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奇缘》 分卷阅读1 -- 冰火奇缘 作者:卫子默 引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引子自己不是很喜欢,但是觉得故事又必须从这里引出比较合适,边写边圆吧。,希望如果有什么写的不好的地方大家不要指正的太刻薄就可以了。 再就是西瓜对所有看文的朋友问好了! 月下,少年负手而立,白净的面庞此刻肃杀万分。面前几案的宣纸上是一行行娟秀的字体,反复写的只有两个字——子棋。“明日她便要出阁了吧…”想到此,少年的嘴角苦笑着抽动了两下,仰头饮尽了手边的一小壶酒。这酒是王府最好的陈酿名曰‘醉月’,入口绵柔而不辣,后劲却是极大的。就这样一壶接一壶的豪饮,不为品酒,只求一醉,直饮夜半月华初升。夜,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却因有凉风乍起而微微泛起凉意。一阵风兜过面门,少年再也支持不住醉倒在地上,幸而王府夜巡的仆人发现才得以将这位啸远亲王府的小王爷送回寝宫,不然又不免一场风寒,一场透彻心扉的寒。 这位少年便是啸远亲王慕容轩的独子慕容子墨,而子棋则是亲王的养女,年方十八,长子墨两岁,封号为‘晚华郡主’。到此众人不免有惑,虽非嫡亲,但子棋是子墨的姐姐却是不争的事实,为何姐姐出嫁弟弟竟会如此的难过呢?子墨如何可以喜欢自己的姐姐?其中因由还需从十几年前说起,或许这注定就是一场错误的因缘,而这错误恰恰是这位小王爷不为人知的身世。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头号主人公诞生了,可惜娘死了,真是个可怜的小孩子 宁宏晔帝景熙五年三月二十日,京城啸远亲王府内一派忙碌的景象。一是因为在外带军与滕国作战的王爷今日班师回朝,另一则是啸远王妃昨日临盆却不想八个时辰过去了胎儿还未降生。王爷王妃婚后十二年均未得子嗣,如今好不容易得以延续香火却不想碰到这样的情况。王府的下人们纷纷感叹王妃如此慈善温和却得不到神明庇佑,难产每拖上一分钟王妃就更加虚脱多一些,命玄一线腹中胎儿亦不知道可否保得住,想到此只能摇头叹息。他们一面忙碌着,一面祈祷着,希望王妃能够母子平安。 京城十里外,一位魁梧健壮、身着银铠白袍的男子正骑着通体赤乌的名骑‘乌月’一路狂奔,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滚落,他便是慕容轩。得知自己的妻子难产的消息,也顾不得什么上朝面君了,直接飞奔回王府。 ‘吁~’,纵身下马,将马鞭一扔直冲王妃寝宫‘清云苑’,恰好跑到门口时,一阵清脆的婴啼声让他停下急切的脚步,这一刻他便是父亲了,期盼了十二年的喜悦让他更加快速地朝寝宫跑去,却只见门口的下人都低低啜泣着,浓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兰儿是不是出事了,他不敢在往下想。下人们的行礼让他打断了,稳婆抱着初生的婴儿跪在慕容轩面前:‘王爷,王妃她生下了一名郡主,只是…’ ‘只是什么?’剑眉倒竖,心里更加狂乱。 ‘只是王妃她,快要不行了,因为难产,王妃她失血过多,恐怕…’ ‘什么!’大喝一声,慕容轩都顾不及抱一抱刚出世的女儿,此刻他只想着自己妻子的性命。 冲进门,看着瞿墨兰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与之对映的是明黄色的薄被上浸淫的血污和地上散落的一些被血染透的毛巾,红得刺眼。慕容轩噙着泪水,哽咽无语。瞿墨兰抬起半闭着的眼,对他挤出一丝笑容,用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喊了一声‘王爷’,胸口却剧烈的起伏起来,喘着粗气。慕容轩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兰儿,我回来晚了,我…你不会有事的!’ ‘王爷,妾身现在的情况自己心里明白着呢,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兰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若去了,我怎么活?’ ‘别这样王爷…身为大宁的亲王当以国事为重,妾身此去,如若害王爷消沉,怎能安心投入轮回?唯一对不起王爷的是妾身无能,不能为王爷诞下麟儿,妾身走后王爷日后早些续弦吧!’ ‘不!你不会有事的!来人啊~快去请沈太医!’ ‘不…不必了。能看着你和孩儿离去,我无憾了…’眼神越来越涣散。 ‘快抱郡主进来,快!’慕容轩一手揽过女儿,一手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瞿墨兰浅笑着,说:‘恩,她真像王爷啊…’说完,最后一丝神采散去,整个人一下子软在慕容轩的手中,这一张绝美容颜依旧,却不再有生气。 ‘啊~~~~~~~~~’慕容轩呼喊着,泪再也没有止住,几乎是与瞿墨兰气绝的同时,那婴孩也仿佛通了灵性似的又开始哭了起来,再然后,整个王府的下人们都哭了起来。细雨此刻落下,天也哭了起来。 傍晚,本该贴红的门楹却覆上了白色的挽绫。三日后,浩大的送葬队伍开往北郊的成陵,成陵的西侧的配陵是宏晔帝特赐给啸远亲王百年之后的万年福地,此时他的王妃却过早的开启了它。墓室里,皇宫来的太监正宣读着宏晔帝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啸远王妃贤良淑德,恭顺慈爱,如今早殇朕心亦哀之痛之,特赐谥曰‘端懿’,并准入葬成陵西侧啸王配陵,钦此!’ ‘臣慕容轩接旨,谢主隆恩。’ ‘皇上还托老奴带一句话给王爷,望王爷节哀啊。’ ‘多谢皇上关心,臣弟感激不尽!’ ‘那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王爷在盖棺前再多看王妃一眼吧,老奴告退。’ ‘公公慢走。’ 从奶娘手里抱过郡主,手扶着灵柩,眼泪又忍不住落下:‘兰儿,你太自私了,撇下我们就这么走了么?你让我续弦,可知此生除你之外,我不会再娶他人为妻了,即使绝嗣又当如何呢?’ ‘王爷,吉时已到,请您盖棺吧!’管家夏福提醒到。 慕容轩扶上棺盖,痛心正欲合上,本来睡着的怀中婴儿又开始哭了起来,望着她,慕容轩缓缓道:‘你与娘亲如此通灵,今后便唤作子兰吧。’说完,用力推上棺盖,眼泪潸然落下,从此,这容颜便要与世隔绝,沉在巨大的棺椁下了。 第二章 然而,老天和这对父女开的不怀好意的玩笑似乎还没有到头,就在瞿墨兰入葬的当夜,子兰便发起了高烧,持续了3天仍不见丝毫要退的迹象。慕容轩眼窝深陷,往昔意气风发的男人因为几日不眠不休已然憔悴不堪,妻子已走,难道连日后相依为命的女儿也留不住么?差人请遍京师的名医对这病束手无策,偏着当今号称‘天下第一名医’的沈攸沈太医又外出去了宁嘉郡嘉定府,派夏福去接至今未回。看着这幼小的生命,鼻翼 分卷阅读2 因为身体的高热而急促煽动着,慕容轩神情木然,泪已流尽,剩下的只有空洞。忽然,夏福的通传声让他眼睛闪过一丝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王爷,沈太医请回来了。’ 慕容轩激动地拉着沈攸为子兰断脉,沈攸的眉头却一直深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看得周围的人暗生绝望。放下子兰的小手,沈攸终于开口道:‘此热症来势汹涌,试遍良方却无甚用处,且郡主的脉象奇怪,本来应该洪大的脉象却虚弱无比,实在是让人费解,老夫行医多年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怪症,某恐难以医治啊。’ 慕容轩双唇顿失血色,跌坐在一旁,‘哼哼…’他冷笑两声,这样的话,那自己也要不成活了吧,也好,到地府一家便也团圆了。 ‘沈太医辛苦了,既然如此还请您早些回府休息吧,恕小王不能远送,夏福,备本王的车马送沈太医回家。’ 沈攸却抬手示意夏福不必去备车马:‘王爷,虽我不能治,但天下间自有能治之人,况我看郡主虽身染重症,眼神却不涣散,反而透出一股坚毅,想必命不该绝。’ 慕容轩瞬间大喜:‘如沈太医所说,这世间竟有比您医术还要高明之人么?若能请得高人出山,小王散尽家财也必不足惜,还请沈太医指点去处。’ 沈攸捋着山羊胡子说:‘不才闻得就在京城往南的佑和府苍居山檀穴寺中,有一位高僧法号名为‘静庐’,医术十分高超应在我十倍之上,当世无出其右者,我幼年时曾随家师见过一面。而且在寺中后院千年寒潭中种有一株从极北之地采来种植的花‘清神悠莲’,花性极寒,可治疗天下所有不治之热症,然此花二十年才开一朵,隔天便化做一汪清水不见踪影。即使此花恰逢今年盛开,花期也极易错过,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静庐大师极少治病,据我所知数十年间惟独救过家师一人。大师救人不问金钱不问权势,只问一个缘字,无缘者纵天神下凡亦是不救。自救家师以后至今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年间大师终日参禅,无人见得真面目。所以…王爷还是有望当无望吧!’ ‘无论如何,小王是不会放弃的,请先生带小王去寻大师吧。’ ‘如此,我先以雪莲、连翘、金银花等入药,争取先缓解一下热症,护住郡主心脑,至少路上不能出差池才是。’ ‘有劳先生了。’ 连夜,轻车简从,一行人便踏上了求医的道路。慕容轩颠簸中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消瘦了些,但脸上的光华依旧,也许她当真命不该绝,而且作为他的女儿,如果不能坚强的求生,便不配做他的女儿。 第三章 王府的良驹脚力自然是出众的,第二天下午便已赶到了檀穴寺,寺门极不显眼,还略显破败之相,只有寺内隐约飘出的木鱼声提醒着所有人这里不是真的废弃了。门口有一个小沙弥正在打扫,见这一行衣着华丽的人,便缓步上前询问到:‘施主可是来找方丈求医?’ 慕容轩当下大奇,沈攸也略微眯起眼睛,心里一样充满了惊讶。慕容轩上前冲小沙弥躬身作揖:‘阿弥陀佛,小师傅,我等正是前来求医,不知可否求见大师?’ ‘方丈大师昨日便对我说今日会有有缘人前来,特命我在此守侯。施主请跟我来吧!方丈正在禅房等候。’ ‘如此有劳了。’慕容轩内心心花怒放,脸上却依旧平静而恭敬,他不明白为什么静庐大师如此料事如神,简直是天神下凡一般。 ‘施主不必多礼,方丈多年都未曾替人医治,想必此来定是有缘之人。’ 通过一条清幽的小道,众人便见前方有一排矮小的房间,居中的那间是打开的,大师应当在里面吧。慕容轩整理衣襟,正色入内,大师正面壁诵经。禅房依旧是十分简单的,灰色薄砖砌成的土炕,上面只覆盖了一层芦草编织的席子,墙壁粉刷成一片白色,清淡的不染尘埃。 ‘世俗人慕容轩拜见大师!’深深鞠躬,双手抱拳举过头顶。 诵经的声音停止,大师朗笑:‘哈哈哈哈,王爷多礼了。’这声音亮如洪钟。静庐转身面对慕容轩,只见他须眉皆白,鹤发童颜,虽然苍老但是满面的红光,眉心有一条淡红色的梭形胎记,整个人神态安详如西天佛祖一般。 ‘大师,请恕在下冒昧直言,此次前来是因为小女难治之热症,再迟一步治疗的话恐怕性命难保。大师既然料得我等今日前来,自然是知道小王的难处,所以还请大师不吝赐医…’ 静庐正衣下床,说:‘王爷抱了郡主随老衲来吧,后院的清神悠莲该开了吧。’ 慕容轩这下再也掩不住自己的喜悦,从夏福手中抱过子兰随大师向后院去了,沈攸却在原地逡巡,自己作为医者,自然希望能够跟随过去看看大师如何诊治,但是大师未言让他同去,如果贸然跟随,万一…正犹豫间,大师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沈施主也来吧,当年你师父来治病你就应该很想跟来看吧!’沈攸赶紧跟随,大师真是神人啊,我心里想的全都知道。 ‘其他施主就先到偏厅休息吧,灵寂…’ ‘在,方丈。’小刚才的沙弥回答到。 ‘寺中如今只剩下你了,你就代为师先招呼这几位施主吧。’ ………………. 推开一扇班驳的木门,一阵阵青烟便飘散出来,寒气逼人,想必这是从那寒潭中出来的吧。进门后定睛看去,寒潭的中央水雾缭绕之中,一株通体透明的莲花浮在水面上,莲心透着淡淡的蓝色,唯一一片莲叶的颜色也和这莲心一样,只是直径比普通的莲叶要大上许多,大概有两尺之宽。慕容轩和沈攸都惊异于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物种,从来都没有见过。却又在感叹,子兰果然是有缘人,如何能正好赶上这花的花期。潭四周的石块上都凝了一层淡淡的霜,想必是因着这里的寒冷所致。 大师冲慕容轩作一个揖:‘请王爷将郡主交给老衲吧。’从他手里接过子兰,只见静庐足尖一点,纵身越向潭中,将子兰放上莲花,自己则坐上旁边的一爿叶子,双手合十,不一会,他和子兰身上罩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而清神幽莲的花瓣则逐渐伸长,将子兰包裹了进去。再过了一阵,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大师的身影也消失在其中。旁边的慕容轩和沈攸早就看呆了,尤其是沈攸,他心想大师不仅医术在自己十倍之上,恐怕内力也到了登峰造极、无人匹敌的地步了,想要催动清神悠莲蕴藏的天地灵气的确不是常人可为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光球逐渐黯淡下去,只见此时大师抱着子兰立在水中央,莲花和叶子都不见了,大概已经化做一 分卷阅读3 汪清水了吧。他们身上笼着一层水雾,看得慕容轩和沈攸颇有惊为天人之感。大师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到潭边,微笑着对慕容轩说:‘王爷,郡主的热症已经痊愈了,只是还有些东西我需要对王爷说明,否则对郡主日后的命程有损。’ 慕容轩大喜,再次深深对静庐作揖:‘小王定当听从大师之言,大师今日医好小女,对我啸远王府实在恩同再造,小王虽粉身碎骨亦无以为报!’ ‘阿弥陀佛,王爷言重了,郡主福祉深厚,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乃天意让老衲救治,老衲只是顺天而为。请王爷和沈施主先回去用膳吧,用过晚饭我再和王爷说话。’ ‘多谢大师!’ 静庐又侧身对沈攸说:‘沈施主,你且同王爷一起吧,我也有话对您说。’ 沈攸点头。 第四章(上) 用过晚饭,将子兰交给夏福等一干欣喜若狂的下人们照顾,慕容轩便会同沈攸来到禅房拜见静庐大师。 各自落座之后,静庐先开口对沈攸说:‘沈施主,老衲就先为您解惑吧。’ 沈攸不解:‘大师所言为何?’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发出:‘沈施主内心不是一直在想老衲当年为何医治你师父么?你师父是老衲生平第一个救治的人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沈攸回以微笑:‘呵呵,我心中所想大师真是了如指掌啊,在下的确十分想知道这件事情,大师医术高超却不常济世,单单第一个救的人是家师,不知为何。’ ‘因为你师父就是我的师弟啊!’ ‘啊?’沈攸和慕容轩同时惊呼? ‘那如此我岂不是应当称大师为师伯?只是师父从未向我提起此事。’ ‘是我不让他说的。’ ‘那我们师从何派?’ ‘无门无派,虽然如此但是医术却是代代相传的。你可知上古时代有一名医名叫‘玄庐’?’ ‘学生知道!乃是我们医界公认的始祖。’ ‘很好,他也是我们千年传承的开始。传至你这代已经是第321代了。我的师父叫‘澄庐’,而你的师父名字其实叫‘湛庐’,传至你辈当名叫‘昊庐’,世世代代我们的名字后面都是一个庐字,庐者,苍天也,天为盖,医者行于地,天地万物苍生,皆我所济。而我之所以不常行医,不是不想,而是我天生还有一个特异的功能就是可知前世可知今生,少年时因为泄露了太多天机故而致使自己遭到天谴,儿女出世不出三月均会夭折,妻子不堪苦楚年轻时便早亡。后来万念具灰选择出家,师父劝我归隐深山,以免知我所能者用强于我,只有归隐才可以不问世事,于是我便在此出家修行。虽然如此,我还需破一次戒,你唯一的女儿将来必定会成为你的传人,也就第322代传人,你需要好生培养。再说当年,你师父因误被‘血炼神草’刺伤中毒故来寻我医治,所以在我归隐后,他应是我第一个救助的人吧。’ ‘原来其中曲折如此。多谢师伯告诉徒儿这些事情,请……’说完,欲拜之。 ‘拜就不必了,同你讲了这许久,我也该和王爷说道说道了。’说完,对着慕容轩说:‘王爷久等了,我和我这个同门聊的耽误了些光景。’ 慕容轩笑道:‘哪里的话,大师客气了。敢问大师如何说小女是有缘人?’ ‘呵呵,老衲不得不再破戒一次了,也罢也罢,我已经孑然一身了即使天谴也不足惜了。王爷可知道,令爱乃是天界的朱雀童子托世,这童子专管南方赏善罚恶,他的神邸就在今腾国南平郡玉笼山火云峰云层之上,然而朱雀童子因1500年前天界与冥界一战为救天帝的独女‘冰神’湘姬而死,撒落的鲜血就落在火云峰上变成血炼神草。在战胜冥界后,湘姬每每想到朱雀童子便在天庭所在的北辰山哭泣,眼泪落下就变成了如今的清神幽莲,后来某天终于徇情而死,逐朱雀童子投入轮回。’ ‘这么说来小女的命还是托冰神的眼泪得救,也算是报恩了。只是这朱雀…据小王所知乃是性属火的神兽,为何小女开始对此热症却不治呢?’ ‘轮回弄人啊,朱雀性属火不错,却非得要投身纯阳之体才能调和这些属性,而且依郡主的生辰,五行依旧属火,唯一就是错在托在了女儿身,若是个男儿便是极佳的命理。现在既然是女儿身,命理属阴,二者相克,以凡人之躯怎么能够敌得过天赋的神性呢?恰好清神幽莲份属神物,我已用内力将它融在郡主的身体里,这热症才得以调和,日后定无大碍了,只是……’ ‘只是什么?’慕容轩急问。 ‘只是身体的病症可以调和,但是命理中的相克却仍然存在。不过王爷不用太过担心,调和之法还是有的,其一,老衲带郡主的一滴血前往火云峰,在山顶埋下并在其上种一棵桃树,既是朱雀童子托世,只要留一脉血气与童子的灵息相通自然可以些许调和郡主的命理。其二,则要看当今圣上准不准了。’ 第四章(下) 作者有话要说:另一女主角的身份在本章交代了,只是她本人几时现身,呵呵,瓜瓜我也不知道啊,但是可以说的是--估计还要再等个几章吧(做好被板砖砸的准备),前面要交代的东西太多了,况且小墨墨爱上的第一个人也不是小程程啊,这段花边都够我想的了,尽快吧 ‘大师的意思是?’ ‘还请王爷奏明圣上,封郡主以世子的封号,若要保郡主日后命中平顺非此不可了,只是郡主日后只能做男儿养了,这样体质中才会多些阳刚调和命理,不然的话,难保日后不遭大劫啊。’ ‘多谢大师指点,相信王兄必定会答应的。小王再次多谢大师!’ 静庐双手合十,却起身对慕容轩作揖。慕容轩赶紧起身:‘大师这是做什么呢?该小王对大师行礼才是啊。’沈攸也赶紧起身帮忙搀扶。 ‘阿弥陀佛,老衲之所以会救郡主是因为郡主老衲的有缘人,而这缘分关系到我一派的夙愿啊,天命所至只能靠郡主和我派传人完成了。’ ‘大师/师伯所指为何?’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当日师弟采血炼神草,是因为我派自先祖传承以来,采集到了天下所有的药物,却惟独无法取得这可以为人续命还魂的血炼神草,好多代人都因为采集这神草而丧命,原因皆因此草有灵性,遇人采摘则会长出有毒的芒刺,最坚固的护具也不免被扎穿啊。沈攸,其实你师父也中了毒,找我来救只是暂时可以护住心脉10年而已,也并未曾治好啊。’ ‘对,师父的确是在被救10年后因突发热症逝世 分卷阅读4 的,想不到原来毒还是没有解开啊。’沈攸低头沉思,心想:‘师父对我实在是用心良苦,对采药之事竟只字未向我提起过。’ 慕容轩接过话茬:‘所以大师认为小女既是朱雀童子托世,应该是世上唯一可以取到血炼神草的人了,所以小女和大师的缘分在于小女可以替大师一门完成夙愿!’ ‘正是,然而,即使是托世,也还是凡人,不知道会不会为毒所伤。而且这玉笼山如今在别国境内,两国间连年开战,万一…哎…老衲作为一个出家人,实在是为自己的私心汗颜啊!清修多年放下了那么多,却放不下这一个心结。’说罢,闭目诵经。 ‘大师放心,既然小女的命是大师所救,采血炼神草一事义不容辞。’慕容轩双手抱拳,对静庐起誓。 静庐抬眼,颔首对慕容轩说道:‘多谢王爷成全。还有一事老衲觉得需要和王爷交代,湘姬已历经18世都没有缘分找到朱雀童子,按命运之轮今世是无论如何都会与朱雀童子重逢了,然老衲虽知前世今生,但总有一件事情算不出来,就是湘姬究竟托世成何人入轮回寻找朱雀童子。但是湘姬生来会有一股莲香,王爷可凭此判断,至于后事,王爷,我想你我都算不出了也管不了了吧。’ ‘呵呵呵呵,’慕容轩大笑:‘大师再说下去就又要世俗了,任那湘姬是谁小王都不在乎,小王只求子兰健康平安。’ ‘哈哈哈哈,究竟是王爷豁达,老衲今日世俗气真是太重了些,还请二位请回吧,老衲要赶紧面壁参禅,驱除邪魔。’说完,大师纵身跳上床上的蒲团:‘二位明日离去恕老衲不送了,先缘尽于此,有缘自会重逢。’ 慕容轩作揖离去,沈攸却心不在焉地在缓步走到门口又回头,刚才的话分明暗示得十分明显了,这湘姬此生是女子无疑,如此...他走近静庐,问道:‘师伯?’ ‘何事?’ ‘您刚才所说的莲香一事…’ ‘你心里清楚就不要再问我了,但是天意是不可以违背的。你现在且照顾好你那才满半岁的女儿,想着如何培养好本门第322代传人,其他的事情是不可以左右的…请回吧。’ 沈攸一摇头,将门带上就回去休息了。想来如果真是天意如此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他担心的,正是他那生而即有莲香的女儿——沈雨程! 第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呼~这个周末就写了这么多,先发到这吧。下个礼拜开始要准备考试,所以文章更新肯定不会象这个礼拜这么快了,希望我的灵感不会被书上的东西搅乱吧。 啊啊啊,对了,如果没人看没人回复的话,那我只会更新的更慢了,横竖拿来给自己观瞻的东西写慢点也无所谓,我可是个不爱吃苦的撰稿人。 第二天中午收拾妥当,一行人踏上了回京了旅程,路上,慕容轩欢喜的抱着自己的女儿,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而子兰也配合着他的心情在他怀里笑着。沈攸眯着眼睛,习惯性地捋着山羊胡子:‘王爷,你可想好如何和皇上说这件事情呢?您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这是郡主不是世子,您预备如何处置?’ ‘有什么好想的,皇兄那里就照实说吧,他为人开明相信这件事情他会处理好的。至于府里的下人那里我也是信得过的。’慕容轩到底是行伍出身,性格属于大而化之的类型。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是我多想了。至于这‘世子’的名字,是不是就不能叫子兰了?’ 慕容轩的神情稍微黯淡下来,相必是又开始想到了他早逝的王妃。是啊,这名字是依着兰儿起的,现在既然要当男孩养了叫子兰自然是不像话的,这……闭目沉思一会,才又睁开眼,说:‘那就叫子墨吧。’还是为了纪念瞿墨兰。 ……………….. 到京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早朝已过。和沈攸告别后,慕容轩才舍得放下子墨,回府换上朝服便入宫求见宏晔帝慕容斡,此时他正在朝元殿批阅奏折。 ‘臣弟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轩单膝下跪行礼。 ‘哦,是老四啊(慕容轩排行,快快免礼,平身吧。’ ‘谢皇兄!’ 慕容斡停下手中的事务,起身走到慕容轩面前:‘最近你家遭受变故,墨兰她…哎,朕唐突了,不该说这些,你这几天该是憔悴了不少吧,朕不是说半月之内可以不需要来朝见么,怎么今日就来宫里了。对了,你得了个世子还是郡主啊,这几日差人去你府上去问都找不到你和夏福朕便没有问。’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甚感荣幸。臣弟得的…是郡主,不过…’ ‘不过怎样?’慕容斡轻蹙眉头,莫非郡主还出了什么事不成,‘该不是她出什么事情了吧。’ 于是慕容轩把所有的事情合盘托出。慕容斡听了,虽然十分惊奇,但是对这个弟弟的脾气还是了解的,做兄弟这么多年,从当年和父皇一起打江山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半句假话。他将手一反,轻叹着说到:‘想不到这样离奇的事情竟会发生在我皇家,如此说来子墨是朱雀童子降生,想必他的出现也是天佑我大宁的征兆啊,她现在可有不适?’ ‘一切安好。’ ‘那就好。照你所说,那我即刻下旨,册封她为啸远郡王世子,封爵朱雀公,你看可好?’ ‘皇兄对臣弟的厚爱臣弟感激不尽,臣弟替子墨谢过皇兄。’ ‘那你回去只消把府里的人处置好,这件事情便再无其他人可知了。对了,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安排你去做。’ ‘皇兄请讲。’ ‘你此次前去同滕国作战,是否有一员参将阵亡?’ 慕容轩心中一揪,是啊,有一个参将在作战时替自己挡了流矢,自己回来以后却还未想起要替他请功:‘却有其人,臣弟欲替其请功却不想回来后百事缠身,是臣弟失职了。’ 慕容斡摆手:‘朕知道你事情多。这件事情甘将军回来后已经跟我说过了,该赏的朕绝不会忘记,只是这个名叫韩光的参将,是个孤儿,而且妻子前年死了,现在家中只有个女儿唤做韩棋,刚过完周岁,家中其他人只剩孩子的奶妈和一个管家在看顾着孩子了,朕想打赏却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容轩大骇,原来这员参将身世如此凄惨,家中还有个女儿却牺牲生命救了自己,这么说来,那个叫韩棋的女孩比子墨还凄惨,因为连父亲也没有了。心生恻隐,变对慕容斡说:‘皇兄,臣弟愿替韩将军照顾他的女儿及下人。’ ‘如此是最好了,既然你认韩棋做了义女,那我便也要给她个封号了,就算对韩光救下我大宁栋梁之臣的奖赏吧。你且 分卷阅读5 去城东甘露坊韩将军住处吧,朕现在就写一道圣旨,你带朕宣读吧。’ ‘谨遵皇兄圣谕。’… (京城甘露坊韩将军住处) 院内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和一个两岁的小女孩跪在地上接旨,慕容轩声音洪亮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参将韩光为救朕之皇弟、大宁股肱之臣啸王轩不幸战死沙场,其忠义上感天地,朕深佩之,特封其为二等声威大将军。其女韩棋封为‘晚华郡主’,由啸王抚养收为义女,自今起跟随皇姓,名慕容子棋,乳母、家丁亦入府供职,钦此!’ ‘草民接旨,谢主隆恩!’ 宣读完圣旨,慕容轩轻轻走近那个小女孩,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小女孩生得机灵乖巧,皮肤雪白,尤其两个大大的水眼让人不禁顿起怜惜之意。他蹲下身抚摩着她的额头:‘你就是棋儿?’小女孩点点头,很有礼貌,神情却依旧淡然。慕容轩又说:‘你的父亲是好样的,现在他不在了,你就跟我回府吧,我会好好待你的。’子棋答道:‘谢谢父王!’慕容轩更加欢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旁边的乳母和管家忙不迭又要下跪行礼,慕容轩一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免礼免礼,日后入府要好生照顾郡主,缺什么就告诉夏福管家,等会我会交代他的。’然后拉起子棋的手:‘走吧,跟父王回王府去。’ ‘王府很大么?我们这么多人住的下么?’子棋眨巴着大眼睛问。 ‘哈哈哈哈’ 慕容轩被逗得笑了起来:‘就是再多许多也住的下呢!’内心也更加塌实,小孩子还好到底是不懂生死的悲哀,自己一定不能让她伤心了。 回府后便将乳母冯妈和子棋安排进了子墨住的蘅夕院对面的芜晨院,而韩家的管家韩贵则派给夏福打下手住进了西院的仆房。一切才算是都安排妥当,回到正轨了。 慕容轩缓步又走到清云苑门口,这里将不再会有人入住。抚摩着苑门,慕容轩始终不发一语,兰儿啊,如果你在,这府里将会多美好啊,我们现在有两个女儿了,你知道么?还有,你要保佑子墨日后一定要平顺啊,失去了你,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第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上自习,书是没有看进去多少,文就憋了一章出来,看样子我实在是心系填坑啊! 哎~不过毕业考我可不能马虎啊,不然毁了大学5年.如果这样心不在焉写出来的文章有什么脑残之处,大家见谅啊! (十五年后啸远王府花园) ‘哈哈哈哈,你若追上了我便将这头钗还你!’ 欢笑声从桃树林中飘出,阳光和煦,少年们怎么会辜负这春天的美好?在前面跑着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只玉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正是当年大难不死的啸远亲王府郡主,如今的世子慕容子墨。后跟的女孩因为个子不及她高大而且又不似她是个常年习武之人,只能苦苦跟在她身后追着,这便是晚华郡主慕容子棋,白皙的皮肤因为剧烈运动而蒙上了一层酡红,白色的袍子上刺绣着星星点点的桃花,应着这景在阳光里一起绽开出粉红色彩。 ‘这个该死的子墨,每次都喜欢捉弄自己,上次被她摘走了腰上的玉牌,非逼着自己做了十几到点心才肯归还。如今又把簪子摘走了,真不知道这个假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依着慕容轩直来直去的性格,这二人的身世早就已经在之前的某个日子跟她们说清楚了,所以此处子棋称子墨为假小子也就不足为奇了)想着想着,忽然脚下绊蒜摔了个结结实实。‘哎哟~’ 子墨听见叫声,回头一看,见子棋倒在地上,自己也跟着大叫一声:‘呀!’快跑几步至子棋身边,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子棋啊,你…你没摔着吧?’ 子棋拍着身上的尘土,没好气的冲子墨翻了个白眼:‘又想得什么东西了,偏要抢了我的东西跑才行?以后要什么直接说与我听,能办的到的自然依你就是了,再这样作弄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就不要与我计较了。’子墨冲她做了个鬼脸,双手揪住耳垂装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扑哧,’子棋轻笑出声:‘你呀~快说吧,又想要什么了?’ ‘姐姐手工活好,给我做一个香囊吧!’ 子棋瞪大眼睛看着她,然后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凑近她耳朵小声说:‘我都忽略了,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啊,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这些东西呢。’ 子墨一听,俊脸上立马飞起一朵红云:‘哪里的话啊,只是前日去宫中见皇伯父、皇伯母时遇见二皇兄,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绣了荷花的香曩,不仅好看,散发出的淡淡的艾草香也好闻极了,我可欢喜着呢,问他讨,他却说是嫂子送的可不能给我,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求你给我做一个玩。’ ‘原来是这样啊,好吧好吧,你三日后到芜晨苑拿吧。’ 子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哎呀,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如此心灵手巧、温柔可人,将来哪个娶了你去可是享福不尽啊。’ ‘少取笑我。不过话说回来,我要嫁人自然是不难的,可是你娶…呵呵。’每次一有机会子棋总免不得要拿这个取笑她一番,看她额上冒出三条斜线的样子着实算得一大乐趣。 ‘我…哼!父王不是早说了么?我命中的那个人前世可是天帝之女,而且还有通体莲香,娶个大香囊回来我也一样享福不尽啊!’不依不饶地回击子棋。 听到这里,子棋脸上的笑忽然收回去许多,这小子平时听到这话题恨不得跑开才好,今日怎么如此回话,轻轻叹息一声,愁上眉头:‘哎~只是不知道人家此世是男是女呢。若是男子,你娶不得,龙阳之好的名声可不是你担的起的;若是女子,名义上你是娶得的,只是…人世的流言你不知道有多恐怖…’ ‘哎,姐姐好生没趣,话头分明是自己起的怎么说着说着你倒忧郁起来?管他是男是女,真像父王说的是天定的姻缘的话,便是阻力再大,也不能将它拆散,事情总是要过的,姐姐就不要为我担心了…’子墨抬头看着满树的桃花,阳光洒在她脸上折射出一圈光晕,和风拂过,几片花瓣顺着她乌黑的头发划过,白皙精致的脸,两道剑眉散发出逼人的英气,一双星目神采焕发,两只淡棕色的瞳孔透着一般人没有的魅惑,直挺的鼻梁,小而尖的鼻子下樱红色的双唇,无论用何种标准,她都算是这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吧,阳刚与阴柔结合的如此恰倒好处。子棋望着她失神了片刻之后,猛然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天啊,怎么了,最近有好几次都是这样看着她出神,明知她不是真的男子为什么总会不自觉地 分卷阅读6 将她比做男子呢?’想到这里,慕容子棋用手揉了揉眉心,头轻轻摇了几下。 ‘姐姐是哪里不舒服么?’子墨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们回去吧,太阳大了晒的人有点难受。’ 挽着子墨往回走,目光仍时不时飘向她,内心不禁黯然:‘自己该不是真生出了什么别样的情愫吧,这样的感觉跟着着她一天天的长大也越发地说不清道不明。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不是还有个命定的在等着她么?’……. 送子棋回了芜晨苑,刚想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却被夏福领了去王府门口,慕容轩已经在马车里落座了,子墨被他招呼着上了车,原来是宫里有急事召他二人前去。途中,慕容轩问道:‘墨儿今年满十五了吧?’ 慕容子墨瘪了瘪嘴,看上去十分不满:‘一月前才做的生辰,父王怎么就忘了呢?’ ‘不是忘了,而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想当年父王我十五岁时就已经开始随父兄征战沙场,打拼天下了,’ ‘诶?’子墨忽然两眼放光:‘怎么,父王难道暗示我可以跟你一起上战场打仗了么?’ ‘呵呵,最近南方滕国在我边境滋事,昨日早朝时已经在商量用兵一事。圣上今日命我等前去想必正是为了此事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圣上很有可能让你随我一起上战场,不然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也会让你进宫面圣。’ ‘太好了!’腾地站起来,站到一半头就重重地磕到车顶上,疼得她直咬牙。慕容轩无奈的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这次去那边也好锻炼锻炼心性,只是一个女儿家怎么生的如此好战。 果然不出所料,才入了朝元殿心里便明白了大半,只见一干武将在殿内次第站好,为首的是大宁第一猛将、一等朝裕大将军甘树元,他可是自己的老搭档了,每次出征无往不利。等他二人入了殿,慕容斡即开始将战斗的安排示下了一番:发兵二十万,由慕容轩出任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甘树元领骠骑大将军衔出任先锋,各副将、参将一一安排完之后才将目光投向下面站着的慕容子墨和自己的小儿子皇三子子允。‘子允、子墨听命!’ ‘儿臣/臣在!’ ‘你二人身为我慕容家子孙,当思为国效力,此次出征朕也将你二人派去,不授军衔,只需好生跟着本家王爷和各位将军学习用兵之道。想当年朕与皇弟随先帝征战天下,十数载春秋辛劳才得此半壁江山,今令你等效仿我辈,是叫你们不得忘本。今后在军中言行需多加约束,切勿扰乱军营,否则朕必当罚之。你等可听明白?’ ‘儿臣/臣谨遵圣谕!’ 慕容斡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既如此,众位卿家且先行告退吧,粮草辎重我已拟旨着户部办理,各位回去只管想好作战计划便可,其余事情不劳分神,三日后南华门出师,朕为列位送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中啊~ 恩,估计下一章真正的女主角就该出场了,呵呵,看文的人耐心地等吧 且说慕容子墨回到王府后,立马跑去芜晨苑兴冲冲地对慕容子棋说自己三日后就可以上战场了,高兴的简直可以用手舞足蹈来形容。子棋听她说完,淡然一笑,便打发她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从那以后慕容子棋一直怪怪的,一直到用晚膳时都没有见她笑过几回,这和以往的她全然不同,至少平时她的嘴角始终都会挂着一个标准的微笑。思来想去,慕容子墨都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她决定去芜晨远问个明白。走到门口,趁婢女们来不及行礼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命令她们不得出声,然后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又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了,想来这些事在捉弄子棋的时候练的多了,竟真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诶?不在前厅?那就是在卧房了。’转身向西厢房走去,一双‘贼眼’探向里面,只见子棋正面对着自己坐在窗旁的几案上,手中擒着针线像是在做女工活,做地十分的认真也没发现自己。看着眼前情景,慕容子墨脑子里忽然闪出一句话叫‘美艳不可方物’,的确,这个时候的慕容子棋真叫她看呆了。在昏黄的灯光下,子棋身上的轮廓笼上了一圈迷离的色彩,两弯柳叶吊稍眉,一双杏眼中流淌着波光滟滟,小巧的鼻子下一张红润的樱桃小口,正哼着几乎轻不可闻的小曲,只是她的神色却始终不像这曲子一样轻松,始终染一点淡淡的忧郁。在生活中子墨子墨习惯欣赏一切美丽的事物,包括女人,这是一件种说不明白的情怀,但是除了传说中很美的只在画上看过几眼的娘亲,周遭的庸脂俗粉实在也是让她看的很索然无味,而像子棋这样一个绝色美人,怎么会到了今天才看真切?都怪以前少年心性总是放在捉弄她,只道她美却不想美到如此境界,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不是听已经告老的冯妈说子棋的生父母都是相貌平平之人么?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到最后一个问题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自己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了:‘自己若是男子,虽然未必配得上如此佳人,可惜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不是男子呢?’…脑袋真空了半秒,天啊,想什么呢,怎么可以对姐姐有如此不敬的想法!一定是天气的缘故,可是…想着想着忽然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未觉双颊微微泛红了。 慕容子棋听到叹气声,才意识到自己房里还有一个人,她抬头只看见慕容子墨想根木头一样地杵在厢房门口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于是脸一红赶紧把头低下去:‘你这小子,才说不捉弄我了怎么又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莫不是又想吓我?’ 然而子墨依旧在失神中,见她不答话,子棋嗔道:‘呆子,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啊!’这样才让她还魂,醒过神来方觉失礼:‘啊?…我,我在想事情…’ ‘哼,晚上没事跑到我这里来想什么事情,该不是又被父王揪去陪他练剑偷跑出来的吧,跑我这里躲清闲来了!’说完,又低头开始做女工活。 ‘才不是呢,我是在想你为何自我回来以后就闷闷不乐,晚饭都几乎没怎么吃就回来了,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哪里开罪姐姐了,所以想来问问你。’ ‘哎~’子棋复又停下自己手里的活:‘这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战场不比在家里,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父王带兵也不可能关心你的饮食起居,你这样去了有谁来照顾你啊?不是…’ ‘不是每个人都像姐姐你这么细心照顾我是不是?’子墨调皮的打断了子棋的话:‘放心吧,我也不小了,该学习学习照顾自己了,等我从军营回来以后就该轮到我保护姐姐你了!’ ‘又说痴话 分卷阅读7 ,才去得了多久啊?等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不是要打好几年才行!’ ‘一点一点的慢慢学嘛,反正今后就由我这个男子汉来照顾你了!’子墨说的信誓旦旦,她最恨别人不相信她的能力。 ‘哈哈哈哈~’子棋顿时失去闺秀风范,笑的前仰后合:‘我这个假弟弟啊,你到底说说,你是男子汉么?’ 子墨才觉得刚才失言了,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世子当着当着自己都忘了真假了。也不能怪她,毕竟这么些年下人也是换了不少的,不小心掩藏只怕一时走漏半点真相就会令天下哗然。‘这…’赧然道:‘怎么,就说了怎么了?’ ‘真是个孩子啊,’子棋十分无奈:‘不说这个了,你过来看看,喜欢这个香囊的料子么?’递过一小块淡蓝色的缎面料子,已大概缝绣了些东西,只是还看不出是什么而已。 子墨又是那副谄媚的嘴脸:‘姐姐选的一向深得我心!’ ‘要真喜欢才好,别净拣好听的说。’ ‘当然是真!’ ‘那你喜欢什么香味呢?’ 想了一想:‘就姐姐身上这种香味吧,这个兰花香我一闻到就会想到你了!’ 子棋起身双手扶上子墨的双肩:‘呆子,在战场上只能想着行军打仗,不能想我的,懂么?’这个距离,暧昧的恰倒好处,可以真实地看清对方的脸,可以真实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息,真真切切,时间静止在对望的那一刻。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好象有一点热,子棋还是先把头别了过去:‘回去吧,我这忙着呢,你个闲人在这里好做什么?’边说,手上边把她往门口推。 子墨嘴上依旧是不甘的:‘姐姐怎么就下逐客令啊,座也未看茶还未奉呐。’脚下却很听话地往子棋推的方向走,她心里已经知道再留下去将会有多尴尬,子棋又何尝不知呢?走到门口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才离开。月华如水,暗照这两处心思,一样闲愁… 出征前的一个晚上,子棋自己将香囊送到了蘅夕院。香囊是六边形的,正面绣了一株墨色的兰花,反面绣的是一个小篆写的墨字,味道果然和她身上的兰香是一样的。子墨拿在手中把玩一番,喜欢的不得了:‘姐姐真是好手工啊!’忽然摸到香囊里面好象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问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硬硬的?’ ‘我昨去庙里求的一个平安符,但愿真能保佑你这一去平安无事吧!’说着说着,神色又开始忧郁起来。 慕容子墨看着,心隐隐像被揪着一样,说实话,当初的兴奋劲一过,自己内心就开始有有些七上八下了,毕竟这上战场真的是头一遭,谁知道形势到时会有多险恶呢?不过她的自信还是战胜了担心,静庐大师当年说过,自己这世还没见到传说中的天帝神女呢,如此便不可能在战场上牺牲,于是她开始安慰子棋:‘什么但愿真能保佑,就是不保佑我也一定能从战场上全须全尾的回来,你忘了我是朱雀童子转世么?南方原来可是我的地盘,我是不会有事的,何况你不相信我的武功么?我可是父王和甘将军一手教大的,他们这辈子还没打过败仗呢!’ ‘那你自己要小心…时间不早了,你歇息吧,明日一大早就要出师了。’子棋转身欲走,子墨一把抓住她的手,很凉很凉。‘姐姐,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对你发誓我一定会毫发无损地回来见你,我…我还有些话没有对你讲呢,你等我回来我就说给你听。’ 子棋一怔,笑着回握住子墨的手:‘恩,你可是对我发过誓的,要是做不到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哪怕是伤了一根头发。’ 子墨点了点头,直到看着子棋走出了苑门口才回房里。抚摩着早上宏晔帝下旨赐给她的银甲,冷冷的触觉,帽盔上的红缨红的刺眼,激起体内一阵火热的躁动,全身血液像沸腾一样。她诧异了一会,为什么对去南方边境作战自己会如此兴奋,那体内有一股火在游走的感觉十分强烈,难道自己的热症又要复发了?可是不应该啊,摸着自己的皮肤并不烫手,人除了热以外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大概和自己是朱雀童子托世有关吧,前世他一定是个好战之人。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食言了,由于这章前面太聒噪了,女主角只好下章出来了,下章一定出来。 (宁宏晔帝景熙二十年四月二十五日清晨,京城南华门外) 一个微凉的春晨,南华门外却因为大批部队和一些送行百姓的集结而显得十分嘈杂。城门上黄幡飘动,慕容斡神情肃穆地站在城楼上望着下面的队伍。二十万大军中的十万已经由各地调往了此次战争的爆发地、地处宁国东南方的雄川郡与当地常年戍守的六万大军汇合,所以在下面列队排开的是剩余的四万多人马,乃由拱卫京畿的精锐之师中的火器营和车骑营组成。这一次,慕容斡是铁了心要重创这些年来一直不安分的南面的邻国,他对当年因为自己和先帝慕容直的一时恻隐没有杀了现在滕国国君原少宗而后悔不已,以至于后来竟不能治衡这个混世魔王一般的人物,倒使得这天下一分为二。虽然国力强于对方,地域也广于对方,但无奈自己无论是派慕容轩去进攻还是自己亲征,这么多年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原少宗在边境的布防实在是严密,加上当地多山泽,本就易守难攻,无论怎样竟连一个郡都攻不下来。三年前原少宗更加大胆把都城北迁到夏城郡,改原郡府所在地夏安府名为承天府,可知这夏城郡只隔了个太阴郡就是宁国地界了,这对于宏晔帝而言就是实实在在的挑衅。如今,他又大有反守为攻之势,仰仗自己南方物产丰饶,屡次犯边,但虽然边界陈兵十数万,从来都不大举攻击,只是每次都像打游击战一样,稍有获得便收兵挂免,实在另人费解。所以不如先发治人,他原少宗竟然敢如此猖狂自己再不回击便是扫了一世英明。 城下慕容轩穿着黑色玄铁铠甲坐在追随自己征战多年的‘乌月’,手持丈二长矛,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皇室中人特有的高贵与坚毅的气质,眼神犀利,扫视着三军。在他后面从左到右依次是甘树元、慕容子允和慕容子墨,三人之中,甘树元一看便知是赳赳武夫,身着金翎甲这威风凛凛自不必细说;慕容子允和子墨都穿着一样的银甲,只是不同于子墨帽盔的红缨,他的是黄色的。慕容子允自小极受慕容斡的宠爱呵护,因此对于极少碰兵器的他来说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是显得有一些局促。倒是慕容子墨,虽然年纪还稍小一点,但是由于自小习武又常随慕容轩去兵营,所以对这个大阵仗到也见怪不怪,安安稳稳地骑在‘乌月’的儿子,那只通体乌黑只有四只蹄子是白色的名叫‘踏 分卷阅读8 雪’的良驹上,将着银甲的她衬托的越发英武不凡,只是身子骨看上去还有些单薄。 忽然,几个侍卫从城楼上走下,扛着一面明黄色的上书一个大大的宁字的幡旗。城楼上慕容斡高声命道:‘今将我主战旗交于三军,望我大宁将士,上下一心,众志成城,扫荡南方滕国江山,此千秋功业,必将万世传诵,我大宁必将一统天下!’ ‘万岁!万岁!’四万余兵士连同百姓的喊声令人震撼。然后慕容轩等四人下马接过战旗,插到主战车上,旗帜迎风飘荡,兵士中又是一阵欢呼。慕容轩翻身上马,大喊一声:‘出发!’,城门缓缓开放,将士们便踏上了这漫漫征途,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死还是生…… 一路上行军的速度十分地快,出发后的第三天便抵达了双方对垒的雄川郡离陵城。当地宁军守将名曰高辉,年纪看上去才三十左右,因出身将门一族,所以颇有些先人的从容气度。迅速安排好这四万大军后便将布防图交给慕容轩并且交接了所有的军务,又在沙盘前推演将之前的形势详细分析给慕容轩等人,他做事雷厉风行的风格令慕容轩十分满意,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器。听完分析之后,慕容轩问道:‘敌方主帅何人?’ ‘禀王爷,据探子回报敌军主帅为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乃是滕国国君原少宗的亲生子女。男的名叫原协,是原少宗第四子,女的名叫原若惜是原协的双胞胎妹妹。两人今年均只有十六岁而已’ ‘哦?’慕容轩十分地不解:‘这原少宗真是十分舍得啊,竟然派自己年轻的子女做主将?天下哪有如此之事。依你所说,这几日她们只是擂鼓造势,却从未发一兵进攻?’ ‘正是!’ ‘奇怪,太奇怪了,你先传本王的命令,敌军如此行为实属怪异,若不得我令,任何人必须守在营内不得妄动,按时操练,提高防备,以备其偷袭!’ ‘遵命!’退出营门传令去了,又令各参将副将回营帐各安其命,清点所带兵士,大帐内只留下甘树元、慕容子允和慕容子墨。甘树元看着沙盘,若有所思的说:‘王爷,我们一起打了这么多次仗还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奇怪,怎么让两个娃娃领兵,这个原少宗真是太狂妄了。’ ‘也许他二人真有些本事也说不定,你看他如此,我们…’话未说完,只听见门口有一人报:‘报告王爷,沈攸沈大人求见!’ 慕容轩十分诧异,这个老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个人自从十五年前回来后就一直潜心栽培女儿去了,连宫里的差事都管的少了,自己一年也见不着几回,怎么这会有闲情大老远还跑到战场上来了,真是奇怪。‘让他进来吧!’ 帐帘掀开,映如眼帘的还是那张一脸悠闲的脸,还是那样的山羊胡子,和普通的游医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区别。‘沈攸拜见王爷,拜见三皇子,拜见世子大人和甘将军。‘ ‘呵呵,什么风把你老小子给吹来了啊?不用在家教未来的传人么?’ ‘实不相瞒,我这次就是为了寻我女儿来的。’ ‘哦?’慕容轩抬眉:‘可是令千金怎么会跑到军营里来?我这里可是没见有女眷的呀,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是她留给我的字条,王爷请看。’ 接过字条,定睛看了看,上面只写了短短一行字:‘爹,我去战场寻有缘人而去,不日自会归来,勿念’,落的时间正是出师当日,慕容轩不禁笑了起来:‘呵呵,令千金的确是有你这一门的风范啊,凡是都爱说个缘字,如此说来,那她真往这边来了。’ ‘她应该是跟着军队一路来的,如王爷所说没有看见军营里有女人,她一定是易容了。’沈攸实在是后悔教了她易容的学问,如今倒要害自己找不到了。 ‘那沈太医就留下和本王同住几日吧,反正一时估计也难找,令千金的本事应该还是满大的,不论是尾随还是进了营,竟然让我毫无察觉,我也想早点找到好好看看她呢,从小到大我都还没见过呢!只是依着你看,她所谓的有缘人是谁啊?’ 沈攸偷偷看了眼慕容子墨,她正坐在一边和三皇子私下聊着什么,想必自己的女儿还没找上她,毕竟军营这么大,而且一个小兵也很难接近皇族的贵胄。于是转头对慕容轩答:‘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那天早上偷溜出去看到王爷你们发兵一时兴起跟来玩也没准,不一定真有什么有缘人吧!’内心其实清楚得很,如果说自己这个生来就有莲香的女儿真是湘姬转世的话,那有缘人必是子墨无疑,他一直也不敢跟慕容轩说,其实还是不能放下心中的执着。又说:‘这个孩子之前一直被常被我带到师伯那里修炼医道,在府里我也一直要求她学医书,最近已经把府里所有的医书都学完了,师伯当面测试她以后也说她可算是尽得本门真传了,于是我对她的行动也就管的不比从前了,谁知道才没几天竟然如此过火,自己一个人跑了,还来了军营,扰乱王爷的军纪实在是有愧啊。’ ‘呵呵,不碍事的,只是这找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毕竟她是个女儿家啊。甘将军。’ ‘末将在。’ ‘你就多帮着点沈太医吧,毕竟京里那帮士兵你最熟悉。’ ‘是,王爷,沈太医当年也给我治过伤,这个恩我还没报呢!’ 沈攸对甘树元作揖:‘将军客气了。’ 一番寒暄,慕容轩才说:‘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这应敌之策,既然敌人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只能加强戒备了,其他的改日再议论吧。’ ‘是!’ 见众人退出大帐后,又拉过子墨细细交代了一番:‘墨儿,你的身份也要小心掩藏才行啊,夏福已经乔装成兵士,他想必已经在你帐外等着了,凡事由他打点我也可安心了。’ ‘多谢父王!’ 至于这个偷偷来到军营的沈雨程,当夜,她就现了行踪…… 第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更新了。 只是西瓜我觉得很奇怪,虽然看文的人不算很多,可是至少也有一些,为什么大家不喜欢给我留点评论什么的呢?看样子是文章长度还不够,故事没有完全展开,瓜瓜我要趁这几天好好多写几章了。 ‘嗒嗒嗒嗒’用力敲着键盘... 夜晚,静谧的让人觉得荒芜,虽然两国边境实在不能说是不毛之地,但是既然这里是战场,就一定弥散着紧张诡异的气氛,让人脊背不由得有一丝寒意。慕容子墨一个人待在大帐里,辗转难眠,不为别的原因,正是因为怀中那个香囊一阵一阵兰香袭来,给人的不是宁神的安稳,而是思念的焦虑。虽然出来没有几天,到军营也不过一天而已,自己却在这夜深人 分卷阅读9 本章节内容是存在的,可是被您的浏览器屏蔽了, 请刷新下本页或者关闭浏览器的广告过滤功能或者查看是否进入了浏览器的模式,如果是模式请退出,或者更换浏览器,推荐各位使用火狐浏览器 分卷阅读10 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道自己送她去苍居山的那些时间里她到底学了些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现在他又开始怀疑雨程是不是湘姬了。走到慕容轩身边耳语了几句,慕容轩点了点头:‘就照沈小姐的意思办吧。’ 不一会,一个装满热水的沐浴用的大桶就在慕容子墨的大帐中摆好了,旁边的条几上放着一小坛酒,虽然军中是不让带酒的,总不免还是有些人触犯军规,只是这一次,不仅不会罚,反而私下还要奖了。合上帐门,看见躺在床上的慕容子墨,沈雨程走过去轻轻抚摩着这个熟悉的面庞:‘童子,我找了你一千五百年终于找到了!即使这辈子你是女人,我也一定要和你厮守在一起,这个夙愿我是不会变的,你做好准备了么?’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一幕又浮现上来,就在剑要刺向自己的一瞬间,他挡在了自己身前,于是剑刺穿的便是他的胸膛… ‘此世,换我来救你了。’……. (千里之外,啸远王府芜晨苑) ‘呵~’慕容子棋从梦中惊醒,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看着窗外,还没有天亮,应该快三更了吧。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为什么刚才做的梦像是真一样,漆黑的一片,只有子墨对着自己笑,忽然她倒下了,接着便消失了。难道子墨出事了?这一夜,她再也没有安睡,但愿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见我的。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西瓜明天给自己放大假,主要是爹妈回来了我就失去对电脑的控制权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发文的,关键是把握时机。 至于下一章就把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交代清楚吧,省的我自己也老是悬在这,容我好好想想,今天就发到这里了! 沈雨程仔细地检查过帐内的一切,门是紧闭的,也没有哪里可以透风进来,便开始安心地替子墨疗伤。她将子墨的衣物小心地退却,露出全身干净剔透的肌肤,然后将她抱入桶中。取过那一小坛酒,想喂给子墨喝下,无奈这时的她毫无意识,酒根本喂不进嘴里,没有办法,雨程心一横,灌下一大口酒,呛得差点吐出来,这是什么酒啊,这么难喝,不过没有这些酒恐怕这毒也没有办法解了。贴上子墨的唇瓣,若非因为这是在解毒雨程恐怕真的要晕眩过去了,这可是自己守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初吻啊。可现在不能想这么多,否则一会走火入魔那麻烦就大了。如此这般喂的小半壶酒的量才算足量,雨程的脸都烧红了,其一是因为酒性,其二是因为子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昏迷了,刚才喂酒的时候她竟然还用舌尖轻触自己的舌尖,全身在当时那种又痒又麻的滋味实在是说不上来,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呢?使劲摇摇头,屏除心头的杂念,右手掌心抚上子墨的后背,内力便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她的体内,打开了她所有的经脉,刚才喝下的酒顺着内力的导引疏通到每一根血管当中,瞬间子墨全身的毛孔开始放大,皮肤变得潮红,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通通的,桶子里的水蒸腾出一片雾气迷茫,水中渐渐显现出一些淡淡的黑色,露出水面的皮肤也蒸发出一些黑色的雾气,想必是毒发散出来了。这时雨程的左手用力的拍在子墨背上。‘噗~’,一口黑色的血从子墨口里吐出来。雨程将双手收回,擦了擦头上的汗,呼~这一回可要修养好久内力才回得来了,谁要这是救她呢?换做别人自己是绝对舍不得动用自己苦心修炼了十几年的真气的。再将她从桶中抱出,细细地帮她擦干身上的水,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端详着她还在熟睡的容颜,雨程终于露出淡淡的笑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便转身出了帐外。 等在外面的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雨程笑着走出来心里才都塌实了。慕容轩急切地问:‘沈小姐,墨儿他…’ ‘王爷只管放心,毒已经全部解了。只是还要睡上个两三日才能醒’ 于是慕容轩、沈攸、甘树元、高辉以及慕容子允一干人等冲进帐内,看见子墨仍旧是躺在那里,不过气色比刚才要好了很多,想来该是没有大碍了,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沈小姐的大恩小王实在无以为报!’慕容轩对沈雨程深深鞠了一躬,抬头时见她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片,‘诶?沈小姐的衣服都湿了,还是先去换一身吧!小王的大帐已经空出来,沈姑娘今晚就在那里住下吧。’ 沈雨程看着自己湿答答的衣服,嫣然一笑:‘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呵呵,难怪总觉得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凉叟叟的,的确是该换一件,不然该让爹替我看病了。’ 一旁的甘树元可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他看着那桶污浊的水,不解地问沈雨程:‘沈姑娘,老甘我是个什么都想问清楚的人,不知道这个水是干什么用的呢,有什么门道么?难道就这几样东西就能解毒?’ 沈雨程一时没多心,因为在她心里早知道慕容子墨是个女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时语快:‘哦,给她沐浴用的啊,不借助水我没有办法催动她体内的毒气外散。’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才反应过来,这里除了自己和爹爹、王爷知道她的身世,其他人都只道她是个男子。 甘树元瞪大了眼睛,就楞了一小会便恢复正常,看着慕容轩和沈攸笑得很有深意:‘王爷,沈小姐为救世子真是牺牲很大啊,看样子您和沈太医迟早都是要做亲家的呀,哈哈哈哈。’沈雨程慌忙告退,头都不抬地就冲出了帐门。‘呀,还不好意思了,哈哈!’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大笑,当然,慕容轩和沈攸的笑都很僵硬。 第二天一早,慕容轩叫上沈攸去审问昨晚抓的女刺客,沈雨程也跟去了,她还真想看看是什么人非要置子墨于死地。进门,看见那个刺客,沈雨程差点惊呼出声,刺客抬头也看见了她,眼中一样的惊异万分,只是碍于场面,实在是不能说破一些事情,于是,都心照不宣地装做不认识对方。 慕容轩的语气比昨天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依旧带着些杀气:‘姑娘,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我子墨?还有,你潜进我军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隐约可以猜出,你和滕国的皇室有些瓜葛。’ ‘我不是有心要害死他的’,这句话听得大家一头雾水,她看这几个人似乎不相信,便又开口道:‘那把匕首我不知道几时淬过毒,我当时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也就是你口中的子墨。至于我的身份,既然被你抓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滕国的凌云公主原若惜,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忍住心中的痛,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熬不过去魂归西天了,他已经不是神君了,断然没有活的可能。 沈攸习惯性地捋了下胡子:‘你 分卷阅读11 是滕国皇族之人,王爷,昨夜我猜的果然不错!’ 慕容轩点头,道:‘原来你就是敌军主帅之一?你们这次出兵到底是为了什么?’ ‘无可奉告!’ 慕容轩有些怒了,不过他到底还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至少自己不能为难一个弱质女流,他起身:‘罢了罢了,管你是什么理由,我国此次出兵应战,必定是要得胜而还的,还委屈公主你再在这里多待些时日了。’说完,便领着其他人走了出去。原若惜无力地靠墙上,有一些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自己杀了他,这真的是报应么?眼泪还来不及掉,就见沈雨程去而复返:‘冥女虞歌,你怎么也投入到这轮回里来了?’ ‘湘姬,想不到你与我一样,都是带着前世的记忆一直轮回到现在。’原若惜冷笑到,果然,她刚才那表情的确因为见到自己而觉得诧异。 ‘可惜啊,童子被我救过来了,这世我不会再让你伤她!’沈雨程的语气昭示着自己的决心,也暗含警告的意味。 ‘什么,她没死?’原若惜的内心一阵狂喜,面上却是不露痕迹。 ‘怎么,失望了?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是为了和你一样的理由!’原若惜面带挑衅的目光看着沈雨程,一点也不示弱:‘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我哥哥,你想不到吧,只是他来这的理由,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为了和你一样的理由,呵呵。’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沈雨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当初亲手杀死了她,怎么又会和自己一样投入轮回来找她,自己是为了报恩,她呢?实在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而且冥族当时几乎被灭绝,冥皇虞澄死在父皇剑下,他的儿子虞烈和女儿虞歌也都被压在阿鼻地狱镇魂塔下是不可能投入轮回的呀。 ‘我们都是为了朱雀童子而来的不是么?’ 沈雨程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她扬起一抹不屑的笑,蹲下身子凑到原若惜耳边说:‘那…如果她这世是个女人呢?’ 原若惜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一样:‘你说什么?她…她不是男人么?’ ‘呵呵’,话好象有一点作用了:‘有些事情的起因经过你不需要了解,你只要知道她是个女人,只是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男人。’ 原若惜一言不发,将头低下,如此事实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自己在轮回里等了这么这么久,今生好不容易遇到,她转到这世竟然成了…女人? ‘怎么?’沈雨程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她知道原若惜在想什么,自己一定要乘胜追击,绝对不能再让她心存非分之想:‘想不到吧?还不放弃么?’ 原若惜转头正视沈雨程:‘你当然希望我放弃,可是我是不会放弃的,那天改变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是不能回头了……你准备接招吧,湘姬,你不一定能赢过我的。’ ‘你!’ 沈雨程和原若惜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对方,一千五百年前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们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们都无法放弃,既然选择了爱,既然已经甘愿投入轮回。 第十一章(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决定来更新一下,因为过几天要考操作就没有时间更新文章了,所以写得长一点,大家多看一点。 (1500年前) 荒烟寂寥,大地一片片焦黑,天界与冥界的战争旷日持久,直杀得人间再没有生灵存在,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有死去的天兵,更多的死去的冥兵。 这场战争由冥皇虞澄发起,处在最低一界的他不甘冥界荒凉,妄图将人间吞并到他的版图中从此便可与天帝抗衡,然而天帝黄宇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于是,夹在中间无辜的人界没有任何阻止的能力,战争在他们的土地上爆发。战争中虞澄节节败退,完全不是黄宇的对手,于是他残暴地将所有的人类都杀光,用他们的鬼魂充实自己一天天减少的部队,无奈即使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办法扭转颓势,战了几年到今天为止,整个冥界除了他自己,他的儿子虞烈和女儿虞歌以及冥界的一些修为十分高深的长老,剩下的只有不到十万人而已。但是即使是如此他还是要继续下去,既然下定决心即使战斗到全军覆没虞澄也不会投降,他就是那种绝对不会甘心居于人下臣服的人,只是为了这样的私心,他牺牲了人界,而他的冥界现在也只是在苟延残喘。 天兵排成一个大圆圈,将冥兵死死地合围在圈中。黄宇和一些天神站在一边高高的山头,他神情冷峻,即使冥界被全数消灭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一丝恐慌,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天人冥三界之主,灭了一个虞澄,他也有能力重建其他两界,作为帝王他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妄想与他作对。黄宇右手一挥,于是武器又斫击起来,大镰刀轧轧叫,枪刺到冥兵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冥兵纷纷给斫倒,他们都默默地、阴郁地死了,毫无还手之力。见状,虞澄魔性大发,他飞出包围圈直向黄宇冲去,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架势,一路上无数天兵天将冲去阻挡换来的只是人头飞滚,一切在他眼前闪动的生物都要被尽数消灭。于是虞烈、虞歌和长老们纷纷跟着他一起飞向对面的山头,既然失败是不可避免了,那么就一起毁灭。黄宇没有想到虞澄竟然会想和他同归于尽,于是和周围的众神拿出法器准备应战。虞澄直冲过去,拿起自己的镰刀就向黄宇一通乱砍,黄宇招架的也十分辛苦,谁也无法占到上风;虞烈和自己的父亲性格相仿,他热爱在刀光剑影兵器的碰撞中燃烧自己的激情,几个天神在自己的大刀下发出死亡的惨叫,他却听不见这悲戚,完全陶醉在血肉横飞之中;至于虞歌,她找上了天帝唯一的女儿冰神湘姬,在之前的几年中她们也交手过几次,未分胜负,两个同样好胜气的人今天只有一个可以赢。虞澄用自己强大的原神布起一道黑色的结界,任凭外面的天兵们如何使用法力也无法冲破,现在,只有强者间的战争,没有其他人可以插手。 也许是因为虞烈杀的实在是太忘乎所以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四周潜伏的暗杀的危险,正在全神灌注的与正面的对手交锋时,从他的背后飞来一把剑,直直地从后背贯穿胸膛。‘啊~’他痛苦地叫喊一声,狂扫他的大刀,最后还是没有支持住,倒在地上,用绝望而凄厉的看着周围举刀不敢妄动的诸神,‘呵呵’,他冷笑了几声,血从口中涌出,这些胆小鬼,还怕我再起来杀了你们么?随后,便昏死在地上。虞澄看到自己的儿子死了,两眼放出嗜血的红光,他怒目瞪着黄宇:‘我要你的命!’镰刀上用的力道越来越大,黄宇觉得如果再这样跟他缠 分卷阅读12 斗下去自己的性命可能真的不保,现在的他疯了。于是念出一句咒语,大喝一声:‘开!’ 灰色的天空闪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一道震天雷劈下正中虞澄,他全身的皮肉已几乎没有完好,黄宇见势将剑狠狠地刺进了虞澄的心脏,这次下手很准,也必须很准,因为刚才那道雷几乎用尽了他的法力与气力,如果不能杀死他,死的就会是自己。虞澄从半空中掉落,落在离虞烈不远的地方。那一道响雷,让在远处交手的虞歌和湘姬暂时停下了打斗,看着自己的父兄已死,虞歌眼中的泪不能自已的狂涌出来,这样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阵声音,是父亲的,他在用最后的气力跟自己说话么? ‘歌儿,黄宇杀死了我和你的哥哥,我们一定不能让他好过,湘姬是他唯一的女儿,杀了她黄宇也就绝后了!你引她去玉笼山,那里是陆地的最南端,也是朱雀的神邸,炽烈异常,她是冰神,到了那里就任你予取予求了,你杀了她再向南逃,那里是三界交汇处衍生的第四界,逃到那里黄宇也奈何不了你,哈哈,他绝后了,我冥界却始终还有传人…快走…快…’ 声音越来越小,虞歌来不及思考,掌中聚起一团气息朝还在观望的湘姬打去,自己便一路向南飞去,气息打中湘姬,虽然不至于让她丧命,却依旧十分疼痛,她看着南逃的虞歌,自己也飞身追了过去,想逃跑么?没那么容易。黄宇气喘吁吁地落到地面,就见湘姬追着虞歌往南面去了,他心下知道不好,只是那两人飞的实在太快,自己和这一帮已经累的快虚脱的神实在是追不上了,但是也不能看着湘姬去送死,便用自己的原神千里向当地的朱雀童子传音,在之前的战斗中负伤的他此时怕是还在修养,没有办法,他如果不出手相助湘姬定然危险。 正在火云峰上吐纳打坐的朱雀童子断羽忽然听到耳边天帝的声音响起:‘断羽~’他睁开眼睛,见到天帝元神正在对面的天空上若隐若现,如此虚弱莫非是战斗有什么差池? ‘参见天帝!’ ‘断羽,虞澄与虞烈已死,现在还剩冥女虞歌引了湘姬公主向你那里去,朕怕她对公主不利,你需保护好公主,同时,帮朕活捉虞歌,记住,是活捉…’说完便消散了。 断羽起身,一招手,从天边飞来一只浑身火光的神鸟,落到他身上变化做一身火红的铠甲和一把忽闪着火舌的剑,朝北面望去,只等着这两个人到来,虽然伤还没有全好,但是天帝的命令就是一切。 虞澄说的果然不错,越往南飞,湘姬便越是觉得身体不适,寒冷的体质越接近热的地方就越觉得虚弱,不过既然追来了就不可能回去,自己怎么能这么窝囊地认输。虞歌听见后面的她喘的厉害,脸上勾起一抹快意的笑,湘姬,不能怪我,不杀了你我怎么对得起我已去的父兄!不远处就是玉笼山了,那座赤色的山就是你的坟墓。 行至山门口,虞歌忽然停下来,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回头看着湘姬,湘姬也赶紧停住不动,慢慢在掌中积聚起一团冰球,只是怎么样都只有一点点大,这样打出去根本没有杀伤力可言。虞歌冷笑一声:‘呵呵,湘姬,你中计了,到了这里你那些法力还有什么用?受死吧。’ 湘姬意识到这下自己真的危险重重,只狠当时没有仔细想清楚,这南方本来就酷热无比,何况又到了这个热到极致的地方,怎么会一时被求胜欲蒙蔽忘了她本来的意图呢?正想着,虞歌的剑就劈下来,还好闪避得快,第一剑没有劈着。自己的冰球打出去如同预想的一样,毫无威力,倒是虞歌的剑一剑比一剑快,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忽然脚下一软,跌了下去。眼见着虞歌那要命的一剑就要刺过来了,她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死的准备,却听到‘铛’的一声,一股热风拂过自己的颈项。她睁开眼一看,断羽?啊!对了,这里是他的神邸。望着这个高大的红色背影,湘姬都快哭出来了,他要是不出现的话自己都没命了,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般这个时候受惊的少女总会想找一个肩膀依靠,不过却不敢太接近断羽,他身上的热浪实在让她难受。虞歌愤怒的盯着这个人,上次被自己打伤一次还不够么?现在还要来管冰神的闲事。不过想到上次,神情又稍微缓和。想到上次将他打伤,自己还是有一些内疚的,毕竟他在可以杀了自己的时候收走了剑气,说他从不杀女人,确实,那一刻在听到这样的话和看到那样一张俊的脱俗的脸的时候,内心有一些东西轰然倒塌,那一刻他闯了进去,但理智很快战胜了她,他是敌人,绝对不能对他有半分私念。于是,用力祭出一掌将他偷袭,害他重伤倒地,自己趁机飞快地逃走,途中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果父王得胜,我一定把你要来做我的驸马。’...今天再见到这个人,又是这样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时刻,她的心揪着,却不能放弃,因为如果不杀了他,便杀不了湘姬。 ‘虞歌’,断羽决然地对着她道:‘上次我一时恻隐将你放走,你还不收手么?为什么又要加害公主!’ ‘哈哈’,笑得没有一点温度:‘那你去问问她那该死爹,为什么不放过我的父兄?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冥皇自己发动这场不义的战争,害得生灵涂炭,如此下场乃是自作孽,是不可饶恕的,我皇命我将你活捉,我今天仍然是不会杀你,你打不过我的,还是自己投降吧,我会向天帝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笑话!即使打不过又怎样,若不是你我便已经杀了冰神,让他黄宇绝后,今日你休要拦我,打不过又怎样?死我也要杀了湘姬。’说完,出剑就攻,招招却不冲断羽,而是向着他身后的湘姬去的。 湘姬越来越虚弱,再在这个热的死人的地方待下去,自己不被杀也要被热死了,偏偏为了护她断羽还要把自己揽在身后,那一身火热的铠甲烤得自己大汗淋漓。一路打到火云峰顶,断羽见湘姬怕是被自己这炽热的体质烤的快不行了,于是在她身上布了一道结界,将她推到一边,自己好安心应付虞歌。这两人打斗着,湘姬在一旁看着,心里似有无数只猫抓一样,却不能帮断羽任何忙,结界里有一股内力向自己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那一定是他的,他是怕自己支持不住,而的确如果没有他的内力自己也真是快支持不住了。打斗时,断羽时不时地向自己这边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恐怕不会打斗的这么费力吧,毕竟消耗了这么多真气。湘姬虚弱地睁着眼看着断羽,那样的背影叫自己没有办法移开眼睛,自己之前在战场上就已经无数此偷偷看着他作战的英武风采和那张俊俏得让世人嫉妒的脸,只是他眼里始终看不见自己,他眼里只有敌 分卷阅读13 人,现在他的眼里仍然只有敌人,而且是一个美的让人无法不注目的女人,心口因此郁结,如果自己能做他的敌人也好罢,至少可以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柔情。又为自己没有办法出去和虞歌比试而急切,她真是个卑鄙的人,居然知道自己怕热所以把她引到这里,如果在北辰山,就是十个虞歌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湘姬兀自想着,忽然自己身边的结界打开了一个缺口,热浪又涌了进来,不好,一定是断羽出事了。果然,因为始终要分一股内力支持湘姬,断羽渐渐地不支起来,虞歌带着一股怨气,此时的她发挥出的水平绝对是超常的,断羽一直在后退,握剑的手仅仅是凭着一丝意念的支撑才勉强握得住,今天的虞歌实在是太强了,和当日完全没有办法等同。看见结界的缺口以及在里面难受得快要死的湘姬,虞歌心下暗喜,手上的剑一用力把断羽支开,然后直直将她刺向缺口:‘受死吧。’ 湘姬再度绝望地把眼睛闭上,死在这里么?原来是死在断羽的面前啊,这样也足够了。可是她听见了剑刺进肉体的声音,却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痛苦,只觉得身前挡了一具炽热的身体,打开眼睛,她立时就哭了出来:‘断羽~~!’虞歌的手依旧握住剑柄,脸上布满诧异而又痛苦的表情,她没有想到死在她剑下的竟然是断羽,他为什么要挡在湘姬的身前,为什么! ‘你…’ 断羽捂住胸口,看着虞歌:‘你不要再执迷了,要杀就杀我吧…你,你逃吧,我不能活捉你,这一死不过谢罪而已,前提是你不能伤了公主,否则就算我死了,你也冲不出这山,我还有一副铠甲,你有把握再和它交战么?’说完,将铠甲脱下,露出白色的沾满鲜血的衣袍。铠甲又化成那只火鸟,也受了一点皮外伤。 ‘炎,保护公主回去。’那鸟悲鸣了几声,算是答应了断羽。虞歌终于松了手,跌坐在地上,她还是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 湘姬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断羽抬起头看着她,安慰道:‘公主,我只能完成皇上交给我的一个使命,我不放她走她始终都会伤害你的,炎受伤了,没有绝对的把握赢她,不过保护你回去还是可以的,请您代我向皇上谢罪!’ ‘听着,我不准你有事,我…’湘姬的话没有说完,断羽身上的体温却骤然下降,他闭上了眼睛,从此不会再醒来。‘我还没有对你说我喜欢你呀!’话埋在心里,在看见他为自己挡住那一剑的时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内心的感觉,她终于知道眼睛为什么那么喜欢注视他,因为她喜欢他,可是这话为什么他来不及听就把眼睛残忍地闭上了呢? 第十一章(下) 作者有话要说:整个1500年前的故事就写完了,自己觉得有点扯,还是不尽如人意,大家就凑和凑和吧 ‘断羽!’湘姬和虞歌同时悲戚的大喊,和着炎的鸣叫在整个山中激荡出死亡的悲凉。湘姬含泪死死地盯住虞歌,身体充满无法释放的怨气,忽然好象一点也不虚弱了,在她手中聚集出一团白色的光球,用力地朝虞歌击去,虞歌因为还在失神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到,被打了个正着,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湘姬放下怀中的断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我绝对不会让你跑掉,绝对不会,我会带你回去见父皇,我要让他处死你!’ 虞歌冷冷的笑着,任凭自己被湘姬绑着坐上了炎,被击中了以后她也不会有力气跑了,而且,她亲手杀了她喜欢的人,在看着他被自己的剑刺中的那一刻,鲜血的红浸淫了她的眼和她的心,她的精神恍惚,也忘记了要跑,既然杀不了湘姬跑也没有任何意义,死了,随父兄死了罢了。 随后湘姬也坐上了炎,她没有带走断羽,因为也许他更愿意待在自己的神邸,守在这炽热的土地上。炎越飞越远,湘姬回头再看了看火云峰,山顶忽然长满了红色的草… 炎带着两人回到了北辰山,才一落地就不行了,这里的寒冷让它十分的难受,加上它若不是因为要完成主人临死前交代的任务,也许早就选择死了。最后悲鸣一声,它倒在天庭门前的荧荧白雪里,变成一副铠甲,只是颜色是灰色的,然后又变成了一堆尘土… 黄宇得知湘姬归来,立即宣召上殿。湘姬面无表情地押着虞歌来到大殿里,然后像个幽魂一样默默走到黄宇身边:‘父皇,冥女已被捉拿,只是朱雀童子断羽…’再度有哽咽落泪的感觉:‘他…他为救女儿死在...死在火云峰之上。’ 黄宇也十分惋惜:‘是被她杀的?’指了指站在下面的虞歌。 湘姬的怒火再度涌上来:‘是的,父皇,儿臣请您立刻处死她!’ 黄宇不置可否:‘来人,将虞烈也押上殿来。’ 虞烈满身是血,非常虚弱,两天前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不过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他气息尚存,原来那剑虽然穿透胸膛却未伤到心脏,当时不过是因为疼痛太剧烈所以昏厥了过去。他的眸子没有什么神采,在见到虞歌的时候却放出了一些光芒,虞歌也是如此,他们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活着。 人人都说王者多少都会有一些恻隐之心,也的确是如此,黄宇赢得的战争,消灭了天地间第一个敢跟他叫板的虞澄,却无法保护住人间的生灵,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过多地杀伐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虞烈、虞歌,虽然你二人是虞澄之后,但是朕念你等不过是从犯,故而将你二人押回冥界,镇压在阿鼻地狱镇魂塔下思过,从此不入三界轮回!’没有任何反抗,因为没有力气了,在一场结果是失败的战争以后。 湘姬很是不甘心,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父亲做出的决定。又只听黄宇大喝一声:‘开轮回!’一个巨大的轮盘在大殿的上空出现。‘是役,人界和冥界均被夷灭,但是死生朕不可改,所以朕决定将死去的冥界之人,消除前世记忆,重新投入冥界,另立朕的兄弟,水神黄宙为新冥皇。’于是,只见轮盘的最内一圈开始转动,一个又一个灵魂被吸呐进去。 ‘将死去的天界之人,消除前世记忆,投入人界,孕育滋生,以期早日恢复人间风貌。’轮盘的中间的那个圈也开始转动,又有灵魂被吸了进去,湘姬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断羽,却始终看不清楚,只有白茫茫的影子一闪一闪的掠过眼帘。待两个圈都停止了转动,人界和冥界就又开始了各自经过一场浩劫之后的新生…… 这以后的日子,湘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闹腾活泼,只是经常坐在北辰山顶哭泣。黄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什么从玉笼山回来以后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湘姬…’语气似在轻叹一般 分卷阅读14 。 ‘父皇,你…你怎么来了…’湘姬抹干泪痕,想装做若无其事一样。 ‘湘姬,我大概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要明白,断羽已经死了。’ ‘我知道…’神色悯然。 ‘那就不要这个样子了!’ 湘姬像没听见黄宇的话一样,却喃喃道:‘父皇,要是我能投入人界轮回有多好,你一定能让我找到他对么?’ ‘你…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要投入轮回除非你死,可是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做,这样天界就没有继承人了。’黄宇现在很生气,这个女儿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有责任心一点。 ‘父皇,真没有办法让我投入轮回么?你看我现在活着却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这样的我一样没有办法做天界的继承人。’ ‘你这是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我堂堂天帝,怎么有一个这么懦弱的女儿!’ ‘父皇,你没有对我说实话,你可以让我以不死之身投入轮回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实话呢?这些我都同叔叔打听到了,你为什么还要瞒我?’她恨死这样的黄宇了,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高兴的简直无法形容,但是眼见着自己天天这么难过父皇还是不肯给她指明这条出路,没有办法,一天不能了却自己的心愿自己就一天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黄宇听到她这样说也知道瞒不下去了,自己真恨这个弟弟,怎么想都不想,湘姬问他他就说了么?‘湘姬,你告诉我,我若真放你去了轮回你自己还愿意回来么?’其实放湘姬去人世轮回,即使是待上个几千年对于天界也不过就是几个月而已,但是要她回来只能她自己愿意,否则就算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让她回来。 ‘父皇,女儿只要一世,只要能找到他,我就用一世的时间报答他,过完一世便回来见你。’ ‘你此话当真?’黄宇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个女儿,她要真反悔绝对不会管自己还要在这边收拾烂摊子。 ‘对,就一世!’看着自己父皇好象有松动的迹象,面上才稍微露出点喜悦。 黄宇思量再三,‘哎~’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他也是为了救你而死,也罢,我如果不让你去,想必你一样是不成活的。那你要答应我,就一世,陪他过完一世,你就要回来。回不回来虽然是由你自己决定,但是你要想清楚自己是天界唯一的继承人,想清楚你身上的责任。’ ‘父皇你太小看我了,我言出必行,绝对会回来的!’眼神坚定。 黄宇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倒出一颗在湘姬手上:‘服下她,三界轮回你自己定夺,要回天界只要跳到命运轮盘最外面哪个圈就可以了,在人界轮回时你就会有生死,死后再跳到轮盘中间的那圈就可以再转世了,不过你投胎的人家是不是富贵我就没有办法管了,自己选择的路苦难或者顺利都由你自己承担,当然如果你还想去冥界玩一玩,跳到最里面那个圈就行了,这药待你再回天界那天就自动失效。这些你可听清楚了?’ 湘姬一口吞下药丸,无比高兴,果然,果然还是有办法再见到他的。‘谢谢父皇,那现在就把轮盘打开吧!’ 黄宇无奈地摇了摇头:‘哎,怎么着也得过了这一天吧。’ 湘姬绕着黄宇的手笑嘻嘻的说:‘好吧好吧,再陪陪父皇你吧!’…… (冥界阿鼻地狱镇魂塔下) 阿鼻地狱幽暗无比,毫无生气可言,镇魂塔下也只有那一盏绿色的灯还让人看得见一点颜色。十几天来,虞歌细心照顾着自己的哥哥,现在虞烈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他依旧是不甘心的,胸中也还是怀满了仇恨。虞歌见此也不和他多说话,终日活在杀死心上人的悔恨之中。两人只是干坐着,忽然这个时候,旁边又是一阵熟悉的声音飘过:‘烈儿,歌儿!’ 兄妹俩抬头对视,确认不是自己单方面错觉之后才开口答到:‘父皇,是你么?’ 只见空旷的房间中,升起一团白色的烟雾,没有形状,也很稀薄,声音就是从那里来的:‘是我。’ ‘父皇,你没有死?’ ‘不,我已经死了,这只是我仅存的一丝魂,是几个长老临死前用所有的修为为我保住的。天界的人不知道是因为我已经游离在三界之间,不是神不是人不是鬼,只是魂灵,比鬼少了一魄。’ ‘父皇,你是打算同我们一起待在这里么?’这是虞歌问的。 ‘歌儿,你到底还是太仁慈,那天为何失神被伤,否则就是那只火鸟又能耐你何?就是因为朱雀童子,你还是没杀了湘姬!罢了,事情已经这样只算他黄宇命好。’ ‘父皇,我们还能报仇么?’这是虞烈说的,他眼中闪烁着暴戾,‘只要父皇还有一魂,我们就永远有希望报仇!’ ‘烈儿,还是你的心够决绝,这愁当然是要报的,只是要恢复我的原神和躯体,必须要得到两件人世间新生的东西。’ ‘是什么?’ ‘那日朱雀童子死了以后,他的血就变成了血炼神草,得到它我才能恢复经脉得到躯体。而湘姬为了朱雀童子的死终日在北辰山顶哭泣,她的泪落到人间就成了清神悠莲,这个东西是带着天界的灵气落下的,得到它我才能恢复原神,只有得到这两样东西我才能复活。’ ‘可是我们被该死的黄宇镇压,从此不能入轮回了呀。’虞烈想到这里狠的牙根都发痒。 ‘不用着急,烈儿。’从烟里凝结出两颗红色的宝石:‘这个是我当年为了可以方便统治人界精心练制成的,刚刚在我当年的寝宫中拿来的,吃了它就可以去人界和冥界两界轮回,黄宇老贼都不知道呢,他以为只有他才研制得出在三界轮回的药么?我也可以,只是我不稀罕他的天界。要是我能获胜,我就要他的天界变成没有生灵的不毛之地,从此没有轮回。’ ‘太好了,父皇,孩儿一定会拿到那两样东西,让您复活的,等你重生我们便一起重新夺回冥界,不不不,是统治三界。’ ‘烈儿有如此大志便好,歌儿你也该好好向你哥哥学学。如此,那你们服下吧,我会再到人界去找你们的。’说完,那烟便消失了。 虞烈服下药丸,对虞歌说:‘妹妹,这一次你可不能再仁慈了,快将药服下吧。你不是还想着朱雀童子吧?也难怪,他放过了你两次,再加上他也的确天界当中难得的风流人物,你喜欢他也没什么不对,只要你不坏父皇大事,到我们大功告成那日,他便是你的,谁也不会动。’ 虞歌仰头服下药丸,语气里没有温度地说:‘你刚才说的太多了。’…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完了以后下一章开 分卷阅读15 始就要好好写点感情戏了,再不写估计就要损失一部分看文的人了,西瓜我第一次写文还真是很糟糕,写了这么多还没有写感情戏,这不是成心让大家失望么?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写点评论,多少无所谓,就写点大家的看法或意见可以不?西瓜想找到一点存在感,毕竟有人看文没人评论总感觉那点击量是不是真的呀... 下一次更新真的要等上不少时间了,等考完试有时间再来发吧 沈雨程盯着原若惜:‘既然你不因为她是女人而放弃,那我们只好各凭本事了。不过我想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逃出去比较好。’前世的怨气未消,现在还又明目张胆地跑来当情敌,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自己更加要小心地守在子墨身边,谁知道这兄妹两个人又要闹出什么风雨,就算原若惜是真的喜欢子墨对她没有恶意,她那个暴戾的哥哥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坏水。甩一甩衣袖,准备出门。 ‘喂!’原若惜叫住了她:‘告诉我你现在叫什么名字吧,好不容易大家集体在这一世相逢,还是不要叫前世的名字,显得生分了许多。’ ‘生分?呵呵,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沈雨程,下雨的雨,路程的程,可记得了?’ ‘哦~那我可以这么解释么?前路有雨,看样子你这一回未必会很顺利哦!哈哈。’虞歌还是很有苦中作乐的精神的。 ‘你…完全是胡说八道!走着瞧。’雨程睁圆了杏眼,气乎乎地跑出去了。一出门正好撞到了过来找她的沈攸:‘呀!爹,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 ‘是我问你你怎么还不回去才是,我走回帐里才发现你没跟过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有啊,我看这个刺客眼熟,谁知道只是真的眼熟而已,问了她半天才知道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哎呀,爹,你别问了,我们回去吧。’支支唔唔应付了沈攸几句,拉着他回去。 ‘我说雨程啊,这里可是军营,你这么乱跑一个女孩子也不怕出事么?’ ‘怕什么,我不叫别人死就很不错了。’这辈子这个爹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婆妈妈了,看来十年前娘的死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至少他现在很有又当爹又当妈的气质。 ‘对了,最近你吃药了么?’沈攸还在聒噪。 ‘药?’沈雨程想想,‘哦,就是那个隐去我身上香味的药么?来的那天没有带,所以一直没吃。不过从今往后不打算吃了。’使劲在自己身上嗅了嗅,香味很淡,不过会越来越浓的。 ‘为什么不吃了?’ 沈雨程讪笑着看着沈攸:‘爹,我知道你让我吃药是什么心思,不过你怕是要失望了,我已经找到了前世的朱雀童子,虽然她这辈子…咳咳,那个是吧,可是我还是喜欢她,你说怎么办呢?反正药我是不会再吃了,师伯说了,我这身异香可是她认出我的凭证呢。’ ‘雨程,你太放肆了,这是你该说的话么?’沈攸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她实在是看不惯,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自己就算是亲手逼着湘姬再转一世,也绝对不会让这世的她做这种假凤虚凰的事情。 ‘爹,是你硬要改变天意。我不跟你说了~’本来就是,自己的父皇----天帝,都不管,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插手。何况当初因为自己比她晚了好久投入人世,错来错去等了人世的1500年才遇到,这个执着的老头怎么能这么狠心让自己再等几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你…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这个业障多说,我后天就动身回去,你必须跟我一起走!’扯着雨程回去了。帐里面的原若惜听到这样一番对话,内心的把握更大了,雨程啊雨程,就说了你前路一定不会顺利的… (滕军营地中军帐内) ‘哼!’原协将宁国送过来的书信狠狠拍到桌上,此时他气愤异常。本来原若惜一声不吭地跑到敌营去就让自己很是光火了,谁知道她还被敌人俘虏了,这个妹妹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跟过来,让她守在滕国守着原少宗,这个3年前被父亲掏空了魂魄的人。现在父皇凭借这一千多年吸收天地灵华增长的法力已经可以将那一魂借宿在他的体内,但是始终不是十分稳定,只能天天待在幽暗的宫殿里修炼,以期早日可以抵御外面强烈的阳光,所以家国大事全部交给自己和妹妹处置。其实他知道父皇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先攻下宁国去抢夺传说中存在的清神悠莲,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自己亲自出马而已。 ‘太子殿下,书信上怎么说?’站在原协身边的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瘦骨嶙峋的中年人开口问到,他名叫鬼影,天下轻功第一的高手,奇怪的是他却不会任何武功。 ‘公主被他们俘虏了,慕容轩那厮竟然让我们退兵,并割让我国西北的西陵和冲州二郡来换公主,真是可笑之极!’手用力握住太师椅的扶手,指节被握的发白。 ‘太子殿下,这的确是很可笑,既然已经知道公主被他们俘虏了,今夜我便去把公主救出来。’ ‘也对,可是你一点武功都不会,万一被他们伤着…’ ‘太子殿下尽管放心,纵使他宁军军纪再严我就不信守夜的人连一刻的大意也没有。’ ‘那你去吧!’ 得了原协的令,果然就像一阵风一样无声无息地飘走了。白天,他隐藏在宁军大营之外,他的视力极好,所以整个大营的一切都被他观察得一揽无余。他发现西北角的一个帐篷十分奇特,只见有提着食盒的人进出却再不见其他人,想必公主就是关在那里了,还好,门口只有两个士兵把守。这些卫兵每隔三个时辰换一次班,换班时都要先到营口整队集合,换另一队人马,救公主的最佳时机就是这个时间了。夜幕终于降临,鬼影在卫兵交班前落到了那个帐篷顶上,他匍匐在上面,没有人发现他,见卫兵一走,他便急忙翻身下来,闪进帐内。 ‘公主,公主。’将原若惜摇醒。 ‘鬼影?你…’ ‘公主,时间不多了,赶紧跟奴才走吧!’说完,解了她的绳子,背着她一溜烟飞走了,而换班的卫兵还没有过来。果然是轻功第一的高手,名不虚传,如果他会武功的话,想必慕容轩的首级早就被他取了去。 见到鬼影回来,背上还驮着原若惜,原协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这下该轮到他让慕容轩难堪了,让鬼影先行告退,帐中只剩下自己和原若惜:‘妹妹,你真是太大意了,怎么会叫宁军给俘虏了去!’ ‘哥哥,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故人,所以我就去了!’ ‘哦?’原协眉毛上扬:‘难不成让你看见了朱雀童子?’ 分卷阅读16 ‘不错,而且还有一个故人,只怕你都不会想到呢。’ ‘谁?’ ‘湘姬!不过现在她叫沈雨程。’ 原协得意的笑起来:‘哈哈,这两个人来得正好,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几年无论我怎么尝试,派去的人始终没有办法采到血炼神草,现在断羽回来了,让他去就一定能把它给采来。至于湘姬,有了她我们离清神悠莲还会远么?明天我就正式开打,也不试什么虚实了,战败战胜只要将那两个人虏来就算让我把整个滕国都输了我也不在乎!’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 ‘妹妹,我说过的,我是不会伤那个人的,你还顾虑什么,不信你哥哥我么?’原协十分不快,这个妹妹还是那么儿女情长,眼里都快没有父兄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断羽现在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她现在是宁国的皇室,你把她虏来她是绝对不会对你就范的。至于湘姬,更不可能用强了,她对之前的事情可是什么都没忘呢。’ ‘那你想怎么样!’原协气急败坏地吼着。 ‘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冲动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你先退兵!’ ‘退兵?’原协瞪大了眼睛看着原若惜:‘父皇那里怎么交代,我们可是冲着清神悠莲去的。再说,未分胜负就让我做这么窝囊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你和父皇总是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就算夺下宁国最多也不过是得到清神悠莲而已,血炼神草我们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但是如果我们先退兵,日后再谋求同宁国交好,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断羽帮我们采到血炼神草,何况那时如果两国关系缓和,我们便可以不用发兵,有鬼影那样的人你还怕偷不到清神悠莲么?’ 原协依旧不发一言,但内心却开始重新思量自己的计划了。原若惜转身背对他道:‘要不要这样做你自己看着办吧,但这是最好的方法了…’说完走出大帐,留下原协在那里思考了一夜… 第二天,宁军终于发现原若惜逃跑的事情,杖责了昨夜那两个倒霉的卫兵,慕容轩只是在帐中不住摇头,本来想不用大动干戈就可以平息这场战役,现在不得不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了。正同高级将领商量军事部署时,帐外的卫兵送来了一封称是滕国太子原协的来信。慕容轩接过书信,打开来,面上露出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的矛盾的表情。甘树元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王爷,信上说什么,你不能一个人看呐,何不念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 慕容轩将信合上,缓声到:‘滕军准备撤兵了!’ ‘什么?’其他人异口同声,简直不敢相信,这仗都没打,风风火火才来了3天都不到,别说是敌人主将,就连兵都没见着几个,现在对方就要退兵了?那不是意味着这趟白来了? ‘恩,不错,滕国太子说这次干戈实在是因为他们听信了国内小人谗言,发动的无妄之战,为表示诚意,他们今日午时就会拔营撤退,而且回去以后愿意修国书与我国交好。’ 高辉眉头始终皱着:‘王爷,对方这么做实在是很古怪,会不会有诈?’ 甘树元却不已为然:‘王爷,不管他有诈没诈,给我一万人马,趁他拔营我去痛快地杀他一番。总不能让我白来吧!’ 慕容轩示意甘树元少安毋躁:‘甘将军,敌人主动求和,你若真这样做实在是有伤两国和气啊,一但再度开战,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就算得胜,自己也会损失巨大,您愿意为这样本来就没有任何由头的战争白白牺牲军士的性命么?’又对下面的一干将领道:‘敌人这么做的确是令人费解,不过他既然如此说,我们便等他们退兵,是否有诈届时便知。如果他退兵后3日仍未来犯,是否退兵…我自会发函征求圣上的意见。’ 另一头,沈雨程听说原若惜跑了,而且滕国还主动退兵,虽然心下担心和疑虑重重,不过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只能静待对方,见招拆招了。趁沈攸一个不注意,她又溜了出去,一天没见那个人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子墨还在睡着,雨程看着看着手就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脸,现在她的皮肤再也不会像当年那样热得自己不敢触碰了。子墨睡梦中好象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弄来弄去,慢慢地打开眼睛,就看到面前有一个美女正出神地盯着自己,手还十分不安分地抚摩着自己,她很奇怪,自己那天中毒了,现在到底是死还是活呢?可是这感觉十分真实,她是天堂来的仙女还是现实中的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呢? ‘小,小姐,你是谁啊?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沈雨程回过神来,猛地吸进一口凉气:‘嘶~’发觉自己好象有点失态了,该死,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于是赶紧抽回手,跌跌撞撞跑出那里,心砰砰跳着,这次真正意义上的重逢竟然这么鬼马。 帐里就剩下一个一头雾水的慕容子墨,环顾四周看看这帐里熟悉的一切,她终于肯定自己活着,有人给她解了毒。从衣服里面的口袋中掏出那个香囊,她长舒了一口气:‘子棋,还好我没有食言…’将香囊放回去,又想,刚才那个究竟是谁啊,她在我帐里面干什么?不行,该找父王去问个明白… 第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几天的书今天终于考完了,昨天虽然熬了一夜温习书本,但是今天一回来还是先开了电脑赶紧趁自己还支持得住的时候赶工一章出来,估计写的挺不知所云的,无奈文笔有限,脑残是肯定的了。现在最近的愿望是赶紧睡觉,最远的愿望是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文写完呢?已经没有时间思量好坏了,就想不留坑。还是先睡吧... 在去中军帐的路上,士兵发现小王爷醒过来了眼里都是诧异,忙不迭请安,子墨一一点头致意。进到帐内,向里面的人躬身行礼,大家看到她的出现楞了几秒反应过来原来她醒了,一通乱寒暄,弄得她都有点晕,怎么大家今天情绪都这么高涨啊。甘树元半开玩笑的说:‘还是小王爷逍遥啊,做了一个梦醒来就可以从战场回去了,说不定还要抱得美人归嘞,哈哈~’ 子墨挠了挠头,完全听不懂:‘甘叔叔这话说的不明白,回去?我中毒以后到底昏迷了多久啊,你们仗就打完了?还有,抱美人归?什么跟什么啊…’ 甘树元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说:‘上午滕国送了封信过来求和,他今天中午就退军了,静待个几日如果他们是真的退了我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了,至于抱得美人归嘛…’ ‘咳咳!’一边的沈攸咳嗽了几声,面色尴尬。甘树元斜瞟了他一眼:‘啧啧,沈太 分卷阅读17 医还不好意思呢,其实令千金和小王爷还是很般配的嘛,虽然说当时为了救人不得已要给小王爷用沐浴疗法,不过这也是一时佳话啊,依我看回去王爷就问圣上请旨赐婚得了。’子墨一脸凝重,沐浴?那如此自己的身份岂不是…看出子墨的不对劲,慕容轩将她招到自己身边,低头耳语了几句:‘墨儿,沈小姐跟随静庐大师学医多年,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不用担心会有任何纰漏。’于是吩咐士卒请了沈雨程过来,看见她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刚才在自己帐里的是她。一则是因为甘树元口中的沐浴事件,二则是想着刚才在自己帐里她对自己怪异的举动,子墨一时间竟因为感觉害羞竟然忘了给自己的救命恩人行礼,还是慕容轩提醒才回过神。沈雨程看见她傻乎乎的样子大概也知道她在尴尬些什么,面对着她的道谢也有些不自在,于是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在帐中聊天,直到探子回报滕军已尽数撤离便散了。 是夜,军营中散发的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大家都为马上就能够班师回朝做着准备。慕容子墨还是不喜欢在帐里老实地待着,她又坐到了营外的那棵大树上,做的还是和中毒当天一样的事情,忽然树下一个声音响起:‘喂!’。低头看去:‘诶?沈小姐,你怎么来了?’矫捷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没什么,出来转转看见树上好象有一个人,没想到是你,堂堂一个小王爷怎么爱在树上待着,’沈雨程歪着头笑着看她,不经意发现她手里攥着的香囊:‘恩?你手里的是香囊么?喜欢这个?’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以后一定要再好好学学女工活了。 ‘啊?哦,也不是喜欢,都是一时的,不过这个香囊对我来说很特别。’说着,又满是爱惜地看了一眼。 ‘是么?’她任何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沈雨程的眼睛,她该不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吧‘哦~不会是你喜欢的人送你的吧?’强装镇定,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能这样,否则这造化也太弄人了。 ‘这…’慕容子墨的犹豫显示出她内心也很矛盾,自己应该是喜欢子棋的吧,可是这样的喜欢可以么?就算她真是男人,子棋仍然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就这一点注定了她们绝对不可能。 ‘怎么?怕我告诉王爷?’ ‘沈小姐误会了,’子墨赶紧解释:‘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喜欢也许永远不可能吧。’顷刻落寞爬满了她的脸,在月光下分外苍凉。 ‘我怎么样也算是救过你了,就拿我当个朋友可以么?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只因为你是一个女子,而你喜欢的是另一个女子?只是因为这样就不可以是么?’雨程诧异于自己这样大胆的问题,然而她不得不试探着问清楚,只是要看子墨愿不愿意告诉她了。 子墨惊讶地看着盯着自己一脸认真的雨程,这个女子扑朔的像一个迷,她早上的举动仍然让自己困惑,现在她这样大胆的话更加让自己无所适从,这样的话在她嘴里说出来如此云淡风轻,却轻易击中自己内心的真实面。但是莫名地竟然没有反感这样的话,而且她内心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切感,让自己可以放心地流露出自己所有的真实。犹豫了一小会,子墨释然地微笑一下:‘能和沈小姐做朋友也不失为一件快意的事。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沈小姐对这样的事似乎表现得不是很在意,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不对的么?’ 果然,真的和自己担心的一样,自己这世好象又来晚了呢。‘呵呵,’苦笑或者自嘲:‘又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呢?若喜欢到极致便不会在意这些,我是个随性的人,人若不能随性所至便失了本真,感情岂有对不对之说,只有愿与不愿,总之我若是真喜欢上一个人只管用生生世世去追,其余的我是不会考虑的。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子墨,你又如何会明白呢?其实这是对你说的,你却无法明白,而且这样的话还将你推向他处的可能。 子墨摇了摇头,笑容总算是绽开了些:‘沈小姐真是个性情中人,反倒显得我拘束了。不知道为什么,恕我冒昧,我觉得…沈小姐你,让人感觉很亲切。’ ‘既然如此,以后直接叫我雨程吧!’ ‘好,雨程,呵呵。以后你也叫我子墨吧。’ 两人相视一笑,沈雨程转头看天,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的话就好了,重逢的开始那样的惊心动魄以为又要天人永隔,重逢的结果却是让自己知道她心里已经有另一个人了,只有这样的一刻时间是属于她和她的… 随后两天,日子平淡如水,由于滕军没有丝毫想再犯的迹象,而宏晔帝也同意撤军,于是慕容轩将各地征调的十万人马分批撤离,到了班师回朝那日,除了留守的六万大军,只有其余四万人马像来时那样列着整齐的阵仗营外待命。慕容轩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迈开了回程的步伐,两日后便到达了南华门外,远远看去,黄幡飘动,慕容斡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多时了。众将翻身下马,跪地行礼,‘万岁’的喊声震天,慕容斡赶紧扶起慕容轩等人:‘皇弟和甘将军等将士此次辛苦了!’ ‘臣等为万岁效劳,万死不辞,只是此战未能夺取寸土,望圣上降罪!’ ‘诶,哪里的话,此次滕国先挑起事端反而又主动求和,也算是我国声威大振,有此气势何愁他日不能荡平南面江山。’目光又转向慕容子墨:‘墨儿,听说你为了抓滕国的公主中毒,险些丧命啊,如今可痊愈?’ ‘回皇伯父,臣托您的洪福毒早已经没有大碍了。当日臣只当她是刺客,并不知是公主,碰巧被臣发现了她的行踪,为了我军利益臣即使是死也不能将她放回敌营。’ ‘墨儿有此心我真是甚感欣慰,对了,是何人替你解毒?’ ‘是沈攸沈太医的女儿。’ ‘哦?沈攸的女儿竟然也是个医道行家,而且他们怎么会去了战场呢?’ 一旁的慕容轩将大致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慕容斡,慕容斡听完后大笑:‘呵呵,如此这沈小姐倒也是无心插柳啊,若非她一时兴起去了军营,墨儿的命便真的险了。他二人在哪里?’ 派人传了沈攸和沈雨程,少不得又是寒暄了一番。这时,子墨忽然才注意到慕容斡身后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内心不禁心花怒放:‘子棋,她也来了么?’却不能过去,只得心神涣散的陪在这边。沈雨程几次不经意地瞥向慕容子墨,却见她的眼神总是不断地飘向前方,顺着目光看过去,瞧见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难道子墨心里的人就是她么? 说了好一阵子,众人才有停下来的意识,慕容斡对众人道:‘一会你们都跟朕一起回宫,我已经设好了酒宴为各位接风。 分卷阅读18 ’甘树元兴奋地说:‘如此那真是要多谢皇上了,我老甘多年都不曾饮得宫中的琼浆玉酿了,皇上一定要多赐我几杯。’‘哈哈~甘将军还请先替朕把众将士安排回营里吧,那里接风的酒已经安排妥当了,等安排好他们你再进宫吧,朕一定让你喝个够。’立时,甘树元重重地抱一抱拳就重新打马带着四万大军往南郊的军营去了,看样子真是等不及想马上海饮个够。 慕容斡看时间也不早了,示意让剩下的人都各自回车的回车,上马的上马,跟着他回宫。慕容子墨请示了一下便跑到子棋那里去了,而这一切都被沈雨程收在眼底,心潮不禁一阵阵泛起酸楚。看出女儿的不对,沈攸摇了摇头赶紧拉她上了马车。 慕容子墨跑到子棋的身边,激动地对她说:‘子棋,我回来了,我安全回来了,还好这仗不算打起来,才十几天而已,不然我可要想死你了。’ ‘什么叫你安全回来了,你知道我听说你中毒差点身亡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么?你知道我做了多少个噩梦么?你…’虽然看到她蹦蹦跳跳的,可是心里只要一想起那件可怕的事自己就还是忍不住哽咽。 ‘子棋,你,你不要难过啊,我不是好好的么!再说我不是说回来还有话跟你说嘛。来,跟我一起骑马回宫,吃完接风的酒回府我慢慢和你说。’ ‘这…和你一起骑马?这好么?’ 是呀,这好么,虽然名义上是姐姐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等子棋再说便拉着她上了马,牵紧缰绳,怀中人熟悉的兰香让她觉得心神宁静:‘子棋啊,我是真的很想你啊。’小声在她耳边呢喃。 ‘恩,我知道。’虽然很想再往她身上靠一靠,但是还是忍住了,始终在两人之间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虽然通往皇宫的道路都已经提前戒严,没有百姓的围观,虽然她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子墨却很不甘心地又把身体往前欺了一些。自从那晚听过沈雨程的一席话,她暗暗要决定放下包袱,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子棋为这样的举动感到不解:‘你这是怎么了,老往人家身上蹭,不知道你的铠甲很硬么?’心却跳的厉害,自从子墨出征之后自己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对她恐怕真的已经有了些别样的情愫了,否则不会那样牵肠挂肚、日夜难安,她这样的亲近让自己既盼望又害怕。 ‘我知道啊,可是我很喜欢姐姐身上的味道呢,不近点怎么闻得到呢?’ ‘我身上的味道可不是莲香呢。’ ‘莲香?呵呵,那我可管不了了,反正现在我就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子棋噌地一下脸红了:‘才去了战场十几天,回来我看你别的没学会,倒是登途子的味道重了些,拿你姐姐我寻开心什么?’ 子墨看着子棋脸红,心下欢喜得紧:‘姐姐脸红了,呵呵,明知我是女子你怎么还脸红啊?’问这样的话绝对是故意的。 ‘你…一回来就知道戏弄我,早知道就不上你的马了。过几年你赶紧去找你的帝女去吧,省得天天来烦我,找个人在身边你就不无聊了。’ ‘怎么姐姐觉得我现在这样是因为无聊寻开心么?’也许自己是不是太急了一些,毕竟子棋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所以才会觉得自己这样做只是出于无聊。 ‘不是么?’疑惑地看着她。 子墨嘴角勾起一抹笑,心里想:‘马上你就知道是不是了。’也不回答,就这样揽着她慢悠悠的骑。‘子棋啊,今天你做好准备了么?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一定要说出来了。’ 第十四章 接风的宴席设在皇宫御花园的瑶心岛,慕容斡是一个不拘小节的皇帝,所以宴席的氛围十分轻松,杯盏交错间,子墨和子棋各捧着一杯酒来到沈雨程的身边。子墨对沈雨程道:‘雨程,我姐姐她说想给救我的人敬一杯酒。’又转头对子棋说:‘子棋,这位就是沈雨程小姐,既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好朋友。’子棋微微欠了欠身微笑着和雨程道了声好:‘真是多谢沈小姐,否则子墨她怕是回不来的,我敬您一杯。’雨程赶紧举起酒杯:‘郡主你太客气了。’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内心却疑惑不已,子墨如何会喜欢自己的‘亲生’姐姐呢? 又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子墨与子棋便回自己的座位去了,趁这当口雨程拉了拉沈攸的袖子:‘爹,这郡主是子墨的亲生姐姐么?看着长得不太像。’曲线救国,只能用这样的话从沈攸那里打听实情。 可惜知女莫若父,沈攸回的话也就懒得拐弯了:‘你这个丫头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早上就看你不对劲了,拐弯抹角的干什么。不过你看的不错,郡主其实是王爷的养女,并非王爷亲生,既然明白了,劝你不要做他想。’想着她早上的表现,沈攸就知道沈雨程误会子墨和子棋是一对,现在明白告诉她子墨和子棋之间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就是想先把他家这个业障的一些在他眼里不正确的想法给绝了,也顾不得先‘委屈’一下郡主,只是如果他日后知道子墨和子棋那种亲密无间的好也是那种在他眼里的不正确,不知道他会不会崩溃。 沈雨程轻哼一声表示不满,但心里刚才才升起一点的侥幸却随着事实的呈现而消亡殆尽,再也没有胃口吃东西,偶尔朝子墨的方向也只是看到她和子棋的说笑,反正也是些看了就徒增伤感的画面。轻轻摇了摇头,一股很淡很淡的莲香飘了过来,于是苦笑了一下:‘怕是药力又退了些吧,只是就算全退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了。’… 当天晚上一片暖意融融,子墨约了子棋去王府的后花园,还是那一片桃花,在月华下花瓣的颜色粉得柔媚,味道也是格外的暧昧。子棋不知道子墨所谓的有话和她说是什么话,只是看着她边走边不停地搓着衣角欲言又止的样子活像个小媳妇似的,实在让人觉得好笑:‘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啊,几句话从走之前憋到现在,吊了我这么久胃口还不想说是不是要把人急死?’ ‘没,没有,只是我不敢说。’声音越来越小,子墨还是在搓着衣角,虽然决定正视自己对子棋的感觉,但是要她痛快说出来实在不是很容易的事,且不说子棋会不会同意,就算是不同意只要她不生气自己也会好过一些,但万一她…想着最坏的结果,子墨停住了脚步,愣神站在那里。 ‘是不是又想要什么了?’在子棋想来,这个家伙好象只有在想问自己要东西时才会表现异常。 子墨狠狠攥紧了拳头,心一横,憋红了脸终于说出那句话:‘子棋,我发现我好象喜欢上你了。’子棋瞪大了眼睛,迅速将头歪向一边不敢看子墨此刻炽热的眼神,这么说子墨也是 分卷阅读19 喜欢自己的么? 子墨看她这个样子,以为子棋生气了,内心黯然,戚戚地说:‘你…你要是生气了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只求你别因为这个不理我,不见我…’说完,仰头看着天,重重地深吸一口气,见子棋仍然没有回应,以为沉默是子棋的回答,便转身欲走,还沉浸在这突然告白带来的惊喜中的子棋意识到好象这个小孩子的情绪不对了,急忙抓住子墨的手:‘等等,你别走!’ ‘子棋,我…’子墨很茫然,拦住我,你又想说什么样的答案呢? ‘你确定你说的话么?’ ‘恩?’ ‘我问你你确定你说的话么?这就是你走之前说的你回来要跟我说的话么?’ 子墨点点头,随时准备迎接子棋接下来可能说的话,她闭上眼睛,却只感觉到子棋轻轻地抱紧了她,她屏息不敢出一口大气,子棋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那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呢?’ 子墨猛然睁眼,扳过子棋的肩膀让她的视线正对着自己:‘真的?’ 子棋低下头轻声说:‘恩…也许我喜欢得比你更早呢…只是在你去了战场后我才确定罢了,没想到…’ ‘没想到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对不对?’子墨激动的再度拥紧了子棋:‘我甚至很难说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不过我也是去了战场以后才确定这样的感觉的。知道么,我中毒昏迷之前觉得好自责,自责我恐怕不能活着回来见你,更自责我永远没有机会把自己想说的话说给你听,还好,还好我没有错过。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信你,虽然不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但是现在我选择跳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只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得不能自拔了。就算知道将来分开会痛苦…’ ‘不,你别说了,我不会让我们分开的。’子墨死死地拥紧子棋,她不要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子棋总是喜欢想的这么多呢,还是自己真的想的太少了?‘子棋,这辈子我都不想离开你。’贴在她的耳边摩挲,唇不经意轻触到那香软的耳垂,不由子墨自己的控制便本能地顺着颈项、脸颊、额头、鼻间继续一路轻吻着探询到唇边,便不敢再向下了,子墨犹豫地看着子棋,眼神仿佛在询问‘我可以吗?’子棋默许了似的将眼睛闭上。先是浅浅的触碰,再后来便是两人舌尖温柔的摩挲和舔动,或许因为有爱,所有未曾接触过的事情都可以跟着感觉变的熟悉起来,她们就这样一起沉沦在无尽的缱绻中,直吻的两人都透不过气来才肯放开。 ‘子棋,这是真的么?为什么我觉得幸福来得太快。’子墨两个眸子闪烁着清亮的光芒与子棋的眼华一起交织出迷离的色彩,子棋压住一些不该说的话,虽然知道这样的幸福并不会长久,但是不说出来也许可以让这个心性还未完全成熟的子墨好过些。所以樱唇微微上翘,用青葱玉指刮了一下子墨的鼻子:‘你说是不是真的呢?要不我掐你一下?’子墨傻傻的点了点头,让子棋十分无奈:‘你啊,真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呆,我们回吧,也不早了。’子墨缠着子棋道:‘晚上一起睡吧,子棋?’子棋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老爱说痴话,在别人眼里我们可是男女有别的你忘了吗?’子墨恨死自己现在的身份了,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子棋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回了蘅夕苑。当晚在床上,子棋很难让自己入睡,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能持续多久,自己已经十七岁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被指婚,子墨却想不到这些…现在自己只能祈祷子墨宿命中的那个帝女真的会出现吧,也许日后自己若是成了子墨的心结,只有这个女子能够开解她。想着,一滴泪便溢出眼角,却没有后悔选择去爱,像子墨这样的人似乎有一种让人决然的冲动,即使这样的爱注定无果,也让人决然地去选择。 虽然子棋小小的盼望是这样的幸福不要走的太快,可是没有想到,也许不被命运保佑的爱真的会走的很匆忙… 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子墨和子棋的感情终于告一段落,马上就要开始写子墨和雨程的感情了,当然,间或原若惜还是要出来搅一下局的,至于搅局能不能有结果,西瓜我也不知道,其实原若惜这个角色也满可爱的。边写边看吧,应该还是会安排子墨小小地喜欢一下原若惜,当然最后一定不会安排她们在一起的。 勒紧额头赶紧憋文吧,我自己都等不及想看看下一步会怎样了。 子墨和子棋幸福的小日子在波澜不惊当中又过去了些时日,这些日子里她们到处游玩,几乎把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逛了个遍,慕容轩也不阻止,反正年轻人的玩性总是大的。 一日,慕容斡急召慕容轩进宫议事。到了朝元殿,慕容斡赶紧让宫监给慕容轩赐座。 ‘皇弟,朕有一事需同你商量。’慕容斡神色有一些为难。 ‘皇兄请讲。’ 慕容斡拿出一封信件给慕容轩看,内容是这样的,在宁国东面的渤海国是宁国交好的国家,自宁建国以来双方为了表示友好合作一直有联姻的传统,比如现在渤海国的皇后正是慕容斡和慕容轩的姐姐慕容辕。因渤海国太子萧慎到了适婚的年龄,故而特此发国书,希望能在宁国的皇族中选一人嫁到渤海国成为太子妃。慕容轩看过书信,大致明白慕容斡的用意了:‘皇兄的意思是让子棋嫁过去对么?’ ‘不错,眼下的我的女儿当中,子芊已经嫁人,而子芙今年才只有十二岁。子棋虽然不是我皇族嫡亲,但是既然随了我慕容家的姓,也就算是皇亲了。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朕想把她嫁到渤海国去。这国书早几天就来了,朕已经将朕的想法告诉过皇姐,她回信说没有意见,现在就要看皇弟你觉得是否妥当了。’ 子棋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养育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舍得把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过皇族的婚姻从来都是不能顺遂人愿的,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在子棋嫁过去以后就是渤海的太子妃,身份倒也没有辱没了她,于是对慕容斡说:‘渤海乃我北方门户,是我大宁世代交好的国家,此番特来求亲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皇兄不必担心,子棋那边我自会去说的。’ 慕容斡点头:‘既然如此我便回信与渤海商量迎娶的日子。’… 慕容轩乘车回到王府,正巧碰到子墨和子棋玩闹着从外边回来。‘参见父王!’二人赶紧恢复正经同慕容轩请安。慕容轩摆了摆手示意免礼:‘玩闹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一会用晚膳的时候我有件事要说。’子墨和子棋相视一下,到底是什么事呢? 围着小小 分卷阅读20 一方黄花梨木制的圆桌子,子墨和子棋见慕容轩迟迟不动筷子也都不敢动,良久,慕容轩转过头对子棋说:‘子棋,今日皇上跟我商量了一下你的婚事。’听到这句话,子墨的表情瞬间僵死,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盯着慕容轩,而子棋面上却只是透着哀伤的平静。 慕容轩复又道:‘渤海国递交国书前来为其太子萧慎求婚,皇族的女儿里目前只有你的年龄适合了,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见如何。’ 子棋刚张嘴要说话,子墨却抢先一步开口:‘父王,你不能让子棋出嫁,不能让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墨儿,皇族的婚姻是由不得你的,何况子棋到了年纪总是要嫁人的,即使不嫁去渤海,也要在官家的子弟中找一人嫁了,我知道你从小失去了母亲,舍不得你姐姐,可是你也不能强求子棋照顾你一辈子啊!’ ‘我…’子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父王,有些实情怎么能对你说出来? ‘好了,子墨,你不要这样为难父王。’子棋开口,语气和表情是一样的平淡:‘父王,就依您和圣上的意思吧。’说完,拖着子墨就走了,连饭都不想吃。慕容轩也是没有胃口,在他眼里他觉得子墨之所以舍不得子棋是因为自小没有了母亲以后只有子棋事事迁就她照顾她,这下子棋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自是会有些难过的,他又怎么知道子墨和子棋之间已经超越了姐妹之间的依恋而变成了对恋人的依恋呢? 这边,子棋拉着子墨坐在自己的寝宫里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样的结局自己早已预料到,可是为什么要来的这么快呢?子墨满脸是泪的抬起头看着子棋:‘原来你上次在后花园里说的将来要分开就是说的这个是么?’子棋无力的点头,她总算明白了。子墨抱住站着的子棋,将头埋在她的小腹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子棋轻轻地抚摩着子墨的头发,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子墨,不要哭了,这个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了。’ ‘不!’猛然站起来:‘我要去求皇伯父把你留下来,我要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我不要你走。’一声比一声喊的凄厉。 子棋匆忙捂住子墨的嘴:‘别说了,别说了,你不能这么做,你忘了么?我们是皇族,为了大宁我们没有选择。’ ‘就因为这个我们就要分开么?我宁愿你我什么都不是!’ ‘可是没有如果,如果有的话,宁可选择当初不要让我们遇见不就谁都没有痛苦了么?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注定我们有缘无分…’两个人抱在一起边哭边吻着对方,周围的空气好象都能品尝到一股又咸又苦的味道… 后来两国敲定的婚期就在六月初六,距离现在只有不到半月,子墨不止一次咒骂这个从未谋面的姑妈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给自己的儿子娶亲,可是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和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不是没想到过私奔,只是子棋坚持的态度让自己一次次地从感性变回理性。两人在一起几乎寸步不离地度过了剩下来的日子,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明天真的是六月初六了吗?明天她就要出阁了吧?’一个人跑到后院的那片桃林,内心恐慌,也不敢去找子棋,就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灌醉了。她负手而立,神情肃杀,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好象上次的表白还是昨天,而今天过后,什么都将变成一场空了。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王府最好的陈酿 ‘醉月’,一遍又一遍地在面前的白纸上写着子棋的名字,不消多会,地上的空酒壶就散落了好几个。子墨身形因为酒劲上来而显得颠颠倒倒,今夜,莫名地凉风乍起,一阵风兜过面门,子墨再也支持不住醉倒在地上,幸而王府夜巡的仆人发现才将她送回寝宫,不然即使是六月也免不了一场风寒,一场透彻心扉的寒。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寝宫,酒力还微微有些没有清减。草草地梳洗一番便吩咐下人不用送早膳。子墨今日穿了件紫色的团龙云锦袍,平时多半是时间喜欢穿素色的袍子,可今日不同,今日是子棋大喜的日子。镜子里的脸黯淡无光,她使劲拍拍脸,强打起精神,起身朝芜晨苑走去。 门口的婢女捧着一盒杂果从苑里走了出来,今日的王府,各个都喜庆无比,只有自己是落寞的。‘小王爷来了?郡主在里面都打扮好了,王爷刚来瞧过,您也进去瞧瞧吧,郡主一直在问为什么您还不来呢!’ 子墨战战兢兢地走进子棋的房间,看着一身凤冠霞披的她,良久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子棋~’,鼻子一阵阵泛酸,她多么希望看到的都是一场梦境而已,她的子棋今天就要成为别人的妻了么? 子棋强忍着痛说:‘小爷,你现在才想起来看姐姐我么?’说完,把所有下人都打发到偏厅去吃早饭,见他们都下去了,泪才决堤。顾不得一身沉重的行头,箭步冲上前去抱住子墨,细声的呜咽像一根根针扎在子墨的心上。双手抚上子棋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说道:‘子棋,此生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厮守在一起么?那么来世,来世我还要你做女子,等我来娶你!’ 子棋像个泪人一样哭倒在子墨怀里,之前也许她还可以很冷静地看待这个必然的结局,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再也不可能忍住了,过了今日,便是近在咫尺也是天涯。什么也没说,细密的吻过子墨之后,子棋用哽咽的声音说:‘子墨,答应我,你一定要找到更好的人!’ ‘不,不要。’ 子棋决然地推开子墨,喊来了下人:‘来人!’ ‘郡主有何吩咐?’ ‘我与小王爷话别,哭得把妆都弄花了,你们再过来给我补补。’扭头坐下,对着镜子,看着里面还呆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子墨,死命忍住不转过头:‘子墨,你还是先回去吧…也许父王那里需要人帮忙。’ 子墨深吸口气,拔腿就往外跑,她不敢再留下来,否则自己都无法预料自己敢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子棋房里的下人们说小王爷和郡主的姐弟情分真的很深,子棋苦笑了一下,无力地任由她们给自己补妆,心里哭成一片汪洋。 吉时到了,子棋被下人簇拥着上了马车,先要去皇宫,慕容斡在朝元殿前的广场那里摆下了盛大的筵席算做是对子棋的饯行,宴请百官,渤海国的太子和子棋要先同帝后和百官告别,敬过了一盏酒才能动身去渤海,这样的规格除了当年的慕容辕以外还没有哪一个公主可以享受到,但毕竟这是国家之间的联姻,不得不隆重的举行。 当天,沈雨程也受邀同着沈攸一起去了宴会。其实她知道今天子棋出阁,最难过的一定是子墨,所以一去,她便四处张望寻找着她,本来打算今后再也不见了,可是想到她今天会如此伤心作为一个朋友 分卷阅读21 也应该安慰她一下。终于在最靠近前方高台的桌子边看到子墨:‘子墨,你没事吧?’ ‘恩?是雨程啊,我,我没事啊,我怎么会有事呢?’ ‘别装了,我知道子棋出嫁你一定不好受,你心里的那个是她对吧?’ 子墨诧异地看着她:‘你,你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她总是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呢?等等,为什么有一阵阵淡淡的莲香浮过?其实她一直都对这个香味很敏感,从小到大只要闻到一定会很留心,大概那个宿命论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即使在这种满心都是子棋的时刻也不能让她忘记这种下意识的行为。站起身左顾右盼,莲香还是似有似无地飘过来,仔细去闻,却又没有了,倒把雨程弄的很莫名其妙。 ‘你在干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子墨不好意思地说到:‘没有,我闻到一股香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对不起,我唐突了。雨程,我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心里面想什么?’ 雨程大概知道子墨怕是闻到从自己身上发出的香味了,只是现在不适合说出来,却道:‘其实从战场回来那天我看你看子棋的眼神就知道啦。我猜你今天会很消沉,所以看见你在这我就过来看看,想安慰你一下。’ 子墨神情依旧落寞,却因为雨程的话而觉得稍微好过了一些:‘谢谢你…’忽然,台上传来一个宫监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雨程赶紧同子墨告别,所有人都各自回到位置上坐好。只见慕容斡牵着皇后林语的手缓缓走上朝元殿前的高台,山呼万岁之后,他稍走上前一些,对台下的诸臣说:‘今日,是我大宁与渤海国联姻的好日子,啸远亲王之女子棋将嫁与渤海国太子萧慎,朕在此替这一对壁人送行,希望他们的婚姻能够得到天地和我大宁国全体的祝福,也希望两国的关系能与日月同辉。’又是一阵高呼万岁。慕容斡退后,这时,传说中的渤海国太子萧慎从高台的右侧走上,子墨仔细地看了看他,身材高大,气宇轩昂,面上意气风发,心稍稍放下一些,这人的相貌未必辱没了子棋,看上去正气凛然想必也是个能够照顾好子棋的人。高台的左侧,慕容轩扶着慕容子棋走上来,子墨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仅仅因为她面前的珠帘,也因为自己有些湿意的眼睛。慕容轩将子棋的手交付于萧慎,便退下回到子墨旁边空着的那个位子。不知道为什么,子墨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一对人是如此地般配,子棋嫁给他或许好的吧,至少这个男人看上去可以给她幸福,而自己给子棋的永远只能是不完整的幸福,因为自己不是男人… 宫女用托盘端了两杯酒到这对新人面前,萧慎和子棋各执一杯。萧慎的声音中气很足,他举起酒杯说道:‘我,渤海国太子萧慎,今日有幸,能娶得晚华郡主为妃,愿我渤海能与大宁世代交好,永为和睦!’仰头饮尽杯中酒,子棋也跟着喝完了自己杯里的酒。二人又转身对慕容斡和林语行礼,礼毕,慕容斡高声宣布宴席开始。新人自是坐在台上与帝后同席,也不怎么用膳,就只是寒暄。而台下这边,子墨一直在喝酒,越喝心里越苦楚,一旁的慕容轩看得出他难受,大皇子子希、二皇子子介和三皇子子允也纷纷劝她,说‘高兴也不能喝这么凶’,子墨无奈只能陪笑,依旧是一杯接一杯地豪饮。台上的子棋和台下的雨程其实都快看不下去了,但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让她喝醉的话她恐怕会更难过。宴席不知不觉中就快结束了,末了,所有人排着整齐的阵仗陪着慕容斡、林语一起将萧慎和子棋送到了宫门外,渤海国浩大的迎亲队伍正在此处严阵以待。萧慎先上了马,子棋和帝后、父亲一一话别,最后走到子墨的旁边,不能拥抱或者亲吻,只有握住她的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子墨紧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开口道:‘放心去吧,我们都会幸福的!子棋,我答应你,再难过一小会就好。你,永远都在这里,我保证…’指着自己的心口。子棋哽咽地说:‘好,你也永远在我心里,我要你忘了爱过我,但不要忘了我。’说完,被催促着上了马车。子墨的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面颊滚落,怎么能忘了爱过你,怎么能忘了你呢?再见了,子棋~ 队伍渐渐走远,慕容斡就地解散让各人回去。子墨和慕容轩打了声招呼,没有回府,慕容轩也不拦着,只是派人暗中跟着她。这边,沈雨程见她没有跟着慕容轩回去,心下也担心,不顾沈攸阻止就一溜小跑消失在他面前追着子墨去了。沈攸满心无奈,看样子这个孩子是真的回不了头了,罢了,明日就去闲游去,自己眼不见心就不烦了,随便这个业障干什么去吧。 第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日后子墨和雨程能在一起还真是要感谢本章出现的几个无名侍卫呢,哈哈~ 雨程一路跟着子墨,看她走路时一副魂不守舍、东倒西歪的样子真是担心得很,又不能立马冲上前去,也许现在她需要的是冷静吧。忽然,在还没出皇宫前的大街时,子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联想到两月前子棋在桃树林里摔倒的那一幕,又有哀伤从心头涌出,也不起来,就趴在地上哭。雨程见势赶紧上前去扶起子墨:‘你,你没有事吧?’ 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才发现扶自己的是雨程,赶紧收起脸上的泪水:‘雨程,怎么是你?’ ‘你刚才喝太多了,怎么这个样子都不回府呢?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要送我回去,我一回去就能想到子棋,你千万不要送我回去。雨程,陪我继续去喝一点吧。’子墨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雨程,雨程无奈,也只能由着她去了。跑到京城最好的酒楼‘茗风楼’,老板看着衣着华丽的子墨便知道来的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宾客,赶紧将最好的雅间开给了这两个人并奉上店里最有名的女儿红。酒一端上来酒保就退下了,诺大一个雅间就剩下子墨和雨程,有一种空旷的感觉,子墨看着酒坛子上印着红通通的‘女儿红’三个大字,刚刚有所好转的泪水又从眼角溢出,最近流的泪怕是比生命前十五年流过的泪加在一起还要多得多。也不用碗喝了,端起坛子直接喝,漏出来的酒把胸前染湿一片。 ‘你少喝一点不行么?喝那么多身体怎么受得了?’雨程真的是看不下去了,这家伙难道做神仙的时候就很会喝酒么? ‘你听过醉生梦死么?只有醉了,才能生…雨程,你不要干坐在那里啊,怎么不一起喝一点,这…可是好酒啊,女儿红?呵呵~连酒也在庆祝子棋出嫁呢,改明儿你要出嫁也喝这酒么?’ ‘一起喝?我要是醉了谁送你回去?’雨程实在是很无奈,自己醉就算了,这个呆子还 分卷阅读22 要拉着别人一起醉。 ‘放心吧,你没发觉除了你以外,还有几个人跟着我们么?他们都在楼下候着呢,八成是我父王的人。’说完,又咕嘟下去一大口酒。 这家伙难道一直知道自己跟在后面么?往楼下看去,也的确是有几个人在门口盘桓,雨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到底是醉还是没有醉啊。 ‘呵呵~’子墨苦笑道:‘别以为我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明白着呢,这一身好武功我也不是白学的。’突然,整个脸迅速移到雨程的脸面前,差一点就要碰上了:‘雨程,为什么要跟着我,可怜我么?怕我出事么?告诉你,我答应了子棋再难过一小会就好,答应了她一定会幸福,所以我不会有事,你不要同情我可以么!我不想要任何人同情我。’她是骄傲的,即使现在内心很受伤依然骄傲得不想让人看见她的失态她的哀伤。 ‘你…那好啊,算我多管闲事,只要你确定你真的只是再难过一小会,确定不要任何人同情,我马上就可以走,怕就怕你口是心非,怕就怕你一辈子都拐不过这个弯,她已经走了你明不明白,你这个样子喝酒就叫幸福?你死撑着自己就叫幸福么?你如果还是这样放不开就永远不能实现你对子棋的诺言!’ ‘你让我怎么放开?你试过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么?’红着眼睛抓住雨程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她。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掩饰了那么久总要找到一个爆发点,而不幸雨程变成了炮灰。 雨程决绝地看着她:‘我没有试过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没有试过就根本没必要跑到人世来等这无聊的一千五百年了,你懂么?你永远都不会懂了~’实在是气极了才没有收住把实话说了出来,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否则让人觉得这一千五百年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傻子在等一份完全不知道结果的感情,虽然现在看来,自己的确很傻。 正激动着的子墨完全搞不清楚雨程到底在说什么:‘是我醉了还是你醉了?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既然王爷已经派人来跟着你,我想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说完转身欲离去,为什么明明是来劝她的,自己现在好象比她还难过。 ‘等等,把话说清楚,你,你到底是谁?’ ‘沈雨程!’这家伙又醉了些么?不能埋怨她忘记了前世,怎么连现在的自己叫什么也忘了,前几分钟不是还记得的?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什么叫你等了一千五百年?’冲到门口挡住沈雨程的去路,怔怔地盯着她的眼睛,她是不是清楚什么秘密却一直没有告诉自己。 ‘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使劲想退开子墨,却敌不过她的力气。一瞬间,眼泪飙出来的一瞬间,莲香飘满了整间屋子,也许是委屈将雨程身上的香味又重新激了出来。子墨和雨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香味给惊呆了,现在什么都隐瞒不了了,本来想着就算自己刚刚失言让子墨听出了什么端倪,只要自己一走等明天也许她就会忘了,现在… ‘你,你是…’ ‘明白了?明白了就让我走吧,我现在一点也不比你好受,早知道这个样子就让我这辈子不要碰到你。’ 雨程静静地流泪,子墨楞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前世的事情,你都没有忘记?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没有用的,我来迟了就是来迟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许本来我们之间就是没有缘分的,是我太执着了。’雨程没有继续选择跑出去,而是静静地坐回到桌边,倒了一碗酒出来仰头就喝尽了,虽然她不像子墨那样端着坛子喝,但酒入愁肠都是一样地让人纠结让人神伤,喝多少一点分别也没有。 ‘雨程…对不起…’说完,子墨也摸索回桌边,情绪平静地开始闷头喝起来。她不敢看雨程,也许自己早点遇见她或许真的会喜欢她吧,她的出现虽然也没有很久,可是她的救命之恩,她为了自己能够解脱居然在班师前的那一天晚上还劝自己不要执着于人世的俗念,她看着自己为了子棋欢笑和哭泣还是没有选择把实话说出来只是陪着自己喝酒,这些都让自己内心充满内疚,但没有也许,除了对不起自己还能怎样呢?一口又一口,雨程也不劝了,让她喝吧,看来这就是最后和她的相处了,独自望着窗外,时间不觉地就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子墨,你怎么还在喝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然子墨后来回到桌上喝酒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许多,但是再慢也经不住喝两个时辰啊,除了席间出去好象如厕过几次,剩下的时间一直在喝酒,这个人怎么这么能喝呢?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中毒以后好象我的酒量大了好多好多呢,总也喝不醉。’子墨两颊通红,她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雨程:‘你说这毒是不是还有些其他的功效呢?’突然又转成一副哭丧的脸:‘雨程,对不起。’ 看着她没头没脑不知道想说些什么的样子,雨程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这事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错啊…’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咚的一声,子墨终于不胜酒力醉倒了,头敲在桌面上。雨程摇头,刚想去扶她起身,子墨又像回光返照一样抬起头看她,吓得她一个激灵:‘呀,你想吓死人啊!’ ‘别送我回去,一定不要送我回去。’ ‘哎~不回去就不回去。’吃力地扶着她下了楼,看见那几个应该是侍卫的人说:‘你们家小王爷不愿意回府,我现在就近找个客栈安顿好她,你们在客栈外面守好了,明天早上醒了酒她自然会跟你们回去的。’ 有一个人开口问:‘敢问小姐是谁,真要这样我们也好向王爷回个话。’ ‘你对王爷说沈家小姐正照看着世子便可。’ ‘如此,有劳沈小姐了。’又指使身边的几个侍卫:‘你们几个帮沈小姐找个客栈打点一下,你们去帮忙扶一下世子大人。我先回去通报一声。’ 见那几个侍卫正要上来扶子墨,雨程心下还是有些着急的,子墨毕竟是女子想来从小到大为了掩饰身份也不可能让男子近得她的身体,万一…正在犹豫的节骨眼上,子墨又说了一句:‘不许过来,本世子不要你们几个扶!’雨程见她说完话又把头勾了下去,有些好笑,醉了也能这么警觉看样子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早知道就不用跟来了。几个侍卫也没说什么,必恭必敬地跟在她俩身后走着,心里还嘀咕着这世子大人虽然年纪不大,艳福还不浅,是不是故意装醉要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扶着。如果子墨当时能知道的话一定会气得将那些人打上几十大板,怎么会被想得这么不堪, 分卷阅读23 可惜她不能知道,而且更加尴尬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将人送到先前那几个侍卫找好的客栈以后,雨程便扶着子墨往房间走去,本来刚才那几个侍卫还想跟着去门口守着,却被跟着子墨她们来的那几个侍卫生生拦住了:‘你们几个不长眼睛啊,都别上去,我们就在楼下候着,万一坏了主子什么不该坏的事情,仔细皮痒。’于是几个人好象‘心领神会’一样偷笑着站到客栈外面把守去了,还硬塞了几锭银子给那个客栈老板让他提前打烊并且‘没事不要往公子房里去’,老板得了银子自然是乐得颠颠儿的就打烊了。雨程见那几个侍卫没跟上来倒是没有多想,费了好大力气把子墨搬上床,稍微用水给她擦了把脸,蹲在床边细细地用手摸着她的脸,轻叹了口气小声呢喃着:‘子墨啊,我们的缘分就到这吧。’刚要把手撤开却被子墨一把抓住:‘你要去哪?’想抽,抽不出来:‘放开我,你,你要干什么?’子墨依旧不放,还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你别走,子棋,你别走~’泪流了一脸:‘我,我头好疼啊,你别走。’果然,把自己当成子棋了,她在做什么梦呢!雨程又气愤又委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上赶着追着你到这里来!’气得想甩手,起身走掉,却被子墨拽得重心不稳朝床上倒去。子墨飞快抱住雨程,四肢将她钳制得死死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雨程拼命挣扎,却没有任何效果,挣扎了一通,也累了,只能由她抱着。 ‘子棋,你别逃了,你不是去渤海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你身上的味道什么时候换成莲香了…哦,对了,我告诉你,刚才我知道谁是湘姬的转世了,你知道么?是雨程,是雨程啊~我对不起她,也许我不是更早遇见你说不定我也会好喜欢好喜欢她呢~’说了一通胡话。 ‘哦?是么?’雨程的泪潸然落下,有你这句话我也不算白等这一千多年了,至少我只是输给了时间。 ‘是啊,子棋,你不要生气啊,我,我真的是欠了她好多好多啊,这辈子我先爱上了你,下辈子,下辈子你能原谅我去爱她么?她等了这么久…’ 雨程听着听着泪越流越多:‘如果这辈子可以就好了。’ ‘子棋,你在说什么呢?子棋,子棋~’子墨说完就呼呼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程也哭累了睡了过去…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节奏,让她们赶紧明朗了,还要去找血炼神草呢,还有原若惜的搅局呢,还有好多没写呢!完了完了,我看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完了。 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六月的天是有一些热,雨程热得浑身不舒服,刚想伸个懒腰起来,恩?身边怎么还有个软软的热热的东西,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子墨一脸通红地看着她,热气还随着呼吸扑在她脸上。 ‘子,子墨,你怎么会在我旁边?’问完才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好象是被某人硬拉着上了床,慌忙起身,整了睁衣服。子墨揉了揉被雨程枕的发酸的手臂,想到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雨程被自己死死地抱着,自己还把腿架上雨程身上,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她大概也猜到自己做了一件很雷的事情--把雨程当成子棋了,而且还死活不让人家走。子墨的脸刷地一下子更红了:‘雨程啊,我,我昨天是不是把你当成子棋了?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如果说了什么千万不要太当真啊…’隐约好象说了什么下辈子要去爱雨程的话,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混帐呢?把她当成子棋就已经很不对了,还要说出这样轻薄的话。 ‘没有,什么都没有!’楞了有几秒,雨程忽然将声音抬高了八度,对子墨的话表现出十分的气愤,不要当真?那就是说连下辈子都不要指望了是不是?吼完,雨程气的拔腿就跑:‘慕容子墨你有种,等我这一世了结了我再也不要等你了,我要回天界,回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想着想着自己就哭了起来,子墨赶紧跑出去追,也顾不得衣服还有一些凌乱。客栈门外,夏福早备了车马在客栈外候着,他和几个侍卫看见一前一后追出来的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狐疑,当然,夏福纯粹是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狐疑,这几个侍卫就不那么单纯了,他们小声嘀咕着:‘怎么?世子大人和那位小姐难道不是两情相悦么?’还没嘀咕完,另一头,子墨追上了雨程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却被她另一只手狠狠甩了一巴掌:‘慕容子墨,我恨你!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不要乱说话。好,我会当你昨天说的话都是假的行了吧?你不就是想逼我死心么?我会让你如愿的!’ ‘啊?’子墨显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原来不是为了自己把她错当成子棋或者是说了一些貌似很轻薄的话生气,而是…是因为自己要她不要把那些话太当真而生气?其实自己只是怕雨程生气才叫她不要太当真,没想到居然被她误会自己不想和她纠缠。可是自己说的时候是不是真心呢?诚然,对雨程自己多少是有一些喜欢的,不管是因为那个传说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影响,还是因为雨程对自己的好,可是自己最爱的还是子棋,这是多么明显的事实。 就那样两个人僵在原地,雨程哭着,子墨一副‘我对不起你’的表情。那一头几个侍卫互相使了个眼色,算是交流了一下想法:‘世子大人果然是用强了!’旁边围观的群众不明就里自然也和那些侍卫抱着一样的想法。 ‘这个登途子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看来又是个官家子弟做出了些混帐事,而且还想赖帐。’…围观人的窃窃私语不绝于耳,子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大家都把这事误会了么?雨程听到了议论渐渐止住了哭,呵呵,看样子刚才那一巴掌反响是这个样子的啊?也好,看看她怎么下台,让她也尝尝委屈的滋味。夏福是知道子墨身世的人,可是又不能说我家世子是女人吧,急得在原地跺脚却没法替自家主子辩解。忽然远远地一声锣响,原来是巡城御史宣睿路过此地,见这里如此热闹便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自己这个官在京城本来就没有什么发言权,每次上朝也无非只能敬陪末座,只有在这样的场合才能找到存在感。 宣睿从轿子里下来,大概问周围人了解了个情况,狡黠地一笑:‘呵呵,买卖又来了,哪个纨绔子弟敢在本官辖下作乱,定叫他没有好果子吃。’穿过人群一看,诶?怎么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咳咳!’轻咳了几声,捻着自己的小胡子对着子墨问:‘这位公子,本官从旁边了解到,今天大家似乎都说是公子你的不对啊。’ 子墨无辜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分卷阅读24 好,只深深的理解到什么叫众口铄金,白的也能传成黑的。夏福见一个小小的巡城御史也敢对自家主子无礼,就冲上前去质问:‘你个小小的巡城官也敢对我家世子无礼,你知道什么就敢在这里胡说。’ 宣睿这才想起来,原来这是啸远亲王的独子啊,怪不得这么眼熟,只是王爷本人品行向来端正,他的儿子竟如此胡作非为么 ?也不理会夏福:‘那你是什么人,也敢对本官无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管他是什么世子,做错了事就要伏法。’转头对雨程道:‘姑娘,今天自有本官替你主持公道。’雨程也不替子墨辩解,这时她正在气头上,刚好有人愿意替自己出气还不要趁机好好利用一下,只是哭,却不答话。 宣睿对子墨说:‘是否如周围人所说,世子大人你对这个姑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子墨面色赧然对宣睿说:‘事情不是大人你听的那个样子。’ ‘哦?那是什么样子,世子大人总要给我一个解释吧。’ ‘我,我不好说,反正我没有对这位姑娘怎么样就是了。’ 听到子墨这么说,雨程假装哭的更厉害了,害得周围人又对子墨一阵指指点点。子墨吃惊地看着雨程,但明知道她要整自己却无可奈何。 ‘世子大人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了,也罢,既然这位姑娘从客栈哭着跑出来的,那我们就当着大家的面就先问问客栈老板昨天还有些什么情况您看意下如何。’传手下将客栈老板唤了来,客栈老板将昨天那几个侍卫塞银子给他让他不要去房间打搅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招出来了。夏福听完瞪了那几个人一眼,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帮奴才怎么敢如此造次! 宣睿瞥了一眼子墨,子墨赶紧偷偷给雨程使眼色,故意压低声音说:‘打了我一巴掌还不够的话我再慢慢给你陪罪,你现在想怎么样啊?你不会因爱生恨吧。我早上的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 雨程不答话,面上依旧是那么的梨花带雨,眼睛却忍不住流露出诡计得逞的喜悦,‘子墨,你昨天说了那样的话今天居然要我不要当真?出言戏弄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雨程骨子里就是有一种霸女气质,被误会的子墨就很惨了。 ‘世子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么?你们共处一室,而且不让其他人打扰,这位姑娘现在哭的如此凄惨,你不会还想说自己没怎么样吧。’ 子墨看了看雨程,又看了看宣睿,面对这样两个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依旧处于无语的状态中。宣睿二话不说,让人把子墨先逮起来,押着她就去找慕容轩讨公道去了,雨程毫无同情心地任由他们押着有苦说不出的子墨去王府。 慕容轩听见夏福来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沈小姐怎么能不和那个御史解释呢?她是知道实情的啊。赶紧到王府门口,见到五花大绑的子墨实在是觉得好笑,难道昨天得罪雨程了么?否则怎么会这么惨。 ‘宣大人,不知道小犬做了什么事情要被您这样处置。’ ‘王爷,您是品行端正的人,然而世子大人昨天却做了有毁人他人清白的事情,所以,我替您拿了世子大人到此处,希望您能公正地处置这件事情?’ 慕容轩斜睨了一眼雨程,她却不说话,看得他一头雾水:‘宣大人怕是弄错了吧,墨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想做也做不出来啊。 ‘王爷,想必您的管家已经告诉过您事情的始末了吧,如果不是,世子大人为什么不能给下官一个解释?’ 慕容轩也知道子墨是有苦说不出,只好向雨程说:‘沈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应该也知道墨儿是不可能对你做出那种事的。’ 宣睿不依不饶:‘王爷认识这个姑娘么?那更好了,姑娘,你就照实说吧,王爷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所有人都等待着雨程,那个脸上的泪痕还未消的‘受害者’的答案。 ‘她,其实她也没对我怎么样。’上半句说出来,王府上下的人都舒了一口气,但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她昨天把我当成另一个人,还抱着我睡了一个晚上!’说完,宣睿以及围观的群众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慕容轩和子墨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下了,就算雨程说的句句是实,可是她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 子墨挣脱了押她的人,还被捆着就跑到雨程身边:‘雨程,你,你想怎么样?’ 雨程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昨天晚上我本来打算这辈子放弃你,今天早上你说完话以后我打算永远放弃你,现在…呵呵,我要逼你,我要借这个机会逼你走出子棋的影子,这个宣御史简直就是老天派来帮忙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父皇安排的呢?她还等我跟你过完一辈子就回去呢,如果真是他安排的也很正常啊,我再在人间待下去他可是不耐烦了。你怎么能辜负上天的好意呢?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人!’ 子墨看着雨程:‘你…’实在很无语,她怎么能强行介入自己没有子棋以后的生活,即使我现在爱的还不是她她都不介意的吗? 雨程又对宣睿说:‘大人,她刚刚过来威胁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慕容轩听着倒吸一口凉气,今天到底怎么了,沈小姐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呢?事后一定要追问清楚,但现在... 宣睿对着那一对很无语的‘父子’严肃地说道:‘王爷和世子还有何话说?’ 子墨摇摇头,一来雨程说的是事实,二来她都打定主义要逼自己了自己再辩解也是说不清了。慕容轩也摇了摇头,看着子墨承认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拍手称赞,宣睿笑逐言开,心想又在人民面前干了一件露脸的‘好事’:‘好!如此王爷可要随我进宫面圣一趟了。’ ‘面圣?有那个必要么?’ ‘当然!’宣睿的表情又严肃了一些:‘虽然世子没有对沈姑娘做那个特别过分的事情…’ ‘咳咳!’慕容轩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但是~世子大人的行为也算是有损姑娘名节,下官必须为她讨回公道,否则让沈小姐以后如何做人?所以王爷必须和下官面圣,请圣上下旨为她二人赐婚!’ ‘啊?’ ‘王爷可不是个护短的人吧!’宣睿正视着慕容轩,叫他避无可避。 ‘哎~‘孽障’啊,‘孽障’啊!’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 宣睿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了,现在又多了个慕容轩和他一起。慕容斡听到太监通传因为这件事慕容轩要面见他的时候也是满肚疑问,皇弟和子墨在和朕开玩笑么?于是赶紧在朝元殿接见了这一帮人,望着殿下站着的慕容轩、子墨、雨程、宣睿,过一会可能还会有他宣过来的沈攸,这是唱的哪一出 分卷阅读25 啊。宣睿又将整个断案的过程详细给慕容斡禀告了一番,慕容斡的反应和慕容轩差不多,属于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类型,却也对子墨承认了‘案情’无可奈何。 ‘子墨~’ ‘臣在!’子墨的回答虚弱无力透着深深的无奈。 ‘事情真如宣睿所说?你真的承认了?’眼睛瞪的溜圆。 ‘是,皇上!’ ‘哎~孽障啊,孽障啊!’果然是两兄弟,连末了的话都一样:‘罢了罢了,朕也不‘罚’你了,虽然你现在年纪尚轻,但朕依然命你迎娶沈小姐,你可愿意?’慕容斡内心忽然豁然开朗了些,本来还以为若干年后要为子墨找个世子妃而伤神,现在不正好是一大好机会么?心里的算盘打的叮当做响,帝王就是帝王,对危机的应变还是很强的,一件荒唐的事就这样合情合理起来。 ‘臣愿…’ 还未说完,一声急促的叫喊声从殿外传来,沈攸赶紧连滚带爬跑进殿,几乎像摔倒一样跪在慕容斡面前:‘皇上,不可啊!’ ‘沈太医,朕也算是替你做主了,你难道不为你女儿的名节考虑?’眼神犀利地望着沈攸,暗示他不要搅局。 ‘这,这…’又是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臣怕臣的女儿配不上世子而已。’ ‘事已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朕的婚赐下了,你们就回去做准备吧!’慕容斡走下殿经过慕容轩身边时,迅速地对他说:‘问清楚原因告诉朕。’慕容轩点头,满殿的人除了宣睿和雨程,都是苦着张脸。宣睿一副要事在身的样子先出了殿,其实还不定躲哪里闲得偷着乐,顺便宣扬一下他的光辉事迹呢。 慕容轩见他走了,也对沈攸道:‘沈大人,看样子回去得商量一下她们的婚事了,你看这事没个头绪,我们还是过府一叙如何?’暗示的是我们回去问清楚再说吧,顺带只能真的商量婚事。沈攸拂了拂袖,跟着慕容轩出了殿。现在大殿里只剩下子墨和雨程了。 ‘你已经决定了么?即使我现在心里还有一个人,即使我是个女人你也要为了前世的恩情选择和我在一起?’子墨满眼不置信地看着她。 ‘有些事情,我决定了就必须在这辈子做完,我不想再等来世了,来世太渺茫,如果又错过呢?难道还要等么?子棋走了就说明这辈子注定是我和你的。我不是为了报恩,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而且我会让你真正爱上我的!子棋是你的前十五年,而我是你的后五十年,甚至更长!’眼神坚定地看着子墨。 子墨看着这样的眼神还能说什么,这就是注定么?那自己只有接受了,爱上雨程?可能吧…子棋,你想得到我现在的处境么?如果我真的爱上了雨程,就祝福我吧,说好都要幸福的。 牵起子墨的手,雨程充满希望地看着前方:‘子墨,回去吧,我们该给家人一些解释了。现在什么都阻挡不了了!’...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西瓜我真是忍着痛写完这么多的啊,不过现在真的坚持不住了,昨天吃坏了东西,肚子痛到现在我终于才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判断--我急性肠胃炎也就是食物中毒了,现在必须要去医院打针了,临走前发这短短的一章,自己都没咋巴过味来,不能想了,大不了再改,明天估计是发不了了,各位看的同志耐心点等偶回来吧 慕容轩和沈攸正色坐在堂上,下面雨程握住子墨的手,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慕容轩转了几圈左手上的扳指,缓缓道:‘你们可以告诉我从昨天到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子墨小声的说:‘父王,事情就像雨程说的那样。’ ‘我知道,外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么?我不是问那个。’又对雨程说:‘雨程,别人不知道墨儿的身世你还不知道么?我们都清楚今天这是个误会,但错已经开头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皇兄也无奈给你们赐婚,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雨程也不答话,松开子墨的手走到慕容轩面前,轻轻拂了几下袖子,莲香就飘了出来。然后笑着再退回子墨身边:‘王爷,这就是我的答案。静庐大师早就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情,而我身上的味道就是凭据。之前那么多年因为我爹一直让我闭关学习医术,所以我才没有更早的来找子墨。’ 慕容轩嘴巴和眼睛长的老大:‘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天帝之女冰神湘姬托世?为什么之前你身上没有香味呢?’ ‘是我让她吃一种药把香味给去了…’一直沉默的沈攸忽然开口。 慕容轩听到,想了一会就大概猜到沈攸为什么会这么做:‘沈大人,我大概可以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十五年前你就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可能是湘姬转世,所以你一直不让她有机会来找子墨,甚至连身上的香味都想法替她去掉了对吗?’ 沈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原想也不能一直这样让她闭关修行,谁知道才放她出去没几天就让她碰见了…世子大人,还跑到战场上去了,看样子有些注定的事情的确不是我强求就可以改变的,王爷,我向你赔罪了。’ ‘诶,哪里的话,你心里始终有些东西放不开也是人之常情,看样子我们只能顺其自然了。’偏过头看子墨和雨程,其实如果子墨是个男儿的话这两人倒也是很相配的,但现在…‘雨程,你真的愿意嫁给子墨?她…’ ‘看样子王爷到底还是有些不洒脱啊。如静庐大师所说,我已经等了她一千五百年了,所以无论她是男是女我都不会介意。’ ‘哈哈~沈小姐果然是帝女托世,气度的确不同常人,小王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看着子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她还有什么心思,所以扭头对沈攸说:‘沈大人,看样子你我这个亲家是无论如何都要做的了,留这对小儿女再在这好好说会话,我们去别处商量商量。’于是拉着沈攸走了,希望雨程能够帮他开导开导子墨。 ‘雨程~’ ‘恩?’还是牵着子墨不放手。 ‘你不会后悔么?如果我始终不能完全放下子棋呢?我承认在我知道你的身世之后我不是没有动摇过的,可是我也绝对不是那种可以马上忘情的人,你明白么?就算这样还是要和我在一起?’ ‘是的,只要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我就可以把它变成很多很多,除非你把自己封闭在回忆里...不说这些了,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么?’ ‘当然想啊,为什么只有你记得所有的事情,我却不记得了呢?告诉我吧,否则我会觉得被你喜欢的不明不白。’ 雨程完完整整的把所有前世的事情一件不漏地说给子墨听,当然,也包括告诉了她 分卷阅读26 上次险些害她性命的女刺客正是虞歌,那个杀她的人… ‘呼~说完了,怎么样?记清楚了么?’ ‘呵呵,’子墨轻轻地笑了几声:‘想不到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那就是说在帮你挡剑的那一刻你才真正爱上我的?’ ‘恩,应该是的吧。’雨程低下头,虽然事情都说破了但是要承认还是有点害羞的。 ‘那虞歌也就是原若惜也喜欢我咯?难怪上次她说要把我抓走,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怎么不经意间就多了这么多仰慕者。 ‘那~你会喜欢她么?’ ‘怎么会,我连怎么消化你的感情都觉得很伤心神,哪里有心思管她要干什么,啊!’子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雨程狠狠地打了一下脑袋:‘你干什么啊!’ ‘什么叫消化我的感情都很伤神?要你喜欢我有那么难么?很无奈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总要让我花一段时间来适应吧,你知道我…’ ‘算了算了,你说着说着就要扯到子棋,告诉你,我不想听!’捂住耳朵拼命摇了摇头,然后又忽然停下对上子墨的目光无限柔情的说:‘不过我喜欢你说你不会接受原若惜,这个我想听。时间不早了,我走了,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记得早点去沈府接我。’ ‘你…’子墨很无语地僵在原地,看着雨程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冲着自己走过来,她想干什么?只见雨程托住她的脸,飞快地在上面啄了一下,如果刚才是僵化的话,那现在子墨便彻底石化了。雨程正得意自己偷袭的举动大功告成,起身的一瞬间,突然瞥见慕容轩和沈攸就在偏门后面,表情也是一副难以置信,怎么刚商量完一回来就看到如此香艳的镜头。这下轮到雨程石化了:‘爹,我们走吧,王爷,告辞了!’不由分说拖着沈攸就往外跑。 慕容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还回不过神是自然的,待他回过味时却发现子墨还在发呆,只好轻唤她的名字:‘墨儿~’ ‘啊?父,父王,您有什么吩咐么?’ ‘你们…’ ‘我不知道。’跟踩到猫尾巴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飞奔着离开,瞬间,就只剩慕容轩孤家寡人一样地立在那里,摇了摇头,也背着手离开了。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瓜瓜我终于康复了,真的好难受啊~ 第二天一早,子墨向慕容轩请过安顺便知会了一下去向就骑着踏雪去了沈府。雨程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东张西望间看见身着淡蓝色宽大的袍子、外套白色纱衣的子墨翩然而至的身影,视线一点也挪不开了,子墨见到雨程立即翻身下马,说道:‘雨程,你今天要去哪里?备好了马我们就一起走吧。’说完,抬起手欲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哎!怎么用袖子擦,也不怕把衣服弄脏了。’雨程挡掉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亲自帮她擦汗,也不知道是因为热呢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子墨总觉得脸上忽然间有点烫,她直直的盯着雨程,反倒让雨程也不好意思起来:‘怎么?子棋以前都没给你这样擦过汗么,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没有什么。那个…你今天是打算去哪里呢?’ ‘想和你一起去东湖玩一玩,顺道去附近的城隍庙礼佛。’擦完汗,拍了拍子墨的脸:‘恩,这下清爽多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当,当然,那走吧,那你是骑马去还是坐车去?’ 雨程将手背过去,仰头想了想:‘坐车嘛我不喜欢,骑马我也不会,不过我可以考虑坐你的马一起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骑马去?’ ‘怎么,你不愿意?反正全京城都知道皇上已经将我指给你了,我们一起坐一匹马有问题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还没有带谁骑过马而已,不知道应该怎么弄。’ ‘真的?’雨程听到这句话简直两眼放光,哈哈,还有子棋没有染指过的事情:‘那更要和你一起骑马了,带人一起骑想来也没有什么技巧,抱得紧一点应该就没事了。快点吧,该动身了。’ ‘哦。’ 将雨程扶上马,子墨也跟着上来了,越过雨程的腰揽上缰绳的那一刻,幽幽莲香跃然于鼻息,再加上怀中温软的人,子墨的心里开始咚咚地打起鼓来:‘雨,雨程,你坐好了么?’ ‘恩!’回答的干脆,被拥抱的滋味也让雨程欣喜,原来被喜欢的人抱着还真是一种享受,以后这怀抱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驾!’子墨刚准备打马往南湖去,就听见后面夏福的声音传来:‘世子大人,世子大人~’ 听到声音子墨赶紧用力勒紧了缰绳,一手下意识地抱住雨程的腰,这踏雪的速度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不抱住她恐怕真是会被甩出去。踏雪不耐烦地长嘶了一声,想必也是被着急刹车弄得有些恼了。 ‘世子大人,还好你没走。’夏福坐在他的马上喘着气,抬眼便瞧见雨程也在子墨的马上,赶紧问安:‘给沈小姐请安了,原听说世子大人今日是要陪您去玩,不过现在怕是不行了。’ ‘怎么?’子墨和雨程几乎是同时开口问的。 ‘世子大人,您刚走不久宫里就差人送了圣旨到府里来,说是滕国的使团今日到达京城南华门外十里的驿馆,皇上说对方的领使点名要您亲自去迎接,迎接的队伍已经在南门等您了,您还是快些去吧。’ ‘滕国派出使团来这里?为什么早没有消息传出来?’ ‘回世子,前段时间您可能是太专注于郡主大婚的事情了所以才不知道的吧,滕国向我国请求缔结友好邦交的国书送到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使团想必也是为着此事来的。’ ‘可是为什么点名要我去迎接呢?’子墨相当地不解,自己年纪尚轻好象从来也没有插手过什么朝堂上的事情吧。 ‘这个皇上没有说明。’ ‘不用问了。’雨程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你说还会有什么原因?真是个呆子!’ 子墨挠了挠头:‘你的意思是这个领使是原若惜?’ ‘哎~’雨程叹了口气。怎么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就有个不速之客前来捣乱呢? ‘世子大人,事不宜迟,您…’夏福催促道。 ‘好吧!’又将头往雨程那里探了探,在她耳边问:‘雨程,这…我明天再陪你去玩好么?’ 雨程点了点头,翻身下了马,对着子墨说:‘你要小心点,还有…最好别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子墨苦笑了一下:‘呵呵,雨程你管的好严啊。那,我走了,明天再陪你去玩吧!’掉转马头,往南华门而去… (驿馆中) ‘ 分卷阅读27 鬼影,你都打探清楚了?’原若惜焦急地问着旁边的鬼影,那个提前了好几天就来宁国打探消息的人。 ‘是的,奴才都打探清楚了,这清神悠莲确实在宁国,就在佑和郡的苍居山中,本来奴才想去偷了来,却不想那里有一个老僧人武艺很是高超,我还未曾打探清楚悠莲的位置就被他发现,要不是我跑得快想必都被擒住了。’ ‘是皇兄让你一旦打听到了位置就去将那花夺了来是不是?’原若惜面上有些愠色,鬼影若不是得了原协的令绝不会如此妄动。 ‘这…公主,奴才该死,但太子的命令是不可违的。’ ‘哥哥怎么不想想,如此重要的东西如何会那么容易得手呢。罢了,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也没有办法了,好在也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公主,我看倒也不必灰心。’ ‘怎么?’ ‘这清神悠莲和您让奴才打探的那个慕容子墨倒有些渊源。奴才听说这人刚生下来时害的一场大病正是被那个老僧人用清神悠莲治好的,她应该会和那个寺庙有些关系,毕竟这么珍贵的东西那僧人肯拿出来给她治病就一定有些原由。另外,奴才窃以为公主之所以打探她的消息该不是…’ ‘你猜测得很准嘛,不过我不认为你是一个那么爱管闲事的人,看样子我找过你以后哥哥他又找了你一次,你到底还是比较效忠于他啊。’ ‘公主言重了,依奴才看,公主你天姿国色,只要能够让这个世子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那清神悠莲就唾手可得了。不过有一个消息似乎对我们不是很有利,那就是前些日子宁国皇帝给这个世子赐婚了。’ ‘恩?’原若惜黛眉微蹙,有些不高兴:‘将谁指给了她?’ ‘宁国太医沈攸之女沈雨程。’ ‘该死!’原若惜不由得骂了一句:‘怎么就被她得手了。’ ‘诶?难道公主知道此人?’ ‘你先下去吧,继续打探,不要暴露你的身份,我这边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鬼影识趣地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原若惜起身走到镜子前面,正了正衣冠,理了理妆容,看时间那个人差不多该到了。‘赐婚了么?’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一抹神秘却无限魅惑的笑浮上她的脸,好似充满了对沈雨程的不屑:‘那你也未必赢的了我。’一千五百年后,另一场比试悄然开始,只为了一个人而战。 子墨在南华门领了迎接滕国使团的队伍,不一会就到了驿馆外。门口的一个滕国官员进去通传了一声,便笑意盈盈地跑出来:‘凌云公主有请请大宁世子殿下移驾馆内一叙。’ 几个侍卫欲跟着子墨一起进去,那个官员却将手一横,拦住他们:‘不好意思,我家公主只请世子一人进去,其余人等还是在这里候着吧。’ 子墨心知这公主必定就是原若惜了,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见旁边这些滕国的随从里不乏高手,若这几个侍卫硬要随自己进去说不定也会被暗算,若如雨程所说这个原若惜喜欢自己的话,那自己便绝对不会有危险,于是对那几个侍卫摆了摆手:‘你们在外面等吧,滕国此次为与我国交好而来,怎么会对本世子不利,再说,这里毕竟还是我大宁地界,这几十人敢对我如何!’ ‘世子大人果然气度不凡,公主就在馆内思寿堂恭迎大驾,下官就不陪着世子进去了。’ 子墨抱拳谢过便往思寿堂去了,一路上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进了堂内,原若惜却还未到,于是找了个座位坐下,正襟危坐在那里等她。少时,一片桃红色的云彩从门口缓缓入内,原若惜风情万种地望着子墨说:‘滕国凌云公主原若惜见过世子大人,世子大人别来无恙啊?’ 子墨慌忙收回刚刚有些看得呆滞的视线赶紧起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原若惜使了个眼色让那些下人都退下,然后走到子墨身边:‘世子客气了,何不坐下说话?’ ‘我奉皇命前来迎接公主殿下,城内已经为公主准备好了住处,特来领公主过去,何况皇伯父还在宫里等着我回去复命,子墨不敢耽搁,公主如果一切妥当还是现在就移驾吧。’ ‘如你所说既然都安排好了这进城也不急于一时,上次我在战场误伤世子你我到现在还很内疚,既然再见至少要让我说几句谢罪的话再走吧?’ ‘这…’子墨面有难色,毕竟是非地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世子你就不要犹豫了。’拉着子墨到上座坐下,打断了她的犹豫,又说:‘我与世子大人既然不打不相识,彼此之间也就不要太拘束,我从今起称呼你为子墨,你称呼我为若惜可好?’ ‘一切自当依公主所言。’ ‘上次在战场上我确实对世子是误伤,那匕首我也不知道是淬过毒的,还望子墨你原谅我。’现在想起来,原若惜还是有一些后怕的,所以一定要和子墨解释清楚。 ‘这个家父都与我说过了,公主不必记挂在心。’ ‘我还听说为你解毒的沈小姐已经被你国皇上赐婚给你了?’ ‘厄~的确是这样的。’子墨到现在每次想起和雨程的婚事还是觉得挺不适应的。 ‘那她一定还告诉你不少事吧。’原若惜没有拐弯抹角,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沈雨程一定告诉了她所有的事情,所以自己也大可不必藏着掖着,说出来大家都不用用力去掩饰什么。 ‘难道说公主你也记得所有的事情?’子墨很奇怪,为什么好象只有她忘了所有的事情呢? ‘叫我若惜!’没有回答子墨,却执意于纠正她对自己的称谓。 ‘哦,若惜,你也记得那些事情?’ 原若惜点头,眼睛始终直视着子墨:‘那子墨你做好准备了么?’ ‘什,什么准备,我不是很明白若惜你的意思。’ ‘呵呵~’原若惜笑了,得意地想:‘子墨,虽然我们年纪看上去差不多大,无奈你少了那些记忆到底是比我们显得要单纯些,这样的你看上去似乎更好到手了。沈雨程啊沈雨程,看看鹿死谁手,我这下就算是豁出去也绝对不会输给你。’ 看着原若惜不明就里的笑,子墨忍不住背心发凉,那笑虽然美,却有种说不出的阴谋意味:‘有什么好笑的吗?’ ‘子墨你自然会明白的。对了,我看我们差不多该动身了。’ ‘啊?哦,的确是,那请若惜你跟我来吧,乘舆我已经备好。’ ‘如此,那我便舍了自己带来的车马随你去吧,不过子墨你可要和我一起坐车。’ ‘这样好吗?’子墨登时如芒刺在背,这要是被雨程知道了那还了得?这大概也算是她口中的所谓对不起她的事吧。哎~怎么自己好象有点惟雨程之命是从的感觉,难道 分卷阅读28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么?不过想到来之前她叮嘱自己那标准的‘悍妇’姿势还真是很好笑呢。不易察觉的笑正在子墨脸上漾开,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样不好的话你又在笑什么,子墨?’原若惜看着她,十分琢磨不透。 ‘啊?哦,可是这好象这于礼不合呢。’再度尝试拒绝若惜。 原若惜轻轻凑近子墨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声:‘我们两个都是女人有什么于礼不合呢?至于外人嘛,呵呵~’笑着退开:‘随便让他们去想好了。’ ‘你…’欲哭无累,为什么被摸透的始终只有自己,为什么这个好象铁桶一样的身世却有那么多人知道。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若惜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原若惜不由分说的挽着子墨上了那驾豪华的车子,子墨只能硬着头皮,手心全是汗。外面的人自然是和想象的一样对子墨和若惜这样的举动猜测不已,在滕国随从的眼中看来,这个世子的确是有点本事,竟然能让平时出了名的冰山美女公主大人变得笑意融融让人看得如沐春风,而宁国的随从则对子墨艳羡不已,马上要娶进一个沉鱼落雁的沈雨程,这厢又有个美得闭月羞花的滕国公主对他有意思(看来若惜的脸色还不是一般的妩媚,竟然连外人都看出她对子墨有意思),当‘帅哥’果然是一件美滋滋的事情。不过更要命的是这车子是那种只有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黄幡周围都没有任何围护的而不是那种密闭的车子,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过往群众无不投以注目礼,还有些人认出子墨,说‘这不就是前几天被巡城御使教训过的啸远亲王家的纨绔子么?难怪在街上被人家姑娘甩了一巴掌,这下又带了个人出来招摇什么!’于是过几天关于子墨是个风流浪荡子的传闻就在京城传开了,果然是人言可畏啊,可惜子墨这样一个单纯的老实人又被冤枉了一次,怪只怪若惜故意紧紧挽着她的手。 子墨也许没有注意到某个角落传来的可以杀死人的像火一样的目光,那是来自于在街上闲晃的雨程的…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完全在脑子短路的情况下写的一章,不想再让她们两个模糊下去了,赶紧互相喜欢,学校那么热,我自己再看她们这样下去都快烦躁死了 将原若惜送到行宫里安置好,又进宫给慕容斡复了命,子墨这才得着闲,等骑马回到王府里午饭的点早过了,慕容轩又习惯午后小睡一会,子墨叹了口气,这几天好象只有和雨程在一起的时候才比较不闷呢,子棋走了以后顿时觉得这王府里阴郁得很,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于是把踏雪交给下人,自己一个人出去集市上闲逛去了。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茗风楼,京城到底是太大呢还是太小呢?走进里面,一眼就被老板认出来了:‘呀,这位小爷,您又来了啊。’子墨微笑颔首:‘老板,看样子生意一直很不错啊,麻烦你再把上次那间房给我吧。’老板听完反而说:‘诶?您不是和上次那位姑娘约好了才来的么?她都在上面坐了好久了。’子墨心里诧异,怎么雨程会在这里,面上却不露声色:‘哦?我以为她还没有来呢,那我先上去找她了。’老板叫了一个小二领着子墨就上去了,掀开门帘一看,果然是雨程,而且还在喝酒,塞给那小二一锭银子便打发他走了。 雨程显然是喝醉了,趴在桌上,一只手握着杯子,一只手捏着一根筷子使劲戳着盘子里的烤乳猪,子墨心里犯嘀咕—她一个人怎么吃的完这么多啊,而且没事还喝那么多酒,不会就是因为今天没有去成东湖吧。忽然雨程的一句话点醒了子墨:‘慕容子墨你这个猪头,我让你挽着原若惜,你去死吧。’又用力戳了一下那只乳猪。子墨的额头冒出三条斜线,分明是若惜挽着自己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怎么样也不能用只乳猪来代替自己吧。 ‘雨程,你在开玩笑吧。’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哪知道雨程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对着那乳猪的猪头又是一阵筷子雨:‘你还敢顶嘴?’ ‘是是是,算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别再发酒疯了。’ ‘还敢说我发酒疯?’雨程一拍桌子站起来,将那盘乳猪连同盘子一起扔到窗户外面去了,就听见下面一阵骚乱,小二跑进来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子墨只好又塞一锭银子给他让他赶紧去打点一下,回头再看雨程,正看着自己发呆呢。 ‘烤乳猪被你给扔了怎么办?真人就在这里,要不把我也扔下去?’子墨看着雨程戏谑的笑着,原来她喝醉酒这么好玩。 ‘你怎么来了?’雨程有点难以置信,是自己在做梦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如果不是的话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这里呢?‘哎,我一定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的确是有点幻觉,不然怎么会把乳猪当成我呢。哎~干吗喝这么多酒啊!’子墨扶着雨程坐下:‘不知道上次是谁在这里劝我不要喝那么多酒来着。’ ‘你…’触碰到身体,雨程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不是幻觉而是子墨本人,然而好象意识到什么似的:‘不是幻觉是吧,好,让我感受一下。’子墨还来不及收回扶住她的手臂就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疼的直龇牙咧嘴:‘雨,雨程,疼啊。’ ‘还知道疼?看来的确不是幻觉。喂,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去和原若惜卿卿我我啊?’ ‘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子墨的确是不懂雨程的意思。 ‘我瞧见你们坐在一辆车上,你还挽着她,你骑踏雪去的干吗又坐车?坐车为什么还挽着原若惜,看她笑成那个样子想必是你嘴巴哄得她美到心里去了吧。’雨程甩开子墨,嘟着嘴巴背过身去。 ‘原来你是在气这个呀,是她硬拉着我上去的,你也知道,作为迎接她的使臣,万一我不答应她,她一生气这事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搞不好又要打仗,反正她想找借口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至于我挽着她那更不可能了,分明是她挽着我。雨程,你可要相信我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她怎么样是她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多想的。’子墨解释的很急切,没有办法,不解释得又清楚又快天知道雨程还会怎么样。 雨程听她一解释气也消减了一些:‘是这样么?’ ‘骗你不得好死。’ ‘别…’听见死字,雨程不由得赶紧用手封住子墨的嘴,脸色忽然变得很差,子墨傻傻的看着雨程,为什么她说别的时候眼睛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伤,那神情让人胸中涌出一种想要呵护她的冲动,一如当初自己说要照顾子棋时那样。雨程的手还是舍不得拿下来:‘我信你就是了,只是你别说这个死字,在我面前我不许你这样看轻这个字 分卷阅读29 ,你上次一死就害我多等了一千多年你知道么?再一死又要我等多久。’ ‘好了好了,怎么一会凶巴巴的一会又这样难过似的,这样到外面去了不是又让人说我欺负你。’子墨拿开雨程的手,为着她忽然心酸无比的语气内心也忽然间也有点不忍,是因为喝酒所以才情绪波动这样大么?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不完全是:‘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我会心疼的。’肉麻的话不经意流出,子墨快速地思考着这是一种偶然还是必然,雨程就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可以跑来这里喝酒,为了自己说出一个死字而难过,都说酒后的情绪是不搀半点虚假的,那她应该是多么的喜欢自己啊,难道就因为这样一个表情自己内心的那道墙就忽然坍塌了么?是那么突然,显得自己对子棋的爱是那么的虚伪,可是她子棋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梦吧,一个再长也不属于自己的梦,而雨程,是一个在轮回中错身一千五百年才来到自己身边的现实。子墨不清楚为什么这些想法会在一瞬间就跳跃出来,难道自己的潜意识早就为了雨程的到来而做好了准备么?子棋,如果你能感应得到,请原谅我的幸福到来的太快… ‘喂,喂!’现实发出了她不满的声音:‘你在想什么呢?’现实忽然又很温柔:‘还有,你刚才说你会怎样?’ ‘我说我会…’ ‘再等等!’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小瓶药,取了一粒服下:‘等我先吃一粒解酒药就能确定我没听错了。’运了一会功,脸上因为喝酒而升起的红潮就退干净了:‘好了,继续说吧。’ 子墨看着雨程,有些哭笑不得,这样一个本来应该浪漫的时刻被这个插曲弄的十分鬼马,但是她知道到了这个份上就算不好意思说也不得不说了,否则雨程会让自己死得更惨,深吸一口气,盯着雨程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说:‘我说你这样喝酒我会心疼的。还有,你刚才那样难过的样子我看了也会心疼的。以后都不要再为我难过了,我也不会再让你为我难过了。’ ‘…’雨程激动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该不是药不对吧?’看她在那里不动还以为她吃错药了。 ‘没。没有,子墨,这算是你含蓄的告白么?’ ‘啊?我不知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雨程激动地抱住子墨:‘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等到了,我还以为要好久好久你才会说这样的话呢。’ ‘其实你已经等了一千多年了不是么?刚才我忽然觉得子棋是我心里的一个梦,你却是我将来的所有现实。’ ‘你确定吗?’抱了好一会,雨程的眼复又深深探进子墨淡棕色的眸子,想要知道这话是不是出自她的真心:‘给我一个理由好么?’短暂的激动过后雨程平静了下来,平静时才发觉这爱来得突然,她真的需要一个理由。 ‘我不想错过现实的爱,不想错过你的真心,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决定给你完全对等的爱,这就是我的理由。相信我,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做到的。’子墨从怀里摸出那个香囊,依旧还有熟悉的香味,却已经不如当初那样浓郁:‘子棋送的,你也看过的,这是她在我去战场前送我的,里面有一道她替我求来的护身符,所以我中毒时遇见了你才幸免于难,这算是一种巧合么?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吧。’ ‘既然它是个吉祥物件你何不自己留着?’雨程辞而不受,但子墨却很固执地将它别在了雨程的腰上:‘这就是说你沈大小姐、沈大神医以后可要保护好本世子啊!你可比护身符灵验啊’子墨难得又恢复了以前在子棋面前那种痞子一样的神情,或许是真的完全放开了心扉。 ‘油嘴滑舌!’雨程嗔怪地看了子墨一眼,掩饰不住满脸的幸福之情:‘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我这顿饭也吃的太久了。’ ‘刚你把那盘乳猪扔下去了,楼下说不定多少人想看看在上房里坐着的人到底是怎么个样子呢,就这么下去么?’ ‘那不然呢?’ ‘我带你飞!’说完,扔一堆钱在桌上,推开窗户,揽过雨程,双脚轻轻一点就带着她飞身跃向窗外,优雅地滑翔过人群,像两个仙子一样,看得下面的人目瞪口呆,不知道当中那些以为子墨是浪荡子的人此刻又该如何想呢?可惜没有人看得清她们在一个又一个屋顶上飞跃的身影,惶论面容。 第二十一章 终于,在一个人流不是十分密集的地方,子墨和雨程才肯停下飞行的脚步。两人手牵手在街上闲逛,天色不知不觉地就暗了下来。 ‘雨程啊,你都在外面玩了一天了,我送你回去如何?我怕你爹会不放心。’子墨提议送她回家,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是雨程还是和子墨回了沈府。本来沈攸正着急着想去找雨程,却不想子墨送她回来了:‘啊,雨程果然还是和世子大人你在一起,世子大人如果无有急事的话可否进去谈一些事情。’ ‘爹,什么事啊?’看沈攸看着子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好奇起来。 ‘进去再说吧,和你们俩都有点关系。’ 进了内厅,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沈攸便开口道:‘王爷可曾对世子大人说过我师伯也就是静庐大师对您的嘱托?’ 子墨略想了想,点头道:‘可是寻找血炼神草一事?’ ‘不错!师伯前日写信对我说前些日子有一轻功盖世的高手曾经潜入檀穴寺中,约莫是为了清神悠莲而去的,其他的师伯也没有细说,只说既然你二人已经相遇,等到大婚以后需立即前往玉笼山寻找血炼神草,他老人家现在已经带着清神悠莲的灵根往极北之地去了,等你们一找到血炼神草自会知会你们到那里去找他。师伯离开的这么突然,想必是算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大师一向神机妙算,我自当按照他的吩咐履行我的诺言,只是大婚之期…’ ‘这个世子自不必担心,大师已经算好日子了。’ ‘什么时候?’子墨和雨程同时发问,于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对方。 ‘六月十五日,师伯说了,这天除了是一个黄道吉日之外,刚好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可能还在宁国,要找血炼神草只有靠这个人才能顺利进行,再迟一天都不行。’ ‘是不是太匆忙了一点。’连今天一起也不七天左右了,如此匆忙的准备大婚就怕到时候出纰漏,自己这可是要娶雨程了啊。 ‘想来只要圣上同意的话,有七天时间以王爷的能力来说要准备婚礼并不困难。世子大人,机不可失啊。’ 子墨点点头,扭头对雨程说:‘你不会觉得太快了吧?’ 雨程摇摇头,面上是腼腆的笑,内心就乐开了花:‘太快?我 分卷阅读30 等这一天都等好久了。’ 第二天,沈攸就同慕容轩一起进宫,对慕容斡说明一切以后婚期果然就按照大师的意思给定了下来。于是乎王府和沈府一下子开始忙得热火朝天起来,尤其是王府里,才嫁走了一个格格世子又要娶亲了,不过忙归忙,下人们心里都高兴着呢,到时候又免不了可以得些喜钱。子墨和雨程却像没事人一样成天逍遥快活着,一会去郊游,一会又到庙里去求签问卦,所幸得着的都是好卦相,更是乐翻了天,小日子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这样的光景却急煞了一个人,不用我说各位也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自从上次子墨送自己回来以后,原若惜除了完成自己领使的外交工作以外的时间一直都想着子墨,可惜除了在每日鬼影定期的汇报消息的时候能听见关于她的消息以外,那个人竟然没有主动来找过自己。至于鬼影的那些消息不汇报也罢,听了都让人气急,檀穴寺人去楼空,子墨又天天陪着雨程,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一件也没有达成不说,还被邀请去参加子墨的婚礼。‘沈雨程,我怎么输的这么一败涂地!’原若惜的表情冷冽无比。看出自己主子最近的不悦,鬼影也没有多说什么,却在心里暗暗酝酿着一件事情。 大婚的前一夜,子墨正在蘅夕苑自己的卧室里拿着裁缝送来的礼服穿在自己身上仔细端详着,虽然说自己娶亲听上去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可是和喜欢的人结为夫妻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就算是假凤虚凰又如何呢?正美着呢,一阵奇异的香气飘了进来,子墨身上一热,顿时倒在地上。一个黑色的影子闪进房间里,子墨迷迷糊糊间好象被这个轻功貌似在自己几倍之上的人扛起来就飞了出去,呼呼风声在耳边响起,接着她就慢慢失去了所有意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张充满馨香的大床上,身体依旧热得发烫,动弹不得的她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喝一口水。 那头,原若惜正坐在行宫的花园里惆怅地欣赏着月亮,忽然鬼影闪到她的面前:‘公主殿下,奴才可以为您解忧!’ ‘你又知道什么?解忧?’原若惜不屑一顾的笑还来不及收,忽然好象意识到什么问题,这个鬼影跟在自己哥哥身边这么久自然学会了许多简单粗暴的处事方法,他该不会对子墨做了什么吧?厉色质问他:‘你干了什么?’ ‘公主殿下朝思慕想的那个小世子我已经给您掳了来,现在她就在您的卧房内!’ ‘你怎敢如此造次!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这难道不是公主你所想的么?只要公主愿意,今夜将她送回滕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奴才见公主这几天十分地不痛快,所以自己做主替公主解忧,公主请恕奴才先斩后奏之罪!’ ‘等本宫回来再治你的罪。’原若惜愤然甩袖离去,鬼影却依旧保持躬身的姿势笑得阴险:‘公主你去了,回来可就不会想治奴才的罪了!’ 原若惜推开房门,子墨正躺在她的床上,还穿着大红色的礼服,扎眼的很。只见她面色通红,直喊渴,就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她喝。 ‘我还是好热啊’ 看着现在的子墨原若惜意识到鬼影一定是给她下了春药了,可是自己的手为什么在一秒不由自主地慢慢抚上了她的脸,心跳加速,气息也变得凌乱起来。 ‘不好,鬼影连我也敢暗算!’闻着房间里的味道,熟悉中夹杂了一些不一样的气味,若惜想跑,腿却不听使唤,望着眼前人,不正是自己天天惦记着的么?头如不能受自己的控制般一点点地往下坠。感受到湿热的气息,子墨的药效好象也快爆发了,脑子里翁翁作响,回忆起的好象既是那夜在桃树林里快要吻上子棋之前的躁动,又像是雨程的温热在自己鼻息前跳跃的时刻,抚上发出那样的气息的脸,凉凉的,是雨程吧?她一直都是这样凉凉的。自己是在做怎样一个梦啊,明天她不是就要嫁给自己了么怎么还会梦见她? ‘恩!’一声呻吟从若惜口中溢出,子墨的手掌心带过的美好触觉让她的呼吸更加沉重起来,再也压抑不住理智,迅速地吻了下去,子墨也不管不顾地将舌头探进了若惜原本并不准备开放的牙关,搜索着她的丁香小舌,翻身,压住若惜,加重了吻的力度,手握住她的柔荑,恩,也是凉凉的,这个梦怎地会如此真实… 若惜一点点在这样美好的感觉里沦陷,正准备帮子墨解开衣扣时,子墨一句无意识的话让她瞬间清醒。子墨还埋在她颈项间的头却忽然抬起来:‘雨程,我们都是女人也要像别人一样吗?脱完衣服以后应该怎么样啊?’若惜又羞又愤,这家伙居然把自己当成那个女人了,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一个巴掌重重扇到子墨脸上,可惜因为药劲太大了,子墨只是身子一软歪向一边,又开始说胡话。若惜赶紧起身,对着镜子整了整身上有些乱的衣服,望着脖子上一抹红色的印记,恨恨地说:‘沈雨程你好幸福啊,她都是这样对你的吗?’又扭头看着床上的子墨:‘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明明白白地把今天没做完的事情做完。’说完,一拍桌子,跑出门去大喊:‘鬼影,你给我出来!’鬼影本来还很自鸣得意的在对面的房顶上喝酒,一看原若惜跑出来她还直犯嘀咕:‘也不该这么快吧!’飞身来到原若惜身边,还未及站稳就被扇了个大耳光:‘公主你…’ ‘给我把人送回去,下次要再敢这样我就要你死!’ ‘公主…’ ‘还楞着干什么?’看出她眼里快要喷出来的火,鬼影也不敢多说什么,在一柱香的时间里又原封不动地把子墨送回了蘅夕院… 第二天一早子墨还是被下人给叫醒的:‘小王爷,你怎么穿着礼服就睡了呀,赶紧脱下来我们给您拿去弄平整些,您也快些用早膳吧,一会准备准备就该去沈府接亲了。’将衣服脱下来交给她们,揉了揉还有些闷疼闷疼的太阳穴:‘昨天晚上的梦真是奇怪,哎~难怪今天没有精神,可是…’那个梦让她又有些脸红心跳起来,不过要是她知道那不是个梦而且那个人也不是雨程她会不会想撞墙。 穿戴整齐的子墨从头到脚除了那双黑色的牛皮软底靴到处都是红通通的,远远看去活像个红包一样。精神抖擞地跨上踏雪,迎着美好的阳光,带着一帮吹吹打打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去迎接她的雨程。队伍行至沈府门口,媒婆赶紧将雨程从府里面驮出来上了轿子。沈攸一脸老泪纵横,说了那么多次要撇下这个‘业障’去云游,如今她嫁出去了自己倒真是该考虑一下这句气话了,沈府少了雨程那自己一个人该多寂寞啊。子墨可顾不上自己的老丈人,赶紧让沈攸坐上预备好的马车随自己去王府。 转眼又回到王府,坐在轿子 分卷阅读31 里的雨程被闷的都快不行了,可现在还不能下轿。下人们给子墨三支箭,要她一一射在轿子的门楣上,门楣不宽,幸好子墨的箭术也不差,雨程在里面,心‘铛铛铛’沉浮了三下,终于可以安全的下轿了。刚想松口气,透过盖头又发现前方有一个火盆:‘人世的规矩真是麻烦!’当然,这只能在心里嘀咕几句。一身行头厚重让她跨火盆时差点吧霞披给烧了,可人们似乎还在叫好,难道这火要大的烧死自己他们才会同情心发现吗?一旁原若惜看得不由得讪笑起来,如果有朝一日可以自己还是做子墨的情人比较好,原来做老婆是这么的难熬。 好容易终于来到了王府的正厅‘麟趾堂’。新人站在中间,堂上坐着慕容轩和沈攸,两边坐着的是身份尊贵的客人,四周还挤满了其他的一些宾客。一旁手执黄色卷轴的宫监见吉时差不多快到了,便开始宣旨,稀稀拉拉一群人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乃啸远亲王世子,朱雀公慕容子墨成婚之日,朕特加封慕容子墨为南炎郡王,其妃沈雨程封一品诰命,另赐朕亲手书百年好合扁额一副、御酒十大坛、首饰摆件锦缎各一箱...望尔等不辜负朕之期望,能携白首之盟,钦此~’收下慕容斡送的大礼,送走传旨的公公,才正式进入婚礼的步骤。只听媒婆大声喊到:‘吉时到,新人行礼!跪!’刚起来的两个人又面向大门口的方向跪下。 ‘一拜天地~’两人弯了一下腰。 ‘跪!二拜高堂~’起身,转身,再跪,再弯腰。 ‘跪!夫妻对拜~’再起身,再转身,再跪,再弯腰,也许是没算好距离或者是前面折腾的有点晕了,两人的头重重撞到一起,雨程戴着像头盔一样的凤冠当然无所谓,子墨可就惨了,疼得‘哎哟’叫了一声。周围依旧是只听见笑声,这一天,新人再惨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送入洞房~’子墨和雨程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以为终于可以大赦,能清净一点了,可是洞房里的仪式也不见得简单到哪里去。媒婆给子墨一杆称,让她把新娘的盖头掀起来,看到雨程已经被闷的通红的一张脸,子墨的肠子都拧歪了也没敢笑出声。然后媒婆请出一把剪刀,在两人头上各剪下一缕发束,用一束红绳捆起来以后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这就算是结发了。喝过了交杯酒,又差人端了一盘饺子过来给雨程吃,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的雨程急切地咬了一口,却又更快地故做‘优雅’地吐出来,旁边的人瞅准时机问:‘新娘子,生不生啊?’雨程红了脸,能生才怪,但是必须应着说‘生’,惹的周围一阵欢呼。洞房里一通乱,仪式东搞一下西搞一下,搞完了子墨还被簇拥出去喝酒去了,顿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剩雨程一个人了。坐在床上百无聊赖,雨程东弄一下西弄一下间手无意伸到被子里:‘呀!’惊呼了一声,好象摸到了好多东西,掏出来一看—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晚上怎么能睡在这样的被子里啊,可是于礼又不能掏空这些东西。‘嫁人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无限幽怨地叹了几声,拿起红枣就开始吃了起来,也许这些东西也不是那么没用处的... 外面也满热闹的,尤其是甘树元,他一面举杯一面对着慕容轩和沈攸说:‘早就说你们将来要做亲家的嘛,看样子我老甘的嘴还是挺灵的。’又拖了子墨过来喝了好几杯才算是尽兴。原若惜自然也不肯善罢甘休,抱着一定要灌醉子墨的心态劝下好多碗酒让她喝下去。别的来王府贺喜的人自然是多的,流水席一直从中午太阳高照时开到了天黑下来,子墨幸而得着雨程那里讨来的解酒丸才没有大碍,但是经不住这么喝也是有一些醉意了,夏福和媒婆看着点差不多了,就赶紧屏退围着子墨不放的几个皇亲国戚家的公子,扶着子墨去了蘅夕院的新房。让子墨落座在床上,媒婆又叮嘱了雨程几句,还给她一块白色的帕子,便笑意盈盈地退出去了,夏福看见媒婆的样子也暗自觉得好笑地对着子墨耳语了几句不知道咸淡的话:‘世子大人啊,你可要随机应变啊!’其实夏福对于女人之间的感情也是有所耳闻,毕竟王府怎么多年免不了有几个侍女之间相互结为面首的,见怪不怪,也贼笑着出去了。 ‘接下来怎么办?’同样一个问题在半醉不醉的子墨和半醒不醒的雨程脑子里反复盘旋。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推倒了,了却了大家的心愿,为了憋这一章西瓜我自己真的是看了好多好多别人写的才找到灵感最终成文的,失败,怪只怪我是一个缺乏人生阅历的人。 另外,大家可能将会等好一阵子(最起码5天)才能再见更新了,我又要开始考试了!最怕这样,因为每次长时间不更新我就要花好多时间找感觉,想到就烦躁...希望下次回来能给大家写出精彩的情节 ‘喂!’雨程将妆都卸完了子墨还是不打算先开口说话,实在受不了现在沉默无言的低气压状态,便唤了坐在桌子旁边的她一声。 ‘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反问雨程把难解的气氛丢给她。 ‘你,你应该知道我手里这块白帕子的意思吧?’ ‘当,当然知道,所,所以呢?’ 雨程走到子墨背后用手圈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哀怨的说:‘虽然我们的父亲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给下人看的,你说我们的‘洞房’之夜这么尴尬是不是都怪你?’ ‘诶?为什么’完全不明白雨程在说什么,怎么就只怪自己了呢? ‘因为在这场婚姻里只有你的身份是糊弄人的啊,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只能在你的手上划一刀了交差了,你说呢?’ ‘原来是这样啊,要造假的话自然是我来受苦咯,怎么能让你受苦呢?’嘴上这么说,子墨内心却说不上来的有一种失落感。使劲摇摇头,自己到底在失落什么呢,难道,难道…不由得又想起昨天的那个梦里的场景,难道自己真的对雨程存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会做那样一个梦? ‘怎么了?你摇头干什么,不会是怕疼吧!我以为习武之人都不怕的呢。’ ‘不,不是的,只是…’实在是不好意思告诉雨程自己的梦,但是雨程现在的姿势实在不得不让自己心猿意马,体温萦绕在后背,莲花香气阵阵飘来,最要命的是能感觉到雨程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子墨呼吸的节律也因此渐次增快。 ‘只是什么?’雨程好象还没意识到子墨的变化,边说边用鼻子蹭了蹭子墨的耳垂。 子墨猛地拿起桌上的一壶酒,灌了一大口下去,气息越来越乱,为了阻止自己接下来可能做出的错事,子墨轻轻 分卷阅读32 地挣开了她,踉跄地跑到另一边狠狠地用脸盆里的水浇在脸上。 雨程被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跑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喝酒喝坏了脑子啊。’ ‘雨程啊,你,你离我远一点吧,我,我怕我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真是要命,怎么又跟过来了。 雨程开动脑筋分析子墨现在失常的举动,良久,嘴边勾起一抹邪笑:‘哦~~’故意将尾音拉长:‘某人思想看来不像平时表现的那么单纯啊!’ ‘啊?我,我哪有!’又被看穿了,子墨自己都很想拜托自己不要那么容易被别人看穿。 ‘没有么?呵呵~’雨程用手捏住子墨的脸,好笑的看着她,小孩子也有开窍的那一天。不过慢慢的雨程也不笑了,手上的动作也由捏变成了轻轻抚摩。看着子墨越来越炽热的眼神,不由得也脸红了,本来还以为她家小孩太单纯,还想今天先放过她再说,慢慢多逗她几次让她慢慢开窍,没想到她居然…情欲果然是很原始的一种本能。 ‘雨程啊,你好美啊!’没有原由地冒出一句话。 ‘嘴巴很甜嘛~’故意用手指在她嘴上勾画着轮廓。 ‘你别,别这样。’子墨还在为自己心里的所谓罪恶感而恼怒自己,但是雨程对自己的触碰也绝对是一种诱惑,太折磨人了。 雨程将脸凑到子墨的侧脸边,嘴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在子墨耳边边呵气边说:‘其实…今晚流血的人不一定要是你啊。’子墨,既然你流露出了一些想法,那么就让我的勾引来得更猛烈些吧。 ‘啊?可是我怎么可能让你在自己手上划一刀,你会疼的。’ ‘哎~’叹了口气彻底倒在子墨怀里,她到底还是太单纯,有贼心为什么就没有贼胆呢?不行,等她开窍春宵就要玩完了。雨程稍微在两人之间腾出了些空间,不等子墨反应过来直接以吻封唇,子墨仿佛得着什么许可一样也不管自己心中那点卑微的罪恶感了,在欲望的原罪面前还有什么能算罪过? 只这一吻的之后,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就好象简单多了。两个人在慢慢移向床边时,外衣已经被一件件的退去,倒在那张大床上时,都只剩下单薄的中衣了。雨程双手抚过子墨的肩,紧紧拥住了她,唇齿依然在纠缠,欲望一如房间里尽情燃烧着的蜡烛一样火热。子墨的手不安分的游走着,笨拙地将雨程和自己身上最后那些碍事的衣物退去后两个人终于完全赤诚相见了,看着在自己身下雨程美妙的胴体,雪白的肌肤上散落着些许凌乱的长发,其余的头发也像瀑布一样铺陈在粉色的床单上,子墨深吸一口气,亲吻再次落下,辗转在脸颊、耳底、锁骨,细密的吻所到之处一朵朵红花淡淡晕开。此时雨程仅存的意识让她不得不怀疑地阻止子墨继续向下的吻,托住她的脸看着自己:‘你怎么好象很老练一样,说,你是不是和别人…’ ‘嘘~我没有办法和你解释为什么,但别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好么?’为了报复雨程打断这样美好的过程,子墨轻轻含住了她胸前的蓓蕾,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雨程的大脑瞬间真空,在她轻吸慢舔中,只觉得小腹中升腾起一团炽热的火焰,无处发泄出去的欲望变成一声声低沉的呻吟。子墨的吻一路向下,最后脸停在雨程的小腹反复摩挲着,手极尽所能地爱抚着她,但是始终没有勇气滑向那从未被染指过的禁地,但是这样的举动无疑让雨程更加地难耐,她剧烈扭动着身体。子墨抬头看着眼神迷乱的雨程,用已经被欲望烤干的沙哑声音问道:‘雨程,真的可以吗?’雨程强忍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子墨,别犹豫了,要…我要…’得到如此直接的鼓励,子墨的热血迅速轰进大脑,手指就此毫无顾及地冲进了幽深的花径,直至遇到那层阻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没忍住痛苦的雨程吃疼地叫了出来,身体绷得笔直,牙齿狠狠咬在子墨的肩膀上。 ‘怎么了?’子墨以为哪里不对,赶紧把手抽出来,看到指甲缝里有丝丝殷红的血迹:‘很疼吗?’ 雨程用力的摇头,虽然疼,但是欲求不满却更加罪过,子墨的手抽出的那一瞬间,疼痛早就不再重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快感:‘我,我没事,墨,不要停下来好么?’ 再一次进入时,子墨放慢了速度,等到雨程的眉头从开始因为疼痛而纠结变成因为快意而舒展时,她再也没办法压抑自己,本能促使她加快手指抽动的速度,抵死地缠绵,一次次将雨程推向快乐的高潮,两人此起彼伏的呻吟交织着室内的热气在罗帐上空盘桓…激情过后,疲惫的几近虚脱,子墨静静的趴在雨程身上,感受着她胸口因为还没有完全平静而显得剧烈的起伏,十指交缠着,甜蜜自不必言说,原来女子之间的情事也是可以如此的完美。 抽出垫雨程身下的那块白帕,子墨望着上面星星点点的绽开的红,吃吃地笑出了声。雨程看着她的傻样,气恼的用拳头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呆子!’ ‘你怎敢打你的父君?’ ‘就打了,怎么样,谁让你笑的那么傻。还好意思看那帕子,不是说好了你流血的吗?’ ‘诶,对哦,哎~早知道就不用这么假戏真做了,太累,我自己在手指上划一个口子不就可以交差了么?’说完,子墨还欠扁地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仿佛恍然大悟一样。 ‘你!’ ‘不过不知道是谁比较主动啊~’子墨继续不依不饶地取笑雨程,其实她骨子里一直有玩世不恭的气质。 ‘你再说一遍?得了便宜你还敢卖乖?我要是不主动就凭你有贼心没贼胆的样这辈子也别指望了。现在好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子墨。 ‘原来你这么做就是为了套牢我啊。’子墨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雨程小巧的鼻子:‘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其实,我,我真的爱你啊~’终于坦白说出了那句话,子墨顿时觉得人都轻松了许多,如果说上次在酒楼只是含蓄的表白的话,那现在大可赤裸裸地说出自己的感觉。‘恩,我也爱你,很爱很爱。’雨程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又将头往子墨胸口靠近了些。就这样拥抱沉默了许久,两个人还是太兴奋睡不着,却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雨程? ‘恩?’ ‘你说大师口中的那个能帮我们寻找血炼神草的关键人物会是谁呢?’ 雨程将最近的细节仔细地串了一遍,最后只有一个名字脱颖而出:‘原若惜!她是滕国公主,我们要顺利进入滕国境内并且安全寻找血炼神草就只能靠她了,如果大师算的不错也许最近她就会有事要回到滕国去。’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会帮我们吗?’ ‘ 分卷阅读33 怎么不会?你别忘了,她可是对你一往情深的啊~只要你开口,或者小小的牺牲一点色相的话…’ 闻到雨程话里夹杂的酸味,子墨摇了摇头:‘哎,我怎么觉得哪里打翻了醋坛子啊?’ 雨程嗔怪地看了子墨一眼,却又马上恢复正经地说道:‘不过说真的,我们的确需要她的帮忙。’ ‘那明天我们去找找她,问问她愿不愿意好么?’ ‘我们?’ ‘对啊,我们一起去,以后干什么我们都一起,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体的了,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不想雨程总吃莫名其妙的干醋,也确实是发自真心,所以子墨才这么说。 ‘恩。’雨程闭上眼睛,回味那让人幸福的话,却也不得不担心,命运是充满机缘巧合的,为什么她们三个人非要在这一辈子交集,为什么每一件事情好象就是一环扣一环地各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比如本来寻找血炼神草是她和子墨的事情,却撇不开原若惜,也许她们三个人注定永远谁都逃不开谁,那子墨最后会不会也喜欢原若惜呢?毕竟她和自己一样地美貌一样地聪明一样地深爱着子墨,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至于另一个直觉则告诉雨程静庐大师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说,寻找血炼神草绝不是为了完成一个门派的心愿而已,而它和清神悠莲间也一定有什么关系,否则大师不会带着清神悠莲突然北上并同时催促她们两个人去寻找血炼神草。 ‘雨程,为什么你眉头锁的这么深?’子墨无意间发现雨程的表情有一点不对头。 ‘没,没有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听她说有点累了,于是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着,想哄她睡下:‘睡吧,明天还有挺多事的,你好好休息休息。’却不想这样轻柔的动作反而让本来已经有些安定下来的雨程又开始浮躁起来。 ‘该死!’意识到自己的变化,雨程忍不住骂了一句,为什么子墨的一举一动就这么容易让自己兴奋呢。 ‘啊?’子墨十分不解,雨程的话没头没脑的,谁该死啊?自己么?可…还未及想完,雨程抬脸霸道地拥着自己就吻了起来,子墨不甘心总是这样被动于是再次翻身将雨程压在身下…或许一旦欲望的魔盒打开,谁都别想止住这股洪流了。再一次暴风雨过后,两人才终于沉沉相拥着睡去。 第二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缓慢地推进情节,希望大家不要拍砖 第二天早上子墨和雨程是被外面的人喊醒的:‘世子殿下,世子妃殿下,王爷说该起了,不然赶不上去给皇上皇后请安。’ 极不情愿的睁开眼,子墨低头看雨程还是一副不原起来的惺忪样,忍不住捏了她的鼻子:‘夫人啊,你该起来了。’ ‘相公啊,你先起吧,让我再睡会,昨天都累死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还真的又睡过去。 子墨没有办法,自己先起来穿好了衣服,看见她还没有动静便掀开被子艰难地为她更衣。雨程也不睁眼,就由着子墨帮她穿。 ‘你在家也都这样么?天天要人这么给你穿衣服?’废了好大劲才勉强帮她把中衣穿好。 雨程懒洋洋地揽过子墨的脖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就是想享受一下嘛!这个就当奖励了。’ 子墨刮了下她的鼻子,开门把送衣服和洗脸水的下人放了进来,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可以了便去了皇宫。慕容斡和林语见这小两口亲亲密密的样子,也都十分满意,更令子墨她们高兴的是慕容斡允诺在两月之内为这个新封的王爷盖一座新的府邸,果然是好事成双啊,昨天才娶亲马上又可以得一座新房子了。被留下用过午膳又去各皇子那里拜见了一下,才算结束了宫里的事。从皇宫里走出来时子墨觉得脚下生风,这样的生活才叫快意啊。 ‘喂,我看你今天精神不错嘛?不知道一会去找原若惜的时候你是不是笑的更欢啊?’坐上马车,雨程实在是看不惯她拿一脸傻笑的得意样。 ‘哟,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掀开帘子,对车夫说:‘先别回王府,去升平坊的公主行宫。’ 到了行宫的门口,又碰见了那天在驿馆通传的官员:‘参见世子大人,昨日听闻您大婚,下官在此给您道喜了,想必您身后这位就是世子妃殿下吧,我在这也给世子妃殿下行礼了。’ 面对别人的鞠躬,雨程还是觉得不太适应,但又没有办法,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所以赶紧说了声‘免礼’。 那官员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又问道:‘世子大人今日前来可是要拜见公主殿下?’ ‘正是。’ ‘呵呵,世子大人果然和公主殿下有缘分啊。我家公主接了协太子的信正准备后日回去呢,想不到世子大人多日未见,今日一来正好赶上可以和公主话别,我这就去通传。’走的时候还斜眼看了看雨程,仿佛是刻意的挑衅一样,自从那天看到来接自家公主的子墨能让那个冰山公主露出笑容,在这个滕国人眼中便觉得迟早此人是要做滕国驸马的,没成想她居然娶亲了,不过相信以自家公主的美貌迟早这个小世子是要栽在公主手上的。雨程看到那样的眼神心中顿生嫌恶之意,子墨紧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发作。 原若惜正心灰意冷间听到有人来报‘宁啸王世子慕容子墨携世子妃到访’,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起来:‘好你个雨程,居然找上门来了。’便吩咐把人带到前厅,自己挑出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换上,头上用一枝碧玉簪随意弄了几下便挽起了一个发髻,腰间别一个桃红色的流苏,粗粗地施了施粉黛变显得整个人仪态万千、顾盼生辉。她是骄傲的,所以怎能让对手看出自己现在的颓势。 ‘子墨,你来了啊!’到了前厅,故意选择性忽略雨程,冲过去便揽着子墨陪自己坐到上座那边去:‘我都以为你都不会到府里来看我的呢。’雨程知道今天来是求着她来的,也不好跟她多计较,闷头坐在旁边。 ‘若,若惜,刚听说你后日就回去了?’ ‘恩,是啊。’想到此不免有些失落,但面上依旧掩饰得滴水不漏。 ‘那我今天来真算是赶得巧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子墨今日来必是有事才来的吧?’ ‘这个…实不相瞒,我的确有一件事有求于若惜你。’ ‘呵呵,我就说什么风能把你给吹来,你说吧,什么事?’ ‘若惜可曾听说过滕国境内的玉笼山上有一种叫血炼神草的物种?’ 原若惜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好端端地要寻找这个?不动声色,先问清楚再说:‘听是听过的,就是不知道子墨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这个说 分卷阅读34 来话长,我曾经答应过雨程父亲的师伯要和雨程一起去寻找神草,替他们这一派完成一个夙愿,毕竟我的命是他救的,如今既然我已经遇到了雨程,就要兑现我的诺言,所以…’ 原若惜内心闪过一丝惊喜,如此说来只要子墨能拿到血炼神草那消失的老和尚也就一定会出现,到时候清神悠莲的下落不是可以一并得知了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以为没有头绪的事豁然开朗了许多。有想到子墨现在算是有求于自己,岂不是还可以趁机…于是笑着对子墨说:‘你的意思是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协助你们顺利进入滕国的地界并且保证你们在那里的安全,我猜的不错吧?’ ‘正是。’ ‘可是你毕竟是宁国的皇室,我怎么知道你到了滕国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呢?’ ‘这个,若惜,我怎么会这么做呢?你难道不相信我?’ 扑哧一声,若惜看着子墨笑得花枝招展,还状似亲昵的拉起子墨的手:‘我逗你的,看你急得脸都红了。’一边雨程看得牙根都发痒,但就是发泄不了。子墨在无意中瞥见雨程,她正瞪着自己,意思是‘再不把手抽走回去有你好看’,于是连忙把手抽开了:‘如此的话,那我先谢过若惜了。’ ‘先不忙谢,我可是有条件的,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便帮你,如何?’ ‘只要是不让我违反道义的条件我都接受。’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第一件事嘛~明天陪我去你们都城的东湖玩一玩吧,顺带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怎么带你去比较好。’边说边暗暗递送明媚的秋波。 ‘这…’子墨看了一眼雨程,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这个细节却没有逃过若惜的眼睛。 ‘怎么,你才成亲就要事事征求尊夫人的意见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惧内的人啊。’揶揄地看了一眼子墨。 ‘原若惜你少在这里挑拨,子墨的事我从来不多过问的,你少挖苦她。’雨程气急败坏的说。 ‘啧啧,说笑而已你当什么真啊,以为全世界就你心疼她么?嚷什么。’ ‘是啊,我当然知道全世界可不止我一个人心疼她,不过有些人只有看得见摸不着、干着急的份咯,可惜,可惜啊。’ 雨程和若惜怒目相对,两人凌厉的眼神如刀一样在空气中暗自展开一场看不见的较量,摩擦出仇视的火光。见这两个大小姐都不是好惹的主,子墨赶紧出面和稀泥:‘若惜,雨程,本来好好的干吗伤了和气呢?都坐下,坐下好么?’ 原若惜先扭头看子墨:‘子墨,你明天会去的对吧,这件事总不违反道义吧?’ 正要开口应承下来,就听见雨程喊着:‘慕容子墨,你敢去试试?’ 子墨没有办法,尴尬地冲若惜笑了笑,然后走过去对着雨程耳语几句:‘别闹了,一切以大局为重。’又对若惜说:‘那子墨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惜,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那我明天在这里等你,说好了哦?’ ‘恩!’抱拳做别了若惜,便急切拉着雨程走了,天知道回府以后还有一番什么光景等着自己…. ‘坏东西,你怎么能去呢?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你有企图么?一定是看人家漂亮就不会拒绝了,什么大局,有什么刚在那里说清楚不就好了么?’雨程在房里自说自话,有气找不着人撒,下午回来以后一直到吃完晚饭都没有理子墨,盼着进了房里好好修理一下她,谁知道这家伙又被‘公公’慕容轩叫去练剑了。正心烦意乱间,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雨程?’进门后,子墨试探地问了问这个回来以后一直黑脸对着她的人。 ‘哼!’轻哼了一声,依旧不愿搭理她。 看她还是不理自己,子墨假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明明美不胜收的一个人,偏偏喜欢摆一张难看的黑脸,罢了罢了,我先去别处待一会,等我的雨程气消了再回来。’ ‘站住,还想去哪?’ ‘肯说话了?’ ‘我又不是哑巴。’ ‘好了好了~’子墨去床边抱住雨程,拍着她的背说:‘不知道有什么气好生的,我们现在是有求于她啊,你要我如何拒绝?’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她这样一定是有别的企图,你怎么能上当。’ ‘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再说,现在我的心里你最重要,就算她喜欢我又如何?不过是一相情愿罢了。’ 在子墨的安抚下雨程的情绪渐渐好转了些:‘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么漂亮一美人缠着你你就真能坐怀不乱?’ ‘那当然,我保证!不过…’子墨看着雨程坏笑起来。 ‘不过什么?’ ‘不过看着你这个美女我倒是真不能坐坏不乱呢,呵呵!’说着便把雨程扑倒在床上。 ‘你…坏东西,你,你怎么这么色啊!’雨程嗔怪地打了子墨的后背几下。 说实话子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些事情忽而在昨日之后变得主动了起来,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夜,雨程又一次在子墨的身下完全绽放... 第二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趁自己还有时间赶紧熬点夜再更新一章出来(于凌晨1点写完放入存稿箱),这剧情发展的真是慢啊... 第二天一起床,子墨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觉得周身酸软无比,看样子最近的确是太‘累’了点。雨程趴在她背上,小声嘟囔着:‘墨,你今天真要去么?’ ‘不然呢?都已经应下了啊。你放心吧,一商量完我就回来陪你,绝不耽误多一分钟好么?’ 雨程当然是不得不同意,不过她还是使了个坏心眼,逼子墨问下人要了件普通的深蓝色旧麻布长袍穿上,任子墨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她也知道雨程之所以要这么埋汰她就是想把她弄得越难看越好,不过在雨程看来即使是这样也只不过是把她的贵族气给弄没了而已,但看上去还是那么帅。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子墨相当难堪地坐了车就往若惜那里去了。见到若惜时也把她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对雨程这种无聊行径相当不屑。坐上车不一会便到了东湖,若惜把一小撮侍卫都打发到后面跟着去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武功还不至于差到需要这些人保护,二来当然更不希望他们来当电灯泡。后来干脆又租了一艘画舫,彻底清净的世界使得在湖中泛舟的若惜感觉十分惬意。听子墨东拉西扯地介绍了一会当地的景致时,若惜只是很出神地望着她,看着看着就还是觉得她今天这身衣裳实在是太扎眼了,好端端一个人为什么非要被雨程糟蹋成这样,一张倾倒天下的俊脸却配上一身如此不堪的衣服,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 分卷阅读35 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若惜对着子墨莞尔一笑。 ‘没,是雨程她让我这么穿的,大概是觉得好玩吧。’ ‘我看她是故意这么做,想让你穿得朴素点好不那么招蜂引蝶吧?’别有用意地看了眼子墨,所谓的蜂蝶不就是自己么? ‘呵呵,让你见笑了。对了,若惜,关于我和雨程去滕国的事情,你可有什么安排么?’子墨赶紧转移话题,不想扯的太远。 ‘其实只要你肯做我的驸马,莫说是进入我国的地界,整个滕国都可以任你逍遥啊!何必那么麻烦呢?’若惜好似半开玩笑地说出这句话,她必须利用一切机会主动出击。 没有想到会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话,子墨还有些发蒙:‘诶?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你怕是又在取笑我了。’ ‘我的心思难道你不明白么?可不要装糊涂啊…’ ‘可我已经有雨程了…’ ‘我若说我不介意呢?’若惜的确是不介意的,只要子墨愿意的话,自己就算没有名分都可以,何况这样可以更加近距离的打击雨程。‘她等了你那么久,我又何尝不是,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原来伤过你的性命?’ ‘不,不是这样的,但是…若惜,我只能说对不起,无关前世的恩怨,只因我的心并不大,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如果你觉得保证我在滕国安全寻到血炼神草的唯一方法就是娶你的话,那我宁可舍弃这样的安全,只求你不要告诉你的父皇和兄长就可以了。’ ‘虽然我们两国刚递结了友好邦交的关系,但是你也该知道你一个宁国的皇室在没有得到我父皇的许可前就想偷偷进入我国境内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况这血炼神草乃是我国神物,我父皇因此在玉笼山布下重防,他3年前更是下令擅闯此地者格杀勿论,即使我不跟他们说,就算你们本事再大进得了我滕国境内到了那里你也一样是死路一条。难道你现在还像刚才那么坚持么?’ 子墨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朝若惜点了点头,害得她几乎站不稳,胸口似传来心碎的声音,就算前路是死你也要选择和她一个人厮守么?强忍住伤心的泪水没有让它们掉下来,若惜苦笑着说:‘好,实在是很好。不过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今天你能陪我到这里来游玩,已经算做了一件你答应我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可以保你们安全进入滕国,但至于血炼神草你拿不拿得到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造化了。’ ‘若惜,谢谢你…’子墨看着若惜的脸也十分地不忍,为什么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子非要执着于自己呢?却也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道谢。 ‘把多余的话都收回去吧,听谢谢对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你和沈雨程今天夜里三更以后偷偷潜进我的府里吧,这对你来说不难,到时我好安排你们,也不会被我的手下发现。我现在没什么心情玩了,还是回去吧,我猜你家的小美女已经快担心死了,多留你你也不会塌实到哪里去,我何苦做那无谓的坏人。’心灰意冷的若惜此刻当然没有什么心情再游玩下去。她在心里狠狠埋怨着子墨:‘为什么要那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这件事上面,多陪我欣赏一会风景,多说一些玩笑的话都不可以么?对你而言我只能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么?’ ‘若惜,是我扫了你的兴了…’ 若惜没有理会她,便让船夫将刚下水不久的船又撑回岸边,下了船甚至拒绝了子墨送她回去的请求,只冷冷地扔下一句‘还是想着重要的事情先吧’就走了。子墨一脸沉重地回到府里,把事情对慕容轩和雨程说了一遍,雨程深知此去的危险,于是急匆匆地回了沈府去找沈攸告别去了。慕容轩则拍了拍子墨的肩膀,心里纵然是千万个舍不得也绝对不愿意违背自己当初对大师许下的诺言,只说了句一切要小心便入宫求见慕容斡替子墨说明情况去了,留了她在家收拾一下路上要用的东西… 另一边,若惜一回府就命人发信号传了鬼影过来。如果不将他先支走的话恐怕事情就会败露。 ‘不知公主召奴才过来有何吩咐?’ ‘皇兄命人飞鸽传信给我让你现在马上去宁国的北郡寻找清神悠莲的下落。’ ‘哦?太子爷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奴才也并不知道在宁国还布置了其他眼线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皇兄做事一向有他的分寸,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这…’ ‘怎么,连我都不相信?信就在这里,自己看吧!’若惜早猜到这个生性多疑的鬼影不见到实物是绝对不会安心地去的,幸好自己能够熟练地模仿原协的笔迹,事先就造了一封假的信件出来好蒙混过关。 ‘奴才怎敢对公主不敬呢。’话虽这么说,鬼影还是赶紧将信接过来看了看,的确是原协的字迹,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依旧遵命地告退了,像往常一样迅速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若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再过一刻就到了三更了,为了避免消息外露子墨和雨程二人都是在下午就出了府,只说游山玩水去了以混淆众人的视听。一直在某间客栈待到现在,子墨背上行囊,拉过雨程的手说:‘准备好了么?害怕么?’ ‘不,不害怕,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甘愿了。’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听着,我们一定会安全回来的,静庐大师还在等我们回来呢。’抱住雨程,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嘴唇。但现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短暂地温存了这一下便拉过她的手飞身出去。潜入行宫的过程还算顺利,由于子墨极好的身手就算带着轻功不是十分好的雨程竟然也一点没有惊动到任何一个不该惊动的人。凭借记忆找到若惜的寝宫,看见有一扇窗轻轻打开了一些缝隙,想必是若惜事先留好了的。从那扇窗翻身进了卧室,果然,若惜没有睡,在这黑漆漆的房子等两个人来。 ‘很准时,而且身手很好,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坐在凳子上冷冷地说,因为太黑子墨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若惜,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们?’ ‘喏~’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楚若惜手指的方向看去,桌子上放了些东西:‘这是两套侍卫的衣服,还有两个侍卫的画像,我知道你的那个世子妃易容的本事天下无双,这点小事难不倒她的,做面具用的皮也在那一堆里头。’ ‘你如何知我会易容之术?’雨程觉得十分奇怪,知道她会易容的人屈指可数。 ‘我一向对自己对手的一切了如指掌,只不过有些人被打听了还不知道罢了。我堂堂一个公主要知道你的情况不是容易得很么?’原若惜对自己这辈子的身份从来没有这么满意过。 ‘你!’本来想吵的她横竖被子墨拦了下来, 分卷阅读36 意识到现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能大声喧哗所以便强压下怒火,只能专心致志地看那两张画像,不多时便做好了两张面具,蒙在脸上根本看不出痕迹,而且要多传神有多传神。易容成功的子墨来不及多高兴一会就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赶紧问:‘敢问这画中的侍卫现在如何?’ ‘放心,我没杀他们,他们已经被我点了穴道藏在后院的一个偏僻的房子里,明日中午穴道自然会解开,只是苦了这两个人为了你的大计以后都得留在宁国了。你们都记清楚自己扮的这个人的姓名,可别除了岔子。既然换好了就去我房间外面守着吧,这两人原也是今夜守卫我的人。’ 虽然觉得十分对不起别人,但是无奈只能这么做了,冲若惜作了个揖便拉着雨程退身守在门外。 第二十五章 一夜没睡的两人到上路的时候精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也只能强撑着一直跟在原若惜的车马旁守着。本来按照正常情况今天来送使团的应该是子墨才对,现在只能临时改成了慕容轩。子墨看着自己的父王心中陡然增加了一些依依不舍之心,但是迫于始终没有机会上前说明,最后一次道别也不得不作罢。慕容轩一直将使团送到了南华门外,出了这里就正式算离开了京城,这是三个月内第二次离京了,期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子墨感慨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和高高的南门:‘暂别了,但愿此次能全身而退才好。’仿佛是看出了子墨的担心与伤感,雨程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一点。就这样,寻找血炼神草的旅程正式开始了。 一路上没有太大的波折,偶尔有点小小的插曲无非是若惜经常性地在有意无意之时对着子墨抛几个可以迷倒众生的媚眼刺激一下在她身边只能干瞪眼的雨程,毕竟现在她扮的是个男侍卫,如果对着子墨发火也不太合适,不然旁地人还不把她当怪物一样看待啊?其他的侍卫也觉得比较奇怪,平时也不见公主对他这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一点交集也没有,实在是不知道他怎么就忽然间被冰山美人特殊对待呢?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度过了两天,队伍出了离陵城,就正式到达了滕国境内的河源城,从此地去滕国国都承天府最多不过一天的路程了。晌午用过了膳,若惜支开闲杂人等,单独将子墨和雨程假扮的侍卫招到了自己的行营中。 ‘敢问公主有何吩咐?’子墨已经习惯了这些为了掩人耳目的敬语,所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周围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还要如此客气么?’若惜讨厌她总是这样的疏远。 ‘那么,若惜,你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 ‘我已经保证你们安全进到我滕国境内了,一是为了安全起见,二是你们也没有什么必要和我一起回京,所以今天在此地我们就此别过吧,你们去找你们的血炼神草,我回我的都城。在这里租一辆车马去南郡的阳昕府,玉笼山就坐落在那里,到了那里要怎么样自己打算吧,切记不要轻易问路就是了,免得被人发现行踪。’若惜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不带任何表情。 ‘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若惜,这次真的谢谢你。’ 若惜冷哼了一句,子墨,如果你知道我内心真实的企图恐怕你就不会说谢了:‘你们还是赶紧上路吧,走就是了,善后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子墨抱拳向她告别,拉着一直站在那里望着门口的雨程正准备出发,终于若惜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子墨,子墨回头对上她的脸,竟然在那里读到了一丝不舍。 ‘若惜,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什么要交代的,你自己保重吧~’眼神直直地盯着子墨,虽然她被一张陌生的面具覆盖着。 雨程没有再给若惜多一些时间盯着子墨,急匆匆地把子墨拉了出去。两人找了个机会偷偷出了行营,来到集市上就赶紧找了间客栈落脚,褪去戴了好些天的面具,换上普通质地的衣服,完成了身份的转换便又从客栈的窗户偷逃出来,按照若惜的嘱咐租了车马就直往阳昕府去了… 这边若惜正盘算着如何才能赶快悄悄地跟上她们,待她们拿到血炼神草后好再跟着她们把那失踪的老和尚找到,这样清神悠莲也就能到手了。本来这事交给鬼影去办一定不成问题,但是为了瞒住原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正在这个当口,外面却传来一阵通传的声音:‘太子殿下驾到~’ 未及反应过来原协已然进了自己的大帐,身后还跟着鬼影,若惜大惊,却又马上平息了下去,难怪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老鬼果然还是先去找了原协,他实在是个疑心重的人。 ‘妹妹,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把那两个人带到滕国来了。’原协用那双狭长的双眼打量着原若惜,眼神中射出的是阴鸷的寒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答的生硬而没有底气。 ‘还想瞒我吗?其实鬼影早就回来了,才知道你假借我的名义想支开他,所以我让他不动声色地跟了你一路,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刚才他偷听到你们在帐里的对话我才完全知道你想干什么呢。’才玩味的看了一眼若惜,眼神又迅速凌厉起来:‘那两个侍卫一定是慕容子墨和沈雨程假扮的对不对?’ ‘既然都被你撞破了还问我做什么?’ ‘她们是冲着血炼神草来的,可你却想隐瞒我,难道你忘了父皇交给我们的任务吗?你是被你所谓的爱给冲昏头脑了吧!她们说不定是奉了谁的命令过来毁了父皇要的东西的。’他恶狠狠地瞪着若惜。 ‘我看搞不清状况的是你,我之所以会放任她们去寻找血炼神草是因为这么多年父皇派出去的人从来没有能活着采到神草,当初我劝你同宁国交好不也正是为了想办法让慕容子墨帮我们拿到想要的东西吗?怎么现在我把她请过来你却反而在质问我?’回敬给原协一个同样冷酷的眼神。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可是你哥哥,到底还是怕我伤着你的心上人吧?’ ‘不错,但也不完全如此。她们不只能够帮我们取到神草,还可以帮我们找到清神悠莲的下落,你也知道,那个老和尚带着情神悠莲都可以在鬼影的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除非他自己现身否则我们谁也找不到他,而现在唯一能找到他的方法就是让这两个人带走神草去和他汇合,我们才有机会。’ ‘这么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帮父皇找到那两样东西咯?好象我还错怪了你呢~’语气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信不信随你的便,想必鬼影早就告诉过你慕容子墨和沈雨程与那老和 分卷阅读37 尚的渊源,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应该清楚。’ ‘你总算还知道为了父皇着想一次。现在她们的行踪已经在我掌控之中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呵呵,我正打算去打探她们的行踪好跟上她们呢,没想到你居然无心插柳帮了我的忙。我只要你再帮我稍稍简化一下她们取得神草的过程,让山上的守卫故意放松一点警惕,但是不要做的太过就是了,否则露出了破绽让她们察觉就不好办了。至于跟踪她们的事情,我希望你和你的手下尽量不要插手就好了,以你的性格是会坏事的,要不是你操之过急,清神悠莲的线索又怎么会断呢?’若惜抓住机会奚落了原协一把,也警告他不要多管自己的闲事。 原协恨的牙根磨的作响:‘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觉得的那个意思。’若惜的眼神中处处透着对他的不屑。 ‘好,就依你,我绝不插手,但是如果你出了什么差池或是又因为自己的私心坏了父皇的大计,激怒父皇的后果你自己也清楚。’原协也用他的方式警告着若惜,这个在他眼里一直不够狠毒的妹妹。 ‘你最好也别让我知道你想妄动,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我接下来会怎么做。’ ‘你!哼,你的胳膊看来还是朝外拐啊,看样子逼急了你,你倒还要背叛亲生父兄咯?’ ‘你放心,只要你不来捣乱父皇的心愿就一定能够早日达成。还有,你最好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慕容子墨。废话就不多说了,告诉我如何才能得知她们具体的行踪?’ ‘你只要到沿途的各个驿馆就能找到我的人、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原协拨弄着右手黑色的扳指,看着原若惜转身出门,眼里尽是嗜血的光芒。 ‘太子爷真的就这样放任公主殿下不管了?’鬼影幽幽的声音从一边飘过来。 ‘这个小丫头如此放肆,我怎么能由着她胡来呢?要是她敢坏父皇的大事,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继续留她在人世!’ ‘太子爷心里想必是有下一步的打算咯?’ ‘哼!你先跟着她去,虽然我猜她一定知道我会派你跟了她去,但只要她发现不了你就始终会心存忌惮。至于下一步我先回京找父皇好好商议一番,谁说过一定要慕容子墨带着血炼神草离开我们才能找到清神悠莲?’说完,嘴上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身上发出的气压低沉的让人窒息… 第二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先让她们小开心一下,接下来的事有得她们苦了! 子墨和雨程一路上没有多耽搁时间,车马疾行了三日二人便到了阳昕府。一下车便能遥望到远处一座巍峨的赤色高山,想必就是玉笼山了。等打发走先前雇的车马、打点好住宿的客栈,时日已接近傍晚,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去山下打探虚实了,于是二人收拾停当便相约去这里的市集游玩一番,权当放松一下连日来的紧张情绪。 让子墨和雨程没有想到的是虽然阳昕府地处滕国的南方边陲之地,但是却不似想象中那样荒凉。夜色已至,集市中的叫卖声却依旧不绝于耳,道路两旁成排的摊贩边聚集了往来不绝的客人,各种规格酒馆饭庄的旌幌招摇,对于还未用膳的二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择一处干净宽敞的饭庄,点了几样可口的饭菜,还要了一点小酒,两人吃的既丰富又有情调。 ‘墨,这里一点也不像宁国的边境那么荒凉,我还以为所有的边陲之地几乎就是等同于不毛之地呢。’ ‘是啊,的确是奇怪得很,这里虽然不比帝都繁华,但是看这样子这里的人口也不少啊。’ 望向酒楼之外,的确是热闹繁华得非常。为了解释心中的疑惑,结账时子墨特意拉过小二来问了个清楚,原来是因为滕国人都知道玉笼山上生长有血炼神草,所以阳昕府一直被认为是一处集天地灵气之地,佛教道教在此地均十分兴盛,每年的朝圣礼拜之人络绎不绝,山上原建有许多的寺庙道观,但是三年前皇帝原少宗下令封山,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玉笼山,所以那些寺庙又尽数迁移至山下,因此阳昕府便越来越兴旺,本地人口虽少,但是由于大量的外地人口涌入使得这里拥挤繁华异常。 出了饭庄,雨程笑着挽过子墨的手臂:‘喂,想不到你的血变成的那株草还成就了一个繁华的城市啊,不过这些和尚道士也算是有眼光,曾经这里的确住过你这么一号神仙。’ 子墨笑而不答,任凭雨程拉着她到处乱逛,显然,她还是对能否安全地潜入玉笼山存有一丝怀疑,如果被发现,那么不光是自己,雨程也搞不好会小命不保。仿佛是看出子墨因为不安而表现出来的心不在焉,雨程也不去点破,依旧是蹦蹦跳跳地到处逛来逛去,其实她内心何尝不是一样的不安。有一种直觉告诉她原若惜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助她们过来寻找血炼神草,如果说她有什么阴谋,也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得到子墨这么简单,那到底还为了什么呢?正因为想着而放慢了脚步,忽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跟着闷闷地几声隆隆的雷声响过后,黄豆大的雨就不期而至地下了下来。街道上的人纷纷四下逃窜躲雨去了,摊贩们也赶不及似的赶紧收摊走人,热闹被有些冰冷的雨水在短时间内浇熄。子墨本来可以施展轻功抱其雨程飞回客栈,但无奈不方便在此时暴露自己的功夫,只好揽过雨程,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两人的头顶上向客栈飞奔而去,等到了的时候,已经被淋得不像样了,站定下来,听着子墨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导致的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声,窝在子墨怀里的雨程不禁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惊觉到突然间的意乱情迷,雨程赶紧从子墨的怀里挣脱,大口呼吸希望能赶紧镇定下来,还好这样的异常没有被子墨发现。 回到房间,子墨怕雨程着凉,于是赶紧用毛巾帮雨程擦干身上的水,擦拭了一会,又说:‘你再拿着毛巾擦擦,我去叫小二送一桶水过来给你洗澡。’等再回来时身后便跟了几个人,抬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进了房间,子墨从袖子里排出几吊铜钱打发了几个人下去以后,转身对雨程说:‘你快些洗吧,把湿衣服换了,我…我再去要一碗姜汤,顺便在门外给你把守着。’ 正要出门,雨程急忙上前几步挡在她身前,有些恼地看着她:‘你自己为什么不洗?’她还是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今天,她是不准备放过子墨了,无论明天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俩去做。 ‘啊?这个,等你洗完了再说吧。再说了,没个人守在外面万一有人把你偷窥了去可怎么办?’ ‘我不管,你全身上下也湿了,不赶紧把衣服 分卷阅读38 换了不一样要着凉么?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厉害,把守?以你的功夫十步之外有人靠近了你在里面就知道了。别矫情了,我们一起洗!’知道子墨处处为她着想虽然心里头暖暖的,但还是恨死她了,她怎么这会胆子又小起来了,难道以两人现在之间关系的亲密还不足以让她们共浴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雨程完全不理会子墨,将门窗反锁,径自将所有衣物褪去就跳进了木桶里。虽然雨程的身体对自己而言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但子墨在原地还是看的呼吸和心跳都一通乱。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一起洗,可是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一定没有办法把持住所以才坚持要到门外等,现在不比在宁国可以无忧无虑,而且明天就要开始尝试潜入玉笼山,怎么可以在一场可能要面对的恶战之前分心于情事呢?然而现在,子墨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一样,热气由脚底窜升至大脑,房间里的水雾蒸腾,正在桶中定定看着她的雨程仿佛就像一朵白莲,清淡却抑制不住地散发着妖娆的气息。 ‘还不准备过来么?是不是要等到你真的着凉了你才罢休?到时不要耽误了大事哦~’雨程吃准了她现在的心情:‘你不是就怕耽误事所以才这样隐忍么?但是如果你真的病了我想会更耽误时间的。’ 子墨瞪大了眼睛,又被看出来了么? ‘不用把眼睛瞪那么大,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么?呆子…’雨程嗔怪地吐出这句话。 考虑到自己如果真的病了恐怕后果会更严重,子墨也只好脱去了衣服跳进了水中,心虚的她背过身去不看雨程,怕一转过身来就真的不可收拾地扑向她。雨程嘴角滑过一丝玩味的笑,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向子墨靠了过去,伸手从身后将子墨圈住,脸放在子墨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裹挟着沁人的莲香阵阵挑逗着子墨脆弱的神经。 ‘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看我?’雨程的话轻软得像不可捉摸的水雾一样缠绕在子墨的耳边,害她的骨头几乎都要酥软。 ‘雨程,别闹了,明天还有正经事要做,我…我不可以分心你明白么?’强稳住气息,声音却已经干哑了。 ‘呵呵~我明白啊,不过…’手不停地在子墨背上画着圈:‘不过本小姐下定决心就是要挑逗你,你不可不从。’ ‘别,别这样…雨程,今天放过我吧,你真的不担心明天?’已经濒临压抑崩溃的边缘。 ‘我更担心今天,尤其是你,这样压抑着你以为你今天就能好过么?’强行将子墨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送上两片温热的香唇。突如其来的吻令子墨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心理底线的倒塌使她不由自主地奉上更为强烈的回应。环住雨程的颈项,霸道的吸吮几乎要夺去雨程的所有意识,看来这下子墨的欲火是真的被彻底的挑起了。直吻到几乎快要透不过气了子墨才舍得放开,稍微喘息了片刻,当子墨又欲欺近的时候,雨程突然别有意味地浅笑了一下,用手挡住了子墨的嘴唇。 ‘雨程,你…’十分不解雨程的意图。 ‘唉~我刚才忽然觉得你担心的其实挺有道理的,万一明天精力不够怎么办?看样子开始是我任性了,我们还是就好好洗个澡算了,你说呢,墨?’仰头看天花板,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可是你刚才…唉!那好吧。’子墨失魂落魄地正准备站起来穿衣服到床上去,反正这澡随便洗洗算了,还待在里面只会让自己更难奈。雨程却又使坏地一把把她拉了下来,抱住她一个劲的猛笑:‘呵呵~墨,看来最后还是你比较想要对吧?我还以为真的只是我呢~’ ‘你…好哇,你居然敢戏弄我!’子墨脸上恼怒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一手攫住雨程的下巴,惩罚似的重重地吻了下去,另一只手却不断挠着雨程平时最怕痒的几个部位,惹得雨程笑又笑不出声,只能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激起阵阵水声。这举动无疑更加挑起了子墨更加疯狂的攻击,吻终于越过嘴唇,子墨张口含住雨程胸前的蓓蕾,贪婪地啮咬着女子身上最为柔软的山峰,双手在雨程腰际流连,吻越来越向下,越来越向下,最后,头终于完全埋到水下,灵舌在雨程的小腹一遍遍打着圈,雨程不敢抱子墨的头抱得太紧,因为这样她或许会无法透气,何况她现在浸没在水中,但是为了安抚自己无从发泄的欲望,只好紧紧握住子墨漂浮在水中的凌乱的发丝。子墨在水下呼出的泡泡在片刻之后慢慢冒了出来,由少到多,一个一个在水面上爆破,激起的水纹丝丝荡漾开,如同一波波撩人细碎浪花拍打着雨程难耐的心房,她忍不住轻哼出声,双手将子墨的头从水里捧了出来:‘墨,我…’ ‘嘘~别说话,我知道的…’一只手扣住雨程的背,另一只手沿着雨程身体柔和的曲线一路滑向她所有欲望的源泉轻轻爱抚:‘我要你~’。望着雨程深情吻下去的一刻,手指同时进入了紧致而幽深的花径。雨程忍不住发出了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任由自己在子墨带给她的销魂蚀骨中一次次痉挛失控。既有此时此刻,怎管明天还有不明生死的冒险在等着自己… 第二十七章 子墨睁眼醒来时,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水气和淡淡的莲花清香,望着仍在熟睡的雨程实在不忍心将她叫醒,想来昨天晚上她该是累极了。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一点也不敢惊扰到她。径自推开窗,徐徐袭来昨夜被雨水洗涤后的清新的空气的味道,东方才渐渐露出鱼肚白,看来自己实在也没睡很久。望着远处的玉笼山,子墨突然生出一丝亲切感,这座1500年前属于自己的山,今日却还要想办法才能安全进入,不禁叹了口气。感觉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有人轻轻环住了她,不用说当然是雨程。 ‘墨,想什么呢?又在担心么?’ ‘嗯,主要还是担心你,不过你放心,如果我无法保护你的安全,那么到时候我一定会选择和你一起死,这样也许我们下辈子就可以相遇了,不用像这次一样等那么久。’ 雨程靠在她肩膀上也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父皇只许诺了她一世,这一世既然在一起了,那无论长短下一辈子都必须回到天界去,无法开口对子墨讲,只能更加用力的抱住子墨:‘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如果我真的遇到什么不测,你也要好好地活着,不许跟我一起死。’ ‘你不在了我还能苟活么?’ ‘再痛苦,别忘了你还要照顾好我们两个人的父亲。’ ‘雨程…’ ‘别说了,再吻我一下,我们就上路吧,也许早点到那里行动会更方便的。’ 子墨低下头深情 分卷阅读39 的吻了下去,用缠绵悱恻的吻代替践行的美酒,暂时让自己沉醉在爱人的身边不去想那些烦恼和恐惧。可是吻再长也终要到尽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短暂的温存过后子墨和雨程各穿上一身轻便的素色紧身长衣,腰带外面又别了圈软剑,背起只装了少许衣服、干粮、水和一小包看起来像是放满了瓶瓶罐罐的布袋子的包裹就飞身跃出窗外,朝玉笼山飞去。时间尚早,一路上都鲜有人家亮起灯火,所以她们不用太过担心自己的暴露。好在之前打听到上山的道路中有一条是和集市大街是相通的,沿着街道的方向一路向南走就可以到玉笼山的北门也是主门,虽然风险是大了些,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选这条路了,反正按当地人的说法原来上山的路都被重兵把守着,根本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 距离玉笼山越近,前进的速度就越缓慢,到了离那里三里左右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人家了,只有成片分布在荒烟漫草中的营盘,好在以子墨的功夫要躲过这道关卡并不是太难。又往前大概前进到离山门不远处,虽然附近营盘的数量很少,但流动巡逻的士兵比之前翻了好几倍,再要躲闪过去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随着太阳的完全升起她们被发现的概率也越来越大,于是带着雨程落在离那片营盘不远的一棵掩护效果较好的大树上面,躲在枝杈上仔细观察着营内的状况,这一待就一直待到了正午时分,虽然有树阴的遮蔽,但显然毒辣的太阳还是能通过缝隙烤得二人汗流浃背。 ‘累了么?喝口水吧,子墨!’雨程关心地从包裹里取出了水壶递给子墨,子墨却反将它推还给了雨程:‘我没事,你喝一点吧,你应该比我更怕热才是。’子墨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即使到了这世雨程还是十分怕热的:‘这会子到了正午,按照常理来说巡逻兵也该换岗才是,瞅准这个时机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进到山里,这样或许能凉快点,你应该也会舒服点。’ 果然,不出子墨所料,到了哪里军队的换班制度却都是一个样,看着原先毫无规律到处巡逻的士兵聚集到一处列队时,子墨就知道最有可能入山的时机到了。 ‘雨程,我们走!’ 二人偷偷从树上跳下,避开巡营兵士的眼目迂回地转移到其中一个营帐一侧,另一侧的不远处就是那些巡逻兵交接集合的地方。子墨和雨程对望一眼,轻笑了一下,彼此鼓舞这一阶段性的胜利。但片刻多余的时间都不容耽误,又赶紧悄无声息地往山门方向尽可能的移动,当听到前来换班的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停下的时候,意味着马上就会有一批新人开始巡逻了,眼见着马上就能逃出这片营区进入山门,来不及多想,子墨护住雨程急忙朝南低低地贴地飞行着,忽然就在要进入山门的那一刻,感觉脚下像绊了什么东西一样,激起一阵急促的铃铛响声,自己也打了个趔趄连累雨程一起倒在地上。 ‘快!有人想要偷偷入山,快!要捉活的~’叫喊声顿时在营中炸开了花,如潮水一样的士兵朝这个方向涌来。子墨回头看了眼刚才经过的地方,该死,一条如蜘蛛丝一般细的天蚕丝绊了一下自己,借助反光这会都看不太清楚,这东西虽然极细,但是却坚韧无比,用最锋利的刀都未必能割断它,原少宗果然狡猾,居然在山门上弄这么一处手脚。子墨赶紧扶起雨程,也顾不得问她有没有摔疼拉起她就继续往里飞,没办法,既然暴露了就只能搏一搏了,赌自己的轻功可以快过这一群人的围剿。正常情况下,没有多少人能跟上子墨的速度,但是跑了一阵子她发现似乎身后总有几个甩不掉的人,这才真正意识到原少宗的确是每一步都布置得万无一失,军营中居然安排了如此好手。 仿佛是意识到没有办法追上子墨她们俩,几个人忽然从腰间摸索出飞镖向她们射去,子墨听声判断着飞镖的方向左右躲闪着,不一会额头上就掉下豆大的汗水,被死死护在身前的雨程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子墨抱着一直往前飞,一颗心随着一上一下的移动而一直悬浮着无法落下,泪水悄悄从眼角溢出,她无力地暗自祈祷着子墨千万不要有事才好。根本不敢懈怠,即使已经快累得不行了也不能减慢速度,子墨咬牙硬挺着希望能在自己支持不住之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闪避进去好恢复一□力。刹时,对手加快了发射的速度,几片飞镖结结实实地扎在猝不及防的子墨的后背和小腿上,怕雨程会担心,她根本不敢喊出声,硬生生把痛苦憋进肚子里,只能靠一股意念支持自己继续逃跑----‘雨程,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察觉出子墨呼吸声沉重得有些异常,雨程意识到可能是出什么问题,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小声对子墨说:‘墨,包裹里有一瓶红色瓶子装的药粉,是迷香软骨散,我带着防身用的,你拿出来将瓶子往后仍并用掌力击碎它,那些人一闻到味道就会晕,这样我们就可以脱身了。’ ‘好!’听到这个消息让子墨瞬间又打起了几分精神,摸索着找到了红瓶子,使出剩余不多的力气照雨程的方法用那些迷药迷倒了那些可恶的跟屁虫的同时,也终于体力不支地落到地上,好在追捕的大部队被远远甩在身后,一时半会还追不上来。环顾四周,见远处的峭壁的高处有一处看上去还算宽敞的洞穴。 ‘我们还真是好运气,你看那个洞穴,应该可以供我们栖身了,怎么会位置那么好,他们即使猜到我们在那里也一定过不来吧。’子墨用力定了定气息,感叹好在老天待她们二人不薄,让她们恰好发现一处绝佳的藏身之处。 雨程顺着子墨看的方向望去,紧锁的眉头也稍稍舒展开一些:‘的确,而且这些轻功好的人中了我的迷香软骨散,除了够他们睡上一阵子,这辈子他们的骨头都别想再硬起来了,做一条蠕虫在地上爬还差不多,剩下那些滕国草包自然就更上不去了,可是…峭壁那么高,你现在这么累还飞得上去么?’ ‘没事,到了这个时候只能试一试了。’始终小心地不让雨程看到身后的那些伤口,走过去又揽住她,蓄了一小会力才积攒起足够的力量飞进了那个山洞。 ‘雨程,我们现在暂时安全了。’说完,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向前倒去,雨程赶紧抱住她不让她真的倒在地上,却发现她身后被飞镖已经刺伤了好几处,血把衣服都染红了一大片。 ‘墨,你受伤了为何不说?你…’雨程才知道子墨为了不让她担心一直都瞒着自己她受伤的事实。将子墨的身体扳正面对自己,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心疼的眼泪扑簌簌就流了出来:‘都是我的错,我早点记起来有迷香软骨粉你就不用撑这么久了。’ ‘傻瓜,这都是天意啊, 分卷阅读40 不飞久一点怎么找得到这么好的地方藏身呢?’气喘吁吁地还要说话安慰雨程,帮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花。 ‘你倒是想得开!’ ‘难道不是么?至少我们已经进了玉笼山了。对了,既然你连迷香软骨散这样不常用的药物都带来了,没理由不带一点金创药、补血气的药什么的吧?’ ‘呀,对呀,你快坐下来,你刚说的药都有带一些,我先看看镖是有没有淬过毒!’雨程扶着子墨坐下便着手检查起子墨的伤口,看过之后释然的笑意浮上了她的脸:‘还好,那些坏东西没想到用毒,你忍着点哦,我现在帮你把镖取出来。’ ‘嗯。’子墨咬牙强忍住痛,默默数着:‘一!二!三!四!’扎在身上的一共有四镖。 为伤口上过药并让子墨服下了些补气药以后,雨程疼惜的捧过她的脸:‘墨,辛苦你了,如果我们这次能全身而退,你一定要好好教我再将自己的轻功修为提高一些,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累了,我不想再因为自己连累你了,想想一千五百年前,也是因为分心于我你才会殒命,我真的好担心…’ ‘别担心,你要知道这里原本可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我会一切自有天相的,不过回去了我是得好好帮你提升提升你那三脚猫轻功,带着个拖油瓶也是件累人的差事啊~’ ‘什么叫拖油瓶啊?’雨程扬起拳头表示抗议,子墨正看着她眉开眼笑,刚想再回嘴多戏耍她一下,忽然,一阵清脆的鹰啸声从洞外传了进来,两人收敛起笑容,抑制不住地有些惊恐----‘不会是跑到老鹰的洞穴里来了吧?’ 第二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老鹰日后可是要派上大用场滴~ 子墨和雨程站起身,紧紧盯着洞口的方向,果然一只红色羽毛、体形硕大的老鹰飞了进来。子墨下意识地将雨程揽在身后,抽出腰间的软剑,一旦老鹰真的对她们发起攻击也好展开防御。那只老鹰显然也对自己的洞穴里跑进来的这两个不速之客有些好奇,‘啾啾’叫着,呼扇着翅膀,一对犀利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她们,越走越近,子墨这才发现这老鹰足足有一人高。汗自她的脸颊滴下,若真要打起来凭自己现在的体力实在是难以应付,心中不禁感叹才躲过一批人的围剿又要面对这只大的骇人的老鹰。可是,迟迟不见那老鹰下一步的动作,它反而长啸一声,转身朝洞口外面飞了出去,搞得子墨和雨程有些摸不着头脑。 ‘墨,那老鹰的举动挺奇怪的,按道理它应该攻击我们才对啊,莫非…’ ‘莫非什么?’ ‘难道说它认识你?可是没道理的,你为朱雀童子时身边的那只神鸟长得跟它也不像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也许那老鹰下一次会攻击我们也不一定,还是赶紧休息一会吧。’说完又拥着雨程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休息… (山门外,滕军大营) ‘这两个人还真是不能低估啊,啧啧~你看看,我们这些手下都成了什么样子。’原协像看热闹一样盯着这一地痛苦呻吟的软得像蠕虫一样的曾经的轻功高手:‘妹妹,就算我不故意放松防卫她们应该也有办法进山吧?’ ‘哼!’原若惜冷哼了一声:‘我可看不出你哪里放松了防卫,而且你违背了你的承诺!’想到原协居然敢放暗器伤到子墨,若惜心里跟针扎一样。 ‘呵呵~你呀,就是心疼那个小白脸,追捕这一出如果不演得逼真一点她们肯定会起疑心的。不过是让你的心上人中了几镖而已,一来没有伤到要害,二来镖上也没有淬过毒,难道这你也要跟我计较?’原协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扳指,对这个感情用事的妹妹十分不以为然。 ‘你最好回到父皇身边去,否则我总觉得你会坏了我的计划。’原若惜巴不得这个惹人厌的哥哥赶紧回滕都去,最好是他昨天根本就不要来。 ‘我之所以会来正是奉了父皇之命,你要有什么不满自己回去跟父皇理论啊。不过父皇跟我心里都有数了,妹妹,我想你还是乖乖听我的安排吧。’ 原若惜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原来原协是奉父皇之命前来抢班夺权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子墨就危险了,谁知道他们的计划是怎么个样子:‘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妹妹,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抢夺血炼神草和清神悠莲的事你只能给我打打下手了。’ ‘你!’原若惜真的十分懊恼,现在事情正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没想到父皇还是不信任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焦虑却又浮了上来:‘子墨,对不起,现在我们都身不由己了,但愿我的父兄拿到那两样东西以后不会伤害你,但好像这样的祈祷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温度地冷笑着,除非将来子墨愿意和她在一起,否则等待她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妹妹,我看你还是专心想着我们的大业吧!’原协打断了若惜的失神,又转头对立在一旁半天没有吭声的鬼影道:‘去传我的命令,让那些人怎么样也要装模作样地搜一搜山吧,另外你再调一批你手下让他们一日内赶过来,来了以后就埋伏在火云峰上,那些人除了武功要高以外轻功一定要好,别叫慕容子墨发现了去。到时只要她们一采到神草马上就给我截下来!至于堂下这群被废掉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们也是你培养出来的,该怎么处置自然也是由你决断。’ ‘是!’鬼影得了原协的令目光马上变得狰狞:‘来人,把这些没用的废物扔到野外,由他们自生自灭。’说完,咻地一下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原协,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现在就截下血炼神草你还想知道清神悠莲的行踪不想?’原若惜完全想不到自己的父兄竟然如此操之过急完全不顾清神悠莲的下落。 ‘哼,看样子你对父皇的大计倒是时刻记挂着,不过父皇自有他的打算,我说过你没必要知道,难道你以为他老人家没有想清楚么?’说完,玩味地拍了拍原若惜的肩膀便拂袖而去,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反复揣摩不透这两个人究竟打算做什么…. (老鹰洞穴内) 子墨和雨程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精力,以至于竟然靠在一起睡着了,完全忽略了自己还身处老鹰的洞穴这个事实。等到雨程打开眼睛,她吓得惊呼了一声,子墨被她的叫喊声吵醒了,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她也被吓了一大跳。不为别的,只为那老鹰直直地俯视着二人,胸口正中散发出的红色光芒将整个洞穴照的明晃晃的亮,望向洞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墨,它这样盯着我们看是做什么?不会想吃了我们吧?’雨程掩饰不住惊 分卷阅读41 恐,吓得钻到了子墨的怀里。 ‘别怕,它好像不预备伤害我们,而且我总觉得它可能已经看了我们很久了,你看它的眼睛,似乎没有恶意。’雨程这才敢抬头,看着那老鹰的眼睛,的确很是温顺。 子墨拍着雨程的背,定定看着老鹰说:‘你对我们没有恶意对吧?’没想到这是只极通人性的老鹰,听过子墨的话它点了点头。 ‘墨,它懂人话,它懂人话呢!’雨程彻底放松了下来,知道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这深山里怎么会有懂人话的老鹰呢?又惊又喜的她揪住子墨的衣领使劲摇着。 ‘别摇了,雨程,我头晕!’赶紧抓住雨程的手让她停下来,她怎么可以忘记自己还是个病号呢?又问老鹰:‘为什么不伤害我们,难道你认识我们?’老鹰又将头点了点。 子墨大喜,再接着问:‘你怎么认得我们?’ ‘呆子,它不会说话你问这个叫它怎么回答啊?’雨程磕了子墨的头一下,提示她这会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老鹰听完只是默默地走到一处墙壁边上,用翅膀拼命地扫着,不一会一张人像便浮现了出来,子墨近前去看,原来画上的人跟自己一模一样,只是因为穿着了一件铠甲而显得更加英武一点。雨程仔细辨认了一番,眼睛忽然放光:‘子墨,这就是断羽,你的前世!看样子这个洞穴以前应该是炎,也就是你的铠甲变成的大鸟住的地方,除了这个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这只老鹰就是因为这画像所以才认识你。’ ‘也许吧,那这老鹰是什么来历?’还剩最后一个问题没有解决了,子墨转身对着老鹰问: ‘你是谁?炎的后代?’老鹰摇头。 ‘墨,它跟炎一点也不像好不好。我来问,老鹰,你是炎的情人?’ ‘咳咳~’子墨被雨程的这个问题弄的几乎喷血:‘雨程,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呢?你不会想你等了我一千多年,炎也有个情人等了他一千多年吧?’老鹰也和子墨一样无语,它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是谁?’雨程不耐烦地问那只老鹰,这会她也忘记了这飞禽可是不会说话的。老鹰用翅膀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羽毛,算是含糊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雨程仔细回想了一下,虞歌当时刺的是断羽的胸膛,那么炎作为断羽的铠甲它受伤的部位自然也是在胸前,那么… ‘你的意思是你是炎胸前掉落的羽毛变的?’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答案合适了。老鹰终于又点了点头。 ‘墨,我猜对了。’雨程兴奋地冲子墨拍了拍手:‘炎真的是只神鸟啊,羽毛都可以变成这么神奇的老鹰。这么说来,你都活了一千多岁了哦,看来你的修为是很高的咯?’老鹰眯起眼睛点了点头,仿佛还有些自鸣得意。 ‘呵呵,你看那老鹰还真是很好玩呢!’雨程像拣到了个大宝贝一样,围着老鹰转了好几圈:‘墨,它还没有名字呢,你给它取一个吧,它也曾经算是你的所有物呢!’老鹰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看着子墨,好像也十分希望能得着一个名字一样。 ‘这样啊,那我想想…既然你一身通红,而且胸口还会发光,就叫你赤心吧!’老鹰扇动着翅膀鸣叫着,似乎很是喜欢这个名字。 ‘那以后这么叫你了。对了,赤心,你可知道血炼神草在火云峰上哪个位置?’还是子墨没有忘记赶紧问正事。赤心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太好了,有你我们去采血炼神草就容易多了,你应该可以载我们两人飞到那里去吧?’赤心歪着头想了一会,然后使劲点点头。 ‘呵呵~雨程,这会真要感谢你上午忘记告诉我包里有迷香软骨散了,你看,不跑到这里我们怎么能遇上它呢?’ 雨程内心也是十分高兴,有了赤心就不必苦苦寻找神草的方位了,而且还不用费力地要躲过那么多人的眼线,毕竟谁能想到在天上飞的大鸟身上还驮着两个人呢?想到这里,美滋滋地走过去拍了怕赤心的头:‘那明天就辛苦你了。不过现在,我和你主人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挽着子墨找了刚才那块平坦的石头睡了下去,赤心也很识相地背过身去走到洞口睡下,瞬间,原本亮堂的洞内昏暗了下来。 黑暗中,雨程双手摸索着环过了子墨的脖子:‘墨,有了赤心好像一切都不那么危险了呢,你说我们会顺利么?’ 子墨轻轻吻了吻雨程的额头:‘放心吧,一定会顺利的,天意不是一直站在我们这边么?’ ‘嗯~’轻声呢喃了一句,便安心地在子墨怀里睡了过去,不一会,子墨的呼吸也逐渐因为入睡而变得缓慢、均匀起来。 第二十九章 早上,子墨和雨程是被赤心的鸣叫声吵醒的,它冲着外面‘啾啾’地叫个不停。二人稍微整了整衣服,想过去看看赤心到底看见什么了如此兴奋。朝外面望去,只见远处高高的山顶上红云缭绕,发出的光线甚至掩盖了太阳的光芒,壮美无比,却又诡谲异常。 子墨好奇的问:‘赤心,那里是不是火云峰?’赤心点头示意。 ‘你以前看到过类似的现象吗?’赤心又给出它的第二种回答—摇头否定。 ‘墨,说不定那是血炼神草发出的光芒,可能它感应到你今天会去找它呢!’忽然想起子墨的伤势:‘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药有效极了,伤口已经不疼了,而且服用了几剂补气药内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幸好有你这个神医陪着我啊!’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上路好不好?说不定这是神草提示你过去的信号。’子墨点头同意了雨程的建议,唤过赤心,两人骑了上去,赤心有力地振动着翅膀,翱翔在山间,向火云峰飞去。 ‘雨程,要抓紧我,赤心飞的挺快的,你可要坐稳了啊!’坐在前头的子墨感受到迎面吹来的风的力度,关心地提醒着身后的雨程。 ‘我知道。’手又抓紧了些… 同样的,待在山脚下的原协、原若惜等人也察觉到了火云峰今天的异常。原协仰头看着:‘难道慕容子墨已经快到了?鬼影~’ ‘奴才在。’ ‘你的人可埋伏好了?’ ‘都埋伏好了,只是不知道火云峰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 ‘万一?哼,没有万一,反正我们也是要上去的,现在动身。’说完原协第一个冲进山,步步生风地朝山顶飞奔而去,接着是鬼影,他跑的就更加的快了,原若惜最后一个也跟着飞向了山顶。这三个人耳边风呼呼地响,他们在全力奔跑着。 另外一边,子墨和雨程平稳地驾着赤心飞翔着,眼见着离火云峰越近,红光却逐渐暗淡下来直至消 分卷阅读42 失,她们也无暇去细想原因。大概飞了一刻钟左右,赤心在峰顶上降落,子墨环顾四周,不见有军队的身影,又感知了一下周围,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常的气流涌动,以为没有人埋伏,却不知暗地里有好几双发射着寒光的眼在盯着她们看,这些人都是鬼影手下最厉害的高手,他们藏在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中并将气息隐藏得很好,所以子墨当然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看来早上的异常并不具备杀伤性,否则这些人早就没命了。见那株红色的草散发着红色的光和烟雾,这帮人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炼神草,一株任何人都无法取到的有剧毒的草,只能焦急地等到现在。 子墨看见不远处那株她们梦寐以求的萦绕着红色烟幕的赤色仙草,形状像麋鹿的角一样。内心兴奋异常,但为求安全起见,她还是对赤心说:‘这山里想必最近正有人在寻找我们,你就在附近打探一下,如果有人秘密向这里寻过来就赶紧飞回来报告我们。去吧!’赤心听话的离开了。 定了定气,又扭头对雨程说:‘我这就要去采血炼神草了,不知道是否会成功,也许它还能感知到我是前世的断羽,也许它也会对待所有生人一样向我祭出剧毒的芒刺,雨程,如果我有不测,赶紧让赤心带我们回宁国找静庐大师,至少这样,我还可以多陪你十年。’ ‘墨。别这么说,一定会没事的。’雨程坚信血炼神草绝对不会伤害它的主人,因为它就是子墨前世的血化成的灵物。 ‘但愿如此吧,雨程,你在这里等我,我怕待会万一…’ ‘不行,我不能帮你采还不能跟你去么?要去就一起去,大不了一起中毒算了,要死也一起死。’雨程眼里折射出坚毅而笃定的光芒,子墨感动地牵过她的左手,和她一起朝血炼神草走去。 一步步逼近了,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些埋伏着的人也都纷纷做好了杀出来的准备,只要子墨将神草采到手。终于,神草近在眼前了,子墨小心地将手慢慢移近,雨程紧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手心因为紧张而汗湿了。发觉神草并没有异常动静,只是依旧散发着少许红色的雾气,一狠心,手握住它靠近地面的部分,用力连根拔起,眼睛同时咻地闭上,就那么僵在原地,感受到的只有自己心咚咚加速跳跃的声音,却感受不到手上有被什么扎穿的感觉。缓缓打开眼睛,看见手中握着的神草收敛起雾气,反而由先前的暗红色变成鲜红色的如血色的水晶一样的结晶体。刹时间,一股热流窜进手臂直接涌向大脑,一千五百年前的一幕幕又在子墨的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她看见自己是如何为了救雨程而死在若惜的剑下的,和雨程之前对她说的一模一样。再后来脑海中又变得白茫茫一片,只有一个小孩模样的身着红衣的童子出现在里面,他说他是血炼草吸收一千多年天地灵气修炼出来的元神,以往的芒刺都是他捣的鬼,为的就是不让除朱雀童子托世之外的人觊觎这株仙草,现在既然子墨来了,自己就要潜入子墨的体内再进行修行,只有在修行到天地大乘之期时子墨才能具备超凡的能力,在此之前子墨的修为都不会有任何提高,说完,便化作一道红色的真气直冲向子墨的丹田而去。 看见子墨闭着眼睛站在那里眉头深锁,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雨程不敢想象,难道血炼神草的芒刺已经扎进子墨的手心了么?眼泪正要狂飙出来,忽然见子墨打开眼睛,里面闪过一抹红光,她面带笑意地转头看向雨程:‘雨程,我想起所有的事情了,血炼草唤醒了我所有的记忆。’ ‘是么?那太好了。你没事吧?’ ‘你放心,它没有伤我。如你想的一样,我的血怎么可能伤到我呢?而且它将来还会给我大乘的修为。’ ‘真的?子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墨正要告诉雨程事情的经过,忽然,草丛中的那些人见她采到神草后并未有什么事情便纷纷地跳了出来。这些蒙面的黑衣人大概有十几个人之多,他们将子墨和雨程死死包围住,手上的刀剑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子墨将雨程护在身后,眼神犀利地盯着周围这群人,果然是高手,先前竟然没有叫自己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她剑眉倒竖,丝毫不露怯地说:‘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谁,到这里要干吗,何必蒙着张脸呢?不嫌天气太热么?’ ‘哈哈~好!果然是有胆色。’原协正好在此时赶到,看见子墨拿着神草还能如此对这帮手下讲话想必是没有被神草伤害,望着她手中的红色结晶,内心禁不住狂喜。鬼影和原若惜一直跟在原协身后,三个人齐刷刷落在由蒙面人围成的圈中。 ‘虞烈?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子墨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脸孔,简直难以置信,难道他也来了这里?不经意又瞥见原若惜也在:‘若惜,你…’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眼神陡然间变得阴冷无比:‘哼!我明白了,原来你帮我来这里目的在于此啊,你们也想要血炼神草。不过你知道这世上只有我可能取到它,所以故意假装好心把我带到滕国是不是?这一路跟踪的你好苦吧。现在是什么意思,你和你哥哥预备杀了我然后把神草抢走么?’说完,抽出腰间的软剑,做好迎战的准备。 原若惜从来没有看到过子墨这样的眼神,她看人从来都是温和的,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的冷?但也没有办法辩解,本来子墨说的也没有错,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也没有想到而已。看着原若惜只是貌似绝望的立在原地,什么也不说,子墨更加地愤慨,却又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很受伤的感觉,若惜,你怎么可以骗我,难道就是因为无法得到我么? ‘慕容子墨,原来你还认识我,不过我现在叫原协,你给我记住了!只要你乖乖把神草交给我,我就放你走,至于你身边这位‘冰神’殿下,呵呵~我也可以一并放走。你好好想想,你现在可是只有死路一条啊~’原协轻蔑地望着子墨,仿佛她已经是瓮中之鳖一样,他喜欢这种胜利的感觉。 ‘我看你是高兴的太早了!’雨程也抽出腰间的软剑,该换了个姿势同子墨并肩站着:‘墨,他们兄妹要这神草一定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就算把神草毁了你也不能给她们,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死。’ ‘湘…不不不,是雨程,你总是这么骄傲,为什么就不能改改呢?’一阵戏谑过后原协的脸忽然阴沉下来,滑过一抹嗜血的笑容:‘都给我上。’拉着仍在原地呆滞的原若惜跳到远处,看着子墨和雨程两个人和十几个高手打斗。 ‘你疯了么?真杀了她们你就永远别想知道清神悠莲的下落!’从绝望中回过神来的原若惜近乎歇斯底里地冲原协咆哮着,既然已经被 分卷阅读43 子墨深深的误会了,也不能指望以后怎么样了,只能希望自己这个残暴的哥哥现在不要伤害她。 原协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少在这发疯,这是父皇的意思,他说无论如何先把神草抢过来帮他恢复真身再说,至于清神悠莲,父皇这些年的修为已经让他的原神提高了一些,只要得到肉身使他能自由行动,他自有办法慢慢恢复原神,所以现在更迫切的是重塑他的躯体,我就不信那个老秃驴能守着清神悠莲一辈子,将来只要我们得到了清神悠莲,重新夺回三界的日子就不远了。现在你明白了就给我好好在这里待着!如果慕容子墨死不了将来她一定是你的东西,如果她死了你也别怪我,本来她也是个该死的人!’ 原若惜总算明白自己父兄的意图了,但是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父皇如此心急,而他口里恢复原神的办法又是什么呢?无助地望着不远处子墨正打斗着的身影,身体却被原协牵制住根本不能乱动。内心在此刻充满了矛盾,一面是自己爱了一千五百年的人,一面是自己等待了一千五百年心心念念着要卷土重来的父兄,两边都无法割舍下来,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省的如今痛不欲生。‘子墨,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为了父皇的大计,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你千万不要有事,我宁可死的人是我自己’可惜,自己的想法子墨也许永远也无法体会、无法知道… 第三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嗯,仔细想了想,实在还是放不下若惜啊,那就让子墨趁着这个机会喜欢上她一些吧!至于有多喜欢...看我以后想怎么写吧。没准,哈哈,我后面再让子棋出来小晃一下,就纯粹热闹热闹也好。(*^__^*)糟糕,剧情越往下写我的想法越多了,啥时候才能结文啊~囧。感叹自己第一次这么执着,居然不知不觉码了10万字出来,现在让浮躁的我看完十万字的书我都没兴趣,没成想我还有耐心写,都要感谢一直以来给我发评论的暗魔之帅、Traveler、asdfg、tuoya等等等等(没写出来的别怪我啊,我心里都记着呢!) 最后,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那一头打斗正酣,凭子墨的功夫应付这些人都稍显吃力,更何况雨程的功夫尚不及她一半,所以她总是要在疲于应付冲自己来的蒙面人的时候又要帮雨程挡掉一部分人的进攻。看着子墨双线作战的身影,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雨程的心头,这次第好像似曾相识,只不过子墨上次只要对付原若惜一个人,而现在她面对的是十几个轻功上乘、武艺又不弱的高手。 ‘雨程,上次用的迷香软骨散还有么?’子墨才想起来,如果还有这好东西就不用再费力气跟这帮人周旋,于是赶紧趁打斗的间隙抓紧时间问雨程。 ‘没有了,上次都用完了。’雨程暗地里责怪着自己,早知道那玩意那么好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带一点。 ‘该死!’忍不住咒骂着,突然,天空一阵凄厉的老鹰的鸣叫声响起:‘对了,几乎忘了我们还有赤心,这下好了。’ 赤心双目仿佛可以喷出火一般,直直俯冲下来,下冲的过程中爪子鬼使神差一般在鬼影的头上磕了一下,害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当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弄晕了,等原协意识过来的时候才庆幸被误伤的人不是自己。赤心飞到打斗的人群中随意用翅膀一扇,那群人中的绝大多数就飞得无影无踪。子墨一面虚虚实实划着剑花杀死了剩余几个还想攻击她们的人,一面掩护着雨程爬上赤心。原协在一旁仿佛看出子墨的意图,知道她们是打算坐这只大老鹰逃跑了,顾不得在原地苦苦挣扎着想要逃出牵制跑过去救子墨的原若惜,使出全身力量飞身向前,就在子墨要爬上赤心的那一刻,聚集十成功力朝子墨的后背打去,宁可置她于死地也不能让她带着神草逃走。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雨程瞪大了双眼都来不及告诉子墨要他避开危险的时候,一个身影赶在原协的掌力到来之前护住了子墨,是原若惜! ‘妹妹!’即使原协再暴戾,这个时候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何况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掌打下去的后果究竟是怎样的,可惜掌力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原若惜如何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掌,然后再看着鲜血如何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这掌威力之大,即使原若惜挡了一下,子墨仍然感觉从后背传来的巨大力量振得胸口有爆裂一样的感觉,整个人还是被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掉在地上。看见掉落在自己身边面色惨白、嘴角和衣服上都是殷红血迹的原若惜,顿时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若惜,你…’才一说话,就觉得眼前金星乱窜,血气自胃内翻腾而出,喉间一甜‘噗’地一声也吐出一口血来。自己不过间接受力就如此难受,那若惜她该会怎么样? 雨程见这情景欲从赤心背上跳下来,却被赤心用翅膀拦住不让。‘赤心,你这只死鸟,没看见你主人现在受伤了么?’冲赤心大声地吼着,只是赤心依旧死护着她不让她下来,大概觉得她下去只会让受伤的子墨要更加被动地来保护她,而子墨也一定不希望雨程这么做。 子墨望着赤心点了点头,赞许它如此的了解自己的心意,刚想着爬起来过去看看若惜的伤势,一边错愕的原协见状赶紧从懊悔中醒过神来,一个空翻过去想趁机夺走子墨手上握着的神草。子墨忍着胸口强烈的不适,一个侧滚躲过原协的抢夺,让他扑了个空。原协气急败坏,忽然,邪恶攻占了他的大脑,不顾一切地抓起躺在地上已经重伤得奄奄一息的原若惜,抽出束发用的黑玉簪,头发便如鬼魅一样散落开来,迎风飘摇着,配合着那一双充血的狭长眼睛,现在的他看上去更加丧心病狂了。 ‘原,原协,你到底想干什么?’子墨捂住胸口摇晃着站起来:‘你该不会无耻到用自己的妹妹来要挟我吧!’ 原协用簪子抵住原若惜的喉咙:‘是又怎样?慕容子墨,再不交出血炼神草我就杀了她!你别忘了她刚才可是为了救你才伤成现在这副德行的,她有多喜欢你啊,你不会那么无情吧~’ ‘原协,你这个混蛋!’子墨痛恨原协用若惜要挟自己,现在虽然她不认为若惜会用付出性命的代价和自己的哥哥串通起来骗自己交出神草,但是她还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交出神草,不是舍不得,而是…不知道原协到底隐瞒了一个什么样的阴谋,而静庐大师之所以那么急让她们来找神草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呢? ‘怎么,还在犹豫么?’又将簪子抵得紧了一点。 子墨握住神草的手几乎要握出血痕来,要不要救若惜, 分卷阅读44 要不要救若惜?如果不救岂不是无情到极点?她明白现在的原协什么都做的出来。救或不救在她脑海中激烈博弈着,雨程坐在赤心上也不发话,她不希望神草被这样拱手送人,但对于刚才若惜的舍命相救也不能无动于衷,现在的她一点插话的立场都没有。 ‘子墨~’虚弱的声音从若惜口里飘忽出来,真的只能用飘忽来形容了,因为听起来实在是和没有差不多了。 ‘若惜…’子墨如鲠在喉,不知道要说什么。 ‘子墨,如果我死了,不过是还了一千五百年前欠你的,而且为你死,我死而无憾。我不想向你再解释什么了,总之害你今天遇到这个局面不是我的初衷。我知道那只老鹰有办法救你走的,要不是因为看我受伤你恐怕已经走了。听好了,我要你不要把神草交给他,千万不要!咳咳~’因为难受忽然气喘起来。 ‘疯婆子,你在说什么?你还是不是我妹妹,嗯?’原协为自己妹妹的最后一句话恼怒得无以复加,要不是神草还没有到手自己早就杀了这个逆女了。 ‘你呢?你现在这样难道就是把我当你妹妹了么?在被你要挟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你和父皇利用的一颗棋子,我为什么要被你们利用!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本就不想管你们的大业,我只想找一个人好好地爱她好好和她一起生活,现在看来我已经迟了,还在等什么?要死就干脆让我死个痛快吧!’眼神闪过一丝绝望,像是对自己的悲剧命运默哀一样地闭上了眼睛等死。 ‘闭嘴!我杀了你!’原协的脑子已经完全被残暴的意念占领,举起簪子真的要往若惜的喉咙刺去。 ‘住手!要神草是么?我给你!你要敢伤她我就跟你没完!!’子墨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她敢放弃神草,只是她知道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若惜被杀死,绝对不能!雨程在平静下来之后对子墨的选择没有置喙,因为她明白如果是她,她也一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谁能对若惜那样的一番话无动于衷呢?谁也不能,只能希望静庐大师不要失望了。 原协听见子墨的话赶紧收住手上的力量,若惜不住地摇头,脸色越来越差了。 ‘好,你把神草抛过来我就把人交给你!’ ‘你接着!’ ‘等等!都说神草会长剧毒的芒刺,我怎么知道你给我我会不会有事,还好我想起来了,你给的这么痛快不会就是…’ ‘我没你那么龌龊,你实在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保证这草不会再伤人,信不信随便你!我现在只要人,再不放她她就要死了!’子墨恨得牙根发痒,看着他手中奄奄一息的若惜真是一分钟时间都不愿地多耽误,这个多疑又冷血无情的原协实在是让人厌恶之极。不由得他再多想,知道再让他想下去若惜就真没机会得到医治了,将神草抛向空中,果然如心中所想,原协不顾一切地飞身上去接住神草,这下他自己又不想有没有毒的事了。子墨冷冷地嘲笑了一下原协,又赶紧趁这个当口子墨过去扶住被原协扔下的摇摇欲坠的若惜。 ‘若惜,你没事吧!’ ‘你,你实在太傻了…’说完,再也支持不住昏死过去。 远处,传来‘安然无恙’地拿到神草后原协狂放的笑声,笑得让人心里发毛:‘哈哈哈哈,我终于得到血炼神草了,哈哈哈哈~’ 怕这个混世魔王一会又要反悔,子墨赶紧吃力地将若惜扶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朝赤心跑去:‘赤心,你还能多驮一个人么?’赤心飞快地点头答应着。子墨快速地将若惜扶了上去,让她坐在自己和雨程的中间,自己则坐在最后面,也顾不得多想,赶紧让赤心起飞:‘快,先飞回岩洞里!’ 原协仍然在原地狂笑着,完全不介意子墨她们扬长飞离这里,反正梦寐以求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一件。此时,鬼影摸了摸被磕疼的头终于醒了过来,他懊恼着自己枉为轻功第一高手,居然完全没有感知到那只老鹰在自己身后俯冲过来,难道它的速度在那一瞬间真的快成那样?等他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下只有三两个倒在前方的空地上,其他人都不知去向,而且慕容子墨她们和公主都不见了,只有太子殿下在原地得意的笑着。 ‘太子爷,奴才…真是给您丢人了。其他人呢?’ ‘鬼影,神草已经到手了,其他人在哪里还重要么?’将神草在鬼影面前晃了晃。 ‘恭喜太子爷!’ ‘走吧,现在就动身把东西给父皇送去。’ ‘是!’…… 第三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化敌为友咯~ 赤心带三人疾飞回洞穴内,雨程刚着急着想检查子墨的伤势,却被子墨阻止:‘先救若惜,我不要紧!’ ‘呀,我真是昏了头,忘记她才是重病号!’雨程赶紧让子墨将若惜扶到石头上平躺下来,按住她的寸、关、尺三处。若惜的脉象十分虚弱,若非重按几乎不可得,可知她伤到了心脉而且伤的很重,现在的她几乎处于濒死的状态了。 ‘雨程,若惜的伤势怎么样?’子墨看着一言不发的雨程,在一侧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原协那一掌用的力道实在太狠了,她伤到了心脉,想要救过来恐怕是很难很难的。’ ‘不,不可以,雨程,无论怎样你一定要救活她!我不能看她就这样等死!’ ‘我也不想,可是…’ ‘可是什么?’ ‘你别急,听我说。我所有的药里,有一种名叫‘碧玉竹心散’的药物,此药有恢复所有受损脉络的功效,也可以大大的补充气血,但是医书上说这种药要以血性极热之人的鲜血为引激发药性,然后用极强大的内力才能将这些药导引到人体各个受损的脉络。血引倒不是问题,你的血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子墨,即使你我二人的内力合起来也不可能达到医书上所说的那种境界,这药据静庐大师说他也是曾经和他的师傅合力才使用成功过一次,如果用药不成功的话,若惜会因为承受不了药物强烈的作用反而经脉尽爆而死。所以,现在有药和没有药是一样的。’雨程眼里也不禁爬上一丝无奈的哀愁,作为一个医者,在有药的情况下却不得医治之法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子墨蹲下身子握住若惜的手,一种绝望的滋味正折磨着她:‘若惜,为什么,我为什么救不了你呢?’ 突然,旁边的赤心不安分地狂叫着。‘赤心,安静会~’子墨无力地告诫着赤心:‘就算若惜要走了,我也希望她安安静静地。’然而赤心完全不理会子墨,反而叫的更加急促。 ‘赤…’正当子墨忍无可忍要发作之时,雨程刹时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闪 分卷阅读45 过狂喜的神色:‘墨,赤心也许是想说它可以帮我们!你忘了么?它有一千多年的修为呀,不要说合我们三人之力,就算是它一个也许都够了也不一定。’ ‘赤心,你是这个意思?’子墨也两眼放光地看着它。 ‘啾啾!’赤心高声叫着冲子墨狂点头。 ‘太好了!’二人几乎同时高兴地喊出声来。 ‘那还等什么?快点吧。赤心,你要怎样把内力过给我们?’赤心挥了挥翅膀,这个部分不就相当于手么? 一切工具准备妥当后,子墨用剑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大概放了小半碗血雨程才示意可以了,取出盛碧玉竹心散的瓶子,将那绿色的粉末倒进血里,轻轻摇匀,只见碗中发散出紫红色的光芒。雨程掰开若惜的嘴巴,将药汁一滴不漏地灌入还在昏睡的若惜腹中。 ‘子墨,若惜的身体有些发凉,我们不快点真的救不回来了。’事不宜迟,雨程扶起若惜,解开她的衣服以便于待会运功时效果可以更好一点。子墨和赤心却不合时宜的害羞得将脸别过去,雨程有些气急:‘赤心,你跟着起什么哄,一只飞禽还害什么羞?子墨,你也是,若惜…若惜迟早有一天要…要跟着你,你还扭捏个什么,再说,你也是女人啊,我看你是扮男人久了都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赤心瞪大了眼睛看着子墨,仿佛在惊讶自己的主人怎么是个女人。子墨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赤心,又神色赧然地看了眼雨程:‘雨程,我不是怕你生气么?而且什么叫若惜迟早有一天要跟着我啊?’ ‘现在没功夫跟你瞎扯,你们两个赶紧给我过来救人。’短暂的插曲过后,三个人迅速恢复常态,雨程怕子墨这个家伙瞻前顾后又要分心,于是做了打头的那个人,双手拍上若惜的背开始发功,子墨的双手又拍在雨程的背上,源源不断地向雨程输注着自己的内力,断后的是赤心,翅膀环过子墨,刹时温暖的气流环绕周身,内力修为果然强到莫测。 不久后若惜的身上渐渐因药效发作而发出紫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紫色的蒸汽自她的头顶蒸发出来,本来有些发凉的躯体现在却覆盖了一层温暖的薄汗,嘴唇和双颊也渐渐有了血色。大概六个时辰过去之后又见若惜身上的光逐渐暗淡下去直至消失,消失的那一刻,雨程说:‘可以了,大家收回功力吧。’收手的那一刻,感到无比的虚脱,但是都不敢放松下来,毕竟还不知道药是不是真如所说的那么有效。 雨程又替若惜拔了把脉,现在她的脉象洪大,跳动有力,显然已经康复了,但是大伤初愈要醒来还得休息上一阵子。 ‘墨,放心吧,药和功力都没有白费,她没事了。’听见雨程的好消息,子墨悬着的心一放下,整个人就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雨程赶紧为她断了断脉,还好真的只是因为虚脱才晕倒,于是也将她扶到一边让她休息去了。 ‘赤心,天色看起来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转过去吧,我也乏了。’赤心听话地走到洞口冲外睡下,雨程找了个宽敞的地方也睡下了,这一天真是够累的。然而却辗转了好一阵子才,毕竟…如何对静庐大师交待血炼神草的事情呢? 第二天清晨,若惜终于醒来,虽然洞里面还是很暗,但是显然知道这里不是阴曹地府,毕竟她对那里再熟悉不过了。但这是那里呢?起身,才反应过来好像一点受伤的感觉也没有,不对啊?昨天自己明明伤的很重才对啊?摸索着爬下大大石头,却无意绊到了雨程的脚,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哎哟!’ 雨程被这动静吵醒,睡眼惺忪地看着若惜:‘你醒了啊?’ ‘我,我…这是哪里?我为什么没有死?’ 雨程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压低声音说:‘这里很安全,是赤心,也就是那只大鸟的洞穴,你哥哥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至于你为什么没死嘛~全靠我的碧玉竹心散,当然还有我们三个人的内力。放心吧,你已经完全好了。子墨昨天累死了,你说话也小声点,不要吵到她休息。’ ‘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想到你会救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我巴不得你死?呵呵~放在以前的确是这样的,不过看在你昨天舍命救了子墨的份上,我于情于理也要救你。’ ‘你不怕这是我和我哥哥的苦肉计?’实在不相信雨程会这么爽快地相信她,毕竟她是敌人的女儿以及敌人的妹妹。 ‘我不认为有人会用命去做戏,何况从你的眼神、一举一动我都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爱子墨。而且,我也知道原协会来绝对不是你的本意,和你残暴冷血的父皇和兄长不一样,你应该是个好人,我的直觉没有错吧?’雨程反问道。 ‘呵呵,没有想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你,难怪有人说对手是最好的知己。’若惜释然地笑着,她经历了生死之后已经完全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争来斗去了,她更向往与世无争的生活。 ‘客气客气!不过或许,我们真的要开始尝试做知己了…’雨程又有些怅然若失,她知道,经过昨天也就注定子墨以后不能再割舍下若惜了,无论喜欢的程度如何,却不能不爱,谁会对当时那样一番绝望的话和义无反顾地赴死无动于衷?除非心是铁打的,何况她知道子墨的心不仅不是铁打的,而且还和豆腐差不多软。 ‘我不明白…’ ‘呵呵,你会明白的。不说这个了,若惜?我可以这么叫你么?’若惜点头表示同意。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将以前的恩怨都抛下吧~’雨程望向洞外,这就是她的决定吗?到底是爱屋及乌,因为她救了子墨才对她放下心防,还是欣赏她和自己一样地为爱执着以至于都可以为了子墨做任何事甚至是死呢?说不清的复杂心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呢,雨程?’若惜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向洞外,天色正渐渐透亮起来。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原协那么渴望得到血炼神草么?难道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雨程转头目光如炬地望着若惜,她实在是很想知道为什么。 ‘虽然我父皇死了,但是他仍有一魂尚存,现在就寄宿在滕国国君原少宗体内,我只能告诉你这草可以帮助我父皇复活,你信么?’ ‘我信,既然你和原协都能从阿鼻地狱的镇魂塔下逃脱,那我当然相信虞澄有本事复活。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敢再想,血炼神草已经在虞澄手上了,如果他真的又活过来势必又会掀起三界新一轮的浩劫。 ‘其实他要复活还缺一样东西----清神悠莲,所以暂时他还不具有威胁,不过似乎他得着什么法可以暂时不急于找清神悠莲,这个我不清楚。原本我是想一直跟踪你 分卷阅读46 们,放你们拿到神草后去和那个和尚会合,趁机摸索出清神悠莲的下落,我逼你们交出那两样东西至少你们的性命无碍。可惜我没有料到自己的行踪和想法一直都被我哥哥掌握着,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是早一点看清他们,想透这些事情,当初我就不应该…我都不知道如果我父皇真的复活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若惜长叹一声,为什么自己是那个人的女儿呢?即使怎样自己都有种挥之不去的罪恶感在身一样。 ‘事到如今不要再自责了,这事你也无法控制。而且,也许一切都是命运之轮注定好了的吧,一切又要重来一次才算罢休。’ ‘或许真如你所说吧。’ ‘嗯,不过也许不是完全无解呢?至少我们还可以毁了清神悠莲不是么?不说以后了,说说看吧,你怎么也来了人世了?而且和我一样没有失忆?’雨程从不喜欢多想丧气的事情,却对八卦好奇无比,凑近着往若惜身边挪了挪,若惜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事情的始末对她娓娓道来… 第三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几经斟酌还是不写NP了 仿佛一直听到蟋蟋嗦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热烈的交谈着。子墨睁开眼,微微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耶?该不是眼花了吧,雨程居然能和若惜聊的这么热火朝天,而且看上去也不太像在吵架啊?该不是自己还在做梦吧,嗯,一定是的。刚想翻一个身再睡一会,身上传来的酸麻感觉让她意识到似乎自己是真醒了,坐在那里和雨程说话的人真是若惜,猛一起身:‘若惜,你醒了!’ 这一叫到着实把那二位吓得一激灵,若惜微笑颔首:‘嗯~’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是不是有点太雀跃了,而且好像完全忽略了雨程,实在是大罪过,于是赶紧问候道:‘雨程,你也醒了,昨天那么累不多休息会么?’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赤心都被我打发出去找吃的了,你这么大个人还在睡懒觉。’子墨往洞口方向看了看,好像的确是没见赤心。 ‘呵呵’尴尬一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刚才聊什么呢?好像很…激烈似的。’ ‘你一定在纳闷我们为什么没有为了你吵架是不是?’雨程歪头看着她,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没,我没这么想。’又被她看穿了。 ‘你就是,若惜,你看她问话时的样子,是不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给我们俩看呢?’ 子墨瞪大了眼睛,内心觉得这实在不可思议,两个人现在唱的那一出?本来一见面就死掐的两个人这会看上去倒像关系很好的样子,看样子自己刚才看得的确不错,她们聊的很热火朝天、 ‘快看,若惜,你看她眼睛瞪的,还说没这么想。’若惜看着雨程取笑子墨,自始至终都只是面带微笑,仿佛看戏一样,主角是她们而自己是观众。不过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子墨现在的表现证明她对自己的误会已经消除了。 子墨正欲再辩解一番,赤心正巧飞回来了,爪子上抓着一只已经死了的野兔。 看到野味的雨程两眼放光,毕竟之前吃的那些干粮又干又硬而且没有荤腥,现在见了可口的野味免不了食指大动:‘太棒了,中午可以烤兔子肉吃,不过我们三个人吃一只兔子也太寒碜了点吧,赤心你自己吃饱了回来也不怕我们会饿。再出去弄点来吧。况且光有肉吃也太腻了,我同你一起出去采一点野果子回来吃吧!’ ‘雨程,外面危险,万一原协还在派人找我们可怎么是好?’子墨很诧异她为什么忽然要求和赤心一起出去找吃的,就算没想到危险也没必要在这一时半会的还讲究荤素搭配啊。 ‘你放心好了,血炼神草都给他了还要追杀我们何用?况且原协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早就离开了呢。赤心,你说,你刚才瞧见山里有人么?’赤心摇头。‘喏,我就说吧,那~我走了!你们先生火把那只兔子给烤了吧,回来正好可以吃。’临走时,拍了拍若惜的肩膀:‘我走了你好逼这个呆子说出心里话,不这样够你等了。’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子墨一眼,跨上赤心貌似潇洒地出去了,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而且要说自己心里一点也不难过就是假话,但是不这样那子墨永远都还不了情债,与其让她为难还不如自己大度一点。‘唉~看来我真是太爱子墨了,不然怎么会因为顾虑她的感受而甘心与他人分享她的爱呢?赤心,我傻么?’… 洞里只留下尴尬的子墨和若惜。半晌,还是若惜先开口了:‘子墨,雨程这是想为我们创造机会,看来她为了你真的愿意牺牲很多,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雨程是故意走的?’子墨更加不敢相信了,因为她也觉得雨程不会这么做。 ‘不错,她还让我趁机逼问出你心中的感觉,呵呵,可是好像我没有什么想问你的呢…我看我们还是来处理这只兔子吧,你去生火,我来收拾兔子。’ ‘若惜,你等等!’拉住正要转身去取兔子的她:‘我有话对你说。’ ‘别说,什么也别说,我知道的,一直都是我先有愧于你,所以昨天我救了你你心里别有负担。我只求你一件事,带我离开这里,给我在宁国找一个幽僻清静的地方住下就行了,别的我什么也不奢求了。’虽然舍不得,但是她不能凭空插足子墨和雨程的感情,况且她是真的累了,想过清心寡欲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是她一天也没有过过的。 ‘这是你的决定吗?’ ‘嗯…’表情冷淡如水。 ‘那想不想听听我想说什么?’若惜没有回答,子墨便继续自顾自地说:‘若惜,不管怎么样,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在王府里我一样可以给你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住下,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会打扰你。’ ‘那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如果你说是,你才有资格说照顾我,如果是因为怕欠我的情才这么做,那不仅委屈了你自己,也委屈了我。而且我不觉得我是那种柔弱到需要人照顾的人,所以你不必要这么做。’ ‘若惜~’子墨恨死了自己弄不清楚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说过今后只爱雨程一个人,可拒绝若惜就会伤害她的感情,当一个人肯用她的命去换你的命的时候,这样的爱该有多么强烈,自己在那一瞬间真的没有动摇过吗?但是动摇并不代表确定,在没弄明白之前接受若惜的爱同样是伤害她的感情。何况雨程,虽然她现在的表现证明她的默许,但是她真的会不伤心么?左右为难,为什么给自己一个双选题却又不给自己选择其中一个答案的勇气。 看出子墨的挣扎,若惜已经足够安慰 分卷阅读47 :‘不能回答对不对?所以还是照我说的做吧,给我一个清静的地方让我安顿下来吧,我累了。’说完,深吸一口气,挣开子墨拉着她的手去那边弄午饭的事去了,面上挂着微笑,这样的结果也不枉她在此生遇见她了。子墨也识趣地开始生火,两人就这样‘辜负’了雨程的美意… 等雨程回来,满心以为她俩应该会笑逐颜开才是,一个是坐拥齐人之福,一个是千年夙愿得偿,没想到一个在那里烤兔子,一个在那里闭目养神,这算什么? ‘雨程,你回来了。’子墨放下手里的活去雨程那里帮她接过采来的野果。 ‘呆子,你不会这么无情吧!你以后打算把若惜怎么办?’压低声音对子墨说,内心是生气?有一点,子墨怎么能对别人以命相救无动于衷。还是高兴?也有一点,想不到子墨会对自己如此专一。 ‘我让她跟我们一起回王府,但是她却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一个人住,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若惜,跟我们一起回王府吧,子墨,子墨她其实是喜欢你的…’ ‘雨程,谢谢你,不要再勉强子墨了!’若惜抬眼,很认真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也在牺牲自己成全我们三个人所谓的最好的结果,但是你这么做真的就是对的吗?’ ‘……’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放下,但我更知道我不能在你们俩之间横插一脚,这样子我自己不会开心,你们也不会开心,与其三个人都痛苦,为什么不能由我来放下呢?我真的只想一个人过清静的生活。’ ‘若惜…’子墨和雨程同时疼惜地轻喊她的名字,其实由始至终最痛苦的一个人是她。 看她们两个人还是一副对不起自己的样子,若惜觉得要让打消她们的不安只有自己退让一步,虽然这不安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可以吗?好吧,各退一步,我接受子墨的建议,跟你们回王府住下,只要能一直看见我好好的你们总该安心了吧?但大家以后就只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你们两个谁都不准再分心,我要你们像以前一样心里只有对方。能做到吗?’ ‘若惜,我和雨程谢谢你。’子墨感激若惜主动退出让她从此不必再做那道痛苦的选择题。 ‘哎~’若惜重重地叹了口气,搞得另外两个人还以为她是故意说要放下让自己安心的,谁知道她却说:‘跟你们回了王府我哪里还会过得上清静的生活啊,我猜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定特别闹腾!’ ‘啊?’子墨和雨程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若惜叹气是为了这个,她的情绪转换的也太快了点吧。 ‘呵呵~’笑着笑着,忽然一股糊味蹿进若惜的鼻子,她皱着眉头闻了闻:‘你们有没有闻到糊味,什么东西烧焦了?’ ‘不好,我刚才正烤着兔子呢!’子墨恍然大悟。一扭头,见赤心正在那拿着大翅膀呼呼地扇着火呢,刚才它看她们三个人说话自己无聊就跑来帮她们烤兔子了,可是它对怎样算熟怎样算焦好像没什么概念。 ‘赤心,大笨鸟,别扇了!’雨程实在是对赤心的白目十分无语,要是真烤焦了自己又没有荤腥可以吃了。子墨赶紧过去把兔子从火上拿开了,仔细检查一下发现还好,糊的不算太厉害,顶多就是外面一层没办法吃了,里面的肉还是挺好的。赤心仿佛知道自己犯错了似的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几声长长的极为‘哀怨’的叫声让所有人又好气又好笑。 ‘哎,谁要你只是武功高却没常识的笨鸟呢!呵呵~’雨程一笑,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就在这样一种愉悦的氛围下三个人大快朵颐了一餐,虽说兔子是糊了点,但味道还算是十分地鲜美。这一刻,和昨天的紧张相比,大家都放松了下来… 第三十三章 吃完了饭,三个人便商量着如何回去的事宜。她们脑中第一个冒出的想法是驾着赤心回宁国,这是最安全的方法了,可是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妥,驮着三个人飞回宁国,它的体力万一出了问题就麻烦了。但是赤心听着她们的担心似乎十分不以为然,‘啾啾’在原地一通乱叫,上窜下跳似乎对别人怀疑自己的能力很不满意。 ‘赤心,别闹好不好?坐着你回去我们也轻松,可现在也是为你着想啊。’但子墨越说,赤心越是蹦达的厉害。 ‘墨。它这个样子我们就依了它吧,不过要是因为它现在逞能到时又飞不动了的话,一落地我就拔光它的毛!’赤心眼睛抬高睨了刚才放出狠话的雨程,十分地不屑。 ‘雨程,你难道没想过飞回宁国那么远,我们总不可能连着几天几夜不休息吧?’子墨才意识到自己和雨程从宁国出发到到达阳昕府一共可是花了五六天时间。 ‘也是…’雨程又低头开始考虑其他的方法。 忽然,若惜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虽然这一路从宁都到阳昕府用了五六天时间,但都是乘坐的车马,以赤心的速度如果能够一天飞出滕国的话,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赤心,你可以吗?’子墨期许地看着赤心,希望它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赤心也很争气,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如果以它昨天从天上俯冲下来救这几个人的速度,估计一天飞到宁都去都有人相信。 ‘如此真是太好了,那这样,雨程,你待会再和赤心出去一趟,采一些野果回来,虽然吃不饱,但好歹在路上也能垫垫饥。’ ‘别了子墨,还是我去吧,怎么能老麻烦雨程。我现在就去!’若惜还不等那两个人说话就拉着赤心走了,她也得为子墨和雨程创造机会好好说一说话。 ‘其实有时候我发现你们俩还挺像的呢…’看着若惜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慨一番:‘若惜应该也是故意走的吧?那,现在你有什么要逼我说出来吗?’故意把逼字说的很重,边说边将她拉到身边抱着她坐下。 ‘不跟你耍贫嘴,我上午那么做是为了谁?不过…若惜对你的爱一点也不会比我少,即使你曾经说过只会爱我一个人,但经过昨天的事我一样相信你会喜欢上她…’难道不是这样吗?最后这句话没说出来,即使子墨真的喜欢若惜自己也绝对不会怪她的。 ‘老实说我真的动摇过,我也在要不要接受若惜的爱面前优柔寡断过,不过若惜帮我做了一个了断,我们今后只能做朋友,而我这辈子爱的人只能是你一个人。’子墨坦白了自己内心曾经的波动。 ‘你觉得若惜真的能放下吗?她会不会天天在我们面前强颜欢笑只为了让我们安心,其实根本还是喜欢着你呢?这样的话我们不是更加残忍吗?’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会有多让人 分卷阅读48 心碎,换做是自己一定会很想去死的。 ‘上午她对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看得出她眼里的坦荡,我直觉她应该是认真的。不过雨程,假如如你所说她只是伪装的很好的话,你希望我怎么做?’子墨认真的望着雨程。 ‘那你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对她负责!’雨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想都没有多想一下,倒真叫子墨错愕了。 ‘...我何德何能,能够遇上你们,一个是知心爱人,一个是红颜知己,普通人一生中但凡能遇见其中一个都要幸福死了。’子墨动情地拥紧了雨程。 ‘种善因得善果听过吗?要不是你上辈子救了我我才不追着你来这里受罪呢!至于你遇见若惜嘛~谁知道你命里哪来的造化啊!’雨程俏皮地冲子墨笑了一下,竟忽然间让她有种心猿意马得想要吻她的感觉。雨程凭借经验大概猜到子墨想要干嘛了,赶紧以手封住她的唇:‘现在不行,万一一会若惜回来看见了多不好啊!’ 没有如愿的子墨有些懊恼的说:‘怎么每次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因为我跟你熟嘛,呵呵!’雨程笑着离开子墨的怀抱,跑到洞口向火云峰看去,看着一千多年前自己开始钟情上子墨的地方… (滕国皇宫重露殿) ‘父皇,儿臣终于为您取来了血炼神草!’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原协和原少宗两个人,虽然还是白天,但殿内一点光线也透不进来,只有寥寥几盏烛光闪动,显得阴森无比。坐在三重须弥座龙椅之上的人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神空洞,似失了魂一般,一阵狂笑声却自这人的方位发出:‘哈哈哈哈,烈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怎么只有你来为我报喜,歌儿呢?’原少宗,也就是虞澄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骇人,只不过少了些中气多了些飘忽。 一想到她,原协的牙根都磨的咯咯作响,于是将那日的始末又对虞澄详述了一番。 ‘哼,罢了罢了,好歹你也利用她将神草抢到手,我早就知道这丫头还是心不够狠,成天就想着情情爱爱也忘了自己还要帮我们抢夺三界。不说她了,烈儿,将神草拿过来给我吧!’ ‘是,父皇。’毕恭毕敬地将神草放在那个好像蜡像一样的人面前的桌子上。 ‘出去我皇看着,修造肉身的过程中绝对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搅。’原协又听话地退到殿外,屏退周围所有的守卫,自己却忍不住窥伺着殿内的一切。 只见七缕黑色的烟雾分别从原少宗的七窍中散出后,原少宗的肉身便瘫软下去。黑烟汇合成一团发光的黑色云雾层层包裹住血炼神草,黑云中心一阵阵红光有节律的闪动着,伴随着咚咚的和心跳声一样的声音。逐渐的,那云雾又幻化成一个人的躯干形状,再接着四肢和头颅也渐渐形成。原协在外面看得眼睛都直了,他焦躁地等待着自己父亲的复活,也惊讶于血炼神草的奇异。 随着虞澄的一声大叫,从跳动的红光出发散出无数根细小的红色血丝由中央扩散至全身,黑色的雾气随之散去,虞澄的身形彻底恢复了过来。望着新生的自己,虞澄不住地狂喜,但意识到此刻周身一丝不挂,赶紧把原本穿在原少宗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个光溜溜的空躯壳,无情地将他的面皮取下来,然后一掌将他剩余的部分拍成了粉末。 ‘烈儿,你可以进来了!’ ‘父皇,看到你恢复真太好了,而且从刚才那一掌来看似乎您这一千多年的修为已经很高了。’ ‘虽然如此,但这比我以前还差了一些。现在既然我肉身已塑,我还要再想办法赶紧将我的原神提高到以前的水平,烈儿,替我下一道旨,征集我国十四到十六岁的童女选秀入宫,我有安排。’虞澄边说,边将原少宗那张面皮覆在自己脸上,迅速变成了他的模样,这样就可以继续伪装成滕国的皇帝,利用他的身份达成自己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皇的意思是…’原协很纳闷,难道父皇恢复肉身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纵欲吗? ‘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征集童女是为了吸走她们灵魂中至阴的精髓炼化成我自己的修为逐渐恢复原神,魂也才能得到稳定,反正这些女子一入宫,她们的生死也就没有人知道了。这么做不过是权宜之计,要想我的原神彻底地稳定下来,必须要有清神悠莲,否则,就算我的修为再强大甚至超过原来,魂灵和体魄依然有可能会随时两相分离,到时候是什么个样子连我都不知道。明白了就赶快替我把清神悠莲找出来!’ ‘为了父皇一统三界的大业,儿臣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帮您把清神悠莲找出来!’ ‘那你先下去吧,好好部署一下,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个老僧人一定不简单,要小心应对。还有,朱雀童子和湘姬的行踪一定要牢牢掌握,我猜你那个不成器的妹妹一定和她们在一起,既然她如此重情,哼,说不定我们到时候还有什么可以利用一下她。’果然冷血到了极点,若惜对他而言一直都只是拿来利用的。 ‘是,儿臣告退!’ 重新坐回到龙椅上,虞澄双手扶住桌子,眼睛射出的光芒好似能够冻住周围的空气:‘黄宇,你一定想不到我还会复活吧,我要报仇,我要铲平你的天界!哈哈哈哈~’凄厉的如同鬼魅一般的笑声空旷地回荡在大殿之内,本来就冷清的滕国皇宫更加像地府一样,笑声让皇宫每一个角落里的人心里发毛。他们的皇帝在三年之内变得面目全非,不纳宠、不上朝,连饮食也只能由太子指定的人负责制作和派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在三年内唯一让人听到的声音竟然是如此恐怖的笑声,而且这穿透力竟如此强大,居然整个皇宫都能听见,实在是让人越发觉得在皇宫里当差简直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所有人只能像等死一样熬着自己出宫的那一天,离开这个死寂得如一潭死水一样的牢笼… 第三十四章 经过一个下午,一切准备就绪,子墨、雨程和若惜三个人特意早早就睡了,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赶路。到了第二天,没有人耽搁,外面天都没有完全亮时大家就已经起来了。 ‘赤心,外面这么黑你的视线不会受影响吧?’在出发之前子墨还是必须确定所有事情都是安全的。赤心马上指指自己胸口闪烁的那片红光,肯定地摇了摇头。 ‘好,那我们走吧!’ 子墨坐在最前面打头,其后依次是雨程和若惜。赤心双翅奋力一振,双脚向后使劲一点,身形矫捷地飞出洞外,如炬的目光扫视着前方。赤心飞行的十分平稳,三个人坐在它的身上,撤了风声呼呼地吹得人耳膜生疼以外,其他地方倒也没 分卷阅读49 什么不适。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地也不觉得冷了。几次穿过薄薄的云雾,让三人有种要飞升成仙的错觉。若惜一直不舍地望着身下的大地,想着从此自己和这片土地恐怕比现在这样的距离还要更远,雨程回头看若惜的时候正好发现了她这个举动,关心地问道:‘若惜,舍不得吗?’ ‘有一点吧,这一世我毕竟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但除了不舍我没有后悔。’ ‘呵呵,那就好。放心吧,等到了宁国你会慢慢喜欢上那里的…’ 这一路当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子墨可以一直心无旁骛地仔细地俯瞰大地,辨认着身下的地貌,据若惜所说滕国几乎全国都是属于开阔平坦的平原地形,少丘陵,不多见的山地地貌主要就分布在两国交界的边境。赤心飞得很快,在子墨发现前方绵延着崇山峻岭欣喜已经到达两国交界处的时候,太阳离下山都还有一段时间。 ‘看,飞过前面的重山我们就到宁国了!赤心,你的本事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子墨抱着赤心的脖子在它耳边大声地说着夸奖的话,赤心一听也高兴得不得了,脩然加快了自己速度,子墨因为抓着它的脖子才没有因为惯性被往后甩出去,不过雨程和若惜被这突然的加速害得重心不稳,要不是脚下夹得紧都有可能掉下去。 ‘喂喂喂,笨鸟,你想害死我们啊,都快到家门口了要是我和若惜掉下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雨程被赤心制造的惊魂一刻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说话自然也就多了些气急败坏。 子墨坐起来,劝解雨程道:‘好了雨程,赤心也是高兴嘛~’ ‘呵呵,你们的这只鸟还真是满好玩的,除了相貌和人完全不一样,情绪什么的怎么和人一模一样?’若惜愈发觉得这鸟实在是满好玩的。 ‘哎!好玩是好玩,就是有时有点冒失和急躁罢了!’ 又飞了大概半个时辰,子墨看着身下的景色彻底确定已经飞到宁国的领空了,因为她看到了被一片城墙环绕的离陵城,笑着转头对身后的两人说:‘看,前方就是离陵城,我们到宁国了,赤心,在城外降落!’既然已经到宁国的地界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烦劳赤心驮着她们三个了,改走陆路一样很安全,而且更加舒适:‘雨程,若惜,我们到这里就换乘车马回去吧,反正已经安全了,今天我们在离陵住一晚,明天再赶路。’二人点头同意了子墨的安排。 城头戍卫的士兵看着一只大鸟驮着三个人渐渐地朝这个方向飞来并降落在城外,都被惊呆了,这时正好碰上离陵城守将也就是高辉来这里巡查。看着一个二个呆的和二愣子一样的、见了自己也不知道行礼的士兵,怒由心生:‘都在发什么呆!你们这些人都把军纪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么?以为和滕国交好了就可以不用心守卫了是不是?’ 这下子大家才回过神,听见长官的怒斥吓得赶紧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参见高将军,属下知罪!’ ‘说,因为什么你们都在发呆!’高辉剑眉倒竖,要是这些人说不个所以然今天定然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貌似是为首的一个士兵开口禀报道:‘回将军,刚才有一只红色的大鸟载着三个身份不明的人降落在城外,属下等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故而都看呆了,还望将军恕罪!’ ‘哦?还有这种事?’高辉听得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相信这些人还有胆量编这样的谎言骗自己,于是走到城门楼子的护栏边向下面看去,果然如这些人所说,那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究竟是敌还是友呢?大声喊道:‘来着何人,竟然敢犯我大宁边境!’ 听到喊声之前子墨刚想自报家门让城里的守军打开城门,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更快,抬头看去,咦?那个人好像是高辉,太好了,遇见他就更不用多费周折了:‘高辉,我是啸远亲王世子慕容子墨,你还记得我吗?’ 高辉也仔细看了看,虽然衣着是简陋了些,但那张脸分明是世子殿下的脸,那样的俊美面容可不是谁都可以长的:‘世子殿下,你如何会从那个方向过来?’ ‘一言难尽,先把城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再说吧!’ ‘是,属下听命!来人,快开城门,恭迎世子殿下进城!’ 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高辉还是一副身着铠甲、赳赳武夫的老样子,他快步走出城门迎接子墨等人:‘属下参见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将军免礼吧,我既非奉皇命前来你又何须多礼呢?’ 寒暄间,高辉的视线偶然瞥见子墨身后的两个人,雨程他自然是认得的,而且好像也听说了她和世子正如当初甘树元将军的玩笑话里说的那样最终结为夫妻,另一个更加眼熟了,这不是滕国的公主当日的女刺客吗?怎么如今反倒跟着世子一起来了,也不好当面问子墨,只是又说了些祝世子和世子妃百年好合的客套话,便领了子墨一行人到城中休息。 晚上高辉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筵席为子墨等人接风,好些日子没吃过像样的饭菜的几个人当然都看得心花怒放,但顾及身份都不敢吃的太狼吞虎咽,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吃。 敬过子墨等人的酒以后,高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世子殿下,您那只神鸟一般都吃些什么?我好让人准备它的食物。’ ‘它和一般的老鹰吃的一样,喂它一些活鸡活兔的就行了。’说完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呵呵,世子殿下果然是神人也,我至今才知道您还有一只如此神奇的老鹰。’ ‘哪里哪里…’就算是神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接下来,大家开始推杯换盏,但是自始至终高辉都没有问子墨为什么会和若惜一起,只是问了她们为什么会乘坐那样一只大鸟飞回滕国。子墨几乎是不加任何考虑地脱口就说这次去滕国为的就是找这只神鸟,怕一路上带着它太显眼,就坐着它回来,免得惹人注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雨程白了子墨一眼,这家伙原来说谎连草稿都不带打的,以前还没发现她有这一手。高辉听后做恍然大悟状:‘这神鸟还真是神通广大啊,恭喜世子殿下得偿所愿将它收归己有!’ 酒过三巡,眼见着一桌饭菜也随之一扫而光,近日难得在这么轻松又安全的氛围里吃饭的三个人吃的那叫一个心情愉悦。用完晚膳,各自去了高辉安排在城中驿馆的住处,子墨和雨程两人住东厢房,若惜一个人住西厢房。临走时,高辉想想还是回头对子墨说:‘世子殿下,虽然不知道您缘何会与那位滕国公主同路,但属下也自知自己身份微贱不敢过问您的事情,只提醒世子殿下注意安全,毕竟尚不知滕国与我国修好是否有诈。’ 作为不明白事情经过的人,高辉有这样的 分卷阅读50 想法也属正常,子墨只是一笑置之:‘高将军领兵多年,能时刻居安思危真乃我国之幸,不过有一些事情,我无法对高将军明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若惜公主对我绝对没有威胁,多谢高将军关心,也请你放心。’ 高辉见子墨如此肯定,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如此,那属下告退,请世子殿下入内休息吧。’低头抱拳退出驿馆,跨上马就走了。 子墨回到房间,看见不只雨程一个人,若惜也在,她们两个人窃窃私语好像又聊得十分欢实。看见子墨进了门,面对着她的若惜打了声招呼:‘子墨,你回来了!’ 雨程也跟着反过头去看她,招招手示意让她过来坐。一坐下雨程就玩味地看着她:‘墨,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对高辉撒谎怎么那么自然,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说谎的行家里手啊~是不是靠这个经常骗人啊?’ ‘…’沉默了一小会,赶紧解释:‘我只是随便现编了一个理由蒙混过关而已,至于为什么会那么自然我也不知道,可我以前真的从没有骗过人的。’ ‘哦~那就是有这方面的天赋!雨程,小心你以后不知不觉也被她给骗了。’若惜不声不响地就加入到挤兑子墨的行列中,轻飘飘的一句话更让子墨难以招架了。 雨程高声附和着若惜:‘就是就是,若惜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接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子墨想要争辩却连话都插不进去,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个人,真是冤枉死了,不解这两个大小姐怎么跟商量好了似的突然开始集体批斗自己,难道自己搪塞高辉有什么错吗?‘停!’终于听不下去了:‘你们~唉,我不和你们争,反正也说不过你们!’闷闷不乐地走到床边,咚地一声就倒了下去。若惜笑着指了指子墨,然后小声说:‘果然如你所说,偶尔挤兑一下她的确是蛮有乐趣的,戏看完了,接下来你就慢慢安抚她吧。’起身走出房间,关门前冲雨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原来她们俩之前窃窃私语是在密谋捉弄子墨。 雨程看着倒在床上的子墨一言不发,枕着双手闭着眼睛装睡,好笑地缓步走了过去:‘墨,怎么就睡啦?若惜走了,你不陪我说说话吗?’ ‘不说了,我也怕我自己会不小心就把你给骗了。’憋了好久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这会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赌气的话了。 看着子墨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雨程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你啊~没不小心骗到我倒是被我们成心给骗了。’ ‘哦~原来你们在故意捉弄我!’意识到自己被开涮了的子墨噌地一下坐起来:‘雨程,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小心自己不知不觉就被你给骗了呢?’不抓准机会出口还击绝对不是子墨的性格。 ‘彼此彼此~’雨程雀跃地坐到了子墨的身边,把头搁在她肩膀上双手环过她的腰:‘不过捉弄你还真是挺有趣的,多解闷啊~’ ‘那你也给我来解解闷吧?’雨程抬眼,迎来子墨一双眯着的不怀好意的眼睛。 ‘你想怎么样?’看着子墨的头一点点的欺近,雨程的心开始小鹿乱撞。 ‘傻子都知道我想怎么样啊,你不会不知道吧?’痞气用手刮了一下雨程的下巴,还不等雨程反应过来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嗯,你身上的莲香真是好闻。’ ‘死色鬼!活该以前百姓都把你误认为登徒浪子,我看你骨子里就有那种气质!’ ‘那既然你选了我也没有后悔药吃了!’说完,以吻封唇,良宵苦短,抵死缠绵,一秒都不想浪费… 第三十五章 一觉醒来,雨程在子墨怀里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好久都没有这么踏实的睡过一觉了。稍微挪开了点身子,抬起头便可以看到子墨正在熟睡中的脸,此刻的表情安详无比。雨程不禁起了玩心一遍遍来回拨弄起她长而黑密的睫毛,果然是柔滑如丝缎一般的质感。 ‘喂,一大早的就不让人睡好觉么?’子墨还闭着眼,但用手抓住了雨程玩弄她睫毛的手。 ‘小气鬼,谁稀罕玩了?我是睡着无聊罢了,可是又怕把你弄醒才没有起来的,现在我要起来了,你继续睡吧!’雨程抽回手,作势欲起来,却被子墨一把又拽了下去。 ‘我好累,就再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吧,等来人催了再说!’把雨程的身子扳正,继续将她整个人死死揽在怀里不得动弹,如此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又岂能轻易错过。 ‘懒鬼,你以为这里有人敢催你起来吗?’雨程嗔怪地垂了一下子墨的肩膀,没有办法只能闭着眼睛在她怀里闭目养神。不多久发现子墨真的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好像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这家伙怎么还真睡着了,有那么累么?’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被她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有点累,可是还是使出浑身解数好歹把子墨给弄醒了,毕竟今天还得赶路回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等梳洗完毕推开房门一看,太阳都升起来老高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来到楼下时,发现若惜已经坐在前厅候着,看她手里捧着的书被翻过去的页数想必已经等了一阵子了。 ‘若惜,等很久了吗?’子墨边问边拉这雨程找个地方坐下。 看到这两个人看上去活泼实际上有些疲惫的样子,若惜莞尔一笑,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原因:‘应该不算等了很久吧,我早听别人说新婚的小夫妻一贯是起得晚的,所以特意拿了本闲书在这边看边等好打发时间,没想到你们现在起来了,累了何不多休息会呢?’ ‘呵呵~’子墨憨笑了两声:‘哪里哪里,今天要赶路当然要早点起。对了,高辉有派人来么?’ ‘嗯,他派人接我们来用早膳的,开始你们没起来没好让人去催,现在既然起来了那我们赶紧去吧。’ ‘嗯。’ 出门前若惜特意把雨程拉过来问了几句:‘昨儿个夜里哄子墨怕是费了好大力气吧,看你好像有点累啊~’尾音故意拖长,似笑非笑地看着雨程。 ‘若惜,你…’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若惜那意思自己还不明白吗。 ‘呵呵,我发现逗你们俩一样好玩啊。唉,终于给我找着个解闷的法了,看你们俩整天嘻嘻哈哈我也得找一个乐子不是?好了,我们走吧!’说完拉着满脸哭笑不得的雨程快步追上了子墨。她忽然觉得好像放下了所有事情以后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再不似以前一样压抑,不用再管征服杀伐之事,也忘却了恩怨情仇。 ‘若惜,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真不一样了。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多了些活泼。’ ‘那是,现在跟前世有关的人当中,恐怕只有我是无牵无挂的了,所以自然是变得潇洒了许多。’… 用过了早膳,三人便准 分卷阅读51 备动身再踏上回京的道路。高辉将车马辎重都通通备妥,还特意弄了一个装囚犯的大笼子把赤心装在里面,外面套上帐幔以掩饰笼子里装的是一只‘神鸟’,其细心程度自不必说。赤心因为不习惯,所以在里面叽里呱啦乱叫着发泄着不满的情绪,子墨赶忙上前安抚了几句才算哄的它安静下来。 ‘世子殿下的神鸟果然极通人性啊,属下真是大开眼界。’ ‘哪里哪里,还谢高将军细心安排了。’ ‘殿下言重了,我今早已修书派人快马通知王爷世子回京一事,另外我还特意派了一队人马护送您和世子妃还有若惜公主回去,毕竟带着这么大一个物件上路还是很招摇的,万一惹来歹人我就不好向皇上和王爷交待了。’ ‘如此,那多谢将军了。’反正有人护送必定是更加安全,子墨也没有拒绝他的安排。于是,扶了雨程和若惜上马车,自己跨上一匹马,在高辉的陪同下往北门去。 高辉一路打马送这一行人到了北门便停住了脚步:‘世子殿下,守卫离陵是我高辉职责所在,所以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子墨握着马鞭,双手抱拳向高辉告辞:‘将军请回,这几日多有叨扰,在此谢过!’两人简单地互相挥手告别后,子墨双腿一夹马肚子喊了一声‘驾——’,一队人马便匆匆往京城方向赶。 快马扬鞭,终于在两日后的日落时分到达目的地,浩浩荡荡一群人开进南华门直奔王府而去。夏福昨日一得着子墨将于近日回京的消息后便每天等在王府门口候着,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坐在马上的人正是自家世子,欢喜的不得了,赶紧去报了慕容轩:‘王爷,王爷,世子回来了!’ ‘哦?墨儿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书卷便冲到门口去。 远远瞧见慕容轩的身影,子墨催马快跑了几步,赶到门口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朝慕容轩行礼:‘父王!’ ‘快,快起来!’扶起子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除了多了些风尘仆仆人倒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于是欢喜地看着她说:‘嗯,安全回来就好。’ 大部队紧接着也到了门口,雨程和若惜相继从车里下来,纷纷近前给慕容轩行礼。看到雨程也安全回来慕容轩的心也总算是完全放了下来,只是目光在落到若惜身上的一霎那觉得有点没缓过神,她怎么会和子墨在一起呢?仿佛看出了自己父亲的疑惑,子墨赶紧说:‘父王,有些事一会我会慢慢跟您解释,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好吧!’说完拉着子墨的手往里走,并嘱咐夏福把护送子墨她们来的这队人马打点妥当。 用晚膳时,子墨详细地把这次去滕国的整个事情的经过对慕容轩和盘托出,详详细细、一字不漏。听完,慕容轩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对静庐大师交待了么?’ ‘王爷,’若惜开口:‘都怪我,若不是为我子墨她们也不会失去血炼神草。’ ‘公主你不需如此自责,小王没有别的意思,换做是我我也会拿神草去交换你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您救了子墨一命呢!’慕容轩宽慰若惜,但依然掩饰不住忧虑的神色,因为让前世的冥皇虞澄得到可以令他复活的东西岂不是意味着人世可能又要面临一场浩劫。 ‘父王,大师在这段时间有没有来找过你或是再写书信给你或者是岳父大人呢?’现在除了静庐大师,恐怕谁也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了。 ‘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用膳前我就派人去请沈太医过来,好让雨程回来就能和他见一见,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呢?他那里好像也再没有听说有静庐大师的消息吧。’正想着沈攸到底因为什么迟迟不来,却听得有人报沈攸来了。 ‘果然人是经不起念叨的,快快有请。’ 一见到自己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雨程便蹦跳着过去抱住了沈攸:‘爹!’ ‘怎么还这么没规矩,亏你还是成了亲的人!’ ‘呵呵,我想你了嘛!’一看见自己父亲那张严肃的老学究脸,雨程便觉得安心,忽然,瞥见沈攸身后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书童,仔细看他似乎又少了些少年的稚嫩气息,反而透着一股老成持重的感觉。 ‘爹,他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雨程一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才出去不过半月余沈攸身边怎么就多了这么号人物,而且在今天这样一个场合带到王府似乎至少可以说明这个人是沈攸的心腹无疑。 沈攸什么也没解释,只咳嗽了几声,冲慕容轩使了个眼色。慕容轩了然:‘来人,都下去吧,门外的人也退到院外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下人听话地退下了,关紧屋里的门,房间里只剩下所谓的不是闲杂人等。 ‘沈兄是想让我这样做对吗?’ ‘王爷果然深知我心意。’沈攸从容地找了个地方落座。 ‘爹,现在总可以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了吧?’雨程急不可待地想知道沈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们自己看吧!’ 所有人的目光看着那个书童,只见他用力撕下了罩在脸上的面具,一张熟悉的脸便呈现了出来。 ‘大师?’除了若惜以外的所有人都惊讶地同时喊了出来。听到面前这个老者就是保有清神悠莲的静庐大师,若惜也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这个高人究竟长的什么模样。果然,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捕捉他气息的吐纳就可以感知到此人内力之浑厚。 只见静庐不语,却借由内力向在座之人传音:‘王府已经被一高手监视,我如此和你们说话他便不能听见了。’ 若惜此时心知肚明,这个高手非鬼影莫属,看来原协很聪明,一直都在守株待兔,难怪大师要乔装到这里,原来是为了躲避眼线。 ‘在滕国发生的事情你们都不要说了,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阿弥陀佛~看来劫数的形成真的是不可避免的。’所有人听完都奇异地望着他,难道这一行发生的事情都是注定的吗… 第三十六章 静庐仔细用气息探寻了一下周围,探明鬼影并没有在这座屋子的附近而只是在对面的建筑里观察这里的动静时,才稍微感到有一点庆幸,庆幸这个人并没有起太大的疑心,更庆幸他除了绝顶的轻功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厉害之处,但为防他有很强的听音能力依旧继续用内力向众人传音:‘那个高手未疑有他,没有在附近偷听,不过为求稳妥有什么想说的还是取纸笔来写与我看吧。’ ‘不知道大师所谓的劫数是什么呢?’子墨按大师的吩咐取来纸笔,把想说的写下来。 ‘想必大家都已知道冥皇虞澄逆三界轮回来到 分卷阅读52 人间一事,而又有太多的人颠覆轮回枉替投入了这人世间,雨程施主,老衲所言可是真?’静庐的一双老眼扫视过她,又停留在若惜的脸上:‘那位女施主,我所说的可是真?’心知肚明的两人点了点头。 ‘命运轮盘是不可更改的,即使是三界之中最高的天帝也只能开合召唤它,却无法改变它冥冥之中的定数。如今太多不该轮回入人世之人以异常之法留在这一界,违背了轮盘的意志,所以当这些人在某一世集体出现的时候,轮盘便要安排他们重逢并重新演绎一次当年发生的事情,至于结果会不会相同,我只能说它会让它认为该生的人生,该死的人死,该去的人去,至于最终是个什么样子,我说不出、算不到…’ 听大师说到这里,所有人都预感到未来的变数可能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子墨闭上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思潮翻涌,重新演绎?那就是意味着结果可能是最好的,也可能是最坏的。暗自责怪命运轮盘是如此任性,否则它大可就这样由着雨程和若惜甚至是虞澄和原协这样的人就这样留在人世而不是非要破坏现在这样的平衡重新按照它的意志安排所有人的命运。不自觉的握紧了雨程的手,或许这样才能帮助她平复,感觉到手被握住的力度,雨程也略微带一丝忧伤地看着子墨。那边,静庐大师的话还在继续。 ‘王爷,世子,当年我选择不告诉你们我要找血炼神草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现在我不说你们大概也知道原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世子之所以拿到了血炼神草却最终还是没能把它带回来,大概也是轮回刻意要虞澄得到它并且重塑肉身,否则如何重演当年的事情?我催促世子去寻找血炼神草原本就是心存侥幸,因为只要取到血炼神草然后毁掉它清神悠莲保不保留都无关大局,虞澄的肉身不得塑即使原神再强大也会无所依附,这样的他兴许好要好对付一点。不想却弄巧成拙,反而让他最终得到了神草,实在是罪过罪过,现在过了一千多年,他杀人取其精髓这样残暴的修炼方法虽然还没有让他的原神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但是相信以他的性格,不会等到完全恢复的那一天他便要卷土重来了…’ 子墨再度提笔,写下一句话:‘大师不必过于自责,我为虞澄取得血炼神草又何尝不是命运轮盘安排的呢?大师可否算出虞澄大概还要多久就要卷土重来?’ 静庐手指飞快演算着,不一会,答案出来了:‘可算得上一个巧合,下次清神悠莲花开之时,便是命运轮盘重新大开之日,相信如果没错的话那时离虞澄复仇也不会太远了。’ ‘也就是说,还有将近五年的时间?’ 静庐双手合十,点头示意。子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把话写在纸笔上了,只小声众人说:‘既然命运轮盘不可违,那么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大家好好珍惜眼前这五年吧…’又转头对静庐耳语道:‘大师,我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一谈,或许对将来会有帮助。’静庐点头。 慕容轩见状便立即起身,面色虽然凝重但仍不失沉稳:‘那您就听墨儿和你说说她此去的经历吧。雨程,你同你爹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说,今夜谁都不要走了,沈兄就在这住下吧。’慕容轩也不好直呼‘大师’的称号,毕竟还有一个已经潜伏在王府多日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察觉的人可能正在偷听着他们说话。待静庐重新乔装好,慕容轩才打开门和众人一起出去,却在走到门口时故意回头大声地说:‘墨儿,既然与你岳父的远房表侄如此投机,不如多聊一会吧,我先把其他人打典妥当。’ ‘是,父王!’会意慕容轩刻意混淆视听的话,躬身送他离去。 见一行人走远,子墨又回到屋里,刚想把门关上,静庐却开口道:‘世子不必关门了,那人已经去别处找他要找的人去了。’ ‘大师内力果然深不可测,这位高手的气息掩藏到子墨一点也感知不出来却依旧逃不过大师的探寻。’ ‘世子难道猜不出他去找谁了吗?’ ‘难道大师的意思是若惜?’ ‘没错,她是前世的虞歌,虞澄的女儿,难道世子就如此放心?不怕这两个人是里应外合?’ 子墨在静庐的眼里读到一丝莫名其妙的质问的感觉,但是也不好多说,只回答道:‘大师通晓天地,又岂会算不出若惜是真心向善还是有心充当奸细呢/’ ‘呵呵~’轻笑:‘这事老衲可是算不出来,但是既然世子如此放心,想必是有充分的理由的。我看还是回归正题好了,世子有话便讲吧。’ 虽然对静庐看似无心的一句话不明就里,但子墨也来不及细究。她又把这些天的经历和奇遇同静庐详述了一遍,在说的过程中,很明显看见静庐在听见神草中的红衣童子和赤心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看来果然是命中注定的…’ ‘大师,您的意思是?’ ‘既然命运轮盘都可以安排虞澄重塑肉身恢复本能,那么我想这血炼神草中的童子,也就它的原神,应该也是一种可以让你恢复朱雀童子本能的东西。’说完,单手抚上子墨的脉搏,脸上竟出人意料地露出了一些喜色:‘果然,世子你体内有一股极强大的真气正在自丹田处循环不断地在全身运转着,吸收天地的灵气。虽然不知道它所谓的大乘之期何时到来,但如果这真是宿命的安排的话,应该对届时和虞澄的作战会有帮助的。至于那只神鸟赤心…既然是你前世盔甲的残片幻化而成,今生又多次助你度过劫难,说不定也有大用。’ ‘希望如大师所言。’思`了一会,又问静庐:‘那么大师对于清神悠莲又要作何处置?不如现在毁了它,万一到时又被虞澄得到岂不是…’ ‘世子放心,我已经将它存放好,虞澄的灵魂虽然有所依附但在这五年之中他的原神还不足以强大到能让他的灵魂稳定,这都是有定数的。而除了他,我相信他手下也没有人能够有本事找到清神悠莲,所以我并不急于毁了它。世子有没有想过,既然雨程施主是冰神转世,或许清神悠莲也可以帮助她恢复她原来的本能呢?’静庐此刻无需再去计算命运轮盘,基本也能猜到所有这一切都是已经有了安排的。 ‘大师的意思是这五年之期其实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好让大家都恢复本能就是为了能重演命运?’ ‘或许尽如世子所言。’ ‘我明白了。’子墨听完又安心了些,只要真如预料的一样,自己和雨程恢复了当初的能力,或许结果不一定是坏的。 ‘世子现在是否还是依然十分悲观呢?’ ‘大师果然猜到我心中所想,但是现在我好像有一点底气了,虞澄作恶多端,既然大师您说轮盘 分卷阅读53 会让该死的人死,那我们只要拼尽全力就一定能战胜他。’子墨目光坚毅地看着静庐,眼神和内心一样笃定,因为相信邪不能胜正:‘只希望到时不会又是一场让血流成河,让死伤无数的战争就好。’ ‘世子慈悲为怀,老衲敬佩。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约定五年为期,清神悠莲花开之日,世子务必携雨程施主往陆地最北边渤海国北辰山寒绝峰上寻我,到时,我愿将最后的秘密告诉你们并助你们增益今日之所不能,如何?’ ‘可是万一我们被跟踪的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何不随性所为呢?言尽于此,我要告辞了…’ ‘大师!’还不待子墨反应过来,静庐便似风一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还有最后的一个秘密,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第三十七章 子墨正在回蘅夕苑的路上,路过王府西侧的松涛苑时,听见若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似乎好像正在跟谁起争执。‘原来父王安排若惜住在这里,那她在跟谁起争执呢?莫非是鬼影?’也不动声色,身体紧倚苑墙,扭头从镂空雕花的墙洞中窥伺着里面的动静。 ‘难道又是原协叫你过来的?他还要找我做什么?’若惜的声音很冷,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对于原协,她恐怕连恨都觉得很浪费心力。 ‘公主,您现在和那些人在一起,正好可以打听到清神悠莲的下落,作为滕国的公主,您…’ ‘够了!鬼影’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自己的父兄缘何能如此厚颜无耻:‘他到现在还想利用我吗?从那日在火云峰上,我就把父皇和他看透了,所以你不必在这里白费口舌。以你的本事你大可留在王府继续打探机密,我管不了你也没有能力阻止你,但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公主,太子爷让我提醒您可不要忘记了身份,否则皇上会不高兴的,相信您也知道皇上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鬼影的话隐隐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他们想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来取,但请转告他们我从此和他们再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了,请便吧!’若惜背过身去,决然地对鬼影说出这句话。 躲在外面的子墨听到这句话心中无比欣慰,若惜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和雨程对她的信任。正看着,忽然觉得鬼影的行为非常古怪,他好像并没有走的意思,而且还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公主,你真的不再念你和太子爷的情分了吗?’ ‘我说的够清楚了…’ 然而,背过身的若惜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现在危险的处境,鬼影的攥着东西似乎正蓄势待发。子墨完全没有办法再去想他手里到底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肯定会对若惜不利。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鬼影发动攻击的前一刻,子墨纵身飞进苑内:‘若惜小心!’使劲扯下自己身上用来装饰的玉片朝鬼影打去。 听到声音的若惜赶紧闪到一边躲过攻击,而子墨祭出的那几块玉片不偏不倚正中鬼影攥着东西的手和他的两条小腿。‘咔咔’,有骨节碎裂的声音传来,鬼影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世人都知道,轻功高手一旦小腿被废,那么一切都完了,子墨刚才出手的力道极大,那咔咔两声正是鬼影的掌骨和小腿骨折断的声音。 ‘若惜,你没事吧?’子墨落在若惜的身边,扶住她因为闪得太快而有些踉跄的身体。 ‘我没事…’ ‘那就好。’放开若惜,眼睛转而怒目注视着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鬼影,在他身侧一米左右有包用黄色的油纸包好的东西,一角已经被撕开,白色的粉末也撒了出来。不敢用手去碰,只飞起一脚把那东西平平地踢到旁边的花丛里,顿时,草木尽数枯萎,枝干也都变成焦黑色。想都不用想这是一包毒性有多剧烈的毒药,子墨气愤得不行,手指着鬼影近乎用咆哮的声音对他吼着:‘你和你主子的心一样黑吗?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若惜。说!原协让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鬼影冷笑几声,原本就瘦得如刀削一般的脸透着阴狠的表情:‘都怪我一时分心,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附近,而且还能把我给伤了,慕容子墨,你可真行。’ ‘废话少说,我问你有什么目的!’ ‘你觉得我会说吗?’捂着自己被废的双腿:‘我现在也逃不了了,想怎么样都悉听尊便吧,为太子爷死也算我死得其所。’ 子墨本来还想追问,若惜却从身后走上前来,掏出袖子里的匕首朝鬼影的左胸刺去。 ‘公主,你执迷不悟,你…’还没说完,鬼影口吐鲜血,全身剧烈抽搐了一下便没了气息。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已经死去的鬼影。 ‘若惜,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想对你下毒呢?’ ‘还用问吗?无非是想下毒逼我说出我所知道的可能关于清神悠莲的线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原协的手段。’ 子墨心疼地看着若惜,她空洞的眼神没有活的色彩,而她的心到这会应该是真正被伤透了吧。若惜也转头看子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原本被压抑到潜意识里的所有情感瞬间仿佛有抬头的迹象,就在她刚忍不住转身想扑到子墨身上大哭一场时,却不想听到动静的慕容轩带着一帮侍卫赶到这里,雨程也跟着一起来了,所以生生地这样的冲动又被理智控制住,眼泪究竟也是没有掉下来。 慕容轩看到地上倒了一个陌生的人,忍不住问:‘墨儿,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是谁?’ ‘父王,这个就是静庐大师说的那个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的高手,他刚才意图对若惜不轨,我刚好路过就把她给杀了。’ ‘哦,原来是这样。’又满脸歉意地对若惜说:‘若惜公主,我王府保护不周,还望见谅。’ ‘王爷说的是哪里话,我到宁国来还全仰仗您的照顾。而且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王爷以后还是不要再那样称呼我了。’ 子墨看到若惜听到公主那两个字的时候,表情明显多了些不自在,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于是劝慕容轩回寝宫去了。打发几个侍卫把鬼影的尸体处理掉以后自己也准备和雨程回蘅夕苑,临走前,雨程还在反复劝若惜不要难过什么的,终于若惜也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本来不难过了都要被你烦得难受死了,你平时也是这个样子吗?子墨,你怎么受得了啊~’又看着她摆出一副很是同情的样子。 可子墨不是瞎子,她怎么会没看到在父亲等人来之前若惜脸上写明了的哀伤,还有那种想哭的冲动,甚至…甚至还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爱意其实并没有完全消去, 分卷阅读54 然而能在这一瞬间就把内心的真实情感又压抑下去,心中的委屈该折磨的她有多难受呢?明白却不能点破,否则好不容易清晰下来的关系又要变成一池浑水,这也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好了,雨程,让若惜休息吧。’匆匆告辞,拉着雨程走出了门,或许现在若惜最需要的应该是清静吧。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若惜无限惆怅中,看来内心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波澜在再起之后,又要花好大的功夫才能平复下去了。但她仍然不后悔选择退出,毕竟一个人痛苦,好过三个人一起痛苦。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三更了,是该休息了,回房前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鬼影的血迹,轻蔑地笑了笑:‘原协,你手里又少了一枚好用的棋子吧?’… 刚进蘅夕苑寝宫的大门,雨程便拉着子墨的手坐到床边:‘墨,静庐大师和你说了些什么?’ ‘五年为期,五年后他让我们到时去渤海国北辰山寒绝峰找他…’原封不动地把大师的话转达给雨程。 ‘哦?还有最后一个秘密,那会是什么呢?’ ‘我也猜不到。’ 把头靠到子墨的肩膀上,轻轻叹出声:‘到时候我们真能具有原来的能力吗?那不就又几乎变回原来的身份,只是希望结果不要像当年一样,我不想我们仅有的一辈子只有这短短的几年…’ ‘不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真正该被命运轮盘收拾的是那些坏人,你看,鬼影的死不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么?’虽然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但何必去想一些坏结果让自己难受呢? ‘嗯,希望和你说的一样。’听到子墨的话雨程的心稍稍定下了些。许久,又想起来问一些事:‘对了,墨,若惜…她真的还好吗?’或许女人天性都是敏感的,自己前脚刚踏进松涛苑的时候若惜眼里分明闪烁着想要到子墨身上寻求慰藉的光芒,从她说要退出的那一刻直觉就已经提示她若惜绝对不能真的放下,现在不过是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可是,她在发现自己的那一秒马上又把那些感情强压下去,这情形看得自己也不好受。现在她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好似一个倒三角,看似稳固的平衡;自己和子墨是高高在上的,而若惜甘愿退到最下面的那个角落,把压力小心掩藏起来一个人承受。 ‘嗯?为什么这么说。’ ‘我今天到松涛苑的时候刚好发现她整个人表情的变化,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说实话,我觉得她一直都在刻意压抑和隐瞒些什么,隐瞒自己亲父兄对她绝情的痛苦,也隐瞒…’ ‘嘘~’子墨打断雨程想说的话:‘也让我猜中一回你的心思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墨~’声音有一些倦意:‘别忘了我说过,如果若惜不能真的放下,你就必须毫不犹豫地对她负责。’ 子墨没有回答,只温柔地将雨程扶起来:‘别想那么多,宽衣睡吧,我看你也很累了。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不管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 抱着雨程静静躺在床上,子墨始终没有合眼,曾经以为可以消失的那道双选题好像又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但是现在还不到下一个定论的时候,平静的生活只有不到五年了,眼下更重要的是做好准备时刻盯紧虞澄的动向,至于恼人的感情,也只能维持现状,天大的事,等到五年以后再去抉择吧…低头看了看雨程,熟睡得安详。于是轻轻在她眉头上印下一吻,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程,不管结果怎样,我都确信最爱的人是你,给你的誓言,也绝不会变…’又将她抱紧了些。其实,雨程一直都没有睡着,子墨的话她全收到耳朵里去了。 ‘墨,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心里默默说着。不知不觉,两个人都慢慢地安心地睡去… 第三十八章 隔天起来,子墨需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进宫面见圣上,这是做臣子的本份,何况慕容斡那里已经知道自己回来的事情。 ‘这么早就要去吗?’雨程还懒懒地躺在床上,昨天实在是没有睡多久:‘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么早上早朝,不能下了早朝再去?’ ‘呵呵,你忘了我们成亲那天我被封了南炎郡王吗?有了王爵又已经成婚的宗室是必须上朝的,否则就是对帝王的不敬…’ ‘行了行了,’还没说完雨程就赶紧打断:‘我可没功夫听那些,你下了朝早些回来就是了。’ 穿戴好朝服,子墨走到床边捏了捏雨程的脸:‘娘子啊,你夫君我上朝去了,要是闷的话找若惜玩吧,记得要去看看赤心啊,从昨天回来都没管过它,估计它都快抓狂了。’雨程微笑着目送子墨出门,心想着要是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也罢,先安安稳稳过个五年也不错啊,何必想那么远呢? 不过经过早上这么一折腾,也睡不着了,起来用过膳后发觉实在是无事可做,干脆把若惜也叫起来作伴,只是只字不提昨夜的事。俩人在后院找到了赤心,虽然脱离了装它的笼子,但是还是被下人用一条很长的金丝锁链栓在原本用来栓马的柱子上。虽说除了没办法飞其他什么活动都没有受到影响,但是习惯了自由自在的它果然如子墨预料的一般抓狂得不得了。远远看见雨程她们来了更加上窜下跳,翅膀呼扇出来的尘土呛的在一旁照料它的几个下人直咳嗽个不停。 ‘呵呵,赤心,你很闷吧?’雨程双手叉在胸前,话语里充满了调侃的意味:‘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你是别人眼里的神物呢?委屈你被锁住了。’状似无奈地看着赤心。‘啾啾~’赤心的大眼睛都快滴出泪花来了,仿佛祈求着快些还它自由一样,惹得两个人不住地笑。 ‘好了,雨程,快让人把链子解开会,有我们俩在它能飞到哪里去,大不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再栓上就是了。’若惜边笑边替赤心求情。 ‘嗯,念在大师说你以后可能会有大用场的份上,还有若惜给你求情,就给你‘松绑’会吧,陪我们俩好好逛逛王府。’雨程命下人解开了赤心项上的金链,自己和若惜走在前头,它在后面做一个招摇无比的跟班。好在啸远亲王府实在是有够大,随便走一走竟也能打发不少时间… 话分两头。子墨来到朝元殿内上朝,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却应该是最正式的一次。正和其他大臣寒暄间,三皇子慕容子允远远走来。 ‘子墨,好久不见,听说你和弟妹出游,实在是好不惬意啊。可怜你三哥我居然还比你晚成亲,不过父皇最近也给我赐婚了,不如到时候我们比比谁先生子吧!’慕容子允看样子最近心情不错,春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子墨面上虽然笑着,背心却出了一 分卷阅读55 层冷汗,这还用‘比’吗,必输无疑啊。 ‘呵呵,小弟我在这先恭喜三皇兄了。对了,怎么不见大皇兄和二皇兄呢?’ ‘他们去离陵城了。要说那滕国实在是不知道想干什么,才与我国修好居然又突然变卦,父皇怕他们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就临时下了调令命他们集结雄川郡周边几个郡的五万人马去前线布防以策万全。但听说对方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呢。’对于这一点子墨倒是不奇怪,想当初滕国与宁修好多半是原协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如今得到血炼神草的他们自然不必再和宁国修好。又聊了一小会,便传来了宫监通传的声音。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慕容斡的声音永远是威严肃穆却又不失温和,低头瞧见下面的子墨,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虽然知道她是女子,但忍不住每次都会感叹如此英气的她实在是不逊于男儿半分,生为女儿身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早朝讨论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由于一些大臣的政见不同,所以也花了不少时间。下了朝,慕容斡单独留住了子墨和慕容轩继续到偏殿一叙。听了子墨说这些日子的经历,眉头也不自主地皱了起来:‘照墨儿你的说法,那滕国原本的皇帝原少宗其实已经死了,而现在那个是前世的冥皇虞澄假扮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若他真要卷土重来,莫说是我大宁,天下恐怕都有被夷灭之忧啊!’ ‘请皇伯父放心,子墨一定倾尽全力,不让生灵涂炭。’ ‘有这个心还是好的,就怕到时候以你一己之力恐难敌这魔障一般的人物啊。’不过帝王到底还是有一颗常人难及的强大的心脏,即使知道了五年之后可能有一场灭顶之灾慕容斡还是能够很快地平复自己有些恐慌的心情,毕竟恐慌也无济于事:‘罢了,当年我与你父王征战天下间多少大风大浪也熬过来了,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与天下同灭,此生虽不能与天下同生,但能为了保护天下而与之同灭也不失为壮举。子墨,朕和你父皇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助你和虞澄斗争到底,不光为我一家安危,也为天下安危。’ ‘皇伯父的胸怀实在另子墨钦佩。’到时候有前世的神力恢复,又能得到今世的整个宁国的兵力相助,子墨的内心更加对胜利充满的信心,而且如果最终成功,那么正好也可以顺带替慕容斡了却统一南北的夙愿。 ‘不说这个了,你这次能够安全回来才是最令朕高兴的。记得你走之前朕曾经允诺过你要赐予你一座新盖的府邸,不过现在朕想了想,安乐无多、及时行乐才是正道。朕在西郊建的那座别院也没什么时间去,不如就此赐予你了,朕今日就命人去整理一下,再赐你一块郡王府的匾额,你和雨程不日即可搬进去住,你看可好?’ ‘墨儿谢皇伯父圣恩!’俯首叩谢。这件本来自己都差点都忘了的好事现在才想了起来,能和雨程在自己的王府里度过五年的快乐时光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啊,到时还要把若惜接过去,还有赤心,这下不会冷清了。 回啸远王府的路上,子墨见慕容轩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好像很落寞的样子,才意识到如果自己搬出去了那父王守着喏大的一个王府一定会很孤单吧,那里从来就没有人丁兴旺过。看着慕容轩两鬓平添的几缕白发,顿生不忍:‘父王,你要是觉得王府会很冷清,不然我还是继续住在这里?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住?’ ‘呵呵~’慕容轩看到子墨如此洞悉他的想法也觉得十分慰藉:‘果然还是自家的女儿贴心啊,不过皇上的赐给你府邸了你空着不去住也不好,我在王府住了这么多年也不习惯搬了。其实也没事,就是忽然有点怕到时会不习惯,一阵子就好的。’ 这才明白原来再威武的大男人,也会有害怕孤独的时候。子墨思前想后一路想回了王府,也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弗如去问问雨程和若惜问问有什么主意没有… ‘这还不好办吗?’才一找到她们把原委说清楚,雨程就拍案而起,一惊一乍的劲倒把子墨和若惜吓了一跳,赤心大眼睛忽闪地望着雨程亦是有点惊奇。 ‘这么看着我干吗,不过是反应比你们快一步而已啊。’雨程又坐下,把她的想法娓娓道来:‘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快想到注意也是因为我有类似的经历。墨,你我成亲之日我也在我爹的眼里看到和父王同样的神情。这两个人既然都是不愿再娶的人,不如让我爹搬过来和父王一起住好了,反正沈府也够冷清的。’ 听完,子墨和若惜也觉得办法可行,于是话不多说,立马就去沈府劝说沈攸去了,可苦了赤心又得被金链子栓上,一个人在后院好不凄凉... 沈攸听后是一万个不愿意:‘我去王府住算怎么回事啊?亏你们想得出来。唉~’ ‘爹,你和王爷不也是多年的老交情嘛!我看你们俩住一块,下下棋,偶尔去垂钓一番不也可以吗?’ ‘是啊,岳父大人,我父王与您的喜好差不多,你们俩作伴一定不会闷的。’ 架不住几个年轻人在他耳边软磨硬泡的烦恼,实在是不堪‘纠缠’的沈攸最后还是无奈地向她们发起的攻势低头:‘唉,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啊。这事王爷那里同意了吗?’ 一阵无语,子墨、雨程和若惜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完全被问蒙了,好像光顾着过来都忘了问问慕容轩的意思。 沈攸见状就知道这几个冒失鬼一定是自作主张都不及问问慕容轩就跑过来了,心头窃喜这事还有作罢的余地,于是悠闲地捧起茶盏呷了一口:‘看样子就知道是没有问啦?老夫可以在这里等,问好了王爷的意思再来吧!’ ‘爹,你别忘了你答应我们了啊!’三个人风一样的来,火一样的去… 第三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得差不多,再有个一章就可以动手写五年后的事了,仿佛看到了结文的曙光。 三人回府后又对慕容轩发动了一轮猛烈的攻势,反复思量的慕容轩终于同意了她们的建议,反正他和沈攸分开来住是大家都寂寞,把个太医请回家住以后也多了个照应。得了慕容轩准信的三个人兴高采烈地又跑回沈府把事情对沈攸禀明,沈攸的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简直是意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你们说王爷同意了?’还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们。 ‘当然啦,爹!我们骗你干吗!’ 沈攸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细想想木已成舟,既然慕容轩同意了自己也就无所谓了,况且雨程嫁人了以后自己常常一个人在府里确实有些‘晚景凄凉’的意味,和王爷这个同样‘失意’的人作伴也不失为一件双赢的事,最后也 分卷阅读56 只能接受这个建议了:‘看来我得准备准备了,好在沈府也不大,要王府帮忙安置的下人不多。不过最关键是我的药庐,一定…’ ‘行了~行了~放心吧~’雨程使劲揽住沈攸的脖子不住地摇晃着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不然这个人的‘娘’性一旦散发出来又要说个没完了:‘这些都会搞定的,只要你同意就行。’ ‘呵呵,你啊~一定又怕我唠叨咯…’ 若惜看到雨程和沈攸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禁又有些感慨自己的身世,好像这样的情景从未在自己身上发生过,自己的父亲永远只会想着如何利用自己。子墨看她脸上那种抹不开的愁色,立时明白了一切:‘若惜,又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若惜淡然一笑:‘和你猜的一样啊。呵呵,不过都是一时的感慨,一会就过去了。’ 子墨只能温柔地朝若惜笑了笑:‘那就好’… 未来的几天里,王府又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子墨开始收拾一些东西好搬去自己新的府邸,好在那边一切齐全,要收拾的也不多。慕容轩一边抽调了一批下人准备调去子墨那里,一边又给沈府要过来的下人们安排补齐出缺的岗位,忙得也是不亦乐乎。本来还打算把夏福也派过去照顾子墨,但由于她坚持要夏福留下来所以慕容轩也只好将此事作罢。沈攸也没闲着,一心一意扑在如何才能把他的药庐原封不动地给移到王府他的新住所处,在他眼里其他什么都可以损坏或遗失,但药庐里少了一件东西沈攸恐怕都活不成了,其醉心于医药的程度可见一斑。 七月七日,也就是七夕的当天,可以搬进新府的圣旨终于到来,上马离开前,子墨又拉着慕容轩说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路。位于西郊的新府离京城的中心不如想象中远,想必慕容斡也是考虑到子墨今后要天天上朝的缘故特意挑了这处宅子赐予她做府邸。远远就看见前面的宅院,虽然门脸看上去不算十分阔绰,但一块上书‘敕建南炎郡王府’的金字匾额立即让这里变得不同凡响。 进了府以后稍作安排,下人门便麻利地按照指示去各地打点一切。子墨和其他人只消在王府的正厅——朱雀堂看着宫里送来的已经制作好的王府全部建筑的烫样,并听当初建造这里的工匠讲述各处的妙处,然后挑选自己的住所便可以了。 府邸的确算不上大,但是却很有情调。朱雀堂两侧各挖了一块中等大小的水塘,其间遍植莲花,恰逢盛夏时节正是开得荼蘼之时。水塘再往两侧修葺的是错落有致的连廊,顺假山山石的走行往后延伸。朱雀堂往后穿过两侧连廊的交汇之处那个名曰‘绢尘’的门,便到了整个王府主要的生活起居的区域。这里布局简单,在中轴线上由前往后分别有三座比较大的建筑:紫珏堂,青岚阁和沉心殿,这几座建筑都被绿树和苗圃包围,满眼尽是郁郁葱葱。 中轴线两侧散落着四处院落群,虽然从建筑的风格看那几处并无太大的差异,但设计者匠心独运地把这些地方打造出了不同的特色,而依据就是建筑周围种植的花的种类不同。东南角为始点,那一片的花卉树木以桃花、白茶、杏树等为主,甚至还有从海外采集来的所谓樱花树,整个区域的入口处题以‘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楹联;顺时针方向向西南去,这里以种植的树木以石榴、芭蕉、木槿为主,还有一丛一丛的栀子花和茉莉花,楹联题写的是‘夏木阳阴正可人’;西北角种植的花卉虽然只有菊花一种,但是却因齐集了天下所有品种所有颜色的菊花而显得多姿多彩一点也不单调,虽然现在还不到花开放的时节,但是几个人都开始将思绪飞到那五颜六色的花海中去了,此处的楹联题写的诗句是‘秋日看菊毋须归’;东北角种植的多是冬天开放的花种,为了让严冬看上去没有那么寒冷,在栽种时都选择了红梅和一品红这样颜色鲜艳的品种,是以此处的楹联题为‘冬寒未尽花已暖’,四句诗取其开头便是春夏秋冬四字。看着烫样、听着介绍的几个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园中实地考察一番,于是随意吃了点午饭,才一吃完就往园子里去了。 ‘圣上待你果然不薄!赏了这么个好地方给你,能在这里过五年安生的日子也是一大幸事啊!’雨程在园里四处张望,满意之情自不必说。若惜看着这原本属于慕容斡的别院,也不禁感叹这个皇帝独到的生活情趣。这样一个好地方被子墨得着做王府也真是她几辈子积德修来的好运气。赤心自然是跟在几个人后面颠颠地也跟着雀跃高兴着。 逛了一圈,都挑好了住所。子墨在夏园里选了一个叫薰风阁的地方住下,虽然他以后独居的时间也不一定很多。雨程挑的地方名叫玄雪斋,这位前世的冰神当然不会错过冬园这个好住所。至于若惜则在春园里的一个叫芳菲苑的地方落脚了。唯一一个没有人住的秋园按道理该轮到赤心住了,但子墨实在不敢将经常调皮捣蛋的‘仙禽’养在那里,万一那些名贵的菊花不小心被赤心摧残了可真是一大罪过,于是,只得在前院侧边喏大的马厩旁清扫出一间大房子安置它,反正子墨自始至终也只有踏雪这一匹坐骑,权当让它们俩做个伴了。通常这个时候赤心是一定会用行动发泄不满的,但她们三个人全都充耳不闻任它去闹。 ‘赤心,你当年一直住在那样一个山洞都没有抱怨过,怎么一到人烟鼎盛的京城来反倒娇贵起来了?’待到赤心闹够了,若惜才伸手去摸赤心的头,又指了指那间房子说:‘看,住那里你也不用被链子栓着了,不是很好么?’ 赤心大概也觉得实在是没意思,大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发觉马厩虽然没有园子里那么美轮美奂但比起山洞显然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又不用被链子束缚,于是也停止了上窜下跳的闹腾,乖乖地进了它的新窝。 ‘呵呵,若惜,赤心还是满听你的话嘛~’雨程上前挽着若惜的手说:‘每次都是你第一个跳出来给那只老鸟求情,它听你的话也是应该的。’又转头半开玩笑地对子墨说:‘我说王爷大人,今晚何不安排你的厨子做一桌丰盛的晚膳,我们好好为你庆祝一下啊?’ ‘谨遵一品诰命夫人之命~’子墨笑着就去吩咐厨子布膳去了。搞得雨程一头雾水立在原地:‘一品诰命?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封号哦~’… 第四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感情到现在都理清楚了 晚膳原定在薰风阁外的大院露天举行,无奈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雨搅扰了几人原本的兴致,于是只得改在屋内用膳。才把传膳的下人都支开,三人便昏天黑地的庆祝起来。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吃喝得不亦乐乎,才不多会功夫,就七零八 分卷阅读57 落的散了好些个空酒坛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快乐的日子正在倒计时中不断流走,从那天静庐大师说明一切以后,大家好像都有种要肆意人生一样的感觉,只是各自怀的心事都不一样。 雨程和若惜喝到最后都醉得东倒西歪的了,有过几次醉酒经验的子墨除了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以外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所以‘后事‘只能交给她去料理。先抱着雨程躺到自己的卧室里,帮她褪去外衫和鞋子让她躺好。 ‘雨程,还能应我吗?你先睡着,我把若惜送回去就过来。’雨程含糊地‘嗯’了一声就不见动静了,大概是睡了过去。子墨含笑摇摇头,轻轻为她放下床前的帐幔就转身回到了前厅。到那里时,只见若惜已然因为酒劲的上涌而醉得伏在桌上。 ‘若惜?若惜?’喊了几声没有应,想扶着她走吧,又没法从她软泥一样的身体上借半点力气,只好把她打横抱起来送她回去。大雨依旧没有停的意思,而且风还越刮越大,虽然一路都走在连廊里,但等赶到芳菲苑的时候,子墨的身上多少还是湿了一些。 ‘参见王爷!’守在芳菲苑等原若惜回来的几个婢女见子墨抱着她回来赶紧行礼。 初听见别人叫她‘王爷’这个称呼子墨还是有些不适应:‘诶?哦,对了,若惜的卧室在哪里?’ ‘王爷这边请。’随婢女到了卧室,把若惜放到床上,却忽然觉得左边肩膀上有些凉凉的,低头一看湿了一大片。‘可是若惜刚不是一直把头放在这边吗,怎么也会湿呢?难道…若惜哭过?’心里觉得蹊跷,却碍于下人在这里也不好凑近若惜的脸去瞧个明白。 ‘若惜,你睡着了吗?’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给出回应,只是貌似不经意地翻了个身背朝子墨又睡了过去。子墨没有多说什么,她心里大概能猜出个一二来,所以一切尽在不言中,左肩湿透的那一片应该就是若惜的眼泪没错了。 ‘那我先回去了。’遂吩咐几个婢女伺候若惜盥洗更衣,交待一番便欲离去,想想,又转身走到床边轻轻地只用她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哭了,可是…对不起’,这声对不起里面暗含的意味实在太深长,经不起人太久的思量,子墨看了若惜一眼,轻叹了口气才缓缓离去。天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一刻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若惜的眼泪提醒子墨,如果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她未来就必须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听见子墨出门的脚步声,此时的若惜依旧闭着眼,只是眼角滑下两滴泪:‘傻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回到薰风阁,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子墨分不清是虚脱还是释然,就是觉得人轻飘飘的。翻个身抱住雨程,手轻轻抚弄着她熟睡中的脸,鼻子边萦绕的是混合着酒气的莲香。 ‘但愿我最后的决定不会让你失望。’ ‘什么决定?’ 虽然雨程的声音很小很轻,但忽然冒出的这句话还是把子墨吓了一大跳:‘你…你被吵醒了?’ ‘傻子,我一直都没睡着啊,不过就是喝了酒很晕而已,你走了以后我吃了颗解酒的药丸就更没事了。说吧,你决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个和我将来有重大关系的决定...不过和你无关。’脑子里峰回路转,刚才还有些忧郁的子墨忽然起了想捉弄雨程的念头,谁让她装睡着来着? 想来效果的确不错,雨程的脸忽然一下子拉了下来:‘你…’。内心委屈的她背过身去不看子墨,什么跟什么啊,这呆子脑子进水了吗? 子墨忍住不笑出声,刚才还有些忧郁的她又在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而得意。伸手过去推了推雨程:‘喂,你不想听听我的决定?’ ‘你的将来都和我无关了我还问什么?你决定了就是,别来烦我!我想睡了。’ 嗯,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呵呵~’用力扳正雨程使她面向自己。 ‘笑什么,你给我滚开!’用力一踹,子墨没留神肚子上被狠狠顶了一下,疼得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哎哟!你这一腿也太狠了吧!’ ‘喊什么喊,疼死活该。’嘴上虽这么说,却早就在自己的膝盖挨上子墨肚子的那一秒开始后悔不迭了。 ‘是啊,我活该。’咬牙说出这句发自肺腑的话:‘早知道有这么一下也就不起那点玩心了。不过也没错啊,我做决定是我自己的事情,当然可以说是和你无关啦,可是结果和你有关啊!唉~踢也踢了,那你可以听我把决定告诉你了吧。’ ‘……’ ‘不说?那我说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决定这里’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胸口:‘将来,它里面只能住你一个人,好吗?’ 雨程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子墨的嘴唇一开一合说完了这句让她感动无比的话,只是好像记得子墨之前是送的若惜回去:‘我当然不会说不好,但是若惜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做了这个决定?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如果我不能给她承诺至就必须给她一个答案。对她…我只说了对不起,也只能说对不起。雨程,是不是觉得我很决绝、很不近人情?’ ‘我不知道…’ ‘那…你别想了,是对是错,我一个人承担。’ ‘嗯。’雨程温顺地把头埋进了子墨的胸膛,从未如此安心过,子墨终于在她最没有主见的感情问题当中有主见了一回。 ‘好了,都说给你听了。唉~可是我的肚子那里还是好疼啊,雨程,你真野蛮…’ ‘还不是你自找的。不过你…真的很疼吗?现在还疼,是不是我那一腿真的很重?对不起哦~’雨程眼神里充满了对自己无心之失的歉意。 ‘我可以原谅你,不过我要补偿~’在雨程耳边喃喃地说道。 ‘什…什么补偿?’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家伙又动了什么鬼心思。 ‘你说呢?’ 雨程当然什么也没说,只闭上眼睛,等待她觉得该发生的事情。子墨见雨程已经进了自己的套了,戏谑的笑立时爬满整张脸:‘没什么,改天让我也踢一下就好了,哈哈!’阴谋,绝对是阴谋!雨程又知道自己被子墨给耍了,她是故意暧昧给自己看的。 ‘慕容子墨…你去死吧!’打闹又开始上演,不过到最后结果还是按照雨程最初以为的那样,她没有猜错子墨的心思,却没有猜到她是想一箭双雕,既捉弄了自己,又达到了最终的目的… 该来的还是要来,第二天,子墨跑去找若惜,却不想在半路上正好碰到了也想来找她的若惜,两人对望,气氛有一些凝滞。 ‘若惜,昨天晚上我…’ ‘别说了,我知道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其实我觉 分卷阅读58 得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诶?’ ‘没错,是我先说话不算话的。子墨,我曾对你和雨程说我要放下,可是昨天之前我并没有完全做到,所以我要说对不起。’ ‘若惜…’子墨话里充满了惋惜的意味:‘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我…不能给你未来。’ ‘其实我想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昨天我是真的想明白了,我会永远祝福你们,你今后是真的不必再为我困扰了。’哭了半夜,想了半夜,终究还是决定放下这份无望的等待。若惜深知子墨对待感情永远都是瞻前顾后,她都可以下定决心给自己一个答案,那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继续委屈自己执着下去。子墨看她的表情,还是一如当初一样的坦诚,但今天的坦诚是否也一如当初一样,只是善意的伪装。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若惜明朗地冲子墨一笑:‘不相信?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了,你会明白的,五年的时间足够我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若惜,我还是要说谢谢你。’ ‘那我只能说不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三人之间的关系也终于尘埃落定,如同昨夜的风雨迷蒙过后,就会迎来像今天这样的晴空万里… 第四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发的时候就出了点问题,但当时发了以后就去准备旅行的事了也没多想,今天回来才发现的,实在太对不起大家了,汗颜中。 春去秋来,寒暑相易,不知不觉间时光就过去了近五年。对于天下来说,这五年绝不是太平年份,尤其以近一年为甚。虞澄不断地在国内挑选秀女,然而令所有滕国人费解的一件事是这些秀女一旦选入宫中便会从此杳无音讯。如果这些不明白就里的人知道这些秀女都被他们所谓的皇帝无情的杀害并且取走灵魂精髓,一定都会吓得魂不附体。再到后来,又不断地有新生的婴儿离奇失踪,弄得整个滕国上下人心惶惶。如此一来二去,滕国的人口在几年间竟锐减了近三成。出现如此怪异的乱象,百姓却不见自己的皇帝有所作为,听到的无非是他一直在闭关修炼这样令人心寒的消息,而监国太子原协又残暴不仁,不仅像他的父亲一样从不理会朝政大事,对内一心扩充军备,却又不对任何国家发动攻击,只知道为筹集军饷而对民间横征暴敛。滕国百姓实在是忍无可忍,被逼得纷纷揭竿而起,在国内发起了几次规模相当大的暴动,小范围的起义更是接连不断,可是原协培养出来的那些兵士一个个都厉害得像杀手死士一样,暴动往往持续不了多久都会被他们镇压下去。到最后百姓想反反不了,想逃却也因为原协在整个国境线上部署重兵而逃无可逃,一旦被发现便立斩不赦,绝无活路。所以现在的滕国哀鸿遍野、乌烟瘴气,全然没有了原先富足殷实的景象,滕国人只能无奈地继续生活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国家,被剥削和压榨。 反观只有山川之隔的宁国却依旧一派繁荣景象。鉴于滕国这几年一直屯兵却不对自己发动攻击,慕容斡也不敢轻易发动战事,只好继续在国内实行轻徭役薄赋敛的政策,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兵力始终保持稳步扩张,一旦哪里有风吹草动,也能立即进入战备状态。 说道子墨的小日子,自然也和她的国家一样平和而安逸,左有娇妻在侧,右有知己相随,再加上一只整天古灵精怪的鸟和她那所美轮美奂的府邸,日子过的实在是舒心惬意。最近适逢将要立春,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皇家自然也少不得要举行些祭祀活动以祈求风调雨顺,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稍微显得有点忙碌。在依例斋戒了三日之后,景熙二十五年二月初四,身着天青色团龙锦袍的子墨跨着踏雪随同慕容斡前往京城东郊八里外的芒神庙祭拜主管农事的春神,同行的除了慕容轩等所有皇室的成员以外,还有所有的文武百官,队伍浩浩荡荡,围观的群众不时发出整齐的山呼万岁之声,场面十分之壮观。祭祀仪式结束之后,又随慕容斡回到朝元殿,听取颁行布德施惠之令。礼毕,慕容斡设宴款待群臣,以示结束斋戒,宴后又将宗室成员尽数留下,在御花园赏桃花、做诗赋直到太阳开始西沉才放了大家回去。出宫以后子墨同慕容轩告别后便匆匆赶回府里,忙了一天的她还不能立马得闲,今天晚上京城照例还是有一年一度的春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雨程和若惜便一定会邀她一同去玩耍一番看看集市上安排的艺人表演,买些新鲜的玩意。虽然那股兴奋劲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淡了下去,但习惯却形成了下来。 几个人换了普通的衣裳,乘坐车马,在日落之前赶到了集市,这时人流已经十分密集了。照惯例还是先去茗风楼,府里的下人早就把最顶楼的雅间订了下来。才进去坐了不多会,热气腾腾的菜就呈了上来,每年总有那么几样是不可少的,尤其是只在立春当日特供的菜肴,比如五宝春饼、凉拌蕨菜等,再有就是这里久负盛名的桃花酒,每年仅取头一年酿的十坛来卖,有价无市,非达官显贵者不能得之。但显然,子墨作为身份显赫的皇室自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嗯,果然是好酒啊!’子墨不禁满意地感叹道,虽然此酒的度数极低,但甘美异常,一杯下肚便觉花香满口:‘人生若能长久如此,夫复何求呢?’也许因为五年之期的临近,让她觉得这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饮此美酒,更让这酒多了几分珍贵,即使不能醉人,人也会不自觉地有些醉意雨程和若惜没有说破什么,只有随子墨一起举杯,享受当下的时光。 酒足饭饱后,让车马到集市大街口那里候着,三个人便开始闲逛起来。路边摊贩卖的小玩意一年比一年精巧,陪着两大美女逛街的子墨才不一会手里就多了好些个东西。江湖艺人的表演也是十分精彩,雨程和若惜看得连连拍手称赞,只可怜子墨抱着一堆东西想鼓掌也没有办法,而且手臂传来的酸麻之感更让她没有看表演的心思,但是又不能走,因为雨程和若惜她们两个是一定要等到看完戌时三刻京城内围遍燃的烟花才肯回去的。 好不容易挨到看完烟花表演这才踏上回府的路程,几乎是累了一天的子墨在车上就已经睡过去了。 ‘喂,雨程~你看,子墨睡着了,看来她今天一定累坏了。’若惜压低声音说。 ‘大概是吧,刚才看表演那会我就觉得她心不在焉的,这么热闹的场面也能分心,我看她真是越来越老成了。’初春的夜晚乍暖还寒,雨程取过车里预先备好的毯子替她盖上,忽然,脑子里‘邪念’一闪,看着子墨的睡脸忽然浮起一丝玩味的笑:‘诶~老成?’ 若惜察觉出雨程表情的变化,心中不解:‘怎么 分卷阅读59 了?’ ‘呵呵,若惜,你想不想看看子墨老了以后什么样子?’ 若惜想了想,不禁捂住嘴巴笑了几声:‘呵呵,我知道你想搞什么鬼了。’和雨程心有灵犀的她拿出刚在集市上买来的新的用来描眉的笔和画眉用的黛色的颜料:‘是不是要借助这个?’ 雨程笑而不答,只是从她手里接过工具,‘仔细’地为子墨添上了几缕抬头纹和鱼尾纹,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又兴致更高地为她画了一副络腮胡子出来才彻底罢休。 ‘嗯,这下她更有男子气概了,哈哈~’ 车马终于回到了王府,雨程和若惜强忍住笑把子墨给叫醒了。子墨醒来一见自己身上盖着毛毯,还觉得很窝心地对坐在她身旁的雨程笑着说了声‘谢谢’,雨程的肠子都笑拧了,可怜子墨还完全被蒙在鼓里。 见子墨从车里出来,赶车的下人赶紧去扶,看见她的脸的那一刻大家实在被吓了一跳,但是碍于身份也不敢说什么,谁敢乱猜主子间的事呢?雨程和若惜安分地跟在子墨身后,观察着每一个给她问安的下人的反应,无一例外都是面上忍住惊讶但是谁也不敢说。 眼见着前面就到了春园的入口,若惜率先离队,走之前还不忘对雨程说几句:‘雨程,她迟早会发现的,不过我知道你有办法安抚住她的。’说完,就赶紧回去了。 雨程和子墨继续走着,到了薰风阁,没料到一个年轻的小丫鬟居然在给子墨请安时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给王爷请安…呀,王爷,你的脸!’ ‘嗯?’原本就有点察觉这一路上下人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对,这会好像是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本王的脸怎么了?’ ‘这…’ ‘算了,你跪安吧!’打发走下人,又小声问雨程:‘雨程,我的脸又哪里不对吗?’ ‘进屋去照照就知道了呗。哦,对了,我还得回玄雪斋拿点东西,一会我再过来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不等子墨反应雨程便飞快地跑走了,好像还捂着肚子跑的,难道她不舒服吗?也没多想,进了屋子就去照镜子。不照不知道,一照就全明白了。 ‘来人,替本王弄盆洗脸水来!’因为生气,子墨现在说话的声音比平时那温和的嗓音至少高了八度。把脸洗干净,她思`着等雨程过来投案自首是不可能了,为了杀她一个措手不及的回马枪,子墨仔细思量了以后选择一个另类的办法惩罚雨程,那就是假扮飞贼。找了件黑色的紧身窄袖夜行衣穿上,又拿了条白色的汗巾蒙面,施展轻功偷偷潜入玄雪斋,见前厅那里正好有一扇窗户是打开的,于是飞身就闪了进去,往卧室看去,只见雨程正一脸得意眉飞色舞地在换衣服。 ‘呵呵,敢戏弄我?就让你试试被耍的滋味。’子墨咻地一下闯进卧室,雨程都未及反应已经被子墨反手制住。 ‘你,你是谁?’ 为了不让雨程听出什么破绽,子墨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再加上嘴巴外面蒙着块布声音也会变,雨程竟真没有听出来。 ‘呵呵,我早就听说南炎郡王的王妃长的赛过天仙,身体又有股异香,如何叫我着天下第一采花贼不动心呢?’说完,还故意在雨程的颈项那里使劲闻了闻。 雨程想反抗却丝毫动弹不了,心里暗把王府的守卫骂了一千遍:‘你想干什么?要是被王府的人发现了叫你不得好死!你敢对我不敬,我,我可要喊人了!’ 子墨看着雨程一副狗急了要跳墙的样子心里实在是暗爽到内伤,想来她在阴谋得逞的时候也是这么高兴吧,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乐此不疲地喜欢整自己了。 ‘呵呵,看你怎么喊啊?’用腰里掏出另一块汗巾捂住雨程的嘴,又封住了她的几处穴道让她动弹不了。一把横抱起她然后把她甩到床上:‘这下你跑不了了,等我先去偷点东西,然后再回来找你。’笑咪咪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转身出去了。雨程的眼泪水都快急出来了,这下她是真的‘不妙’了。 子墨确定自己到了一个雨程看不见的角落,就把面罩拿下去,轻推开门,要想把戏演的更精彩些,有些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王…’看到子墨从房里出来下人们都赶紧欠身欲请安。 ‘嘘~’赶紧对下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们都下去吧,越远越好!’ 那些人谁也不敢问主子到底想干什么,都听命地下去了,子墨瞧她们走远了,于是回到屋子里,再把面罩戴上。走到床边,解了雨程的穴道,然后取走了她嘴里的汗巾。雨程见状立即想起身逃走,却不料被子墨一把拦腰抱住:‘怎么,你想跑?’ ‘来人啊!’ ‘别喊了,人都被我打晕了!’声音故作轻蔑的慵懒:‘小美人,你逃不了的~’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哦,是吗?’子墨用力地把雨程按到床上:‘可我不这么认为啊。也好,让你死个明白吧!’一手扯下蒙在脸上的汗巾:‘雨程,现在你觉得我能得逞吗?’ ‘啊!子墨,是你?你坏死了!’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是你先捉弄我的!’ 雨程也不喊了也不挣扎了,反而看着子墨笑得越来越大声:‘哈哈~谁要你睡得跟猪一样!哈哈~好了,别生气了,乖~’ ‘你不打算付出点代价就想让我别生气?’ ‘不然呢?’ ‘今天我就是要做采花贼!小美人,你逃不了了~’… 第四十二章 睡梦中,感到一阵阵窒息,好似有什么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一样,子墨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原来雨程的一条玉臂正好横在她的脖子上,难怪刚才会有那么难受的感觉。爱怜般的刮了一下雨程的鼻子,然后轻轻地把她的手往下挪了一点。一看离上朝还有些时间,反正有踏雪相随飞驰到皇宫也不用多久。实在是舍不得温香软玉抱满怀的子墨想闭上眼继续睡,无奈雨程的声音却在耳畔幽幽地响起:‘小贼,都已经醒了还不愿起床吗?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懒贼啊。’ ‘你醒了吗?’ ‘你说呢?’眼睛依旧闭着,声音听上去却很清醒的样子。 ‘哦,那就好。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是个懒贼?’ ‘难道不是?’ ‘我明白了。’子墨接的这句话让雨程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叫你明白了。’ ‘小生可是个采花贼啊,姑娘你嫌我懒,莫不是在暗示我要早起去‘采花’,你真是个细心的姑娘,我一定会牢记你的教诲的!’翻身装做要起床的样子。 雨程内心气结,这家伙还真是能鬼扯,一把揪住子墨:‘还真拿自己当贼了 分卷阅读60 ,好啊,有胆你就去!’ ‘姑娘可是醋海翻腾了?’ ‘没那么多心思做这种无聊事~’放开子墨,使劲朝她翻了个白眼:‘要去便去。’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去了。’一骨碌翻身下了床,雨程再伸手却没有抓住她。只见子墨披起件外套推开窗户纵身就越了出去。 ‘你!’雨程实在是不明白这时的子墨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当然,她清楚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子墨绝不可能真的去采花,借她个胆也不敢。经过早上这么一闹腾,雨程睡意全无,便一个人走到镜子前梳妆打扮起来。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走过去推开门,站在门口的人是在薰风阁供职的一个婢女。 ‘王妃殿下,王爷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 ‘这个子墨到底在密谋什么。’雨程满腹狐疑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用紫檀做的雕花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羊脂白玉精雕而成的莲花形玉佩,通体毫无一丝瑕疵;玉佩上面系着的挂绳和流苏则是墨青色的,玉佩下面还压了一张字条,打开看时墨香仍徐徐飘来,想是刚写好不久:‘原想昨日回府后送于你,无奈阴差阳错,只能现在才送给你了。雨程,好花万种,吾只撷一者足矣。既得清莲,墨甘一生为之所系。’署名为小贼。雨程反复看着玉佩和字条,嘴角始终保持一个好看的弧度,终于明白这个‘小贼’的意图了。放好东西,盖上盒子,又问婢女:‘王爷她人呢?’ ‘回王妃殿下,王爷她上朝去了。’ ‘哦~行,那你下去吧。’忽然才意识到子墨要去上朝这个问题,却依然有一些失落。现在真恨不得赶紧见到她家的‘小贼’,可惜至少要等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回房将礼物锁好,百无聊赖中只能去芳菲苑找若惜聊天解闷。 …… ‘雨程…雨程!’和若惜聊天的时候,雨程一直魂不守舍,实在是受不了她一脸陶醉正发呆的样子,若惜便大声喊了几句希望她能快点还魂。 ‘啊?若惜,不好意思,你刚才说到哪了?’ ‘我说到哪不重要,雨程,你怎么了才是我关心的,你老是发呆,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我没想什么啊。’却掩饰不住又开始笑了起来。 ‘你这副表情还想瞒我吗?难道真的不方便对我讲?’ 雨程内心的喜悦憋了一个早上都没有地方倾诉,实在是忍不住的她一五一十把子墨早上送她莲花玉佩和字条的事说了出来,不过之前的细节一点倒是一点也没有透露,有些秘密当然只属于她和子墨两个人。 ‘呵呵,想不到子墨还是个这么有心的人,难怪你会如此反常,这事放谁身上谁都得这样啊~对了,离她的生辰也不远了吧。’ ‘是啊,下月二十不就是了吗,而且…’ ‘而且什么?’ ‘五年之期…过完这个生辰就要到约定的日子了。’雨程的欣喜瞬间夹杂进了对未来的忧虑,子墨二十岁的生辰后不久,不正是清神悠莲花开的日期吗?到那时,一切安定都可能被重新洗牌,结果尽是未知。 ‘是啊…’若惜也意识到,这样安定的生活,似是也不多了。 ‘若惜,不如我们计划一下如何在她生辰那天好好庆祝一番吧,权当是风雨来临前最后的狂欢了。’ ‘那是自然的。对了,雨程,你有想想你到时要送她一份什么礼物吗?’ 雨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忽然微笑地看着若惜眨了下眼睛:‘呵呵,我想到了!’ ‘哦?这么快?’ ‘嘿嘿,你知道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我大概能猜到了,的确是个好主意。’ 相视一笑,既然大的方针已定,接下来讨论细节问题就是很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你一言我一语,一来二去的流程就已成形于两人胸中。 在瞒着子墨的情况下一切都按照计划准备着,只是偷偷访遍了全京城也没有办法得到雨程想用来制作礼物的材料。离子墨的生辰越近,雨程就越是焦急,察觉出她的异常,子墨一直想宽慰她但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而烦心,问她也不说,只能陪着她一起干着急。 近日,正巧春园里的花草开得正好,看出雨程最近心中的不快若惜便约了她一起逛逛,顺带也稍上了赤心,以前雨程遇到赤心总爱和它打闹一番的,希望这样她的心情能好些。 ‘哎,若惜,你说为什么只有子墨能送我那么珍贵的东西而我却不行呢?’ ‘她是皇族嘛,少不得有些天上有地下无的东西。你也别太烦心了,**自然是很难找的,实在弄不到再想想还能不能送点别的?’ ‘要是我还是冰神该有多好。不过直觉告诉我我一定能找到**,我不会放弃的。’若惜听完也不劝、,放在以前雨程绝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但是在‘五年之期’的大背景下,一切都可以不一样。 正懊恼间,就看见赤心在听完她们的对话以后‘啾啾’乱叫个不停。 ‘赤心,别闹了,乖乖看景吧。’放在平时雨程一定又要没好气地吼赤心了,但现在她忽然觉得十分泄气。 赤心依旧不听话地叫着,若惜看它反常的样子又回顾以前,赤心只常在它有话说不出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于是忽然有茅塞顿开的感觉:‘赤心,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雨程的眼神也随之集中到赤心的身上,难道真是这样?果然,赤心的头上下徐徐地点着,得着天大的喜讯的雨程一下子起身扑过去抱起赤心的脖子就狂跳起来:‘太好了!老鸟,我才觉得你真是神通广大啊!你一定是上天专门派来帮我们的吧!’ ‘雨程,看来你的直觉是对的,这下不用烦了吧!’若惜见状也替雨程感到高兴。 ‘嗯,不烦了。’雨程放开已经几乎被摇晕的赤心:‘赤心,现在就带我去找吧!’ 赤心使劲摇了摇头,大翅膀往胸口拍了拍,似是在说‘你别管,一切都交给我去搞定吧。’ ‘你行吗?’雨程和若惜几乎是同时问出这句话的,赤心一听完几乎晕厥过去,难道它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也不等那两人再追问,好强的它朝着天空就飞了上去,瞬间消失在天际。 ‘雨程,看来赤心只想我们等她的好消息了。’… 第四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太久没更新了,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无奈最近事好多啊,不过忙完了那阵子,这个暑假人就清闲了 且说子墨这几日察觉赤心不在府里,当下觉得奇怪,为了不让她起疑心,雨程只搪塞她说赤心大概是无聊了才飞出去玩会,一想到它的修为还算不错,子墨也就放下心来。可是这厢雨程的一颗心却始终高悬着: 分卷阅读61 ‘赤心,你可真要找到那东西才好。’ 在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五日,雨程日思夜想的身影终于又飞回到她的视野当中,当赤心降落在玄雪斋的时候,雨程眼里迸发出了欣喜的光芒。急忙走近前去,却发现它身上仿佛有几处地方受了皮外伤,虽然不算太重,但好像又不完全是擦伤那么简单。 ‘赤心,你身上的伤?’ 赤心挥了挥翅膀示意雨程不要挂在心上,又左右看看,走到旁边的一处草坪上,从嘴里吐出一块血色的物件。雨程定睛一看,不是别的,正是她想要的血玉。 ‘太好了,赤心!’几乎是冲上前去,连玉都忘了捡起来就抱着赤心狠狠地转了几圈:‘你是怎么找到的!’ 若惜正打算来找雨程聊天解闷,刚一进玄雪斋的大门就看到雨程激动的这一幕,见赤心也在旁边,立时明白了雨程激动的原因。 ‘雨程,我是不是该恭喜你终于找到了血玉啊?’ ‘若惜,你来了!赤心真的找到了血玉,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找珠宝店去订做礼物吧。’说完,拉起若惜的手就往外跑。 ‘喂,慢点,不用这么着急吧!’若惜立足未稳就又被雨程拉着出府了。原地,只剩赤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什么是过河拆桥的典型,它现在才知道... ‘哎呦!’刚退朝回府的子墨被风风火火跑出门的雨程撞了个正着:‘雨程,若惜,你们这是要去干吗啊,跑这么急干吗?’ ‘啊?哦,我们去集市上逛逛就回来,你千万别跟来啊。’说完,头也不回地一溜小跑出去了。 ‘哎,要我去也没时间啊。’抱着一小摞公文的子墨有点忿忿不平地说,自从转正成王爷以后,虽然每天也没有什么很多事要做,可是三三两两总是有一点的,还好慕容轩没有告老,否则一定会更忙...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二十日,明白内情的人都知道今日一过意味着什么。早朝时,慕容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赐给了子墨一个钦差大臣的身份,命她出使渤海国,名曰友好访问,实则是是方便她前往北辰山寻找静庐大师。退朝后,又留下子墨和慕容轩,以替子墨庆生为名在后宫举行了一场皇室的家宴。宴席进行当中,慕容斡时不时表情复杂地看着子墨,心中暗暗替这个孩子,也为天下祈祷:‘但愿一切都能朝好的方向发展吧。’... 在宫中用完了膳,又被慕容斡拉住语重心长地寒暄了许久,待子墨和慕容轩回到南炎郡王府时,太阳已然有了下山的趋势。夏福知道今天是小王爷的生日,一早就奉了慕容轩的命过来准备,瞧见两位主子这会回来了赶忙上前请安:‘参见王爷,小王爷,奴才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哦?你在这里等我们莫非有什么事?’ ‘回王爷、小王爷,王妃殿下和若惜公主已经有了安排,今日的晚宴不在府里举行,还请两位主子移驾东湖。’ ‘哦?墨儿,看样子你今年的生日会很不一样啊。’子墨笑着点头向慕容轩示意,于是一行人又掉头往东湖的方向去了,等到达目的地时,已是日薄西山,远眺湖面,波光滟滟,落日将周围的景致染了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色。 夏福领了子墨和慕容轩上了一艘装潢精致的画舫,进了船舱,只见沈攸正悠闲自得地坐在那里饮茶,仿佛已经到了多时了。 ‘参见...’沈攸还来不及行礼就被慕容轩打断了。 ‘诶,沈兄多礼了,你我既是亲家又何苦如此拘泥于形式,这里又没有外人。呵呵~对了,雨程她们呢?’ ‘我被人接过来以后也是一直都没见着她们呢,子墨,还是你去看看吧。’ ‘是。’ 正当子墨准备去找雨程和若惜的时候,王府的一个丫鬟忽然跑来通传:‘参见亲王殿下,参见王爷,参见沈大人,王妃命奴婢前来引各位主子去甲板用膳。’ ‘呵呵,这人果然经不起念叨,沈兄,墨儿,我们还是快去吧。’ 到了甲板上,一桌好酒好菜已然备好,只是仍是不见雨程和若惜两个人,实在是让子墨百思不得其解:‘王妃呢?她不在这里吗?’ 婢女笑而不答,正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对面传来,仰望画舫最高层的亭台上,若惜正抚着一把古琴,而雨程,则端坐在若惜的右侧缓缓拨弄着琵琶。琴声悠扬婉转,仿佛从空谷中传来的天籁之音,令听者心旷神怡。子墨面带微笑地欣赏着,和这两个人相处那么久,怎么都不知道她们还有如此才艺。 ‘呵呵,雨程的琵琶多年未弹,原来还没有荒废。’一旁的沈攸得意地捋着山羊胡子,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嗯,若惜公主的琴声相较于雨程高超的琴艺也是不遑多让啊~’ 曲毕,放下乐器,雨程和若惜笑着手牵手走下亭台,来到了甲板上。 ‘你二人刚才合奏的曲子可是前人的《碣石调幽兰》?’慕容轩问道。 ‘父王所言正是!我从别处得知子墨原本赐名一个兰字,正好这首曲子我和若惜都比较擅长,故而今日献丑了。’ ‘哪里哪里,你们的琴艺可算得上是世间一流了。呵呵,墨儿,你果然是好福气,雨程可真是有心之人啊。’ ‘这还不算顶有心呢!是吧,雨程?’若惜从旁开口,是时候亮出那件精心准备的礼物了。 ‘哦,是吗?雨程,难道你还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子墨听闻雨程还有惊喜送给自己,不由得心情大好。 雨程从怀里掏出一件小心地用锦帕包着的东西:‘这个是我的回礼,希望你能喜欢。’ ‘回礼?’子墨欣喜地接了过来,打开来一看,实在是激动的无以复加。锦帕里包的原来是一块被雕琢成朱雀形状的血玉,而流苏选用的则是纯白色,这里面的寓意自不必细说。子墨满怀爱意地看着雨程:‘难怪你说是回礼,这血玉如此难得,真是让你费了一番心思啊!’子墨仔细把玉佩佩戴在自己身上,正想再说点什么,却见不远处的天际划过几束亮光,紧接着烟火就在天空绽放开来。 ‘这也是你们准备的?’子墨,慕容轩和沈攸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问出这句话的。雨程和若惜眉头一皱,互相看着对方,却都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若惜,这是你准备的?’ ‘怎么,难道不是你...’ 突然,一阵邪佞的笑声飘忽地传了过来,听到这个声音,若惜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父皇!’子墨听闻后也睁大了眼睛,虞澄?那个声音原来是虞澄的?那刚才那阵烟火应该是他用来发动进攻的指示吧。子墨费尽心思想用内力辨别这声音的来向,却始终没有办法判断清楚。 ‘哈哈~别白费心机了,朱雀童子,省着点你的内 分卷阅读62 力吧,也许一会还能多坚持会。’说时迟,那时快,一群穿黑衣的蒙面人纷纷从水底跳到甲板上,霎时间子墨等人就被包围的严严实实。又见一团黑色的云雾从半空中直飞下来,慢慢地落在船头凝结成一个人形,子墨见状赶紧将一干人等护到身后,抽出腰间常年佩戴的软件做出防御的姿态。细细打量那人的面容,只见他面色黝黑,发束呈现出有规律的黑白相间的色彩,浮游在空中,像招摇的蜘蛛网一样;两道眉毛又黑又长,如同两把弯刀悬挂在面门之上。他的眸子和嘴唇呈现出一种嗜血的鲜红色,让人不寒而栗。身着一袭玄色的宽大外袍,手中的权杖散发着黑紫色的雾气。 ‘这就是冥皇虞澄了吧!’子墨紧紧攥住手中的剑柄,指节都被她握得发白... 第四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快马加鞭,准备结文。 哎,可惜最近精神不是很好,人跟被掏空了一样 ‘哼,’虞澄冷哼一声:‘朱雀童子,没有想到我今天就会来找你吧?’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子墨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将剑又提起了一些。 ‘好一个躲不过。我想,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把清神幽莲的下落告诉我,或许我可以饶你等不死!’ ‘那算你找错地方了,即便我死,也绝不会告诉你的。’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虞澄将权杖顶端对准了子墨的胸口:‘难道你真的这么想死?’ 见状,若惜赶紧从背后冲了出来:‘父皇,女儿求你不要再执迷下去了!’ ‘啧啧,你不是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吗?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你若是不听我的话,下场一样是死。’ ‘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伤着她的!’说完,冲到子墨的身前。 ‘若惜,快退到后面去!’子墨的话还未及说完,虞澄的权杖里射出的紫色光束却射了出来。 ‘那就去受死吧!’ ‘不要!’子墨发狂地喊着,她不能看着若惜又一次为救她而...受伤,甚至死去。 就在众人以为若惜必死无疑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明黄色的亮光从斜刺里射出来,挡住了那道紫色的死光。光束碰撞的瞬间激起耀眼的火花,发出了如惊雷一般的响声。子墨赶紧一个箭步将所有人推着往后跑了好几步才避免有人被爆炸所伤。 ‘大师!’惊喜地看着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影,正是静庐大师是也,看来他一定是预料到今日的劫数所以才赶了过来。 虞澄眼里闪过暴戾的光芒:‘哼,正愁找不到你这个老秃驴,没想到你到自己送上门了!’举起权杖对着静庐又是一阵猛射。 ‘虞澄,老衲奉劝你,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 ‘少说废话,看招!你们也给我上,我要活捉朱雀童子!’黑衣人得了虞澄的命令发疯一般地向子墨攻了过去,好在她以她的武功要应付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对方有十几人之众。然而令子墨费解的是,明明这些人已经被她的剑所伤,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没有透露出一丝痛苦,反而攻势愈加猛烈,想必是虞澄对他们施了什么法术咒语之类的。 ‘若惜,他们要活捉的是我,你掩护大家先躲到船舱里!’ ‘那你怎么办?’ ‘先别管我了,这些人伤不了我的,替我照顾好他们!’ ‘子墨,我...’雨程被若惜连拉带拽地往船舱里拖:‘你一定不能有事’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为什么虞澄非要挑今天来捣乱呢。此刻,她恨极了自己只有那三脚猫一样的烂功夫,要是能和她并肩作战该有多好,至少就算是死,也可以一起共赴黄泉。 子墨狠狠地把黑衣人劈向自己的剑挡了出去,抓紧间隙望了雨程一眼:‘我一定会没事的!’见其余众人都入了船舱,子墨放下心头所有的包袱。一瞬间,力量仿佛自体内源源不绝而来,她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身上也若有似无地笼罩上了一层绛红色的雾气。她单手将剑紧紧擒住,冷冽而低沉的声音从喉间发出:‘你们这些人渣,竟敢来破坏本尊二十岁的生辰,都去死吧。’足尖一点,轻盈地跃出,所到之处,剑锋凌厉,刀刀划过咽喉,只一会功夫,十几个人就尽数倒下了,颈项之下,直到倒地的那一刻才开始有汨汨的鲜血流出。解决掉这些喽啰,子墨身上的红光逐渐淡去,她转头看着身后那一堆死去的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难以置信地摇头:‘刚才我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游走。本尊又是什么?为什么我会说出那样没头没尾的话呢?’ 容不得子墨细想,望向这头,静庐和虞澄这两大高手之间的对决只能用火花四射来形容。静庐故意引虞澄来到半空中交战以避免伤及船上的其他人,只见黄色和紫色的光束不断碰撞,犹如一个个炸雷在夜晚响起。偶尔短兵相接,一招一式快得连影子都十分飘忽。 子墨仔细地在下面等待伺机而动,船舱里的人听见外面刀剑相接的声音似乎少了一些,也偷偷将窗户推开了点,雨程瞧见子墨安然无恙地躲在一处掩体后面观察半空的打斗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些,她掏出怀里藏着的那块白莲玉佩,紧紧将它握在手中,仿佛握紧的是子墨一般。 ‘老秃驴,你到底是谁?世上怎么能有人接得住我这么多招?’随着打斗的进行,虞澄的内力似乎稍稍有一些不能接济了,本来他现在的原神依旧还有些不稳定,如果不能赶紧结束战斗,万一被对方抓住破绽打伤原神,又不知几时才能恢复过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邪怎么能胜正呢?’虽然如是说,然而此刻,静庐也只是强撑着精气神,和虞澄的打斗同样消耗了他很大的内力,本来就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战胜他,现在就更加没有底了。 眼见着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无法打破力量间的制衡,子墨在发现静庐大师和虞澄的气息都有些紊乱的时候迅速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罢了,就搏一次吧!’她悄悄起身,趁虞澄没有精力□注意她的行动时,翩然飞到空中,绕过虞澄的视线,准备抬剑从他身后发起进攻。 静庐见状不动声色,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虞澄:‘你输了~’说完,便迅速将身体飘移开来。 ‘什么?啊~’ 子墨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将剑刺向虞澄的后胸,却不料居然没有办法刺穿,剑身只进去了两寸,这个距离,尚不足以伤及要害。 ‘臭小子,敢偷袭我?嗯?哼,多谢你那株血炼神草啊,我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刺穿的!’ ‘你...’子墨未料到虞澄居然没有被刺死,正欲将剑抽出,却被虞澄一脚重 分卷阅读63 重踹得摔到了甲板上,整个人立时昏了过去。 ‘子墨(墨儿)!’船舱里的人都被吓得不轻,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的都又跑了出来。雨程第一个冲过去抱住子墨,用手往她鼻下一探:‘呵~还好只是晕了,子墨...你,你要是敢有事,我绝不原谅你!’短暂的庆幸她没有死之后,心疼的眼泪水就立马狂飙出来。 静庐见势不对,赶紧趁虞澄还在分神间又积聚起一团掌风向他打去,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不算磊落,但对付这样一个魔头哪里还能顾得上君子不君子呢? 这一掌不偏不倚正中虞澄的背心,然而由于内力不济,威力大减,尽管如此,虞澄还是在中招的一刻应声从半空中也落到了甲板上。 ‘你们真是卑鄙!’强忍住身体的剧痛,虞澄撑着他的权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对付你这样的人,已经算是仁慈了。’ 从交手中,虞澄深刻地认识到静庐绝对不是普通的和尚,他的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眼见着静庐一步步走近,虞澄想再积蓄内力却始终冲不开几处穴道。 ‘我那一掌已封住了你的任督二脉,难道现在你还不打算放下屠刀吗?’ ‘哼!’冷哼一声:‘你等着,我会再回来的!’说完,又幻化成一团黑色的云雾,逃之夭夭。 ‘呼~’静庐长出一口气,还好刚才用尽内力封住了虞澄的穴道,否则他一旦再发起进攻,自己也就完了。他缓缓走向那边慌乱的一群人:‘子墨施主没事吧?’ 慕容轩起身朝静庐作揖:‘多谢大师关系,墨儿只是昏过去了而已,身体应该无甚大碍。’ 静庐看见雨程在一旁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雨程施主,老衲看您是关心则乱啊,您和令尊都是当世神医,依老衲观察,小王爷不过是昏睡过去,至多是受了些轻伤,调息不过几副药的事,您何苦如此...痛苦流涕呢?还是将小王爷扶到里屋休息吧。’ 听完静庐大师所言,雨程似乎也意识到现在状态有一点过了,于是赶紧用袖子把面门上还挂着的泪花擦干,同众人一起将子墨扶到船舱里去了。她细细为子墨把了把脉,脉象果然平稳有力,只是有些气虚,其他并无大碍。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取出几粒强身补气的药加水喂子墨服下,才放心地和大家一起走出卧室,让子墨好好休息。 众人来到船舱前厅坐定,静庐大师最先开口:‘果然如我五年前所料,虞澄即将卷土重来了,今日虽将他击退,但未伤他太重,待不日他冲开我封住的穴道之时便又要来寻我等,事不宜迟,雨程施主...’ ‘是,大师。’ ‘等小王爷一醒,我们就趁此时赶紧去北辰山吧,清神幽莲该开了。’ 雨程点了点头:‘一切依大师所言。’ ‘那再劳烦王爷回南炎郡王府一趟,将赤心带过来,我们三人坐它去是最快的了。’ ‘小王这就去办!’说完,慕容轩便转身出舱,找到那些躲在各处的下人将船撑向岸边。一夜激战,已经三更时分了,他叹了口气,直接把马车的套解开,蹬上马就往子墨的王府里去了... 第四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忽然停电,从上午一直到现在,幸好我最近买了个本本,O(∩_∩)O~要是台式机也能充电该多好,还是不习惯用本本啊,看得人累死了。 待到子墨醒来之时,所有人,包括赤心在内都齐齐地在船舱里等她。看到这情形,她也大概意识到,或许,该是暂时离开的时候了。 ‘大师,几时启程?’ ‘小王爷果然聪颖,既然您已醒来,我们还是不要多做耽搁,现在就出发吧。’ ‘是,大师。’子墨说完,走到慕容轩和沈攸的跟前,双膝跪地:‘父王,岳父大人,子墨就此拜别,望您二老保重!’ ‘墨儿~’慕容轩眼里满含不舍,却不得不挥泪告别。 子墨起身又走到若惜的身边说:‘若惜,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帮我好好照顾父王和岳父大人。’若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好,你和雨程也要平安地回来。’ 没有多余的时间依依惜别,再度匆匆别过后,子墨、雨程和静庐大师便骑上赤心一路向北而去。此时,东方正露鱼肚白... 身下的景色飞快地变换着,赤心正全力往寒绝峰飞去。虽然已是阳春季节,但是北方依旧如初春般寒冷,更不要说在高高的云端飞行。待第二日到达寒绝峰顶时,子墨和雨程已经冷得与冰块无异了。 将赤心留在洞外把守,两人随静庐大师进入了那处隐蔽在皑皑白雪之中的山洞,洞内也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块,冰块因为光线的原因呈现出淡淡的蓝色。走到山洞的最深处,一处散发着浓浓白雾的寒潭中间,清神幽莲正含苞待放。 ‘恩,看情形,大概明天就要开了吧~’ 子墨又凑近了些,想将这曾经救她一命的神物看个清楚:‘这花真是奇妙,如何能生得通体透明?还有这莲叶,居然是蓝色的。雨程,这就是你曾经的眼泪啊。’ 雨程也凑近了些,端详着这莲花,不禁又想起当年为断羽伤心流泪的那些日子,于是在唏嘘间,说出来的话竟也像是在叹气一般:‘是呵~’而现在,谁又知道命运会不会重演呢?想到此更是有些悲怆。 ‘雨程,我知道你又在想以前的事了。’子墨握紧了雨程的手,看着这两人一副小儿女姿态,静庐大师到底是出家人,轻咳了几声,便离开了。 ‘呵呵~’见大师一走,子墨更是转过雨程的身子轻轻揽了她入怀:‘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在这呢吗?我就在你身边呢!’ ‘可是以后呢?我们能打败虞澄吗?如果...’ ‘如果的事,现在通通不要去想好吗?就想着,现在我们互相在对方的身边就好了。雨程,你答应我,不管结果怎样,我是生是死,你都要好好活下去,不论在这一世,还是回到天界。’ ‘恩。’ 抱了好一会,子墨才意识到两个人将大师忽略掉似乎有些不妥:‘雨程,大师出去有好一会了,我们还是去找他吧,你忘了大师说还有最后一个秘密没有告诉我们吗?’ ‘对哦。’雨程笑着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两人会心地相视一笑,便又牵着走去找大师。 ‘大师~大师~’喊了好一会,却不见有人回应:‘奇怪,去哪里了呢?’找遍了整个山洞,却始终没有找到静庐的身影。 ‘该不会在外面吧?’ ‘走,去看看!’ 雨程拖着子墨的手走出洞外,却在看到外面 分卷阅读64 景致的那一刻屏住了呼吸:‘不,不对,不是这样的。这里是...不对...’ ‘雨程,你,你怎么了?这里不是北辰山吗?’早前来得匆忙,子墨也没有仔细留意洞外的景致,见雨程惊讶中略微带着一丝恐惧,心头便止不住疑惑,这里应该是北辰山啊,可是为什么雨程总说不对呢? ‘这里是北辰山没错,可是...可是...’ ‘没错,这里是天界下的北辰山!’循声望去,一个身穿绣了九龙纹章的明黄色龙袍的长者正直直地看着这两个人,乌黑而飘逸的长髯显示出他不凡的气度。 ‘天界!’子墨心下大惊,因为雨程曾对她说过,她一旦回到天界,她当年所服下的那枚可以让她自由穿梭三界的药丸的药效便会尽失,而她也会恢复冰神的身份,可是,不是说要和自己过完这一世才必须回来吗?难道... ‘我本还是人界的凡夫俗子,难道和雨程的缘分就这么到了尽头了吗?’想到此,子墨的手心不由得被汗水浸湿,如果真是这样,那打击也未免太突然了。 忽然,从天上飞来一柄白色的权杖落到黄宇手中,只见他朝雨程的身上一指,黄色的光芒在她身上绕了一圈,雨程从头到脚的装束就全换了一套,淡蓝色的紧身长袍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飘逸的白色丝带在肩头盈动,子墨在想,大概这就是她为神时候的装束吧。 ‘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静庐大师呢?’ ‘这不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最后一个秘密吗?静庐大师就是我,我就是静庐大师。’雨程惊异地后退了几步,而黄宇则一直眼神笃定地看着雨程,仿佛在告诉她,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子墨细细回忆了之前的种种,的确,能和虞澄过招丝毫不落下风的人,三界之中,恐怕也只有天帝一人而已了,自己真是太后知后觉了,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你,你为何要骗我回来?你不守信用!’ ‘湘姬,你听我说。我之所以会决定下界,以静庐之名为假托,就是为了等待朱雀童子的转世。当年我得到清神幽莲后,曾尝试毁掉血炼神草,没想到那东西灵性极高,无论我派遣多少人去始终无法得手。所以,算准时间,我在人世等了四十多年终于等到了子墨,我用清神幽莲救活了她,除了为了让你俩能在那一世碰面之外,也是为了让她帮我拿到血炼神草。然而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也许命运之轮就是安排让虞澄得到它,你们看!’顺着黄宇手指的方向,子墨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命运之轮,高高悬在天界的正中央。 ‘原本轮盘是不会轻易出现的,一旦它出现,就意味着离我所说的日子不远了。湘姬,为了你的安危我必须把你骗回天界,至少这里比人界要安全得多,虞澄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打到这里的。’ ‘那子墨呢?她怎么办?’ ‘如我当初所言,既然她得到血炼神草的原神,我就能帮她增强她的修为,但毕竟,她已经没有仙骨了,所以,她不能留在天界,得到朱雀童子的修为之后,她就要返回人界,完成对付虞澄的使命。’黄宇仰头看天,似乎也觉得好像这对子墨有些不公平。 ‘父皇,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你可以让她以人的身份得到仙界的修为,为什么不让我也作为一个凡人得到冰神的修为呢?难道我就不能作为一个凡人去抗击虞澄,而非要待在这里接受你所谓的保护吗?难道...’雨程捂住胸口,接下去的话她硬是忍住没有说,难道你就能违背你当初的诺言,就这样断送掉我和子墨好不容易得来的这只有一世的情缘吗?子墨冲上前去扶住了几乎站不稳的雨程,借势雨程就倒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湘姬,你不能任性,你是天界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任由你待在人界,那里不久后将会非常危险。之前这五年,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 ‘你走,你走!’雨程依旧扑在子墨怀里哭泣,丝毫没有要看黄宇一眼的意思,他只能让子墨替自己好好劝劝她。临走前,黄宇又眼神复杂地看着子墨,两人对视良久,黄宇才开口说:‘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明白,这是天帝的责任...’目送黄宇离去的背影,她才发觉,其实无奈,是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的事情,无论你是天帝,还是小民。 第四十六章 ‘好了雨程,别哭了~’子墨拖起雨程的下巴,看她满脸梨花带雨的样子自己也难受极了。 ‘墨,怎么办,我...’哽咽无语:‘如果你走了,我真的会发疯的。’ ‘乖,先别哭’轻轻吻去她脸上未消的泪痕:‘如果可以,我其实也想和你,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不做我的王爷,不做朱雀童子,你也不是天帝的女儿,我们一起放马南山,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呢?三界之大,始终有两个人我们是逃不过的...’ ‘第四界!’沉默许久,雨程忽然欣喜地抬头望着子墨:‘你忘了吗?还有第四界,只要一直往南,越过玉笼山就可以到第四界去了,无论是父皇还是虞澄都找不到我们,对了,就去那里!走,我们回宫准备一下,今晚就走!’ 雨程现在的状态近乎不顾一切,子墨一路被她拖着,在她身后木然地看着她,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欣喜绝不亚于雨程,然而真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地逃掉吗?理智告诉子墨,这,绝对不可以。 ‘恩?要带什么好呢?’看着雨程在她的神邸里翻箱倒柜、忙东忙西,子墨的心几近破碎,她应该是由于极度的绝望才会如此反常的吧。 ‘雨程,对不起了!’看不下去的子墨一咬牙,一狠心,冲上前去握住雨程的双手,强忍住不落泪:‘雨程,永远记得我爱你!’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双唇,这一吻耗尽了她仅有的一丝坚强,直吻到谁都透不过气才肯罢休。 ‘墨,你这是...’话未说完,子墨用力朝她的睡穴上点去,不一会,雨程便全身松软地倒在了她的怀中,沉沉睡去。 子墨终究还是难抵悲痛,眼泪扑簌簌地坠落下来。将雨程放在寒玉床上,近乎是用一步三回头的速度,子墨才不舍地走出了大殿。这一转身,就是永别了?没有人知道... ‘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黄宇的声音猛然从她背后响起,子墨被吓得一个激灵,但又迅速恢复了正常,看样子就算想和雨程一起逃也是逃不掉的,天帝一直掌握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不是吗?只是自己浑然不觉而已 ‘参见陛下!’ ‘朕知道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属为难,不过你我的初衷毕竟都是为了她好 分卷阅读65 。跟朕来吧...’ 子墨亦步亦趋地随黄宇又来到昨天的那个山洞,从黄宇口中得知,原来这里就是进出天人两界的通道。 ‘你此次进入天界,朕已经用法术控制了人界的时间,所以当你出去之后,时间仍旧是你来的那个时间。’ ‘子墨明白。’ ‘那你可准备好了?朕现在就为你打通全身经脉,催化血炼神草的原神变成你的上乘修为。’ ‘是!’ 两人席地而坐,‘噗’地一声,黄宇的双手抚上子墨的背心,一阵热流朝她的体内滚滚袭来,直达丹田。子墨全身呈现出一种赤红的颜色,她此刻感觉自己仿佛烈火焚身一般,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在黄宇用神力催开她全身的经脉时,锥心刺骨的疼痛攻占了她的大脑,然而有什么比从此可能失去雨程更让人痛心的呢?强撑了一会,她便因为不支而昏睡过去,梦里,和雨程在一起的片段一幕幕划过眼际,伸手想去抓住雨程的身体,却始终不能如愿... ‘雨程!’子墨脩地睁开双眼,全身被薄汗沁湿。看着眼前的景物,依旧与昏睡前无异,只是不见黄宇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赤心,它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失魂落魄间,瞥见手边有一封信笺,打开一看,只寥寥四字,却迫使她没有办法再沉溺在儿女情长之中。 ‘大宁有难?赤心,赶紧载我回宁国,一定要快!’... 日夜兼程,不过的第二日正晌午,就回到了宁都。慕容轩看见子墨的身影出现,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墨儿,你怎么就...诶,雨程呢?’ ‘来不及说这些,到时候儿臣自然会向您解释。对了父王,我才走之后大宁可有什么变动?’ ‘没有啊?早朝之时也没有听说什么特别的情况,到底怎么了?’未及慕容轩多想,一封急报就从皇宫里送来。 ‘报~滕国正猛烈攻击我国边境,皇上请亲王殿下火速入宫议事!’ ‘果然...父王,我们还是赶紧进宫吧!’... 慕容斡端坐在朝元殿上,神色凝重地等待慕容轩的到来,却没成想子墨也紧随在慕容轩身后,倒真叫他喜出望外:‘墨儿?你不是去北辰山了么?’ ‘皇伯父,墨儿已经去过了。’ ‘哦?如此说来,你已经有了上乘的修为?这就好了!’当下大喜,慕容斡走下龙座用力地握住了子墨的双肩:‘你回来,大宁就有救了!’ ‘皇伯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斡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八百里急件递到子墨手中,原来就在子墨生辰当夜,也就是虞澄现身的那一夜,滕国的军队在太子原协的带领下奇袭了离陵、川谷等边境重镇,宁军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哎~恐怕现在南方四郡,已经沦陷大半了。高辉连夜逃回来禀报军情,据他所言,滕军尽数着黑衣黑甲,而且个个视死如归,即使被利刃刺破胸膛仍不失战斗力,实在令朕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我大宁危矣~’慕容斡手扶住一旁的柱子,眼里尽是无奈,难道自己竟要做个亡国之君么? ‘皇伯父,墨儿生辰当夜也曾于您口中的那些滕军交手过,这些人的状态的确异于常人,恐怕是冥皇的法力所致。’子墨心下浮出一丝不安,那些死士邪气异常,若整个滕军尽是如此人物,大宁真的是危在旦夕了。 ‘皇弟,墨儿,看来我等只好放手一搏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之决一死战,即使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朕已调动全国的粮草兵力在雄川-佑京一线布防,甘树元、高辉等人已派到当地指挥督战,我们明日也起身前去吧!’ ‘是,皇上!’ ‘墨儿,还要靠你为先锋了!’慕容斡语重心长地看着子墨,眼下除了她,恐怕以凡人之身要对付冥皇的复辟势力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要忘记皇伯父曾经说过的话,整个大宁都是你的后盾,你一定要倾尽全力抵抗冥皇,不止为大宁,也为天下!’ ‘墨儿时刻不敢忘皇伯父教诲,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来人,取三大碗酒来!’ 慕容斡、慕容轩与子墨各执一碗酒,互相以坚毅的眼神看着对方,什么也不消多说,仰头就都一饮而尽。‘当、当、当’三声,碗盏被重重地摔碎在地,此去,必是以死相拼了... 在出宫的路上,子墨将此去北辰山的经历尽数道与慕容轩听,当得知雨程已经恢复冰神的身份从此恐怕再不能回人界之时,他不禁为她和子墨感到惋惜:‘墨儿,真是苦了你了。回府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动身了,沈攸那边,我自会对他说明的。’ 子墨朝慕容轩作揖拜别,便径自回了南炎郡王府。若惜看到子墨时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但是由始至终没有看见雨程归来的身影,聪明的她心里也自然有了答案,不多做追问,免得再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夜里,子墨辗转难眠,便起身走出卧室想去庭院里透透气,没承想一推开门,便看到若惜已然提了两坛酒端坐在院内的凉亭中,好像一直在等自己一样。 ‘若惜,你是在等我么?’惊讶地看着她。 ‘身为你的红颜知己,我怎么能不知道你此时需要什么呢?’向子墨举起一盏酒:‘酒和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我没有猜错吧?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子墨苦笑一下:‘可惜我想说的,都是让人难过的事。’... 第四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此坑为平,又开一个新坑,我真是疯掉了 ‘静庐大师的身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对吧?他应该是黄宇吧!’若惜轻轻啜饮一口杯中的酒,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在昭示一切早在她预料当中一样。 ‘若惜,你怎么会知道?’子墨难掩脸上的诧异。 ‘呵呵,天底下能和我父皇相抗衡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以前我一直在怀疑,自那日他与我父皇交手过后我便有八分的把握确定他就是黄宇,果不其然。那...雨程一定被他带回天界了吧?’ 子墨神色凄然地灌下一杯酒,无奈地点了点头:‘什么是你缜密的心思猜不到得,一切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若惜再没说别的,只是静静地帮子墨斟满杯中酒。一来二去,酒过三巡,子墨不仅没有醉倒的意思反而越来越清醒,她拉着若惜把此去的经历一股脑全说了个仔细,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若惜,明天我又要到前线去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有这样一场战争,难道做三界的主人就那么有趣么?为什么命运的轮盘非要为了恢复所谓的狗屁秩序要让当年的人重新再演绎一次命运呢?难道就因为 分卷阅读66 它的愤怒所有人就要再经历一场浩劫?告诉我为什么!’大概真的是伤心过度,子墨居然忘记了自己良好的修养,说了从未说过的脏话。她握住若惜的双肩使劲摇晃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就能有一个结果吗? ‘子墨,你醉了~’任由子墨摇晃着自己,若惜只是很无力的敷衍着她。为了什么呢?大概没有为什么,只是所有的时空都乱套了。 ‘我没醉!’愤然地拍案而起,因为暴怒而睁圆的双眼折射出可以杀人的凌厉眼神。若惜怔怔地看着子墨,她身上似乎散发出若隐若现的红色雾气,但定睛一看,似乎又不甚明显。 子墨抓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甩了出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冥皇虞澄,就让我来结束你发起的这场祸事吧,即便我死也决不会让你到天界做任何可能伤害雨程的事!’都是他,要不是他,自己又怎会和雨程分开。既然已经是这样一个结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拼一个鱼死网破也要把你狙击在这一界。 ‘子墨,明天...让我和你一起去前线吧,也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听到若惜的声音自身后想起,方才意识到似乎刚才盛怒之下的话似乎可能伤害到她,毕竟她是虞澄的女儿是个不争的事实。可是子墨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要求和自己一起去投入对冥皇的狙击战。 ‘若惜,你...’ ‘我早就说过,我没有他们这样的父兄,何况我也是逆了命程才来到这里的不是吗?如果非要有一场浩劫,为了赎回我自己的罪过我也理当投向正义的那一方。’端起一杯酒:‘可惜你的酒杯被你自己砸碎了,我只有独自举杯祝愿我们一切顺利咯。’ ‘等等!’平静下来的子墨挡住若惜正要抬起的手:‘没有酒杯,不是还有酒坛子呢么?干!’... 第二日清晨,依旧在南华门,军队整齐的阵仗气势恢宏,为首五人穿着清一色的玄铁黑甲,居中的慕容斡手执黄旌,目光坚毅地盯着即将前往的方向,在他左侧,是慕容轩与慕容子允,右侧是子墨与做男装打扮的若惜。 城门外百姓夹道送别,留下来镇守京畿的皇后林语和几位皇子尽管忧心忡忡却谁都不敢表现出来。 ‘朕,为帝二十五年来,承先祖庇佑,乃有我大宁辖下之治世,无奈滕国魔君当道,以武力犯我国土,今朕以性命起誓,即以身死,不教虎狼之邻蹂躏我大好河山,望众将士与我大宁全体百姓,同心协力,全民皆兵,共御强敌!’慕容斡举起黄旌,硕大的一个宁字迎风飘摇。 ‘万岁,万岁~~’不屈和无畏写在每个将士和百姓的脸上,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原本势均力敌的滕军能如此来势汹涌,但他们相信自己英明的君王能够带领他们抵抗住这场猛烈的进攻。 ‘出发!’一声令下,马蹄溅起的尘土飞扬,生死,即在此一举了。 然而,滕军的势头比想象中还要猛烈一些,还未及慕容斡到达雄川,宁军的主力已经被逼得沿着防线一路退到了阳山郡的高沙城,此城若破即可进入大宁柔软的平原腹地一带,沿阳山、佑京一路便再无一处地域适合军事布防,届时京城必定是危在旦夕。被那支诡异的滕军打得节节败退的甘树元和高辉深知此地的重要性,根本无力抵抗的他们也只有激发出了所有内在潜能,浴血奋战,力保高沙城没在慕容斡赶来会合之前就被攻陷。 ‘皇上,臣等无能!’甘树元、高辉在日前的作战中身中数刀,已然负有重伤在身的他们却依旧强撑着病体跪下给慕容斡请罪。 ‘两位将军快快请起,朕知道你们都尽力了,战败...不是你们个人的原因。’慕容斡赶紧上前将两人扶起。 ‘皇上~’甘树元几乎是老泪纵横地起身:‘臣和滕国打了这么多次仗,从没有哪回败得如此一败涂地,人还是那些人,为什么会变得比原来强大那么多,打不死,又杀不怕,这些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慕容斡也不说话,看来这些人一定不是普通的士兵了,若非经过虞澄做过什么手脚,自己的大宁军队绝不可能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皇上,我们几日兵力损失极大,眼下就算加上您带来的皇城精锐之师,人数上相对敌方也是悬殊很大,看样子,我们要找渤海国求援了!’高辉向慕容斡汇报着目前糟糕的军情。 慕容斡沉思一会,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是时候像皇姐求援了:‘哎,只好如此,待朕修书一封,你命人速速送去渤海。’ 趁慕容斡写信的当间,子墨问道:‘甘将军,敌军主将是何人?’ ‘滕国太子原协。’ ‘可曾见到虞...哦不,是滕国皇帝原少宗?’ ‘秉郡王殿下,他并未现身。’ 子墨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大概虞澄上次被黄宇所伤,还未恢复过来,否则以这个好战之人,怎能错过亲眼见证自己‘征服’三界的第一步呢。 ‘皇伯父,臣日前曾同原少宗有过一次交手,当时他被静庐大师所伤,恐怕现在应该在后方养伤并未在敌营。眼下常规的作战,我们显然不是敌军的对手,唯有放手一搏了。’ ‘墨儿,你的意思是...’慕容斡停下笔,十分想知道子墨所谓的放手一搏究竟为何。 ‘所谓擒贼先擒王,臣愿夜探敌营,擒得原协,希望这样可以逼退敌军,最差也至少可以缓住他们些时日。’ ‘不行,这太危险了!朕不能看着你去冒这个险!’ ‘皇伯父,臣认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现在臣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了,相信成功的几率还是相当大的,而且...’眼睛别有深意地望向若惜。 若惜看着子墨,大概也猜到她想用什么计谋。她用唇语问子墨:‘反间?’ 子墨微笑点头,果然是知己,一下就知道自己的心思。慕容斡见子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知道再反对也是徒劳,况且,似乎这已经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 子墨握紧拳头:‘虞澄,我先拿你儿子开刀,下一个就该是你了!’红光又在眼里一闪而过,依然没有逃过若惜的眼睛,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四十八章 ‘禀太子,营外有一位女子自称是我国若惜公主殿下,欲求见太子。’帐门外一个士兵立在那里禀报。 ‘进来回话!’原协本正端坐在大帐内闭目养神,听到若惜主动过来求见,他缓缓打开眼睛,狭长的睑裂透露出疑惑。趁士兵打开帘幕的一刻,抬眼望向帐外,天色已几近全黑。 ‘她来做什么?’原协摆弄着手上的扳指,语气轻蔑。 ‘回殿下,说是要向您诚心悔过, 分卷阅读67 此外,她还带来一个人,说是您梦寐以求都想抓的一个人。’ ‘哼,投诚?想来做奸细才是真吧~妹妹啊妹妹,我倒要看看你给我送来什么好东西,梦寐以求么?’起身道:‘带本太子去会会她。’ 若惜假意焦急的在营口候着,其间,偶尔用眼神和被她五花大绑的子墨交流一下,一旦原协不中计,那只能走最危险的一步棋,直接进军营虏劫他了。正在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一侧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妹妹,我真没料到你会这么做啊~’ 若惜转头看他,依旧是一副阴狠的样子,看到就让人心生厌恶,面上却不得不装做一副顺从的样子:‘皇兄,识时务者为俊杰,眼见人界就要被你和父皇征服,不来投诚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呵呵,其实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会把她绑来了,慕容子墨?我没有看错吧~’原协饶有兴味地反复打量着子墨:‘当初你可是为了他同我们决裂的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么?’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若惜:‘莫非,是苦肉计?’ ‘皇兄有如此疑问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大概不知道一件事。’ ‘哦?’ ‘沈雨程已经被黄宇带回天界了,我本以为此时慕容子墨这个家伙总会对我回心转意,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无动于衷。既然我在她身边永远也不会有结果,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送给父皇呢?’说完,狠狠朝子墨身上踹了一脚:‘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窍了!’ ‘啧啧,因爱生恨,若惜~恐怕说的就是你这类人吧?’ ‘哼,你不必如此冷嘲热讽,你想抓的人我给你带回来一个,我来这里什么目的你也知道了,要是还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若惜以前和她这个哥哥讲话就多半没什么好气,本来两人的立场就常常对立,现在既然是假意投诚,自然也要延续这个风格。 ‘妹妹说的是哪里话,你肯回来帮父皇,也算你迷途知返。来人啊~’唤来身边的侍卫:‘把慕容子墨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要是人跑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原协貌似热情地吩咐手下在大帐内设酒款待,说是要与妹妹好好叙叙旧,其实他从心里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若惜,一个她追了一千多年的人,就真能这样轻易地因爱生恨了?实在可疑...转身入账前,招来一个心腹模样的人说:‘公主带来的那个人,要给我重新加一条铁锁绑上,另外多派人手看管他。总之,一切要万无一失。’ ‘是,太子爷!’ 叮嘱一番,原协换成一张笑脸才进了帐内:‘妹妹你弃暗投明,父皇一统三界便更如虎添翼了。来人,拿酒来!’ 席间简直就是一场心理博弈,原协多番试探打听,若惜无论是回答还是眼神都力求滴水不漏。至于原协敬的酒,也只能小心应对,除非是和他喝的同一壶,否则一律找托辞挡回去,不过似乎他并没有在酒里做手脚的意思,看来他果然有些放松了戒备,只是究竟放松了几分还不得而知。 若惜在猜测原协的同时,原协也始终在猜测她,看到若惜对他敬的酒多少有几分戒备,心下也在想:‘哼,果然不是全心投诚啊,否则又怎么会担心我在酒里做手脚呢?看你能玩什么花样,反正你们谁都飞不出我的手掌心!’正想着,忽然,只见若惜端起一杯酒,起身走到自己的身边。原协以手扶案,暗暗积蓄着力量,一旦若惜出现什么不轨自己也好招架。 只见若惜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将酒杯举过头顶:‘皇兄,之前是我不懂事,还请皇兄饮下我这杯赔罪的酒。’ ‘呵呵,妹妹,你太客气了。’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跪,原协倒有些摸不着头脑。接过酒杯,正准备一饮而尽,见良机已到,若惜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欲趁其不备发动偷袭,却不防被原协一把抓住。 ‘哈哈哈哈,若惜,你太天真了,以为我真那么容易相信你么?哈哈哈哈。’ ‘你笑得太早了点吧。’说时迟,那时快,一束红光从若惜的指尖发出,还是不偏不倚地点在了原协的穴道上,顿时,他浑身酸麻绵软,连说话也有气无力:‘你...怎么可能,隔空点穴?你几时有这样上乘的修为?’ ‘哼!’没有立即理会原协,却一脚勾起他的腰际将他踢到床榻上:‘这轮不到你来过问!’ ‘你到底是谁?’原协拼命想要挣扎起身,却无奈始终无法发力。 不说话,只举起酒杯,大声说:‘皇兄,来来来,我们再饮几杯!’ 帐外的侍卫原本听见里面的动静有些不对,但听到若惜的声音传出来,又不好贸然进去了,万一破坏了主子的兴致就是大罪一桩,而且滕军的一条铁律就是没有原协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妄动,否则就要依照军法处置。 就在此时,放粮草等辎重的仓库方向传来通天的火光,紧接着放火药的仓库也被点燃,顿时整个滕军军营被炸成了一片火海。若惜在帐内听到声音,当下大喜:‘呵呵,成功了!’ ‘太子,太子,不好了,粮库和火药库失火!’侍卫在门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逡巡不敢入内。 ‘原协,你的士兵真是训练有素啊,没有你的命令果然是连帐门都不敢进,不过这恰好也误了你不是么?’若惜对着原协一通冷嘲热讽:‘是时候带走你了!’抓起原协,若惜飞身,穿破帐顶直冲上天。 ‘来人啊,快救太子殿下。’侍卫一看原协被自家公主捉拿,方知大事不妙,无奈此时整个军营一片混乱,加上群龙无首,等到纠结了一队弓箭手若惜早已飞得不见人影。 ‘啾啾~’几声响亮的鹰鸣,原来赤心早就在半空中盘旋随时准备接应了,它身上还坐了一个滕军模样的人。将几乎昏厥的原协软趴趴的身体扔在赤心的脖子上,若惜冲身后的人灿然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伸手将脸上蒙着的面具一把揭了下来,原来是子墨。 ‘呵呵,我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好在我对原协这个人的个性足够了解,如果猜错一步的话,今天的结果就不是这个样子了。’那个滕兵也把面具摘了下来,不用说,这当然是若惜了。 ‘不过这个险冒的很值得不是吗?’ 原协挂在赤心的脖子上,狼狈得无地自容,急火攻心的他一时气结竟晕厥过去。 ‘活该!’ 带着滕国太子这个大战利品回到己方的大本营,宁军士兵欢庆成一团。慕容斡得了侍卫的通传几乎是高兴得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从卧榻上起身跑了出来,慕容轩、甘树元、高辉等主要将领也纷纷闻讯赶到,本就听见不远方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原来真的是子墨她们得手了。看着在地上瘫软得如同一摊烂泥一样的原协, 分卷阅读68 众人简直觉得难以置信。 ‘墨儿,快,到大帐里去说说你是怎么擒获原协的。’慕容斡急忙拉着子墨往中军帐里去,急切地响知道她是如何完成这项壮举的。 子墨大概对众人描述了一下她是如何执行这个计划的。原来在之前的几年,若惜也是觉得好玩才向雨程学会了易容的精髓,没承想此时竟派上了大用途。以若惜对原协个性的了解,子墨最终决定以易容之法使她二人互换身份,由子墨假扮若惜接近原协并借机行事,活捉原协,即使原协识破子墨的身份以她的武功倒也可以全身而退。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若非子墨高深的内力,也不可能隔空点住原协的穴道从而制服住他。 ‘哦,原来如此。’甘树元不由得心生赞叹:‘小王爷必定是深得若惜公主言传身教,否则何以一直未被那狗屁太子识破。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将军请讲。’ ‘活捉原协这一出是说清楚了,可是若惜公主是怎样逃出看管从而放火烧了敌军的粮库和火药库的呢?’ ‘呵呵~’若惜轻笑一声:‘这可就是出于我对他的了解了,此人生性多疑,对于事先已经五花大绑的我他依然不会轻易放心,我赌的就是他一定会再派人过来重新绑我一次。不过他的多疑也没猜错,我之前绑的的确不紧,留的根本就是活结,等的也就是他派人过来绑我,刚好可以趁机借他一套滕军的兵服用用,穿着这身衣服,要去放火也方便些。’ ‘这一赌赌的是在是妙啊。’慕容斡拍手击节称赞:‘不过若惜,你的功夫也算得上相当了得了,居然能让守在帐外的人对帐内的异常动静毫无察觉。’ ‘不过还是子墨比较危险,我失败不过应付几个小喽啰,她若不得手才比较危险呢,好在她的功夫已今时不同往日了。’ 高辉是自始至终最沉默的一个人,听她们说完,他才第一次开口:‘小王爷,恕我直言,还有一点很奇怪啊。’ ‘哦?何事?’ ‘您不觉得滕军的士兵似乎变得软弱许多吗?他们作战之时,一个个如同鬼魅一样,杀气腾腾,怎么今夜却如此不堪一击、乱作一团呢?’ 一语既出,四下无言,好像这个问题的确被忽略了,子墨回想,那些士兵确实不像传说中那么恐怖骇人。 ‘我想,可能是这个东西在作怪吧!’ ‘若惜,那是?’此刻,众人都在等着若惜揭晓答案... 第四十九章 若惜从怀中掏出一包用油纸包好的东西:‘这是我去粮库放火之时拿回来的,之前原协的军队如此难以对付想必也是因着这玩意。’打开一看,居然是几条白色的虫子,大小和米粒差不多,外形也与一般米虫相似。 ‘若惜,这个不是米虫么?原协就靠这个?’难以相信,米虫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可是它有特殊的功效自己还从来都没听说过。 ‘子墨,你仔细看看,一般的米虫没有这么大。’ ‘那这是...’ ‘我也是无意在裸露的粮堆里发现这虫子的。这不是普通的虫,而是被我父皇下过蛊毒的。当年冥界士兵与天界作战之时,因为终年生活在幽暗的地府,来到光明的陆地上就会非常的不适应,在白天的作战能力大大低于夜晚。所以父皇制造了这种用来下蛊的虫子,被人服食以后便寄居于人体内的灵府,只要太阳光强烈的话,虫子就能够占据意识不断地刺激他们作战。父皇用这玩意,道理应该也在于此,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些虫子对普通人一样有效。’ ‘那滕国前几年与我国交手为何不用呢?’ ‘父皇的修为和原神如果没有恢复到他为冥皇时代的水准的话,蛊毒是无法被制造出来的。也就是说,他可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明白了。那么滕军士兵之所以在晚上与在白天判若两军是因为蛊毒到了晚上没有足够强烈的日光,所以不能被催动导致的?’ ‘应该是这样没错。’ ‘我说呢,难怪他们一个二个都跟不怕死一样,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早知道专门晚上去打这些人。’甘树元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不过我说若惜公主啊,你那个什么天界啊冥界啊是怎么回事啊?’ 若惜面露窘色,这该如何说起呢?若真把事实说出来万一造成军心的恐慌可怎么是好?正当不知何言以对之时,慕容斡赶紧跳出来解围:‘甘将军,有些事情一时半刻如何说得清楚?不如等我们全胜以后,朕一定让若惜公主给你讲个明白,今天她们也累了,不如大家各回居所休息如何?’ ‘臣等遵命!’ 退出之前,若惜点头对慕容斡以示感激,走出帐外的她却偶然碰到了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子墨回来以后一直还是穿着女装,未及改换妆容的她正被甘树元拖住仔细打量了一番。 ‘等等,小王爷,你这女装穿的...也挺合身的啊,这么看起来您还真有几分女子的神韵。’ 子墨被看得心里发毛,万一被识破身份就不好解释了,只好强撑笑颜敷衍道:‘甘将军说笑了...’ ‘哈哈,我老甘是个粗人,有话一向直说的,小王爷不要太介怀啊!不过您长得实在是太秀气了,哈哈...’作揖拜别,一路笑着回自己的帐篷去了。 ‘小王爷,其实你穿女装还真是不错,做个公主也蛮漂亮的。’若惜走过来继续打趣。 ‘若惜,你又在取笑我了。’到此,不禁又回想起以前雨程老拿自己寻开心的种种画面,心中苦楚一下子又翻了上来,抬头望月,心酸间叹息了一下。 ‘是不是又想起了雨程?’ ‘恩。人真是很奇怪啊,一旦空虚下来,就容易想起伤心地事情。’ ‘你和雨程彼此用情至深,一旦分离难免会日夜思念回想,这份心意她一定能感觉的到。’若惜拍了拍子墨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子墨,你一定要继续振作,最大的敌人还没有消灭,原协在我们手上,他知道以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我可一直在等着他来呢。’子墨紧紧握住双拳,恨不能立马就和虞澄展开殊死一搏。 ‘好了,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去吧。’...... 接下来两日,摸清了对方底细的宁军白天坚守不出,而且将原协绑在十字架上高悬在高沙城城头借以示威。滕军失去主将本来就乱了方寸,浑身充满了进攻的欲望却不能轻举妄动又无疑是最痛苦的事情,想用箭攻又怕失手射杀自己的太子,想用云梯强攻入城同样怕宁军一怒之下杀了作为人质的原协。但凡是滕国人没有人不知道太子是滕皇的唯一继承人,一旦太子有何不测,本就阴险 分卷阅读69 无情的帝王必定不会放过他们这些项上人头。所以无论是将官还是士兵,大家都不敢强出头,只能期盼皇上接到前线的急报赶紧送一个对策过来。而且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是,他们的粮草已经被烧的所剩无几了。 滕军噤若寒蝉般不敢妄动,宁军则趁机扭转先前的颓势,白天坚守的他们一到晚上就派出小股精锐骑兵骚扰敌方,到了晚上本来就失去蛊毒的刺激的滕军因为人马困乏根本就只剩了招架之力,一来二去损失的不只是兵卒,更加是精力,白天兴奋得无法补眠的他们到了夜晚还要提心吊胆,加上粮草断供,皇上那边又迟迟不见动静,任凭钢铁铸造成的人也撑不下去了。滕国人在空气里能嗅到得味道,只有近乎绝望的难耐。 捷报频传的宁军再度迎来一个好消息,渤海国千里驰援的十五万大军在渤海太子萧慎的带领下正往高沙赶来,不出半日即可到达。慕容斡接到报告后面露喜色:‘皇姐,不愧是我慕容家的子孙,自我陈明实情之后你果然如我一样心系天下苍生,十五万人马,几乎倾尽你渤海国之所有吧。’合上手中的兵书,慕容斡派人招来慕容轩和子墨,命他二人去城外准备迎接之事。 不出所料,半日之内,渤海国浩浩荡荡的援军来到了高沙城北门外。子墨远远望去,坐在高头大马上为首的那个当初带走子棋的男人、渤海太子萧慎依旧英姿勃发,而且五年的时间让他的脸上更多了些沉稳。咦?貌似他身后还跟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莫非有女眷相随?子墨猜测,里面坐的人,可能是自己的姑姑,当然,也可能是子棋,她的名字被藏在心底许久不曾提起,而今再次想起,却再不能一如当初那般可以掀起巨大的波澜了。 第五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这一章,下章准备开战,是时候让雨程回归了 果然不出所料,车门打开的那一刻,子墨第一眼就看到了子棋那熟悉的身影,比起五年前,只稍微清减了些。 ‘拜见岳父大人(父王)!’夫妇俩近前对慕容轩行礼。 ‘此乃非常之时,这些礼数还是免了吧。子棋,你怎么也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啊。’ ‘其实夫君他也是不赞成我来的,不过我已经五年都没有见过父王和子墨了,而且听别人说这次战争凶险异常,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来的。’说完,暗暗看了子墨一眼,刚好迎上子墨同样投射过来的眼神,相视一笑,只剩互相关切的坦然。 ‘哎,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太子殿下一定被你缠了好久才答应的吧。’慕容轩宠溺地拍了拍子棋的肩膀:‘弗如我们还是快点入城吧,皇上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是。’ 入得高沙城,慕容斡设了一桌简单的筵席款待远道而来的萧慎和子棋。席间,他简短地向萧慎介绍了一下之前的战况,在听到子墨是如何智擒原协的时候,萧慎不住地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子墨真乃果敢之人,竟只身与原协周旋并将其擒获,我在渤海就经常听子棋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可惜五年前我迎娶子棋之时没有时间与你多做接触,实在是遗憾啊!来,我敬你一杯。’萧慎恭敬地端起满满一盏酒,子墨二话没说,接过来就一饮而尽。后来,萧慎又陆续敬了她好些个酒,皆是不做推辞拿来就饮。坐在子墨身边的若惜感受着这会儿诡异气氛,心中充满不解,子墨何故如此贪酒呢?五年的相处间,若惜自然是知道子棋是子墨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可是...不管怎样,也只有晚点才能去找子墨问个明白了。 筵席结束后的那个下午,凡军中参将以上职务的人都被聚集到一起讨论接下来的作战方案,渤海援军一到,无论从军队人数还是士气上看都对己方有利,看样子慕容斡准备趁冥皇还未有进一步动作之前先对滕军发动猛攻,能消灭多少有生力量就消灭多少。这样的讨论当然无关于若惜和子棋两个女人,百无聊赖的她们竟然在闲逛中相遇。若惜礼节性地冲子棋点头致意,正要擦肩而过之时,却被子棋叫住了。 ‘若惜姑娘,既然无事,能邀你到帐中谈心么?’ ‘这...’犹豫一会,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来到帐中,子棋差完贴身侍女捧上香茶两盏后便屏退左右。 ‘太子妃殿下,这是...’ ‘呵呵,我没有恶意,只是这样说话方便些。若惜你还是不要那么拘礼,叫我子棋就好。’ 若惜看着子棋温和的笑,宛如春风拂面一般,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女子想必是想向自己打听某人的一些事吧。她低头浅笑,子墨啊,你果然到哪一世都命犯桃花。 ‘若惜是在笑什么?’ ‘子棋,你找我来可是要问子墨这五年的近况啊?’ ‘呵呵~’子棋浅呷了一口清茶:‘不错,五年来,我只知她娶妻一事,对于其他,我还真是很想知道。午膳之时见你坐在她身旁,起先我还以为你就是她的妻子,不过后来看着不像,所以我猜你应该只是她的知己而已。’做了五年的渤海太子妃,又在慕容辕身边侍奉日久,子棋自然深谙察言观色之道。 ‘果然好眼力。’若惜对着子棋粲然一笑,她喜欢与聪明的人打交道:‘她的妻子姓沈,名雨程。’ ‘哦,是沈姑娘?’ ‘不错...’ 若惜尽量简单地把这五年来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子棋,在听到雨程其实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帝之女时,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天定的缘分。林林总总,东拉西扯地说了许多,待说道雨程和子墨被迫分离之时,不觉已日薄西山。 ‘谢谢你,若惜,我终于明白子墨今日午膳之时为何贪杯至此了。’ ‘为何?’ ‘为雨程,只为雨程。’ ‘哦?’子棋的话另若惜大为不解。 ‘没错,并非为我。五年前我嫁与太子爷之时,我们就已经约定好永远在心里给对方留一个位置,各自去寻找幸福,再见之时,我看她、她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充满坦然。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之间只有亲人之情再无恋人之分。而雨程不仅是子墨命定的幸福,还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带领她走出我的阴影的人,所以子墨今日正是因为看到我才又想起雨程,所以才会颓唐到想灌醉自己,不过她的酒量不小,恐怕那些酒还不至于让她忘忧。’虽然子棋如是说,若惜却分明在她眼里读到了一些悲戚之色,看样子这样的话有些言不由衷。接着又说了一会,若惜方才起身告辞。 另一方面,经过周密的讨论与部署,慕容斡决定明日凌晨发动对滕军的总攻,务求全数歼敌。回自己的营帐的路上,子墨看着西方红得如同火烧一般的天空 分卷阅读70 ,不禁有些怆然于战争的残酷,喟然道:‘残阳如血,残阳如血呵~’不知明日是这夕阳更红,还是人的鲜血更红。 回到营帐,却发现子棋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视线交错的一刻多少有些尴尬,也有些歉意,似乎今日还没有好好和她说过话呢。 ‘子棋~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看看你。’ ‘呵呵~’无言以对,只能干笑两声。 子棋也沉默了一会,再见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么?叹了口气,走到子墨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用手扶住子墨的肩膀,子棋缓缓地说道:‘下午,我和若惜聊了很久,方才知道这五年来你的情况,也知道你现在的苦楚,雨程的离去对你而言一定很难接受吧?’ ‘子棋......’ ‘你看见我,就想到当初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是雨程安慰了你,我没说错吧?’ ‘对不起~’子墨低头,眼泪婆娑。 ‘傻瓜!’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替她拭去脸颊的水痕:‘我什么也不想多说,子墨,我只想告诉你,你和雨程不会就这样分离的,相信我,你们总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子墨不置可否,但嘴角还是牵出一丝感激的笑,这样的开解听来老套,但却足够安慰,而且安慰她的人...是子棋。 ‘怎么,不相信女人的直觉?’ ‘呵呵。’仍然不置可否。 ‘你这么想,如果命运要安排当年的人重逢,重演当年的事件,少了雨程,还怎么重演?毕竟现在你还没有正面和那个什么冥皇交锋,也许只是不到时候呢?’子墨皱眉看着子棋,子棋则对她微笑点头。 ‘或许吧~’终于露出了一个好看点的笑容:‘子棋,谢谢你这番话,我好像又看到了希望。走吧,该是时候吃晚饭了~’ 子棋看到她稍微舒展的眉间,心下也很是欣慰,虽然内心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遗憾,遗憾的是时光易逝,遗憾的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两人的背影,浓得如同墨色一般,充满落寞,只是每个人的落寞不尽相同... 第五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去外地探访工作后抱怨着郁闷无聊的美女,谁知道一去就去了那么久,罪过啊罪过,只好回来以后争取日更谢罪 ‘子棋、若惜,我和太子殿下商量,你们还是连夜乘赤心去渤海吧,皇伯父和父王已经同意了。明日战果...尚属未知,冥皇也不知几时会来,继续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只道子墨和萧慎晚饭后相约又去商量作战计划了,子棋和若惜却没想到这两个人要商量的事居然是让她们先走。子棋心里虽然是千百个不愿意,可是一想到自己完全不会武功的事实,立马就没了脾气。然而若惜不同,好歹她是有一身好武艺傍身的人。 ‘子墨,我是不会走的!’ ‘若惜,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毕竟是女流之辈。’ ‘我...那你...哎~’使劲跺了跺脚,气鼓鼓地看着子墨:‘我是女流之辈?那你是什么?’当然,后面这句死活噎在嗓子里没说出来,因为萧慎这个不明内情的人还在旁边。 萧慎看若惜一副气急的样子,赶紧出来劝慰:‘若惜公主,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何况子棋她完全不会武功,一路上还全仰仗你照顾。’ ‘我懂了。’若惜从座位上起身,扫视一眼子墨和萧慎:‘你们是想让我代替你们护花对吧?好,那我把子棋送回渤海就立马回来,这总可以了吧?’ ‘若惜~’子墨看着她,眼里充满无奈。 ‘好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不是说连夜吗?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若惜一把挽过子棋:‘子棋,回去随意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 若惜行事一向当机立断,一分钟都没有多耽搁,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带着子棋复又出现在子墨和萧慎面前。四人来到军营外,赤心早前已由一名兵卒带到了那里。离别前总有说也说不尽的缱绻情意,然而此刻千言万语都只能简而化之。轮到子棋和子墨道别时,没有拥抱,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把所有感情都熔炼在‘保重’两字之中。 赤心重重挥舞翅膀,不一会便载着子棋和若惜消失在茫茫夜空当中,子墨和萧慎都轻轻长舒一口气:‘这下,我们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一个无眠的夜过去,五更时分,不动声色之中宁军已人人重装戒备,战士紧握长枪,下弦月的月光冷冷照在铠甲之上;战马轻蹄着它脚下的黄沙,冒出残蜷的烟尘,此时,风出奇的大,撕扯着白色的军旗发出‘啪啪’的声音。 锁在铁质囚车里的原协被放在队伍的最前端,他目前虽然意识清楚,但依旧是一副软绵绵病怏怏的样子,天知道子墨现在的内力修为大到什么程度,否则不会把他整到如斯田地。 慕容斡跳下马,走到囚车旁边:‘原协,今天就让你亲眼看看我们大宁的铁骑雄师如何征服尔等!’ ‘哈哈...’虽然无力,但原协仍然放肆地冷笑着:‘你竟敢口出如此狂言,我父皇来了你们就都死定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自己收尸好了。’ ‘好!那就让你看看到底鹿死谁手,我绝不会让你们阴谋得逞的!’慕容斡疾步又回到马上,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鎏金军令牌,高高抛向前方,令牌旋转、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划破本来静谧的气氛。 ‘冲!’ 霎时间,战马狂嘶,宁军战士发出了愤怒的呐喊,朝滕军大营拼命攻去。再说滕军这边,因为前半夜的相安无事,本以为对方今日会暂时收手,没想到五更时分北面一片杀声动天,月色下黑压压一片人流如疾风骤雨般朝己方涌来。 ‘快快快,宁军又杀来了,大家赶紧戒备起来啊~’哨兵撒丫子在营里四处奔走相告,待滕军一通慌乱穿好铠甲时,宁军所射带火的流矢已然一簇簇飞了过来。 ‘我们的弓箭手呢?弓箭手,准备...’一个高级将领模样的人赶紧组织反击,看来原协不在的时间里,他肯定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不可,不可,太子爷在敌人军阵最前方,我们不能放箭!’ ‘哎!’拿起旁边人的弓,狠狠放在膝盖上折断了:‘宁军可恶,宁军可恶!来人,给我杀出营去!’眼见不能用弓箭阻止宁军前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直接以肉搏之。 ‘可是,敌人的箭...’ ‘妈的,’狠狠掴了那小兵一巴掌:‘待在这里一样是死,谁敢不攻出去我砍了他!’ ‘是!’捂着脸赶紧去通报军令。 分卷阅读71 不过滕军的做法无异于送肉上砧,真正敢冲出去的士兵要么被射死,即使冲破箭阵一旦近前同样要被长矛兵刺死。眼见着前路上自己人的尸首越来越多,谁也不再管军法之类的律令了,不顾那为首将官的呵斥,全都丢盔弃甲往南逃去,运气好的还能抢到一匹马逃得快些,运气不好的则直接在别人慌忙的脚步下,连军营都不曾踏出即被踩踏而死。 眼见战况一片大好,慕容斡再挥一道令牌:‘追!’ 在箭阵后待了好一阵的子墨见终于要向前追去,兴奋得无以言表:‘皇伯父,子墨先追去了,我为您做先锋’。不过说是这么说,她却先骑马来到了原协的囚车旁:‘原协,怎么样?看着自己人被杀好过吗?哈哈...’手里的长枪轻扬,一枪扎进拉着原协囚车的马匹的屁股里去,那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楚,长嘶一声飞奔向前。 ‘哈哈~原协,与我同往,与我同往,我要你亲眼见证,一秒都不许落下!’子墨咬牙切齿地笑着,脩地瞳孔变作了红色。她拍了拍踏雪的脖子:‘去!找个旁地地方休息休息,我换个坐骑试试!’一脚用力踩上马镫,盈盈一跃飞到原协的囚车顶上站着。 ‘慕容子墨,你!’原协想挣扎着起来,可惜根本不能,只能怒睁着一张眼,恶狠狠地瞪着子墨:‘你未免狂得过头了!’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你父子生此事端,天下又何须受此劫难,我又何须与雨程分离!’子墨眼里的红色越来越明亮,红得如同鲜血一般:‘雨程,你看见了吗?我绝不会让这场战争绵延到天界!’ 又从囚车顶上跳下来,跨上被刺的那匹马,急促地催使它飞奔向前追赶上逃跑的滕军,不过她清楚明白这些人一样是无辜的,尽管她眼里的红色透着一丝因为暴怒而生发的邪恶,但毕竟理智还是可以让她心存恻隐。所以,枪枪下去,只挑肩膀、大腿从不伤及要害。一路狂奔,不觉月影愈发暗淡,而旭日已然缓缓东升。眼见前方的人越来越少,子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调转马头复杀回去,苦了原协在车里饱尝颠簸,反正他也没有抗议的余地。子墨恣意驰骋,予取予求,刀下亡灵不曾有一,但金制的枪头和露在铠甲外的衬衣已血迹斑斑,与她红色的眸子相互呼应。或许这样的年少狂傲,只是为了发泄沉寂已久的积郁... 第五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雨程终于回来咯~ 清晨,天色已完全透亮,而宁军凌晨发动的奇袭似乎也接近了尾声。滕军战前号称雄师五十万,经此一役除了死伤之人投降者大概过半。沙场上烟火弥漫,发生过战斗的地方无一例外不是尸陈遍野,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伤员也不在少数。 慕容斡坐在高高的青骢马上,看着慕容轩、甘树元等人清点收编投降的滕军,面上终于稍微露出释然的笑容。远远地,他看见子墨正从东边驾着囚车而来,手中的长枪被高高地擒起,枪头上还挑着一面破烂不堪的滕军军旗。慕容斡内心禁不住赞叹连连,喊过正在一边忙碌的慕容轩。 ‘皇弟,你看那边,子墨器宇轩昂的样子真不输你我当年啊~’ ‘皇兄过奖了。’慕容轩顺着慕容斡马鞭指的方向看见了正意气风发的子墨,虽然嘴上说过奖,内心却充满欣慰。忽然,依然是那个方向,他看见一团黑色的云雾正朝子墨疾速飞来,当下大惊失色:‘不好!’ ‘怎么了?’ ‘冥皇...冥皇来了!’和冥皇有过一次交锋的慕容轩当然知道那团黑云代表者什么,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什么?不好!子墨危险,冥皇来了!’ 慕容斡用尽力气朝子墨喊去,听见声音的子墨立马警觉起来,朝身后的天空望去,果然,黑云越飞越近,直逼自己这个方向。 ‘虞澄,你终于来了!’只见她勒紧马龙头,反而调转方向,朝黑云飞奔而去:‘驾!’。 ‘哼!朱雀童子,你果然是不怕死啊!不过不知道一会你还会不会这么狂。’虞澄的声音从云中飘出,虽然只听过一次,但那阴冷的声调足以让子墨终身难忘。 ‘那我真要看看一会你究竟想怎么样!’ 囚车中的原协终于等到虞澄的到来,在铁笼里痛苦难耐的他赶紧求救:‘父皇,救我!’ ‘闭嘴!’看见原协狼狈得模样,虞澄实在觉得面上无光:‘谁让你如此大意!’ 说话间,从云中分出一股雾气攻向囚车,子墨身体猛地向后仰才没有被那道像利刃一样的气流所伤,也正因如此,雾气反而得以割开了囚车的顶棚。‘真是一箭双雕啊~’子墨复又直腰坐起,发现黑云压得更低了,当下意识到虞澄怕是要将原协救出,于是她刚刚退去红色的眸子又变得凄厉起来。 ‘哼!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子墨冷哼一声,迅速在指尖积蓄力量:‘这一次要封的可就不是穴道了!’就在黑云即将冲入囚车的一瞬间,子墨反身向原协的额心一指,一道红光自原协的前额贯通到枕骨,原协甚至还来不及痛苦的大叫一声便咽了气,作恶多端的他就这样了结在子墨的手下。 ‘我要你的命!’见到原协丧命,立即从云雾中发出了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流,将子墨从马上震飞出去,难以抵挡内脏像爆裂一般的痛苦,落地的一刻,子墨喉间涌出一口鲜血,幸而此间的修为已然不比原来,否则必死无疑。 用袖子拂去嘴角的血渍,子墨挣扎起身,对着正盘旋在囚车上空的黑云大笑:‘哈哈~,虞澄,现在就算你得到三界又如何?你再也没有继承人了,方才我用力攻击的是虞烈的灵府,现在他的魂灵修为已然散尽,连冥界都去不了,三界轮回,他却再不能转到任何一世了,不过有兴趣的话,他剩下的这副皮囊你可以勉强留作纪念,哈哈~’ ‘好!好!!好!!!’虞澄一个好字比一个好字说的声音更大:‘你害我失去儿子,我怎么能不回份大礼给你呢?’ 霎时间,飞沙走石,整个战场上扬起巨大的烟尘,黑云又升腾到半空中,里面传来冥皇凄厉的叫声。远处的慕容斡见势,赶紧派一队弓箭手和步兵近前保护子墨,但往前走了没多远都被弹了回来,前方似有一道怎么样都冲不过去的墙一样,大概虞澄布下了结界。 ‘你们这些凡人都别着急,等我收拾了朱雀童子,谁都逃不了!’悬浮着的黑云逐渐变淡,凝结出虞澄的人形,不过他手里似乎还有两个人。当黑云散尽,子墨终于看清,不过看清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 ‘虞澄,你!’看到若惜和子棋被虞澄用铁链拴着提在手里,身上还都是伤痕,子墨的心就像被揪着一样。 分卷阅读72 ‘呵呵,想不到?心疼了?你或许还想不到,自从我上次被打伤我就一直留在宁国修养直到昨天吧?更没想到我在来的途中还被我抓到这两份大礼,本来我是打算用她们和你交换烈儿的,现在看起来...似乎我还两具尸体给你才比较合情合理啊~’ ‘虞澄,虞烈是我杀得,你放了若惜和子棋,她们是无辜的!’ ‘那我的烈儿呢?他不无辜吗?’一想到虞烈的惨死,虞澄内心更加暴躁:‘啧啧~小童子,现在是时候让你也品尝一下痛苦的滋味了。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但这两个人总有一个是要拿来偿命的,你可看清楚了,我左手这个和右手这个,你救哪个呢?’ ‘你不要忘了,若惜是你的女儿...’ ‘住嘴,我早就没有这样的女儿了,烈儿的死她也要负责,你们全都要死!’虞澄怒目圆睁,眼眦几乎都要爆裂开来。他用力地甩起手中的铁链:‘我倒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在她们落地前接住她们!’只见虞澄手一松,若惜和子棋飞快地向两个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 ‘不要!’子墨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救谁?要救谁?以她的轻功速度,救一人易,但救两人却根本不可能。然而此时又犹豫不得,因为多犹豫一会就连一个都救不到了。正在痛不欲生地踟蹰时,熟悉的声音划过天际,那道冰蓝色的身影是... ‘墨,快去救子棋,若惜归我来救!’ ‘雨程?’ 来不及多高兴一阵子,子墨赶紧飞身向子棋落地的方向追了过去,在她行将落地之前抱住了她,巨大的俯冲力让两人咧咧切切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而那头,雨程同样顺利地救下了若惜。 ‘子棋,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若惜被虞澄伤得很重,还有赤心,它...也被虞澄打成重伤,去向...不明。’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一般。 ‘好了,至少你没事不是吗?’子墨一想到赤心可能已经遭虞澄毒手,内心也是十分痛苦,不过现在还不是掉泪的时候。她朝雨程的方向望去,正好雨程也抬眼看她,分别多日的两人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哼!朱雀童子,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虞澄不屑地看了下面这四个人一眼:‘也好,你们几个一块去死吧!’ 虞澄从袖子里抽出他那根黑色的权杖,射出密集的光束攻向子墨。子墨抱着子棋吃力地边闪躲着边跑到雨程的旁边:‘你怎么来了?’——‘砰!’ ‘你怎么能撇下我一个人?’雨程也抱起虚弱的若惜跑着,所幸她现在的身份是神,要抱起一个人逃命并不困难。 ‘可是...’——‘砰!’ ‘没什么可是,现在还不到我问罪的时候!啊!’一道光束就在脚边炸开,吓得雨程一个激灵:‘该死!’ ‘呵呵~’子墨笑着继续躲避虞澄追身而来的光束。 ‘还有心情笑?’——‘砰!’ ‘呵呵,你不觉得虞澄射得特别不准吗?’——‘砰!’ ‘傻瓜,难道你希望他准吗?我们现在还有精力周旋,一会跑不动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砰!’ 子墨笑而不答,能再见到雨程,就算今天真的死在这里又有何遗憾呢?可惜怀里还抱着子棋,没有办法牵着她的手一起飞翔。 结界外的众人看着人手抱着一个人的子墨和雨程躲着光束满场飞舞的身影格外揪心,有几次光束几乎就是擦着身体飞过去的,可是为什么好像还有隐隐约约的笑声从结界里传出来呢?难道她们连死都不怕了?或许在子墨怀里的子棋的心中所想可以解释众人的疑惑:‘能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共同经历生死的考验,恐怕是人生最值得高兴的事吧~子墨,你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子棋安静地闭上眼睛,任凭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过了这一时后的任何一刻,这怀抱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 第五十三章 ‘哼,看来我是低估你们了!’见子墨和雨程二人躲得不亦乐乎,虞澄终于失去了耐性:‘不过待会,不知道你们还是不是有这般好兴致?’只见他停止了攻击,却将权杖高高举过头顶,一束束黑色的光线便四射开来。 ‘雨程,他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墨,你帮忙扶一下若惜,趁虞澄老贼这会没空我好医治她。’ ‘恩。’放下子棋,却看见胸前若有似无的那片潮湿,子墨当下心知肚明,想当年若惜不也如此吗?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怯怯地问:‘子棋,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们快救若惜吧。’ 子墨点头,转身扶住若惜。雨程快速给她断清了脉象后忍不住咒骂:‘该死的虞澄,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怎么样?’ ‘老贼的武功阴毒至极,若惜的外伤很重,而且经脉也因为中了寒毒而不能畅通,子墨,你试着用你的真气为她驱散寒毒、打通经脉,我再用药补给她亏虚的血气,应该会有用的。’ ‘好。’子墨边运功边用余光观察虞澄,还是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姿势神态,他究竟在做什么呢?或许若惜应该知道,现在只能祈祷她快点清醒过来了。 ‘咳~’一声清脆的咳嗽声,才疗治不久若惜便醒了过来。 ‘墨,看样子你的功力真是难以估量了。’看见若惜醒的这么快,雨程几乎被吓了一跳。 ‘也许吧,不过我没什么感觉。’移开视线,又低头试着唤若惜答话:‘若惜,你现在怎么样?’ ‘恩,好受点了。’若惜朝众人无力地微笑了一下,显然她现在还是非常虚弱:‘呵呵,雨程,你回来了就好。对了,我怎么在这,父皇不是...’说话间,看到了高高在上的虞澄,本来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 ‘你知道虞澄现在在做什么对不对?’子墨大概可以从她的表情里猜到点什么。 ‘恩。那柄权杖本来是没有的,是父皇用死在他手里的那些人的尸气提炼出来的,这些黑线是权杖摄取和发散能量的通道。现在父皇正用它吸取战场上死尸残余的能量,你们看,黑线的密度正逐渐降低,说明这个过程快完结了。’ ‘那吸收了这些能量用来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些下了蛊毒的虫子吗?它们可都是从这权杖里滋生的...’ 子墨开始思考若惜没有说破的话,想出答案并不是多难的事,但越接近虞澄的真实意图就越是让她觉得害怕:‘该不会是...’ 还没等子墨把话说完,头顶的那些黑色光线便消失殆尽。虞澄将权杖捧到前胸,闭着眼睛,嘴里反复咕哝几 分卷阅读73 声类似咒语的东西,等他再打开眼睛时,嘴角便充满嗜血的笑容:‘朱雀童子!不知道眼睁睁看自己的亲人被千刀万剐你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呢?哼,我真该感谢你们的愚蠢,难道你们忘了蛊虫吗?哈哈...’ 权杖又被虞澄高举过头顶,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有无数球状的黑云随着黑线一起发出,充满狰狞与邪佞的气息。 ‘不!’子墨惊呼:‘雨程,我们必须赶紧冲破结界,不然父王他们就危险了。’ ‘子墨,到底怎么回事?’ ‘别问了,总之...’ ‘那若惜和子棋怎么办?她们通过结界时会粉身碎骨的。’ ‘这...’子墨眉头紧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我...哎~’ 看见子墨的窘相,虞澄在半空得意的大笑:‘别着急,等你看完这出好戏,下一出我就送你去和你的亲友团圆,哈哈哈哈。’ ‘虞澄,你!’子墨当下心一横,瞬间做出一个决定,她颤抖着松开握着雨程的手:‘你照顾好她们俩,我必须出去救父王和皇伯父!’ ‘恩,你去吧~’也没有阻拦,雨程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完这句话,这是第二次丢下她一个人了,可是她能抱怨什么呢?如果是自己必定也会做相同的抉择。 ‘对不起~’ 子墨刻意决绝地转身,不去看雨程幽怨的眼神。她使出全力想冲破结界飞向厮杀正酣的那头,但虞澄似乎加强了结界的气场,子墨连续用身体撞击了好几次都无法冲破,换来的只有自己满身的疼痛。 没错,之前那些飞出的黑云被一个个植入了俘虏的滕军的体内,再加上本来就更加强烈的阳光,这些已经被战斗折磨的萎靡的人似乎又重新不受意识控制起来。宁军本以为蛊虫已经不是问题,没想到冥皇的出现让他们遭受了始料未及的反扑,那支恐怖的滕军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加强大。 慕容斡、慕容轩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那些被团团包围控制住的俘虏忽然势如破竹地反将宁军冲得七零八落,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章法的进攻,只好退而求其次,在一团乱之中凭借本身高强的武艺尚求得幸免于难。但那些宁军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碰到那曾为梦魇一般的滕军再度复活,他们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这头,子墨终于在不懈努力之下把结界撞开,当她来到外面时战斗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遍地躺倒的都是刚才还鲜活着的宁军士兵的躯体,而慕容斡、慕容轩、萧慎等人则带着一小撮人殊死搏杀,被合围压缩在一个小圈里,令子墨痛心的是在那里面并没有看见甘树元、高辉的影子,那大概代表...他们已经阵亡了。 子墨强忍住内心失去战友的悲戚,飞身夺过一杆敌人手里的长戟,现在的她再也不想手下留情了:‘都去死吧!’ 脩地一下扎进包围圈,沿着内缘飞了一圈又一圈,长戟的锋芒划过之处,项上人头便应声掉落。如果这滕军还是之前的滕军,这样的气势至少可以让他们稍微被震慑住一点,但现在的这群人如同得了失心疯一样,依旧毫无畏惧地向前冲杀着。 ‘墨儿,别管我们了,雨程她们在里面也危险啊!’ 子墨没有回答慕容轩的话,继续冷冽地睁着一双目光凌厉的可以杀人的红眸看着面前的人倒下。她何尝不知雨程现在的处境。虞澄做了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自己出来则难保雨程等人的性命,不出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伯父惨死,亲情与爱情自古多难取舍,但较之亲情,爱情虽不苍白却往往无力。 虞澄满意地看着他亲手造就的局面,完全和他想象的一样完美无缺,唯一‘烦人’的恐怕就是雨程不断向他发起的那些对他毫发无伤的攻击:‘朱雀童子,你能救了那头,那这头呢?’挥袖,刚好粉碎一个袭来的冰球。 子墨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望向半空,却因为分神而被敌军的枪刃划伤了手臂:‘该死!’ ‘恩,你还打算继续应付那些士兵?’看着她依旧疲于应付那些难缠的士兵,虞澄轻蔑地摇了摇头,目光逐渐转向雨程:‘别费事了,不过湘姬,我真替你不值啊~’ 雨程继续着自己的攻势,用尽全力却依旧无果。知道虞澄这会恐怕在打她的主意了,她索性停下来伸出双臂护住身后的若惜和子棋,干脆省点内力来护体好了。 ‘雨程,你逃吧,别管我们了!’若惜攀住雨程的肩膀:‘你要有事子墨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是啊,我们不能连累你。’子棋也跟着附和道。 ‘放心吧~’佯装镇定地回答:‘别忘了我可是神,是天帝的女儿,我父皇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只要我能护住你们撑到他来,一切都会好的。’ ‘不行,你不能陪我们一起等死。’ ‘别那么悲观,也许我父皇一会就来呢?’虽是这么说,雨程的心里却完全没有希望可言,为了私自下凡,她来之前故意把黄宇给迷晕了,天界和人界的时间轴可不是一样快的,当黄宇醒来时,谁知道整个人界是不是已经陷落了。 ‘子墨,如果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就让我为你学会坚强吧。’雨程直视冥皇,丝毫没有畏惧的表情。 ‘湘姬,准备好受死了?我真想看看朱雀童子到时该如何悲痛欲绝呢~’ ‘哼!虞澄,你若真杀了我只会让你更加凄惨地死在她手下~’ ‘好,说得好!不过人死前一般都很嘴硬的。哼~’冷哼一声,权杖的顶端已然对准雨程的心窝... 第五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想到怎么收尾,再有个两三章就可以结文了,胜利在望的我那叫一个心情忐忑啊~ 就在虞澄准备动手的一刻,天空忽然出现异像,无数云彩团成一个漩涡徐徐转动,其间忽然传来阵阵异响,声势宛如擂起无数面战鼓一般。只见黄宇的身影从漩涡中飘出,身后还跟随着数千天兵天将。 ‘虞澄,收手吧!’ 黄宇从袖中抖出一柄白玉剑,重重扬手,一剑刺出,剑气直化六道金色光芒将虞澄所布结界冲开,爆裂瞬间产生的威力只将那头激战的众人震出数十丈远。幸而子墨身手分属敏捷无比,见势赶紧一手拉过慕容轩,另一手拉过慕容斡逃开了,可恨一人只得一双手,所以只能委屈萧慎不幸地随大流一并被震了出去,好在最后落在一堆人身上,倒也没有伤着。 ‘黄宇,你终于来了。哼,今日正好了却你我的宿怨!’话虽如此,虞澄却并没有直接冲上去找他硬碰硬,反而飞身直直向下俯冲向雨程等人。由于瞬移速度太快,雨程甚至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被擒获,她唯一下意识能做的就是把若惜和子 分卷阅读74 棋用力推向两边。 ‘湘姬,死到临头你还想着救人?还是先想想你的老子和你的小情人能不能救你吧,哈哈~’ 虞澄死死钳制住她的双臂,疾速向南面飞去。黄宇看雨程被擒,急令手下兵将帮助宁军肃清虞澄的那些滕国兵后便逐他而去。临走前扔下一句话给子墨。 ‘慕容子墨,此地局势当为我天兵控制,慕容斡、慕容轩等人性命必然无虞,你还不随我一道去救雨程?’语气稍带愠怒,似乎对子墨撇下雨程有所不满。见此刻再无后顾之忧,子墨匆匆作别父王、伯父便也一阵风似地向南而去 —————————————————————————————————— ‘虞澄老贼这是要到哪里去呢?’子墨心里不住地嘀咕,看这方向分明就是往玉笼山去的。 ‘是不是在想虞澄为何往你前世的福地而去?’ 子墨惊愕地看了眼身旁的黄宇,不过一会就回过神来,想他假托为静庐之时就能料知人心内所想:‘回天帝陛下,正是此事。’ ‘如你所知,天界与人界的通道在北辰山,而冥界与人界的通道则在玉笼山,我想他会往那里去并不是不知彼处是你的福地,也许那里对他也有些特别,毕竟他是前世的冥皇...’ ‘原来如此。’ 二人一路焦急地追逐着虞澄,却又因为雨程在他手里而不敢轻举妄动。果不出所料,前方不远处就是那座赤色的玉笼山。 ‘黄宇,我先一步上火云峰了!哈哈...’伴随一阵阴鸷的笑声,虞澄瞬间化作一团云雾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快追!’ 尽最快的速度赶到火云峰,不见人影,却忽然见得白色的蒸汽从脚下升腾而起,裹挟着炽热的气流袭来,使得才来不久的子墨和黄宇浑身大汗淋漓。 ‘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此地并非如此炎热啊?’ ‘一定是虞澄捣的鬼。’黄宇稍稍定了定被热流搅扰的真气,眉头深锁:‘不知道湘姬受不受得了~’ 听完黄宇的话,子墨才想到恢复了冰神身份的雨程肯定耐受不住这样的酷热,心里顿时愤恨与惊慌交加,恨得是虞澄的阴险狡猾,慌的是雨程和当年一样的处境。她使劲想探明虞澄的气息,却怎么样也捕捉不到。 ‘虞澄老贼~躲躲藏藏算什么。雨程呢?你把雨程怎么样了!’ ‘朱雀童子,你性子还真是急啊。’虞澄飘渺的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其中夹杂着重重的喘息声,不用说,那一定是雨程的。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伤湘姬一根毫毛,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黄宇听见雨程的喘息声也是恨得牙根发痒。 ‘哦~是吗?’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黄宇的侧身掠过,他手臂上立刻多了三道血爪印:‘怎样,你现在觉得我们谁先死得很难看?’ 黄宇捂着生疼的手臂,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警觉地扫视着周围,这时的虞澄似乎比上次交手时功力更进一步了。 ‘不知道如何回答么?’半空中,虞澄的身影终于浮现,带着胜利者的高傲俯视着脚下的黄宇和子墨:‘黄宇啊黄宇,你真是老糊涂了,明知道我引你来的地方一定是我更占优势的地方,难道你猜不出来到了这里我可以汲取更多的能量吗?’ ‘你是在明知故问,湘姬在你手里,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哈哈~我就是喜欢明知故问又如何?那朱雀童子害死了我的烈儿,我就要拿你女儿做陪葬!看到那边了么?湘姬就在那儿呢...’ 黄宇和子墨顺着虞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雨程被笼罩在黑色的结界之下,表情痛苦地扒在地上,本来白皙的肌肤变得通红。 ‘你究竟想做什么?’ 子墨和黄宇几乎是同时问出这句话的,但虞澄什么也没有说,就从怀里掏出了些东西:‘沉睡于我灵魂深处的力量,从无限召唤到此助我一臂之力吧,将阻挡在我前方所有的愚蠢之物,赐予他们永久的毁灭。’ 忽然,那东西从他手中飞了出来,这才让下面的人看得真切,原来是五根细长的银针,周身散发着紫色光晕。只见那五根银针分别刺入了虞澄头顶正中的百会穴,两侧的太阳穴和风池穴。虞澄的举动显然不是在自残,但子墨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 ‘陛下,这是...’ ‘他果然带走了原本属于历任冥皇的聚魂针,以此针刺这几处穴位,可以瞬间激发灵府中的修为几倍于平常。’ ‘那他之前为何不用?’ ‘因为这么做和自残没有什么区别,银针入体,每过一日,便会丧失一项感官,其效力直至视、听、嗅、味等六感消失为止。所以历任冥皇虽有此物品,但却无人使用。看来虞烈的死对虞澄的刺激还是很大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对付我们把这个法子都用上,他大概是打算鱼死网破了。’ 对于虞澄的偏执,黄宇深感无奈,先是因为不服自己高高在上而妄图征服三界,首次未果却机缘巧合得到机会卷土重来的他,却又因为痛失继承人而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想和自己玉石俱焚,碰上这样的业障,黄宇别无选择只能应战。只是,如果说之前还稍稍占优的他此刻却再无必胜的把握,尽管身边还有一个子墨。 此间,天空逐渐乌云密布,脚下的土地慢慢皲裂,发出咔咔的声音。邪恶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朝虞澄汇集过去,他的身体逐渐膨胀、变大,寸寸肌肤经脉怒张。抵御不住冲天的邪气,黄宇立即给自己和子墨各布一道真气护体,从袖中取出玉剑和另一个包裹转交给子墨:‘赶紧想办法用剑劈开湘姬周围的那道结界,然后把包里的东西喂她服下。你必须替朕保护好湘姬,至于虞澄就交给朕。趁现在还有时间一定要快!’ 子墨接剑一刻也不敢耽误,直冲向那方的雨程。不过邪恶的冥皇也没有闲着,一道道从子墨身边闪过的惊雷正是他的杰作,越接近雨程所在的结界,雷的频率就越密集,于是总有几道躲也躲不过去雷硬生生劈在她的身上,尽管有黄宇的真气和自身的内力护体,子墨还是觉得五脏震得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身上那所谓坚硬的玄铁铠甲早就被震得一团零碎,自不必说早就破的不成形的露在外面的内衬的白衫。看着子墨凌乱着发髻,带着被灼得伤痕累累的身躯不顾一切地向自己跑过来,雨程眼角的泪扑簌簌掉落,可惜她虚弱得连喊她名字的气力都没有了。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看到结界就在眼前了,不顾又一道从天而降的雷,子墨抬起玉剑,抡圆了胳膊对着结界的顶端就是一劈,令她惊喜的是还好力道足够,结界一下子就被劈开了,可也正因为如此,子墨握剑的手掌也顿时被反作用力 分卷阅读75 震得鲜血横流。扔掉剑,迅速扑上去抱住雨程,恰好在雷落下之前护在雨程的身前... 话分两头,这边,黄宇也匆忙应对着在他身边不断落下的雷电,见那头子墨得手,于是赶紧在她们周围布了道自己的结界,暂时护住了二人。 ‘雨程,你没事吧?’子墨用力搀扶起雨程,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肌肤也热得烫手。着急的她忽然想起黄宇给的那包东西或许有用,于是赶紧拆开:‘呵~清神幽莲?’ 一打开包裹就看见那朵有着如冰雪一般透明无暇花瓣和淡蓝色莲心的小巧的花朵发出丝丝缕缕的、如绸缎一般银色光线,慢慢的花朵消失不见,而雨程的身体则被光线层层包裹,子墨看着眼前景象,自己当年也应是如此吧。结界外雷声阵阵,却无法搅扰里面的片刻安宁。 第五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啊~~~有史以来更得最辛苦的一章。我纠结地码字,途中无数次卡壳,完全处于抓狂状态,总觉得怎么圆都圆不了。不过越来越兴奋的精神一直支撑着我没有狠心关掉电脑去睡觉(可能是想到终于快结文了有点小激动),也因为我许诺过明天上午要发一章交差,等到写完一看右下角,天啊,就是现在这个时间了。我发誓,以后写文要是再把帽子扣这么大我就学虞澄去自残算了,折磨,折磨,还是当年看文比较爽一点... 当笼罩在雨程周身的光晕散尽,她也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子墨的怀里。 ‘你醒了吗?’子墨低头在雨程耳畔轻唤她的名字。 ‘恩~墨,我们两个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尽的凉意,我们不会死了吧。’ ‘傻瓜,我们都好好的,大概因为你刚才得到了清神幽莲的能量,所以就能够抵御这里的炎热了。’ ‘清神幽莲?对了,父皇...’ 雨程脩地一下挣脱子墨的怀抱,起身跑到结界的边缘,透过那层淡黄色的屏障望想搜寻黄宇的身影,却在看到虞澄的那一刻被吓了一跳。那人几时变成了这般模样?原本和黄宇身高相仿的他此时却足足比自己的父皇高出了三倍有余,将黄宇的身躯映衬的渺小而单薄,本来就穷凶极恶的脸上现在又长出了一对红色的獠牙,那些完全散开的黑白相间的发束迎风邪佞而招摇地摆动着。 ‘黄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接招吧!’ 话音未落,只见虞澄掏出权杖,对着黄宇的头顶就击了过去,黄宇却不慌张,掏出腰间的令牌往上方一甩,顿时霞光如织,那令牌变成如车轮一般大小的物体护住了他的天灵。‘铮’,权杖敲击令牌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声音,短兵相接的瞬间电光石火。 ‘我倒要看看你这破令牌能撑多久!’ 虞澄更加用力地祭出一杖,只听得“咔咔”几声沉闷之极的碎裂声,黄宇脸色一变,只觉得脚下土地摇动不已,赶紧向后飞出了数丈远。轰然间,令牌被击得粉碎,不过那根权杖同样应声断成了三节,原本被封印在里面的尸气化作一个个黑色的恶灵奔逸而出。虞澄当下念了咒语,那些恶灵便携了怨气缠向黄宇,见他已陷入疲于应付的状态,又反复摩挲双手掌心,积聚出一团黑色的光球。 ‘去死吧!’ 发出的球体在飞行的过程中越变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黄宇见躲避多半是来不及的,于是当机立断,用气场震散那些阴魂的同时也送出一道掌心雷。两股威力同样巨大的气流撞击在一起,产生的光芒足以媲美好几个太阳。那些恶灵们经不住这样的光亮纷纷哀嚎着躲到虞澄的背后,观战的子墨和雨程也赶紧闭上眼睛,以免肉眼被灼伤。虽然作用相互抵消,但黄宇不防又被推出去十数丈的距离,头顶佩戴的金冠也被震得没了踪影。才稳住身形,恶灵又袭了过来,未免一会分神,黄宇速速召唤天兵下界对付这些魑魅魍魉。只闻轰隆一声,天空裂开一道狭长的口子,数以千计的天兵从中呼啸而出直奔恶灵而去,才算肃清了黄宇周围的地界,无奈互相之间不分伯仲,天兵虽众也只能勉强护住黄宇,对于他和虞澄的对抗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墨,父皇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啊?我们出去帮忙好不好?’雨程在结界里心急如焚,之前她还从未见过黄宇像这样在虞澄面前落入下风。 ‘等等,雨程!’见她就要向外冲,子墨赶紧一把拉住她。 ‘放开我,许你去救你的父亲,现在我要去就不行了吗?要是怕的话你可以不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好看看外面,虞澄不见了。’ 稳定住几乎失控的情绪,雨程仔细看了看结界之外,果然,除了还未及褪尽的薄薄的烟幕和黄宇孤独的身影,再无虞澄的踪迹。 ‘陛下给我的任务,依然是尽全力保护你,莫说是现在这个出去就可能送死的情形,就算是有一点危险,我也不会让你出去的。要去我自己去,你好好待在这里。’ ‘不要!’这回,换雨程来拉住要往外面去的子墨。脑子里又浮现出当年的情景,而且更揪心的是这次外面不光会她最爱的人,还多了一个她最亲的人。她讨厌又是这样一个人躲在保护层里:‘要么一起去,要么一起留,可你知道我不会选择留在这里。’ ‘你...’ 刚想开口劝她,虞澄那邪佞的笑声又没有预兆地从刚才的方向传来:‘哈哈~黄宇,刚才不过是小小地戏耍你一下而已,你以为聚魂针能够提供的威力就只有那么一点而已吗?’ ‘虞澄,你出来!’黄宇喊得很大声,但掩饰不了话本身的无力,在明处的人总是对暗处的人只有深深的无奈。 ‘出来是可以,就怕你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我啊~’ 再度现身的虞澄身形虽然恢复了正常,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在黄宇的视野里,一共出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虞澄,形影相变、飞速瞬移,将他团团围住。黄宇凝神屏息,想要用念力探寻哪个才是真正的虞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这五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能量场根本没有区别,完全找不出一点能够用来辨别的蛛丝马迹。 ‘分身,怎么样,你不会吧?看得出哪个是我的本体吗?一定要快哦,不然一会我没了戏耍的兴致决定了结你可怎么好~’ ‘少得意了!’ 没有办法,黄宇只好同时攻击五个人影,但就当掌雷就要击中他们时,人影又同时消失不见了,黄宇惊讶地扫视四周,突然,那五个身形复又显现在他周围,迅速地再次发动攻击,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如此反复了几次后,虞澄刺耳的冷笑声不适时地响起:‘看你这副狼狈得模样 分卷阅读76 ,实在是快意啊~’ 眼见周遭对付恶灵的天兵也出乎意料地露出败象,马上就要覆没在恶灵手下。黄宇当下做了个决断,与其虚耗实力,不如放手一搏。黄宇运足真气,顿时金光罩体,稍稍点亮越来越灰暗的这片空间。双手合十,一面暗暗地加固守护子墨和雨程的结界,一面积蓄着力量。周围的空气急速膨胀着,虞澄感觉到那强大气息带来的压力,连脸部的肌肉线条都被扭曲,但他似乎并不为所动,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噙着难以言喻的轻蔑,难道这是他一直盼望的结果吗? ‘三界宇内,天地间诸电之力请供我驱策,虽亦恐伤及无辜,实非我所愿,只因朕欲将一切邪恶业障打入深渊...’ 黄宇隐忍住痛苦的表情,这绝招一旦使出,虞澄会不会灰飞烟灭且不得而知,但那些天兵怕是躲不过这无端的劫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划算的买卖也非做这一遭不可了,只求那些轰天雷,不要击穿了已经加固的结界才好。黄宇飞向更高处,大喊一声:‘破~~~~~’ 啪~啪~啪~灰色的天空瞬间裂变出许多小口子,无数道威力惊人的劫雷几乎没有间断地一道道从天而降,黄宇的喊声不止,雷就永远不会止歇。除了他自己和结界之内,每一寸空间都逃不过雷电的洗礼,虞澄的五个分身当然不会例外。这下终于看清了他的本体,因为为了护住原神,分出的部分必须归一才能保证虞澄不被劈散。 躲在结界内的子墨卧倒在地,紧紧用身躯将雨程护在身下,虽然性命暂时无虞,但雷劈到结界发出的光和声都让人如临灭顶之境,谁也不知道那屏障能坚持多久,子墨唯一知道的事是她绝对不能让雨程有事。 将近半个时辰的雷暴过后,终于,黄宇的气力不足以支持他继续调动天地间的雷电力量。他缓缓从半空中垂落,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站定,表面都是深深浅浅的坑,根本没有完好之处。极目望去,现在的火云峰一片开阔,恶灵尽数被震散,从此将永不超生,地上没有一具天兵的尸体,早已化作浮游在周遭的微尘。唯一还能看见的,只有几欲崩坏的结界里的子墨、雨程,还有对面浑身被劈得皮开肉绽、满身是血的虞澄,虽然一副体无完肤的光景,却依旧强撑着不倒。 ‘咳咳~’黄宇口里喘着粗重的气息,看着虞澄‘至死’不肯屈服的姿态他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虞澄,世界上再不会有人比你更偏执,至死都不肯在我面前倒下吗?’ ‘哈哈~’ 熟悉的狂笑声,黄宇愕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虞澄...正在更加放声地对自己大笑吗? ‘你...’ ‘虽然很不想扫你的幸,可是我真的还没死,你说怎么才好呢?哈哈...’虞澄那张本就狰狞的面目因为容貌的毁损而更加丑陋,但就是这样一张脸现在正在得意的笑:‘我在想,你现在还有能力抵挡住我的攻击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面对一步步欺近的虞澄,黄宇一步步后退,头一阵阵眩晕,腿脚也有些软,体力空虚的他就快支持不住了。 ‘聚魂针真是件好东西呢,没有想到吧,就算是被你那些可恶的劫雷劈成这样,它还能为我锁住至少和原先相当的法力。呵呵,还真是想不到,在我还没有失去任何一感之前,我就可以结果你了,这样的自残真的很值啊。受死吧~’ 说完,虞澄就要一掌打向黄宇,正在此时,一道白色的丝带勾过黄宇的腰身将他一把拖向后方。 ‘休伤我父皇!’雨程手腕用力一抖,这头子墨飞身出去接住黄宇,却不小心正中了虞澄的掌雷。 ‘哼!’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怎么把你们俩给忘了,也罢,今日通通送你们归西!’ ‘墨,你没事吧?’ 子墨调了调气息,稳住上涌的血气:‘我还好,毕竟虞澄的修为还原了。不过陛下他好像晕倒了。’ ‘该死~现在该怎么办?’ ‘对付虞澄如果能和你我二人之力自然是最好的,可是陛下...算了,还是...’刚想说‘你留下来保护陛下,我一个人去’,就听得天空中掠过一抹熟悉的影子。 ‘啾~’ ‘赤心?’子墨和雨程眼里同时闪过惊喜的光芒,原来它还没死?这下有办法了... 第五十六章 ‘雨程,听我说,一会赤心过来你就带陛下走,去找父王汇合,好歹还有几千天兵在那里。你们赶紧撤退,越远越好。’ ‘那你怎么办?’ ‘别管我了,快走!’子墨拿起地上的玉剑,大喝一声:‘虞澄,我跟你拼了!’ 雨程看着子墨已然飞出的身影,顿时泪涌如柱:‘赤心,我一定还能再见到她对不对?’ 搀起黄宇的身体,足尖用力在地上一点,盈盈一跃落在向她俯冲而来的赤心的脊背上,安置好黄宇,恋恋不舍地朝下面看了眼,子墨正全力用剑劈散气急败坏的虞澄向他们发来的掌雷...... 看见雨程已远远离开,子墨终于长舒一口气,但放松下来的同时一些被遗忘的痛觉却阵阵袭来。只见握剑的右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掌心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了。连连劈散十几个掌雷,它自然是不堪重负的。血沿着洁白通透的剑身滑落,子墨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殷红,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微笑。 ‘虞澄,看来你损失了功力以后也不怎么样嘛~’发丝凌乱地在额前飘散,睫毛浓密却掩饰不住深邃的眼中射散出的血红色光芒,她的斗志正旺盛地燃烧着。 ‘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不妨试试!’体内那团火越烧越旺,子墨周身密密地笼罩上那圈红色的光晕。看到自己的变化,子墨更加信心满满,这一次的光晕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呢。反正右手已无法握剑了,索性扔掉白玉剑,子墨暗暗将力量积蓄在双手掌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仅伤处一点点愈合,而且攒成一团的红色火焰也正熊熊燃烧,气势绝不输虞澄的掌雷。 ‘那就让我一次了结了你!’ 子墨和虞澄现在都渴望速战速决,双方都在蓄积十足的功力准备做一个了断。他们各自都形成了强大的气场,激起天空的云团飞速地流转,在子墨这方,头顶的云呈现出绛红色的色彩,而虞澄那方则是亘古不变的浓黑色。气场交汇处不断有球状闪电相互碰撞擦出阵阵火花和爆炸声... —————————————————————————————————— 雨程虽然听子墨的话离开了,但她却没有真的去找慕容轩,而是去了赤心的那处隐蔽的洞穴中。俗话说最危险 分卷阅读77 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虞澄一定至死都猜不到父皇和自己还留在玉笼山。 雨程将黄宇平放在地上,一手扶上他的脉搏,寸关尺三部有脉,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看来他只是因一时消耗过巨而晕厥过去。和赤心一起给他输了些内力,黄宇渐渐恢复了神智。 ‘父皇,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睁开眼,却没有看见子墨的身影,察觉到雨程脸上那始终有些阴郁的脸色,于是选择只字不提此事,免得大家都不好受。他心中又何尝不郁结,只是元气未复,既不能和虞澄相抗,也无法感召那些天兵过来帮忙,堂堂天帝狼狈如斯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黄宇起身,惊觉地扫视了一眼洞内。 ‘怎么了父皇,哪里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在这里我始终能够感觉到一个奇异的强大能量场。’他沿着山洞走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时值傍晚,洞内光线不明而赤心胸口的红光又没有亮起,借助洞外微弱的光黄宇依稀看见那面墙上有些图案。 ‘雨程,这里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雨程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在洞内的情形,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记得赤心曾在这面墙壁上指给我看过一副断羽的雕像。’ 黄宇点了点头,单手轻轻摩挲着墙面,他心里可以笃定的是这墙一定蕴藏着什么玄机。就在此时,洞口方向传来赤心急促的鸣叫声,黄宇和雨程走到洞口向外看去,天空的颜色霎时变得诡异无比,半边血色半边浓黑,远望火云峰顶,顷刻间电闪雷鸣,谁都知道那边正在上演着怎样的剧情。雨程从腰间取下子墨送给她的那块白莲玉佩,将它死死攥在手心里,仿佛握住的不是玉佩而是子墨一般,这个细节没有逃过黄宇的眼睛... ———————————————————————————————— ‘朱雀,受死吧!’ 随着虞澄一声大喝,巨大的充斥着死亡气息的黑色气流迅猛地向子墨这边袭来。子墨也用尽全力送出自己同样积蓄了许久如同烈焰一般燃烧着的炽热的红色气流。如同一条黑色的恶龙与赤色的火龙相遇,那两团气流彼此激荡得难分难解,谁也无法将对方冲散,你进我退、你退我进。陷入了和虞澄之间艰苦的拉锯战的子墨极力在狂风四起中稳住下盘,衣服簌簌的作响,眼睛被风刺痛着。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逼迫自己发挥出最大的潜能争取能在这场修为的比拼中坚持到最后。 然而现实现在显然更加愿意跳出来击碎她内心的愿望,随着功力的不断输出,子墨渐渐觉得体力无以为继,浑身止不住往外淌着的冷汗就是最好的证明。 ‘坚持,坚持...’默默咬牙硬挺着,眼前却是愈发的模糊。 看到时机成熟,虞澄心花怒放:‘朱雀,你到底还是太嫩了些~’猛地向自己的气流中再灌入一道真气,黑色的恶龙终于完全将红色的火龙吞没。 ‘噗~’受不住气流的冲击时经脉逆流一样的痛苦滋味,鲜血从子墨的口里喷涌而出,如仙女散花飘洒在空中,浓重的血腥味冲击着她的嗅觉。身体在涡流里翻飞,飘摇得如同纸屑一般,只是落地并不似那般轻盈。子墨整个人仰面重重地摔在地上后又因为惯性向后拖了十丈远才停住。试着想起来,却毫无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颤抖着双手抚上腰间的朱雀血玉。 ‘我快死了吗?雨程,你应该已经逃了很远了吧...’绝望地看着天,满眼黑色的绝寂... —————————————————————————————————— 一直凝望着火云峰的雨程忽然看见半边红色的天空在一阵巨响之后没了色彩,再加上内心本来就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她顿觉不妙,惊呼一声后颓然地跌坐在地,赤心见状也是凄厉地长啸了一声。正在洞内打坐调息的黄宇脩地睁开星目,冲到洞口抱住雨程。 ‘父皇~~~’声音哽咽颤抖,令闻着心碎。黄宇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抱着雨程让她在自己怀里尽情洒泪哭泣。黄宇神色凄然地望着外面即将来临的黑夜,心中愤然,难道命运之轮就这样眷顾虞澄这样的劫数,反而不能让正义之人长存吗? ‘轰隆隆~’ ‘什么声音?’ 黄宇仿佛觉得那未知的能量场越来越有喷薄而出的气势,而这山洞也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雨程满脸带泪地把埋在黄宇胸膛的移开,也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赤心胸口的红光开始剧烈的闪烁起来,借着这光线,可以看见那面刻有断羽雕像的墙正是所有震动产生的源泉。砰地一声,七术五彩斑斓的光华穿破石壁齐齐飞向洞外。黄宇和雨程赶紧将目光追随过去,只见那七道光华划破的黑暗,飞向正南方。紧接着七颗闪亮的明星在南方的天空升起,闪烁成一只玄鸟的形状。 ‘雨程,或许子墨不会有事!’黄宇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样的异相,难道说那墙壁里隐藏的竟然是子墨,不,是断羽的灵修吗?太神奇了~ ‘父皇,这是怎么一回事?’雨程拂去眼泪,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湘姬,那七星正是朱雀的本位星宿,井、鬼、柳、星、张、翼、轸,联之即为鸟形,乃称朱雀。自断羽死后,此七星一只黯淡无光,今日再度闪耀,必是预示着大大的吉兆啊!’ ‘太好了!’雨程雀跃地在原地跳了三跳。 赤心本来也在原地一起激动地跳跃着,忽然本来背向洞口的它却不受控制地转身向洞外,从七星的方位向它的胸口发射出一道醒目的红光。仿佛得到召唤似地,赤心就要振翅飞出洞口。 ‘赤心,你去哪?’但它没有理会雨程的话语,消失在薄暮之中。 ‘湘姬,你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吧?’ 雨程转头,默默地看着黄宇点了点头。 ‘那你也去吧。’ ‘父皇,你...’ ‘呵呵~’黄宇轻笑一声:‘我想通了。我不能继续一而再、再而三地自私下去。’ ‘可我是天界唯一的继承人,您不怕...’ ‘怕又如何呢?反正一切都是命运之轮注定了的不是吗?反正如果它真要你死,那它就一定得给天界的未来安排好出路。我总说虞澄偏执,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快去吧,我知道你的心绑在子墨身上,无论生死,我想你们都希望和对方一起度过。’ 雨程扑过去用力抱住黄宇:‘父皇~’ ‘总之,一切小心。’温柔地拍着雨程的后背:‘还有,我只能留在这里边恢复边等你们好好地回来见我了,可以的话,替你父皇我好好教训虞澄’... 分卷阅读78 第五十七章 看子墨如同一摊软泥一般倒在地上,虞澄带着高傲地姿态走到她的旁边:‘原来还没死啊?’ ‘虞澄,你多行不义,迟早都要遭到报应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住口!’抬脚踩上子墨的胸口,弯腰,用那张丑陋的脸对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恩?’又将那沾满罪恶的手来回划着子墨的面颊:‘啧啧,多么俊美的一张脸啊~我可不能让你带着他去投胎。’ 虞澄抬起手臂,一双魔爪欲向子墨的头颅击去,在他黑色的指甲就要落在子墨脸上之时,忽然面前一阵灼热的红光闪过,一股未名的强大气流将虞澄震得弹飞了出去,只见那只施恶未果的手上所有的肌肤腠理全部被掀开剥落,只剩下一副白骨嶙峋的样子。虞澄的表情扭曲痛苦,他捂着受伤的手,惊愕间恐慌地四处张望。只见头顶的天空,七颗红色的巨星彼此连结成朱雀的形状,投下的光束将子墨层层笼罩,想必刚才伤他的就是这个了。不甘心的虞澄气急败坏地发出阵阵掌雷攻击子墨,却无法穿透那层保护的屏障。 渐渐地,子墨的身体慢慢地直立、漂浮起来,双臂呈张开状,‘我这是怎么了?’如此神奇的转折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南方朱雀,从禽之长,丹穴化生,碧雷流响,前世既灭,今又重临,七星归位,降立于此,普渡御身,了却宿劫。’ 仿佛从天籁降临的咒语,久久在子墨耳畔回荡,她闭上双目静静聆听,竟觉有股灼热温润的气息灌注全身,原本受伤的五内正逐步痊愈。只见眉心慢慢浮现出一道图腾,乃一抹红色的似火焰形状的纹样。除此之外,子墨的头发和肌肤也变了样,原本凌乱的黑发幻化为红色且呈现出滑腻的金属光泽,白皙的肌肤此刻变成了小麦色泽。 忽而,一道雄鹰的身影出现在那通天的柱状光束中,长啁一声,赤心顺着光束坠落,身形寸节消失变成闪着耀眼金色的光尘,形成了一道酷似瀑布的帘幕。子墨沐浴在光尘之中,身体逐渐被一件红色的铠甲覆盖,当铠甲完全形成之时,光束暗淡下去,唯有子墨浑身上下仍红光罩体,脚下踩着七团跳动的火焰,火焰的阵型与朱雀七宿完全吻合。睁开眼,子墨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行头,刚才听到的应该是赤心的声音没错吧,是它变成了这件铠甲吗?可是它不是带着雨程走了吗?怎么...就在此时,追随赤心而来的雨程恰巧赶到,凝望着子墨,现在的她和断羽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件铠甲比起当年更加华丽绝伦。 ‘墨~’ 扭头看了看侧身方向:‘雨程?不是让你走的吗?你和赤心怎么都回来了,陛下他...’ ‘父皇很安全,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总之现在你再也不能撇下我了,就算是死也要一起死。’因为得到了清神幽莲的能量,雨程试着调集它们为自己外御,直到在身体外形成了一圈蓝白色的光晕她才试着走到子墨的身边,在那层防护中,雨程感受不到任何灼人的热浪:‘看,我们还可以并肩战斗~’ ‘好。’子墨望着雨程淡淡一笑,眼神充满缱绻的温柔,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适合儿女情长的时刻。她迅速将目光移回虞澄的身上:‘虞澄,你的大限到了。’ ‘哼,朱雀七宿复苏了又能如何?你小小的朱雀童子岂是我虞澄的对手。还有你,湘姬,让你苟延残喘地拖着黄宇老儿逃走,你竟然又回来送死,我怎能辜负你求死的心愿呢?’ ‘呸~’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就不信我和子墨联手都杀不了你。同我父皇和先前的子墨都过了一遍招,事到如今我绝不相信你还有多余的能力再应付我们一次,看招~’ 子墨和雨程相互使了个眼色给对方,她们分头朝虞澄的两翼而去,左右夹击他。左侧的子墨双手间发出一道比之前更加气贯长虹的至阳至热的流火真气,右侧的雨程两臂交于前胸形成另一道至阴至冷的冰魄寒光。真气从两面袭来,虞澄双臂做一字排开状,发出两股黑色的气流妄想抵御住身侧的攻击。 但雨程说的一点都不错,现在的虞澄再想抵挡住第三波强大的攻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先前勉强还能和这两道真气制衡一下的他坚持不多会后便路出败象。 ‘不,我不能输,我不能输。’ 虞澄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他一再用力,但他的黑色真气却只能一再败退,被压在冰火两道真气包围的夹缝中,愈发有身体快要爆裂的感觉。忽然间,天空上一道巨大的轮盘出现,嗡嗡的转动声响彻云霄。 ‘就是现在了!’ 子墨和雨程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虞澄的真气立时就轰然冲散,冰火两道真气终于相逢,交接处的时空都变得扭曲、破碎。身体完全浸浴在那里的虞澄发出骇人的凄惨叫声。 ‘啊~~~~’ 经脉逆流,继而骨骼碎裂、血肉横飞,终于在被压缩成一团扁扁的肉泥模样之后,随着一声刺耳的爆炸声,身体四散、碎裂成一片血幕。他仅存的一魂无所依附,正挣扎着想要逃出冰火的交界,天上的轮盘却发出一道凌厉的死光,虞澄的魂顺着光束来到飞速转动的轮盘中,没有入任何一道轮圈,却在内圈和中圈的交界处被撵得粉碎。这个杀人无数、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终于以最大快人心的方式消失在三界之中,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被碎尸万段。子墨和雨程收回真气,看虞澄身体的碎片缓缓落在地上,想到刚刚他的灵魂被轮盘销毁的情形,有种快意的感觉,这是轮盘在对自己创造出来的一个罪人施以最严厉的惩罚吗? 嗡嗡的转动声渐弱,轮盘缓慢地消失在天际。子墨想不通这个一天到晚不停转动的东西到底都藏着怎样的玄机,难道只是为了收服虞澄而安排的这一切吗?那何苦当初又要创造出这样一个业障呢?算了,子墨摇摇头,反正一切都结束了,无论合理不合理都和自己再没有关系了。 身上的光晕逐渐褪色,头发和肤色又恢复到本来的模样。朱雀七宿在头顶一闪而过,又黯淡了下去,子墨身上的铠甲如同倒带般又飞升成金色的烟幕,团在半空变回赤心的模样,它啾啾鸣叫几声后落到子墨身旁。拍了拍赤心的脑袋:‘老鸟,还好你又变回来了,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铠甲。’ 不远处雨程正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夜幕下被月华照着的她有种清雅的美感。子墨冲上前去抱住雨程,狠狠地抱住:‘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你轻点啦,我都要透不过气了。’雨程笑着把她和子墨间的距离推开了些:‘一会可好,我没死在虞澄手里倒是被你给捂死了!’ ‘你离开得太久,不抱紧点我会觉得自己在做梦。现在好了,终 分卷阅读79 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你了,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傻瓜!’动手狠狠刮了下子墨的鼻子,也刮出了恰好的暧昧气氛。 子墨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感觉到她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自己的脸上,雨程闭上眼睛,将两片薄薄的唇迎了上去。感觉到嘴上那波荡开的如同雪花飘落般清泌的凉意,这恍如隔世般遥远的吻竟让子墨泪流满面,雨程也因此而动容地哭了出来,原本有点咸也有点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入嘴角,竟被两人尝到了深藏其中的甜味,那是种失而复得的独特味道。 赤心见两人缠绵悱恻的样子,识趣地转过身去,滴溜圆的眼睛抬头看着平静而晴朗的夜空中朦胧的月华,平静而静谧。 第五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了,最后一章最早凌晨发,最晚明天下午发,本来打算这章结文的,但目前有事来不及写完,只好晚点再结了 气喘吁吁地松开纠缠已久的唇舌,雨程忽然杏眼圆睁,怒目对着子墨:‘说,当初你为什么撇下我?’手狠狠地掐起她细皮嫩肉的脸。 ‘啊?那是为了救父王啊~’ ‘我不是说那次,那次我可没怪你。我是说你把我打晕那次,你怎么下得去手?’雨程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一想起这事心里就蹭蹭冒着小火苗,现在正事已聊是时候跟她秋后算账了。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啊,我不能让你冒险,毕竟待在天界你更安全...’ ‘哼,跟我父皇一个口气。还好你没打得太重,要是我真的昏睡很久,只怕等我再来你要么被虞澄给杀了,要么就又不知道要轮回成什么人了。’说完,雨程松了手,子墨脸上果然不免被捏得红彤彤的。 ‘对了,雨程,我还正想问问你这事呢,不是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吗?我才回来不到几日,难道说你...’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还真对不起父皇啊,哈哈。’ ‘别笑了,快说给我听听。’ 雨程咯咯地笑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把事情的始末说给子墨听。原来那日她一醒来就知道大事不妙,料想子墨一定一个人回人界去了,在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的情况下她赶紧拔腿跑去山洞,一到那里,刚巧看到黄宇从里面走出来,按她的形容就是当时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因为这情形就表示子墨就算是走了也没走多久。情急之下,也不管黄宇是不是真的会阻挠自己,从腰里猫出那瓶随身携带的迷香软骨散对着他的面门就撒了过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进山洞,朝着人界的入口就冲了过去。 子墨听着雨程的讲述,掩面偷笑,眼神又带点鄙夷地看着雨程:‘雨程,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呵呵,那可是你亲爹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雨程使劲捶了子墨的胸口一下:‘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摇摇头,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找陛下吧,你把他藏哪了?’ ‘鸟窝。’ ‘鸟窝?是赤心住的那个岩洞吧。’... —————————————————————————————————— 乘赤心飞回岩洞,却见洞口围满了重重天兵,雨程被惊得倒吸一口气,自家父皇恢复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才多久时间居然已经有能力召唤天兵了。 ‘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吧。你们...’凑近一看,这支人马似乎是黄宇专属的仪仗队。 ‘回公主殿下,奉天帝陛下召唤,我等特来迎接陛下和公主回天。’ 听到这话,子墨的心‘咚’地一声仿佛沉入了无边地狱,揽在雨程腰上的手顺势滑落,她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吗?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事... ‘墨,你先别难过,进去再说。’ 入了洞内,子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呆若木鸡般站在雨程身边。见子墨如此,雨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用眼神告诉她‘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子墨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里却依旧没有温度。 眼观边两个人心事重重的样子,黄宇却依旧稳坐钓鱼台,他正了正衣冠,轻咳一声:‘咳咳,湘姬,回来了就到父皇身边来。’ 雨程依依不舍地看了子墨一眼,缓缓放了手,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黄宇身边。黄宇拍拍雨程的手臂,抬头对她说:‘放心,我接下来的这个决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什么决定?’ ‘你且听着吧。’黄宇转头,正色道:‘慕容子墨,近前听命!’ ‘是...’无力地走到黄宇面前,双膝跪地,俯身接旨。 ‘今日,你先是救了朕和湘姬的性命,而后又助朕铲除了虞澄这个孽根祸胎。如今,朱雀七宿重新归位,你的形格也具备了升入仙界的基础,朕理应重新赐给身为朱雀童子托世的你一副仙骨,助你重登朱雀童子神位,你可愿意?’ 赐子墨重归天界?那不就意味着她们无须分离?雨程兴奋地瞪大了眼睛,但看着地上的子墨依旧跪在那里,良久却一动不动,她立刻就收回了笑容。 ‘回陛下,能得到陛下如此恩赐,墨实在是荣幸之至,只是...臣在人界尚有亲情未了,试问臣如何能抛下孤独老父返身天界呢?所以,还请陛下三思。’雨程看不清此刻伏在地上的子墨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但她的声音明显已经哽咽了。 ‘你有这份孝心分属难得,只是你也不要忘了,你可是公主的夫...夫婿。’黄宇捋了捋胡子,心里有些不满子墨的回答,自己身为天帝对她和湘姬假凤虚凰的婚姻都可以置之不理,难道你就不可以割舍父女情深? ‘臣不敢忘,只是...’ 还没等子墨说完,雨程就走到她身边,也扑通一声给黄宇跪下了:‘父皇,请您屏退左右,女儿有话要说。’ ‘湘姬,你...’黄宇无奈,挥了挥手示意洞内的天兵都暂时回避一下:‘好了,你说吧。’ ‘父皇,您应该成全子墨这份孝心。’ 雨程话音一落,黄宇和子墨纷纷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她俏皮地冲子墨眨了下眼睛后又开口对黄宇说:‘还有,父皇,您也应该成全我的孝心。’ ‘你什么意思?’ ‘女儿在人间也有一段亲情未了啊,这段缘分可是您一手促成的,纵然您是天帝也不能拆散人间的骨肉亲情吧?’ ‘胡闹!那你和朕的骨肉亲情呢?’黄宇的胡子都被气得飞了起来,难道自己在雨程眼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就算抛开此事不谈,父皇您似乎还 分卷阅读80 忘了一件事。您曾答应过给我和子墨在人界一世的相处,可是前段时间您违背了您的诺言。女儿我现在可以不计前嫌,只求父皇能继续兑现您未完成的诺言就可以了。’ ‘你这是要气死朕吗?’黄宇从座位上腾地一下站起来,用力一甩袖子:‘身为天界神君不可逗留人世!’ ‘那静庐又算怎么回事?’ ‘......’黄宇被雨程不依不饶的架势顶得哑口无言,可是自知理亏的他也不知作何以对,于是语气一下就软了下来:‘那你打算让朕怎么办?’ 见黄宇有妥协的态势,雨程赶紧拉了子墨站起身来:‘这个不难,虽然我已经不是人界的凡夫俗子,我依然可以像您那样以神仙下凡的姿态留在那里啊,所以子墨的仙骨您也可以照赐不误,就当我们两个一起下凡好了。’ 黄宇眯眼看着雨程,拉她走到一边:‘你早就计划好的吧?’ ‘没有,也就是刚刚才想到的。’这是句实话,雨程总是能在短时间内想到将黄宇一军的方法。不过,将完自己父皇一军怎么样也要装腔作势地安抚一下啊。雨程缠住黄宇的手臂,嗲声嗲气地说:‘哎呀哎呀,我知道你可以答应的,我在人界的时间搁天界才要多久啊,您都放了我一千五百年了,这几十年了何苦看得那么重呢?’ 黄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和虞澄一样,就是我命中的孽障。罢了罢了!慕容子墨,你过来!’ 雨程冲子墨笑着招了招手,顺带做个顺利的手势,子墨见状立即由悲转喜:‘遵命!’ ‘朕决定答应雨程的要求,不过她在人界的这几十年,你要好好替朕保护好她,要是再敢为了其他人撇下她,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是自然,请陛下放心!’ 又细细地交待了一番,待黄宇说完,只见他抚上子墨的头顶,一道金色的光华注入子墨的体内,仙骨就此植入。 ‘好了,朕在这里要做的都已了结了。经此一役死伤也是不少,朕还要赶紧回天界去做些善后的事,你们...就好好待在人界享受个几十年吧。’黄宇将雨程的手放在子墨掌心,扫了她们一眼就潇洒地往洞外去了。 子墨正准备抱起雨程高兴地转上几圈以示庆祝,就在要抱上去那一秒黄宇又转身回来,交给雨程一个锦囊:‘这个你收着,等我走了你再打开!’说完,这才真的出了洞外,领着一帮天兵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呢?’雨程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锦囊,里面有一个乳白色的药丸和一张字条。打开字条,看着看着雨程的嘴巴就张得老大。 ‘怎么了?’子墨凑近她想探个究竟,雨程却脩地一下将字条塞回锦囊里,脸红气喘地说了声:‘没什么!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去和父王他们汇合如何?’ ‘恩。’雨程的奇怪举动叫子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急着去刨根问底,反正她想告诉自己时自然就知道了。 抱着对方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神清气爽地跨上赤心上路了,它飞的格外地卖力,当日日落时分就找到了还未撤离高沙城的慕容斡、慕容轩等一干人等。见到子墨带着雨程平安归来而且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态,不用问大家就都猜到了事情的结果。一通乱寒暄过后便到了晚膳的时间,慕容斡布下盛大的筵席,才引众人入宴坐定,酒都没吃几杯便追问起子墨她走后事情发展的始末。子墨如实讲述了所有的细节,却惟独没说自己已经升格成神仙的事实,免去了日后与众人相处诸多不自在的麻烦。 ‘哈哈~’爽朗一笑,慕容斡举起斟得满满的酒杯:‘精彩,精彩,来!让我们一起为子墨和雨程干一杯。’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到后来没有一个人还能保持清醒,大战过后,一切归于平静,适时的享乐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第二日,拔去营寨,除若惜回滕国料理后事以外,所有人都是返回宁都。 临分别前,慕容斡语重心长地对若惜说:‘若惜公主,你决定将滕国并入我大宁的版图一事是不是还要再好好考虑一下呢?’ ‘不必了,统治国家的事我一窍不通,何况那样的生活也不适合我。’ ‘那滕国百姓不会反对你这么做吗?’ ‘世人皆知您宏晔帝是旷世明君,这滕国已被我父兄折腾得乌烟瘴气,我相信他们一直都盼望有一个好皇帝来指引他们走出现在的困局,又何必分自己是滕国人还是宁国人呢?天下本该是一家,分裂那么久也该统一了!’ ‘如此,那朕在宁都恭候若惜公主的再次到来。’ 若惜抱拳对慕容斡作别,又打马来到子墨和雨程跟前:‘喂,郡王府的芳菲苑可得给我留着啊!’ ‘呵呵’子墨和雨程看着开怀一笑:‘我们也在宁都恭候若惜公主的再次到来!’ ‘那你们等着吧!’调转马龙头,若惜策马扬鞭,英姿飒爽地带着滕军尚存的残部便回国去了。 ‘哎~’看着若惜离去,子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怎么了?舍不得?那你也追去吧~’雨程看着子墨,一副寻她开心的嘴脸。 ‘好啊,我追去了你可别后悔。’ ‘你敢!’ ‘哈哈~’立时,慕容斡等人发出笑声一片。子棋也笑着摇摇头往自己的马车上去,冷不丁脚下一滑,差点摔跤,这时,后面一个坚实的臂膀及时托住了她往后仰的身体。 ‘小心!’萧慎满目关切地看着子棋:‘怎么不等人加个垫脚的凳子就一个人上车呢?’ 回望萧慎,看着他的眼神,子棋顿时觉得一种温暖的感觉萦绕心头。其实她知道这个在自己身边五年却始终被有意无意忽略的枕边人一直都深爱着自己,可惜自己却无法对他全心全意给他一份对等的爱。忽然,子棋转身用力抱住萧慎的肩膀,比起继续执著于早前的回忆,不如怜取眼前的人。不明就里的萧慎还以为子棋是被吓着了,于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这温馨的一幕刚好被子墨收入眼帘,她的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子棋,终于放下了吗?’ 第五十九章(终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文,激动?不舍?说实话,我很纠结~~~ 现在,我在考虑写番外,但都不一定 待慕容斡一行人回到宁都已是两日之后的正午时分了,从南华门外十里处一直到通往宫门口的大街上都挤满了前来为凯旋之师欢呼的人,可是说上至宗室百官,下至市井小民,能来的几乎都来了,场面热闹非凡。等突围出这人山人海的‘包围圈’回到自己久违的郡王府时,前脚刚沾上王府地面的子墨后脚就 分卷阅读81 觉得阵阵倦意袭来。草草地用过些小食充饥,又命人在自己和雨程的卧室布好沐浴的香汤,舟车劳顿后洗个澡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等一切备妥便和雨程各自回了住处。 玄雪斋卧房内,雨程正退去沾了风尘的罗衫准备沐浴,解开外衫时,放在腰间的锦囊不小心掉到地上,拾起这个暗藏玄机的小袋子,忍不住又打开里面藏着的那封信看了一遍。 ‘这真能有用?’ 此时浸泡在水里的雨程,反复在想的就是黄宇教给她的可以‘延续天界血脉’的方法是不是真的有用。服下那颗根据秘传的所谓‘神谕配方’炼制的药丸然后再服下子墨的血就能让自己腹中怀上她的骨肉?且不论女女生子是多么前无古人的不符合逻辑的事件,单说这张‘神谕配方’就无法让自己完全的相信,它是由何方神仙创制?莫非天界还有比自己更加特立独行的女神仙,不光惊世骇俗地找个神仙结成对食就算了还要更惊世骇俗地造出个孩儿? 但怀疑的同时雨程又不得不有点相信,这毕竟是父皇交给自己的东西,他没有理由骗自己啊。而且...按照黄宇的逻辑,继承人问题是头等大事,他费尽心机找到可以让女女生子的配方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最值得玩味的就莫过于最后一句话,‘务必按上述方法用药并于服后三日内见机行事,切记!’。对于正经如黄宇一般者,这恐怕已经是最大意义上的暗示了,见什么机行什么事雨程心里自然是清楚得很。 想得心乱如麻之时,雨程用手使劲拨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水,忽然,她腾地一下从水里起身,一把抓过药丸。 ‘死就死一回吧!’仰头,囫囵吞下药丸:‘拣日不如撞日,就现在了!’ 匆忙选了身干净合体的衣物穿戴好之后,头也不回地就直奔了子墨的薰风阁。见自家王妃风风火火地就向往王爷的卧房里去,当值的两个婢女赶紧拦住了她。 ‘王妃殿下留步,王爷她...她还在沐浴呢。’ ‘这么久了还没洗完?还真是磨叽啊!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就是了。’ ‘这...’犹豫了一会,那两人才像恍然大悟一般,做了个万福就掩面窃笑着告退了。 一把推开寝宫的门,却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难道睡下了?继续朝卧室走去,隔着屏风,可以隐约看见子墨正双手架着大木桶的两缘,而她的头是向后仰着的,一动不动,俨然一副睡熟的样子。 ‘这家伙有那么累吗?睡在水里也不怕害了风湿。’雨程走近前去轻唤子墨几声,却总也不见她醒来,到最后没了耐性就狠狠在她耳边大声喊道:‘墨!’ ‘啊?’子墨吓得猛一睁眼,就看到雨程在自己旁边,她下意识地扯过一边的擦澡用的布巾遮住自己:‘雨,雨程,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子墨遮遮掩掩的样子,雨程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刮着子墨的脸一脸鄙夷的说:‘呵呵,你跟我还玩矜持啊~我才不稀罕看呢,又不是没看过。’说完,砰地一声卧倒在榻上,有一阵没一阵地笑着。 ‘呵呵。’子墨干笑两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实在是有些犯晕的嫌疑:‘我这不是被吓的吗。’大大方方地从水里出来,穿好中衣之后也悠哉地躺到雨程身边,一把揽上她的腰从她身上翻了过去,又在她脖子上狠狠地闻了一把:‘嗯~好久都没闻到这熟悉莲香味了,真是宁心安神啊,正好我睡个好觉,累死了!’ 感受到子墨的鼻息,雨程心脏一通乱跳,而且这次的心潮澎湃是以往任何一次都不曾有过的,真的...能拥有她的小孩?闭上眼,盼望着子墨进一步的靠近,盼到自己瞌睡都上来了那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气鼓鼓地睁开眼望着旁边的子墨,果然又睡着了。 ‘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雨程暗暗在心里埋怨着,正打算起身离开、败兴而归之时,却被子墨一把从后面拉住:‘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呢~’鼻尖贴着她的后脊梁骨慢慢往上挪,头在雨程的肩膀上放下。 ‘你刚在装睡?慕容子墨,你坏死了!’ ‘其实你想做什么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子墨一脸奸笑,扳正雨程的身子,鼻尖又蹭上了她的脸颊。 雨程双手顶住她的肩膀将她支开,‘恶狠狠’地看着她:‘哼,一会你就知道了!’ 在子墨毫无防备之中,雨程温软的两片唇瓣就附上了她的双唇。吻到双方都动情之时,雨程终于找准时机了。她对着子墨的下唇使劲咬了下去,很如愿地咬出了血。‘唔唔!’子墨吃疼地想逃开,但雨程紧紧制住她的头颈使她不得动弹。用力吸吮着,温热的、略带一点腥味和咸味的血顺着喉咙就滑了进去,松开双手,大功告成! ‘你...这就是你的报复是吧?’子墨捂着已经红肿的嘴,一脸不服输的样子:‘报复够了?’ ‘恩,够了,够了!’估摸着那些虽然血不算多,但也不少了吧。 ‘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一点点欺近。 ‘你要干什么?’雨程揪紧领口的衣服,表面上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其实子墨这么做正好中了她的下怀。 ‘你会不知道?’ 迅速地俯身强吻上雨程,用同样粗暴的方式掠夺着雨程的唇瓣以及她口中的芳泽,仿佛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似的。待到大家都透不过起来子墨方才罢休,此时,阳光隔着白色的窗纸照进来,淡淡的光照在两人闪着迷离的双眸上,充满了诱惑的美感。深沉地对望了片刻,子墨再次低头吻住雨程,不同的是这次的吻温润如玉,不再是为了报复,而是因为情不自禁。接下来的事相当之水到渠成,子墨细密的吻沿着脸颊、脖子一路向下,那些碍眼的衣物也三下五除二被对方熟练地褪去。不多久,阵阵的粗喘声和细碎的呻吟声便在诺大的房间上空交编制着属于自己的满室春色... (宁宏晔帝景熙二十年十二月) ‘若惜,你终于回来了!’ 在门口兴高彩烈地等好久,雨程终于看见若惜的身影出现在郡王府的大门口,本以为她一到子墨就可以把她接来,没想到她们进宫去见了趟慕容斡交接一些所谓的事宜而已就让自己多等了半个上午。 ‘是啊!’ ‘走,快进去,酒席我都吩咐下人在秋园备好了,那里的菊花都开了,我们变赏花边吃饭!’ 雨程挽过若惜的手,拉着她就往里走,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子墨,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门口小厮将车马入府后才往秋园去。 远远在后面跟着的子墨就见前面两个人总在小声嘀咕些什么,而且若惜还频频回头看自己,一会是难以置信,一 分卷阅读82 会又是欣喜若狂,总之纠结而复杂,叫子墨实在是摸不透猜不着。最近雨程也奇奇怪怪的,情绪阴晴不定不说,自己几次想亲近她还都被她‘轰’地一声拒之门外。‘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动手拂了下身旁的树枝,完全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落座,见面前一桌好酒好菜,还有旧年陈酿的上好菊花酒,子墨食指大动,一扫迷惑的心情,为三人各自斟了满满一杯酒。 ‘来,若惜,我和雨程敬你一杯,庆祝你回归南炎郡王府。’说罢,正欲仰头一饮而尽,却发现雨程一副面有难色的样子:‘雨程,你...不舒服吗?’ ‘没有啊,只是不想喝酒罢了~’ ‘这样啊,那你多吃点菜吧。’殷勤地为她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冰糖肘子到碗里,刚动筷子把菜送到嘴边,就见她眉头一皱,侧过身去干呕起来。 ‘呀,一定是受风寒了,难怪你不想喝酒,要不要我请太医来?’子墨拍着雨程的背帮她顺气。 用手帕拭去嘴角的唾沫星子,雨程眼神幽怨地看了眼子墨:‘还不都怪你!’ ‘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子墨一脸委屈,伤风感冒也干自己的事了? 正想再掰扯掰扯,若惜却用力将她拉到一边。 ‘子墨,难道你不觉得雨程这个表现,有点反常吗?’ ‘太反常了,最近她总这样,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我受点气是无所谓,可是她有事不能老憋在心里啊。’ ‘不是这个,我是说...哎呀!算了,她本来还想等你发现的,不过我看你根本没有那觉悟。’若惜一咬牙,把雨程告诉她那张‘神谕配方’时一点不漏的告诉了子墨:‘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在害喜嘛。还有,你仔细看看她的小腹。’ ‘...’子墨圆张着嘴,迟迟说不出话来,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走到雨程身边蹲下,握住雨程的双手说:‘若惜说的是...真的?’雨程用力点了点头。 ‘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一把抱起雨程,没有想象中狂喜地抱着她转圈,却激动得落下眼泪来:‘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们,我们也可以...哎,你最近一定在气我没有发现你这些变化,可是,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你叫我如何猜得到~’ ‘高兴就高兴嘛,好好的哭什么!’刚想推开她为她拭泪,子墨倒是抢先一步弹开了,而且还拔腿就跑:‘喂,你要去哪?回来~’ ‘我要去告诉父王~~~’ 她一溜烟似地消失在秋园里,而原地的雨程则就此石化,又这么不由分说地把我撇下了? ‘慕容子墨...你这个混蛋!’ (全文完) 后序 请允许我用一章来小小的聒噪一下,和正文无关,纯粹是说些没用油盐的话而已。 首先,我必须说一件不得不说的事,那就是此文本不是我一开始真正想发表的,而是在一种很无意识的状态下,在我写其他文稿纠结的一塌糊涂之时偶然的小作,最初的手稿就只有你们看到的那个引子,多一个字都没有。后来每每纠结之时,我就续着那个引子写一章,只要一纠结了我就写一章,写着写着想发的文稿倒是荒废下来,而此文却鬼使神差地被我搬到了晋江,竟然到现在它还真就没有变成一个坑。从一个400多字的引子变成一篇接近20万字的文...小自恋一下,我真的很伟大~ 其次,那就该轮到我这个纯粹的无产阶级开展自我批评的阶段了。回头大概地重温了一遍此文,不得不说,写的真是不怎么样,可以总结出很多的缺点。归纳起来有如下几点:一、词汇语言太贫乏:话说在高中的时候我的语文是很好的,没有好到惊天地泣鬼神但至少在水准之上了,可惜本人为了避开某些让人死去活来的科目而选择了目前的专业,导致大学生涯当中为了那一本本厚得跟板砖一样的专业书而荒废了平时写日记、写散文、写诗歌的光荣传统,业余生活还经常要被‘无良’的年级老师抓去写总结、写回忆记录,等到毕业时回头一看,脑子除了专业名词就是一大串一大串机械的套话,那个小文学青年也就此灰飞烟灭了。所以,造就了如今没有华丽辞藻做装饰的《冰火》,如果说别人的好文是精装样板房的话,咱这就是个明摆着的毛坯房了;二、人物性格太模糊:关于这个不想多说,因为再看也看不出我写的那些人都是些啥性格;三、故事描写太平淡:大段大段的对话,鲜有情节,即便有情节也写得不够深入细腻,想表现起伏的感觉回头一看还是平淡如水一般;四,逻辑设计不严密:也就是说有很多情节是经不起逻辑长时间的推敲的,越是琢磨就越觉得离奇,越觉得不合理。啧啧,说了一大堆我还是不说了,越说越觉得自己实在是把自己写的东西踩到地底下去了,其实我还是很有才的,至少能忍住把它写完不是,而且还有那么多好心人能坚持把它看完不是?存在即合理,还有,我做人讲道德,想想我之前热追过的文到现在变成坑,我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说如上那一大段话还有个目的就是说出我最后想说的,也是一定要说的,那就是——感谢一直在看我的文,给我发评论的那些亲们,感谢你们和我一起坚持。虽然我成文前我就一直告诉我自己,此文就当送给自己大学学业结束和研究生学业开始的礼物,有没有人点击并不会成为我坚不坚持的动力,写得成功或失败都要抛诸脑后,但看到你们的评论我才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一起走,原来是件这么幸福的事情,我可以说,在我本人看来,我已经成功了,点击率从零变成一的那一刻,从评论从零变成一的那一刻,从收藏从零变成一的那一刻,就做到了。感谢你们让我不再是一个零,感谢,非常感谢。 默 番外(称之为更完美的最终章或许更恰当)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完后就觉得,这本不该拿来当番外,而应该拿来当正式的结尾。算了,前面的发都发了,大家私下里拿它当最后一章好了。 我恨我自己,那么心急干嘛~~~(猛垂脑壳中,垂傻了算完) ‘噗~’刚入嘴的一口好茶被慕容轩硬生生给吐了出来:‘什么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雨程她...有喜了?’说完那个‘了’字以后,慕容轩的嘴巴始终没有合拢,下巴看上去也是一副快要脱臼的样子。 ‘您没听错,就是这样的。’ ‘咳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给我细细地讲。’对于雨程,慕容轩自然不会认为她是个不守妇道的人,可是子墨若然是能让她怀孕其中必有曲折离奇的原由。 ‘ 分卷阅读83 哎呀,一会岳父大人少不得又要问一遍,您还是同我一起去趟沈府吧,等到了王府我再和你们说。’ 说完,便拉慕容轩一起寻沈攸去了。不出人意料,沈攸的反应和慕容轩出奇的一致,带着万分好奇的心情,急匆匆赶到郡王府。到了玄雪斋二话不说,雨程连安都来不及问就被沈攸一把将右手抓了去号脉。一面感受着脉象,一面盯着雨程微微隆起的小腹,沈攸心里大概也有了答案。皱着眉头‘贼眉鼠眼’地瞄了周围人一圈,将头凑近雨程,压着极低的声音说:‘雨程,我不相信你会做什么对不起子墨的事,可...’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雨程嗔怪地瞪了沈攸一眼,又炮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眼神扔给子墨:‘你怎么不解释清楚就把二老请过来了!’ ‘我不是打算等人过来了再一块解释嘛~’ ‘那现在快讲!’这室内除了子墨以外的三个人口气出奇地异口同声。 ‘是是是!’忙不迭地应承道,又手舞足蹈地解释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直听的慕容轩和沈攸一愣一愣的。 ‘就是这样了。’站累了的子墨找了空位坐了下来,捧起茶盏猛灌下一口茶水解渴。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这可真是件大喜事,我得赶紧去禀明皇兄。’ 想来子墨到了这世的性格大部分是遗传了慕容轩,才摸清了来龙去脉,却连叮嘱的话都未曾对那对小儿女说上一句就急不可待地往宫里去了,想必他是乐得昏了头。之于慕容轩,沈攸的表现就要好一些,到底是自家女儿,噼里啪啦的交待了一大堆,不过过犹不及,雨程都快被她这唠叨的要死另一个父亲给折磨死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再说这王府里可是要什么有什么的,您还是快回去歇着吧~’好说歹说,一半是请一半是推地才把沈攸这尊大佛给送出门。 ‘哎,这下清净了~’ ...... 且说那日入宫以后,慕容轩还请回来一道密旨,大体内容说的是这段时间内子墨可以无须上朝,安心在家照料一切即可,而且他还特意钦命子墨在雨程待产的日子里,一切以雨程的意思为准,子墨不得忤逆,否则视如抗旨。 得了这道‘尚方宝剑’,心里本就有怨气的雨程怎么能不领慕容斡这天赐的人情呢?我怀胎十月如此辛劳,那就麻烦您也一块陪着吧。端茶递水、铺床更衣的活自然是不在话下,捶腿按摩就更加家常便饭,有时还要被雨程硬拉着为她做描眉画凤这等从小到大自己都不曾做过的为难事。不清楚密旨内情的下人看着整日粘在一处、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本家王爷和王妃,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子墨见天伺候着雨程倒也是心甘情愿,只是偶尔也未免有些小牢骚。 ‘雨程~你就心疼心疼我吧,有些能让下人做的事就不要劳烦为夫了吧?’一边削梨一边向雨程告饶,所以说告饶,是她知道雨程这么往‘死’里使唤她一定是自己又无意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 ‘可我就想让你做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呢~’大口咀嚼着香甜的梨,摆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子墨表面微笑着‘呵呵’了几声,心里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只求自己孩子能给自己争口气,早点来到这世上好把这痛并快乐着的人生一页翻过去。 日子以老牛拉破车的速度前进到第二年也就是景熙二十六年春上,好巧不巧地就在三月二十日,终于得了闲暇为自己生辰做张罗的子墨忙了一上午,就在她手提一个食盒往雨程那里去的时候,就见一个婢女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还差点和自己撞了个满怀。 ‘什么事这么急?’ ‘奴婢唐突,冲撞了王爷...’ ‘恕你无罪,快说,什么事?’ ‘王妃,王妃她怕是快生了。’ ‘呀!我得赶紧过去,你快打发二门小厮去对街把我早前安置在那的稳婆接来,一定要快!’ ‘是,王爷。’ 子墨扔下手里的食盒,撒丫子就往玄雪斋赶。‘嘭’地一声撞开门,就见地上放着被换下的一床被羊水污了的床单,而若惜正坐在床边极力地安抚着抱着肚子直喊疼的雨程。 ‘若惜,我来吧!’和若惜互换了位置,握住雨程的手,看着额头上布满汗水的她子墨内心疼惜得直泛酸。 ‘好痛好痛啊,都怪你,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接过若惜递来的毛巾为雨程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 剧烈的刺痛感让雨程死死握住子墨的手,这阵痛一浪高过一浪,到最后雨程竟然一口咬住了子墨的手,牙齿深深地嵌入肌肤。憋住眼角就快飚出的泪花,抿嘴隐忍住痛苦,子墨坚持面带微笑地看着雨程:‘没事,咬着吧,只要你能好过点。’ 就在两个人都快痛到崩溃的时候,门外一阵骚乱,稳婆被人请来了,有心的下人还把慕容轩和沈攸也请来了。 ‘太好了,稳婆来了,雨程,这可是全京城最好的稳婆,你放心,一会就没这么疼了。’ 只见稳婆带着一群拿了热水、布巾、剪子的婢女进了门:‘王爷万福~’ ‘免礼免礼,可算把您给盼来了。’说完,又低头对雨程说:‘乖,把嘴松松,我在这人家没法弄。’终于把手抽了出来,整齐的两排牙印下皮肉都被咬开了。顾不上疼,赶紧拥着稳婆上前。 ‘这里一切有老身在,王爷你就放心吧!’ ‘那是自然。’子墨点头称是,跟在稳婆身后几乎是寸步不离。 ‘拿热水蘸的毛巾来~’扭头去接,却发现递东西的人是子墨,当下眉头一皱:‘哎哟,我说王爷千岁,您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不出去啊?这哪用您伺候啊!’ ‘我...’ ‘您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边待的。快,来人,请王爷去别处等去~’ 子墨还想理论,却拗不过稳婆的百般阻拦,只好悻悻地退出门外。和慕容轩、沈攸一块焦急地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等,虽然都没用午膳,但桌上摆着的水和点心却一口都不曾沾过。产房里尖叫声一阵赛过一阵的高,声声敲在外面人的心坎上。回想起当年的爱妃瞿墨兰的一幕幕,慕容轩紧张的不敢打开双眼,只好闭目默默地祈祷;沈攸虽然明知什么也看不到,但还是不住地伸长脖子望着寝宫的门口,手和脚也没闲着,抖得一塌糊涂。子墨基本上是以上两人表现的综合体,时而闭目时而张望。守在门外的人都是不觉头顶上原本晴朗的天空愈发地阴沉起来。 ‘王妃殿下,屏住呼吸,用力,用力啊! ‘恩~恩~’因为痛苦和体力的渐渐虚脱,雨程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她一面卯足了劲屏气,一面用力地抓着床单,若惜看 分卷阅读84 着这次第也觉得分外揪心。 ‘快了,快了,看见头了,再加把劲!’ 雨程紧咬的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但她知道此时无论如何都要再加把劲,孩子早点出来自己才能早点逃离这磨人的痛苦。 忽然,天空轰地一声响过一个炸雷,这才引起了屋子外边人的注意。 ‘好好的怎么打雷了?’子墨刚想抬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兜头的一阵倾盆大雨就铺天盖地的下下来,雨点大得出奇,三个人还来不从座位上起身就已然被浇了个透。哇~~~’伴随着大雨,产房里一声清脆的婴啼也恰好传了出来。 ‘生了!’一窝蜂涌向门口,心底千呼万唤稳婆这才始出来。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漂亮的千金!’ ‘孩子呢?’ 子墨像个泥鳅一样跐溜一下闪进房内,跑到床边,雨程强打起精神撑起身子,微笑看着放在身侧正在啼哭着的小婴儿:‘墨,你看她的小脸,皱巴巴的~’ 轻轻抱起那一团软肉,子墨只觉得这一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激动的眼泪水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慢慢坐下去,扶起雨程把她也抱在怀里:‘谢谢你!你,受苦了...’下巴在她头顶上来回蹭着,似有说不出的温柔。 ‘傻瓜~’已经很累的雨程闭上眼睛,靠在子墨胸膛静静听着她心脏律动的节奏,自己的心也被真实感包围得满满当当,当初,何曾会想到自己如今真的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了呢? 跟着子墨进来的慕容轩、沈攸以及先前就在这屋子里待着的若惜看到眼前这温馨的一幕也不禁动容,这是多么圆满的一天啊。 当天,郡王府格外的喜庆热闹,虽然这大雨有一阵没一阵地摸不准什么时候就下下来,但大家的好心情都没有被破坏。由着下人们闹腾了一晚,子墨却罢了今晚的庆生宴,就静静待在玄雪斋陪着雨程,孩子就更舍不得撒手了。 ‘墨,你把她放床上放会吧,抱久了手会酸的。’看着目前比自己还充满母性光环的子墨,雨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哎,她还在哭呢,我不抱着哄哄可怎么好?’ 不住地冲女儿做着鬼脸,逗弄她笑,不过她倒是没笑起来,雨程倒是在一边被子墨滑稽的样子逗笑得前仰后合:‘这么小的小孩哪知道笑啊,哈哈~’ ‘也是哦,呵呵~’ 子墨终于停止了她的第N次鬼脸,却依旧舍不得放手,抱在手里摇啊晃啊的,不一会小孩就睡过去了。说来也巧,这婴儿只要一不哭,天上的雨就会应声停住,一来二去的子墨和雨程纷纷察觉出了异常。想来她们竟然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二人现在都有了仙骨,也就是说现在都是神仙,那么这个小孩也就理所当然的不是一般的婴儿,而应该也是个神仙,莫非... ‘雨程,她该不会...’ ‘你和我想的一样,不如我们把想法同时说出来?’ 子墨点头,冲雨程使了个眼神,果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同一个答案。 ‘雨神?’ ‘不会吧~’... 天界之上,黄宇捋着胡子,从他房间那面硕大的镜子里洞悉着下界的一切:‘雨程,子墨,你们答对了!哈哈~我的外孙女可不就是雨神嘛~’至于他为什么非要给那小孩安个雨神的名头呢?因为子墨乃司火之神,而雨程掌管冰雪,这一冷一热相遇不就恰好滋生水华嘛?黄宇笑着伸了个懒腰,对自己做的安排无比的满意。 后来经过无数次的验证与考察,子墨和雨程愈发肯定了这个猜测。满月之时,为了不让那些一定会不期而至的雨水搅扰兴致,子墨特意腾出了郡王府最大的一间宫殿摆设筵席。当日,百官在慕容斡以及宗室子弟的带领下纷纷前来祝贺,子墨在席间穿插游走被众人灌得是一塌糊涂,雨程却因为要喂养小郡主而免去了这遭喝酒的困扰。 筵席进行到一半,慕容斡越发地兴致大好,只见他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道:‘历来我大宁,从未有初生即被授予封号的宗室子弟,今日,朕要为子墨破一次例。’走到雨程旁边,看着她怀里那个容貌清丽的孩子,实在欢喜得紧:‘这孩子将来可必定是个让我大宁全国男子都为之倾倒的绝代佳人啊,朕封...诶,对了,子墨,这孩子拟好名字了吗?’ ‘正等着今日皇伯父为她赐名呢。’ ‘诶~朕不揽你们为爹为娘之人的活,你和雨程早也该有些想法了吧?’ ‘回皇伯父,臣和雨程的确有了初步的想法。’ ‘讲~’ ‘是~这孩子自出生之时就和雨水有不解之缘,臣想替她取名为‘雨霏’,不知皇伯父觉得如何?’ ‘妙哉,妙哉!’从雨程手里抱过孩儿:‘小雨霏,朕现在就封你为潇湘郡主,也算成全了你和雨水的不解之缘,哈哈~’ 听得圣上金口一开,众人立即跪拜,山呼万岁之声交织着慕容斡爽朗的笑声,殿内一片祥和盛世之景。而伏倒在地上的子墨和雨程偷偷望向对方,俏皮的一眨眼睛,正所谓万种柔情都传遍,在你眼底,在我眉间,两心相许终不变,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人世间,好一段冰火奇缘。 ------------------------------------------------------------------------------------------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