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酿酒》 分卷阅读1 松花酿酒by小箐岚 腹黑将军攻×瞎子美人受 发表于3周前 修改于1周前 原创 - BL - 短篇 - 完结 高H - 古代 - 狗血 - 年上 “松花酿酒,醉不自知” 腹黑将军攻×瞎子美人受 萧珩×谢忱 大概是一个先做后爱的酸酸甜甜的故事。 [一] 谢忱是个懂医术的瞎子。 医术不算太高明,毕竟没能把自己的眼病治好,给人看些寻常病痛倒是绰绰有余,于是在城西内街开了一间小医馆混饭吃,每隔三日会带药童阿笙上山采药。 阿笙问他为什么不去药铺进药非要自己上山采。 谢忱说因为要省钱。 阿笙又说那让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看不见路为什么还跟着。 谢忱说我在医馆坐了三天想出门走走不行吗。 那语气很低,听着有些可怜。 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阿笙叹了口气,只得背上篓子拉着他的手,说行行行,你高兴就好。 山路崎岖难行,谢忱被阿笙牵着慢慢走,无法视物的缺陷让他更依赖于嗅觉,一路上东嗅嗅西嗅嗅的,像只没见过世面的小狗妖。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 仅凭嗅觉就能分辨出这座山上任何一种药草的本事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狗妖能够有的。 当然—— 像这种随便采个药都能碰见死人的狗屎运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还没死。”谢忱蹲在那个浑身血腥气的人身边,把完脉又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按了几下,“就是伤得有点儿重,得赶紧治。” 阿笙提着篓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瞎子把那半死不活的大块头使劲往背上拉扯,迟疑道:“你要带他回医馆?” “嗯,总不能见死不救啊。”谢忱抬起那双无神的眼,一脸“还不快过来搭把手”的表情看着阿笙。 “你就不怕他是……”阿笙把到嘴边那俩字咽回肚子里,放下篓子过去帮忙把人弄到谢忱背上,“走得动路吗?” “走。”谢忱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了,抬抬下巴示意阿笙带路。 心善大抵是行医人的通病吧。 明明自身都难保,还要到处当好人。 阿笙又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来历似乎也没资格说这话,只好认命扶着谢忱下山去。 回到医馆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谢忱把人放到床榻上,吩咐阿笙去打水执药,然后坐在榻边给人脱衣服。 料子是上等的好料子,可惜布满了划痕和破洞,以后估计也没法穿,谢忱脱完就当破布似的丢到了一边去,开始摸这人身上的伤口。 不太多,也不及要害。 但每一道都很深。 失血过多让他的脉搏比在山上时更加微弱,炽热的体温却让他的呼吸更加粗重急切。 谢忱觉得情况不太妙,冲外头喊阿笙快点儿。 果然包扎完伤口没多久,当日夜里那人就发起了热。 阿笙跑进跑出地打水换水,谢忱跪在床沿给人擦身降温,忙活了好几遍,直到他额头的温度稍有回缓,谢忱才把阿笙叫去歇息,自己继续守着等人醒。 后来实在撑不住困,靠着床头迷迷糊糊也寐了过去。 这姿势睡得难受,床头也硬得硌人,没几个时辰谢忱就从梦里挣扎着醒了,恍惚间感觉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也不知是什么,下意识就伸手去摸。 “别动。” 陌生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几分撕裂般的沙哑,却又冷得吓人。 ——跟这块贴在他颈间动脉的刀片一样冰冷。 谢忱忽然反应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估计是昨天处理完伤口忘了收走,现在倒被这人捡了用来威胁他。 “这是什么?好冰啊。”谢忱不打算硬碰硬,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微微转向那人,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你的伤没好,别自己坐起来啊,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萧珩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那漆黑的眼珠像是蒙了层灰,没有丝毫亮光,莹白的颈间也因为主人不知危险的举动被刀刃压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抱歉。”他略微松了手劲,却没有放下刀片,“我怎么在这里?” “唔,就是,”谢忱也没敢动,咽了咽口水,“你昨天在山上受伤了,被我们救了回来。” “你们?” “我和阿笙,阿笙是我的药童,我是大夫,昨天一起上山采药。” “……”萧珩听着这句不太让人信服的解释,与那双看不见的眼对视片刻,终于缓缓放下了手,“多谢。” “没事没事。”谢忱暗自松了口气,神色也轻松了些,“我是大夫嘛,而且这也不是白救,等你好了还是要收银子的。” 这话说完后谢忱一直没听到回答,等到快以为对方是没银子的时候,才听见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也没说别的,就“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谢忱点点头,起身倒了杯水递过来给他喝,想到昨晚摸过的衣服料子,又殷勤地问这位贵人早饭想吃什么。 贵人还挺好伺候,说都可以,能填饱肚子就行。 谢忱又点点头,扶着贵人躺回床上歇着,心情松快地给人做早饭去了。 好吃好住地伺候了几日,到第五日的时候,萧珩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下床四处溜达了一圈,看见谢忱在后厨里做饭,就进去给他搭把手。 谢忱因为双眼看不见,很难控制火候和调料用量,所以做菜要么用白水煮要么切好放盘子里蒸,再让阿笙帮忙调个蘸料用来调味,天热的时候还会做些凉拌小菜。 他干活很利落,动作也十分熟练,即便看不见也会习惯性把目光落在自己面前正在做的东西上,让萧珩看着会生出一种他根本没瞎的错觉。 当然也只是错觉而已。 再熟练的人也总会有不小心的时候。 尤其是知道旁边有人一直在看自己,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足以干扰任何一个不够专心的人。 “啊……” 谢忱不过是稍微走了一下神,立刻就被指尖传来的痛觉扯回思绪,放下刀摸索着要去找水冲。 “过来。”萧珩握住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手,直接把人带回了房里,用桌上茶壶里的凉开水给他冲干净伤口,又问他包扎用的东西在哪里。 “在窗边的柜子里,上往下数第二格。”谢忱说。 萧珩应了一声,很快便拿着东西回来,给坐在桌子旁的谢忱上药。 在冷水里浸泡过的指尖有些凉,被陡然靠近的温热气息轻轻扫过,泛起异样的酥麻。 像是痒,又像是别的什么。 谢忱不自觉地蜷起指尖,手也跟着抽动了一下。 分卷阅读2 “怎么?”萧珩以为是自己上药的手太重弄疼了他,一贯懒散随意的语气里便多了几分哄,“别动,我轻点儿。” 谢忱这下更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只能努力压下心里那抹不自在,乖乖等他给自己包扎好。 因为谢忱手上的伤,在后厨搭把手的萧珩自然而然变成了主厨,做了一桌拿手好菜,把谢忱和阿笙香得晕头转向,连听见他说自己没银子还诊金,想用劳役抵债都满口答应,直到吃饱了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不是,你要留下打工抵债没问题,”谢忱很头大,“问题是我这儿没地方给你睡啊?” 萧珩说:“我可以在外间打地铺。” 谢忱迟疑:“你……睡得惯?” 萧珩说:“怎么睡不惯,你当我是那些金贵的大少爷?” 哦,对了。 这人连诊金都付不起,还能金贵到哪去呢。 谢忱思索片刻,问清楚萧珩的姓名和身份,又把阿笙叫进来算了会儿账。 好歹是个力气大的,人长得结实又会武,除了做饭之外肯定还能干不少活儿,这笔买卖不算亏。 留就留吧。 至少能保证日后顿顿吃好,养点儿秋膘不愁过冬难啊。 我怎么感觉下章就能doi了( ) [二] 事实证明,这笔买卖非但不亏,反而还赚了。 除了每日给谢忱和阿笙做饭,其余粗重活儿也全被萧珩包揽了,砍柴挑水打扫庭院上房揭瓦……呸,修瓦,有时闲来无事会随谢忱上山一趟,背回来的药材多得跟真去进货似的,装了满满两大篓,再加上阿笙采的,险些塞得药柜都关不上。 平日医馆开门接诊,萧珩也时常到前头来杵着,有人来了就起身端茶倒水,没人来就曲起一条腿坐在门边往街上看。看的什么不晓得,反正跑来偷看他的倒是挺多,谢忱坐屋里都能听见外头经过的那些小姑娘在小声议论他长得有多俊,连看诊的老婆婆走前都忍不住悄悄向他打听,问门口那小伙子是打哪来的,可有家室婚配。 谢忱:“……” 其实谢忱也生得十分好看,眉目清润,肤白唇红,失去亮光的双眼未能折损他的容颜半分,反而平添了几分病态美。只是比起萧珩英气硬朗的长相,谢忱这种偏柔和的便不太吃香,加上他看诊时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觉得难以亲近,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喂,你还不去买菜。”阿笙刚整理完药房出来,看见萧珩坐在医馆门口瞎看,以为他在偷懒,“再晚就没东西可买了。” 谢忱下意识转过头去,听见萧珩短促地轻笑了声,说早买好了。 “那怎么不去做饭?”阿笙往谢忱身边一坐,被后者敲了下脑袋才收敛语气,埋怨似的说,“我好饿……小忱哥哥不饿吗?” 这称呼是萧珩来了以后才改的,小孩子的领地意识特别强,怕新来的人抢占了他的位置,刻意用这样的称呼来彰显谢忱对自己和对萧珩的亲疏有别。 虽有些幼稚,但无伤大雅。 谢忱便由着他叫了。 “不是才吃过点心,这么快你就饿了?”谢忱笑笑,听见萧珩起身往后院走的声响,也跟着站起来说,“食盒里还有两块酥饼,你先垫垫肚子,我去厨房给人搭把手。” “哦……小忱哥哥。”阿笙拉住他的袖子,语气闷闷道,“他就是个帮工而已,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啊。” “人家是帮工,又不是下人。”谢忱跟他讲道理,“倒是你,别老对人呼呼喝喝的,多不礼貌。” “我……” “好了好了,阿笙听话。”谢忱不懂小孩子的心思,只当他是饿了闹脾气,哄两句就匆匆往后厨去了。 不过这一会儿功夫,萧珩已经把火生好了,谢忱听见柴火噼啪的声响便没往那方向走,挽起袖子站在水槽边洗菜。 很快旁边就多站了一个人,“咚咚”放了几个东西下水。 “这个也要洗吗?”谢忱挪了挪位置,指尖在水里摸索,“土豆,西红柿,还有……呃。” 还有某人的手。 ……被他当成物件抓在手里摸了好几下。 谢忱怔愣片刻,反应过来立马想抽手,结果没抽动,反倒让萧珩握住报复似的捏了两下,松开时还意味不明地轻笑了笑,说怎么这么软。 软……软你个头! 谢忱飞快地缩回手,扭头冲那笑声的方向努力做了个瞪眼的动作,又羞又怒,心想自己脸上肯定很红。 不然怎么会一直发烫呢。 萧珩见好就收,三两下把丢进水里的土豆、西红柿和青椒洗完,捞起来沥干水,拿到另一边去切。 等谢忱把菜洗干净,萧珩已经把其他几道做好端出去了,剩下一锅沸腾的水,正好把菜也煮了,起锅后淋上酱料,味道香得谢忱那点儿羞怒都被饥饿压没影儿了,不禁好奇萧珩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他在晋城从未吃到过。 “家传秘技,不可外传。”萧珩说,“万一让你知道了,不肯再收留我怎么办。” 这句话只是随口玩笑,谢忱却当了真,午饭后把阿笙支去药房清点药材,自己到后厨找萧珩解释了一番,说阿笙小孩子不懂事,多有冒犯,让萧珩别放在心上。 “无妨。”萧珩并未在意,“家中幼弟也时常这样,习惯了。” “……你有弟弟?”谢忱接话道。 萧珩说是啊,看他一脸像是惊讶的神色,笑道:“你不也有吗?” “我?”谢忱顿了顿,“阿笙不是我弟弟,他……是我在路上偶然救的。” 萧珩了然:“所以看他年纪小,又无依无靠的,就让他跟着你了?” 谢忱点点头。 “那你家……” 他刚问出口就觉得不妥,这么贸贸然打听别人的家事,显得自己很八卦。 但脑子一时卡了壳,不知该怎么转移话题,谢忱尴尬地抿着唇,没有亮光的双眼左右乱晃,眼皮子也一下又一下地眨。 ……睫毛真长啊。 跟两把小刷子似的,不知是不是也很软。 萧珩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念头,手指也不合时宜地伸了过去,在谢忱的眼皮前轻轻往上拨了一下。 是软的。 扫过的时候还会有点儿痒。 “萧珩?”萧珩的动作很轻,谢忱既看不见也感觉不到,慌乱和紧张都写在了脸上,偏过头去寻萧珩的方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问的,你……你说句话。” 别不理人啊。 “嗯,说什么?”萧珩像是刚回过神,语气如常,“刚才没听清,你问我什么了?” “……没。”谢忱默默松了口气,想起另一件事要交代,“对了。” 萧珩又应了一声。 相处几日,他现在大概 分卷阅读3 能感觉出来,谢忱对声音既敏感又依赖,无声的环境会令他非常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他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因为感知不到对方的情绪和想法,连最简单的揣测都做不到,一旦发生变故就有可能使自己陷入危困。 所以每逢谢忱停顿的间隙,萧珩都会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让他安心往下说。 “今晚你能不能去阿笙的屋里睡?”谢忱轻声问。 “嗯?”萧珩不明所以,“为什么?” “我今晚有点儿事,你在这里不太方便。”谢忱说。 不太方便? 在卧房里关着门,有什么不方便? ——怕他闯进去偷看么? 萧珩被这话里的意思刺了一下,皱眉辩解:“你放心,我说了在外间睡就绝对不会进你卧房的。” 自留下来开始他就一直睡在外间,别说进去谢忱的卧房,连一眼都不曾往里头看过,要多规矩有多规矩。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忱抿了抿唇,纠结地绞着手指,脸也有点儿红,“总之,总之你今晚先到阿笙那儿睡,就睡一晚,明日再回这里来好吗?” 萧珩依旧皱着眉,盯着谢忱那不自在的样子看了会儿,虽心有疑虑,但毕竟谢忱才是主人家,只得信了这套说辞,答应晚上去和阿笙睡一屋。 失策,这章没do上,下章尽量争取! [三] 阿笙住的小房子搭在医馆后门边上,比谢忱那屋小了一半,没分内外间,而且光是床榻就已经占去了大半地方,根本腾不出打地铺的空儿,萧珩只能把被褥往榻上一丢,和那个满脸不情愿的小屁孩平分床铺。 可惜也睡得不安稳。 小孩子在梦里闹腾得厉害,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打太极,最要命的是居然还磨牙,萧珩长年行军在外警惕非常,但凡有点儿动静都能叫他立刻醒来,何况是这种摧残人耳的声响,萧珩醒了睡睡了醒,折腾了几个回合之后终于被唤起了尿意,认命地掀被起身出去找茅厕。 解决完出来他又习惯性朝后院扫了一眼。 ……还亮着灯。 往常这个时候谢忱早该睡了,此刻却不知在里头做什么。 萧珩生出几分好奇,但又想起谢忱叮嘱过他不许靠近,碍于礼数不便窥探,于是摇摇头打算往回走。 “咚。” 屋里忽然传出一声闷响,隐隐约约,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墙上。 萧珩顿住脚步,刚回头就听见了第二声,同样闷沉,紧接着是第三声、第四声,力道也一声比一声来得要重。 谢忱?这人在干什么? 大晚上的不睡觉撞墙玩儿呢? 萧珩纳闷地站着听了会儿,说不清是好奇还是担心更多,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走到后院门口了。 “……谢忱?”他没直接硬闯,抬手敲了敲门,“你还好吧?” 里头的人并未应答,只是安静了一瞬,很快又变成别的声响。 粘腻的,暧昧的,略微急促,无法压抑的。 然而未等萧珩分辨出那是什么,撞墙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这回明显夹杂着一道低微的闷哼。 是谢忱。 妈的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萧珩皱眉,一伸手才发现门闩被插上了,推不开门,索性直接绕到屋后,从那扇锁坏了还没来得及修的窗户翻了进去。 屋内原本门窗紧闭,暧昧粘腻的味道被他带进来的凉风吹散了些许,反倒显出一阵淡淡的松花香,勾着人往那散着纱帐的床榻间走去。 “谢忱?” 萧珩拨开床幔唤了一声,声音并不重,缩在床角那团东西却猛地一抖,受惊似的拼命往里头缩,断断续续说着几乎听不见的胡话。 萧珩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谢忱说的是“别过来”。 这是……做噩梦了? 可如果只是做噩梦的话,刚才撞墙的声响是怎么回事? 萧珩一头雾水,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把人喊醒,就见那团东西忽然又开始往墙上撞。 “哎——谢忱!” 他反应极快地跨上床,伸过去捞人的手臂正巧挡在了谢忱身前,被他那不要命的劲儿撞得麻了半边,也没敢停下,赶在谢忱第二次撞过来之前用力一捞,连人带被地搂到了自己怀里。 “唔、唔……” 谢忱微微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软下身子,用紧握的双拳掩耳盗铃似的挡住那张布满汗水和情欲的脸。 他双手被缚在胸前,打的是毫无技巧可言的死结,靠在萧珩怀里依旧不停发抖,像是怕极,嘴里一直急促又难耐地喘着气。 “谁绑的你?有人进来过?” 萧珩抓着他的手腕问话,一连好几声都得不到应答,腾出另一边手要给谢忱解开。 “别……不要、不要解……” 沙哑的呓语从那两片湿透的唇里说出,带着比往常更绵软的腔调,勾得萧珩耳根儿发痒,直痒到了心里头去。 他这才抬起眼,看到谢忱那张红得不正常的脸,以及那双没有亮光却蒙上一层厚重水雾的眼,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为什么不要解?”萧珩仍扣着谢忱的手不放,难以置信地紧盯着他,“你说不方便的事就是把自己绑起来撞墙玩儿?” 傻子都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 但谢忱没有反驳,过一会儿又猛地挣动起来,像是要把双手抽出来,人却不自觉地往萧珩怀里贴,含糊不清地说着“我有病”、“别过来”之类的话,俨然已经有些神智模糊了。 萧珩放弃问话,眼下这状况也不可能再任谢忱一个人睡,便起身出去打了盆水来,准备给这浑身湿透的人擦擦干净,换身衣服,免得半夜着凉了。 他当然不相信谢忱真的有病。 平日里吃好喝好的一个人,同睡半月也未曾有过半点儿异常,怎会突然在今日便发作起来? 萧珩想了一路,直到端着水回到房里,把那浑身湿透的人捞回怀里,强行解开绳索,扯掉腰带,看见掩在衣衫底下那副光景的时候,才陡然明白谢忱说的“病”是指什么—— 异样的潮红自颈项往下蔓延,覆盖了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起伏的胸膛上挺立着两颗乳粒,不知是被掐的还是磨的,肿得发红,被绳索缠过的手腕磨破了皮,靠肩的半截右臂也被撞成青紫一片,哪怕只是脱衣服不经意碰到,都能让谢忱疼得发抖,连挣扎的力气也无。 可即便这样,他腿间那物事却直愣愣地硬着,顶端泌出的些许湿液往后流去,将那根被后穴吃进去大半、只余下一个拉环露在外头的玉势,弄得愈发晶莹湿亮。 “别……唔……别看……” 谢忱在衣衫褪下的瞬间便止不住泪了,此刻感觉到目光落在自己最羞于启齿的地方,更是哭得抽抽噎噎, 分卷阅读4 直推着萧珩让他走。 萧珩自然不肯走,三两下就把这根本没什么力气的人桎梏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背,问为什么不让看。 这动作大抵是太温柔了,话里也听不出丝毫恶意,陷于混沌的人被慢慢安抚下来,在换气的间隙呜咽着说了两个字。 “……恶心。” 他自十岁那年中了情蛊,到十六岁蛊虫成熟,每隔半月就会发作一次,从来都是自己躲在房里默默地熬着,熬了三年多,没让任何人看见过。 因为恶心。 太恶心了。 只有这样小心翼翼地躲起来,他才能勉强保住自己这具恶心的身体下,那一丁点儿可笑的尊严和脸面。 萧珩怔愣片刻,为着这二字叹了口气,也才终于明白,今日谢忱与他说晚上不要过来时的脸红,其实并不是害羞,而是因为难堪。 “不恶心的。”萧珩在谢忱的背上轻拍着,低头用唇蹭去那满脸的泪,“我们小忱可讨人喜欢了,一点儿都不恶心。” 谢忱早已被情欲折磨得昏沉,眼前一片漆黑,听觉似乎也不如平常灵敏,唯独抓住了两个字,又像抱住浮木一般攀上萧珩的肩,哑着嗓音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虽然还没写到那一步,但四舍五入也算是do了!(ps:这应该算是个先做后爱的故事,所以这里两人只是有点好感啦,后面还会继续发展感情滴,其他就不剧透了嘻嘻 [四] 萧珩没有回答,抚在谢忱背上的手微微一顿,很快便顺着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往下滑,略过后腰,将中指穿入臀缝间的拉环,轻轻地往外勾。 “……啊!” 谢忱登时呻吟出声,连尾音都发着颤,整个人软倒在萧珩怀里,哪还记得自己问的什么,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拽住萧珩的衣襟,用力得指尖都泛了白。 “别……唔,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萧珩顺势将他搂得更紧,勾住玉势的长指慢慢往外拉,在粘腻水声响起的同时低下头咬住谢忱的耳廓,诱哄似的说,“让我帮你不好吗?” 那物事缓缓碾过早已湿软的甬道,炽烈的情潮自后穴不断窜上来,如同蚁噬一般侵蚀着谢忱所剩无几的意识,很快他便连话都说不出了,只知道睁大那双失神的眼,朝着萧珩的方向惶惶然流出泪来。 他厌恶极了自己这副淫荡的模样,更怕萧珩表露出一丁点儿的厌恶。 怎么能…… 怎么能让他帮忙做这种事呢? 谢忱偏了偏头,将那湿漉漉的脸埋进萧珩的胸膛,边觉得自己不堪,边又贪恋着这份偷来的温暖。 “这样舒服了?”萧珩又亲了亲他的耳垂,动作愈发快速,另一只手在谢忱后腰上不紧不慢地抚弄着,按过微微凸起的尾骨,又往下握住一瓣臀肉用力揉捏。 粗大的玉势在后穴里进进出出,被萧珩换着角度地往里塞,顶得谢忱弓起身子胡乱挣扎,哭喘着要他轻点儿,晶亮的粘液与前端泌出的白浊混在一起,沾湿了衣衫和被褥,散发出更为浓郁的松花香。 这种味道萧珩平日就在谢忱身上闻到过,像是姑娘家特有的体香,却又带着些许清苦,不似姑娘家那般甜腻,闻着能让人静心凝神。 可如今闷在这狭小的床帐内,反倒成了催情的毒药,饶是萧珩定力再好,也架不住有个身娇体软的美人儿不停往怀里蹭,待他用玉势弄得谢忱泄过一回后,自己胯间那东西也硬得不成样子了。 “……” 萧珩虽自恃风流爱调戏人,好歹骨子里还算是个君子,今日闯进谢忱的卧房帮他纾解欲望,一来是担心他把自己撞傻了,二来是报答这段日子收留他的恩情。若真把谢忱给上了——那就是他趁人之危,且不说现在谢忱能不能认出他是谁,等明日清醒过来,指不定会气得把他这登徒浪子赶出家门。 不行。 就算下面再硬,也不能坏了底线。 萧珩深吸了口气,正准备把浑身瘫软的谢忱放回榻上,给他清理一下盖好被子……对了,还得把那玉势抽出来,免得夹一晚上屁股疼。 结果萧珩刚做完这些,还没来得及离开床榻,身后那人就窸窸窣窣爬了过来,摸索着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还伸出湿软的舌头,舔了舔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像是恢复了些力气,又像是比方才更没了神智,像只粘人的猫儿一样贴着萧珩,一边扭着身子蹭他,一边用哭哑的嗓音轻声地求:“给我,唔……给我。” 虽然很短但也算更了!明天努力长一点!(被打 [五] ?萧珩蓦地僵住,坐在床沿一动不敢动。 他当然知道谢忱想要什么。 ?不光知道,他感觉自己忍得都快立地成佛了。 “你……”?萧珩抓住那只探入衣襟的手,转头对上那张因为多了几分艳色而过分好看的脸,克制住亲下去的冲动,“真的要?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忱被第二波情热冲昏了头,?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未必晓得,哪还能分得清眼前这人是谁,只管一个劲儿地往萧珩身上拱,食髓知味地要他帮自己解了后穴里的痒。 “给我啊……呜,求你给我……”? 大抵是太过难受又得不到回应,谢忱缠了萧珩一会儿就乏力似的倒回床上,一手覆在胸膛上掐弄自己的乳尖,另一手在被褥间来回摸索?着,半晌找不见玉势,最后竟无师自通把两根手指塞入后穴里,浅浅抽插着,勾弄出更多粘稠的湿液。 平日里多正经多矜持的一个人,此刻却瘫软在?床褥上肆意亵玩自己,这模样任谁看了都要把持不住,萧珩握紧拳头忍了又忍,终于在谢忱眼里蒙上一层泪的时候,俯身压了上去。 “唔……” 谢忱紧张似的抖了抖,感觉到胸前那抹湿热触感,又努力挺起胸膛讨要更多的抚慰。埋在后穴里的两根手指不得章法,他难受地抬了一下臀,很快便有人添了根手指进来,连同他的一起律动,像要找什么地方,粗砺的指腹一寸寸按过柔嫩的内壁,既舒服又磨人。 但还是不够。 还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更大更热的东西。 谢忱懵懵懂懂地想着,也不知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只冲萧珩的方向胡乱摸索了几下,找到人以后便顺着那条结实的手臂蹭过去,靠在他肩上可怜兮兮地说难受。 “嗯?”萧珩觉得自己也是有病,明明憋得快死了,还耐着性子问谢忱,“哪里难受?” 谢忱支吾半天只说了声痒,听萧珩哄了好几句都没再吭声,抽出手指反握住他的手直往那里摸。 萧珩被他这想吃又说不出口的样儿气笑了,偏还要故意逗他,撒开手叫他自己找那东西, 分卷阅读5 找到了就给他。 谢忱眼睛看不见,只能瞎摸,幸好那东西离得不远,又直挺挺地顶起了裤裆,没几下就让他碰着了,跟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握了一下,然后自个儿起身膝行几步,行至萧珩身前,将这东西对准后边就要往下坐。 可惜没成。 他下面湿得厉害,每次都堪堪滑开了,试了几回都进不去,急得眼里又涌出了泪,啪嗒啪嗒地打在萧珩胸膛上。 ……真是。 要了命了。 萧珩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揽过谢忱细瘦的腰,让他跨到自己腿上,再对着那滚烫的物事往下放。 湿软的后穴被慢慢撑开,被顶入,最后被彻底填满,抵达深处的瞬间便叫谢忱失声呻吟,哆哆嗦嗦地泄了身,连带着萧珩也险些被他夹得缴械投降,缓了片刻才又疼又爽地掐着那两瓣软腻的臀肉,开始用力往上挺腰。 本来这两章算一章的,昨晚没写完今天补上啦(怎么还没do完你俩好磨蹭! [六] 这场性事不知持续了多久,到最后谢忱都泄不出什么东西了,才终于力竭昏睡过去。 萧珩靠在床头守了谢忱一会儿,看他没有再发作的迹象,便起身重新打了一盆水回来,给人擦干净身子。床上的被褥已经折腾得没法睡了,萧珩翻过衣柜找不到新的,只能把自己那床被褥从阿笙那儿抱回来,给谢忱换上。 安置妥当后,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萧珩没心思再睡,坐在外间桌旁打了会儿盹,歇得差不多就出去准备早饭了。 岂料做好端上桌还没等到人来,谢忱起不来床他是知道,可往常总忙着在谢忱跟前表现的阿笙今日也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早饭都快凉了才洗漱完出来吃,吃完跟萧珩摆摆手说今儿医馆不开门,又打着哈欠往自个儿屋里走。 “喂。”谢忱不在,萧珩便也没了顾忌,张口就喊人小屁孩儿,“你小忱哥哥还没起呢,怎么就知道今日医馆不开?” 阿笙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小忱哥哥这么晚不起来还会开吗?” “说不定下午开呢。”萧珩存心套话,“真不用问问他?” “啧,不用,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阿笙没好气道,“小忱哥哥每隔半月就会休馆一回,特地叮嘱过我不能让人打扰他,你一个外来的少多管闲事了。” 每隔半月? 所以昨晚那场“病”每隔半月便会发作,每回谢忱都会自己先算好日子,然后提前告诉阿笙第二日不开馆,好留在房里休息养伤。 只是这“病”…… 多半不是真的病,很可能连毒也不是,否则谢忱作为大夫,即便无法根治,至少能配些药来调理身子、压抑毒性,怎会任由自己像昨晚那样——靠绑着双手撞墙强忍? 萧珩思索许久,直到抱着昨晚换下来的被褥去洗,闻见上面沾染的松花香,才猛然想起以前曾在同僚口中听说过一种来自南疆的蛊毒——松花蛊。 此蛊非为催情,却是用于催生淫性。中蛊之人自幼年起将蛊虫养在体内,数年后蛊虫成熟进入发情期,由于没有其他虫与之交配,蛊虫便会将发情症状转移到中蛊之人身上。此外,中蛊之人在发作时释放出的松花香带有催情效用,即便他们不愿屈服于情欲,也少有人能够逃脱被蹂躏的命运。 “干嘛呢。”阿笙经过后院见萧珩正晾着被褥,一脸愁苦地唉声叹气,忍不住又跟他抬杠道,“让你洗点儿东西还挺难为你的啊。” 萧珩懒得跟不懂事的小屁孩儿计较,随口回了句嘴:“你不也是?平日老是小忱哥哥长小忱哥哥短的,今儿他早饭都没出来吃过,怎么不见你给他送进去?” “你这人真的很烦,都说是小忱哥哥不让进了。”阿笙说,“以前每回也都是这样的,到晚饭时候他才会出来吃点儿东西。” “什么,晚饭才……”萧珩这下是真服了,“那你也由着他?” “那他说了不让进,我有什么办法嘛。”阿笙本是来跟他耍嘴皮子的,结果反被人教训了一通,气得转身就走,“你这么厉害你去送,等会儿被骂出来了,可别怕我笑你活该!” 萧珩当然不怕。 他比较担心谢忱在屋里饿一天会不会晕过去。 毕竟昨晚……咳,还是挺累的。 而且手臂上的伤也要上点儿药……最好再按摩一下,能好得更快些…… 萧珩给自己找好借口,晾完被子就往厨房跑了一趟,端着重新热过的包子和小米粥回到后院,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卧房的门跟他出来时一样虚掩着,里头的人显然还没起。 萧珩也不打算等,径直进了卧房,将早饭搁在小桌案上,然后走到床边拨开纱帐朝里望了一眼。 睡相还挺乖啊。 仰面平躺双手交叠的姿势跟他走之前摆好的一模一样。 看来确实还没睡醒。 ……如果不是在他准备放下纱帐时动了动尾指的话。 “醒了?”萧珩仗着谢忱看不见自己,连拆穿人家都拆得理直气壮,“醒了就起来,吃完早饭再睡,别饿坏身子。” 谢忱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装死。 其实他醒了好一会儿了,就是腰酸背疼起不来,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直到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才慌忙换回原来的姿势。 慌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以至于现在被人拆穿了,好像比不装睡更尴尬。 “谢忱?”萧珩又叫了他一声,语气里带着笑意,半真半假道,“要我抱你起来吗?” 谢忱终于装不下去了,睁开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慢腾腾地从被窝里坐起来。 “哎,不用下来。”萧珩抬手拦了谢忱一下,“你靠这儿坐着,我把小桌搬过来。” 谢忱饿久了反应有些慢,下意识照着他说的话做,往后靠的时候感觉有个软枕垫着,没让床头的雕花硌到后背。 “……谢谢。”他小声道。 说得没头没尾,也不知是谢哪件事。 “先吃早饭。”萧珩没接他的话茬,放好小桌后,拉着谢忱的手碰了碰桌上的东西,让他知道在哪里,“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我、我自己吃。”谢忱的声音依旧很小,透着几分干涩和沙哑,“谢谢。” 萧珩听着难受,起身倒了杯水给他:“润润喉。” 冰冷的杯沿抵在略显苍白的唇边,茶水却是刚好入口的温度,谢忱就着他的手把水喝完,抿了抿湿润的唇,又说了声谢谢。 “谢忱。”萧珩有些无奈,“你要再说这两个字,我真跟你算账了啊。” 谢忱睁大眼:“算什么账?” “还能是什么账。”萧珩笑了笑,“别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你全忘了。” 谢忱的神色有一 分卷阅读6 瞬空白,很快便浮上了一层薄红,恨不能把整张脸埋进粥碗里。 “……我没忘。” 他只是蛊毒发作失去理智,又不是真的失忆,昨晚听到的、摸到的和感受到的,统统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得不敢回想。 他都记得的。 记得自己哭着让萧珩走,而萧珩抱着他说“不恶心”。 记得萧珩并不打算要他,是他自己主动求萧珩给的。 还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上干净清爽,被褥也是换过的,捂在脸上还能闻到清淡的皂香,以及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 他是感激萧珩的。 ……也只能是感激。 哎,小忱心里还是蛮自卑的 [七] 萧珩不清楚谢忱这些心思,只管盯着他把小桌上吃食料理干净,最后剩下半个包子谢忱实在是吃不下了,推脱几回,最后听见萧珩随手丢进了自己嘴里,又好生脸红了一阵,直骂他不怕脏。 “怎么脏了,就你穷讲究。”萧珩还故意咂咂嘴,“挺甜的啊。” 也不知说的是包子馅儿还是别的什么。 谢忱匆忙低下头,只觉脸比方才更烫了。 吃过早饭后,萧珩把小桌搬回原来的地方,倒没急着走,找来昨晚用过的药油给谢忱按摩手臂上的淤青,也借着这个由头问起他身上的“病”。 谢忱本来还扭捏着不愿意说,直到萧珩说出“松花蛊”这三个字,他才明白对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心里蓦然松了松,索性将那些陈年旧事也一并托盘而出。 谢氏原是名门世家,父兄为官,女眷温良,谢忱作为家中幺子,自出生起便受尽宠爱,说是泡在蜜罐里长大也不为过。可惜好景不长,谢家父兄在朝中遭人陷害,关入大理寺不到半月便丢了性命,只留下一封认罪书,全家上下近百口人处以流刑,途中死的死伤的伤,即便到了流放地也活不长。当时谢忱才十岁,因着长相白嫩好看被人暗自扣在京中,打算养作禁脔,日后献上去谋些好处。 谢忱经此变故,再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谢家少爷了,一边佯装顺从博取他们的信任,一边暗中收集父兄被害的证据,多年来忍辱负重,终于将证据辗转交到了父兄的友人手上,托他帮忙翻案。 当日陷害谢家的朝臣如今权倾朝野,早已令皇帝心生不满,一直想找机会将其扳倒,因此翻案之事办得十分顺利,谢家一案沉冤昭雪,谢忱也被救了出来。 只是亲人都不在了,谢府也被改建成他人府邸,留在京城难免伤怀,谢忱便收拾行囊独自离开,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落脚,为人看诊谋生。 “老大夫一辈子无妻无子,见我颇有天赋,又教了我许多,要我在他去世后继承医馆继续问诊。” 萧珩听得五味陈杂:“你的眼盲和蛊毒……没能治好?” 谢忱摇摇头:“我的眼是被人用毒熏瞎的,蛊毒也并非寻常药草就能解,老大夫试过好几回了,实在没办法才作罢的。” 萧珩叹了口气。 既觉得心疼,又不禁愤懑。 他本该是名满京城、意气风发的谢家少爷啊。 若没有发生那些事,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恨吗?”萧珩问他。 谢忱抿着唇角,很轻地笑了笑:“不恨吧。” 陷害父兄的朝臣已被处死,错判的皇帝也已为谢家平反。 一切错位的都被拨正。 无人记得为此逝去的生命,也无人在意为此付出的代价。 他该恨谁? 他还能恨谁呢。 “……嗯,也是啊。”萧珩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只伸手揉了揉谢忱的头,“与其恨着不如放下,还能活得轻松些。” 谢忱下意识想躲,但还是忍住了,任由那只大手把他披散的长发都揉乱。 多久了? 好像从他十岁那年之后,再也没被人这么安慰过了。 “好了好了,累就多睡会儿,别想那些事。”萧珩把药油收好,扶谢忱让他躺着,“以后都会好的,越来越好。” 谢忱其实并不那么想睡,只是被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于是又听话地躺了下来,冲萧珩的方向眨了眨那双没有神采却微微湿润的眼。 “哎,”萧珩单手支着床看他,“哭了?” 谢忱别开眼:“……才没有。” 萧珩接着道:“没有就闭上眼睡。” 谢忱小声反驳:“不闭上也是黑的啊。” 刚说完就感觉眼上一热,被人用掌心轻轻抚过,帮他合上了眼。 “快睡。”谢忱听见那道低沉熟悉的声音道,“午饭好了再叫你起来。” “哦。”他应了一声。 那人便放下手,给他掖好被角,起身离开了卧房。 萧珩…… 萧珩。 谢忱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拉起被子往里缩了缩,又闻到那清淡的皂香和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 这还是他盖过的被子呢。 谢忱继续往里缩,盖住红透的脸。 怎么会这么好呢。 他想。 [八] 午饭谢忱没再让萧珩端进房里吃,自己起身去了前院,阿笙看见他来的时候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目光在萧珩和谢忱之间来回地转,疑心萧珩到底施了什么法,不仅没被他小忱哥哥赶出后院,还让人提早起来吃饭了。 谢忱看不见阿笙的表情,如往常一样坐下吃饭,萧珩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忍着笑去给谢忱盛饭。 他盛的是平时的量,谢忱早饭吃得晚,到最后自然又吃不下了,萧珩也没逼他多吃,拿过那小半碗剩饭往自己碗里一扣,就着肉菜几口扒完。 “你……你这人怎么,”阿笙瞪大眼,“怎么吃别人吃过的!” 他本意是担心谢忱会介意,因为以前自己刚来的时候没吃饱又不敢说,于是偷偷吃了谢忱吃剩的饭菜,谢忱发现后教训了他一通,让他以后不许再这样。 结果这回谢忱听到他的话,什么都没说,反倒低下头微微红了耳根儿。 阿笙:? 萧珩更是没皮没脸:“能吃的就别浪费啊,何况也不是没吃过。” 此话一出,谢忱也听不下去了,扬手打了萧珩一下。 只是那神情不见恼,耳后根儿却更红了。 阿笙:??? 这还是他的小忱哥哥吗?! 萧珩实在憋不住了,收拾碗筷去后厨边洗边笑,阿笙还一脸懵逼,正想问问谢忱怎么回事,转头却见人已经逃也似的回屋去了。 * 第二日医馆恢复问诊,来的人有点儿多,谢忱一连几个时辰都没离开过椅子,起来时浑身酸痛,屁股都快麻了,心道再这么坐下去恐怕要废,于是午饭后没再开诊,只让阿笙留下给人执药,自己带着萧 分卷阅读7 珩一同上山采药。一来是因为萧珩力气大背得多,二来阿笙不光能认药,多少还会点儿医术,而萧珩什么都不会,留下也没用。 这些话谢忱没说,落在阿笙眼里却成了偏心,临走前瞪了萧珩一路,直到远得看不见才气哼哼地回医馆。 因为午饭吃得晚,采完药还得赶回家做饭,谢忱有心赶时间,便催着萧珩带他走快一些。结果萧珩一快他又跟不上,走得磕磕绊绊,还没上山就摔了两回,多亏萧珩眼疾手快捞住他才没伤着。 “来,我背你吧。”萧珩看着比平地更难走的山路,把谢忱拉到自己身后说,“别最后药没采成,医馆还得关几天门。” “不、不用的。”谢忱往旁边让了让,伸手拈住他的衣袖,“我跟紧你就行。” 萧珩低头扫了一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就拿两根手指拈着这么点儿能跟得紧我吗?” 谢忱抿了抿唇,矜持地加了一根手指:“能跟紧的。” 萧珩懒得跟他扯皮,拉下他的手直接握住:“这样才能跟紧,走吧。” 那只手在他掌心里挣了一下,被他更用力地扣住之后就不再动了,老老实实任他牵着。 ……还挺软的。 萧珩玩儿似的又捏了捏,被谢忱红着脸问他干什么,才扯谎说前面有个坑,故意把人拉得离自己更近。 果然看见那张脸更红了,跟抹了胭脂似的,好看得让人想亲一口。 真是太可爱了。 怎会这么不经逗呢? 萧珩想。 以后一定要多逗逗他才行。 准备跨年啦,宝贝们新年快乐!啵啵啵~ [九] 山上能采到药草的地方比较分散,谢忱又看不见路,所以阿笙一般只带他走同一条路,以免自己记错了方向连累两人一起迷路。萧珩跟着来过几回,看他们经常走的那条路已经没多少药草了,便自作主张换了别的路,一边牵着谢忱走一边沿途做记号,方便下山时原路返回。 他对药理一窍不通,只能依着记忆找些看起来像的给谢忱闻,有用的就多采些放进背篓里,没用就丢下继续往前走。这样比阿笙在的时候要费事得多,花了近两个时辰才把大背篓装满。谢忱惦记着回家给孩子做饭吃,下山路上一直问萧珩天黑了没,最后问得萧珩不耐烦了,索性骗他说是啊是啊天都黑了,再走这么慢肯定赶不及,还是我背你吧。 谢忱有些松动,而且也确实担心赶不及回去,只好把背篓换到自己背上,乖乖抱住萧珩的脖子,让他背着自己走。 下山的路仿佛比上山要长,走了好久都没有到,谢忱偏头枕在萧珩的肩上,感觉到微凉的晚风抚过脸庞,清爽而惬意,心里却在想这人的肩好宽好结实啊,像小时候父亲背着他一样可靠。 他听见耳畔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听见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沉稳得听不出累。 可怎会不累呢? 谢忱把头转回来,伸手摸索着抚上萧珩的侧脸,指尖在鬓角处沾染了几分湿意。 “还没到山下吗?”他收回手在自己袖口上蹭了蹭,又扯着衣袖给萧珩擦去额角的汗,“累的话我自己下来走吧。” 萧珩说不累,又说快到了。 两只大手依旧稳稳扣着他的腿弯,没有丝毫要放他下来的意思。 谢忱拿他没辙,耐心地等了片刻,见还是没到,便问萧珩要不要休息一下,天太黑会不会看不清路,水囊里还有水要不要喝。 像是没话找话。 又像是笨拙的讨好。 萧珩能猜到谢忱在想什么,无非是找个借口从他身上下来,然后再自己走。 他就偏不让他如愿。 “还有水是吧?给我。”萧珩说,“正好有点儿渴了。” 谢忱“哦”了一声,从腰间摸出自己的水囊,拔下塞子递到前面:“给你。” 前面那人没有接,倒是笑声离得近了些,像是刻意回过头来看他:“我腾不出手啊,你喂我喝吧。” 说完还捏了捏谢忱的腿弯,提醒他为什么腾不出手。 “……” 好吧,人家背了他一路那么辛苦,他喂个水也是应该的。 谢忱把拿着水囊的手往回收了点儿,因为双眼看不见,习惯性用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找萧珩的嘴。 微凉的指尖扫过凸起的喉结,抚过微微扎手的下巴,最后落在两片干燥的唇上。 温温的,有点软。 谢忱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夜里把自己压在床上的人,也是用这两片唇含住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肆意吮弄啃咬,逼着他发出那种甜腻又羞耻的声音。 “唔。” 指尖传来的痛意叫谢忱猛然回神,只觉自己脸上一阵阵地烧,慌忙抽回被萧珩咬过的手指,将水囊的小口塞进那张净知道招惹人的嘴里。 ……也忽然想起那天夜里两人做了好几回,萧珩却由始至终都不曾用这两片唇吻过他。 亲吻应该是很亲密或者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吧? 他和萧珩哪样都算不上。 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或是同情他那副可怜模样,萧珩才会出手帮他的。 自然也谈不上喜欢。 谢忱把被喝空的水囊挂回腰间,重新伏在萧珩宽厚的背上,无声叹了口气。 本就是萍水相逢,怎么敢奢求长久? 终归是要走的。 终归……还是会剩下他一个人。 就像他早逝的父兄,就像那位老大夫。 萧珩也不会例外。 他想。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萧珩依旧晨起做饭,隔日去一趟市集买粮米和新鲜的肉菜,有时去得久,有时又很快回来。谢忱在医馆里看诊的时候,他就抱着手臂坐在门外台阶上,望向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在观察什么。 阿笙背地里偷偷跟谢忱告过好几回状,说萧珩成日闲着偷懒不干活,但谢忱问他有什么活没干,阿笙又数不出来。 确实没有。 萧珩在医馆里打工,包吃包住,领一份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工钱,包揽了所有难办和不难办的家务事。偶尔碰见不想付诊金故意闹事的,还能充当打手,把那些人轰出去打到服为止,谢忱光是听见那动静都能想象出场面有多惨烈,更别说眼睁睁目睹全过程的阿笙了。 所以告状归告状,这小孩儿当着萧珩的面也不敢真的怎么样,连每逢半月那日萧珩嫌他睡相差磨牙吵,要回谢忱屋里睡,阿笙都没拦住他,只是哼一声说谁稀罕跟你睡啊,反手关上了门。 萧珩抱着被褥回到后院,谢忱刚沐浴完,微湿的长发搭在只着雪白中衣的肩背上,勾勒出单薄的线条,也衬得那张透着红晕的脸愈发诱人。 “……萧珩?”谢忱听见脚步声进 分卷阅读8 来,回过头跟他解释道,“我已经让阿笙把你的被褥搬到他那屋去了,今晚还是在他那儿睡,等明天再搬回来。” “哦,让我去那边睡。”萧珩轻笑了一声,眼里却没有笑意,“那你怎么办?” 谢忱愣了愣,随即低下头:“什么我怎么办……” 萧珩却没给他逃避问题的机会:“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自己不清楚吗?” 清楚。 他当然清楚了。 就是因为清楚才要让萧珩去别的屋睡,免得又像上回那样……麻烦人家帮忙。 见谢忱不说话,萧珩索性把被褥一放,走到床沿,跟他面对面坐着。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萧珩问,“觉得我占了你便宜?” 他语气很平静,没有怒火,也不像是要生气。 可谢忱莫名就听出了他在不高兴。 为什么呢? 免了这桩麻烦事不是挺好的吗? 他在不高兴些什么? “说话。”萧珩伸手揉了揉谢忱的头,又往下滑到后颈处,捏住那块柔软又脆弱的皮肉,半是威胁半是诱哄道,“我要听实话。” [十] 谢忱低着头没说话,上身却被萧珩的动作压得微微往前倾,像是要投怀送抱的姿势。 好奇怪。 明明蛊毒还没发作,他却觉得贴在后颈的手像烙铁一样烫,令人生畏,却又在如雷如鼓的心跳声中忍不住想靠近。 “……没有。”谢忱声音很小,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觉得你占便宜……你只是好心帮我而已。” 萧珩皱了皱眉,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太舒服,但很快又被压抑的怒火盖过了:“那你赶我走是什么意思?打算今晚又把自己绑起来硬熬过去?” 不然呢。 难道还求你留下跟我做那种事吗。 谢忱没见过自己发作的样子,但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也记得以前被关起来时听过的那些难听话。 “等这种蛊发作起来,就是再贞烈的女子也会变得跟母狗似的趴在地上,扭腰摆臀地张开腿求肏。” ——他不想那样。 不想让萧珩看见他这副恶心又难堪的模样。 “真的没事,我不用你帮。”谢忱说,“之前也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你还挺得意是吧?”萧珩想起那晚在他手臂上看见的淤青就气得冒烟,“怎么不直接拿头往墙上撞?晕过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谢忱神色一僵,按在身侧被褥的手微微收紧,抓出几道皱褶。 “怎么,”萧珩看他表情不对,“你还真撞过?” “……嗯。”谢忱过了很久才轻声道,“差点儿就死了。” 刚开始发作的时候老大夫恰好有事外出,他把自己关在房内咬牙熬了过去,醒来却发现自己倒在医馆门前,衣衫散乱浑身痕迹,若倒得再迟些,说不定已经被哪个男人捡回家肏一晚上了。 这事儿叫他羞于启齿,连老大夫都不敢告诉,每回发作便把自己绑起来关在房里,直到有一回不知怎的撞到了头,晕过去整整一夜,醒来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先被老大夫狠狠骂了一通,说要不是他起夜听见动静过来看,这会儿血都流干了,谢忱在鬼门关前走过一趟,才终于将蛊毒之事交代出来。 “……”萧珩原本窝着一肚子火的,听完这些也不忍心再训了,把谢忱拉过来抱在怀里,隔着衣料抚了抚他的背,“那你还赶我走,不怕再死一回?” 谢忱大概是快发作了,也没什么力气挣扎,微红的脸埋在萧珩胸膛上,声音闷闷道:“你又不是断袖,何必勉强跟我做那种事。” 萧珩手一顿,像是没料到他会往这方面想,低头问:“你怎么知道?” “阿笙,阿笙都跟我,说了啊。”谢忱的呼吸微乱,缓了会儿才继续道,“他说你总是偷懒,坐在医馆门外盯着那些姑娘看,逗得她们一直笑。” “……”萧珩一脸无语,“小屁孩儿还会说这个?” 谢忱已经快忍到极限了,转过头压抑地喘着气,抬手努力推了推萧珩。 萧珩见他不说话,以为这人是在闹别扭,又把他搂得更近些:“你别听阿笙瞎说,没有的事,我就是随便看看打发时间……而且谁告诉你看姑娘的就不是断袖了?我还成天看你呢,是不是就断袖了?” “你,你什么时候,看我了?” 谢忱的身子抖了抖,再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眶里蓄了一层水雾,映着烛火的光亮仿佛能看见东西一样。 萧珩下意识别开视线,又觉得好笑似的转回来,半真半假道:“很多啊,你吃饭的时候,问诊的时候,看书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都看过。” 果然,谢忱听完不光脸是红的,连耳后根都烫起来了。 他想问萧珩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问清楚萧珩到底是不是断袖。 然而没等他开口,炽热的情潮就疯狂涌了上来,再也无法抵抗。 “发作了?”萧珩感受到掌心下渐渐升高的温度,松手把谢忱放开一些,换成仰躺的姿势压倒在床上,一手挑开衣襟探进去,另一手往下滑到那要紧的地方摸了摸,“……好湿。” 谢忱闷哼一声,也不知是听没听到,脸上的潮红很快便爬满了全身,半眯着那双无神的眼说好热,按在萧珩肩上的手虚抓了几下,又放下来开始扯自己的衣襟。 他肤色白,热起来就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萧珩俯首吻在他颈侧,舌尖贴过喉结,滑进锁骨间的小窝里,逗弄似的绕着圈。 谢忱怕痒要往旁边躲,等躲开了又难受,摸索着抓住萧珩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也不说要他做什么,只用那长满粗茧的掌心去磨蹭自己的乳尖。 “唔……” 又疼又麻的感觉缓解了几分痒,隐约还夹杂着些快感,谢忱自顾自地玩了会儿,等到另一边被湿热的触感包裹起来,才舒服地伸手抱住对方的脖子。 失去视觉使得身体感官异常敏感,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用齿关轻咬着薄薄的乳肉,舌尖揉压着顶端,再收紧嘴唇用力吸吮,仿佛真能吸出乳汁一样。 “别……唔,轻点儿……” 过电般的快感和仿若哺乳的羞耻让谢忱红了眼眶,受不住似的弓起腰身,萧珩却没有放过他,探到下身的手指一寸寸抚过会阴,顶入早已湿润的后穴。 蛊毒的作用使这个地方变得更热,泌出的湿液也更方便异物的入侵,很快萧珩便添了两根手指进去,三指一同在甬道内缓慢抽插,鼻间闻到的松花香也逐渐浓郁起来,令人浑身发热。 等扩张得差不多了,萧珩抽出手指,将指间的湿液抹在谢忱胸腹上,在谢忱摸索着想抓的时候又收回来,解开腰带沉下腰,用那滚烫粗长的物事深深贯穿了他。 “……啊 分卷阅读9 !” 谢忱几乎是立刻泄了出来,粘稠的白浊喷到萧珩的小腹上,又被他一手抹掉,坏心地将手指喂进谢忱的嘴里,要他尝尝自己的味道。 谢忱哪里知道是什么,只当萧珩要他弄干净,便含着手指仔仔细细地舔。 不过很快他就含不住了,身下的撞击一下比一下猛烈,双腿被人架在肩上,软腻的臀肉被用力掰向两边,方便那巨物进得更深。 “唔……唔……” 谢忱止不住地呻吟出声,随即又紧紧咬着唇,空洞的双眼望着微微晃动的床顶,手却朝着萧珩的方向抬了一下。 谢忱没说出口,但萧珩看懂了,俯身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然后把人捞起来抱进怀里,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 不是卡肉,没写完……(捶桌 [十一] 跨坐的姿势让体内那物事进得更深,一下比一下要命,谢忱被肏得呜呜乱叫,双腿发软跪不住,浑身重量全压在了两人交合的地方,他只觉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分不清是痛苦多些还是快乐更多。 可即便如此,谢忱也一直没有松开,两条手臂交叠着搂住萧珩的脖子,即便被弄得狠了,也只是靠在那宽厚的肩上细细喘气,依赖又粘人,偶尔带着哭腔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像是求饶。 又像在叫他的名字。 萧珩听不真切,心里却莫名软得一塌糊涂,于是动作稍缓,偏过头去吻了吻谢忱的耳廓,吻了吻他发红的眼角,以及湿漉漉不知是汗还是泪的侧脸。 那两片唇柔软微凉,落下的吻也异常温柔,可等谢忱在漆黑的视野中抬起头,抽抽噎噎想凑近的时候,萧珩已经别开了脸,按着他的后腰更用力地顶弄。 ……为什么呢。 谢忱陷在深沉的快感中,混混沌沌地想了会儿,得不出结果,只是身上愈发地没了力气,搂也搂不住了,一只手软绵绵地垂落下来,又被萧珩抓着按到他的小腹上揉,一边往里肏一边问他摸到没有。 谢忱呜咽一声,被情欲充斥的脑子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只觉得掌心隔着软软的腹部被什么东西顶到,按下去的同时快感也成倍叠加——像极了在他体内那根逞凶作恶的物事。 “唔……你别,别按了……” 谢忱反应过来后一阵紧绷,湿软的后穴也随之开始痉挛,萧珩低笑一声,大力揉捏着白腻的臀肉,故意往甬道内那点敏感的凸起狠狠撞击,逼得谢忱气都喘不匀,哽在喉间的哭声显得可怜又无助,身下那张小嘴却不餍足,依旧卖力吞吐着那根足以填饱它的巨物。 最后两人是一同泄出来的,谢忱弄在了两人紧贴的小腹间,萧珩则扣住他的腰埋进深处,将那一股股白浊灌在了里面。 床帐内烛光昏暗,浓郁的松花香混着些暧昧的味道,久久不散。 怀里的人软绵绵地趴在肩上,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有些痒,萧珩便帮他转了个身,侧躺下来从背后松松地搂着他。 知道蛊毒还未发作完,萧珩也就没退出来,半硬的性器仍杵在谢忱里面缓慢研磨,享受着高潮过后因为太敏感而绵密收缩的肉壁。 不一会儿谢忱就感觉那原本被堵在小腹里的东西,顺着萧珩浅浅的戳刺从后穴流了出来,不自觉又夹紧了腿,像是要留住一样吸了吸。 “嗯?”萧珩挺腰往里顶了一下,大手抚上谢忱微微起伏的胸膛,用指腹拈着乳尖揉弄拉扯,引来更加急促的呼吸,“又想要了?” 谢忱摇摇头,也不去管那只随意撩拨的手,抓着被褥小声道:“你别动……那个,流出来会,会弄湿被褥的,明日又要洗了。” “……?” 萧珩愣了半晌,怎么也没想到谢忱居然还有心思担心这个,伏在他颈窝里低低地笑,笑完了又忍不住逗他:“这么想含着我的东西啊,万一怀上孩子怎么办?” “男……男的怎么怀孩子!”谢忱登时红透了脸,羞得直想咬这人一口,“我就是,就是怕你累而已,谁想那个了!” 说完就扭着腰从萧珩那儿离开,自己卷着被子滚到床里面去。 只是这被子也不盖严实,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背,萧珩盯着看了会儿,一伸手把人搂回怀里又啃又吮,像头标记领地的狼犬一样,在那片光滑的肌肤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谢忱有些吃痛,闷哼了几声也没挣动,很快又因为情热而软下身子,被萧珩拉起一条腿,从身后挤进了还淌着白浊的穴口里。 * 经过这回之后,谢忱和萧珩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每隔半月蛊毒发作便同床一回,平日里还如往常一样相处。 只是两人的心境到底起了些变化。 少了几分礼数,多了几分亲密。 从前总是萧珩独自去买菜做饭的,现在只要谢忱闲着没事,必然会跟去后厨给他打下手。上山采药也是,从前都是阿笙陪着谢忱去的,现在萧珩认清路了,每回都是阿笙留在医馆看门,两人各背一个大篓子去采药。甚至有一回阿笙起夜小解,回去时溜进后院看了一眼,发现外间的地上根本没有人,也不知萧珩是把地铺打到了卧房里还是直接睡到他小忱哥哥的床上去了。 ……哎。 总之这几个月过下来,阿笙觉得自己在医馆是愈发多余了。 “干嘛呢,唉声叹气的。”萧珩头也没抬,动作麻利地扎好一个纸灯丢到阿笙面前,把小屁孩儿嘲讽过他的那句话还回去,“让你画点儿东西还挺难为你的啊。” “你知道个屁。”阿笙白了他一眼,在纸灯上画了只大王八,哼道,“这灯送你了,挂床边当夜灯吧。” 萧珩大笑着说好啊,笑完又半挡着嘴,假装神秘道:“不过挂我床边和挂你小忱哥哥床边是一样的,你确定要送这个给他吗?” 阿笙眯着眼看他:“你真跟小忱哥哥睡一起了?” 萧珩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换来阿笙一句鄙夷的“死断袖”。 “你这话是想把你小忱哥哥也骂进去啊。” “——才没有!小忱哥哥做什么都好。”阿笙恨恨地瞪着他,“死变态,登徒浪子,淫贼。” 萧珩心想真是冤枉啊,他一没下药二不玩道具,和谢忱半个月才做一次,哪家变态和淫贼像他这般规矩的?登徒浪子就勉强算半个吧,毕竟谢忱自己说过愿意的。 也只是愿意罢了。 除却蛊毒发作的日子外,他和谢忱一次都没有做过,晚上也是分开睡的,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隔着厚重的床幔连半张侧脸都看不见,更别提干点儿什么了。 他确实能感觉出两人之间有些不一样,也清楚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帮谢忱纾解蛊毒,不仅仅是单纯地出于好心,还夹杂着几分难言的私心。 那谢忱呢? 分卷阅读10 谢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萧珩没有定论。 即便他再了解也终归不是谢忱,仅凭感觉去猜测对方的心意,往往只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况且…… “喂,发什么呆啊!”阿笙嚷嚷着把他叫回神来,“赶紧扎完去酒铺,再晚关门了我可不管你。” “知道了,”萧珩恢复神色,“马上扎完。” 嘿嘿,酒要来了 [十二] 晚饭依旧是萧珩来做,因着今日中秋,菜色比往常要丰富些,还特地添置了一坛酒。 可惜阿笙年纪太小不能喝,谢忱体内的蛊毒与酒性相冲也喝不了,最后这酒便全进了萧珩的肚子里,补足了这小半年来滴酒未进的瘾头。 他在军中没少饮酒,区区一坛算不得什么,饭后收拾完碗筷,从扎好的纸灯里挑了两个点上火,挂在医馆的门檐角上,然后带着谢忱和阿笙出门逛灯会去。 小孩儿头一回凑这种热闹,面上憋着不说,心里高兴坏了,一出门就蹦蹦跳跳跑出去好远,萧珩都后悔没往他脖子上栓根绳儿牵着,拉起谢忱的手去追人。 他的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谢忱被他拽得一路小跑,连句等等都来不及说。 自打失明后他就再没有跑过了,怕看不见路会撞到人,怕一不小心会摔倒,然此刻耳边的风都在呼呼作响,他却因为那只紧紧牵着自己的手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或许真正让他惧怕的并不是疼痛和责骂。 只是没人陪在身边,他便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不敢探头不敢前行。 他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寂寞。 直到遇到萧珩,他才发现所谓的习惯,不过是掩饰胆小的借口。 “小兔崽子挺能耐的啊,跑这么快,不怕走丢了被人拐去卖啊?” 萧珩拎着阿笙的后衣领训了一通,被小屁孩儿呜哇鬼叫着挣脱开,跑到谢忱身后委屈巴巴地扯他袖子说萧珩好凶。 萧珩怒骂你个臭小子少在那儿假哭装可怜,正要上前一顿揍,被谢忱哭笑不得地伸手拦住,打圆场说好了好了他知道错了,我们快去逛灯会吧。 萧珩这才勉强作罢,沉着脸勒令阿笙不许走远,否则立马回家。 阿笙闻言哪敢再造次,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跟在谢忱身边。 街道上的人很多,看灯的,打诗的,赏月的,总是走走停停。 萧珩怕谢忱被人撞到,一直半侧身护着谢忱,等到了人少些的地方,才重新伸手去牵他的手。 谢忱害羞似的挣了挣,还没开口问,萧珩就抢先一步解释了,说是路上人多,他又看不见,还是牵着手好走些。 谢忱抿了抿唇,之后便任他牵着了。 沿路的花灯十分明亮,两人相握的手掩在宽大衣袖下,谁也发现不了。 回去的时候阿笙累得趴在萧珩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一根没吃完的冰糖葫芦,萧珩帮他拿下来吃掉了几个,剩下最后一个递到谢忱的嘴边,让他也尝尝。 谢忱先是用舌尖舔了舔,尝到甜味儿了,才张口轻轻咬了半个。 他吃相斯文,无论味道好坏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不像萧珩饿了就跟头狼似的胡吃海塞,所以吃得很慢。萧珩一手兜着阿笙的屁股,一手举着竹签喂谢忱吃,也不嫌手累,只觉得这模样又乖又软,比那抱着榛果啃的小松鼠还要可爱。 回到医馆后,萧珩把阿笙放回小屋的床上,安置好就去烧水,等两人都沐浴完了才回后院歇息。 “这是什么?”谢忱被挂在床架上的纸灯碰到头,好奇又小心地伸手摸了摸,“纸灯?” “嗯。”萧珩取下来放在他手里,“我和阿笙下午扎了好多,大的都点上了挂在外边儿,特意留了这两个小的给你,床头床尾各挂了一盏,讨个好彩头。” 谢忱捧着那轻飘飘的纸灯,垂下眼问是不是他做的。 “我扎纸灯,阿笙画画。”萧珩说,“用红纸扎的,上面画了几只兔子……阿笙非说是玉兔,我说哪看得出来,他就在旁边加了个又大又圆的月亮。” “那一定很好看。”谢忱弯着嘴角笑了笑,神色却有些落寞,“可惜再好看我也看不见。” “怎么会。”萧珩把纸灯挂回去,握住谢忱的手说,“等以后治好了眼,一定都能看见的。” 谢忱却只是摇摇头。 老大夫说过他这眼疾拖得太久了,需要用药慢慢调理才能好,而且所需药材极为珍稀,除非家财万贯,否则根本经不起这么耗银子的方法。 “其实看不见也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日子也一样能过的。” 只是难免可惜。 ……他连自己喜欢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萧珩看着谢忱这副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心里不禁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安慰人的空话,捏了捏谢忱的手,扶他到床上躺好。 “睡吧。”萧珩低声道,“都会好的。” 他像往常一样给谢忱盖好被子,将那几缕沾了水汽贴在脸侧的长发拢到耳后,正要直起身退出去,衣袖却被人猛地拽住了。 “嗯?”萧珩顿住,“怎么了?” “你……你今晚喝了酒吧。”谢忱似乎脸有点儿红,明明看不见却别开了视线,声音很小地说,“如今已经入秋,地上寒气重,你就别打地铺了……上来睡吧。” 说完他就飞快地松开了手,卷着被子一骨碌滚到床榻里面,给杵在床边那人腾出了大半位置,面朝墙壁一动不动地侧躺着,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萧珩会不会拒绝呢? 如果拒绝的话,他以后就再也不提了。 如果没拒绝…… 谢忱听见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床板一震,很快就有人在他身后躺了下来,还能感受到对方扬了两下被子带过来的风。 谢忱裹紧自己的被子,不自觉又往墙那边挪了挪,生怕萧珩听见他的心跳声。 太吵了。 他感觉自己耳朵都快震聋了。 所幸萧珩没再逗他说话,大概是酒劲上来了,没多久谢忱便听见身后的呼吸声变得和缓,甚至隐约带着点儿鼻鼾。 ……睡得真快啊。 他闭上眼默默等了一会儿,本也想睡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床上多了个人,竟一丝睡意也无。 直到手臂都压得麻了,谢忱终于放弃地睁开眼,在漆黑中轻轻翻了个身,转向萧珩躺着的方向。 他真的很想看看萧珩。 并非在意美丑,只是想要记住。 哪怕日后萧珩真的要走,他也能在心里留个念想。 没写到我想写的地方,但是喉咙实在太疼了,下章再写吧……(爬去睡 [十三] 视野中一片漆黑,呼吸声依旧平稳均匀,像是陷入了 分卷阅读11 熟睡。 谢忱悄悄伸手在被褥上摸索,碰到阻碍的时候停住一瞬,指尖在那布料上蹭了蹭,分辨出是萧珩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和他一样只着了件薄薄的中衣。 谢忱把手留在原地,估摸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慢吞吞地往萧珩的方向挪动,直到呼吸声已经近在耳畔了,他才不再动,搭在那中衣袖子上的指尖一点点地往上移,从手臂到肩膀,再到脖子,最后落在微微扎手的下巴,中间还有一道浅浅的沟。 听说这叫做美人沟,只有极少数长得很好看的人才会有,谢忱不敢用力,指尖很轻地摸了摸那凹陷进去的地方,又顺着往上几分,碰到干燥柔软的两片唇。 他记得这两片唇贴在肌肤上的感觉,却从未尝过它们是什么味道的。 可以尝尝吗? 虽然趁别人睡着的时候偷亲好像不太礼貌…… 但他也没想偷亲啊。 只是尝一下而已,应该没关系的吧。 谢忱舔了舔嘴唇,用指尖描摹着那两片唇的形状,低下头慢慢凑近,将自己的唇轻轻印了上去。 其实尝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心里鼓胀起来,有种特别满足的感觉。 谢忱怕吵醒萧珩,连呼吸都不敢,直到快憋不住了才松开他的唇,扭头埋进被褥里压抑地大口喘气。 疯了。 他真是个不要脸的疯子。 怎么敢做这种事? 谢忱攥紧胸口的衣襟,手心里全是汗,感觉心跳快得好像要死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他想。 反正以后也要一起睡了,有的是机会摸清楚这张脸。 谢忱抿着唇,收起嘴角那点儿微小的弧度,轻轻挪回自己的位置,裹好被子,重新闭上眼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另一边的呼吸声也逐渐变得和缓,萧珩才睁开眼,偏头看向那抹蜷缩在昏暗里的身影。 “傻瓜。” 他无奈地笑了笑,伸臂将那躲得远远的人揽过来,搂进自己的怀里。 熟睡中的人没有反抗,埋头在他胸口蹭了两下,找到舒服的位置便继续睡,乖得跟只小奶猫似的。 萧珩心软得要命,低头在谢忱的发顶上亲了亲,又搂得更紧些。 一夜无梦。 *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头一晚干的坏事没被人发现,谢忱的胆子便大了起来,之后每一晚都故技重施,等萧珩睡着了就偷偷摸摸蹭过去,摸摸下巴,摸摸鼻子,摸摸眼睛,摸摸眉毛,把脸上能摸的都摸遍了,最后再尝一尝人家嘴唇的味道。 起先只是用嘴唇碰,几次之后见萧珩不醒,又试着用舌头轻舔,舔完再用嘴唇印一下,好像这么盖个章人就是他的了。 好幼稚啊。 简直比十岁的阿笙还要幼稚。 每回做完这些躺回去,谢忱都在心里骂自己。 然而只要等到下一晚,他又会像上了瘾一样,继续做着同样幼稚的事。 哎。 ……不过还有件事也很奇怪。 谢忱的睡相一向很好,自己睡的时候一般什么姿势睡就什么姿势醒,可自从和萧珩睡在一起后,每日清晨他都是在萧珩的怀里醒来的,而且根本想不起自己昨晚是怎么睡成这样的。 总不能是萧珩主动抱他睡的吧? 谢忱想信又不敢信,旁敲侧击地问过萧珩一回,得到的回答是对方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就那样了,还说如果他介意的话,自己可以回去打地铺。 谢忱怎么可能介意,说实话心里还有点儿难以启齿的高兴,连忙示意没关系,让萧珩继续在床上睡。 这一睡便睡过了深秋。 萧珩提着菜篮从市集出来,沿路听到行人低声议论的话,心道快变天了。 医馆一如往常的平静,阿笙跑进跑出地送药,谢忱坐在馆内为人看诊,听见门口传来声响,无神的双眼朝那个方向微微一动,嘴角便多了几分温柔笑意。 “哎,小伙子回来啦?”老太太惦记着家里姑娘的亲事,见人回来便热情地招招手,“来尝块点心吧,我闺女特意做的,说要谢谢你们谢大夫呢。” 萧珩听了险些要笑。 若是特意给谢忱做的谢礼,招呼他一个打工的去吃,未免太过抬举他了。 况且那食盒一共六格,点心一个不缺,要么是被谢忱拒绝了的,要么在他回来前压根儿就没拿出来给谢忱过,安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萧珩客套地回了句不用,看见谢忱明显收敛许多的表情,忍着笑去了后厨,等到老太太离开医馆才拿着个纸袋过来哄人。 “干什么?”谢忱没接他的东西,垂下眼神色淡淡,“现在还是开诊时间,别拿这些来打扰我。” “现在不是没人来么。”萧珩把纸袋塞到谢忱手里,又屈指勾了勾人家下巴,低声问,“吃醋了?” “……”谢忱不想理他,“走开。” 萧珩生得好看又高大能干,被人看上是常有的事,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不吃醋就把这个吃了。”萧珩帮他打开纸袋,一股淡淡的油香顿时扑鼻而来,勾人味蕾,“要不要我喂你啊?” 谢忱还是很不经逗,相处半年多了,萧珩一逗他就脸红,抿着唇说不要,结果刚张开口就被萧珩喂进来一块糯米糍,软腻香甜,外边裹着一层花生粉,好吃得谢忱微微眯了眼。 “不错吧,我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买到。” “你去买菜就买菜,浪费这么多时间……” “不浪费,知道你喜欢吃,两个时辰我也等。”萧珩喂完他,自己也尝了一块,“还要不要?” 谢忱点点头,萧珩便又戳了一块递到他唇边,吃进去的时候不小心蹭了点儿花生粉在嘴角,谢忱下意识伸舌去舔,谁知正好舔到了萧珩替他擦的手指,立马烫到似的缩回嘴里。 “……你慢慢吃。”萧珩把竹签放到谢忱手里,“我去做午饭了。” 说完便起身匆匆往后厨走,心想自己真是禽兽,居然被舔一下手指就……硬了。 要命。 看来每晚抱着纯睡觉也不是个办法,有些该说的话还是得摊开来谈谈了。 阔以求一下评论吗55555 或者给我点盐让我升级也行啊!!!(卑微的3级用户在线假哭 [十四] 夜里风有些大,秋雨打在窗沿滴答作响,扰人深梦。 所幸萧珩一贯睡得踏实,即便再吵也很快缓下了呼吸,偶尔还带出些许鼾声。 这是谢忱行动的信号,只要鼾声一起他就会翻过身,半趴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往萧珩那边挪,挪到几乎要紧贴的地方才停住。 他习惯了从下往上摸,先是下巴那道浅浅的沟,到嘴唇,鼻子,再到眼睛,最后是额头。 摸完了还 分卷阅读12 要每个地方亲一下。 从额头,到眉心,到鼻子,再到嘴唇。 别的地方他都只敢用嘴唇碰一碰,怕留下痕迹或是奇怪的味道,唯独嘴唇可以偷偷用舌尖舔一下,因为沾到口水也会很快干掉,万一真的被发现了,还可以推说是萧珩自己的口水。 不过至今为止他都没有被发现,所以这个可能肯定不会实现。 谢忱安心地想着,又慢慢往下一点,吻在萧珩的唇上。 很奇怪。 周围人都说萧珩有一副英气硬朗的长相,这两片唇吻起来却比任何东西都要软。 没有冰糖葫芦的甜,也没有糯米糍的香。 可偏偏让他忍不住一尝再尝。 谢忱低头吻了会儿,等心跳没那么快了,才探出舌头轻轻地舔。 先舔上唇,再舔下唇。 舔完感觉还不够湿润,就张口含住,像吃糖一样慢慢地吮。 他做得很认真,似乎把全身心投注在这件事上,因此并未察觉萧珩早已睁开双眼,半垂着望了他许久。 就像过去的每个夜晚一样。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只是亲亲摸摸就算了,还要用这种笨拙又勾人的方式吻他……简直比世间最烈的春药更催情。 萧珩隐忍地深吸了口气,在谢忱反应过来之前抬手扣住他的后颈往下压,重重地吻住那张偷亲过他千百回的嘴。 “唔!” 谢忱在黑暗中一片茫然,然而撬开齿关探进来的舌头容不得他再分神,很快就被对方勾得缠绕在一起,亲得他头昏脑涨,浑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儿,最后只能趴在萧珩的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谢忱快窒息了萧珩才放开他,喘气的间隙还要坏心眼儿地时不时亲一口打断谢忱,把人亲得脸都憋红了,只好用手背挡着自己的嘴不让他再亲。 “挡,还挡。”萧珩好整以暇地逗他,“被你亲过那么多回,还不许我讨回来啊?” “我什么时候……”谢忱猛然瞪大眼,无神地望着萧珩,“你……你之前都是醒着的?” “不然呢。”萧珩说,“我只是睡着,又不是死了。” “那……那……” 那他每晚对萧珩做的事不就全都被知道了?! 不,不光是知道。 可能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做的…… 谢忱想到这里,顿时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让人看见。 太丢脸了。 怎么会这样。 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比他更蠢的人吗? 谢忱羞恼得起身想逃,被萧珩一把扣住搂了回去,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于是闷头扎进萧珩的怀里,将那张烧得通红的脸埋在他胸膛上,死活不肯起来。 “好了好了,乖。”萧珩摸了摸谢忱的背,又低头亲他的发顶,哄孩子似的说,“喜欢上就喜欢上了,有什么好羞的,又没人笑话你。” 谢忱吃吃地抽着气,很快萧珩便感觉衣襟处湿了一片,闷热地粘在胸口。 “傻瓜,哭什么呢。”他低低地叹了口气,醇厚的声音落在谢忱的耳边,温柔得不像真的,“……我也喜欢你啊。” dbq卡在这里!但是好歹表白了!下一章就可以甜甜地doi! 昨天谢谢大家的打赏,卑微的3级用户变成快乐的4级用户了,会继续努力更的! 要是今天也能看到评论就更好啦(小声 [十五] 萧珩刚说完这话,就感觉怀里的人浑身一震,连哭声都停住了,隔了一会儿才抬起那双湿漉漉的兔子眼,瓮声瓮气地说他骗人。 “……什么?”萧珩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捧着真心跟人说喜欢,没想到还会被污蔑骗人,哭笑不得道,“哎,你讲讲道理,我怎么就骗你了?” 谢忱抿着唇不吭声,像在努力回想的样子,萧珩也耐心等着,看这小傻瓜能想出什么花儿来。 “你……你帮我第二回的时候,我说你不是断袖,你都没否认……经常偷偷看我也不告诉我……知道我夜里偷亲你,还睁着眼看我笑话……还有……明明都是你把我抱过去睡的,还骗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忱断断续续地掰着指头数,越说越觉得委屈,甚至盖过了心上人对自己表白的喜悦,数完又埋头趴回萧珩身上,默无声息地流眼泪。 “是是是,我骗了你。”萧珩放弃跟哭包讲道理了,手臂一使劲把谢忱提上来,面对面地看着他说,“可你不也骗我了吗?” “我哪有。”谢忱小声反驳。 “你喜欢我又不告诉我,要我上床和你一起睡,还趁我睡着对我又亲又摸的,不是骗是什么?”萧珩说。 “我没有骗……”谢忱咬着唇,底气不足道,“真的是因为地上凉,我才叫你上来睡的。” “好。那喜欢我呢?”萧珩替他抹了抹眼泪,“喜欢我怎么不说?” 谢忱嘴硬:“你……你又没问。” 萧珩轻笑了笑:“你方才说我的那些不也没问过我吗?” 谢忱哭得脑子一团浆糊,被萧珩这么绕了几句就发懵,只觉自己丢尽了脸面,说也说不过,于是挣扎着又想缩回他怀里躲起来。 萧珩当然不让,一翻身把谢忱压在了下面,抵着额头吻住他。 这种事无论做过多少回,谢忱都不如他熟练,只能仰起脸承受,努力学着在嘴唇分开的间隙中换气。等到亲得晕乎乎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也被剥得差不多了,谢忱怕凉地缩了缩脖子,很快就有湿热的吻落在那上面,抚过腰背的大手也让他逐渐热了起来。 “翻过去趴着。” 谢忱听见贴在耳边的声音,语气不凶,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蛊毒没发作的时候亲热,比起以往沉浸于情欲无法自控的迷乱,此刻的紧张和兴奋更加清晰地印在他心头。 他既有些害怕,又忍不住期待。 谢忱听话地跪趴在床上,分开的双腿陷在深色的被褥里,细瘦的腰身微微下凹,翘起圆润光滑的臀,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像极了宫里贵人们爱用的羊脂糕点。 萧珩眸色一深,大手裹住绵软的臀肉用力揉捏,直到那两抹白腻都染上了浅浅的红,才俯身不轻不重地尝了一口。 “唔……” 谢忱闷闷地叫,听见萧珩问他怎么了,便回过头说疼。 “没事,”萧珩安抚似的凑近吻他,“亲一下就不疼了。” 谢忱以为说的是这一下亲,亲完就乖乖点头说好。 谁知等他转回去后,刚被咬过的地方贴上一抹温热,竟像是舌头舔过,吓得他忍不住往前爬,声音发颤地喊不要。 “不要什么?”萧珩双手扣住他的臀,不许这胆小鬼逃跑,“我 分卷阅读13 还没进去呢,你就想躲了?” “没,没躲。”谢忱又回过头,无神的双眼透着单纯和茫然,羞红了脸说,“那里脏,你不要舔。” “……”萧珩被他惹得一边想笑一边硬得发疼,伸手掐着人下巴狠狠吻了一通,把人嘴唇都亲得有些肿了,才放开他道,“老实待着。不许说话,也不许动。” 谢忱想问那可不可以发出声音呢,没问成,被身后又吮又咬的吻弄得浑身发软,伏在枕头上压抑地呻吟。 他嘴里说着不要,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萧珩尝完了一边又去啃另一边,无意间闻到一阵清淡的松花香,才发现那隐在臀缝间的小穴微微张合,泌出的液体已经把周围染得湿亮不堪了。 这画面实在诱人得紧,萧珩怕再看会忍不住直接进去,索性抱起谢忱背靠他跪坐着,双腿曲起顶在谢忱身前,然后从前面伸手下去,一手握住那直挺秀气的物事上下套弄,一手摸到臀缝里,顺着湿液的润滑捅入了两根手指慢慢抽插。 “唔……呃啊……” 谢忱被松花蛊改造过的身子异常敏感,即便不在蛊虫的发情期内,也比寻常人更容易接纳外物的入侵,更容易品味到性事带来的快感。因此萧珩没费多久就让他泄了一回,湿润的后穴也被扩张得足以吃下更粗更热的东西。 “可,唔……可以了。” 高潮过后的尾音略有些懒,谢忱抓着萧珩的膝盖往上挺了挺腰,跟猫儿似的用后背去蹭他,小声道:“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那根抵在穴口的物事便像是得了赦令一般,带着凶猛的力道,狠狠顶入了谢忱的体内。 “……” 谢忱无声地张了张嘴,难以自抑地仰头靠到萧珩的肩上,绷紧的脖子白皙而脆弱,萧珩偏过头去吻了一下,在下身再次顶入的同时,张口咬住了这片无暇的白。 就像狼犬终于抓到心爱的猎物,在它的喉咙留下深深的印记。 不会窒息。 却能让它缓慢地失血而亡。 “疼吗?”萧珩舔去那牙印上的血珠,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下身却无情地贯穿着怀里的人,发出沉闷又激烈的啪啪声,“疼的话告诉我。” 谢忱被顶得根本说不出话,一开口便是羞人的声音,索性咬着唇,在太过深沉的快感中摇了摇头。 他并不怕疼。 或者说,对于一个瞎子而言,更可怕的是无法感知。 谢忱不介意萧珩弄疼他,甚至希望萧珩再用力一点,让他更疼一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萧珩在身边,才会觉得安心。 疼痛是黑暗中最好的安神药。 而萧珩就是他的药。 “唔……萧珩……萧珩……” 谢忱被压在床褥间狠狠进入,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充斥着粘腻的水声和肉体相撞的闷响,叫他几乎能想象出这一幕幕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我在。”萧珩含住他的耳垂轻咬,汗湿的胸膛紧贴着后背,将炽热的温度传给身下的人,“怎么了?” 谢忱偏了偏头,像是想躲,又像是想望着他,眼尾红得仿佛抹了道胭脂,湿漉漉地淌下泪来。 细瘦的腰背被人牢牢锢住,深重的抽插让他不住地往前扑。 湿软的后穴包裹着硬热的性器,吮吸似的张合吞吐,被填满的感觉让谢忱手脚阵阵酥软,没几下便伏到了床上,只有臀部仍高高抬起,承受着身后愈发凶悍的进犯。 “唔……啊……” 谢忱忽然弓起后腰,泛白的指尖在被褥上抓出一道道褶皱,终于痉挛着泄了身。 粘稠的白液溅在他平坦的小腹上,被萧珩随手抹开,很快又扣住湿滑的臀肉,挺腰顶弄,将那两团绵软撞得晃出白浪。 “没什么,就是……唔,”谢忱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过的沙哑,喘着气说,“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想把你记在心里。 记一辈子。 永远永远不要忘掉。 “傻瓜。”萧珩吻上他的眼角,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手臂将他搂得更紧,“想叫就叫,哭什么呢。” 谢忱没有回答,只是伏在枕头上低声呜咽,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萧珩。 萧珩。 留下来好不好。 不要走。 别留下我一个人。 萧珩。 来啦!这次没有卡车一次发完! 小忱其实隐约察觉到什么了,但还是勇敢承认自己的心意!抱抱他(呜呜呜 看到有人担心狗血,其实狗血这个标签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剧情苦手,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抱太高期待而已啦,并没有要大虐的意思,当然小虐一下还是有的,虐什么你们好像也猜到了,接着看就行~ 今天也勤劳更新了,可以得到评论吗(可怜巴巴 [十六] 秋雨下了一夜。 院子里从中秋时便挂着的花灯,终于被泡成了废纸,阿笙淌着水一个个收集起来,问谢忱怎么处理。 “既然都破了,”谢忱叹了口气,“……扔掉吧。” 阿笙说好,抱着那堆竹架子往外走。 结果没几步又被谢忱叫了回来,让他放到杂物房的柜子里去,说是来年中秋还能用。 来年中秋? 让萧珩重新扎不就行了,用得着留一整年吗? 阿笙觉得奇怪,抱着东西去杂物房的时候碰见出来打水的萧珩,不知怎的问了句你是不是要走了啊。 萧珩一愣,看着他怀里抱的竹架子,问他是谁说的。 阿笙摇摇头:“没谁啊,我听小忱哥哥说得好像你要走了,就随便问问。” 说完见萧珩表情不太对,又多问了一遍是不是真的。 “……嗯。”萧珩应得有些艰难,早已打好的腹稿此刻却忘个清光,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句,“你别告诉谢忱,我会亲自跟他说。” 阿笙心想我才懒得管你俩的事呢,抱着竹架子摇头晃脑往杂物房去。 九月末的天渐渐变凉了。 夜里寒意浸骨,又还未到烧炭火的时候,每回做完之后谢忱便喜欢往萧珩怀里钻,要他双手双脚都抱着自己才肯睡。 萧珩总是无奈而纵容,有时也会笑着调侃,说你是属猫的吧,怎么这么粘人。 谢忱困得迷迷糊糊,还要一本正经地纠正他,说猫才不是十二生肖的,你这个属猪的笨蛋。 萧珩摸了摸他的背说我是属猪啊,比你大七岁,你是腊月出生的对吧,还有两个多月就及冠了,头发也该束起来了。 谢忱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腊月出生的。 萧珩沉默了许久,直到谢忱都快以为他睡着了,才听见一句低低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是因为暗中派人查过他的底细所以觉得对不起,还是因 分卷阅读14 为自己不得不离开所以觉得对不起? 谢忱没有问,只是伸手搂住萧珩的脖子,抬头吻了吻他,说没关系。 从山上把人救回来的那日,谢忱就知道萧珩不会是普通人,知道总有一天他要回到自己的位置,所有事情也都会回归正轨。 这短短半年的相处,不过是老天垂怜,施舍给他的些许温暖与慰藉,被他小心翼翼地藏着舍不得放开,如今终于也到了该归还的时候。 “萧珩。”谢忱靠在他肩上,声音很轻地说,“明年可以给我过生辰吗?” 他语气很平静,听不出难过,仿佛只是随口询问。 萧珩却感觉肩窝那处微微湿了一片。 “明年恐怕不行。”他说,“我让人给你送生辰礼,好吗?” 谢忱没吭声,过了会儿又问:“那后年呢?” “后年……” “大后年呢?” “……” “再后一年可以吗?” 他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执拗地伸着手,一遍又一遍地问那没有糖的人。 “谢忱。”萧珩心口生疼,更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哑声道,“别问了。” 他恨不能将谢忱揉进骨血里一并带走。 可他没办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谢忱说,“等到你回来为止,可以吗?” 萧珩闭上眼,想说别等我。 想说我可能回不来了,你自己要好好地过。 只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被谢忱撞上来的吻狠狠堵住了。 无法诉说的爱意糅杂在激烈的交缠里,让这世间最冷硬的心肠都融化成水。 “好。”萧珩抵着他的唇,“等我回来。” 让我们欢送小萧!(bushi [十七] 萧珩走了。 在某个寂静的黑夜离开了这座偏远小城。 他走得悄无声息,没跟任何人道别。 直到第二日谢忱从梦中惊醒,只摸到床边空落落的,脖子上却多了根细绳,坠着一块圆润的玉。 这是他把萧珩救回来时就有的,是萧珩亡母的遗物,据说可以保平安,因此萧珩一直戴着,从不离身。 ……如今却留给了他。 谢忱用指尖摩挲着这块玉,慢慢蜷成一团,终于伏在被子里闷声哭出来。 * 医馆的日子依旧一天天地过,谁也没提起那个不告而别的人。 腊月里最冷的那日,有人来医馆把一个盒子交给谢忱,说是受人所托送过来的。 谢忱轻声道了谢,晚上回房关起门才打开盒子,摸到一只做工精巧的发冠。 第二年生辰,有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拄着拐杖来医馆敲门,问能否借宿一晚。 谢忱听外边的风雪实在是大,没什么戒心地把老者扶了进屋,让阿笙把房间收拾出来给他睡。 岂料这一晚过去,老者却赖着不肯走了,说自己也懂医术,可以留在医馆帮忙看诊。 阿笙气得瞪眼,说我们医馆有一个大夫就够了,你个臭老头在这儿抢什么生意呢。 谢忱皱着眉让他不要无礼,那老者便又开始卖惨,说自家儿子为了不娶媳妇跑去从军了,丢下他在家里守着间小破房,吃不好穿不暖的,雪一下屋子就被压塌了,把自己说得要多惨有多惨,还抹了把老泪,抱怨自己逃出来的时候被门砸了一下腿,到现在还疼着呢。 谢忱默然片刻,恍然间又想起了从前的老大夫,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叫阿笙过来给他看看腿。 老头儿名叫周柏,在医馆住下的头一天就嫌谢忱做饭难吃,自己撸起袖子整了一桌菜,卖相不佳,但胜在味道香,谢忱和阿笙都吃得没了话,在周柏的极力自荐下,终于同意了由他来包揽每日三餐的活儿。 只是说来也怪。 自从吃了周柏做的饭,谢忱的蛊毒一连数月都没再发作过,蒙在眼前的浓黑也仿佛散开了些,偶尔睡醒刚睁眼的时候,能隐约透进一丝光亮。 这决计不可能是自己好起来的,谢忱猜测是老头儿动了手脚,问过好几回老头儿都打着哈哈绕开话题。 最后还是找了阿笙来问,得知周柏每回熬汤都是分开两个瓦煲熬的,熬完后用滤布隔走汤渣才倒出来,表面上看没有任何不同,他俩也从未交换过汤碗来喝,因此并不晓得味道是否一样。 谢忱心下了然。 原想着周柏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特地来给他治病,后来记起老头儿来医馆的日子,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 那个人啊。 走就走了,还要惦记着他这一身病痛,找人给他治也不明说,生怕他会拒绝似的。 ……怎么会呢? 他从来就没生过萧珩的气。 萧珩不欠他的。 离开也是早就定好的事。 只不过难免遗憾,没能在萧珩离开前看他一眼,对他说一句喜欢。 他是真的很想他。 想念他喂他吃的糯米糍和冰糖葫芦。 想念他背他下山的路,牵着他去逛的灯会。 想念那些耳鬓厮磨的情话,还有每晚哄他入睡的怀抱。 谢忱抽出颈间的细绳,将那块玉拈在指间,轻轻地摩挲。 快两年了。 今年生辰……他能等到萧珩回来吗? * 入秋后天气转凉,来医馆看诊的人便多了些,没轮到的凑一起坐着,低声议论近日京城发生的事。 听说有人带兵攻入京城,皇帝被杀,太子自缢,年仅十三的五皇子被扶上帝位,在登基大典上却险些被刺,多亏身旁的亲信为他挡了一剑,性命无虞,顺利接过了朝政大权,成为众臣敬畏的新君。 可惜晋城离京甚远,事情传到这边连名姓都省去了,也无从问起,谢忱兀自发了会儿呆,很快又回过神来,伸手为面前的人把脉。 “谢大夫怎么蒙着眼?”对方是个健谈的,之前就来过医馆几回,知道谢忱双目失明,“是在治眼疾吗?” 谢忱嗯了一声,低头给人开方子。 老头儿说他这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最后阶段要配合药敷,白天用布条蒙着眼,夜里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药。本来谢忱怕他老人家熬夜不好,想让阿笙来做,结果小孩儿撑不到半宿就睡着了,最后还是周柏来守着,白天也不给人看诊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做饭,吃饱了又接着补眠。 这样日夜颠倒地忙活了三个月后,谢忱已经能看见模糊的光影了,老头儿看他那一脸藏不住的高兴,让他别着急,还是要少看多休息,又给他蒙上了白布。 等到谢忱生辰这日,周柏大清早起来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坐在旁边看着他吃完,问他味道如何。 其实说实话做得有点儿咸,肉放得很多,葱 分卷阅读15 花倒少了,跟老头儿平常做饭偏素淡的风格不太像。 当然味道还是挺好的,谢忱咽下最后一口面,点点头说:“很好吃,谢谢周伯。” 周柏笑他太客气,随口扯了几句皮,问他眼睛还疼不疼。 “不疼。”谢忱说,“昨晚有些酸胀,今早起来就好了。” “嗯。”周柏看了他一会儿,“那把布条摘下来吧。” 谢忱指尖动了动,像是不确定,转头又问了一遍:“真的……可以摘了?” “可以可以。”周柏说,“你不想摘吗?” 谢忱抿着唇,半晌才轻轻摇头。 他自然是想摘的。 只不过希望摘下来的时候,能最先看见他想了三年的人。 ……已经三年了啊。 那个人还会回来吗? “没事的,别太紧张。”周柏鼓励道,“万一没好也还能再治的,摘下来看看吧。” 谢忱沉默地坐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抬手解开绑在脑后的结。 布条缓缓落下。 挡在眼前的漆黑顿时亮堂起来,他有些难受地眯着眼,等适应光线才一点点睁开。 入目所见是一碗飘着葱花的汤水,然后是筷子,然后是一张深褐色的圆木桌。 还有坐在桌前的两个人。 右边一位满脸皱纹的应该是周伯,左边这位身材高大、微低着头的……是谁? 谢忱愣愣地张大眼,脸上露出几分茫然。 “哎,装什么怂。”周柏在底下踹了人一脚,“还不快介绍自己。” 谢忱忽然有些紧张,捏紧的手心渗出些汗。 他看见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那张不曾亲眼见过,却被他用指尖描摹过千百遍,早已熟记于心的脸。 “谢忱。” 记忆中的声音也终于在耳边响起。 带着笑意的。 “我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还没开始虐就回来了!(我不管下章要让小忱闹个小别扭嘻嘻 [十八] 老头儿识趣地起身离开,顺道将巴在门边看热闹的阿笙也拎走了,给两人腾出说话的地方。 谢忱仍旧定定地看着萧珩,看着那张被无数人夸过英气俊朗的脸,只觉得似乎瘦了些,眼里隐约透着血丝,下巴冒了一层短短的青茬,满脸掩不住的疲惫神色……也不知是不是连夜赶路来的。 哎。 他好没出息。 这个人音讯全无地走了那么久,见到第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心疼。 “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却又像是近乡情怯,谁都没有继续往下说。 过了半晌,最后还是萧珩先鼓起勇气,拖着凳子坐到谢忱的身旁,在那两道蒙着水雾的目光里伸出手臂,将人轻轻搂到了怀里。 两年多啊。 他想着盼着两年多的人,终于能够回到他身边了。 真好。 萧珩用力抱紧埋在他胸膛哭的谢忱。 这回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然而重逢的温情画面未能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去而复返的周柏厉声打破。 “干什么呢这是?啊?”老头儿拉开他俩一看,气得劈头冲着萧珩骂,“小忱才刚治好,你一回来就惹他哭,是想让他哭坏这双眼吗?” 萧珩当然没有想,但老头儿也不是来听他解释的,拽着谢忱起来就走,边劝他别哭边扬声叫阿笙准备敷药。 这一折腾又费了两个时辰,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出来,谢忱的眼上又蒙了一层白布。 “怎么回事?”萧珩看见他这模样,担心得险些摔了手里的菜,“不是说治好了吗?” “周爷爷说要养着,每日最多只能看一个时辰,等习惯了再加长。”阿笙一屁股坐在谢忱的旁边,招招手让萧珩把菜放下,“快点,我还得给小忱哥哥夹菜。” 萧珩:“……” 两年多没见了这小屁孩儿还是这么讨厌。 于是阿笙刚看着菜放到桌上,还没伸筷子就被萧珩提着后衣领丢到旁边一个位置,并大喇喇占走了他原本坐的凳子。 阿笙:??? 才回来一天就这么嚣张,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别欺负阿笙。”谢忱许是心情不错,嘴角微微带着笑,“谁夹菜不一样啊,你不在时都是他给我夹的。” 这话说着温和,话里那意思却像根刺儿一样,狠狠扎了萧珩一下。 ……也怪他自己。 走了那么久啊,连一封书信都没寄回来过,换作姑娘家早就嫁人生子了,谁还会在这里等他回来? 萧珩搁下筷子,把谢忱放在膝盖上的手抓过来,紧紧握在掌心。 谢忱疑惑地转过头,听见萧珩语气很低道:“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 以后我都陪着你,再也不会走了。 谢忱愣了愣,随即想起阿笙还在旁边瞧着,连忙把手抽回来,小声说:“快吃饭吧,别闹了。” 说完正好周柏也端着菜过来了,看见萧珩跟个二愣子似的坐着,就把人支了出去盛饭。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谢忱左右两个位置已经被爷孙俩给占了,都争抢着给中间的人夹菜。 萧珩停在门前望了许久,饭桌上有说有笑和乐融融的场景分明很温馨,他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总有种被挡在了外头的疏远感。 可这又能怪谁呢? 萧珩自嘲地摇摇头,走过去把盛好的饭分给三个人,然后坐到了谢忱对面。 为着这事,萧珩几乎一整个下午都围在谢忱身边转,谢忱去哪儿他去哪儿,谢忱干什么他也跟着干什么,谢忱怕他太累让他进屋歇会儿,他反倒问谢忱是不是生气了。 谢忱无奈地笑了笑,说我没生气呀,你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真的。 萧珩看着他把手抽出去,看着他背对自己蹲下整理医书,再没跟他说过话,不知该如何相信这句高兴。 晚上老头儿和阿笙睡一屋,萧珩和谢忱一起回后院睡。 因着谢忱今日的态度,萧珩心里其实有些忐忑,怕谢忱赶他去外间打地铺。 所幸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等到萧珩躺上床后,谢忱才披着一件外袍走过来,吹熄了烛灯,摸索着爬到床榻靠墙的那一边躺下。 天冷得厉害,谢忱特地备了两张厚棉被,裹着自己那张面朝墙侧躺着,快睡着的时候听见身后窸窸窣窣传来声响,很快被子便掀开了些,贴上来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又没写到想写的地方!下章继续! [十九] 谢忱在黑暗中睁开眼,低头的时候下巴碰到了横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不由捏紧被褥问了一句:“要……要做吗?” 萧珩愣了愣,他原本没这个意思的,只是觉得谢忱离他很远,想把人抱过来睡而已。 分卷阅读16 可谢忱这么软着声问他,温热松香的身子靠在他怀里,即便没有任何动作,他也立刻就起了反应。 “可以吗?”萧珩问他。 谢忱轻轻地嗯了一声,很快便有湿热的吻落在他的后颈上,时而啃咬时而舔舐,抵在身下的物事也隔着衣料挤进臀缝间,不住地往里头戳刺。 “唔……” 谢忱被又麻又痒的感觉刺激着,有些难耐地仰起头喘息。 周柏给他用的并非解蛊药,只是能压抑蛊虫的活性,使它渐渐陷入休眠,不再经历每半月一回的发情期,而宿主被蛊毒改造过的身体特性却依然存在。因此没多久那片陷进臀缝的衣料便湿透了,被萧珩一把扯开,露出早已情动的湿软后穴,正一张一合地泌出湿液。 两年多未经造访的地方比印象中更紧窒,萧珩费了不少耐心给谢忱做完扩张,才拉起他一边腿,就着侧躺的姿势,从背后慢慢挤进那窄小的后穴里。 “嗯……” 等到全部顶进去的时候,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萧珩问他疼不疼,谢忱摇头说不疼,再次被顶入时本能地扭了一下腰,夹得萧珩险些缴械投降,终于忍不住把人压到身下,掐着那截白皙细瘦的腰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过于深沉的快感让谢忱有些经受不住,精壮的腰胯撞在臀肉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叫他羞红了脸,回过头想求萧珩慢点儿动,却被人俯身封住了唇,一边深吻一边顶得更深。 腿间挺翘的性器随着身后的顶撞直往前晃,晃了几个来回,竟是碰也没碰就自己泄了出来,粘稠的白浊溅到萧珩抚在乳尖上的手指,随即又喂进了谢忱的嘴里,夹着湿滑的舌头肆意搅动。 “唔,萧……萧珩……” 谢忱犹在高潮的余韵中回不过神,萧珩却没放过他,故意缓下律动的节奏,抵着甬道内那点凸起重重研磨,逼得谢忱浑身酥麻发软,撑不住地伏到了被褥里,腰身下凹,显出两个小小的腰窝。 萧珩只觉可爱极了,就着掐腰的手势用指腹按在里头揉了揉,也没使多大劲儿,谢忱却受不了似的呜呜叫出声,边说不要边想往前逃。 萧珩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手臂一捞便将人抱了起来,膝行几步,把谢忱顶到床角处面朝墙跪着,双膝挤进他的大腿之间,就着背入的姿势狠狠挺进后穴。 “……啊!” 深猛的进入让谢忱失声呻吟,这个姿势使双腿无法合拢,甚至在一次次的进入中被顶得更开。谢忱挣扎着想转身,萧珩却将他的手腕扣在头顶上,欺身紧贴,用宽厚结实的胸膛堵住了谢忱所有的退路。 “萧珩……太,太深……轻一点……” 谢忱被顶得腰眼发麻,力气不支地往后坐,萧珩则顺势配合他的动作用力往上顶,滚烫的性器瞬间进入到更可怖的深度,毫无保留地贯穿了他。 过电般的快感和痛苦交织在一起,拽着谢忱往欲望的漩涡里去。他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整个人弓着后背在发抖。萧珩将他搂得更紧,不断挤着他、亲吻他,在那片雪白的后颈上吮出一个个湿红的印子。 床帐内喘息交错,清苦的松花香充斥在两人的鼻间,勾起更浓的情潮。 湿液混着白浊被挤出后穴,沿着谢忱的腿滑下来,打湿了衣衫,在被褥里晕开深色的水渍,仿若凌乱破碎的花瓣,很快又被交叠的身影覆盖住,再不见踪影。 直到后半夜房内的动静才稍稍歇下来。 萧珩捡起不知何时落地上的中衣,给谢忱擦干净身子,然后丢到一边,抱着困得睁不开眼的人躺进被子里,临睡前又往怀里拢了拢。 就像从前的每个夜晚一样。 ……他以为会的。 然而早上醒来的时候,萧珩却发现自己怀里空落落的,那个本该被他抱着的人裹紧被子独自蜷缩在墙边熟睡着,连半张脸都没露给他。 小忱:想做可以做,睡觉莫挨我。 ps:闹别扭是有原因的,小忱不是怪小萧,也没有不讲道理……(下章会解释! [二十] 起初萧珩以为是两人分开太久,谢忱已经不习惯被抱着睡了,后来连着好几晚都是如此,萧珩又觉得谢忱可能是在闹别扭。 ……但也不对啊。 人家寻常夫妻吵架了,即便面上不露,少说也得分房睡几日才气消,他家这位让他进房睡就算了,怎么还由着他每晚折腾自己到半夜? 而且除了晚上不让抱之外,其他时候与从前是一样的。 谢忱还是很不经逗,还是一害羞就脸红躲他,还是会偷偷进后厨帮他的忙,甚至每日解下布条的那一个时辰,谢忱也全用来看他了——不干什么,就是一直盯着他看,跟看不够似的,他走到哪儿目光就跟到哪儿,被抓到也只是别开一瞬,很快又会转回来。 有一回萧珩在杂物房里清点东西,谢忱就坐在门边的小板凳上,捂着手炉缩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双恢复光亮的眼里,没有一丝怨怼和怒气,只盛满了清澈而深沉的爱意,叫人一对上就再难移开眼。 萧珩忍了又忍,最后把人拉起来按到门板上,狠狠吻了一通。 哪怕在这种时候,谢忱都要睁着眼看他,生怕错过分毫,浪费那短暂的一个时辰。 任谁也不会觉得谢忱在闹别扭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萧珩兀自愁了一下午,等到夜里回房里歇息,还靠在床头直叹气。 谢忱沐浴完进来,站在炭盆旁暖了会儿手,暖完躺上床还听萧珩叹着气,又窸窸窣窣从被窝里爬出来,问他怎么了。 萧珩心道还不是为了你,面上却不露,只摆摆手说心情不好睡不着,让谢忱自己先睡。 说完又叹了口气,一脸愁苦的表情。 谢忱望着他发了会儿愣,扯过被子半天也没能躺下,在萧珩准备叹下一口气之前,终于凑近些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没事。”萧珩扯了扯嘴角,“你睡吧,不用管我。” 谢忱哪可能不管,只是听他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也没办法多问,想了想才试探着道:“那……怎么才能心情好?” 萧珩闻言看过来,对上那双疑惑的眼。 这是真笨啊。 他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还是朝谢忱伸出手臂:“过来。” 谢忱这下倒是懂了,没有犹豫就爬到萧珩怀里,让他抱着自己。 “现在又肯让我抱了?”萧珩问。 谢忱歪了歪头,睁大眼看他:“我没有不让你抱啊。” “那你睡觉离我这么远?”萧珩说,“嫌我抱着你不舒服吗?” 谢忱像被噎了一下,抿着唇许久不作声。 “说话。”萧珩冷下脸。 谢忱头一回见他这样,有 分卷阅读17 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良久才小声答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萧珩的脸色更冷,像是难过又像是恼怒,砸下一句重话,“因为我走得太久,所以你不喜欢我了?” “不是的!”谢忱立刻反驳,“我……” 他欲言又止地别开脸,被萧珩捏着下巴转回来,不知怎的却红了眼眶。 我好菜!又没写完!(捶桌 [二十一] “不是的……没有不喜欢。”谢忱垂下眼,泪珠也吧嗒吧嗒落在了萧珩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我只是怕自己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等到以后你再离开这里,我又要花更长更长的时间,才能重新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不是不喜欢的。 就是因为太喜欢了,他才怕自己重蹈覆辙。 像两年前那样,习惯了被爱和依赖,习惯了不经意却亲密的触碰,习惯了体贴周到的照顾,到最后两人要分开,他连挽留的话都不敢说,只能每晚躲在紧闭的房里偷偷哭,心口难过得仿佛要撕裂了一样。 他喜欢萧珩。 所以愿意为了一句话守在这里,愿意做任何让萧珩高兴的事,也愿意在被抛下后依然想念对方。 唯独不能纵容自己习惯萧珩的好。 抽筋剥骨的感觉实在太疼,他真的无法再承受一回了。 “萧珩,你别生我气。” 谢忱胡乱抹了抹眼泪,又凑过去捧着萧珩的脸轻吻,柔软的掌心轻轻贴在那刚硬的轮廓上,带着温柔而珍重的力道。 “我现在能看见了,就想多看看你,把你记得更深一些。即便以后你要走,我也能靠这些一直想着你,等到你再回来为止。” 他兀自低头亲吻,用自己的方法笨拙地哄着萧珩,岂料对方却并不领情,抓住他的手腕恶声恶气道:“谁告诉你我要走的!” 谢忱:“……?” 他微微一愣,抬起湿漉漉的双眼与萧珩对视,睫毛上还挂着泪花。 “我听周伯说你在京中担任要职,是大将军,前阵子因为护驾有功还加封了爵位。”谢忱声音低下去,像在自言自语道,“……总不能为我留在这穷乡僻野吧。” 萧珩看了怀里人半晌,不知该生气还是心疼。 好一会儿才叹道:“谢忱,要是我今天没问,这些话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 谢忱想说是,但又觉得这个字会让萧珩不高兴,于是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眨着眼偷看萧珩。 “……装什么乖。”萧珩极力压抑住心软,故意冷着脸道,“实话回答。” 谢忱最怕他这样,只好点点头承认了,并且没什么用地小声辩驳了一句:“难道我想的不对?” 你还有脸问?! 萧珩郁闷得要命,把人按在怀里狠狠揉了一通,才道:“你就知道自己瞎猜,也不跟我商量,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万一我是辞了官才回来找你的呢?又万一……即便是真的要走,难道你就没想过我可以带你一起走吗?” 谢忱被这连珠弹似的问话震住了,张着嘴傻愣愣地望向萧珩,好久才回过神问他是不是真的。 萧珩淡淡道:“什么是不是真的。” 谢忱瞪大眼看他:“你、你说辞官……真辞了啊?” 萧珩挑眉:“怎么,不能辞?” “当然不能了!”谢忱一脸紧张,“你辛苦挣来的功名,怎么能随便放弃?” “哦。”萧珩倒是不以为意,“那你要跟我去京城吗? “我……”谢忱抿了抿唇,“你在京中有头有面的,我要是跟着,让人传出去说你是……不麻烦吗?” “这有什么。”萧珩说,“我早跟身边人说过了,只要你来,没人敢笑话你一句。” “我不是怕别人笑话,”谢忱低下头,“只怕给你丢人而已。” “不丢人。”萧珩勾着他下巴仰起脸来亲了一口,“我们小忱长得好看,温柔粘人,还会医术,怎么就丢人了?” “我……唔,”谢忱听得羞红了脸,“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我说有就有。” 萧珩笑着吻住谢忱,直到谢忱被吻得气喘吁吁了,萧珩才松开他,抵着额头问他要不要去京城。 谢忱说我要是走了,阿笙和周伯怎么办。 萧珩说周伯想收阿笙为徒,以后就留在医馆,你想回来也随时可以回来看他俩。 谢忱点点头,过了会儿又问,以后我跟你吵架了,是不是也可以回这里呀。 萧珩皱眉说不许回,谢忱推着他说你好不讲理,被萧珩埋在颈窝里狠狠吮了几下,才听见他说要是吵架了就我走,将军府都留给你住,等你气消了我再回来。 谢忱嗯了一声。 等到萧珩抱着他躺下准备睡了,他才埋头蹭了蹭萧珩的胸膛,说那你也不许走,得留在府里哄我。 萧珩说好。 他曾在腊月最冷的冬离开这里,又在腊月最冷的冬回到这里。 因为有个人在这里,悄无声息地,等了他一年又一年。 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雇主,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以后还会是与他相伴一生的眷侣。 松花酿酒,醉不自知。 待到来年春花烂漫之时,酿一坛松花酒交颈共饮,痛快地醉一场。 醒来定又是一番迷人的好光景。 (正文完) 小萧和小忱要去京城过婚后甜蜜生活啦!大概还有一个番外(开开车什么的),有想看的梗可以留评我挑一个写! 下一篇想搞个金主攻×演员受的包养文,反正也是跟这篇差不多的先做后爱的酸甜搞凰(划掉)故事,有兴趣可以关注一下我嗷(没兴趣也不用告诉我辣呜呜呜我知道我很菜QAQ 爱你们啵啵啵!=3= 番外 谢公子。 将军府上来了一位美人。 肤白唇红,眉清目秀,待人温和有礼,还通晓医术。 府里人都很喜欢他,把他当作将军夫人来伺候,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好吃的糕点和好看的衣裳,宫里赏下来的东西也都是先送去他房里,就差没当面叫声夫人。 当然这并非他们不想叫,只是将军说了夫人脸皮薄经不起逗,让他们规矩点儿,所以便老老实实尊称一句“谢公子”。 不过他们这些下人要守规矩,府里的二少爷萧睿却是不用,仗着将军出城巡防不在家,日日追着谢公子喊“嫂嫂”,问东问西的,还把人谢公子骗到青楼去喝花酒。 下人们可拦不住啊,赶紧去了一个到城门口守着,等天一黑将军回来就往青楼带,一路上边跑边说,越说将军的脸色就越黑,吓得小厮险些咬掉自己舌头。 果然出事了。 楼里的花妈妈看着横在面前的两个带刀侍卫,连媚 分卷阅读18 眼都来不及抛就先跪下了,抖着帕子问军爷们要找什么人,听见萧二少的名号才明白来的是哪位贵人——毕竟家里有这么个糟心弟弟的,满京城也就只有那一位了,立刻把人领到三楼的厢房去。 门关着但没锁,萧睿敞着外袍靠在床边喝酒,怀里还搂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伏在他耳边娇声调笑,突然听见开门的声响,回头见几位军爷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吓得他俩一骨碌滚坐到地上。 “混账东西。”萧珩提着萧睿的衣领,把人拽起来怒声道,“谢忱在哪儿?” “在……在隔壁。”萧睿以前犯的事儿也不少,还是头一回见他哥气成这样,立马哆哆嗦嗦全交代了,“没干什么,真的,就,就只喝了点儿酒,嫂嫂说困了,不要人伺候,我就在隔壁多开了间房,让他在里边睡一觉。” “……”萧珩听得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你还让他喝酒?” “不、不能喝吗?哥你也没告诉我……啊!” 萧睿狼狈不堪地摔回地上,抱着脑袋生怕被他哥揍一顿。 “把这混账带回府。” “是。”侍卫应了一声,“将军您呢?” “留一辆马车在楼下等。” “是。” 说完萧珩就转身走向隔壁,踹开那扇紧锁的房门进了屋。 房内一片安静,不远处的床上面朝里躺了个人,裹着被子几乎看不到脸。 萧珩皱眉,反手关上门,朝床边走去。 ……若不是闻到那股浓郁的松花香,只怕他也会以为,这个缩在床角一动不动的人是在熟睡。 “谢忱?” 萧珩俯身拉开被子,看见蜷在底下的人已然浑身湿透,双眼却紧紧闭着,满脸冷汗,似乎陷在梦魇中尚未清醒。 “谢忱,醒醒。”萧珩把被子掀到一边去,解下披风把人裹起来,“回家了。” “家……没有家……”谢忱靠进萧珩的怀里,含糊不清地呜咽道,“……回不去了。” “回得去的,你有家。”萧珩把他拦腰抱起,边低声哄着,边快步下楼上了马车,“乖,我们现在就回去,别害怕。” 这道熟悉的声音沉稳有力,谢忱渐渐被安抚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萧珩的衣襟,睁开眼看向抱着他的人。 “萧珩……”他呼吸有些急促,蓄在眼里的泪水涌出来,打湿了微红的眼尾,“好难受……唔……我好难受……” 烈酒将体内沉睡的蛊虫唤醒了,压抑已久的本能终于被解放,从身下传来的阵阵情潮烧得谢忱无法思考,只能贴在萧珩身上不停地蹭,求他帮忙纾解欲望。 “哪里难受?”萧珩将马车的门关紧,抱起谢忱跨坐在自己腿上,早已硬挺的物事抵在他臀缝间,不紧不慢地磨着湿润的小口,“热吗?” “嗯……”谢忱伏在他肩上轻轻扭腰,一边在他结实的小腹上磨蹭性器,一边抬臀想让那根东西进来,“萧……萧珩……想要……” “热就自己脱衣服。”萧珩见他已经摆脱了梦魇,自然要跟人算算被骗去青楼的账,因此也没动手,只是冷硬地下着命令,“想要也自己放进去,会吗?” 谢忱喝醉之后格外听话,被欺负也乖乖接受,胡乱拉扯开衣襟,露出大片白皙光滑的胸腹,艳红的乳首在凉意中颤巍巍挺立着,随他的喘息上下起伏,勾引着萧珩的视线。 “要什么?”萧珩看着他。 “要……唔……”谢忱往前挺了挺腰,脸上却红得厉害,“要你……要你舔……” 这话在平时谢忱绝对说不出口,今日多了几分醉意,竟是比往常要热情主动得多。 萧珩满意地勾了勾唇,如他所愿地吻上去,将其中一边乳尖卷进唇舌里,打着圈儿地拨弄着,吮出啧啧的水声。 谢忱仰头轻哼,扣在萧珩肩上的指尖猛然收紧,潮湿的快意让他得到一丝纾解,却也感觉到身后那处愈发的空虚难耐。 他记着萧珩说的,想要就得自己放进去,于是一边将胸膛往萧珩那儿送,一边伸手往萧珩的身下摸,握住想要的东西抵在柔软张合的穴口,然后抬臀往下坐,将那根滚烫的巨物一寸一寸地吃进后穴里。 “唔……好大……” 谢忱刚进到一半就感觉很胀,扶着萧珩的肩想缓了会儿再继续,谁知马车忽然被石头颠了一下,谢忱腿软跪不住,直接把整根东西都吃了进去,顶得他后腰狠狠一麻,回过神却发现自己竟已经泄了身。 “这么快啊。”萧珩还硬挺挺地埋在他里面,感觉到腹间的粘稠,忍不住笑着往谢忱胸膛上抹了一把,“还有力气动吗?” 淡淡的松花香在马车内飘散开来,晶亮微肿的乳尖被两圈交错的牙印围着,显出一种淫靡的色泽。 “谁说的。”谢忱酒壮怂人胆,蒙着醉意的双眼看向萧珩,露出不甘示弱的神情,“我……唔,我这就……动给你看。” 说完就主动挺腰抬臀,轻喘着让穴内的性器抽出小半截,又连根没入。 谢忱下半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腰臀,上身便只能靠抱着萧珩的脖子支撑,动作间的低吟和喘息一声声响在并不宽敞的马车内,谢忱觉得身体更热了,也隐约感觉到那根插在体内的物事变得更硬更大,每个吞吐都会碾过甬道内的凸起,叫他止不住地战栗。 萧珩偏过头细密地亲吻谢忱的后颈,视线越过后背,望见那柔韧的腰身上下挺动,粗大紫胀的性器在两瓣雪白的臀肉间不断进出,茎身被甬道内的湿液沾得一片水亮,又顺着润滑挤进湿软的小穴,搅弄出更多暧昧粘腻的水声。 萧珩饶有兴味地看了会儿,在谢忱明显慢下来时,终于伸手握住那两团臀肉用力揉捏几下,再向两边掰开,然后猛地往上挺腰。 “……唔!” 过于深重的顶弄让谢忱忍不住叫了出来,甜腻而绵软的嗓音飘出窗外,很快又变得断断续续,夹杂着另一个男人压抑的粗喘。 马车下的路面并不平稳,时不时便要颠一下,每回都会把谢忱抛起来,又重重地坐回萧珩腿上,那深到极致的插入让谢忱有种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的错觉,同时快感也强烈得令人头皮发麻,让他既害怕又不禁期待,小腹紧张用力,柔软的后穴便开始一阵阵地收缩,紧密吸附着那根滚烫的硬物。 “我不行……唔,萧……萧珩……” 萧珩被他夹得浑身舒爽,顶弄的力道又急又重,谢忱呜咽着求他慢点儿,人也没骨头似的软倒在他肩上,性器抵在两人的小腹间,划拉出一道道透明的水痕。 “快了,再等等。” 萧珩知道他要到了,便故意往里面凸起的地方顶,弄得谢忱浑身发抖,没多久便泄了第二回。高潮过后的甬道仍在痉挛紧缩,萧珩按着谢忱的后腰快速顶弄了十几 分卷阅读19 下,最后猛地一记深顶,终于放松身体,将滚烫的白浊一股股地灌了进去。 …… 下人们在府门前守了半个多时辰,才等到载着将军的马车缓缓跑来——至于为何是缓缓,他们不知道也不敢问,一脸惶恐地立在府门两边,看将军抱着谢公子从马车下来,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还挂着泪痕的脸,很快也埋进了将军的胸膛里。 “萧睿呢?” “回将军的话,二少爷在祠堂里跪着等您。” “让他不用等了。”萧珩冷冷道,“明早起来跟我去北营报到吧。” “是……是,”管家抹了把汗,“老奴这就安排人给二少爷收拾东西。” “还有,”萧珩说,“下回再发生这样的事……” 管家和一众下人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以为会听见让自己饭碗不保的警告,没成想却是将军怀里的谢公子先动了动,声音温软地说了什么,这句警告就被将军抛于脑后,只让人去厨房做点儿吃的,一个时辰后送来卧房,说完便抱着谢公子走了。 至于为什么又要一个时辰后—— 下人们不知道也不敢问,只知道赶紧去厨房干活儿,以后要对谢公子再好一些。 毕竟人美心善,肯帮他们说话,还能哄将军消气。 这样好的夫人满京城也找不着第二个,岂能便宜了外人,自然得多费些心思留在他们府里啦。 (番外完) 看到评论有人说想看马车py所以写了!整个文到这里结束啦!写得蛮顺的,也很开心有人看我的文,每天打开看到评论都很快乐!下一篇《庸俗情人》,金主攻×演员受,娱乐圈包养文,已经开啦,有兴趣可以来康康!爱你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