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广告(H)》 分卷阅读1 ?书名:一张小广告 作者:听风声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美强/正剧 关键字:杨明 美强 小黄文 由一张小广告引发的XXOO史 ☆、写在前面的话 一张小广告 腹黑攻VS纯情强受 温馨小黄文 1V1 沈文静X杨明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由一张小广告而引起的恋爱故事 ☆、(一)应聘 手里撰著从电线杆上撕下来的小广告,身後背著破烂旅行袋装著的全部家当,杨明心怀忐忑地敲响了面前这扇不起眼的铁门。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长著三角眼的中年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後便放他进了门。 “来应聘的吧?” 屋子不大,一个发黑的旧灯泡从顶部垂下来,三角眼的男人翘著腿坐在唯一一张简陋的办公桌前,在他身後还有一扇铁门。 “恩。”男人老实地回答,神情有些紧张,他极力把张了嘴的布鞋掩到身後。 “身份证给我看下。”点起一支烟,中年男人支起下巴用他那双三角眼从上到下审视著杨明。 杨明连忙从脏兮兮的牛仔裤里掏出一张卡片双手递到中年男人的手里。 中年男人接过卡片,瞥了一眼接著口中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烟雾从他的口鼻一齐喷出,好半天他才止住笑,意味不明地看著杨明说道,“农村人啊,我就喜欢用农村人,又方便又省事。” 杨明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但男人这麽高兴是准备聘用他了吗?他的心里不由雀跃起来。有工作就意味著有饭吃,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又问了几个问题,中年男人便叮叮当当摸出一串钥匙开了身後的铁门并示意杨明进去。那铁门背後是一条幽深的过道,墙壁和地面都是粗粗用水泥浇筑,大夏天的杨明生生感觉到一股寒气。那男人不满杨明的拖拉用力搡了他一把,杨明背著重物再加上鞋子不利落被他这麽一搡险些跌倒,他扶著水泥墙壁,手心一阵火烫,“能不能把身份证还给我啊?”“要身份证还是工作哪样你自己选。”杨明犹豫了,他是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 在他犹豫的这短暂时间里,铁门!当一声合上,随後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杨明後知後觉地扑上去查看却发现本应该是门把手的地方光溜溜的一片,俨然是一道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门。 摸索许久,仍是没有找到开门的方法,杨明只得放弃,沿著黑漆漆的过道往前走。 万幸的是这过道黑是黑倒是挺平坦,一路也没遇见什麽怕人的东西。要真遇见杨明也是不怕的,他从小就生活在乡野间,那里的鬼怪之谈可比城市里多多了,因为他不太灵光的性子小时候也没少被诳到那些作怪的地方,结果最多也就是有人在作怪而已。想到这里他摸摸瘪下去的肚子,当初老父亲死後如果能忍住大娘每天明里暗里的讥讽的话也许现在他还能呆在家里,看在大哥的份上大娘还是会给他碗饭吃的吧。 农村里都是长子继承家业,杨明也不怪大娘撵他出去,任谁看到家里老有一个外人心里也不会痛快。所以他才会一个人进城,偌大的城市里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茫茫然不知在哪才能找到工作,等到为数不多的钱用光後饥肠辘辘的他才在电线杆上发现了这张小广告,他不高的文化水平也就够他认识上面俩个“招工”的大字,问了一圈才找到这个地址。只是,杨明的心有点凉,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麽可骗的。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能看到过道的尽头,几根细细的电线垂下末端依旧挂著表面发黑的灯泡,几只飞虫围绕著暖黄的灯泡盘旋飞行时不时一头撞上。淡黄的光下,可以看到除了尽头的一扇铁门外俩侧还有许多扇小门,杨明顺著一扇没关紧的门往里看刚好看见一群赤身露体的男人女人交缠在一起,淫声浪语不绝於耳,他连忙红著脸加快脚步。 一阵肉香就在这个时候飘来,杨明闻著味一路走到一扇离尽头的铁门很近的门前,这扇门压根就没关,里面正有俩个赤膊的年轻人围坐在一口锅前,那锅里咕嘟嘟地冒著泡,时不时有肥美的肉片翻上来。看到狂咽口水一脸馋相站在门口的杨明,其中一个染著红毛的男人一掌把门拍上,“看个JB,没看过吃肉啊!” 杨明失落地走到尽头的那扇铁门前,肚子里似乎更饿了,工作的事还没有著落。就在这时,刚刚吃肉的俩人追了出来,那红毛的男人对身旁染著绿毛的男人说道,“绿哥,我就知道不对,这小子是个生面孔,脖子上也没有二爷给的项圈。”那绿色头发的倒是没有说些什麽只是无声朝男人逼近。 这俩人来者不善,杨明也没真笨到连善意恶意都分不清的地步。他转过身子,俩手急切地在铁门上摸来摸去,偏偏依旧连个门把手都找不到,那俩人却已到了跟前。 “别,别打,我是来应聘的。”杨明捂住头脸如此说道。 “是吗?”被称作绿哥的男人意味不明的笑著,伸手握住男人的下巴。 红毛男人一边拍了拍铁门一边抱怨道,“阎老头的眼光真是越来越JB了,这麽个货色也敢弄来。” “我觉得这男人挺有意思的。”绿毛回道,他这边正死命掐男人的腮帮子,男人一边躲闪,一边说道,“你这个人怎麽这样啊。”“还有更厉害的呢,你马上就会知道了。”绿毛对男人龇出一口白牙。红毛也笑了起来,“是挺有他妈JB意思的。” 一个彪形大汉为他们开的门,俩人一左一右挟著男人进门後门又被重重关上。 铁门里面比杨明预想的要宽敞许多,中间的空地上站著几个垂头丧气的男人,一个穿著旗袍的“女人”正在他们的面前来回走动,在“她”身後还站著众多身形彪悍表情木然的男子。 “二爷,这边还有一个来‘应聘’的。” “是小绿和小红啊。”旗袍“女子”婀娜多姿的转过身来,一出口却是低柔的男声,“我看看老阎又给我送什麽好货色来了。”说完他伸出戴著碧玉镯子的纤纤素手摸了摸杨明被掐红的脸蛋,又画著圈子捏了捏他挺拔的胸肌,还是处男的杨明立刻连脖子也涨红了,他讷讷地开口道,“女孩子家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挟著男人一只手臂的小红率先笑出声来,“呵呵,二爷,这JB小子爱上你啦。” “一天到晚这个JB那个JB,当心我把你JB剁了塞你嘴里看你还笑得出来。”二爷美目一瞪,小红立刻噤声。 杨明早被“女子”要剁人JB的大胆言辞吓呆了,他下意识挪了挪下身好让自己的JB安全一点。 “你们几个把衣服脱了。”二爷指了指杨明和 分卷阅读2 那几个一并站著的人。 杨明曾经听同村外出打工的人说过,有些老板用人之前都是要让脱了衣服检查有没有旧伤的,因此此时他倒也坦然,解下旅行包就开始脱上身的土布褂子,然後是牛仔裤,一双大手迟疑著在最後的四角内裤的纽扣上停了下来。 “这个也要脱吗?”如果能够留下一件他还是希望能够留下一件的。 “脱。” “我脱了你们就要给我工作不能反悔。” 二爷乐了,这个小子真是傻得可爱,“你脱了我看看,如果符合工作需要的话我当然会聘用你的。” 一旁的小红嗤之以鼻,什麽工作需要,只要有黄瓜和菊花就行。话说回来这小子脸长得不怎麽样身材是真的好啊,瞧那肩膀,瞧那胸,啊,下面也要脱啦。 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杨明索性闭起眼睛快速地将内裤一褪到底,男人视死如归地道,“这下总行了吧。” “恩。”二爷从善如流地点头,“挺好的,嗯哼,我正式聘用你做这份工作。” “那可不可以包吃包住啊,我俩天没吃东西了。” “当然可以,小绿小红,以後他就拜托你们了,记住规矩,带他去楼上的房间吧。” 小绿小红领著男人退下,一路上几个脱了一半或是赤裸的男人都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他疑惑著抱紧自己的衣服和旅行包。 作家的话: 第一章还是没H的起来。。。我功力不够啊 ☆、(二)培训 得亏出来打工,杨明也有幸坐了一次电梯,他怀里抱著一大堆东西还不忘睁大双眼左看看右瞧瞧。小绿毫不犹豫地嘲笑他,“土包子。” 杨明听到这话低下头去,却还是盯著电梯里发著红光的按钮猛瞧,冷不防一只冰冰凉的手摸上他的屁股,他一回头,“干嘛?” 小绿懒洋洋地收回手,“只是提醒你快到了而已。” “哦。”男人应道,突然感觉另一边屁股也被人摸了一下。 小红凶狠地瞪著男人,“看个JB,只不过是凑巧碰到而已。” 男人默默地转过头快速地把四角裤套上。这俩个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随著一声清脆的铃响,电梯门缓缓打开。小绿小红一左一右挟著他走到一扇门前,小绿不知从哪变出一张薄薄的卡片,对著门把手上面的区域轻轻一刷,门就自己开了,直看得杨明内心惊奇不已。 门打开了,杨明的眼珠子也掉了下来。套著破烂不堪布鞋的大脚在门口踯躅,“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你们让我住这儿我也给不起房钱的。” 小绿露齿一笑,“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这儿是你的‘员工宿舍’啦,‘员工宿舍’。” “可是……”哪有这麽奢侈的员工宿舍啊,到处都亮闪闪的。 “可是你个JB,进去。” 最终男人还是被小绿搡了进去,他呆呆地站在铺著全木地板的房间里,当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是小绿了解他的难处,一边笑骂著土包子,一边将他赶到浴室里,还特地教了他如何开冷热水,“我和小红去给你拿吃的,你乖乖洗澡不要乱跑,记住那白色瓶子的是洗头的,粉色的是洗身子的……”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番,急得小红差点又要满口JB,杨明才算是明白原来洗个澡还要这般麻烦,他一直以为夏天的话从井边打盆水由上浇到下就算是洗过了。 拧开龙头,温水从半空中撒下,白色的泡沫在脚边汇聚又被冲走,杨明哼著歌儿给自己身上抹了厚厚一层沐浴液,这下总该不会被嫌弃了吧。 裹上橱柜里的浴衣,身上的水珠迅速地被浴衣吸走,头发湿著,脚也赤著,就这麽踩上卧室的地板,杨明开心地在房间里溜达。客厅、卧室还有卧室里一个怎麽也打不开的房间,一点也不复杂的布局,他却要一寸一寸琢磨半天,等攒够了钱回家盖房子的时候也整成这样吧。 小绿和小红再回来的时候杨明几乎认不出他们。白衬衫黑领结黑裤子,异色系的头发服帖地梳在脑後,男人这才发现其实这俩人长得挺像的,一样的白皙俊秀。 “JB的,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土包子。” 果然即使打扮变了,内里还是一样的恶劣啊。 接过小红屈尊降贵端来的餐盘,男人惊讶的发现里面只有俩碗白粥还是稀的,为了不让小红的嘴里再JB个不停,他认命的喝起白水似的粥来。在他看不见的背後,俩人相视一笑,小绿的手溜到男人的颈子上一下一下的安抚。 “我有点头晕……” 青花的碗从指间滑走,砰地一声掉在地板上粉身碎骨,闪著锐利光芒的碎片滚到男人赤裸的脚边。 ****** 杨明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梦里他因为做了坏事死後下了地狱,阎王判他要在地狱里受刑七七四十九天方可轮回,於是就有小鬼拿著管子往他的屁股里灌水,他肚子涨得厉害却无处发泄,一个木塞子牢牢堵住了出口,任他如何求饶那群小鬼都不肯放过他,非要他痛得不行的时候才拔掉塞子,让他在众小鬼的面前喷洒出来。如此往复几次,一开始还想著挣扎的他到後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任那群小鬼抚摸他的全身,揉捏他的胸前,把玩他的阴茎…… 幸好……只是梦而已。皮肤接触被褥的感觉太过惬意,男人忍不住想抱住被子再蹭蹭,却发现怎麽也翻不过身来,麦色的手腕上银色金属圈晃眼的很,有链子连接在银圈与床柱之间,他试著动动脚腕果然也是相同的触感,头脑中几分残像翻滚出来──是小红捆住了他的双手,是小绿将那冰冷的器具插进他的身体。他竭力咽下苦涩的哽咽,却发现喉间似有什麽东西阻碍,他抖著手摸了摸──是一个项圈,紧紧地附著在喉结下方,严丝合缝──他们给人戴上项圈,是将人当做畜生看待吗?他们怎麽可以这样呢。 他正陷於悲戚的情绪之时,一个人影居高临下地出现在他的床前,“醒了?” 认出眼前的人正是小绿,男人猛烈地挣扎起来,直弄得铁链哗哗作响,他怒瞪著来人,咆哮道,“为什麽这麽做,我又没得罪你们,你快放开我。” 小绿似是对男人这般的行为早已司空见惯,他无动於衷地勾起一抹笑容,“我怎麽做了,是这样做了……还是这样做了?” 冰凉的手钻进薄被逡巡在男人的胸前,又忽而掠过下腹处的草丛野蛮地插进密处。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那里还残留著昨夜的钝痛,这下被手指侵入,所有的感觉都复苏起来,提醒他连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地方此时正被别的男人玩弄。 “叫什麽叫。”小绿被他弄的烦躁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愈加不客气,弯曲起 分卷阅读3 手指在内里勾弹挑拨,“呵,你不是想要工作吗?我正给你做新人培训呢。” 男人努力抬起屁股妄图逃脱魔掌,“你坑我,哪有这麽奇怪的培训?快拔出来啊!” 中指在紧致中旋转著掏进掏出,不一会儿食指也挤了进去凑热闹,俩根手指摸索著摇头摆尾,不知碰到哪处男人的腰突然弹跳一下随後又卸下力来把小绿的手掌压在床与自己的翘臀之间。 “感……感觉好奇怪。”男人喘息著扯紧手腕上的链子,“我不要工作了,你也不要再戳我那里,放我走好不好。” 就著被夹在中间的姿势,小绿也不将手指抽出,手掌暧昧地摩挲著男人的臀部,间或狠狠地挤压,手指也抵住男人体内要命的地方,“土包子,要不要工作是你说的算的吗?乖乖的,对你我都好。” 一点一点,一丝一丝,从尾椎处传来的陌生快感汇聚成浪潮向从未经情事的男人席卷而来,这感觉有点恐怖又令人沈迷,手上的链子崩得再用力,脚下的床单都团成一团,哪怕再使劲地扭动腰部都无济於事,薄被早在男人混乱的挣扎中滑下,男人暴露在空气中的黑色丛林里颜色粉嫩的性器正逐渐充血挺起蓄势待发。 作家的话: 吐血,终於H了 ☆、(三)如此“工作” “呵,虽然是个土包子,身体的敏感度还真令人惊叹。”小绿放缓手上的动作,改为在穴口浅浅的戳刺,另一只手玩弄似得去拨弄杨明半勃的性器,指甲修得圆润妥帖的手指沿著冠状沟簌地从头部滑行到俩个肉球中间,一把兜住那俩块软肉,稍稍用了些力气挤压揉搓。 “啊……”男人登时叫出声来,只觉得自己的俩颗肉球像著了火一般,如此脆弱的地方被人残忍对待,虽然有些疼痛,但同时这疼痛却也让快感更加鲜明。此时此刻,男人赤身裸体地被束缚在床上,任人宰割,纵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但身体确实乐在其中。得知这一点的杨明有些委屈,却还是忍不住服了软。 “我……我错了,你别玩了好不好。” 男人脸上委屈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无疑取悦了小绿,他面上挂著微笑,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这可是你自找的。” 男人害怕的睁大眼,敏感地感觉到下身被强硬地塞进更粗壮的东西,小绿握著那东西毫不留情地一下狠似一下地捅他,捅得他浑身都不对劲,双手想牢牢地抓住什麽却没有可以施力的地方,只得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小绿看著男人情不自禁挺起的胸膛,一种浓浓的征服感油然而生,他奖励性地单手套弄起男人的性器,另一只手握著矽胶的假阳具重重地碾过男人体内的敏感点一阵狂风骤雨似得猛摇。男人直觉得一阵销魂蚀骨的快感袭来,他喘不过气似得呜咽几声,从身下喷射出几股浓精。 高潮过後的男人还在失神当中,小绿努力从对方布满红晕的身体上移开眼,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之後,开始动手收拾床上的一片狼藉。命运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反抗并不一定能换来好的结果。这是曾经二爷教会他和小红的,也是未来一个月中他们要交给男人的生存法则。 残留的药效还在,男人不久就又睡了过去。小绿解开男人四肢的桎梏,仔细检查手铐内侧锋利的边缘都妥当地被软塑料包住,而後他有条不紊地换床单,帮男人清洁身体,整理物品,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最後他调整好空调的温度细心地帮男人盖上薄被後离开了房间。 小绿带上门出来的时候,正好发现靠在门口的小红。小红懒散地靠在墙上,一手夹了只烟,他裂开嘴巴,笑著指了指房间里,“怎麽样。” 小绿也笑了出来,松了松黑色的领结,“挺好的,肯定会成为个大骚货。” 小红眼神一暗,他忽而将只剩一截的烟头攥在了手里,手掌传来尖锐的疼痛远远盖不过心中的疼痛。他踉跄著走到电梯门前按下按钮。 小绿冷眼旁观这一幕,心中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的时候,有一次杨明跟著哥哥去别的村玩,走了很远的路去一片芦苇荡子里钓龙虾,哥哥只顾著跟自己的小夥伴疯玩完全忘了跟在身後托著鼻涕的他,他也不胡搅蛮缠,蹲在河边帮人家捡螺丝,捡著捡著天就黑了,再一抬头哥哥和小夥伴们的影子都不见了,捡螺丝的也背著蛇皮口袋走了,夏夜微凉的风中只剩下小杨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河岸上。他很害怕,却不知道回家的路,天黑了,他捂著空空的肚子站在原地,他想,哥哥一定会来找他的,哥哥不来找他的话爸妈也会来找他的。 但事实上没有,没有人来找他,害怕受罚的哥哥向爸妈说了谎,说他去了外婆家,见了好吃的不肯回来。第二天太阳升起後,杨明跟著来收网的村民回到了村里,那个村民向父母说了他的事,哥哥被狠狠揍了一顿,从此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那个时候的杨明还小,却莫名尝到了寂寞的滋味。寂寞并不难熬,难熬的是潜藏在心底的无助。就像那个宁静的夏夜,他看著月亮升起又落下直至东方日出时都没有人来寻他一样,就像现在,他躺在床上依然饿著肚子,明明四肢都没有被锁上却觉得无处可逃一样。 杨明没有性经验,也就是白斩鸡一只,然而他短短的二十年的人生也足够让他知道光著身子任人玩耍是不好的。虽说如此,其实他对小绿和小红对他做的事并没有什麽概念,那种事都是男人和女人光著身子才能干的吧。所以他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其实只有一点不知者的畏惧,羞愧,和对未来的迷茫。 小红再次进那房间的时候,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意识到小红进来後立马躲在了沙发背後。俩人大眼对小眼好久最终男人败下阵来,他盯著小红手里的托盘,咽下口水逞强地说道,“我才不要吃你们的东西,我知道里面放了蒙汗药,你别想又坑我,我又不笨。” 小红朝他做了个爱信不信的鬼脸,把托盘往沙发前的茶几上一放,开吃。青菜瘦肉粥美妙的香味飘散在客厅中,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的男人饿得前胸贴後背,他看著小红吃得津津有味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瞪著小红的眼里险些没冒出绿光来。 小红解决了一碗香喷喷的粥,掏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巴,他看著可怜巴巴男人,戏谑道,“只剩一碗了,你看著办,是你自己不吃的,回头可别说我亏待了你哦。” “我……我怎麽知道里面有没有像上次一样放了药!” “我说你个JB是傻的还是怎麽著,我都吃给你看过了,你当我也是傻子麽。” 男人迟疑,“真的,你没有骗我?” 小红当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是假的,你爱吃不吃,管我JB 分卷阅读4 事。”说完他就拿起遥控器找了个体育频道看了起来。 杨明挣扎良久还是抵御不住食物的诱惑屈服了。他吃得很快,俩三下就搞定那碗粥,身体没有设麽异状,小红没有骗他,这粥里确实没有蒙汗药,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更饿了。温热粘稠糯软的粥经过饥渴的喉咙滑到胃袋里,充分地唤醒了胃的知觉,可是粥却没有了,他看著小红的背影悄悄拿起刚刚小红的吃的粥碗,仰起头去接剩下的一点汁水。 他是笨蛋吗,小红盯著电视旁边衣柜上的镜子想道。 ☆、(四)规矩 杨明像只猫儿一样将俩只粥碗都舔得干干净净,而後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都放回托盘上,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胃里饥饿的灼烧感依然围绕著他,他沮丧地躲回沙发後面。 从镜子里全程目睹男人不体面行为的小红灵机一转,他开口道,“我是小红,你见过的绿色头发的那个是我弟弟小绿,你叫什麽名字?” “杨明。杨树的杨,明天的明。”男人不情愿地答道。 小红转过身子,趴在沙发背上坏笑著看他,“喂,杨明,你想不想吃饱?” “想!”男人想也不想的答道。 “那样的话你就得好好工作。” “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可是今天早上小红说你一点都不配合,这样的话我们也很为难阿。” 男人睁大眼睛,“难道……你说的工作就是指那种事情麽!”男人的语气变得激动,“不行的,那种事我做不来。” “有什麽做不来的?不就是光著身子躺在床上麽!你又不是女的,被人摸一下又不会怀孕。” “可是……”杨明抖著手摸上脖子上的项圈,金属的质感沈重坚硬,“可是我会变的很奇怪,我……不喜欢,我可不可以做其他的工作,什麽都行。” “什麽JB玩意儿不要给脸不要脸,”小红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努力缩成一团的男人,“你以为这是你可以挑三拣四的地方吗!好好自己想清楚,不好好配合工作就没有饭吃,饿死你一个乡巴佬估计也没人会发现。” 小红撂下这一句话就端著托盘走了,留下杨明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间里。他在沙发後蹲了很久,而後去床上拖了条被子裹著躺倒在沙发上。电视里不知哪个队又进了一球,球迷的喝彩声此起彼伏,他背对著电视,把头整个蒙在被子里。杨明,你真是个没出息怂货,他如是想到。 盛天宾馆,地下负一层。 小绿捧著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一阵电视的喧闹声吵得人不得安宁,他抬起头一看,小红还穿著那身侍应生装束,此时虽然坐在电视机前面,心思却早已神游天外,连他最喜欢的球星进球了都不知道。 我们毕竟是兄弟。这样想的小绿无可奈何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起身去房间里一通翻找,找到一个创口贴猛地拍在小红身前的矮桌上。小红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接过他的创口贴贴在左手掌心。“……真他妈JB的,一时犯傻让你担心了。” “我才不会担心你,要不是因为这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小红哂笑,“你这太直白一点了吧!我好歹是你的亲哥哥。” “谁跟你说笑了,阿海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小绿的声音冷了下来,带著怨恨的目光让小红如坐针扎,他张嘴想说些什麽,却最终还是只说出口“对不起”这三个字。 小绿深吸一口气,在他的身边颓然地坐了下来,“只希望得到阿海的人能好好对他,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小绿怎麽也说不出口,他想不出如此立场的自己还能怎样救赎。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 不出小红所料那个叫做杨明的乡下男人还是屈服了,吃过早饭之後,不情不愿地脱光了让小绿给他料理私处的毛发。 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杨明进入了卧室里的秘密房间,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个储藏室,地面上铺著瓷砖,正中间的地方有一张窄窄的铁床被固定在地上,房间的四壁挂著些奇怪的物什,满满当当琳琅满目。 他来时的旅行袋不知被人扔到了哪里,所以直到现在他都穿著“工作单位”提供的浴衣,浴衣下面却是空无一物,他按照要求脱掉了浴衣,一身麦色肌理的男人忐忑不安地躺在了那张小床上。皮革诡异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红拉来一个灯正照在他的性器上方,他哭丧著脸,“这是要干嘛?” 小绿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剃刀,恐吓意味浓重地在男人的面前展示了一番,又移到男人的下半身,“乖乖地不要动哦,不然我手一抖,说不定你的这里就没有了。” 打死他他也不敢动。杨明闭上眼睛毫无一点脾气地按照小绿的指令来做,刀锋刮过皮肤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他却连抖一下都不敢。 “张腿。”男人张开了结实的大腿。 “提跨。”男人听话地向前送腰。 “翻过去,屁眼周围的也要好好剃光。”男人埋著头翻身露出肉感十足的屁股。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这麽听话的男人还真是少见,在某方面这个愚钝的男人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小红感叹的同时也忍不住插手,抹了一把泡沫到男人的臀上细细涂抹,小绿不满地横他一眼却没有阻止,放下剃刀也沾了泡沫插到男人的缝隙里摸索。四只手在男人半球形的臀瓣上戏耍,一会儿摸到东一会儿摸到西,一会儿整个包住他的臀尖大势揉捏。 “轻点,疼。”男人只觉得臀上火辣辣地,比小时候吃了母亲的鞋底炒臀尖还让人难受,疼倒是不怎麽疼,只是又麻又痒,像是裸露的皮肤被顽皮的猫咪蹭到,惊慌的同时,却觉得很舒服。 “真得疼吗,我看你可享受著呢。”小红调笑道,手上有节奏地一收一放抓捏男人丰满的臀部,结实弹性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他满意地看著男人原本蜜色的臀瓣渐渐染上粉红。小绿邹著眉,手指从男人性感的尾椎骨末端开始探入谷隙,几根浅色的毛发掩映著粉色的小洞,他整只手附上去一通乱揉,受惊的菊穴惊恐地收缩著,那几根毛发也糊在一起倒在一边,男人还在忍耐著不发出声音,唯有绷紧的肩头泄露了男人的情绪,小绿冷哼一声,中指破开肠肉,不容拒绝地插了进去。 男人弹跳起身子被小红牢牢压制住,他喘息著低声求饶,“能不能不弄我那里,我不喜欢。” 小红半个身子压在男人的身上,伏在男人的耳边冷冷说道,“杨明,你应该记得我们的规矩吧,你不喜欢也不可以拒绝,这是你的工作,你是真想饿死在这里吗!” 作家的话: 我真 分卷阅读5 丧心病狂Otz ☆、(五)惊变 早餐依旧只喝了俩碗粥的杨明有苦说不出,那麽点东西对从小就能吃的他来说也就能填填肚子,更何况粥本来就不顶饿,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麽想吃一碗米饭,没有菜光白饭都行。可现实是残酷的,吃不饱饭力气不足的男人被小红死死压在身下,双手四处扒拉愣是没找到借力的地方,腿却是不敢动的,他还记得小绿手里亮闪闪的看起来锋利无比的剃刀。 反抗无效的杨明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臂弯里,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然而他错了,失去了视觉使他的身体更加敏感。他秉著气万分紧张地感觉到小绿灵活的手指在他那处翻弄,先是一根手指,然後俩根,放到三根的时候他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小红几乎是怀抱著男人,双手在男人腰上轻轻抚摸,尖削的下巴也抵上男人的肩膀不无温柔地磨蹭。除了性格之外,这个男人其实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此刻看不见男人的脸,似曾相似的背影和记忆中的“他”重叠,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恍惚,心迷意乱。 “土包子,舒服不舒服?” 小绿的话及时拉回了小红的神智。他连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反应过来恶作剧地咬了男人耳朵一口,“喂,问你呢,你屁眼舒服麽?” 男人下意识地捂住被咬的耳朵,憋得通红的脑袋使劲摇了摇,“一点都不舒服,有点疼……” 小红回头朝小绿一龇牙,“看来你技术生疏了啊。” “口是心非的家夥,”小绿恼火地骂道,从男人的屁股里退出食指和无名指,只将中指伸将进去,寻到紧要处慢慢地画圈,“这里怎麽样。” 刚松了一口气的男人,忍不住又把心提到嗓子眼。他那儿被弄得跟进了一窝蚂蚁似的啃噬得他情难自抑,恨不得找个更大的东西捅死那些蚂蚁才好。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臀瓣上一阵灼痛,原来是小绿等不到回答打了他屁股一掌,他的臀肉原本就被玩弄地火热敏感,这毫不留情的一掌除了加剧这一状况外还让男人惊恐地意识到,他硬了。 他竟然被人打屁股打到硬!杨明难过地趴回垫子上,掩饰性得夹紧双腿,不想让一向瞧不起他的小绿发现这一事实。 仍是没有等到回答的小绿又抽了他屁股一巴掌,同样的地方,力度却重得多,“土包子,我在问你话呢,你没听见麽!” “听见了!听见了!”被打得一个激灵的男人咬牙小声答道,“这里……舒服。” “你说什麽我没听见。大声点!” “这里很舒服,你弄得我很舒服!”男人梗著脖子答道,下身被牢牢压在身下的性器也跟著激动得冒出水来,悄悄地玷污了纯黑的皮革垫子。 即便如此小绿的脸上依然缺少表情,一直皱著的眉心却是疏展开了,小红看他一眼骂道,“你真是个变态。” 小绿漫不经心得撤回手,看也不看他说道,“你自己是什麽货色自己清楚。”说完不再理他,用一旁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重新握住剃刀,扒开男人红肿的臀瓣继续没干完的活。 男人那里被插成了深红色,在银色的刀刃映衬下分外讨喜,尤其是剃刀掠过皮肤时,那朵肉花也跟著颤抖,绽放收拢,一丝丝盛开,再蓦地合拢,当真美不胜收。小绿手上的动作不停,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四个大字──红梅映雪。可不是吗,哪朵是红梅自不必说,那雪自然是手中闪著白芒的刀刃,小绿心中笑笑,梅花香自苦寒来,古人诚不欺我。 最後的时候,男人下身的异状还是被发现了。这次小绿没再弄他,只让他自己用手解决。男人不等他们答应就迅速跑出了秘密房间,只留俩人听著隔壁浴室的水声暗自可笑。 冲进浴室的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开了水龙头,因为太慌乱差点没被烫破一层皮,好不容易他调好水温,一手撑著墙一手快速自给自足的时候却没有了感觉。以前他很少干这种事,乡下本就不开化,对这种事更是引以为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根本不会自慰,即使是做也是偷偷摸摸的,基本很快就能完事。可是今天他站在淋浴器下轮换著姿势弄了好久都出不来,当下又急又气。他脑子一涨,想到刚刚小绿对他做的,坐倒在浴室的瓷砖上试探著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後穴。 那里还软著很容易就塞了进去,他什麽都不懂,俩根手指在里面胡搅蛮缠,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肿到极致的肉棒猛地喷发出来。 水流冲洗著沈醉在欲望中的杨明,一片蒸腾的雾气中浑身赤裸著的健壮男人仰著头大口呼吸的场面既煽情又情色。 盛天宾馆,顶层,经理办公室。 何二戴著碧玉镯子的纤纤素手正在翻一本时尚杂志,冷不防旁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还未等他仪态万千地说一声“喂”,那边的小弟就劈头盖脸一通哭爹喊娘。 “呜呜呜,二爷,不好啦,汪海在送货的途中被人劫走了……呜呜呜,对方有枪,我们死了俩个兄弟还有个兄弟现在还昏迷不醒,您说这可怎麽办呐!” 何二蹙起眉头,斥道,“别慌!”,进而又说道,“你好好善後,该给抚恤金的就发抚恤金,先送受伤的兄弟去诊所,接下来的交给上头来办。” 小弟连连称是,何二挂了电话之後,沈思良久,想不通万无一失的计划怎麽会失败,一向安宁的W市怎麽会突然又冒出一股势力。他思前想後,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小兔崽子们,你们这次可真的是害死我了。” 沈寂下来的办公室不久又打来一通电话,何二毕恭毕敬地接了,客客气气说话,老老实实做人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气势,末了,送走了大佛,他连忙又拨了内线,当晚召人在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此时还犹自沈浸在有饭吃的喜悦中的杨明丝毫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改写,他将会与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缠上一生。 ☆、(六)转机 深夜,沈宅。 装饰古朴的堂屋里的藤椅上坐著如今沈氏的当家人,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爬上时间纹路的手里原先端著青花瓷茶盏慢慢啜饮,现下似是遇到什麽不顺心的事情,把茶盏放下猛地拍了一下小几,“胡闹!” 堂下的年轻人立刻噤声,细长的身材站得笔直,微低著头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再有一个月就是婚期了,文静竟然这样胡闹,你作为大哥也不好好看著他。” 他自己好手好脚,我哪能看得住。沈文浩内心默默吐槽,比沈文静早出生了六天真是人生的灾难。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麽吃错药了,突然转性流连花丛,还男女不禁,害得他这麽晚了还被老爷子抓来说教。 “依 分卷阅读6 你看……,”沈渊对著小辈有些话毕竟不好出口,“文静他是不是……一直身边缺个人。” 你直接问他是不是欲求不满不就是了。真是够了,爷孙俩半夜不睡觉在这讨论这种没水准的问题。不过这种话他也只敢想想罢了,让他说出来却是不可能的。他这辈子敬畏的人不多,家里的老爷子就算一个。 “小静从小性子就沈闷,这麽多年来……咳……除了最近也没见他和谁亲近过,爷爷会这麽想也是情有可原。” 沈老爷子从藤椅上起身,沈文浩连忙狗腿地扶上去,“爷爷,慢点。” “不用,我还没死呢。”老爷子性子极要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人搀扶。沈文浩笑笑,撒娇似地挽上他的手臂,“哪能啊,爷爷还年轻著呢。” 沈渊在原地定了定,待身子稳定了才在孙儿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门口,夜已深了,湛蓝的夜空中繁星点点,老爷子凝视著一颗晦暗不明的星星,有些感叹地说道,“文浩啊,你从小就懂事,不让人操心,爷爷很欣慰。” “哪里的话,小辈让长辈开心本就是应该的事。” 沈渊开怀大笑,拍了拍沈文浩的头,“就你就会哄人开心。” 沈文浩摸摸脸26岁高龄还被摸头饶是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沈渊笑毕,思考了半响说道,“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办一件事情。” 就知道不会这麽简单。沈文浩无奈想到。 花开俩朵,各表一枝。 盛天宾馆,会议室。 何二交代完一干事件後,众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单单留下了小红小绿俩人。空旷的会议室里安静得吓人,何二姿势优雅地点了一根烟,也不抽就夹在指间把玩,在他的对面坐著小红和小绿俩兄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事到如今,多说无用。”何二把燃到烟嘴的香烟碾熄,走到落地窗前,他俯视著都市繁忙的夜景,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暂时压下来了,对上头就说是意外,你们俩好自为之。” 砰地一声,会议室的大门被关上。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小红和小绿二个人。 “怎麽办?给二爷添了麻烦,还死了人。”小红挫败地挠乱一头红毛,“真JB的,都是我的错。” 正在这时,小绿怔怔说道,“我知道的。” 小红悲愤之中看他一眼,疑惑道,“知道什麽?” “呵。”小绿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笑,“你偷偷给陌生人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小红一把扯住小绿的领子,一拳揍在他左脸,吼道,“你知道还这样对我!你知道还不阻止我!你知道还……不原谅我!” 小绿不敢示弱地揍了回去,动作太大俩个人都滚在了地上,他的嘴角破了鲜红的血渗出来他却全然不在意,一脚把小红踹开之後,他扶著圆桌冷笑,“我那麽爱阿海,你竟然要把他卖给别的男人,我怎麽原谅你,你让我怎麽原谅你。” “你以为我舍得!”小红简直要被无处发泄的怒火逼疯,他一拳打在墙上,雪白的墙上立刻多了几点血迹,“阿海他被二爷看到了,是二爷瞒著我跟客户做的交易。二爷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不能违抗他阿。” “那你还不是偷偷走漏了风声!” “……我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个陌生号码突然打过来说有办法可以救阿海,我那个时候……已经走投无路了,要救阿海只有这一个办法。” 小绿苦笑,“结果我们还不是对阿海的下落一无所知。” 小红心里一凉,脱力地退了几步靠在圆桌上,“我真是个蠢蛋,轻信了陌生人的话,害二爷失望不说,说不定还会害得阿海坠入另一个火坑。”他紧紧地攥住自己胸前的衣裳,万分痛苦地一遍又一遍重复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 二爷的会议内容除了交代汪海被劫走的事情外,还下达了一个指令──近期内出手所有“货物”。这些所谓的“货物”自然是指杨明这样通过各种渠道被留在盛天宾馆接受“培训”的人,原本出货的周期基本上是俩个月,而何二却代表上头下达了由於最近风声骤然变紧十天内必须出货的命令,可见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小绿不清楚这件事情是否与阿海被劫有关系,如果没有的话最好,如果有的话,他看著沈浸在後悔中的小红,那麽事情就没那麽简单了。 俩天後。 午饭时间,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小红照旧端著饭菜来看杨明。不同的是,今天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後还跟著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很和善的男人。他扑上去抢托盘的动作一滞,不确定地规规矩矩在沙发旁站好。 小红熟络地开口,“杨明,这是沈先生,快向沈先生问好。” 男人乖巧地照办,还顺带一个90度的鞠躬。受此大礼地沈文浩嘴角一抽,不知怎麽想到貌似只有在葬礼上才弯腰90度,他尴尬地笑笑,拍拍男人的肩膀让他不必如此拘束。 小红牵完线就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递给男人一个好好表现的眼神。杨明早知道今天会有人来看他,小红甚至特地为他准备了新衣服,他努力使自己看上去精明一点,但不巧的是来人好死不死挑的是吃饭时间,他想装精明也马上漏了陷。 ☆、(七)离开 严格说来,沈文浩并不是沈渊的孙子,而是外孙。沈渊一生育有一子一女,沈文浩便是沈渊唯一的女儿沈美慧生下的独子。对於这件事,知之不详而又要仰仗沈氏的人常常来借故巴结他,而那些知道内情的圈内人则都一副看笑话的态度来对待他。沈文浩自小就善於察言观色,这些事他不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放在心上而已。对於那些不重要的人的闲言碎语,实在是没有在意的必要。老爷子允许沈文浩叫他爷爷,并且从来将他当做亲孙看待,就连那个性子讨厌的要死的沈文静小的时候也曾经乖乖地叫他哥哥,说到底他其实很感激在危难时刻收留了他们母子的沈氏。他现在叫做沈文浩而不是方文浩,那麽为沈家做一些事也就无可厚非。 说实话他著实被老爷子的主意吓著了,任随也想不到古板固执的沈老爷子会想出为孙儿安排一个专门的暖床人的主意。不过,仔细想想这麽做也并非没有道理,如果文静那家夥真的是因为欲求不满才寻芳问柳的话,自己安排一个人毕竟比较安心,同时也可以抑制一下外面那些愈演愈烈的传闻。 老爷子给的标准不算高,专业,干净,懂事,容易摆脱。盛天这样的地方培养出的人前俩样自然没有问题,後俩项就是沈文浩仔细调查的重点。说来这也是关系到亲爱的弟弟切身性福的事情,沈文浩心里暗爽, 分卷阅读7 想道,弟弟啊,哥哥这回一定会给你个大大的surprise。 杨明是沈文浩今早见的最後一个人选,说实话他刚见到杨明的时候心里是有几分诧异。面向端正的男人,即使是穿著朴素的衬衫和牛仔裤也难掩他挺拔的身材,倒不如说正因为朴素才更能感觉到对方的魅力,饱满的唇瓣微微抿起泄露一丝稚气,那眉眼虽平凡却让人感觉真诚,心生好感。这样的人沦落此地,实在叫人惋惜。 然而这些感觉完全被对方的埋头一鞠躬给破坏殆尽。 杨明为难地坐在茶几和电视机中间的空地上,在他的面前是放在茶几上的托盘,上面摆放著他的午饭──隔著一条无形的分界线,托盘左边放著俩碗粥,托盘的右边则放了一碗米饭和一小碟番茄炒蛋,而在他对面的沙发则坐著一直笑眯眯的沈文浩。他看了看托盘,又看了看对面的斯文男人,壮士断腕般问道,“沈先生,你吃了吗?” 沈文浩因为公事耽搁了行程,又马不停蹄地赶来盛天,其实还没来得及好好吃顿饭,不过他看男人可怜巴巴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清淡无味的饭菜,他还是果断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吃过了。你吃吧。” 男人如盟大赦,抓起碗筷就开始大快朵颐,不过毕竟有人看著他也不好意思动静太大。用比往常慢一倍的速度快速解决。待一碗白饭吃得差不多了他才想起小绿说过,如果选择吃饭的话那麽每天晚上必须进行一次灌肠。顿时他像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脸色瞬间苦了下来,可惜後悔也来不及了,他挫败地想到,干脆连托盘左边的俩碗粥也就著一点番茄汤吃了下去。 沈文浩看著他一点一点地扫光所有的食物,连残渣都没有剩下,疑惑地开口道,“你很饿吗?” 杨明明吃了饭心情很好地笑道,“已经不饿了。” 毕竟是小红小绿都说很重要的客人,杨明心里存了敬畏之心,回完话就假装回头打开电视机。 沈文浩在自己的文件包里翻找半响掏出一块自己用来应急的巧克力递到杨明的面前。男人呆呆地接过,撕开精致的包装纸对著黑不溜秋的东西咬了一口後立刻眯起眼,“好好吃。”沈文浩乘机关掉电视,拉著他的手臂把他从木地板上拉起来,最终杨明坐在沙发上,沈文浩坐在沙发扶手上问他,“杨明,你有什麽理想麽?” 了解一个人是否有多余的野心,从理想入手最好不过。合理的欲望是可以被满足的,野心太大的人万万不可以被带入沈宅。 “理想啊……,”男人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就是将来想做什麽吧!我想好好打工攒钱,然後回老家,盖一间房子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这点要求还不算过分。事成之後相信老爷子一定会给他一笔可观的遣散费。沈文浩想著沈文静和这个傻大个一起滚床单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一拍手说道,“那麽到我那里工作怎麽样,包吃包住,还有工资拿哦。” 男人默默咬巧克力,“他们也说包吃包住,可是每次都不让我好好吃饭。” 沈文浩哥俩好地搭上他的肩膀,“怎麽会,哥看起来是那麽小气的人吗?”男人还是也有些犹豫,沈文浩赶忙加了把劲,“到时候,我再请你吃巧克力怎麽样!各种口味的。”他指了指男人手里。 杨明不舍地吞掉最後一点巧克力,犹豫地问道,“那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当然可以,工作做得好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出去玩哦。你以前来过W市吗,W市的糖醋排骨可是一绝。” 提到吃的无疑是触到了杨明的死穴,就这样杨明的离开被提上了日程,与此同时,小红小绿对他的要求也更加严格,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男人的身体达到最好的状态,毕竟不能辱了金字招牌不是。 离开前的晚上,小红解开了一直束缚在他脖子上的项圈,蜜色的皮肤上还残留著深深的红痕,杨明摸著那红痕如释重负。小绿专注地看他,双手沿著他脸的轮廓仔细摩挲,似乎要把他的样子牢牢刻在记忆里,俄而,那双手游移到他的身体,灵活地挑开他的衬衫纽扣,顺著有力的腰部缓缓潜行,直到他宽厚的胸膛,在那处用了巧劲细细揉捏,杨明任由他抚摸,原本平静的呼吸渐渐加快。小绿整个贴在他的身上,一手若有若无地玩弄他胸前的小点,另一只手却向下滑行,寻到他饱满的臀部用力抓揉,男人的眼光迷离,身体不知不觉主动挨近小绿,小绿轻笑一声,那只手寻到他身体的中心隔著裤子往上一顶,男人小小地呻吟一声,身体彻底地软到在小绿的怀里。 小绿撤回手,拍拍他绷紧的背,安抚道,“你做得很好。” 杨明的神智还懵著,一点都没意识到,平时老是对他冷言冷语的小绿正在帮他逐一扣好衬衫的扣子,甚至蹲下来帮他整理鞋带。末了小绿给了他一个拥抱,“土包子,无论怎样,好好活著。”说完他拿出一枚小型的针筒扎进了男人的後颈。男人睁大眼睛,眨了几下之後慢慢软倒在小绿的肩头。 小红从小绿的怀里接过男人,俩个人无声地把男人运到负一层,再通过暗道交给了早就守候在那里专门负责送货的小弟。装著昏睡著的杨明的小型面包车很快混入车流失去了踪影,小红一拍小绿的肩膀,“走吧。” 小绿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阴沈沈的天空,随後跟著小红消失在铁门深处。 ☆、(八)“夫人” 夏季的雨总是带著一股匆忙的意味,这次却难得地绵延了整夜,又恰到好处地在天明时放晴。 杨明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就感觉到一个人影在他眼前晃悠,待他努力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个有些清冷的年轻男人对著他张开双臂,还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夫人”,他正疑惑之际,冷不防一团沈甸甸的东西猛地跳到他的肚子上,他被压得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想坐起来,面前的年轻男人却又开口了,“别动!” 杨明乖乖地躺著动不敢动,只伸长脖子盯著被子上的不明物体。不明物体全身覆盖著柔软的皮毛,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杨明的面前甩来甩去。“夫人,到这儿来。”那青年小心翼翼接近一步,那不明物体立刻警觉地半支起身子,灵活的尾巴也停止了摆动。一人一猫紧张对峙,局势一触即发。“喵”的一声,名为夫人的猫咪敏捷地逃到杨明的枕边,而他的主人则不幸重重地压在了杨明身上。连遭俩次重击的男人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来,他好奇地看著那名罪魁祸首。那是一只猫咪,却与他平常见到的猫不太一样,首先是它的毛色,似白非白,似灰非灰,却像是蓝色,其次是它竟然长著一张大圆脸,脸是圆的,眼睛也又大又圆,俩只耳朵却很小巧,距离也近,对称地 分卷阅读8 支愣在脑袋上,原本它的脑袋不算小巧,但看它那珠圆玉润的身体,整个看起来就十分有笑果。 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手戳戳它粗壮的爪子,“好肥。”那猫似乎也对他十分好奇,瞪圆了橙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著他,前爪伸出去按在男人的手指上。杨明也来了兴趣,把手指重新放在它的前爪上,那猫却灵活地躲开还将爪子压在他的手指上,如此反复,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从杨明身上狼狈爬起来的正牌猫主人看到这一幕,心里禁不住开始冒酸水。 “我家夫人只是丰满了一些。” 杨明这才反映过来屋子里还有一个陌生人。他最後一击成功地抓住猫咪的俩只肉爪,在它还处於吃惊中的时候掀起被子从床上下来。他赤裸著脚站在地板上,残留的药性让他头晕目眩,他踉跄著走了几步,从脚底传来的凉意让他稍稍镇静,“这是什麽地方,我为什麽会在这里?” 有些震惊於男人的身高,沈文静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无良的大哥,他面上带著让人不易擦觉的嘲讽,“关於这一点,我正想问你呢。” “诶?”杨明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仔细看来,眼前的这个青年其实十分出色,细长身材,五官精致却不女气,轮廓虽不如西方人一般深邃,却自有一份独特的东方韵味,只是那眉宇之间透著的淡淡疏离,让杨明十分难受,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的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却对自己怀有莫名敌意。 杨明没有再试著向他询问什麽,光著脚沿著大得不像话的房间视察了一圈,终於发现了一扇门,他试探著拧开把手,门发出一声脆响应声打开。男人满怀希望的心还是被打破了,门虽然没锁却有俩尊“门神”,他一出来便拦住了他的去路。“请问你有什麽需要的吗?”门神甲问道。男人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怎麽回事就又被请了回去,他不死心地再次开门问道,“这里是哪里,我可以出去吗?”“这里是沈宅,没有老爷子的准许谁都不能离开房间。”门神乙一板一眼地答道。 男人十分灰心丧气,垂著脑袋回到了房间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完全当他是空气,他便默默地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隔著一层玻璃凝望外面的世界。雨後透明的玻璃上还残留著水迹,他情不自禁伸手去触摸,指尖传来玻璃上的凉意仿佛手指真的穿过玻璃触摸到那滴水珠,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莫名的悲哀。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这扇窗户可以照到太阳,他在小红那里住的房间虽然也不差却是背阴,想来他至少有小半个月没有好好地看过太阳。 那带著无限活力生机的红日正冉冉从东方升起,仿佛带著热度的光芒照耀人间,照进雨後宁静的沈宅的一草一木,也透过那扇足够大的落地窗照进男人的心里。他努力振奋心情,仰著头微笑地面向太阳。 落地窗前,男人一动不动地坐著,起先还失落地垂著头,随後便像是想起什麽好的事情一样振奋起来,略厚的唇微抿,迎著早晨的太阳整个人都像是发出温暖的光芒。生性大胆好奇的夫人最先受到吸引,它迈著优雅的步伐缓缓接近男人,在男人盘起的腿间打了个滚,枕著男人的大腿晒太阳。男人顺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它便打起了呼噜,扭扭分量不轻的身子继续求抚摸。男人的心情彻底晴朗起来,十分开心地逗弄著怀里的大猫咪。 “夫人似乎很喜欢你。”清澈悦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杨明一抬头就看见青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著自己。他不知道回什麽,便只支吾了一声,“唔。” 青年在他的身旁坐下,甚是怀念的说道,“夫人小的时候很黏人,老是跟在我的後面跟进跟出,睡觉的时候也要和我一起睡。”男人又嗯了一声。沈文静继续讲道,“可是後来我工作忙了,不太有时间照顾夫人,不知不觉夫人就不亲近我了。” “哦。”男人低低应了一声,顿了一会儿,突然把夫人抱了起来放在对方的腿上。沈文静刚想摸摸夫人,无奈夫人似乎对杨明的大腿十分中意,几乎是立刻就从沈文静的腿上下来重新趴在杨明的大腿上。男人有些尴尬,沈文静却说道,“算了,就这样吧。”他侧过身子就著这样的位置伸手去摸夫人的大脑袋,这麽长时间再次摸到自家夫人柔软的皮毛,沈文静内心感动地泪流。 沈文静摸得起劲不知不觉整个身子就靠到了杨明身上,男人闻著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水味,不知怎麽有些脸热,他掩饰地问道,“我叫杨明,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是沈文静。” 男人突然想到那个西装革履的斯文男人,他似乎也姓沈,刚刚那个人也说这里是沈宅,难道这里就是他需要工作的地方。 “额……沈文静,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很斯文的男人,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和善,据说他也姓沈,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沈文静给夫人顺毛的手一顿,右眼皮不知怎麽跳了一下,“……那个人是我哥──沈文浩。” “……就是他说要雇用我,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的吧。” 沈文静抬头,明亮的眼睛里带著许不怀好意,突然伸手压下男人的後脑勺,粉红的唇瓣对准男人的……脸颊。 “呵,你可要好好地满足我的需求。” 青年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沈,杨明下意识想向後躲开,沈文静几乎挂在他的身上,俩个人一下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男人只觉唇上一痛,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舔了舔唇瓣,沈文静猛地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甩了甩微红的脸,一路跌跌撞撞冲进了卫生间。 ☆、(九)无聊之治 对著镜子,沈文静看到自己的嘴唇发红却并没有伤口,上面沾著的血迹他舔进嘴里之後才发现是别人的,而这个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他往脸上扑了点冷水,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就觉得惨不忍睹。原本只是想做戏亲一下男人的脸颊,却搭上了一个实打实的亲吻,俩人唇齿相依的时候他清楚地记得对方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联想到对方的身份,沈文静十分郁闷,最近一个月他都努力让自己“沈迷”於声色犬马之中,却没想到一遇到“专业人士”就立马露陷了。现在的自己在对方的印象中一定就是个纯情少男,沈文静无力扶墙。 与沈文静不凡的IQ相比,他的情商其实低得吓人。为人处世方面没有什麽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在情感方面,尤其是爱情。小的时候忙於学业,长大之後专心於公司,等他有一天幡然醒悟的时候,自己的人生已经过去了26年。自己的兄长──沈文浩向来自诩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而自己却26岁高龄了却连喜欢的感觉都没有尝试过。这说出去都不会有人 分卷阅读9 相信!没有喜欢的人=孤独终老,得出这个等式的沈文静浑身一寒,自此频繁出入於各大高消费场所,打算在满天乱飞的荷尔蒙中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几经周折,沈文静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感觉却全然不对。祸不单行,不知哪个世家的千金在例行的圈内人聚会上对他一见锺情,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他,那个时候的他喝得有点多,又因为找不到喜欢的人而烦躁,不知怎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他和圈内有名的一位作风豪放的千金订婚了,竟然连婚期都订好了。沈文静想撞墙的心都有了,偏偏对方还是个惹不得的人物,家里人也十分看好这桩婚姻,只有他一个人不乐意,老爷子还以为他欲求不满特意送了一个专业人士到他房里,勒令他婚前不准出沈宅一步。 沈文静内心怎一个纠结了得。 相比於沈文静的纠结,另一个当事人却完全在状况外。杨明等了很久对方都不出来,忍不住站在卫生间门口敲门,“喂,沈文静,你没事吧,是不是我牙太硬磕坏你了?” 你以为我是个杯子麽,被你磕坏!沈文静无比帅气地开门,冷酷地看了嘴唇上结著血痂的杨明一眼,优雅地走到书柜旁的沙发前,躺倒,掏出手机,玩游戏。 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凝重了,杨明莫名其妙,只是他不甘心刚刚还在一起聊天互通姓名的俩个人突然又变得生分,况且这个房间里又只有沈文静可以说话,於是他腆著脸,主动跑到沈文静身边搭话,“……沈文静,你手里拿的是什麽呀?” 沈文静原来不想理他,奈何对方十分有耐心,又陪著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手机。”沈文静把手里的电子设备递给杨明,顺带翻了个白眼,“这麽白痴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好不好,你真是太不专业了。” “呵呵。”男人傻笑,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沈文静随手丢过来的东西,“你的手机怎麽跟我们那的不一样,我们那儿的手机都有很多按键,只有一小块屏幕。” 沈文静挑眉,“你们那儿是哪儿?” 杨明摸索了一会儿终於找到了锁屏键,他一边试探著滑动,一边理所当然地答道,“乡下啊。” “你的家人知道你做这样的工作吗?” “不知道。”杨明快速地抿了一下嘴,“我爸走了,大娘……大嫂不喜欢我,我就一个人出来了。” 沈文静了然地点头,觉得对方也挺不容易的,遂主动让出半边沙发,让杨明坐了下来,手把手地教他如何用手机。 不能出门的时光实在无聊,沈文静半个上午的时间都在教杨明,剩下的半个上午则是杨明学得差不多了,俩个人一人一盘轮著玩手机游戏,不过大半的时间都是沈文静在玩,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大声嘲笑脸上贴满了纸条的男人,“这麽快又死了,你真笨,你笨死了,没见过比你更笨的,哈哈哈……” 杨明一脸委屈,不过被纸条遮住了看不出来,他看著眼前眉飞色舞的超龄男孩,觉得自己之前见到的气质清冷的男人完全是幻觉。 不一会儿手机就没电了,沈文静扫兴地去找出充电器插上插头继续玩,一旁的男人却没了心思,因为他肚子早就饿了。 万幸的是不一会儿就有人送饭来,菜色比杨明之前吃的丰盛多了,光是负责送饭菜的女佣人就有好几个,杨明把自己的目光从其中一个特长得水灵的妹子脸上拔下来,看著满桌子的菜流著口水叫道,“沈文静,快起来,吃饭了。” “叫这麽大声干嘛,”沈文静从沙发上翻身下来,他挑剔地扫了一眼菜色,又嫌弃地看了看对面的男人,“把你的口水擦一擦,还有,你刷牙了麽?” 杨明尴尬地舔了舔嘴角,“哦”了一声之後,便飞速似跑进洗漱间。 有这麽著急麽,又一想到他刚刚和一个没刷牙的男人接吻了,沈文静已经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好在对方没有口气,又一想到洗漱台上貌似只有自己的一副牙刷,他连忙冲著洗漱间的方向喊道,“别用我的牙刷!” “可是只有一副牙刷!” “那也别用我的牙刷!!!” “……可是我已经在刷了。” …… 刷完牙的杨明乖乖地跑到饭桌前,用和在饭桌前转悠的夫人一样热切的目光盯著饭菜,“我可以吃了吗?” 熟悉的薄荷的味道夹在饭菜的香味中飘在鼻尖,沈文静无奈地想,看来得尽快让人准备一份男人的生活用品,“开饭吧。” 沈文静一声令下,杨明立马操起筷子,一通胡吃海塞,等吃得八分饱才慢下速度,他抬头一看沈文静正坐在对面笑著看他,男人当即觉得自己的脸热得不像话,低下头就是一句,“对不起。” “没想到你这麽能吃。”男人的头埋得更低了,他难得吃到这麽可口的夥食,一不小心就忘了形,他这麽没有礼貌,对方……一定很生气吧。 “对不起。” 沈文静看著对面一味道歉的男人为难地思索片刻,夹了一筷子自己最喜欢的竹笋到男人的碗里,“傻瓜,说你能吃是在夸你呢,快抬起头来,吃饭,吃饭,这麽多的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还不帮我分担一点。” “嗯。”男人沈闷地应了一声。抬起的一双红了眼眶的眼睛却让沈文静措手不及,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害男人哭,又觉得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感动地哭泣的男人十分可爱,他头脑一热,伸手摸了摸男人硬硬的短发,“乖,不哭,当心呛著。”男人却似乎哭得更厉害了,亮晶晶的水珠一颗一颗掉进他的碗里,沈文静只得手忙脚乱地给男人夹菜,希望借此男人将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 小小的一方桌上,男人一边掉著眼泪一边默默扒饭,混著眼泪的饭菜具体是什麽味道他不知道,只知道那无疑是他人生中最美味的一顿饭。这一刻,也许沈文静不知道,杨明确是记在心里记了一辈子,是这个人给了他离开家门之後的第一顿饱饭。 ☆、(十)纸飞机 沈文静的房间在二楼,说是房间,其实远远超过了一般房间的面积,是沈文静成年後应他的要求打通了原来的墙壁,中间用一些装饰巧妙的隔挡营造出不同的氛围,但整体上它简洁舒适,最重要的是空间够大,於是沈文静才能在里面尽情地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佣人收走了碗筷,杨明目前还处在哭过的尴尬中,没有脸对沈文静跟前跟後,沈文静独自去逗了会儿夫人,奈何夫人和他依然不对盘,赏了他三道抓痕後自己一边玩去了。 盛夏,屋外蝉声阵阵,屋内死气沈沈。 百无聊赖的沈文静从书柜下掏出一叠白纸,一个接著一个开始折飞机,折出的飞机有大 分卷阅读10 有小尺寸不一,仔细看来折叠的手法也不一样,那些纸飞机造型各异,却都精致工整,宛如艺术品。沈文静抱著他的飞机来到房间尽头,虚划了一道白线,举臂射出。 那些纸飞机看著好看,飞行的距离却不一而同,有得远有得近,有的急速坠落,有的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堪堪落在杨明的脚边,男人拾起一只沈文静的“艺术品”,讨好地送到他的面前。 “谁让你捡起来的,快放回去。” 杨明乖乖地把手里的“艺术品”放回原来的地上。 “沈文静,你折这麽多纸飞机干嘛?” 沈文静取出最後一只纸飞机,反复折叠而牢固的机鼻,三分之一处完美的重心位置,充分利用气流的宽阔翼展,他托住这只纸飞机,屏息用适当的力量将之推了出去。纤巧的白影笔直地飞了出去,在空中缓缓滑翔了许久,最终堪堪撞上另一端的落地窗停了下来。沈文静在心里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N年前的一次手工课上,自己造型古怪的纸飞机被沈文浩带著全班的男生狠狠嘲笑了一番,但事实证明那种机鼻尖尖长长造型华丽的纸飞机完全就是废物,最重要的果然还是距离。 那飞机落到了地上,被吸引的注意力的夫人一个饿虎扑食咬住了纸飞机,还甩了甩圆润的大脑袋,杨明连忙要从夫人的嘴里拯救那只纸飞机,沈文静却大手一挥,“不用了,让它玩吧,顺便减肥。” “诶?真的不用了吗!这只刚刚飞得最远。” 是有点可惜,不过现在他又不能拿著那架飞机去找沈文浩理论,他可不想被说幼稚。 沈文静摆了摆手,放下满地的纸飞机不管,重新躺倒在沙发上玩手机。杨明觉得满地的白纸十分可惜,於是就一只一只捡了起来,归到一处,他展开一只飞机,用手捋平,拿了一支铅笔在沈文静的面前晃了晃。 沈文静随意瞟了一眼示意允许。男人握著铅笔,撑著下巴冥思苦想半天,在白纸上端端正正写下自己的名字。沈文静一局结束,等待加载的空闲从沙发上起身,伸长脖子去看男人写字,男人正一笔一划写沈文静的名字,他看了半天,一手搭在杨明的肩膀上,一手指了指沈字的左半边,“这边漏写了一点,沈是三点水。” 男人挠头,握著铅笔又添上一点,“我们那儿这个姓很少见,所以我不太记得,只知道它的右边是和枕头的枕是一样的。” “这倒是没错,”沈文静转身到书架上寻找,在角落处找到一本厚厚的字典,碰地一声拍在男人面前,“这个送你了,不懂的地方来问我。” “真的!”男人欢喜地抱住字典左看右看,沈文静摸摸鼻子,“我都送字典给你了,你以後见到沈文浩可不能乱说我的事情。” 男人抬头看他,不知所云地问道,“说什麽?” “总之就是我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再他的面前提起,如果他问起,你也不能说,知道吗?” 男人点头。 沈文静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短发,“真乖。” 杨明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打开了那本沈文静给他的字典。那应该是用了很久的字典,纸张微微泛黄,有些地方还用红笔标记了出来,杨明粗略翻了一下,红笔的痕迹遍布了整部字典,真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完完整整把字典看了一遍,或许还不止一遍,页脚都有些磨损了,杨明不禁回头看向趴在沙发上的男人,他的目光里充满崇敬。 若干年後的沈文静要知道男人曾经以这样的目光看过他,一定会得意地在沈文浩面前炫耀三天三夜。 毕竟不是小的时候,男人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不一会儿就放下字典,拿沈文静折费的白纸折纸盒子玩,每到这个时候沈文静就踹他一脚提醒他好好学习。杨明想说,我都这麽大了,再学也没用了吧,沈文静却说,学习什麽时候都来得及,怕的是不想学。又对他说,我刚送了你一本字典,你就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了麽。於是杨明只能苦逼地从“a”开始一个个汉字开始抄写,碰到不懂地就问沈文静,沈文静乐意的时候会告诉他,不乐意的时候,就损他俩句再教他。总之现在沈文静的心情十分爽快,不用考教师证,也能体验一把当老师的痛快,还有一个看起来比他成熟的男人可以随便骂。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还不知道杨明的真实年龄。 时间到了傍晚,被强制扣掉一餐夥食来减肥的夫人终於迎来了今天的第二餐。沈文静从冰箱里拿出鸡胸肉,放在特制的小锅里煮熟,充分地熟透後用盘子装起来,放冷之後撕成一条一条,他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这麽做,人造的猫粮毕竟对猫不好,即使是他不在的时候也会要求佣人这麽对待夫人。他这麽关心夫人,夫人竟然宁愿对外人好都不亲近自己。他忍不住敲了一边主动要求帮忙的杨明一记暴栗,“收收你的口水,这可是夫人的晚餐!” 男人缩了缩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怎麽觉得沈文静似乎很偏爱他的头,老是揉他的发顶,或者敲他的脑瓜蹦,……难道他是嫉妒自己比他长得高? ☆、(十一)坦诚 整天呆在空调房里,走出房间才能体会到节气的变化。杨明有些感慨,进入这座城市以来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呆在有冷气设备的室内,他几乎都忘了现在是夏天。沈文静的房间连接了一个伸展出来的阳台,上面除了镂空的花纹比较别致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沈文静沿著阳台边仔细探寻了一遍,又往下看了一眼确定高度,正在这时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文静,文静!” 杨明就在沈文静的身边,顶著被太阳晒出来的满头大汗跟不远处站在另一栋建筑物阳台上的沈文浩招手,“沈老板,你好啊!” 沈文浩刚下班回来,穿著服帖的白衬衫一捋短发盛著红酒的玻璃杯往前一送,“小杨,你也好啊。你可要好好和我的弟弟的相处哦!” 杨明丝毫没注意到沈文静拧得死紧的眉头,不顾炎热占著身高优势揽他入怀,做了一个哥俩好的造型,“你放心,沈老板,我和他处得挺好的!” “哈哈,那就好。”沈文浩大笑,“你可要好好工作,文静的处男身就包给你啦!” 男人满头雾水,一旁的沈文静终於在沈默中爆发,他从地上捡起被夫人叼过来的纸飞机,简单的整理一下,从裤兜了掏出一根橡皮筋,借著皮筋的力量,纸飞机刷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插在了沈文浩头发的中间,沈文浩大怒,放下酒杯骂道,“沈文静,你真幼稚,这麽大了还玩什麽纸飞机,不小心弄伤别人眼睛怎麽办……” 沈文静黑了脸,拉著男人的手臂进了房间。 屋子里冷气很足,杨明一进屋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分卷阅读11 ,觉得这一冷一热可真不是人受的。见沈文静若有所思的样子,杨明也不好打扰他,外面天色也暗了下来,便寻思著去洗个澡,也好洗掉一身臭汗。 沈文静这里的设施豪华很多,光是那个浴缸就可以容得下三个杨明,不过可惜的是杨明摸摸看看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淋浴,原因是──不会用。 洗澡的时间,手脚都按照自己的分工熟练的工作著,大脑就容易神游天外。杨明回忆这一天的事情,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有吃,有穿,有工作,自己的“同居人”沈文静也很友善,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地很冷淡,还有孩子气。 沈文静!当一声打开浴室的门,进了一半才记起还有另一个人,但是就这麽退出去又显得太不爷们了,他佯装淡定地转过身去,恰好和满身肥皂泡的杨明撞了个对眼,杨明吓得手一滑,半块玫瑰香型的粉红色肥皂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刺溜出好远。 捡还是不捡这是一个问题。沈文静不住给自己催眠:我什麽都没看见,我什麽都没想,我什麽都没有看见,我什麽都没想……杨明乘沈文静转身的时候飞快地弯下腰……沈文静给浴缸放水之际一回头……男人沾满白色泡沫的半球形臀部因为弯腰的动作而显出完美的形状,蜜色的肌理看起来富有弹性而健康,从头发上滴下的水滴经过男人背部的凹槽缓缓流进男人股间的神秘缝隙……沈文静猛地转回浴缸的方向,一颗心险些从心房里跳出来,他发誓这真的太过了。 杨明放好那块惹事的肥皂,飞速地冲干净身上的肥皂泡後就光著身子走了出去,不久之後却又光著身子跑了回来。沈文静的内裤还扯到一半挂在腿上,看他进来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男人似乎也觉得挺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想转过去又觉得不对,干脆莽撞地直视沈文静,“……能不能借我件衣服穿?” 借衣服就借衣服,眼光这麽凶狠干嘛。沈文静把自家的丁丁放回内裤里,走到墙边的柜子前挑了套大号的睡衣递给他,想了想又扔给他一条没穿过的三角内裤。杨明接住沈文静抛过来的衣服和那块小小的布料,也不纠结当著他的面就穿了起来。 沈文静这次也想开了,大家都是男人,况且对方就是做这行的看看应该没关系吧…… 不得不说,男人确实是有做这行的资本,体格强健,简单的套个衣服的动作也能显出全身好看的肌肉线条,那处也够大,颜色倒是不深在被剃得光秃秃的腿间乖顺地垂著,有些可爱,最吸引沈文静的果然还是男人的屁股,看起来肉感十足,被纯棉的白色内裤包裹著动作间闪耀著健康的色泽…… ……如果想的话,他完全可以上了这个男人…… 沈文静一拍自己冒著热气的脑门,自己这是在想些什麽玩意儿,老爷子送男人给他以为他欲求不满,他难道还真的欲求不满了吗! 在沈文静打量杨明的时候,男人也在偷偷看他。入目的第一映像便是白,全身上下像是裹了一层珍珠粉似的白,这种白并不是病态的白,而是粉白,透著生气的白,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看是不是能掐出水来;其次是瘦,细胳膊细腿细腰,肋骨的形状都隐约可见,偏偏让人想不通的是那上面却分明附著一层薄薄的肌肉,使得他看起来整个十分柔和;最後是美,男人脸上一红,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太集中在对方胸前俩点粉红,他自己也有却是正常男人的褐色,完全不能勾起他任何旖旎的联想。 穿完衣服的男人木然地转了过去,噗通一声打开浴室门,而後又迷迷糊糊地跨了出去。 男人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沈文静,他这次给门上了保险,方才大大方方脱了短裤,先草草在淋浴下冲了一把,而後跨到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澡。自己的地盘已被侵入,只有这个浴缸还是一方净土,他自娱自乐地想到,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与一个人单独呆上这麽长的时间,从小的时候父亲就一直留给他忙碌的背影,母亲在很多年前他还不记事的时候便已病故,爷爷虽然会陪他却多是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更别提沈文浩那个不靠谱的哥哥,他们在一起从来就只会闹得天翻地覆…… 空荡的浴室里,沈文静突然笑出声来,其实偶尔不用去上班也挺不错的,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顺便体验一把专业人士的服务。 ☆、(十二)同床夜话 对沈文静来说和人同床入眠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才觉得新奇,更别说对方还是个男人。 房间里的主灯关了只留了一盏柔和的小夜灯,沈文静一边擦头发,一边满脸黑线地看著地板上三排湿漉漉的脚印,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却无知无觉,他穿著印著卡通图案的睡衣坐在床边,赤裸的双脚交缠在一起,正捧著那本旧字典看得入神。 沈文静凝视著这幅情景良久,转身去找了一双新的室内拖鞋并俩块干毛巾。 杨明看得认真,冷不防一块毛巾兜头罩下,他反应不快,任由沈文静隔著毛巾对他的脑袋搓圆捏扁。沈文静一边恶狠狠地给他擦,一边说道,“这麽湿,弄湿了床就让你睡地板。” 男人仰起一张笑得傻气的脸,“我睡地板也没关系。” “那怎麽行!”沈文静把毛巾丢给他,“自己擦,不擦干不准睡觉。” “哦。”杨明学他的样子把毛巾按在头发上抓揉。他刚刚说的并不是假话,农村装空调的人家很少,到了夏天,很多人家都是点上一盘蚊香,铺一张竹席,席地而睡。 杨明觉得自己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沈文静又丢给他另一块毛巾,示意他擦脚,他已经出来一段时间,脚上的水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本想说不用,奈何沈文静十分坚持,只得又装模作样地擦一遍。 “这双拖鞋你先穿著。洗完澡之後不可以光著脚出来,你弄得地板上都是水很麻烦。” 拖鞋有点小了,但勉强可以挤进去。杨明穿上鞋子,殷勤地道,“拖把在哪,我可以现在去把水抹掉。” 沈文静一头栽倒在床上,抓起被子盖了半截,“由他去吧,明天再弄也不迟。” 男人掀起另一边的被子也钻进了被窝。 沈文静正在算他的房间里有多少条床单,反正加上窗帘也是绰绰有余。俩个人各自占据了一半的床,杨明脑袋转过去看沈文静,半晌後开口问道,“所以你还是处男?” “你……那个……什麽”沈文静一下从床上弹起,口齿不清地解释半天又躺了回去,“好吧,是的。” 男人窃笑,亮晶晶缀满笑意的眼睛盯著沈文静,他清了清喉咙故意压低声音道,“好吧,我也是。” “……骗人的吧!?”沈文静不可置信。 男人笑得抱著被子 分卷阅读12 直抖,他趴在在沈文静的耳边神秘说道,“你猜我几岁?” 沈文静狐疑地看他,信口说道,“35?” 杨明摇头,举了俩根手指到他的面前。 “32?” “不对。”男人得意地道,“20!” 这回沈文静也抱著被子笑了起来,“你才20,长这麽……成熟你还笑得这麽开心。” 杨明探出一只手臂做了一个健美先生的造型,他自豪地说道,“长得稳重才能找到工作。”又八卦兮兮地凑过去问沈文静,“沈文静你今年多大?” 沈文静负气不理他,闭起眼睛装睡。 男人的八卦之魂已经燃起,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他在被子里小幅挪动缩小俩人间的距离,在沈文静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猜你今年17、8、9,不会更大了。” 这回换沈文静暗笑,他深表遗憾地摇摇头。 “20、1、2、3?” 沈文静还是摇头。 杨明震惊地看著沈文静,“没想到你看起来这麽年轻,其实难道已经是个老男人了麽?” 男人的这番话为他赢得了一记脆响的脑瓜蹦。 沈文静狡诈地抱著被子转身看他,“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横竖自己也没有什麽供人图谋的东西,杨明果断地点头答应。 “好吧。”沈文静偏过身子作严肃状看著男人的眼睛,说道,“我今年26岁。” 说完他潜藏在被子底下的双手灵活地勾住男人的腰。四目相对,沈文静翻身缓缓压在男人身上。其实他并不是非这麽做不可,尽管这个男人意外地顺眼,尽管他确实很想欺负他。 他按掉床头的小夜灯。 黑暗中他的手触到男人凸起的眉骨,沿著略塌的鼻梁,摸到俩片唇瓣。指尖的触感干燥柔软,让人不禁想知道它们尝起来是什麽味道,於是他倾下身,舌尖在男人的唇瓣上试探著舔了一口,并没有什麽味道,为什麽那麽多的人执著於亲吻,难道是因为……他撬开男人的唇瓣,灵活的舌头闯进男人的口腔,好奇地在内壁舔了一圈,而後缠住男人的舌头,吮吸。 杨明抵住他的肩头,嘴巴被弄得酸涩,想闭上嘴巴,又怕误伤到对方。这样僵持著,被迫品尝他人的唾液,舌与舌交缠,唇与唇相叠,呼吸想闻,如此的亲密无间。 一吻完毕,俩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杨明晕红著一张端正的脸,一手扯著沈文静的睡衣领子不确定地问道,“你刚刚是在亲我吗?” “NO!”沈文静拽了句英文,“我们这是在亲吻。” 沈文静再次俯下身堵住男人不停开合的诱人双唇,对於初尝个中滋味的沈文静来说,男人温热的口腔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杨明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滋味,虽然理智上知道是不合适的,身体却教他放纵享受,舌根被对方吮吸的发麻,更多的唾液分泌出来被对方迫不及待地纳入口中,俩片嘴唇也被吮吸的发麻。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男人饱满的臀部,沈文静与男人口舌交缠的同时,手也迟疑地握上男人的屁股,毫无章法,只凭自己喜好胡乱抓揉,身下的男人却发出一声好听的喘息,似乎变得更加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著紧帖著他的胸膛。 俩人都有些情动,杨明习惯向男人祈求欢愉的身体不知廉耻地往沈文静身上磨蹭,而沈文静则迷恋於男人的臀部,双手托住男人半球形的屁股使劲压往自己的下身,俩只名为雄性的生物沈迷於原始的冲动之中不能知自拔,循著本能俩人的下身快速地磨蹭著,体温在上升,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远离…… ☆、(十三)清醒时刻 对於丢脸,杨明曾有过很多次经历。其中最记忆犹新的莫过於小学三年级──也就是他不念书的那年──班主任当著全班同学的面催他交学费这件事。那时候国家还没有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对於已经负担了一个初中生的农民家庭,再供一个孩子上小学实在是勉强。他那时是班里一群孩子的头头,当著众人的面被揭露家庭的拮据让他十分难堪,偏偏他又无从反驳,由於没有交书本费的原因他已经有好长的时间上课和小夥伴合看一本书,他甚至没用过一个崭新的书包,也从没穿过一件崭新的衣裳。那些平时跟著他玩闹的小夥伴看著他被老师揪起来半天没说一句话的怂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而,他则在这些声音中深深埋下了头泪流满面。 这曾是杨明觉得最丢脸的事情,但今天发生的却无疑是比这更让他惭愧万分的事情。俩个男人在一张床上会发生什麽呢?如果是之前杨明会答:睡觉,除了这个还能干吗!?但现在,他深信,俩个欲求不满的雄性生物共躺在一张床上绝对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对方和自己一样湿淋淋的裤裆就是证据。 “大哥……你的条件就是这个?” 沈文静扶额,被一个看起来比他成熟的男人叫大哥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尤其是自己还刚刚隔著裤子跟人家干了一炮的情况下。对方的声音在高潮後有些虚软,这样软绵绵地叫他大哥,生生叫得他心肝一震,难道是想让他就地办了他吗? “是又怎麽样。你不就是做这个的。” 沈文静懊恼地感觉到和男人相贴的胯间一片黏腻,明显对方也射了,湿乎乎地蹭在他肚子上,这下俩人的澡全白洗了。 听著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杨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时候别人无心的话反而最是伤人。他现在才明白,虽然换了一个地方,但他还是得心甘情愿地承受他人的触摸,不得反抗,因为──他不就是做这个的。 沈文静虽然对他很好,但是在他们之间毕竟有什麽是不一样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明和沈文静已经混得十分熟悉。除了时不时接吻和互相安抚之外,他们始终没有做到最後一步。沈文静一直安慰自己说,毕竟对方是个男人,真要下嘴啃下去也是需要勇气的。不过,以他们现在做那事的激烈程度,估计插入也是早晚的事情。早在互摸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对方那里有反应,无意中碰到都会让对方激动好久,有一次他故意使坏插进去一只手指,对方几乎立刻就喷了他一手。那里面湿热绵软,一次次勾引诱惑他,他不得不怀疑杨明已经用那里服侍过多少男人。 那个男人此时正在阳光下翻那本旧字典,夫人舒适地趴在他的腿上,他面容平静,有时候沈浸在书中,有时候停下来眺望窗外。被禁锢的生活本应该十分痛苦,但托男人的福,他其实过得还算愉快。走过去,偏过男人的脸,手指摩挲几下他干燥的唇而後倾身含住,对方顺从地任他动作,甚至轻轻回应。一吻结束,沈文静摸摸他的头发,笑著说道,“今天有客人要来,我要出去做 分卷阅读13 一下接待,你乖乖呆在这里,饭菜自会有人送过来。”杨明点头,心里明白,他的这份工作快要做到头了,不知道一切结束後,他是会被放出沈宅,还是会被送回原来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是後者,天知道现在他有多渴望自由的生活,而且他相信凭借他的努力一定可以找到一份清白的工作。 沈文静的未婚妻姜云云小姐是本地有名的地产大亨的女儿,从小长在蜜罐子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脾气也大得狠。既然看中了沈文静,就铁了心要嫁给对方。双方长辈都古板的很,婚前不得见面的规矩她软磨硬泡也只得了一次例外。 隔著老远就看见葡萄架下的茶座上坐了一个粉色的身影,沈文静还没来得及走到对方的跟前,对方甜美的声音就飘了出来,“文静哥哥,这边!” 这是第一次沈文静在清醒的情况下见到自己的未婚妻,他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姜小姐,你成年了麽?” 不能怪他会这麽问,对方是很娇小的女性,一身粉色再加上头上的大蝴蝶结,直让他觉得对方是个未成年,要不然就是故意装纯。 “讨厌,一上来就变向打听人家的年龄。人家今年刚满18啦。” 沈文静退後俩步,好让对方离自己远点。这真是太可怕了,他那天要喝成什麽鬼样子,才会说出要娶这个女人的胡话。而且小姐你才18你这麽著急结婚干吗,不知道不到法定年纪脸结婚证都领不了吗! 毕竟对方是女性,虽然心里不喜欢,沈文静还是礼貌地陪对方周旋。简单一番寒暄之後,沈文静起身送客,将对方打包送给家里的司机先生。站在沈宅门口,身後俩尊雕像奉老爷子的命令礼貌地请小少爷回房间呆著。沈文静领略了一番门口的风光,面上纹丝不动,心里却盘算起无数个小心思。 照常和男人在房里吃过晚饭。沈文静没有著急去洗澡,却翻出一个背包,往里面装一些要紧的文件和个人物品。末了,沈文静又拿出一个背包,屏住呼吸盯住墙角的夫人。夫人被他看得汗毛竖起,喵呜一声,逃到了杨明身後。 “你打算离开了吗?”杨明问道。 “没有,怎麽会。”沈文静不自然地笑著说道。 杨明抿紧了唇,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请求道,“请带我一起走吧。我保证不会拖後腿,我比你有力气,说不定什麽时候就帮上忙了呢。” 对面男人的眼神满含诚挚的请求,沈文静的心里起了一丝波澜。他垂下浓密的眼睫,思量片刻後,抬起头一拍男人的肩膀。 他说,“好”。 ☆、(十四)脱逃 眼看著婚期越来越近,沈文静优哉游哉的日子也到了头,这婚他铁定是不愿意结的,但他又不愿意与家里的老人正面对上,逼不得已他才想出了偷跑的主意。 说句实话,他原本没想要带上杨明,这本来就只是他个人的事情,男人只不过是突然加进来的可有可无的角色,他原本应该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地拒绝,但不知怎的,真正面对男人时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愧疚。正是这一丝愧疚作祟,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男人的请求。 不过俩个人也有俩个人的好处,多了一个帮手,沈文静事前的准备相当顺利。等到天色彻底地黑了下来,沈文静拉起厚重的窗帘,俩个人一起糟蹋房间里做工优良的床单被套等物什。夫人仰著滚圆的脑袋看俩个人在房间里搞破坏,向前一扑锋利的爪子钩住床单被杨明连著床单提了起来。 “夫人也要带走吗?” “当然。” “我可以带上那本字典吗?” “当然。……送给你的就是你的。” 杨明笑著道谢。翻出自己来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也不顾忌,当著沈文静的面换上。沈文静看到他裸露的肌肤眼神一暗,翻出双袜子和运动鞋递到杨明的面前。 “今天晚上我们有很多事需要做,你总不能还穿著拖鞋。” 杨明一声不吭地接过来穿上,稍有些挤脚,但还可以忍受。 “这是我最大的一双鞋了,怎麽样,会不会不合适?” “还好。” “那就好。” 一切准备就绪,俩个人躺在没了被套的被芯上休息。杨明躺在沈文静的身旁,双眼放空看著顶上的天花板,明天过後,他不知道又会身处何地,偌大的城市自己认识的人却寥寥无几,没有一寸自己的地方,没有一个等待自己的人。此时此地,他才意识到,对於这座城市,对於小红小绿,乃至对於沈文静,他都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自己的位置,那麽他一生也只能是个过客。 沈文静的房间在三楼,三楼说高不高,离地面也有十几米的距离,跳下去不死也得残疾。万幸的是,家里的人对他毕竟没什麽大的戒心,只安排人在门口轮班守著,这才留给沈文静可乘之机。老爷子年纪大了睡得晚,沈文静等到凌晨才叫醒一边已经开始打瞌睡的杨明。 把送给杨明的字典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又将团成一团的夫人塞进另一个背包交给杨明。俩人乘著夜色,从阳台上,靠著自制的绳索滑到了地面。 沈文静站在阳台上握著被单制成的绳索,风一吹俩根腿都是抖的,杨明早先一步滑了下去,正在地面上仰著头往上看,不知怎麽沈文静就是不想再杨明的面前丢脸,把心一横,带著手套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放。 偏偏这个时候,对面的小楼上传来一阵嘈杂,沈文浩不愧是沈文静的克星,这麽晚了还没睡,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借著夜色往外面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弟弟住的那屋的阳台上怎麽还吊著个人呢,该不会小偷什麽的吧。 沈文静一看计划已经败露,胆怯什麽的都抛到了一边,动作迅速地拉著杨明闯进了黑暗里,俩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沈宅铁质的围墙边上。这个时候沈文静已经差不多力竭,杨明看著越来越近的人影十分焦急,如果被捉住的话,沈文静自然不会有什麽问题,他自己一定没什麽好果子吃。 想到此处,杨明一把将沈文静托上围栏,末了,扎了个马步蹲在他下边。 “踩著我的肩膀,快上去!” 沈文静喘了口气,看了男人宽厚的肩膀一眼,踏上去一发力翻了过去。 杨明三俩下过了围墙,过大的动作颠得包里的夫人直闹腾。 “接下来怎麽办?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没关系。”沈文静确认了一下方位,牵住杨明的手,俩个人在黑暗中没命的奔跑。穿过一条窄巷,沈文静停下来歇了口气,那里刚好停著辆车,看见他们俩个过来按了几下喇叭。沈文静松了口气,依然牵著男人的手,上了那俩毫不起眼的出租车 分卷阅读14 。 出租车开出去好远,司机突然回了一下头,“你真是太不厚道了,多一个人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害我还以为看错了。怎麽样,不介绍一下吗?” “不厚道的人是你才对吧!停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还开这种车过来,你存心想让我再被老爷子找回去!” “你这样说学长好伤心。” 沈文静忍不住破口大骂,“安暮生,你给我差不多一点,都毕业这麽多年了,还学长学长的也不嫌恶心。” 正在专心开车的安暮生淡淡一笑,“都毕业这麽多年了,学弟还是这麽冷淡。” 一边完全插不上话的杨明拘束地坐在车内,肾上腺素正在减退,车上的冷气开得太足了点,冻得他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更糟糕的是,一坐上车他就觉得天旋地转,车内的气味拼命地往鼻子钻,胃里也难受地揪成一团。 “你的朋友他没事吧?”安暮生率先注意到男人的不对劲。 沈文静後知後觉地发现男人的异状,他让杨明靠在他怀里,关心地问道,“杨明,你怎麽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杨明脸色苍白,头上不住冒虚汗,他竭力忍耐著,把头埋在沈文静的怀里。 “没事,只是有点……晕车。” 沈文静舒了一口气,摸著男人的头发安抚,“乖,再忍耐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安暮生一阵嗤笑,“这年头了,还有人有这毛病。” 沈文静也恼了,“开你的车,别那麽多废话。” “知道了,这麽凶干嘛。” 杨明难受地在沈文静的怀里动了一阵,声音都软了吧唧的,“不行了,你放我下车吧。” 车子停了下来,沈文静刚开了车门,杨明就忍不住冲了出去。 沈文静跟安暮生交代了几句,背著背包跟了上来,他拍了拍杨明的背,“好些了吗?” 从车上下来才明白脚踏实地的感觉有多麽好,杨明努力振奋一下精神,对沈文静说道,“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沈文静扶住他的手臂,俩个人一起在都市的霓虹灯下漫步,“我让安暮生先走了,离要去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不著急我们就慢慢走吧。” “给你添麻烦了……” 沈文静一笑,“你还是真爱跟人道歉。” ☆、(十五)位置 即使是夜晚,城市里也满是人群。形形色色的人们脸上带著各异的表情从他俩身旁经过,如流水一般的车俩排成了长龙,由钢筋水泥浇筑成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这些便是都市独有的风景,仿佛从头顶抚过的风都带著匆忙的味道,让杨明这个相对静止的人无所适从。 “怎麽样,很幻灭吧!城市就是这样的,空气质量一团糟,也没什麽景色可谈,一群人忙忙碌碌成天为了挣钱和花钱活著。” 没想到这番话会从沈文静的嘴里说出来。杨明心里十分惊讶。 “可是城市也有城市的好处。这里物质丰富,条件优越,机会众多。每天这里都会有大量的人员流进流出,给城市带来各种资源,劳动力,资金,新的供求关系等。无论什麽,只要有人口流动,就会有机遇,我家里的产业也可以说是依赖人口流动才建立起来的。” “难不成……你家里是贩卖人口的吗?” 沈文静笑出声来,一掌拍上男人的後脑勺。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杨明差不多从晕车的後遗症中解脱出来,他轻松地和沈文静并肩走在路上。 “不是你说你们家靠人口流动赚钱麽?” “真是笨蛋。”一俩车疾驰而过,沈文静自然地牵起杨明的手,他指了指路边的一栋建筑。 杨明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家是开旅社的!” 规模的确相差很多,不过性质确实相似。 俩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路,竟不知不觉过了好些时间,路越走越偏,空气却越来越好。终於俩人停在一栋带有花园的俩层小洋房面前。沈文静作势往杨明身上一倒,叹道,“终於到了,早知道不买这麽远了,可是这栋小楼确实挺漂亮,不赶紧下手就可惜了。” 杨明任由他靠著,隔著镂空的栏杆打量里面的建筑,确实很不错,至少绿化面积绝对够了。 沈文静拿出钥匙开了大门,俩个人都有些累了,一路直奔二楼卧室。毕竟有些日子没住过人了,屋子里有轻微的霉味,即便如此对俩个困得要死的人来说也不算什麽。杨明从背包里放出夫人,俩个人先後去洗了澡,随後就一起倒在主卧的大床上进入了梦乡。 正午的太阳,透过洁白的窗纱照进室内,映照在俩个光裸著身子抱成一团的男人身上。杨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入目的便是沈文静纤长卷曲的睫毛,他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想明白前因後果──他请求沈文静带他偷跑了出来──由於没有找到睡衣的原因,他们都是裸睡。沈文静细嫩的皮肤滑不溜手,他怀抱著赤裸的青年,不禁有一些心猿意马,低下头去嗅沈文静柔软的发间残留的同款洗发露的香味。正在这时沈文静突然转换了一下动作,强硬地压在他身上,一只手占有性地握住他的左胸,恶劣地用俩根手指夹住他的乳头。 “嘶──”杨明吸气,好平复胸前传来的既痛又痒的感觉。好半天才从那个有著天使面孔的青年手里解放自己的乳头,悄悄溜下床去。 沈文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夫人蹲在他的床头,万分委屈地看著他,他心里一阵痛快,小样,让你吃里扒外,关键时候还不是得找我来喂你。他在还算柔和的下午的阳光中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走到窗前,就看见楼下杨明拿著扫帚正在扫庭院里的落叶。他没穿上衣,赤裸的胸膛尽显这个年龄的年轻与美好,像是意识到沈文静的视线,他抬起头,几滴汗珠点缀在额间,平凡的面孔有些发红,他举著手隔空跟沈文静打了个招呼。 沈文静转身哼著小曲开始穿衣服,洗漱完毕後下楼,一路上都是亮晶晶的,连花瓶里都插上了来路不明的野花,他面上带著微笑找到辛勤劳动的男人。 “你不饿吗?这麽卖力地干活。” 杨明一捂肚子,可怜兮兮地看著他“饿了。可是我找遍了厨房都没有发现吃的东西。” 沈文静揶揄他,“原来是想找吃的东西才这麽卖力地打扫,你真是个吃货。” 和沈文静一起呆得久了,杨明怎麽会不知道对方在拿话逗他,也不往心里去,他反问道,“难道你不饿吗?” “好吧,我也饿了。” 沈文静去车库里开出一辆积了些灰尘的汽车,他探出头问道,“我要去给夫人买些猫粮,顺便买些吃的,你要一起来吗?” 杨明直摇头,晕车的滋味他是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分卷阅读15 “那好吧。”沈文静无奈道。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问道,“杨明,你会不会做饭啊?” 终於找到自己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杨明十分开心,他握著扫帚笑得一脸阳光,“我会做饭。” “你有想吃的东西麽,我去买。” “什麽都可以。” 沈文静一溜烟开走了车。“这可是你说的,买回来可不许不吃。” 沈文静的心情很愉快,脱离沈氏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好,婚约什麽的都见鬼去吧。他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子,自己的积蓄,在外独自生活完全没有问题。沈氏是他的责任他不会逃避,但是眼前,至少现在让他好好享受一把轻松自由的生活。 沈文静先是驾车去了附近的宠物店,买了夫人必须的物品,随後去了超级市场。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沈文静还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捡了油盐酱醋胡乱买了一些,又挑了一些蔬菜水果并瘦肉鸡蛋满满提了一筐,末了还去零食区一通肆虐,买的东西五个塑料袋才勉强装下。他满意地收手,心想这下总行了吧,把东西一股脑扔进後备箱,打道回府。 以防老爷子找到他逼他结婚,至少接下来的一个月他都应该低调行事,一个月的时间,他恰好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如何度过,或许出去旅游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现在住的地方虽然还在W市,却和沈宅隔了整个城区,这处房产是他瞒著家里人置办的,想来也不会被轻易找到。 现在他只盼望著家里人能够早发现他跑了,取消与姜氏的联姻。 ☆、(十六)前奏 夸下海口的杨明在真正动手的时候傻眼了,并不是说他会做饭是假话,而是厨房里一水的高新科技让他这个只见过土灶的农村小子傻了眼,磨蹭了半天,将食材全部收拾好之後,他还是决定找沈文静帮忙。 俩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在厨房一通搅合,总算是把火点著了。沈文静一边握著说明书一边担忧地瞅著正往锅里倒油的毛头小子──在知道了杨明的真实年龄之後他看对方总有一种在看小辈似的感觉,想要照顾他,也想要欺负他──“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们就去外面吃吧。” 杨明脸上一热,不知是被油烟熏的还是别的什麽,一贯被隐藏得很好的强脾气也跑了出来,他难得恼火地冲沈文静说道,“你才不行呢!只要解决了火的问题,什麽菜都难不倒我,你还是把手洗干净去客厅等吃饭吧。” 沈文静玩味地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杨,你脾气见长啊。” 对方说“小杨”就像是在说“小样”,讽刺的语气太明显,一下子让杨明刚刚膨胀起来的气焰又缩了回去,他心里咯!一声,默默炒菜不说话。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沈文静又说道,“从翻过了那堵墙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你的一切由你自己来决定,想大声说话就大声说话,想表达自己的不满也可以尽情表达,没有人有权利要求你什麽。” 厨房的门被轻轻带起。男人一直紧绷的肩膀松懈了下来,他往锅里加了一勺水,嗤的一声大量的水蒸气升腾起来,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沈甸甸的东西不停从眼角滑落。 沈文静隔著门缝,看里面一头短发毛茸茸的家夥丢脸的擦眼泪,他沈思一下,觉得对方的眼泪掉在锅里最多只会增加一点盐分,应该不会对饭菜的味道有太大影响。 晚餐在还算舒适的气氛中被端上桌,沈文静谨慎地尝了一筷子素炒青菜,这道菜看似简单其实要做出好味道也并不是那麽容易,男人的手艺虽然做出来卖相差了点,味道却很爽口,很合沈文静的口味。 接过杨明递过来的饭碗,沈文静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你眼睛怎麽了,看起来好红?”对面那个其实还嫩得很的男人立刻慌乱起来,躲闪著沈文静看似纯洁的目光,吞吞吐吐半天硬是说不出话来急得本来就红的眼圈又红了一圈。欣赏够男人的窘态,沈文静佯装恍然大悟地开口,“是不是我买的辣椒太辣了,给呛的!” 杨明连忙点头,胡乱夹了菜到碗里,低头猛扒饭。等到吃进了嘴里,才发现是青椒肉丝,沈文静买的是那种个头很大的甜椒,味道偏甜,却是一点也不辣的,他不由从饭碗里抬头看对面小口吃饭的青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在坏笑。 一天没吃的俩个人早就饿坏了,即便是平常饭量不大的沈文静也添了俩次饭,等桌上的盘子差不多见了底才放下碗筷。 “小杨,你会做饭真是太好了。”沈文静衷心地道。 杨明把桌上的空碗摞在一起,打算去厨房洗掉。听到沈文静的夸奖,他会心一笑,心里的一小块棱角又冒了出来,“那是,我从五岁开始就帮著烧火了。我们那里都是土灶,要烧木材或者稻草来煮饭,还有烟囱。” 沈文静摸摸鼓起来的肚子,堕落地躺倒在沙发上,喟叹一声,隔著窗户看天上飘过的云朵。 终於天黑了下来,杨明一出浴室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卧室里没有开灯,沈文静倚著床铺坐在地上,他漂亮的眼眸专注地透过矮窗凝望夏夜湛蓝的夜空。杨明好奇地走到他身边,坐在床上也对著窗户猛瞧。 “明天会是个好天。”杨明得出结论。 “呵。”沈文静突然发出一声嗤笑,脑袋歪在杨明裸露的腿上,“你什麽时候,学会的夜观天象。” “小时候跟家里老人学的。”他吸了俩下鼻子,淡淡的酒精的酒精的味道飘然而至,“你喝酒了?” 沈文静的脸依然贴在他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举起一罐未拆封的啤酒扔给杨明。他一拍身旁的空地,“小杨,来陪哥哥喝酒。” 毕竟还是轻狂的年纪,酒的诱惑力很大,杨明居高临下地挪开沈文静的脑袋,而後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旁。也不知道沈文静喝了多少,他一坐下沈文静就像没骨头似的靠了过来,使他不得不承担俩个人的重量。 万幸的是杨明别的没有力气却是一大把。坐直了身体,任由沈文静依靠著,一边打开啤酒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在夏天喝冰镇啤酒无疑是一件享受,略带苦涩的液体从喉咙一路冰到心窝,连日来的郁闷仿佛都消失不见。 仰头喝光最後的酒液,杨明兴奋地赞道,“好喝。” “好喝吧?”沈文静在他肩头上斜著眼睛看他,“想不想再喝一点。” “想。” “想的话就叫哥。不叫不给喝。” “哥!”杨明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沈文静败下阵来,埋怨似的说道,“你真没意思。”说著,又从角落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罐给他。 杨明这下不舍得一下子喝光,小口小口的喝著,乘著酒兴又叫了一声,“哥!” “嗯 分卷阅读16 ,真乖!”沈文静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杨明的脸。 杨明放任他的爪子,不知想到什麽哭丧个脸,“我以前也有一个哥,亲的,可是他都不疼我,还让大嫂把我从家里赶出来。” 负面的情绪来的太凶猛,杨明仅有的脑容量在酒精面前溃不成军,他一把将沈文静扯到怀里,像是迷路的孩子抱住最爱的泰迪熊一般,全心全意地依靠,控诉自己的悲伤。 沈文静又好气又好笑,难得的悲春伤秋的念头被对方破坏的干干净净。对方的胸膛宽广而又温暖,他很愿意躺在上面,但前提是有充足的空气。 “小杨……能不能抱松点……” “不……,松手了你就不会回来了。” 一样的夏天的夜晚,那片仿佛没有边际的芦苇荡海洋,从傍晚到黎明,从希望到绝望的一个人的漫长的等待。杨明一下子又仿佛变成了那个独自忍受蚊虫叮咬,饥饿,恐惧,与无助的小男孩,在空无一人的野外等待亲爱的哥哥的呼唤,照亮他回家的路。 “哥……” “嗯!”惨遭熊抱的沈文静万分无奈。他环上男人颤抖的肩膀,轻声安慰,“乖,不哭,哥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发泄了半天,被眼泪堵住的脑子似乎找回了一线神智,杨明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弹起,打了一个!之後,眼泪汪汪地问沈文静,“我是不是个软蛋。” ☆、(十七)越界 沈文静很想说是,但对方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著──你敢说我就哭给你看──无计可施,沈文静突发奇想地翻出一块巧克力剥了包装纸塞进男人的嘴里。男人下意识地含进嘴里,咀嚼俩下,随後像是得到什麽好吃的东西一样眯起眼睛。沈文静嘿嘿傻笑,想出“乖!不哭,哥哥给你糖吃”的主意的自己真是无比机智。因为刚刚的一番动作,沈文静从杨明的身上滑了下去,现下他正努力地扯著男人的脖子坐起身来,一个用力过猛,俩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亮床前那片空地。杨明别扭地在沈文静的身下扭扭身子,他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带著一副娇憨的表情说道,“好好吃。” “真的吗?”沈文静疑惑道。下一秒低下头咬住男人嫣红的嘴唇。男人吃痛别开脸,指责道,“你干嘛咬我?”沈文静又拆开一块巧克力含进嘴里吻住男人的唇。 杨明迷迷糊糊感觉到一个湿滑的东西闯进嘴里,带著他从来没有尝过的甜蜜味道掠夺他的空气,这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他忍不住主动伸出舌头与那根东西纠缠,吸取它带给自己的甜蜜滋味,可是对方却突然退了回去,心里一瞬间的失落驱使杨明主动追逐,破开两片柔软的堡垒,重温甜蜜的天堂。 俩个人的身体太过熟悉,一点点火星都能燃起足够的热情。不管理智与否,这是杨明第一次主动吻他,说不激动是假的。沈文静几乎要沈醉於口舌的纠缠,可是他冥冥之中知道有更好的等著他。杨明刚洗完澡,全身散发著清爽的气息,最妙的是他只穿了一条沈文静给的大裤衩。松紧带的宽松设计,使得沈文静很容易就把手伸了进去,无所顾忌地直接用手掌附上他的阴部。 这个男人很好逗弄,他一早就知道。像这样一只手握住他的胸肌,使劲揉捏,间或拉扯他的乳头,另一只手握住他的下身简单滑动几下,他就会不可抑制的硬起来,要是吃他的乳头,再加快活塞运动的节奏的话,男人甚至会立刻激动地射出来。可是今天沈文静不想就这样放过杨明,他还想在这具躯体上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沈文静依然用甜美的巧克力来迷惑男人的心神,双手却悄悄退下男人最後的遮羞布,麽指抵在男人的饱满的俩个肉袋中间,中指和无名指强势插入男人股间的肉穴。杨明小小地呻吟一声,分量很足的性器渐渐充血挺起,笔直的大腿想要夹紧却因为另一个男人的膝盖而不能实现。 被欲望驱使的男人,诱哄著将杨明的上半身搬上了床,将碍事的裤衩彻底地从他的身上剥离。男人形状完美的臀部如俩个小山丘一样暴露在月光里,引得有心人食指大动。沈文静急切地附上男人蜜色的躯体,啃咬他圆润的肩头,手指也加紧在男人的小穴里开疆拓土为接下来的情事做准备。 男人的那里十分紧致,但也跟他的人一样,其实性子软得很,一用强的,便乖乖地软了下来,还会谄媚地吸他的手指,在手指将要拔出来的时候一拥而上地挽留。杨明的脑袋抵在柔软的床铺上,一阵又一阵的快感陌生又熟悉,仿佛他们还在沈宅的那个房间里关了灯互相亵玩,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杨明轻易地说服了自己,等到一个庞大的东西猛然冲进他的身体里,他才尝到放纵的後果。 杨明惊慌地起身,想要摆脱下身诡异的感觉,沈文静却牢牢地抱住他的腰身,同时那个东西令人毛骨悚然地又往里进了一截。杨明几乎要疯了,那个小小的地方火辣辣地被撑得满满当当,不知名的凶兽带著仿佛要将他融化的温度拼命往里钻,他害怕的想要查看一番,却被遮挡住视野,想要伸出手臂却被身後的男人截住。杨明的劣根性又跑了出来,他反握住沈文静的手,抽抽噎噎地说道,“哥……,哥……,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一顶到底,沈文静闭上眼睛感受这个毛头小子内部不同於外表的柔软与温暖。此时杨明上半身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双手被反锁在背後,笔直健壮的大腿却在地上,而他──沈文静正站在男人的腿间,阳具深深插入肉道,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男人可怜兮兮的眼神。他忍不住绽开一抹笑,下身缓缓往外抽出一点再推入,伸出手爱抚男人汗湿的额发。 “小杨,你想让哥哥帮你看看什麽呢?” 沈文静的嗓音低沈暗哑,仿佛拼命隐藏著什麽。他还穿著舒适的居家休闲装,纯白的T恤映衬下他的表情温柔而无害,下半身剪裁合身的裤子此时却拉链大开,和杨明肉体相接的部分露出黑色狂野的毛发。 “……有什麽东西钻到了我……那里。”杨明话未说完,就因为沈文静突然的抽动而拔高了声音,“啊!……哥,快点,它在动。” 杨明的声音满是慌张,沈文静却不为所动,他不得不承认他乐於欣赏男人此时无助的样子,特别是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钻到了你哪里,你不说清楚我怎麽帮你看呢。” “那里……嗯!……就是那里啊。”杨明急得眼泪都快飙了出来,几次想抬起身都被沈文静压了下去。这个体位本就进得极深,沈文静又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主,杨明很容易就被操的哀哀直叫,偏偏他还不见好就收,逼迫男人说出更丢脸的话。 男人也有G点。欲望得到缓解的沈文静回 分卷阅读17 想起自己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像探宝人一样,这边一棒那边一棒,用自己的肉棒折腾男人还是雏儿的嫩穴,男人吃不消似得在床铺上磨蹭自己的脑袋。终於他哭喊著说道,“屁眼……是屁眼,有什麽东西钻到我屁眼里了,哥你快帮我赶走它。” 恰好这时,沈文静顶到较前面的位置,男人的身体突然弹跳一下,乱挥著双手想要往前爬开。沈文静怎会让他如意,双手用力往两边分开男人的股隙,装模作样地说道,“哥哥这就帮你赶走它。”肉棒却像装了雷达似得准确瞄准刚刚发现的男人的弱点,一通猛操,操得男人穴里骚水都流了出来,润滑了整个肠道,也让沈文静越操越顺手,每一次都全根进入,再整根拔出。豔红的肠肉都险些让他拖了出来。 杨明被快感激得不行,再加上沈文静没有再压制他,他费力地抬起上半身,一回头就看到沈文静狰狞的肉棒从他股间拔出,再猛地全根没入。操到兴上,沈文静突然把他翻了过来,面对面的操他,这个体位更容易操到杨明的敏感点,也让杨明更清楚的看到他被另一个男人的性器侵犯的事实,腿间的肉柱却在这样的侵犯下犹然挺立著,一跳一跳仿佛马上就要达到高潮。 男人害怕的表情让沈文静柔软的心里塌陷了一块。他怜惜地亲了亲男人的嘴角,而後将男人的结实的大腿环在自己的腰上,就著这样的体位一下快似一下地操他,在这过程中他始终看著男人的眼睛,每操一下就喊一声男人的名字。 “小杨……小杨……小杨……小杨……” 男人红著眼睛神经质地咬住手指,涨到极点的性器在沈文静的一记深插下到达了顶点,半透明的液体喷洒在自己的腹部,几乎同一时刻,含住硕大肉棒的肉道骤然紧缩,濒临爆发的肉棒一下子达到顶点。杨明的身体一阵战栗,他丢脸似得捂住自己的脸。沈文静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带出许多他射进这个男人体内的东西,男人的那里有些合不拢,小小的粉色皱褶随著呼吸轻轻抽搐,吐出许多白浊的液体。他像一个做错事想要弥补的孩子,伸出手掌覆盖住男人的小穴轻轻摩挲,仿佛这样男人的小穴便会回复如初,仿佛这样就能遮盖一切。 这一晚剩下的时间,沈文静紧紧拥抱著杨明睡了沈沈一觉。 ☆、(十八)伤害 厚重的窗帘阻挡了清晨的阳光,使整个卧室看起来昏暗而又宁静。 一个灰影悄悄溜进了卧室,它抖了抖皮毛,黑暗中绿莹莹的眸子多情地望向床的方向。轻盈地一跃,柔软的肉垫在被褥上踩出一个个小坑。饥肠辘辘的夫人来到杨明的床头,舔了舔他干燥温暖的掌心,温柔地喵呜一声。 这片虚假的宁静如镜面一般出现丝丝裂痕,最终分崩离析。沈文静的视野里,男人一声不响地穿衣起床,除了刚开始的踉跄外一切都与平时一无二致。身旁的床垫还是凹陷的,手摸上去还有淡淡的余温,他情不自禁附上那片凹陷,用心感受男人留下的温度。 昨晚的事情他无措有余,却不後悔。 卧室门外,杨明懊恼地将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昨夜惨遭蹂躏的地方还残留有异物感,行走间时不时跳出来折磨他的神经。脑海中又浮现昨晚淫靡的画面,他大开著双腿,毫无羞耻地被另一个男人操得射出精来。只要没有真正的插入,他还可以骗自己说只是正常男人间的互相纾解。那一场意外的情事彻底打破了他原先美好的幻想。现在想起来,小绿那些奇奇怪怪令他兴奋而又脸红的做法都有了解释。他原本就是要让男人操的吗?可恶,他已经完全不能想象当初沈文静是如何看待他的。 为什麽偏偏是这个人。他愤恨地咬住红肿的下唇。他是如此的崇敬他,感激他,想要依赖他。到头来却是这个男人睡了自己。自己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为什麽非要承受这些呢。走投无路的杨明想到了离开,可是他走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却还是回头了,这个淳朴的男人活到20岁还难改骨子里的软弱,屈服於对陌生城市的恐惧。 夫人在男人脚下转来转去,时不时拿大脑袋撒娇似的蹭男人的小腿,无忧无虑的形态和表情凝重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人苦笑一声,艰难地弯下腰抱起沈甸甸的夫人,他将头埋在夫人柔软温热的皮毛里叹道,“如果我也是一只猫,那该有多好。” 挣扎归挣扎,该做的事杨明还是会一件一件的做好。 料理完夫人的早餐,杨明手脚麻利地为俩人准备早饭。沈文静买回来的材料量少而又五花八门,他煮了米粥之後,在冰箱里寻觅了半天才找到一根黄瓜做米粥的配菜。将黄瓜去头去尾,从中间竖切一刀之後斜著片成薄片,放入预先准备好的蒜泥、盐,再用筷子翻转拌匀。由於冷藏过的原因,黄瓜吃起来特别爽口。听著楼梯上的动静,杨明利落地盛好炖得喷香的米粥和凉拌黄瓜一起端到客厅。 看到男人忙碌的身影,沈文静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他叫住想要往厨房里钻的男人,“你去哪里,不和我一起吃饭吗?” 杨明僵著身子停了下来,低著头小声说道,“你吃吧。我待会再吃。我去给夫人准备吃的。” 沈文静意识到的时候脚步已经跟到了厨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也许他们都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沈文静在心里鼓励自己,至少杨明还愿意跟他讲话。 然而,事实证明沈文静设想得太乐观了。自那天早上起,他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变化。拒绝和他共处一室,从不主动和他说话,偶尔眼神的不期而遇男人一定会不自然地躲开。他甚至自作主张搬到了客房。从以前的朝夕相处整日整日的腻在一起猝然变成形同陌路这样的相处模式让沈文静十分难受,他从未尝过这样的感觉,每次一见到杨明心里就像是气球飞了起来,在男人毫不留情的转身之後又像是气球被人戳了个洞。有心去讨好男人,却因为男人一味的拒绝而无从下手。 他毕竟养尊处优惯了,久而久之他的自尊也不容许他这样下去。男人躲著他,他便非要支使著男人团团转。横竖这个男人除了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小楼前面是一个漂亮的花园,里面的月季正一丛丛热烈的盛开著,远远地就看见男人蹲在花丛里清除杂草,客厅里花瓶中的野花想来也就来自於此。不舍得剪除月季,而是选择些掠夺养分的野花插在花瓶里的男人的思想别扭地可爱。他老远喊了一声“小杨”,对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如愿站到他的面前,沈文静却又不高兴了。只不过短短几天而已,男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脸色也变得苍白,最可恨的是他始终低著头,略厚的下唇紧紧抿起,仿佛 分卷阅读18 沈文静是什麽洪水猛兽一般。他到底是做了什麽过分的事情,让男人如此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沈文静强压下怒气,吩咐男人道,“去厨房看看什麽东西需要添置的。” 男人如盟大赦地躲进厨房。甫一回头就发现原先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一片狼藉,放在橱柜底层的碗碟碎了个彻底,夫人在碎片旁边翻来覆去地折腾一张纸片,那纸片上有红笔标注的痕迹看起来无比熟悉,杨明心里一跳,连忙扑过去夺下夫人嘴里的纸片,哪想到夫人受到了惊吓,一下子跳上流理台,碰翻了一个缠枝莲花的盘子之後跳出窗口逃之夭夭。 “发生什麽事了!”沈文静闻声赶到厨房。杨明正从一团狼藉中站起身来,手里捧著那本老旧的字典──他失手带到了厨房,如今被夫人的利爪扯坏了,一部分的纸张损坏,还有的地方开了线──待看清楚男人手里拿的物体,沈文静的脑子里一根弦猛然断裂,被强压下的怒火反扑燃烧起熊熊烈焰。他用力甩上厨房的门,发出的声响让杨明胆寒。男人好不容易捡起来的纸张在空中飞舞,沈文静毫不怜惜地将男人抵在流理台上,不理会男人撞疼的闷哼,伤害的话语接连从他的口中蹦出,“不喜欢的话,尽管撕掉好了,反正是可怜你才送给你的没用的东西。”他的手不容拒绝地抚上男人颤抖的唇,轻佻地碾压揉搓,“我对你这麽好,你还装什麽纯洁。不就是上了你一次而已吗?我操得你不舒服吗?还是你喜欢让不同的人操?你那里那麽会吃,一定被很多男人疼爱过吧!想被别的男人操?可以啊,好好服侍我,等我哪天玩腻了你,就把你送给别的男人,还是你更喜欢当个万人压的男妓。” 他还想再说些什麽,来抚平自己受伤的自尊。男人紧闭的眼角却突然滚下热泪,带著仿佛要灼烫人心灵的热度滴在他的手指上,手背上,手心里。沈文静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愤怒的话一下子消失殆尽,只留满心的烦闷。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半晌背对著男人沈声说道,“没有吃的了,怎麽不跟我说。我接下来要出去一下,不方便购物。备用钥匙和钱在我卧室床头的抽屉里,你想吃什麽就随便买点什麽吧。” ☆、(十九)情不知所起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安暮生照例来到常去的场所打发夜晚的时光。甫一进门,就在角落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Hi,我亲爱的沈学弟,好久不见,你想不想学长。” 这种欠扁的说话方式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沈文静连头都懒得回,拂开肩膀上的手,无动於衷地回了句,“不想。” 安暮生对他的冷淡早已习以为常,自来熟地坐到他的对面,继续调笑他。 “学弟,上次和你一起上车的男人是谁?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沈文静一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杨明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麽。 沈文静的沈默,无疑证实了安暮生的猜测。他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试探道,“喂,不会真的被我猜对了吧!这才几天,没想到你连性向都改变了。” “闭嘴!”沈文静一摔酒杯,发出的声响让周围人都对他侧目。自觉失态,他连忙收敛起情绪,专注地盯著面前透明玻璃杯里冒著气泡的冰块。 安暮生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假咳了半天,开口说道,“大家都是过来人。谈恋爱嘛就是这样的,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破坏互相之间的感情。” “你怎麽知道我恋爱了?” 沈文静抬头质问他。 “我当然知道了。”安暮生现在的样子宛然是一位恋爱顾问。 “男人喝酒分高兴的时候和不高兴的时候。” “高兴喝酒的原因多种多样,而不高兴喝酒的原因大只只有俩种。” “一是事业不顺,二是情场失意。” 他指了指沈文静,一副笃定的语气说道,“据我所知沈氏现在在你爸的手上是蒸蒸日上,你这个亲生儿子能有什麽不顺心的,那麽,就是情场失意喽。快告诉学长是谁让你露出这麽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你才欲求不满!”沈文静习惯性地反驳。掏出手机,借著黑屏打量自己的面孔。 欲求不满。有那麽明显麽。 漆黑的手机屏幕倒映出一个年轻人略显阴柔的面孔。有著淡淡青影的眼睑表明主人近来睡眠质量堪忧。还是那张看过千百遍的脸孔,现在凝视手机屏幕的眼神却分明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藏在眼底,眼睫闪动间带出一丝沈郁。 是啊。 他确实为男人的事情而烦恼著。想捉弄他,想亲近他,想爱护他;想让他就在身边,拥他入怀,想让他就在手边,十指相扣,想让他就在眼前,可以用眼神捕捉他的一举一动。沈文静从未恋爱过,但这种全身心寄托在另一个个体身上的感情却是如此强烈,让他夜晚辗转难眠,让他牵肠挂肚,让他生气,让他失落,也让他一想起来就觉得开心。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的话,那麽他是喜欢那个男人的吧。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麽了?吵架了,闹分歧了,说出来学长给你点建议嘛。”安暮生还不死心,一心探听这个不解风情的学弟的浪漫史。 “没什麽。”沈文静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随後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我不顾他的意愿,和他发生了关系。然後他就不理我了,今天下午又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我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他哭了,我就跑出来透透气。” 安暮生一脸黑线。脑海中回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高大男人,心中对沈文静道了一声佩服。果然真人不露相,看起来这麽文弱的学弟竟然会喜欢上男人,还是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男人,……竟然还真下嘴吃了下去。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假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著沈文静。 “学弟阿,不是学长说你,作为男人怎麽能逃避呢!何况你还让人家伤心了,要是他一气之下离开你怎麽办。”沈文静平静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安暮生连忙乘机又说道,“还有就是,那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俩个人你情我愿心意相通做起来才更舒服。” 沈文静别别扭扭地问道,“怎样才能心意相通?” “很简单。”安暮生回答得爽快,“告诉他你喜欢他,你爱他不就完了。” “就这样?” “就这样!” 果然这种事问安暮生就是不靠谱。心里忧心著杨明的情况,沈文静执起椅背上的外套准备走人,安暮生一把拉住了他。 “你这样就走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沈文静翻了个白眼。 “以後遇到合适的女性一定介绍给‘安学长’。” “这还差不多。” 分卷阅读19 一心想要快点回到男人身边的沈文静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另一个人眼里,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一辆极普通的出租车悄悄地跟在了他那辆银灰色的轿车後面。 天公不作美。回来的路上打起了雷,撕裂天边的闪电伴随著夏季不鲜见的暴雨瞬间席卷了全城。因为暴雨而造成的交通拥堵,在进入了郊区之後才渐渐有所缓解。雨刷刚刷干净视野又立刻被接踵而至的雨水模糊,再加上是夜晚,车子因此只能一点点往前蹭,使沈文静心焦不已。 他说谎了。那本老字典其实是沈文静的父亲第一次正式送给沈文静的礼物。那个时候,沈文静和整天忙碌的父亲十分生疏,这本字典可以说是父子间关系改善的开始,所以沈文静才会将这本字典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这本字典历经岁月的沈淀,一直搁置在沈文静的书架上,怎麽可能是随便送给别人的没用的东西。 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杨明身边,跟他解释清楚,请求他的原谅,并且要对他说──我喜欢你。 好不容易车开到了小楼附近,却在一个转弯的路口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够呛。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後,沈文静紧张地下车扶起瘫坐在雨中的人影。 “你没事吧。”沈文静在大雨中喊道。他没有打伞,雨水顷刻间便淋湿了他全身。他扶住那人手臂奋力将人拉了起来,手指感受到的凉意让他惊讶。那人哆嗦著站了起来,却不肯放下手里俩个沈甸甸的购物袋。恰好这时有一辆车经过,男人脸部的轮廓一闪而现,该死地熟悉。 “小杨。”沈文静不可置信的叫道。 ☆、(二十)一往而深 回过神来的杨明放下手中的重物,任沈文静颤抖著手检查遍他全身,待确认他平安无事後,沈文静才放下心来,一想到自己刚刚差点亲手撞上这个男人就觉得浑身发冷。 “这麽晚了,你还在外面乱跑什麽。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麽!要是我没有及时刹车怎麽办?”害怕失去而引起的负面情绪让他的语气很冲。男人的身体冷冰冰的,也不知在雨里淋了多久。他忍不住将男人按在怀里斥道,“下这麽大的雨,也不知道打伞,万一生病了怎麽办?” 这一刻沈文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杨明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如此重要。 暴雨铺天盖地的下著,此时此刻沈文静却不想放开男人,借由雨水倾泻,这个不算温暖的拥抱的每一丝缝隙都被填补,仿佛就在这一刻俩人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杨明却使劲挣开了这个令他留恋的怀抱。在沈文静不解的目光中退後俩步,终於,他抬起了头,有些僵硬的手指伸进裤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和被雨水濡湿黏在一起的纸钞。他将这些放在沈文静的汽车引擎盖上,最後看了一眼那个屹立在雨水侵蚀中的纤瘦身影,转身便想离开。 即使是黑暗中,沈文静也仿佛看见了男人脸上的那抹决绝。他还没有对他说我喜欢你,他就要离开了吗?他怎麽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可是男人似乎比想象中坚决许多,他冲过去想要拦住他,却好几次被他甩开。 第一次,他体会到喜欢一个人的苦涩。对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脾气。杨明虽然懦弱,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会想要从他的身边离开,也有足够的力气推开他。 沈文静被这股突然涌上的无望激红了眼,他不顾一切从背後紧紧抱住杨明,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在男人的耳边吼道,“我错了。我不该那麽说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罔顾你的意愿做那种事。你原谅我阿!” 抱住男人的手被一点点地解开,沈文静心中的失落已经到达了顶点。 “你没有错。”杨明脸上木然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受沈文静情绪的影响,他也变得激动起来。 “你根本不明白!像我这种懦弱的男人,你对我这麽好,我就会忍不住想要依赖你。想要留在你的身边,不想离开。”他难堪地用手臂遮住脸,蹲了下去。“即使是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我也下不了决心离开。” “我已经这麽软弱,再留在你的身边不知道会变成什麽样子。” “……我也是个男人阿,我必须得变得更加男人才行。” 听了杨明这一番话,沈文静震惊有余,更多的是感动。在他还没有做好被别人依赖的准备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如此地依赖他。 他走到男人面前,固执地将男人拉到怀里,随後给了他一个不那麽温柔的吻。 “没关系的。” “软弱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嫌弃你。让你依靠我很开心。我很乐意看到你在我身边。从今以後,我会关心你,照顾你,尽量忍住不欺负你。” 杨明被他一番话说得不好意思。 “你这……怎麽说得跟哄小姑娘似的。” 沈文静气愤地揉乱他根根树立的短发。 “我就是在哄‘小姑娘’啊。来‘小姑娘’乖乖跟哥哥回家,哥哥给你吃糖。” 沈文静将男人按到车里,随後捡起地上的俩大包东西连带著钥匙现金通通胡乱塞在了後备箱里,一路上他都在安静地开车,所幸这段路并不长,杨明没有再晕车。 俩个人心里都明白,刚刚那段对话虽然以沈文静蹩脚的笑话结尾,其中包含的真心个人心中自有斤两。 杨明敏感地感觉到沈文静心情的糟糕,一路上丝毫不敢出声,被半推著来到沈文静二楼卧室里面的浴室。 沈文静一声不吭地开始脱衣服,他动作洒脱,仿佛要释放胸中的怒气一般带著股凌厉的气势。最後一块布料也被他甩在了浴室的地上,大片细腻白皙的皮肤暴露在杨明眼前,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他还是忍不住别开了头。脱完自己的沈文静又伸手帮男人脱。杨明以为他又要干那事,心中泛起苦涩,沈文静却嗤笑一声,拧开了花洒。 “被雨淋了这麽久,冷不冷?” “不冷。”温热的水兜头浇下,驱走遍体的寒冷,舒服让他险些呻吟出声。沈文静就著热水给他洗这洗那,他十分不自在,却没有胆子拒绝。 “我出去的时候天还是好的,就没有带伞。找了好久才找到菜市场,回来的时候不太认识路,天又下雨了。” 沈文静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所以你是去菜市场买的那些东西。” 男人理所当然地答道,“是啊。” 回来的路上,沈文静看到的好几家大型超市,看来都被这个家夥无视了。 抹著沐浴露的手光明正大地抚过男人全身,在他特别满意的地方用力搓揉,欣赏男人想拒绝又不敢拒绝的为难表情,直到男人的皮肤泛起红晕,白色的泡泡沾满全身。 沈文 分卷阅读20 静用手兜住杨明胯下的物什,十分好奇地打量。那麽敏感的地方被人不客气的捉住,这下杨明忍不了,拒绝著说道,“这里不用洗了。”孰料沈文静恐吓一般用力捏了他圆嘟嘟的肉球一把,捏得杨明再不敢乱动。 “你真不爱干净,这里当然也要好好清洗。” 沈文静抹了点他胸膛上的泡泡到手上,从根部开始用磨人的速度一点点地搓洗,甚至剥开他顶部柔嫩的皮肤露出内里脆弱的红色。手中柔软的东西一点点充血,在他的掌握中犹如活物一般跳动,沈文静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用极无辜的语气问道,“小杨,你这里怎麽没有毛?” 杨明大窘。沈文静好奇地将他翻了过去,掰开股隙,赞叹道,“这里也是干干净净的,真可爱。” 如果墙上有缝的话,杨明一定会立马钻进去。他下身的毛发早被人强著剃光了,到现在都没有长出来,眼尾瞟到沈文静下身覆盖著黑色丛林的性器,他头上一阵热气直冒,不知怎麽下身却是更硬了一点。 借著热水的润滑,沈文静的中指悄悄探入男人的身体。男人果然如意料中那样挣扎地很厉害,沈文静却坚决不放手,纤长的手指包裹住男人的肉棒,按男人喜欢的节奏套弄。边在男人耳边哑著声音请求,“我保证不进去,你让我弄一会儿就好。” 熟悉的快感一波又一波侵袭著男人的大脑,他被沈文静压在瓷砖上,仰著头大口呼吸。“你保证?” “我保证。” 作家的话: 琼瑶奶奶上身,诸位原谅我。 ☆、(二十一)告白 至於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沈文静如是想到。 杨明被迫著伏在墙壁上,已经尝过鱼水之欢的身体情动得让他难堪。沈文静虎视眈眈的性器就抵在腿根,那个羞耻的地方被迫敞开一次次接受手指的爱抚,一低头便可以看见自己的性器在对方素白的掌心中难耐地磨蹭,他知道自己就快要到了,闭起眼睛懈气地靠在墙壁上,等待即将到来的令他战栗的高潮。 沈文静著迷地看著这一幕。这个刚刚还嚷著要离开他的家夥乖顺地趴伏在他身下,全身的肌肉都随著他的动作时而紧张时而放松,那个他曾经到访过的地方被手指玩弄得很顺畅,他很清楚怎样让男人那里主动配合他的戏弄,甚至淌出水来。真是一副好色的身体,只需少许的勾引,便会自己自发地寻求快乐。就比如此时,男人情不自禁微微张开自己的双腿,肉道夹紧沈文静的三根手指,胯下涨笔直的肉茎却自发地在沈文静的掌心里操了起来,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抽送,最终不可抑制的喷射在沈文静掌心。 对方的身体明显因为高潮而软了下来,沈文静乘机扶住男人的腰身,怒涨的性器危险地在男人股隙间徘徊。 杨明察觉到对方的欲求,有心想躲,却因为刚刚的纵情而没有气力。 以可以在男人身上留下清晰印记的力度扣住男人厚实的腰身,一手敷衍似的安慰几下自己的性器随後圈住性器的下部将硕大的头部对准男人股间的小洞,沈文静并不著急,将性器顶端分泌出的汁液一圈圈抹在紧张著不停收缩的肉花上。 “你明明保证过的。” 男人又露出那副被欺负的表情,一贯神气的双眼染上雾气。 沈文静一口咬在男人肩头,带著点泄愤的意味用了些力度,牙齿离开的时候留下了深深的齿印。同时下身用力一顶,性器的头部在男人的惊喘中突破屏障顶了进来,他竭力安耐住想要深入的欲望,在男人的耳边沈声威胁道,“你以後还敢自作主张离开麽!” “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别进来。” 括约肌一圈一圈地收缩著紧紧箍住沈文静的性器,不像拒绝更像是邀请,他进退俩难咬牙切齿地一掌拍在男人的屁股上。 “想让我出来,还不放松一点。” 男人果然听话地努力放松,沈文静却留恋起来,这种程度的松紧正正好,洞外的部分也叫嚣想要冲进男人的身体,无奈答应了男人,打破约定是万万不能,可是只进去一点男人应该不会怪他吧。想著握著性器的底部又冲进去一截,在里面狠狠地绕了一圈之後才拔了出来。 “夹紧。” 杨明下意识遵从沈文静的指令,将双腿并拢。沈文静试著抽插了一下,随後便就著他腿间的嫩肉发泄自己的欲望。灼热的肉块在腿间快速摩擦,几乎每一下都会碰到他敏感的後穴,划过他的会阴,狠狠撞在他的俩个肉球上。起先杨明还庆幸著自己刚刚泄身,不会这麽快在沈文静的刺激下再次勃起,随後他便意识到,一个人清醒的面对这一切有多麽残酷。他是如此清醒以至於他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抱住他胸膛的双手是多麽强势,啃咬他肩头的唇舌是多麽热情,还有声音,他简直要怀疑沈文静将他腿间的皮磨破了,一边做著最後的冲刺一边恣意地喘息,用不稳的调子缠绵地在他耳边亲昵地叫他。 “小杨!” “小杨!” “小杨……哈……” 性爱过後,俩人都有轻微的脱力。值得庆幸的是热水器里的热水还没有变凉,俩个人都想快点从这通风不畅的空间里逃出去,所以沈文静不得不放弃了给杨明洗头的想法,心情很好地看男人火烧眉毛一般胡乱洗完头,又冲掉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回房睡。” 什麽!回房睡,不跟他一起睡吗?沈文静打开浴室门,不出意料看见男人裸著身子从沈文静的卧室里冲了出去。 沈文静郁闷了。一定是刚才又欺负地过分了,他懊恼地想到。可是刚刚那种情况下,让他什麽都不做根本不可能嘛。 一个人寂寞地洗完澡。一个人寂寞地擦干头发。一个人寂寞地躺在双人床上。 独自玩了会儿手机游戏,又操心了一会儿沈宅的事情,折腾到半夜还是没有睡意。他已经开始怀念以往跟杨明抱在一起睡觉的日子了。不知道这个家夥明不明白他的心意,他都已经丢脸得说出那麽一番话……不过鉴於这个家夥的智商,他不会以为他说的都是玩笑吧!! 脑海中响起安暮生说的话──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 沈文静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穿起鞋子,出了卧室,带著一腔忐忑的少男情怀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杨明住的客房门前。 敲门还是不敲门这是一个问题。万一他睡了岂不是打扰到他休息。这种事真是麻烦,虽然心里这样想著,沈文静还是小心地拧开了门把手。门没锁,房间里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他借著一点点月光站到男人床前,却看到男人的後脑勺露出被子的部分正在动来动去。 原来他也没睡嘛。 沈文静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 分卷阅读21 隔著被子猛地扑倒在男人身上。 “小杨,哥哥来看你拉。” 他隔著被子抱住男人猛然僵住的身体,状似撒娇一般说道,“小杨,哥哥有个事想跟你说。” 联想到他曾经无意中看到了爱情,他故意沈下声音,在亲了男人发热的耳廓一口之後,抑制不住心跳加速地说道,“杨明,我沈文静喜欢你。” 男人没有回应,以为他没听到的沈文静不得不又强调了一遍。 “我喜欢你。” “我说我喜欢你。你听到了麽?小杨!” 杨明这个时候已经彻底不知道怎麽办好了。不停有冰凉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下,身下也是冰冰凉一片,沈文静还在他的耳朵边往他的耳朵里一遍又一遍轰炸我喜欢你,他心里乱成一团,最终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 “沈文静,你能不能先帮我开一下灯。” 作家的话: 你们猜小杨同学正在干什麽?▂? ☆、(二十二)掰弯你的观念 沈文静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水晶灯。 刹那间,房间里一片灯火通明。只见,杨明磨蹭著先踢掉身上盖的被子,而後慢慢抬起上半身,他鼻子嘴角下巴都粘了红色的不明液体,沈文静心里一惊,待看到他脸部的正下方时又转变为哭笑不得。现在他终於知道刚刚男人躲在被子里在干什麽了。他刚刚那一下突发奇想的猛扑,估计不仅压到了杨明,连带著还压到了他正在偷吃的番茄。 “你真是能折腾。”沈文静默默扶额。 杨明将那个凄惨的被压得汁液四溅的番茄三俩口吞进肚里。而後溜下床,快速地将弄脏的床单扯了下来,准备天亮了就洗掉。一切弄好之後,等待他的是无止境的尴尬。该怎麽解释说他真的不是故意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吃番茄,也不是故意将床单弄脏,他真的被吓了一跳,食物早就不够了,他又一直跟沈文静闹别扭,不肯直接跟他说,只能自己少吃一点,直到今天半夜他是真的很饿了,才会忍不住跑到厨房拿了一个番茄充饥,没想到却被逮个正著。 看著呆站著的一副做错事样子的男人,沈文静不禁为自己情路上的前途悲哀,这是个不开窍的,自己不主动一点的话,这个傻子是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但也不必操之过急,先让这个无知无觉的家夥套上衣服裤子再说,省的让他看著对方身上仅有的一条四角内裤浮想联翩。 沈文静用纸巾温柔地替男人擦去嘴边的污渍,又拿了一套睡衣让他换上。杨明跟著他的动作抬胳膊伸腿,心里对他的行为十分疑惑,沈文静以前再对他好,也没有帮他穿过衣服。这不是很奇怪吗?帮另一个已经成年的硬邦邦的同是男人的自己穿衣服。 “没有备用床单了,你还是去我那儿睡吧。” 阔别几个小时,杨明又站在了沈文静的卧室里。他无所适从的站著,目光却不由自主追随著卧室里的另一个人。 沈文静打开那个一直安放在他床下的小冰箱,掏出一罐啤酒递给男人。 杨明不敢接,那一夜的教训犹在心头。 沈文静将啤酒塞在他的睡衣口袋,脸上的神色有些许琢磨不透。 “最後俩罐了,你喝不喝都没有关系。” 暴雨进入午夜之後就停了,现在呈现在窗外的是一如那夜的晴朗的夜空。“明天会是个好天气。”沈文静开了最後的一罐啤酒,喝了一口眯著眼睛笑著说道。 杨明将那罐未拆封的啤酒拿在手里把玩,犹豫地走近沈文静身旁。就像上次一样,沈文静倚著床面朝矮窗席地而坐,而他则坐在床上腿和沈文静的身体紧紧相贴。 被雨水清洗过的夜空有一种异样的纯粹感,每一颗星星都更闪亮了,月亮也真的像小船一样穿行在浩瀚的银河。遥远故乡的星空比这要广阔许多,四处都是低矮的房屋以及农田的原因几乎没有什麽遮挡物,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抬起头来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星星。他以前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田里疯跑,无所顾忌的转圈,累了,晕了,噗通倒在青草地上,再看天空时就会发现有神奇的魔法让那些夜空中高不可攀的星辰就围绕在他身边,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离。 城市里并不是所有地方所有夜晚都能看到星星,这里的星空如此狭窄,被一栋栋的高楼瓜分阻隔,只有最亮的星星才能突破层层阻隔到达人们的眼球。 掌心里的啤酒散发著凉意,此时此刻,只有身边这个人陪他共享同一片星空。 出乎意料的,杨明先打破了平静。 “你说你喜欢我?” 沈文静仍旧看著窗外,他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 沈文静思考片刻後答道,“很喜欢。” 杨明不解,他追问道,“为什麽?” 沈文静终於笑了出来,像是男人问了什麽蠢问题一样。 “我怎麽知道为什麽。我只是知道我喜欢你。想要你在我的身边,每天都能见到你,忍不住想要照顾你,看你傻里傻气的样子。” 他歪过头极其自然地隔著裤子亲了亲男人的腿。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如果你也能喜欢我的话,那麽可能我们会结婚吧。” 杨明被他说的话怔住了。他不可思议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胡乱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有些隆起的胸肌再拉开松紧带看向自己的裤裆。 沈文静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别看了,你是个男人,我自己早就检查过很多遍了。” “难道男人与男人也可以结婚吗?。” 杨明的手还在自己的裤裆里,他端正的脸上因为震惊而有些傻气。 沈文静优雅地抿了口酒,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笃定的说道,“当然是可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怎麽会……” 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男人呆呆地重新坐回床上。沈文静喝光了啤酒,从地板上起来和他并肩坐在一起,他乘男人不备在他的脸颊啄了一口。 “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小杨你喜欢我吗?” 聪明一世的沈文静到这种时候也只能眼巴巴地等著男人的答案,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第一次恋情就要荣归故里。 “我不知道。”最终杨明这样答道。 “我从前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也是可以结婚的,……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觉算是什麽。我以前有时候会盯著漂亮的姑娘看,那是因为我知道她们可以成为我的妻子,陪我一生。” 黑暗中沈文静仰起头,露出纤长优美的脖颈,他努力将自己的目光凝聚在天花板上。 好吧,这个答案还不算打击人。只要这个男人没有明确的拒绝,那麽他还是有机会的。 “既然 分卷阅读22 这样的话,”杨明的心跳快得吓人,脸上也几乎要烧了起来,“我们就先处著试试吧。” “诶?”这回换沈文静呆住了,他愣愣地看著杨明握住他的肩膀,笨拙而又气势满满地在自己的额头亲了一下。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沈文静高兴地再次将男人扑倒在床上,抱著他像雪球一样滚了俩圈。 滚到一半,俩人的肚子突然齐齐叫了起来。 沈文静无力地摊在杨明的身上,不甚洒脱地说道,“我还没有吃昨天的晚饭。” “我也是。”杨明腼腆却又开朗地说道,“我去做饭,你想吃什麽?” “随便什麽都行,就是不要番茄。” “可是我买了很多番茄,不吃会坏掉的。” “全部给你吃好了。给你藏在被窝里一个人悄悄地吃。” “……” 一颗流星划过静谧的夜空。 窗台上,因为闯祸而逃出屋子的夫人耷拉著一身被雨淋得乱七八糟的皮毛,他睁著圆溜溜的眼睛,隔著玻璃眺望厨房里亮起的昏黄灯光。厨房里,俩个男人正和乐融融地站在一起,较高一些的正忙著照看锅子,较矮一些的则在给他捣乱,亦步亦趋地抱住男人的腰身不放。 ☆、(二十三)论男子气概的养成 夏日午後,庭院里月季开得豔丽,枝叶闪耀,偶有凉风吹来,卷挟著远处的蝉鸣拂过天际。 一只纯白的纸飞机乘著夏风起飞,顺著风势盘旋,飘飘渺渺,最後落在一个正忙著洗车的男人身边。那男人有著一副令人嫉妒的好身材,一件黑色的背心紧紧地崩在他的上身,肌肉的轮廓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最妙的是那胸前俩点,被湿透的背心蹭来蹭去,颤颤巍巍立了起来,将背心顶出俩个小小的凸起。男人的下身穿著一条简单的白色的大裤衩,露出小部分结实的大腿及以下部分。刺目的阳光下,男人汗湿的皮肤闪耀著可口的蜜色光泽。 杨明擦了把汗,放下工具,捡起地上的纸飞机屁颠屁颠地跑到沈文静的身旁。夏天太阳烈,沈文静便在小楼前支了把遮阳伞,再在底下放了把躺椅,躺椅的旁边放著水果果汁一类。此时,他戴著墨镜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著跟杨明一样的黑背心白短裤,露出细长的白胳膊白腿,配上他一副阴柔的长相,风一吹倒真有点不胜凉风的娇羞的意思。 沈文静接过那只纸飞机随手扔给了一边抓自己尾巴玩的夫人,而後脱下墨镜主动送出一边的脸颊示意,杨明忐忑地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是和沈文静那夜深谈的结果,除了一个试行的同性恋人,杨明还收获了约法三章。针对他的性格特点,沈文静对他提出了要学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与观点的要求。 “文静,我能不能脱掉背心,这样难受。”杨明站在沈文静的面前局促地说道。 沈文静从躺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後以示嘉许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干得不错。组织已经知道你的意见了,但是不与批准。” “诶,为什麽?它太紧了,勒得难受,而且老是擦到我这里。”杨明难受地往外扯了扯背心,想让自己的乳头的形状不要那麽明显。 “真的呢,好可怜。”沈文静隔著背心按了按男人凸起的乳头。“可是还是不行。因为这可是情侣装阿!”沈文静无辜地朝男人眨眨眼。 沈文静的动作引起了轻微的痛楚,乳头上敏感的神经忠实地将这一感受传达给主人。杨明护住自己的胸部,因为沈文静的不体谅而有些怒气。 “你又不需要在太阳底下洗车,当然不会感觉到热,也不会流汗,背心也不会贴在身上,然後乳头也不会不舒服。” “早说嘛,我去和你一起洗!” 沈文静愉快地拉著男人回到院子里的空地上,那里正停著他那辆下雨天开出去的银灰色轿车,车身已经被男人洗了大半,只是车轮上的泥土十分难搞。 确实如男人所说,站在烈日之下,才会懂阳光的猛烈,一会儿的功夫,沈文静的背心就被汗水濡湿了贴在身上。眼位瞟到杨明又停下来吸气扯背心,他才想到或许男人真的是很难受了。走到杨明的身旁,出其不意地掀高他的背心露出一对褐色肿胀的乳头,他像是安抚小孩一样朝它们吹气。 湿热的气流吹在敏感的乳头上,似乎真的轻松了一点,却令人羞耻得可怕。沈文静美好的唇形离他的乳头很近,这个动作仿佛他要亲上来一般。下一秒,沈文静出乎意料地张口含住了他左边胸膛的乳粒。 “你干什麽!” 杨明想要推开他,沈文静却牢牢揽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脱身。就著将男人的一块小肉含在嘴巴里的姿势含糊不清的开口。 “你是我男朋友我吃你乳头有什麽关系。而且我这样做是想让你好受一点。” 乳头被纳入一个温暖的地方,被布料摩擦而导致的干涩痛感也仿佛减轻许多,他挣扎著将手指插入沈文静柔软的头发。 “可是现在是白天,会有人看到的。” “不会的,我保证。” 沈文静安慰著男人,一边用舌头绕著圈含男人的乳晕,舌尖勾勾缠缠抵住顶端硬石子的小肉块,最後用整个口腔包住用力吮吸。沈文静不记得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母乳喂养的滋味,此时吮吸男人的乳头却让他入了迷,似乎想吮吸出什麽东西一样更用力地将那一点吸入自己的口腔。 “啊!不要了……” 舒适的感觉随著沈文静的气力转变为尖锐的疼痛,杨明虽然身体强壮,却做不到让那一点也跟著强壮起来。痛到极点,那痛又化为诡异的快感,无孔不入地刺入他的神经,让他呼吸急促,气血上涌,他很熟悉这样的感觉,也知道决不能继续沈迷,於是他选择了推开沈文静。杨明用自己的乳头和沈文静的唇舌角力,他忍耐著将脆弱的肉块从重重包围中拉出,沈文静的牙关却在最後关头不小心扣了一下,造成现在杨明弯下腰抱著自己的胸膛蹲在地上。 杨明现在很痛,而且很生气。蹲在地上埋著头,任凭沈文静怎麽哄都不肯打开露出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只顽固的河蚌,气鼓鼓地将自己缩在里面。 “小杨!──小明!──杨杨!我错了,原谅我行不行。” “……你不原谅我也行,让我看看那处有没有伤著!” ……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让你看我的行不行。” 无计可施的沈文静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背心里。 “虽然没有你的可爱,你就凑合著吧。” 沈文静的皮肤很白而且有光泽,杨明一早就想过自己的手摸上去是什麽感觉,只是他一直放不开,再加上性事从来都是对方来主导,他竟从未好好 分卷阅读23 抚摸过对方的肌肤。此时自己蒙了眼睛,手掌触到对方如丝绸一般细嫩的皮肤时竟是不想再收回来,手掌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抚摸过他结构精巧的锁骨,而後慢慢滑到背心里…… “哗啦啦──沈学弟给学长开开门。” 镂空的大门被人摇得一通乱响,西装革履的安暮生站在门口风度翩翩地朝俩人招手。 ☆、(二十四)不速之客 这个家夥真是会挑时候出现。 沈文静心中几番咬牙切齿将安暮生切成八段再打包邮到火星,奈何心里想得痛快幻想终是幻想,他还是得屈尊去给安暮生开门。 杨明早在第一时间拉上衣服站了起来,看见有人来找沈文静,心中条件反射想要避开,却没想到那人颠颠地到跟前来,又是握手又是自我介绍。 “久仰久仰。” “你就是文静的男朋友吧。” “我是文静的学长,大名安暮生,我们见过一次面的,你叫我小安就好。” 听到对方亲昵地叫沈文静的名字,杨明内心不甚痛快。因为杨明面相的原因,沈文静又没有告诉他杨明的真实年纪,故而安暮生在他面前自降了一格而不自知,杨明便坏心眼地顺手推舟占了人家一个便宜。 “你好,小安子。我是杨明。” 能不能不加“子”啊,安暮生一脸怨念。 他不说话的时候是典型的白面书生,知性中又显严肃,偏偏他是个活泼性格,这一张脸此时嘟著嘴巴皱著眉头,违和的感觉著实令人发笑。沈文静忍著笑意,打断俩人气氛诡异地瞪视,“好了,好了,大太阳也不嫌晒得慌,我们去屋里说。” 安暮生顺势揽住沈文静的肩膀,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对著杨明眨了眨眼。按理说安暮生上次还帮了他们俩一个大忙,杨明心中却对这个家夥一点好感都没有。 说话油嘴滑舌,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此时还在兀自!瑟的安暮生,丝毫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树立了一个敌人。 客厅里,安暮生和沈文静相对坐著,一人一半用勺子挖杨明早些时候冰在冰箱里的西瓜。 “学长难得来一次,你就用这个招待学长。” 沈文静撇撇嘴,大白腿放肆地搁在茶几上。 “我给你地址,可不是让你来打扰我的。” 安暮生不高兴了,这过河拆桥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我帮你俩逃出沈宅你不感谢我,帮你俩重归於好也不感谢我,这回我可是有重要的消息哦,你要不要好好招待我。” 沈文静又挖了一块西瓜进嘴巴里,一副闲适的样子说道,“你爱说不说。” 他对安暮生了解得很,这家夥的人生乐趣之一就是说话,不让他说话比要他的命还难。 果然安暮生一脸不甘,斗争半天到最後还是将西瓜一放,挨到沈文静的跟前小声说道,“姜云云疯了!” 沈文静想了半天才想到姜云云就是自己的便宜未婚妻。他皱著眉,撑著下巴说道,“上次见到她还挺健康的啊,怎麽会突然变成这样?” “世事难料。”安暮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随後又一脸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有俩个消息,一个坏的,一个好的,你要先听哪个?” “先听坏的好了,让我看看事情已经发展到什麽地步。” “那我就说了哦。”安暮生清了清嗓子,咳了半天後说道,“我还是先说好的吧,这样逻辑比较通顺。” 沈文静对著他眼神凶狠地比了比闪闪发光的金属勺子。 “好吧,我说就是。好消息就是你跑了,你爷爷迫不得已以沈氏旗下的一家酒店为赔礼宣布取消联姻。” “坏消息就是人家不接受。据说姜小姐听到消息之後大受打击,旧疾复发,不知怎麽变得疯疯傻傻。姜小姐的父亲看爱女这番模样十分悲痛,对罪魁祸首的你恨得牙痒痒,当著你家爷爷的面撂下狠话说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文静学弟,对此你有什麽想法。” 爷爷在商场打拼多年,在W市怎麽也算是前辈一级的人物,姜父竟然在爷爷的面前放出狠话,看来是真是气得不轻。 可恶,好端端地扯出这些事来。 沈文静心中烦躁,当下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气氛瞬间沈寂了下来,安暮生也收敛起面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严肃地抱著手臂做思考状。 杨明冲了凉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敏感地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拧著眉打量了安暮生一眼,随後去和沈文静坐在一起,反击似的搂住沈文静的纤腰,沈文静被烦心事困扰著没有注意到杨明动作的反常,反而非常自然地倚进身後温暖的怀抱。 无辜被瞪的安暮生心里委屈的很,不就是搭了下肩膀麽要不要这麽大醋味。 “文静,今天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拜访。” 快挽留我,快挽留我,快挽留我…… 已经走到门口的安暮生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强壮的男人正倾身虔诚地在沈文静的头发上落下一吻,而沈文静则仿佛被安抚了一样嘴上擎了一抹微笑回望男人。如果不是亲眼相见,安暮生绝不会相信俩个男人的目光也会如此缠绵,但正是因为看见了,他才更加确信那个冷冷清清不识情愁的学弟是真的陷进去了。 哎!看来今天的晚饭又得自己自掏腰包了。 夏天是一年四季中白天最长的时候,杨明和沈文静却愣是在沙发上拥抱著,直到暮色染黑了周围的所有事物。 “怎麽了?”杨明闷声发问。 对方的身体是温暖的,声音也是温暖的,沈文静可以体会到对方对他的关心,这让他愧疚的心得到丝丝安慰。 他从不想要伤害谁,却还是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女子。更让他难过的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违背自己的真心,回到沈氏赎罪,娶一个并不喜欢的女孩儿。现在的他,一心一意都在怀里的这个男人身上,再也分不出来丝毫容纳别人。 “没什麽。” 沈文静拉著男人从沙发上起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让我为你支撑起一片天空,让你永远无忧无虑,永远天真纯朴,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永远只能活在我的伞下。 对於沈文静明显敷衍的回答,杨明不置可否。如果他想告诉自己的话,一定会自己说的吧。 ……原来他们之间还存在著如此多的秘密。 ☆、(二十五)心在路上 乘著杨明在做饭的这段时间,沈文静一个人上了楼,将尘封在行李箱底原先用的那只手机取了出来。甫一开机,手机就震动个不停,直接忽略多达数十条的未接来电,他点开了信箱。 信箱里林林种种积了百来条信息,除了运营商发来的资费信息和公司同事发来的慰问短信 分卷阅读24 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来自同一个人──沈文浩。 [小弟你竟然有胆子逃婚,我看错你了。] [爷爷很生气,後果很严重。] …… [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招实在太损了点。……据说对方发家前和道上的人有牵扯,你自己保重。] [小弟啊,如果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吧。我们都很担心你。] …… 诸如此类巴拉巴拉。引起沈文静注意的是倒数第二条短信,短信不长只有一串地址,他蓦然睁大眼睛只因那串地址正是他和杨明现在住的小楼的地址。而沈文浩的最後一条信息这样写道:[既然我能查到你的地址,那麽对方也一定可以。如果你还不想这麽快回来的话,就乘早去远一点的地方吧。] 沈文静表情凝重地思考片刻,调出键盘双手快速打字。 [请转告大家,我很好,请大家不要担心。惹了这麽大的麻烦,我很抱歉。] 他想了想,又特地给沈文浩发了一条短信。 [明天可否来一趟,有事相商。] 他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对方就有了动静。 [你还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啊,抱歉能解决问题麽,害得爷爷那麽大岁数了还得为了你拉下脸来去跟人家又送东西又赔礼的……] [小弟,你终於想清楚要回来了麽?好!我明天下午5点去接你。] 沈文静直接略过了对方一长串的指责,得到想要的结果就像退出去,眼睛却在这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发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只有简简单单的俩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看的出对方是个不经常发短信的人── [胡闹] 沈文静摇摇头退出了短信界面,对方一向有事只打电话,没想到这回难得给亲生儿子发了回短信却是这俩个字。 晚饭过後是照例的夫夫夜谈时间。 俩个人并排躺著,各自找到舒服的睡姿。不知怎麽一到了杨明身边,沈文静的性子就文静不起来,时不时伸手骚扰一下男人,或是让男人陪他玩各种各样的手机游戏。今天晚上杨明已经在游戏上输给沈文静第十九次了,第十九次啄了一口沈文静的嘴唇,杨明直接眯起眼睛趴在枕头上。 沈文静出其不意地爬到男人的背上,手伸进男人身体与被褥的缝隙里找到男人胸前的坚挺,轻轻拨了一拨。 杨明的困意立刻不见了踪影,他吸著气躲开沈文静作怪的手。 “有点疼,不要碰。” 沈文静在他的脖颈那儿吹了口气,诱哄道,“让我看看好不好。” “那你不能摸,也不能做其他奇怪的事情。” 哪些是奇怪的事情呢?沈文静好想这麽反问回去,不过想到男人乳头的伤情,他还是决定先答应男人的要求。 男人顺从地翻过身来,大手放在自己睡衣的扣子上,沈文静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一双好看的手落在了男人的扣子上。沈文静似是十分享受这一刻,嘴角挂著暧昧的笑和他对视著,灵活的手指却一颗接著一颗解开男人上身的布料,男人被他的眼神迷住了眼,任由自己的衣襟缓缓拉开,露出在小夜灯下仿佛闪著光的胸肌腹肌,和在那之上傲立的俩点。 “破皮了,疼不疼。”沈文静用俩根手指小心地捏在男人左边的乳晕上,检查峰顶的伤情。 “不疼的。”其实还是有点疼,现在被他的手指捏著,下午的时候被狠狠欺负过的乳晕和乳粒都争先恐後地传来刺痛麻痒的感觉……好像伸手挠一挠。 沈文静盯著男人的左乳看了半响,又用手捏起男人另一边的乳头,对比之後担忧的说道,“真的没关系吗?虽然右边的也很丰满,但左边却比右边的还要大一圈。” 一想到他说的是什麽东西大了一圈,杨明就觉得头上热气直冒,他无措地用俩只手分别遮住俩颗肿了的乳粒,借以挡住沈文静太过专注的目光。“不碍事的,那件背心太紧了才会磨成这样,这俩天穿宽松的衣服,放著不管它们自己会恢复的。” “唔?真的吗。”沈文静如一只小鸟一样将头埋在男人的胸膛,提起男人的左手,犹自盯著那一点不放。 “小杨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你身体的每一丝情况我都想要知道,所以你千万不可以说谎哦。” 杨明看著胸前那颗小巧的头颅,心中感慨,他怎麽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所属物。他将手放在沈文静的发顶顺毛,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还有一点疼,只是不妨事,很快就会好的。” “希望如此。”沈文静撇嘴,显然被男人顺毛顺得很舒服眼皮一搭一搭往下掉,他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告诫道,“绝对不可以再有下次,这种隐瞒的行为。” 男人突然不再纠结於快点扣上自己睡衣的纽扣,他轻柔地梳理沈文静稍长的短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能问一个问题麽?” 沈文静已经快要睡著,他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虽然杨明期待著沈文静能够主动告诉自己,但有些事他还是想早点知道,而且,如果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话,如果连发问的勇气都没有,那麽怎麽能好好相处呢。 “我想知道……文静下午为什麽不开心。” 问题虽然问出口,杨明的心中却还是忐忑的。有时候恋情亦是如此,彼此间小心翼翼地试探,前进一步,期待对方的反应,幸运的话就能成功的拉进彼此间的距离,不幸的话就会迎来一个怪圈,彼此追随著却没有缩短距离,更甚者对方会反而向後退一步,自此渐行渐远,有缘无分。 沈文静诧异地从他胸前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他半响,随後奖励性地揉了揉他扎手的短发。 “不愧是我的小杨,你做的很好。” “主动叫我‘文静’也好,下午的时候跟我说你想脱掉背心也好,叫安暮生‘小安子’也好,吃安暮生的醋也好,现在主动关心我的事情也好,总而言之,小杨你做的很好,离男子气概又近了一步哦。” “……什麽呀。”男人被他夸地不好意思,歪过头去躲避他炙热的视线。 沈文静揽住男人的腰身,幸福地在他胸膛一吻,随後整理思绪开始说道,“这件事还要从没遇到你之前说起,……” ☆、(二十六)行在路上 “……事情的始末差不多就是这样。” 沈文静说完提起一颗心静听杨明的反应。 杨明云里雾里地听完沈文静的解释,在脑子里转了半天才开口,“为了我,做这些值得吗?” “值得,值得,当然值得。”沈文静连著说了三个值得,末了又感叹道,“小杨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就算没有你我本来也打算逃婚的。我怎麽能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做我的妻子 分卷阅读25 呢?这本来就是我做的决定,後果也当然由我一人承担。” “那你打算怎麽办?”沈默半响,杨明担忧地问。“要是被对方找到,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吧。” “或许吧。”沈文静不甚在意地笑著回道。末了语调一转他突然开口问道,“小杨,你的故乡在哪里?”男人说了个地名,沈文静心里一番思量,已经订好了接下来的行程。听著上方的呼吸声渐渐变浅,他轻声问道,“小杨,你睡了吗?” “还没。”受以前的生活方式影响,杨明几乎从不熬夜,到了点就会自动犯困,此时他的声音明显染上了困意,乖巧地让人更想要欺负他。 “带我去你的家乡看一看好不好?” “嗯。” “就这麽说定了,谁反悔谁是小狗。” 沈文静快活地将被子掀了起来,将俩个人整个包住,在那之下他紧紧地缠在男人身上进入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杨明如往常一样起床、做饭、打扫房间,直至下午5点的时候他再次见到了那个雇佣他去沈宅“工作”的沈先生。 再次见到杨明沈文浩的心情有几分微妙,毕竟他也算是将他送到自己弟弟身边的始作俑者不是。原先还想著看他俩在一起的画面的发笑,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却再也笑不出来。弟弟与这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千辛万苦带著个他一起出逃,之後还与对方同进同出。一向自我的弟弟什麽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感受,此时却不动声色地隔在他和那个男人之间,仿佛他会做什麽过分的事情一般。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麽?” 沈文静故作诧异道,“什麽决定?” “不要装傻,文静,你明明跟我约好了接你回去沈宅。” “有吗?”沈文静挑眉,“我怎麽记得我可是什麽都没说?” 沈文浩忍不住扶额,心里明白今天沈文静是不会跟他回去的了。他无奈道,“那你说‘有事相商’到底是什麽事?” “有事当然是有事。”沈文静将他领进客厅,就看见客厅的地上有一只长约半米的笼子,笼子里面夫人正顶著大脸好奇地打量四周。 “你说的事就是……” 沈文浩抖著手指了指笼子的方向。 “是啊。”沈文静笑得十分纯良。 “喵──”似是对这个一直伸手指著它的人十分好奇,夫人冲著他叫了一声,顺便露出尖尖的牙齿。沈文浩吓得连忙收回手,总算惦记著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的面子没有立即丢脸地落荒而逃,天知道自从小的时候被类似这种毛茸茸的生物狂撵一条街最後还是被咬的事後,他就对这些“可爱”的小生命再也爱不起来了。当然这件事作为沈文浩的弟弟沈文静也是知道的,但是,“哥,我知道你害怕,可是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拜托的人,你就帮我照顾夫人几天就好,几天之後我保证立即去接回夫人。而且夫人很乖的,除了吃得多了点,还喜欢挠沙发……” “够了。”沈文浩打断他的话,“你还是别叫我哥了,我只比你大6天而已。” “……那你倒是答不答应?” 沈文浩叹了口气,哥都叫了,哪能不答应。 “我答应你,但是有个条件。” “什麽条件?” 沈文浩目光在蹲在地上逗夫人玩耍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而後落到这个已经长大了的俊美不凡的弟弟面上,忍不住软下目光柔声说道,“早点回来吧,大家都在惦念你。” 沈文静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啦。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一副爷爷的口气。” 沈文浩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再烦就不给你“看孩子”了,沈文静默契地回了他一个白眼,那是在说好吧,你赢了。 一行人送沈文浩到门口,沈文静已经和他道了别正往回走,只有杨明正在把夫人用的东西往他的後备箱里装。临走的时候,沈文浩突然叫住了他。 “你离开他吧。”沈文浩不带一丝表情地说道。 这正是杨明最怕遇到的情况,即使沈文静愿意和他在一起,沈文静身边的人却不会接纳他。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我的弟弟是沈氏亿万财产的继承人,你应该明白,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晚来风有些大,地上有几片枯黄的叶儿被风吹起了摆儿,一会儿摆到东,一会儿摆到西,又簌地滚入草丛中不见了身影。 “对不起沈先生,我得走了。” “我本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铁栅栏的另一边就是浓烈的月季花从,浓郁的绿,滴墨的红,花丛包围著一幢漂亮的小楼,以夕阳为背景,一个纤长的人影正笑著向杨明招手,呼唤他的名字。 “沈先生,您走好。” “文静他只是不懂而已,错把性当成了爱,有朝一日当他醒悟过来之後,你将失去一切。” 跨上水泥斜坡,关上铁艺大门,穿过月季花丛,杨明抱紧心爱的青年。 “小杨,你喜欢我吗?”沈文静在他的耳边发问。 “喜欢。”杨明小声说道。 “你说什麽,大声点,我没有听见。” “我喜欢你,文静。”面对著酡红的夕阳,面对著澄澈的天空与广阔的大地,杨明放声喊道。 欣喜若狂。 沈文静突然发力,抱住了杨明的臀部将他整个抱离了地面,手臂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也不停止。 “喂喂喂……”杨明直觉身子一轻,人已经比沈文静高出了一截,心中残留著的告白後的亢奋让他没有阻止沈文静的行为,笑呵呵地看沈文静把他抱到客厅的沙发上,中间还不慎撞到了门框。 杨明摔在柔软的沙发上,揉著撞痛的脑门,沈文静就在咫尺的距离著迷地看著他,杨明故意难看地撅著嘴作势要去亲他,没想到对方却热烈地将他的唇都包在嘴里。 ☆、(二十七)热情 逃避也好,病急乱投医也好,此刻,杨明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原谅他不聪明的脑子,思考不了那麽艰难的命题。 文静说过,人生而自由平等,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那麽他这麽做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就这一件事上,请容他自私一回。 他仰著脖子,脆弱的喉结落入他人口中,宛如被拿住要害的大型兽类,乖顺地予取予求。 密集在颈部的吻渐渐下行,意想不到的地方传来湿热的感觉,他连忙低头去看,正好和沈文静带著笑意的眼眸对上,猩红的舌头暧昧地舔弄嘴唇一圈,随後隔著薄薄的衬衫一点一点濡湿他的胸前,直到清晰地显出乳头和乳晕的形状色泽。 这本是极让人羞耻的情景,男人却不想再退缩,随著身上男人赋予他的快感紊乱了呼吸的节奏,用自己长著薄茧的手掌细 分卷阅读26 细抚摸沈文静秀美的脸庞。 沈文静嘴上不留情,弄得男人俩颗褐色的乳粒都充分充血挺立起来,硬硬地裹著一层几近透明的布料点缀在宽厚的胸膛上。底下手也不闲著,从厚实的腰背开始,用力爱抚男人全身,在他最爱的臀肌上重点照顾,手掌张开包住男人的臀尖揉搓著往俩边分开。 为了动作方便,沈文静干脆地将男人摆成面对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男人腿间的帐篷顿时无所遁形,和沈文静自己的遥遥相望,他手上一使力,於是俩杆上了膛的枪胜利会师,并擦出不小的火花。 男人还没有从这个不体面的姿势中清醒过来,就因为快感而红了眼,抱在沈文静背上的大手用了点力气,难耐地学著他的做法亲吻眼前优美的脖颈。 沈文静自己也忍得难受,偏偏记得曾经许给男人的诺言,一定要争得了他的同意才能要他。他晓得男人吃硬不吃软的性子,更晓得他不经挑拨的好色身子,当下用温柔的嗓音渴求道,“小杨,让哥哥做好不好,哥哥会好好疼你的,疼你这里,还有这里,让你舒服到射不出来。”他捉住男人的欲望暗示,另一手寻到男人股间的那处画圈。 沈迷於欲望之中的男人还妄图讨价还价,一边在他身上磨蹭,一边讷讷地乞求,“只弄前面不行吗?还像以前那样,我可以用手……或者把腿夹紧一点让你……” “可是……”沈文静打断他的话,用饱含大量鼻音的声音反问,“只是这样你不会满足的吧?”他的手指放肆地隔著布料摩挲男人欲求不满的後穴,用指尖试探著往里顶。敏感的小穴在层层衣料下饥渴地蠕动著,男人不可抑制地想起那晚被大肉棒狠狠操开那里的感觉,肠道深处抽搐著分泌出情动的液体。 男人挣扎著想从这甜蜜的圈套中抽身,顽固地拒绝著。 “不行的……” “怎麽不行?”沈文静在他的耳边诱哄,“哥哥什麽时候骗过你,哥哥会让你舒服的,你不相信哥哥了麽?嗯──?” 夏季单薄的布料怎麽禁得住俩具热情的身体,沈文静的指尖硬生生顶著清凉的布料没入一截,男人那里随即贪婪地张张合合,想要吞地更深些,上面的那张嘴巴却还是死咬著不松口。 显然他宠杨明确实是宠得很成功。 “小杨,你不觉得这样十分自私麽?”沈文静一向温柔,说这句话时也是柔著声说,男人的心里却霎时间如寒风过境,菊蕾紧张地吮住沈文静的指尖,眼里也恢复了三分清明。 感受到男人的震动,沈文静抽出手指,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貌似很困扰地开口,“小杨每次都去得这麽快,只管自己舒服之後,就不想做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 “难道小杨是不喜欢我,才不让我做的吗?” 既然男人已经说出了口,沈文静自然是想要相信他的。只是这一步是他们之间迟早要迈出的,他自问不能做到看著喜欢的人在身边却能忍住一直不碰他,这才出此下策。 性生活和谐也算是夫夫感情生活稳定的重要保障吧。 他这厢盘算得利落,可苦了一条肠子通到底的男人。 於他来说,现在最可怕的事情莫过於失去沈文静,又怎麽会惹他讨厌。 他是如此急於证明自己的感情,以至於他轻易地答应了沈文静的要求。 火焰在男人点头的那一刻彻底点燃,沈文静迫不及待地去解他衬衫上的扣子,动作太大眼神太凶猛以至於他的动作更像是撕扯,几颗白色圆润的纽扣因外力迸溅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别撕衣服啊!”男人内心惶惶。 “乖,以後给你买新的。” 这些天来强制按捺的欲火如出栏的猛兽一般来势汹汹,让他几乎失了理智,将男人生吞活剥下肚。好在他还惦念著这个男人是他一心要往家里拐的男人,才勉强留住一丝神智,在剥光男人之後,还记得也剥光自己,不希望给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杨明只觉得白花花的沈文静在自己面前一闪,自己就被翻了个面,趴在沙发背上,一个滚烫的东西抵在他窄小的穴口就想往里闯。 “进不去的。” 他没有出息地拱起背,屁股往前收,妄图躲开身後人的进攻。沈文静却不容他退却,捞过他壮实的腰,一串串湿吻落在他的背上,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灼热气息,喷在他敏感的皮肤上,自己的作为男性的象征也掌握在对方的手中,无比欢愉地搏动著,吐出淫靡的液体。 “我手不够用了,你能自己摸摸自己的胸麽?” “对……就这样,俩只手都放上去,张开,使劲揉自己的大胸肌。” “别忘了乳头,用手指夹著,觉得舒服了就再用点力……” 男人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乖乖服从文静的命令,胸膛被自己不知轻重捏得红透,那俩点也被疼爱的发痛,他却仿佛感觉不到这一切似的,掐住俩个可怜兮兮的肉粒往外拉扯。 “唔……文静,这样行……行麽?” “你做的很好。”沈文静赞许道,话锋一转,又继续蛊惑他,“就是你能不能放松一下这里呢。” 那里是哪里,自然不言而喻。 受到表扬的男人满心喜悦,一张端正的脸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他低头嗯了一声,踮起脚尖将俩只结实的长腿分开到极致,深吸一口气,如他所言努力放松那里。 “嗯啊……哈……哈……” 男人咽了口唾液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可惜实在是吃痛了,喘息间忍不住带上了哭音,“呜,文静,我好疼啊,……明明上次没有这麽疼……” 沈文静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故意不做足前戏,故意想让男人体会这份疼痛,故意想让男人清醒地记住这一刻。 他亲了亲男人的背,双手扣住男人的胯骨,乘男人疼到极致放松的时候残忍地一冲到底。 “啊啊啊……呜呜呜……” 粗大的肉刃毫不留情地全根没入男人窄小的穴口,仿佛将身体从内部劈开的剧烈痛感让男人终於忍不住窝囊地哭了出来,他咬住自己的手背,任凭眼泪一滴一滴浸湿了沙发表面粗糙的纤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後伸了过来,擦掉他滚烫的泪水,低沈磁性的声音伴随一记占有性的深插响起,“小杨,记住了,从今以後,你只能是我的,你的这里只有我的东西可以进去。” 毕竟对这个男人狠不下心来,沈文静之後都在努力地取悦他,托著可口的半球形臀部,克制住自己体内疯狂乱窜的嫉妒心,堪称温柔地进出被撑大到一丝褶皱也无的小洞,朝著记忆中那处戳刺。深谙享乐的後穴果然渐渐软了下来,自发地配合著他的节奏,在他抽出的时候轻吐穴蕊, 分卷阅读27 在他刺入的时候一拥而上地锁紧。 “真要命啊。”沈文静低声感叹。 那里已经不复刚刚进入时的干燥紧涩,泥泞湿润地让人咋舌,肉体撞击的声音并著轻微的水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 虽然出生於商业巨贾之家,沈文静对於情感的追求却出乎意料地简单,或者说是纯情地离谱。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算陌生的快感随著体内有力的进犯源源不断地传来,男人却哭得凄惨,还有点自暴自弃的味道,闭著眼睛摆动著自己的臀部主动迎接肉棒的插入,本想著惩罚自己不知餍足的身体,却没想到反而彻底激起了这具身体隐藏的热情。肠穴敏感得不像话,每次插入都能获得足够的快感,让他的阳具在没有外力的影响下濒临爆发。他忍不住一手扶著沙发,另一只手快速地替自己手淫。没想到粗糙的手掌刚刚握住自己肿胀不堪的性器,就被制止了。对方粗壮的肉棒从软穴里缓缓退出,拖出一小截鲜红的肠壁。空虚的小穴翕动著合不拢,男人不适地哼了一声,顶著一张挂著泪珠的脸回头去看他。 沈文静拍了拍沙发扶手,示意他坐上来。 男人难受地叉著腿站著,一只手捂住自己勃起的性器,他看了一眼扶手的位置迟疑地站了过去。 沈文静使了巧劲让他坐到布艺沙发的扶手上,随後抬起男人结实的大腿盘在腰间,为了保持平衡,男人不得不伸手抱住沈文静的脖子。他正面对著沈文静,一低头就看到沈文静腿间的粗大阳具。宛如攻击状态的蛇累般从狂野的黑色丛林中笔直地探出身来,蓦地钻入自己泥泞的谷地,粗壮的蛇身严丝合缝地塞满自己的肠穴,蛇头则张开大嘴真真切切地咬住自己敏感的花心,花壁立刻感染了致命的毒素,发狂一般在粗粝的蛇身上磨得流出水来。 他本不喜欢在这些场合发出声音,这个时候却也不管不顾地央求起来,偏偏又不知道说些什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沈文静的名字。 一声一声,音量由小而大。 “文静……文静……文静……文静” 沈文静正努力开垦他湿滑的谷地,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备受鼓励,更加卖力摆动腰部,让硕大的头部在男人的身体内部转了个圈。这个体位肉棒本就进得极深,又因为这突然的刺激,男人腿间的性器竟然跳动一下全数射了出来。 整个射精的过程持续了几秒锺,肉棒连著喷出几股液体之後懒洋洋地歪在一旁。 沈文静眯起眼睛忍耐菊穴近乎痉挛的紧夹过去,随後不依不饶地玩弄男人腿间已经长出短短毛发的三角区域,配合著在菊穴内部时浅时深的戳弄,势必让男人的性器再度勃起。 男人被他弄得难受,又腾不出手来制止,只得挂著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再去求他。 “文静,别弄我了,我不行的,我……我刚刚才出来过一次。” 沈文静摆出委屈的语气,“可是我还硬著,你说怎麽办。” 他故技重施,打著圈儿去磨男人的花心,偏偏这回男人没有东西可以射,快感却是一点也不少地蔓延到全身各处,让他使劲往上腾挪,想要逃离那仿佛要穿透他灵魂的快感。 “啊……嗯……啊哈……好哥哥,你饶了我行不行。” 沈文静顺势把他从沙发扶手上抱了下来,高抬起他的一只腿往里狠操。 “那你说说,哥哥操得你爽不爽。” “哥操得……操得我好爽,啊!……哥,求求你……呃啊……求求你不要再操了。” 男人只靠一条软绵绵的腿站在地上,赤裸的胸膛和对方紧紧相贴,他扶住沈文静的肩膀,惊恐地看著自己的性器随著对方的操弄渐渐挺了起来,抵在对方的小腹。 “唔嗯……好哥哥,真的不能再操了,我的……我的鸡巴都立起来了……” 初次从男人嘴里听到这个字眼,沈文静惊讶地停顿了一下,随後便发起很来,一下快似一下地用力操到男人身体里去。 “哥哥操得你鸡巴都挺起来了,还不感谢哥哥。” “谢……谢谢哥……啊啊啊,真的不能再操了……啊……啊……” 精虫上脑的男人哪管得对方在说什麽,只顾著捧著杨明的屁股,死劲往自己狰狞的阳具上按,宣泄自己原始的欲望,以及压抑已久的愤怒。 “操……操烂你的骚穴……给你个教训,叫你以後再也不敢找别的男人……” 听到这句话的杨明伤心地打了一个哭嗝,他握住自己无人问津的性器套弄著,底下的小穴也随著主人的心情猝然锁紧,咬住在体内肆虐的肉棒。 “唔……咳咳……只有文静一个男人……” 沈文静闷哼一声,猝不及防被男人突然锁紧的肠道夹得射了出来,全身的细胞都愉悦地战栗起来,却不及他此时心中的惊喜。保持著仍旧插在男人体内的姿势他搬过男人的脑袋求证道,“好弟弟,你刚刚说什麽?” 滚烫的液体接连浇灌在他敏感的花心上,男人一边快速地套弄自己涨到极点的性器,一边吟哦著平时宁死也不会说的话语。 “啊……哈……骚穴只给哥哥操过……只给哥哥一个人操过啊……” 不知是太过羞耻还是别的什麽,男人喊出这句话後就不可抑制地射了出来,一点也不纤细的身躯在沈文静的怀中颤抖著,抽噎著,直到渐渐平复下来。 “文静,我真的喜欢你。”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用哑了的嗓子小声说道。 沈文静心中瞬间被愧疚和喜悦这俩种情感填满,他亲亲男人犹带水光的眼睫,用同样小但足够被男人听到的音量低声说道,“对不起……我记在心里了。” ☆、(二十八)陌生的熟人 宽广的蓝天下是同样广阔的大地,一块块碧绿的农田被隔离网隔离开来,中间一条平坦的高速公路笔直延伸仿佛连接天际。 许不是节假日的原因,高速路上的车辆稀稀俩俩,偶有一辆呼啸而过也是大型的运货车。 一辆银色的小汽车迎面开来,送来一阵悠闲的乡村乐声,里面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明显心情很好,轻轻随著音乐哼唱,开著车的同时还不忘从後视镜里留意窝在後座的男人的动静。 那是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此时正委委屈屈地蜷在後座狭小的空间里沈沈睡去。他睡梦中也皱著眉头,稍厚的下唇上有一处小小的伤口,此时已经结了痂,灰色的T恤皱巴巴的挤成一团,露出一截蜜色的腰线,那上面净是乱七八糟的痕迹,青青紫紫,仔细看来还有一对男人的麽指印…… 在这辆车的身後不远处,是一辆时尚的跑车,豔丽的大红色夺人眼球,生怕不引人注目似的一路上播放著震天响的重金属摇滚乐。 这俩车 分卷阅读28 里也坐著俩个人,一左一右地霸占著前排,俩个人都奇怪地穿著一身黑白配的侍应生装束。 染著绿色头发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著前面那辆银色轿车,一边开车一边训斥身旁染著红发的男人,“真当自己是出来旅游的?给我把脚从仪表盘上放下来!” 这俩人正是当初在盛天宾馆负责调教杨明的俩兄弟。 “又不是你的车。”小红无所谓地换了个造型继续翘著腿,“小绿,不是哥哥说你,你就是太严肃了,你知道吗?老是绷著一张脸老得快,怪不得你年纪没我大,却看著比我还成熟。” “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小绿面无表情地讽刺他,“我们有这个下场还不是拜你所赐。害人不浅,自己做的事情,害得我跟你一起承担。” “我们不是兄弟嘛。”小红厚著脸皮讪笑,年轻的面孔在阳光下生机勃发,“你不是一直想要活在阳光下吗?机会来了,帮二爷做完这一票,我们再好好商量去留的问题。” 小绿心里诧异了一秒锺,随後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平静无波的眼神逐渐被阳光融化,他默默叹了口气──到头来还是甩不掉他啊。 傍晚的时候,沈文静和杨明到达了一座小城市,这座城市已经离目的地很近了,他们停了下来,打算留宿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路。 在晕车药和身体自身疲劳机制的作用下,令人欣慰的,杨明平安地度过了在车上的时间。沈文静找了一间看起来还过得去的旅馆,把车停好,叫醒了男人。 旅店的前台是个挺机灵的姑娘,操著一口带乡音的普通话热情非常地招呼他们。甫一踏上这土地,那熟悉的腔调让杨明猛然意识到,他是真的离自己的老家很近了,心思在这一刻变得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过往的乡亲,和埋在地下的一双父母。 手心被捏了一下,男人回过神来,正好和沈文静担忧的眼神对上,他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调整了一下背包的带子,站在沈文静的身旁打量周围的景物。毕竟是小地方的旅馆,装潢很普通,透著股俗气,胜在干净,即使旅店门口正对著人来人往的大街,却打扫地一尘不染。 看得出沈文静才是那个做主的人,前台小姐极力说服他要俩间房,沈文静笑笑拒绝了她,坚持只要了一间标准间。好不容易应付完尽职的前台小姐,沈文静在她惊异的目光中牵著男人的手上了楼。 “饿了没?” 一到房间,沈文静就卸下俩人的行李,伸了个懒腰拉著男人一起倒在洁白的大床上。 开了一天的车,他是真的累了。 “有点。” 杨明摸了摸已经瘪下去的肚子,言不由衷的说道。 “只有一点麽?” 沈文静坏笑著将男人的上半身抱到怀里,手探进T恤里摸他的肚皮,摸著摸著就变了味道,沿著他小小的肚脐向下蠢蠢欲动。 “好吧,我很饿!” 男人摁住他作怪的手,乖乖说了实话。 “饿了的话我们马上去吃饭。” 沈文静让男人坐在他腿间,从身後抱住他的腰。虽然说了去吃饭,却不著急行动。磨蹭著男人的脖颈和他温存。杨明其实很喜欢他的怀抱,这让他安心,觉得自己被需要,但此时他无疑更加担心自己会成为沈文静的开胃小品。 “……今天不能做了,我那里还肿著。” 杨明不知道这话是怎麽从自己的嘴里蹦出来的,他只知道他现在感觉很害羞,不是羞耻,他只是还没有适应而已。 视野中是一对红了的耳根,沈文静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麽,轻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抱著男人的身体轻轻摇晃,“我呢,虽然确实还是很想要你,但也是会顾著你的意愿的,还有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昨晚,你的那里被我疼爱地那麽彻底,我当然明白今天不能再做啦。而且……”他话锋一转,邪恶地在男人耳边说道,“为了保证以後做爱的次数以及质量,可持续做爱战略尤为重要,我们要科学地做爱,有爱地做爱……” 剩下的话都被杨明吞进了嘴里,他按著沈文静的後颈,奋力地吻了上去,察觉到对方气息不稳时及时地退了出来。他跳到地上,一边擦嘴边不知是谁的口水,一边佯装镇定地说道,“文静,刚刚来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卖你喜欢的凉粉,我们去吃吧。” 沈文静楞在床上,半响过後像是遇到什麽悲惨的事情似的,戚戚说道,“小杨,你跟谁学得这麽坏?” 杨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搭把手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俩人携手去吃晚饭。 望著男人开心的笑颜,沈文静的心中平静下来。就在刚才,他还在怀疑自己的决定,也许他不应该冒险在他们的关系还未稳固之时,让男人重回故土。他熟悉男人的每一个动作,男人一瞬间的恍惚并未能逃脱他的眼睛,他心中做了决定,尽量缩短停留的时间,不让男人与以前的旧识相处,以免羁绊横生。 旅馆的走廊奇窄,俩个男人并行已是极限,杨明与沈文静谈笑著并肩走著,转角处迎面碰上了俩个染著异色系短发的侍应生,沈文静仍旧握著男人的手侧过身子,杨明却仿佛断了电的机器人般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二十九)突发状况 变故发生的很突然。 上一秒他们还在路边开开心心地吃小吃,下一秒却已身陷险境,命途未卜。 走廊的顶灯坏了一只,就著昏暗的光线,沈文静拿著钥匙去开房门,试了好几次没有对准锁孔,他正想弯腰查看一番却怎料到,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猝不及防之下被拉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动手的人必然是个中好手,不等他挣扎,锋利的刀刃就抵上了他脆弱的脖颈。 只一秒锺,恐怖便侵占了他整个身体,让他呼吸加快,血行加速,与此同时,身体却变得无比僵硬。他知道这是身体遇到危险的本能反应,却还是忍不住痛恨自己。他极力平缓呼吸,放松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更何况……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向门的方向。 “快跑!!!” 空气中另一股气流的运动,令沈文静猛然睁大双眼。 他们有俩个人。 先是皮鞋、裤子,而後是上衣、头颅。小绿面上挂著微笑,一点一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走进杨明的视野中,对於自己曾经调教过的男人,小绿从不吝啬多一份宽容,所以此时,他只是来到男人面前,在足够亲密的距离站定,不动声色将这个男人的动摇尽收眼底,然後道一声,“好久不见。” 寒暄完了,便是正事,小绿开门见山。 “土包子,现在你有俩个选择。” “一、现在立刻转身离 分卷阅读29 开,我们会当做没有看见你这个人。” “二、留下,我们会把你们俩一起捆了交给金主。” 小绿自认这番话说得十分明确,仁至义尽,“看在以往的面子上,是走是留由你自己决定,但只有一条,别来妨碍我们,那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相信你也不希望再次回到那个地方。” 他说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杨明在心里畏惧了一下。刚刚的事件就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锺内,电光火石之间,即使小红的动作干净利落,男人还是认出了他,包括他手中的刀子。如今他的脑子里盘旋著众多问题,首当其冲的是发生了什麽?为什麽小红拿刀子顶著文静的脖子?为什麽小绿要给他俩个选择,而他必须从中选择一个?…… 聪明人或许会得出诸多结论和解决方案,不幸的是杨明不聪明。他将小绿给他的俩个选项用自己的话翻译了过来──离开或者留下──文静是他的爱人,他不希望从他的身边离开,於是他选择了留下。 对於他的选择,小绿只惊讶地挑了下眉毛,便接受了。不客气地将人推进房里,拿绳子反捆了双手。 “傻瓜!” “笨蛋!” 小红、沈文静同时骂出口,俩个人都楞了一下。这绝对是小红经历过的最匪夷所思的绑架,绑架者和被绑的人同时出口骂另一个自投罗网的相关者,语气还都是那麽无奈,一个恨铁不成钢,一个心疼气恼。他想著想著笑了出来,语气熟稔地对杨明说道,“你哪找的男人,对你够意思的啊!” 杨明知道对方在揶揄自己,烫著脸在沈文静变得锐利的目光中埋下头去。 “你和他们早就认识?” 室内的照明系统被重新开启,敞亮的光下,男人闭口不言的姿态侧面表明了事实。沈文静认出这俩个人就是出门时迎面撞见的“侍应生”,……怪不得男人那时候的表现如此奇怪!他是早知道这件事的吗?不,不会的,即使认识,以男人的秉性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自己这是在想些什麽啊!明明男人选择留下来与他共同经历磨难,他怎麽可以有这种想法。 “小杨,你和他们到底是……” 人类都是有劣根性的,为了抚平自己内心的不安,沈文静还是问出了口。只是未等他问完,一张宽胶带就封住了他的口。 小绿初步绑完这人的手脚,小红就迫不及待拿宽胶带封住沈文静的嘴,“刀子架在脖子上还这麽多废话,嫌自己活得长怎地?”他愉悦地享受著沈文静的怒火,甚至拿刀子在他的脸上拍了拍。 “住手──!”杨明吼出声来,看到沈文静被这样对待,他的心里十分难受。即使手脚被粗糙的绳索绑得结结实实,他还是挣扎著蹦到沈文静的身边,依靠著惯性撞开小红,自己险些摔倒,幸亏沈文静及时用绑在身後的双手托了他一下。 小红措不及防被撞了个趔趄,心里和面子上都不太过得去,刚想找回来,就被小绿制止了。他的眸子里闪动著兴奋的光芒,小红一看之下就懂了。只见小绿拿出一只黑色的小箱子,从里面找出一只特别设计的口塞,一步一步向男人走近。 “你真是敬业,这种时候还不忘带上这东西。”小红嘴上说著,行动上却主动配合他,将沈文静拉离男人身边,固定在一把椅子上,显然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情形。 男人心里知道小绿要做什麽却无法阻止,在喜欢的人的面前被其他男人强迫著带上镂空的口塞,舌根被异物刺激分泌出大量的唾液,他想仰起头,这样那些液体就会顺著喉管流到胃里,而不是难堪地从嘴角流出来。然而一只手钳住了他的下巴,像过去很多次那样,手指深陷在肌肉组织当中,用力到让他疼痛。 这只是第一步,他知道。 果然随即一记狠踢落在他的膝弯,男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小绿及时扶住了他的上半身,他本能地靠在小绿的腿上寻找平衡,目光却与被按在椅子上的沈文静不期而遇。他知道,他在愤怒,小红几乎按不住他,文静一直都是干净整洁,淡然温雅的样子,这个时候却为了他变了一副模样。男人闭起眼,不忍看他愤怒欲狂的样子。与此同时,小绿的手指终於侵入了他的口腔,先细致地爱抚一遍柔嫩的肉壁,随後用俩根手指夹著玩弄他的舌头,翻搅、拨弄,甚至残忍地往外轻拖…… 生理性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滑下,男人却觉得此刻是自己的心在流血。 不知过了多久,小绿似乎丧失了兴趣。手指从男人的口腔里退了出来,带出几缕透明的丝线。随手在男人纯棉的灰色T恤上擦掉暧昧的水迹,小绿突然笑了,他看向椅子上因为怒火而全身发抖的沈文静,不无得意地开口,“你一定很好奇我们与这个土包子的关系吧,瞧,这就是我们的关系,我们有过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三十)幕後之人 这场闹剧之後,房间里整个静了下来。 背对著背,杨明和沈文静被绑在一块儿,丢在地上。夜已深了,行凶的俩个人都不打算睡的样子,一个挑开厚重的窗帘,时不时往外窥视,一个骑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著他们。人一天中必须保证足够的睡眠,才能让身体机能正常的运作,这俩个人丝毫不松懈的样子,让沈文静推算出他们很快就会有新动作,或者会有同夥接应,从绿头发的男人频频看向门口的动作来看。 生在商贾之家,沈文静对绑架勒索这种事情并不陌生,甚至圈内好友的身上也发生过,但真正降临到自己头上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是好出风头的人,从小在严谨的家风熏陶下,他行事低调,举止得体,从不主动树敌。他想来想去,将这俩人背後的金主锁定在姜氏。 小楼的住址他只告诉了安暮生,沈文浩後来也知道了,这俩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沈文静万万不相信这俩个人会害他。除此之外,就只有拥有黑色背景,人脉通达,被沈文静悔婚的姜氏。 他心中明白该来的躲不掉,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麽快。不仅他被绑了,还连累了杨明。他有沈氏作为背景,至少也会留有一条命在,而杨明则不同,他毫无背景,软弱可欺,如果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暴露的话,不知道姜氏会如何处置他。 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头深锁。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被喜欢,被爱,在这些甜蜜的荷尔蒙背後是承担一个人全部信赖的重担,他曾对男人许下诺言永远照顾他。现在方知那不是容易的事情。过於在乎一个人,就会背上包袱,连担忧都是双人份的,得到的回报却如装在盒子里的礼物般不可捉摸。 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的怒火随著时间的推移逐渐退去,满腔 分卷阅读30 怒火到最後只剩下满心凄凉,男人自始至终逃避的眼神让他的心脏结了一层冰霜,好似连呼进的空气都是凉的。他应该抗拒,他应该挣扎,他应该大吼大叫,他应该怒发冲冠,总而言之,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不该逆来顺受,不该只顾著流泪,不该在别的男人的面前摆出这麽一副动也动不了的表情。 他原先想的太美好了,禀性难移,背後的这个男人所谓的改变只是建立在他的羽翼下,一旦受到外来的冲击就会原型毕现。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他的脑子里盘旋著这些残酷的念头,深陷在自己制造的思想的泥淖中不可自拔。 长久保持一个姿势,令人十分痛苦,更难受的是绑在身後,和男人捆在一起的双手,血液阻滞带来的饱胀麻痒的感觉折磨著他,肩关节也仿佛断掉一般隐隐作痛。就在这个时候,几根不属於他的手指来到他的掌心,沿著绳索的边缘抚摸他的皮肤。为了防止逃脱,他们俩的麽指各自被并拢绑在一处,四只手不可以相扣,却可以相互包容。纤长白皙的双手栖息在另一双粗糙宽厚的手掌之中,沈文静不安的心平静下来,突然之间像是领悟了什麽,他放松身体靠在男人的背上,而男人则配合著他挺直腰背。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身体甚至已经适应了周身的疼痛。汗水模糊了视线,沈文静眨了眨眼睛,试探著绷紧腿部的肌肉,密集的痛感如满天星斗绽放,从数以万计的神经元导入他的大脑。 “叮咚。” 死寂的房间里骤然响起的短信提示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那俩个人对著手机交换了几个眼色,然後染著红发的男人不怀好意地向他们走来。 来得是他们的同夥,还是金主,沈文静心里没有底。这时,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要分开自己和杨明。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出什麽事可别埋怨我们啊。”小红正视图解开将他们连在一起的绳索,好将男人带走。“你要怨就怨你男人好了,没事招惹女人,还悔婚。” 最终沈文静还是失去了背後的温度。他发出不成音节的呐喊,威吓所有人,想要将男人留在身边。最终他失败了,他狼狈地倒在地面上,眼睁睁地看著男人被带离,深深的无力感侵袭上他心头,悔恨与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杨明其实被带的不远,一墙之隔,就在他们住的房间隔壁,是小红和小绿开的房间。 入目所及便是旅馆白色的地砖,男人摇了摇被摔昏的脑袋,好半天才看清楚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女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放在以前他绝对要盯著看很久的那种。时间、地点变了,他不再对女人抱有非分之想,所以他很快移开了视线,也希望女人能够不要看她。 他的视力很好,所以他能看到女人精致妆容背後的不懈,仿佛他是下雨天墙角腐烂肮脏的东西一般。女人尖细的鞋跟在他的身体周围转了一圈,然後仿佛要平复什麽一般转过身去。男人乘这个机会猛地发力,靠腰部和手臂的力量坐起身子,变换一个让他感到稍稍有尊严的姿势。 这个时候,女人开口了。她说,“我叫姜云云。” “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代表著什麽。” 男人当然知道,那三个字甫一暴露在空气中他便想了起来,这个女人是文静的未婚妻。 “既然你知道,你就应当为你做出的事而感到羞耻。”女人说著与甜美声线完全不一致的恶毒语言,一针一针扎入男人的心里,“不要脸的贱货!你怎麽做的出这种事,你知道吗?你抢了别人的老公,破坏了别人的爱情,你让一个无辜的女人沦为全程的笑柄!你怎麽敢?” 男人因为女人的话而畏缩起来,只可惜动弹不得,无处躲藏,只能在原地承受女人的怒火。他低著头,嘴里依然填塞著异物,即使能说话,这种时候他也无话可说,因为他发现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女人的指责还在继续,男人却选择缩回自己的世界里,假装什麽都没有听见。他不可以觉得愧疚,也不可以羞耻,因为他是那麽的顽固,想要牢牢地抓住幸福不想放手。 女人歇斯底里之後,奇异地恢复了平静。甚至试著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她站在男人面前神色紧张地问道,“你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过错?”男人摇了摇头。“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女人脸上的表情简直要哭了出来,她不死心地又问道。男人迟疑地摇头。这下女人的神情变得沮丧,她最後问道,“你觉得你应该补偿我麽?”这次男人点头了,女人却冷笑起来,“没有做错,没有对不起我,却觉得应该补偿我!真是可笑!” 女人眼里笑出了泪花,时间和空间在她的脑海里交错起来,同样了问题,同样的答案,许多年前她便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没想到这麽多年後同样的场景又再次发生。这个男人并不无辜,於是她可以毫不愧疚地在他的身上发泄自己的怨恨,不论缘由为何。 “既然你自己也觉得应该补偿我,那麽我就给你个机会。”女人的语气冷冽、无情,“如你所见,我现在精神不太正常,而罪魁祸首就是你。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发泄出自己的情绪对康复有好处,所以我现在想要打你一顿,你意下如何?” 言谈之中,男人确实发现女人的情绪波动很奇怪,不过听到女人自己承认他还是吃了一惊,心中愈感沈重。如果被打一顿就可以结束一切的话,他宁愿被打第二次,第三次。 “你这样看著我,我怎麽下得去手。翻过去,躺好,闭起眼睛,不准看我。” 男人一一执行,绷紧了身体,任凭背後雨点般的拳头纷纷落下,伴随女人小声的呜咽。 ☆、(三十一)姜云云 我真是病得不清,女人在心里想道。 几多年前,有一个夜晚,她也像这样狠揍了一个男人,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记得那人也是这般心甘情愿地挨打。 人类真是可笑。 女人累了停下手来,不再看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一眼,她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那样拿出镜子补妆,整理服饰,一丝不苟地捋好不听话的碎发。一切弄好之後,她又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姜家大小姐,那个爱玩、比谁都会玩的豪门千金。她嗤笑一声,大概只有沈文静那种欢场新鲜人才会不知道她的大名。 那个呆子一定不知道他在圈内有多麽受欢迎,自己的身边就有一大票女人流著口水想要爬上他的床,这也难怪,这年头不传绯闻,待人有礼,而又长得好,家世一流的男人谁不想要。这样一个男人前所未有地出现在夜店,自然引起了诸多人士的注意。姜 分卷阅读31 云云也是其中之一,那天,她刚想上去搭讪,却被他一抬头所露出的容貌震惊……太像了,和她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後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像三流编剧写出的剧本。一个让所有人受到折磨的故事。那晚在夜店,她一个人狼狈而逃,再次在聚会上见到沈文静的时候,她的心里却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反正这个男人也不错,骗回家过一辈子也不赖。父亲早就为自己的婚姻大事愁白了头发,一听到那个傻子被她骗的说出要娶她的话之後立马一口答应,更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的长辈竟然也答应了。 现在自己身上的小毛病,是很多年前她人生中第一场恋情的馈赠,已经很多年没发作过了,没想到会在听到对方要退婚的消息时再度发作。父亲为此很生气,花重金请了人寻找他的踪迹,没想到那时他竟然在和一个男人同居,且举止亲密。父亲本来打算至少要了沈家少爷一条胳膊,是她阻止了他。 罢了,罢了,女人无所谓的想,这一切由她开始,今晚也由她结束好了。 人生苦短,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纠结有什麽用,怎麽痛快怎麽来好了。 关上一扇门,穿过狭窄昏暗的走廊,打开另一扇们。 “你们去另一个房间,把人放了,在我和沈先生的谈话结束之前不准他来打扰我们。” 金主说话了,他们当然照办。小红伸出右手,用麽指摩擦来回食指和中指示意,在女人点头後离开了房间。 终於房间里,只剩下俩个人。 女人的化妆术是另一门高深的学问,只是换了发型、妆容、衣饰,或者是更深层的东西,一个人也可以拥有多重模样。沈文静花了好久才辨认出这张脸就是当初掩映在粉红蝴蝶结下的脸,属於他无缘的未婚妻──姜云云。 “还记得我麽?我是姜云云。” 女人搬来椅子,兀自坐在沈文静的面前,而沈文静则不体面地躺倒在地上。 “你听到了,我已经大度地让人放了我们婚姻的插足者,现在陪我呆一会儿当做谢礼好了。” 以崭新姿态出现的姜云云,说话间透著股老练和无赖,和他记忆中的脑残小女生判若俩人。沈文静被迫以弱势,由下而上,重新审视这个女人,最终他不得不承认他这回是看走了眼。行动被制,他只能任人宰割,即使心中再多猜测也无可奈何,只能看著这个据说疯了的女人,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又或者是透过自己怀念心中的某个人。 女人心中的告别仪式,进行得庄严而肃穆,她亲手掘了坟墓,埋葬了一位烂漫的18岁少女,之後便迎来了新生。 …… “这一切到此为止,去找你的小情儿吧!” 整件事情开始地荒谬,结尾也充满了戏剧化。他陪著这个女人半天,结果这个女人扔给他这麽一句话,告诉他全部END,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怒骂。 女人从随身的包里,提出把匕首,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却听到女人狡黠的笑声,同时感觉到自己被禁锢多时的双手得到了解脱。 “等真有人要杀你的时候再露出这个表情吧,小弟弟,姐姐走了。” 女人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沈文静心里郁闷之极。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女人一人的独角戏,他们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配角而已。 忍痛撕下胶带,他呼了几口气,解开腿上的绳索,而後拖著疲乏的身体来到玄关,当他打开门的时候,瞬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热度,熟悉的触感,沈文静安静地和男人抱成一团,久久没有放开,走廊尽头的小窗透进来几缕晨光,天亮了。 他告诉男人没事了,让他先去洗澡睡觉,然後自己认命地去前台续订了一天房间,他这个样子,开车不出事才怪,还是先充分休息後再说。 俩个人都累到了极点,也顾不得嫌弃旅馆的设施,洗完澡後都放松地躺倒在了床上。本以为经历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夜之後会睡不著,没想到等男人的身体自发地缠上来之後,睡意也跟著降临,他枕著男人的手臂渐渐沈入梦乡。 这一觉结结实实睡到中午,俩人饿著肚子赖床,听彼此肚子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 “文静,”男人底气不足地开口,“你是不是怪我?” “嗯……”沈文静点头,“有一点。” “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 “不是有用或者没用的问题,那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著你被带走。”他语气一顿,“……我只是气你那个时候为什麽不干脆离开,跑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想离开你。”男人答得不假思索,沈文静却变得不确定起来,“你说的不想离开我,是因为依赖我,还是因为喜欢我,或者是爱我。” 男人愣在那里,直觉这是很重要的问题,不能随便开口。 “呵,”过了半响,沈文静弹了杨明一个脑瓜蹦,结束了这尴尬的场面,“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吓的!” ☆、(三十二)一方水土 车子下了高速,越往底下开,绿色越浓。两旁高大的白桦树正是最盛的时候,茂密的树冠挡住了夏末依然肆虐的骄阳,大片阴凉洒在粗糙的柏油路面上。 这是个不南也不北的地方,堪堪处在南北交界处大河流域的下游,经济不怎麽发达,但也不贫困,大部分人口从事农业,一年俩收,夏稻冬麦。 大片大片的稻田吸引了沈文静的目光,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将车停靠在路边。 “还好麽?” “……还行。” 杨明抬起头,露出捂著橙子皮的面孔,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算了,下来透透气吧。” 沈文静打开车门,拉著他的手下车。 男人拿掉鼻子上橙色的果皮,深呼了一口气,感叹道,“外面的空气就是舒服,坐车里我老是感觉喘不过气来。” 沈文静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他倚著车身眺望远处稻田组成的碧浪,不赞成的说道,“这可不行,你得快点适应它,以後才能随时随地陪在我身边。” 杨明伸了个懒腰,在沈文静的脚边蹲下,为了防止摔倒,抱住沈文静的一只腿。等稳住了脚跟,又开始用手蹂躏路边的狗尾巴草,他的心里有些纠结,声音闷闷地问道,“以後要经常出门麽?” “是啊。”沈文静忍不住伸手摸他的发顶,男人的头发长长了些,依然是硬硬的扎手,“姜家人估计不会再来找麻烦,所以是时候回家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在等著我,不好好工作就不能养活我们俩了啊。” 男人的心里流过一阵恐慌,手上一用力,整株的野草被连根拔起,泥屑四溅。沈文静连忙拉他起来,帮他拍干净身上的泥,斥道,“多 分卷阅读32 大年纪了,还干这种小孩子干的事情。”男人傻傻笑了起来,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拍打。 “是啊,不回去是不行的。”看著低头细致地为自己掸去灰尘的沈文静,男人突然喟叹出声。沈文静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末了,也点头说道,“是啊,不回去是不行的。” “但是,”话音一转,他看向杨明的眼睛,“一切都不会改变,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依然会一直呆在一起。”说罢,他定定地看著杨明,仿佛要将这句话镌刻进他的心里。每当沈文静表示他说的话很重要、很认真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这样做,杨明可以从他专注的眼神里看出他的真诚,那里面仿佛有一种力量,给他勇气,让他相信,令他感到踏实。 当然,当这种注视变得长久的时候还是很令人尴尬的。杨明被他看地不好意思,自己一个男人老患得患失算怎麽回事,同时又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文静的细心,自己刚刚流露出一点点的不确定就被对方发现。脸颊发热,他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指著唯一的柏油马路大声说道,“你看,这里有条路,这条路我认识,一直走就可以通到镇上,那里离我家只有几里路。” 沈文静很配合地顺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煞有介事地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快点上路吧,尽量早点到,到时候你可得好好给我介绍一下你家乡的特色。” 男人点头答应,这麽一闹,晕车的感觉好了许多,再加上马上就要到达,有了这股子念头支撑,他也不觉得难受了,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看外边飞逝的白桦树,一边在心里盘算著带沈文静去哪里游玩。 几十里路在飞驰的轮胎下也就是二十几分锺的事,沈文静只是通过观察男人脸上兴奋又紧张的表情,就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汽车驶进宁静的小镇,道路两旁是最高不过4层的连栋楼房,房檐下三三两两围坐著农闲的女人,间或有光著!的小孩子跑来跑去,一只老狗伸长了舌头躺在树荫下。 新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沈文静的心情很愉快,这里面既有到了陌生地方的新鲜感,又包含有对即将更加了解自己所喜欢的人的期待。小镇地方不大,拢共只有两条街道,沈文静开著车绕著街道开了一圈也没花了20分锺,远方斜阳西垂,沈文静将车子停在镇上唯一的旅馆门前。 说是旅馆其实半是饭店,一楼兼做酒席,二楼和三楼才是客房,後院则是主人的家,老板娘正坐在水井旁摘菜,几只肥鹅在长了青苔的院子里溜达。前台没有人,沈文静拎著行李,贸贸然闯进院子里,老板娘还没有发现他,倒是那几只挺胸凸肚的大鹅见到陌生人过来,扑扇著翅膀就想要啄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的沈文静愣住了,男人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才使他幸免於难。一击未成的鹅群们,并没有离去,蹒跚退後几步又伸长了脖子来啄,男人将沈文静拉到身後,用随身的行李挡在身前,快速地甩了几下才把鹅群驱散。饶是如此,沈文静还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这是家鹅吧,怎麽鹅也会这麽凶!” 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仿佛无所不知的青年,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鹅欺生,你冒失地闯进来,它没见过你,当然要啄你了。” “那它怎麽不啄你?”沈文静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看不惯你比它漂亮吧。”杨明促狭地说道,末了补上一句,“这鹅头上肉瘤很大是只公鹅。”。话音一落,就有人噗嗤笑出声来,原来是老板娘听到动静过来,见两位客人看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利落地擦干净手招呼他们俩。 刚才背对著没在意,转过身来才发现这老板娘十分年轻,约摸二十七八的年纪,不胖不瘦,扎一束利落的马尾,容貌虽称不上出色,可是对著人言笑晏晏的样子也十分讨喜。 “两位是想要住宿吧?” 杨明奇怪地答道,“是啊,你怎麽知道的。”老板娘刚刚想要回答,这时候沈文静没好气地插进话来,“看到我们手里的行李,这里又是旅馆,傻子都知道我们要住宿。” 这是第一次沈文静在外人面前说他傻,杨明心里有些在意,转头去看他,青年却别扭地移开了目光。幸好这个时候,老板娘又善解人意地来解围,一边办理入住登记,一边主动和他聊了起来。 “大哥,听你口音是本地人吧,家是哪里的?”本地风俗,年轻女子见了二十多岁的陌生男子,一般统称为大哥。 “哦、我是小杨庄的。”男人腼腆地答道,目光仍旧不时注意著後方的青年。 “哎呀,我娘家也是小杨庄的,我怎麽没见过你。”老板娘有些惊喜地说道。 遇到同一个村庄里的人,男人显得有些开心,一不小心就和女子多聊了两句,庄子里就是那麽大,男人一说自己父亲的名字,再按照辈分排一排,那女子就“叔叔”地连声叫了出来,直说要给两人打8折,两间最干净的屋子,一天一间房一百,一星期折後再抹去零头1100块。 虽然说得再热闹,付钱的还是沈文静,老板娘眨巴著眼睛看著这个刚认的叔叔,而男人则扭头看沈文静,自尊心得到小小满足的青年臭著脸掏出7张票子,“一间就好,我和你叔一起的。” 作家的话: 回头看了一遍,好多BUG,惨不忍睹,算鸟,还是不睹了,乘著劲努力完结它。 ☆、(三十三)七日游1 老板娘为两人精心挑选的房间在三楼,环境在从小熟悉顶级酒店的沈文静心里也就够得上“整洁”两个字,应付完殷勤的老板娘,沈文静似笑非笑地盯著杨明看,直看得他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怎麽,看上你‘侄女’了?” 杨明想了半天才想清楚沈文静话里的“侄女”是谁,他挠了挠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沈文静这是吃醋了吧,但是直接说出来沈文静肯定不会承认,於是他只得老实地回答问题,“没有。” “那你刚刚和她聊那麽开心。” “是她主动找我说话的,我总不能不理人家。” 沈文静甩掉行李,一把把男人撞倒在床上,杨明下意识地垫在他身下,沈文静点著男人的鼻头,再一次重复道,“真没有?”男人报以笑声加点头,语气坚定道,“真没有。” “人家是饭店的老板娘,结过婚了,我怎麽会看上她。” “你的意思是如果人家没结婚你就行了?”沈文静不依不饶。 傻子也知道沈文静想听什麽,男人摇了摇头,表情愉快地说道,“没结婚也不行,我又不喜欢她。” “噢?”沈文静佯装不解,“那你喜欢的是谁啊?” 男人啄了沈文静的脸颊一下,用行动表示自己喜欢的是谁。 分卷阅读33 两人笑闹一番後随意地对付完晚饭便早早洗漱上床休息,在车上颠簸了一天,两人都有些累了,尤其是负责开车的沈文静,他枕著男人的手臂,几乎是一倒下便睡著了。 隔天早上,两人是被喧嚣的叫卖声吵醒的,沈文静从窗户往下一看,立刻惊叹出生,昨天下午还显得冷清的街道,不知怎麽突然热闹起来,道路两旁摆满了货物,一个个小商贩拿著扩音器卖力地推销自己的商品,中间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一点都看不出昨天寂寥的样子。 “是赶集吧。”杨明朝下望了一眼说道,“我们这里每个月初八都这样,到时候周围十里的乡亲都会聚集在这里。” “好玩吗?”沈文静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玩不好玩,不过可以买到很多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看到男人脸上露出回味的表情,沈文静忍不住笑骂道,“待会儿你想吃什麽就给你买什麽。” 於是两人就手拉著手一起去逛起了乡间大集,所幸的是大街上人潮汹涌,并没有人太注意他们两个,鲜有的人在看到沈文静时露出惊豔的目光後,很快又被人群挤散。沈文静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原始的由人们自发约定俗成的集市,他握著男人的手,脚步在向前,目光却好奇地在路边琳琅满目的货物上逡巡,而男人则尽职地扮演著向导的角色,一边掌握好方向,一边做简单的解说。 两人住的旅馆在相对偏僻的地方,但此时门前也有小贩占据,沈文静那辆银灰色的小轿车上被人机智地当成了商品陈列台,上面一个小布包隔著一个小布包,都解开口展示著,里面装著圆圆的颗粒物,一个老农样子的男人依靠著车子站著,也不吆喝,定定地看著来往的行人。 “他怎麽可以把东西放在别人的车上呢!”看到如此情景,沈文静立刻就想上前,却被杨明拉住了,“等集散了,他自己会走的。” 沈文静不爽地皱眉,但还是乖乖走了,路边还有其他的小贩,面前是相似的布口袋,杨明边走边说道,“这里卖的都是种子,那些布口袋里的也是,有的是白菜的种子,有的是娃娃菜,有的是普通的青菜。” 虽然是乡间的集市,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尤其不可小觑劳动人民的智慧,各种商品虽多却不是胡乱分布的,沈文静看过之後也发现了,最中心的区域出售衣服和各类日用百货,左侧临河的一面是菜市场兼大型牲畜交易所,右边靠近码头的区域却是收购各类粮食作物的地方,而他们最先出发的地方出售的无疑都是小苗种子之类。这样下来,可逛的地方就不多了,两人都不是来买东西的,大致看了一遍之後,便留意起间隔其中的卖吃食的。 虽然男人说过有很多好吃的,但真正见识到的时候,沈文静还是大跌眼镜。麦芽糖、桃酥饼、棉花糖、橡皮糖、米糕、薄荷圆子……沈文静现在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担忧地看著男人,从他的手里抢过吃了快一半的棉花糖,“吃这麽多甜的对牙齿不好,还是少吃点吧。”说著,对准了垃圾桶欲扔,杨明连忙阻止,“这样多浪费啊。”看著男人脸上纠结的表情,沈文静叹了口气,嫌弃地将那团云朵一样的东西凑近嘴巴咬了一口,丝丝甜意在口腔里扩散,似乎也不是那麽难以接受,“算了,我帮你解决掉吧。” 男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早已在他身上刻下抹不去的痕迹,比如见不得浪费食物。这本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也会变成身体的负担,沈文静目前还没有能够成功地在这方面影响男人。 刚才杨明已经吃了好些甜食,本来是不想吃那只棉花糖的,但是因为不想浪费还是努力地去吃。看著男人脸上愧疚的表情,沈文静拿著棉花糖璀璨一笑,“下次不想浪费的话,就在买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吧。” 男人点头,随後又迟疑著说道,“要不,你别吃了,还是扔了吧。” 沈文静摇摇头,“下次我不喜欢的再扔掉好了,这个棉花糖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临近中午,大街上人群逐渐稀少,一众商贩纷纷打包赶往下一个乡间集市,而吃饱喝足的沈文静则开著车拉著杨明直奔一处空地。 如杨明所说,一到中午沈文静的轿车就丧失了临时货架的功能。 “这里原来是晾晒场,现在农闲用不到,你要找空地做什麽?” 沈文静神秘一笑,把车钥匙交到杨明手中,“好了,咱们先从最简单的打开车门开始。” 如此早上半天游玩,下午则是沈教练的私人驾驶课,两人开始了一段愉快的乡间时光。 ☆、(三十四)七日游2 两岸芦苇飘荡,一艘乌篷船荡开绿萍,划水而去。 沈文静不顾形象地四肢摊开躺在船头,时而看看天空,时而用手揪垂到脸颊的柳叶条,时而把白净的手指伸进水中。 “我要饿死了。” 这是沈文静有气无力的声音,他一身短袖短裤,赤著脚,此时正用似乎抱怨又似乎撒娇的声音对船尾撑蒿的男人说话。 “再有一会儿就到了。” 杨明也是同样的体恤加短裤的搭配,赤著两只脚掌牢牢扒住船板,有力的手臂操纵长竹竿,驱使小船向芦苇更深处驶去。 “你刚刚也是这麽说的。”沈文静埋怨道。 “那是因为你刚刚才问过我啊。”杨明也很无辜地辩解,“别著急,过了前面的弯儿就应该到了。” 沈文静翻了个身,坐起身来,把脚伸到凉爽的河水中,他懊恼地说道,“早知道就开车来了,可是我又想看你撑船。” “你不该早餐只吃一点的。”男人责备道,他知道沈文静很宠著他,在他面前也愈加大胆。 不知是不是太阳太大的原因,沈文静眯著眼,嘴角上翘,他看著杨明,状似轻松道,“你最近胆子很大呀。” “有麽?” 沈文静严肃地点头,“有。” “我怎麽没觉得。”杨明选择装傻,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或许是其他什麽原因,这几天他确实比以前放肆许多。但他其实心里知道的,这种变化,只局限在有沈文静在身边的时候,他越来越享受和沈文静呆在一起的时间。 正在沈文静在心里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小杨宠过头的时候,一阵歌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侧耳去听,依稀听见一个粗豪的嗓音在吼著:小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我两的情,我两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联想到自己现在坐的位置,沈文静黑了一张俊脸,杨明显然也听到了,也许是那旋律太上口,此时也有跟著唱的趋势,边哼边朝著沈文静傻笑,“你坐的是船头,我撑蒿站的是船尾。” 分卷阅读34 就在沈文静决定出手收拾一下他的时候,从拐角处缓缓现出一条渔船,驾船的的小夥子摇著双橹唱著歌,刚刚那歌声就是出自他口中,渔船比乌篷船大不了多少,上面停著几只绿色的鱼鹰。那小夥子声如其人,剃的趣青的头皮煞是引人注意,赤著胸膛,裸露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通红,下身是条大裤衩,伸出两条壮实的毛腿。 杨明正操著船小心地转向,一不小心船上蹦躂上来个人,小船儿左右晃荡,杨明迅速调整重心站稳,倒霉的是一直大意的沈文静,震动一开始他便努力抓住船舷,怎奈为时已晚,顺著船身倾斜的弧度就歪进水里。事情发展到现在,沈文静的脑子还是懵的,不知自己怎麽就掉进水中,幸运的是他并不是旱鸭子,到了水中,身体自动扑腾著浮出水面。 沈文静吐出几口河水,抹了一把脸,一抬头正好看见那个罪魁祸首在乌篷船上和杨明拉拉扯扯,杨明脸上满是惊慌的表情,那家夥还犹自说得热闹。 “诶,你不是杨明吗,我是你猛哥,小时候我还揍过你,你记得不。” 看到沈文静落水,杨明心里登时就慌了,刚想钻过棚子去查看,就被一个陌生人拦住,他心里又气又急,压根就没听见陌生男人说什麽,眼里只有船头的浪花,情急之下,他从船尾直接跳入水中,狗刨著往沈文静落水的地方赶。 沈文静看到他跳下水来,先是担心,随後看见他难看的游泳姿势又笑了出来。 两人成功在船头会和,杨明稳住船,沈文静先爬了上去,然後拉他上来。沈文静一手搭在男人肩上,隔著乌篷和罪魁祸首对峙,饶是他脾气再好也到了忍不住的时候了,“你这人谁啊,一句话不说就跳上别人的船,有你这样的吗!” 沈文静这话已经够不客气了,没想到对方比他还不客气,叉著腰,挺胸凸肚,“我是谁你管得著吗!我找我小时候弟兄说话,干你这个小白脸什麽事儿。” 长这麽大沈文静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正准备组织语言发动攻击的时候,杨明说话了,“你是杨猛?以前住我家隔壁的那个。” “说什麽呢,叫猛哥。还像小时候那样。” 一场纷争消失於无形,沈文静准备的言语炮弹都成了白费,他憋著气看著眼前这幕感人的“兄弟相认”的热血画面,虽然入戏的可能只有那位猛哥。 说来也巧,他们俩本来就是想要去新开的农家乐吃螃蟹,没想到拐弯就撞到农家乐的老板,而且老板还是“熟人”,这下虽然两人得到了免单的好处,但坏处是似乎沈文静的气没处发了。 杨猛比杨明大上几岁,小的时候也确实是杨明的邻居,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杨明只记得以前有一天老是欺压比自己年龄小的小孩,“无恶不作”的猛哥突然消失了,据说是去了外地打工,当时自己还著实高兴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多年之後,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遇到,并且一点看不出当时的“过节”。 酒过三巡,饭桌上情意更真,小小的四方桌,杨猛和他未婚妻坐一边,杨明和沈文静一边,气氛只在沈文静的头上稍稍不同,他还在为落水的事情在意,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看出杨明是真的想要参加这次的聚会的。 “你不知道,哥在外边打工有多苦。”兴许是酒喝多了点,一向表现的硬汉的猛哥也开始往外冒酸水,“尼玛,工地、厂子里、那个啥物流公司,哥啥都干过,没啥没干过,到头来还是在城里呆不住脚,拐了你嫂子回家里来了。”猛哥酒兴上来,也真没当两人是外人,在两人面前就亲了媳妇一口,惹得小姑娘直说讨厌。杨明喝了一点酒,涨红著脸,呵呵笑看著对面秀恩爱,丝毫没注意到身旁沈文静难看的脸色。 “对了,”猛哥摸著头皮左看右看,还是他媳妇机灵,回屋里摸出俩张大红的喜帖塞在未婚夫手里,猛哥接过喜帖,晃晃悠悠地递一张给杨明,“兄弟,就这几天了,我上了车,得赶紧买票。”又起身双手递一张给沈文静,“不打不相识,兄弟,对不住了,我就这个性子,你多担待。先前不知道你是杨明老板,真是失敬。”又不依不饶地让自己媳妇给沈文静倒酒,“来来来,喝一杯,这恩怨就算解了,你可不能回头再罚我兄弟。” 谁和你是兄弟,沈文静心道,不过人家都道歉了,自己也不能小气。一口气干完酒杯里的黄酒,沈文静的脸色也有点发红,称著他白皙的肤色,直把对面的准新娘也比了下去。 杨明趴在喜帖上傻笑,嘴里还咬著半只蟹腿,他呵呵笑道,“猛哥,你媳妇真漂亮。”杨猛也醉醺醺地附和,“那是,我挑的还能有差。”估计这个时候,两人都自动忽视了旁边的女士,杨明开始猛摇头,摇摇手指不赞成的说道,“不过我媳妇更漂亮。” 猛哥不服了,一拍桌子,震得满桌蟹壳蟹爪都抖了抖,“我不信,就你小子,从来打架就没赢过我,还能找到比我老婆都漂亮的媳妇。” 杨明也不服了,气哼哼和猛哥王八看绿豆对了半天眼,又去小心翼翼看沈文静的脸色。 忍住大骂一顿,再大干一顿的冲动,沈文静知道时候到了,再不把杨明弄走,不知道他还要说些什麽。和对面红了半天脸的女孩子打了个招呼,沈文静不顾女子诧异的目光,细心地拿纸巾擦干净男人的嘴巴和手,然後一把将这个犹自盯著自己呵呵笑的男人架起来,心里暗暗发誓,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三十五)七日游3 回来的时候,是乘坐的拖拉机,好麽,沈文静这辈子还没坐过这种交通工具,也算是体验生活了,就是那拖拉机速度实在不敢恭维,更别提一路飘洒的黑烟,害得沈文静著实担心了一会,生怕这个铁家夥在半路散架。 他们俩没坐驾驶座,跟货物一般并排倚靠驾驶舱,坐在敞口的後车厢里。头顶是瓦蓝的天空和棉白的云,身下是生著层层叠叠锈迹的铁板,身上曾经湿透的衣服被热力蒸干又被汗水浸湿皱巴巴地贴在皮肤上,尽管是生平未有的狼狈样子,沈文静心中仍然觉得快活,这种快活在看到靠在自己肩头直打瞌睡的爱人时得到成倍的递增,发酵为浓浓的幸福感。 老旧的拖拉机在燃烧的柴油的驱使下奋力向前,排气管愤怒地吐出一股股黑烟,发动机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中仿佛直达天际。 “再坚持一会儿,先别睡。”沈文静纤细的身板勉力支撑起体型比自己强壮的多的男人,要顾著脚下楼梯的同时,还得注意酒後犯困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倒的杨明,要不是一股信念支撑著,他早就和男人一起躺倒在楼梯上了,饶是如此,等他终於摸到三楼自己订的房间时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将 分卷阅读35 杨明扔进不大的浴缸里,他有短暂的清醒,抱著沈文静的胳膊不松手,直囔道,“文静,船!船还在猛哥那里呢!”沈文静奋力挣脱他的魔爪,用手指将汗湿的头发往後梳爬,他喘了口气方说道,“已经跟老板娘说过了,反正过两天还要去参加那个什麽婚礼,到时候顺路撑回来就好。”之前因为沈文静想看他撑船的样子,杨明特意找自己的便宜“侄女”借了艘闲置的乌篷船,听到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之後安下心来的男人转眼便又要睡过去。 沈文静咬牙切齿地看著躺在浴缸里呼呼大睡的男人,开了浴缸里进水的水龙头,调好水温,接著自己也跳了进去。水花溅起到男人的脸上,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沈文静然後往旁边挪了挪,似乎以为自己是在床上,想要给他挪个位置。沈文静顺势躺下,双臂穿过男人的肋下在他胸前抚摸。 薄薄的棉质T恤被水花濡湿,紧紧地贴合在皮肤上,沈文静纤长美丽的手指隔著一层布料包裹住男人隆起的胸膛,沿著肌肉的轮廓不紧不慢地摩挲直到掌心感觉到被两颗硬物抵住,一丝无意识的呻吟从男人口中泻出,沈文静轻笑一声,张口咬住男人的脖颈,力道之大,明天那里必定会留下清晰的齿痕。 “疼。” 尖锐的疼痛把男人从混沌的梦境中拖了出来,他转头去看身後,懵懵懂懂地向身後的人控诉,浑然不知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沈文静松开牙齿,在深陷的齿痕上吮吻,随後调整姿势,将男人翻转过来,在对方依然迷糊的目光中含住男人胸前的乳粒,温暖的口腔隔著布料将男人的乳晕和乳豆一同包裹,在吸力的作用下向上挺起,沈文静别出心裁,伸出鲜红的舌头试探著一下一下舔弄他凸起的乳粒顶端,不一会儿,男人胸前的衣料双双隆起两座小山包,因为充血而鲜红的色泽仿佛要透过浅色的衣料晕染而出。 沈文静满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坏心眼地问道,“还疼不疼?” 男人的身体被酒精和情欲染得通红,他十分诚实地摇头说道,“这样不疼。” “那,快活不快活?” 沈文静满是兴味地看著男人脸上又羞又恼的表情,心底深处喜欢捉弄他看他为难的恶趣味得到充分的满足。情欲早被挑起的男人,此时颇有些不能自已,偏偏对方一副你不说就不满足你的样子,他赌气地偏过身子,拳曲起身体,手掌欲盖弥彰地探往下身。 令他失望的是他的手掌被截住了,沈文静的双手握住他的双手,与他十指相扣,下身则强硬地卡在他的双腿之间,也不脱裤子,就这样隔著重重布料厮磨在一起,杨明向後挪著想要躲开,沈文静就紧跟著向前。浸透了水花的短裤湿热憋闷,仿佛一座囚笼禁锢著男人内心的渴望,沈文静忍著马上冲进男人体内的欲望,耐心地模仿著性交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男人丰满的臀部,动作虽然情色,效果也相当的好,没几下男人就放开了矜持,小声地答道,“快活。” 此时男人已经被沈文静顶到浴缸尽头,两个人之间靠的极近,要不然沈文静可能就要错过他的答案了。沈文静得逞地笑了,愉悦地和男人亲吻,顺便扒掉两人碍事的短裤以及里面的底裤,终於性器火热地撞在一起,男人显然已经深陷其中,双臂抱住沈文静的肩头,两条结实的大腿在他身後交叉在一起。 沈文静犹记得自己的承诺,虽然这个时候问起来,怎麽都有一股欺负人的感觉,他说的是今晚我要进去,进去哪里自然不言而喻,而男人的回应是惭愧地躲开了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激情就此点燃。 无论多少次,杨明都不能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当沈文静草草地为他做了润滑准备进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他就是不能相信那麽大的家夥竟然真的能塞进自己那里,但是他低估了沈文静心底的恶劣因子,并且对方明显打算在这个时候把场子全部找回来。 硕大的头部挤了进来,男人屏住呼吸等待剩余的,正好这个时候可恶的爱人又开始说话。沈文静的脸上遍布情欲的红潮,却仍旧勉强抑制著,搬过男人的脑袋,发出一句句恶魔之音,“你想不想我进来?”男人点头,沈文静追问,“到底想不想,乖,说给我听。”男人只得睁开眼睛,诚实地说道,“想的。”沈文静顺势又挺进一截,男人被激得叫出声来,只听得耳边人又在发问,“你在别人面前说你有个漂亮的媳妇儿,你媳妇在哪儿呢?”杨明大口喘息著,直觉得对方进入的同时自己体内的空气似乎也被夺走,下身进退不得的感觉让他著急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胡乱答道,“我没有媳妇儿,我说谎了。” “那谁是媳妇儿?” “我是媳妇,我是文静的媳妇。”男人一叠声求饶,末了,又红了眼圈,小声说道,“你快动。” “遵命,媳妇儿。” 沈文静终於不再折磨自己和男人,放开了手脚,任凭情欲如脱缰野马般奔腾。小小的浴缸里,水已经放满了又因为两人剧烈的动作而泼洒到地上,水龙头犹自开著,却没有人在意它。 ☆、(三十六)七日游4 七天的时间转眼便所剩无几,沈文静在杨明的老家走马观花,每天和他看看玩玩吃吃喝喝,抽空再教他驾驶,日子过得逍遥,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等到时间去参加那个劳什子猛哥的婚礼,已经恍恍惚惚是第6天,还剩1天便是要离开的日子了。 还是那辆可怕的拖拉机,不同的是车头两侧双双贴了大红的喜字,再加上老远便能看见的仿佛全身都闪耀著幸福光辉的光头男子,给这个平凡的日子徒增了许多喜气。 那个所谓的猛哥也确实够意思,知道他们有条船留在他那儿,第二天酒醒就把船开到了他们住的旅馆附近的码头,这天结婚,竟然还亲自大老远开著“专车”来接,虽然沈文静心里更愿意自己自己开车去。 不过沈文静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专车”是有的,但却不尽然是为了他们,那锈迹斑斑的车厢里摆了几条简陋的长板凳,此时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不少人。 “猛哥,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特意来接。”杨明主动和猛哥打招呼道。 站在杨明旁边,沈文静若有所思地想到,似乎在熟悉的地方,男人与人打交道要自然得多。 忍著转身而去的冲动,沈文静在杨明的搀扶下不太体面地登上拖拉机的车厢。那个叫做猛哥的光头男子不客气地在他背後推了一把,然後!当关上车厢的挡板,嘴里还急吼吼地嚷道,“兄弟快上去撒,我好去其他地方接人,还有好些亲戚没请来。” 莫生气,莫生气,沈文静在心里默念数遍,终於平复上升的怒气值,老拖拉机一路框里!当 分卷阅读36 ,颤颤巍巍,颠颠簸簸,车上载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在沈文静对於超载的担忧中安全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场简单而隆重的婚礼,说简单是因为他的仪式排场,说隆重则是因为这婚礼来的人实在是不少。其实也是沈文静想多了,农村里面,半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亲戚,还有半个村子祖辈上是亲戚,杨猛这样进城打工回来又成功当老板的也算是事业有成,来的人不多才怪。 人生三大美事,“金榜题名时”就不说了,这里是故乡不是他乡,比“他乡遇故知”不知美了几倍,再加上是“洞房花烛夜”,这猛哥也算是值当了。人群中突然一阵喧闹,原来是新娘子来了,乌篷船张灯结彩,走水路缓缓靠近码头,难掩笑容的新娘子一身喜红在伴娘的搀扶下站到船头。这时候新郎官也出来了,他换了身笔挺的西装,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喜庆的气氛映衬下,竟然颇有几分雄姿勃勃的神态。也不知是谁率先起的哄,在众人的叫喊声中,猛哥一把抱起新娘子,踩著志得意满的步伐往新房走去。 很多年轻的小夥子仍旧追逐著新人,沈文静用心观察著身旁的男人,他的脖颈後面隐约还可见他咬的齿痕,此时正在原地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目光注视著这对新人远去。沈文静想要说些什麽,却最终什麽都没有说,他将手放到男人的颈子上,摩挲著那枚痕迹,他想,终有一天,所有你要的我都会挣来给你。 仪式结束後照例是免不了的饭局,好在猛哥有的是场地和肥美的螃蟹,农家乐露天的木质长廊也摆上团团的大圆桌,流水的菜席一盘接一盘地端了上来。和新娘相聚的时间是短暂的,很快新郎官就被人叫了出来,这顿饭横竖他都是要躺著出去的,更何况确实有很多事少不了他。农村里排座次是个讲究的是事情,辈分大的按理要坐首位,可是辈分大的不一定年纪也大,年轻人一定要年纪大的来坐,年纪大的板著脸不愿意,大家推来让去,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这个时候就需要新郎官来安排,这样大家才好坐下来安心吃饭。 一桌都是不认识的人,作为“杨明的老板”沈文静随波逐流地被安排在男人的左侧,心里比较安慰,让他去跟人拉拉扯扯还真是做不来的事情,反正大家吃他也跟著动动筷子,大家举杯他也跟著沾下嘴,倒有几个来跟他搭讪,问了几个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完,也可能是杨明的辈分真比较高的原因,一桌都是半老加已经老了的老头子。 一向表现得贪嘴的男人这次反常地没吃多少,低著头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沈文静正想问他怎麽了,正好对面的老大爷又率先举起酒杯,方向不偏不倚在杨明和他右侧的中年男人面前晃了晃,嘴里规劝道,“来,老大哥说个和,家和万事兴,你们两兄弟就别冷著脸不说话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麽隔夜仇。” 沈文静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难怪从出发到现在男人一直都表现的过分的安静,原来是心里挂著事。他这才留意起那个血缘上应该算是杨明兄长的男人,他戴著眼镜,轮廓和杨明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大些,也有一些这桌男人里少见的斯文。听到老者说话,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後便涨红了一张还算白净的脸。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他猛地站起身来,手里捏著酒杯,动作之大带动的整张桌子都抖了抖。 “哥……” 男人也站了起来,不同的是他的脸色却有点发白,沈文静已经能看到他泛红的眼圈。只见他强忍著情绪颤抖著去伸手够酒杯,只是还没等两只杯子碰在一起,杨明大哥就兀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留杨明独自讪讪地坐回凳子上。接下来的酒席每个人都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杨明大哥首先放下了筷子,“今天让各位见笑了,酒也吃得醉了,先走一步,哪天有空再买酒向大家赔罪。”说著竟然没和主人家说一声就退了席。 杨明低头假装吃菜,碗里还是沈文静一开始夹给他的笋干,沈文静心里十分不快,却还是强自按捺著,等其他席面也差不多停筷,才拉著男人向已经快“光荣”的猛哥告辞。主人家拎了几样礼物,将两人一直送到农家乐的大门口。沈文静礼貌地从主人家手里接过礼物的时候,杨明已经埋头走出去好远,并且还有越走越快的趋势,顾不上道歉,沈文静连忙紧赶几步,跟在男人身後。 沈文静知道这个时候男人的心里必定难受的紧,和自己的亲哥哥之间旧的枝节还未解开,又生了新的芥蒂,还在那麽多人的面前丢了脸。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从小杨明就和这个大自己十多岁的哥哥不太亲近,但也只是不太亲近而已,并没有闹到这个地步,大嫂霸道,自己也尽量让著她,从没有和父亲抱怨过,为什麽到最後被指责的还是自己呢。 男人想不通,心里面懊恼而又委屈,他像一只惊慌失措的鸟儿一般,一头扎进了茂密芦苇荡中的小路。暮色西垂,晚归的鸟儿纷纷飞回了栖息的巢穴,只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後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下穿梭在怕人的崎岖小径上。 ☆、(三十七)开窍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一丛丛一人多高的芦苇掩映下更是难辨方向,沈文静努力地迈步向前,即便脚底火烧火燎起了水泡,也不敢停歇。杨明走的太快了,疏於锻炼的沈文静尽管很拼命地追赶,还是丢失了他的踪迹。 嗓子干渴地好像要冒烟,他一遍又一遍不死心地呼喊著男人的名字,他现在砍死杨明大哥的心情都有了,他相信如果杨明万一有了什麽事,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但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男人,他现在的心情,如果有人愿意告诉他男人的下落,相信就是让他付出所有的私人积蓄也是甘之如饴。 沈文静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发誓要砍倒这片芦苇地,它实在是太密集了,不仅弯弯绕绕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还影响声音的传播遮挡视野,给他的找人工作平添了许多麻烦。他拨开一大丛倒伏的苇杆,艰难地在泥泞的淤泥中走出一条道,在他面前竟然柳暗花明地呈现一片平坦的土地,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灿烂的星空下,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远方。 “小杨,我可找到你了。” 沈文静几乎是要喜极而泣,他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就要跑了过去,但是他在一半的时候停住了,改为慢慢的行走。男人的神态不太对,沈文静发现他的时候,他正伫立在一个水塘前,并且目光呆呆地凝望水面。有那麽一秒锺,沈文静以为男人要做傻事,但他还是告诉自己打消了这个想法。他尽量保持平静地站到男人身旁。 “你在看什麽这麽入迷?”沈文静了话里满是小心翼翼的味道。杨明并没有回答他,他给了沈文静一个笑脸,然後 分卷阅读37 用手指了指静谧的水面,“你看啊。” 夏末的夜晚,空气里已经有了凉意,水塘边上的草丛里虫儿低声鸣叫,对面的芦苇深处偶尔传来青蛙噗通的入水声,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静平和,如果没有塘边站著的两个男人,这个夜晚和许多个之前的之後的夏夜没有什麽区别。沈文静顺著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仿佛幕布的水面外并无其他。 “水里有星星!”男人用几近惊喜的声音说道。 “星星并不是在水里,它们在天上,水里的只是倒影。”沈文静略显担心地说道。 “但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沈文静伸出手掌贴近男人的额头,神态关切地说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你不舒服,或者觉得难过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文静,”杨明突然抓住沈文静的手臂,他注视著沈文静的眼睛,这是沈文静熟悉的方式,每当他需要男人认真地倾听他的话的时候总是这样做,所以他顺从地安静下来,只听男人说道,“我很好。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请你安静地听说说完。” 沈文静想要说些什麽,却被他阻止了,男人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开始诉说一段似乎漫无边际的话。 “你看啊,星星在天上也好,在水中也好,都是我触不可及的东西。这件事就像我生活中的许多事情一样不会因为我的喜欢与讨厌而改变。许多人也是这样。” “但是……有一个人是特别的。”夜色下,男人的眼睛湿润而闪耀著光芒,“有一个人是特别的,他会为了我而改变,因为我而变得开心、生气、难过、懊恼。”他偷看了一眼沈文静,脸上的表情变得忐忑,“我走到这里,心里很难受,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以为又只剩自己孤身一人……然後……我就听见你叫我名字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从远方到近处,你一直没有放弃。” “当时我就在心里想,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 没想到能听到这样一番话,也不枉费自己悉心的教导,难道这个榆木疙瘩到今天终於开窍了!沈文静内心感到惊奇的同时又隐隐期待,他催问道,“如果我找到了你就怎麽样?” “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我想我们就结婚吧。” 沈文静的嘴巴张成了O型,神转折也不带这样的,他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遍,“你,你说什麽!” “文静,我爱你,请和我结婚吧。” “……” 沈文静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呆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他反握住男人的手臂,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的表现却误导了男人。 杨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其实心里早就紧张得要死,看见沈文静这副样子还以为他要拒绝,自己最近的表现也实在称不上是完美的结婚的对象,所以对这沈文静就是一叠声的检讨。 “文静,我错了,我不该冲动地跑出来,让你担心,还闹别扭等你来找我……我也不应该和猛哥喝醉酒,还说你是我媳妇……” “我知道我很没用,不聪明,还胆小,没有男子气概……但是我答应你,这些我都会努力去改。” “……我以後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坦白地告诉你自己的想法,也会好好学开车克服晕车的毛病,还要努力变得不贪吃,不粗心,不冲动……” “只要文静答应我的求婚,我什麽都愿意做。” 沈文静几乎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买方市场就是好啊,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会是男人主动向他求婚,他还曾经一度以为等到合适的开口机会要几年时间,然後让男人同意又要花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男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简直不能更开心,全身的疲惫和辛劳仿佛都消失不见,沈文静的心里满是狂喜,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开始思量将这块送上门的糕点收入囊中。 “只要我答应你的求婚,小杨你什麽事都愿意做,是吗?” 杨明点了点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魔爪。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哦。” “我不会反悔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