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H)》 分卷阅读1 《潮湿》by春日负暄 1、 “然后射在你脸上。” 楚乔划开手机之后,这条短信就赫然出现在眼前。他用称得上淡定的节奏,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按下删除,将手机扔回到包里。 这已经是他收到的第三条性骚扰短信。 楚乔在三个月前搭上离开家乡的火车,来到A大。 他高考没考好,志愿全部填的都是外地的学校,他爸拿着录取通知书歇斯底里地扔他脸上,让他滚。他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上她妈离婚的时候留给他的银行卡,提早出发到A大,住在大学城附近的小旅馆,找了个画画的兼职,当画室的助教,等开学报道。 一切都很顺利,他自己完成了报道入学,参加军训。 虽然原生家庭不怎么幸福美满,但楚乔总的来说还算是个心智正常的青少年,只是懒于交际,怕麻烦,比起和人聊天,还不如找个地方写生。 开学后,当有一次上课老师要求分小组完成作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叫不出三个以上班里面同学的名字,才痛定思痛决定交几个朋友。 然而,因为人员调剂,他住的宿舍除了他之外只有两个人,空一个床位。那两个人都是大二的师兄,课表作息都不一样,没法和别人打成一片,而自己班上的人,也早已有了固定的圈子,融不进去他这个一天到晚冷漠脸的同学。 所以他决定加个社团,A大虽然不是什么顶尖的大学,但学生组织搞得挺好的,大家都不务正业。 他唯一的特长爱好就是画画,但是他却加入了话剧社,主要是因为傅诗语。 傅诗雨就是楚乔能叫出名字的三个同学中的一个。军训的时候,他有一次顶不住太阳差点晕了,是站在旁边的傅诗语扶了他一把,手软软暖暖的,让楚乔想起了他早已重组新家庭的妈,心脏砰砰直跳。 他当时矫情地想,啊,说不定这就是爱情,连刺眼的阳光都变得温柔。 于是楚乔紧随傅诗语的脚步,加入了话剧社,做美工,帮忙画海报。 他第一次收到性骚扰短信,就是在上周五去参加话剧社活动之后。 那天他收到话剧社的师姐的短信,说新的小剧场在下周开演,今晚恢复排练,让几个美工都去看看,提前构思新海报。 楚乔知道,傅诗语虽然是新人,但却因为有话剧经验,顶替了一个临时有事的师姐,演一个角色,于是闷骚地换上白衬衫,打算白衣翩翩,完美出场。他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头发,企图将刘海都梳上去,但是他长得就是清俊那一挂的,虽然好看,但没有狂霸酷帅拽的气场驾驭大背头。 折腾了半天,眼看赶不上了,只能自暴自弃地把头发梳回原样,带上眼镜,面瘫着一张脸出门。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排练室,脸上是运动过后的潮红,藏在眼镜后面的双眼湿漉漉的。 楚乔来晚了,排练已经开始了,包括傅诗语的几个演员在坐排读本,担当导演的师姐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因为戏剧风格的原因,气氛非常紧绷,楚乔不由得轻轻地关上打开的门。 门边蹲着一个人。 看上去个子很高,但蹲着却不显局促,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一头卷发,嘴里咬着一根铅笔,一抖一抖的,抬头正好和楚乔的视线对上。 遇到陌生人,楚乔有点局促,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打招呼还是不打,那个人的目光从脚到头,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眼睛眯起来,将嘴里的铅笔像烟一样夹在手里,摆了摆手,没有出声,只做嘴型。 嗨。 2、 楚乔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最后只能高冷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礼貌。 那个人却不在意,薄薄的唇翘起来,笑了笑,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是那种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看法,那种从脸蛋,脖子,胸膛,腰,腿,脚尖,一寸一寸往下扫的流氓看法,但深邃的眼睛在专注的时候却显得尤为深情。 面对这个人的目光,楚乔有些生气。 什么嘛,gay里gay气的。 但是楚乔是不擅长把感情摊在脸上的,他只是皱了皱眉,默默的走到排练室的另外一头去。 他们排练起来是要几个小时的,所以楚乔只看了一会儿,导演师姐就示意他先回。 楚乔却看得有些入神了。 这是一个来自前苏联的剧本,叫做《青春禁忌游戏》,讲一女三男四个学生,以庆生为名造访老师的家,但其实是想要得到老师的保险柜钥匙,替换里面的考试试卷。学生精心策划一个残酷的“游戏”,要挟老师交出钥匙,最后以老师的理想主义破灭,自杀作结。 很精彩,也很沉重。 楚乔原本想多看一会儿的,但是蹲在对面的那个人还是在不停地看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于是楚乔只好向师姐打个招呼,准备先走。 他走到门边的时候,那个人站了起来,果不其然是个高个子,比176的楚乔还要高出整整一个头,楚乔的视线正好对准他的衣领。 宽宽的T恤领子,露出半截锁骨,宽松服帖的衣料将好看的胸肌勾画出来。 他替楚乔拉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格外绅士。 楚乔嗫嚅着说了声谢谢,急急地走出去。 师姐有意把这次的演出海报交给楚乔来设计,让他一个萌新试试手。楚乔对这个戏很喜欢,于是就去了图书馆找出剧本原文来看。 回到宿舍楼的时候已经过十点了。 宿舍里还是空无一人,楚乔的两个大二师兄舍友是那种浪天浪地的类型,一周有三四天不在,剩下的几天回来都是倒头就睡。楚乔很满意,和不熟的人假装熟悉地客套寒暄简直就像要了他的命。 但是里头的灯却开着,那张唯一的空床上,摆上了没有铺好的床单被子,空着的书桌上堆了书本和杂物,还有一本素描本,是摊开的。 楚乔喜欢画画,他爸却不让他走艺术生的路子,他只能自学。这本摊开的素描本画的是人体,各种各样的,线条流畅,显得很利落有魅力。 他做贼似的,把宿舍的各个角落看了下,确定没人了,才翻了几页。 小半本素描本都画满了人体,有局部也有全身,甚至还有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连生殖器官都细细描绘的那种,看得楚乔脸红,但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实在是画得好,看得出是功底很好的,却又不拘泥,画得很潇洒。 最后 分卷阅读2 一张画的是男性生殖器官,一根阴茎。 把上面凸起的经络,伞状的蘑菇头,顶端的小孔都画得很清楚,甚至还勾勒了几绺蜷曲的阴毛,雄纠纠气昂昂,尺寸可观的一根。 楚乔吓到似的合上,心里头啐了一口,流氓。 3、 楚乔打定主意不再去碰那本素描本了,也对姗姗来迟的新室友一点都不好奇了。 他打算收拾好换洗衣服,洗洗睡。他在浴室一边构思着《青春禁忌游戏》的海报,一边把自己脱光了洗澡。 猝不及防,浴室门被打开了。 平时的宿舍大部分时候都是楚乔一个人在,所以他在宿舍洗澡上厕所从来没锁过门。 正常来说,误开了正在使用的浴室门的人,很是应该匆忙道歉,赶紧关上,但是那扇门打开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外面的风都吹进来了,吹散了热腾腾的水蒸气,有些凉飕飕的。 楚乔疑惑地转过头,但是他洗澡的时候把眼镜脱在了外面,入目都是一片看不清的模糊。只看到打开的门那边站了个人。 “麻烦把门关上好吗。” “抱歉。” 声音压得很低,微微有些沙哑。因为放得很轻,听起来,有种若有似无的味道,像一根羽毛,轻轻地在耳朵上搔了一下。在水蒸气氤氲的浴室里,又平白带了几分黏腻的潮湿气。 这个声音很陌生,应该是今天刚来的新舍友。 听到门重新被关上,楚乔若无其事地洗了个速战速决的战斗澡。 他是来自北方的孩子,从小在大澡堂子里搓惯了澡的。实在没有娇羞的必要,半点不自在都没有。 楚乔洗完澡出来,赶紧戴上放在阳台上的眼镜,走进去。他的新舍友就坐在书桌前面收拾东西。 “中文系大二的陆明河,今天见过的。” 就是那个今天蹲在排练室的高个子卷毛,站在楚乔面前,微微笑着伸出手,带着令人舒适的程度合适的客气,眼睛在专注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深情郑重,很有礼貌,很容易让陌生人产生好感。 和几个小时前那个有着放肆眼神的流氓判若两人。 楚乔从来没有试过和比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握手,他看着陆明河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握上去,抹了一把脖子上没有擦干的水珠,点了点头。 陆明河很淡定地收回自己的手,半分不觉得尴尬,很自在地搭话:“楚乔是吧,刚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在里头洗澡。” 楚乔再点点头,坐回自己的床上准备睡觉,陆明河和他是上下铺,床已经铺好了。 陆明河见他不说话也不再搭话了,自顾自进浴室洗澡。 楚乔躺好,日常睡前刷手机。看到了有一条未读短信,他平时极少收到除了10086和银行通知之外的短信,带着莫名的期待点开。 “你穿白衬衫很好看,如果淋湿了,就能看到乳头,想想都硬了。” 楚乔愣了整整半分钟。 什么鬼。 退出去看号码,是陌生号码,学校短号,五分钟前收到的。大概是恶作剧吧,又或者是发错了。 撩骚却发错号码,这个人也挺可以的。 楚乔把短信删了,刷起微博。 陆明河洗澡时间不短,他出来的时候,楚乔已经暗了手机,准备睡觉了。 陆明河走到楚乔窗前,微微弯了弯腰,很礼貌地问道:“我还要再一会儿才睡,关上大灯开台灯不会影响到你吧。” 楚乔转过去看他,睡眼朦胧。 陆明河赤着上半身,穿着松松垮垮盖到脚背的居家裤,露出好看的人鱼线,毛巾盖在湿漉漉的卷毛上,阴影挡住了眼睛,只看到笔挺的鼻梁。 楚乔摇了摇头:“不要紧,谢谢。” 陆明河趿拉着人字拖去关上大灯,打开自己书桌上的晕黄小台灯,窸窸窣窣的,是画画的声音。 从楚乔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宽宽的肩膀,和收窄的劲瘦的腰。 身材不错。 楚乔模糊地想到,翻过身,准备入睡。 画笔在纸上摩挲的声音很好听,他想。 要不要明天问一下傅诗语的电话号码呢。算了,好怂啊,还是下次去看排练的时候问。 素描本原本是翻开的,他看完之后就合上了。陆明河会不会发现他看过。 算了,敢画还不敢让人看嘛。 他人还不错…… 大概是一切为了艺术吧…… 楚乔睡着了。 4、 周末两天,楚乔和陆明河都碰不上面。 等到周一早上,因为有课,所以楚乔很早就醒了,他上铺的陆明河还在睡。空调呼呼地开着,陆明河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簇蓬松的卷毛。 楚乔看到陆明河的素描本就合好放在桌面上,封面龙飞凤舞地签了个“陆”字,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自己,目不斜视地出门上课去。 他在上着及其无聊及其主旋律的近代文学课的时候,话剧社的师姐把话剧社以往的海报发到他手机里给他参考,用彩信的方式,因为他没在用微信。 楚乔兴趣盎然地一张张点开,倒吸一口气。 实在是和他自己的画风不是很搭。 他喜欢画水彩,色彩不浓烈也不大胆,规规矩矩的,喜欢画些生活中的场景,偶尔画画小庭院和花草树木,湖边写写生。 但是A大的这个话剧社,在别的高校剧社还在搞你爱我我爱他他却爱他这样的夜倾情栏目剧画风话剧的时候,已经开始摸索翻演一些国外的颇具实验性的话剧,与之对应,海报的风格突出大胆却又简洁,像锋利的刀,破开该部戏的内核,血淋淋地剖给观众看,直截了当。 基本上把他之前的所有构想都推翻了。 他放大海报看,好几张海报,美工这一栏赫然写着——陆明河。 挫败。 他在心里长长叹一口气,趴在桌子上,看着雪白雪白的课本发呆。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对着课件念龚自珍作品的艺术特色,坐在后排的傅诗语戳了戳背。 楚乔如果是一只猫的话,这时候应该会惊得所有毛都炸了。 他是特意挑了傅诗语的前排坐的,就是希望她能跟他搭搭话,但是真正搭起话来的时候,他还是吓得不轻。他瘫着一张脸微微侧过去后排。 “师姐通知周三排练,你来不来看?” 楚乔连忙点头。 “周三晚上下课一起过去?” 分卷阅读3 傅诗语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凑近耳朵说,楚乔有些害羞有些窘迫,脸微微有些红。 “好。” 等到中午回到宿舍的时候,他还在想,周三到底要穿什么。 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想,一心二用,削得也很利索,指节不突出,手指修长,皮肤挺白,能隐约看到青色的血管,和红红的苹果皮衬在一起很好看。 “周三排练去看吗?” 楚乔吓了一跳,动作一顿,刀口轻轻地划了一下,手上冒出了一点小血珠。 陆明河刚才那一下实在是靠的太近了,嘴里冒出的热气全都烘在他耳朵上,潮呼呼的。坐着够不着纸巾,手上还拿着削了一半的苹果,于是只能把受伤的手指含到嘴里,把血珠吮掉,含含糊糊地说道:“唔….去的……” 陆明河死死盯着他的手指:“不好意思吓到你,我刚喊你几声你也没听见。” 他喊了吗?楚乔迷迷糊糊的,把手指拿出来,低头继续削苹果:“没事。” “......那我们一起过去?” “我约了人了。”楚乔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低低的。 “什么?”陆明河皱眉。 楚乔以为他没听清:“我约了人了。” “那好吧。”陆明河声音淡淡的,微微弯腰,手撑住桌子,眼睛还是定定地看着他削苹果的手。 楚乔呼了一口气低下头,幸好陆明河没问他约了谁,实在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三两下削完了苹果,抬头朝沉默不说话的陆明河递了递:“要吗?” “不用,”两个字说得很急,陆明河重新站直身子,缓了缓,“谢谢。” 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楚乔拿着苹果心里疑惑,真的不要吃吗,那怎么看上去感觉那么饿。 手机响了。 楚乔腾出手来摁开看。 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和上次一样的短号,又是一条短信。 “想一根根舔湿你的手指,想你摸摸我,帮我打出来。” 5、 发性骚扰短信还带连载的,楚乔心里很服气。 他有个微博账号,时常会把画好的作品发上去,也累积了几千个粉,平时没事刷刷微博,流行的梗也都晓得,也常在转发的时候调侃别人gay里gay气。 但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成为别人意淫的对象。 楚乔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 “你发错人了。” 然后果断地删掉。 周三很快就来了,楚乔他们班原本晚上是有课的,他和傅诗语约好了下课一起过去。 怎么知道老师临时有事把课调开了,楚乔以为,他们俩只能各自从宿舍出发了,于是蔫头蔫脑地带着电脑去图书馆构思海报坐了一个下午,晚饭都还没吃。怎么知道,傅诗语给他发了短信,说,你在哪?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打算提早过去,一起走吗? 她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楚乔吓死了,但又很高兴,忙回复说,好的,吃过了,我在宿舍。 傅诗语回复得飞快,那一起过去吧,半小时后宿舍区路口见。 楚乔赶忙收拾东西朝宿舍飞奔,他想回去换个衣服,今天只穿了件黑色的卫衣,搭牛仔裤,原本打算吃个饭就回去换的。 夕阳西下,正好是饭点,宿舍楼里头的人大多去吃饭了。 楚乔背着电脑,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回宿舍门口,正要掏钥匙开门,发现门没有完全关上,留了一条小缝。 他把抓到手里的钥匙放回去,正要推门,却停住了,他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急促的迫不及待的喘息声,闷闷的低沉的哼声,还有几声沙哑的呻吟,仿佛从身体的最深处发出来。 楚乔的脸涨得通红。 有人在宿舍里自慰。 空调的冷气从开着的门缝里一丝一丝地漏出来,吹拂着楚乔欲推门却停下来的手,夏日的夕阳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背上,惹得他一阵冷一阵热,鼻头沁出几点汗珠来。 楚乔实在是赶时间,硬着头皮,迟疑地敲了两下宿舍门,怯怯的。 里头的喘息呻吟声停了下来,楚乔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二十秒,足够里头的人从容地走到厕所里头回避。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打算冲进去争分夺秒地换衣服。 宿舍里头拉上了遮光的窗帘,没有开灯,夕阳从外面争先恐后地照射进去,落在陆明河的身上,他正坐在楚乔的下铺床沿,自慰。 微微弓着腰,贴身的背心下摆被撩起来,咬在嘴里,露出线条好看的腹肌,牛仔裤拉开拉链褪下一点,阴茎从内裤里掏了出来,在他的手里勃发生机。 楚乔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明明已经体贴地留出时间。 陆明河的手还在动着,不紧不慢的,从根部懒懒地捋到顶部,手里的阴茎硬得流水。他微微低着头,难耐地皱着眉,从凌乱的刘海缝隙里漏出的目光,黏腻地抚过站在门口的楚乔。 走廊里似乎传来越来越近的人声,楚乔心里慌乱,心跳如擂鼓,仿佛要蹦出来,手足无措,第一反应是赶紧把身后的门关上。 一下子变暗了,但是楚乔看得很清楚。 陆明河手里的东西变得更硬了,在楚乔的目光下变得疯狂,胀大了一圈。他动作变快了,一下一下地套弄着,大腿和腹部的肌肉紧绷,显得健壮有力,嘴里溢出呻吟声,似是餍足,却又像渴求。 摩擦的时候有惹人遐想的水声,撞在楚乔的耳膜里。 楚乔慌不择路地回身冲出去,“砰”一声把门摔上,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喘得停不下来。 夕阳明晃晃的,热得人快要烧起来了。 6、 他为什么要坐在我的床上自慰? 他全身看上去汗津津的,都蹭在我的床单上了。 我明明都敲门了! 明明看上去是个很绅士的师兄,为什么要做这么羞耻的事情。 他凭什么这么不要脸,下面大了不起吗! 天啊,那副素描不会是画的他自己吧,太不要脸了。 楚乔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双眼放空,完全是凭借直觉在走路,双手揣在卫衣的兜里,手心都是汗。 身旁的傅诗语一直在讲话,但是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喂,小乔,你发什么呆啊。”傅诗语翻了个白眼。 哎?小乔?叫我? “没……没有啊。 分卷阅读4 ” 傅诗语嘴里啧啧两声,按开了上楼的电梯,大步走进去。 到了排练室,楚乔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努力地把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拔出来,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当下。 剧目正排到全剧最高潮的地方,剧中的男学生使用了最后的手段,向一同来的傅诗语所饰演的女学生佯装施暴,逼迫老师交出钥匙。到底是精心策划的诛心游戏,还是真正的施暴,已经模糊了界线,少年人的冷漠残酷,是烧起老师自毁之火的最后一把柴薪。 傅诗语躺在一张桌子上,满目的不敢置信和彷徨无措,非常在状态,反而是扮演施暴者的师兄手足无措无处下手,被导演一遍遍地喊停。 傅诗语无奈地瘫倒在桌子上,开玩笑道:“师兄不要怕,正面刚我。” 全场哄笑。 陆明河在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 换了一身衣服,穿的白衬衫,下摆没有塞到裤子里面。微卷的刘海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眉眼。看得出来他是很受欢迎的,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而他也亲切地招呼回去,恰到好处地回应各种玩笑和调侃。 温和,又有不令人反感的客气疏离。 楚乔见他一步步地朝自己走过来,赶紧把眼镜脱下来,装模作样地拿卫衣的下摆擦了又擦。 陆明河递过来一瓶水,笑得如春风拂面:“你刚出门太着急了,忘拿了。” 众目睽睽之下,楚乔只能急急忙忙地把眼镜戴回去,眼镜腿儿差点戳瞎了自己。 太傻了。 一边腹诽自己一边把水接过去。 睁眼说瞎话。 水拿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还有一层潮潮的水珠,摆明是刚从小卖部的冰柜拿出来不久。楚乔拧开水(瓶盖是已经就拧好的),灌了一口水。 但显然没有人在意楚乔和他的水,大家都热烈地和陆明河讨论起刚才排的那个部分,同仇敌忾地嘲笑那个无法下手的施暴者。 师兄下不了台,虚张声势:“你行你上啊!” 导演师姐大手一挥,仿佛主帅派出得意的先锋:“明河,你来。” 陆明河从善如流,迈步朝道具桌走过去。 傅诗语的脸腾一下全涨红了,急忙摆手:“不不不,师姐饶命。” “你还是在旁边好好看着吧,”师姐沉吟了一下,把目光放到了楚乔身上,“小乔,你来——” 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弱的楚乔被点名了,脑子里头还没转过弯来。不是吧,要他向喜欢的女生施暴,不太好吧,还要抓她的脚,下不了手啊! “——躺着。” 等楚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几个人起哄着推到道具桌前。陆明河站在旁边,嘴边噙着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的扣子,一道一道地挽起来,好像要吃西餐一样的煞有介事。眼睛还是看在楚乔身上,眯了眯:“躺下啊。” 如果这时候大喊着不要跑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楚乔骑虎难下,只能战战兢兢地躺下。 桌子不大却很高,身材娇小的傅诗语躺上去刚刚好,换成楚乔,大半个屁股越出桌沿,颤颤巍巍地悬空着,修长的腿很不得劲,脚尖勉强够到地上支撑着。 姿势有点滑稽,但没有人在意,大家都把目光放在陆明河身上,包括楚乔。 陆明河好像是入戏了,朝躺在桌子上的楚乔走过去,眼睛里带着点疯狂的痴迷,好像是属于剧中人物的——为了即将得到的保险柜钥匙,为了即将圆满成功的一手策划的残酷游戏;好像又是属于陆明河自己的,为了求而不得的某样东西。 楚乔有些吓到了,心脏一下一下地跳着,仿佛锥子,要凿穿他的胸膛。 他下意识地像剧中被施暴的女孩一样,抬起一只脚要去踹陆明河。 陆明河动作很敏捷,像伺机而动的捕猎者,一把抓住楚乔裤腿下漏出来的脚踝,同时欺身上去,嵌在了楚乔两腿之间,下半身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从桌沿越出来的屁股。 心跳漏了一下。 陆明河的手很大,死死地圈住他的脚踝。也很热,像灼热的烙铁,碰在微凉的皮肤上,恍惚间能让人听到“滋——”的一声。 楚乔满脑子都是陆明河在自慰时候的场景。 大手握在他的阴茎上,有力地套弄。 而现在握在了脚踝上。 我的脚踝上。 7、 楚乔双手紧紧握住身下的桌子沿,但是手心太湿,滑的很。 感觉仿佛过了很久,但只是短短的几秒,陆明河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专注。他眼睛里面的狂热属于一个深情的暴徒,左手玫瑰右手刀刃,要与情人一同被爱付之一炬,化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灰烬。 楚乔撑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烧起来了。 支撑在地上的脚泄了劲,身子一歪,几乎要从桌子上翻下去。 陆明河松开了他的脚,扶住了他,手从卫衣底下钻进去,扶在了他的腰上。 其他人都只把这个当成排练之中的小小插曲和放松,导演和演员们很快重新就位,为某一个细节死抠。楚乔觉得自己似乎和陆明河达成了什么心照不宣的共识,对刚才的你来我往只字不提。 楚乔退到一边,仿佛长跑过后一样脱力,猛地给自己灌水。 陆明河站在他旁边,插着兜,笑着看他:“慢点。” 楚乔连忙把水重新扭上,把注意力放在排练上,打定主意不再睁眼瞧陆明河一下,他想,如果这时候他提出要提前走,陆明河百分之两百会跟着他一起走,所以他打定主意,要不就等陆明河先走再走,要不就和大部队在一起,绝不落单。 到底落单会怎么样,他也说不清,反正就不行。 没过多久,陆明河提出自己要先走,楚乔松了一口气,过了大半小时,待不下去了,也离开了排练室。 已经入夜了,今天天气格外的好,加上大学城空气不错,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星光。 楚乔走在路上,随时地方着陆明河从哪个草丛后面跳出来偷袭他。他想,和陆明河两个人待在宿舍实在太尴尬了,要不干脆回小旅馆住两天算了。两天之后怎么办?他自己也没想清楚。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陆明河,反而遇到了很多誓死要把自己和对方黏在一起的情侣。 差不多走到宿舍楼下,他收到了第三条骚扰短信。 “然后射在你脸上。” 他扶 分卷阅读5 了扶眼镜,把短信删掉。心里有奇怪的不好的预感。 宿舍里面没有人,楚乔打开灯,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了想,神经质地摸了摸床单。 陆明河坐在那里自慰。 他赶紧挪到了椅子上坐。 陆明河和他是上下铺,他的书桌就放在自己的旁边。上面是那本素描本,天天都摆在书桌上,摆的好好的,但却有强大的吸引力,吸引楚乔要把他翻开。 破罐子破摔。 楚乔把素描本打开,一页一页往下翻,看到了流丽的线条,不要脸的生殖器官素描。然后他发现—— 都是他。 陆明河的素描本后几页,全部都是楚乔。 或坐或站,或哭或笑,但无一例外,这些“楚乔”全部都是赤裸裸的,身上没有一丝布料,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当然包括下半身)都描绘得仔仔细细,连楚乔左边耳垂背面的一颗红痣也点画出来了。 楚乔胸口一下下起伏,自己天天被同住一室的室友意淫,在室友的脑海中,他是脱光了衣服的,摆着撩人姿势的。 拿着陆明河的素描本,就像拿着烫红的烙铁,楚乔一口气冲到了宿舍门外,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几级台阶,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是要找到陆明河,当着他的面把素描本扔到他脸上,骂他不要脸吗。 他愣愣地一阶一阶地往下走。 宿舍楼底下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有个人就蹲在路灯底下。 是陆明河。 陆明河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慵懒地蹲着,只不过嘴里叼的是一根抽了一半的烟,呼出来的烟雾笼着他的脸,使他神秘而危险。 他举起手朝楚乔挥了挥。 “嗨。” 楚乔手上拿着素描本,嘴张开又合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陆明河把叼着的烟夹在手里,笑了:“画得怎么样?” 楚乔气疯了,陆明河的语气简直就像在讨论一副他昨天临摹的名画,毫不以此为耻。他越是情绪激动越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上的素描本,眼眶都红了,句不成句: “你……你……” 陆明河站起来,疑惑得真心实意,彬彬有礼:“是下面画得太小了吗?别生气啊,上次看得太着急了。” 上次? 陆明河误推浴室门的那次。 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对了,”陆明河掏出兜里的手机扬了扬,“为什么没回我短信。” 噢,他就知道,这么不要脸的除了陆明河还会有谁,亏他还曾经觉得陆明河是个好人。 发性骚扰短信给师弟的好人。 你穿白衬衫很好看,如果淋湿了,就能看到乳头,想想都硬了。 想舔一舔你的手指,想你摸摸我,帮我打出来。 然后射在你脸上。 想到这些露骨的短信,楚乔的脸又烧起来了。 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要脸!” “因为喜欢你啊。” 好像一直就等着陆明河说点什么,那点什么,悬在楚乔头上,终于掉下来了。楚乔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极度慌张起来,手足无措。 他说什么? 陆明河又把烟从新叼回嘴里,笑起来,嘴角翘得一高一低,眼睛看着楚乔,深情专注得像一个随时准备亲吻情人的诗人。 “因为喜欢你啊。”他说。 8、 “我……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楚乔慌不择路地蹦出这么一句,声音很大,分散在宿舍楼下各个角落里纠缠的情侣都被吓得抬起头,嗔怪地瞪了他两眼。 “哦,是吗。”陆明河好像毫不在意,把烟灭了,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缩到很短,往前凑就能亲吻的距离。 楚乔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小声地重复:“我有喜欢的人了。” 陆明河不接话了,伸出手捏住楚乔的左耳垂,轻轻地摩挲。楚乔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微微凸起,像是朱砂点的一样,藏在耳后。 陆明河没有用劲,只是轻轻地爱抚着那个小巧的凸起,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楚乔根本不敢抬头,也没有躲开,他像是被大型猎食动物伸出爪子轻轻按住的小动物一样,动都不敢动。两个人太近了,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冷调的香水混在一起,好闻得很。陆明河手指上薄薄的茧蹭得他发痒。 突然有人从背后狠狠地撞了楚乔一下,把他猛地撞到陆明河怀里,鼻梁撞在他胸膛上,疼得一阵鼻酸。 两个人都愣了。楚乔转身看去,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醉汉,脚步画着圈,嘴里嘟嘟哝哝地说着:“不……不要分手……不要……嗝……” 是楚乔他们宿舍的舍友,和陆明河同班,同女朋友如胶似漆黏黏糊糊,快半个月没露面了。只见他满脸醉酒后的潮红,张嘴欲呕。 楚乔这辈子从来没有反应这么快过,说时迟那时快,他闪开了,舍友一张嘴全部吐在了躲避不及的陆明河身上。 陆明河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一脸的迷茫,伸手扶住了将要摔倒的舍友。 “我……我先走了!” 楚乔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陆明河站在路灯下面,被醉得不省人事的舍友紧紧抱住,满身的呕吐物,脸黑得要滴出墨来。 楚乔翘了两天的课,只在其中一天溜回宿舍把电脑偷出来。他躲在开学时候住的那个小旅馆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专注地画他的海报。 陆明河的素描本被他慌乱中紧紧地攥在手上,一路带回了小旅馆。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被他塞到了书包的最深处,眼不见为干净。 他总是选择逃避的方式去解决不想面对的事情。比如小时候,父母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时,他总是默默地躲在一个角落安静的画画,耳朵里听着歇斯底里的话语,手上一笔一笔画着毫无意义的线条。 周四周五周六三天画出来一版海报,他没有用自己以往熟练的画风,甚至没用水彩。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模仿陆明河之前画过的海报,企图用流畅的线条浓烈的色块去诠释一部作品。 画出来他自己也不太满意,但为了显示他这段时间还是有在做事的,还是发给了导演师姐。果不其然,师姐回复他,你再想想看,再画一稿,不着急。 没等他回复,师姐又发来一条短信,是群发给话剧社所有人 分卷阅读6 ,明天晚上,也就是周日的全体例会要讨论下个月演出的事情,希望台前幕后所有人都到,无故不得请假。 楚乔打开前不久才装上的微信,点开话剧社的微信群看大家的聊天记录,大家都积极响应说周日一定出席,绝不迟到。只有陆明河一个人,说他那天有急事抽不开身,就不去了,导演爽快批假。 楚乔私戳师姐,说自己回到,顺便聊一聊海报的事情。 他再点回群聊,看着陆明河的头像,点开大图 陆明河的头像是一副素描,是一个男性的背影,光洁的后颈,挺直的背,肩胛骨微微凸起,耳垂上一点红。 没有上色,黑的线条和素白的皮肤,只有耳垂上有明艳的一点红。 楚乔手一抖,把手机锁屏了扔到一边。 等到周日那天晚上,楚乔早早地来到开会的会议室,看着人一个个陆续来,果然没有陆明河。约定开会的时间到了又过了,主持会议的导演一直没来,电话也打不通,大家议论纷纷。 这时候陆明河推门进来了,楚乔躲在角落倒吸一口气。 大家都和他很熟,打趣着问他,不是说有急事不来吗。 陆明河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溜了一圈,落在了低着头的楚乔身上,笑着说:“这边的事比较急。” 陆明河绕过大半个会议室,坐在了楚乔旁边。 “嗨。”陆明河穿着松垮垮的T恤,上面好像蹭了颜料,和楚乔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楚乔心想,不是说不来嘛,说话不算话。 陆明河好像一眼看穿他,小声说:“我说要来你肯定不来。” 楚乔怒瞪他一眼,却发现陆明河好像新打了耳洞,就在左耳垂上,带着一枚小巧的耳钉,红色的的一小粒,骚气得不行。 尖锐的耳钉刺穿了耳垂,好像有着什么隐而不告的旖旎意味。 楚乔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垂,摸到了那个红痣。 9、 离开会时间过去十五分钟了,终于收到了导演师姐的短信,原来大家集体被耍了。 为了增进新老社员之间的友谊,领导层特意设计了一个寻宝游戏,每一关一个谜语,解开谜语到达该谜语提示的地点,找到提示的纸条,完成纸条上面的任务,再拿到下一个地点的提示谜语,最后到达终点,有大奖。 大家先是狠狠地抱怨了一番,然后集体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要赶紧跑到终点把导演打一顿。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按照谜语的提示出发去第一个地点。 楚乔向来不擅长融入这种热闹的气氛,想着要不要提出自己先走,但即使他情商再低也明白这个时候溜号实在太扫兴了,于是只能慢吞吞地缀在队伍的最后面。 陆明河也一声不吭地插着兜跟着他走。 一群人鬼叫着在校园里呼啸而过,钻小树林滚草丛,无所不用其极地浪荡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的终点果不其然是排练室。 大家兴奋地冲到楼下,发现通往楼上的电梯旁边贴着一张纸,血红的大字写着不允许坐电梯,要走楼梯。 看着漆黑的楼道,楚乔内心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他就知道会有这种该死的环节。 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往楼梯进发。楚乔在楼道口磨磨蹭蹭的,压根不想踏进去。 “你怕黑?”陆明河站在他后面问。 楚乔咬了咬牙,视死如归般往里走,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开手电筒照明。他确实怕黑,小时候试过有一次,父母吵架,各自摔门出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家,怎么知道家里跳闸了,他在黑暗里自己待了一个晚上,从此以后就怕黑了。 “如果害怕你可以牵我。”陆明河凑到楚乔耳边小声地说。 楚乔吓了一跳,手上的手机差点掉了,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说:“我才不怕。” 陆明河无所谓地耸耸肩,长腿一跨就是两三级台阶,跟在大伙的后面,留下楚乔一个人在最后,身后黑漆漆的,好像随时会有东西蹦出来。 楚乔连忙也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大家打着手电,摸黑走了三层楼,排练室在六楼。楚乔数着台阶数着楼层,看着陆明河走在他前面,手在身侧一摆一摆的。 突然,走在前面的几个女孩子低低地叫了两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黑暗的气氛里,大家都很紧张,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楚乔情绪紧绷得像拉紧的弦,被大家的叫声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压根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伸手就拽住离他最近的一样东西——陆明河的衣角,整张脸埋到陆明河的背上,大气都不敢出。 楚乔能感觉到,陆明河的背僵了一下,然后又放松。陆明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角上拽下来,抓在自己的手里。 “别怕,只是看到老鼠窜过去而已。” 楚乔还是埋在陆明河的背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感觉到他在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令人安心。陆明河的手很大,能把他整只手包在里面。 骚动很快平息下来,大家又开始你推我我推你地往前走。 楚乔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脸从陆明河的背上离开,想要把手抽出来。陆明河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前走,楚乔意思意思地挣了两下,也就顺从地被牵着走,心里砰砰直跳。 毕竟他怕黑。 总算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六楼,楚乔赶紧把自己的手从陆明河的手中抽出来,陆明河也没有再来抓,只是默默地跟在他旁边。 排练室里亮着灯,空无一人,大家纷纷走进去,掀掀这儿翻翻那儿,唯恐导演躲在哪个角落准备跳出来吓人。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灯啪的一声全灭了,排练室陷入一片昏暗。楚乔慌得下意识就去找陆明河的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却怎么都找不着。 陆明河的手找到了他。 一只手抓住了他在黑暗中摸索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腰,以不可反驳的势头将他摁在了身后的墙上。 然后蹭上来的是陆明河的嘴唇,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吻在了楚乔的唇上。 还没等楚乔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摁住了,困在了墙壁和陆明河的胸膛之间。对于黑暗的恐惧一下子完全消退,人群的喧闹声像在千里之外。 他只感觉到了他的手,他的唇,还有他的舌头。 陆明河的舌头像一条灵活的蛇,撬开他的牙齿,深入他的口腔,准确地纠缠住他的 分卷阅读7 舌头,湿漉漉地纠缠着,翻搅着,亲出湿哒哒的水声。 楚乔从身到心到舌头都不受自己的控制,都在陆明河的掌握之下。他的手很软,推不动陆明河,他感觉到很慌,其他人就离他们只有咫尺之遥,一旦他们安静下来,就会听到他们在做奇怪的事情,甚至能够听到他如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他企图无声地将陆明河的舌头从自己的嘴里推出去,用自己的舌头。 陆明河出奇地顺从,舌尖留恋一般地在他上颚勾了一下,就退了出去。楚乔靠在墙上,不停地喘着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明河转而凑到他耳边,色情地舔吮他的耳垂。 他一边舔,一边把自己整个身体压在楚乔身上,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缝隙。楚乔清晰地感觉到他起伏的肌肉,还有他硬了,隔着宽松的运动裤,顶在自己的小腹上。 陆明河急促地喘着气,热气一股一股地往楚乔的耳朵上烘。 他黏黏糊糊地在楚乔耳边告白:“喜欢你。” 楚乔一惊,回复了理智,挣出手,一把将陆明河推开。 几乎是同时,灯亮了。 躲在门外拉电闸的导演师姐捧着一大堆零食炸鸡喊着“suprise”走进来,被一群人一哄而上臭骂。傅诗语被拉灯吓得哭了,缓过气来之后又一边打着嗝一边喊“好爽!还要再玩!”,大家都热闹哄哄的抢零食,没有人留意到他们,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做了什么。 楚乔靠在墙上,看着陆明河站在自己两步之外,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 10、 大家在地板上围坐着吃零食,聊天打岔。 楚乔被吓了一晚上也饿狠了,拿着个鸡腿在啃。陆明河就坐在他旁边和别人聊天,靠的很近。楚乔时不时把目光瞄向陆明河的下半身,但今天陆明河的衣服都穿的很宽松,好像看不出什么,陆明河也和别人谈笑风生,压根看不出什么难耐的神色。 他边啃鸡腿边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陆明河给他告白了两次,身体力行地让楚乔感觉到了他的喜欢。 楚乔不断地对自己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但是最近他想起傅诗语的时候好像越来越少了,满脑子都被陆明河干的那些流氓行为给塞满了。他偷偷的去看傅诗语,长卷发大眼睛的女孩子,笑得前仰后合,嘴边还有可爱的小酒窝,性格也很好,楚乔很喜欢她,但好像再也没有开始的那种心跳的感觉。 “沾到了。” 唇边一暖,旁边的陆明河冷不丁地伸出手指抹掉他不小心沾到的食物碎屑。 “谢谢。”楚乔冷着脸埋头苦吃。 又来了,那种整个脑子都被填满的感觉,心脏砰砰地跳。 不好了,要出大事情了! 内心的楚乔作名画《呐喊》状捧脸咆哮。 等到大家吃饱喝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楚乔总算下定决心了。他努力回忆着军训的时候,傅诗语给他的那种温柔亲切令人心动的感觉,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那个……” “怎么啦?” “待会儿最后留一留可以吗?” “可以啊。” 楚乔说的时候故意没有压低声音,站在旁边的几个人全部都听见了,包括陆明河。陆明河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地聊自己的天。旁边的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朝他们两个挤眉弄眼,傅诗语却不明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最后所有人都搭电梯下去了,就剩下他们俩。 傅诗语戳了戳他:“他们都走了,你要说啥?” 她好像对自己没意思,楚乔想。但是他好像为了证明些什么,还是说出了口。 “我喜欢你。” “啊?!!!”傅诗语吓到一样,瞪大了眼睛。 楚乔却好像松了一口气,连忙摆手:“你不回应也没关系的,对不起。” “不!不是!”傅诗语觉得自己的惊讶很失礼,连忙找补,“小乔,你真的很好,我很喜欢和你聊天,但是……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跟你相处很舒服,你真的很好!” 楚乔感到有些失落,好像不是因为傅诗语拒绝了他,是因为什么,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傅诗语脸上的那种表情他曾经见过很多次,全心表达善意但是却无能为力,竭力安慰但是却坚定拒绝。 他在奶奶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乔乔你爸妈呢,又吵架啦?没吃午饭吧,奶奶给你做。但是奶奶只能待到下午,你堂弟在家等着奶奶给做晚饭呢。” 他在妈妈脸上见过这样的表请。 “儿子对不起,但是妈妈在这个家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们还是母子,永远不会变,你有事随时可以找妈妈。” 他好像总是不被需要。 傅诗语见他久久不说话,忙道:“小乔,我们……我们还能当朋友吗?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她人很好,但是楚乔现在有点难过。 “我留下来收拾一下,你先走吧,路上小心。” 傅诗语看了看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排练室,非常贴心的说:“你收吧,我先走,辛苦了。” 楚乔一个人在空空的排练室发呆了半个小时才下楼,电梯到了一楼,看到陆明河就等在楼下,一只脚抬起来撑着,斜斜地靠在强上,静静地等他。 “走吧。”陆明河说,好像他们早已约好一样。 楚乔边走边闷闷地说:“我被喜欢的人拒绝了。” 是喜欢过的人。 陆明河插着兜耸耸肩:“没关系啊,我也被喜欢的人拒绝了。” “……” “我早就知道她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啊……” “因为她喜欢我啊。” “……!!!!!!!!!!” 楚乔猛地停下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开,目瞪口呆,深深地感觉自己被耍了,落进陆明河的圈套里了。看着左右没人,伸手就要去揍陆明河。 陆明河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凑过去轻轻地亲楚乔,叼着他的下嘴唇细细地舔,好像小孩子吃爱不释手的棒棒糖。 楚乔好像突然被武林高手点了穴,整个人定住了。等反应过来,又生气了,张嘴要去咬陆明河。 陆明河提防着,赶紧缩开,两个人的嘴唇之间距离只有一点点。楚乔一眼就撞进陆明河漆黑的瞳仁里,一时说不出话来。长得好看太占便宜了,陆明河的眉骨突出,眼窝深邃,鼻梁笔挺, 分卷阅读8 好像起起伏伏的群山。眼睛也好看,随时都像含着情,黑漆漆的像看不到底的一汪湖泊。 陆明河又凑过去,贴着楚乔的嘴唇,压低声音说:“但是我喜欢你啊。” “……” “回神了。” “我……她……” “你再说她我要吃醋了。”陆明河轻轻地咬了一下楚乔的嘴唇。 晚上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下课的人潮声远在天边。 11、 楚乔觉得,无论是陆明河好看的脸,还是他微微沙哑的声音,都很影响判断。于是他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陆明河。 “你到底要干嘛。” “泡你啊。”陆明河咧开嘴,笑得温文尔雅又厚颜无耻。 “……你死心吧。” “我觉得挺有希望的。” 没有。 “我跟你讲话的时候你会脸红。” 乱讲。 “你现在就脸红了。” 乱讲! “我亲你的时候你好像硬了。” 没有!! 楚乔涨红了脸站在原地,百口莫辩。陆明河走过去,一把搭住他的肩,把他往回宿舍的方向带。 “小乔,不如这样……” “拒绝。” “先听我讲完,”陆明河的语气像在商量明天去哪里玩,“反正你也对我不为所动,你就让我试试看呗,又不吃亏。” “我……” “你的性取向太经不起考验了。” 这一定是激将法,楚乔一边想一边说:“爱试不试。” 陆明河闷闷地笑出声,手臂一收紧,偏头在楚乔脸蛋上亲了一口,把他眼镜都撞歪了。楚乔嫌弃地擦了一把脸,扶了扶眼镜,严肃地说:“你不能再干过分的事情了。” 陆明河装傻:“什么事情?” 楚乔一把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开:“不经我允许别乱碰我。” “那……” “发骚扰短信也不行!” 陆明河又一把把他捞回来,凑到他耳边,声音故意压得低低的,带着气声:“那想着你自慰呢。” 楚乔的脸热得可以煮鸡蛋了:“当然不行!” “那不想着你呢,自慰行不行?” 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了!! 陆明河若有所思,叹了口气:“你看到了那幅素描了吧,就是在那时候画的。” 什么画?楚乔愣了两秒,立马反应过来了。是陆明河素描本里的那幅阴茎素描。一旦反应过来了,楚乔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脑子,开始展开了翔实生动的联想。 陆明河一个人待在宿舍,掀起上衣,裤子要脱不脱,就像楚乔上次撞见的那样,坐在床上抚慰自己。嘴里叼着烟,烟灰要掉不掉,曲起一条腿,素描本靠在上面。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套弄着,右手随意地在素描本上勾勒线条。阴影打得很仔细,所以把那根东西画得格外的立体真实。画完之后,陆明河扔下笔,左手狠狠地从根部到顶端捋了两下,射了出来,溅到了素描本上。 陆明河轻轻地笑了:“想什么呢,脸都熟透了。” “反正再也不许说关于脖子以下的所有!” “又不是我说的,你自己想的。” “不答应拉倒。” “好吧好吧,我尽量。” 陆明河说到做到,说泡就泡。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回来楚乔的课表,每天比老干部作息的楚乔起得还早,顶着一脸起床气的低气压像行尸走肉一样,去楚乔最喜欢的小摊那里给他买热腾腾的虾饺当早餐。上大一的课比上自己的课还勤,帮楚乔占座,朝每一个一起然上课的师弟师妹笑得人模人样,然后上课的时候趴在他旁边睡得昏天黑地,偶尔醒着的时候,就拿着素描本对着楚乔瞎画。 说尽量,也是说到做到,不把话说满,就绝不把事情做满。 刚开始时,陆明河只是牵牵楚乔的手,那种握在手心里,反复摩挲,在指缝间蹭来蹭去的牵法。又或者是在上课时,或者在寝室时,并排坐着,大腿靠着大腿,热乎乎的。后来最过分也不过是在无人处,抱住楚乔,在他的颈窝处又嗅又蹭,一头卷发糊了楚乔满脸。 再后来,陆明河时不时会把楚乔压在宿舍的门上往死里亲,仿佛要把楚乔的舌头吮掉一层皮。或者把楚乔翻过来压在门板上,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钻进衣服里胡乱地搓他的侧腰,胸膛抵住他的背,急切地亲他光洁的微微沁出汗珠的后颈,亲他耳垂上的红痣。 楚乔成天成天地被陆明河黏着,每次都被弄得心慌气短腰塌腿软,他暗暗觉得事情有点控制不住了,又觉得如果他义正言辞地说出“你说话不算话不许再泡我了”之类的话又太傻了,于是只能糊里糊涂地被陆明河这样那样地“泡”着。 宿舍里有个之前忙于恋爱的舍友被女朋友甩了,最近只能见天地窝在宿舍里打游戏。陆明河见缝插针,总是趁着舍友出门甚至上厕所的时候亲楚乔。 有一次,楚乔在宿舍好好地画着海报,陆明河在上铺坐着好好地看书,两个人各干各的,相安无事,舍友一出门,陆明河就好像发了情一样,从上铺上跳下来,压着楚乔在门板上揉,好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两个人在宿舍里都只穿了短裤,四条腿互相摩挲着,在凉飕飕的空调房里显得格外的烫热。 一门之隔,外面的人来来往往的,人声此起彼伏,好像随时都要推开门进来。 陆明河把手从楚乔的腰和手之间伸过去,撑住门,一条大腿嵌到楚乔两腿之间,把他整个人卡住,然后开始把楚乔的舌头卷出来,一下一下地不紧不慢地嘬着。 楚乔伸手要去推他,却被他把自己的手从胸膛上往下带,准确地按在了完全勃起的下半身。楚乔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要缩手,却被陆明河死死地按着。那根又粗又硬又烫的东西仿佛有生命一样,在楚乔的手里搏动。 楚乔的手不停地挣扎却被按住,反而更像帮陆明河小幅度地抚摸着。陆明河从楚乔的嘴巴里退出来,额头埋在他的颈窝,低低地呻吟着,叫得楚乔下腹一热。 陆明河的手从楚乔的T恤下摆钻进去,从下往上,摸过他的脊背,微微突出的肩胛骨,又从背面的衣领里伸出来,抓住他的后颈,再一次亲上去。 这一次再也不是和风细雨了,陆明河的舌头在楚乔嘴里进进出出,出的时候在嘴唇上流连,进的时候仿佛要深到喉咙口,带着某种色情的 分卷阅读9 意味,亲得楚乔毫无招架之力。 楚乔也硬了,被勒在内裤里,难受得直哼哼。 就在这个时候,楚乔身后的门被猛的推了一下,又被两个人的体重压回去。 舍友在门外嘀嘀咕咕:“门明明没锁啊,怎么打不开。” 陆明河作势要把手伸到楚乔裤子里,楚乔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眼眶红红的,不由分说地把陆明河往厕所的方向推,自己赶紧坐回到床上,把枕头抱在怀里,挡住下半身。 陆明河刚好进到厕所,舍友就把门打开了。 “咦你在啊,”舍友看见楚乔满脸通红,刘海被汗浸得湿漉漉的,好奇道,“空调开得这么猛,你怎么还出汗。” 楚乔抱紧枕头,低着头一声不吭。 舍友只是回来拿点东西,不到五分钟又出去了。楚乔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探头出去看,看到舍友确确实实在楼道那里拐弯下楼了,才轻轻悄悄地走到阳台去,打算去叫陆明河。 怎么知道,陆明河在厕所里关着门自慰,隔着门叫楚乔的名字。 “唔……啊……楚乔……小乔……” 一声一声的,夹杂着呻吟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潮乎乎的湿气。 12、 自从那天两人险些被舍友撞破过后,楚乔觉得陆明河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好像变得更好看了些。 当然陆明河之前也好看,是一种没有棱角的,让人舒服的好看,攻击性好像只在楚乔面前表现。而现在,陆明河把自己所有的求而不得都内化成关不住的荷尔蒙,一举一动都像发情的雄兽在表现自己,偶尔撩一把头发,都像雄狮在展示自己的鬃毛。 他在早上帮楚乔占位的时候,好像有更多的人被陆明河的无差别攻击波及到,每每楚乔到课室的时候,都发现班上的大部分女生,都围坐在他们俩的座位附近。 甚至有一天,下课后变天了,他们俩没带伞,竟然有七八个女孩子含羞带怯地表示,可以带他们一程。 南方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脸,尤其在夏天,台风天特别多,天空阴沉沉的,不到一会儿就从大晴天变成了昏暗的傍晚,乌云在天边涌动,天气潮热,偶尔有几点细细的雨点落下来,一场倾盆大雨正在酝酿。 陆明河一一礼貌谢绝,然后把自己身上穿的牛仔外套脱下来,盖到楚乔头上,拉着楚乔的手腕,迈步冲到绵绵的细雨里。 天越来越暗,压根不像大中午,雨好像越下越大了,但是楚乔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视线被陆明河的外套挡住了,只能看到脚下的路,还有越来越昏暗的日光。他整个脑袋都被陆明河的味道包围了,冷调的香水被烘得暖暖的,与体温和潮热的空气同化。 他只能毫无方向地被陆明河拉着,急匆匆地一步接着一步,越过一个个行色匆匆的同学,赶在大雨浇下来之前回到宿舍。 就在他们到达宿舍楼下的时候,一个闷雷,雨倾盆而下。 两人三两步跨到了楼道里,楚乔正要把盖在头上的外套取下,手却被陆明河挡住。陆明河钻到了外套底下,两个人在昏暗的楼道里接了个嘴唇碰嘴唇的轻吻。 楚乔尝到了雨水的味道,耳边是自己运动过后急速的心跳和雨声。 楚乔掏出钥匙开宿舍门,他几乎是被陆明河推着进宿舍的。 昏暗滋生不明不白的情绪,而光明给人理智和安心,于是楚乔率先摸索着打开了宿舍的灯。等到灯打开了,楚乔发现陆明河怔怔地立在原地,目光紧紧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楚乔不明所以,低头打量自己。 他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因为淋雨,暧昧的肉色从衬衫底下透出来。胸前有一侧被雨打湿了,胸膛的轮廓若隐若现,浅棕色的乳尖微微挺立。 楚乔的第一反应是背过身去。 然后他感觉背后一暖,整个人被抱住了。陆明河的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覆住他的胸膛,食指摸索着去逗弄凸起的乳头。轻轻抚摸犹如试探,隔着湿透的衬衫如同隔靴搔痒,快感似有似无。 楚乔从来没有被人碰过那里,他羞耻地闭上眼睛,满面潮红,想要避开陆明河的手指,却只能往他的怀里躲。 陆明河好像越发兴奋了,低头去吮吻楚乔修长的脖子,轻轻地啃咬。双手一点点解开楚乔衬衫的前襟,找到乳头,捻住重重地一拧。 “哈…….啊…….” 楚乔几乎是马上就硬了,快感从敏感的乳头往下传递,他忍不住抬起头急速地喘着,嘴里哼出声来,难耐地扭动。 陆明河凑到他耳边:“你这里很敏感,你看看。” 楚乔抑制不住地低头去看,自己的乳尖在陆明河手下充血挺立,在白皙的胸膛上显得格外明显,他胡乱地伸出手去,“啪”一声把灯关上。 宿舍马上变得昏暗,沙沙的雨声、偶尔响起的闷雷还有潮热的空气,让气氛变得尤其暧昧而迷乱。 楚乔发现自己的裤子被半褪,露出屁股和前方挺翘的阴茎。陆明河一边逗弄着他凸起的乳头,一边帮他打手枪。带着薄茧的大手帮他把包皮往下撸,露出龟头,毫不留情地刺激着顶端的 小孔和龟伞底下的阳筋。 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子刺激的抚慰自己,一阵阵憋尿一般的酸软让他绷住小腹夹紧屁股。 陆明河模仿着性交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撞击他的屁股,幅度小而猛烈,粗糙的布料磨得他臀尖发红发热。 陆明河边顶弄边在他耳边说:“你穿白衬衫很好看。” 楚乔想起陆明河给他发的那些短信,高潮来得猝不及防,他咬着嘴唇,把呻吟声闷在喉咙里,射在了陆明河手里。 陆明河抚摸着楚乔发泄后的阴茎,帮他延长快感。楚乔浑身瘫软在陆明河怀里。 “我手上都是你的东西,”陆明河把他翻过来,让他靠在墙上,“帮帮我。” 高潮之后的楚乔整个人都是懵的,衣襟大敞,露出乳头,裤子半褪,发泄过后的阴茎沾着精液,靠在墙上,站都站不住,全靠陆明河捞着他的腰。 陆明河把他的手带到自己的下边:“乖,摸摸我。” 楚乔已经失去理智了,摸索着要去解开陆明河的裤头。陆明河埋头吮吸他的乳头,舔得啧啧有声,时不时用牙齿轻咬,双手伸到后面,像揉面团似的揉捏他的屁股,用力得手指都陷进肉里面去,精液全部抹在了屁股上。 楚乔完全使不上力气,半天解不开,乳头和屁股却被玩弄着,急的眼眶都红了,带着哭腔凑 分卷阅读10 到陆明河耳边,万分委屈:“你……你别弄,我解不开……” 陆明河狠狠地咬楚乔的耳垂,咬牙切齿:“你别勾我。” 两个人亲到了一起,倒在床上。 陆明河把楚乔的裤子完全脱下来,扔到一边,去解自己的裤子。 楚乔脱掉歪在一边的眼镜,用手背挡住眼睛,耳边听着陆明河解皮带的声音,下面又有了抬头的迹象。他半点都不敢睁开眼去看,只大张着嘴巴,像脱水的鱼,喘个不停。 他感觉到自己的腿被大大分开,顶端湿润的灼热柱体挤入自己的臀缝之间,难耐地摩擦,一次一次地擦过紧闭的小穴,粘稠的前列腺液糊得到处都是。 陆明河整个覆上来,缠住他的嘴唇和舌头,黏腻地亲吻,两人赤裸的胸膛紧紧贴着,出汗了。 “唔……” 楚乔感觉自己那个难以言说的部位被伸进了一根手指,羞耻感盖过了痛感,被缠吻着分不出神的时候,下面又迎来了第二第三根手指。 陆明河的手指画画的时候极好看,极灵活,在温热紧致的小穴里抠挖摸索着,擦过敏感的腺体。楚乔又硬了,阴茎直直地戳在陆明河坚实的腹肌上。 楚乔的后穴显然已经适应了硬物,逐渐湿润,一张一合。 陆明河忍耐不住了,咬着楚乔突出的锁骨,将自己的阴茎缓缓地送入了那个潮热的窄处。 楚乔伸手去推陆明河,反而被含住了手指,指尖被舌头卷着,模仿口交的节奏上下吸吮,指缝较嫩的皮肤被反复舔舐,他感觉自己被一点一点撬开,侵入,语无伦次地求饶:“不要……出去……太胀了……” 陆明河把自己完全送进去了,窄穴不断收缩,仿佛推拒,又像挽留,夹得他几乎秒射。 他试探着抽动了两下,楚乔的呻吟声仍旧闷在嘴里,隐而不发,他把自己不善表达的习惯甚至带到了床上。 陆明河执意要破开他的茧,凑到他耳边说:“我要动了,你可以咬我。” 说着伸手从楚乔的腋下背后绕上去,扣住他的肩膀,防止他往上缩,便挺腰,一下一下地抽插,从慢到快,每一下都准确地擦过腺体。 楚乔快被又痛又爽的感觉磨疯了,第二次勃起之后,快感更加绵长而浓烈,他伸手想要去抚摸阴茎,但勃起的阴茎被两人的小腹夹着,摩擦。 他的快感无处发泄,只能一口咬在陆明河的肩膀上,狠狠地嵌进肉里。 陆明河狠狠地插了几下,猛地抽出来,将楚乔翻过身,腰部下塌,屁股高高撅起,被磨得发红的小穴露出来,泛着水光。 陆明河又将自己送进去,一手抓着楚乔的左手臂,下身猛烈抽送,每一下都没至根部,啪啪的拍击声回荡在宿舍里,格外的色情。 楚乔感觉自己被插得喘不过气来,离高潮只差一点了,右手去抚摸自己的性器。陆明河的手也跟着抚摸上来,两人十指交缠。 下身的攻势更猛了,楚乔脚趾紧紧用力缩起,浑身发烫,阴茎被两只手交缠抚摸,马眼张阖,一阵发热,牙齿快要把嘴唇要出血来。 终于,在陆明河的一次重击下,他第二次达到了高潮,精液射在床单上,楚乔下腹一阵一阵地抽搐,肠道不停收缩。 陆明河也被夹射了,全部交代在楚乔的体内。 楚乔累得受不了了,一个手指尖都动不了了,趴在床上。陆明河趴在他身上,把他整个人压在身下,浑身都是潮热的汗。 两个人似乎自然而然地接了一个吻,唇舌交缠。 陆明河从情潮勃发的狮子,变成了粘人的大猫,下身胡乱蹭着,精液从楚乔后面流出来糊得到处都是,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舔楚乔的嘴唇,脸颊,耳朵,怎么都不够。 “爽不爽?嗯?喜不喜欢我?” 13、 两个人胡天胡地搞了一场,楚乔筋疲力尽了,上下眼皮直打架,最后是陆明河捞着他架到浴室里做清理。 陆明河把手指伸到他后面,帮他把射进去的精液弄出来。楚乔感觉到有东西随着温热的水流一点一点地流出来,仿佛失禁一般的感觉让人羞耻,他不由得夹紧后面,将陆明河的手指夹在里面。 最后陆明河又硬了,拉着他的手,又撸了一发。 在浴室里磨了大半个小时,天还是阴沉沉的,雨还没停。 两个人回到宿舍,陆明河顺手就把下铺脏了的床单扯下来,两个人就躺在床垫上,打开空调盖上被子。 宿舍的单人床很小,楚乔平时一个人睡也觉得略窄,但是这个时候却不觉得,因为陆明河把他整个人搂进怀里。室内的温度很快降下来了,光溜溜的两个人在被子里耳厮鬓摩,肢体摩擦的时候舒服得让人忍不住叹息。 雨还在不管不顾地下,宿舍的小床仿佛一叶小舟,自成一个世界。 等楚乔醒过来的时候,听到雨已经停了,但天仍旧黑着,四周一片寂静,不知今夕何夕。他感觉到自己被箍在陆明河怀里,陆明河的脑袋钻在他的颈窝,卷毛弄得他脸颊发痒,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他脖子里。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从陆明河怀里拔出来,下床穿上衣服,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陆明河在床上翻了个身,发出意味不明的梦呓。 楚乔趿拉着拖鞋上了个厕所,发现自己腰部酸痛,后面被反复进出的地方发热。回来之后打开台灯,看着躺在床上的陆明河发呆。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跟陆明河做了。想到这里,楚乔不由得脸上发烧,趴在桌子上,忍不住去回想。 他觉得有些惊慌失措,他明明是不打算和陆明河发生关于脖子以下的事情的,但是下雨的潮热的昏暗的时候,好像把心里头的什么东西勾出来了,然后发酵膨胀,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到底喜不喜欢陆明河? 应该是喜欢的,看到他的时候心会砰砰直跳,被他触碰会脸红心慌,被他亲吻会忍不住希望有更多。但关系发展得太快,他有些底气不足的心虚。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转头去看陆明河。 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凑过去一看,发现陆明河脸颊通红,伸手过去一探,发烧了。楚乔忍不住腹诽,自己被翻来覆去地折腾都没生病,活该。但想到陆明河把外套给他挡雨,自己淋得湿透,还是心软了。 楚乔帮他把被子掖了掖,从衣柜里翻出了睡衣,烧了热水,找出自己的备用药,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调。然后去摇醒陆明河。 “醒醒,把衣服穿上,然后吃药 分卷阅读11 。” 陆明河睡眼惺忪,像个乖乖的孩子,笨手笨脚地把睡衣穿上,楚乔忍不住伸出手去帮了他一把,然后把药和热水递给他。 陆明河把药和水都灌下去了,鼻头通红,显得特别可怜。楚乔忍不住揉了揉他蓬乱得跟鸟窝似的卷发。陆明河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听说发烧了之后,热胀冷缩,下面会比较大,又大又烫,你要不要试试。” 楚乔马上把同情都收回来了,把陆明河的脑袋往枕头上按。 陆明河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闷闷地笑个不停,笑完了抬头看他:“一起睡吧。” “不要,会传染。” “可怜可怜病人。” 楚乔一脸嫌弃地掀开被子爬进暖烘烘的被窝,陆明河欣然接受,又紧紧地搂住楚乔,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楚乔再一次昏昏欲睡。 他感觉到陆明河的手臂紧紧地收在他的腰背上,脑袋和颈窝的线条刚好嵌合,两个人无限地接近对方。 互相需要的感觉。 14、 半夜里,楚乔好几次把陆明河叫起来,督促他喝热水。第二天是周末,陆明河精精神神地爬起来,把床单扔到宿舍的洗衣机里洗好晾起来,反而是楚乔挂着黑眼圈,缩在被子里补眠。 等楚乔到了中午的时候自然醒,吃着陆明河带回来的外卖时,才想起来失恋买醉的舍友君。 陆明河塞了一块茄子到楚乔嘴里,笑得狡猾:“我介绍他去联谊了,估计这个星期都不怎么回来了。” 楚乔嘴里的茄子差点噎在了喉咙里。和陆明河这样的恋爱脑幼稚鬼单独待在密闭的空间里是很危险的,楚乔很快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他要喝水的时候,陆明河凑过来非要从他的杯子里喝一口,他坐在椅子上画画的时候,陆明河非要往他背后和椅子靠背的空间里挤,把他抱在怀里,就连他上厕所的时候,陆明河都要挤进去,从背后搂着他,就差给他扶鸟了。 楚乔内心抓狂,说好的高冷有礼陆师兄呢。 “你能不能离我有点距离!” “情侣不都这样嘛。” “谁跟你是情侣。” “都那啥过了还不是情侣啊,小乔你观念很开放嘛。” “不是,”楚乔看着故作惊讶的陆明河,试图找回自己的逻辑,“我觉得亲密的关系应该建立在互相了解上。” 半小时前楚乔坐在重新铺好干净床单的床上,靠着枕头玩手机,陆明河非要挤过来代替枕头被他靠着,手圈着腰,被子里头脚搭着脚,各自玩各自的手机。 听到了楚乔的话,陆明河思考了一下,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楚乔的脚背。 “你想了解啥啊,187cm,180mm,体重忘记了,爱好是话剧和画画,喜欢的人是楚乔。我爸是话剧导演,我妈是A大中文系教授……” “不是这个意思……等等!你妈妈是我们专业教授?!” “是啊,上戏剧文学的。” “……我好像翘过那个选修课。” “哎呀没关系,我也经常在我妈上课的时候睡觉。” 楚乔欲哭无泪,扔下手机,弯腰把脸埋在被子里,回想着自己在戏剧文学课上的表现。好像有一次讲到莎士比亚,被点到起立发言,然后因为太紧张结巴了,虽然当时老师很贴心地帮他圆场了,笑得又温柔又漂亮,但还是很丢脸。 陆明河也弯下腰,特别熟练地把脸埋在楚乔颈窝里,轻轻地亲他的耳垂,小声问:“你还要了解什么啊?” 话题老是被陆明河带偏,楚乔决定把戏剧文学扔到脑后,脑袋闷在被子里,半天才说道:“你又不了解我。” 无论如何,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难以磨灭的。楚乔觉得自己缺点很多,不懂也不爱表达自己,对家庭关系不信任,很难对某件事某个人倾注热情,就连画画,好像也是有一下没一下,没有野心,安于现状,遇到困难容易退缩。 比如自己的海报,他现在脑海中好像完全没有灵感,越接近死线越想放弃。 “我了解啊。” 怎么可能。 “你家住B城,天气不好的时候总是灰蒙蒙的,所以你比较喜欢南方。你家楼下有一棵合欢花树,开花的时候很漂亮,但是去年砍了,不过你凭记忆画了一幅水彩,确实很美……” 楚乔仿佛被雷击中,猛地转过去,打断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脸对着脸,陆明河眯着眼笑,仿佛准备已久的礼物终于要在最后拿出来了:“我关注了你微博啊。” “……”楚乔又把头埋进被子里,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陆明河把他的脸从被子里挖出来,缠着他亲了一口:“你开学面试话剧社的时候交的作品我都看过,发现我关注了你的微博,你的作品我早就看过了。” 楚乔彻底认命了,任凭陆明河在他脸上亲来亲去,再也不想展开任何一个话题,脑袋里面胡乱想着自己微博都发过些什么,又想着陆明河的微博叫啥,回头就把他给拉黑了。 “你还想了解些什么啊。” “下星期开始你不要给我占座了,你去上自己的课。” “为什么啊?” “围坐在附近的女生太烦了。” 陆明河恍然大悟地挑眉看着楚乔,忍不住笑得像偷腥的猫,把楚乔看得恼羞成怒,不痛不痒地踹了他一脚。陆明河抓住楚乔踹过来的脚,又把楚乔压到被窝里,从头到脚揉了一遍。 15、 话剧社的小剧场演出就在下下周了,下周就要打印出海报来张贴,楚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线焦虑情绪之中。 他坐在排练室里,靠着大大的落地镜子,拿着白纸和铅笔,随手勾着线稿。他刚刚看了《青春禁忌游戏》剧组的连排,第一次将整个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很多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翻涌,但却找不到出口,不知道如何把那些情绪转换成海报。 时间已经不早了,排练的人都离开了,就剩下沉浸在死线焦虑中的楚乔,还有关心师弟说要留下来和他一起回宿舍的模范师兄及舍友陆明河。 陆明河像摆弄大型布娃娃一样,把楚乔拉到自己怀里,坐在自己盘起来的脚上,甘愿充当大型懒人沙发,下巴靠在楚乔的肩膀上,专心地看着他画画,一言不发。 楚乔烦躁地把勾了几笔的线稿揉成一团,颓丧地瘫在陆明河身上。 陆明河把他的线稿拿过来,一点点展开:“你不画水 分卷阅读12 彩吗?” “这部戏的风格和水彩不搭啊。” “水彩最有你自己的风格。” 楚乔从陆明河的怀里撑起来,跪着转过身,搂住陆明河的脖子,把脸埋到他的耳边,叹气:“我想学你的风格。” 陆明河低低地笑了,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轻轻地说:“你自己的风格就很好,做自己就行。” 又来了。 楚乔的心又开始以熟悉的频率跳动,陆明河背靠着大落地镜,所以他把埋着的脸抬起来,就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通红。 他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眼镜脱下来,眼前立马一片模糊。他闭上眼睛,摸索着用自己的嘴唇去找陆明河的嘴唇,犹豫间碰过高挺的鼻梁,还有微凉的鼻尖。陆明河大气不出,也不动,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终于找到嘴唇了。 楚乔所有的吻技都是从陆明河这里领教的,陆明河只要不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动,只能依照着心中激荡的情绪,一下一下地啄吻对方的嘴唇,伸出舌头笨拙地舔吻下嘴唇,头微微侧着,鼻尖碰着鼻尖,有无关情欲的亲昵。 陆明河轻笑出声,用气声调侃他:“小孩子吃棒棒糖呢。” 楚乔恼羞成怒,咬了他嘴唇一下。 陆明河假装吃痛地抽了一口气,然后擒住了楚乔的嘴唇,撬开他的牙关,深深地亲进去。亲着亲着就把手从卫衣底下伸进去,一只手摸索着往上,捻住乳头,一只手往下,从宽松的裤腰里伸进去,一手把住臀肉,肆意地揉捏。 楚乔感觉自己的乳头被一下捻住,敏感地挺了挺腰,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模糊的闷哼声。 陆明河把两个人的位置换了换,让楚乔背靠着镜子跪着,把他的卫衣掀起来,温柔地说:“咬住。” 楚乔温顺地咬住卫衣下摆,看见陆明河把脑袋凑过来,张嘴含住了他左边的乳头,舌尖不停地逗弄小小的凸起,辅以偶尔的吮吸,湿热的口腔和灵活的舌头把楚乔刺激得不轻,他浑身无力,只能双手紧紧地抓住陆明河的肩膀,把他的衬衣揉捏得皱起来。 轮流在两边嘬弄了半天,陆明河把楚乔转过去,面对大镜子,替他把眼镜戴上,色情地舔他修长的脖子,慢慢地面对镜子解开他的裤子,把早已硬起来,把内裤顶出湿迹的阴茎掏出来,细致地撸动。 “……你看看。” 楚乔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在镜子里,打破了以往的冷淡和默然,发红的眼眶藏在禁欲的眼镜后面,脸颊通红,嘴巴咬着衣服的下摆,唾液把一小部分浸湿。乳头挺立着,透着被疼爱过后的赭红,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亮晶晶的水迹。 楚乔难为情地闭上眼睛,松开嘴里的衣服,嘴唇随着陆明河手上的动作一开一合,伸手捂住嘴以防自己叫出声来。 身上没有套,在这里做到最后也不方便清洁,陆明河只是把楚乔的双腿并拢,把手上的前列腺液抹在了他不见光的白皙的大腿内侧,咬着他的耳垂说:“夹紧了。” 楚乔猜到了他要干嘛,把头靠到冰冷的镜子上,手把嘴巴捂得更紧了。 陆明河把烫热的性器从楚乔擦过夹紧的臀肉,从滑腻腻的大腿内侧挤进去,一下一下的,缓慢而有力。边进出着,边把楚乔的手从嘴边挪开,十指交缠按在镜子上,缠着吻了几下,退出来,边喘着热气边说:“你可以叫的,没人会听见,我喜欢听你叫。” 楚乔看见陆明河的性器前端在自己腿间进进出出,若隐若现,越来越快,龟头狠狠地一下下撞向他的囊袋,把他的阴茎往冰凉坚硬的大镜子上撞,蹭出湿漉漉的水迹。 他叫出来了。 “唔……慢……嗯啊……慢点!” 陆明河更激动了,下身打桩似的往楚乔身上撞,小腹在他的臀肉上撞击出淫靡的“啪啪”声,回荡在空旷无人的排练室内,镜子被两人呵出的热气弄得一片模糊。 楚乔下身翘得高高的,双手却被握住不得解放,又想迎合陆明河的撞击,又想去蹭镜子,只能扭着腰前后动着。最后在陆明河的猛一下撞击时,叫着射到了镜子上。 陆明河也交代了在他大腿间,浓稠的精液一股一股的,顺着大腿往下淌到地上。 楚乔喘着粗气,半眼都不敢瞧这一地的狼藉,在陆明河黏糊地凑上来索吻的时候,把他的脸一把拨开,站起来不顾腿间的黏腻就要提裤子。 陆明河还没餍足,坐在地板上,裤子大敞着,射完之后的阴茎还大大咧咧地露在外头,他笑得不怀好意:“这么着急回去干嘛?想回去继续?” 楚乔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裤,戴好眼睛,一溜烟地跑出去。 “你收拾一下!我回去画海报!我有灵感了!” 16、 楚乔偷偷摸摸地瞥了陆明河很多眼,但往常无事也要当橡皮糖粘人的陆明河今天却格外坐怀不乱,坐在自己的上铺上,曲起一只脚,写写画画,半个眼神也欠奉。 自从那天楚乔把他扔下自己跑回去之后,他就这样了。 楚乔心知不好,鼓起勇气,眼神乱飘:“那个……陆明河……” “……” “我海报画好了。” “哦。” “你要不要看看。” “嗯哼。” “……看吗?” “叫个好听的来听听再说。” 楚乔抵死不从。 “算了算了,拿来我看看。” 陆明河放下自己的素描本,接过楚乔递过来的电脑,仔细看了起来。楚乔脱了鞋子,踩在自己的下铺上,眼巴巴地扒在陆明河床边。 海报是楚乔熟练使用的水彩画风格,乍看上去很温暖,用晕黄灯光色调涂出来的房间,象征着《青春禁忌游戏》里的老师和她的理想主义色彩,房间的门被斜斜打开,来庆生的四个学生并没有出现,而他们的影子打入到房间的地板上,拉的长长的,像水墨一样微微晕开,现实的阴霾突然笼罩了这方理想主义的净土。 简单但又意蕴绵长,表面色彩温暖实则阴影早已降临。 陆明河不由得勾起嘴角,低下头,脖子弯成好看的弧线,在楚乔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楚乔喜不自禁,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平时笑得少,脸虽然长得清俊好看,但是不免有些阴郁,笑开了之后左脸颊竟有个酒窝,恰恰就在陆明河亲得地方。 他一高兴,就不由得雀跃起来:“我看看你画什么,都画一晚上了。” 楚乔顺手把陆明河的素描本够过来,看 分卷阅读13 了一眼,脸就红了。陆明河果然不干好事,表面冷漠,内心闷骚,仔仔细细地画着他们那天晚上在排练室干的事。在素描纸上,楚乔的表情迷醉而混乱,两人双手十指纠缠撑在落地镜子上,比交缠的下半身更令人脸红心跳。 楚乔放下素描本就要抢回自己的电脑,却被陆明河一把抓住手腕,俯身亲过去,唇舌纠缠,反复地描摹嘴唇的轮廓。两人因为“冷战”好多天没有亲密过,楚乔不由得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亲得啧啧有声。 正忘情时,另外一个舍友开门回来了。 两人只来得及赶紧分开,对着楚乔的电脑假装研究着什么,楚乔心虚得心直跳。 一个舍友在陆明河的苦心孤诣之下终于交上了女朋友,过上了天天不回宿舍的快乐日子,另外一个舍友则结束了长途骑行,终于回来了,天天在宿舍补觉。两个人只好假装相安无事,彬彬有礼。 到了晚上,累得不成人形的舍友早已睡着,遮光窗帘拉得紧紧的,宿舍伸手不见五指,楚乔还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老半天才迷迷糊糊地将睡未睡,听到有人窸窸窣窣地下床,摸到他床上来,吓得一激灵。 舍友睡得呼呼,除了陆明河那个流氓还有谁。楚乔连忙伸手去推他,黑暗中的陆明河倒也从善如流地退了开去,却没有下床,只是退到了床尾,掀开了楚乔的被子往里钻。楚乔隐约猜到他要干嘛,想要抬脚去踹,却被陆明河按住了,又不敢动静太大,吵醒舍友。 “唔——” 陆明河伸手隔着裤子去揉楚乔的下半身,楚乔吓得差点叫出声音来,赶紧收住,差点咬了舌头。陆明河手法半轻不重的,仿佛隔靴搔痒,把楚乔揉得硬了,想要又不敢要,还要分神去听舍友的动静。 半晌,陆明河干脆利落地拉下楚乔的裤子,将阴茎掏出来,楚乔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被吞入一个潮热紧致的地方,他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去推陆明河的头,摸到了他的满头卷毛,却怎么都推不动。 陆明河还在自顾自地吞吐着,收紧口腔,舌尖不停地去挖弄楚乔的马眼。 在黑暗的环境里,舍友翻了个身,梦呓了几句,楚乔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下半身却格外地精神。陆明河边帮楚乔口交,边用手去揉捏他的臀肉,托起他的屁股往自己的方向送,下半身也硬起来了,从睡裤里掏出来,在楚乔的小腿上湿漉漉地蹭来蹭去。 陆明河猛地几个深喉,楚乔爽得直把自己的下半身往上送,正要发泄的时候,陆明河退开,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的汗不管不顾地往楚乔脸上蹭,下半身也往楚乔的阴茎上胡乱地顶着。 楚乔的阴茎根部被陆明河掐住,拇指堵住顶端的小孔,欲射未射,难受得低声在陆明河耳边哼了几下,手攀住陆明河赤裸的背,上下摩挲。 陆明河亲了楚乔两下,小声说:“叫我,叫我就让你射。” “陆……陆明河……” “叫个好听的。” “叫……唔……叫什么……” “叫哥。” 楚乔羞耻得张不开嘴,无奈下半身箭在弦上,又爽又难受,只能磨磨蹭蹭地凑到陆明河耳边,嘴唇贴着他的耳垂,半天才张嘴。 “唔……嗯……哥……” 陆明河干脆地把两根东西并到一起,大力地套弄着,嘴上不饶:“乖,再叫一遍。” 楚乔不肯再叫了,一嘴咬到陆明河肩膀上,两条腿爽得在床上一蹬一蹬的,分泌的前列腺液被手反复抹在茎身上,水声被捂在被子里。 两个人痛快地射了楚乔一肚子。 陆明河趴在楚乔身上大喘气,就着余韵去捏楚乔的乳尖,声音里带着餍足,懒洋洋的:“喜不喜欢。” 楚乔埋在陆明河颈窝,声音闷闷的:“喜欢。” “喜欢什么?” “……” “到底喜欢什么啊?” “……你。” 17、 《青春禁忌游戏》的演出就在这周五晚上,楚乔画的海报已经被印了好几份,张贴在多个布告栏的显眼处,总是惹得路人驻足观看。 楚乔每次路过的时候都很不好意思,总是偷偷地瞥两眼,又低头匆匆路过。陆明河却每次都要拉住他,在海报前面装模作样地看来看去,弄得楚乔越发地不好意思。 演出当天,方方正正的排练室四面墙挂起黑布布置成“黑匣子”小剧场,地毯和小板凳分隔出舞台和观众席。 两人去得有些迟,演出快要开始了,灭了灯之后黑得可以,依稀看见里面已经满座了,连没有摆放凳子的地方都站满了人,他们只好站在最后面。 楚乔个子没有陆明河高,要踮脚才能完全看轻。陆明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摸来一张小板凳,让他站在上面。楚乔虽然觉得有些丢脸,但是为了看演出,还是厚着脸皮往上站,站上去之后比陆明河还高出一点,视线完全无阻了。 小剧场里比较黑,板凳又小,楚乔站得晃晃悠悠的,陆明河干脆把手横过去搂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楚乔左右瞄瞄,发现大家都在专心致志等着演出开始,也就不管了,微微勾着嘴角像偷腥的猫。 没过多久,灯“啪”一声打开,这场荒唐残酷的“游戏”拉开了帷幕。随着剧情的推进,观众从轻松哄笑变为沉默。 “你们呀,一群木偶!一声都被线提着,由别人操纵!” 这句带着癫狂和激愤的台词仿佛箭矢射向观众,楚乔不由内心一紧,下意识地抓住陆明河横在他腰间的手。 接近尾声了,台上只剩下傅诗语所扮演的女学生,她惶恐地呼唤着自己的老师,但是老师已经将自己吊死在理想主义的破灭中。社会和生活好像从那个时代至今都没有变过,理想必须与现实媾和,太过妥协又必定成为提线木偶,世界总是那么坏,令人左右为难。 戏即将落幕,灯即将灭,楚乔转头看向陆明河,刚好他也看过来了,两人四目相对。 晕黄的灯光打在陆明河脸上,让他的脸一半清晰一半朦胧,棱角分明的轮廓格外柔和,睫毛的阴影斜斜打在眼下,眼睛里仿佛有星光。 灯灭的一刹那,楚乔低头,微微侧着脸,和陆明河接了个浅浅的吻。 世界虽然坏,但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也很好。 还没等灯重新亮起来,陆明河就牵着楚乔出去了,两个人脚步匆匆地在昏黑的走廊里走着。 陆明河把楚乔拉到排练室对面的一个鲜少有人光顾的厕所里, 分卷阅读14 直接推着他进了最后的一个隔间,关门落锁,还不等楚乔出言抗议,就反身把他挤在门板上亲。 不同于刚才浅浅的吻,陆明河显然是激动了,一手把着楚乔的后颈,不许他后退,急切地吮吸他的嘴唇,另一手大大张开,按在楚乔一边屁股上,往自己身上摁,下半身还不住地往对方 身上挤,仿佛要把楚乔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楚乔受着这暴风雨似的袭击,被亲得透不过气来,嘴巴合不上,唾液沿着嘴角往下流出来。 亲了半天,陆明河转移目标,一边解楚乔的裤子,一边把楚乔的上衣掀起来,用舌头去逗弄乳尖。楚乔靠在厕所门板上,大张着嘴喘气,还没来得及擦掉流出来的唾液,只觉得乳头被湿滑的舌头反复舔弄,快感直通下半身。 楚乔裤子被完全褪下来挂在厕所的挂钩上,光着两条腿,阴茎直挺挺地翘着,脚软得站不住,直往下溜。陆明河从裤兜里掏出一瓶凡士林,挖了一块,将楚乔一条腿勾起来,手指就往后面摸去。 楚乔感觉自己后穴一凉,陆明河的手指钻了进去,左右抠挖。他被快感和羞耻感左右拉锯,有种在公共场合交合的荒唐感,却又不由自主地哼叫起来,闷在喉咙里,低沉诱人。 “唔嗯……你……有没有搞错……啊……随身带润滑……” 陆明河又送进去第二第三根手指,抽送的速度变快,后方传来令人脸红的水声,在空旷的厕所里格外响。 “你好湿啊,声音好大,会被听见的。” 楚乔闭紧眼睛胡乱地摇头,却还是忍不住轻声地呻吟着。 陆明河干脆把楚乔另一只脚也勾起来,将他抱起来。楚乔发现自己猛然被腾空抱起,慌得双腿紧紧缠住陆明河的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却将自己已经开拓好的湿漉漉的后穴恰好送到陆明河的阴茎上。 陆明河也早已硬得流水了,怒胀的龟头抵在楚乔的穴口,带着潮湿的热气。他双手掰着楚乔的臀肉,将阴茎一点一点往里送。 因为很多天没做了,楚乔感觉有些胀痛,但是他整个人挂在陆明河身上,支点除了身后的门板就只有底下一寸寸挤进来的那根东西。他的嘴唇蹭着陆明河的脸,像小猫舔人一样一下下地亲着,手胡乱地在陆明河宽阔的背上抓。 等到完全送进去了,两个人都发出满足的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楚乔的手机响了。陆明河坏心眼地笑了笑,伸手摸来楚乔的手机,按了接通放在他耳边,让他自己拿着。 “……喂!小乔?” 电话那边的傅诗语喊了三四声之后,楚乔才回过神来,他正要答应,陆明河又把他抱起来摁在门板上,下身慢慢地抽动,一下一下的,不慌不忙,磨得人发痒。 “我……我在……” 楚乔横了陆明河一眼,却因为眼角发红,半点威慑力都没有。陆明河凑到他另一边耳朵,像羽毛一样轻轻地吻他的耳垂,与之相反,下身却一下比一下重地往里撞。 “你和陆师兄怎么就走啦,我们待会儿庆功去唱歌,来吗?” 楚乔根本不知道电话那头在说什么,特殊的体位弄得厕所的门板一下一下咯吱咯吱地响,楚乔全身的重量往下,使陆明河的阴茎进得前所未有的深,他生怕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他急速的喘息,下身紧张地收缩着,爽得陆明河埋在里面胀大了一圈,猛地抽插了两下,重重擦过前列腺。 “啊哈……不要咬那么紧,告诉她,我们待会儿到。” 楚乔双眼失神,喘着气学舌:“我们……嗯……待会儿到……” 不等那边回话,楚乔就挂了电话,手机直接滑到了地上。陆明河双手勾住他的膝弯,让他双腿大张,打桩似的挺腰,撞得门板有节奏地一下下响着。 两个人抵死缠绵,中途厕所有没有进来过人也半点不知道,最后都痛快地射了。 楚乔满脸是汗,陆明河敞着裤头摸出纸巾来替他清理好,两个人又人模人样地赶过去和话剧社的成员一起庆功。 楚乔走了一路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一到了K房就窝在角落的沙发里半步都不想挪,谁拉他都不起来。陆明河倒是一如既往地受欢迎,被大家起哄着要他唱一曲。 楚乔看着陆明河认真地选着歌,只觉得生活过得很魔幻。几个月前,他还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无所有,现在,他画了一张大家都说好的海报,和一群快乐的人一起庆功,有一个深情又下流的爱人,他们才刚刚在公共厕所里打了一炮。 陆明河选好了歌,拿着麦,坐到高脚椅上,显得煞有介事,大家都兴奋地怪叫着。 前奏很安静。 “只有在夜深 我和你才能 敞开灵魂 去释放天真 把温柔的吻 在夜半时分 化成歌声 依偎你心门” 张国荣的歌。 陆明河的声音低沉,唱起来很好听,别有一番缠绵缱绻的意思。他一边唱着,往角落的楚乔身上看,眼神显得专注而深情。 楚乔心一下一下地跳,却半点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我祈求星辰、月儿来作证 用尽一生 也愿意去等 总会有一天 把心愿完成 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