来,全身已经痛到麻木却又不能乱动,一动,伤口就重新爆裂,那种直冲脑髓的痛就会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 “你真是条硬汉,这里的酷刑应当是受到训练的人都无法忍受的,可到了如今你居然一语不发。” 宇的前方约四五米的位置,有一道玄色的帘子,那后面坐着一个神秘的人物,连日来一直拷问他,却从来不报自己是谁。 “你是不记得还是真不知情?范应辰没跟你提及任何事吗?快从实招来,可免你不少痛苦。” “。。。。。。” “他当时跟你一样,被拷着双手双腿,身上全是血伤,用了数十种大刑,可他,就是不吱半句。。。” “。。。。。。” “为什么?”那人声音沉了下来:“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忠于这个叛臣?还有你们铁骑军近三百人,到死都还要维护着那个叛臣。。。这是为何?” “辰哥不是叛臣,他是我朝的英雄。”宇早已虚弱得连说话都需要极大的气力。 “大胆犯人,竟敢。。。”旁边站着的像是随从一样的人欲要说什么,只见坐着的神秘大人物扬一扬手,立刻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我们。。。为了我朝。。。抛头颅,洒热血,最终,却。。。却被你们这帮不愿查明真相的狗贼冤枉我们是叛国罪臣。。。你们左一句叛臣右一句叛臣。。。何来的资格这么说?” 神秘的大人物冷笑一声,慢悠悠地拨开了帘子走到宇的跟前,他微微曲下身凑到宇的耳边说道:“那是因为,他确实做了通敌卖国之事。” 第100章 第99章 马车绕着陡峭险峻的山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普延寨对面的山上,这里有一条隐秘的暗道可直通普延寨地下五层的密室。 浩鸯硬撑着虚弱的身体,跟随抬着宇的担架一同上了其中一个房间。 “师弟?你的脸。。。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致呈刚从甄荣的房间出来便看见一群人急匆匆地把一个个伤者抬到相应的房间,此时浩鸯匆忙地上来,他便打算上前去问问情况,谁知走近了,才发现浩鸯也受伤了,半边脸用白布草草包扎,耳朵前面的一部分皮肤暴露在外,颜色又红又黑,不禁忧心起来。 “没事,咳咳。。。”浩鸯咳声不止:“师兄,我们的人。。。就麻烦二位了。。。” “哪是没事啊?”闻声从土狼房间里出来的奕洺赫然看见浩鸯包着半脸的白布已经渗出了血迹,再上前观察了一下没被白布包裹的伤口,再硬抓起浩鸯的手腕,听了一阵,脸色随即发白了:“脸上的伤且不说,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你不想要命了吗?” 叹了口气,奕洺续说:“师兄,其他伤者就请您先担照着,我们这老六啊。。。为了那个人连命都不想要了,我先去给他抓把药汤。” “好,分头行事。” 还在欣赏月色的端王父子也察觉到寨中的异动,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人们,一个跟着一个抬动着躺有伤者的担架往房间里送,已料有大事发生。 “难道他们已经行动了?”端王嘀咕道。 “行动?什么行动?”煜涵看向了端王:“爹?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别问,即便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也帮不上忙。” “爹,难道到了如今这地步,您还不想向孩儿坦白吗?”煜涵指着寨楼的方向。 “为父也。。。只是一知半解,如何跟你说个清楚明白。”端王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问他们吧。” 殿上—— “启禀皇上,罪犯萧翔宇被劫走了。” “哼,你们这帮饭桶!一个废人都看不住?东方毅呢?” “东方统领。。。已经当场身毙。” “朕派了六千禁军精兵,居然让那罪犯给逃了?”皇上拍案而起,龙颜大怒。 “请皇上息怒。”禁军副统领立刻下跪:“那帮人。。。会妖术。” “妖术?”皇上眯着眼,看了副统领一阵,继而将手上的折子重重地甩在龙案上:“抓不到人,你就是拿这个当借口的?” “臣知罪!”副统领吓得立刻把头磕到地上:“臣不敢。。。只是。。。臣在殉职的手下身上。。。发现了这个。。。” 他瑟瑟发抖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双手捧过头顶,御前太监立刻将物件呈到皇上的面前。 此时,外头又来了一个汇报兵,进来立刻单脚下跪双手抱拳:“启禀皇上,邓将军大获全胜,如今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相信明日便可向皇上亲述喜报。” 皇上并未露出喜悦之色,而是目无表情地盯着案上的证物良久,才说:“也好,此事,就由邓将军来解决吧。” 说完,皇上扬了扬手,全部人退出了御书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解决的事。。。总是要解决的。。。 第101章 第100章 地处偏僻,地势复杂,常年藏匿于深山老林云缠雾绕之中的普延寨,今日清晨来了大约五六个不明来路的人。带头的是一个身披灰白色连帽斗篷,面容和手臂尽用白布裹着,看着十分可疑,一行人大摇大摆地从普延寨的大门走了进来,还顺带扛上了两个垂死之人。 “喂!你们是何人!”看守的寨民一把木枪横带领头的面前。 “我们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这两个人快要死了,想请贵寨的几位神医帮帮忙,施个援手。”领 分卷阅读87 头淡定地说道。 “施施施,我们寨里的神医,为啥要给你们差遣?” 一向早起的铁海棠从房间踏出走廊,便立刻被远远在寨子大门外头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他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楼梯,飞奔过去。 “幽兰!!!”他大喊着,全然没有了平时那种从容和稳重。 看守的寨民见状,问道:“铁先生,您认识他们?” “这是我兄弟。”铁海棠指着重伤昏迷的幽兰。 “既然是寨主朋友的朋友。。。请进来吧。” 习惯晨运的端王,慢悠悠地从二层的房间走到院子,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吸收一下新鲜空气。只见,寨民忙着把两个伤者抬上房去,他心里嘀咕着:怎么还有伤员? 向前看去,正好与蒙面领头对上了眼。他们对视了好一阵子,最后什么事都没发生,便擦肩而过。 在院子深吸一口气,清风徐徐地吹来,这时的端王才发现,自己的额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毛汗,腹背隐隐感到一丝闷慌。 「这是。。。什么感觉?」 巳时—— 土狼睡了一个晚上,体力总算恢复了不少。他睁开眼睛,发现煜涵正坐在床头,用手肘撑着脑袋瓜睡着了,而另一只手正轻柔地扣着自己的五指。 他也醒了,因为感觉到有手指抚着他的手背。 “恩?土狼,感觉还怎么样?还有不舒。。。” 煜涵睡眼朦胧,话音未落,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土狼柔软的唇堵住了要问的话语。 房间中安静得只能听见两颗心脏强力跳动的声音。 良久两人才舍得分离,土狼红着脸,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娇羞之色。 “呵。。。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看来当真啊。”煜涵一边回味着方才的感觉,一边开玩笑地说道。 “呆子。。。”土狼稳了稳情绪,唤道。 “恩?” “你究竟做了什么欺君犯上之事?你。。。会不会死?” “呵,不会~我不是说过嘛?要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手里。” 土狼不熟悉什么朝廷律例,对于他来说,只要听到煜涵说没事,就是没事了。 “不见得。说不定,你死在温柔乡里,也死而无悔。”土狼撇起嘴说道。 “哈?”话锋转得太急,再一次让煜涵无所适从。 “你与他本就不清不楚,两人单独相处,岂不是一个机会。” “我没有。。。”煜涵始终注视着土狼的眼睛。 他暗暗叹气,这家伙真的什么时候都能吃醋,索性直白的告诉他,让他心里踏实点。 土狼却并不如煜涵那样所想,他本只想借此话题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煜涵好像再无更多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反而让土狼心里没有底了。 第102章 第101章 “大夫,这两个人能救回来吗?”蒙面头领说道。 “哦,伤口虽然很深,但说到底只是外伤没伤及内脏,眼下看血已经止住了,应该是不会有生命之危,请大哥放心。”致呈一边收拾救治用过的杂物一边对蒙面头领说道。 “这寨子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伤者,你们师兄弟二人忙得过来吗?” “这个。。。要是大哥的几位兄弟也能搭把手看看炉火,那是更好了。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皮外伤,诊治方面鄙人独力还能应付。。。如今二师弟正在专心治疗一位姓王的大哥,另外,鄙人其实还有一个师弟,他那儿也有一名重伤,而且。。。状况可能是最不乐观的一个。鄙人也打算动员寨子里其他的人一同帮忙。” “。。。。。。”蒙面头领沉默了片刻,再度启声说:“我能去看看那两名伤者吗?” 致呈先是觉得有些奇怪,思考了一阵说:“大哥救了我们的同伴,当是我们的朋友,那就。。。由鄙人引路吧。” 致呈给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便引着蒙面头领来到奕洺所在的房间。简单整洁的房间中央,横放着一张板床,王大哥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双眼紧闭,口唇微张,若非胸腹有微弱的起伏,根本看不出一丝生人的气息。 “师弟,情况怎么样?”致呈先行一步,上前问道。 “头部受重创,应该是在背后从上而下袭击造成的,昨晚到现在扎过五次针,清晨的时候恢复过眼动,如今又昏过去了。” “看来病情还不稳定啊。。。” 师兄弟二人在交流着伤者的状况,忽略了此时身后站着的一个人,他沉着脸,一语不发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大哥。 奕洺说着,眼尾无意中扫到的那个只见过数面的男子,他微微地凑到致呈耳边上说道:“他怎么来了?” “哦,这位头领大哥说想来看看。” “师兄,我们这里聚集了大量的朝廷要犯,包括师父,六师弟和你我,你带着一个陌生人到处参观,不妥。” “师弟,关于这个,为兄也有过考量,只是。。。为兄直觉,他不会害我们。” “直觉?” “致呈大夫。”蒙面头领说了句。 奕洺,闻声立刻将致呈拉到身后护着,说道:“这位头领大哥,要不,换我带你去吧。” “无妨。” “那师兄先帮我看照着王大哥。” 宇的房间门前—— 土狼正端着一盆血水从房里出来,头也不抬地就从来者二人身边穿过。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加快了脚步进入房内。 浩鸯的半张脸用白布绑着,白布上渗着淡淡的褐红色。他额前布满了汗珠,正聚精会神地为躺在床上的宇治疗伤势。 “六师弟,你脸色太差了,赶紧去休息吧。”奕洺上前说道。 “师兄,你来了。。。”浩鸯擦了擦脸上的汗,发觉旁边多了个人:“这位是。。。” “他呀,就是那个把幽兰送过来的侠士。” “哦!”浩鸯拱手道:“真是多谢侠士出手相救,保我们同伴一命。” 蒙面头领点了点头,续看向了宇:“伤成这样。。。” “都怪我,若不是我提议潜入宫中看那口棺材。。。就不会发生这般事情。”浩鸯一拳头砸向旁边的桌子。 “别怪自己了,这件事让我们躲了十年查了三年,总得要有进展的,若是始终不肯冒险,我们就只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耗下去。”奕洺说道。 “。。。棺材?”蒙面头领皱了皱眉。 “啊,抱歉,侠士。。。如您所见,我们的身份都比较敏感,您也已经观察过这里了,没什么值得看的。。。若是方便的话,请。。。”浩鸯作了个手势,示意请蒙面头领离开。 “我明白,这件事,等所有人的伤势都稳定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说着,头领伸手摘下了披风的帽子和蒙面的白布。 “ 分卷阅读88 您是。。。。”师兄弟二人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 第103章 第102章 端王手忙脚乱地揭开药煲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然后指了指说:“儿子,这个可以了。” “好。”煜涵上前用粗布垫着拿起了药煲,把药小心翼翼地倒进碗里头,待到分倒了的药达六碗,便将其整齐地摆放在托盘上,然后大喊道:“土狼,三楼的药好了。” 土狼的速度极快,这边刚喊,那边他就跳下来了,接过托盘,脚一蹬便又上去了。 他不慌不忙,悠然镇定地从远处走过来,到达端王面前的时候,端王手中的大葵扇“哒”地脱手,掉到了地上,布满炉灰的脸上瞬间掉下了两行泪。 “爹?”煜涵好奇地走到端王的身边,问道:“爹?你怎么了?” “爹?”男人看向了煜涵,深邃的墨色眼瞳中映出了煜涵的模样。 煜涵出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皮肤黝黑,身型高大精干,身穿一贯灰白的粗布束身服饰,一张脸俊朗到前无古人,五官棱角分明,精雕细琢,眉宇间散发着威严的英气。煜涵能感受得到,论气势,这男人绝对能压倒性地胜过他爹端王。 咦?煜涵再仔细地眯着眼睛看,男人的右脸上,貌似有个碍眼的刺青,歪歪斜斜,毫无美感。 好像。。。是个“死”字? 煜涵心中不禁大叫糟糕:这个人是个死囚。 他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歪了一下,可端王已经一手捂住口鼻,任由泪水肆意横流。 这是怎么了?煜涵心里不明白,小时候爹常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能使得平日严厉的父亲,如今这般失态? 男人伸出手,覆上了煜涵的脸颊,情深款款地细抚着,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煜涵,简直好像。。。见到旧情人一般。 土狼从三楼直接跳了下来,刚好跳到煜涵的身后,见这个人如此轻薄自己的男人,便立刻生气地龇起牙发出野兽的低吼,向着男人示威。 煜涵,轻言目睹男人往低吼声的方向稍微瞄了一眼,声音便瞬间止住了,随后感觉身后的衣服被两只手抓得死死的。。。 连土狼都被这个人吓得躲在自己身后发抖? “这位大哥。。。”煜涵尽量保持风度地轻轻用手掌推开男人的手:“你我。。。似乎从不认识。” “儿子,休得无礼!”端王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污垢和泪水,厉言道。 “王爷,别骂孩子。”男人轻声说了句,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煜涵的脸:“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像他娘了。” 娘?这名男子知道自己的身世? “喲,几位围在此处。。。在研究熬药之特效术吗?”龚子渊屁颠屁颠地走过来,说道。 “龚寨主。”端王点了点头。 龚子渊看了一眼男人,摇摇头笑道:“看来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久违了,范将军。” “范将军?”煜涵皱了皱眉。 “应辰。。。嗯唔?”端王刚唤一声出口,只觉自己体内五脏翻腾,犹如被几十条毒蛇穿肺过腑。 “嗯唔。。。”本来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的范应辰,也紧接着捂着胸口,面露难忍之色。 “两位,请立刻随我来。”龚子渊仰了仰下巴,立刻来了两个人搀扶着他们进了距离最近的房间。 房间内—— 待两个下人都出去了,龚子渊迅速关上了门,见应辰和端王都坐在椅子上,强忍着体内的疼痛。 “王爷,你。。。”应辰直觉得端王的症状跟自己十分相像,可。。。这不可能。 十多年来,他一直消耗着自己的内力压制体内的邪物,可近来,这邪物似乎越发的猖狂,说到底。。。自己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怕是越来越镇不住这怪物。端王则不一样,他没有武功根基,按理说。。。要是他跟自己一样受到着邪物的侵害,是不可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小的知道二位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请不必急躁,小的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二位。” 应辰和端王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龚子渊,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二位身上的确是中了一种稀有蛊毒,这种蛊毒也是普延寨镇寨的两大蛊毒之一,名叫黑金蚻。这种蛊毒非常难炼,平均五十年才能炼出一只成品,因为太过珍贵,而且先父对先皇是非常敬重的,所以便把我们寨中仅仅两只的黑金蚻当作贡品进贡到宫里去。” “你们竟然把害人的毒物进贡到宫里?”端王有气无力地说道。 “非也,黑金蚻进入体内能使人神志不清,意志松懈,五内翻腾,胸闷恶心,忽冷忽热,痛不欲生,是逼供犯人用的首选之物,它会越来越生猛,慢慢将受毒的生命力吸食干净,即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都难以抵受这种折磨。” “这个我知道。” “本王也知道。” “额。。。两位贵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寨主,既然让我们来到此处,应该是有办法替我们解毒吧?” “那是当然,当今世上能解着蛊毒之人已经不多了,两个。”龚子渊说着,竖起两根手指头:“小人的二叔和他的儿子,也就是归家父子。” “你说归老馆主,是你二叔?” “二叔是入赘到归家的,咱们家族是蛊毒世家,跟归氏医师一族乃是三代世仇,势不两立那种。二叔放着好好的蛊毒术不炼,跑去拜当时云行医馆的当家为师,被祖父逐出了寨子。归氏的秘传医术里,本来就有一套专门对抗普延寨蛊术的医学典籍,除子嗣不得外传。” “那么是不是要请归大夫来一趟?”端王问道。 “别别别。。。不需要。”龚子渊脸色稍微变了变:“这个。。。小的是想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便,就是。。。不知道二位是否会介意。。。” “寨主但说无妨。”应辰只觉得体内的邪物稍微安静了一些。 “就是,据我所知,当年进贡给先帝的这两只黑金蚻是同品种的一公一母,当今世上是绝无仅有了,夫妻黑金蚻有另外一个特性,就是无论分离多久,只要对方在附近,它们就会对寄主作出响应,好让它们夫妻得以重逢,所以,以前也有人利用这种成对儿的黑金蚻寻人。。。” 龚子渊顿了顿,说:“让它们自动退出寄主身体的直接方法是,双方口唇相接。。。” “什么?放肆!!!”端王的脸红成烙铁,他对应辰一直只有远观,连他的手都不会碰,如今,竟然要他们。。。 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后脑被一只手掌捞过,眼前那张牵挂已久的脸迅速靠近,唇被温热地贴上,口中被肆意纠缠。 吻来得快去 分卷阅读89 得也快,当端王觉得身体温度渐渐上升之际,应辰便与他分离了。 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良久。突然,一股剧烈的闷感从胃快速涌上心头,两人一左一右拿起事先摆放好的木桶一顿呕吐。 端王把能吐的全吐出来了,只觉得胃里虽然空空如也,可作呕感是丝毫没有减轻。 此时,他到是没怎么理会那难受的感觉,因为他的脾火已经冒了三丈之高:“十几年不见,与本王相吻竟令你作噁?” “我。。。”应辰强忍着恶心感说:“控制不住。。。呕。。。” “王爷息怒。。。”龚子渊用衣袖捂住口鼻说道:“这是,正常的。” “正常?”端王怒道。 “来人。”龚子渊见二人吐得差不多,马上大声喊人进来,把他们的木桶小心翼翼地端了出去。 转过身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趴倒在地上,知觉全无。 “恩。。。看来那两只宝贝都已经出来了,泥头,赶紧的,不然淹死在里面就功亏一篑了。” 第104章 第103章 过了两天,寨子里又来了几个人,说是应辰的同伴。 应辰得到通报立刻到达寨子大门去迎接。 房间里—— 浩鸯趴在宇身边的桌面上睡着了,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叹了口气挺直身子,从水盆里拧干了一条布巾为宇擦拭脸颈。 宇只是静静地躺着,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浩鸯并没放弃,他跟往常一样为宇检查伤口的愈合程度和扎针灌药。 “恩。。。”安静的房间中突然响起一声闷哼,吓得浩鸯打了个激灵。 “宇?”浩鸯定睛看着宇的脸数秒,可见他似乎又没了动静。 “噗——”一口黑色鲜血,犹如鲸鱼换气般,在空中绽放出花的形状。 “宇!!!”浩鸯立刻上前,用手中的布巾为宇拭去血迹:“吐出来,吐出来就没事了。。。” 宇连续吐了几口黑血,呼吸逐渐从原来的微弱如丝恢复到畅顺平缓。浩鸯眼看着宇的病情有些好转,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他的眼睛艰难而缓慢的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烙在心中,刻进骨髓之人的容颜。 “媳妇。。。” “宇?”浩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你终于醒了。。。” 宇皱起了眉头:“你的脸怎么?为何会绑着布带?” “没事,小伤。” “这么严重,哪是小伤。。。”宇欲伸手去抚浩鸯的脸,却发现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他连忙看了过去,纯白的袖子之下,空空如也。回忆起那天在城楼之上,自己被卸去手臂的情景,他呼吸略变得急促起来。 居然忘了,自己已是个废人。 “你的右手伤口被火烤过,已经无法接回去了。” “呵。。。看我,都睡糊涂了。”宇想了想,没等浩鸯说出安慰的话语,便问道:“对了,王大哥和兄弟们怎么了?” “密营的兄弟只选了一些年满十八岁的,都穿上玄铁护甲,应该都只是小伤。但是王大哥。。。被东方毅那小人暗算了,如今二师兄还在极力救治之中。” “东方毅那小人。。。我真后悔那天晚上没一刀杀了他。” “他已经死了。”浩鸯大致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说道:“那东方毅是暗杀者出身,即使他负着伤,那功力对我们而言还是过于强大,当时王大哥、陆臻和幽兰相继与之交手,也只能把他打至重伤,无法彻底败他,我头脑一片空白,慌乱之间拾起短剑往他胸口补了一刀。。。才把他完全放倒了。” 浩鸯看着宇稍有失落的表情,继续说道:“宇,我明白你的感受,可目前你要做的是尽快把伤养好,我们的任务还没完。” “知道了。” 看见浩鸯点点头,拿起自己头上的湿巾准备转身之时,宇嘀咕道:“我真没用,说过要为自己的兄弟平反,到头来什么都没查到,如今还连累了你和王大哥他们为我受这么重的伤,我实在该死。” “对,的确该死。”浩鸯嘴角歪了歪,露出了难堪的笑意:“为了你,硬着头皮让密营那群没有实战经验的小子铤而走险,王大哥、陆臻、幽兰和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人因你受了重伤如今正在你附近的房间躺着昏迷不醒,而我,被烧了半脸瞎了一只眼睛,还没日没夜地救治你照顾你,你说这句话,的确该死。”浩鸯的话虽然酸涩,但语气听来并没责怪的意思。 他轻轻地抚着宇的头,说道:”宇,如果你觉得这都是你的错,就负起这个责任,赶紧养好伤,为大伙儿讨回公道,为已故的兄弟沉冤得雪,到时死入地狱也好有个交代。” “对不起,我自私的老毛病又犯了。。。” “呵,还终于有点自觉了。” “该说手臂没白断?” “算是有点价值。想来,以后便是我来当你的右手你来当我的左眼。” “归少馆主无论医术容貌都出类拔萃,即使只剩半张俊脸,要找个貌美贤惠的妻子亦不难。” “又来了,又想甩开我。” “我如今这幅德性,加上武功废了大半,只怕以后再没有能力保护你。” “可不止是你保护我啊,我也救过你。你哪次差点丢了性命不是我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若是你以后保护不了我,就换我来保护你。” 宇笑了笑,叹了口气。 “咱俩如今一个天残一个地缺,这世上还有谁比咱们更般配?少一条胳膊好啊~以后再没力气推开我。” 门外传来了“咚咚”地敲门声。 浩鸯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我都把如此重要之事给忘了。” 宇刚想问是什么事,却见浩鸯快步前去开门,走进来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女子。 看见陌生人时的浩鸯,皱起了眉,奇怪地眨了眨眼。 刚想问她是何人时,便听到宇惊奇地叫道:“阿花?” 第105章 第104章 阿花?她便是阿花?那个曾经差点成为半截玉佩主人的女子,那个曾经被宇认定为婚配人选的女子。 浩鸯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子,她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只能说清秀,脸上多多少少带有点岁月的痕迹。她的身孕起码七八个月,可脚步却是非常轻盈,可以看出她懂武功,而且并非泛泛之辈。可是她家是开阳春面摊的,煮面可以练出如此不凡的功力?实在。。。不太寻常啊。。。 “小宇。。。好久不见了。”阿花走到宇的床边说道。 “恩。。。抱歉,这么久不见,居然让你看到我如此失态的模样。” “怎么会。。。小宇,你受苦了。”阿花说着,无意中瞄到了浩鸯腰间的玉佩:“这位是?” 分卷阅读90 “他是当年随我们军队一同上战场的前云行医馆少馆主归浩鸯公子。”续对浩鸯说道:“她就是阿花,花滢汐。” “哦。。。”见浩鸯对她点点头,阿花勉强地笑了笑。 “多年不见,你如今都嫁作人妇了。。。你夫君呢?” “他。。。”阿花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朝门外喊道:“要不,你也进来吧。” 门外之人,犹豫了一阵,便大步跨了进房。 宇的状态本来就不如事发之前清醒,而此刻,更是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他。 “辰哥?”宇愣了,半刻才又冒出一句话:“原来你没死。” 正当宇想坐起来迎接应辰的时候,被应辰及时按住了肩膀,被他稳稳地扶着背躺回了床上。 “宇。。。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多年,帮我扛着密营,肩负着为兄弟们洗雪沉冤的责任。” “不是。。。辰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没死?其他兄弟呢?他们是不是也没死?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急,你先歇着,等你的伤好了,我再跟你讲,这事,一时半刻也交代不清楚。”说完,应辰向阿花点头示意,然后便搀扶着出了房门。 两人走了一段路,阿花才说道:“心里内疚得很,脸上却是云淡风轻,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走,是不是太久没见,害羞了?” “如今说什么都只是废话,是我把宇连累到这地步,这罪,我一定会负到底的。” “你心里清楚,他从来不会怪你。” 宇的房间中—— 浩鸯看着门口良久,大脑不停地在思考,他也是刚才才知道应辰已婚,夫人还是阿花。 而此时的宇,也看着门口,大脑不停地在思考,他回想起那日刑房当中,那个神秘的大人物说那句:因为他真的有做了通敌卖国之事。 此时,幽兰的房间—— 高凯醒了。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对面幽兰的床边,用力地抓住了致呈的手臂问道:“他为什么还没醒?” 致呈说道:“他的身体底子不如你好,恢复得比你慢一些也是正常的。请放心,我刚刚已经为这位兄台听过脉,他已经度过危险时期,在一个时辰之内应该就会醒过来的。” “哦。。。那就。。。多谢大夫了。” 致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幽兰的睡脸,说道:“鄙人现在去看看二位的汤药煎好了没,失陪了。” “好的,有劳大夫。” 高凯目送完致呈出去,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幽兰身上。他用脚勾了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忧心忡忡地看照着幽兰。 片刻,致呈端着汤药进房,见高凯专心致志地用布为幽兰擦拭脸上和手上的脏污,索性把药放置在他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然后安静地离开。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幽兰醒了。睁开双眼的一刻,只见到一个傻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无奈地又闭上了双眼。 “怎么?身体还是不适?要不要我去把大夫叫来?”高凯轻声问道。 “不用~这寨子的大夫地位高着呢,哪能是我这身贱骨头能呼来唤去的,只是。。。”老子只是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傻帽就能嗖地一下不见了。 “病患伤员不分贵贱,救死扶伤乃是大夫的天职。兰儿,你有什么尽管吩咐。” “唉。。。”幽兰叹了口气,又睁开了美眸:“没什么。” “伤口还疼吗?能不能自己坐起来?要不,先把药喝了吧。” 高凯不提,幽兰便想不起,高凯提了,幽兰才记起自己在城楼上,被那个奸佞小人用长矛钉在墙上,肩膀的痛楚如觉醒一般,炸溅出来。 “对啊。。。你为何出现在城楼上?”幽兰在高凯帮助下坐直了身子,把药一口闷下去,那药味苦得他五官揪在一起,咧着牙问道。 “你问这个吗?”高凯想了想,说道:“其实那个重犯第一天被挂在城楼上的时候,我便认出那就是你们霓虹楼的皮条。。。咳。。。老板,心想你们一定是出事了,接着马上去了霓虹楼,可是你们都不在那里,所以,我就在城楼附近暗中观察情况。” 怎么还是偷窥呢? 幽兰心中大叫,可回头一想,若不是这个傻冒中途冲出来挡在他面前,使得长矛偏离了位置,如今的自己也已经不能呼吸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样冲出来很危险。。。”幽兰硬撑着把身体扭至正面对着高凯,肩膀的伤非浅,这样的动作还是让伤口激出强烈的痛楚。 “东方统领素来神力,他一出手你必死无疑,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难道你没脑子吗?你不但差点丢了性命,还把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我们都是通缉犯,你掺和进来,也会一并当成通缉犯。” “这个。。。我已早有觉悟。” “什么觉悟?为何会有此觉悟?你不怕死吗?” “怕,可是如果你死了,我会觉得这世上什么都没有意义。” “可我当时,正打算为另一名男子送命。” “我知道。” “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直到快要没命那一刻,我心中想的,只是如何能让浩鸯脱险。。。 “兰儿,我不知道什么对你而言是值得,但于我,你安然无恙,就算要我拼上这条命,也是值得。” “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么想。” “那你告诉我啊。你什么都不说,这对我不公平。。。若是不希望我苦苦纠缠,为何不利落地断了我情思?” “。。。”幽兰沉默了半晌,觉得高凯也说得对,便启齿道来:“小时候家里闹饥荒,父母双双去世,是杂技班的班主收养了我。除了做饭和飞刀,师父就没再教我什么了,他说我不是杂技的料子。后来,师父病重,杂技班里的兄弟姐妹赚得的钱大部分都给师父看病去了,剩下来的碎银也不够他们维持温饱,无计可施之下,他们撇下了我和师父这两个包袱,趁夜逃离了杂技班。” “这种事。。。”高凯叹了口气。 “我把杂技班里可以变卖的东西全部卖了,筹得一笔银两。可是师父的药太贵了,小镇上又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差事,就这样坐吃山空了一段时间,我实在走投无路,做起了偷鸡摸狗的行当。就因这一绝活,我被一个捕快看中了。” “捕快?那么说,你被抓去蹲大牢了?” “并没有,那捕快是跟我寻合作而来。他献计说让我继续当小偷,他就装作抓捕我可是抓不着,这样偷来的钱,就可以对半平分,我当时一口就答应了,想着师父急着要银子买药啊。。。可没想到,师父没几天就断气了,我本想去找那个捕快借点银子葬师父,可捕快 分卷阅读91 也找不着了,只好把师父剩下的那间破烂房子也卖了。这下,我没有了师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么,是不是。。。” 幽兰知道高凯想说什么,他摇摇头道:“还没~那之后我一直靠乞讨为生,直到那个捕快再次出现,他找到了我,还带我回了他的家。我本以为,我遇上了好人,尽管他家情况不太乐观,可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已经是很好了。谁知。。。那畜生不但要我做小偷供他赌博的钱,还用我来。。。卸欲。”说到此处,幽兰搭在大腿上的双手又用力地握成了拳头。 “!!!”听到这里,高凯心中一沉,他并不是介意幽兰被强占过,而是他这才意识到,他正在强迫幽兰回忆起自己痛苦的过去,那对于幽兰而言,是二次伤害。 “没多久,还因为没钱还债把我卖给了当地恶霸作填债,我就如同一块废品。。。被人用完弃之。怪只怪我命苦,遇人不淑,恶霸倒是没有为难我,将我卖给了当时旎红楼的楼主棠哥。棠哥没有逼我接客,我当时头脑一片空白,日日夜夜坐在窗边发呆。直到。。。我看见了,那个畜生竟然拿着卖我得来的银子去找姑娘。” 幽兰的神情渐渐变得凶恶:“凭什么他能逍遥快活,我却要一辈子坐在小楼里卖身?我不甘心,这个魂淡对我做的坏事不可原谅!!!于是,我将把我卖入小楼的恶霸。。。勾上房间。。。用我第一次迎客的银子。。。买了那畜生的一个意外。” “那么。。。他?” “那恶霸将他打成重伤,他自己做了亏心事逃跑,没看清脚边的路,摔死了。。。” “兰儿,我无法想象,你居然经历了这些。。。” “无需为我感到可悲,老子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所以说。。。我以后不能负你,不然,你要雇打手打我。” “。。。。。。”幽兰把这一切说了出来,本是松了口气,以为高凯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希冀,可高凯如此来了一句,似乎是本心并未动摇:“你不嫌弃我吗?” 我。。。如此不堪。。。 “嫌弃?那是你过去的一部分,我为何嫌弃?” “我间接杀了一个人。” “是他自己摔死的,又不是你推他致死。他把你害到如斯地步,你却没有一开始置他死地,我倒是觉得,是你太过仁慈,所以你无须自责。” “谁说我自责。。。”幽兰垂下了眼帘,心中在想:我哪有你想得这么好。。。 “兰儿,坏人好人高凯也见过不少,过去种种都非你的过错,你不必将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搬,将自己压得抬不起头。”高凯思考了一瞬,说道:“你就当。。。自己死而复生,重新为人?” 正当幽兰心中五味杂陈之时,门外传来了一清朗的男声。 “唉?醒了?”奕洺走到房门前,两手捧着一托盘,盘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医疗用具:“你们俩,换药了啊。”说着,他走进房里,来到二人身边,见两人面对面坐着像在对峙一样,随手指了指幽兰:“你先,把上衣脱了。” “喂!”高凯一听,立刻从凳子上弹站起来:“你这个登徒浪子,岂可对他提出此等无礼要求。” 奕洺愣了愣,出奇地看了高凯一眼,又看了看幽兰:“鄙人错了,鄙人错了,请这位伤者先脱衣裳,以便换药。” “哦。” 幽兰觉得并无问题,也搞不清楚高凯作甚这么紧张,便动起没受伤一边的手松开衣襟,可此刻又被高凯一把按住。 第106章 第105章 “你怎么能叫他在你面前脱衣服?!”高凯说道,声音显然升上了几分。 “不脱衣服怎么换药啊?!他又不是黄花闺女小家碧玉,咱们身体一样一样儿的,有什么不能看呢?看了能少块肉嘛?”奕洺无奈地说道,眼尾略过幽兰的方向,发现他正别过头憋笑。 高凯心中滋味苦涩,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他,只好黑着脸坐回了自己的病床上。 奕洺走到幽兰面前,器具放在手边,开始为幽兰卸除旧药布。 幽兰,刚才只顾着看高凯的傻子戏码,没多留意,这会儿走近了,他才注意去看奕洺。奕洺长相清俊,肤白唇红,直挺的鼻子更是五官中最为出彩部位。 奕洺无意中发现幽兰正定睛地看着他的脸,便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喜欢男子?” 幽兰明镜似的眼睛对上了奕洺深不见底的双瞳,片刻眼睛又缓缓地往奕洺身后高凯的方向稍微移了移:“是。” “那可要事先声明一下,千万别喜欢鄙人,鄙人心有所属。”边说,边手法娴熟地为幽兰重新把包扎好换上新药的伤口。 “嘁。。。”幽兰轻蔑地笑了笑,下巴指了指高凯:“老子的男人,看起来比你可靠得多。” “啊?”奕洺往身后的高凯瞧了一眼:“有这么回事?那就。。。来吧,男人,轮到你了,说来也是,伤在同一个地方,像烙印一样。” 高凯良久没反应过来,一直愣着直到奕洺换好了药退出房间,脑中才如走马灯似的将刚才的对话过滤了一遍。 他三步上前,抓起了幽兰的手,兴奋不已地问:“兰儿,你刚刚说的意思,是愿意接受我了吗?” “若非你当时及时赶到挡在我身前,我早已死在东方毅利矛之下,我的命是你救的,如今又无可报恩之物,唯有以身相许了。” “那么说。。。”高凯的神情由晴转阴:“你只是不想欠我人情?” 幽兰看着他,眼神尽带笑意:“高凯,你可知欢场之中有一项规矩,全身唯独唇齿不可碰,因吻,只能与相爱之人进行。而你,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亲吻的人。” 看见高凯恍然大悟的神情,幽兰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在树上看见我被客人虐打,便是因为他想强吻我。我残躯败体,初吻对于我而言,可以说是唯一贞洁,若非我认同的人,我是不会与他进行这个行为的。” “你不是。。。喜欢那个大夫吗?那个能让你豁出性命的大夫。”高凯心中窃喜,可仍有疑问。 “与其说喜欢,倒不如说,我羡慕他,渴望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原来是崇拜啊。。。这下,让高凯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兰儿,我现在。。。可以抱住你吗?” 幽兰憋着笑,点了点头。随即肩膀便被温柔地包围起来:“别老说自己残躯败体了,都说了那不是你的错,不必把罪往身上揽,你的珍贵又不体现在身体上。” “可是。。。” 这终归是事实啊。。。 幽兰低下了头,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退。 高凯从衣兜的深处捞了几下,动作略带笨拙地将东西放在 分卷阅读92 幽兰的手中。 幽兰看着手中之物:“这是。。。” 那是一柄整石打磨而成的男用夜明珠簪子,由于日间光线充足,并未显出它的特别之处。 “你来过之后,我便知道我的心意是不会变了,那天晚上在外头逛了一圈,发现这柄簪子,珍宝斋的老板说夜明珠在越黑暗的地方散发出的光芒越耀眼,我当时想起的就是你。。。于是我就把它买下来了。” “你哪来的银子。” “我。。。先下了定金,然后把家里能当的都当掉了,再问头儿借了两个月的俸禄,也幸亏我及时借到俸禄,珍宝斋的老板说有一位貌美如妖魔的先生也看中了这簪子。” 高凯轻轻地拿起幽兰手中的簪子,细心地为他戴上:“我当初就觉得,这柄簪子跟你这身袍子特别相衬。” 幽兰叹了口气,失落地看着袍子上带着血迹的破洞:“伤,还真是没什么,只是可惜了这件兄弟们凑银两为我做的袍子。” “要是你放心的话,交给我试试?”高凯说道:“我孤家寡人,经常执行任务蹭破了衣物都是自个儿一针一线补好的,别的不敢说,这针线活儿,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好。”幽兰说着,开始宽解身上的袍子,抬眼却见高凯看着自己出了神,也顾不得伤口,提起胳膊揽过高凯的脖子,唇温柔地贴了上去。 唇良久才分离,高凯紧紧地把幽兰拥进了怀中,脸颊轻微地蹭着他的头发。 幽兰的心中又泛起了那股奇怪的感觉,跟那天离开高凯家中时的一模一样。他这时才明白,其实自己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执着。 原来,这就是爱上别人感觉。 门外—— “二师弟?”致呈在走道上见奕洺正呆站在紧闭的房门之外,上前问道:“你站在此作甚?伤者的药贴换好了吗?” 见致呈欲要上前推门,奕洺立刻阻止道:“换好了,伤者在休息,咱们别打扰人家,走走走。” 说着,奕洺推着致呈的背离开了那里。 第107章 第106章 王大哥终于醒了,可因为伤势太重致呈叮嘱他不能随便下床走动,当他看见应辰活生生地站在他床前的时候,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任由泪水肆意地流出眼眶之外。 听说宇晚上要掌勺,甄荣迫不及待地让凤邑搀扶着下了客堂,刚进客堂便不小心地迎面撞上一个人,他后退了两步才定神一看。这一看,看得他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眼睛眨都不眨,嘴巴张大成一个圆形,半晌,才发出了一阵下品又痴呆的笑声:“书生以为,当今世上,唯浩鸯精致的容貌举世无双,没想到在此。。。还能见到如此美貌干净的男子。。。” “公子过奖了。。。咳。。。”致呈只觉得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碍于那是浩鸯的朋友,又不敢多言,唯有别过脸轻咳两声分散一下注意力。 “这位先生,你身上好像围绕着一道纯白色的光芒,实在是。。。让人看得入迷啊。。。” “喂喂喂!”奕洺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甄荣一脸豺狼野兽似的表情看着致呈,连忙把才放下,三步两步冲上去横在甄荣面前说道:“看啥看呢?” “先生,可否。。。”甄荣似乎一心顾着搭讪致呈,没理会奕洺的阻挠。 “信不信我。。。”见奕洺气冲冲地卷起了衣袖,致呈立刻拍着奕洺的肩膀,对他摇摇头。 因为是饭点,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进到客堂,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纨绔公子戏名医。 “先生,书生并无恶意,只是先生的风度超凡脱俗。。。书生想斗胆与先生交个朋友。。未知。。” 甄荣那眼神,看得致呈面红耳赤,目光不知望向何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 “无礼之徒!!” 奕洺也急了。这是浩鸯的朋友,看在浩鸯和致呈的份上他怎么都不可能动手,可是这人已经用那种倾犯式的目光将他这位大师兄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光凭他看他这一点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终于,奕洺握紧了拳头,猛地转过身去,固住致呈的后脑,嘴唇用力地贴了上去。他双眼紧闭,因为此刻,他能想象得到,师兄和其他在场的人,错愕的表情。 他在心中默默数了五个数才离开师兄的唇,然后装作镇定地转回身去,向那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甄荣吼道:“看到了?死心吧!他是我的!” 此时的致呈,羞耻得无地自容,他涨红着脸,下意识地用手腕捂住了嘴唇,半个字没说就冲出了客堂。 “。。。。。。”奕洺看着师兄逃跑的背影,心中自责道:糟了。。。这回,真的搞砸了,师兄一定不会原谅我了。 客堂的另一处,浩鸯定睛地看着,细声嘀咕道:“奇怪。” “奇怪什么?”宇问道。 “大师兄最是抗拒男子的接近。。。可是刚刚被亲的时候,他并没推开二师兄?” “他跑了?” “那应该只是。。。害羞?” 宇呵呵地笑了两声,回想起当年他推断端王喜欢辰哥,结果说对了。。。所以他如果觉得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是这样。 第108章 第107章 大家围着一桌吃饭,应辰一边嚼着米饭,一边看着旁边坐着的宇那只空空的衣袖,脸上虽没太悲伤的神情,可终究是被阿花察觉了,不时轻轻地扫着他的背,值此安慰。 宇发现应辰一脸沉重地看着自己的断肢:“辰哥,您很久没吃我做的卤肘子了吧?赶紧多吃几口。。。”说着,左手执起筷子麻利地夹了一块肉放在应辰的碗里。 “好,好。。。” “辰哥,我没事,您别担心。” 煜涵低头吃着碗里的饭,眼睛却不时瞄着应辰,他正想找一个机会去问清楚。。。问清楚自己的身世。 “恩。。。”应辰缓缓地点点头:“大家总算是能整整齐齐的。。。” 端王也是沉默不语,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他想尽量地表现得平和一些,不让旁人看出些许端倪。十几年了,他把无数想对应辰述说的话全都攒在了心中,本打算要把这些话带到棺材里,可如今。。。他居然再次出现在眼前,而且活蹦乱跳的,他终于能再次见到应辰了。可是。。。正当他看着应辰小心翼翼关怀备至地搀扶着一个孕妇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预感马上应验了,应辰在大伙儿的面前介绍,这位孕妇便是他的发妻。 一旁的龚子渊从头到尾留意着端王的反应,特别是端王看着应辰和他妻子下了楼走到他面前,那一脸喜悦的表情缓缓消失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又捅娄子了。 应辰和宇久别重逢,两个人在轻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没 分卷阅读93 注意同台吃饭的其他人,都心中各有想法地不时偷瞄他们俩。 土狼撕咬着手中的鸡腿,定睛地看着煜涵停在他饭碗之上那双夹着菜的筷子,那移目到煜涵的脸上,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那范应辰,并且还竖起耳朵听人家说话,叫了几句呆子,他居然全然不理睬,心中极度不是滋味,张大嘴巴一口狠狠地咬住了煜涵的手腕,疼得立刻让煜涵大叫了一声。 应辰迅速地转过头朝煜涵的方向望去,见此状双眼直冒怒火,大声吼道:“喂!”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应辰已经猛地站了起来,两步跨到土狼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土狼的衣襟将其凌空举起。 “臭小子,谁允许你伤害他!!!!!”应辰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直压至在场所有人不敢吭出半声,此时的土狼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别!快把他放下来!”煜涵的身高以常人标准来说并不算矮,可与应辰相比之下可以说是优势尽失。眼下,他只能狠狠地睁着应辰吼道。 “你看你的手都见血了!”应辰的声音也跟着上去了。 “用不着你管,我亦不理你是何等受人尊敬的厉害角色,但若是你敢伤他一条寒毛,我定与你拼个生死!” “煜涵兄弟,你冷静点儿,辰哥不会真的去伤害土狼的。”浩鸯阻止道。 应辰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将土狼放回了地上,鼻子泄着气说道:“没事少馆主。。。他还年轻,不懂事。” “土狼?没事吧?伤到哪里了?”煜涵仔细地把土狼肩以上的位置都检查了一遍,心疼地将他抱入了怀中。 “。。。。。。”应辰诧异地看着这当众抱在一起的两人,续转头去恶瞪着端王,打了个眼色。 端王也一脸懵然不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人,见到应辰向自己打着眼色,立刻领会他是在问自己怎么回事,便有些犹豫不决地开口问道:“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你跟这孩子。。。是什么关系?” 煜涵缓缓看向端王,他知道自己这回是要挨骂了,可是。。。这迟早都是要跟他交代的,他是自己的爹啊。。。于是,煜涵正色地对父亲说道:“爹,土狼他是孩儿认定的人。” “什么?!”应辰和端王几乎是同时,从喉咙深处喊出这两个字。 煜涵皱了皱眉,他爹的反应他是大概能预料得到的,可这范应辰是越发莫名其妙。这自己的事情,与他是有什么干系,他惊讶个啥呀? “可是。。。他是个男孩,你不是一向喜欢花天酒地,怎么如今在一起的。。。是个男孩?”端王指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甄荣和凤邑二人:“你们不是常一同去烟花之地,这甄荣也没有跟男孩在一起啊?” “爹,请您理解孩儿。”煜涵站直了身子,牵着土狼的手说道:“若是认定了,就与任何事情都无关,包括男女之性别。” 浩鸯和宇也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也想起,还没对应辰坦白他俩的事。 端王不语,只是叹了口气。 怎么能不理解,本王最是理解。 “王爷!”应辰,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喊道:“我真是信错了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端王也不示弱,说道。 “范应辰!我忍你很久了!你是何等身份敢与我爹这样说话!”煜涵也看不过眼,掺和了一句。 “煜涵兄弟,你不能这样跟辰哥说话。”浩鸯心急地再阻止道。 “倒是浩鸯为何要替他说话,他早已不是什么大将军大人物,你们为何都迁就着他!”煜涵说道。 “因为他是你舅舅!”浩鸯说道。 “舅舅?”煜涵当场愣住了。 此时的端王,头脑一片空白,他把这孩子交到他手上之时,从来没说过这是谁的孩子,自己因为对他的信任,也从来不过问半句,他把孩子养到今天这么大,唯一知道的只是:应辰很重视这孩子。 “舅舅?那么说他是若宁皇嫂的儿子?” 第109章 第108章 “寨主,能借间安静的别室一用吗?”应辰说道。 “当然可以。泥头~来给几位贵客引路。”子渊站了起来,歪了歪脑袋喊道。 “王爷,煜涵还有你。。。”应辰指着土狼说:“一起跟我来。” 人走后,大家都失去了吃饭的心思,气氛顿时沉重了许多,子渊屁颠屁颠地走到浩鸯身旁坐下,凑近脸问道:“咋搞成这样啊?王爷竟然不知自己的养子是何来历?” “可能是当时辰哥把孩子交给王爷的时候没交代清楚。” “哎哟,这就不对啊,活生生一个孩子交给人家,连来历都不交代一下。” 浩鸯看了一眼子渊的脸,啊了一声,说道:“你就别八卦别人的事情了,先管好自己吧。” “我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你是不是私自去给王爷和辰哥解蛊毒了?” “额恩,你说这个啊。。。”子渊吞吞吐吐地说道:“俺看你忙得□□不暇,帮你分担一下。” “你闯祸了自己不知?王爷身份如此尊贵,你竟然要辰哥为了解毒与他口唇相接?”浩鸯质问道。 “鸯弟啊,那可是黑金蚻夫妇啊,珍贵之处你我心里有数。这多年来俺用无数种培养方式去尝试最终都失败了,你又不是不知。如今有现成的,把它们放在一起,以后要多少都可以,怎么能被你们归氏医术一治,把普延寨的成就一并治没了呢。。。”子渊紧张得手舞足蹈,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轮廓,嘴边喷着唾沫星子地说道,眼神不觉意地瞄到了一旁的范夫人—阿花,此时,她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俩说话。 别厢—— 门一关上,应辰就迫不及待地把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我当初真不该把孩子交托于你!” “你以为我很想帮你带孩子?是你硬塞给我的。” “喂!你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 “孩子孩子,你心里就只有你姐的孩子。” “你养了他这么多年,就忍心说这话来伤害他?”应辰指着煜涵说道。 “那本王呢?”端王按捺不住心中的浮躁,眼尾扫过见煜涵欲要说点什么,立刻喝道:“闭嘴!” “你只会仗着本王对你的情感要本王帮助于你,一直以来都是!!!”端王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念在咱俩从小一块儿玩到大,你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对待本王。” “应辰自知这辈子亏欠王爷的实在太多,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情感之事如何是本王能左右?又不是本王叫他爱上男子。” 客堂之上—— “嫂子。。。请你别误会辰哥。”宇见浩鸯和子渊都呆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便开了腔。 分卷阅读94 “呵,得了,我的夫君,我心里有数,宇,能陪我出去走走吗?”阿花看来并未因为此事而生气,她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道。 “好。”宇走上前去,与阿花并肩走出厅堂。 外头天青月明,月光洒在草地上像蒙上了一层白雾,风呼呼地吹来,让阿花感觉有些寒冷,宇提起手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阿花的身上。由于宇只能用单手,阿花说了谢谢后,再自己调整了一下有点歪斜的领子。 宇找了张长凳,同阿花一行坐下,看了一眼阿花的肚子,问道:“几个月了?” “八个月了。” “那快生了。” “恩。。。” 气氛再度陷入了沉默,良久阿花才开了口:“我们。。。好多年没见了。。。” “是啊,当年可真是糗得够大。。。” 宇苦笑着,想起当年最后一役临近出发之时,他鼓足了勇气站在阿花的阳春面摊前,那天刚好撞上赶市集的日子,街上全是凑热闹的人。他一腔少年热血地把父母留给他的半壁玉佩递到了阿花的面前,当时正在面摊吃面的食客一同起哄,大声叫着:“阿花嫁给他,阿花嫁给他。。。”那年的阿花十八年华,稚嫩的脸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几颗雀斑,她一脸为难地犹豫着开了口说:“小宇,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还以为,你会嫁给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宇说。 “嫁了,那个人就是辰哥,我呀。。。从懂事开始就爱慕着他。。。”阿花笑着说:“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认识辰哥的?” “是的,我从小便跟着辰哥,并未发现他跟你们镇上任何人和物有过交集。” “其实我跟你出身差不多,我爹说,在辰哥第一次跟着范老将军上阵的时候,他已经下令留一支队伍在这个镇上,一是为了加固战场附近的防御,二是为了探得最新战报,三则是能在紧要关头充当及时雨。年月久了,那个地方从一个军营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小镇,我们镇上所有人都懂得武术和战术,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备军团。每次你们来到我们镇,都是我爹或者我负责与辰哥接头汇报战况的。” “。。。。。。呵,还是辰哥厉害。”宇摇摇头说,自叹自己的想象力和直觉太差。 “知道铁骑军要被处决的那天,我偷偷地潜进了城里,可是根本找不到任何方法得知他们身在何处。后来,有一个黑衣人找上了我,他说知道我要找什么人。。。” “黑衣人?” “是。。。我亦十分小心,一直走在他身后,以防有诈,当我见到意识全无,满身血伤的辰哥,我六神无主,脑袋里只想着一件事,便是要将辰哥带到安全的地方。。。” “那。。。那其他兄弟呢?” “黑衣人说他只能保辰哥一人,其他人已经服了蒙汗药,根本救不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人去查清楚这件事。。。” “这幕后黑手一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无法轻易将他起底。”阿花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道。 “后来。。。你们就成亲了?” “哪有这么容易,辰哥他。。。压根儿没看上我。”阿花苦笑着,一脸知道应辰看上的是谁的样子:“他受了严重的伤,而且中了一种非常罕有的蛊毒,杀不死,驱不走,日日夜夜折磨得他咬着牙闷着气忍着不发出一丝喊痛声,每回他痛到失去理智,身体还会发着阴寒,盖多少张被子都没用。。。我当时想也没想就卸下了衣装躺进被子里抱着他,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他才终于有些好转,能自己运行身上的功力去抵御蛊毒发作。最初,他觉得自己害我伤了名节,对我都是规规矩矩礼仪相待的,可我喜欢他,很喜欢他。。。就在一个晚上。。。我在饭菜里下了药,强迫他要了我。。。” “这。。。” “别看辰哥智勇双全,这点事上,他很老古董的。”阿花苦笑着看着宇说道:“小宇。。。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觉得我不要脸?” “怎么会,我相信,若是辰哥不想,那点药也不至于能让他行逾越之事,他要你一定是因为对你有感情的。” “少哄我开心了,我心里都清楚。”他此生除了过世的姐姐之外,最重视的便是端王殿下。 “那么,为何现在才有了孩子?” “哪是啊,这是老七~”阿花说道。 “哦,都第七个孩子了?”宇点点头,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 “辰哥常说一想到他姐的小子在王爷那儿,心中就有不祥的预感,怕范家会断了后。”说着,阿花和宇心领神会地一起笑了。 “那,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呢,前面六个都是儿子。” “都六个儿子了?你福气也还可以啊。”宇说道。 阿花摸着肚子,安抚着腹中胎儿,面露落寞之色:“福气是福气,可是辰哥他啊,老让孩子跟着他学武技和兵法,如今教得个个都是不解温柔的硬汉,明明还是一群小孩,却一点都不可爱,我倒是希望这次能给我一个女儿,好陪陪我。。。” 过了片刻,阿花又说:“是他吗?” 宇有点莫名地看向了阿花,脑中思考了一下,说道:“是。” “该不会是因为。。。我拒绝了你。。。所以。。。” “不不不。”宇摆摆手说道:“他很好,好到我冲破一切界限去追求他。” “哦~那看来你也不错,不错到他肯不理世俗的目光接受了你。”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会心地笑了。 第110章 第109章 “是文大人,他把我救下来的时候对我说,他相信铁骑军是清白的,想为铁骑军留一个活口,好以后翻案。”应辰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道。 “已故刑部侍郎文大人?”端王回忆了一下说道。 “是,当时文大人,在死囚狱里找了个身形跟我差不多的,将我偷偷替换了出来,然后命府中的高手找到了阿花,这才救了我一命。” “呆子,他们说的文大人,我见过。”土狼躲在煜涵的身后,摇着煜涵的衣尾说道。 “你见过文大人。”应辰闻声,三步跨到煜涵面前,只见煜涵下意识地将土狼拉往身后护着。 “。。。”对上煜涵防备的眼神,竟然让应辰有点不知所措,只是本能地定住在原地。 “呆子,他不会伤害我。”土狼又摇了摇煜涵的衣尾说道:“我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杀气已经消失了。” “不行,谁知他想搞哪出?都说他有多神有多神,伪装善良肯定难不倒他。” “臭小子,谁让你这样跟亲舅舅说话?没大没小!”端王一个犀利的眼色,镇得煜涵有气而不敢发。 “小兄弟 分卷阅读95 ,你真的见过文大人吗?” “见过,那个色柸以前常来咱们小楼,还每回都得指名浩鸯哥陪他。” “。。。这么看来文大人知道的不少,以他的智才应该是猜中了宇他们的行动,特地去照看着他们。” “文老三平时就相当狡猾不正经,谁能猜得到他心里藏着多少东西呢。”端王不禁想起自己还是少年郎的时候文大人曾经多番提点过的话:十皇子,做人有个性是好,可是人啊~不能太过任性妄为,你也要提身边的人多着想一下。 “小兄弟,那文大人,有跟你们透露过什么了吗?” “他油腔滑调,我听不懂,只是。。。” “只是什么?小兄弟,我没有恶意,请你但说无妨啊。” “只是他有一次来的时候,脸色看着非常不好,他吩咐浩鸯哥去把大官的色儿子找来,便能得到他们想要的进展,好像就那一次之后,他就没来了。” “大官的色儿子?” 端王想了想,说道:“指的。。。应该就是甄荣吧。” “。。。”煜涵的表情静静地暗了下来。 “儿子?”端王眼尾无意间扫到了煜涵的神情有些不妥,唤了声。 “?”土狼也好奇地向煜涵看去,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呆子?” “土狼。。。原来你都知道?” “我。。。”土狼有点急了,他才反应过来,这都是煜涵心中最在意而他从来未曾告知过的事情:“我只知道一些。。。” “连你也瞒着我吗?” “不是的。是浩鸯哥不让我跟你说。。。呆子。。。”说着,土狼手足无措地扯住了煜涵的衣袖。 “放手吧。。。” “别,呆子,你听我说。。。” “罢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煜涵挣脱了土狼的手,转身开门跨了出去。 土狼撇着嘴回头瞪着应辰骂道:“都是你,害呆子不理我了!” “。。。”一时间应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心吧。”端王提起手背懒懒地拍了拍应辰的肩头,续对土狼说道:“那小子敢和你站在本王面前,就已经足以证明他的气,生不了多久。本王的儿子,本王最是清楚。” “啧,光站在面前就需要这么大勇气?你平常都是怎么凶孩子的?”应辰听着顿时觉得哪里不对,说了句。 “懂什么,现在想来他的脾气十足你姐一样,要不及时勒紧,就会如同脱缰野马,哪还能像如今这般驯服。” “嗯?”应辰听着端王说话,可眼睛却注意到另外一件事,他稍微挪了一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土狼隐蔽的耳后:“小兄弟,你耳朵后面有一串黑色的字。” “什么?”端王皱起了眉:“我来看看,你就别动手了,不然煜涵要恨死你。” “。。。”应辰木着脸看向了端王:“谁害的?” “切~”端王端王走到土狼身边,说道:“小兄弟,能让本王看一下你的耳后吗?” 土狼奇怪地眨了眨眼,然后点点头。 端王侧过身子,手小心翼翼地将土狼的耳朵外翻一点,不一会儿,他神色凝重地直起身子,说道:“这是女真文,你是女真人?!” 第111章 第110章 浩鸯和子渊还在客堂的一旁站着细声商量着什么,饭桌前只剩下幽兰和高凯。 幽兰手上的筷子并未停下过,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饭,现在整桌饭菜基本上没动过,也没人跟他抢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管他有没有人坐在一起吃,有得吃怎么能浪费? “凯,来,多吃口菜。” “哦。。。”高凯回答道。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啊不,不是。” “瞧你这身板不像是饭量少的人啊。” “我只是,觉得奇怪,本是坐同一桌在吃饭的人,怎么现在都各自各地散开了?” “你啊,是当近身护卫当太久了改不了那习惯?”幽兰把吃了干干净净的饭碗置在自己面前,说道:“在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人了,包括你我,有啥奇怪不奇怪的。” 只见幽兰麻利地站了起来,高凯立刻抬头问道: “兰儿?” “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这里你也不熟啊。。。 “去彼岸花房里。” “我跟你一同去吧。” “不行,你不许去。” “为什么?” “总之不行。” “。。。”高凯沉默了,露出如幼犬一般可怜的神情。 幽兰一手叉着腰,一手胡乱地挠了挠头发:“唉。。。我去去就回,你吃饱了就自己先上房,在房里等我。” 奕洺在致呈房门前来回踱步,心中默念了数十遍一会儿冲进房内之时该说的话。他从小便爱慕着师兄,只是师兄为人犹如一位不吃人间烟火的上仙,对情爱之事从来不想,只是一味专注着他的医学,而且他牢记师父的教诲,向来不接受男男之意。。。自己一直以来也是只敢远观,不容亵渎,这次,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以前了。。。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鼓足了勇气,向房门迈前一步,不成想房门突然打开,吓得他猛一抬头,只见师兄的脸就在距离他不足一寸的位置,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致呈也受到了惊吓,连忙向后倒退一步,低下头难为情道:“师。。。师弟。” “师兄。。。”奕洺不敢直视师兄,连忙将眼神移到地上。 “你在外头。。。踱了很久了,夜间风大,还是。。。先进来吧。”致呈向后挪出位置,作了个“请”的手势。 奕洺涩涩地进了房内,他半低着头,不安得连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师弟,过来坐吧。”致呈走到茶几旁指了指木凳说道。 “不,不必了,我站一会儿就行。”自己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再怎么厚脸皮,也不敢像没事一样坐下。。。 “那。。。咱们一起站着来谈吧。。。”致呈叹了口气:“师弟。。。我。。。” “师兄,您什么都不用说,师弟刚刚实在是有失礼节,师弟知道错了,只求师兄。。。”奕洺的话音有些颤抖,他努力握紧双拳,试自己保持冷静。 “其实。。。”致呈打断道:“其实。。。亲一下也没什么。。。师弟不必过分放在心上。” “啊?”奕洺那淌着泪光的双目惊奇地看向了致呈,发现致呈的脸颊已经红成一个苹果。 “我。。。不是生气你亲我,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为什么?”奕洺脑中空白一片,只想到了这三个字。 “也。。。不为什么吧。。。”致呈腼腆地歪了歪嘴角,看向了别处。 分卷阅读96 “难道。。。师兄早就察觉奕洺暗恋您?” “呵。。。师弟的举动如何明显,不能察觉的。。。大概是傻子吧。” “那为何师兄迟迟不回应奕洺?” “师弟,不是我不回应你。。。是我不能回应你。。。这,是有违三纲五常的事。师父从小是怎么教导我们的,难道你忘了吗?” “六师弟不也和萧翔宇在一起嘛?” “所以气得师父一病十几年。。。”致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毕竟身为大师兄,若是连我都如此,必定要气死师父。” “。。。那么,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吗?”奕洺抿着唇,心中一股刺痛。 “若是。。。若是师弟不介意的话,我想,认你作伴。” “作伴?” “恩。。。男子与男子不能成夫妻,但你我已心意相通,即是无繁文缛节,我亦想,认定师弟。。。是我今生的伴侣。以后我们互相扶持,互相照顾,相濡以沫。。。那与真正的夫妻亦无区别,你觉得。。。” “我愿意!”还没等致呈说完,奕洺就急着回答道:“只要能在师兄身边,您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呵。。。”致呈微笑着看着奕洺,那一抹笑犹如一发利箭直穿奕洺的心脏。 “啊,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致呈想了想说道。 “约法三章?是什么事情?” “首先,以后未经我允许不能做出亲密的举动,像今日这般,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哦。。。” “还有,在师傅有生之年,我不想太刻意宣扬我们的关系,希望能像从前一样,自然就好。” “这个,我也理解。” “最后就是。。。”致呈托着下巴想了想:“你呀,总把心思放在胡思乱想上,如今这事情解决了,往后的日子你得多花些功夫去钻研医术,咱们俩,没有后代,总要有些东西留给后人,留给这个世间。。。也算是做回一点贡献。” “好,师弟都听您的,别说是三章,您再提一百章,师弟都听您的。” “使不得,即便是你要我再提一百章,我也想不出来。” “师兄。。。”奕洺,小心翼翼地唤道。 “何事?” “我。。。我想现在抱抱您?” “额。。。亲都亲了。。。抱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奕洺上前一步,双手使劲地搂紧了致呈,那力气差点让致呈喘不过气来。 “此生能一直像这样抱着您,我心足矣。。。足矣。。。” 第112章 第111章 “棠哥?彼岸花?”幽兰推门走进房间,续关上了门,喊道。 “幽兰?你怎么来了,有伤在身应该多歇歇。”彼岸花躺在床上柔弱地说道。 “没事儿啊,你们看。”幽兰左右转了转身子。 “行,动作别太猛,小心扯到伤口了。”铁海棠说道。 “嘿,这是咋了?” 幽兰眼前所见,彼岸花应该是全身衣料未挂地躺在被褥之中,香肩外露,上面贴满了大片小片的膏药。 “这不是被强行治疗了嘛,平常浩鸯给他开创伤药他懒得涂,现在好了,被致呈大夫下令必须敷药,两天不得下床。” “全身啊?”幽兰问道。 “他身上也没几块好的地方。”铁海棠说。 “以前的客人喜欢看我身上的伤痕,为了能留住他们,便没去理了,如今霓虹楼没了,也就当作是换块皮吧。” 彼岸花苦涩地笑了笑。 “人没事就好,别再为小楼烦心了。”铁海棠拍了拍彼岸花的被子,说道:“幽兰,彼岸花没事的,你也别担心了,回去吧。” “再呆一会儿,跟你们聊聊天。” “发生什么事了吗?”铁海棠担心地问道。 “你不是跟舍身救你的人好了吗?他欺负你了?”彼岸花也问道。 “欺负倒是没,论他也不敢。。。”幽兰侧身靠在床边的柜子上:“就是。。。觉得他有些粘人。” “噗。。。粘人?”彼岸花忍不住笑了出来。 幽兰挠着后脑,说道:“嘶,也不是说我讨厌他粘我,就是。。。觉得不太习惯,一天到晚有人在身边嘘寒问暖,又寸步不离地跟在我后头,一有点什么小擦伤就立马冲上来,想贪点口福,他又说辛辣热毒对伤口不好不让我吃。。。你们说我一大老爷们儿。。。这样。。。唉~”说完,幽兰长叹了一口气。 “才两天,你就受不住啦?”铁海棠笑着摇摇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闲散惯了,突然被人管着,浑身老不自在。” “真好呀幽兰。”彼岸花对铁海棠笑了笑,续抬头看向幽兰:“得知你现在能这么幸福,我们就放心了。” “我。。。”幽兰皱了皱眉:“现在很幸福吗?” 这就是。。。幸福吗? “彼岸花,你不知道,那个人我见过,挺实在的,对幽兰更是万般迁就,是个可以付托终身的好人。”铁海棠说道。 “这样?棠哥,我也想见见那个人。” “恩,等你的新伤旧痕消失了,让幽兰带来给你看。” “好,等彼岸花伤好了,我把他带来给你们看个够。” “真好,要把幽兰交给那个人,不让我过目一下我不放心。” 大约聊呆三更时分,幽兰才别过铁海棠和彼岸花离开,正当他走到自己房间附近的时候,发现房门是打开的,从门廊看进去,高凯正背对着自己的方向静静地坐着,房内的烛光一颤一颤,映照得他的背影特别落寞。 幽兰跨进房内,还没把门闩上,背后便传来高凯的一句:“回来了?” “你在想事情?”幽兰点点头,走到他跟前说道。 “没,就,发呆。” “本来就一颗木头脑袋,再这么下去小心变傻子。”说着,幽兰开玩笑地轻轻敲了敲他的头。 “兰儿。。。” “啥?” “那个。。。在彼岸花那边。。。是不是。。。那个。。。” 高凯吞吞吐吐,在幽兰还没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意他跟那个彼岸花之间究竟有什么,可愣是问不出口。 “彼岸花以前不是经常被客人虐待嘛,致呈大夫看不过眼硬要他敷药疗伤,我去看看。” “哦。。。他的伤严重吗?” “唉,虽然都是些皮外伤,可他全身都是。。。新伤加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啊。” “这样,那你为何不让我陪你去,按理,我也该去看望一下的。” “你不能去。”幽兰说道。 “。。。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不是啊。” “那是。。。为什么。。。”还是说,是我,见不得光? “ 分卷阅读97 他。。。他没穿衣服。”幽兰再看不下高凯失落的表情:“你就这么想看老子以外之人的素体?” “啊,不不不不,原来是这样,那还是等他好了,我再去看望他吧。” 幽兰窃笑着,高凯这人实在有趣,表情变化到点到位,因为一句话伤心失落,再因为一句话高兴满足。 “恩!” 幽兰对上了高凯的双眸,他定睛地看着他。 鼻息越贴越近,双唇轻微地贴上。突然,高凯往自己身下用力一捉,制止了幽兰肆乱的手。 “别。”高凯迷蒙地看着幽兰,说道。 “你这是。。。拒绝我?”幽兰有些不悦。 “你伤还没完全好,乱动伤口会裂开的。”说着,高凯往幽兰的额上深深地印了一下:“今天先这样,好吗?” 幽兰没说话,只是一头扎进了高凯的胸膛里。高凯只觉幽兰虽为男子,但骨架却非常纤细柔弱,抱紧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用力,简直想将人直接捂进自己身体里。 幽兰想起彼岸花说的话:你现在这么幸福。 这便是幸福的感觉,自己活到这个岁数。。。到了这个岁数才知道什么是爱人的感觉,什么是幸福感觉。 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抬头道:“凯。” “什么?”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不是彼岸花,不是浩鸯,而是我? “啊?”高凯低下头一脸懵懂地看着幽兰。 “我自问,并非是个举止柔软善解人意的人,而且性格粗暴冷漠,从前在小楼里的客人都不大乐意指名我,你为何偏偏看上了我?” 被这么一说,高凯也皱了皱眉:“我亦不知,我只记得那天晚上从霓虹楼的围墙上摔了下来,醒来睁开眼便见到了你,然后不知为何,脑里眼里都是你的影子,挥之不去忘而不却,然后自己便完全不受控制地去关注你。” “骗人的吧。”嘴上这么说,可幽兰的心里如同涂上了一层蜂蜜,甜滋滋的。 “我,学不会撒谎,这点你应该清楚。”高凯腼腆地笑了笑:“啊对了,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昏倒之前你也在场的,嘶。。。当时你面向着墙壁来着,你在干嘛啊?” 幽兰愣了愣,脑袋回旋式地快速过了一遍。 记得那天晚上,幽兰到大厅里陪客,连干了三大壶高粱后发现酒劲来得有点猛,便跑了出来透透气,顺便。。。解个手,没想到。。。撒泡尿,居然把自己的伴儿给撒来了? 第113章 第112章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狼妈没跟我说过,浩鸯哥也没跟我说过。”土狼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端王与应辰对视了一眼,欲要问些什么,却被土狼打断了。 “我想去找呆子。”土狼用恳求的眼神看向了端王:“呆子生气,是我错。” “王爷,让他去吧,过阵子我去找浩鸯问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果然是年轻人啊,那就。。。爱干嘛干嘛去。” 端王无奈地看着土狼重重地点点头,然后一眨眼儿就不见人影。 “嘿,还跑得挺快!” 土狼在寨子里外跳上跳下,找了几回,始终未见煜涵的身影,他坐在屋顶上歇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回房里候着,等煜涵下了气回来,再给他解释。 回到房间,土狼发现房里的蜡烛是亮着的,他连忙跑进去,只见煜涵已经回来,如今正面朝墙壁侧躺在床上。 “呆子。。。你睡着了吗?”土狼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试探着问道。 “没。”煜涵没转身,只是冷冷地回了句。 “呆子。。。你还在生气嘛?” “没,天色不早,赶紧睡吧。” 感觉煜涵不想再多说半句,土狼也只好先作罢,打算明早起来再想办法让煜涵消消气。 端王和应辰手上各端着一杯热茶,倚在走廊的木栏旁,欣赏着天上明朗洁白的圆月。 “眨眼孩子都长大了,都到了讨媳妇儿的年纪了。” “不过是个男孩子。”应辰的话语略带酸涩,可听起来并没太多责怪之意,心中想着:既然都互相爱上了,便顺其自然吧。 “看起来还不错吧,煜涵的眼光都是从本王的,水平肯定不低。你看那小子,对咱们煜涵多上心?” “这么多年了,王爷自吹自擂的本事可是只长不减啊。”应辰摇摇头,低头泯了一口茶。 “什么叫自吹自擂?本王的眼光有多好,看你便知。。。”话一出口,端王的脑中闪过阿花的脸,又沉默了下来。 应辰暗暗叹了口气,嘴角勉强地勾起一丝笑意,说道:“当年应辰身负重伤,苟且偷生,每当我想起这条烂命是用铁骑军二百九十七名将士的血换回来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痛苦,比身上的毒伤发作还要难受几千上万倍。那是我最落魄的时候,幸好有阿花,她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甚至不惜牺牲她的女儿清白助我挺过每一次蛊毒发作,应辰打从心里地尊重和珍视这位妻子。”应辰认真地的直视着端王,继续说道:“应辰乃男子汉大丈夫,必定要将妻儿放在首位,而多年来一直不放心的外甥煜涵,今日一见,他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道路,这都是托王爷的福。王爷,应辰嘴上不说,但我一直将王爷当成是今生的挚友,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直很高,而且永远不变。。。” “是啊。。。”端王稍稍别过脸,强忍着快要掉下的泪水。 “王爷,时候不早了,应辰要回去看看内人,就此失陪了。”应辰把茶杯放在木栏之上,微微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端王回头看着应辰渐行渐远的背影,嘴唇微微颤动:“众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唯独本王,原地踏步。” 第114章 第113章 半夜,空中的月亮异常皎洁明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土狼的脸上,显得皮肤更加透白。他挠了挠自己的脸,牙关不安稳地左右摩擦,一丝丝细微的野兽低吟从鼻腔泄出。 “啊呜~~~~~~~~~~~~” 煜涵耳朵一动,倒吸一口冷气,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去摸了摸身旁的被铺:“糟了,人呢?” 此时,远处又传来了一阵狼啸。 “土狼。。。土狼。。。”煜涵跌跌撞撞地下了床,随手拿过一件外衣往身上一披便冲出了房间。 煜涵仅凭那时不时传来的一声狼啸辨别着在森林深处的方向,他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要继续向前行走,把土狼安安全全地找回来。 “土狼——”煜涵一边走一边大喊道。 夜晚的深山老林特别阴森诡异,即便煜涵手中握着一个火焰旺盛的火把,都无法照亮 分卷阅读98 黑暗幽深的前路。 “唉!这么晚又跑去哪里了,就不能消停一下乖乖地赖着要我抱着睡?今晚可是月圆之夜,该不会又跑去找熊打架了吧。。。” 焦虑中,煜涵心里又涌出了另外一种感觉,他觉得眼前的事物都似曾相识。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煜涵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加急了步伐向前寻找,此时冷风呼啸,将煜涵手中的火把熄灭,随后,一阵浓烈的血腥扑面而来。 四周光线不足,只能依赖树叶缝隙透落下来的月光照亮前面的道路。距离不远处,依稀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让煜涵竖起了耳朵。 那是什么被撕咬的声音。 “土狼?”煜涵轻声地唤道,心想要是前方是一头正在进食的野兽自己恐怕就这样玩完了。 “。。。” 声响停了下来,漆黑的前路不知何时出现了两点诡异的光。 “土狼?是你吗?” 那两点光闪了几下,继而煜涵的面前掀起一阵冷风。 “土狼!!!” 他知道就是他!虽然前方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就是他!! “土狼!别走!!” 煜涵已不顾自己能不能辨别回去的方向,只是一味地追着那两点幽幽的光奔跑着。不知何时,他从森林里一直追到地形广阔且没有树木遮挡的湖边,月光照着湖水闪闪发光。 “土狼!站住!!”煜涵一介书生,此时他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喘着粗气喊道。 前方的身影缓缓地停了下来,月光洒在那背影之上,增添了几分悲凉的色彩。 “土狼,我知道是你。” 前方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好像完全听不见煜涵说话。 “土狼,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好歹回应一下我啊。。。” 煜涵欲上前拉住他,可没等他跨前两步,前面的身影突然大声喝道:“别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看看。。。”说着,煜涵又向前跨了两步。 “我叫你别过来!”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土狼心中一直清楚,煜涵喜欢的,是干干净净行为举止与常人无异的土狼,而不是如今这般的自己。。。与其遮遮掩掩,在他面前装作一脸纯良的样子,倒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 他原地慢慢转过身来,以一副满身满脸血污的模样面对煜涵,心里想着:完了,一切都完了,梦终于要醒了。 “哪里受伤了吗?” 土狼挽起衣袖,手腕上三寸的地方现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唉。”煜涵叹了口气:“你的坏习惯何时才会改?” 说着,煜涵上前牵过土狼的手,把他拉到湖边坐下,再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沾了点水,一点一点地为土狼擦去血污。 “呆子。” “恩?” “你还生气吗?” “没生气。” “呆子。” “恩?” “你不害怕吗?” “害怕?害怕什么?” “我,现在这个样子。” “啊?”煜涵满脸疑问地对上土狼染血的眼角:“哦,回去把这些都换下来吧,血迹是挺难洗的,你说你,吃个东西弄得这么脏,非要野餐不可吗?” 土狼有些厌烦地拨开煜涵正在为他擦拭嘴角血污的手,他分明感觉到煜涵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那是恐惧的身体反应,而这个人却假装着一脸的平静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向后退了一步,让天上的月光将身上照的更加清晰:“呆子,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回来,还没擦干净呢。。。”煜涵像没事一样向土狼招了招手。 “你看清楚了吗?” 煜涵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土狼走去,却见土狼又退后一步。 “怎么了?”煜涵的语气略带了些烦躁。 “很恶心,很可怕,是吗?” “不恶心,不可怕。” “你骗人。” “唉。。。”煜涵低头折着手上站满血迹的布料,泯了泯唇说道:“这里风大,回去吧,我给你烧水洗澡。” “呆子。”土狼依然故我地低着头:“我一直在想,要是让你看见真实的我,你便不会这么喜欢我,不会再对我好。” “不是。。。对不起土狼,我承认刚刚的确有些惊恐,可是如今多看了一会儿,我已经适应啦。” “你难道就不害怕嘛?”土狼看着天上的月:“每到月圆之夜,我就会变得嗜血,没准哪天,我会失去理智,将身边躺着的你撕成碎片,吞进肚子里。” “土狼。。。”煜涵又上前一步。 “你别过来!” 第115章 第114章 “。。。”煜涵低声道:“那你想我怎么样?” “。。。”土狼愣了愣:是啊,自己只顾着耍性子,压根儿没想过要煜涵如何是好。 “土狼。。。我真的很害怕。” 土狼不语,咬着下唇,一脸等待宣判死刑的表情。 煜涵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这个晚上,我被迫知道了太多东西,比如说原来我在这世上还有个很牛的舅舅,我娘是妃子,我爹很有可能是我叔,我亲爹很有可能就是当今皇上。。。还有,你竟然有事瞒着我。。。” “我。。。” “不过这些都罢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前路如何都会坦然接受,不过有一点。。。” “什么?”土狼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煜涵缓缓地睁开明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土狼:“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走的,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所以,要是你有逃跑的想法,建议还是放弃为佳。” “你能奈我如何?” “现在决定吧土狼,要么,我来抓你回去,要么。。。”煜涵微笑着,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俊美的令人窒息,他张开了双臂,向土狼喊道:“你回到我怀里。” “可恶,你。。。狡猾!!”土狼不服气地鼓起了腮帮子,可越看那张脸。。。心越不安分了起来。 也许,喜欢长相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 终于,土狼一跺脚往地上一蹬,不出一秒便飞进了煜涵的怀中。 煜涵轻柔地抬土狼的下巴,急躁地吻住那发烧的嘴唇,双方激烈地碰击着舌齿,突然,煜涵停住了动作,双手扶着土狼的肩,拉开了彼此的身距。 土狼眼神迷醉地看着他,道:“怎了?” 煜涵用舌头顶了顶口腔之内,然后用手指往牙缝扣出了什么,借助月光一看:“土狼~你。。。刚刚是连皮毛一起吃的嘛?” “我。。。用牙把皮毛撕咬开来,再吃里面的肉。” “怪不得。。。哇,血腥味好浓 分卷阅读99 。” 清晨—— 浩鸯搀扶着宇走进客堂之内,趁着这段没人的时间练习走动。只见宇将腿上的支撑竹架卸下,然后扶着椅子的靠背一点一点地向前方迈着步子。 “哥哥!!哥哥!!”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一位背着装满药材竹篓的女子急匆匆地冲入客堂。 “小苗?”浩鸯转身看去,宇也停下了动作往浩鸯的方向张望。 “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泥头上山找我?” 小苗猛地扑进了浩鸯的怀里,小脑袋一顿蹭。 “嘘。。。大家还没起床呢,回来就回来,别吵到其他人。” “哦。。。这是。。。”小苗眨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看向了浩鸯身后的宇:“你就是那个负心人萧翔宇?” “小苗!”浩鸯制止道。 “没事儿,谁让他欺负你?喂!瘸子,说话啊。” “。。。”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愣愣地看着这个美若精灵的妙龄姑娘步步进逼。 “啊~”小苗定睛看着宇的脸良久,说道:“哥哥,你不会是因为这瘸子有一副不错的身板和长相就被迷住了吧?” “其实。。。我除了长相之外,做菜也不错。”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宇小心翼翼地说了句。 浩鸯捂着鼻子轻咳一声:“我是中了玉佩的诅咒。” 此话一出,顿时让宇无话可说,只能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浩鸯一脸使坏的表情。 “哎哟,邪门歪道!!”小苗指着宇的鼻子狠狠道。 “啧,还以为是谁这么大早上地在客堂瞎嚷嚷,原来是你这臭丫头啊?”只见龚子渊蓬头垢面,一身就寝衣裳歪歪斜斜,一只手还不停地在挠着肚皮,跨着大八字步走到三人的面前:“跟屁虫呢?” “跟屁虫?”小苗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他不是伤一好就蹦去上山找你玩儿了吗?”龚子渊歪了歪嘴:“抬进来的时候还像条死狗,往他耳边一说你的名字立马就精神了,你致呈大哥说的。” “哦,他好像到后厨去了,说找吃的。” “把俺这寨主放在眼里了么?你,跟我去后厨找他算账去!”龚子渊揪着小苗的后领,向后厨走去。 “媳妇,她就是你提起过的那个相认不久的妹妹?”宇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说道。 “恩,她叫龚苗鹭,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第116章 第115章 归馆主妻子头七刚过,他就独自上了山回到了普延寨中。当年,老爹因为他拜入云行医馆门下将他逐出普延寨,下令他今生今世不得再踏入寨中半步,只是,没过几年老爹就在山上出了意外一命呜呼,大哥接任了寨主之位后又批准了他可以回来,毕竟这世上他只剩弟弟一个亲人了。 从进到客堂坐下开始,归馆主就没停下过喝酒,一边喝还一边胡言乱语。起初,寨主还坐下陪他喝了几杯,喝到后面才发现,他根本是往死里喝,劝也劝不听,索性不管他了。 那天晚上,天空乌云密布,冷风萧萧,客堂里闪烁着那么一点微弱的烛光,显得份外凄凉。只顾着喝酒的归馆主突然意识到有人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打着嗝眯着眼睛往身后看,然后脸上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意。 “你别喝了。” “还。。。还有很多呢,不喝,浪费。” 身后的人盈盈地走到他的面前坐下,烛光照亮了她绝世的美貌。她抬起了明亮的凤目看向他:“你以为你喝死了她就会复活吗?” 他没搭理,只是一直将一杯杯的酒往嘴里灌。 “快振作起来吧,浩鸯这么小,还有医馆,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后都得你一个人担照,你可是一馆之主。” “哈哈哈哈哈。。。是啊,我这还,还是馆主呢,连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 “别责怪自己了,他们归氏之所以世代钻研医术,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族人的怪病,连他们自己都治不好自己,你又有何办法。” 圆桌的对面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她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伸手去抚摸他脸上的泪痕:“你说,为何你就对她这般一心一意呢,我俩青梅竹马,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她出身天下闻名的医术世家,我也是这普延寨中的圣女,身份和外貌都不相伯仲吧。。。唉。。。”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说道:“这里风大,你这样会生病的,我扶你上房吧。” 第二天清晨,大哥粗暴地踹开了门,直奔他的床前:“魂淡!还在睡?快起来,阿施留书出走了。。。” 大哥用力地掀开棉被,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刚被吵醒还一脸懵懂的他。 他顺着大哥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发现身上除了一条亵裤外啥都没有。他使劲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最终愣愣地坐在床上。 “你殿污了阿施?” “好。。。好像是。。。” “她是寨中的圣女,你是要被火烤死的。”大哥恍然大悟:“所以。。。她是为了保护你,才离开的?” “我。。。” “你?你什么你!是你毁了阿施一辈子。” ----------------------------- 不一会儿,三人就一同从后厨走出来了。 “救了皇上的人是我!”小苗嘟起小嘴对子渊说道。 “你这小丫头,别仗着今天你哥和你。。。你未婚夫在就给俺在这儿撒野俺跟你说啊。”子渊虽贵为一寨之主,可那孩子心性重得要很,对着一个小个子姑娘是半点不肯让步。 应辰本是下来看看早饭准备好了没,谁知竟撞上了一场热闹,便来到浩鸯和宇的身边,一同看戏。 “小苗,你就别再跟渊哥杠了啊。”陆臻上前拉了小苗一下。 “你究竟是哪边的?” “我。。。”陆臻看了看子渊,续看了看小苗,嬉皮笑脸地说道:“当然是站你这边。” “臭小子,见色忘义。” “我可以作证,当年的确是寨主救了皇上。”应辰不慌不忙地说道。 “嘿!不愧是范将军,说出了公道话唉!” “不对!你救的不是真的皇上,我救的才是真的皇上,他身上有带皇印,你们看,这是他御笔亲题的扇子。” “你怎么到哪儿都把这破玩儿带在身上?”子渊终于爆发了,他竭嘶底里地抱着头大喊道。 “阿娘都可以给我作证的,是我喊阿娘给皇上解毒的。” “怎么可能!时间地点完全对不上,俺救皇上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浩鸯那时候还是个只会玩儿鼻涕的小不点儿!” “喂!说好了这事不提的,还有,你小时候不玩儿鼻涕啊?你还玩屎呢。”浩鸯不服气地说道。 “寨主!” 子渊朝声 分卷阅读100 音的源头看去,然后严肃地看向了在场的几个人:“看来,安静的日子是时候结束了。” 第117章 第116章 泥头把两个昏迷状态的黑衣人并排地摊在地上,几个人围了上去,子渊先上前将黑衣人的面罩摘下。 “这两个人谁认识?” “不认识。”浩鸯和宇对望了一眼,纷纷摇头道。 “会不会是误闯到寨里的镇民啊?”小苗说道。 “不可能,你看寻常百姓能穿成这副行头到处行走吗?”陆臻摸着下巴说道。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甄荣在凤邑搀扶之下来到客堂,看见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便凑过去瞅瞅,不瞅不要紧,这一瞅立马吓得他呆站在原地。 “三郎?怎么了?”凤邑见甄荣面色不对劲,担心地问道。 “他们就是埋伏在冯公公家附近,监视他的杀手,是他们打伤我的。” 甄荣的话惊住了在场的人,气氛瞬间沉重。 “寨主!”门外又来了一个人,大喊道。 “又怎么啦?”子渊不耐烦地问道。 “报寨主,我们山下来了一队官兵,正在放火烧我们的树林,看形势是想进攻我们寨。” “我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是?哪个天杀的要烧俺们山的树木,那可是我们寨的屏障啊。泥头!把兄弟们全叫起来!俺们去将那些什么兵全杀了。” “寨主。。。我,我是邓将军的女儿,可能能帮上一些忙。” “凤邑,你这样去太危险了。”甄荣看了看凤邑,续对子渊说道:“寨主,我亦是当今丞相之子,来者若是朝廷之人,兴许也会给我两分薄面。” “行啊,全都跟俺来!” 山下树林前—— “将军有令,把这一片山林全部烧毁,然后攻陷山寨。“副将大声下令。 “是!“众官兵齐声回答道。 第一排的官兵有序地下了马,每个人都脸蒙白布,手中领过一支燃烧的火把。 正当副将欲再次下令点燃树木的一刻,一个中年妇人背着竹篓,从树林里狂奔出来,厉声喝止道:“住手!“ “谁?“邓将军牵制着骏马上前左右跺了两步。 中年妇人镇定地站在军队的对面,对军队的头领相互对峙,互不示弱。 “一个无辜百姓!我跟你们说,要是谁敢烧我家门前的山林,我就跟谁拼了!“ “大胆刁妇,休得阻碍官兵办事,还不快快退下。” 此时,妇人的后方传来一清脆的少女声线:“爹?” “凤邑?你为何在此?速速过来。”邓将军勒了勒骏马的缰绳,喊道。 “且慢!“妇人张开一条手臂,挡住正要向自己父亲奔跑过去的凤邑:”这你女儿?“ “你欲作甚?”邓将军下了马,三步直接跨到妇人的面前。 “嗯。。。我也有个女儿,你家千金,姿色跟我女儿没法比,倒是青春少艾这点,比我女儿优胜啊。” “你想说什么?” “呵,我想说什么?”妇人微笑着直视着邓将军威严的双眼道:“这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今儿你们敢下令烧我前人种的树,致得我的后人没法乘凉,这位军爷可曾想好了如何给我后人一个交代?” “什么?”邓将军的怒息憋到胸口,差点儿就要往鼻子里泄出来了。 “表姑姑?!“ “娘?!“ 子渊和小苗几乎是同时到达,两人异口同声地呼喊着那位妇人。 “邓伯伯?凤邑!“甄荣伤势刚好,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便跟在了子渊二人的后面。 “?!“此时,邓将军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甄荣的身后。半晌,才反应过来要下令:”众将士听令!立刻捉拿朝廷要犯范应辰、萧翔宇、归浩鸯。” 第118章 第117章 “不!邓伯伯请听晚生一言。。。”甄荣上前,拱手道。 “住口,你亦非好鸟,竟然把老夫的女儿拐到此处。” “爹,女儿不是被三郎拐到这儿来的。。。”凤邑连忙解释道。 “你也住口,没出息的丫头,竟然跟男子出走?你!回去老夫再教训你!”邓将军指着凤邑狠狠地说道。 妇人不慌不慢地说:“谁准许你们这些外来人随意捉人的?” 她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害怕,反而多了几分轻视之色。 “大胆刁妇,本将念你平民无知,你最好别再横生阻挠,否则莫怪本将就地将你处置。”邓将军居高临下地看向那瘦弱较小的妇人。 “将军言下之意,是要杀了民妇?”妇人挑了挑眉,声线略显起伏。 “且奉劝你知形势识时务。” “你们在我普延寨的地方放火捣乱杀人,这就是朝廷办事的作风啊?民妇身为老百姓还真为我朝的子民担忧啊~” “哼!刁妇就是刁妇!愚不可及!”邓将军举起手中的玄铁关刀,两边的额角已经因怒气冲天而不停地抽搐着。 “表姑姑,您老人家少说两句,这个将军驰骋沙场多年杀人无数,他不是盖的。。。”子渊在一旁焦急得干蹬脚。 “我爹杀的都是敌人,从未杀过无辜老百姓,寨主你这样说不对。”凤邑护父心切,已不管这个场合自己该不该出声了。 “晚辈小时候曾受邓将军指教武术,将军从来是每指点一个招式便告诫应辰一个做人的道理。”应辰向身旁欲要伸手押住自己的官兵望去,立马让那个小官兵愣住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邓将军见状,鼻子泄着气不耐烦地向那小兵扬了扬手,让他下去,续自己走到应辰的面前:“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呵,可能是上天想留我一条贱命,和宇他们一起洗清铁骑军近三百条将士性命的冤屈。” “你说他们是冤死,可有证据?” “。。。” “那就,恕本将不能留你归山。”邓将军向身旁的小将使了个眼色:“拿下。” “慢着!” 此时的不远处,又传来了喊声。 端王左手提着衣摆,右手执着收拢的纸扇,以丝毫不顾皇家风范的姿势奔跑而来,直接挡在了应辰的面前。 “王爷?”邓将军只觉得意想不到,为啥这小小的一个山寨聚集了那么多人?可当下主臣有别,只好先下跪行礼道:“末将拜见王爷。” 在场的将士见主将下跪,也纷纷跪了下来。端王多年不理朝廷之事,也很久没见过这么一个大队伍,一时间竟忘记自己身为王爷,臣子见到自己理应下跪,楞了好一会儿才说:“将军请起,众将士请起。” “谢王爷。” 邓将军还没完全站好,便被端王凑前压低着声音说道:“将军且听本王一言,当年铁骑军和云行医 分卷阅读101 馆叛国一案尚有太多疑点,在没弄清楚这些疑点之前犯人捉不得。” “王爷!”邓将军先是抱拳行礼,正色道:“请恕末将难以从命,末将乃受圣命而来,皇上有旨必须带犯人回京受刑。” “皇命?”子渊摸着玉扳指思考着,心想:奇怪了。。。俺咋觉得这回俺能帮得上忙来着? 想着想着,他看着手上的玉扳指,突然惊叫一声,举起手说:“啊!将军,皇上御赐玉扳指,见玉扳指如皇上亲临。” 第119章 第118章 邓将军面无表情,他对面前的这帮人都粗略地看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爹,女儿恳请您帮帮他们,他们都是好人。”凤邑跪了下来,带着泣音说道。 “将军。”端王语气恳切地说道:“您我心中皆有疑团,难道您就不想弄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吗?” “如何弄明白?你们如今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吧?”邓将军说。 “现今朝中,就属邓将军最公正严明,如果由您向皇上求情重审案件,胜数为大。”端王说。 “王爷,连您都无法说得动皇上,末将又何德何能啊?” “呵,本王的处境,将军不是最清楚嘛。。。” “。。。”邓将军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说道:“各位,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从长计议。” 听到这话,众人如同放下了心头大石,纷纷松了口气。 将军被请进了普延寨的客堂之内。等茶点全端上来后,子渊吩咐泥头不能让任何人随意接近客堂,续把门紧紧地关上。 “说句实话,老夫多年来一直把这个疑问记在心上,可是这件案子已经成为了朝中的禁忌,没人敢提,更别说找个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将军,晚辈敢问,当年铁骑军被定罪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应辰问道。 “老夫记住当年,你们班师回朝后,老夫才是命下面的人收拾行装,所以比你们迟了整整三天才出发。那时候,老夫手上拿着和议书,心中还着急着回京复命。可没想到,走到半路突然接到急报,说女真狼主暴毙,新狼主即日登基推翻了与我朝刚定下的和议并已挥兵大肆入侵我朝边境领土,情况相当危急。” “女真狼主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暴毙?”应辰皱起了眉头。 “答案简浅,就是谋朝篡位,但。。。老夫有一事想不通。” “将军请讲。” “那一仗其实并不难打,对方在防守方面加强了甚多,但攻战方面似乎并不进取,总给人一种。。。”邓将军咪着眼睛,不停地搓着手掌:“等待时机的感觉。” “等待时机?”端王奇怪道。 “那么说,他们是预知到结果的。”应辰说道:“朝中或许有他们的内鬼?” “老夫也曾想过,可是。。。谁会是内鬼?” “右相!”端王突然冒出一句:“是他前去谈和议之事的。” “右相?不可能,吕家后人在我朝三代为相,权倾朝野,他需要这么做吗?”邓将军问。 “利益?美色?”端王疑惑。 “右相曾经捅过一个很大的娄子,所以急需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浩鸯轻声地说道。 “嗯?归少馆主如何得知?”邓将军问道。 “说来失礼,右相他。。。曾经是霓虹楼的贵客。” “哼!这个吕老贼果然是够风流。”邓将军闷闷一句。 “少馆主还套到其他的话了吗?” “没有。“浩鸯摇摇头:”右相非常狡猾,我们也只是侥幸骗他喝下了迷药才能得到这么一点线索。” 宇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不由得一副臭脸。这右相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想挨在浩鸯身边坐,还不时借故楷他的油水。要说这唯一一次能骗到老狐狸喝下混了迷药的酒,不过是因为这装酒的杯子,乃是浩鸯用过的。如今记起那老狐狸假装喝醉夺去了浩鸯的酒杯,还一脸津津有味地舔着杯子边缘继而把酒一饮而尽的画面,简直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 第120章 第119章 “啧!十有八九就是他!那老贼一直将铁骑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肯定是他设计害我们。”王大哥往大腿一拍说道。 “王大哥?你啥时候进来的?”宇惊奇地问。 “我。。。见等了很久都没人送早点来房间,就自个儿下来找吃的,刚走出客堂你们就全坐在这儿了。”王大哥说,接着他看向应辰问道:“头儿,要不咱们找几个面生的兄弟,去那老贼的府上刮刮料?” “事情至今已过了这么多年,以吕老贼这么缜密的性格,只怕是早就将证据毁灭得一干二净。”应辰忧虑地垂下眼睛。 “嘶。。。”宇似有话要说。 “宇?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应辰问。 “我。。。曾经去过吕相府。”宇说。 “啊?”众人齐声道。 “在还没有霓虹楼之前,我曾经潜伏过在好几个朝中大官的府上,其中就包括右相。在我的印象里,右相府上出乎意料地寻常,从装潢摆设上看并没觉得特别的豪华奢侈,而是十分的清雅有格调。右相无正室,四房妾侍相处融洽,膝下两子一女。” “真没想到,右相府竟然如此普通。。。”端王有点泄气地说道。 “不,在谁府上这般情况都属普通,唯独右相,他府上若是这样,一定有蹊跷。”应辰说道。 “其实。。。要说的话,也有一个不太寻常的地方。。。”宇犹豫了一下,说道。 “但说无妨。”应辰说。 “这个不寻常的地方便是他的书房,除了管家之外谁都不让靠近。” “恩。。。家中整洁无异味啊。。。”子渊念念有词地说道。 “那管家男的女的?多大年纪?长相如何?”应辰问。 “额。。。是男子,算起来如今应是三十有五,长得。。。”宇支支吾吾了良久:“十分俊美。。。” 浩鸯看出了宇的异状,但并没作声。 “那在他身上有查出些什么嘛?”邓将军问。 “那个。。。” “宇,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再扭扭捏捏的,赶紧说啊!”端王急切地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算不算是线索。。。” “究竟是什么?”应辰再问。 “他的房间也是一样,一般不让人进去,可是曾有一次,他主动邀我三更过后去他的房间。” “去了没?”浩鸯冷着脸,平静地喝了口茶问道。 “去了。。。” “哦~那倒是终于让我想明白了为何当年你要与我分离了~” 浩鸯侧眼瞄向了宇,一缕冷冽的光在两眼之间速闪而过。 “不不是,媳妇你误会了,我。。。他 分卷阅读102 。。。那个管家是有事找我商量。” “右相上下工人过百,谁都不找净找你?” “不不不,我有一种感觉,而且我相信他也有同一样的感觉。。。”宇凝重其词:“我们都想在右相那儿找到某样东西。虽然说我们想找的东西未必是同一样,可是。。。我们目标是一致的。” “。。。”浩鸯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那。。。有商量出什么了吗?” “没有,当晚我去到他房间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后来。。。”宇的表情变得有些悲伤:“过了两天,官府在泊山山脚找到了他的尸体,死因是失足堕下,推断死亡时间就是他约我去他房间的那天晚上。” “时间如此巧合?”应辰心中莫名地慌了起来。 “是,幸好当时没人怀疑我,可以及时逃跑。。。” 第121章 第120章 “宇兄,这得罪右相,你还能全身而退,也太厉害了吧!”甄荣向宇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可是这么说了一轮,结果线索还是断了。”端王有点失望。 “王爷,宇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应辰自信满满地说道:“再说了,就算右相如何不让人进去他的书房,宇也总能想办法的吧。” “嘻,辰哥。。。”宇不好意思地笑着,露出了一排洁白的亮齿:“其实早在管家找我之前,我已经将右相府里里外外都搜了几遍,可惜的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不是右相?”端王问道,却见宇无奈地摇了摇头。 “慢着,那管家对右相是忠心不忠心?”应辰摸着下巴问道。 “铁定不忠心?他也是怀着其他心思进右相府做工的。”端王说。 “不对,右相如此信任他,连书房也只许他一人进入,若非他足够忠诚可信,那便是此人有把柄握于那右相之手,以至于右相对他如此放心。”邓将军已经一脸神情严肃地说道。 “将军说得正是。宇,你应该还没说完的吧?”应辰问。 “坦白说,管家的死疑点甚多,而官府当时只是草草了事这点让我疑惑·。” “确实,堂堂一个相府管家还是右相这么宠信的人意外身亡。。。”邓将军也在思考着些什么。 宇大概地叙述了他寻找管家身亡真正原因的经过,包括他到过的管家常去的地方,爱去的地方,他甚至说了自己上到泊山如何从发现管家尸身的地点开始一点一点地搜索,最后,他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钱袋,从内掏出了一把钥匙。 “我在推断管家失足堕下的起点附近,无意中看到一个小山坡,那其中有一块非常偏僻的地方有新填上土的痕迹,估计是管家被逼到走投无路才临时挖坑把这个藏进去的。” “你有何证据,证明这钥匙是那管家之物?”邓将军问。 “钥匙上原本系着一个管家贴身的挂饰,只是后来被我不小心拉断了所以没带在身上。” “那这把钥匙是?”端王问。 “这个。。。草民不得而知。”宇叹了口气:“草民对管家的了解并不深刻,从他的房间里也搜不出任何可疑的东西。所以草民推断这把钥匙不是开管家的藏物的。” “那。。。很有可能跟右相的罪证有关系?”应辰说。 “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又相继潜于几个大臣的家中寻找与钥匙有关的线索。。。可还是一无所获。”宇把钥匙放在了桌面上:“那段时间,我也一直暗中监视着右相府,发现右相常常会在特定的一个时候跟特定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商讨事情。” “连群结党,拉帮结派,向来是朝中供股势力的最佳方式。”邓将军哼了一下,轻蔑地说。 “那时候,我还不清楚具体这帮子人究竟都有谁。。。所以。。。” “所以才开的霓虹楼?为了把那帮子人都引到一起来?”王大哥插了句嘴。 “是的,朝中大臣数量众多,我根本无法把握目标,这是最快的方法,与其一个一个地找,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来到我面前。” 第122章 第121章 “这确定不是。。。引火烧身?”甄荣觉得有点危险地说道。 “那便是因为,我不能再等了,我已经花了十年。。。可什么证据都寻不出来,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 “嗯?”端王拿起钥匙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王爷?”应辰见端王神色凝重,便唤了句。 “这上面刻的是罗刹文。”端王说道。 “王爷,请给臣也看一看。”邓将军说。 端王点点头,把钥匙小心地交予将军,随后立即被应辰拉过来问道:“那上面写着什么?” “我对罗刹文认识不深,只认得那是罗刹文字,可具体是写着什么的。。。就不得而知。” “寨主,能麻烦你给本将一口针吗?” 子渊应了声,然后到门外去跟泥头嘀咕了两句,不一会儿就把针递到将军的面前。 将军拿起针,往钥匙的顶端轻轻一刺,钥匙发出“咔”的一声,在场众人紧张地双眼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发出之处。 只见将军一点点地扭开钥匙柄,从内抽出一卷细细地白色物件。 “这。。。”宇看着那白色的物件,眼泪都快掉出来。 “本将认得这东西,当年右相到罗刹去谈两国友邦之事,凭右相那三寸不烂之舌哄得罗刹王十分高兴,宴会散别前还给他送上了这件宝物,若是这卷白纸里写着通敌的字据,那这把钥匙就是指正右相的铁证,因为这件宝物当今世上只有一件。” “哎!我真是笨死了。。。”宇懊恼地锤向桌面。 “世侄,这不能怪你,任谁拿到一把钥匙首先都会想着要找锁头。”邓将军晃了晃手中的白色纸卷:“先看看里头写什么再说吧。”说着,他把纸卷递给端王。 端王打开看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旁边的应辰紧张地问道:“王爷,怎么了?这上面写了什么?” “这个,确实是右相与狼主的勾结盟书。” “就是那老奸贼设计害得铁骑军和范家落得如今的地步!!!”应辰双拳握紧,眼睛瞪得老圆,杀气腾腾地看着端王手中的一小片白纸。 “别冲动应辰,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端王说。 “既然已经找到了证据,本将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本将与范老将军乃是故交,不忍见范氏与铁骑军含冤莫白。” “谢邓将军!”应辰和宇齐声说道,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大家看来都身负重伤,就安心多休息几天,等伤好了我们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做。”说完,邓将军神情凝重地叹了口气。 “将军? 分卷阅读103 你不怀疑他们吗?”子渊奇怪地问道,惹得众人重新绷紧了脸看向他。 他一脸优哉游哉地继续说:“这钥匙乃右相之物,天下间只有一件,谁捡到了此物往里面塞点东西都足以陷右相于不义,你怎么就轻易地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 宇连忙说道:“我没有陷害他,这钥匙我确实原封不动。” 子渊的话,如同在邓将军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让他陷入了沉思。 “龚子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浩鸯怒道。 第123章 第122章 “俺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疑惑罢了。”子渊摊摊手,一脸等着看戏的神情表露无遗。 邓将军,良久才抬起双眼直视前方说道:“老夫相信他们,只因此人。。。”他指着应辰说道:“是老范的儿子,他们。。。”续指向宇和王大哥:“是铁骑军。” 子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轻地鼓起掌来,说道:“果然是我朝的大英雄,豪情万丈。” 散席之后,子渊被浩鸯拉到一个空旷无人之地。 “好好解释一下你刚刚在做什么?”浩鸯问。 “就问了个问题,哪儿那么严重了?”子渊用尾指掏着耳朵,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分明在挑拨离间,邓将军是我们如今唯一的希望,要是被你搞出什么岔子,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哪有这么严重。”子渊伸出手重重地搭在浩鸯的肩膀上,双眼迎来浩鸯嫌弃的视线:“我说堂弟啊,你们年纪不小,经历也多,可这骨节眼儿上你们怎么还能简单的相信一个人?” “我并不觉得邓将军有问题。” “呵,那只是你们的运气还没用尽~下次可要有点儿防备。”子渊拍了拍浩鸯的肩膀,然后收回了手臂准备回去,却又被浩鸯用力地拉了回来。 “哥,谢谢。” “切,咱俩兄弟,你说这话~”说完,子渊悠闲地摆着手转身离去。 浩鸯回到房中,见宇正坐在圆桌前发呆,便走到他身旁坐下随手翻开一个杯子倒上了一杯水。 “媳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想哪个姑娘?这么专注。”浩鸯喝了口水,歪嘴一笑。 “呵,哪有那个心思。。。”宇转头看向浩鸯:“媳妇,我在想。。。我们这回真的能沉冤得雪吗?” “那可要看皇上信不信,要是皇恩浩荡能再次立案重审,加上我们手头上的证据,就算不能指正右相就是始作俑者至少可以证明铁骑军和云行医馆是清白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 见宇仍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浩鸯担心地问道:“宇?怎么了?” “我。。。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可是,我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应辰的房间—— “汐儿,你早饭没吃吧,我给你带了些馒头上来。”应辰脚刚踏进门,阿花已经来到门前迎接他。 “谈成怎么样了?刚听到寨子里的人给我通传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嗯,有点进展。”应辰关上了门,把阿花扶到桌子前坐下。 “幸好来的是邓将军,要是别人,二话不说就把你五花大绑送上断头台。” “是啊,命大。本来邓将军也要准备把我五花大绑的,还是多亏有王爷在场。”应辰摇摇头,拿起一个馒头大咬了一口,另一只手倒满一杯水喝了起来。 “原来是王爷?”阿花挑了挑眉,故作不经意地说道:“听说,你亲了王爷。” “噗——”夹杂着成浆馒头的水花从应辰的嘴里喷洒出来,看着他憋红着脸一味顾着咳嗽的样子,阿花扯起了袖子捂住脸一阵偷笑。 “什么亲了?”应辰略带尴尬地别过了脸:“那是为了解毒。” “哎,别紧张啊。”阿花随意地拍了拍应辰的臂膀:“我又不介意,你们感情深厚,情不自禁也是情理之中。” “乱说什么呢?哎,不讲了,跟你这妇道人家说不清楚。” “是是是,瞧你这脸红得像苹果似的。”阿花笑着摇摇头,摸了摸自己圆圆的大肚子。那笑,倒显出了两分苦涩之意。 时间到了,终归。。。是要交人了。 应辰转过头欲要继续反驳,可见到阿花一脸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大掌抚在了阿花的手背上温柔地握着:“别整天胡思乱想的,我与王爷是自小一起玩大的,一起出生入死,同过富贵共过患难,是深交是挚友,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取代,可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感情。我呀,现在只是想早些还死去的兄弟一个清白。。。要是到时还能有命活下来,便是想多陪陪你和孩子们,因为你们在我心中,也是无人能取代的。” “少来,还有你那外甥。”阿花的笑涌出了一丝甜意。在她心中,应辰是个古板的人,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虽然不怎么浪漫,可是这已经足够让她的心里充满踏实。 “你说煜涵?他现在不也挺好的?他性格很像姐姐,我觉得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觉得他身边那孩子,长得挺特别的。” “恩,王爷说,他耳朵后面用一个写着女真文的灼印。我怀疑他就是前任狼主丢失的大王子。” “啥?” “恩,多年前,我曾经在前任狼主的口中得知,他的大王子在一岁的时候摔伤过,耳后留了个疤痕,后来巫师说这样不祥便用灼印把镇压的咒文烙在疤痕之上。” “哎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那狼主怎么忍心呢。” “人家族人都很信邪,可能觉得烙个印总比丢了命要好。” “哦。。。那要怎么确定他就是?还有,就算他是。。。那能干什么?” “嘿,能干的事可多了,我一会儿就去找少馆主看能不能了解一些那孩子的事情。” “刚刚聊那么久没聊这个吗?” “没有,我跟你说汐儿,原来指证右相的证物早就在宇手上了。”应辰掰下一块馒头送到阿花嘴里。 阿花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什么?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重大进展啊!!” “可是。。。”应辰若有所思。 “可是什么?” “我怎么老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 第124章 第123章 子夜的凉亭里—— “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务必把东西拿到手。” “属下敢问,那帮人该如何处置?” “不需要你们处置,邓将军会知道怎么处置的。” “是!” 黑影迅雷一闪,从夜空中消失。 “今晚的月色不错啊。。。你说是吗?”那人的指尖轻抚着折扇的扇柄,然后握紧。 应 分卷阅读104 辰走到宇的房间,见两人在房间里交谈得热火朝天便笑着走近说:“在聊什么?” “辰哥?你来得正巧,我们正在聊刚才讨论的事。”宇用手擦了擦身边的凳子,示意应辰坐下。 “不巧,我特地来找你们的。一是为了土狼的事情,二则是刚才讨论的事,我也觉得有些疑点。” “土狼?土狼有什么问题吗?”宇不解地问道。 “不急,咱们先说说你们刚刚商量的事情。”应辰说道。 宇看了一眼浩鸯,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都觉得。。。刚才讨论出来的进展得过于顺利。” “我也觉得,而且。。。”应辰凑近了一些,轻声地说道:“这把钥匙在你手上起码超过五年时间,如此重要的物件丢失,右相竟然无动于衷,这样未免太过奇怪。叛国通敌乃是大罪,谁拿到这把钥匙知晓其中玄机就能灭他九族,这样危及自身的东西失窃了右相能不想方设法把它找回来?” “那么说,右相很有可能是代罪羔羊?”浩鸯问。 “哼,那右相狡诈无比,这事即便不是他作主使也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他参与了多少而已。”应辰干笑一声,轻蔑地说道。 “辰哥。。。我记得被捉住的那时候,曾经被锁在一个阴暗宽敞的牢房里,那里的刑具和陈设都跟普通牢房不一样。。。还有个人问我东西在哪儿。。。”宇握紧了钥匙,问道:“他说的东西,会不会就这把钥匙,那个人是右相?” “东西?”应辰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宇:“有个人问你东西在哪儿?!” “是的。”宇续说道:“要是那个人是右相,那是不是就说明其实他一直在找钥匙的下落,只是一直找不到而已?” “等等,你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嘛?男的女的?大概几岁?” “我。。。当时被打的鼻肿脸青的,眼睛早被血粘住了啥都看不清,听声音大概能分辨是一个中年男子。” “声线浑厚有点沙哑,尾音惯性微微上扬?” “是的。” “这是怎么回事。。。”应辰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辰。。。辰哥?”宇小心翼翼地轻摇应辰肩膀两下:“怎么了?是不是有其他的头绪?” “哎。。。偏偏在这时候麻烦事越来越多。”应辰顿了顿,再说:“我也被这样的一个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什么?”对面的二人齐声道。 “那时候,我也被锁在你说的那座牢房里,有一个神秘而且地位非同寻常的人在我耳边问我东西在哪儿。。。” 宇和浩鸯都愣住了,应辰被捉的时候,宇还没潜进右相府呢。 宇问:“他是怎么确定我们会知道他要的东西是什么?他又怎么确定我们手上有他要的东西?” “我,或许知道东西是什么,而且我推断他也知道是我把东西藏起来的,即便我死了他也在继续找。直到你的出现,他猜我会把东西遗落给你,所以你才在皇宫里出现,所以他要在你这儿。。。问出东西在哪儿。” 应辰从随身的背袋中翻出了一个精致的木质盒子:“他要找的。。。大概是这个。” “这个不是。。。宇房间里放着的那个盒子吗?”浩鸯拿了起来,问道。 “怎么会在这里?”宇睁大了眼睛:“我明明放在秘营里没有拿走。” “那个是假的,是我仿制这个盒子做出来的赝品。”应辰沉重地看向那盒子:“这个,是姐姐交给我的遗物。” “但是,这么看来两件事一点关联都没有。”浩鸯说道。 “表面上是没有一点联系。”应辰在桌上摆放了两只杯子:“但少馆主可以仔细想想,宇是被判定的通敌重犯,我也是,照理说像其他兄弟一样捉住定罪然后执行死刑就得了,为何还要被捉进那个牢室里?而且拷问的不是为何要叛国之类的话,而是,东西在哪儿?” “对对对!”宇如梦初醒,连连点点头道。 “如果说直接导致铁骑军和云行医馆的兄弟含冤而死的罪魁祸首是右相的话,这个幕后之人便是间接助他一臂之力的帮凶。”应辰说。 “而且那个人也是朝中具有份量的人。”宇咬了咬唇,暗叹了一口气。 “哼!官官相护,怪不得我们的兄弟们死得不明不白也没人敢帮忙多出半句声。”浩鸯道。 “如今想来,右相党羽在朝中的势力可以说是非常强大,单靠邓将军一人恐怕无法支撑。” “还有甄丞相和王爷?”浩鸯说。 “甄丞相和邓将军一样不屑结盟党羽,他们的门生和志同道合之士在朝中影响力不足。”宇脸带些许尴尬:“至于王爷。。。辰哥,你是最清楚的。” “王爷本是储君之选,可不知因为何事被刷了下来,阴差阳错换成了现在的皇上。当今圣上忌惮他,一直以来架空他的权力,他空有王爷的头衔和待遇,实际上说什么都不能算。”应辰垂下眼,再次看向那盒子:“要是王爷能坐上龙位,我们或许就不用落得如今这地步。。。也不会害了一位无辜的王。” 第125章 第124章 “辰哥?您说的无辜的王。。。莫非是明王?”宇问道。 “没错,哎,越扯越远,我们还是谈回原来的事。” “我们见到过明王。”浩鸯抢上了一句。 “什么?”应辰愣了半会儿:“当年明王企图弑君造反,应该早就被处决了。你们在哪儿见到他?” “皇上的密室里。”两人齐声回答道。 “密室?”应辰皱了皱眉:“皇上还是很念旧情的,虽然弟弟要策反他,可他们终究是双生兄弟,立个牌位也是应该的。” “非也,辰哥。”浩鸯接着说:“我们看到的是明王本人,他躺在密室的一副鎏金水晶棺里,贵体丝毫不化。我去检查过,明王还没死。” “怎么可能。。。”应辰不敢相信浩鸯的话,他的思绪飞速运转:“这是怎么回事?” “他中了蛊,进入了假死状态。” “一个被判执行火刑,尸骨无存的人,如今不但身体完好无损,而且还活着?”应辰眨了眨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如今看来,幸亏他还活着呢。”浩鸯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瓶子:“这是从明王身上取的血液,在下猜想辰哥也没开过这个盒子吧。” “的确是,这个波斯贡品制作之精妙绝非普通人可轻易破解。” “媳妇,你有把握吗?”宇心中有一丝紧张。 “只能一试了。”浩鸯又对应辰问道:“辰哥,宁妃把这个盒子交给您的时候没说过什么?比如里面装了什么?” 应辰摇摇头,神色黯然地说:“她只是叫我好好帮她保管起来。” 浩鸯意 分卷阅读105 会地点了下头,然后倾侧瓶子对准盒子的锁口准备注入浓腥的血液,只见血液徘徊在瓶口之时,浩鸯停住了动作,血液在瓶口止住了流淌:“你们说,究竟会是谁。。。想得到这个盒子?” 对啊,是谁这么想得到这个已成“两个人遗物”的盒子? 看见眼前的宇和应辰同时陷入了沉思,浩鸯把瓶中血液倾注于盒子锁口上,血液一点一点地顺着盒子上面的花纹蔓延开来。 三个人纹丝不动地盯着盒子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可是盒子却是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宇问道。 “会不会是拿错了谁的血?”应辰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可能啊,还是说。。。这个打开方式错啦?”浩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媳妇,你行不行啊?”宇拿起盒子摇晃了两下:“辰哥,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压根儿里头就没有东西啊?” “等等。。。”应辰指着那瓶子,说道:“这确实是明王的血没错吗?” “不会错。”浩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以这个锁的设计来看,只要是主人的血就能打开它。。。可是如今明王的血不管用,也就是说你们见到的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有可能不是明王。那他是谁?” 宇皱了皱眉:“当今世上能和明王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便是。。。” “你们是想说。。。躺在棺材里的有可能是真正的皇上?”浩鸯呆呆地看着二人,说道。 “那么,如今坐在龙椅之上的。。。是明王?这太荒唐了。”应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对。”浩鸯回忆了一下,又说:“宇,你可曾记得甄荣兄弟曾经向甄丞相探过口风,其中就有提及过,明王被处决之后,如今的皇上有试图解锁这个盒子却是无果。” “对,对对对!!当天晚上你还特地翻过医书,怀疑皇上是因为服用了忘忧花,以致体内血液发生了变化而无法解开那个盒子上的锁。“ “真是越来越乱。。。”应辰半咪着眼。 第126章 第125章 一辆马车从普延寨的后山急促驶离,紧跟其后的是约十几匹矫健的灰狼。 马车内,煜涵看了看布帘外的风景,续对端王说道:“爹,您觉得范。。。舅舅他这条计策行得通吗?” “姑且一搏吧。”端王说:“还有,臭小子,你质疑谁都行,质疑你舅舅。。。就绝不可以!” “此行凶多吉少,孩儿担心。。。” “傻儿子,有些时候人就是需要为了求证自己心中的疑问去冒险,而且这件事跟你的身世也有关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亲生娘亲宁妃为什么你要把你交给归馆主?” “只怕是。。。会知道一些孩儿不想知道的事情,与其是那样,还不如继续做爹的儿子,做挂名的小王爷。” “儿子,爹对这个皇嫂了解不深,可是爹相信皇嫂不会做出背叛皇兄的事情。” “那为何,他们都只跟孩儿说,孩儿是宁妃的孩子,而不是孩儿是皇上和宁妃的孩子?” “别想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端王清了清略为干涩的喉咙,稍偏了偏头看了一眼正座在布帘之外鞭策着马儿向前奔跑的土狼:“儿子,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也有。。。小半年了。” “小半年了?”端王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对男子有兴趣?” “非也,爹。。。这跟土狼是男是女没关系。。。反正孩儿就爱他。爹您,不也对舅舅心存特殊的感觉吗?” “哎!少拿应辰出来压场。”端王说。 “呵呵,现在想想,要是当年你们俩在一起了,孩儿真是不知道该称呼他娘,还是称呼您舅妈。” “胡说什么,什么在一起呢?为父从来没妄想过这个。”端王随意地甩了甩衣袖。 “真的?不像啊~”煜涵嘚瑟地撇了撇嘴:“这里就咱爷俩,从前又没像如今那样好好聊聊心事,您也不妨摊开说说?” “真的!”端王一脸无奈地说:“为父身于皇家宗族,束缚本来就比普通百姓要多上百倍,不论应辰对为父是怎么想的,为父也不会越过那条界。咱俩是一生挚友,往心坎里去的那种,就像你和甄荣一样。” 端王无力地叹了口气:“为父只想这辈子看着他平平安安地,可不成想连这个心愿都无法实现。” 煜涵没坑声,心里想:每次舅舅上战场,爹总是不顾危险偷偷地跟去,原来只是为亲眼看着他能平安地凯旋而归。 “儿子,为父曾经被你舅舅称为是他身边最有用也是最好用的人,可是为父愧不敢当啊。。。若是为父当年在朝中能有一点点影响力,他们的冤案也不至于如此草草了结。” “爹贵为亲王,即便多年来甚少参与政事。。。也不至于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吧?” “换哪个亲王都不至于~”端王顿了顿:“只有为父。” “爹是说,皇亲宗族。。。孤立爹您?” “是先皇的遗诏。”端王续说:“先皇发现了。。。为父对应辰的心意。” “什么?”煜涵差点没跳起来:“是怎么发现的?” “是七皇兄,也就是如今的卓亲王陪同先皇来宫里头找为父,无意中翻出了为父藏在书架隔层里的词集。那是为父为应辰而写的词集,虽然没指名道姓,可一看便知里面形容的就是应辰。” “后来呢?” 端王张开了手臂在自己身上比道:“后来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如此想来。。。倒像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宫里头的斗争实在。。。太过激烈。” “所以为父才不想你进宫,嘶,话说你也应该有些事要跟为父交代一下?”端王斜着眼看向了煜涵。 “嗯?什么事?” “为何你会来到这?难道是和少馆主他们约好了?” “额嗯。。。这个。。。” 煜涵吱吱呀呀地跟端王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便一副等待挨骂的样子沉默着低着头。 “荒唐!你有没有脑子?自己单枪匹马地进东宫问太子拿人,知道进去了太子一定不会放你出来还牵连邓家小姐将你那犯欺君之罪的画卷送到右相手上?” “那时是因为怕甄兄掌握了有关太子身世的证据而被捉,要是我也涉及进去怕不可能再见天日。” 端王眼神一个闪烁,貌似想到了些什么,又道:“所以就逃到这来了?儿子,你为了土狼连死刑都不怕吗?” 煜涵摸着后脑勺傻笑了起来:“孩儿就赌一赌,太子会孩儿向皇上求情,再不行。。。还有爹,爹是皇上的亲弟弟。。。一定能求得皇上饶孩儿不死。” “想得美 分卷阅读106 !”端王“切”了一声。 晚上,宇的房间内—— 浩鸯将宇扶到了床上,而后自己也上去了。 “媳妇,你说辰哥这一计会不会太过冒险。” “都到这骨节眼上了,坦白说邓将军也快到回京复命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也是。。。只是总觉得利用了土狼,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王爷将土狼随身盒子里的文字都翻译过一遍,土狼自己也觉得有必要去弄清自己的身世,此行他必须得去。” “可能。。。是吧。。。” 浩鸯翻身骑在了宇的身上:“我相信土狼会不负众望的。” “呵,是就太好了。。。”宇对浩鸯突如其来的动作有点摸不清状况:“媳妇。。。你这是。。。想干嘛啊?” 只见浩鸯歪嘴一笑:“没,从前你在上面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如今你断一臂,两条腿都是刚刚接上,我看是翻身做主的好机会,这回正好让你见识一下你相公我的厉害。” 宇勉强了吞了口唾沫,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儿狂冒:“媳妇。。。你这是在说笑的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浩鸯放声大笑着。 “。。。”宇看着久违地浩鸯的笑容,顿时觉得没那么可怕,他伸手缠上了浩鸯的五指:“来就来吧,谁让你是我相公。” 浩鸯凝视着宇深情的双眸,不禁又爆笑了一阵:“说笑的,你的双腿再不能像原来那样灵活了,而且不能做过劳的动作,从前做那事儿一直是你照顾我。。。今后,让我照顾你。” 第127章 第126章 快马加鞭了几日几夜,三人终于来到了女真部落的入口,此时他们已顾不及瞭望无边无际的壮阔大草原,只是想尽快觐见狼主。 在部落入口把守的两个身穿战斗服饰的护卫看到从遥远走近的三人,立刻横下长矛拦住他们前进的道路。 “%#&¥。”护卫甲吐出几个听不懂的音。 “爹,他们说什么?”煜涵一脸不解地问道。 “他说中原人禁止前进。”端王道,然后上前用女真的语言对两个护卫说:“吾等乃中原来使,请二位代为向狼主通传一声。” “狼主这几天不见来使,你们走吧。” “此关乎两国邦交之大事,还请两位慎重处理。”端王开始摆起了王爷的架子,眼神威严得守卫二个直打了俩个哆嗦。 其中一个守卫见形势不对,便撇了撇嘴跑进部落里。半晌,领了一个看似官阶比较高的人出来。 那人上前先对端王等三人微欠了欠身子,然后用一口并不纯正的中原话说道:“多谢三位贵宾的到来,可是真的很抱歉,我们狼主刚刚登基,按照族例三天内不见任何客人,所以几位请回吧,若有重要的事情等过了这三天,我亲自上门通知几位,如何?” “。。。刚刚登基?”煜涵眉头一皱。 “可是。。。”端王还想说什么,却被土狼突如其来地抓住了手臂,回头一看,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 端王知道,那是让他别再说下去的意思。 三人拒绝了仕官想要为他们安排客栈的好意,并称三天后会再来拜见。 夜晚—— 煜涵再次来到了部门入口前,他蹑手蹑脚地转入一个隐蔽的位置看准了时机纵身一跃,摔到了部落内的草地上。这个部落说小不小,要找一圈还是有点困难。 部落各处都有武兵巡逻,每走几步,煜涵便要找个能遮挡身影的地方躲避一阵才能继续前进,嘴里时不时用气息呼出微弱的声音:“土狼~你在哪啊~出来啊~” 突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劲风,刮得煜涵急忙地用衣袖挡住了双眼,一瞬,只觉得腰间一紧,两腿丢空,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之时,自己已坐在了一支粗壮的树枝上,眼前映入了一对颠倒众生的眸子,夜月的光辉迎水晶一般的眼瞳,清澈见底,犹如两块能吸附灵魂的明镜,让人入迷。 “&*¥#@……”那是个样貌绝美,肤白清瘦的少年,身穿女真族的华服,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随意披散任由清风掠过,吹起丝丝分明。 只见他向着煜涵身处的位置逐渐逼近,压得煜涵的背紧贴着后面的树干。 “你是中原人?”少年的红唇微微一动,用沙哑的声线说出了几个中原字。 “你会说中原话?”煜涵双手紧紧地抓住左右两旁的枝丫,生怕一动,便会从三四丈高的树上掉落。 “会一点点。。。”少年迷醉的微笑着,鼻子凑近煜涵的脖子旁边不知道嗅着什么,续说道:“你身上有一股我很喜欢的气味。” “啊不,等等,你是什么人啊?能不能先放在下下去?” 放出话语的唇被瞬间堵上,柔软的甘甜因激烈地燎动从嘴角溢落,不容空开一点缝隙,霸道而贪婪地抽去口腔里最后一滴空气。 “狼主陛下,他可是中原来使,您留点手——”树下,一把清朗的男声平静地响起。 少年终于离开了煜涵的唇边,滑舌满足地舔了舔嘴角的甘露:“我很喜欢你,不如你留下来陪我?” “咳,恕难从命。”煜涵干咳了一声,红着脸转移话题:“下头有人。” “他是我的侍仆,跟你一样是中原人,可惜,他一点都不可爱。”少年又看向的煜涵,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庞:“你比他,可爱得多。” “嗯?”树下突然传来一声意料之外的吟声。 “立刻把他带下来,不然,我先杀了这个小白脸。” 煜涵耳朵一动,兴奋地喊道:“土狼?” “切,你爱杀不杀,我亦不稀罕。” “哎。”树下,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双手被从后制住,脖子被狠狠掐住,看样子已是快透不过气了:“狼主陛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请救救我啊。” 少年用眼尾瞄了瞄树下,一脸漠然地说道:“但若是你敢杀了他,你和你的同伴都休想出得了这部落的管辖范围。” 说着,少年一把抓住煜涵的衣襟,三两下把人从树上带了下来。 下到地面之后,煜涵立刻站了起来,见土狼松开了清俊男子的双手,便立即跑了过去。 “土狼,你跑到哪去了?”还没等煜涵问完,脸上突如其来地被一巴掌打得别了过去。 正当煜涵一脸懵懂地看着土狼的时候,他只听见土狼冷冷地来了句:“见异思迁的家伙。” “我。。。”煜涵双眼流露出无辜的神情,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就是狼主。”土狼并没看煜涵,他向前走了一步,把煜涵挡在身后。 “虽然仪式还没走完,也可以算是。”少年慢条斯理地说道。 土狼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 分卷阅读107 的少年:“上一任的狼主人呢?” “死了。”少年说道。 “怎么死的?”土狼急忙的问道。 “病死的?你信吗?”少年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他的鼻子又动了动,像是在闻什么。 死了?还是病死的?正值壮年的先代狼主突然病逝,接任狼主之位的这个少年又形迹可疑,这突发的状况使土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第128章 第127章 “你身上。。。也有我喜欢的气味。你们,到底是何人?”少年的双眼对上了土狼的双眼,两双散发着幻彩的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相互辉映。 跟在少年身后的男青年淡然地看了一眼土狼和煜涵,微微撇了撇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是中原来使。”煜涵假装镇定地说道。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一阵破笑:“中原来使?使节公文呢?” “你们就别硬撑了,要是有使节到访,事先肯定会派人来通报的。还是坦白从宽,狼主仁厚不会为难你们的。”男青年说道。 “沈中原,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少年懒懒地说道:“你们俩,给我老老实实交代,你们是何人,半夜潜进来有何目的。” “我们要找一个人,可是他死了。”土狼许久才张嘴说了几个字。 “嗯?你们是来找那只老乌龟的?”少年略带嫌弃地挤了挤眼:“找他作甚?” “。。。”土狼摆着一副并不想说的样子,一语不发。 “沈中原,事情办妥了吗?”少年侧头看向那个叫沈中原的男青年。 沈中原微微点了点头,并大声向对面说道:“我们已经命人在你们下榻的客栈周围埋伏。” “。。。”煜涵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抓住了土狼的臂膀,说道:“爹还在房里休息。” “卑鄙小人。”土狼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 “呵,卑鄙的人不是我,你们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潜进部落重地岂不是更可疑?我乃一部之主,为保障部落里子民的安全,还是需要用点手段。”少年对身后的沈中原甩了甩头:“怎么样二位?跟我来一趟吧,既自称使节,会面的地方理应是大宫里头而非这荒野之上。” 话毕,只听见沈中原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两匹精壮的骏马从远方奔跑而来。 少年利落地上了马,然后伸出手将沈中原一把也拉了上去,落下一句:“有种就跟着来。”后,策马而去。 土狼犹豫了一下,执过缰绳扶住马鞍,踩上了脚踏一蹬便骑上了马背,继而伸出手冷冷地对煜涵说道:“会不会上马?” “。。。”煜涵被这一问,气得顿时挺直了腰板:“小看我。”然后抓住土狼的手麻利地也蹬了上去。 马儿一路奔腾,清劲的风迎面刮来,一直专心致志追着前方的土狼突然觉得身后煜涵的鼻息一直扫着自己的后颈,发出一阵阵微痒。 “你在干什么?”土狼被挠得直缩脖子,边策着马边说道。 “没,我只是好奇那狼主口口声声说我们身上有他喜欢的气味,究竟是什么气味。”说着,煜涵又在土狼的脖子旁边深深地吸了两口。 “。。。”土狼沉默了半晌,低声地说道:“色中饿鬼。”紧接着一肘子撞到煜涵的腰上。 “痛!我又做错什么了?”煜涵疼了弓起了背,捂住痛处直喊。 “谁让你见人长相好看就开始动心思。” “我没有啊。” “都亲上了还说没有。” “是他主动亲的我?” “不反抗就是你钩引人。” “。。。土狼,你是不是吃醋了?”煜涵脸上一红,问道。 “没有。” “呵。。。” “有什么好笑。” 煜涵笑而不语,只是双臂更用力地将土狼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搂紧,深深地在脖子上又吸了两口气。 “干嘛。。。”感觉背后传来煜涵的体温,让土狼瞬间怒气全消。 “你身上,有我喜欢的气味。” 前方的马—— 沈中原向后瞄了一眼:“后面那两个人吵吵闹闹地,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 “是在映舍我无王者威严之意?” “啊不不不,在下不敢,在下只是不解。” “有何不解?” “狼主贸贸然将他们这俩来历不明的人带到大宫里头。。。不觉得太过草率吗?” “沈中原,你留意到了吗?那名叫土狼的男子。” “额嗯,相貌于男子而言的确非常灵秀,而且。。。眼睛跟狼主还长得七八分像。” “是的。” “可是单凭眼睛跟狼主长得像就放低警戒。。。这也未免太。。。” “我确认过他身上的气味,不会错。”狼主自信地看着天上被乌云盖过的朦胧之月:“那是亲人的气味。” 第129章 第128章 少年狼主大大咧咧地躺在了铺有珍稀虎皮的尊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头的煜涵和土狼:“这就是孤的大宫,怎么样?很漂亮吧?哈哈哈哈哈哈。” “。。。” 见两人没什么反应,少年狼主又说:“别一直板着脸啊,要不,孤命人给你们来段歌舞?” “不必了,在下二人已知晓您是真正的狼主,事已至今,时间紧迫,请狼主开恩助我们一臂之力。”煜涵拱手行礼,并诚恳地说道。 “嗯?”狼主不以为然地瞄了煜涵一眼:“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 “。。。”煜涵心中诧异,这小屁孩亲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但孤。。。有条件。”狼主说完,一脸坏笑地看着土狼。 “什么条件。”土狼脸上并没太多的波澜,只是见座上之人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看着自己,便勉为其难地附和了一句。 “呵呵。。。”狼主指着土狼,说道:“你,来陪我一晚。” “哈?”煜涵上前一步:“小子,你别太过分。” “休得对狼主无礼。”沈中原见状,立马上前拦住了煜涵,并偷偷地对煜涵使着“不要乱来”的眼色:“狼主,您的要求似乎有点越界,虽然他们并非使节,可也是真真切切的中原子民,为难他们,就是给两国邦交增添阻碍。” “闭嘴。”狼主慵懒地瞥了沈中原一眼,续对土狼说道:“怎么样?这位沉默不语的土狼兄弟,答应还是不答应?” “。。。”土狼思绪了一会儿,看向了煜涵,只见煜涵一直示意地摇头,让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来嘛~孤又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情。” 煜涵那被衣袖覆盖的双拳早已握得不能再紧,身型也已经开始微微地颤抖,心中不停地暗骂道:“臭小孩,还一部之主呢 分卷阅读108 ?年纪小小便如此厚颜无耻,真是臭不要脸。” 相隔不远的土狼看煜涵此时正低下着头,面目扭曲得已不成样子,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好,可你不许对他和客栈里的人出手。”说着,伸出手指指向了煜涵。 狼主一听,顿时两眼发光,高兴得差点没从尊座上滚落下来。 土狼走到煜涵的身边,抚着煜涵的臂膀低声说道:“他还不是我的对手,你别担心。”随后,便跟着一蹦一跳的狼主进入了内殿。 “这位兄台,快别站在那儿了,他们这情况看来得很久才出来,与其站在这里面发呆还不如出去外头赏赏月喝喝酒。”沈中原提起挂在腰间的酒壶,向煜涵晃了几下。 “什么很久?你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你那小兄弟不会有事的。”沈中原推着煜涵的后背走出了外头的草地上,直接盘腿就坐下了,抬头见煜涵一脸倔强地站在身旁不动,说道:“怎么?难不成还是个富家公子嫌草地脏秽?” 煜涵瞟了一眼,续担心地想回到大宫里面去。 “喂喂喂,别这么不给面子啊。”沈中原拉着煜涵的衣袖:“别看我们狼主年幼,他的身手可是十个蒙古大汉一起上都无法与之匹敌的,你一介书生,手无搏鸡之力,进去也帮不了什么,歇歇吧。我看你那小兄弟也非省油的灯,狼主动不了他什么的。” 煜涵赌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即接过沈中原递来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两口:“沈兄看来也是个有学识之人,为何在此?” “天地虽大,但在下别无容身之所,幸得狼主未嫌沈某不才,收之中用,留此残命。” 煜涵一挑眉,眼睛上下打量着身旁的沈中原:“那么说你也。。。” 沈中原看出了煜涵眼神中带有着一丝鄙视,连忙说:“不不不,我和狼主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说,其实我们狼主,可是意外的,非常喜好女,色。” “哈?”煜涵淡漠地看着他。 “不信?” “搁谁谁不信。” “啧,真的!特别是年纪比他大的,身材玲珑有致波涛汹涌的美女。”沈中原形容至此,唾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虽然今晚他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但沈某确信那实属事出有因。” 与此同时—— 土狼被狼主紧紧地抱住站在偌大寝殿的正中央,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令他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耳边只听见一声稚嫩的沙哑的嗓音唤着:“哥哥。” 狼主加大着双臂的力度,简直像要把土狼揉进体内:“你的长相跟额娘形容想象里的一模一样。” “等一下。”土狼良久才反应过来要发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啊。。。对对对,额娘说你离开的时候才两岁,根本什么都不记得。”狼主放开了双手,摸着脑袋低语了两句,然后便跑到床边不知道在翻些什么。 土狼趁着这个空档松了一口气,进来之时还担心这个连嗓音都没发育完成的小屁孩要对自己动什么歪念。 “找到了!”狼主兴高采烈地拿出一叠厚厚的纸飞奔着递到土狼的面前:“这是额娘留下的遗书,上面写着哥哥的外貌特征,和哥哥是怎么失踪的。”狼主含着泪说道:“你本名叫完颜望,孤本名完颜尚。额娘到死的那一刻,都吩咐孤一定要寻回哥哥。” 土狼接过那叠纸粗略地翻了翻,那上面是大片大片的女真文,土狼根本看不懂它说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老乌龟,我们的堂伯父-普临搞的鬼。”狼主完颜尚提到老乌龟三个字,不禁咬牙切齿: “额娘说,那是在你两岁那年,普临从高丽归来之后发生的事。他对阿玛的皇位早就有了觊觎之心,可当时我族跟中土、辽军交战非常激烈,他不想在那时上位,承受一个烂摊子,所以想到先对你这个继承人下手。他命负责照顾你的侍女将你杀害然后丢到深山里祭狼神,可你的侍女根本下不了手,她把你和随身的东西装进木桶,藏在森林的一个山洞里,打算再寻找机会回来把你带出部落,可惜她。。。永远回不来了。 ” “。。。”土狼开始认真地重新翻着那叠厚厚的遗书:“后来呢?” “普临并没就此甘休,他担心侍女根本没有将你杀死,还派人上山搜寻,可一直找不到你的尸体,也找不到你的人,所以你是被认定为失踪,而不是死亡。” “你怎么认定,这个人便是我?” “因为我们都拥有一双奇异的眼睛,这是额娘留给我们的礼物。”完颜尚与土狼四目相看: “额娘天生患有一种奇怪地眼疾,虽然不会影响视力,可眼睛的颜色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而且,额娘也说过,你小时候摔倒耳后留了一条疤,巫师进言是为不祥之兆,建议用咒法把它封印起来的,早上部落守卫形容你的外貌特征时,孤便直觉你就是当年失踪的哥哥。” “不,我凭什么相信你。”二十年来,土狼一直过着没有血亲在旁的生活,如今突然有个孩子跳出来巴拉巴拉地说出一大堆自己的身世,一切似乎太顺利了一点。。。 “哥哥?”完颜尚含着泪唤道。 “正如你所说堂伯父觊觎父亲的皇位,要对我先下手,那为何你。。。”土狼退后一步,直视着面前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安热无恙,为何母亲。。。还能写这么厚一叠遗书道明我的身世?” 第130章 第129章 “你知道孤今日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都经历了什么吗?” 完颜尚干脆地坐到了地板上:“额娘和我受的苦,你永远无法想象啊。。。哥哥。” *** “小尚,你要把皇位得到手。。。那是你阿玛的皇位。” “我不想,他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们母子俩,我是在这别院里面长大的,自小到现在他来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他不是你阿玛。” “什么?” “他只是你堂伯父,是额娘骗了他,咱们才可以生存到今日。” “那。。。那我阿玛呢?” “死了,你还没出生就死了,是被你堂伯父害死的。” “额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是额娘说了。。。你会瞧不起额娘吗?” “怎么可能!” 她倚靠在床边,气息虚弱如丝,双眼吃力地睁着,说出了当年的事。 十三年前的一役,女真军好几次占得赢面,可因为敌方躲在暗处的铁骑军屡试奇招,使得好不容易取得的胜局再次没落,当时的女真狼主为了以振士气亲身上阵,最终与敌方夺得了五五之分的局面。上阵前狼主将部内大小事务暂时交给了自己的堂哥处理,堂哥精明能 分卷阅读109 干而且见多识广理应能应付好这一些,狼主想起自己的儿子失踪之时,他是如何断案如神查出那近身侍女因为儿子摔伤了耳后认定那是解不了的诅咒而把他送到深山里喂狼,虽然心酸,可。。。还是感叹堂哥的才能。 部中外在大小事由堂哥暂掌,内在还是由皇后定夺。堂哥总是有事没事借故找皇后商量东西,起初皇后并没感到有么异样,可往后却是越发的看出了堂哥眼神中的不妥? 这个男人,心怀不轨。。。 皇后开始防着这位堂哥,而这位堂哥似是读通了皇后的心思,对她的举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终于有一天,皇后忍不住以看望夫君为名逃离了堂哥的视线前往军营。 这一来一往大半个月时间,回到部落的皇后发现隐隐的不对。。。所有的事物依旧立在原位,所有的人依然存在,可所有的氛围却不同于从前了。。。 她是踏入寝殿后,独自一人静候沐浴更衣的时候被迷晕的。如今身处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地牢里,双手双脚均被捆绑,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她尝试从喉咙发出一阵阵竭力的呼救,可那声音好似根本不足以穿透这厚厚的地下牢笼。 “你的眼睛真漂亮啊。。。” 她使劲地眨了几下被泪水模糊的双眼,试图把泪水挤出眼眶之外让自己的视界更清晰一点。 “啊。。。在如今阴暗的环境之中,居然还能这般闪闪发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怪不得狼主不理巫师的反对,娶你这个平民为妻。” 人影由远及近,来到她的眼前,她灵动的眼眸之中从此缀入的阴霾。 “别想反抗,否则我就跟狼主说是你引诱我的,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斗不过我的。” 那时,皇后才发现,这位堂哥已经掌握了部内所有的局势,而且背后还与中原朝中大臣勾结互相得利。 狼主在军营里收到了皇后怀上身孕的消息,当场泪流满面。他又重新获得了一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别再步上一个孩子的后尘,他决定停止杀戮,以免再造命孽,向敌方提出了和解战争。 堂哥满脸得意地站在狼主身旁,与他商议和书草拟之事,表面道貌岸然,心里却是满满的嘲笑:“你们夫妻俩没了个儿子后不是一直在努力嘛?结果都没有啊~皇后这段时间天天跟老子在一起便有了,这孩子不是老子的是谁的?” 和书在两军交涉之下定了下来,并由铁骑军首领范应辰带回中原复命,一切都是一气呵成顺顺利利。 堂哥拿出了一个雕花玉瓶,仔细地端详着,狼主好奇地问道:“堂兄,此为何物?” “神奇墨汁,臣游历四方好不容易才搜罗到此等妙用之物。” “哦?此为何用?” “用这瓶墨水写的字,只要静置三天便会化于无形,消失得无影无踪。”堂哥眉飞色舞地对狼主说道。 “。。。”狼主心中一惊:“那么孤方才签署的和议书。。。” “就是用的这瓶墨汁。呵呵,等那该死的铁骑军首领将没有我军签署的羊皮书递到中原皇帝面前之时,便是他们全军人头落地之日。” “堂兄,你这是何处此意啊?” “因为臣已经跟中原外臣商量好了,臣帮他整死铁骑军那帮魂淡,将议和的功劳归他,他就会给我部最优厚的议和条件。” “可,这事。。。孤完全不知,难道你在。。。” “串通外敌?”堂哥仰头大笑了起来:“狼主陛下,这位置是有能者居之的,谁能为部落贡献更多,谁才有资格坐上去。” “堂兄!孤这么信任你,你居然。。。” “哈哈哈,就是因为你是个蠢脑袋,所以你皇位不保!” “人来!将此逆贼拿下!” “别喊了,部落上下现在都归顺于我,连你的亲信军队,我也已经跟他们的家人打了招呼,没人救你的,如果你还算知情识趣,就自己把毒酒喝了。” “。。。”狼主无力地坐了下来:“别伤害我的妻儿可以吗?她们是无辜的。” 堂哥蹲在狼主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那是我的妻儿。。。啊!你的那个祭了狼神的大儿子,真没想到那近身侍女比我还残忍,我让她杀了再扔出去,她居然没照做,估计已经被狼神吃得一干二净尸骨无存才没找着的吧?” “呵哈哈哈哈哈,你个畜生!!!!!”狼主抽出藏在袖里的匕首欲向自己的堂兄刺去,却是被那看似文弱实则力大无穷之人给挡了下来。 他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一直躲在角落里一边看着一边瑟瑟发抖的皇后,含着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压制不住发出一声一响,导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无法出生。 在被那畜生禁锢地牢之前,她的月事已经有所推迟,只是那时候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怀上了狼主的孩子,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尽力让这个罪人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 堂哥终于登上了尊座成为狼主,可皇后却再不是皇后,那罪人成功夺位后就把她打入了一个悲凉的别院里自生自灭,而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欲需广立妃妾不亦乐乎。 时间一晃十三年,这位奸佞的狼主膝下已九个女儿,却没人能生下一个儿子,他终于惦记起了别院那个落魄的妇人。 第131章 第130章 “然后你就回来了?”土狼也跟着坐了下来。 “孤回来的初衷并不是想继承狼主之位,而是想找个最好的大夫去医治额娘的病。。。直到知晓那老乌龟多么无耻可恨,孤才迫不得已出手解决他的。” “嗯?”土狼皱了皱眉,不说是病死的吗? “他的病,不是普通的病,是沈中原帮孤横加了一手。” “沈中原?外面那个沈中原?”土狼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外头那个人,一眼看去文弱而无谋还胆小如鼠,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嗯,别看他那人随性,他可是在山上学过道的,还会炼丹。” “哼,难不成是招了个邪祟去上那老乌龟的身把他的阳气吸走?”土狼翘起了双手:“我可不信这些。” “不是。”小尚摇了摇头:“孤本来也不晓得他要搞什么把戏,还曾一度以为他要背叛我们,没想到他还真的用了一种很奇异的方法顺利将老乌龟整死,并且了无痕迹。” “。。。”土狼微微点头。 “他设计让老乌龟死前亲笔写下他所有的罪状,以便日后公诸于世。” “什么?”土狼一个激灵:“你有他亲笔所写的认罪书?!” “嗯。。。”小尚应了句。 “能。。。能给我看看吗?” 小尚起身走到床边再一次掀开枕头,抽出一个牛皮包囊递到土狼的面前。 “谁可以证明它的真伪。 分卷阅读110 ”土狼迅速地抽出内部的羊皮书卷扫了几眼问道。 “孤、沈中原和国师都可以证明此认罪书的真实性。” “我。。。我有个不情之请。”土狼看向了面前的少年:“能把它借给我吗。。。弟弟。” “这是什么不情之请,拿去吧”小尚爽快地答应道:“你是孤的兄长,这点事儿孤能不答应嘛?” “谢谢。”土狼快速地转过身跑了两步,又停下了:“对了弟弟。” “怎么了哥哥?”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沈中原了?” “噗,怎么可能。”小尚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孤只喜欢波涛汹涌的大姐姐。” “哦。”土狼点点头,想继续向前走。 “哎!哥。”小尚突然又叫住了土狼:“你跟那个弱鸡书生。。。” “他叫范煜涵,是我的男人。”土狼转过头直白地说道。 “啊。。。”小尚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是嫂子啊。。。那刚才真的太抱歉了。” “只能怪他长了一张任谁看了都想靠近的脸。”土狼说道:“不过,若再有下次,即便咱俩是兄弟,我也是不会留手的。” “额嗯。。。不敢了,不敢了。”小尚弱弱地摆摆手。 “吾弟,等我们解决了所有事之后。。。一定会回来把这卷认罪书和母亲的遗书一起还给你的。” 小尚笑了笑:“好。” 土狼找到了煜涵,心情激动着跟他词不达意地说了一通,见煜涵连连点头,便心急如焚地说了句:“你懂不懂?” “我没懂。”一旁的沈中原表情茫然地说。 “呵,懂。”煜涵醉意熏熏地抱住了土狼:“我的土狼这么厉害,找到了如此有力的证据。” “。。。”沈中原别过了脸,不敢直视这对腻歪的爱侣。 “别,有人。”土狼脸红着推开了煜涵。 “啊。。。沈兄,我们想尽快把这证据拿回去救我们的朋友,可否,借我们一匹马?”煜涵转过头对沈中原说道。 “听这位小兄弟方才一言,他乃是这女真部落的王爷,身份如此尊贵,何说要一匹马?就算要一群照样得给啊。”说着,沈中原吹起一声口哨,一匹毛色鲜亮身姿雄壮的汗血宝马飞奔而来。 两人迅速地上了马,那煜涵抱拳道:“沈兄,就此别过!保重。” “保重!” ***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土狼边策着马边问道。 “吟诗作对,谈笑风生。”煜涵紧环着土狼的腰肢,下巴贴着土狼的头顶。 “那沈中原,是个什么人?” “他可没怎么说过自己的事,我只知道他是一年前来到这片地域的,说本是想来自尽的,饿死也好被马踩死也好。。。” “来自尽?”土狼冷笑一声:“真是个奇怪的人,随便找个井跳进去不就解决了。” “他说不能自己了结自己。。。一定要外因来了结他,他要死于非命。” “看来还是个罪孽深重之人。” “嘶。。。土狼。。。”煜涵问道:“你对他感兴趣?” “嗯。” “为什么?” “他如今是我兄弟身边的红人,此般不介意使用肮脏手段之人。。。难道不应该多了解一下他的底细?” “肮脏手段?”煜涵沉思了一会儿:“你说的是他设计令先任狼主加速死亡的事?” “嗯?”土狼问:“你知道?” “他刚刚喝得有点大,说漏了嘴。”煜涵得意地说道。 “他用的什么手段?” “五石散啊。那先任狼主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只是一直有吸食五石散的习惯。”煜涵顿了顿:“全部落的大臣都知道,只是不敢对外面说。而那沈中原正巧在山上学过几年道,通晓炼丹之术,知道先代狼主喜好这一手便从中做了些手脚让他早日超生,部落里的长老本来就看不过眼先代狼主的这个喜好,如今还说他是吸食过量五石散身亡的,秉着家丑不外扬的精神胡乱编了个怪病把真正的死因盖于瓮中。” “他不会。。。害小尚吧。。。”土狼心道,这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不会不会,一心求死的人,也不为名誉求富贵,他害小尚干嘛?这狼主之位可不好坐啊。” 感觉到煜涵在自己天庭盖上摇头晃脑尽显醉态,土狼没好气地说:“看来你也喝了不少。”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怪不得平日不喝酒,原来竟是这副德行。” “土狼,亲一个~为夫刚还没亲够呢。” “嗯?”这句话打开了土狼脑中好不容易封印的回忆,那两人在树上纠缠得难舍难离的一幕。 终于,他按耐不住焦躁的心,提起煜涵的一只手,看准手腕的位置张口就咬了下去。 “啊——” 在连声哀嚎下,马匹停在了驿站的门前。煜涵半跌半撞地下了马,土狼看出他的酒貌似醒了不少。 “疼死了!” “谁让你胡说八道。”土狼撇着嘴下了马。 “都流血了!” 土狼不以为然看了一眼那几个淌着血的牙洞:好像。。。确实咬得有点深。 “舔。”煜涵将手腕递到土狼的唇边。 土狼不甘示弱地露出一副凭什么的表情。 “呐,伤口都能滴血了,我需要止血。” 土狼抿着唇,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在逐渐凝固,终归还是凑了过去细细地舔了起来,一股腥甜夹杂着体香传入土狼的口腔之中。 煜涵迷醉地看着土狼的脸颊逐渐变得通红,突然心中一计,他将手腕一点点地拉近自己,准备趁土狼不备把手腕移开好让他直接把唇送到自己面前。 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眼看那殷红唇瓣都要到自己面前了,煜涵迫不及待地正要把脸凑过去。 这时,大门一开,屋内的灯光顿时照亮了屋外:“儿子?你们俩大晚上的站在外面是作甚?多冷啊?” 屋外的两人此时已经跳开离彼此约有两米的位置,煜涵既不得逞便不耐烦地说道:“爹,你这么晚就别出来了,小心着凉啊。” “王爷,我拿到一卷羊皮书,据说是上任狼主临终前写的认罪书,里面可能会有能证明铁骑军清白的证据。”土狼有意无意地闪到端王身边,心想着:呆子这家伙如今脑中盘算的肯定是今晚要如何借酒行凶。 *** 沈中原走进狼主的寝殿,禀报道:“已经为他们打点好一切了,明日在部落管辖范围内他们会畅通无阻。” “嗯。”小尚应了一声,接着说:“过几天等秃鹰从辽部回来,让他去中土皇宫一趟。” “哦?为何要派使节去中土?” “孤总觉得。。。兄长那边会出事。 分卷阅读111 ”毕竟。。。孤只剩下兄长一个亲人了。 “好。”沈中原领命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呐,沈中原,你要做孤的蓝宠吗?” 中原怔了怔,继接着打开门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他关上门,边走着边看着天上的清风朗月满天繁星低语了一句:“人小鬼大。” 你说的对啊狗子,小孩童还真的不能随便招惹,一旦被他缠上了就很难脱身。 第二天清晨,小尚如常到中原的房间去找他,在房前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应答,心中一紧猛地把门一推,门没锁,里面空无一人,衣柜床柜全部敞开,里面的物品全部清空了。 一匹黑躯雪蹄的骏马飞速冲出了部落,在一望无边的大草原上肆意奔腾,骑在马背上的人扯着那沙哑稚嫩的声音大喊道:“沈中原你个魂淡!!!你给我滚回来!!!!” 声音在空旷的草原天空中回荡,轻微地扫过此时正在抚摸着青草地上一朵小黄花之人的耳边,那人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带了带肩上的包袱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着。 盘旋在高空中的雄鹰,习惯性地俯视身下的茫茫大草原,那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百里之间有两个相斥而行的点,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第132章 第131章 马车来到普延寨山下的时候,只见甄荣已经在路口等着了,土狼见此便勒紧了缰绳,让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甄兄?”煜涵首先下了马车,向甄荣走去:“你怎么在此?伤好了些没?” “好得差不多了,你瞧?”甄荣风度逸然地转了个圈:“就是算了算日子聊到你们今天回来才在这儿等的。” 土狼接着说:“是我让小黑通知寨主的。” “哦?”煜涵看了看土狼,又看了看甄荣。 “信使一般找不到普延寨的所在。”土狼说。 见端王也姗姗而来,甄荣拱手行礼道:“参见王爷。” “哦,甄荣,怎么一脸笑嘻嘻地站在这儿呢?” “王爷真是问对点子了。”甄荣依旧笑着说:“寨主啊,提出了一件事,然后寨中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就差你们了。” “何事?”煜涵好奇地问。 “寨主说,我们几个此行凶多吉少,若是心中都只有身边那人,便一起把婚事给办了,算是认家认主,死到黄泉说不定还能在一起。” “这,究竟讲的是亲事。。。还是丧事啊?”端王皱了皱眉,说道。 “爹。。。”煜涵支支吾吾地问道:“那您,您答应吗?” “答应什么?” “亲事,孩儿和土狼。” 见土狼脸蛋一红,低下头什么都不说,端王轻叹了口气:“你连人家便宜都占尽了,为父能不答应吗?” “呵。”煜涵笑得像个孩子,一把拉过了土狼的手腕:“土狼,我们成亲吧。” “可是。。。我要问浩鸯哥。。。”土狼难为情地说道。 “他自己也在忙,你们不知道他那个妹妹多难搞,又是这又是那,我烦都烦死了才自告奋勇下来等你们。”甄荣展开了扇子,边扇着边说。 “那你呢甄兄?”煜涵又问。 “我跟邓四商量过,这事受牵连的人有我但没有她,若是这一局能平定下来,我会立刻上门向将军提亲,若是难免一死,我亦不想拖累她。” “四小姐点头认同了?” “她死活不肯,可毕竟将军在,他明白我的想法。”甄荣看了看天空,脸上依旧挂着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今晚上可是有你和土狼、宇兄和浩鸯、高凯兄和夜幽兰还有致呈兄和奕洺兄四对新人一起办婚礼呢!想想都热闹不是?” *** 客堂布置着十分喜庆的红色,踏进去一抬眼便能看见正中高挂的大大的喜字。 “王爷,煜涵老弟。。。你们总算平安回来了。”浩鸯穿着一身纯红色布服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浩鸯哥。”土狼二话不说扑入了浩鸯的怀里:“我有,很多话要给你说。” “。。。”煜涵呆呆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甚反应。 “儿子,这不是要跟你成亲的人?”端王调侃着拍拍煜涵的肩膀说:“看来你在人家心里地位不怎样啊。” “哦?莫非煜涵老弟在吃醋?”浩鸯魅笑着挑挑眉,手不安分地扫着土狼的背。 “我。。。我看着这些心里很不舒服。”煜涵舔了舔唇,说道:“浩鸯兄何苦使坏呢。” “呆子。”土狼看向了煜涵,那通透琉璃一样的双眼散发着一丝暖意:“我去去就回,等我。” “好。”煜涵回了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应土狼一句“好”,竟成了自己的本能。 “哥,爹他不愿出房门。”小苗跑了下来,在门外喊道。 “哎。”浩鸯叹了口气,拍了拍土狼的头:“土狼跟我来一下,王爷,煜涵老弟,我失陪了。” *** “老不死的,今天你儿子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能不在场?”阿施夫人大吼道。 “什么大喜日子?你去瞅瞅那臭小子要跟谁成亲?” “一句利落话,你出不出去?” “爹。” 浩鸯来到房前,刚踏进门便听见里头的老爷子发出那快喘不过气来的嗓音:“别进来,为父不想看见你这个逆子。” “爹。。。你这是何苦。”浩鸯走近了老馆主。 “为什么是个男的?”老馆主背着所有人坐着,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老头子,今天大喜日子你哭什么?”阿施夫人说道:“萧翔宇那孩子我见过,挺好的啊,一表人才的,虽然现在走路一拐一拐地,可你看他站起来都是靠着自己意志力不是吗?那孩子是个能人,最重要的是浩鸯喜欢,喜欢就是无悔,就如我当年为你生下小苗。。。我无悔。” “。。。”老馆主没再说话,只是背对着众人一直坐在原处。 “浩鸯啊。。。”阿施夫人唤道。 “是,施阿姨。” “你认我这个娘吗?” “啊?”浩鸯先是有些错愕,但很快回过神来:“小苗是我的妹妹,您当然就是我娘了。” “那就得了,我够格去喝萧翔宇那杯茶。”说着,阿施夫人把浩鸯和小苗推出房外:“赶快去准备吧。小苗记得倒茶。” 人都离开了后,阿施夫人也准备跨出房门,却被老馆主叫住了:“阿施啊,帮我做得体面一点。” “那当然,我儿子成亲呢!还有我两个徒弟!” “阿施,我欠你。。。太多了。” “那你倒是还啊。” 阿施夫人爽快地跨出了房门扬袖离去,似乎不想再听老馆主说话。 万一,那是一句“对不起”呢? 第133章 第1 分卷阅读112 32章 离成亲仪式还有一小段时间,宇想说下楼去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他扶着身边的支撑物一步步踌躇地来到房门前,刚想打开却又被一股外面向里推的力量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直到扶着了圆桌才停了下来。 “宇?”浩鸯看着面前这个纯红色布衣歪着身子站在圆桌旁边的男人。 “媳妇?”宇用力站直身子:“你不是在楼下打点仪式的事情吗?” “还有一点时间,我把土狼带上来了。” “嗯?”宇看向了浩鸯的身后、 “老板。。。” “事情都办好了?” 土狼看着宇的双眼,缓缓地点点头。 山下—— 两支军队各站一方,情形蓄势待发。 敌方的首领牵了牵缰绳,骏马优雅地踱着步上前:“邓将军?原来您还安好啊?皇上见您多日不回京很是担心呐。” 邓将军也拉了拉战马的缰绳,不甘示弱地踱上前两步:“莫非是皇上派刘将军前来?” “正是,邓将军可真是个明白人啊。” “此处有本将便足矣,何须劳烦刘将军来此一趟?那帮山野村夫,由本将处理实是卓卓有余。” “可为何,邓将军迟迟不能回京复命呢?”刘将军踱着马左右来回走了几步:“不就是一个瘴气林?把它以为平地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何拖那么久?还是说。。。将军有什么顾忌?” “。。。”邓将军沉默了半晌,语气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小女,在山上的寨子里。” “什么?”刘将军惊道:“难道是。。。凤邑小姐?” “正是。” 刘将军心中大叫不好,毕竟那邓凤邑是他心中最佳的儿媳人选,如今却得知被山贼掳到寨子里了? “那为何将军还能如此淡定地在这儿挡住去路?”刘将军又问。 “本将已经跟那寨主谈妥了,两个时辰后定会放人。” “那,窝藏在寨子里的犯人。。。又是放不放?” “。。。”邓将军暗自吞下一口唾液:“他们答应过本将,两个时辰后定会交出犯人。” “嘶,这就奇怪了,为何。。。感觉一切都太过顺利?” “难道刘将军连本将都不相信嘛?” 客堂之上—— 宾客全都入座,本就已经定好的端王和阿施妇人坐上了高堂之位,而原本只想站一旁看看热闹的应辰在宇和浩鸯的怂恿之下,也凑合地坐了上去。 一切都准备了妥妥当当,四对新人心中都早有定数,仪式不能拖太久,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子渊喊了一句:“新人入礼堂。” 四对新人,牵着各自的伴侣,手执着一条绑有红色绣球的缎带同步进入礼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 一个简单到前后不需要一炷香时间的婚礼,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鼓掌、欢呼和祝福。 泥头从外头回来,悄悄地走到子渊身边说道:“寨主,时间差不多了,山下已经来了一帮人。” 子渊向应辰打了个眼色,续对泥头耳语了几句,便出去了。 应辰站了起来,对还浸吟在新婚喜悦中的宇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回来。 “怎么了?辰哥?”宇一拐一拐地走到应辰跟前,问道。 “宇,你腿脚不利索,这次回京你和少馆主都不必去。” “什么?”宇再想说什么,却见应辰摆出了一个止语的手势。 “答应我,帮我照顾好我的妻儿。” “辰哥,我不想像十三年前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会的,你们俩留下等我们的好消息。” “不可以啊辰哥!!!” “吼,活了这么多年,可是把翅膀活硬了?连哥的话也不听了?” “我。。。” “别说了,宇,你替我为铁骑军付出了太多,如今。。。应该让我来捡回这个烂摊子。” 第134章 第133章 皇上在御书房里埋头批着奏折,门外的侍前太监通传道:“启禀皇上,有报。” “准。” 一个武官从来进门,走前两步便跪下,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何事?” “启禀皇上,女真派人来传,彼方使节五日后将抵达汴京城。” “女真使节来访?”皇上沉思了片刻:“来人,吩咐下去,准备迎接使节。” 门外的太监闻声应了句:“奴才得令。” 御书房的屋檐上,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闪进了房内,黑衣人毕恭毕敬地跪下。 “还有脸回来见朕?” “奴才知罪。” “别以为朕,不舍得杀你。冯正如今人在何处?” “那姓甄的书生把老头子收得严密,奴才。。。目前还没找到。” “麻烦搞了一堆,却连一个痴呆老人都找不到?” “启禀皇上,冯正并不是痴呆老人。。。他很精明,多年来虽活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可他一直没放弃过逃离那座院子。” “当然,先皇乃是个极难伺候的人,而那冯正可以多年伴在先皇的左右被视为推心置腹的存在,没点脑子如何能办到。” “正是,皇上。”黑衣人说道:“冯正一直在自家床底下挖通道,挖出来的沙泥全部从窗户倒到院子里栽花种菜,奴才等人实在没想到这个老人居然如此狡猾。”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疏忽?”皇上停下了笔头:“朕再给你们五天,五天找不到人,你们全得人头落地。” “奴才。。。领命。” 黑衣人嗖地便消失了,安静的御书房里又剩下了皇上一人,他摇摇头,左手重新执起笔慢慢地描画着“准奏”二字的字体。 刘将军的队伍缓慢地前进着,而邓将军的队伍则跟在后方,两个队伍中间夹着两台笨重的木头车,上面坐着两蓬头垢面身穿白色囚服的犯人。 邓将军并没告知刘将军范应辰还在人世,因为以此人如此忌才又好大喜功的坏心,若是知道了此事,那么应辰便很难活着进入京城范围了。 刘将军命令搜山,说把所有的铁骑军余孽抓起来就地处死,最终将整个山头翻来覆去搜了几遍,除了木头车里的俩人之外什么可疑人物都没找到。本想把山上那个山贼窝给倒了,却被邓将军一手拦下说自己已经搜过了里面全是老弱妇孺男人们早就逃跑了,没办法,谁叫邓将军比自己的官大呢?只好一脸不爽地拉着两个重犯便起程,只望回去以后严加拷问逼两个犯人供出其他的同党。 一路上,刘将军时不时就往回看了一下木头车里的人,心中嘀咕着:这个通缉犯身为男人竟然长得如此惊世美貌,不仔细看 分卷阅读113 还以为是个长相精致的柔弱少女,身材更是如柳叶般又细又软,嘶,纤瘦成这样,岂不是一推便倒而且无力反抗? 在另外一条小路,两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奔跑着,其中一辆马车里的人围成一圈低声地商量着什么。 “霓虹楼如今只是一处荒废的建筑,此楼是宇亲自设计所起,按理说即便将之夷为平地也不会发现暗道的所在。”应辰盘腿而坐,面前放着一张布局图。 “若是他们派重兵把守在此,我们岂不是会被一网打尽?”煜涵摸着下巴,眼睛跟着应辰所指的地方移动着。 “当然不能全部由这里进去,目前我们的一部分人已经假装成邓将军的士兵,他们应是能顺利进城,其后会先去观察霓虹楼附近是否安全,我们到时就在城外等他们打信号。” “我觉得。。。”陆臻在一旁看着布局图说道。 “陆臻?你有什么看法吗?”应辰问道。 “辰哥,要不让我带后面那几个兄弟往暗道进城,您留在这马车上,让王爷罩着您进城比较稳当。” “嗯?” “刘将军和邓将军的队伍从城东入城,一定会引去很多民众的围观,而城西的戒备也会松懈,我带几个兄弟从霓虹楼出来假装成群众给混进将军队伍里的兄弟打暗号让他们去约定的地方集合,这样会比较安全。而此时,辰哥你们的马车从城北进城,城北的把守士兵官阶最低,若是见到王爷,恐怕是马车都不敢搜就放行了。” “嗯,这样也好,稳当而且有效率。”应辰点点头:“你真的有把握能从霓虹楼安全的出来吗?” “霓虹楼附近有两条暗道非常隐蔽,而且能从内观察到外头的状况,应该没问题。” “嗯,看来也只能一试。。。”应辰神情凝重地说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个隐患。” “什么隐患?”端王好奇道。 “就是。。。”应辰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甄荣:“打伤甄公子的神秘人,很有可能会在霓虹楼出现。” “。。。”甄荣脸色变了变:“啊~差点就忘了敢砸我头的那几个魂淡。” “关于那帮神秘人。。。王爷,你应该知道点什么的吧?” 端王神色黯然,若有所思。 山林间的一处清净的房院—— “我不能呆在这儿。” “你现在这样,站都站不稳,能去哪儿?” “我有很不祥的预感。” “那就出去烧炷香,拜拜天拜拜地。” “媳妇,你难道就不担心嘛?” “现在担心没顶用,你能下床就来帮我看看煎药的柴火,要是辰哥他们再出什么事,我们这些养好伤的兄弟好歹能去支援一下。”浩鸯煽着炉火说道:“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努力去做点什么,对得起辰哥和王大哥,对得起借藏身之所给我们的阿施娘。” 宇低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拿起葵扇跟着浩鸯的动作扇起来。 “我只忧心高凯和幽兰他们俩在这路途中会被士兵欺负,又或者会被那个将军发现他们是冒充的。。。”浩鸯抚着额头上的一缕薄汗:“那刘将军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好人,身上散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只怕耍起流忙来并不太好对付啊。。。。” 第135章 第134章 大队伍从天亮走到天黑,来到一个位置相对开阔的平地停下来安营扎寨。 幽兰靠着背后的木柱看着夜空发呆,因为数天没洗过澡老觉得身上一股汗臭,影响了他欣赏阴云的心情。 后方,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飘过他的鼻尖,他轻蔑地歪了歪嘴角。 “听说,你是个医术了得的大夫?” “。。。”幽兰沉默不语。 “本将记得你们云行医馆的大夫,个个都拥有像妖孽一般的美貌,是吃了什么药才变成那样的吗?” “这十几年前就被灭了的医馆你也知道?” “本将便是当时负责执行杀令的领队,可惜是可惜了点,不过这种人生存在世上都是祸患。” “闭上你的嘴吧将军,你不配谈论他们。” “哦?那不谈他们,咱们谈谈你的相好怎么样?” 幽兰不耐烦地呼了口气:“老子不想跟你谈。” “呵呵呵,怎么了?提到你相好就急了?”背后的将军一阵狂笑。 幽兰的车跟高凯的车是分开摆放的,高凯的车放在营地的左角,幽兰的车在右角而且位置的光线十分昏暗,一般不容易看见木头车后面的情况。 “那萧翔宇有什么好的?画像画的俊逸潇洒,可看真人。。。也不觉得比本将好多少,就是年轻了个十来年。” 幽兰只感到右肩上搭上了一只手掌:“少馆主啊,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嘛?回去可是要受很多皮肉之苦的,倒不如。。。现在就答应跟了本将,本将可以找个人替你受罪替你死,只要你愿意。” “将军,请移开你的手,不然休怪我喊人。” “切,假正经。”刘将军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不是在霓虹楼里当兔子?都被多少人上过了还装?” “哦?照将军这么说,若是我跟了将军,岂不是在将军头上种草?”幽兰侧过脸:“赶紧,将你的手,往老子肩上移开。” “刘将军,原来你在此啊。”此时,从木头车的前方,邓将军背着手走来:“大伙儿正想找你吃酒呢,你怎么躲在这儿啊。” “啊,邓将军,属下只是来检查一下囚车的锁头,这就回去。”急忙缩回手的刘将军应了一句。 临走前,刘将军凑近了幽兰的耳边低语道:“这路上本将有的是时机吃掉你这只不识抬举的兔子。” 刘将军嬉皮笑脸地从邓将军身边擦肩而去,邓将军看着那人逐渐跑远后,走到幽兰的旁边说道:“夜兄弟?你没被那家伙怎么样吧?” “幸亏将军赶来及时。” “是高凯,见老刘鬼鬼祟祟地往你这里走,不断给本将扔石子,提醒本将过来救你的。” 幽兰望向了高凯的囚车,原来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自己所在的方向,即便离得这么远,他依然守护着他,这让他心中涌出一阵甜蜜:“谢谢将军。” “兄弟自己小心点,听说你也有两下子身手,要是那家伙再对你不轨你便不需要客气。” “明白。” “明天本将会安排你们的木头车摆放在一起,那样老刘就不敢随意作怪。”说完,邓将军便慢悠悠地离开了。 幽兰两手扶着木柱,头伸到了木柱之间,只见高凯也用同样的姿势看向自己的方向,两只手胡乱地做了几个手势。 “那老鬼没对你怎样吧?” 幽兰看懂了,回应着摇了摇手,他指了指天空,让高凯看看天上的繁星。 天清了之后,满眼都 分卷阅读114 是耀目的光芒。 东方毅殉职后,统领之位由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顶上了。本来以为自己能众望所归坐上统领之位的副统领期盼落空,心不甘情不愿地辞了官走人,那新任统领值此机会把自己带来的一帮子人编入了禁军,让本来支持前副统领的文官气得直跺脚。 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也以此为谈资,纷纷议论此人到底何方神圣。 老太监冯正,回到了皇宫。皇上天恩浩荡,在宫中修了一座精致的院子让他搬进去。这位百岁老人行动不便,走路慢悠悠的,神情也不太灵敏,老是看着屋檐发呆,伺候他的奴才都说,他大概活不久了。 “冯正啊。。。你还认得朕吗?”皇上来到了冯正的身旁,看着坐在藤椅上的他问道。 跟在皇上身后的便是新任禁军统领,此时正无声地低头站立在原地。 “当然认得啊。。。。”冯正呵呵地笑着:“都长得。。。这么大了啊。。。” “皇上,他。。。” “没轮到你说话。”皇上做了个手势,让统领屏退了左右的奴才。 “冯正,告诉朕,解药在哪?”皇上又问。 “解药?什么解药?”冯正有气无力地说道。 “莫要装疯卖傻了,牵着朕绕了一大圈,实则解药根本就在你身上。” “奴才身上有什么解药啊?” “为何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还不愿意站在朕这边?咱们俩都是你亲手带大的,为何。。。”皇上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转身想要离去。 “皇上啊。。。”冯正缓慢地吐出几个字,让皇上停下了脚步:“若是皇上真的拿到了解药,准备是如何处置?是用来救人呢,还是就此毁掉?” 第136章 第135章 “朕,并不明你在说什么,总之,若是你想安宁地度过余生,便是乖乖地把解药交出来。” “奴才一介淹人,也活到了一百多岁,如今死了是一辈子,不死也是一辈子,若是这条命能唤起皇上心中的一点星火,死又是何妨。” “反了!全都反了!!!!”皇上气得额前青筋直露,执起衣摆冲出了院子。 禁军统领慌忙地跟在了后面,边跟边说道:“皇上,此淹人竟敢不行跪拜之礼,实是胆大至极,需要奴才为皇上解决他吗?” “他腰间挂着先皇御赐的令牌,终身免跪,你是不是没有脑子?他若是能杀又何苦把他人搬到宫里来。” “。。。”统领面露羞愧之色,弱弱地应了一句:“奴才遵命。” “刑志,朕知道你一片忠心,如今在朕身边,唯独你可信。” 此时,一个宫女从远处快步走来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请您去看看娘娘。” “嗯?皇后什么事?”皇上皱了皱眉头。 “娘娘身上的斑疹又开始发作了。” “传御医啊?” “御医已经过去了,药煎了一服又一服,内服外敷都没用。” “哼。”皇上叹了口气:“真的是报应来了吗。。。” 皇后的寝殿里,四个御医围在桌子前讨论着什么,旁边的太监宫女全后站在原地低着头,等待御医的吩咐。 床上的皇后,蜷缩在被子里一边哀吟,一边嘀咕着什么。 皇上驾到之时,她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皇上往她脸上瞄了一眼,续对禁军统领刑志摆了摆手,直到所有人退出寝殿房间里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之时,他才轻轻地坐在了皇后的床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带着泣声的一句句道歉之语在静寂的房间中悄悄响起。 “如今说这个,真的有用吗?”皇上看着地面上的一片枯萎的叶子:“在掐死她的时候,你有那么一瞬间料到过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侧躺在床上的皇后貌似全然没听见皇上说的什么,只是一味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若宁,朕好挂念你啊,嗯?”皇上脑中一空,只觉煜涵的长相一闪而过。 煜涵那孩子,眉眼长得很像若宁。。。这是他硬要把那孩子留在身边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那孩子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每每看见他心中都有种莫名的感觉。 “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不知为何,皇上只在旁边坐了一会儿,皇后脸上的斑疹便开始一点点地退了,满脸泪痕的皇后见身上能发力气连忙艰难地爬起来抱紧了皇上把头埋在他脖子上使劲地吸气。 “朕真的和你一样,贪生怕死吗?” “不,皇上。。。臣妾不想死,臣妾不想死。。。煜浔还没登基,臣妾不想死。”皇后扯着皇上的衣襟一直无力地摇头道。 “你我都不想死,那便苟且偷生,呵呵呵。。。”皇上也略显颓废地冷笑着。 押解的队伍走了十天,这些天烈日当空,气温闷热难耐,囚车里的幽兰一直用蓬乱的头发盖着脸,即便快透不过气也不敢将脸露出人前,另一边的高凯索性用黑泥抹脸,反正一身脏臭也没人会看。 那刘将军,还是时不时地转过头偷瞄幽兰的囚车,每次回头嘴角都露出一丝不轨的笑意。 到了夜晚,刘将军借故将俩囚车都停放在自己队伍营地的隐秘之处,以可能会有人来劫囚车为理由与邓将军商量分工守夜,最终决定让邓将军守前半夜。 守夜的哨点比较分散,范围也有些大,可以说是完全支开了邓将军。这时候的刘将军已经擦着手掌一步一步地走近囚车。 “你要干嘛?”高凯见那刘将军靠近,立刻警惕起来。 “闭嘴死瘸子。”刘将军骂了一句,续一脸坏笑地看向幽兰:“少馆主,本将上回说什么来着?哦~对!要跟你好~” “别说老子没警告你,最好别动老子,不然你一定倒霉。” “嘶,本将最喜欢嘴巴长刺儿的人,尤其是长得漂亮又嘴硬的。”刘将军一边走近一边说道。 “你再过来,我就喊人。”高凯有点按耐不住,急忙地说道。 “你喊啊,喊破喉咙都没人会来救你的,萧翔宇,听说你也当过兔子?看你姿色也尚可,一会儿或许也有让你伺候本将的机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刘将军说着掏出一大串钥匙铛铛地向幽兰的囚车走去。 高凯已沉不住气,直想一脚踹开囚车出去把那家伙揍一顿,却被幽兰用眼色阻止了。片刻的功夫,刘将军解开了囚车的锁一把揪住了还在顾着给高凯打暗号幽兰的头发,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幽兰大喊了一句粗话,便被刘将军拉出了囚车。 没拖出两步,刘将军只觉得后背一疼,他转过头去看,只见凤邑双手执着一根粗树枝,瑟瑟发抖地后退了两步。 “邓四小姐?你不是乖乖地呆 分卷阅读115 在你爹的帐篷里嘛?来这儿干什么?” “四小姐,别管我,快跑。”幽兰一手护着自己的头发,一手用指甲狠狠地扣刘将军揪着自己头发的手指。 “我。。。我不允许你欺负他们,你是我爹的下属,军令如山你不懂吗?”凤邑颤抖地说道。 “呵呵,你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属下正在审问要犯呢,你乖乖地先回去好不好?”刘将军用温柔的腔调说道,可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地阴险。 “我命令。。。命令你放开他。”凤邑使劲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地吐出几个字。 “哦~”刘将军眼底生寒,似乎已耐性全无,他提起幽兰的手臂向后一扭,一声“啪”的响声伴随着幽兰的悲鸣一同响起。 见幽兰已捂住了剧痛的手臂蜷缩在原地,刘将军缓缓地走向凤邑:“四小姐是在阻止本将执行军令啊?看来也要受点惩罚。” 刘将军一条手臂举得老高,看形势是要重重地掌掴凤邑。 “真是忍无可忍。”邓将军的声音从后响起,他提起一脚便往刘将军的背上使劲踹去,那刘将军被一踹直接跪倒在地上,还没等他回头,只见邓将军已夺过凤邑手上的粗树枝给刘将军的后脑重上一记,将他击晕。 “敢欺负本将的闺女?”邓将军斜着眼,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那倒下之人。 “爹。。。”凤邑惊云未定,扑到邓将军的怀中。 “傻孩子,不是让你别到处走嘛。”邓将军舒了口气:“不够打,应该喊上副将来帮你。” 凤邑点了点头,然后像想起什么,飞奔到刘将军的身边把钥匙拿到手去给高凯开了锁。 高凯慌乱地说了句谢谢,便跑到幽兰的身边,只见幽兰此时已动弹不了,手臂是动一动都疼。 “兰儿?你脱臼了,我帮你驳回来。”高凯说着,直接执起幽兰的胳膊一摆。 “魂淡!!”猝不慎防又是一阵猛烈得快要晕过去的疼痛,疼得幽兰狂跳起来一巴掌扇到了高凯的脸上:“哎?我手好了?” 见幽兰的手臂可以活动自如了,高凯捂着被扇得半边红得发肿的脸傻笑着。 “好了,二位,时间不多了。”邓将军,无奈地旁观着这对看起来有点痴呆的情侣:“囚车明天一早便到达城门,咱们得个法子搞定这个烂摊子。” 说着,邓将军用下巴指了指被放倒在地的刘将军。 第137章 第136章 陆臻和土狼已按原定计划带着后面马车里的几个兄弟分头行动。如今在马车里便是剩下王爷、应辰、煜涵和甄荣。 一路上,应辰总是若有所思,直到躲进装行李的锦箱时还一直处理发愣的状态。 马车到达城门前,便如料地被拦下,守城兵上前一看是端王和甄荣,连忙跪了下来。 “参见王爷。” “得了起来吧,本王可以进城了吧。” “这。。。王爷,上头有令,最近城里不□□宁进城的马车都要搜查。。。” “大胆,本王的马车你们敢搜?” “王爷,属下也。。。也是按章办事。” “。。。”端王不语,只是绷着脸摆出一副非常不悦的表情,任由守城兵拨开了挡帘。 “啊,这不是。。。范公子。。。” “是啊,正要赶着带这俩小子入宫请罪呢,都看过了?本王可以进城了?” “额。。。那个箱子。。。”守城兵自知罪大,可还是结结巴巴地问。 “是本公子带给太后娘娘的礼物,难道说。。。你区区一个守城兵,想先睹为快?”煜涵傲慢地说道。 “不,不敢。。。属下该死。”守城兵吓得立马低下了头。 “那还不放行?”牵着马缰的甄荣多加了一句。 马车踢踢踏踏离去,另外一个看起来经验丰富点的守城兵搭着搜车守城兵的肩说:“差不多得了,那范煜涵早不是什么小王爷,进了宫也是死。” “是啊,被除了宗籍摘了姓,听说太子跪在御书房前求皇上收回成命,几天后就被强制带回东宫禁足。” 马车在城里缓慢地走着,端王越想越不对劲:“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回范公子了?” “怎么了爹?”煜涵一脸不解地看着端王。 “儿子,你大祸临头了。。。” “不,还有余地。” 应辰从箱子里爬出来,坐到端王身旁,此时另外一边城门人满为患,到处是欢呼和烂菜烂瓜臭鸡蛋砸到地上的声音。 “怎么还没见陆臻他们?”应辰轻拨布帘子往外看了几眼。 “应辰,你说的还有余地是什么意思?” “始作俑者应该就在这城里,而且这个人还没知晓我们已经如此靠近他,若是能成功指正这个人,我们都能有生存的余地。。”应辰说道。 “舅舅?你心中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要么我们去会他,要么等他来捉我们。” “这是什么计谋啊?两个听起来都是送死。”端王说道。 “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必须进城,但是进了城本来就是瓮中之鳖,王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来这一遭本来就是送死的可能性比较大。”应辰浅笑一声。 马车外本来就非常吵闹,而此时更是响起一雄亮的声音说道:“城西霓虹楼附近出现可疑人物,上头有令速速前去捉拿。” “陆臻。。。”应辰一听。神经立马绷紧起来。 “怎么了?那陆臻不是很机灵的吗?怎么这么简单就被发现了?”端王道。 此时,马车的车底发出了“咚咚”的声音,煜涵好奇地把铺在车底的薄毯掀开一个角,发现竟然有一个看似能揭开的方形口,大小足足能够一个纤细身材的人出入。 “怎么办?这是什么?”煜涵看了看端王和应辰。 “呆子,是我。”车底传来了土狼的声音。 煜涵一听,连忙将木板子揭了起来,只见土狼麻利地从那方形口钻了上来,然后夺去煜涵手中的板盖重新盖回去。 “土狼?你怎么在这?” “陆臻让我们从另外一个出口出去,他自己把潜伏在霓虹楼附近的杀手引开了,如今其他几个兄弟已经按计划行事。” “陆臻一个人?”应辰问。 “放心,陆臻武功虽然普通,但说到溜,没人能比他快。” “呵。。真不愧是宇的徒弟。”应辰摇摇头,虽说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心,可他还是明白自己和外甥的处境似乎比谁都艰难,他只是想最大程度减低人员的伤亡,如果可以。。。他更愿意自己单枪匹马地解决。 “臣哥,我们分头行事的时候,在半路获知先帝的太监总管冯正被接近宫里了。” “什么?”在外头驾马的甄荣似乎听到那已经刻意压低声 分卷阅读116 音说话土狼所言之事。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土狼继续问道。 “莫非,真的如我之前所想那样?这样的话,事情根本不会有转机。”应辰说。 此时,马车不知为何,缓缓停下。 车内的人还不知车外发生了什么,纷纷唤着外面的甄荣。 车外,发出一阵尖锐的笑,一男子的声音响起:“哦?看来甄公子认得本将啊。” “魂淡,你究竟是何人。” “呵哈哈哈哈哈,本将乃我朝大内禁军首领—刑志。” “禁军首领?你一个阴损小人,何德何能当禁军首领?”甄荣说道:“除了会敲人脑袋你还什么。。。” 甄荣愣了愣:“该不会是,你把老太监带回宫里所以能接功上位?我真想不明白,你们一直都在宫外监视着老太监,为何到现在又把他带回宫里头?早不让他出宫不就好了?” “冯正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应该很记得的吧。”刑志脸色阴沉,那阴森的目光犹如射中甄荣的心底。 “切,反正我跟你说,这事儿我定要追究到底,都忘了我是谁我爹是谁了是不是?” “现在追究如何?”刑志冷笑一声。 “我找我爹去!”甄荣眼神游离了一下,说道。 “丞相如今在遥远的水灾灾区,想必还不知道公子被袭击的事。”刑志撇了一眼甄荣身后的马车:“车上的是谁?难道是某位美貌闺秀或是香艳少妇?” 第138章 第137章 “哼,你凭什么管本少爷的事。” “呵呵,丞相对我朝真是忠心耿耿,连赈灾都拖家带口,想必若是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谋逆,应当绝不姑息的吧?” “哎哎哎!!!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谋逆这么大的罪我可是担当不起,你别是想冤屈我,这朝中还有王法!!”甄荣举起双指指着刑志就骂。 “担当不起?那可要问问是谁给公子这个胆,竟然连太子殿下的事情都敢调查。” 甄荣看了看周围,果然附近都没有民众经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站着的官兵。 “听说你经常出入叛贼萧翔宇和归浩鸯所在的霓虹楼,你们想必是一伙的吧?还是说那归浩鸯利用美色教唆公子去做?” “是我自愿的。” “那小王爷呢?啊不。。。如今应该是唤回以前的名字,那范煜涵公子也是跟你们一伙的吧?他也真够胆大,还特意入宫迷惑殿下,你们。。。究竟是想作何诡算?” “。。。” 见甄荣不说话,刑志得意地笑了笑:“即便你们有何阴谋如今也无法施展了,刚刚刘将军和邓将军的军队已经将那两个主犯一路押入天牢,他们俩死罪难逃。” “你别乱来,他们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甄荣心急如焚地说。 “呵呵呵,你也自身难保。”刑志大喊一声:“全部给我抓起来。” 此时,马车附近突闻阵阵的野兽低吼,几把听起来似乎已惊惶无措的声音道:“哇。。。有狼!!!” “这是城里,怎么会有野狼。。。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人?”刑志逼问道。 “呜——”土狼的喉咙中发出阵阵地低吼,他索性拨开布帘子跳了出来,一双透亮又带有杀意的眼瞳死死地盯着骑在马上的刑志。 “哼,这是哪儿来的白净小郎君?” 前一天夜晚—— 幽兰不知从何处又拖来了一个官兵,那官兵看似已经不省人事,即便是被狠踢两脚都没任何反应。 “这不是刘将军的副将吗?兰儿,你把这人拖过来干嘛?”高凯不解地问道, “笨!你还想蹲进臭笼子?”幽兰指了指木头车对高凯说道:“赶紧把这两个魂淡的衣服都脱下来跟咱俩的对换。” “哈哈哈哈,这主意不错,待到明日老夫将这俩狼狈为奸之人一并抓进天牢受审。”邓将军中气十足地大笑两声。 “那,我把胭脂箱拿过来,跟你们和他们都做一下掩饰。”凤邑心领神会地说道。 “嗯,啊~临走前寨主给了老夫两颗迷神丹,恰好能派上用场。”邓将军说着,往衣兜里摸出两颗药丸,给昏迷的两个人每人嘴里塞了一颗。 易容的妆化好后,四人联手将昏迷的刘将军和他的副将搬进了木头车里。邓将军看着天色不早,吩咐了高凯和幽兰几句便带上凤邑离开走回自己队的营地里。 高凯拉进将军顶戴的系绳,摸了摸一身的衣服:“这是我从小的志愿,想不到今天一不小心就实现了。” “呵,挺帅的,我朝没让你当将军真是有眼无珠。”幽兰环着臂,看着高凯一脸乐得像个孩童的表情。 高凯迅速地揽过幽兰的腰,唇炽热地贴了上去,辗转了良久才愿分开。 “早知事情会发展成今日的样子,那晚真不应该拒绝你的邀请。” 幽兰回想了一下高凯所说的邀请,脸上突然一红:“那天只是。。。只是一时兴起,老子现在可不想再跟你作什么亲热之事。。。” “你不想,便不做。”高凯貌似开始习惯幽兰的突然拒绝,没多想,便缩回了自己的手臂。 “啧,木头脑袋就是木头脑袋。”幽兰眼疾手快牵回高凯正要缩回的手:“只是说现在不想,我有预感,这回我们一定能化险为夷。。。到时,可有的是时间。” 马车之外,约有十匹灰狼围在马车的周边,使劲地对外咧着牙低吼着,仿佛只要向前一步便会被它们迎面扑上去咬断其脖子。 “想反抗?就凭这几条野狗?”刑志冷笑一声:“全部人听令,野狗全杀,人活拿。本将便是要看看里面的究竟是谁。” 第139章 第138章 “是本王。”端王也从马车里出来,站在马车前的他,缓缓地说道:“刑志,真的是你。。。你为何在此?” “十王爷?”只见刑志迅速地下了马单膝跪下:“不知王爷在此,有失礼数,望王爷恕罪。” “别想蒙混过去,回答本王,你。。。为何能在此。” 刑志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皇恩浩荡,皇上当年饶了属下一命,还赐属下官职,让属下继续为我朝效力。” “本王就算你说得通,但以你的性情,会甘心为那个人以外的人效力嘛?”端王加强了声量:“刑志,难道你一直以来对六皇兄的赤胆忠心都是假的?” “不可能!!!”刑志高声道:“属下对主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那看来,跟我想的八九不离十了。”应辰索性将布帘子掀了起来,身处马车正面的人都能看见应辰和煜涵就坐在里面。 “范应辰?!”刑志猛地站起来:“你竟然还没死?来人,立刻给本将拿下!!!!” “放肆!”端王上前 分卷阅读117 一步:“谁敢乱动,就是不放本王在眼里?”接着对应辰低声道:“你出来干什么?” “王爷,这事态已经不是躲躲闪闪就能解决问题的地步了。”应辰看了一眼刑志腰间佩剑的刻纹:“尤其是这此看见他,我更加确定我的设想。” “哼,范应辰、范煜涵决不能留在世上,所有人听令,杀。。。” “你敢!有本王在此,谁都别想动他们二人一条寒毛!!!”端王喊道。 “王爷,这两人,一个叛逆,一个欺君,请问您能保哪一个?”刑志指着应辰和煜涵的方向说道。 “别跟他胡扯。”土狼的双拳此时已经发出“咯咯”的声音:“打赢了说的算。” “不自量力。” 刑志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下一秒二人瞬间便扭打在一起。 “土狼!!”煜涵喊了一声,被应辰拦了下来,见他摇了摇头,煜涵知道那便是别让土狼分心的劝告。 “只可惜我多年受黑金蚻剧毒谗害,如今功力只剩下不足三成,无法上场应敌,若是土狼不能坚持到其他兄弟赶来,我们便难逃死命。” “所以说你为何这么急着现身。”端王气愤道。 “王爷,刑志是什么人,你最是清楚,只是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真相。” “五皇兄六皇兄乃是本王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若是事情真是那样,那我们。。。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才落得今日兄弟相残的地步?”端王哎了口气。 “他已经变了,不再是你那个仁慈宽厚的皇兄。”应辰顿了顿:“还不如。。。担心一下你另一位皇兄。” 一阵劲风袭面而来,转瞬之间只见一股旋风直接骑在了刑志的肩上。 “运气术?”应辰惊讶地看着土狼的身形飞速回转,心生一丝感叹。 “呀!!!”刑志拼死抵抗将土狼从肩上甩了下来,继而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接向土狼冲了过去。 土狼将迎面刺来的利剑一脚踢开,龇着牙还以颜色。 “。。。”煜涵全程站在一边,双手握拳,他一方面担心地看着土狼,一方面狠自己的无能,在这种时刻竟然什么都帮不上忙。 一个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官兵执紧长矛向着应辰刺来,身旁的端王不假思索地挡在前面,却又被应辰拉回身后,官兵被看不见的招式击倒之时端王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王爷,您万金之躯,请别拿这个开玩笑。” “本王。。。没有。。。”端王看似还没缓过神来,眼神还带着一丝迷乱。 的确没有,因为那是身体的直接反应,连想都不曾想过。 应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我不想再有任何人为我牺牲,可以吗?答应我,赵晏。” 这是他第二次唤他的名字,他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是的,脑中一片空白,只依赖本能回应。 “哇!”煜涵身处之地进来了两个官兵,气势汹汹地要抓他。 土狼闻声回头去看,见煜涵身陷险境一时慌乱,被刑志看中了时机,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猛地将剑刃挥向土狼,却又被及时反应过来的土狼双手捂住了刀刃。刑志并没退缩,而是想将剑刃往下拉扯借此给土狼的手掌划出伤口,好让他失去反抗之力。 “丹田运气,凝结于心,股弄于掌。。。”土狼的耳边扫过应辰的声音,他试着按照指示运力,手心突然涌出两股寒力,直接冻住了刑志的利剑。 “嗯?”刑志见势头不对,双手用力拉扯连退几步才将剑拉了回来,他甩了两下附在剑刃上的冰渣:“什么妖术。” 土狼嗖地一声跳回到煜涵的身边,才发现两个官兵早已被应辰击倒在地上,他松下一口直接搂住了煜涵。 “范应辰,果真不是泛泛之辈能对付的角色。。。”刑志目露寒光,他鼓起腮帮子吹了两下口哨,后方连连闪过几条黑线,扬起一阵尘土。 “杀气好强。。。”土狼嗅了两下鼻子:“这些人跟我们之前应付的都不一样。” “那当然,他们可是本将的明卫队,跟他们比,禁军和暗杀队都只是喽啰。” “刑志,皇上究竟怎么了?”端王问道。 刑志眼神微微动摇,续说道:“皇上在宫里,等着看范应辰的人头。” 第140章 第139章 “明卫队?”甄荣出奇地看着对面那帮全穿着黑色蒙面刺客服的人:“不是应该在二十余年前便消失了吗?我爹经常跟我们三兄弟说当年抓拿明王的时候可是吃尽了明卫队的苦头。” “没错,先皇将明卫队解散,不服者发配边疆。”刑志咬着牙,面露歉意。 “这种特殊的精英护卫队可不是每个亲王都拥有。。。”端王直视着明卫队众人:“我朝的历史上就只有明王赵昙一人。” “十王爷,只要您闭上嘴站在一边,等事情过去后,且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刑志将手臂横直,利剑的寒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直角:“看来人都到齐了。。。” 煜涵往身后一看,已经卸下身上官服伪装的高凯和幽兰带着其余几个兄弟赶到,连陆臻也从远处瞬身而来。 “对不起,辰哥。。。我没能顺利支开这帮人。。。”陆臻从屋顶一跃跳到应辰的身旁,喘着粗气说道。 “没事儿,他们本来就不准备离开城内,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应辰周围的空气开始回旋,一缕金色的光从地面开始往上环绕。 “呵呵,是想要让本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运气术的意思吗?” 战事一触即发之际,一个传令兵在后方赶来,直接跑到刑志的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 “什么?死了?”刑志喷出了几个字随后又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让传令兵回去。 站在对面的刑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阴森森地笑着说:“剩下你们了。只有你们全部变成不会说话的尸体,才能确保皇上无后顾之忧地执掌江山。” 刑志执紧了利剑,左脚往地上一踱人直接向前飞跃出去,应辰见状拔出了腰间的短刀上前迎敌。 后头的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便已来到我方的范围,这时能打的全都出动,剩下端王、煜涵和甄荣三人互相抱在一起。 上空的战况持续白热化,下方一群人打得不可开支,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的状态之中。在此时,从远处又划过了一条墨绿色的线,将原来的蓝金亮点分割开来,三点一起降回地面上,飞扬起的尘土之中出现了三个人。 一个头发斑白的胡子老头,站在了应辰和刑志的中间,气定神闲地将自己的配刀收回腰间的刀鞘之中。 “死老鬼,你是不是嫌命太长?竟敢在此搅局?”刑志咬牙切齿道。心中想着:这可是杀掉范应辰最好的时机,若是跟十 分卷阅读118 三年前还未中毒之时范应辰交手,自己哪能与他对战这么长时间还毫发无损? 胡子老头一脸游刃有余地看着刑志说道:“叫他们停手。”续看向应辰说道:“你也是。” “。。。”应辰并没立刻作声,只是看了一眼刑志。 刑志微微眨了眨眼,不服气地喊道:“停!” 所有人立刻静止了身形,都往自己首领的方向愣看了过去,谁都搞不清楚状况。 “我们也先停。”应辰见刑志的人停了下来,也对自己的人发了句指令。 “哈哈哈。”胡子老头扬天大笑了几声。 “死老头,笑什么。”刑志憋着满腔的怒气,不好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不能自控的一面。 “切,看你的脸憋得。” “废话少说,不帮忙就赶紧给本将让开,阻碍本将执行任务这罪你担当得了嘛?分明只是区区一个暗杀队队长。” “别生气嘛~”胡子老头摸了摸衣兜,从内拿出一个令牌:“老夫是来传旨的。” 刑志得见令牌,迅速地就跪了一下:“皇上万岁!”接连着在场的黑衣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金銮殿上—— 众人都陷入一种凝重的沉默,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龙座上穿着明黄色龙袍头顶帝冠之人的身上。 应辰在得知皇上要召见他的时候,是断然拒绝的。他对暗杀队这个传令的胡子老头低声说道: “若殿里那个并不是真正的皇上,你还要为他效力嘛?” 胡子老头泰然地笑了笑:“老夫只为手执皇印的人效力。” 煜涵的心绷得紧紧地,他能感觉到自己接下来会知道一些颠覆他长期以来认定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旁的土狼悄悄地牵住他的手,手心传过的热度稍稍平复了一点煜涵的紧张感。 “应辰,你终于还是来了。。。”皇上长叹了口气。 “你心中清楚,我是来讨债的。”应辰直盯着坐上的皇上:“铁骑军二百九十七和范将军府上下十余条人命,我今天必须要你给个交代。” “大胆范应辰!见到皇上,竟敢不跪,还口出狂言!!!”刑志喊道。 “应辰只跪真正的皇上,而真正的皇上尊名是赵昇。。。而绝非,赵昙。” “自古谁执掌皇印便是帝皇,更可况朕已经在位二十余年。”皇上表情平静地说道,似乎不想再作任何隐瞒。 “。。。真的是你吗?六皇兄。。。”端王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皇上。 那从小就对自己特别温柔的六皇兄,竟是在这二十多年里不断地对自己打压和架空,让他陷入孤立的困境。 “。。。”皇上歪了歪嘴角笑道:“这是什么表情,岁数见长,但智慧没见长啊。。。依旧是一副没出息的模样。” “为何你要这样做?”端王本想问更多的问题,可是。。。话到唇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哎。”皇上只觉得有点身心疲惫:“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五皇兄,真正的皇上在哪?”端王问道。 “在他御书房的密室之内!!!”陆臻指着皇上便说:“那个躺在鎏金水晶棺内,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便是真正的皇上。” “你有何证据证明,那才是真正的皇上?” “这个。。。”陆臻语塞。 “就凭明卫队效忠于你。”应辰说道。 “那都是朕的臣子,都是一片忠心的。。。可不像你,范应辰,竟作出谋逆之事。” “我没做过!!!铁骑军也没做过,是你暗中指示陷害于我们。” “羊皮书来到我这儿的时候,便是没有签署的,而且当时敌军一度趁我方不备攻入领土。。。这也是朕陷害你?” “那是你命人对签署的墨水下了手脚,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要陷害铁骑军和范将军府。” “朕一向信你,信范府三朝为将,是我朝的顾命大臣。。。若非你背叛在先,朕如何痛下杀令?” “那是臣。。。”从外紧闭的大门,此时打开了一边,右相大摇大摆地进来,在门关上的一刻,右相行了个五体投地之礼:“皇上万岁。” 没等皇上反应过来,右相便站起了身子说道:“我朝根本不需要什么秘密突击部队,你们都是多余的。可明明多余,你们却屡屡抢功,朝中很多武官都已经看你们不顺眼了。” “功劳都被你口中的武官分了,我们铁骑军出生入死又获得了什么?你们这群狭隘之辈。。。” “你尽管骂,反正你们也过不了今晚。”右相哼了一句:“外头已经布置了两名大将军和一万精兵,你们?插翅难飞。” “应辰,咱们谈个条件吧。。。”皇上缓缓开了口:“若是你乖乖交出解药。。。朕放你们一条生路。” “皇上!!” “皇上!!”右相和刑志几乎是同时发声。 “什么解药?”应辰奇怪地问道。 “唤醒赵昇假睡状态的解药,冯正临终前都跟朕说了,解药就在你手上。” “。。。”应辰回想了一下,莫非。。。 皇上看出了应辰眼神的变化,又说:“看来你已心中有数了。” “我没有。”应辰说道。 “什么?”皇上心一急,从龙座上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解药。” 第141章 第140章 “你撒谎!!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朕命人将你们就地处决。” “哼!”应辰瞟了周围的人一眼,心想:这架势,恐怕那盒子一亮出来,自己和同行的伙伴都会变成一滩血水。 刑志心中窥喜,抱着双拳道:“启禀皇上,既然他们身上并无解药,臣提议现在就将他们解决。。。以绝后患。” “你闭嘴,刑志,朕已经三番四次饶恕你的鲁莽,再有下一次朕定将你治罪!别忘了,玉玺在朕的手里。” 刑志磕了一个头,继续道:“臣会皇上赤胆忠心,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皇上分忧。” “为朕分忧?之前口口声声要杀冯正,现在又要杀范应辰,你明明知道朕要寻解药,如今冯正明示解药就在范应辰的身上,你又说要杀。。。这是对朕忠心,想为朕分忧?” “难道就不能是冯正那死老太监为保住范应辰而说的谎?皇上,不找解药不行嘛?为何一定要有解药?那个人醒过来,对皇上一点好处都没有,您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朕就失去了一切!!!”皇上落魄地笑道:“朕失去了兄弟,也失去了若宁,一切。。。早回不来从前那样。” “那请问。。。宁妃又是怎么死的?”在一旁听了良久的煜涵,犹豫地开了口:“若是说铁骑军是朝中争斗的牺牲品,那宁妃呢?整件事。。。究竟是怎样的?” “煜涵? 分卷阅读119 啊,朕都忘了,这件事将你和甄荣都牵涉其中,怎么?对上一辈的事情感兴趣?” “不。。。”端王轻轻叹了口气:“他是宁妃皇嫂的孩子,是真正的皇子。” “!”皇上瞬间咯噔一下,狐疑地看着煜涵:“你说他是若宁的孩子?若宁何时怀孕?” 皇上想回忆了一下当年若宁被杀的场景,可一想头脑就发胀,胸口像被千斤巨石压得无法喘气。 对。。。她明明是被掐死的,但他到场之时却是看见她满脸发白地躺在血泊之中。那时,他并未多想,连提刑都没传便将她入殓,万万没想到那竟是。。。 当年—— 明王喜欢抚琴,每天清晨,牢狱范围内都会回荡着优雅的琴声。牢里的囚犯闲得无聊,便已此作为消遣,每天一早边吃着早点边听着动人的琴音。 皇上一度想在西郊起一座雅致的别院供明王居住,却被朝中元老制止,理由还是:继承皇位之人不能是双生子,若是双生子便要变成不是双生子,要是六王爷出了牢狱,定要恢复身份?若不恢复身份,身上流的亦是皇家的血液,终有一天会成为心怀不轨之人用于谋朝换代的棋子。此人,不得外放,得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即使身居帝位,也还是有力所不能及的事啊。。。 皇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看望明王一次,可惜,明王每次都在就寝,任凭皇上在铁栏之外怎么呼唤他的名字,他依旧保持着背对铁栏的睡姿一动不动。 那是,明王被关进禁锢牢中度过的第二年—— 深夜,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到访禁锢牢,当这个人盈盈地摘去斗篷露出真颜时,明王不解地皱了皱眉。 “皇后娘娘深夜到访陋舍,未知。。。所为何事?”刚用完宵夜的王爷,放下了双筷,站了起来。 见后方的丫鬟和护卫支开狱卒的同时,自己也离开了,让明王更摸不清思绪。 明王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两步,他并不了解这位皇嫂,从前到兄长府上作客也只有数面之缘,没有交谈过。 “王爷可知,皇上已在外微服出巡一年了?”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见人。 “皇上视察民情,再普通不过。” “那王爷又可知,皇上已传了口谕,在出巡归来之后,便要把那范将军之女若宁纳为妃?” “。。。” 见明王眼神有变,皇后扬起了嘴角继续说:“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平常周旋在你们两兄弟之间左右逢源雨露均沾,竟是为了谁登上帝位,就嫁谁为夫君呐~”皇后冷笑了两声:“贪慕虚荣却装得那么清高,王爷,您真是痴心错付了啊。” “事情肯定不是那样的。”明王捂紧了腹前的拳头:“皇后娘娘位份如此尊贵,还请。。。多注意言辞。” “哦?心疼她?”皇后娘娘又向前走了一步:“你配吗?” “你!!” “明王已是阶下之囚,终身禁锢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世间已抹去了明王所有的存在,你如今顶多是个风雅的囚犯,即便你没翻过任何罪过。” “说得挺明了啊!”明晚一拂袖,凌厉地盯着皇后说:“若是今日封帝的人是我,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再说,连子嗣都没有,几年之后你亦笑不出来吧?” “所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皇后的语气毫无起伏,犹如没带一丝感情。 “你究竟想说什么?” “本宫好不容易等到梦琳那贝戈人死去,皇上把煜清立为太子,下一步只要本宫把煜清夺到手,好日子便能等来。可谁知。。。现在又来了个若宁,她在皇上心中是什么地位你不是比本宫更清楚?本宫没有胜算。。。”皇后边说,边一步步逼近明王,直到把明王逼到了墙角。 “你。。。你想作甚?”明王只觉得胸口燥热,他捂着胸膛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刚用完的餐具。 “只有王爷能帮得了本宫。” “什么?”闷热从胸口一直向下延伸,身体的某处开始不自觉地苏醒过来:“贝戈妇。。。你在我饭菜里下药?” “王爷,给本宫一个孩子,求求你!!” 第142章 第141章 皇后寝宫之内,一条丝线从垂下的床帘中伸出,御医紧皱着眉头片刻续放下丝线,向面前的皇上跪拜道:“恭喜皇上,娘娘的脉象是滑脉。” 皇上心里咯噔一下。滑脉?不可能啊。。。朕当晚明明是在外边儿的。。。莫非,一时酒后乱姓记错了? “御医,本宫。。。是有喜了吗?”床帘子内的皇后心急地问道。 “是的娘娘。” “那,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啊?” “这个。。。”御医面露尴尬之色,默默地面向皇后床的方向又磕了个头:“恕微臣无能,微臣才疏学浅,并不能从把脉得出皇后娘娘怀的,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你这废物,一点本事都没有还敢进宫当御医?”床帘内的皇后显然已经动怒了,语气豪不留情。 “哎哎哎,这哪是把脉能把出来的。”皇上见那御医已经趴在地上全身颤抖,便打断了皇后的话,说道:“无论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都是朕的孩儿,这不重要,御医都下去吧。” 皇后恨得直磨牙,心中道:你当然觉得不重要,因为你想着盼着的,就是再过几年用本宫无所出的借口废后改立,以前是祈梦琳那病秧子,如今是范若宁。。。本宫绝不能让你得逞!!! 皇后顺利诞下小皇子,为了隆重其事,皇上特令大赦天下。朝中反对此事的大臣心中都憋着一股气,皇族宗亲轮番向皇上进谏都被打了个回头,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之意其实只是想将自己的孪生兄弟解救出来。 刑志一身麻布衣着,站在城南大门的市集口,他已经在此等了三个时辰了,为了就是想在手足兄弟进城的第一眼便能见到他。 当年,禁军出兵抓拿明王赵昙,他和一众明卫队的兄弟拼死抵挡,好不容易带王爷出了城,却不料到在城外三十里撞上当时正要回城的铁骑军军队,他几乎是被范老将军一秒制衡。其后,范老将军将明王与明卫队一干人等全部押返京城。范家立了功,全府上下都获得厚封和重赏,范老将军、邓将军和甄丞相似乎都是有替明王说过情的,可皇室宗亲每人一句话便震得他们无话可说。 切,都是懦夫,为了保住自己的家族牺牲我们无辜的主子。 刑志在牢里不断地锤墙踱地,可这牢里并没一丝的改变。 “皇上有旨,明卫队即日解散,全部撤官,不服者充军边疆。”宣旨太监简短地传了个口谕。 “不服!谁服了就是对王爷不忠!”众兄弟纷纷喊道。 “我也不服!”刑志刚说出口却被身 分卷阅读120 旁的一兄弟拉了下来:“大哥你别。” “为什么?”刑志不解。 “大哥,你不能离开京城,要是王爷出事儿了,总要有个照应。” “你要陷我于不忠不义?” “不,大哥。。。是忍辱负重。” 兄弟们被发配边疆几年,现在终于获赦,刑志简直有种心中按耐不住的喜悦浮在了脸庞上。 右相找上了刑志,可刑志从来不看这魂淡胚子一眼,但是。。。他有句话说到了刑志的心坎里:“你也为你主子愤愤不平吧,毕竟,没有了你主子,你是谁?” 经刑志多番暗中调查发现,当今皇后娘娘实是右相的远方亲戚,这或许是。。。皇上一直不让皇后得子的原因,可如今。。。为何又让皇后诞下了小皇子呢? 宁妃在花园里细心地照料着刚种下的鲜花,忽然觉得胸口一闷,胃里的酸水直从喉咙冲了出来。正当身边的宫女全都乱成一团之际,刚从太后寝宫完成例行断诊的归馆主路过花园,他连忙让宫女帮忙扶起宁妃,直接利索地在她手腕上绑了一条线,便开始诊脉。 “娘娘,皇上最近常来吗?” “这个。。。”宁妃羞涩地说道:“每天都有来本宫这儿。” “那请问娘娘,最近月事准吗?” “迟了快一个半月。。。”宁妃想了想。 “嗯。。。是滑脉啊娘娘。” “滑脉?滑脉是什么?” 旁边的宫女用衣袖捂着嘴低声地对宁妃说道:“回娘娘,归大夫的意思是,娘娘很有可能有喜了。” “你们全部人听着,这事千万别说出去,下官自会向皇上禀报,如今是皇后喜得麟儿大赦天下的敏感时期,不能出岔子,娘娘,您听得懂下官的意思吗?”归馆主一脸凝重地说道。 宁妃憨直地点了点头。 “为免诊错,下官过段时间会再来为娘娘诊脉。”说完,归馆主站直了身子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皇上知道了宁妃有喜,高兴地大展龙颜,可未免宁妃有喜跟皇后有冲撞,便以让宁妃为皇后祈福一年为由,前往道观清修。 当时的皇后心想:这宁妃脑子真有问题,本宫信佛不信道,却是去道观祈福?算了,反正她有多远滚多远便是,本宫可不想看到她心烦。 赵昙被安排在宫里的别院住下,他虽被撤去了明王的身份,可同样在这别院里享受着亲王的待遇,即便。。。这些他都不想要,这里跟牢笼没区别,只是换一个地方待在。。。从前他独自游历四方,如今,却被无形的脚镣套在一个院子里。 “赵昙。”皇上领着皇后进门,外面的公公本想通传,却被皇上阻止了。 赵昙见皇后手中抱着婴儿对他微微一笑,不禁心中发毛。 “赵昙,你看,这是你侄儿,连老十都还没见过呢。”皇上把婴儿直接抱了过来,递到赵昙的面前。 “是。。。是吗?叫什么名字?”赵昙轻轻地向后移了一小步,说。 “叫煜浔,你看,他长得多像朕。” 赵昙勉强地笑着点点头,看着那小婴儿对着自己呵呵地笑着伸手求抱时,他背上直冒冷汗。 “哎呀,小煜浔想要六皇叔抱?”皇上逗着煜浔玩,脸上发出是慈父的光芒:“来,赵昙。” 面对皇上突如其来地把软绵绵的婴儿放到自己怀里,赵昙只感到心中深深的罪恶感涌上脑门,他看着怀中的小煜浔对自己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时,他感受到的不是治愈。。。而是无尽的愧疚。 他背叛了自己至亲的双胞胎兄弟,他让这个无辜的生命。一出生。。。便是错。。。 第143章 第142章 从那天开始,皇上便多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早朝之后必定到赵昙所住的别院里一趟,和他坐在院子里赏花喝茶,聊聊天,下下棋。 “皇兄。”赵昙执起一子,看似还没想好该落何处。 “嗯?” “草民来到这里都有一段时间了。。。都没见过若宁。。。额不,是宁妃皇嫂。” “啊,宁妃啊。。。”皇上的眼神稍稍闪烁,言语间吞吞吐吐。 “皇兄的语气,似有难言之隐?” “皇弟啊,如今已不是从前,皇兄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可如今,朕已不是曦王,你已不是明王,她。。。已不止是若宁,她是朕的妃子。为兄觉得。。。”皇上坐直了腰杆,神情严肃地说道:“你和她,都应该遵守礼数,懂得避讳。” “是吗。。。”赵昙脸上那虚假生硬的笑容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无感的表情: “皇兄明早弟弟心中想什么,才故意将若宁立为妃?” “这个,不是。。。”皇上想解释,却又被赵昙打断了。 “先是继承皇位,让弟弟失去终身自由,继而夺走若宁,还不让弟弟见她。。。我俩乃孪生兄弟,同心连体,可皇上对我这个弟弟。。。却是被对任何一个兄弟都要残忍。” “不是,赵昙,你听朕说。。。” “听,草民肯定要听,否则可保不准龙颜突然大怒,就地取草民首级。” 皇上激动地站了起来,怒气腾腾地说道:“右相跟大金国相议和谈之事,金国大王提出要两方和亲以作为承诺的担保,朝中有一半的大臣提议要让若宁去和番,朕没有选择的余地!” “。。。”赵昙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朕想保护你,想保护若宁,老十在父皇心中失了势,要是朕没把握这个机会咱们兄弟三人和母妃都有可能有生命威胁,朕一直在努力,事情变成现在这般,朕亦无计可施。你是朕的孪生兄弟,朕以为你知道。。。可是你却不?” 赵昙沉默了半晌,说了句:“皇上若真是能为草民着想。。。那么还请皇上答应草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放草民出宫。” “这事。。。” “皇上。。。是不放心草民,怕草民出宫后会拉帮结党谋逆?” “怎么可能。。。只是,朕如今皇位还没坐稳,有很多事还由不得朕拿决定。。。朕,会想办法的。” 见下棋下得不愉快,皇上索性放下了棋局,甩甩衣袖便准备离开,赵昙跪下行了个礼,口中本想说句恭送皇上,可说到嘴巴却换成了另外一句话。 “皇上。。。” “嗯?” “请对若宁好一点。” “呵。”皇上笑了笑,摇摇头说:“要不是刚出生的小皇子,若宁已是后宫之主。” 皇上转身离去,留下赵昙维持着跪拜的姿势久久未见动弹。 宁妃前往道观祈福静修已有八个月时间,皇上日理万机,只能在每逢初一十五过去看看她。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她都在作画,她的画艺登峰造极,笔 分卷阅读121 下景象栩栩如生,拍案叫绝。 皇上来到宁妃的身边,一边欣赏着字画,一边将爱妃搂入怀中。 “宁儿,朕想安排赵昙出宫。” “好啊,王爷。。。小叔喜欢到处云游,把他关在宫里头跟杀了他没区别。” “可是朕还是有顾忌。。。” “哦?”宁妃嫣然一笑:“臣妾相信皇上会想到办法的。” “嗯?”皇上看上了宁妃案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什么?” “这是臣妾入宫前归馆主赠予的神奇药丸。” “神奇药丸?” 宁妃拉起袖子捂住了薄唇笑着说:“馆主说要是在宫中陷入困境,便可以以此脱身。” “这么神奇?是什么功效的药丸?” “说白了就是龟息丸,服下能进入假死的状态。” “嘿!归馆主此举岂不是欺君?” “非也非也,馆主深信皇上不会对臣妾下毒手。。。若是臣妾到了出此下策之时,那便是因为形势不得不死。” “呵,这归馆主真是。。。”皇上笑着摇了摇头,将小盒子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哎?” “怎么了皇上?” “用这药丸不就行了?” “皇上是说。。。用这颗龟息丸。。。送小叔出宫?” “是的。。。只是,这药丸有解药吗?” “有。”宁妃拿出了另外一个银质雕花的小盒子,盖子一打开,内部便缓缓飘出一阵阵白雾色冷气。 亥时,赵昙在屋内看书,突然感到有人鬼鬼祟祟地从院子里进来。他放下书,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口张望了几下。。。没人? “先生。”一个宫女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冷不丁地唤了赵昙一句,吓得赵昙直退几步。 “谁?” “奴婢该死,请先生恕罪。” “别废话,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赵昙站稳了身形,恢复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皇后娘娘有请。” “什么?”赵昙冷笑一声,心里道:那个疯婆子,如今是在皇宫之内,她竟然堂而皇之地邀请自己相会? “请先生现在就动身。” “你回去跟娘娘说,如今天色已晚,草民恐怕不便前往。” “先生,娘娘下的是命令。。。” 赵昙叹了口气,若是从前的自己。。。何时有这么落魄过? 第144章 第143章 皇上回到宫中,心血来潮又去了一趟别院,发现赵昙并不在房间之内,急怒之下把守在别院里的宫女太监护卫全都问了一遍,答案居然无人知晓? “冯正!”皇上歪着头喊了一句。 “奴才在。”老太监冯正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回道。 “立刻派一队人在宫里头寻找,务必要把人找出来。” “是。” “等等。。。”皇上犹豫了一会儿:“千万别声张,万一传到了宗亲老爷子们的耳朵里,赵昙再也没有重获自由的可能。。。” “奴才明白。” 皇上叹了口气,想着平常赵昙在宫里长呆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要找到他应该是不难的。见还无困意,索性到皇后那儿转一趟,看看小煜浔。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稀奇,又不是第一次当父皇,登基那年宗亲老爷子们说要开枝散叶,替皇室增添人气,连选了三个妃嫔入宫,至今已有三个皇子一个小公主,而自己却是对老五煜浔特别上心。。。在明明并不想让皇后诞下皇儿的。。。 来到皇后寝宫的门前,见守卫太监正想宣报,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阻止了他,却又见他露出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皇上微微皱了皱眉,没太在意便跨进门内。 “你疯了!”屋内竟传来了皇上无比熟悉的声音。 “为何不能?”房间内紧接着响起皇后尖厉的声音。 皇上从后使了个眼色,随行的护卫立刻领命退出寝宫门外,空旷的院子里剩下皇上一人,站在原地听着屋内的对话。 “本宫生的儿子,怎么能给祈梦琳那贱人的孩子俯首称臣。” “可是煜清是皇兄的孩子,而煜浔。。。是我的孩子。” 什么? “本宫的孩子就要做太子,谁都别想阻拦本宫!!!” “最毒妇人心,感情你不止想利用我,还想利用我们的孩子一步一步向上爬。” 房门“啪”地打开,皇上出现在二人面前,脸色全黑:“你们俩。。。还真对得起朕啊。” “皇上。。。”皇后吓得腿一软,直坐在地上。 “皇兄。。。”赵昙轻轻唤了句,心道:糟了,最不想出现的一幕终于要来了。 “你还认朕是你皇兄吗?你是朕的孪生弟弟,世上另一个朕,可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背叛朕?” “背叛?”赵昙冷笑了几声:“你不也是出卖了我,至今才可以自称为朕吗?说得自己那么伟大,难道你为我着想,你保护我的方式便是将我推入深渊,而你!!!”赵昙指着皇上,牙间咬着恨意:“独占所有的好处?” “朕一直在努力地想补偿你。” “收起你那套假慈悲!要是你还顾念兄弟之情就不该坐上这个皇位,更不该娶若宁!!!” 赵昙直接扑了上去,跟皇上扭打在一起,双方谁都不让谁,狠狠地往死里打。正当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纹小盒子从皇上的衣兜里滚落了下来,见皇上分心想去捡,赵昙先行一步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退后几步掰开了那个小盒子。 盒子里,四平八稳地放着一颗黑色的药丸,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赵昙举着盒子对皇上质问道:“我们是兄弟,可如今,你却想毒死我?”。 皇上用衣袖抹去自己嘴角的一丝血迹:“朕便是想毒死你又怎样?谁让你跟这个女人联手背叛朕!看来朕果真是对你太好了,好到你连朕的女人都敢碰?别说毒死你,朕便是斩你的头都只是动个手指头的功夫。” 是吗?赵昙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涩,感情在权位面前,双生兄弟只是犹如废物一般的关系。 既然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不讲道义。我从前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可如今却感觉你无比陌生。赵昇,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面目全非? “杀了他。”皇后在一旁用气息说道。 “闭嘴,贱妇!一定是你勾引赵昙。” “有道理,既然你全然不顾兄弟之情,那么你死。。。好过我死。”赵昙目光涣散地看着那个黑得发亮的药丸。 皇上见形势不对,急中生智想喊人,却被皇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直接将他的头摁回地上。 “快!” 皇后的气息声线再次扫过赵昙的耳边,理智 分卷阅读122 告诉他,若赵昇不死,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他都不对自己仁慈,自已。。。又何苦心慈手软? 赵昙三步走过去,用手掐住皇上的脖子,强迫他吞下了药丸。 也不是药丸立刻就起了效,只是皇上当时已经昏迷,赵昙用手指试住皇上的鼻息,直到。。。气息真的越来越弱,渐渐消失。 人,就这样缓慢地离去,没有一点实感。 “赶紧,跟他对换衣服。”皇后再次说道。 “他可是你的夫君,如今他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昙已是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揪成一团,像拧成一条布巾,滴着血,疼得无法呼吸却丝毫不表露于脸上。 “少废话!”皇后低声一句:“本宫十八岁嫁给你兄长,你可知,这十几年本宫是怎么过的?” “王爷。”门外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一个人影从外头闪了进来。 “刑志?”赵昙惊道:“你怎么在此?” “臣一直在王爷的附近,只是没有现身,寝宫外头的人全部吸了迷魂药,一炷香后便会醒过来,王爷赶紧换了衣服,然后,您就是当今皇上了。” “什么?” “说得对,你做皇帝比他做皇帝要好。” “不行,这是叛逆。”赵昙走到一旁,警戒地看着若无其事地说出此番建议的两人。 “不,叛逆的是他,不是王爷。。。不,不是皇上。” 外头的人真的于一炷香之后便醒来,醒来的他们全然不知自己曾经沉睡过。在听到一声呼喊后,他们迅速地冲进了皇后娘娘的寝室,此时所见,皇上捂着自己右臂的正在流血的伤口,将皇后护在了身后,而“明王”则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护卫首领上来试探了一下“明王”的鼻息,并禀报皇上说他已经死了。 刑志在外面将一切不利于主子的证据全部清除得干干净净,以保障主子能安心地坐上皇位。 宁妃知晓明王被就地处决的消息之时,已是半个月后,是冯公公身边的一个心腹小太监前来禀告的。听完小太监说的话后,宁妃只觉自己快要晕了过去。 “不可能,皇上怎么会处决明王。” 这不是才说要想办法帮明王如愿,将他放出宫外的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宁妃发现自己的身下已经湿成一片,腹部带来的剧痛,直让她大声叫喊。道观里的道姑们已来不及找稳婆,手忙脚乱地就围在了床边。 “小太监,娘娘她了胎气,现在就要临盆了,你赶紧把负责照料娘娘的御医喊来,记住,不能声张。” “明王”的“遗体”并没有按诏告说了那样碎尸万段,而是完好地被安放在御书房的密室里。先皇曾经沉迷炼丹,在御书房里建造了一个阴冷干爽的密室。而此时,内部的香炉已经撤去,被重新安放了一副鎏金水晶棺和一个简单而奢华的神坛。 皇上在藏书楼里找了好几本有关尸体防腐的书研究了两天两夜,回到御书房里却发现了一件奇怪地事情。 这尸体静置了两天两夜,竟然连一块尸斑都没有?身上的皮肤还充满着弹性,脸色只是稍稍有点苍白,整个人就像。。。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皇上将藏匿在屋顶之上的刑志招了进来一起研究这赵昇的尸体,只见刑志带上一双白色丝质手袋将赵昇的头部左右扭动。 “主子,您给他用的什么毒?” “他备的毒,朕只是还以其身。” “这不像是被毒死啊,依小人之见,他是中了蛊。” “蛊?什么蛊?” “皇上请看,他的后脑勺这里。”刑志用手指点了点赵昇的后颈部上段:“这里有两个像牙洞的伤痕。” “这么说。。。” “禀皇上,他。。。可能还没死。” 刑志说了一句话:“这种蛊极有可能有解药,若是让他醒来,恐怕主子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上想起,曾在云游之时路过一个地方,那里丛林密布,神秘幽深。山下的人都说,那里住着一帮会用蛊害人的强盗。 第145章 第144章 皇上命人宣诏,身体抱恙,休息几天免上早朝。 他凭着自己的记忆进入了那一处山林,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发现四处开始弥漫起烟雾,雾气越来越浓,浓到。。。在他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暗,直到完全黑了下来。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小茅草房的床上,床边坐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正在专心致志地把弄着一个比她的头还大的藤球。 “哇呀呀。。。”小女孩见他坐了起来,立刻就指着他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醒了?”正坐在竹桌旁做着针线活的妇人撇了他一眼,说了句。 “这是何处?”他问。 “深山里头的一座破陋小屋呗。”妇人简单地回了句:“你在山里晕倒了,恰好我闺女的藤球滚到了你身边,来捡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感谢我闺女吧,不然你早被豺狼给吃了。” “原来如此,真是谢过小姑娘,谢过大嫂了。” “哼,大姐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瞧你这行头并非寻常人啊,身上。。。还配个皇印。” 他一下愣住了,从床上跳了下来说:“大胆,竟然还趁人之危顺东西?” “想顺就不会跟你说,自己倒是识相点报报来头。” “当今皇上,你信吗?”他挺直了腰杆,气聚丹田地说道。 “连个护卫都不带?” 带了。。。他才想起来的时候刑志一直跟在身后,可如今。。。他却不知所踪了。。。 “看样子,皇上是跟护卫走散了?在这深山老林,不奇怪。”妇人还在一针一针地做着针线活,看情形,似乎不准备向他这个皇帝下跪行礼? “大嫂可知,朕的护卫如今在何处?” “若是不在民妇这儿,那八成是被寨子里的人捉去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了个遍再扔回入山口,放心吧皇上,人不会有事的。” “寨子?就是那个会操纵蛊毒的寨子?” “。。。”妇人放下了手中的破烂衣服,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哦~皇上是寻蛊毒而来?” “非。。。非也。”皇上眼珠一转,想了个借口:“朕寻解药而来,朕的一个妃嫔误食了一种蛊毒,如今一睡不起,朕好生着急。” 妇人又问:“那请问皇上,那位娘娘的症状是什么?” “像死了一般沉睡着,身体不腐,后脑勺的部位有两个牙洞的伤痕。” “。。。”妇人终于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回皇上,这种蛊毒,蛊有一颗,解药也只有一颗,天底下只一个人有。” “谁?” “回皇上,咱们这山中有一座寨子,如皇上所言, 分卷阅读123 里面的族人以炼蛊为业,这种蛊按理说是那里的继承人才能持有,只是。。。那个继承人犯了寨里的族例被逐出了寨子,他身上同时带着这蛊和解药。” “从何找到他?” “皇上。。。不认识他?” “嗯?” 妇人缓了缓,说道:“他可是太后娘娘最赏识的医师,云行医馆归馆主。听说太后娘娘连宫里的御医都不用,特例让他入宫照管娘娘的安康。” “云行医馆。。。归馆主?!”皇上回忆了一下,那不是。。。铁骑军的军医嘛? “正是。”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自己跟归馆主不熟,若是贸贸然前去接触,恐怕事情会败露,如何才能顺利地把解药拿到手呢?刑志说的对,解药犹如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比掌握在别人手里要安全踏实的多。 “哎,那朕还是先行回去。。。啊,这丛林诡异得很,朕刚刚走着走着便昏倒在地,大嫂可否指点一条明路来?” “呵,皇上不必烦恼,民妇已在皇上身上点了一盏指路灯,您这回下山不会再晕倒了。” 为感谢妇人和小姑娘,皇上留了一把御笔亲题的纸扇,上面还盖了皇印,说了句见纸扇如皇上亲临便离开了。 若宁顺利地诞下了小皇子,她抱着小皇子注视着,那小家伙安静地闭着眼,嘴唇抿着微微上扬,可爱极了。她放下了小婴儿走到案前,那个银光闪亮的精致小盒子犹如散发着魔力一般吸引着她的目光,她随手把小盒子放入那个贡品的木盒里续将之合上。 冯公公深夜到来,两手还带上一些补品。 宁妃见冯公公来了,急忙地上前问道:“公公。。。赵昙先生是不是已经被皇上他。。。” “回娘娘,是的。”公公慢条斯理地鞠躬行礼,回了句。 “公公可知。。。” “皇上不说。。。”公公又回了句:“可老奴心里明白,皇上并不想伤害赵昙先生,只是。。。” “只是什么?” “娘娘,皇上痛失手足,心里也不好受。” “那请问赵昙先生是怎么被。。。” “回娘娘,老奴当时并不在场,只知说是赵昙先生闯入皇后娘娘的寝宫,企图袭击皇上和娘娘,还备了□□要害死皇上。” 。。。 宁妃的表情,一刹那僵住了,她缓缓地看向那沉实的贡品木盒。 “皇上,知道了小皇子已经出生的事吗?” “皇上如今不在宫里头,带上了护卫说要微服出巡去,老奴多番劝阻亦无果,如今大概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吧。” “公公。。。本宫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皇上回到宫中,除了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哪儿都没去过,当冯正禀道宁妃已经完成了祈福回到宫里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陌生而复杂。 他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句“哦”,便继续埋头专注着他面前的奏折。 直到第三天,皇上理了理思路,归馆主是范将军的老友,我朝数一数二的医术大国手,世上这种不知名蛊毒和解药的持有人,蛊毒是在赵昇身上掉出来的,而解药却没在赵昇身上,这个蛊毒原本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它不能毒死人,只能让人进入假死的状态,如果单将蛊毒赠之而不配上解药不是等同欺君,那么解药应该在哪? 想来想去。。。皇上的脑门突然灵光一闪:“若宁?” 他决定去见宁妃一趟,即便。。。她极有可能一眼识破真相。 来到宁妃的寝宫时,宁妃已经跪在院前迎驾,她始终低着头,看似是礼数实际上是心里没有底。 “若宁。。。” 寝宫里,皇上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房内只有他和宁妃两人。他的宁妃,始终不出一语,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的中央,注视着他。 “若宁,坐一下吧。” “臣妾。。。想多看几眼皇上的脸。” “朕,哪里不妥了吗?”皇上的心,虚置空悬,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心,冷汗从指缝微微渗出。 “可能是臣妾太久没见皇上了,总觉得皇上变得很陌生。” “呵,被自己的妃子这么盯着看,还是头一回啊。” “谁叫皇上换了个人。。。”看着若宁的双眼,皇上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警戒,再接着听若宁说道:“似的。” 这句话听来,皇上心中明白,自己是如何都瞒不过这女人,便是把计划设想得天衣无缝,在她面前一切都毁于一旦。 也并不是?毕竟她只有单枪匹马,而自己却有皇后娘娘和右相作为强大的后盾,谁相信她一面之词,只要她乖乖地。。。那么自己也能完成跟她长相厮守的心愿。 “他怎么了?”若宁毫不掩饰地问。 “谋逆,从来只有一个下场。” “他是你同心连体的兄弟,世上另一个你。” “既是同心连体。。。”皇上看向了别处:“那为何要背板朕?” “皇上还记得答应过臣妾什么?” “咳咳。。。”皇上佯装咳嗽试图躲过试探。 “皇上果真是日理万机,忘记了。。。” “啊嗯。。。”皇上支支吾吾找不到其他的话语,双眼无意中扫过了宁妃的画案。 案头上,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木盒子安安静静地放着,他走了过去拿起那盒子端详了一阵,心中一股冲动涌上想要打开那个盒子。 “爱妃,这盒子,借朕几天。。。兄弟死了,想借来怀缅一下。” “皇上又想试图开这个盒子吗?明明开不了。。。” 皇上的手指正想摁下去,听见这句话猛地缩了回来。 打不开?怎么会打不开?他明明亲眼见过赵昇打开过这个盒子,心里还难过了一番,如今。。。若宁却说他打不开?是在试探自己吗?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拿起盒子便离开了。。。 他曾经幻想过,没了赵昇,他便可以和若宁成为一对真夫妻。可当他见到若宁才知道,愧疚之心成为了他和若宁之间的隔阂,彼此已无法像从前一样相处,更别谈感情。 他发现自己无法打开盒子的时候,正在与甄丞相商议事宜。知道自己无法打开盒子的一刻,他注视着盒子看了良久,他以为自己打开盒子的姿势不对,又把手指重新摁了下去。。。还是没有反应。 “皇上?是否在这盒子中隐藏着什么玄机?” “啊,不是。。。” 既然开不了。。。还是给若宁放回去吧,若宁如此珍视这个盒子,证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来到寝宫,他只觉得非常奇怪,宫里宫外没有一个奴才,整座寝宫静得诡异。他心中忐忑不安,脚步加快跑到了若宁的寝室。 皇后骑在若宁的身上,死死地掐着 分卷阅读124 她的脖子,暴露在外的两条胳膊被抓出数条血痕,若宁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再动弹。 “你在干什么?”皇上此时任由眼泪从眼眶中滴落,他已脑中空空,想不出任何东西来。 “她已经知道你是赵昙了,不能留她在世上。”皇后的嘴角得意地上扬,瞧着双眼紧闭的若宁的脸,一阵满足感由心而生。 “你只是想找借口除去她。” “范将军在我朝战功累累,还有邓将军、甄丞相、文大人几个朝中忠臣支持他,若是让这班朝中元老知道你并非赵昇而是赵昙,那么你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臣妾只是为了皇上着想。” 皇后站起了身子,从若宁的尸体上跨了过来:“若是你想坐稳这个皇位,还请牢记你我如今坐在同一条船上。” 第146章 第145章 她死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问,她爱的究竟是自己还是赵昇,她就死了,将这个问题封上棺盖埋进墓土之中。 皇上命人将宁妃的寝宫收拾成原来的样子,并吩咐说,任何人不许涉足那里。 皇后最近的心情异常地好,宁妃头七刚过,她便抱着小皇子煜浔到御花园里赏花晒太阳。一岁多的小煜浔可爱极了,圆圆的大眼睛到处张望着,露出有如桃花一样的笑容。 灿烂的日光均匀地撒遍皇后娘娘的全身,在华服布料的映射下,感觉光是在娘娘身上发出的一样,耀眼夺目。 “娘。。。娘娘。。。”一个小宫女面露惊慌之色,结结巴巴地说。 其他的下人纷纷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继而个个神情惊恐地跪了下来,纷纷向皇后娘娘磕头。 “你们这是干嘛呢?”皇后娘娘慈祥地笑了起来,可这笑。。。没有维持多久便僵了下来。 在阳光底下,娘娘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一颗颗颜色鲜艳的红斑密密麻麻地长满在她的手背上,脸上奇痒无比,她迫不及待地用手去抓,却开始无措自己要先抓哪里。 痒症到了极致的地步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她被放置在自己寝宫床上的时候,已经喘不过气,心像要快跳出体外一般,全身虚脱无力。十多个御医围在外殿商量医治方案,也试了几条方子,都没见起色。 娘娘的贴身宫女觉得娘娘应该是不行了,悲伤地跑去把皇上求来了,那是皇上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无助,沧桑乏力的皇后娘娘。 皇上一扬手,所有人退出了房间之外,他不带一丝情感地盯着床上虚弱的皇后说道:“报应终于要来的。” “报应?”皇后娘娘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那为何你还安然无恙?” “朕的报应早来了,不但了失去自由,还失去了身边最珍视的人。” “那可真是太便宜你啊,干净着一双手享受着帝皇的报应。。。”皇后床上爬了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执紧了皇上的衣襟:“你现在跟赵昇有何区别?” “放手!!”皇上使劲推开,皇后软如棉丝地倒回了床上,俩手臂几条已经结痂地黑长抓痕异样地扎眼。 “没有本宫和表舅,你不过是一个阶下之囚,哈哈哈哈哈。” 是夜,皇后娘娘痛苦得辗转反侧,而后御医们联手开出一条强迫睡眠的方子让宫女给她煎了喝,再给她调制了一罐舒缓痒症的清凉药膏吩咐每一个时辰上一次药,才勉强让她安宁了下来。 汤药并没有达到能使皇后深睡的功效,皮肤传来的不适让皇后在梦境中徘徊。 那是个杀人的画面,她永远忘不了那锐利的眼神,忘不了掐住她脖子的一刻双手的触感,忘不了当时心里在大喊:“不能放手,要是让她活了下来,家族会倒,自己会被废,刚出生的儿子会死。。。一切都完了。” 她故作镇定地从她的身上跨了过去,从他身边走过,即使双手双脚已经颤抖地快支持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 守在床头的宫女伸长了头,好奇地张望着此时背对她沉睡着的皇后娘娘此时在低声碎语着什么。 皇上再一次跨进了那个让人窒息的房间,房间经过打扫后一切物品恢复了原样,还特意点上了檀香,用作熏走血腥味之意。 那个盒子还在。。。只可惜他打不开,他记得将盒子赠予之前里面还藏了一封信,不知道若宁看过了没,不知道那封信现在还在不在。 盒子旁放着一个椭圆的竹筒,看着不起眼,可是。。。总会有一种突兀的感觉,为何在此放这么一个竹筒? 他三步上前,拿起那个竹筒拧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灰白的粉末,他凑近闻了闻,一股熟悉的气味攻鼻而上,呛得他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是,那座山上生长的迷魂树树叶的气味。。。 “若宁在你身上做了凶手的记号,是想让你亲自向我认罪。。。” 只是,自己已经先一步目睹她被杀死的过程。 皇上再次来到皇后的寝室,他支走了所有人,安静地坐在了床头。 他先是用手臂放在皇后的鼻子前,观察着皇后向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使劲吸着鼻子,最后她索性扶着那手臂环住了皇上的脖子拼了命的吸。 皇后好了,她似乎忘记了自己那天多么地痛苦,继续快乐地生活着。 铁骑府知道了若宁去世的消息,全府上下气氛凝重。出了名的姐姐奴应辰,五天五夜不出房门不吃不喝,只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地发呆。 到了第六天,他的房门终于被父亲强行破开,正当他撸起袖子要跟父亲来趟痛快的比武之时,他注意到父亲的身后,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穿着宫廷宦官服饰的老人。 老人没说什么话,只是将盒子交到他的手上,说了句:“这是宁妃娘娘的遗物,老奴相信,她最信得过少帅。” “这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应辰晃了晃盒子,里面并没东西移动的声音。 “老奴不知,少帅英明一定能查个明白的。” 隔天,应辰又收到了来自归馆主的报信,说要请他去云行医馆一趟。去到的时候,归馆主二话不说将一个还在吮吸着小拇指熟睡的出生小婴儿移交到他的怀里,青涩少年看着那婴儿可爱的嘟嘟小脸双眼竟出了神。 “少帅,这是宁妃娘娘的孩子。” “什么?姐姐的孩子?那不是小皇子嘛?怎么会在馆主这儿?” “哎,老夫也不晓得,几天前一个小太监把他抱了过来,说这是宁妃的孩子,吩咐要转交给你,才报信通知你来。” “那个太监呢?” “也不晓得,不过老夫认为,他应该会凶多吉少,毕竟他临走前曾说过,皇宫对这小儿来说不安全。” “这很奇怪。。。这很奇怪。。。” “老夫料 分卷阅读125 想,宁妃的死并不一般。” “这孩子不能带回范将军府,不然全府上下都有危险,幕后之人竟敢对我姐下手,背景肯定不简单。” “你准备自己去查?” “我不想在爹娘面前提姐姐的事情。。。他们。。。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 “你呢?” “早在姐嫁的时候,我已经把眼泪哭干了。” 应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在想:姐这么得宠,若是她被害皇上安静地能就此罢休嘛?但要是她的确因病而死,为何她要留给自己一个盒子,一个小婴儿?这一切太过奇怪。 他要先把小婴儿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而且这个必须是从自身和背景上都能罩得住这个小婴儿的人,全朝上下似乎只有那么一个人?知识渊博,出身尊贵,最重要的是,他很闲。 “为何你会出现在我书房的房顶上?” 端王出奇地抬着头看着应辰小心翼翼地从房顶一路攀爬下来,背后还不知道绑着个什么鼓鼓的东西。 “王爷。”应辰扶着柜子到了地面。 “这三更半夜的你从本王房顶下来是干什么?” “是这样,末将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端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环起双手倚着墙做好愿闻其详的姿势。 应辰利索地解下绑在身上的包袱,轻柔地将那鼓鼓的东西捧到端王的面前。 “嗯?小婴儿?谁的孩子?”端王一惊,向后缩了两步。 “王爷可否,收养这个孩子。” “别别别,等等。要本王收养他?这个想法真是荒谬绝伦啊。” “末将已经走投无路了。” 端王看着眼前应辰呈现的无助的神情,心中猛地一揪:“究竟发生什么事你总得告诉本王吧,大家找个解决办法。你这样突然塞给本王一个婴儿让本王猝不及防。” “现在还不是时候,末将不能说。。。”应辰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眼中尽是怜爱之意。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端王正准备问出答案,连伸手的姿势都做好了。 “赵晏。。。” 端王瞬间愣住了,目光僵硬地对上应辰的眼瞳。 应辰舔了舔唇,继续说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就把他当成我的孩子,抚养他成人,可以吗?我已经。。。只能求你了。” 端王哭笑不得,开玩笑的吧。。。他竟然为了要自己收养一个小婴儿,用感情作为筹码。 小婴儿并没有呼喊吵闹,只是安静地睡着甜美的觉,嘴角微微一动,好像在抿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哎,好吧。” 端王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换来了应辰如释重负的表情。 “宁妃皇嫂突然病逝,你又莫名其妙地抱给本王一个小婴儿,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 他很清楚,宁妃在他心中的分量比任何人都重,若是这个小婴儿与宁妃有关,倒是可以理解他为何不惜以这份不被世人待见的心意作为筹码。 “现在还不能告诉王爷。”应辰心里已经大致计划好如何查清楚这件事,如今需要先安顿好这个小婴儿。 “那到时候,你记得告诉本王。”端王生硬地抱过婴儿逗了两下,,他只是很乖很安静地睡着,端王觉得自己开始莫名地喜欢这婴儿,总觉得他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感。 “帮他起个名字吧,是个男娃。”应辰搓了搓鼻尖,说道。 “煜涵,范煜涵。”端王缓缓开口道。 “为啥姓范?”应辰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不是当成你的孩子嘛。” “。。。”应辰看向了别处,脸上浮起了两朵红晕。 第147章 第146章 御书房内—— “什么?不可!”皇上一拂袖,掌心用力拍到案上:“你居然还想动范将军府的脑筋?” “皇上,范将军他手握兵权,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心爱的闺女并非因病致死定必追究到底,到那时。。。恐怕事情不好收拾。”右相毕恭毕敬地站在房中央,双手相叠,身体微倾。 “别说了,朕不会同意。铁骑府对我朝有用,而且如今还出了应辰这样一个领军之才,能力保我朝社稷不衰,如无必要,朕不想对范家下手,朕。。。已经负了宁儿。” 刑志躲在御书房的房梁上,他知道右相晓得他就在这书房里头,只是他不想让皇上知道这层类似勾结的关系。他是皇上忠诚的臣,别无二心。他此时脑补着要是皇后娘娘听到这对话,会有何反应,会不会竭嘶底里地说:“左一句宁儿,右一句宁儿,敢情你们兄弟俩至始至终心中只有宁儿。” 冯公公告老还乡了,御医禀报说他得了痴呆症,由于年纪太大什么都做不来才特准他离开皇宫。皇上并未排除冯公公藏有解药的嫌疑,他派了心腹刑志带上明卫队的兄弟暗中监视他,一旦发现解药立刻抢过来。 如是乎,一直过了九年,赵昇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水晶棺内,刑志监视冯公公多年无果,每次都只带回来一句:“那老家伙虽然痴呆,但命硬得很。” 直到。。。那卷和议羊皮书放在他眼前之时,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如同蜡烛的火光一吹即灭。 应辰。。。连你也要背板朕吗? 某一天夜晚—— 一座破落的废屋之中,一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蒙面男子眯着眼从窗户的缝隙里望去,嘴里碎碎念着:“死老鬼,竟让老子在这破地方等了半个多时辰?”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院子门外闪了进来,定准了一个阴暗的地方躲藏进去片刻才直奔进破屋里。 “相爷就是相爷,官架子果真够大。”蒙面男子冷言冷语道。 “嘘!”那个被称为相爷的人说道:“有人跟踪老夫。” “怕是相爷坏事做得太多,自个儿疑神疑鬼。” “也不晓得是哪个多事之人把这件事给捅了出来。。。要是传到皇上耳中,老夫定必遭抄家灭族之罪。”相爷紧握着双手,想要试着阻止全身的抖震。 “相爷莫慌,您这事嘛,说小不大也不大。。。不就是喝醉酒骂了皇上和太后娘娘几句脏话。”蒙面男子眼神阴郁地看着相爷续说道:“竟敢以下犯上,相爷胆子亦是不小。” “。。。废话少说,刑志,你究竟有何话要对老夫讲赶紧道来,老夫要做的事情多着呢。”相爷借故怒道。 “啧啧啧,相爷此般缺乏耐性,即便是在下有妙计可献,恐怕相爷也不会接纳呀。” “妙计?嘶,你有妙计?”相爷狐疑地瞧着刑志那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问道。 “当然有,而且可以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快快道来。” 刑志凑到相爷 分卷阅读126 身边耳语了几句,只见相爷眉头紧锁,时不时地摇头。。。 “没用的~皇上对铁骑军的宠信有加,且并非你我三言两语便能入罪,想拿铁骑军当挡箭牌是不可能的。”相爷摸了摸下巴,来了句:“刑队长大概是离开京中多年,变得不太了解形势吧。” “哼。”刑志冷锐地瞥了相爷一眼:“没人比在下更了解皇上,那个人。。。可是让皇上如今恨极了背叛。” “那么说。。。” “干不干随相爷喜欢,可要是相爷愿意走此一趟,在下可以跟远在女真部落的朋友打个招呼。” 宫中—— 皇后娘娘来到东宫,见太子在高兴地踢着凳脚吃点心,想起这孩子前段时间还一直郁郁寡欢,心中便觉得奇怪。 “太子?” “母后?您来啦?”太子兴高采烈地上前迎接他的母后。 “何事让你。。。变得豁然开朗了?”皇后摘下了黑纱帽笠,问道。 “母后,儿臣准备立太子妃。” “小小年纪,你立什么太子妃?看上了哪家的千金了?” “端王府的。” “十叔?你十皇叔膝下又没有闺女。。。”皇后没好气地笑着摇摇头,心中想着:这人小鬼大的小家伙,这么快就得相思病。 可笑着笑着。。。皇后的嘴角渐渐平伏了下来:“十皇叔府上。。。只有一个养子。” “对呀!”太子在皇后面前高兴地转着圈圈:“儿臣要立煜涵做太子妃。” 这时的皇后,脑中不断回忆着那个名叫煜涵孩子的长相。。。 那孩子跟范若宁长得有六七分像!莫不是范若宁投胎转世来报仇,来抢走她的儿子?自己好不容易把这孩子捧上太子之位。。。可他如今,却是个龙洋之癖?那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岂不是毁于一旦? “不行!他是个男孩儿,你怎么能纳他为妃?” “儿臣喜欢煜涵,很喜欢煜涵。” “放肆!”皇后举起手,不假思索地一巴掌便扇了过去,偌大的客堂中回荡着一肉打到肉的声音。 太子哇哇地哭了,下人们见皇后怒火甚高都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小太子哑着嗓门地哭。 皇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红肿地手掌,心中冒起了疑问:怎么会这样。。。 “哎,煜浔。。。”皇后双手用力将太子拥入怀中,温柔地在耳边说道:“母后的心肝啊,母后只有你了,你争气点儿。。。好不好?” 太子并不知道皇后说的话是何意思,只是边点着头边用母后的衣裳擦拭着自己的鼻涕眼泪。 羊皮书是一个叫东方毅的小兵呈入宫中的,听说他曾经是暗杀队的精英,右相曾经极力推荐他编入禁军,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皇上便勉强地点了点头。 刑志离开宫中去监视冯老太监,自己身边也该有个得力的护卫。 还没来得及摊开羊皮书,便听见外头传来急报,女真新狼主即位,推翻盟约。 皇上轻蔑地笑着摇摇头,这签好的盟约说推翻就推翻?哪儿那么容易啊。。。 他摊开了面前的这卷羊皮书,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消失了。 这卷不是完整的和议书,根本不能作为对方出尔反尔的证据。。。 “为何如此?”皇上捏紧了羊皮书的边角,身体不住地颤抖。 脑袋中半天才闪现出一个念头:“应辰。。。朕待你不薄,如今,连你也要背叛朕嘛?” 刑志曾经提过,冯公公身上似乎并没有携带类似解药的瓶子,而他发现的则是宁妃娘娘的遗物,波斯贡品的机关盒子离奇失落,有可能在范应辰的手里。 在朝中帮派大臣连番上奏弹劾,范将军府、铁骑军和云行医馆终被判全部斩首,为什么这么判?当时的皇上脑子已经被疲劳轰炸得倦备不堪,只觉得要是这班人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是斩了也不可惜。。。那么,趁最后的机会把有可能藏解药的地方都搜一遍吧。 刘将军血洗了洛阳云行医馆,搜获了大批药品,气焰风发地呈给皇上,心中惦想的不外乎也是名成利就。 药瓶全堆在案上,可皇上一瓶都不敢用,恨只恨自己没想清楚就下手灭了云行医馆一族,如今归馆主也下落不明去问谁分辨哪瓶才是解药。。。不对,应辰还在牢中,他是若宁的弟弟,也许,若宁已经暗中安排把解药给了他? 大殿之上—— 皇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殿下的众人,他再次思考着自己多年来寻找解药,为的究竟是救他,还是毁掉解药让他别再醒过来? 他记得皇后曾经说过一句话:你既不想他死,亦不想他醒过来,你想自己当绝无仅有的存在,却又不想失去他。这亦是你们俩从前一直跟宁妃三人保持密友关系的原因,谁也不愿破坏这个平衡,你们爱宁妃,也爱彼此,可做人呐,不能太过贪心的,赵昙。。。 第148章 第147章 皇上故作镇定地带起嘴角笑了笑:“煜涵,你娘是病死了。” 右相狡猾地顺了顺胡子:“不劳皇上多费心神,只要把这帮人全部除掉便可保住皇上的基业。” 皇上冷笑一声,心里道:这老不死的家伙可真是能言善道,朕看,是为保住你的朝中地位吧,要是朕继续让你牵着鼻子走。。。恐怕连帝位都保不住啊。 他转眼看向刑志,一向忠心不二的刑志竟然也背叛了他,看来。。。这世上一个能相信的人都没有了。 “铁骑军对我朝赤胆忠心换来的不过是满门抄斩,云行医馆是太后娘娘最信任的医所最终也难逃命运。。。”应辰直直地盯着上位的皇上:“真的皇上从来不会轻易地夺人性命,枉你号称自己在位二十余年,却一点明君的样子都没有!” “哦?”皇上眼中掀起一丝波澜。 “居然连自己的孪生哥哥都要谋害,你简直丧心病狂!”应辰又说。 “你住嘴范应辰,再骂小心我削了你!”一旁的刑志按耐不住,吼道:“分明是那个人不仁再先,主子做什么都是为了自保!还有你们,你们效忠的是那个人,是祸患,所以才要除去你们,谁让铁骑军在朝中地位孤立?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自找的!!” “自保?阶下之囚何来自保?”应辰回道。 “呵呵,你倒是说对了重点啊。何来自保?当年皇族宗亲纷纷上奏希望将主子秘密处决,若非右相找到了我,两人想出了利用皇后使主子脱身的妙计,那个人早以以受不住宗亲的压力为由杀害主子,你们效忠的皇上只是表面仁慈,内里跟墨水一样黑不见底。” 。。。。。。皇上用难以置信的眼光再一次看向了刑志。 感情自己一生的命运,居然被自己培育出来的一个下人所左 分卷阅读127 右?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是!一切都尽在我刑志的掌握之中!” 刑志冲口而出。。。但回过神来又发现说出那句话的声音异常熟悉。他的额头和手心开始冒出了细汗,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面上,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缓缓地转过头去。。。 “你竟敢将朕玩弄于鼓掌之中?” “皇上!!”刑志慌忙地跪了下来:“臣都是为皇上着想,才出此下策。”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皇上大笑了起来:“像个傻子一样!!!像个傻子一样!!!” “皇上啊。。。” 此时大门之后又来了一老迈妇人的声音,在场的人除了皇上都跪了下来。 “太后千岁。” “母后?” 搀扶着太后的是甄丞相,邓将军低着头紧跟其后。 “在外头好像听见了谁。。。口口声声说要除掉哀家的儿子?”说着,太后抬起早已下垂的眼皮狠狠地瞪向了右相,顿时吓得右相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老十,你怎么跟这些人一起跪着,还不过来扶着哀家。” 甄丞相看准了时机,为端王让出了位置好等他过来接替。 太后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昙儿,收手吧。” “母后怎么就确定,朕是赵昙而不是赵昇?” “当母亲的。。。怎么可能分不清自己的孩子。。。” 当年—— “回慧妃娘娘,众朝官千金中,要数户部李侍郎家和铁骑范将军家的千金八字最为显贵,其中范将军的千金范若宁八字属土,而曦王爷八字属金,所谓土生金,可保王爷一生福禄。” “若宁?那姑娘不行,将门千金自小练武,身份显贵但毕竟是粗枝大叶,哪配得上我昇儿。” “额嗯。。。” 周官僵硬地笑着眨了眨眼,心里道:不正是你的好儿子让老夫这么说的。 慧妃叹了口气,皇上知道自己患上不治之症的时候,便吩咐过她,赶紧为昇儿和昙儿办好婚事,一定要找朝中地位高崇官家的千金以保障她日后的地位。 朕,只要慧儿的孩子继承帝位。 慧妃扬手让周官退下,她站了起来理了理裙摆打算往御花园去。 御花园中,几个青春年少在凉亭之中高谈博伦,想在商量什么大事一样。 “五王爷说得不对!民女只觉得这事越快处理越好。” “哎,若宁,他的意思不过是欲速则不达,你急也没用。” 慧妃愣住了,这个若宁。。。应对昇儿、昙儿二人居然游刃有余,而且。。。她看似能准确的分出这对相似到极点的孪生兄弟。 她似乎。。。并不是一般的自小集武,粗枝大叶的武将家千金,她。。。有点不一样。 那之后,慧妃召见了这位武家千金,相处之下发现,这个姑娘不但谈吐得体有趣,而且画得一手妙笔生花,她笔下的画全似眼前的风景一般栩栩如生。 “若宁是怎么分出他们二人的?”慧妃好奇道。 “若宁。。。并不能完全地分清两位王爷,还请娘娘多加提点。” “他们呀,表面上什么都一样一样的,可总给感觉一个浑身围绕着光,一个浑身围绕着冷气。”慧妃捂着嘴笑了笑。 “若宁,并没有慧妃娘娘敏锐的感觉,只是。。。因为喜欢了一个人,便会了解他方方面面的特点以致。。。将极为相似的两位王爷,区分开来。。。” 说完,若宁脸上像发烧一样通红。 啊~是赵昇啊。。。 最终,五王爷还是跟户部侍郎的千金成了亲。据说是右相向皇上提起的,皇上对右相极度信任,所以答应了这头婚事。 五王爷从成亲之日便开始闷闷不乐。那一年之后,他便将一个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纳入府中。祈员外的千金梦琳,从小体弱多病,性格柔弱且楚楚可怜,长年卧床难起,多得王爷经常在旁照顾,这让五王爷多了一个□□不暇的理由冷落了那户部侍郎的千金。 慧妃知道,皇上最喜欢老十,可老十最不受控,性格永远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说来奇怪,他性情不羁随性,却是非常喜欢跟若宁的胞弟玩在一起。当她知道那范应辰乃当世少有的将领奇才之时,她打从心里的安慰。 那么。。。若宁就给昙儿吧,反正他们长得一样,昇儿如今什么都有了,晏儿迟早要当皇帝的,剩下昙儿。。。就让他得到了一点关照吧。 第149章 第148章 也许,太后从前并没想过,先帝的一句承诺居然演变成现在的残局。 先帝,您为何要如此狠心,让哀家活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儿自相残杀,相互拼个你死我活。。。 “爹。。。”甄荣见丞相缓缓走来,连忙唤道,却又见丞相作出了止语的手势。 “母后这是。。。想逼儿臣就范吗?”皇上垂着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白发老妇人。 “若是想逼你就范,哀家。。。早就做了。”太后慢悠悠地拖着沙哑的嗓音说道:“原以为,你真有一天会醒悟过来,别让自己一错再错。可如今,你却连自己唯一的亲生弟弟都想害。。。” “呵,是他将朕逼上绝路。”皇上轻蔑地笑着:“若非被老七发现了他那些不光彩的情感,朕又何须落得如此不伦不类的地步?” 你们个个都有错,个个都在逼着朕走到今天。 端王始终低着头,他能感觉得到背后传来的。。。不少蔑视的眼神。 “收手吧,哀家的昙儿,现在还来得及。。。把昇儿唤起来,他不会怪你的。” “母后也是偏心,脑中想得心里念的。。。总是赵昇,而赵昙只是赵昇的一个斜影,所以什么事都要以他为主,什么事都要先看他的面上。。。赵昙活得真是憋屈啊。” “在他心中,一直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为何你就是看不见?”甄丞相摇了摇头,说道:“倒是这位权倾朝野的右相。。。” 右相听着话头不对,猛地把头转去眼睛死死地盯着甄丞相。 甄丞相并未胆怯,毫不顾忌右相凌厉的眼神,续说:“当年也是有份儿参与上奏乏明之章。。。” “你!!妖言惑众!!!皇上,请勿轻信此小人胡说八道之言!!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又如何会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不是妖言惑众胡说八道,把当年上奏过折子的记录拿出来查一查便知。”邓将军依旧挺拔着身姿,中气十足地说。 “你们俩想联手谋害本相!!!想陷本相于不忠不义之罪!!!” “别吵了~来人把记录找了呈上来。”太后只觉得那右相的声音刺耳得很,续缓缓地说道。 记录如甄丞相所言,当年右 分卷阅读128 相前后共上奏过十余本奏折,每一本的词句都将明王形容得极度危险非除不可的地步。 刑志站在原地,一遍一遍地听着那个虚伪之辈笔下的一字一句,脸的表情越来越冷。 “你骗我?”终于,他按耐不住一手执起右相的衣襟将他一举过头。 “额啊——”右相只觉呼吸困难,双手欲用力挣脱可惜力不从心,只能用手指尽量地掰刑志的束缚争取一点空气。 “太后娘娘,如今真相大白,请您做主还我们,还铁骑军和云行医馆一个公道!”应辰喊道。 “真相大白?”太后转过身去。 “太后娘娘,臣等恳请开恩,重审铁骑军谋逆一案,以还范家和云行医馆一个公道!”甄丞相和邓将军一起道。 “重审?十三年前的案子如何重审?如何证明你们的清白?” “我们有证据!”应辰从衣兜里拿出一卷羊皮书。 “又是羊皮书?”皇上咪着眼盯着那羊皮卷:“如何证明你们的证据。。。是真的?” “我可以证明。” 大门外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一个穿着异族服饰强壮而俊美的男子从来跨了进来。 “外面的官兵大哥放我进来的。。。怎么了?要打架吗?”异族男子瞧了一眼表情凶狠的刑志说道:“这位大哥还是把他放下来为好,那老头子快憋不住了,让他这么简单就死了可太便宜了。” 刑志听着觉得有道理,便快速地松开手,让那右相毫无防备地摔到地上。 “你是。。。”皇上问道:“难道是女真派来的来使?” 异族男子先向土狼的方向行了个礼,然后向着皇上和太后的方向有鞠了个躬:“正是,我是女真使者耶律达言,绰号秃鹰。” 皇上点点头:“你刚刚说。。。你能证明范应辰手中的羊皮卷是真实确凿能证明他们清白的证据?” “是,此为已故狼主。。。哼,说到那狼主,请容我还要指名一下在场的两个人,若非他们干出此等好事,咱们女真子民也不用在那黑暗□□之下生存了十余年。”说着,秃鹰一脸鄙视着瞄向刑志和右相,然后撇撇嘴说道:“中原皇帝陛下,此卷乃是现任狼主转借给他亲大哥土狼大人的,上面是由已故狼主生前执笔所写的自身罪过,其中便详细地说明了铁骑军被判谋逆之罪的前因后果,狼主怕皇上为断认罪书的真假而头疼,特命我来作此证人。” “重审吧~让若宁在天之灵也能得到一丝安慰。。。”太后用恳切的眼神询问着皇上:“如今皇印还在你手,你应该做一件值得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额嗯。。全文会在150章结束,然后会有一个番外篇是关于沈中原的,虽然看官不多。。但是仍要感谢进来支持过小弟的大大们,谢谢。 第150章 第149章 皇上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他抬头环视这二十余年来几乎每天都看过一遍殿上的一砖一瓦一樑一柱,到了这最后的关头他发现,原来这些年得到的一切对他而言不曾有过一点留恋,那脑海里总是回荡着年轻时候与赵昇和若宁一起高谈阔论,与赵晏拼酒对诗,与母后共享天伦,独自一人畅游天下。。。 我不过是困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演着连自己都发笑的木偶戏码。。。 甄荣一点一点地挪着小步移到甄丞相的身边,低声碎语道:“爹,怎么办?这假皇上带着皇印可以号令三军,而刑志的禁军只需一个信号便能攻进来将我们制服,我们没有胜算。” “听天由命吧,你进来的时候不早作了这个觉悟了嘛?”丞相歪着嘴唇略为裂出一个缝隙,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 “谁要做这个觉悟啊~孩儿的邓家千金还没娶呢。” “嘿,有志气啊儿子,你有信心能驾驭邓家千金?” “先关了这一关再说吧。” 殿上沉默了良久,只听见皇上说出了二字:“审吧。” “君无戏言?”太后问道。 “君无戏言。”皇上道。 “那么,皇上已经想清楚了吗?另外一件事。”太后又问。 “。。。是。”皇上看向了应辰。 应辰欲要掏出衣兜里的木质盒子,陆臻见状用手挡了一下,说:“辰哥,小心有诈。” “他也曾是我侍奉了几年的君主,我相信他所说的君无戏言。” 他掏出了盒子,那盒子静静地,在大殿烛光的映照下闪动着光泽。 “。。。”皇上狐疑地看着那完好无损的木盒子:“你在耍朕?” “信不信由你,此为冯公公生前交予我的姐姐的遗物,若是说你要解药,最有可能就是藏在此内。” “不可能!” 若宁。。。你究竟是何用意? “我手上仅此一物,若是皇上不相信便帮我杀了,看能不能在身上掉出另外的东西。” 皇上头脑一阵昏沉,那解药如今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本来心存的一丝希望此刻。。。一瞬沉到了谷底。 “朕,无法打开它。” “。。。”应辰皱了皱眉:“什么?” “朕曾因为寻解药去过普延寨的属地,被一个妇人和小女娃所救,并赠予了忘忧花,如今朕与赵昇一样。。。无法开启这个盒子的锁。” 皇上心中冷笑一声,搞出那么多事情,结果还是一场徒劳。 “太子可以。”陆臻冒出一句。 “太子?”皇上疑惑道:“煜浔?” “太子没服下过忘忧花。” 太子在被传进殿之时,眼神正贪婪地盯着煜涵的脸看,可当土狼也出现在他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他的神情又变得相当的阴暗。皇上跟他说了一切的时候,他只像一根木柱一样站在原地,他不明白为何父皇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他叙述这些,最后父皇递给了他一个盒子,让他在盒子的尖针之处落下点血,他接过了盒子犹豫了半晌。 “父皇,我们会怎样?” “呵,篡位之罪按法当诛。”皇上依旧的云淡风轻,一脸平静地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救皇伯?” “跟救不救皇伯无关,只是时候到了。”皇上慈祥地看着太子,说:“反正你也不想当太子,朕,也不想当皇帝了。” 接着,皇上雄声对下头的臣子说道:“煜浔是无辜的,事情结束后,放他一马。” “不,那父皇会怎样?” “呵,朕还以为你心中除了煜涵便谁都没有,如今竟担心起为父来了?” “那当然,您是我父皇啊!!!” 皇上笑着摇摇头:“开吧,看你是否有这个能耐。” 太子面露难色,手指一点一点地挪到尖口处,他闭上双眼咬着牙,一鼓作气地摁了下去。 一丝刺痛感瞬 分卷阅读129 间从拇指指腹传递而来,使太子猛地哆嗦了一下。 盒子照样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太子的手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盒子的动静。 “咔。”的一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只见那盒子默默地弹开了一条缝隙。 太子好奇地打开那盒子的盖儿,里面只有两样物件,一封信和一个精致的瓶子。 “刑志,你最好现在就把那解药夺过来毁掉,不然你那珍视如命的主子恐怕见不到明日的朝阳啊。”右相露出如狐狸一般狡诈的眼神,低声在刑志耳边说道。 刑志明知那右相想唆摆他,但是。。。他心中却觉得那说的的确有道理啊。 终于,身体再一次自己动了起来,他一蹬脚飞身去夺那装有解药的瓶子,却不料眼边突然闪来一个人影抬起手臂就是一掌,将他重重地打落在地上。 “陆臻,快拿上解药去密室把真的皇上救起来。”应辰站直了身子,活动了两下刚刚用力过猛的手臂。 “好!”陆臻一闪身,用肉眼跟不上的速度拿过了药瓶,消失在大殿上。 殿上,又回复了沉静,大家的焦点都落在了刑志和应辰的身上,唯独太子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煜涵,也许是他已料到,今日之后,他已不能再见到煜涵了。 “刑志,别打了,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赵昙摘下了帝冠,坐在了龙座上,他摸了摸龙座上的把手,释然地笑了笑。 赵昇服下了解药后并没立刻醒来,陆臻一度以为解药因为放置的时间太长已经失去了效力,又或许为时太晚皇上已经救不醒了。。。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赵昇突然大口呼吸,并伴随着阵阵干咳。陆臻闻声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他慌手慌脚地把这尊贵的皇上扶了起来,还不时搓抚他的胸口为他顺气。 赵昇一边咳嗽着,一边瞧着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礼之徒不停地在他胸膛上下其手,不得不皱起眉头问道:“小兄弟,你是何人。” 陆臻连忙跪了下来低头回答道:“回皇上,微臣是大内禁军一等带刀护卫,名叫陆臻。” “朕,为何在此。。。方才,朕还与那两个背叛者纠缠。。不对,朕服下了。。。额啊!!!!!!”一阵剧烈的头疼从赵昇的脊椎一直涌上天庭盖,让他痛不欲生。 “皇上!!您在这密室里躺了二十余年,血液一直保持最慢的速度流动,所以您不宜用神过度,不然血液会因此加速冲击全身脉络,对身体造成损伤。” “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第151章 第150章 “母后,我们。。。做对了嘛?五皇兄六皇兄都是儿臣的亲兄长。”端王低声地问道。 “他们亦是哀家的亲儿啊,十月怀胎的。” “这样对六皇兄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太后叹了口气,她在看破这朝中种种诡计阴招后打从心里地觉得公平二字,本只是笑话一桩:“这朝中对谁公平过啊?” “儿臣失言,请母后恕罪。想必母后心里也不好受,要亲手处置自己的孩儿,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 “便是因为他是哀家的孩儿,哀家才更有责任引他道入正途。” 甄荣凑近了甄丞相的耳边,不解的问道:“爹,您说太后究竟是在想什么?明明目睹了明王做出诸此荒诞之事,却未见出手制止,如今才站出来,也已经是于事无补为时已晚了吧?” “恐怕是。。。无能为力吧。”甄丞相摸着下巴的胡子,尽量压低着嗓子说道:“后宫本来就不通朝政之事,太后对明王所做的事并不是件件都能知道,诸如铁骑军和云行医馆被处决、范将军府被灭族此类大事发生结束得太快,过个十天八天才传到太后的耳中也并非稀奇,到了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无力回天了吧,那么太后也只能沉默地看着这些事情发生而无立场说些什么,毕竟。。。她并不想戳穿皇上就是明王。” “为什么?皇上和明王都是她的儿子,她就不担心皇上会有什么事?” “担心的吧,但也有可能,她心中明晓皇上无恙,又没料到明王会做出这些一桩一桩的狠事,才选择包庇放任他的吧。说到底,咱们这些当臣子的眼拙未能看出堂上之主的真假,如今在此也不能将责任推到哪去。。。” 邓将军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低声叹了口气:“说得对呢,咱们。。。都应该为铁骑军府和云行医馆几百条性命负上责任。” 明王赵昙是被邓将军手下的武官带下去的,全程只跟在他后面,没有暴力押解。赵煜浔也并无反抗,只是默默地跟在父亲的后面走着,来到煜涵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专注地看着煜涵。 煜涵无视着土狼的背后用指甲使劲地掐他,心中酝酿了几句别词,正打算说出口之时,只见面前的煜浔突然上前,搂过了脖子直接吻住了樱唇。 只是一瞬,唇已离开。煜浔头也不回地踏上了自己的不归之途,他用眼尾扫过,那煜涵失落地用手指触碰着唇目送着他,那便足矣,至少。。。不想让他这辈子忘了自己。 “死色鬼!!”土狼握紧了拳头对准煜涵的腰就想一击,可突然感觉身旁有一股莫然的杀意,他抬头一看,啊。。。辰哥正看着他呢。 赵昙的死期在三天之后,同日宣布洗清铁骑军和云行医馆污名的重审定果。原太子赵煜浔实为无辜者被判终身禁锢在封地故居。皇后被废,在赐死的毒酒还在路上之时,她早已受长年埋入体内的毒折磨至痒痛难耐而死,因尸体全身布满红色斑点,太医们最终判定将之焚烧以免病毒传染,她的手臂上还留着三条指甲造成的伤痕,那便是若宁当初为防身将迷踪树树皮磨成的粉末沾到十个指头之上,在挣扎的瞬间胡乱抓伤了废后,毒进到体内日以继夜地蚕食她的身体。右相和刑志是在揭发真相同日处决的,以扰乱朝纲之罪处以极刑。 皇上不知为何立下圣旨,将被发配到遥远封地的和亲王-煜清召了回来,还直接将皇位传了给他。皇上是这么说的:“朕本来只属意若宁的孩儿当皇帝,可是看煜涵根本没有继承大统的心思,只好按原定计划,把梦琳的孩儿扶正。” 没想到的是,赵昙人头落地当天,太上皇赵昇莫名地倒在了书房里,他去得非常安详,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端王追问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太医只说皇上多年来禁闭血脉,对寿命造成耗损,本是命不久矣。。。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太皇太后伤心欲绝,幸得端王入宫每天陪着,才不至于每天哭至昏阙。 六年后—— “啊,这只兔子很肥。”土狼蹲在放养兔子的圈栏旁,双眼发光地看着在圈栏内一蹦一跳的白兔,他往身后看 分卷阅读130 了一眼,动作神速地伸手揪起了白兔的耳朵。 “不准!” 猝不及防,正要蹬脚跳上屋顶的土狼,被煜涵拦腰抱住,并一手把兔子抢了过来,土狼身高不得利,双手在半空挥了几下没能把兔子夺回来,只能掂着脚扶着煜涵的胸膛往上捞去。 “不是说了不能吃生的嘛,何况这些兔子是用来作宠物卖的。” “我就咬一口,咬一口就放回去。” “被你咬一口还得了?”煜涵皱着眉问:“是不是饿了?要不我下面给你吃?” 土狼停止了双手的挥动,不知怎的,脸越发滚烫起来,他一手推开煜涵跳上了瓦顶:“下流!色胚呆子!” 煜涵不解地再次询问:“什么跟什么?嫌面条不入流?那弄个小炒什么的?土狼,你先下来!奇怪了,昨天吃面还吃得津津有味的啊。” “煜涵兄!”兵部尚书甄荣神采飞扬地迈着步子从大门进来。 “甄兄。”煜涵并没将兔子放下,只是直接揪着那双耳朵拱手跟甄荣互拜了个礼。 “怎么?又闹别扭了?土狼今年都二十六了吧,这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我倒是想他永远像个孩子,他若不想依赖人,谁又能逼他。” 甄荣摇摇头,笑了笑:“煜涵兄如今贵为端王殿下,还依然过着如此清贫的日子,靠做字画卖宠物为生,倒是令下官佩服。” “挺好的,反正我本身就不想理朝中的事,爹和太皇太后相继去世后,那大内皇宫于我而言不过是座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豪华房屋,断不想跟那里有什么关系。” “还有跟那个范大哥有联系吗?” “前年爹过世的时候,跟舅舅通过几次信。如今他武功全失,幸好六个男丁和秘营一众孩子尽得真传,本以为他会鼓励几个儿子去参军,可他却说当下只希望儿子们能保护好娘亲和妹妹。” “嘿,有儿有女,挺热闹的。” “甄兄公务缠身,此番前来不是只想拉个家常吧?”煜涵终于放下手中的小白兔,对甄荣笑了笑。 “当然不止呢。”甄荣也笑着顿了顿:“凤邑第二胎临盆在即,她昨晚给下官作了个提议。” “什么提议?” “她属意第二胎的孩儿,过继给你们。”甄荣挠了挠头。 “这。。。”煜涵震惊地对视着甄荣的双眼:“你们是认真的嘛?” “当然是认真的,我俩谁和谁啊,这辈子下官就王爷一个挚友了,如今不过是亲上加亲。” 煜涵的感激之情顿时涌到脸上。 “就看王爷愿不愿意。” “愿意,求之不得啊。” 离京城一百里外的李家村,归氏医馆—— “归大夫,我夫人怎么了?” “有点消化不良和湿热,孕妇不宜吃太多难消化的食物。”浩鸯提起笔在方子上疾笔书写了几行字,又向门外张望了两下,片刻后脸上浮起了微笑。 “补货的半夏、丹参、砂仁、黄芩买回来了。” 宇迈着一摇一摆地步子,拎着一串黄纸药包进门,见他走路不稳怕是会摔倒,浩鸯赶紧上前扶住他。 “还以为你在半路看上了哪家姑娘。”浩鸯调侃道。 “我没有。”宇略带紧张地说道,虽然心中明知浩鸯不止一次拿这个开玩笑,但他从来认真回答,总觉得这个事儿最好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免得造成什么误会。 “李家村幸得归氏兄弟医馆落址在此,医术高明有如再世华佗,我们真是有福了。”那孕妇的丈夫由衷地说道。 “再世华佗不敢当啊。”浩鸯连忙摆手。 孕妇的丈夫脸上消退了笑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浩鸯腰间别着的半截玉佩。 “这位客人。。。是觉得在下的饰物有何不妥吗?” “啊,宙郎,这难道是。。。”孕妇拍了拍她丈夫的肩膀,打量面前的归氏兄弟。 特别是那个别着玉佩的大夫,虽然用乌发挡住了半边脸,可仍然知晓那相貌出类拔萃,村里多少姑娘都盯紧归氏兄弟,只可惜他们俩根本没娶妻的打算。孕妇点了点头,似是有些头绪。 叫宙郎的男人笑着直视着宇和浩鸯:“虽然有点唐突。。。请问大夫,愿意出诊吗?” “出诊?”浩鸯好奇地问道:“请问是家中哪位身体不适吗?” “是家母。”宙郎叹了口气。 “能先详细说一说嘛?”浩鸯做了请的手势,让夫妇俩坐下,见宇醒目地递上热茶,浩鸯明媚一笑。 “那怕是要追溯到我还没出生之前了,家母从小就常给我提起我的大哥。当年大哥出生没多久,老家的村子里爆发瘟疫,家母情急之下让奶妈带着大哥逃出村子以免染病,而她则留下来照顾已经病倒的家父,后来朝中派来了几个叫云行医师的大夫平息了疫情。家母迫不及待地寻找当时带走大哥的奶妈,可是。。。”说到这里,宙郎眼神暗了暗。 “可是什么?”宇问道。 “家母在山林中赫然发现一具已经难辨样貌的腐体,只是从破烂的衣衫上认出,那便是奶妈,而大哥却不知所踪。仵作检验的结果,说奶妈是被野兽袭击而亡,他甚至假设大哥已经成为野兽的腹中之食,可家母一直执迷,坚持没找到尸体,大哥就没死,这日复一日。。。大哥便成了家母心中的一个郁结,加上家父前两年过世,令家母更受打击,如今。。。便是天天在家心中有结难解。” “哦,原来是这样。”宇说:“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汤药怕是不达其效。” “呵,我看归大夫年龄跟我大哥相仿,若是能前去开解一下家母,再施以汤药,可能会对家母的病情有帮助。” 浩鸯明白地点了点头:“那是义不容辞。” “太好了,宙郎!”孕妇对宙郎露出了让宇和浩鸯难以理解的欣慰笑容,说道。 “是啊,夫人。” 那名叫宙郎的男子也露出了一样欣慰的笑容,续对宇和浩鸯说道:“那么明日,这个时辰,请二位来到我们萧家村,在下是那里的村长名叫萧翔宙,家门前挂着跟这个。。。”说着,那萧翔宙掏出衣兜里的半截玉佩:“跟这半截玉佩一模一样的一木雕刻挂板。” 宇和浩鸯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目送了萧氏夫妇离开后,浩鸯靠在门边抱住了双臂。 “媳妇,人都走远了你看些什么呢?”宇用手臂撑在门框上,慵懒地问道。 “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居然还能与家人重逢。” “言之尚早吧。” “半截玉佩都拿出来了还尚早?说到底,这半截玉佩的作用是让你跟家人相认的,你倒是把它用到别的地方。” “。。。”宇皱了皱眉:“用对了就得。” “不过, 分卷阅读131 我觉得你这次是真的能找回你的家人,那萧翔宙的娘,还特地把玉佩的纹样刻成木雕挂在门前,那难道不是。。。为了让你认清家门,早日回家嘛?” “就算真的是,恐怕我的弟弟和弟媳,都把你认作大哥了。” “日子还长着呢,先让我跟丈母娘打好点儿关系,再跟他们解释,为何玉佩在我这儿。” 夕阳照在了浩鸯的脸上,照得那唇散发着暖洋洋的光泽,引得宇低头深吻。 江南某个小镇,离鸿楼—— “四号桌、五号桌各来两斤卤牛肉,六个馒头。”身穿麻色粗布衣头发整齐地束好发髻的铁海棠,忙得不可开支,这厢给客人下好单,那厢便飞奔到账台后把自家酿制的米酒端了出来。 另一个也忙得分身乏术的人,听到了铁海棠的点单,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后厨,温柔地说道:“四斤卤牛肉,十二个馒头。” “好。”一直埋头于灶台炒菜的人,突然想起点儿什么,从身旁端起一碗汤叫住那个正要把炒好的热菜端走的高大男人:“凯,先把这碗汤喝了,特地留给你的。” 高凯连忙借过那碗汤,喝了一半:“兰儿,你也喝一点吧。” “你喝吧,待会儿有客人点单,我再留点给自己。”幽兰笑了笑。 突然,前堂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 “哟~这账房先生,肤白貌美,身段比镇上青楼的姑娘还软,喂~小哥,多少一晚啊?”一满脸胡渣浑身散发着汗臭的汉子,此时正双肘撑到了账本上,一脸邪笑地调戏这账台里的男子。 “我。。。我不卖。”男子惊慌失措,那花容失色的神情竟激起了汉子想要将之一把从账台里揪出来狠狠压在身下的冲动。 “客官,请你守规矩一点,这里是饭馆,想干那事儿请出门向前左转。”铁海棠一手挡在了账台前,神情凶恶地对汉子说道。 “切,老子劝你最好识相点儿,叫你伙计出来让咱们快活快活,不然连你一并弄上。” “对啊对啊大哥,老弟我早就看上掌柜了。” “听说后厨那个厨师长得也是天姿国色,这哪是什么饭馆啊,男子都这么貌美,我看是红楼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桌子的汉子站了起来,向着账台为去:“索性把那个后厨也揪出来,让兄弟好好泄一把。” 一片充满恶意的笑声响遍了整个客堂,连那些不关事的人也笑着等着看好戏。 “谁特么想欢乐啊?”从后厨出来的高凯,挽起了袖子,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闹事之人。 “刚刚是谁说要把老子从后厨揪出来泄一把的?胆子不小啊。”幽兰扛着菜刀,走到账台前:“谁?” “滚!”高凯两步上前,一脚把闹事的头领踹出了窗外,那汉子连连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还有谁?”幽兰手腕用力,将菜刀着实地钉在了账台之上。 闹事的几个汉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饭馆。 铁海棠抚了抚受惊账房先生的脸庞:“桉桦,别害怕,没事了。” 见桉桦擦了擦泪光点点头,幽兰才松了口气。 “老子在这儿给你们说清楚了,要是谁再敢闹事,老子这菜刀。。。”幽兰将钉在账台上的菜刀“噌”地抽出:“就剁谁!看什么看!!都给老子赶紧吃,外面还有客人等着吃老子炒的菜呢。” 锣声敲响了三更天的节奏,幽兰收拾好厨房的活儿,梳洗好便走回房间,经过另一间房,里面依稀传来了若有似无的暧昧的律动,便放轻了脚步以免打扰房中人的兴致。 回到房间,见高凯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等待自己,心中不禁一甜。 “今天真是累坏了。”幽兰关上门。 “是啊,前堂忙得昏头转向,中途还来几个闹事,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久没像今天一样活动筋骨了。”高凯接道。 “嗯!今天的你,真的帅毙了,不愧是前大内禁军一等带刀护卫。”幽兰从衣箱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从内拿出了一个长形的锦盒。 “我发过誓,不会让你们受欺负。”高凯定睛地看着幽兰从锦盒里拿起那柄璀璨的发簪:“兰儿,你每天都拿出来看一次,不闷吗?” “不闷,可惜后厨油烟大不便戴上,不然就能像彼岸花那样,每天戴着棠哥送他的发簪。” “我帮你吧。”高凯拿过发簪,细心地戴在了幽兰的头上,他深情地注视着面前的人,他同样也在深情地看着自己。 那深黑明亮的眼眸之中,他们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