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子》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李礼后来才明白，成年人的世界是个脆弱的玻璃房子，外部看到的绚烂，只是折射出来的假象。 但幸运的是，是李诚安向她发出的邀请，进入这栋房子。 狸狸x叔叔 --------------------------------- 排雷：亲叔侄，青春疼痛系，非处男，20岁年龄差，男女主都会有其它的关系。 介入 “光從一介質進入另一不同的 介質時，在兩介質的界面上會發生部分反射和部分折射的現象。” 李礼高三毕业，被她的母亲大人崔雪华安排给自己带的高一学生补课。 一来，让李礼赚点外快，二来，把李礼的假期塞满，好让她不要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 是了，李礼早恋了。 一场开始的平平淡淡，结束的轰轰烈烈的早恋。 她和许子生还没来得及接吻，只是手牵手回家，结果被包括她母亲崔雪华女士在内三名高三老师看到。 许子生和她都是有望冲刺清北的尖子生，她和许子生早恋，相当于火星撞地球，整个高三内部都要爆炸了。 这年高考，李礼和清北失之交臂，许子生却考了年级第一，选择了香港的学校。 李长盛和崔雪华夫妻关起门来讲李礼教训了整整一个礼拜，最后这场闹剧，由江大的录取名单划上句号。 江大虽然比不上清北，但也是他们当初考虑过的学校。李礼挨了一个星期的训，李长盛和崔雪华也累了。 录取名单出来那天，一家三口去吃火锅。 崔雪华给李礼递倒了杯她最爱喝的冰红茶，语重心长说：“李礼，爸爸妈妈是真的觉得很遗憾，要说许子生也高考失利了倒还 好，但你看看，你和他早恋，你高考失利，人家去了比清华北大还好的学校。不是说不许你谈恋爱，只是你现在还没成年，考 虑事情不周全。” 崔雪华不愧是政治老师，说得李礼沉沉欲睡。 李长盛打断她的话：“别说了，女儿已经知道错了。” 因为李礼和许子生早恋的事，李长盛没忍住脾气打了李礼一耳光，他现在很后悔。 人越老，心思越敏感。 李礼用新的话题结束了这个话题。 “张姣姣也被江大录取了，我和她一起去江大，你们也能放心点儿。” 崔雪华叹口气：“你以前比张娇娇排名高十几名，现在竟然和她考一块儿去了。” 李礼说：“还不准人家超常发挥吗？” 李长盛说：“没说江大不好，江大社会资源多，以后出来路子更多。” 李礼对以后没有什么打算，她低头给碗里的调汁又加了勺辣油。 崔雪华看见了，说：“你不要老吃的这么辣，对胃不好。” 对于李礼上江大这件事，崔雪华还是夜不能寐。 李长盛被崔雪华折磨地睡不着：“你到底有什么担心的？” 崔雪华说：“高三在眼皮子下都不让人省心，江城诱惑那么多，女儿去会不会学坏？早知道还是去北京的学校，至少咱们熟人 多，让这些叔叔伯伯多看着点她。” 李长盛想了想，这也是个问题。 李礼一个人去江大人生地不熟，江城那么大的城市，女儿走丢了怎么办？ 他坐起来，戴上眼镜，拿起手机。 崔雪华问：“你干什么？” “给诚安发微信，让他明早给我打个电话。” 崔雪华打掉他的手机：“就没别的人了吗？这事开口了，妈那件事怎么办？诚安小时候被送走，指不定心里还埋怨着你们 家。” 李诚安是李长盛的弟弟，小时候过继给了李长盛大伯家，李长盛大伯去世，李诚安才回国，目前在江城有一家自己的建筑工作 室。 崔雪华不愿意为了李礼的事麻烦李诚安，是有原因的。 第一个原因，是李诚安回国这些年，也没见主动联系他们家，可见关系很疏远。 李长盛的母亲有阿兹海默症，本来是李长盛的妹妹李佳玲照顾，但去年底时候李佳玲闹着要嫁人。 嫁个普通人还好，李佳玲非要嫁个二婚带着拖油瓶的。 李佳玲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她丈夫一家人，李母就没人照顾了。 兄妹两人打算把李母送去养老院，但又想条件好一点。条件好很简单，愿意出钱就行。 兄妹把各自家底都摊出来，如果要给李母安排一间好一点的养老院，实在捉襟见肘。 所以过年的时候，李长盛厚着脸皮给李诚安打了个电话，让李诚安回老家一起过年，然后在吃年夜饭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李诚安很爽快的出了钱。 让李长盛和崔雪华夫妻两再拉下脸去拜托李诚安，是很困难的。 崔雪华不愿意让李诚安照顾李礼第二个原因是，李诚安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都快四十岁了还没成家，到处乱玩，只怕会带 坏李礼。 当然，崔雪华不敢再李长盛面前说这话。 李长盛对李诚安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如果不是他们家实在负担不起，也不会同意把李诚安过继给别人。 李礼在外面听着父母的争吵，没有丝毫的理解。 就像过年时候他们要把奶奶送去养老院那样。 再好的的养老院，能比得过自家人的照顾吗？李礼只盼望自己能快点工作挣钱，然后把奶奶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暑假在当家教和在养老院陪伴奶奶度过，李长盛和崔雪华争吵了一个假期，随后还是给李诚安打了电话。 李诚安接电话的时候，刚和几个女性朋友喝完酒，一个女性朋友开他的车送他回家。 “怎么不早跟我说狸狸考上了江大？你不要和我见外，狸狸是我侄女，我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李诚安挂掉电话，揉了揉太阳穴。 女性朋友问：“看不出你侄女都这么大了啊。” 李诚安年近四十，算不得老，也算不上年轻。 但他是出了名的浪子，因此，在别人眼中很难把李诚安和侄女这两个字联系上。 “怎么，我不该有侄女吗？” “不是，只是很难想象，你也是个照顾亲戚的人。” 李诚安笑了笑：“人家都打电话请我帮忙了，也不能拒绝。” 开学前三天，李长盛和崔雪华夫妇把李礼送到江城，他们不想麻烦李诚安，就自己在大学城附近定了宾馆，李礼开学当天才告 诉李诚安他们来了。 李诚安正好那天有空，晚上定了酒楼包间请他们一家三口吃饭。 “妈最近怎么样了？”李诚安问。 “护理很专业，妈的状态比以前好很多了。”李长盛说。 李诚安习惯性地掏了支烟，递给李长盛，李长盛说：“李礼闻不了烟味。” 李长盛和李诚安兄弟就差了十岁，但完全像是两个年代的人。 李礼在上大学以前，都安分读书，接触过的人也都是安安分分的，四十岁的男人就该有四十岁男人的样子。 她在的城市没有四十岁的男人会有这样挺拔的身材，会在衣服上喷香水。 今 分卷阅读2 年过年时，她见过李诚安一面，当时她正因奶奶的事情和父母生气，并没和李诚安相处太久，只是觉得他和自己父亲一点也 不像兄弟。 长得也不像，气质也不像。 李长盛催促李礼：“这孩子，快谢谢你叔叔！” 李礼双手端起盛满果汁的酒杯，敬李诚安。 李诚安和她碰杯：“以后有事就找我，让你爸妈省心。”朋友 自从李礼开学第一天和李诚安见面以后，李礼再没有主动联系过李诚安。 她加了李诚安的微信，从不点开，李诚安应该很忙，也不会主动联系她。 军训结束，李礼整个人黑了一圈。 女生之间的关系总是很敏感，彼此可能都没什么大的问题，但合不来就是合不来。 李礼宿舍四人，一个艺术专业，一个文科，一个理科，还有李礼这信息工程的工科生。 四人四色，极不融合。 李礼和艺术专业的女生关系较好，她叫陈苑，是话剧专业。 陈苑会经常给李礼用自己的防晒霜和水乳，李礼对这些护肤品还没什么研究，陈苑教育她：“等你需要用的时候就晚了。” 陈苑的五官明艳，极具攻击性，因此，女生通常都不喜欢她。 李礼经常听别人在背地里说陈苑的双眼皮是割的，下巴是打玻尿酸的。 她们说的有模有样。 陈苑周末不在寝室，同寝的刘沁如趁这时对李礼说：“李礼，你听说陈苑让人包养了吗？” 李礼摇摇头，包养这个词，听起来很刺耳。 李礼说：“可能是她男朋友。” 刘沁如说：“很难说，要是男朋友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李礼不想把侦探精神用在别人的隐私上。 她换了个话题，问刘沁如社团选举的事。 李礼上大学后，和许子生还有联系。 毕竟社交网络这么发达，要联络一个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李礼对许子生还是不死心，许子生高考顺利，她比任何人都高兴。她一直盼望着假期回家能和许子生见面，他们已经上大学 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许子生在香港的生活很丰富，每周末都会和新交的朋友去踏青或者夜店。 李礼听着他津津有味地分享不同文化下的生活，心里难免又一丝向往。 直到看到许子生最新一条朋友圈。 是一张照片，照片中，许子生在众人的围观下，和一个女生接吻。 照片里的许子生晒黑了，也比以前强壮了，裸露的胳膊甚至有了肌肉，看起来比以前阳光了许多。 那个女生穿着很贴身的吊带裙，画着浓浓的烟熏妆，虽然只露了一个侧脸，也能看出她自信又美艳。 许子生从来没和她提起自己有女朋友，公布那张照片后，也什么都没跟她说。 李礼觉得有些可笑。 她周末心情很差，去图书馆呆了两天。周日晚上陈苑回宿舍，发现她不大正常。陈苑单手抄起一件外套，拉着李礼去操场。 李礼把许子生朋友圈公布恋情的照片给她看。 陈苑扑哧笑出来。 “什么年代了，这么老土的公布方式，一看就是个小处男。” 李礼说：“不要这么说他。” 许子生照片上的女生身材很火辣，陈苑拿起李礼的手机，把照片放到最大，定格在女生胸部。 陈苑评价：“看起来不像是垫的。” 她转头看向李礼：“放心，你不比她差。” 李礼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题搞得有些脸红，“和胸大胸小有什么关系...” 陈苑说：“胸部是一个女人最显著的女性特征，你说有没有关系！” 李礼明白陈苑的道理。 可是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穿紧身衣，做不到仰首挺胸。 她的胸并不小，这件事困扰了她很久，尤其，现在女孩子间最流行的是中性风。 陈苑不觉得许子生的事情有多严重，她劝李礼：“他找对象，你也找对象呗。” 李礼的外貌条件不差，尤其是皮肤很白，只是她从来只穿宽松的运动衣，又不化妆，因此不是那么起眼。 陈苑问：“需要我帮你介绍吗？” 李礼摇了摇头，她还不能从许子生带来的打击里走出来。 她迟疑了很久，还是对陈苑说：“陈苑，她们都说你被人包养了，是真的吗？” “切。”陈苑翻了个大号的白眼，“有时间对着别人指指点点，不如花点时间逛淘宝，把她们自己改头换面。” 李礼说：“我知道你没有。” 陈苑牵住李礼的手：“礼，你对我真好。” 李礼是不乏同性朋友的，但是和陈苑这样漂亮美艳的女孩交朋友，是第一次。 过两天就是十一，陈苑说自己男朋友家里有事，不能陪自己，李礼就邀请陈苑去她家玩。 乾舟市历史悠久，许多地方都保持了传统风貌，地方也不大，是个很不错的旅游城市。 李礼在大学交了好朋友，李长盛和崔雪华很高兴，崔雪华还亲当导游带李礼和崔雪华去景点玩。 十一结束，李礼和陈苑要回学校前，崔雪华去送李礼。在高铁候车室，崔雪华把李礼单独叫过去，叮嘱：“李礼，你不要听你 爸的，平时啊少去打扰你叔叔，他生意忙，咱们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李礼说：“知道了。” 李礼和李诚安之间仍然保持着一个遥远又客气的距离。 大学的课程需要一个很艰难的适应期，李礼平时都在实验室和图书馆往返，没有多余的时间放在课外生活上。 十一月末的一天，她正在图书馆复习期中考，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是刘沁如转给她的一条微博。 微博内容很长，配图九张都是别人的聊天截图。 江大大一女生插足知名演员家庭。 李礼往下翻评论，评论许多都是江大学生的留言。被赞过最多的一条，写道：是艺术学院，江大不背锅。 这场闹剧的女主角，正是陈苑。 李礼立马打电话给陈苑，问她：“你在哪里？” 陈苑的声音听起来像刚哭过，她哽咽着说：“我要毁了。” 李礼安慰她：“不会的，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陈苑发给她一个地址，是位于某艺术区的旧话剧中心。 李礼下午有考试。 但是期中考试所占比重不大，她很怕陈苑一个人呆着会做傻事，果断翘了考试。 话剧中心已经拆的差不多了， 陈苑坐在危楼的楼梯间，李礼怕她没吃东西，路上特地买了面包。 陈苑问李礼：“你都知道了，为什么来找我？” “怕你做傻事。陈苑，你别怕，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是的，她们已经在成年的入口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什么过不去的。 就像把奶奶送进养老院的事，大人们尽管激烈争吵过，也很快就忘记了。 就像她因为和许子生“早恋”而高考发挥失常，父母深切责备过她，但现在提起她是江大的学生也很骄傲。 陈苑情绪缓和了，她跟李礼说：“李礼，我是真的爱他，才和他在一起的，根本不是大 分卷阅读3 家传得那种包养关系。” 李礼不是能评价陈苑的立场，她抱住陈苑：“很快就过去了，人们会忘掉这件事的，你一定要挺过这段时间。” 可是当天晚上，陈苑就从教学楼十二层一跃而下。 全国每一座大学，几乎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跳楼自杀的传说。 因此，陈苑的死造成了一段轰动，但是轰动的范围很有限。 当天崔雪华打来电话，问李礼：“微积分期中考的怎么样？” 李礼说：“我没去考试，当时在陪陈苑。” 崔雪华的情绪明显激动了：“李礼啊，你以后离陈苑远一点，她的事我在微博看到了，你还小，要学会怎么辨别好坏，要是非 分明。” 陈苑的死带给李礼的轰动，比带给这座学校的轰动要大许多。 李礼冲着电话失控地喊：“她都死了，我还能离她多远！” “喂，李礼，妈妈知道这事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是陈苑她插足别人的家庭，这是不道德的事，你不能因为觉得她是你的 朋友，或者觉得她死了这事就能过去...喂？” 李礼直接挂断了电话。 崔雪华再打过来电话，李礼全都拒绝接听，最后李长盛和崔雪华两个人轮番打电话给她，李礼索性关掉手机。 十点半，李礼一个人在操场上游荡。 也只有这里，有属于她的安静。 她哭得几乎失去了声音，为什么，一个生命离开，大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用别人的死亡来装点自己平淡的生活？ 她很想念陈苑，想给陈苑发条微信，让她在天堂照顾好自己。 刚一打开电话，是近百条未接来电的提示。 都是李长盛和崔雪华打来的，她正要忽略掉那些条未接来电，手机铃忽然想起，屏幕上跃出两个字。 叔叔。 ------------------- 有话说：之前微博发这一章，有读者争论说狸狸和她朋友两个道德感的问题。 我是这么认为的，道德感基于社会对你的道德馈赠，一个人如果没有被社会善待过，没必要要求她成为一个高社会道德规范的 人。陈苑就是这样，18岁的女生以为是爱，不过是欺骗。 成熟 李礼身为女儿，有资格和自己的父母闹脾气。但是李诚安，他毕竟是个外人。 出于礼貌，李礼不能挂断他的电话。 李礼摁了接听键，电话那一头，是李诚安带着沙哑的声音：“我在你学校西门，没有通行证车开不进去，你出来。”李礼 问：“是不是我爸妈麻烦你的？” 李诚安慢条斯理地说：“嗯，你不接电话，他们以为你做什么傻事了。我车不能在这里停很久，会开罚单的，你快些出来。” 李诚安说话时条理性很强，他先回答李礼的问题，又说明事情的严重性，然后告诉她不要磨蹭。 李礼揉了揉鼻子，说：“我马上出去。” 她小跑去西门，但是她不认得李诚安的车，李诚安开了双闪，李礼才看到了他。 李诚安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越野，李礼正陷入悲伤情绪，她没心情去记住他的车牌号，或者观察他的车型。 李礼不知道自己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是后座，李诚安则直接将副驾驶座的门给她打开。 李礼上了车。 这是她第一次和李诚安单独相处。 “对不起，害您担心了。” 李诚安一看她，就知道是刚刚哭过。 李诚安说：“我从你妈妈那里，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是你朋友离开，你比任何人都难受，想哭不要憋着。” 李礼说：“已经哭完了。麻烦您了。” “呵呵。”李诚安低笑两声，他点了根烟，又想起李长盛说过李礼闻不了烟味。他烟瘾很重，很难克制，于是向李礼挥了挥烟 头，问她：“可以吗？” 李礼说：“嗯，我不介意抽烟的，只是我爸抽的太凶了。” 打火机噌一声窜出幽蓝色的火苗，在黑暗的车里，静静晃动。 李诚安点燃烟，吸了口，他舒服地吐出烟雾。 也许是李诚安抽的烟比较高档，也许是李礼哭得鼻子无法通气，这里的烟味并不过分。 李诚安说：“你爸妈让我看着你，我既然答应了，就得尽到责任。这几天你住我家，等能好好回去上课了，再回去。” 寝室里仍是关于陈苑的流言，陈苑的死，已经成为宿舍楼里的话题。 李礼也不愿意回去。 “嗯。” 她刚哭过，鼻音很重。 李诚安问：“你饿不饿？反正我有点饿了，先去吃宵夜吧。” 李诚安已经看清了这小姑娘的性子，她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如果直接问她饿不饿，她一定说不饿。 李诚安直接开车去自己经常去的酒吧，五光十色的镭射灯照相李礼的眼睛，李礼很不习惯，她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这是李礼第一次来酒吧。 她虽然没经验，但是通过这里的装潢和服务生的穿着相貌，直觉的认为这里消费不低。 李诚安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沙拉，因为要开车，他只要了杯气泡水，又问李礼：“要喝什么？” 饮品单上每个饮品的名称都很独特，很少有李礼认识的。 她问：“有没有不含酒精的？” 李诚安问她：“满十八了吗？” “嗯，刚过不久。” 十八岁生日，适合陈苑一起过的。 李诚安说：“可以适当喝点酒了。” 李礼之前只和陈苑一起喝过罐装的啤酒，她从没喝过调酒，更不懂调酒。李诚安让调酒师调一杯酒精浓度低，味道清甜些的。 十分钟后，服务生端来一杯冷色的液体。 他介绍说：“这是James新研究的配方，喝完会有淡淡的提拉米苏的味道，是女性消费者最长点的一杯酒。” 李诚安说：“先喝一口，如果不习惯，就喝果汁。” 李礼对李诚安有种奇怪的感觉，李诚安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岁，但是，她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很大的年龄差距。 这源于李诚安的风度和他成长的背景。 李诚安在美国长大，上至八十岁的老年女性，下至十几岁的少女，他们都是彼此互称名字。 从没人，用他的母语，直接叫他叔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氛围很轻松，李礼没有在李诚安身上感觉到来自成年人的压迫感。反而他很照顾自己，就算是喝酒这 样的小事，都是循序渐进地引导她接受。 李礼被酒精的余韵吸引，忘了说谢谢。 李诚安见她把酒当水喝，笑道：“慢一点，这样很容易醉。” 可是李礼想尝试喝醉的感觉。 成年人都是借酒消愁的。 李礼喝酒的瞬间，李诚安正在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盘子里，递给李礼。 李礼拿起叉子，叉了块牛排放嘴里，嚼了三两下，嘴里就充满了生血的味道。 牛排三成熟，是李诚安最爱，猜想李礼吃不惯，他要了五成熟的。 李礼说：“有些腻。” 李诚安说：“抱 分卷阅读4 歉，因为我常来这里，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流行吃什么。” “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自己吃不惯。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是我应该做的。” 李礼没能吃完牛排，便扒了几口沙拉。 李诚安猜想李礼一定没能吃饱，上车后，他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还想吃什么，自己点，选默认地址。” 李礼没想到李诚安手机里会有外卖软件。 第一次李诚安请他们一家人吃饭，和刚才的宵夜，都是在很有格调的地方。 李诚安，是个很有格调的男人。 李礼说：“不用麻烦叔叔了，有泡面吗...我煮碗泡面就行了。” 李诚安说：“这个真没有，我不在家做饭。” 李礼不想再麻烦他，她把手机还给李诚安：“晚上吃不了很多，我还要减肥呢。” 李礼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一百零五，不符合时下流行的纤瘦美女。但在李诚安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体态。 女人的体型是人家的私事，李诚安并不多做评价。 李诚安单手握方向盘，另一手去接手机，他要看路，李礼主动把手机放在他手里。 两人的手难免触碰。 李礼上次触碰男生的手，还是和许子生牵手被发现的那回。 她长大以后，李长盛和她的接触都很少了。 这正是她感到迷茫的时刻，皮肤的接触，能让她感受到温暖。 李诚安的家在江城中心，李礼一直觉得，李诚安会住在豪华的欧式别墅里，或是高档的复式小区。 车轮轧过石板老路，开进一片树木葱郁的公园，是一栋年代久远的二层老式水泥楼。 地灯照上墙面，粗糙的质地十分凸出。 吸引李礼的，是位于二层之上的阁楼。 阁楼三面墙，全是玻璃。 灯光亮着的时候，从外面看去，像一个水晶屋。 水泥和玻璃材质反差性的结合，为这座老式建筑赋予了现代艺术风格。 李诚安是个建筑师，这座老房子，是他亲自改造。 李礼望着那座建立在水泥基底上的玻璃房子，她长久地失神。 她看到那座玻璃房子的第一眼，就确定，那是她想要的房子。 李诚安说：“从里面看，和外面看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她不禁好奇：“这栋房子都是你的吗？” 李诚安领她进门：“嗯，一层是绘图的地方，二楼是卧室，不过偶尔也住阁楼。” 李礼忽然意识到，李诚安虽然是她的叔叔，可他也是个男性。 一个成年，并且具有成熟魅力的男性。 她想，也许是他文化背景的影响，他并不介意自己住他家中。 一楼是一个巨大的没有间隔的空间，整个一层楼被打通，有一面墙上全是书籍，还有一面墙，上面贴满了图稿。 靠落地窗的一侧是李诚安工作用的桌子，很凌乱。 二楼依然很凌乱。 阁楼的玻璃房，勉强算作整齐。 李诚安是典型的独身男子作风，但这不会让李礼不适应，反而令他变得稍稍亲切一点。 李诚安说：“有些乱，明天得请钟点工过来打扫。 ” 李礼问：“叔叔，我住哪里？” 李礼理所当然地认为，单身男性的房子里，只会有一间卧室。 李诚安带她到她的房间里：“有女性朋友来过夜，都住这里。” 女性朋友？ 李礼对这四个字很敏感。 她的敏感，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她习以为常的观念里，一个男人带女性朋友回家，是一件不大正经的事。 李诚安虽然是单身，但他家里女性生活用品并不缺乏。李礼完全不用担心没有带睡衣、没有带洗漱用品的问题。 她没有随便乱探究别人隐私的习惯，可是直觉告诉他，李诚安是个私生活很丰富的男人。 她在洗手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乳白色的塑胶制品，李礼虽然还是处女，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关于性的了解。 陈苑以前也会和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黄色玩笑，或是逛超市时候故意给她科普避孕套的品牌。 垃圾桶里的，应该是一只避孕套。 李礼的脸倏地红了。 这是她叔叔的家啊。 因为哭了一整天，又喝了酒的缘故，李礼的脑袋昏昏沉沉，很快睡了过去。 她没有忘记在睡前定好闹钟，因为是在别人家中做客，她不便睡到自然醒。 七点半。 李礼起床，去一楼的冰箱里搜寻有没有可以做早餐的食材。 很可惜，冰箱里只有几瓶酒。 昨天李诚安有告诉她大门的密码，李礼还记得。她换上衣服，出门去买早餐。 她以为李诚安不习惯吃中式的早餐，特地买了牛奶和三明治。 她回到李诚安的房子，李诚安还没有起床。 李礼用锅子热了牛奶——李诚安家里是有锅子的，真是万幸。 李诚安被李长盛打来的电话吵醒。 李长盛问：“李礼没事吧？” 李诚安说：“目前情绪还算正常。” 李长盛说：“这事我和她妈妈反思过了，是我们的教育方式不对，以前什么都管着李礼，现在她一上大学自由了，难免会叛 逆，故意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李诚安至今没有成家的打算，他丝毫不了解李长盛的烦恼。 李长盛单方面说了很多，最后说：“那麻烦你了，李礼在你那里不打扰吧？” 李诚安笑了笑：“不要跟我见外。” 李诚安洗漱完，下楼去。 李礼热好了牛奶，又把三明治放在微波炉里热。 他告诉李礼：“你爸爸刚才打来了电话，很担心你。” 李礼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平时早餐吃什么，所以买了牛奶和三明治。” “啊，我平时早起就吃豆浆油条的，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中午饭一起吃。” 李诚安现在有意减少自己的工作量，因此，他的生活很自由。 李礼有些无措，她觉得自己买错了东西。 李诚安说：“也吃三明治，不过我不怎么喝牛奶，你喝了吧。”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彼此之间并没有很多语言。 李礼觉得气氛尴尬，试图找一个话题。 “你工作很忙吧。” “不忙，忙就不会当老板了。”他回答地很轻松，并不把李礼当一个小辈。 反而李礼，她紧张到心脏迅速跳动。 李礼听到了自己心跳声，对她而言，和长辈相处并不容易。 砰。 砰。 砰。 李诚安一手搭在餐桌上，一手搭在椅背上。这是他家中，他很自在。 不过，李礼毕竟是他侄女，他在她面前还是需要得体一些。 李诚安不像平时和女性朋友在家时只穿家居服，而是穿了衬衣和西裤。 看出李礼的紧张，李诚安主动问：“大学生活怎么样？” 李礼的大学生活，已经蒙上了巨大阴影。 李礼说：“不如想象的好。” 李诚安笑了。 “你想象中的是什么呀？” 李礼喝了口牛奶，牛奶的痕迹残存在她嘴角，她没注意到。 她低头，看着单色的杯垫。 “会 分卷阅读5 变成熟。” 有难 会变成熟，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成熟的恋爱。 会像个大人，独立地做每一个决策。 李诚安打量李礼，她穿着宽大的运动衣，身材被遮得严严实实，没有半点女性躯体的美。 东方文化包裹下的女性，在十八岁的年纪，还不敢触碰性感。 李诚安交往过很多女人，他有一双迅速发现女性魅力的眼睛。 “你的胸很好看，应该展现出来。” 李礼迅速脸红。 她联想到昨天在垃圾桶看到的那只避孕套。 “想要变得成熟，不是简单的事。” 李礼将手收回道桌子下，她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她头埋得很低，声音很小。 “我想变成熟。” 想让父母相信，陈苑是个很好的朋友，想让许子生后悔。 她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 李诚安低头想了想：“你能信任我吗？” 事实上，李诚安是李礼遇到过最让她想要信任的人。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他是她期望中的那种长辈。 她点头。 李诚安说：“中午我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 李礼的青春，没少受言情荼毒。 说起饭局，她脑海里出现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但是李诚安带她去的饭局很简单，是在一家环境很好的粤菜馆，因为新开张不久，人也很少。 他们在路上堵车，李诚安的朋友先到，她事先点了菜，李诚安说要带个小朋友过来，便多点了一份。 李诚安的朋友是个十分美艳的女人。 李礼过去的十八年人生里，从没有见过这么具有风情的女人。 李诚安介绍说：“这是姜丽娜，丽娜，这是我侄女，狸狸。” 要把李礼这两个字念准，并不容易，李诚安习惯性地说出来，就成了狸狸。 姜丽娜说：“那个狸呀？” 李礼说：“我姓李，单名一个知书达礼的礼。” 姜丽娜打量李礼，她弯起眼睛：“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孩儿。” 李诚安说：“她刚上大学，想要变得成熟点。你应该很有办法。” 李诚安认识的女性朋友里，姜丽娜绝对是最具女人味的。 姜丽娜年轻时候是个模特，现在在做时装杂志，姜丽娜和李诚安年轻时候有过一段感情，激情退去后，就自然而然地分手，多 年以来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朋友关系。 姜丽娜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妹妹的年轻是最好的本钱，不要为了成熟而故作性感，待会儿先带她去买几件衣服。” 李礼立马说：“不用了。我衣服够穿...” “傻孩子，想要变成熟，就要先知道你自己适合什么。” 姜丽娜很直接地搂住李礼，没有丝毫初次见面的疏离。 姜丽娜身上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是李礼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她很想多闻一闻，但是出于礼貌，她克制住心里的躁动。 李礼问：“谢...谢谢你。” 李礼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因为姜丽娜很年轻。 虽然李诚安看上去也并不老，可她叫李诚安作叔叔。姜丽娜是李诚安的朋友，按理说，她应该叫姜丽娜阿姨的。 姜丽娜低头朝她笑道：“叫我丽娜就好。” 饭后，姜丽娜带李礼去挑衣服。 李诚安不喜欢逛街，在咖啡厅等她们。 姜丽娜将各大品牌的特色都了然于心，她并没有花时间进行筛选匹配，而是直接带李礼进入一家店铺。 这家店没有用模特展示衣服。 李礼打量了一下这家店的衣服，发现都是款式很简单，但是又有些性感的。 姜丽娜先让李礼脱了运动衣，里面是一件简单的T恤。 姜丽娜的手拢住李礼的腰，将她的腰收紧，同时，李礼的胸部也因腰部的收紧，而露出全部尺寸。 姜丽娜微微一笑：“你胸很好看，腰臀比也漂亮，这是你的优势，应该展示出来。” 姜丽娜挑了三套，直接说出李礼需要的尺码，让店员去找适合她的。 她让李礼先去换那套裸色吊带裙。 衣服挂在橱柜里，显得很高级。但是若让李礼穿在身上，她不敢想象后果。 姜丽娜盯住她：“这件不能穿内衣。” 李礼红了脸。 姜丽娜笑：“你真容易脸红，不过，很可爱。” 李礼的皮肤白，脸红的时候，双颊浮起淡淡的粉红。 李礼走近试衣间，试衣间很宽敞，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她脱掉身上的T恤，又想起姜丽娜说，内衣也要脱掉。 她想先把裙子穿上，再去解内衣，但是这件裙子的尺寸很紧，正好卡在了她胸部的地方。 内衣杯罩是硬质的，很难把裙子拉上来。 她只好先脱掉内衣。 离开束缚的瞬间，她的乳房弹了两下。 李礼很快将裙子穿好，拉链在侧面，穿起来很方便。 她最后才脱掉裤子，让自己完整地包裹在这件裙子里面。 她走出试衣间，姜丽娜已经在等她。 姜丽娜很满意，她拿出手机，跟李礼说：“就这个姿势，保持不要动，我拍张照给你叔叔发过去。” “啊...”李礼小声惊讶。 姜丽娜说：“虽然说女人的成熟和男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在一个女人成长初期，男人是起催化作用的。而且你叔叔阅女无数， 他看女人的眼光，比女人还要厉害。” 可，那也是叔叔啊。 姜丽娜解释的时候，已经拍好了照。 李礼又去换第二件。 第二件，是件黑色细肩带背心，和紧身的牛仔裤。 李礼四肢纤细，只是胸比较大，所以，很适合穿这种性感风。 姜丽娜把她扎着的头发解开，黑色长发微卷，姜丽娜把她的头发拢到一侧，李礼神情清纯，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有一种冲突矛 盾的艳丽。 姜丽娜拍好照，捂着心口笑：“不行，这样太性感了，咱们慢慢来。” 第三件，是一件白色碎花裙，肩部又蕾丝点缀，腰部收紧，很显胸部，但是在背部暗藏玄机，整个背部都是透视的。 对李礼来说，每一件都过于大胆。 姜丽娜说：“每一件都很适合你，现在就看你自己想选哪一件。不要担心，你叔叔会帮你掏钱的。” “我，我有钱。”李礼说。 她有自己的生活费。 姜丽娜也是从她的年纪过来的，并不在这件事上为难她。 十八岁的女孩子，给自己买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很慎重的。 “可以三件都要，你穿都很漂亮，你叔叔的反馈也很好。” 李礼从没在男性面前展露过什么，和许子生的恋爱，也只是宽大校服遮掩下，牵起的一双手。 “...叔叔...他有说哪一件好吗？ “你叔叔的意思是，第三套更适合你。” 裙子上没有标价，但是李礼在心里计算价钱，第一三套裙子肯定比第二套的吊带背心贵。 她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要第二套。” 姜丽娜没有惊讶，女生第一次要尝试性感时，都喜欢挑战风格完全不同的。 店员带着李礼去刷卡。 分卷阅读6 价格有点超乎李礼的想象，这一件吊带背心，花光了她两个月的生活费。 李礼是独生子女，她的生活费，已经是很宽裕的了。 李诚安开车回家，问道：“要去学校取你的日用品吗？” 李礼忙说：“不用...我周一就回学校。” 李诚安说：“你过早回学校不是个好的选择。” 李礼说：“我早晨有课，住学校方便。” “从我家过去不远...你可以开我的车。” 李诚安没经历过国内的大学，因此不知道国内大学的学生很少有开车去学校的。 “我没有驾照。” “那行吧，不过我明天晚上和别人有约，让丽娜送你回学校吧。” “我坐公交，或者打车就可以了...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李诚安笑了：“麻烦什么，知道我有侄女，我那些朋友都很想见你。” “诶，为什么？” “也许就是瞎好奇。你不要太在意，随你长大，社交圈不断丰富，会遇到各种认知之外的人。” 在李礼的观点里，李诚安就是她认知之外的人。 陈苑自杀以后，寝室剩下三个人被分别叫去心理咨询室和导员办公室。 学校给她们做了心理梳理，又讲清楚这件事的厉害，让他们不要再议论这件事。 但是，人言是最难控制的。 回寝室后，其它两个人谈论起陈苑，又问李礼：“陈苑自杀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李礼说：“没有。” 这样的气氛对她来说很压抑。 陈苑离开寝室，去操场跑步。 尽管学校有意息事宁人，可这座校园里关于陈苑的流言仍是不断。 周二，陈苑的家长来宿舍，把陈苑的物品打包带走。 陈苑的家长看上去，是很体面的人物，他们对谁都很有礼貌，待他们离开后，刘沁如关上寝室门，说：“陈苑爸妈看上去有头 有脸，女儿怎么会去做小三呢？” 李礼听陈苑说起过，她的父母是做生意的，而她从初中开始就住校。 陈苑真的是第三者吗？ 李礼去心理咨询室时，那里的辅导员告诉她，他们只是旁观者，旁观者用自己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事情的全貌，因此，他们无 法站在道德制高点评论陈苑。 陈苑失去的是她的人生。 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只是获得了一个话题。 陈苑走后，她的床位就空了下来。 李礼和其它两个室友也保持在正常的社交范围之内，她去的最多的地方，仍是图书馆。 她没想到有一天许子生会给她打来电话。 “喂？李礼。”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许子生也不会打来电话。 李礼说：“我在图书馆，等会打给你。”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到图书馆的天台上，给许子生回电话。 “最近过得怎么样？”许子生问道，他的声音听上去，情绪并不高。 李礼说：“还行，学习也比较轻松。” 许子生说：“还是很想念高三忙碌的时候。” 李礼顿了顿，说道：“我看到你朋友圈和女朋友的照片了，很漂亮。” 许子生在电话里中沉默了很久后，突然说：“李礼，我很想你。” 李礼听到后，只是觉得有点可笑。 也许，在许子生的心中，自己一直留在原地。 事实上，李礼只是走得很慢而已，她也在慢慢远离高三那段日子。 陈苑的事情传播范围很广，李礼的父母都知道了，许子生也知道的。 可是那个时候许子生也没有安慰过她。 渐渐，她就忘了许子生这个人。 “我还要复习，电脑在图书馆里，我不太放心，有空再聊。” 李礼主动挂了电话。 当她回到图书馆时，桌子上只剩习题册，笔记本电脑不翼而飞。 图书馆常常有丢电脑的事发生，她去保卫科，调来录像，果然是被偷了，保卫科的保安见她是大一新生，安慰说：“这种事每 年都有发生，大部分都能找回来的，你不要担心。” 对大一学生来说，电脑已经是十分贵重的物品了。 保安问她：“有没有重要的资料？” 李礼摇了摇头，“没有。” 保安说：“那就好，学生最怕丢论文，丢数据。等有进展了，保安科会联系你们辅导员的。” 李礼从保安科走出来，觉得身上有点难受，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来例假了，还是自己心里不舒服。 知道她弄丢了电脑，爸妈肯定得骂死她。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家长，尤其是，她是为了接许子生的电话，才疏忽大意。 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李诚安的电话。 透明 李诚安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和女伴亲热完。 性爱的余波仍在他脑中回荡，李礼这个电话，来的很不及时。 “叔叔？” “怎么回事？” “我电脑在图书馆，被偷了。” “报案了吗？” “找过保安科了，说能找到。” “有录像就好。” 女伴缠过来，弹性的蜜臀再度在他性器官上摩擦。李诚安推开她，穿上裤子：“我侄女有事，我得去看看她。” 女伴问：“你居然还有侄女哟。” 所有人都这么说。 李诚安挑眉，“不像么？” 女伴娴熟地点燃烟，说：“诚安，你知道吗，你和家这个字很不沾边。” 李诚安是圈内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单身。交往过多位女友，但是没有一次走到最后。 现在的李诚安，已经不会把时间浪费到一段固定的感情上了。 李诚安穿好裤子，打电话给李礼：“晚上有课吗？我带你去商场看笔记本。” 李礼没有让李诚安给自己买电脑的意思，她只是想有人分担她的害怕，她能找到的，也只有李诚安了。 “不用了。” “我也被偷过笔记本，找回来的概率不大。一般小偷偷走电脑，会当天就转手出去。还是先买个新的，不要耽误学习。” 李礼的鼻头突然很酸涩，眼泪珠子啪嗒掉下来。 她没说谢谢，而是问：“你不会怪我粗心大意吗？” 李诚安在电话那头低笑：“被偷了又不是你的错。路上有点堵车，我晚点到你学校西门。” 电话挂断那瞬间，李礼就像西门奔跑去。 她心里压抑着的沮丧，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奔跑过后，心脏的剧烈跳动。 F城的冬天不算太冷，李礼穿着一件白色卫衣，一件紧身的牛仔裤，外面套着一件休闲款毛衫。 她的头发全部梳起，扎成一个丸子，额头的碎发朝气蓬勃。 她和李诚安身边的女性都不一样。 这次，李礼主动坐在副驾驶座上。 李诚安没有问她电脑的型号，也没问价格，直接把她带到苹果店，让她试试最新款的笔记本。 李礼说：“我平时就记录数据，写写论文，不用这么好的。” 李诚安说：“产品好不好用，取决于它能留在你身边多少时间，现在花点钱，不会吃亏的。” 李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真的不用的，我 分卷阅读7 爸妈知道了，肯定会说我的。” “不要管你爸妈怎么说。我问你，上次你为什么丢了电脑？” “出去打电话...电脑太沉了，就放在了图书馆。” “这款重量很轻，基本便携，下次你要暂时离开，也可以随身携带。” 李礼自己心底也想要这款电脑，李诚安态度一坚决，她就没有推辞的借口了。 回到车上，李礼说：“谢谢叔叔。” 李诚安说：“上个礼拜你帮我打扫了屋子，就当是你的报酬。” “回学校，还是住我那里？” 李礼已经厌烦了寝室的生活。 陈苑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她的床位也被搬空，可是关于陈苑的流言，依然像个幽灵，紧追着她不放。 她很苦恼，于是把陈苑的事告诉了李诚安。 “陈苑自杀之前，和我见过面。她说过，她是爱那个男人才和他在一起的。” “那是她一厢情愿的爱而已。”李诚安理智地说。 “为什么？”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她，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他真的爱陈苑，为什么不离婚，而是让她背负第三者的骂名？陈苑是很不 幸，她并没有足够的分辨爱和激情的能力，对她自己的情况产生了误解。我不是指责她做的不对，而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代价也是她自己的，虽然惨痛，可这就是现实。” 李礼仍然不明白。 陈苑说过，那是爱情的。 李诚安跟她举例：“如果你现在在有家室的情况下，爱上了其他人，也许你可以不顾别人的眼光，和他在一起，可是你舍得别 人对他指指点点吗？” 李礼爱情的全部，都是高三那一个个晚自习后，和许子生手牵手的瞬间。 她大概明白李诚安的意思。 就像当初，她并不在乎自己被父母教育，却不舍得许子生被骂。 “可是陈苑只有十八岁...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可以好好的，陈苑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实是很危险的。所以说，你要在十八岁的时候，慎重做好每个决定。” 这是第一次，李礼听进去长辈讲的道理。 李诚安把车开到家楼下，才想起，今天下午他和女伴做爱的痕迹还没清理。 只用了一个礼拜，李诚安的家中又是一团乱。 李礼问：“需要我收拾吗？” 李诚安说：“明天礼拜六...明天你不急着回学校，再帮忙收拾吧。” 他把李礼送上二楼卧室，然后开始清扫一楼。 沙发角扔着两个避孕套，他丢进黑色垃圾袋，扔到门外。 他回到房子里时，李礼正站在楼梯口。 她失落地看着李诚安：“叔叔，我是去不是很孩子气？” 李诚安笑起来：“你本来就是个孩子。” “我不想。”她咬紧嘴唇，“我不想再当小孩了。” 说出这句话，用尽了她十八年的勇气。 “今天丢电脑，是因为出去接我前男友的电话了...他，他说他想我。” 这样纯涩的爱情，李诚安已经很久不曾见过。 李诚安并没有因李礼的幼稚，而有成年人的优越感。 他从冰箱里拿出瓶两白葡萄酒，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不要着急，慢慢说。” 他给二人各倒上酒。 李礼一口喝尽酒杯里的酒。 “他明明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当我是傻子么...当初说好一起考去北京，可他却去了香港，为什么他能当 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李诚安微微皱起眉头：“喝酒是为了暂缓你的情绪，而不是起反作用的。” 李礼因急促的情绪，耳根变红。李诚安低头，看见她卫衣领露出一截锁骨。 是他记忆里很遥远的青涩和洁白。 他在自己的眼神越线前，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你想怎么做？” “我...”李礼很艰难地说出口，“想成为他无法拥有的女人。” 女人无论八十岁还是十八岁，幼稚起来都是一个样。 李诚安双手架在膝上，诚挚地说：“我十五六岁的年纪，也极度渴望要变成熟，到现在才发现，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当你过 于追求成熟时，会丢掉很多你看不见的东西。” “我...就只要让他后悔...年底大家回家，应该会见面的。只要他后悔，就好了。” 李礼记得姜丽娜说过，李诚安看待女人的眼光很独到。 李礼也直觉地信任李诚安。 他是一个可靠的长辈。 李诚安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他翘起二郎腿，一只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 “你是想和他发生性关系，再甩掉他，还是让他看得到，却吃不到？” 李礼虽然和自己的朋友们私下也会说一些两性方面的事，可是，从没有一个男性，如此直白的在自己面前谈起性。 李诚安很坦荡，坦荡地让李礼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我只是想让他...对我...也许能另眼相看。” “性是男女之间的本质关系，你必须想清楚这个问题。” 李礼觉得自己的脸颊一定是红透了，她的呼吸甚至急促了起来。 李诚安晃了晃酒杯，酒杯里的灯光倒影跟着晃动，光从玻璃杯中折射而出，很刺眼。 李礼声音很低：“我...我还是处女。” 李诚安嘴角勾起：“性是一个人的本能，和经验没有关系。” 李礼的反应，李诚安并不陌生。 东方文化下的女性，常常把性视为一种神秘，甚至神圣的东西。所以他交往的女性中，要么是西方女人，要么是和他一样成长 在西方文化之下的。 他三十岁出头时候交往过一个国内的女朋友，二人在性事上并不合拍，最终以分手告终。 李诚安对李礼提出自己的建议：“也许，你应该先不在意这件事，而是去交几个男朋友。” 李礼低着头，像是把自己缩进了一个透明的壳里。 其实追她的男生也不少，但是，她很难对他们有某种向往的感觉。 李诚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李礼属于很优秀的校园女生，一定会有人追她，但她至今还没谈一场恋爱，肯定是没有遇到心动 的。 “要不然，我帮你介绍几个，不过，年纪会比你大一些，你能接受吗？” 李礼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 李礼不出声地摇头。 她很艰难、很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叔叔，麻烦你了。” 李诚安笑着揉了把她的头顶。 “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为女性效劳，是一个男人的荣幸。我认识几位二十来岁的朋友，虽然和你背景相差很大，但人品都不 坏，大家在一起图痛快，分手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李礼为难道：“会不会，看不上我？”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条件很好的。” “真，真的吗？” 李礼的心跳声很快，甚至掩盖了她的声音。 一瓶白葡萄酒被二人喝光了，李礼一紧 分卷阅读8 张，就会端起酒杯喝酒。 李诚安站起来，准备去再开一瓶。 “嗯，上次试衣服的照片，很美。” 拒绝 李诚安说好帮李礼找男朋友，就会认真去做。 他把几位朋友的资料打印出来，给李礼看。 李礼吃惊道：“怎么还打印出来了...太麻烦你了。” “打印出来比较方便对比。” 资料上附带着照片，看上去，都像是富二代。 李诚安一个一个指给她看：“这个是我的学弟，虽然比我小了很多届。人比较开放，床上花样很多，和你年纪比较相配。” “这是我之前的合作伙伴，比你大十五岁，不过年纪大也有好处，会很温柔。” “这是...” 李诚安注意到，李礼没有兴致。 “叔叔，这样...这样好像...好像是挑选床伴。” “对不起，狸狸，可能这种方式会让你感到被冒犯。” 李礼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忽然抬起头，“叔叔，你叫我什么？” “狸狸？有什么不对吗？” 李礼两个字，对于李诚安来说很难念准确。 “应该是李，礼。”李礼纠正道，“不过，狸狸听上去，好像很可爱。” 李礼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太古板。 21世纪，女性已经不以知书达礼为优势了。 “李...礼，是吗？”李诚安很艰难地纠正。 李礼突然笑了出来：“叔叔还是叫我狸狸吧。” “抱歉，我应该念对你的名字的。” 李诚安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狸狸，三点我有个女性朋友要来家里，你如果介意的话，可以出去看一场电影，或是去姜丽娜那里。” 李诚安知道李礼不想回学校，所以没有提供这个选项。 “是...女朋友吗？” “不是，是性伴侣。” 李诚安一直试着将自己融入本土文化中，因此，他会避免说英文单词。 但是，一些词语在直译成中文以后，意味全都不对。 李礼懵了懵。 她大概知道，李诚安为什么要她出去了。 李诚安见她没有做出回应，认为她是介意的，又提出了第三个选择：“你也可以去阁楼，阁楼的隔音效果很好。” 李礼摇了摇头：“叔叔，不用了，我今天就早点回学校。” 一礼拜后。 李诚安上次因为女伴的事，让李礼提前回了学校，对他而言，这是很失礼的行为。礼拜五的时候，他在工作室开完会，开车去 接李礼。 李诚安在一家日料馆定了位。 李礼和李诚安一起，总是去高档的地方，对她来说很新鲜，也很惶恐。 李长盛和崔雪华要是知道李诚安经常请她吃饭，一定会说她。 可是，她就是心安理得得收下了李诚安买的电脑，心安理得地享受李诚安带她吃饭，甚至，心安理得住在李诚安家里。 因为李诚安会让她觉得舒服。 李礼对李诚安的好感，源于他们第一次见面。 当时，李礼已经目睹了父母还有姑姑为了奶奶住养老院的事，争吵了整整两个月。 李诚安出现，就什么都解决了。 他没有让这个家庭陷入更深的矛盾，也没有对这个家庭有任何责备。 他很轻松地，将他们的麻烦解决掉了。 崔雪华常说，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可如果换一个人呢？ 换一个人，从小被过继到别人家里，和原生家庭基本断了联系，还会这么二话不说、不求回报的帮忙吗？ 因为他是李诚安，才会这样做的。 李礼跟李诚安说起奶奶的事：“我爸妈就是不愿意照顾奶奶，他们还因为这个原因，不想让姑姑结婚呢。” 李诚安说：“他们不想你姑姑结婚，是因为你姑姑嫁的人不可靠，不想你姑姑辛苦。” “是吗？可我看姑姑现在，过的也挺好。不过奶奶在养老院也很好了，我之前还不放心，暑假的时候，在养老院陪奶奶，那里 的护士和护工都特别喜欢老人，还有很多其它老人陪奶奶，比以前在姑姑家的时候好了很多。以前在姑姑家，奶奶就只能一个 人坐在巷口，都没人陪她。” “狸狸，不说家里的事了，可以吗？” “叔叔，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李诚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陷入一阵不应有的犹豫中。 要跟她坦诚吗？她和那个家里其他人都不一样，也许可以跟她坦诚。 可她只是个小孩子，跟她坦诚有用吗？ “狸狸，当年我出国时候还很小，对家里的事记忆不是很深。阿妈现在这样，我很难过，也许我在她身边，现在会好很多。但 是，出自我的角度，当年我并不是自愿被送走的...你能理解我吗？” “叔叔，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李礼突然感到很悲哀。 是不是命运总是这么难测？ 以前，她总听妈妈对爸爸说，当年如果他争取一下，过继给大伯家里的就是他了。 李长盛是个很优秀的人才，他清华毕业，本来前途无限，但是为了照顾母亲，还是回了乾舟。 李长盛夫妇嫉妒当年被带出国的是李诚安，可是李诚安并不感到幸运。 “叔叔，都过去了。”李礼鼓起勇气，安慰他，“你现在这么优秀，奶奶肯定很欣慰。” 李诚安若有所思：“是吗...” 两人回到家，李礼吃的有些撑，她看李诚安家里乱糟糟，就想今天给他收拾，顺便消化。 李诚安有点工作要做，他伏在写字台前，在电脑上敲文件。 李礼打扫完屋子，准备倒垃圾。 沙发旁的垃圾桶里，扔着两只乳白色的避孕套。 她若无其事地将垃圾袋打包，扔到外面的大垃圾桶里。 李诚安工作完，一抬头，整个屋子焕然一新。 “每周都麻烦你帮我收拾房子。” 李礼开玩笑说：“怕你女伴突然来嘛。” 李诚安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李礼解释一下。 “狸狸，我们是很正经的性伴侣关系，你不要把这种事想得很复杂。” “可是，你从来没想过要结婚吗？” “婚姻才是复杂的事，我还没做好准备要进入一段稳定的关系中。” 李礼抬头看着李诚安，突然说：“谢谢你，叔叔。” “嗯？” “谢谢你很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把我当小孩子。” “你很介意别人把你当小孩子？” “倒不是说介意，而是不管是家长还是老师，都会认为我这个年纪还是小孩子...不，应该大家都喜欢倚老卖老，就算是大二的 师兄师姐，也看不起我们这些大一新生。” 李诚安的新生年代，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不要着急，会慢慢长大的。” 说起这个，李诚安想起来：“姜丽娜送来几件睡衣，说是给你挑选的新年礼物。” 还有十天就是新的一年。 李礼说：“我去试试。” 姜丽娜给李礼挑的，都是很性感的真丝睡衣。 李礼一想到自己和李诚安独处，要穿这种睡衣，就很难为情。 李礼先试了两套吊带， 分卷阅读9 最后穿上那件不算太过暴露的睡袍式，但是有个很大的问题，这件睡袍式的，将她一半的胸脯暴露在外 面。 三套睡衣，要么露胳膊，要么露腿，要么露胸。 这时，李诚安收到姜丽娜的微信。 姜丽娜问他：礼物如何？ 姜丽娜送来睡衣，李诚安没有多想，甚至没有拆开包装。 他回复：正在试。 姜丽娜回复：“不用谢我。 差不多五分钟后，李礼穿着睡袍式的睡衣走出来。 睡衣是灰粉色冰纱质地，裙子下摆直遮李礼的脚踝，是很古典的样式，唯独胸口处是个深V，李礼大片的乳房都露在外面，因 为腰带收腰，令她的乳房视觉上更加挺立。 李诚安这才明白姜丽娜“礼物”的意思。 看来，斤斤计较是女人的天性。 李诚安回复姜丽娜：无聊。 李礼的手遮住胸口，怕被李诚安觉得她不正经。 李诚安看了眼，说：“不要遮着，你穿这件很美。” 他经过李礼，拍了拍她的背：“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李诚安回到卧室，点了根烟。 李礼白花花的胸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交往的女性，或是女伴们，都是很健康的性感身材，他也自认为对年轻女孩没有特殊喜爱。 可是那一瞬间，他能感受到某个部位在膨胀。 他的卧室有单独的卫生间，他打开裤扣，拉下拉链，将灼热的性器官释放出来，他快速撸动着自己的性器官，在麻木的快感中 释放。 马桶旁的垃圾桶，堆满了白色的纸巾。 他在不久前，刚以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侄女为性幻想对象，进行了生理释放。 但是，李诚安并不为此感到羞耻，他能将幻想和现实行为分开，那不过是一场无罪幻想，只要没涉及到行为，就是和道德无关 的。 在幻想变成行为之前，他需要做出正确的决策。 第二天，李诚安送李礼回学校。 他经常来接李礼，所以办了江大的通行证，车可以直接开到她宿舍楼下。 李礼背起书包：“下周五见。” 李诚安却把车门锁住。 “下周不要去我家了。” 对李礼而言，这个消息很突然。 “为...为什么？” 李诚安深吸了口气。 他看向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虽然稚气，可是阳光开朗。 李礼应该和他们一样，生活在充满朝气的校园里，而不是在他淫色的脑海里。 坦白，在任何时候都是要下定十二分的决心。 年纪越大， 付出的决心越大。 “李礼，你不能再和我住一起了。平时遇到事情，还是可以找我。” “为...为什么这么突然...” 李礼回忆这个周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周末，李诚安也不是经常呆在家里的。 是李诚安交女朋友了吗？ 她都能够理解的，本来，她就是一个外来者。 “狸狸，我有性瘾症，我想，你和我住在一起是一件危险的事。” 理解 性瘾这个词，对李礼来说是个全新的词汇。 可是，关于性的一切，人都可以出自本能地理解。 李诚安见她惊慌，不说话，坦白到这个份上，索性更加直接：“我对你产生了性冲动，当我控制不住这种行为的时候，后果很 严重。” 李诚安想和她解释清楚，在有一定社会约束的条件下，这种性冲动不会发生，他们可以见面，但如果是独自相处，他怕自己会 做出行为上的越轨。 可是，对李礼来说，性冲动三个字，已经是一种意识上的侵犯。 李礼打开车门，迅速跑回宿舍。 这一次，她连再见都没跟李诚安说。 李诚安在车里点了根烟，驱车回家，本来想打电话叫来性伴侣，但是家中被收拾地很干净，如果要在家里做一场，只会弄的很 乱。 亲叔叔亲口说对自己有性冲动，这完全超出了李礼的接受范围。 陈苑以前给李礼推荐过一部电影，叫做羞耻，男主角就是性瘾患者。 叔叔...也是那样子的么？ 李礼逼自己睡觉，不要再想这件事。 可是李诚安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 起初，她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可是那声音不断出现，好像是他在她耳边轻语。 李诚安的声音很成熟，他的音色沙哑，讲话时发音位置偏后，因此很低沉。 那是一种和李长盛，还有李礼遇到的男老师们，截然不同的成熟。 这件事压在李礼心里，她不敢跟任何人诉说。 她有些后悔来江大了，这半年发生的事，没一件好的。 先是她的好朋友跳楼自杀，再是前男友把她当备胎，然后，她的叔叔对她产生了性冲动。 是不是，当初没有早恋，考去别的地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不过很快李礼的生活就被另一件事占据。 陈苑的死，仍是漂浮在校园上方的幽灵。有一小部分同学不满学校息事宁人的处理方法，想让挖掘出真相，还给陈苑一个清 白。 他们找到了李礼。 这几人，都是陈苑在学校里的熟人。 陈苑的一个学姐跟李礼说：“虽然陈苑被说成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可她才十八岁——她已经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谁又为 她的死负责？” 李礼问他们：“你们真的，不是只想博眼球？” 另一个同学拿出自己文章的浏览数据和留言量给李礼看：“很多人都和我们是相同的想法，只是，我们没有发声渠道，没有人 能听到我们的声音。陈苑已经死了，我们不论做什么，都挽救不了她的生命。我们只想告诉大家，陈苑不是传闻中的小三，她 是个真诚的女孩，我们能做的，是留住她最真实可爱的一面。” 最后李礼还是答应，要录一段视频，介绍真正的陈苑是个什么样的人。 尽管她知道，人们还是更喜欢简单的给别人贴上吸引眼球的标签，而不是真正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人。 为了保护李礼，她只是出声，没有露面。 她为陈苑录的视频在社交媒体上快速传播，很快，学校领导就找上他们这个小团体。 几位为陈苑发声的学长学姐已经分别记了处分，李礼比较特殊，她才大一，学校考虑到她是新生的缘故，让辅导员打电话给她 的父母。 辅导员跟她家长沟通完，才开始和李礼沟通。 辅导员也是才研究生毕业的学姐，她约李礼在咖啡厅见，而不是学校的办公室。 “我真的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李礼，这件事背后涉及了很多关系，对方是名人，又牵扯到不同学院和学校间的利益，这是一 张很大的网。我和你一样感到惋惜、愤怒，这个时候，我们的力量真的很渺小，唯一能做的，是保护好自己。” 李礼不明白，有什么利益关系，能比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还重要？ 李礼很聪明，她知道，辅导员的意思是不要再提这件事。 她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分卷阅读10 晚上，崔雪华就打来了电话。 李礼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还是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不出意料，崔雪华拿出了上政治课的架势：“李礼，妈妈都知道了。” 李礼问：“你都知道了，想说什么？” “妈妈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只是，有时候太重感情，会被蒙蔽双眼，你还记得的高三时候吗？就是因为你感情用事， 和理想中的好大学失之交臂。这件事，幸好你才大一，学校没记你处分，如果记了处分，就是你一辈子的污点，你现在可能不 懂，等以后回想起自己犯的错，就知道丢人了。咱们做好自己，不要多管闲事，麻烦也不会找上咱们的。” “我没错。”李礼无力地说，她的语气很虚，因为，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崔雪华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愣了愣，紧接着说：“妈妈是教思想政治的，你这样的情况见了很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 准，妈妈和你们学校的老师都是过来人，你要相信我们。” 李礼对着电话，半天发不出一句声音来。 她错了吗？ 她只是把陈苑最真实的一面说了出来，只是真实的陈苑，和别人想象中的陈苑不一样。 难道，非要她说陈苑是个小三，是个没有羞耻心的人，陈苑死的活该，这样才是正确吗？ 她看到的事实，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还是说，因为她是十八岁，而不是二十八岁、三十八岁、四十八岁，所以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误的？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错了。”李礼急促地挂掉电话。 她打完电话，另一个室友劝她：“陈苑这事背后牵扯着多呢，人家爸妈都没说什么，咱们就不要多管闲事。” 李礼只顾着把自己的衣服往书包里塞，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什么。 她给书包里面一通胡塞，摔门而出。 两个室友面面相觑，一个问另一个：“谁惹她了？” 另一个说：“不知道，自己发神经呗。” 李礼背着书包冲出宿舍楼，但是，除了学校，没有任何属于她的地方。 她拿出手机，先拨通了一个电话，又迅速挂断掉。 最后，还是选择了发微信。 这是她发给李诚安的第一条微信。 她说：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陈苑要跳楼了。 当一个人不被世界理解的时候，就会产生放弃这个世界的念头。 可是李诚安并没有回她的微信。 李礼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是不是，只有她消失了，大家才会在意她的想法是什么？ 不，就算她消失了，人们也不会在意一个十八岁孩子心理的想法，她会和陈苑一样，变成人们任意揣测、任意添油加醋的话 题。 李礼跑出校门，打了一辆出租车，报出李诚安家里的地址。 也许，李诚安能够理解她。 今天是12月31号，本年最后一天，李诚安和朋友在家里喝酒，大部分人已经散去，只剩一名女性朋友陪他。 他的私生活，是很稳定的糜乱。 这位女性朋友和他有过一段性关系，因性癖的不同而终止合约。 但酒精是个好东西，能令人把自己固执的顾忌暂时抛开。 李诚安做爱只寻求生理上的刺激，他不喜欢接吻，更多时候，他是一个性爱的享受者。 李诚安把性和爱分得很开，如果只是性伴侣，他会追求极端的刺激，而忽略一些可有可无的温存。 二人在沙发上纠缠，女性朋友的胸罩被李诚安推上去，他咬上对方的乳头。 他的女性朋友，大多追逐欧美时尚，她们的平时花大量的时间泡健身房，锻炼出一身紧致的肌肉，挺立的双乳和翘臀，追求健 康的小麦色肤色。 李诚安吻着一对麦色的乳，脑海里，却不可控制地浮现出那天李礼半露的胸脯。 该死。 这时，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意外的闯入，令女伴惊慌地弹开身体，用衣服遮住自己。 这一幕，更是李礼没有想到的。 李诚安已经烂醉，他看到李礼站在门口，头疼地揉揉前额，拿起手机，才发现李礼发给自己的信息。 他推开女伴，说：“你先回去。” 女伴受了惊，出门时看都不看李礼一眼。 她离开时，把房门关住，两层楼的空间，只有李礼和李诚安两个人。 ----------------- 道德的沦丧就在下章 元旦（双更） 如果性瘾能控制，李诚安也不会强制让李礼住回学校。 他扣好裤子，对李礼说：“给我倒杯水。” 李礼听话地去水龙头前接了杯凉水给他。 她是从学校跑出来的，羽绒服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马尾也是乱糟糟的，看上去，像是遭遇了什么打击。 屋内的空调令李礼的皮肤迅速升温，加上刚才看到那一幕，她的脸变得通红。 李诚安接过水，嘴里骂了一句fuck。 他喝了口水，要去洗手间自己解决，这时，李礼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李诚安的上身是裸着的，他身体的肌肉很流畅，愤怒的时候，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 李礼没有见过这样的男性身体，即便是她抱住他的时候，都是闭上眼睛的。 “是不是我不是处女了，就算长大了？” 李诚安的理性在奔溃边缘。 首先，李礼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其次，醉酒的他玩得一向很开。 幻想如果付诸了行为，就是犯罪。 柔软的胸脯贴在他的背上，随着她的喘息欺负，上下晃动。那里的触感在酒精作用下不断放大。 李礼贴上这具身体的时候，就不要什么羞耻心了。 反正，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李诚安反手把她扯到自己面前，比起他，李礼还只是个小孩子。 他渐渐分不清，这个李礼，是真实的李礼，还是他幻想里的李礼。 这一定是个梦罢了。 幻想并不犯罪。 李诚安抱起李礼，将她扔到沙发上。 李礼像只大型的人偶，四肢摊开靠着沙发背。 李诚安成熟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的身体起了奇怪的条件反射。比如，他的手明明在她胸上，却是另一个地方觉得难受。 她想缓解自己身体里的难受，于是夹紧了双腿，但是李诚安的手伸进她两腿间，将她两条腿被迫分开。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紧身牛仔裤，绷紧的布料十分方便触碰。 李诚安有经验地脱下她的裤子，李礼双腿暴露在外，她紧张地闭上眼。 这是第一次，被人触碰。 李诚安醉了，他没有足够的分辨能力，对他而言，这只是一场幻想。 他揽着李礼的腰，把她摆成跪在沙发上的姿势，好方便脱掉她的裤子。李礼的内裤和牛仔裤一同被退到膝盖的位置，她甚至都 不敢呼吸。 李诚安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和过去经历都不同的紧致将他的手指锁住，酥麻感从他的手指蔓延到头皮。 他的手在里面搅了搅，很快出现了水声。 分卷阅读11 李礼难受地扭着臀，李诚安一手固定住她的腰，一手分开她的腿，挺身送了进去。 李礼的身体本能地将他往外推，李诚安想要进得更深，只能更用力。 剧烈的疼痛令李礼叫出声，她空虚地想，这就是性吗？ 她的身体好像并不喜欢李诚安的侵入，不断把他往外挤，李诚安偏要进到里面，顶端触到一层黏膜，他没有多想，直接冲了进 去。 如果说他进入的疼痛是一级，那么这一下的疼痛，是十级。 李礼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处女膜破了。 女孩子青涩、懵懂的象征，消失了。 薄膜破裂流出的血迹起了一定的润滑作用，让李诚安的进入稍稍方便了一些。 他退出来，把李礼摆成趴着的姿势，重新入了进去，这个姿势令他进入的阻碍变小，但是，李礼是痛苦的。 她咬住沙发套，眼泪和口水落了一沙发。 等李诚安做完，李礼半条命也快没了。两人在李诚安的卧室里做完最后一次，就双双睡着了。 第二天李诚安醒来，看到身边赤裸裸的李礼，几乎要发疯了。 李礼拿被子护着自己的胸，怯懦地叫了声：“叔叔。” 李诚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崩了。 他在性事上有何常人不一样的需求，因此，他从来都很谨慎，因为性瘾一不加以控制，会很容易走上犯罪的道路。 昨夜的零星片段从他脑子里蹦出来，最后一幕，是李礼主动抱上他的腰，问他：“是不是我不是处女了，就算长大了？” 李诚安赤着身体站起来，属于男人的肌体，没有阻隔地暴露在李礼眼前，李礼低头，挪开视线。 李诚安踹了脚卧室里的单人沙发，骂道：“操。” 他转身正对着李礼，昨天用来侵犯她的东西，也正对着李礼。 那个匍匐在黑色丛林里的器官因为他的愤怒而晃动。 李诚安指着李礼：“你给我滚。” 李礼捡起自己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 她大腿内侧被磨破了，穿上牛仔裤，每走一步都很疼。 中间那条细缝更不用说了，裆部粗硬的线条摩擦着她红肿的阴部，像是刀子在割。 李礼忍住眼泪，离开李诚安的家里。 今年是2014年的第一天。 李礼不想回学校，她拿手机搜到附近一家宾馆，开了间房。 宾馆的住客复杂，大厅里有很多社会人士，李礼拿到房卡，到自己的房间里，第一件事是把门的铁链链上。 她私处真的很疼，但是看新闻说，宾馆里经常会有针孔摄像头，她检查了一遍，没检查出什么，可还是有些担心，于是躲进被 子里，脱掉牛仔裤。 她睡了三小时，醒来以后，那里的疼痛还是没有减少。 而且昨天晚上，腿根的地方很湿，干了以后，总觉得很脏。 她裹着被子到浴室里，浸湿纸巾，缓缓擦着自己的私处。处女血的痕迹还留在那里，看着纸巾上红色的痕迹，她欣慰地想，至 少现在，她是个成熟的女孩了。 李诚安冲完澡，和工作室的下属开了视频会议，有人给他发了条微信，他打开微信，完信息，退回聊天列表，又看到李礼 昨天发给他的那条消息。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陈苑要跳楼了。 各种可能性都往他脑海里涌，他实在头疼。李诚安拨通李礼的电话：“你在哪里？” 李礼说：“我在宾馆。”“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李礼把定位发给了李诚安。 李诚安开车导航过去。 幼白的身体，紧致的阴部，一直在他眼前晃动。 他有印象，昨天晚上做了不止一次。他清楚自己的尺寸，对李礼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但他不记得自己到底射没射进去，于是 去药店买了软膏和避孕药带去宾馆。 李礼身上没什么钱，挑的宾馆是很便宜的连锁，宾馆的住客鱼龙混杂，前台见到他，甚至都没有问他要身份证登记。 李诚安找到李礼的房间，敲门。 李礼很紧张，她怕是坏人，直到门外传来李诚安的声音：“是我。” 李礼这才放心去开门，不过，她不能穿裤子，只好裹着浴巾遮住双腿去开门。 宾馆房间很小，甚至没有窗户。 李礼纤嫩的两条腿几乎全部露在外面。 李诚安把药递给她：“有个软膏，抹在疼的地方。” 李礼一言不发地接过装着药的袋子。 房间没有李诚安落脚的地方，他背对着李礼，坐在床尾。 李礼没有上药的经验，不知道该不该把药涂进去。 她想问李诚安，可自己昨天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李诚安都让她滚了，她没脸再和他说话。 李诚安问：“昨天我射进去了吗？” 虽然他背对着自己，李礼还是点头：“射进去了。” “记得吃了避孕药，24小时有效。是对身体伤害最小的那种。” 李诚安一直试图找个稳定的状态，和李礼好好谈谈。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她光着腿躲在被窝里，自己道貌岸然地给她说理。 “药抹好了吗？里面也得抹。” 李礼试着把手伸进去，但是才伸了一根手指，就疼得要命。她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么容纳下李诚安的。 在李诚安身边把手指伸进自己的阴道里，她做不到。 昨天，她也有不理智的成分在。 李诚安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来电显示上大哥两个字很刺目。 李诚安说：“你爸来电话了，我出去接。” 李礼听到，眼睛又湿了。 她发出一声“嗯”，李诚安就离开了房间。 楼道里隐隐传来李诚安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温和，很可靠。 李礼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她一时冲动，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整个李家。 李诚安让她滚，都是轻的。 她擦掉眼泪，不愿让李诚安看到自己的懦弱。 李诚安接完电话，回到房间里。 李礼涂完了药膏，艰难地穿好牛仔裤。 李诚安也意识到，她穿的是牛仔裤，磨在那里，肯定会疼的。 他气恼地摔把手旁的矿泉水摔到地上，问她：“你知道这事多严重吗？” 李礼默默点头。 “对不起。” 李礼胳膊上还留着被自己圈锢过的红印，李诚安看到，不禁心软。 她今年也只有十八岁。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要有多绝望，才会把自己的身体给别人呢？ “昨晚的事你就当是一场噩梦，忘掉它。不要让它影响你以后的人生。” 李礼咬住唇。 李诚安说：“这里住不安全，你不想回学校，我给你找个地方住。” 李礼这才说：“今天是元旦，宾馆都是客满的。” 李礼如果不提，李诚安都忘了今天是元旦了。 “我出去买吃的，你在这里等我。房卡我会带着，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李礼紧张的心，就这样，莫名地放松了。 李诚安去附近商场买了肯德基，又去优衣库拿了件女士内裤和一条冬款绵裙。 回到宾馆，他先让 分卷阅读12 李礼换了下装。 他背对着李礼，一眼都不想多看。 多看一眼，都是犯罪。 李诚安自己拿起一个汉堡，咬了起来。李礼在旁边看着他，看了很久，才说：“原来你也吃汉堡。” 李诚安问：“很奇怪吗？” “很奇怪，我爸妈说，肯德基就是小孩子吃的东西。” 李诚安说：“肯德基的定位是全体人群。” 李礼也很饿了，昨晚对她来说是一场磨砺。 她怕自己吃相不好，于是吃的很慢。李诚安三五口吃完一个汉堡，喝了口可乐。 他没有给李礼买可乐，而是买的热红茶。 李礼端起热红茶的杯子，温热的温度令她得到一定程度的舒缓。 她两手紧紧握着热红茶的纸杯，开口说：“叔叔。我喜欢你。” --------------- 存稿不多，最后一次双更 疼痛 “因为是你，我才可以的。我喜欢你。” 对李诚安而言，李礼的告白是雪上加霜。 “狸狸，你知道你叫我什么吗？” “我会忘掉昨天晚上的，这一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李诚安扶额，轻叹了声。 “你那不是喜欢，只是觉得新奇。” “不是的。”李礼情绪激动的解释，“我知道我的感觉。” “好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感觉，也不管你是我什么人，狸狸，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昨天晚上也试过了，你跟我并不合拍， 我需要的是一个身体和心智都成熟的女性，目前看来，你都还不足够。” “可是...” 可是，他会对她产生性幻想。 李礼实在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不足够成熟，又是这句话。 李礼突然很失望。 如果不合拍，为什么昨天晚上要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呢？ “希望这件事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我知道了。” 李礼的回答很乖巧，让李诚安想到她开学那天，他们一起吃饭。 不论她的父母说什么，她都是这样说：“我知道了。” 她真的知道了吗？ 李诚安是很挑剔的人，他在这样的宾馆里待不下去，吃完肯德基，就带李礼离开了这里。 李礼说：“还是送我回学校吧。” 现在除了学校，李诚安也不知道该把她放在哪里了。 李诚安开车，路过一个知名商区正在举办元旦活动，李礼侧头看着窗外的人群。 李诚安问：“今天元旦，有什么计划？” “没什么。” “不和同学聚会吗？” 他发现，李礼和同学的关系并不热络，尤其是陈苑去世以后。 “昨天，你为什么要发那样的消息给我？” 李礼把昨天自己为陈苑录视频的事告诉了李诚安。 李诚安听完，不余思索：“这件事你们完全没有错误，是学校想要息事宁人，采用了强权的手段。” 这些天，不断有人告诉李礼她多管闲事，她做错了，甚至说她被那几个学长学姐利用。 她也想过，如果利用她，为什么是他们先受处分。 “你们在这个年纪，有说真话的勇气，很可贵，但你知道更可贵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你们变成老师、父母、校领导以后，依然又这样的勇气。” 李礼从没想过，能从一个长辈口中听到这种话。 突然，她觉得自己又勇敢了一点，更相信自己了一点。 “我有两张新年音乐会的票，你如果没有事，晚上去看音乐会吧。” 李礼以为，李诚安会把自己仍在学校，彻底不管她了。 “好...好。”她说话都很慌张。 李诚安的票在VIP席，是视野最好的地方。 这间体育馆，是由他在四年前改造的，体育馆方和他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有什么演出都会给他送上票。 新年音乐会请了很多大牌明星，李礼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他们。 但是，她并没有很投入地去看这场演出。 李诚安全程，都在和他身旁的女性聊天。 她用两只耳朵来听李诚安他们的聊天内容，范围很广。 从市场到旅游，再到本市明年的规划，到他们过几天的party。 新年音乐会很热闹，李礼还不如电视机前的旁观者。 演唱会中场，来了一堆人，过来和李诚安逐一握手拥抱。 李礼忍住自己落泪的冲动。 演唱会结束，已经十一点。李诚安开车送她回学校，一路上，李礼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还是李诚安故意带他进入他的圈子，告诫她，她只是个外人。 过了凌晨，江大校园不准车辆进出。 李诚安不放心李礼这么晚一个人走在校园里，他要送李礼到宿舍楼下，李礼说：“不用了。同学看见会说三道四的。” 李诚安是个富有魅力的男人，如果被别人看见，一定会有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 到时候，李礼要向所有人公布，那是她的叔叔吗？ 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带李诚安来到自己这个敏感脆弱的小世界了。 李诚安说：“那你回到宿舍了，我再离开。” 李礼背上书包，迈向学校。 “对了...”李诚安突然说，“狸狸，Happy new year。” 李礼回过头，朝他挥挥手，“叔叔，新年快乐。” 李礼回到宿舍发微信给李诚安报平安后，二人再没联系过。 李礼结束期末考，第二天就坐高铁回家。 车程四小时，她看了两部电影，虽然很困，但是怕电脑被偷，她强忍着睡意。 回到家，她埋头睡了十二个小时，崔雪华催她起床：“大学生了怎么还这么懒散？” 李长盛护女心切：“孩子平时学习累，你就让她多休息会儿。” 虽然李礼平时和父母意见不合的时候很多，但回家那刻，才有了归属感。 寒假不长，李礼想利用寒假时间多陪陪奶奶。 她和父母商量过了，想自己在家的时候，把奶奶接回来照顾。 李长盛夫妇见她一片孝心，很高兴地就答应了。 接回奶奶，崔雪华又不免唠叨：“妈要是知道她女儿还不如孙女孝顺，可不得气坏了。还好妈现在神志不清，要是还清醒着， 看着佳玲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心里也不好受。” 李长盛说：“鸡飞狗跳也是她自己选的！她怨不得别人。” 李礼的姑姑李佳玲嫁给二婚男以后并不幸福，而且因为二婚男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李佳玲一直没有要孩子。 崔雪华问：“有没有问诚安过年回不回来？李礼没少麻烦他，虽然他不一定回来，咱们还是得问到人家。” 李长盛叹气。 李母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李佳玲又才结婚，家里还是得完完整整聚一次。 他当下就打电话给李诚安。 李礼束起耳朵听。 “哦，能回来？好好，从江城过来很方便的，高铁站离咱们家不远，像去年那样我去机场接你也行。” 李诚安说他过年要回来。 会是，因为她吗？ 李礼打了自己一 分卷阅读13 巴掌：叫你多想。 说好的，再也不要想起那天。 不要想起那天他在你身体里面，让你疼痛。 也不要想起那天你为他变成一个成年人。 李长盛夫妇白天才议论完李佳玲，李佳玲晚上就跑他们家了。 她抱著崔雪华一顿哭：“嫂子，我的命怎么这么惨，都把她女儿当亲生的了，他还说我偏心眼。” 崔雪华拍着李佳玲的背安慰：“爸爸都是护着女儿的，你看你哥，多疼李礼，平时我多说两句都不乐意。夫妻两个嘛，就是吵 吵闹闹的。” 李长盛看李佳玲哭哭啼啼，一点也不心软。 “你二哥年底回来，到时候一家人吃年夜饭，把你丈夫和他女儿也带着，你们自家事关上门自己解决，别在诚安面前丢脸。” 李佳玲说：“李诚安不就是命好，当初过继给大伯了嘛！有两个臭钱，就让你给他低声下气了？” “你还有脸说！当年要不是给你治病花钱，妈也不会把诚安过继到大伯家里，这次不是诚安，妈能住得上这么好的疗养院 吗？” 李礼戴上耳机，耳边躁动的摇滚乐声将现实里的鸡飞狗跳都隔绝开。 她想，自己和李诚安最大的相同点，是他们都不真正属于这个家。 -------------- 成年人的一地鸡毛。 晚熟 李诚安是大年三十的飞机到达乾舟。 李长盛出门前，吩咐崔雪华：“你掐好时间做饭，让诚安回来吃口热的。” 崔雪华说催促：“你快去吧，别让诚安等你。这个时间点又不堵车，我算得准时间。” 崔雪华和李佳玲两个做了一大桌年夜饭，崔雪华发愁：“也不知道诚安爱吃什么。” 李佳玲一边包饺子，一边说：“做吃什么吃什么，洋垃圾吃够了，还吃不了中国饭了？ 李礼带着李佳玲的继女杨杨，陪奶奶看春晚，听到她们说起李诚安，她把电视机声音调大。 过了一会儿传来崔雪华的声音：“电视声音关小点！” 李礼把电视声音关小一格。 一个小时后，李长盛把李诚安接到家。 李长盛提了一个很小的黑色行李箱，里面装得是给家里人的礼物。 听到李诚安回来的动静，崔雪华走到李奶奶身边，在她耳旁大声说：“妈，诚安回来了！” 李奶奶学着崔雪华的话，迟钝地说：“诚安回来了。” 诚安，诚安是谁啊。 李佳玲叮嘱杨杨：“待会儿见了记得叫舅舅。” 杨杨今年十一岁，小学六年级，她妈走得早，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因此，李佳玲说什么，她都听。 李佳玲到门口去接李诚安，杨杨勾住李礼手指，问她：“舅舅可怕吗？” 李礼无法不想起元旦那天发生的事。 李诚安的凶器在她体内肆虐，他像是要把她穿透了。醒来以后，第一件事还是跟她发火。 李礼说：“叔叔是很好的人，和咱们这里的长辈不一样。” 李诚安这趟回来，给家里两个孩子都带了礼物。 他带给杨杨的是一套迪士尼城堡乐高，给李礼的是一个钱夹。 崔雪华是个朴实的高中老师，不认识什么名牌，李佳玲对这些很有研究，两人回厨房后，李佳玲拉着崔雪华小声说：“我二哥 给李礼的钱包可是个名牌，价格不便宜。” 崔雪华想的是，李诚安有心了。 李礼对钱夹并不感兴趣，对名牌也没兴趣。 杨杨有了乐高，当场就拼了起来。 李长盛走到李奶奶身边，对陪着她的李礼说：“你去屋里陪杨杨玩玩具去，我和你叔叔陪你奶奶。” 李礼无意中，对上李诚安的眼神。 他在和家人在一起时，很内敛。 他的目光很平静，李礼想，也许那夜只不过是他无数性爱里的其中之一，所以对他而言，没有记住的必要。 但那是李礼的第一次。 是她在成年的路口，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 年夜饭做好了，李佳玲的丈夫陈家顺也来了。 他是个消防员，今天值班，刚刚才换了班。 比起家里的其他人，李礼对陈家顺倒是很有好感。陈家顺是个老实人，之前的老婆跑了，一个人拉扯杨杨，过了好几年才和李 佳玲在一起。 也因为他太老实，所以经常被朋友骗钱，搞得一家经济紧张。 吃年夜饭的时候，李长盛和李诚安兄弟肯定是要喝酒的，陈家顺不喝酒，虽然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都觉得陈家顺这个 男人不大气。 李长盛今天是真的很高兴。 “咱们家呀，终于能够坐满一桌人了。” 以前家里吃年夜饭，只有李长盛一家三口加上李奶奶，李佳玲。 过年总要人多、热闹。 李长盛喝高了，一杯酒一杯酒往下灌，说道激动的时候，满脸涨红地哭了起来。 “这个家，多亏诚安回来才能聚一起。诚安，哥敬你一杯。” 李诚安只是礼貌地笑一笑。 崔雪华看得出李诚安的不热络，她掐了把李长盛：“你看你，把诚安都弄尴尬了。” 饭桌上，崔雪华跟李礼说：“许子生都找你一假期了，明天大年初一，妈给你放假，你就出去和他聚一聚。” 李礼本来就对这顿年夜饭没有兴致，听崔雪华这样一说，脸更臭了。 “不是不让我跟他在一起吗？” “那是高中，你们是早恋。现在都满十八岁了，再说，是让你出去聚会，也不是让你去谈恋爱。” “我不想去，我去了，谁照顾奶奶？” 这时，一直不发声的李诚安开口了：“明天我陪着妈，让李礼去和同学玩吧。” 李礼恶狠狠瞪了李诚安一眼。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多讨厌许子生。 李诚安收到她的目光，仍是不咸不淡的平静的样子。 崔雪华说：“你叔叔都给你制造机会了，你还不去？”转头，她又跟李诚安说：“诚安，你理解一下，咱们国内的孩子都普遍 内向，晚熟，肯定没有国外的孩子那么开朗。” 李礼内向吗？ 李诚安表示疑惑。李礼平时虽然有些独来独往，但算不上内向。 至于晚熟，成熟这件事，什么时候是早，什么时候是晚呢？ 他拼命地想要抹去那天晚上的记忆，但是时间不但没能帮他抹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这是个很危险的讯号。 那一夜，足矣毁掉他和李礼的人生。他可以成熟地将这件事封藏起来，因为他是个经历很多的成年人。而李礼，她只有十八 岁。 她未来人生的每一步，都会为那夜的冲动而悔恨。 十二点钟声敲响，屋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一家人碰杯，彼此祝贺新年快乐。 李长盛想要拉着李诚安彻夜喝酒，被崔雪华拦住：“明天诚安要陪妈呢，你别自己想喝酒，拉着人家陪你宿醉。” 李家没有多余的卧室给李诚安，李诚安还要回酒店去。 李佳玲把陈家顺推到李诚安面前：“二哥，让家顺送你吧。” 李诚安点了点头。 临走前，他跟崔 分卷阅读14 雪华说：“明天我大概八点多过来。” 崔雪华说：“你放心吧，等你来了，李礼再出门。” 李礼并没有同意要和许子生出去。 零点过后，许子生发微信问她明天是要不要看电影，看哪部电影。 李礼发了句随便。 杨杨还没拼完乐高，乐高的零件包被拆得零碎，很难带走，崔雪华就让杨杨今天睡他们家。 杨杨睡在李礼的卧室里，大半夜，还趴在地上拼乐高。 崔雪华留下杨杨，其实还有别的意思。 她不放心李礼和许子生两个人单独出去，杨杨要是在的话，可以带着杨杨一起。 已经凌晨三点。 传统的新年也过去了三个小时，他们彻底进入了新的一年中。 李礼在发送框里的消息，删了一遍又一遍。 杨杨终于困了要睡觉，李礼关了灯，可是手机屏幕仍亮着。 她小心翼翼地输入新年快乐四个字，发送过去。 凌晨三点的新年快乐，会不会晚？ 李礼闭着眼，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她知道自己发疯了。 李诚安其实收到了这条信息。 他要和国外的客户发邮件确认信息，因此，凌晨三点还醒着。 零点时有很多朋友发来新年快乐的消息，他作为老板，给员工们发了一个很大的红包。 那些熙熙攘攘的新年快乐，也不知道有几个是说给他的。 凌晨三点的新年快乐，是最安静的一条。 他应该回复么。 回不回复，都显得他格外在意。因为，他确实很在意这件事。 他最后还是选择无视那条消息，如果要说新年快乐，明天可以当面说。 李诚安合住电脑，走进酒店房间的厕所，解开腰带，撸动自己的性器。 他是轻度性瘾，但还是十分影响自己的生活。 这个病症在现代生活中并不少见，李诚安二十岁末期，发现自己有这个病后，曾加入一个社群。他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员。 他们会互相分享自己的解压方式，有很多人会通过招妓来满足自己性冲动，但李诚安并不信任妓女，因此，他的方式是寻找固 定的性伴侣。在平时性冲动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他会尽可能地忍耐。 虽然说，他只是轻度，但终究是一种疾病，是疾病就得治疗。 对于自己忘不了那夜发生的事，李诚安不足为奇。 他的病可以被理解为一种精神压力，压力越大，越需要东西来刺激。 他无法控制当天的画面在自己大脑里回放，李礼紧致的阴道，比任何事物都能包容他。 明知道他有病，她还来了，不是么？ 混沌的液体喷在他自己的手心里，他拿厕纸擦掉，将厕纸扔回马桶里，与精液一起被冲走。 李诚安早晨七点起来，去酒店的健身房运动，八点准时到达李礼家里。 崔雪华见到他，问：“你怎么过来的？” 李诚安说：“打车来的。” 崔雪华和李长盛今天要去她娘家，崔雪华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李长盛宿醉，现在还在睡觉。 李礼跟杨杨也还没起来。 李诚安问：“妈起来了吗？” 崔雪华说：“起来了，我已经给妈洗过澡了，在卧室里呢。” 李诚安换了拖鞋，走近卧室。 卧室的门半掩，从外面，看到的是李奶奶一动不动的背影。 屋子很暗，李诚安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他把李奶奶扶到轮椅上：“我带你去楼下。” 李礼起床，第一件事问崔雪华：“奶奶呢？” “你这孩子一惊一乍，你叔叔带她下楼散步去了。” 李诚安来了。 克制 这说明他早醒了，那他有收到自己发去的微信吗？ 看到的话，为什么不回复，是故意吗？还是他忘记了？ 或者，他并不喜欢过农历的新年？ 崔雪华叫醒李长盛，夫妻二人准备的差不多，就出门了。 在楼下碰到李诚安，崔雪华跟他说：“家里有什么问李礼就行了。” 李长盛夫妇对李诚安越来越亲切，李诚安能感受到的那份和李礼的血缘关系就越紧密。 李诚安推着李奶奶上楼，李礼去开门。她因为要去和许子生看电影，早晨起来就换好了衣服。 她穿着一件毛绒绒的高领毛衣和羊绒裙，画了很清淡的妆。 见到奶奶，李礼蹲下来问：“今天天气好不好？” 李奶奶迟缓地点头说：“好。” 李礼催杨杨起床，又吩咐李诚安：“我熬了粥，中午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等不烫了再给奶奶吃。奶奶会自己吃东西，但你记 得给她把围脖戴上，要不然会弄脏衣服。” 李礼说完，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了，你会用微波炉吗？” “会用，你有点太小看我了。”李诚安用轻松的语气揶揄。 微波炉是单身男性使用率最高的厨房电器。 李礼给杨杨扎了好辫子，打算出门。 李诚安正坐在沙发上陪李奶奶看电视，看到李礼，他突然说：“头发扎起来会更好看。” 李礼的脖子和下颌线很漂亮，扎马尾会更凸显她的优点。 李礼没料到李诚安会来这么一句。 不是跟他说新年快乐都没用么？ 为什么还要管她怎么扎头发？ 这头发，扎也不是，不扎也不是。 李礼不想表现得非常在乎他说什么，她牵起杨杨的手：“别磨蹭啦，快出门。” 杨杨无辜地眼睛转呀转。 中午，李诚安照李礼的吩咐用微波炉热粥。他是没伺候过别人的，很担心米粥会烫着李奶奶，于是一勺一勺喂给李奶奶喝。 李奶奶不知怎么，突然把进嘴的粥都吐了出来，吐了李诚安一手。他的西装袖子也被弄湿了。 李诚安试了试温度，也许是太烫了。 老年人的触觉和他是不同的。 他望着手上的呕吐物，泛起恶心来。他嫌弃的拿纸巾擦手，可是，转眼又想到，这是他妈妈。 是生下他，照顾过他的人。 那年他七岁，李长盛十七岁。他们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 大伯家看中的是李长盛，但李长盛如果跟他们走了，以后家里就没人照顾了，最后才选了李诚安。 三十一年过去，李诚安还是记得被送走那天。 妈跟他说，是要去过好日子，不能哭。 李诚安想到那天，仍是会感慨命运无常。如果不是被过继到大伯家，出了国，有个很好的平台，他现在，可能会是和陈家顺一 样，在这座小城市里为生活卑微地忙碌。 但那样，他至少有个家。 李诚安给李奶奶喂完剩下的粥，他犯了烟瘾，抽出一根烟，问李奶奶：“能抽烟吗？” 李奶奶不认得他。 他的母亲不认得他。 李诚安还是忍住了烟瘾。 许子生选了一部贺岁喜剧片，他没买到好位置，三个人只能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许子生去香港念书以来，比以前更加开朗。他始终是个很体贴的男生，在李礼和杨杨抵达电影院之前，就买好了爆米花和可 乐。 李礼对这种情节俗套的喜剧没有什么很大的兴 分卷阅读15 趣，显然许子生也没有，倒是杨杨，每个笑点都要跟着笑。 巨大的放映厅里挤满人头，黑压压的环境很容易催睡。 李礼昨夜睡得晚，她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一只手爬上她大腿，她乍得睁眼，是许子生的手。 许子生侧脸，认真地看着她，李礼看着他时，二人离得很近。 许子生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李礼，我想亲你。” 他的语言比他的动作绅士。 许子生的唇快要和李礼的贴合，李礼拽起杨杨，推开许子生。 杨杨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李礼几乎是喊出来：“快走，别看了！” 她的声音惊动了整个放映厅的人。 许子生的气息令她恶心。还好，她躲得快，没被他吻到。李礼打车回家，气冲冲地上楼，杨杨跟在背后边走边哭。 她回到家，看到李诚安，更来气，于是把自己锁在房子里。 李诚安问杨杨：“她怎么了？” 杨杨哭着说：“不知道。” 李礼曾经是很喜欢许子生的——在得知他有女朋友之前。 她厌恶许子生的触碰，这条裙子被她塞进衣柜里，以后，她再也不会穿。她换上家居裤，把头发扎成高马尾，出去跟杨杨道 歉：“明天我请你去看电影好不好？你可以看两部。” 杨杨心思很敏感，她知道自己不是李家人，李家人对她这么好，她应该感激他们，而不是闹脾气。 杨杨说：“谢谢姐姐。” “电视，看电视，声音，李礼。”李奶奶突然开口说话。 她现在只认得李礼，会叫李礼的名字。李礼知道李奶奶的意思是把声音调大。 她开大电视音量，无意中看到了李诚安袖口的脏污。 她经常照顾李奶奶，知道李奶奶会吐饭。 “你衣服脏了，怎么都不换？”李礼问。 她这不是说废话吗？ 李诚安又没有带要换的衣服。 “你等等，我拿我爸的衣服给你。” 李长盛比起李诚安来，身材显得瘦小。李礼直接把李长盛最大的运动外衣拿给李诚安。 “衣服要我给你扔洗衣机吗？” “不用，回江城拿去干洗。” 李诚安穿上李长盛的运动衣，李礼不禁笑出来。 “笑什么？”李诚安问她。 “没什么，没想到我爸的老头衫穿你身上，还挺像模像样的。” 李诚安有运动习惯，体型保持的很好。 李礼从没见过那样肌理分明的一具身体。 李礼回来，有人能照顾李奶奶了，李诚安说：“我去楼下抽烟。” 李诚安前脚下楼，李礼追了上去。 李礼出门只有一小时，只有半部电影的时常。她回来时脾气大，李诚安便知道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他坐在小公园的秋千上抽烟。 李礼跟上去：“这不是给你坐的，不要压坏了。” 李诚安笑了：“压不坏。” 李礼转身做到对面的木马上。 她就在这里，看着李诚安抽烟。 李诚安问：“我抽烟又那么好看吗？” 李诚安是个英俊的男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李礼说：“其实这里禁止吸烟。但是今年大年初一，很多人都回老家了，应该没有人会管你。你放心地抽吧。” 这里是她的家，是她长大的地方，李礼很自在。 明明，那个夜晚她是那么无助。 这就是小孩子，没什么是她不能原谅的。 “你奶奶呢？” “杨杨照顾着呢，你放心，杨杨比你顶用。” 李诚安正准备抽第二支的时候，穿着警卫服的保安走过来：“禁止抽烟！没看到标牌吗？” 李礼低下头偷笑，像只狡猾的狐狸。 “抽了，怎么办？”李诚安问保安。 “罚款二百。” 李诚安虽然有钱，但为一支烟付出二百人民币，在他的价值计算中，很不值。 保安收走罚款，还开了发票。 李诚安的身上，有各种各样的瘾症，随时都可能爆发，造成行为上的损失。因此，他在公共生活中都是小心翼翼的。 因为吸烟被罚款，真的很委屈。 保安走后，他挑着眉看向李礼：“你还笑？” 他的眼里也含着晦暗不明的笑意，只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李礼转到另一只秋千跟前，和他并排坐下来。 她心中其实早已慌张地要死，可是，当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反而放松了下来。 她晃着秋千，说道：“今天许子生差点亲了我。把我恶心坏了。” 秋千晃三下，李礼脚尖踩着地上的枯草，她看着自己脚尖上沾着的泥土，说：“也许我该听你的话，扎起头发。” “有关联吗？” “那样就能把责任推给你。因为你让我扎头发，他才会亲我。不说他了，提起来就想吐。昨天发给你微信，你为什么不回复 我？” “我已经睡了。” 李诚安下意识的撒谎，只有谎言，才能结束这件事。 “你在乾舟，有性冲动了怎么办？我上网查过了，性瘾患者都有招妓的行为。” 李诚安目光幽暗了下来。 “你是想和我认真探讨吗？如果你是认真地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用药物和自制力控制这件事，不一定需要招妓解决性需 要。如果真的忍不住，也可以通过自慰来解决。”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等你回复我的消息，我等了两个小时。那两个小时里，我一直在想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和小姐 在一起，或者，其实你的性伴侣也陪你来了。” “狸狸，我想你跟我之间不该讨论这件事。” “是你先告诉我的，你先告诉我，你对我有性冲动的，不是吗？” 他是第一个把"性”铺开在她面前谈论的人。 李诚安深深吸了口冷空气。 “我只是不想欺骗你，伤害你。”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么贵的钱包，是那天晚上的封口费吗？” 李诚安不知道李礼还可以这样咄咄逼人。 “也许，回江城以后我们不该再见面。” 潮吹 李诚安大年初一很早回到酒店。 新年第一天，他又一个人在酒店度过大部分时间。不过，有一点很庆幸，那就是他整整一天都没有过奇奇怪怪的性冲动了。 因为他脑海已经被李礼的质问塞满。 所以，他为什么要告诉李礼自己对她有性冲动，为什么要送她名贵的钱包。 追究到底，他为什么要上她呢？ 他可以把一切责任推卸给酒精，但是造成的伤害，要他自己一点一点去弥补。 伤害李礼的，是他，不是酒精。 他脑子很乱，不认得他的阿兹海默症母亲，和他发生过性关系的侄女，这个承载他童年记忆的城市，太可怕了。 他开了瓶酒，坐在阳台，一边喝酒，一边抽烟。 许子生发了许多条消息给李礼，李礼直接把他拉黑掉。 崔雪华和李长盛从崔家回来以后，就开始吵架。陈家顺晚上来接杨杨，问李礼：“你爸妈没事吧？” 李礼说：“没事，天天吵。” 崔雪华两个弟弟混得不好，崔雪华 分卷阅读16 很不喜欢自己的娘家人，但是每年过年回去，李长盛都会给她两个弟弟封很大的红包。 崔雪华骂他：“你想要学你弟，也得看有没有人家的资本。” 李长盛红着脖子指着崔雪华：“你就是嫌我穷，没前途，不是吗！” 李长盛不是个有志气的人。 为了照顾妈妈和妹妹，他十七岁那年把出国的机会让给弟弟，二十七岁那年放弃留在北京深造的机会回了老家。 李长盛现在在本市教育局，因为不争，眼看快退休了，还只是个副级人物。 李礼每天活在这种争吵之下，令她很窒息。 她关上自己的卧室门，戴上耳机。 崔雪华和李长盛两个人吵累了，就来祸害她。 崔雪华问李礼：“今天我收到许子生妈妈的微信了，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李礼很不体面地冲崔雪华吼：“是，吵架了，他摸我腿，要亲我，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崔雪华听完，惊了惊。 “许子生不是那种孩子啊...” “对，他不是那种人，我是，高三时候也是我勾引他的，行了吧。” “你这孩子，跟你好好说话，发什么脾气。” “就准你跟我爸吵，不准我吵了！” “神经病！越大越不像话！我看啊，你就是跟那个什么陈苑学坏的。” 崔雪华不提陈苑还好。 李礼抱起羽绒服，夺门而出。 崔雪华去追，李长盛坐在沙发上骂骂咧咧：“这么大人了，能丢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让她自己去冷静冷静。脾气过了就回 来了。” 李礼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叫车去李诚安的酒店。 酒店保安见她羽绒服底下就穿着一件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以为她是小姐。 李礼说：“我来给我叔叔送烟。他叫李诚安，你们可以打电话去他房间问他。” 保安把她往外推：“小姐都这借口，我们都听腻了。” “要看身份证吗？身份证压给你。” 他们的动静招惹来了大堂经理。 根据大堂经理的经验，小姐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来的，哪有羽绒服裹睡衣的？ 大堂经理打电话道李诚安的客房，李诚安闷酒喝得晕晕乎乎的，他穿着酒店拖鞋下楼到大堂，见到李礼，真恨不得说自己不认 识她。 为什么她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迫切地来找他？ “是我侄女，要看身份证吗？都姓李。” 大堂经理态度良好地说：“不用不用，保安刚从别的宾馆转来，不懂规矩。我们酒店没有不三不四的人。” 李诚安的房间在顶楼，电梯运行的很慢。 狭窄的电梯间，李礼被他身上烟草混着酒精的味道包围。 李诚安一直都是一丝不苟地出现在家人面前，李长盛他们也知道李诚安背地里，是这个样子吗？ 李诚安关上门，揉了把他的短发：“你他妈又来干什么？” 李诚安和李礼刚离开，保安问大堂经理：“你怎么知道不是那男客户招的小姐？” 大堂经理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他：“就算是小姐，也要装作不知道。祝咱们酒店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要是真的招来警察，吃亏 的是咱们自己。” 李诚安没邀请李礼，李礼不敢坐下。她站在阳台落地窗边的位置，看着李诚安：“其实你们大人都一样，你也是只在乎自 己。” 李诚安今天虽然喝了酒，却很清醒。 面对李礼，他不敢不清醒，不清醒，就会万劫不复。 他手臂撑在墙上，看着李礼：“我是你叔叔。” 李礼笑了，她看向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笑中泛着泪。 “我知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么？”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不能爱上他吗？她知道啊，可是道理归道理，感情若是讲道理，何必叫作感情。 她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 可她也知道，李诚安抱她的时候，她也想紧紧地抱他。 李诚安走到她身旁，压迫性的身影占据她的视线。 李礼不自觉地向后退了步，李诚安将她推倒在床上。 酒店的床很软，李礼跌下去，还弹了两下。 她失去着力点，无法起来，李诚安的身躯已经压上来了。 甚至她的羽绒服还裹在身上，李诚安脱下她的睡裤，露出白晃晃两条腿。他的手覆盖在李礼内裤上。 呵呵，还是小黄人的内裤。 “你确定你能承受起这份关系吗？” 李礼咬牙：“我确定。” 李诚安的手从她内裤底缘探进去，在她的阴道口微微摸了几下，最轻柔的抚摸带给李礼最强烈的刺激。 李诚安想要吓唬她，将手指伸进去，但李礼太过青涩，就算是插入一指也很困难。 他的手带着情色的律动，不断抚摸她身下那条娇羞的缝隙。 “啊...” 李礼发出不可忍耐的声音。 那里溢出了湿润。 羞耻感随着李礼的声音，涌溢出来。李礼不敢看向李诚安，她怕看到冷漠的表情。 她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套，紧闭她的眼睛。 李诚安的意图并不在于一场性爱，因此，他不去看李礼白花花的腿。他只是手指在那个地方无情地摩擦，当他感觉到可以的时 候，换做一根手指插入进去。 “不要....好痛...” 他手指插进来的一瞬间，李礼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李诚安故意不听她的使唤，并且弯起那只被她身体紧紧接纳的手指。 李礼的双腿不断向里并合，阻碍李诚安的动作。 李诚安将她翻身，以屁股向上翘起的姿势面对自己。 他将李礼的臀瓣像两侧打开。 平心而论，李礼的身体长得很好，有胸有屁股的。 他重新插入手指，不断将她阴穴往两侧扩开，李礼十分敏感，双手乱抓着，恍惚间，抓到了李诚安扔在床上的衣服。 她把头埋在那件衣服里，痛的眼泪往下流。 李诚安见出够了水，有送进一根手指。 他两只并拢，在她穴里剧烈晃动。李礼双腿胡乱踢动，李诚安另一只空闲的手抱住她的小腿，将她静止住。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喊停，就到此为止。” 李礼很确定的是，她的身体和她的心，都是接受这件事的。 李诚安见她死性不改，手指又剧烈插动了起来。 他们两人都不说话，只有液体搅弄的声音，在空虚的酒店客房里响起。 “啊...”李礼喊了出来。她很怕，怕被其它的客人听到。 李诚安说：“这种级别的酒店，为了保护顾客隐私，在房间隔音方面会有特殊处理，你叫出来，不会有人听到。” 他说着样的话，到底是要她还是不要她? 尽管李诚安这样说，李礼还是不敢放声叫。她压抑着的声音像猫咪的叫声，一下下挠在李诚安的心窝上。 李礼被他手指插弄得脑子混乱，突然间，她身体内好像有道闸门被打开。 她眼前红白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也想不了。汹涌的水流冲向李诚安的手，他这才抽出手指。 分卷阅读17 这时李礼作为女性的身体，第一次潮吹。 李诚安好整以暇地抽出纸巾擦去自己手指上大量的透明液体，他站在床边，目光复杂地看着趴在床上的李礼。 她很狼狈，白色长款羽绒服都压在她上半身，睡裤退到膝盖上，两只腿瘫软地拖在地上。 “狸狸，我想要的，比你能承受的要多出许多倍。” “所以，我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李礼从床上爬起来。她散开不成样子的马尾辫，卷曲的长发将她的脸遮得只剩巴掌大。 李礼也抽出几张纸巾，擦拭她的下身。内裤湿了，不能再穿，她脱下内裤，丢在地上，然后提起自己的裤子。 李礼盯着李诚安胯部高高支起的地方。 她一口气提不上来，落下去的时候，眼睛又酸了。 “你也硬了。” 她的手颤巍巍地触上李诚安鼓起的地方，李诚安推开她，冲进浴室里。 他用凉水从头上浇下，手握在那个地方撸动。 他的动作太匆忙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关上浴室的门。 李礼站在外面，看着那个水雾里的背影，她无助地想，为什么要让她遇到李诚安呢？ 可，如果没有遇见李诚安，好像会更糟糕。 李诚安从浴室里出来，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湿发粘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温柔不少。 李诚安问她：“你这么晚跑出来，你爸妈呢？” 李礼说：“今晚吵架了，我让同学帮我打电话回家，说我在她们家。” “你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他走到床边，捡起李礼的内裤，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去，把内裤洗了。” “反正已经湿透了，干脆扔了。” “狸狸，我需要的是一段相互尊重理解的关系。在男女关系上，我希望对方能尊重我的意见。” 他的语气已经很松了。 李礼双眼发亮：“你是说，你同意和我是男女关系了。” “你先去洗内裤，之后我们再谈。”求收珠评 约定 李礼洗搓干净自己的内裤，不知道要挂在哪里，李诚安从她手里捞过来，扔进烘干机里面。 李诚安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他问李礼：“你能确定，你是爱我，而不是出自于青春期叛逆吗？” 这个问题对于李礼而说，并不好回答。 李诚安紧接着问：“这不过是我所有男女关系中的一段，却是你的第一段男女关系，我不能保证提供给你想要的东西，你能接 受吗？” “还有，一旦我们的关系暴露，我是男人，有我的事业，社会对我的指责会小很多。你要知道社会对女性本来就很苛责，尤其 你正在念大学，你的好朋友陈苑，就是前车之鉴。”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希望你仔细考虑清楚这三个问题，等你开学回到江城再告诉我答案。” 李礼脸上泛开微笑：“我会给你一个很确定的答复的。” 李诚安低下头，躲开她热烈的视线。 “狸狸，新年快乐。” 迟来的新年快乐，还不算太晚。 “你对我有这么多要求，我也可以对你有要求吗？”李礼的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李诚安点点头。 “在我给你答案的这段时间，你能不能不要和其他女人发生性关系？我会很介意的。” 李诚安乐于接受开放性的性关系，但是一旦他和李礼达成了某种合约，这份合约对双方都有束缚作用。 “好，我答应你。” 李礼没想到李诚安会这么容易地答应自己，她很想扑上去抱一抱李诚安，但是，李诚安一定不乐意。 “不过，在你开学这段时间，不要联系我。” 她热烈的火苗还没彻底燃烧，就被一桶冷水灌头而下。 “那，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遵守约定。” “我不能让我的存在影响你的思考，你明白吗？” 李礼想了想，试探着问他：“那你可以，每天晚上都发一条朋友圈吗？只有我一个人可见的那种，你就发一张照片，或者，发 个标点符号都可以，这样我就知道你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了。” “嗯。可以。”李诚安点头。 李礼激动地说：“我可以帮你设置分组。” 李诚安说：“不用了，我会。” 李诚安意识到，李礼是把他当做中年人了。他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十八岁，在他的圈子里还是个年轻人呢。 晚上，李礼和他各睡在大床两侧。 李礼睡觉的姿势很乖，没有任何恼人的动静。他会不由自主地把李礼和自己以前认识的女人比，有一段关系很可笑，因为他不 能接受女方睡觉时的磨牙声而结束关系。 小孩子的新鲜感过的很快，半个月，足够李礼忘记他们这段不伦不类的关系。 李诚安大年初三就要飞回江城，最近他的工作室接了一个瑞士滑雪馆的建筑项目，他初四当天，要和团队去瑞士探测。 欧洲时间比国内晚半个白天，李礼和他的约定是每天晚上发条朋友圈。 他特意设置了闹钟，在国内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发出去一张照片。 他存给李礼的备注名，也是狸狸，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这样叫很有趣。 李礼如约的没有再来找过他，她很自觉地从他世界里消失。 李礼假期剩余的天数，都在看杨杨写作业，顺带补习。虽然李礼没考上崔雪华理想中的大学，但好歹也是江大的高材生，李佳 玲恨不得把杨杨的学习任务都交给李礼。 李佳玲经营一家美容店，开年是最忙的时候，都是陈家顺来李长盛家里接杨杨回去，有时候陈家顺值完班很晚，还是会绕路来 接杨杨回家。 李长盛建议：“要不然假期就让杨杨住我们家，李礼也能带她。” 崔雪华也附和着说：“是啊，你和佳玲两个工作都这么忙，晚上回去就好好休息，杨杨在我们家，肯定是当小公主对待的。” 李礼最明白她的父母了。 他们这是催着陈家顺和李佳玲二人世界，快点造人成功。 当李佳玲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杨杨还会被当做小公主吗？ 因为杨杨姓李，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才能随口说出这种话吧。 这些成年人，从来不在意一个孩子敏感脆弱的心灵的。 李礼躺在床上，跟杨杨说：“杨杨，以后跟姐姐生活吧。” 杨杨说：“那爸爸和妈妈怎么办？” 在大人的教导下，杨杨已经改口叫李佳玲妈妈了。 “他们会有自己的生活，你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们，独自生活的。” 长大、自由，是每个孩子最单纯梦想。 杨杨说：“好啊，我喜欢和姐姐一起住。” “你好好学习，一定能离开乾舟的。” 李礼也分不清，自己在跟杨杨说话，还是自问自答。 以及，她要离开的，到底是乾舟这个小城市，还是她身上的束缚？ 想念是一件苦涩的事。 李礼很想李诚安，哪怕，是跟他说句晚安，或者，只是给他朋友圈的内容点 分卷阅读18 赞，她都会心满意足。 可是如果她忍不住，就会破坏她和李诚安之间的约定。 她不想做个冲动的违约者。 2月14日，情人节。 李长盛和崔雪华出门去过久违的二人世界，李礼在家里照顾奶奶和看杨杨写作业。 大学班的班长在班群里发了群红包，住单身狗们节日挺住。不久后，他私下给李礼发了个红包。 李礼没有收，而是回他：我不是单身了。 虽然她和李诚安还没有确定关系，但是，她身上有一份合约，这份约束关系，让她不再是一个人。 班长也是很开朗的人，见她这样说，很爽快的说了声恭喜。 那么，李诚安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有女人跟他告白？或是前女友找他复合？李诚安这么优秀的男人，不乏女人的追求吧。 此时的李诚安，正在飞机上度过漫长的飞行时间。 飞机上没有联网，无法发朋友圈。落地时，正是2月15日的黎明，他拍了张朝阳的照片，发给那个一人可见。 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做太傻了。 她十八岁，他也是么？为什么，要陪她做这样无聊的事？ 在飞机上，李诚安就想清楚了，无论李礼给他什么样的答复，他都会拒绝。 李诚安的工作时间十分散漫，他出完差，就开始在家休息。 李礼住在他家，常喂养的一大一小两只流浪狗，今天爬到了他家的院子里。清洁工每天都会喂这两只狗，因此，它看上去十分 健康。 李诚安家里没有狗粮，不知道李礼平时都喂他们什么。他想打电话请教李礼，但是，不能破坏他自己定的约定，他也不能让李 礼破坏这份约定。 他发微信问姜丽娜，姜丽娜说：“流浪狗很难养的，要是认准了你家有吃的，就天天往你家跑。” 姜丽娜虽然这样吐槽，但还是告诉了他。 普通的吐司、火腿，或者剩饭也行。 李诚安昨天叫了外卖，还剩下一些，他倒进盘子里，放在门口。 这两只流浪狗是偶然遇上的，已经习惯了协作，只有谦让才能都吃饱。 李诚安以前养过一只很小的博美，吃饭时非常积极。李诚安没见过这么乖的狗，他拿手机拍了支视频。 今天李诚安发给一人可见的，是一支视频。 李礼将视频来来回回播放了好多次。 那两只流浪狗，一只是牧羊犬，一只是雪纳瑞。她知道自己和他们的相遇是很短暂的，也没给这两只狗起名字，平时就喊他们 老大老二。 老大瘦了，老二胖了。 那么，李诚安呢？ 接她 假期的时候，李礼产生过无数个离家的念头。但当自己真的进了高铁站，要和父母告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难过了起来。 张姣姣和她一起坐高铁，因为张姣姣哭得很厉害，别的乘客都在看着他们，李礼不好意思再哭。 张姣姣和李礼虽然不在同一个专业，他们一个文科，一个工科，但是参加了同一个社团。 也是李礼唯一参加的社团——登山社。 李礼有些后悔参加登山社了，如果自己加入的是什么话剧社，到时候，就可以请李诚安来看她的演出了。 如果她加入话剧社，那么，和陈苑的关系会更亲密吧。 登山社从不登山，所有的活动都在室内举办。张姣姣的男朋友是登山社社长，张姣姣一边哭，一边和他打电话。 在男朋友的安慰下，张姣姣很快就不哭了。 江城的中心高铁站很混乱，张姣姣翻背包的时候，发现钱包不见了。 李礼问：“有没有落在高铁上。” 张姣姣回想：“我没有拿钱包出来。” 张姣姣把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李礼在她书包底部发现了一道口子。 应该是刚在出站时，有人割开张姣姣的书包，偷走了她的钱包。 张姣姣无助地问：“该怎么办...我的所有卡、身份证，都在里面！” 就在两人滞留的瞬间，一个穿着很普通的黑棉袄的男人，撞了一下李礼肩膀，李礼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被抢走了。 张姣姣说：“我看着行李，你快去追！” 张姣姣还帮李礼喊，抓小偷啊。 李礼已经抓住那个男人的黑色棉服了，那个男人袖子里藏了一把刀，朝李礼挥去。 李礼的胳膊被划破，但是她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谁也没看见她在流血。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发生，人们各自忙碌，不会理会两个十八岁女孩的无助。 李礼捂着手腕，跟张姣姣说：“咱们去报警，有监控的。” 两人找到巡警，说了一通情况。 巡警先带着李礼去医务室，然后带他们两个去派出所做笔录。 “春运返潮高峰，这种事也屡见不鲜了，我们每年都向上级反映。小姑娘，下次东西被抢了就抢了，千万别追，安全第一。” 李礼和张姣姣两个人都点头。 张姣姣说：“我以为，这么多人，会有人帮我们的。” 两个人做完笔录，民警问：“你们要怎么回去？现在都十点了。这样，你们在江城有亲戚朋友吗？没有的话，让我们同事开自 己车送你们回去。” 不等李礼说，张姣姣就问她：“你叔叔不是在江城吗？” 李礼没有特地跟张姣姣提起过李诚安的事。 张姣姣也是听她爸妈说起李家的事。 其实张姣姣也有亲戚在江城，但是她很讨厌势利眼的亲戚。 李礼问做笔录的民警：“我能打电话给我叔叔吗？” 民警说：“只要你记得电话号码。” 李礼熟练地拨通了李诚安的电话。 “喂，我在中央火车站的派出所。手机被抢了。” “你等等，我马上去接你。”李诚安放下手机，直接在家居服外面披了件大衣就出门了。 这个李礼，永远不让他清闲！李礼正想让他不要担心，她和朋友两个人，但李诚安已经先挂了电话。 李诚安的家在市中心老城，离中央火车站很近。 他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派出所，李礼和张姣姣正趴在会客室的桌子上吃民警给他们买的盒饭。 看到她平安无事，李诚安松了口气。 民警见到他，问：“是李同学的叔叔吧，她们俩表现很好，丢了东西还知道报警。李同学的手被贼给割伤了，我们带他简单包 扎了一下，要是有条件，还是带她去诊所或者医院看一看。顺便啊，教育她以后不要这么勇敢地去追小偷了。” 李诚安阴着脸，走到李礼跟前：“下高铁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李礼寻思，是他说想好之前不联系的。 “我和张姣姣两个人，我想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李诚安黑脸的时候，气场很可怕，张姣姣都不敢出声。 李诚安跟民警了解过了情况，对张姣姣说：“你先把银行卡都办理挂失，损失减到最小，明天去银行补办。” 张姣姣点点头。 李诚安就这样穿着家居服，开车送他们回学校。 两人坐在后排，张姣姣小声跟李礼说：“你 分卷阅读19 叔叔人真好。” 其实张姣姣想说的是真帅。 李礼第一次坐在李诚安的车座后排。 在他看不见的空间里，她能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她没见过什么男人，更没见过穿家居服开车的男人。 李礼不禁笑了出来，她都忘记了手上的伤。 李诚安把车开到她们宿舍楼下，主动下车打开后备箱，把张姣姣行李提下来。 他并没有动李礼的行李。 “你先回宿舍，李礼今晚住我那，明天去买手机。” 张姣姣愣着：“哦，哦...李礼再见，李叔叔再见。” 李礼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地上扬了。 一关上车门，密闭空间里，只剩他们二人。 李诚安张口骂道：“要是歹徒割的不是你的手，是捅你肚子怎么办？” “我当时也没多想，还以为会有人帮我抓贼呢。谁知道现代人都这么冷漠。” 总归是虚惊一场，李诚安拧开车上还剩的半瓶矿泉水瓶盖，咕噜噜喝了下去。 路过星巴克，他命令李礼去给她买一杯冰美式。 李礼问：“我受伤了，也要给你跑腿吗？” “那你想让我穿成这样出去吗？” “你穿家居服也很有型的。” 李诚安实在不想和一个孩子较劲。 李礼最后还是老实的去买了，李诚安要给她钱，她说：“不用，我有压岁钱，我请你。” 李诚安轻笑出来，她的压岁钱还不是自己发的？ 李礼也给自己买了一杯冰饮，李诚安头疼地说道：“大半夜喝冰，你不怕肚子疼？” “不是说，欧美的女人都只喝冰饮吗？” “那是人家从小喝凉的长大，你呢？也不看看现在的气温。” 整整零度。 李礼说：“那你也喝冰的了。” 李诚安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最后一次。” 李礼有点后悔，她才喝了半杯，就开始肚子疼。 “叔叔，我肚子疼。” 李诚安说：“再忍一忍，回家吹吹热风就好了。” “你不怪是我非要喝冰的吗？” “喝都喝了，怪你有什么用？是你肚子痛，又不是我肚子痛。” 李礼很喜欢李诚安这种“没大没小”的腔调。 她看了眼车上显示屏的时间，零点整。 2月28号，零点、零摄氏度。 李诚安进家门，先去水龙头那里倒了杯冷水，然后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我去换件衣服，等水热好了你自己去喝。” 李诚安屋子里的空调开在28度，是个很舒适的温度。 “叮”一声，微波炉加热完毕。 李礼喝完热水，浑身舒畅起来。 李诚安换了一身家居服，站在二楼喊李礼上楼。 “你先去洗澡，拿毛巾裹着伤口，伤口不要沾水。” “我知道了，给我包扎的医生说，这个绷带是防水的。” 李诚安同时在自己卧室的浴室里冲完澡。他洗澡速度比李礼快，他吹干了头发，李礼才湿漉漉着头发从大浴室里走出来。 二楼有个小公共空间，放着沙发电视。 李诚安坐下来，长腿把一个单人沙发椅踢到自己对面，示意李礼和他面对面地坐下。 李礼以一种局促的姿态坐下来，诚实地告诉他：“我还没想好。” 李诚安却并没有和他说这件事。 “我打算收养门口的那两只流浪狗。明天打电话给社区的人办手续，有空的话一起去宠物医院给他们做体检。” “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需要一个人，帮助你成长，而我需要一个人替我打理一些生活上的事。” 经过今晚，李诚安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李礼绝对不是一个稳重的人，她这样横冲直撞，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 “狸狸，你想结束这段关系，随时都可以离开。” 李礼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砰。 砰。 砰。 叔叔 如果，她点头了，那么这会成为她人生里第一段男女关系。 李礼挺起腰，争取用一个尽量平等的、正式的姿势，面对李诚安。 “可不可以让我再想想...我想等我想明白了你的那三个问题，再做出决定。不过我明天我还是可以一起去办流浪狗认养手续的。” 她不是头昏脑热的答应，李诚安已经很欣慰了。 “你慢慢想。”李诚安勾起唇角，唇边泛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那，你也要说话算话，在我答复你之前，不能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李诚安微微颔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狸狸，在这之前，我必须向你坦白。我的过去不在你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我有很多段关系，有男女朋友的关系，也有单纯的性关系，我在性方面，并没有你想要的专一。” 李诚安以为诚恳地跟她交流，会让她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但是，往往越是晦涩不明的空间，越令人向往。 “我能够接受的。”李礼说道，“这个，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吗？” 李诚安越想越好笑。 不论哪个年代，十八岁的女生，总是谜。 尽管这段关系，是非常的错误，可李诚安还是从中获取了一丝不可告人的利益。 当李礼在他脑海中的时候，他性瘾发作的次数会减少。 他需要每天都抽出时间，为她奔波，为她打算。 虽然李诚安的松口让李礼异常兴奋，但一天的疲惫还是将她很早地送入梦乡。 李诚安昨夜很晚都在画图，大概三点才去睡的。李礼没有叫醒他，她很早地起来，只是正常地去买早点，打扫房间，然后去院子里给流浪狗喂食。 她摸着其中那只德牧的脑袋：“乖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李礼一直想养只狗，但是李家的一地鸡毛，已经不容他们再多养个宠物了。 李诚安一直不醒来，李礼便自己找到社区的服务人员弄清楚领养流程，又填了表格。她没有手机，联系方式填的是李诚安的电话号码。 她回家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怕李诚安出事，她才偷跑进他房间。 李礼喊了声叔叔，他没动静。 李诚安是趴在床上睡着的，他没有穿上衣，肌肉流畅的背部裸露在被子外面。 李礼俯身，轻轻推他的背。 “叔叔。” 李诚安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自己某一任女友，他转身猝不及防地将李礼抱进怀里，李礼尖叫了一声，他才清醒过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自己真是在记忆退化。 可李诚安并没有松手放开李礼的意思。 李礼只能说：“叔叔，是我。” “你是觉得我看不见，还是认不出你，非要提醒我一句是你？”他伸手宠溺地刮了刮李礼的鼻子。 李礼被他带倒在床上，她的后背，是李诚安赤裸的怀。 “要起床了，我刚才去社区递交了宠物领养申请，他们说下午会有流浪 分卷阅读20 动物中心的人过来。” “嗯，知道了。” 李礼腰上被一个很硬的东西顶着，她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李诚安羞于告人，却可以和她分享的秘密。 “叔叔...要，要做吗？” 她的喉咙都在打颤。 李诚安有他对这段关系的判断，也有他的底线。 “那天晚上，确实是我喝多了酒放纵，对你造成了伤害。狸狸，就算你同意了我们的关系，我们依然...有的时候，不一定要发生实质的性关系，可以是边缘行为，或者借助工具，一样可以得到快感。” 他们依然有着血缘关系。 李诚安说不出口。 李礼的手，沿着他裤子的边缘探索前去。 她的手刚摸上那一块时，李诚安的头皮就开始发紧。 “我帮你吧。” “你会吗？” “有在网上看一点。” 李诚安叹了口气，“不要在外面摸来摸去。”他直接握着李礼的手，将自己胀着的器官拿出来。 李礼双手摸上去，它是炙热的，坚硬的... 李礼搜索着自己脑海里的词汇，试图通过语言的描述，记住这一刻的感受。 “为什么这么...网上说，亚洲男人尺寸都很一般。” “网上的数据是粗略统计后的平均水平，你觉得样本容量会有多大？” 这样的东西，是怎么进入她身体的？李礼即便看过了很多理论知识，甚至视频，依然想不通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进入她身体里的。 李礼照着片子里看过的，两只手，一上一下，从顶部的向下挤压。 李诚安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暧昧的声音，李礼不禁更卖力了。 “再快一点。” 李诚安命令道。 李礼好像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突然停下来：“不可以，会弄脏被子和床单的，洗起来很麻烦。” “扔洗衣机就行了。” “不能什么都往洗衣机里仍。” “小小年纪啰里啰嗦的。”李诚安不忿的朝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李礼不但没给李诚安撸出来，那里反而越来越胀大。 李诚安的大手套住她的手：“你太慢了。” 他一手套着李礼的手快速撸动，一手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精液没有射到床单上，反而射道了李礼衣服后腰的位置。 “呀，你的衣服脏了。”李诚安在她耳边说。 李礼面红耳热，她急着要跑，李诚安圈住她：“这就受不了了吗？” “我去换衣服。” “换上次姜丽娜带你买的那件黑色背心吧，你把衣服丢在我这里就不管了？” 那时候江城的天气还在夏天呢，2月份的江城天气湿寒，她穿那么性感的吊带，不是有病么？ “太冷了。” “我想看你穿，可以吗？” 李礼自己也很喜欢那一件，尤其是，那是她用自己两个月生活费买的。 她跑到自己睡的卧室，在衣橱找出那件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李诚安家里客房的衣柜里，竟已经挂满了她的衣服。 那件黑色吊带背心要穿牛仔裤才性感，所以李礼把自己的绵裙换成了牛仔裤。 回到李诚安房间，李诚安已经洗漱完，穿好衣服了。 她第一次穿这么性感的衣服，还是在李诚安面前。 姜丽娜说，李诚安很会鉴赏女性。那么在李诚安眼里，自己是什么样的女性呢？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杯待品鉴的酒。 李诚安挑起嘴角：“很适合你。你的胸部漂亮，应该穿这种展现身材的衣服。” 说完，他给李礼披上一件自己的西装。 “这种衣服穿回乾舟，肯定会被骂不正经，不检点的。” “那就不要穿回去，只穿给我看就好。” 李诚安戴好手表，看好时间：“流浪动物中心的人有说几点过来吗？如果是下午两点以后，还来得及出去吃饭。” “两点半。可是我买了早点，你不吃吗？” “明天早晨热一热。” 两人穿戴好，李诚安把车开进附近的一个弄堂里。 李礼笑道：“这么近你也要开车。” “不是赶着吃饭么？” 这是一家开在弄堂里的私房菜，室内布置的古色古香，每个座厢之间，都有一道帘子。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高级的地方？” 李诚安回国在江城定居，也不过三年左右。 李诚安说：“都是朋友介绍的，而且这些馆子，背后老板可能都是同一个人，每家互相宣传，一来二去就都找到了。” 李诚安向李礼推荐了自己常吃的卤水面。 李礼发现李诚安虽然在西方长大，但他的正餐还是习惯吃中餐。她没有问过李诚安，但是听李长盛夫妇说过，也在网上搜索过他的经历，李诚安十年内待过四五个国家。 他总是在一个人漂泊，不会寂寞吗？ “李老板？”新来的客人看到李诚安，热情地问道。 李诚安嚼完嘴里的面，拿纸巾擦过嘴，和迎面而来的男人握手：“赵总，也来吃面？” “是啊，没想到这么巧。” 赵总身边站了一个和李礼年纪差不多的女孩。那个女孩虽然穿得很时尚，但是脸庞是青涩的。李礼能感受到同龄人的气场。 赵总和李诚安心照不宣地，都没有问对方身边女孩的来历。 赵总拉着李诚安嘘寒问暖，问他近况，李礼悄悄推了推李诚安的手，“面要凉了。” 赵总意识到：“哦哦，是我太久没见李老板，话太多了，快吃饭。” 李诚安和李礼吃完饭就离开了。 李诚安今天难得吃到撑，他的胃有些难受，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对李礼说：“应该听你的话，走过来的。” 李礼的表情并不自然。 她沉默了很久，李诚安探究不到原因。 “以后，你还是跟别人介绍说你是我叔叔吧。” 云 玻璃房子牛奶 牛奶 叔侄的身份，好过小秘、小三。 “刚才那个赵总，我不喜欢那样的人。” “这么巧，我也不喜欢。”李诚安说，“而且我还认识他的妻子，上次遇见他，身边的女伴也不是这一个。” 李礼忽然觉得很脏。 所谓的爱情，很脏。 陈苑，她的爱情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她以为的爱，不过是一个成熟男人精力过剩的消遣。 那么自己的爱呢？ 二人带着老大老二两只流浪狗去宠物医院，宠物医院的医生说要先观察几天，等体检完、测完狗龄、打完疫苗，就会打电话通知他们带老大老二回家，正式完成领养程序。 李礼兴致勃勃地要去给老大老二买狗窝，李诚安阻止住她：“这是一项很大的工程， 分卷阅读21 需要一整天时间。今天还有点时间，先去给你买手机。” 李礼想起自己被抢的手机就很沮丧：“我是不是很失败，怎么又丢电脑，又丢手机的？” 李礼这么一说，李诚安才觉得是这样。他笑道：“可能你比较招贼惦记。” 比起第一次李诚安给她买电脑，这一次李礼更心安理得了。 “我会好好珍惜你送我的手机的。” 李诚安叮嘱：“这次被抢了，千万别追上去和人家拼命。” 手机和电脑不一样。 电脑属于私人工具，而手机，是用来和李诚安联系的。 李礼找回手机丢失的数据，重新登录微信，发现昨天李诚安的一人可见分组还在更新。 昨天他发的是一张水泥墙的照片。 “叔叔，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用发东西让我看到的。” 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更改。 李礼明天开学，有个很棘手的问题。李诚安问她：“你要住学校宿舍，还是住我这里？” “我不想住宿舍。” 每次回到宿舍，她都会想起陈苑。 “住我这里可以，但是，像今天早晨的那种事也会更频繁的发生。” “我不介意的！” 她只是简单动动手。 李诚安又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说了一遍：“是我频繁的性冲动，可能会影响你正常的学习生活。” “不会的，我自制力很强。” 李礼对自己的要求一直不是很高，她没必要每门课都拿好成绩，那样太累了。 “既然你决定了，就搬过来住吧。对了，你对自己的居住空间有什么需求吗？我可以找室内设计师帮你重新装修卧室。”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李诚安是建筑师，他的家是很有艺术氛围的。李礼喜欢他的家，床和沙发都不会特别高，但是窗户很大，有树影、阳光，一切都很惬意。 李诚安的家，就是她梦想里的房子。 还有那座神秘的、璀璨的玻璃阁楼，她喜欢在那里享受早晨的阳光。 不过，李礼是头一次听人把卧室叫做居住空间。 这也许是李诚安的职业病。 李诚安的家去她们学校很方便，地铁公交都能直达。李礼出门上课时，李诚安还在家里睡觉。他的工作总是这样昼夜颠倒。 每天早晨李礼去收拾一楼他的工作台，都能看到很多烟蒂。每天早晨帮他清理烟灰缸，是必不可少的。 这天晚上登山社有组织电影放映活动，李礼本来不想参加，但是社团活动签到次数可以抵学分，为了这一个点的学分，她牺牲了今夜难得的自由。 张姣姣的社团负责人男朋友没来，是张姣姣负责帮大家打卡签到。 李礼问：“你男朋友是团长，他怎么不来？” “做手术呢。” 张姣姣的男朋友是全校最忙的医学院学生，因为他学业繁忙，所以从来没有组织过实际的登山活动。 社团的同学常拿这个作乐，说当初团长竞选的发言，说的是登山时要是团员遇到健康问题，他可以第一时间进行急救。 结果当了团长两年，一次登山活动都没组织过。 李礼过来只为了拿到课外学分，并没有想投入近电影里面。结果，还是被这部电影吸引了。 李诚安发微信问她几点结束，她没有听到动静。 等电影到了结尾，她才想到李诚安说过要来接她。 她打开手机，李诚安的消息混在一列杂七杂八的应用提醒里面。 她立马回拨李诚安的电话，对方正在占线。 他不接电话，是生气了么？ 李诚安做老板，身上难免有上司脾气。 正当李礼心慌时，李诚安打来电话：“我刚才在和工作室员工通电话。” “我结束活动了，要不然，打车回家。” “不用了，我车停在北门的停车场，你出来就能看到。” 原来他早就来了...他几点来的，又等了多久？李礼小跑出去，上车的时候，气喘吁吁。 李诚安说：“我正好有点工作，就在这里处理了。下次别着急。” “我怕你等我太久。” 李诚安系上安全带将车的室内灯关掉：“等你这么久，罚你陪我去吃宵夜吧。” 李诚安刚说完这句话，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工作上的信息。他朝着李礼挥了挥手机：“也许今晚只能回家点外卖。” 李诚安的脸色变得很快，完全没有刚刚跟她说话的那种温和。 李礼担心地问：“工作上出问题了吗？” “嗯，有份报表需要核对签字。” 李礼觉得遗憾，这时，她应该化身贤内助给李诚安做一顿可口宵夜的。但她在家里的时候衣食无忧，才不用自己做饭呢，因此，她至今不会做饭。 李诚安的生活极不规律，不仅黑夜白天颠倒，而且三餐也是混着来的，他又总是烟酒无忌，李礼很担心。 可她又怕多说两句，李诚安心烦。 李诚安伏案核对报表，李礼趴在他对面喝牛奶，“我以为老板什么都不用做呢。” “老板也得挣钱，只是做的少而已。”他对着这个还未进入社会的女孩笑了笑。十八岁的天真，是令人欣慰的。 李诚安的外卖是一份鸡胸肉沙拉，老板附带送了一杯热牛奶，李诚安不喝牛奶，就由李礼替他解决了。 李礼穿着一身卡通睡裙，在李诚安面前喝牛奶的画面，让他有了感觉。 李诚安核对完报表最后一项，签字盖章，抱起李礼。 公主抱，李礼也是第一次。她紧张地双手勾住李诚安的脖子，脸上浮动汹涌的红。 李诚安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上那个精致的玻璃阁楼。 玻璃阁楼里有一副沙发床，李礼常坐在这里看书，而李诚安心烦时，会来这里抽烟。 奇怪的是他们还从没一起踏足过这个玻璃房子。 李诚安把李礼放在沙发床里面，他坐在一旁，问她：“我用手指，可以吗？” 李礼想起大年初一那天李诚安的手指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狈，她很无助。自己那时的样子，一定很丑。李诚安他会喜欢自己那样吗？ “那你怎么办？” “不知道，我只是突然很想弄你。” 不止想弄她。 还想在她的脸上射满自己的精液，让她像喝牛奶那样，吞下去。 李诚安抚摸住李礼滚烫的额头：“你不喜欢，我不会强迫你。” “没有不喜欢...只是，很不适应。” 对于李礼而言，那样的情潮是陌生的。 通向女人子宫的道路，像是一个被荒草掩埋的秘密小径。她所存在的语境，告诉她，打开这条小径，是很羞耻的事。 尽管她已经被李诚安破了处，又被 分卷阅读22 他的手指弄到水声激荡，性于她而言，仍然是晦涩、不可告人的。 “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 李礼潮湿的眼睛闪烁着水光，她的眼珠很黑，也很亮，里面像有星星碎片。 “你能不能亲亲我？” 李礼的初吻至今都在。 那个高三结束晚自习的夜里，被老师打断的，她和许子生的初吻，她还留着，留给更珍贵的人。 对于女人而言，亲吻比性更具有安抚性。 李诚安捏起李礼的下巴，并没有直白地吻下去。 他反而在这个时候犹豫：“我的吻，可能并不是你期待的那一种。” 李诚安的初吻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他还记得当时的心跳。关于初吻，人们普遍需要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而他已经在一场又一场由感官主宰的性爱中，忘记了心动是什么样的。 “我不在乎的。”李礼乞求般地握住他的手腕，想让两个人更加贴近。 李诚安挑起嘴角，他将李礼的头发一手抚到脑后，吮上她花瓣一样的嘴唇。 李礼想要的亲吻，是两个人的嘴唇温柔碰撞。 李诚安先吮了口她的唇瓣，在她唇瓣上留下自己的湿润。 “不要太紧张。”他几乎是贴着她说出的这句话。 话音刚落，李诚安的舌头在她微张的嘴唇上舔过。 李礼因为他这个举动过于放浪，而吃惊地张开了嘴，李诚安的舌头正好驱入她口中，勾起她的舌头。 舌尖刮过她的口腔内壁柔软的粘膜，还要往她的喉咙里挤进去，李礼握紧他的衣袖，正当她以为李诚安的舌头要伸入她喉咙里的时候，他将她的整个嘴唇都吸吮过一遍，舌头离开她的口中，带出清澈的唾液。 “能接受吗？” “嗯...” 李诚安见她害羞着点头，那就是喜欢的意思。他重新吻上李礼，用一个情欲坦率的吻，逼近她的灵魂。 他吻得是她的唇，但却是心在动。 随着他没有律动的亲吻，李礼的双腿也在没有律动地变换着姿势。 这时候，李诚安的手伸进她睡裙的裙摆里。 李礼慌张地要推开他的手，可是李诚安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内裤。他食指弯起，指弯在她内裤够了出来的阴户形状上滑动。 “已经湿了。” 他脱下李礼的内裤，分开她的花瓣。里面的软肉因为液体的作用，几乎要融化。李诚安一面抱著李礼和她舌吻，一面用手指操弄她的阴户。 李礼的身体过于敏感，这样双重的刺激在她接受之外，她双手躁动地拍打着李诚安的肩，但那不是拒绝，而是她青涩的邀约。 李诚安这一次直接将两根手指伸进去，激烈抖动，李礼像一条乱跳的鱼，李诚安停下手指，摁住她的身体，“还想要吗？” 他看似询问李礼的意见，但他知道，她已经离不开自己了。 --------------------- 希望不懂事的陈苑们都能好好长大，成熟，被时间原谅，被世界善待。 云 玻璃房子灵感 灵感 巨大的玻璃墙倒映出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这是李礼第一次看到她和李诚安在一起的样子。 原来，他们在一起，是这个样子啊... 李诚安个子高，肩膀又宽，李礼在他身下像只宠物狗。 李礼勾住李诚安的脖子：“叔叔，给我。” 李诚安嘴角勾起，手指重新动了起来。 他两根手指在李礼的巢穴里迅速抽插摆动，李礼身体向后绷去，乳房不断晃动。 男人对乳房有种特殊情节。 李诚安看向李礼的乳房，她的乳房大小形状都是刚刚好，比起同龄女生，也许稍稍大了一些。 但是尽管这一对乳房饱满、丰腴，却仍然看得出她的青涩。 李诚安拇指摸向她粉色的乳头。 “狸狸还很小呢。” “叔叔，不要摸那里...” 李诚安摸上那里，她下身就会出现剧烈的抖动，那是她难以抑制的。 李诚安轻轻拉扯她的乳尖：“你是喜欢的。” 他们之间的经验差距太大了，大到李礼无法在他面前说谎。 “可以脱掉你的衣服吗？”李诚安问。 李礼难堪得羞红了脸，这种事为什么要问她呢？当他的手指打开她身体那一刻，她就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李诚安。 “可以。” 如果李礼说不可以，李诚安还是会脱掉她的睡裙。 李诚安不喜欢李礼穿姜丽娜买来的那几件成熟性感的睡裙，很早之前就被他扔进门外的垃圾桶里。 李礼穿她自己的衣服，做她自己的样子就很好。 李礼身上这间白色碎花的睡裙，是她自己挑的。 她就像裙摆点缀的小白花，她是脆弱的，却不是谁的装饰物。 这件裙子因这朵小白花的存在而美丽，而李诚安，因为李礼的存在而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李诚安的大手落在她的皮肤上，他带着成年人的力度，抚慰她单薄的身体。 最后他的手来到她小腹下面郁郁葱葱的三角区，像爱抚一只宠物，抚摸她那里的毛发。 因他的手离开了李礼的阴道，她很快变得空虚，屁股在他手掌之下挣扎扭弄：“叔叔，进来好不好？” 李诚安顺着她的话，摸到她小穴里，里面泥泞一片。这个傻孩子，在他离开的时间，竟流了这么多水。 他两只插进去，这一次，并没有用语言提示她。 他直接地将手指插进去，将李礼送到高潮。 李礼发出没有声音的哭喊，她身体趴在李诚安的腿上，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的乳房因为颤动，不断刺激李诚安胯间发硬的地方。 这种不清不明的情欲，比直接的性爱更致命。 李诚安把她放到另一边，正要离开去洗手间自己弄出来，李礼抱住他的腰：“我帮你...” 李诚安眼睛里倒映着玻璃的反光——他的眼睛里，有温暖的灯光，有李礼，有他自己。 李礼这段时间看了很多“视频资料”，她也想让李诚安为自己而高潮。 李礼的乳房摩擦着李诚安的腰，撩拨着他体内情欲的巨兽。 那只巨兽，会把李礼吃的不剩骨头。 李诚安推开李礼的手：“乖，洗完澡去睡觉。” 他没有丝毫心软地离开玻璃阁楼，回到自己卧室里。 李礼望着玻璃上，空洞的房间倒映和一个孤独的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李诚安，李诚安，她满脑子都是李诚安。 她关了玻璃阁楼的灯，也离开了这间玻璃阁楼。 李礼的大一下学期，比大一上学期热闹很多。五彩斑斓的课余活动填满了她的生 分卷阅读23 活，她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圈子，好像，连她都不再记得陈苑了。 李礼课满的时候，偶尔回寝室睡午觉，但因为陈苑的事，她已经完全不和另外两个室友说话了。陈苑空着的床位来了搬新的室友，新室友是个很老实的女孩，刘沁如二人对她表面上还算“和睦”。 有一天中午，李礼去水房打水，听到刘沁如和其它寝室的人说：“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我给你学学她是怎么说话的哦——” 刘沁如模仿新室友的口音，跟另一个同学嬉笑。 不过，这些只是她幼稚的烦恼，她不会用这些琐事去打扰李诚安。 李诚安工作室接了滑雪中心的建筑项目，手底下的设计师已经出了好多个方案，李诚安都不满意。 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工作台前凶狠地抽烟、画图。 李礼就在旁边帮他清理烟头。 李诚安告诉她：“你早些睡吧。” 李礼说：“明天早晨没课，我可以晚起。我想多陪你一会儿。” 李诚安又点起一根烟，刚抽了一口，就被李礼夺了过去：“很好抽吗？” “你这孩子。”李诚安烦躁道，他伸手去抢烟，李礼把他的烟扔进垃圾桶里。 李诚安因为抽烟太多，嗓子都被抽坏了，他声音很嘶哑，因此，语气常常听起来像在斥责。 “你今天晚上快抽了一包了。”李礼把他的烟盒扒拉给他看。 李诚安说：“有比这抽的更凶的时候。” “我不管，你让我照顾你的生活，就得听我的。要不是怕你的肺坏掉，我才不愿意管你呢。” 李礼穿着拖鞋要逃跑，李诚安站起来，长腿迈开两个步子就抓住她，他横抱起李礼，将她抵近沙发里，沙发的海绵垫因两个人的重量陷下去。 李诚安的头埋在她乳房里，狠狠嗅着她身上牛奶的味道。 李诚安讨厌一切奶制品，可李礼身上这股味道，他却能够接受。 李礼察觉他硬了，她红了脸。 挺立的双峰擦着李诚安的脸，香烟被夺去的空虚，被她的味道填满。 李诚安脑海中突然一副构图，他命令道：“脱衣服。” 李礼犹豫道：“啊？” 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快点。” 灵感往往一闪而过，要抓住很难。 李诚安回到工作台，在工作台上铺开一张洁白的A3纸。 李礼脱掉自己的衣服，少女馨白的身体，只有上下两件薄薄的内衣阻挡。 “再脱。” 他严厉地命令。 李礼被他的语气吓到。 他好像个严格的老师，如果她不脱下自己的内衣，他就要拿着皮鞭来抽自己。 之前每一次靠近、每一次坦诚，她都要用尽自己全部努力。 她解开内衣背后的扣，乳白色的内衣从她身体上滑落下来，还剩同一色的内裤，她好犹豫。 自己在他面前脱光，和被他脱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将内裤边缘缓缓下褪，内裤柔滑的触感，划过她大腿两侧的曲线。 李诚安看了一眼她的身体，在纸上簌簌画下两道曲线。 还是不够完美。 女性的身体，要在男性身体的衬托下才足够完美。 他想象现在有个男人正在拥抱李礼。 那是一个强健的、有力的男人，是一个能衬托她柔美的男人。 李诚安用铅笔，大刀阔斧在曲线两侧画下三条直线。 曲线和直线之间的韵律，完美地抽象出一个在男人怀中绽放的女性形象。 李诚安放下笔，可眼前的李礼，仍站在冷漠的空间里。 以后，会由一个什么样的人来抱她呢？ 李诚安将图稿推到一旁，他抱著李礼坐在自己的工作台上。赤裸的李礼被密密麻麻的图稿包围，李诚安低头，吻上她。 他不能占有她年轻的身体，便霸占她的吻。 不同于上次李诚安邀请她共同享受的那个吻，这一次，是他单方面的宣布自己的主权。 李礼的舌头被搅弄地发肿，嘴唇被吮地通红，可是她没有忘记，自己还是赤裸的。 李诚安的手只要触碰道她的皮肤，她就会颤抖。 她难耐地推开李诚安：“叔叔，换个地方...” “为什么？”李诚安捧着她的脸，用低哑的声音问。 “会，会弄脏你的图纸。” 李礼知道这张桌子上的纸对李诚安来说是多么宝贵。 李诚安反应过来她的话，他的手伸到李礼两腿间，摸到一丝清凉。 “接吻都能湿，你究竟是个什么做的？”?“不要说这种话...”李礼害羞地别过头，李诚安的手臂把她的脸压在自己怀里，两人就这样静静抱著。 “叔叔，我帮你吧。”李礼的手主动解开他的腰带的金属扣，她的动作笨拙，无意中不断撞向他发硬的地方。 那里越来越胀了。 李礼将它释放出来，红黑色生机勃勃的一根跳跃出来。 这就是李诚安进入她身体的东西吗？?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着。 李礼想像那个清晨一般，用双手安慰他。 但是，李诚安将她的头发捋到后面，露出一张干净的年轻的脸：“用别的地方。” 那是哪个地方呢？ “我...我不会。”?“你不是看了很多色情片吗？” “叔叔！” 李礼不许他说出来。 这是她的秘密，怎么能说出来呢？ 李诚安嘴角勾起，他抓住李礼的两只乳房，向中间挤去：“用这里。” 他身体前倾、李礼的身体就要向后仰，李诚安抓着她的乳房，令她无法逃离。 云 玻璃房子登山 登山 李诚安只需要一个呼吸，李礼身下就不断分泌滑液。 李诚安知道她底下已经湿透，手指插进去帮她往出泄。 李礼以为他要先满足他自己，见他停下动作，去帮她，她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 “乖，给你弄出来了，就去洗澡睡觉。” 李诚安分开李礼的双腿，将她的阴部暴露在自己眼皮底下。她的身体被他最大程度地打开，那羞于示人的秘密花园，也为他打开了入口。 李诚安手指弄累了，他半蹲下身体，一个不同于手指的物体顺着潮湿滑进李礼的阴部。 那穿过她秘密花园入口处的一层层遮蔽，伸入她体内的，是李诚安的舌头。 是他才吻过她嘴唇的舌头啊。 李诚安的舌在她体内刮弄，柔软触碰柔软，是那般温暖、又那般淫靡。 李礼再也忍不住，失声大叫，喷涌的潮水溅了李诚安一脸，他张口含住她的阴部，将那比李礼还要活蹦乱跳的地方，整个含入口中。 李礼的叔叔...李诚安在吃 分卷阅读24 她。 陌生的刺激令李礼陷入持续的崩溃中，李诚安紧紧吮着她的阴部，像要吸走她一样。 “不行...不行了...叔叔，我不行了...”李礼哀伤地叫着。 李诚安钟满足地笑了，他放过她虚软的阴部，拍拍李礼粉红的脸颊：“喜欢吗？” 这种具有濒临死亡快乐的高潮，喜欢吗？ ?李礼虚脱地抱住李诚安的腰：“为什么不抱我？” “傻孩子。”李诚安摸她的发顶，“除了真正进入，还有很多其它让你享受的方法。” “可是你会难受的。” 李诚安敲了一记李礼的脑壳：“你是不是乱七八糟的看多了？怎么可能会难受？” 只是不那么舒服而已。 李诚安的手握上自己的性器，问李礼：“可以射在你身上吗？” 她诚恳地点头。 李诚安握着自己的阴茎，迅速撸弄着。 如果肆无忌惮地可以插进她的阴道... 没有这样的如果。 他是个成年人了，一时冲突，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可是李礼，她不应该和他做爱。 李礼回去睡觉，李诚安连夜把被李礼身体里黏液弄脏的图稿清理掉，重新画了一张图稿。 在坚毅的直线衬托之下，那两道美丽的曲线像一朵花尽情绽放。 一个礼拜后李诚安把效果图发给瑞士那边的甲方，对方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敲定了方案。 他们兴奋地在视频电话里告诉李诚安，他的设计稿，令他们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一位青春的女孩。 那是他的女孩啊。 李诚安很迅速地和对方核定了项目成本，对方很愿意提高价格。 剩下的细节工作，李诚安就交给工作室其它员工了。 周末上映一部新电影，李诚安和李礼约好去看。 他们虽然有年龄的差异，但在电影方面口味出奇地一致。他们都喜欢看灾难片，壮观的视觉效果能带来最直接痛快的感官刺激。 但是李礼学校的活动和电影有了冲突。 周六登山社打算举办第一次登山活动，这是他们的社长上任两年来，第一次举办户外活动。 李礼一想到自己明年可能就要退社了，所以很想去参加这次活动。 但是，这也是她第一次和李诚安看电影...不能说约会，李诚安并不承认他们具有男女关系。 她打算放弃登山活动，去和李诚安看电影，但李诚安说：“国内有意义的户外社团活动少之又少，既然你当初加入了这个社团，就不该错过这次机会，电影可以下个礼拜去看。” 李礼听罢，鼻子酸涩了起来。 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理解我？” “傻孩子，我也有过十八岁的时候。” 他的十八岁，是二十年前。 “登山装备都有吗？” “我有登山鞋，有登山包，有登山杖，还有防晒霜...都有的！” “那就好，去超市买零食吧。明天你们怎么去野外？” “社团包了大巴车，早晨六点在学校集合。” “看来我今天必须早点睡了，明早送你去学校，有没有说几点结束？结束之后如果没有其它活动，我来学校接你。” 李礼激动地扑上李诚安的怀，朝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你太好了！” 李礼立马在社团的微信群里问结束时间，好几个人一同艾特社长赵杭谨，社长像死了一样不回消息，实在没有办法，李礼只能打电话给社长夫人张姣姣。 张姣姣说：“杭谨昨天晚上盲肠炎，我俩都不能去爬山了。” 得知消息，社团群炸了。 这个团长，真的是把不负责任进行到底了。 登山经验丰富的副团长决定，明天中午大家在山上一起吃便当聚餐，吃饱了下山，然后就回学校休息，下午五点回到学校。 李礼打开手机里的电影票APP，找到明天五点后的电影场次。 更多婆婆好书敬请加入：Q裙 6 28 864 7 46 这部电影李诚安想看很久了，但因为前段时间忙项目方案，一直没能去看。电影过了这周就下映，再不看就没机会了。周日他们要去宠物医院接老大老二，所以只有明天才有时间看电影。 她找到一个下午六点的场次，如果能五点准时回到学校，她和李诚安就可以去看电影了。 明天，会是美妙的一天。 超市购物的时候，李诚安挑了很多零食。 李礼看他挑零食时认真的样子，说：“我不用这么多的。包都塞不下。” “我也需要。” 李礼环视了一下超市，像李诚安这个年纪的人，都是带着孩子给孩子买零食的。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吃零食。” 李诚安将一包薯片扔进购物车，“包装上有写年龄限制吗？” 李礼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笑意。 李诚安在她脑壳上敲了一记：“你这是歧视中年人。” 李诚安有时候像个三十八岁的男人，有时候呀，像个八岁的小男孩。 他除了工作的时候很严肃认真，平时照样打游戏、吃零食，他最爱的饮品，除了酒精，就是可口可乐。 路过糖果区，李礼拿了两包果汁软糖。 她说：“你一包，我一包。” 上次她买了一包这个软糖，早晨放在了餐桌上，下午回来就被李诚安吃光了。 李诚安直接抱了一怀扔进购物车，李礼数了数，一二三四五... “买这么多包，你可不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吃完。” 最后李礼又拿了两包糖，一共十包，她和李诚安平分。 李诚安双手提着购物袋回家，李礼跟在他身后。 夜里散步的人很多，街区十分热闹。有小情侣一边压马路，有说有笑，李礼看着他们，不禁心生羡慕。 如果，她也能光明正大的牵李诚安的手... 走到停车场，车窗反射出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来。 其实李诚安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五岁左右，而且他的穿衣风格也很休闲年轻，只是李礼看上去太小了，因此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总有隔代人的感觉。 不...隔代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他们走在街上，别人又不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 李礼决心从下周开始，再也不穿幼稚的背带裤，再也不扎丸子头，再也不穿帆布鞋了。 她要变成能够和李诚安光明正大牵手的女人。 对于李诚安来说，早睡早起是个异常困难的任务。李礼定了五个闹钟才把他叫醒。 李礼比李诚安早起半个小时，昨天在超市买了鸡蛋和吐司，李礼五点钟就起来做早餐。 她做了三明治，又切成一小份一小份 分卷阅读25 ，一部分是她和李诚安的早餐，一部分是今天中午的午餐，切成小份好和社团成员分享。 李诚安吃罢饭还是迷迷糊糊，李礼推着他去洗脸：“冲冷水就清醒了。” 李诚安独居，所以当初设计卫浴空间时，只留了一小部分空间。 他从没想过自己家里会住进第二个人。 两个人占据着洗手间，空间明显变小。 李诚安一手拿着牙刷刷牙，一手把李礼抱在怀里。 洗手间的镜子，把他们两个人照得清清楚楚。 李诚安早晨要刮胡子，抱著李礼并不方便，他低头对李礼说：“帮我涂泡沫。” 李礼把泡沫挤在手上，向上涂满李诚安的下颌。 李诚安突然低头，蹭了她一脸泡沫。 “你...” 她的叔叔有时候真的好幼稚。 可是她好喜欢他的幼稚，这个时候，她会忘记他们的差距。 李诚安用电动刮胡刀刮净胡子，清清爽爽地抱著李礼离开。 李礼打算给李诚安一个惊喜，所以，她没有把自己买电影票的事告诉李诚安，二人分开时，李礼只告诉他：“记得要来接我。” 云 玻璃房子约会 约会 今天天气很好，非常适合登山。社长虽然放了全社员的鸽子，但是他路线选的很好，早晨爬山正好背着太阳，不怕被晒，山顶有个小凉亭，中午可以在小凉亭里吃饭。 爬到山顶，大家一起合照了一张。 这是李礼上大学以来的第一次集体照。 她和其他同学一样，把照片发在朋友圈。 社团活动开开心心的进行了，中午有点阴天，大家就匆忙下了山。李礼不慎滑倒，好在一个学长眼疾手快地把她抓住，她才没摔得更惨。 李礼又觉得有点小丢人，又十分感激对方。 这些稚嫩的插曲，她一会儿要告诉李诚安吗？他会喜欢听吗？ 因为阴天的缘故，他们的活动比计划提前一个小时结束，回到学校只有四点。 路上下起瓢泼大雨，李礼没有打算打电话让李诚安提前来接她，她打算先在图书馆呆够一小时，等五点整，李诚安来了再出去。 李诚安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时间安排，李礼不想因为自己的闯入而打破他的节奏。 大巴车停在学校门口，社团成员陆陆续续下车，大家都没带伞，一下车就匆匆往宿舍方向跑。 李礼最后一个下车，她戴上登山服的帽子用来避雨，这时，汽车喇叭声响起。 她心有灵犀地，向喇叭声的方向看去。 是李诚安的车。 他来了，比约定的时间更早地到来。 李诚安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从车上走下来，向李礼走过去。 此时，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李礼扑向李诚安：“你怎么来了？” “看天气不好，心想你们会提前结束。” “你等我多久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不是很久。你先松开我，这是你学校的门口，不要被别人看见。” 这一刻李礼心想，看见就看见吧，她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李诚安在等她。 李诚安打着伞，把她送进车里。 李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半，离电影开场还有些时间。 “我们去这个商场吧，我买了电影票。”李礼直接开了导航。 李诚安问：“你不累吗？” “不累呀。”李礼摇摇头。 李诚安想，果然是个年轻人，精力无穷无尽的。 他开车到电影院所在的商场，今天是周末，车位很难找。 李诚安很少来这种人满为患的商场，他让李礼先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他去找停车位。 李礼说：“一起吧。” 哪有约会时两个人分开的呢...如果这算是约会的话。 不论李诚安怎么判定两个人的关系，李礼认定了，他们就是在约会。 李诚安拿她没办法，只好说：“下次不要选人这么多的地方了。” 李礼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李诚安平时带她去的都是很高级的消费场所，也许，这家商场对他来说太过平民化了。 她眼底有失落闪过。 “我没有找到其它的电影院，这是唯一一家。” “我不是责怪你。”李诚安握住李礼的手，单手打着方向盘，驶入空的停车位里。 “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平时会尽可能地远离人多的地方。” “有我在，没事的...”李礼说。 她脑子里出现不该有的画面。 如果李诚安在这里想要了，她也能帮他的。 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小时半，他们先去吃饭，李诚安让李礼自己选，李礼就选了一家连锁的川菜馆。 上了菜，李礼发现李诚安不怎么吃。 “是不是你不喜欢吃？” “不是，是去年胃做过手术，不能吃太辣的东西。” “叔叔...对不起。” 李礼很沮丧。 好像，她安排的什么都不能令李诚安满意。 李诚安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高兴最重要。” 平时他带李礼去吃的那些东西，也未必是她喜欢的口味。 李礼最近有意控制自己的身材，她吃到八成饱，说：“我吃好了。” 还剩下一碟菜，他们打包带走。 到电影院，李礼一路兴致缺乏。 她发现，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她太自私了。 李诚安他很成熟，不论做什么，都会先询问她的意见，反而是她从没关心过李诚安。 她甚至不知道他不能吃辣。 周末的商场有很多情侣，但凡情侣之间，走路都是手牵着手。 李礼鼓起勇气，也牵起了李诚安的手。李诚安低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 是啊，哪有叔叔和侄女一起去看电影的呢。 李礼去取票，李诚安买了两杯可乐。两杯可乐的价钱比情侣套餐要贵，柜员给他推荐情侣套餐，他仍然只要了两杯可乐。 他不爱吃爆米花，李礼刚才也吃饱了肚子，买来会浪费。 他们看得这部灾难片临近下映，很多人已经看过了，因此这个时候电影厅的人不是很多。 李礼选的位置很好，几乎是正中。这个时候还能来看这部电影的，都是灾难片的十级爱好者。 李诚安是建筑设计师，所以他很喜欢这种强烈的视觉效果。 看到中途最刺激的地方，放映厅传来女孩子的尖叫声，他回头看身旁的李礼，她把可乐抱在怀里，头偏向另一边，原来是睡着了。 李礼的脑袋挨着隔壁坐的男生，那个男生也很不好意思。 李诚安抱歉地把李礼的脑袋放到自己肩上。 分卷阅读26 还说不困，这么吵的电影都能睡着。 等李礼醒了，电影已经在放片尾了。 李礼惊慌道：“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今天说了多少句对不起？”李诚安笑着问。 “对不起，是我要来看电影的...” “谢谢你陪我看电影，现在回家吧。” 李礼觉得自己搞砸了这一天，真是的，她就不应该去登山。 回到家，李诚安和李礼各自去洗澡，李诚安今天起得太早，他已经有些困了。这时，李礼穿着睡裙来到他卧室。 她穿着的，是上次姜丽娜送来的其中一件。 灰粉冰纱贴紧她的皮肤，裙摆长至脚踝，古典优雅。 李礼的头发扎了一个低马尾，令她看起来像个虔诚的仕女。 她双臂抱在胸前，掩住胸前的白腻。 “叔叔，我补偿你吧。” 她的声音很小，可李诚安还是清楚地听见了。 甚至她的心跳声，他也能听得见。 李诚安需要时间去思考，去阻止语言，去拒绝她。 可是，李礼已经主动跪卧在他的床上。 她的乳房正对着李诚安的下腹，她颤着手解开李诚安浴袍的腰带。李诚安浴袍之下是赤裸的身体，她的手已经很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性器。 在看到李礼穿成这样的瞬间，他那里就硬了。 李礼轻柔地捧起他的性器，她把那个东西当做宝贝，舍不得用力。 一瞬间，李诚安的腰部失去力气。 他低着头，看着李礼张开她樱桃般的嘴唇，把自己丑陋的性器含入了嘴里。 她看视频学过一些，视频里的女演员含的就很辛苦。 李礼的嘴里只够塞进去一个顶端，她的颌骨很酸。 她又将那东西吐了出了，一吸一放之间，给李诚安带来头皮发麻的快感。 李诚安的床高度很低，李礼跪坐在床上，面部正好对着他的性器官。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它，舌头从底部舔过，刺激直接传到李诚安的大脑皮层。 李诚安已经找不到拒绝她的借口了。 他仰起头，喉结不断滚动。 他想要直接的。 李礼试着再次吞下去。 这一次，她试着让这常常的一根插进自己的喉咙里... 可还是太困难了。 她很卖力地吸吮，汗水溢出她的额头，李诚安将她的头发向后抚去。 他的手指带着情欲的温度，一碰上李礼的头皮，她的汗水更多了。 李诚安突然抓住她的头发，强硬地将她的口腔往自己的性器官上送去。 太深了。 一股不冷不热，带着点腥味的浊夜喷到李礼脸上，她舔了舔嘴唇...是叔叔的味道。 他射在了自己脸上。 李诚安抽出纸巾，擦掉李礼脸上的脏东西，神色略尴尬地说：“没有忍住，抱歉。” 李礼不喜欢他说抱歉。 谁都能够对她说对不起，只有李诚安不可以。 他给她的太多了。 她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抱住李诚安的腰，脸贴在他精瘦的小腹上：“叔叔，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 云 玻璃房子变态 变态 不论李礼和李诚安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李诚安都清楚地知道底线是什么。 他不能要李礼。 元旦那天是个错误的开始，虽然那个错误没有及时被弥补，但是，绝不能犯第二次错。 他想起今天李礼登山时朋友圈发的大合照，她和同龄人站在一起时，是那么地青春、快乐。 她是正常的。 正常到令他嫉妒。 “你承受不住的。”李诚安弯腰吻住她。 李礼耍赖地抱住他的脖子：“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会服从。” 李诚安顺着她的力道坐下来，他捧住李礼的脑袋，问：“刚才你已经很难受了，不是吗？” “我...” 李礼想说，那是她没有经验。 李诚安系上自己浴袍腰带，对李礼说：“普通的性爱并不能满足我，但是对你来说，会很过分。” 李礼听他这么说，又好奇，又害怕。 这是面对未知事物的正常反应。 她两手紧紧握着，鼓足勇气说：“SM我也能接受的。” 李诚安笑着揉她的脑袋：“我没那种趣味。” 李礼发现自作多情，脸噌的一下红了，李诚安很郑重地跟她说：“以后不管你多爱一个男人，也不要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记住了吗？” 李礼茫然地点头。 她不会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的。 可是，除了李诚安，她还会为另外一个男人奉献一切吗？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突然很急切地要从李诚安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他喜欢青涩的，还是成熟的...她都可以做到。 “狸狸这样的。”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晚安吻。 李礼，她是什么样的呢？ 李礼思来想去一整夜，没有想明白。 周末李诚安起床后，二人吃了简单的早餐，便开车去宠物医院接老大老二。 回家后，李诚安在网上买的狗窝也到了。 李礼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宠物，又慎重，又乐不释手，李诚安则蹲在院子里组装狗窝。 老大老二做惯了流浪狗，性格都比较内向。两只狗一大一小，从不争吵。 李礼拿着皮球陪他们玩。 李诚安穿一身黑色T恤和白色运动裤，坐在草地上，他左手拿着板材，右手拿电钻，十分专业。 时间在李诚安的专注下迅速过去，等他做完狗窝，才发现腿上胳膊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李礼看到他皮肤上红起来的地方，竟然有点羡慕蚊子。 什么时候，李诚安可以让她在他身上种下痕迹就好了。 李诚安有养狗经验，他熟练地教李礼腰怎么喂狗，怎么遛狗。六点钟两人吃完外卖，一人牵着一只狗出门去溜。 李礼很确定，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住在玻璃房子里面，有两条可爱的狗，还有一个很英俊的男人。 夏天无声的来，李礼进入了暑假。 李长盛和崔雪华打算让李诚安帮她找一份暑假实习。 李诚安想了想，还用找么？去他工作室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很满意这个安排。 李长盛夫妇再三跟李诚安强调：“主要是锻炼她，有什么都让她去做，别因为是自家人就对她宽容。” 李诚安从他们的话语中，了解到了李礼从小就是在这样严格的环境下长大。 这种成长环境，李礼快乐过吗？ 李礼是最满意这个安排的人，但是，同时又有点紧张。 工作中的李诚安完全是另一个人， 分卷阅读27 她见过李诚安打电话和员工发火的样子，比高中老师还可怕。 李礼被安排帮李诚安安排行程，算是他的私人秘书。 李礼很看重这个机会，这是她在李诚安面前展示自己成熟的时候，可她发现，李诚安根本没什么行程。 有很多论坛讲座邀请李诚安，他都会推掉，目前为止，他手头最大的项目就是和瑞士方合作的滑雪馆项目，欧洲那边工作效率低，李诚安这边也很轻松。 李礼每天的任务，就是给李诚安打扫办公室。 反而因为李礼，李诚安在工作室呆的时间变长了。 李礼很快和李诚安的员工混熟，他们在私下告诉李礼，boss是个脾气很可怕的人。 玩得时候比谁都放得开，发火的时候比谁都凶。 李礼见识过李诚安的脾气。 元旦那天，他就当着自己的面发火了。 员工刚跟李礼吐槽完，下午，就应为一个工程角度的计算错误，李诚安险些砸了桌子。 李诚安骂人时候中英文夹杂着，这证明他是真的很生气了。 可怜的员工知道自己犯错，一个个任由他骂，不敢出声。 李礼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你生气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补救不是吗？” 李礼推着他回到办公室里，又给他冲了杯咖啡。 李诚安扶着额头，微微叹了口气。 “对不起，不应该发火的。” “不是不能发火的...我理解你，工程建筑事关人命，不能出错。只是，你经常这样发火，对身体不好。”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李诚安说这种话。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探进李礼的裙子，李诚安皱着眉头：“可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李诚安的办公室和外面只隔了一层玻璃，里面发生的事，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叔叔！”李礼惊呼出来，手中的咖啡杯掉落在他的办公桌上，咖啡洒在他桌上的图稿上，李礼惊慌地去收拾，李诚安去将手指插入进她的阴道里。 “叔叔！”她严厉地喊他，好在是隔音玻璃，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你在我面前，我满脑子都想着插进你身体里面。” 夏天的李礼穿的是最简单的T恤和短裙。 “以后不准这么穿出来。” 工作室的男员工向她献殷勤，李诚安都看得到。 李礼挣扎着推开他的手，但是内裤因为这番挣扎，拧成一股细绳，勒在她那里，很难受。 她仓促地收拾掉咖啡杯，拿抹布擦净她的桌子，然后跑进洗手间里。 李礼生气了。 她第一次跟李诚安生气。 明明是他一次次把她推开，为什么又要做这种事？而且，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封建保守了？?李礼在厕所隔间整理好内裤，刚一开门，就看到了李诚安。 他两臂抱在胸前，倚在洗手池旁。 “你...” 她把变态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李诚安一定不喜欢那两个字。 李诚安向她逼近，又把她逼回厕所隔间里。 他反手关上门，狭窄的空间里，两个人呼吸交织着。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他低头，神色暧昧不清。 “这是你的工作室，你的员工都在外面，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我也不喜欢这个样子。” 李诚安说。 没有一个人，会喜欢自己像个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的怪物。 可是，当李礼和那些比他年轻、比他正常的男人在一起时，他很讨厌。 他讨厌有一天她会属于别的男人。 “内裤给我。”李诚安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叔叔！” 李礼向后，可是后面就是马桶了，她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像个泄了气的气球。 她脱下湿哒哒的内裤，交到李诚安的手上。 对着她的脸，李诚安解开皮带的扣子，他把自己的阴茎释放出来，握着李礼的内裤在上面滑动。 李礼难堪地别过脸：“叔叔，我帮你吧...” “不用。”他冷淡地说。 对着李礼的脸，李诚安卑鄙地撸动着自己的阴茎。 他的精液射在李礼的内裤上。 李礼只是看着他，就发了抖。 她好想李诚安就在这里占有她，此时此地。 “这样你也能接受吗？”李诚安问。 李礼咬住嘴唇。 “李礼，我就是这么不正常，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勃起，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 李礼明白了，他又在吓唬自己。 这样，她就会怕了吗？ 她没有立即回答李诚安。 李诚安把她的内裤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打开厕所的门，像没事发生过地离开。 他西装革履的样子，谁能想到他口袋里会装着一条被精液弄脏的女士内裤？? 李礼失去内裤，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空调的风吹来，她的花瓣一颤一颤，滴出水。 整整一天，她只能留在李诚安身边。 她感到了深深的冒犯。 他还是这么地不信任她吗？ 好像无论她怎么证明给李诚安看，她是可以的，他都不会相信。 李诚安重新计算完工程数据，发给员工，让员工照着他的方法计算。 他合上电脑，来到李礼身边，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她。 “披上。” 李诚安身高185，又肩宽，他的西装穿在李礼身上，像一套戏服，刚好盖到她膝盖的位置。 “回家了。” 李礼跟在他后面，灰溜溜地离开工作室。 员工看见李礼披着李诚安的西装外套，也不会多想。 李诚安的办公室在夏天冷得像个冰窖，李礼冷了，披了她叔叔的外套也没什么。 何况李诚安在西方长大，肯定是很绅士的。 刚一回家，李礼就情绪崩溃了。 她跑到自己卧室里，关上门，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李诚安想起她路上一言不发，原来是在憋着。 他知道自己今天做的很过分，却也没有去哄她的打算。 如果去哄她了，就前功尽弃。 他掏出口袋里的白色内裤，替她洗干净，挂在阳光充沛的阳台。 李礼哭得差不多了，换上一条新内裤，她再也不想穿裙子了。 李诚安不相信她，她也不要为他而变成熟。 她赌气似的，换了身很卡通的衣服。 李诚安在楼下抽烟，老大老二在他脚下趴着。 老二喜欢李礼，见到李礼，立马扑上来。 李礼抱著老二，走到李诚安身边。 李诚安凝视着她。 她换了一身美少女战士的T恤和背带裤，像个高中生。 李礼刚哭完，眼睛红彤彤的。 “我知道什 分卷阅读28 么是性瘾症，我上网查过，也看过相关电影。”她无法抑制声音的颤抖，“你没有不正常，而且，这和我爱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再推开我，我说过我什么都能接受，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因为叛逆期，李诚安，我真的很认真的想过了，我爱你。” 李诚安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纹。 她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李礼松开怀里的老二，老二跳到老大身边去。 她夺走李诚安手里的烟，抱着他的脖子去亲他的嘴。 李诚安被她 冲击地向后退了三步，撞到玻璃墙上。 李礼踮着脚，拼命的要问她，但由于身高原因，她吻得很困难。 李诚安拖住她的屁股，把她向上举。 “你不害怕吗？” “我害怕，我当然害怕。一旦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和我都完蛋了，但是，别人算什么呢？”李礼没有亲他，而是抱住他，她的下巴抵在李诚安的肩膀上，不断颤抖。 李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别人不能让我快乐，李诚安，只有你才可以。” 是吗？ 李诚安默默地想，这个孩子，原来她是这么地不快乐。 “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李诚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我很好...你让我当你的女朋友吧，别的女人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做。我会学着变的很成熟，我会适应你，我会比你那些性伴侣做的更好的。” 理智告诉他，李诚安，你必须推开她。 可是，不容易。 如果推开她是那么容易的事，就不会有元旦那天的事情发生了。 李诚安温柔的拍着李礼的背：“狸狸乖，我们慢慢来。” “什么...叫慢慢来？” “慢慢适应。”?他皱起眉，这种事，要解释出来很尴尬。 “你太小了。” 小到他不忍心伤害她。 “元旦那天不是就可以吗...我不怕疼的，我能行的。”李礼越说越小声，完全没了刚才告白的底气。 “傻孩子，做爱不是为了让你疼的。” 李礼不怕疼。 只要，只要是李诚安就好。 只要她能感受到爱。 --------- 四千字。。。 等待 李诚安仍侥幸地想，也许，在李礼适应他之前，就会厌倦这段关系。 她会离开他，毫不犹豫地，去到那个和她有着共同未来的男人身边。 李礼假期还剩十天的时候回了趟家，她十天时间都陪着李奶奶，崔雪华鼓励她多出去社交，李礼毫无兴趣。 也是这个假期，张姣姣和她的男朋友，也就是登山社的社长分手了。 对方要出国，不想耽搁张姣姣。 怕李礼这次在高铁站又遇到上次的事，李诚安亲自去高铁站接她。 李礼大二，稍微退去了些稚气，穿衣风格也不同了。 她喜欢简单的款式和淡雅的颜色，因此，被学院的男生称作气质女神。 李礼见识过李诚安的嫉妒心，她平时在外面还是会穿得保守一些。 一旦回到家，面对的是李诚安，她什么性感的衣服都可以穿给他。 李诚安头疼地看着她网购的情趣内衣：“你很喜欢这种风格吗？” 因为她买了很多，老板还送了她一个情趣玩具。 李诚安直接把那个玩具丢进垃圾桶：“你以为自己赚到了吗？别人送你情趣玩具，什么意思你不懂？” 李礼心虚地说：“店家都不知道我是男是女的。” “衣服买了，也不能不穿...我穿给你看，你再决定要不要扔好不好...” 李礼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在今年元旦之前，睡到李诚安。 她买的衣服真的很大胆，全身蕾丝，三点都露在外面，屁股后面还有一条白色尾巴。 那条尾巴的存在，莫名羞耻。 李礼怎么都摘不掉那条尾巴。 她害羞的走下楼，来到李诚安面前。 她怯怯的样子，像只猫咪。 不懂事的老大老二看到，以为是只猫，大叫了起来。李诚安把他们俩赶到院子里，关上门。 “好...好看吗？” 好不好看，不用李诚安说。 李礼看了眼他的裤裆，一目了然。 她小步上前，抱住李诚安的腰，乳房蹭在李诚安的坚硬的胸肌上：“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不过分。”李诚安揉了揉眉心。 他把李礼放倒在沙发上，令她趴下，又拿了个垫子垫在她肚子底下，这样李礼的屁股就翘起来了。 她在颤动，那条尾巴就跟着颤动。 李诚安抚了抚那条尾巴，无奈地笑了。他二十岁出头时，倒很喜欢这种情趣游戏。 他一巴掌拍上李礼的屁股，那条尾巴随着她屁股肉的震动而动了起来。 李礼还没有被人打过屁股，这一巴掌打下来，有点疼呢。 “轻...轻点。” 李诚安勾唇而笑：“你知道更刺激的是什么吗？”?李礼茫然地摇头。 李诚安走到冰箱那里，拿出一瓶红酒，又在冷冻室里拿出冷冻的冰块。 他敲碎冰块，扔进酒瓶里。 李礼趴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 她感觉自己像个正在等待手术的病人。 她是个听话的病人，李诚安，会是个好医生吗？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李诚安的声音掠过她的耳畔，手捋过她身后的那条尾巴，在做“术前准备”。 冰凉的触感从李礼的臀部滑落，滑至花心的地方，打湿内裤，湿意沁入她的阴部。 她呼叫出小动物一样的声音来，更像一只弱小的白狐了。 李诚安含着被冰块浸润过的红酒，吐露到她臀上。一滴一滴，红色的痕迹留在她洁白的身体上，视觉效果唯美。 李诚安咬住冰块，在她臀缝间做触感游戏，直到冰块融化。 她的内裤已经被李诚安恶意浸透，腿心湿凉一片。李礼双脚踢蹬着沙发，沙发垫被她踢下去，砸到李诚安的手肘。 他抚摸着李礼的尾巴：“想要吗？” 李礼把头闷在沙发里：“想要。” 他是情欲高手，这个时候，不但不直接痛快地给李礼，反而握起那条尾巴，让尾巴柔软的端点在她腿心摩挲。 李礼感觉自己漂浮到了空中，必须抓住什么，才不会重重落下，她双手一同乱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她求饶：“叔叔，不要这样了。” 李诚安问：“以后还敢不敢买这种衣服？”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小孩子的毛病，就要一次性给她治好。 李诚安拿起桌上的那个性爱玩具，上面贴着一个便利贴：已消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 分卷阅读29 东西给仍到了垃圾桶里。 谁也不确定有什么人碰过这玩意儿，它不能进入李礼身体里。 李诚安把李礼翻过来，顺带着脱下她的内裤，李礼羞愧地抱住他，脑袋埋在他怀里：“我再也不买这些东西了。” 她的屁股正好压在李诚安凸起的性器上，她迫切地渴望着那个东西能够进入她身体里。 “不能进来吗？” “不行。”在这件事上，他从不松口。 李诚安打开她的腿，又含了一块冰，在她已经泛滥的阴道口磨蹭。她那里温度十分高，冰块很快就融化，融入她的春水中。 李诚安的舌头舔进去，不断翻搅。 带着红酒的醇香。 李礼被他的舌头送上高潮，她身下两片花瓣，像是喝醉了酒，不断颤动。等她稍微有了力气，很主动地解开了李诚安的裤子，掏出他粗硬的物体，张口含了进去。 虽然仍是很难容纳，但她努力去做了。李诚安憋了很久，这次没有让李礼很受罪，他很快到了高潮，直接喷在了她脸上。 李礼拿纸巾擦脸，声音委屈地说：“我再也不敢了。” 李诚安仍沉迷在高潮中，他的神情很暧昧，并不是纯粹的享受，而是掺杂着留恋。 他摸着李礼的圆翘的屁股：“舒服吗？” 李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他忽然把李礼抱紧怀里，她的耳朵贴在他胸膛上，他的心跳声被她窃听地一清二楚。李诚安一手点烟，一手在她屁股上揉来揉去。 李礼扭着身子：“别，别揉了。” 又要湿了。 李诚安的中指探入她腿间，皱眉：“你太敏感了。” “那是好...还是不好？” 对任何一个即将拥有她的男人来说，是件好事。 但对李诚安而言，这不是什么好事。 李诚安拍拍她的屁股：“去洗澡吧。” 李礼想多抱一会儿，又怕自己的过度依恋显得极不成熟。 她从李诚安怀里跳开：“那我去洗澡了。” 她上身还穿着蕾丝内衣呢，下半身被李诚安撕扯地不像样子，两腿光溜溜的，只有一条尾巴还夹在屁股上。她捡起李诚安的西装外套，披在自己身上，遮住光裸的下体，走向二楼。 她离开三步远，李诚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好看。” 她疑惑地看向李诚安。 “你身材好，穿的性感一些，很好看。” 李礼听罢，一路小跑上楼，尾巴一甩一甩，还真的像一只修炼成型的小狐狸精。 时间很快被蹉跎到了年底，学校有一系列活动，李礼作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女生，被送上元旦晚会的舞台。 他们学院表演话剧，李礼担任的角色比重不大，但是为了班级荣誉，元旦前半个月她就开始排练了。 到学校剧场的排练厅，她总会想起陈苑。 去年帮陈苑发生的几个学长学姐已经低调毕业了，当初一位被记处分的学姐和李礼是微信好友关系，今年陈苑忌日，她还发了朋友圈怀念陈苑。 去年夏天学校又有一个博士生跳楼，陈苑已经不是最后一个被埋藏在这座校园和校领导面子下的学生了。 今年的元旦晚会有市电视台的记者和高校学联的人来参加，因此学校十分重视。十二月二十四日，学校第一次对各学院的节目进行初选。 李礼盼望着早点结束，因为这是平安夜，是西方文化里最重要的节日。 李诚安的身边需要一个人陪他。 李礼第一次参加校级活动，还是低估了校领导拖延时间的能力。他们学院又排的很后，表演完，已经九点半。 李礼跟一起排练的同学打了招呼，说自己有安排先离开。 今天是平安夜，早退也是可以理解的。同学说：“出结果了给你发微信啊。” 李礼出了校门，打车去李诚安家里。 她打开密码锁，只有老大趴在客厅睡觉，老二在老大周围乱蹦。李诚安并不在家里。 李礼发微信问李诚安在哪里。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回：朋友聚会。 李礼心想，还有时间。 她在超市买了食材，可以为李诚安做一顿丰盛的宵夜。李诚安朋友聚会肯定会喝酒，喝完酒，吃点热腾腾的饭菜会很舒服。 李礼想，既然是西方的节日，就按照西方的饮食习惯来。 她百度搜索了一下，打算做烤肉和土豆泥沙拉。李诚安家附近的超市是个很大的进口超市，里面有各种西式食材。 李礼上学期的奖学金刚到账，她买了最好的三文鱼和牛肋排，还有火腿。 她花了快一个多小时，才腌好肉，然后去准备土豆泥沙拉。 老大老二在她身边跳来跳去，就为了吃一口肉。她可舍不得给老大老二吃，于是拿狗粮把它们打发了。 她准备完这些，过了十二点。老大老二安静了下来，李礼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刷着综艺。李诚安平时聚会，怎么也得到晚上三点。 李礼有些饿，自己煮了碗泡面，睡了半小时，终于到了两点。她磨磨蹭蹭地把腌好的肉放进烤箱里，这样，李诚安一回来就能吃到热的了。 李礼怕自己睡着，冲了杯咖啡提神。 她从没觉得熬夜是这么痛苦的事，心思有点乱，她发了条朋友圈，可是怕李诚安看到了会误会，发出去没三秒，又删除了。 最后，她拍了一张自拍，发送，配字：平安夜喜乐。 今夜发平安夜、圣诞节快乐的人有很多，她发的那一条平安夜喜乐，很快被淹没。 同学有点赞有评论，只是没有李诚安的动静。 目 玻璃房子礼物 礼物 烤箱里的肉已经烤得很酥烂了，程度刚刚好，咬一口，肉汁似溢。 李礼等到四点，烤肉已经冷了，口感大不如刚出炉的时候。她太困了，困到没有力气去沮丧。 这时，房门密码锁的声音响起。 咔嚓一声，是门被打开。 姜丽娜扶着李诚安进屋，李诚安今晚喝了很多，走路都打晃。 姜丽娜和李礼看到彼此，都有一瞬间吃惊。 李礼，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李诚安家里。 李礼的脑子飞快转动，编出一个借口：“我明天没课，来叔叔家照顾狗。”?“李诚安又养狗了？” 李诚安最近很少和朋友们联系，所以，姜丽娜对他家里的情况一概不知。 李诚安推开姜丽娜：“我自己能走。” 他走了两步，就跌倒在沙发上。 姜丽娜说：“既然你在我就放心了，我还怕没人照顾他呢。我先走了，改天见啊。” “丽娜姐再见。” 姜丽娜踩着高跟鞋离开，她的背影又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似年轻女孩般纤细。 分卷阅读30 李礼从心底里羡慕姜丽娜这样独立、自我的女性。 可是，她为什么会送李诚安回家？ 李诚安倒在沙发上睡过去，李礼摇着他的身体：“醒一醒，去房间里睡。” 李诚安烦躁地推开她：“明天再说。” 李礼叹口气，转身去卫生间里打湿毛巾，拿来给他擦身体。李诚安睡得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 李礼帮他擦了脸，又擦了手脚。她困得不行了，眼睛一闭，趴在地上就睡着了。 李礼被第二天的阳光唤醒。 她使劲回想昨天夜里的事，自己好像是在客厅睡着的，怎么会在卧室里醒来呢？她拍拍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 对了，她的烤肉还在烤箱里呢。 李礼跑下楼，从烤箱里拿出肉，果然，已经干成硬块。她去找老大老二的饭碗，打算喂他们得了。 李诚安穿戴整齐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见她在料理台前，“哪来的烤肉？” “昨天晚上想等你回来，一起过平安夜的。你一回来就睡着，肉烤完就搁在了烤箱里，我也忘了拿出来了。” “这火腿看起来不错。”李诚安伸手拿起一片火腿，放到嘴里咀嚼品味。 “微波炉热一下吧，正好当早餐。我昨天喝了一肚子酒，就想吃肉。” “还是去早餐店吧，我没事的，你不用为了我吃隔夜的肉。” “我就想吃你给我做的。” 他又直接用手抓了一块三文鱼，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李礼的脸上，笑容渐渐溢开。 “那你等等我，我去加热。冰箱里还有土豆泥沙拉。” 李礼见他一大早就西装革履，问他：“你去哪里？” “有个美国的朋友昨晚过来，约了今天一起吃午餐。” “哦。” 李礼听是他的朋友，就没什么兴趣了。 “你陪我一起去。” “我不太合适吧。” 昨夜被姜丽娜发现她住在这里，已经很难解释了。 他要怎么跟他的朋友介绍自己？侄女？哥哥的女儿？ “是外国人，一个黑人艺术家，你会喜欢他的。” 李诚安说的李礼有点心动。她还没有见过黑人，也没有见过艺术家。 因为那位朋友的酒店不在市中心，他们提前两个小时就出发了。 李礼好奇：“是很重要的朋友吗？从来没见过你宿醉完要早起的。” “嗯，是小学同学。他是被白人家庭领养的黑人，我是黄种人，在白人为主的学校里，我们都是另类。” 李礼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用另类这个词。 她听爸妈说过，当年，带着李诚安去美国的那位伯父，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李诚安一去美国，接受的就是富人阶级的精英教育。 “我们学校的种族歧视已经很不明显了，但是人们总会本能地排斥和自己不同的人。班里就我们两是不一样的，所以很快结成了联盟。中学时也在一个学校，是个很可爱的朋友，有一次我们打篮球时打了起来，被警察看见，差点逮捕了他。后来我继续在纽约上大学，他去了LA做独立电影，我工作室的宣传片还是他友情拍摄的。” “听起来好酷。” 比起她枯燥无味的青春年代，李诚安的青春，像电影一样精彩。 李礼对黑人的刻板印象停留在街头唱嘻哈的阶段，李诚安的朋友一身妥帖整装，直接打破了她的刻板印象。 二人亲切地拥抱，李诚安向对方介绍过李礼是他哥哥的女儿后，又附在对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对方听罢，拍着李诚安地肩膀说了声：“cool.” 他们用英语交流，但是语速并不像李礼过去看得电影里说的那么快，他们讲话时节奏很舒缓，李礼差不多听懂了百分之九十。 李礼本以为和李诚安一起见他的朋友会尴尬，毕竟文化背景、年龄背景都不同，但是预想中的尴尬并没有发生。 他的朋友拿出自己的ipad，上面有他最新拍的片子，他津津有味地跟李诚安和李礼介绍内容，之后，又卖关子地让李礼猜有没有礼物。 最后，他拿出一顶限量版的棒球帽送给李礼。 整个过程相当轻松愉快，李礼没有感受到任何年龄上或者文化上的压迫感。 对方下午要见一位投资人，所以只有时间一起吃顿午餐。 午餐结束后，李诚安让李礼帮他们两个照一张相。 确认完照片，对方瞬间扯开领带，解开西服扣子。 李礼十分不解他的行为。 回到家，李诚安翻出自己手机里的照片给李礼看。 “这是我们十岁时，大家都穿学校制服，这是十五岁，穿运动服照的，这是二十岁，穿休闲服，当时约好了，等以后各自事业有成，要穿正装合照。不过这些年彼此工作都很忙，又在不同的地点，很难凑一起。” 十岁的李诚安、十五岁的李诚安、二十岁的李诚安... 他十岁时还很矮，等到了十五岁，突然变得手长腿长的，下巴上开始长满青色的胡茬，二十岁的李诚安，他的身高外貌已经定型。 每个年纪的李诚安，都是最受女生欢迎的那一类男生。 李礼揉了把他的短发：“你的发型从来没变过呢。” “以前留过嬉皮士的发型...只不过凑巧拍照的时候，都是同一个发型。” 李诚安的头发略长，两侧直枕骨被推平，前额的发都被梳到脑后，露出挺阔的额头，偶尔几缕头发会从他前额垂利落地垂下，有种颓废落寞的美感。 他的轮廓生得硬朗周正，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李礼好奇起来：“你从几岁开始交女朋友的？” “十四岁...初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李礼听得不是滋味。 “那你交过几任女朋友？” “差不多七八个吧。” “什么叫差不多！” 她狠狠拍打李诚安的大腿：“七个就是七个，八个就是八个，你不要含糊人。” 李诚安年轻时是个浪子，他分手的原因，往往不是记不得有几位前任，就是弄混了前女友和现女友的名字。 步入三十年代的李诚安，对谈恋爱这种事已经失去了兴趣。 “我很久没交过女朋友了，这个问题让我很为难。” 李礼不甘心地问：“那丽娜姐是你的第几任啊？” “第三任吧，大学认识的。” “你可真是个花花公子，而且，自己喝酒喝得烂醉，还要前女友送你回家。” 李礼又一巴掌拍向他大腿，李诚安被她打疼了，他抓住这只没轻没重的小手，把她拉进怀里面桎梏着：“你是生气我女朋友多，还是生气昨天晚上是姜丽娜送我回来的？” “我...” 李礼哪想到这 分卷阅读31 么容易被他看透。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两件事都令她生气。 李诚安突然严肃道：“你在进入我的生活之前，就应该知道我过去的男女关系很复杂。” “我知道。”她小声咕哝。 在李礼闯入他生活之前，李诚安从来没觉得自己老了。 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经历过的过去，是李礼即将经历的未来。 他低头，轻轻柔柔地吻了李礼的嘴唇。他的吻很克制，蜻蜓点水一下，便离开，然后又轻轻一吻，难舍难分。 空气里只有两人亲吻的声音，尽管李诚安不是故意的，但这声音听起来，就很色欲。 李礼在他怀里，要梗着脖子和他亲吻，这个姿势久了颈椎很难受。李诚安将她推到沙发角落里，捧着她的脑袋继续深吻。 只是纯粹的亲吻。 李礼双手扶在李诚安腰上，他因健身的缘故，腰侧的线条硬朗，抱上去很有安全感。 两个人变换角度、变换姿势，吻了快一个小时。 李礼手机铃声响了，她才不舍地从这个吻里抽身，去接电话。 是崔雪华打来的电话。 她跟父母撒起谎，脸不红心不跳。李诚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撒谎欺骗崔雪华。 “喂，妈？我在排练节目呢，元旦要表演，到时候还有电视台的人去看呢。” 崔雪华听李礼在排练节目，就吩咐了几句，让她学习和娱乐结合，娱乐的同时不要耽误了学习。 母女两愉快的挂断电话，李礼还想继续刚才的吻，李诚安已经抽上烟了。 李礼抱起在地上乱窜的老二，她抚摸着老二的毛，李诚安抚摸着她的脖子。 说起元旦晚会，李礼邀请道：“我们学院的节目进了元旦晚会的节目单，12月31号晚上，你要不要来看我的节目？” “当天工作室年终聚会，我赶赶时间...什么节目？” “话剧，我演一个姨太太，戏份不是很多。不去也可以的啦。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有票，可以邀请亲友，反正我的票留给你啦。” 李礼说罢，亲了口李诚安的脸颊。 一个吻换他的出席，很划算了。 “我会尽量赶到的。” “对了。”李礼忽然想到一件事，“今天你在你朋友耳边说什么悄悄话了。” “什么时候。” “就是介绍完我是你哥哥的女儿的时候。” “哦。”李诚安抖了抖烟灰，“我告诉他，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 云 玻璃房子跨年 跨年 有件事一直憋在李礼心头，不说她难受，说了显得她小肚鸡肠。 她让老大老二做决定，扔给他们一根骨头，老大先吃，就告诉李诚安，老二先吃，就憋在心里。 在吃饭的事上，老大一向让着老二。 但这一次，老大一口咬向那根可怜的骨头。 李礼跑上阁楼去找正在边看杂志边晒太阳的李诚安：“家里密码锁的密码是不是该换了？” “好端端，怎么想到要换密码？” “不应该经常换吗？要不然好多人都知道密码，多不安全。” “是姜丽娜知道密码，让你感到不安全吧。”他一语道破。 李诚安可是个老狐狸，李礼对他来说太嫩了些。 “行，不过你要先想好密码，正好元旦当天换掉。” 李礼先是没想到李诚安这么轻易地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然后没想到李诚安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她。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她开心的是吗？ 李诚安的体贴，是她收到最好的新年礼物。 12月31号当天，李礼整天都在学校排练。他们租了服装，因为是民国戏，她穿的是一身旗袍。租来的旗袍都是均码，并不合身，但她不是主角，不合身观众也看不出来。 而且他们这是喜剧，最重要的是娱乐大众，让大家新年快乐。 李礼有场独白很重要，临上场前，她生怕忘词，吃饭时都在被词。 一起表演的男同学调侃她：“吃饭就专心吃饭，别边被台词边吃饭，吃撑了衣服穿不进去。” 上场前，她又在心里默背了一遍那段台词。 直到上了场，别的同学在表演时，她才开始担心李诚安到底有没有来。从舞台上望过去，观众席黑压压一片，李诚安再鹤立鸡群，扔观众席里也是大海捞针。 李诚安在元旦晚会开始后才入场，因为有电视台的人来，今年把关十分严格。他出示了门票，保安问他什么人，他说是同学的叔叔，保安明显不信。 谁家同学是带叔叔来看节目的。 他无奈，打李礼的电话打不通，只好找了自己在江大建筑系的朋友孔教授。 孔教授亲自出来接李诚安，他问要不要给李诚安找个前排位置，李诚安看后排观众席有空，就直接坐那了。 他和孔教授在美国的一个建筑设计讲堂上认识，知道他把工作室开回国，孔教授几次三番邀请他来江大开讲座，都被李诚安拒绝。 现在他欠了孔教授人情，下次是不能再拒绝人家了。 不过，万幸是赶上了李礼的节目。 李礼饰演的角色戏份少，但很重要，她有一段一分半钟的独白，需要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面对所有观众。 她穿着从学校戏剧社租来的旗袍，旗袍并不合身，腰身空荡荡的，没有丝毫将她的身材展现出来。 但是，仍然衬托得她亭亭玉立。 李礼的演技自然是不专业的，她不像个风骚的姨太太，而像旧时人家里的大家闺秀。 李诚安拿手机录下了她这一段独白。 她演技不够，但是念起台词字正腔圆，音色也很好。 最后，李诚安拍了张照片，发到李礼手机上。 李礼一下台，拿到手机，看到李诚安的微信，立马回他：你在哪？?“后排观众席。”李成安回道。 李礼和伙伴们在后台喝可乐庆祝过，就脱下戏服，后台和观众席不相通，她发微信给李诚安：“我在礼堂入口等你。” 她裹上羽绒服，飞奔去礼堂外，生怕李诚安多等她一秒钟。 李诚安的车就停在礼堂跟前，冬天的车里十分干冷，比室外还要冷，李礼蜷缩在自己羽绒服里，却见李诚安只穿了件淡泊的夹克。她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到李诚安腿上。 李诚安皱眉：“怕我得老寒腿吗？” “你都不怕冷吗？” “嗯。” 见李礼冷，李诚安把空调开高一度。 暖流在车内流动，李礼倒是不冷了，就是有点干，有点燥。 李诚安问：“想好去哪跨年了吗？” “听说今年有烟花晚会...算了，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一定人很多。” “ 分卷阅读32 想看烟火？” 李礼口是心非：“不是很想看啦。” 李诚安一定见过许多壮美的烟火，还是不要让他陪自己浪费时间了。 李诚安打开导航，输入一家酒店的名字，跟着导航开到酒店。 东皇酒店是江城地标性的建筑之一，也是世界级闻名的酒店。 他问李礼：“身份证带了吗？”?李礼点头。 “去...去酒店干什么？” 李诚安问前台：“江景房还有吗？” 酒店前台小姐在电脑上搜索，然后用漂亮的笑容告诉李诚安：“江景房还有一间。” 李诚安把自己的身份证给前台，前台小姐看到李诚安三个字，微微惊讶，但是以她的职业素养，并没有让自己内心的反应流露出来。 这座酒店的主设计师的名字就叫李诚安，在他们酒店大堂的大理石台阶上，刻着一个L，就是李诚安三个字的缩写。 这里的江景房是最好的观景台，烟花升起的高度和江景房是平行的，成簇的烟花就在他们眼前炸开。 李礼一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烟花，二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烟花。 李诚安开了瓶红酒，细细品味。 玻璃窗前的李礼，被五颜六色的烟花点亮脸颊。流光幻彩在她脸上无穷地变换着，将她染上不同的颜色。 李诚安走到她身后，拥住她，他没有多余的语言。带她来这里，只是想让她开心，他知道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会戳东这个敏感的女孩的心，让她误以为这是灰姑娘的晚会。 李礼身上的毛衣吻起来很碍事，李诚安脱掉她，女孩洁白的身体倒映在玻璃窗上，她和窗外的烟花融为一体。 他解开她白蕾丝的内衣，李礼失去遮蔽，本能地护住最羞涩的地方，李诚安却把她双手打开，让她坦然面对玻璃窗倒映着的那个自己。 “happy new year，狸狸。” 一切都被玻璃照得清清楚楚，她颤动的乳房，还有驱使乳房颤动的，那颗颤抖的心。 “叔叔，新年快乐。” 李诚安的一只手横在她乳房上，另一只手探近她的牛仔裤里面。他的手指十分修长，半个手掌还在外面，手指已经深入她腿心的地带。 随着他手指深浅不一的探入，李礼闭上眼，呼吸都追随着他的节奏。 今夜，李诚安会抱她吗？ ----------------- 不会 云 玻璃房子撩拨 撩拨 2015年的第一句早安，李礼留给了李诚安。 昨夜，李诚安还是没有抱她。 他们用彼此的身体抚慰对方，用手指，用嘴巴，用一切地方...是否真正地连接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李礼确定，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 20141231. 她给李诚安家的房门设下新的密码，那是他们最靠近彼此的日子。 结束元旦假期，李礼开始复习期末考试，李诚安也进入了年底清算时期。李诚安之后要回美国处理事务，李礼就直接买了寒假第一天的高铁票回家。 李诚安晚上的飞机，白天开车送李礼去高铁站。 李礼问他：“今年过年，你会去乾舟吗？” 李诚安说：“应该和去年同一个时间回去。年后没有别的安排，也许会在乾舟多呆几天。” 李礼依依不舍地和他拥吻：“那过年见。” 李礼一学期没回家，崔雪华一接到她就问要吃什么，李礼想了想，自己没有特别怀念的本地小吃。 “还是先去看奶奶吧。”?“也行呢。” 崔雪华开车带李礼去养老院，护工正在教老人们锻炼身体。李礼和崔雪华在一旁等待，崔雪华说：“瞧护工多专业，多亏了你叔叔，你奶奶才能住上这么好的养老院。” “你不是还嫌人家什么都靠运气吗？” “你这孩子，那怎么是嫌弃呢。就是替你爸爸可惜嘛，你说你爸爸那么个人才，如果当初是他出国了,现在该多有作为...别说出国，就是留北京也比现在强。” “现在也挺好的啊，我没觉得我爸哪里不好了。” “再好，也就是个二把手，你看你叔叔啊多风光，人家认识的朋友都是什么人，再看看你爸认识的都是什么人。你叔叔疼你，你可把握好机会哦，平时多跟他出去见见大人物，以后出国留学，然后留在江城，可千万别学你爸爸，机会砸在头上都不要的。” 到了年底，也是李长盛最忙的时候，他要陪着各级领导出席各种饭局。 李礼庆幸她的父母是这样庸碌无为的人，以他们的脑壳，一辈子也不敢想自己和李诚安是什么样的关系。 今年李礼的假期很枯燥。 李奶奶在养老院过的很好，杨杨在上补习班，崔雪华天天催她去朋友聚会，又给她介绍各种新“朋友”。 李礼还没谈男朋友，崔雪华显然是急了。 许子生假期找过一次李礼，大冬天的他站在李礼家楼下，想用苦肉计骗她出去，李礼压根没理会他。 她真不知道自己高三看上许子生什么了，除了长得还凑合，又虚伪又没担当，她真庆幸当初和他只到了牵手的地步，她才可以把初吻和她的第一次都留给李诚安。 李诚安在纽约，比她的时间晚了整整12个小时，李诚安的作息又混乱，他们很少有聊天的机会。 李礼从不主动打扰李诚安，除非，她想他想得夜不能寐。 她想李诚安就在她身后抱住她，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一只手摸着她的乳房，一只手摸着她的腿心。 只是想想而已，她就湿了。 夜里十二点，李长盛和崔雪华都睡了。 李礼反锁自己的房门，她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发出三个字：我想你。 李诚安那头正在开一个严肃的会议，收到这条微信，他心脏震了震。 她一说起，他也有点想狸狸了。 李诚安这次来是处理大伯遗产手续的，大伯的情人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要分遗产，双方律师私下沟通，试图通过威逼利诱一系列手段让对方妥协。 这笔遗产对那个女人的作用肯定比对李诚安的作用大，他甚至并不需要这一份遗产。可他这个人做事一向有他的原则，这笔钱不属于这个女人，她一分也别想拿到。 在座只有他一个中国人看得懂汉字，他不必担心自己和李礼的聊天内容被偷窥。 李诚安迅速回道：我也想你。 李礼得到他的回复，并没有更好受，反而更空虚了。 面对李诚安，她一次次突破自己的下限。 她屏住呼吸，输入：“我好湿，想你。” 这个李礼，每次他稍微对她好一些，她就无法无天。 分卷阅读33 他正头疼要怎么回她，紧接着她又发来一条：“想你手指插进来。”?李礼本来没那么空虚的，发完这条，她感觉好像李诚安的手指就在自己腿间来回。 李诚安简明扼要地回答：“六天后见。” 还有六天，就要过年了。 李礼抱著手机，心情雀跃地在床上翻滚。 大年三十，李长盛去机场接李诚安。 李礼知道他们现在正在一起，还是发微信问：“今年带了什么礼物。” 李诚安看到她的消息，知道她故意在这个时候发给自己。他无奈一笑，将手机黑屏。 李长盛问：“官司怎么样了？” 李诚安说：“对方不愿意庭下和解，只能打官司了。” “胜算大不大？” “嗯，对方应该还会赔偿我名誉侵权费。” “辛苦你了...”李长盛面对这个弟弟，也不会说别的话了。 李诚安说：“应该的。大伯临终前的意思，是把这份遗产用来在家乡盖李家祠堂。” 他们的老家是乾舟市下的一个叫静安的镇子，静安的大户人家家家户户都有祠堂。 李长盛问：“今年要不要会静安看看？这些年乾舟高楼大厦平地起，静安还是老样子，不过因为旅游业，也比以前热闹了。” 李诚安说：“我也有这个打算，今年可以在乾舟多留一段时间，想好好转转乾舟，顺便回趟静安。” 李长盛把李诚安送到酒店，等他办入住，再带他回去。 李诚安问：“妈最近身体怎样？” “老样子，除了认不清人，什么都挺好的。” 挺好吗？李诚安心想，一个失智的老人，怎么能传达自己到底好不好呢？ “你们平时多陪陪妈。” “狸狸一放寒假，就天天陪妈呢。” 李诚安默声。 李长盛试着开玩笑：“前两天我就在妈面前，妈还问我说长盛呢？” 李诚安没能找到笑点。 他七岁被抱走，就算是妈没有阿兹海默症，成年的他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认得吧。 疾病对每个人都很公平。 李长盛陪了母亲一辈子，李诚安只陪了母亲七年，到头来，她还是谁都不认得了。 李诚安有个黑色的小行李箱，里面是在美国给孩子们买的礼物。 去年卖给李礼的钱包她不喜欢，李诚安一次也没见她用过。今年带给杨杨的是一件漂亮的裙子，他说是女性朋友帮忙挑的，其实是李礼挑的。 因为不管送什么，李礼都不会满意，他就在机场随便买了条围巾给她。 崔雪华试着和他套近乎，问：“老二过了今年，要四十了，还没打算结婚吗？” 李诚安没有结婚的打算。 “暂时没有，工作室忙，等以后在国内彻底定下来了再说。” 李礼腹诽，你才不忙呢，明明是员工很忙。 当然，李礼知道这是李诚安的借口。他不结婚，不是因为忙碌，也不是因为文化差异。 而是他不相信婚姻，不相信家庭。 今天年夜饭的桌子上，一家人整整齐齐。李长盛作为家长，热情地做着年末总结。今年家里的情况很好，尤其是李佳玲一家。陈家顺升了队长，李佳玲怀了孩子，没什么比这更高兴的。 李奶奶在护工的教导下，学会了怎么用餐具，李诚安年前寄来一套为阿兹海默症设计的餐具，李奶奶用起来很顺手。 旧年最后一天的餐桌上，手机必不可少，连杨杨都拿着手机，跟同学发微信，相互祝福。 李诚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狸狸两个字，立马把手机反扣向下。 看别人都在看手机，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下，打开微信。 她发来的是：“叔叔，你的手指真好看。” 家里用的是圆桌，狸狸和李诚安两个人之间隔着李奶奶。 他们的血缘是如此直接。 李诚安很恼怒这种行为，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可是，你还要怎么去强求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呢？ 十九岁，真的还不足够成熟。 云 玻璃房子照顾 照顾 崔雪华收到一条学生的拜年短信，高兴地跟家人分享。 “这个孩子去年考北大了，发短信跟我谢谢，说还好我那时候阻止了他早恋，才没耽误他的学习呢。” 李礼突然冷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她因为早恋没考进清北，崔雪华别提有多在意，现在说这个，谁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崔雪华开玩笑说：“我就念一条短信，戳你痛了吗？” 崔雪华真的没有讽刺李礼的意思，她纯粹替自己学生高兴。李礼高三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她在江大，依然前途无量，她提那做什么呀。 李长盛也风趣地说：“我们都忘了，你还记得呢。这小孩挺记仇嘛。” 他们用开玩笑的语气把这件事轻松的带过，好像真的不在意了。 李礼心想，如果当时的父母知道有一天他们可以云淡风轻的拿这件事开玩笑，还会把自己关在家里，还会打自己一耳光吗？ 因为他们已经发泄过情绪了，所以今天才会毫不在意地旧事重提。 李佳玲给李诚安解释：“李礼高三学人家早恋，结果被我嫂子和她们年纪的老师撞了个正着，本来清华北大的苗子，最后去了江大。结果那年，跟她早恋那小伙子考了全省状元，大哥大嫂一整年都没能在单位抬起头呢。” 陈家顺给了李佳玲一个眼神，示意她少说两句。 李佳玲顺带教育杨杨：“你别学你姐姐早恋啊，便宜都让人家男孩子占了。” 李诚安依然没有发现这有什么好笑的。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被彼此美好的品质吸引，是多正常不过的事。 在这个看起来欢乐团圆的家庭里，他和李礼像两个外来者。 大年初一，李礼跟她爸妈回崔雪华的娘家。，李诚安在家里照顾李奶奶。其实照顾她并不难，只要给她做饭，陪她看电视，然后看住她就好了。 李诚安和她之间很陌生，因此，他也不会感到心累。 昨天晚上李长盛喝多了，趴在李奶奶腿上哭，喊着问她，说怎么不认识他了。 李诚安看过去，心无波澜，只是觉得有点尴尬。 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时间去培养的。他只在母亲身边长到七岁，现在，都是快四十的人了。 和他的年龄相比，那七年的记忆不值一提。 今天早晨是李礼给李奶奶穿衣服，帮她梳洗的。李礼给她配了一件水红的衬衫，给她梳了辫子。 李诚安记忆里面的母亲是个漂亮的女人，而眼前的母亲，爬满皱纹的粗糙皮肤，干枯的头发，都在诉说着她这些年受的苦。 分卷阅读34 李家人的关系很复杂。当年大伯因为取了个富家小姐，很早留样，命运和李家其它兄弟拉开了一大截。李长盛李诚安他们的父亲，是个退伍军人，断了只腿，没女人看得上，大伯家里花了几百块钱说了们亲事给她。 李奶奶生了三个孩子，李佳玲出生没多久，丈夫就死了，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当年寻死的心都有。后来李家大伯及时出现，说想过继个儿子，然后给了她们一笔钱，才及时救济了这个家庭。 李诚安听李长盛讲过后来的事。 李长盛清华毕业，当年有个公派留学的机会，本来定了是他了，结果李佳玲发生了些事，李奶奶去帮女儿讨公道，被人打得住院，李诚安连夜坐火车回家，拿钢管和人家拼命，最后进了局子，留学资格也给取消了。 李长盛年轻时候也是个烈性子，他没认为自己错，和学院闹了一通，然后就毕业回了老家照顾母亲和妹妹。 作为儿子，李长盛和李诚安都庆幸的是当年被过继走的是李诚安。要不然，李奶奶可能真的就带着儿女去寻死了。 现在家里过程这样，其实已经很不赖了。 李诚安带李奶奶去楼下晒太阳，碰到去年过年遇到的保安，保安问他：“你是李家什么亲戚呀？李家在这住了快五年了，没见过你。” 五年前李长盛一家搬到这儿，把旧房子盘给了李佳玲。 保安瞧他穿着不菲，气质非凡，很好奇。 “李长盛的弟弟。” “哦，李主人的弟弟呀，瞧着挺不像的。” 李长盛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而李诚安，走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 其实李诚安记得，李长盛十几岁时是个漂亮的男孩子，谁见到他都会夸这孩子真俊。那时候李长盛学习又好，又仪表堂堂，所有人都觉得他前途无量。 但凡李长盛再自私一点，当年果断答应和大伯一家出国，他也不会被困在这个小城市里，一辈子不翻身。 李诚安和保安闲聊了会儿，然后带李奶奶回家。 中午十一点，李礼打电话给他，李诚安想，她应该是要吩咐给李奶奶准备午饭的事。 “昨天年夜饭剩下的菜，放微波炉热一下就好。” “好。” “你会用我们家微波炉吗？我爸怕你不会用，非让我教你，我说你又不是不识字。” “我看看，不会了打电话给你。” “李诚安。” 李礼现在在院子里陪小孩玩，没有大人在，所以很大胆地直接叫他名字。 李诚安低沉地嗯了声。 “新年快乐呀，我昨天睡得太早，忘了跟你说了。” 昨天年夜饭桌上李礼甩脸走人，还没到十二点就去睡觉了。 “新年快乐，狸狸。” “我爸说你想逛乾舟，我跟他说了，我可以给你当导游，让他跟朋友出去打牌，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李诚安和李长盛在一起也没有那么自在，这个安排他倒是很满意。 李诚安猜想，李长盛让李礼带自己游故乡，也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会觉得尴尬。 这种尴尬，如果是三十岁的李长盛和二十岁的李诚安还好，也许能够磨合。可是五十岁的李长盛和四十岁的李诚安，他们的生活方式、思维模式都已经固定了，彼此沟通是一件很难的事。 “那我明天九点钟开车去酒店接你，你不要睡懒觉哦。” “你会开车？” “我高考结束就拿驾照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下午，李佳玲来给李奶奶和李诚安做饭。 李长盛教育过李佳玲了，让她对李诚安态度好一点。 李佳玲比李诚安小两岁，童年的记忆本来就不深厚，三十年没联系，三十年后，他突然以一个很高的姿态出现，李佳玲很难接受他。 在李佳玲看来，李诚安是因为大伯死了，才记起有他们这些个家人。 李长盛为此把她臭骂过一顿。 虽然李佳玲在面子上是不会给李诚安难堪的，但是心里还是无法把他当做一家人。 她问李诚安：“二哥你吃得惯本地菜吗？吃不惯，我请你下馆子。” 李诚安说：“吃得惯。” 他知道李佳玲不喜欢他，所以不想让李佳玲觉得他瞧不起她。 结果，李佳玲做了两道带辣的菜。 本地菜以咸辣为主，李佳玲不知道他不能吃辣，为了口味地道正宗，就放了很多辣椒。 李诚安吃的时候还好，晚上回酒店开始胃疼。 他平时生活大大咧咧，不会照顾自己，所以也没有备胃药。 他的脸失去了血色，疼出一身冷汗。李诚安扶着墙，去拿热水壶烧水。喝了杯热水，还是没有缓解胃痛。 他弓在床上，拿手机打了电话给李礼。 李礼见是他的电话，很快就接了。 李诚安说明了情况。 李礼说：“你等等，我这就去买胃药给你送过去啊。” 李诚安吩咐：“跟你爸说，是我自己有胃病，别提你姑姑。” 李礼跟李长盛说明了情况，本来李长盛想自己去的，但他今天在崔家喝了酒，没法开车。 他问李礼：“你知道买什么药吗？” “药店的人知道啊，你赶紧醒酒吧，要吃了药没用，我送我叔去医院啊。”?李长盛想了想，还是觉得李礼一个小孩儿靠不住，他打电话给陈家顺，让陈家顺陪李礼去。 李礼一边穿衣服，一边骂他：“我姑父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就被你使唤。” 陈家顺和李佳玲的家就在隔壁街的小区，很快就开车过来了。 李礼坐上车，跟陈家顺说：“姑父，咱们得快一点，要不然我叔叔该疼死了。” 陈家顺说：“知道了，我打电话给我朋友，问下该买什么药。” 陈家顺问了朋友，断定李诚安是胃溃疡，他的医生朋友给他发了个药名，然后说：“和牛奶、温水是有用的。如果吃完药，两三小时后还疼，就赶紧送医院。” 陈家顺停在一家药店门口，他买药就花了两分钟。李礼感慨，不愧是消防员。 他们二人感到酒店，李诚安弓身蜷缩在床上，一米八五的男人，蜷起来的时候也很弱小。 水杯丢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客房里乱糟糟的，李礼先去烧水，陈家顺说：“你在这里看着你叔叔，我去超市买牛奶。” “我叔叔不喝牛奶，有蜂蜜的话，给他泡蜂蜜水，也有用的。” 因为李诚安看起来很难受，陈家顺只顾着他的身体，也没空去想李礼怎么这么清楚李诚安的习性。 李诚安不喝牛奶，李礼是脱口而出的。 陈家顺开车找了一大圈，才买到蜂蜜。刚把蜂蜜送上去，接到了 分卷阅读35 出任务的电话。 陈家顺有些抱歉，李礼说：“你出任务要紧，我叔这边我会照顾的，有事我就给我爸打电话了。姑父你小心啊。” 好像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李礼潜意识里知道，就算她在李诚安这里过夜，家里人也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 李礼烧开水，又泡了蜂蜜水。 李诚安喝完胃药，仍然疼得直不起来。李礼计算着时间，如果过一个小时再不好，她就打120了。 好在过了半个小时，李诚安终于能动了。他展开身体，抬起苍白的脸，李礼看到他没有血色的脸吓坏了。 李诚安说：“让我抱抱你。” 李礼脱了鞋和外衣，钻进李诚安的怀里。 抱着她的时候，李诚安感觉好多了。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老毛病。” 他讲起话来声音很低，很疲惫，很温柔，终于像个老男人了。 李礼说：“你要是难受，就告诉我，咱们去医院。” 李诚安下巴抵在李礼肩上，她令他感到可靠、安心。 李诚安吃了药，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李礼听着他的呼吸声，这才安心。她从李诚安怀里抽出一只手，拿手机给李长盛发微信，说李诚安已经好了，自己在他隔壁间开了房，晚上有事能照应他。 李长盛和崔雪华松了口气。崔雪华欣慰说：“女儿长大了，懂事了。” 李长盛说：“是啊，一眨眼都会照顾人了。” --------------------- 狸狸一直都很懂事成熟，只是没人相信她 云 玻璃房子回家 回家 第二天的充沛的阳光唤醒李诚安和李礼。 李诚安还是紧紧抱着李礼的姿势，两人醒来后，他也没松开。 李礼害羞了，“你放开我啦，我去洗漱。” 屁股上顶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李礼脸红。 李诚安很沉默，他握住自己的东西，在李礼身上蹭着，很久后，李礼听到他发出一声闷哼。 虽然两人没有直接的接触，但她能感觉到粘稠感在两人之间流动，将他们粘在一起。 李诚安这才松开她：“你要先去洗漱吗？” “你先去吧。” 李诚安刚射完，肯定得去洗澡。 李礼昨晚先被他吓出一身冷汗，晚上又是穿着衣服睡，在他怀里憋出汗，她身上黏黏糊糊的，还是得去洗澡。 可她没又带换洗的内衣。胸罩还能穿，内裤就有点湿了。 她搓完内裤，问李诚安：“我能把内裤放你这儿晾着吗？” 其实不是多大的问题，在江城他家里，他们的内衣都是晾在一起的。 可这里是乾舟。 是他们共同的故乡，回到乾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被一层禁忌的雾气给笼盖住，彼此间一个简单的对视，都藏着胆战心惊的刺激。 李诚安说：“可以。” 李长盛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李诚安说已经无恙了，李长盛打算开车来接他们。 李诚安看了眼李礼，李礼点点头。 “好，我先陪李礼去办退房手续，然后去吃早餐。” 这是李诚安第一次和家人撒谎。 他小时候最信赖李长盛，没和李长盛撒过谎，后来被送去大伯家，因为寄人篱下，也老老实实的。 挂断电话，李礼松了口气。 李诚安快速地用手抓了几下头发，恢复了他平时可靠的精英形象。 他穿上风衣，格外挺拔、成熟。 李礼忽然有点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差距。 他三十九了，明年的今天，他就四十岁了。 在她的刻板印象里，四十岁的男人已经是高中生的父亲了。 “这样欺骗你爸，你满意吗？”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成年了，是大学生，我们这种行为叫什么你不知道吗？” 李礼不明白，为什么李长盛的一个电话就让他转变了态度。 “我以为你和我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之后再说吧，不要现在吵，让我爸看出什么。” 她还是顾及着的。 李诚安知道，她是在乎他们之间那层剪不断的血缘关系的。 他能够分辨得出什么是爱情，什么是需要，李礼能吗？他能够坦然地和李长盛撒谎，因为他和李家的关系并不密切，可李礼在这个家里长大，她能不顾她的爸爸、奶奶吗？ 在他更需要李礼之前，该停止了。 李礼套上自己的帽衫，穿上羽绒服，生气地走了出去。 路上堵车，李长盛来得很慢。两个人在酒店楼下的凉亭里，一个生闷气，一个抽烟。 烟气被吹到李礼脸上，她烦躁说：“你都胃溃疡了，还抽烟。” “抽烟和胃溃疡没有关系。” 李礼不是不知道，但她现在很讨厌李诚安，她讨厌李诚安的反复无常。 如果今天要推开她，昨夜，为什么抱她抱得那么紧？ 李长盛的黑色别克出现在两个人视野里，李诚安说：“你先上车，我抽完烟再上去。” “你把烟掐了，别让爸爸等你。” 她转身跑去找李长盛，李长盛见她脸色差，以为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要不然今天你别跟着回老家了，回家休息吧。” 李礼抱住李长盛的胳膊：“我不，你说我是李家这代独传，我才跟你去的，别出尔反尔的。” 李家到了这一代，就李礼一个人，所以李长盛今天是有意带李礼一起去的。 李长盛说：?沉*欢'“都快二十了，还和你爸撒娇。” “二十了就不是你养的了？” 这时，李诚安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 李长盛说李礼：“你不懂事的，让你叔坐前面。” 李诚安说：“没关系，后座宽敞。” 回老家静安，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静安五公里外的县城是国家5A级的古镇景区，全国各地的游客都集中在那里，只有本地人知道，要看真正的历史风貌，感受古色古香，还是得去周围的小镇。静安就是其中之一。 镇子不大，一排排沿江而立的吊脚楼还原了清代的原貌。 一九八零年，李家搬到城里，逢年过节才回静安的镇上。 李诚安在这里出生，但是没什么记忆。倒是李长盛，他在这个镇子上长大，一砖一瓦都能勾起他的回忆。汽车开不进镇子里，他们步行回老宅。穿过吊桥，是一间小学。 李长盛说：“我就在这里上学的。” 李礼说：“我都听了几百遍了。” 李长盛说：“我跟你叔说话，又没跟你说。” 李家老宅已经没人住了，李长盛托付邻居来打扫，除夕当天乡邻才来打扫过，屋子里很干净。 李家老宅也是老 分卷阅读36 式吊脚楼，堪称是古迹了。这些年，镇上的吊脚楼纷纷经历了现代化的改造，李宅因为没有人居住，就没有进行改造，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样子。 宅里的照明甚至还是用煤油灯。 他们上到二楼的小屋里，李长盛对李诚安说：“你就在这间屋子里出生的。” 李长盛记得，李诚安出生时候是中午，他一放学就奔跑回家，为了等李诚安出生，他下午去学校还迟到了。 那时候他穿着一双满是补丁的布鞋。 李长盛转过身，悄悄擦去眼泪。那时候镇上普遍很穷，大家都穿着带补丁的衣服。他回到这里，就想起母亲在煤油灯旁给自己缝补丁的场景。 他为了家人牺牲前途，你若问他后悔吗，他肯定是不后悔的。 李诚安记不清了。 他离开静安时候只有四岁。 李长盛带他去祖祠，上完香，李诚安开始和李长盛商量修缮祖祠的事。修缮李家祖祠，是大伯的遗愿。 这是李诚安的专业，李长盛信任他，都听他的安排。 到了中午十一点，炊烟从各家各户烟囱里升起。 李诚安忽然怔住了。 李长盛看着他：“怎么了？” “闻到饭香，想到了小时候的事。” 嗅觉是能帮助视觉记忆的，李诚安的脑海被一个画面突然击中。 他记起来，自己坐在家门口，等李长盛放学。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出炊烟，炊烟渺渺，饭香浓郁。 李长盛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中山装，背着一个蓝色的布包，自己一看到他就跑了过去。 李长盛说：“我跟白姐说了今天去她家吃饭。白姐你还记得吗？是我同学的堂姐，小时候带你去他们家玩过。” 李诚安不记得了。 如果他还有关于童年的回忆，面对李家的人，便不会孤独了吧。 白姐比李长盛大三岁，已经做奶奶了。她是个寡妇，儿女都在城里，自己过不惯城里的日子，就留在了静安，和兄弟家搭伙过日子。她看上去像比李长盛大二十岁，头发大部分都白了，和李诚安更不像是同辈人。 白姐做了条清蒸鱼，炒了盘腊，炖了锅鸡汤，午餐十分丰盛。 李长盛问：“孩子没回来啊？” 白姐说：“昨晚刚回城里。” 李长盛和白姐用方言说话，李礼听得懂，但不会说。置于李诚安，完全像听一门陌生的语言。 “这是诚安吗？咋长得这么俊！我记得这孩子和我们家老幺同岁，今年四十了吧，咋还像个小伙子。” 白姐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 李诚安回答说：“今年三十九，明年四十。” “我还有你兄弟俩的照片呢！”白姐边说，便去抽屉里翻旧照片。 多年前，李长盛带着刚会走路的李诚安来家里做客，白姐的父亲是村寨的宣传委，他给他们拍下了这张照片，洗出来。 那年李长盛十二岁，瘦瘦高高的，李诚安还是个穿开裆裤的两岁小孩。 李长盛看着照片很感慨，三十多年过去，一切都不同了。 现在，他得仰着头看李诚安。 李诚安看到老照片，心情很不好。 吃罢饭，白姐要洗碗，李礼主动去帮她，又从白姐口中套出了很多过去的事。 白姐说：“你爸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到了城里，当了官，这些年一直没忘我们这些乡邻。” 李礼也知道李长盛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这些年，他不止照顾自己这个小家，还要照顾着李奶奶和李佳玲，一家五口人，都靠他撑起。 李礼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爸爸对她多宠爱啊，她怎么还记得当初他打她的那一耳光，还和他亲弟弟搞在一块儿，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李长盛和李诚安在外面抽烟。 李长盛有很多话想问李诚安，比如，这些年想家吗，在外面何苦吧，可转念一想，李诚安在美国过的是好日子，怎么会苦呢。 李诚安找了个话题：“这里的自然风貌保持的很好。” “是，李礼小时候经常领她回来玩儿，亲近大自然。” 李诚安可能不记得了，但李长盛的记忆格外清楚。 寨里的石板路很崎岖，李诚安总是摔跤，所以每次出门都是他背着李诚安的。李诚安出国那年，也是瘦瘦矮矮的。 三十年，经历起来很漫长，回想起来很短暂。 怎么一眨眼，那个被他背在背上的弟弟，就这么高大了呢？ 李诚安抽罢烟，终于开口说：“以后家里有事，告诉我，我帮你分担。” 李长盛眼睛湿润。 五十岁了，比人生其它时刻更感性，更脆弱，更需要人帮他一把。 李礼看着父亲和李诚安的背影，她忽然间想通了。 李家，对李诚安来说是很重要的。 他明明可以在国外生活的很好，却还是回到了阔别三十载的故土，他想得到故土的认可，想得到家人的拥抱。 他的生活习惯总是很差，沉溺在一段段不靠谱的开放关系中，可他一直很寂寞。 在他们共同的故乡，李礼突然看穿了他。 李诚安是对的，他们不能这样欺骗家人，更不能这样欺骗彼此。 可是，她不是因为把李诚安当做慰藉，她是真的爱上了他，所以才选择理解他。 因为她是爱李诚安的，她不舍得他背负任何不堪的罪名。 李礼想，这段关系，是该画上句号了。 目 玻璃房子退缩 退缩 李礼开学搬回了学校。 她和李诚安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停止这段关系，并试图把生活恢复同居之前的状态中。 李礼申请换了寝室，她被安排到本专业大四的女寝里，大四毕业生平时都很忙，经常不在宿舍里，还有人在外面和男友住，把床位空出来。李礼经常是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她体会到了寂寞。 张姣姣和赵杭谨分手，期间有一段空窗期，这段时间张姣姣经常呆在李礼宿舍里，后来张姣姣交了新男友，又和男友腻腻乎乎的，很少来李礼宿舍了。 有一天张姣姣和李礼约去水房洗衣服，张姣姣问：“你怎么还不谈恋爱呢，你们学院那么多男生，你这么漂亮，不可能没人追你。” 是有人追李礼的。 可是她对喜欢自己的男生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李礼很害怕，她觉得是自己太拜金了，她总拿那些追他的男生和李诚安比，她觉得他们又粗俗，又幼稚，而且成天想着谈恋爱，没什么前途。 她不想别人牵她的手，亲她的嘴。 她觉得，自己来江城，就是为了属于李诚安。 她和李诚安没有彻底断掉联系，周末的时候，她还是会去李诚安那里看老大老二。老大老二被养在家中， 分卷阅读37 变得活泼了许多。他们认得李礼，每次李礼出现，他们就会围在李礼周围，连李诚安都不理会了。 礼拜三的时候李礼上完课，收到李诚安的微信，问她把老大老二的消食片放在了哪里。她记得自己上周末才和李诚安说过，狗狗的消食片没有了，让他记得去买。 李诚安对待生活就是这么不上心。 他以前养过一只狗，是老化病死的。那是他拥有过最长久的一段关系。当他身边有陪伴的时候，他就会被打回原形，他无法对生活负责。 李礼问他明天上班吗，他如果去工作室的话，自己买消食片送过去。 李诚安在瑞士的项目开始了施工准备，他一整年都很忙，去工作室的次数也频繁了起来。李礼礼拜四下午没课，她中午下了课，就去宠物医院买药。她把常用的药都买了备份，生怕李诚安下次又找不到药。她还买了一大堆狗粮，天气开始热了，她提着沉甸甸的塑料袋，挤着公交车，满头大汗。 她洗了澡，吹干头发，把浴室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正巧这时候李诚安回来。 他带着一个女伴。 李诚安这半年性瘾减轻许多，但不代表他被完全治愈了。前段时间他在忙项目，作息紧张，没空想这些事，最近生活又噌的一下空了，他需要性爱填满空虚的生活。 李礼见到的这个女人，和她和李诚安发生关系之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李诚安过去的性伴侣，都是各有所需，她们成熟、健康、独立。 这次他带回来的女人，年轻妩媚，有一股浓浓的风尘气。李礼平时也会看娱乐八卦，她知道外围女是个什么概念。 李诚安没想到李礼是下午过来。 李礼冷笑，她的心冷透了。 李诚安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对带回来的女人说：“你回去吧。” 女孩经常出外卖，碰到过很多次这种上门后被退货的情况，她也没想到李诚安家里还有别的女人。她问：“那我把钱给你打回去？” 李诚安说：“不用了。” 女孩听完这句话，高兴地给他一个飞吻，然后快乐地离开，打算找小姐妹今晚去夜店嗨。 李礼背起书包，往外走，李诚安也没留她。 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望着顶灯刺眼的光芒。 这次以后，李诚安很少有莫名的性冲动了，有时候和朋友出去聚，朋友会叫外围来陪酒，他也无动于衷。他甚至想，是上次被李礼给吓萎了吗？ 可当酒精麻痹掉他的理性，他脑海里还是会浮现起李礼的样子。 乾舟他胃疼那一夜，李礼把内裤留在他那里，一直没有取回去，他像个变态，用她的内裤摩擦着性器官，性器胀得发痛，他高潮时会想她的脸，想要第二天起床时是抱著她的。 整整一学期，李礼都没有再联系李诚安。 九月三号，李诚安三十九岁生日。 姜丽娜为他组局，许多朋友聚一块。姜丽娜谈了新男朋友，是个品牌总裁，打算领证了。很多他的朋友都已经结婚，甚至做父亲，和他一样单身的，都是离异后的。 李诚安在朋友眼里是个典型的不婚主义，可近年来他甚至连一段男女关系都没有。这很不李诚安。 他们为他介绍女朋友，说来奇怪，李诚安十八岁时，别人给他介绍二十岁的女朋友，三十九岁时，还是被介绍二十岁的女朋友，好像男人本性就是如此，喜欢年轻的躯体，甚于一切。 李诚安叼着烟拒绝：“得了，我给人家当干爹还差不多。” 他的圈子里素来没这个忌讳，甚至在他二十岁的时候，还谈过一位比他大十几岁的女朋友。那又怎样呢？大家灵魂相互吸引，相互拥抱，相互取暖，没有法律规定他不能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相反，他很爱她，年轻时候迫切地想要占有对方的全部，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去年李诚安的生日，也是和朋友过的，他不吃生日蛋糕，却把蛋糕带了回去让李礼吃。 当时他和李礼之间清清白白的，一切都还正常。 他不能吃奶制品，源于小时候吃奶制品过敏，其实现在已经不会有过敏反应了，可他从心里惧怕奶制品。 朋友们瓜分了他的生日蛋糕，他用酒精麻痹自己，祝自己生日快乐。姜丽娜是他多年的好友，她能看穿他。姜丽娜没喝酒，她开车送李诚安回家，老大老二在他们的狗窝里安宁地打呼，这两只狗，只认李礼和李诚安。 李诚安没喝很多酒，他还很清醒。 他对姜丽娜说：“又麻烦你了。” “多大些事。” 李诚安对姜丽娜的帮助，姜丽娜毕生难忘，她不过是送醉酒的李诚安回家，这简直是举手之劳。 她十八岁到美国，人生地不熟，在中餐馆打工，被两个白人混混调戏，李诚安救了她。当时李诚安已经是建筑界小有名气的新锐，设计不分类别，姜丽娜时常以他的设计为灵感。 李诚安帮她在美国稳定下来，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成为能配得上李诚安的人。 二十几岁的李诚安，和现在的李诚安一模一样。 他一面成熟冷静，一面像个不能自理的孩子。 李诚安会和李礼搞在一起，姜丽娜一点都不意外。大都市里，只要是寂寞的两个人，都有搞在一块的可能性。 “你真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李诚安今年三十九岁，他身体仍然年轻且健康，可他四十九岁，五十九岁呢？ “史蒂文不也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史蒂文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一个卓越钢琴家。史蒂文就一生未婚，七十岁的时候还交着三十岁的女朋友。 “史蒂文在美国，李诚安，你现在是在中国，当初你选择回到东方文化语境，我以为你下定决心要接受这里的世俗陈规。还是说，你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就回美国？” 李诚安很讨厌做计划，他一直认为计划是一种对生命，对时间的亵渎。 姜丽娜明白了，他根本没有想未来会怎么样。 这就是李诚安，让人又爱又恨。 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和自己一样，又爱他是个浪子，又恨他是个浪子。 姜丽娜故意问：“今天你生日，李礼怎么没来给你过生日？” “你有病吗？故意提她。” “是你自己心理有病吧。” 李诚安抓了把头发，“对不起，刚才没控制住情绪。” 姜丽娜稀奇道：“你以前从不给人道歉。” 李诚安是被女人给哄大的，回国后他还收敛了些脾气，以前脾气更冲，相当他女朋友的人排着长队呢，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气走其中一个。 “我认真的，李礼呢？其实她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李礼是个可靠的女孩子，她 分卷阅读38 不会像李诚安以往的那些女朋友把他当成提款机。 姜丽娜是个很纯粹的女人，她讨厌一切掺杂杂质的爱。 “她是我什么人？侄女，你知道吗？她是我亲哥的女儿。” “可你们只是有血缘关系，你也不是看着她长大的。你们可以去国外，不结婚，没人知道你们的关系，没人会谴责你们。” 女人的想法令李诚安觉得荒唐可怕。 难道她们普遍不在乎乱伦，不在乎禁忌吗？以为真爱大过天？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不在乎她是我什么人，你认为我会爱一个比我小二十岁的女孩吗？” 姜丽娜被他问住了。 男人的爱，总是这么不纯粹，而且经历越丰富就越不纯粹。 李诚安是姜丽娜的初恋，她记得自己那时候年纪小，阅历简单，对爱的感觉就是怦然心动。 可男人不一样，成熟的男人尤其不一样。他们对一个女人的爱，除了灵魂的吸引，还会有性别的、性格的，以及性方面的吸引。 男人爱情的构成太复杂了。 姜丽娜开玩笑：“老男人果然是复杂难懂的生物。” 李诚安认可她这一句话。 他的身体尚算年轻，可这他心已经老化了。他无法像二十出头那样冲动地投入一段关系，不计后果。 别说李礼是他侄女，就算是个普通的十九岁姑娘，他能义正言辞地说那是爱情吗？ 用爱情的名义，却偷窃一个年轻女孩的青春，这不叫爱情，这是觊觎，是道德犯罪。 庆幸的是，他及时推开了李礼。 云 玻璃房子边际 边际 李礼大三了还没交男朋友，崔雪华开始着急了。 她给李礼介绍了她考去江城的学生：“虽然学校不如你们江城大学，又是个文科，但小秦这孩子特别踏实可靠，我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了，让他回头加你微信。” 李礼用自己要考研的借口推脱了。 以李礼前两年的成绩，今年冲一冲，是能拿到保研资格的。 她不想在江城上研究生了。 江城很好，国际化包容度都很高，可是江城有李诚安。 李礼经历了长达一年的失落，当她明白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后，为时已晚。 李诚安生日那天，她很晚离开图书馆，很累，应该给他发生日快乐，可她想象得到他周围美女环绕，祝他生日快乐的女人排着队呢。 李礼忽然很想家，她想呆在家里，变回爸爸妈妈保护下的小鸟，哪里也不去。 她甚至不敢哭，如果她哭了，别人会问她为什么要哭。她不能说她爱上了李诚安。 没人会理解她的爱，连李诚安也不理解。 爱情的原因千奇百怪，可是爱一个人的方式是很简单的，她想抱李诚安，也想李诚安抱她。 就像大年初一的那个夜晚，李诚安抱着她，紧紧地，他们分享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声，她觉得很温暖，李诚安也很温暖。 大三的李礼已经成为登山社的元老了，她花精力组织了几次登山活动，被辅导员知道，叫她去办公室谈话。 辅导员希望她可以多花点时间在专业学习上，今年的成绩能决定她是否有保研资格。李礼对学习没什么心思，包括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位学霸，大家都对本专业没什么兴趣。大家学习的借口各自不一，有人为了好工作，有人为了好前途，有人为了好成绩，仅此而已。 2015的李礼在情绪低潮中度过。 2016年的元旦，她给李诚安发了条新年快乐的微信，很晚李诚安才回happy new year。她有一段时间没联系李诚安，是上个礼拜姜丽娜路过她们学校，找她去咖啡店聊了会儿，李礼才知道李诚安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国外。 姜丽娜问她：“未来什么打算？” “考研，打算考北京的学校。” “没想过出国吗？你很独立，国外的氛围会很适合你。” 李礼摇头，没想过。 姜丽娜说：“你要有这个打算，可以跟你叔叔说，他的朋友遍布全球，你去哪都有人照应。” 李礼礼貌地笑了笑。 李礼觉得，都一年了，她和李诚安彼此都会忘记发生过的事。寒假，她从崔雪华那里打听来，李诚安今年回家会带女朋友。 这在李礼意料之外。 只是李礼没想到，李诚安带回来的女朋友是姜丽娜。 他们复合了吗？ 李家把姜丽娜当座上宾，姜丽娜的举止落落大方，很讨好感。李礼当天晚上就听父母聊，说姜丽娜多有名气，又和李诚安是多年老友。 李礼已经不感到吃惊了。 就算李诚安说他已经结婚了，她也不会吃惊了。 她大半夜的，突然想到了老大老二。李诚安出国的时候，就把老大老二托付给工作室的员工照顾，现在大过年的，大家都放假回家，谁照顾老大老二? 她连夜发微信给李诚安，问老大老二呢。 李诚安回：社区有宠物托管。 李礼是爱操心，爱多想的性格。李诚安怕她担心，就发了张托管家庭发给他的照片。老大老二在一个江城本地的老人家庭里寄宿，老人抱著老大老二的样子很慈祥，李礼确认不是那种会虐待宠物的人以后，才放心。现在虐待宠物的新闻太多了，她有了老大老二以后，都不敢点开看那些新闻。 想着想着，李礼抱著枕头哭了起来。 老大老二本来就是流浪狗，好不容易有家了，却一直寄人篱下。李诚安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负责啊，既然不想养，当初就不要收养它们。 他可以和任何女人成双成对，但老大老二能认清那么多女主人吗？ 过了整整一年，她终于哭了。 她讨厌死李诚安了，她哭光了抽纸，穿上拖鞋去客厅取新的纸巾，碰到半夜出来上厕所的崔雪华，崔雪华见她两眼红通通的，问：“你怎么了？大半夜哭成这样？有伤心事吗？跟妈妈说，别憋在心里哦。” 李礼说：“看了部电影，很难受。” 崔雪华抱了抱她：“别哭了，快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去你姥姥家。” 第二天早晨李礼的眼睛肿得不能见人。 她问崔雪华：“我能不去吗？昨晚哭得太厉害了。” “你这孩子，叫你再大半夜看电影。怎么能不去呢。快点儿。今天你叔叔和你婶婶要带你奶奶出去，你呆家里也没别的事干。” 崔雪华已经直接把姜丽娜当成李诚安老婆了，一个女人过年不回自己家，去男方家，不是夫妻是什么？ 李诚安和崔雪华一大早来接李奶奶。陈家顺把车借给了李诚安，李诚安开车过来。他们在李家，和李礼匆匆打了个照面。 李礼哭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分卷阅读39 。 姜丽娜关心：“眼睛怎么肿成了这样？” 崔雪华替她说了：“大半夜不睡觉，看电影给哭的。” 李礼预料到自己的眼睛会遭到嘲笑了。去崔雪华娘家，一群小孩把她围起来，嘶喊着问她是不是失恋了。 大人们嘲笑她多愁善感，小孩们嘲笑她失恋哭肿眼。 李礼觉得这世界真讨厌啊，成年人和小屁孩都讨厌。 李诚安接到李奶奶，带她去本地一个有名的庙里祈福。 姜丽娜说：“没想到你还迷信。” 李诚安说：“当初被过继走的时候，妈带我来过这，这么些年一直没来还愿。” “还愿很重要？你要真记得你妈，就不会等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回来。” “你说的没错，我恨她把我送走。所以报复她的，但回来后见她这个样子，就恨不起来了。” “终究是生你的人，血浓于水。” 李诚安心中轻笑，女人就是感性动物。 一会儿说血缘关系不重要，一会儿又血浓于水。 李诚安清楚地记得，自己被送走前一天，李张秀萍带他来寺庙，跟他说是要他去过好日子的，要坐飞机，飞到天上去。 是好日子吗？ 也许吧，对于三十九岁的李诚安来说，比起李长盛他们的生活，自己的日子像是在天堂。 可对于七岁的李诚安来说，只有母子分离的痛彻心扉，和伸出异乡的孤独感。 李诚安对母亲很耐心，寺里主持都说，他们母慈子孝，是大福分。 姜丽娜知道李诚安对自己家里的事一直敏感，她不敢提，不敢让这个男人生气，也不敢让这个男人生气。 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家里也没什么钱，不把女孩当人，她被辗转送了很多家人。 后来她读过一句诗,诗中是这样写的： 你的童年是一座小小村庄 可是，你走不出它的边际 无论你远行到何方。 姜丽娜从没走出来过，因此她知道李诚安也走不出来。 姜丽娜晚上给李礼打了电话，问她明天有空吗，能不能带她游乾舟。 李礼接电话时，李长盛和崔雪华就在她身边看电视。她要是拒绝，又得被说。 而且，她没有一个能够合理拒绝姜丽娜的理由。 李礼和姜丽娜约了时间，明天是大年初二，本来李长盛兄弟俩要回静安，但李长盛单位领导要临时聚餐，这关乎到李长盛还有没有升迁的机会，很重要，他只能把和回乡的日子推后。 李诚安知道姜丽娜约了李礼，他不想去，可姜丽娜问她：“你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真的不在乎吗？” 李诚安知道是激将法，他点根烟：“我没说过不在乎。” 他没有这样说过，一次也没有。 他很烦，女人总是容易站在女人的角度，把别的女人发生的事，移情到自己身上。但是，自己就不是当事者了吗？ 因为他年纪大，他成熟，他是男人，就该包容、接纳一切了吗？ 李诚安甚至有回美国的冲动，他在美国的生活虽然放荡，但很正常。 李礼已经打车到酒店了，姜丽娜看向李诚安：“你确定不去吗？你要是不去，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和她说什么。” 李诚安掐灭烟：“我和李礼的事你不要管。今天我有视频会议，走不开。” 云 玻璃房子荒僻 荒僻 李礼开车带姜丽娜在乾舟各个景点都转了一遍。 乾舟不大，景点很集中，用一天时间绰绰有余。 李礼带姜丽娜去吃乾舟特色，姜丽娜很能吃辣，李礼也是，两人口味不谋而合。李礼带姜丽娜去她自己最喜欢的本地菜馆子，冬天吃本地菜，又辣又爽快，两人都辣出一头汗。 李礼吃饱，问姜丽娜：“你过年不用回家吗？” “我没家。”姜丽娜说。 “对不起。”?“这有什么。小时候我爹妈把我送人，后来又被送了好几家人，他们都没给我说对不起呢。” 李礼就是这么地同情心泛滥，她觉得今天的姜丽娜和平时那个光鲜亮丽的女魔头太不一样了，她心一软，甚至不怪她是李诚安那边的人了。 “明天有庙会，也是我们的本地特色，你想去的话，我去酒店接你。” “行，那我把机票改签。” “你明天就走吗？” “嗯，男朋友家里得去一趟呢。” 李礼听罢，没什么反应。 她很淡定地说：“我知道你和李诚安在演戏。去年过年，我妈和我姑逼婚了，他很尴尬。” “你真了解你叔。” “我认识他也不久，没那么了解他的。只是如果我是他，也会这样做。不要说他了，咱们还有个公园没去呢。” 李礼带着姜丽娜在乾舟溜达了一圈，她差不多把这个城市的样貌记下了。她的故乡是个和乾舟一样的四线城市，旧城区有很多名胜古迹。但姜丽娜十几年没回故乡了。 姜丽娜发现，李礼是个幸福，又不那么幸福的孩子。 她的生活很美满，但是生活里仍然有语言的利刺，扎着她敏感的心。 姜丽娜和李礼约好去庙会，她觉得庙会那么热闹，李诚安也应该去的。他昨天开会，今天不会接着开吧。 李诚安也思考过，自己如果不去，有点像故意躲着李礼。他们之间没什么要刻意避讳的。 李礼见到他，很惊讶。她很抗拒见到李诚安，一想到那天晚上她哭得那么痛苦，她就想李诚安消失。 她努力不表现出对他的抗拒。 庙会很热闹，姜丽娜拉着李礼拍了很多照片。 “民俗总能给人许多灵感。”姜丽娜说。 她看了眼叔侄二人，说：“你们俩站过去，我给你们拍照。” 李礼和李诚安都心想说不要了吧。 但他们没有说出口的理由。 李诚安低头看李礼：“愿意吗？” “有什么不可以。” 李诚安站在人群里，气质太过出众，李礼今天也化了精美的淡妆，十分亮眼。他们在一起，不论人群多么涌动，都会沦为背景。 姜丽娜让他俩挨近点，李诚安索性搂住了李礼。他肩膀很宽，手臂很长，李礼在她怀里是小小一个。 姜丽娜满意地摁下快门。 其实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他们是叔侄，路人只会当他们是一对俊男美女。 李礼心里更难过了，李诚安为什么要搂她？她不是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不需要他的绅士风度。 姜丽娜把照片发给两个人，李诚安敷衍地说：“拍得不错。” 太阳下屏幕曝光严重，李礼没看清楚照片具体照得怎么样。姜丽娜看了眼时间：“我该回酒店拿行李了，晚上的飞机。” 李礼惊讶：“你没有 分卷阅读40 改签吗？” 姜丽娜说：“改签得补差价。” 李诚安和李礼都不约而同看出了姜丽娜这一番操作的目的。李诚安开车回酒店，然后他们一起送姜丽娜去机场。 回程只有两个人，李礼坐在后座，看着夜景一幕幕闪退而去。李诚安说：“先送你回家。” 李礼说：“还是先送你回酒店，然后我直接开车回去。” “大半夜的，你自己开车危险。” 李礼知道李诚安的担心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她。 面对李诚安，她很难理性地思考。 “我不需要你担心我。” 这话让李诚安觉得，她还是个叛逆的孩子。 他很头疼，实在很头疼。他今年要40了，但他的生活环境令他从没真正觉得自己是个成人，是个长辈。没遇到李礼之前，他也交过年轻的女朋友，他和小自己十几岁的女朋友相处，从来没觉得有过思想上的代沟。两个成年人谈恋爱，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有时也会对彼此有怨言，但总归是开心更多。 面对李礼，他很痛苦。 他浪荡了半辈子，错事做过很多，许多的错误，都是可以及时纠正过来的。 他和李礼那一夜，好像给他一辈子判了死刑。 他努力心平气和地和李礼说：“都一年了，该忘了，不是吗？” 他只是努力地心平气和，努力地忘记去年乾舟那个夜晚，她安静地被自己抱著。 “是，一年了。你寂寞了，可以交女朋友，可以招妓，反正你不嫌脏。我呢，你想过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 这一年里，她没有一顿饭吃的安心，没有一次睡觉是没噩梦的。 她高三的时候都没这么克制过。 李诚安觉得自己的努力不够用了。他一拳砸向方向盘，单手把车停到路边的野地里，旁边是个荒僻的工厂，路灯稀稀落落地照明。 李诚安立体的五官被灯光一照，显得阴森森的。 他拉开后座车门，把李礼从车里面拽出来。 他很暴躁，暴躁极了。一年，分解开是365天，8760小时，难道他没痛苦过吗？痛苦会把时间拉得更长。 他一脚踹向旁边的垃圾桶，可是还没法完整发泄掉他胸腔里的火。 他需要性来发泄。 他强迫着李礼的手放在自己裆部胀起的地方，隔着布料都能烫伤李礼的手。李礼越是挣，李诚安越是死死按着她的手在这里，他另一只手抵在车身上，将李礼包围住。 “你想把我逼成强奸犯吗？” “我...”李礼的双唇艰难的开合。 她没有这样想过。 她只是很想念李诚安，想念他给的拥抱，想他们能好好在一起的时候。李诚安能给她的，别人都给不了。 李诚安很想让她理解他，原谅他，可是他们的年龄、身份，不允许他们能对彼此感同身受。李诚安觉得很累，好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他极度厌烦乾舟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止有让他痛苦的回忆，他还要扮演一个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男人。 他应该注定孤独无依，一辈子。 “叔叔。”李礼看着他，眼睛湿红。“我可以抱你吗？” 他的那些顾虑她不是不知道，可是以前他们也说好了，他甚至会跟重要的朋友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李诚安挫败地捶了一拳车门。他的手臂揽住李礼的腰，将她抱进怀里面。没有灯光照向他们，天色是雾蒙蒙，没有星星月亮，连影子都不存在。 他们彼此抱得很紧，李诚安一直在等待，今年的李礼还没跟他说新年快乐。没有她的新年快乐，好像这新的一年就无法开启。 他抱著李礼，无言地呼吸着。 一个拥抱，李礼要的仅仅如此。 “叔叔，新年快乐。”?李诚安抚摸她的后脑勺，“狸狸，新年快乐。刚才我语气太严重了。” “是我先不好。” 李诚安刚经历了一段情绪的起落，胸腔空洞，他需要被填满。 “我帮你。”李礼的手主动伸进李诚安的大衣里，解开他皮带的金属扣子，拉开拉链，“可以吗？” 她无耻地利用着李诚安的心理的缺陷，任意妄为。 她的手伸进李诚安的底裤里，触到茂密的毛发，暧昧地抚摸。 李诚安下腹的毛发坚硬、旺盛，十分有生命力。她握住他肿胀的器官，表面比冬天的气候还要干燥。 李诚安低溢出了一声，李礼虽然只真枪实战过一次，但她的身体早已在他手中绽放过了，她熟悉情欲的滋味，李诚安那一声，也催发了她的情欲。 李诚安理智说，不可以。这一年的努力会前功尽弃。 可是现在是这样冷又空的环境，李礼的手，是唯一的温暖来源。 他将大衣拉开，把李礼裹在怀里面，李礼的脸抵在他胸膛，红的要命，她的呼吸衔接着李诚安的心跳，彼此都很急促。 她也湿透了，内裤糊在屁股上，湿凉湿凉的。 李诚安隐忍地仰起头，溢出嘶声来。他眼神冷冽，一团冷气从他口中呼出来。 这一年，他也很想李礼。 他在李礼的手上释放高潮，身体乏力地趴在车身上，李礼被他压在与车身之间的狭窄缝隙里。 他休息了几秒，重新站起来，摸了把李礼的脸蛋，很凉。李诚安拉开车门：“回车里吧。“ 李礼重新坐回后座，李诚安没开车，他先点支烟抽着。 “我没有招妓，只有那一次，被你碰见了也没成。” “你可以不跟我解释的。” “也没交别的女朋友。这一年就是工作和运动，生活填的很满，没别的心思。” “你跟我解释，我会误会的。” “你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确定了不会后悔的话，回江城了就来找我。” 这一次，李礼不再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现。李诚安第二次说这种话，把决定权交到她手上。 他信任她是个能做出理性选择的成年人。 第二天，李诚安和李长盛回老家，今年没带李礼，李礼跟着李佳玲一家，带李奶奶去郊游，崔雪华回了娘家。 李长盛昨晚陪领导喝酒，喝到很晚，头晕乎乎的。李诚安开了导航导回清安。 李长盛年纪也大了，是各种疾病多发的年龄段，李诚安说：“你以后不要总在外面喝通宵。” “单位上的应酬，不得不去。还指望着能再往上走一走呢。” “李礼没几年就要工作了，你和嫂子都有退休金，妈的费用我出，你不必这么辛苦。” “诚安，我跟你说件事，还没告诉别人呢。我和雪华打算要二胎了，咱们李家往上香火也是很旺的，这代就只有李礼一个。正好赶上国家政策放开了，再晚几年，就 分卷阅读41 真的没这个机会了。” 李诚安沉默一阵，“李礼知道吗？” “打算等备孕成了，再告诉她。年前我和你嫂子去检查过身体，医生也说，趁现在身体机能还没彻底退化，还有机会。咱们李家终究要有个人能传宗接代。我跟你说，也是想找个人倾诉。这事先别跟李礼说，等有了准信，李礼那里还需要你做思想工作。” “我知道了。” 云 养老（双更） 养老（双更） 李长盛、崔雪华、李诚安都知道，有些事被李礼知道，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所以他们瞒着李礼，等时机成熟，也等李礼成熟了，让她慢慢接受这些事。 二月末，李长盛和崔雪华收到了好消息。第二天李礼就要回学校了，李礼离家的情绪重，他们打算过些日子，等李礼开学适应了，再打电话告诉她。 二孩政策开放，媒体报导铺天盖地而来。李礼宿舍里的一个学姐夸张地说：“我爸妈，半只脚都进棺材了，还想着生个二胎。” 另一个学姐说：“国家把欠他们那代人的生育权还回去了，当然要好好利用啊。” 宿舍里就二孩政策进行了一番高谈阔论。 李礼只知道，国家的每个政策都关乎着未来二十年、五十年的生活环境，政策正式开放之前，就有人口学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针砭时弊长达数年，现在落实到具体政策，说明这是目前的最优解。 李礼没什么大的看法，她反倒好奇，四五十岁的人，真的会为了多生一个孩子，健康都不顾吗？没了高潮的中年夫妇，为了孩子强行交配，想想都好搞笑。 可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果然，下午她接到了崔雪华的电话。 “李礼，你干嘛呢？”崔雪华的语气特别温柔。 “刚午睡完。” “妈妈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妈妈和爸爸想了一下，我们周围好多同事都决定响应国家号召，要生二胎了，我和你爸本来没想这事的，但你有个阿姨说，独生子女以后等父母走了，就孤孤单单一个人，再生一个，兄弟姐妹以后能互相照顾。” “嗯。” 李礼平静地答复着。 “妈妈昨天去医院检查过了，妈妈怀孕了。” 隔着电话，李礼快要窒息了。 她觉得好恶心，四五十岁的人，为了一个孩子交配，他们怎么做得出的？可是也没人说四五十岁的人就不能有交配权。 她努力地克制自己，跟崔雪华说：“我没事的，你自己好好注意身体，也让我爸平时少在家里抽烟喝酒。” “我和你爸爸都会注意的。” 李礼没有像他们预料地那样闹脾气，而是体谅，理解，关心他们，崔雪华欣慰地流出热泪，说：“李礼长大了。 “我第二节有课，挂电话了。” 李礼挂断电话。 有什么东西堵在她胸口，她很难受，很不解。她觉得自己被放弃了，甚至，他们还要用各种借口、谎言，将他们的行为合理化。 真是自欺欺人。 李礼选择克制情绪，理解他们，只是因为她知道父母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她只能接受他们给的，而没有资格去质疑、去干涉，甚至是去谈论他们的选择。 她下午的确还有一节课，但她翘了课，她步行了两个多小时，走到李诚安的工作室。一路车水马龙，汽车的声音和人群的声音杂糅成一团，展开后，就是她皱巴巴的生活。 她到李诚安工作室，他们已经下班了，工作室的门紧锁，今天连值班的人都没有。她打电话给李诚安，“叔叔，你在哪？我可以见你吗？” 李礼很少这样问，她如果这样问他，一定是出事了。好巧不巧的，李诚安收到了李长盛的微信，李长盛说他们备孕成功了。 李诚安回：告诉李礼了吗？ 李长盛回：你嫂子和李礼打过电话，李礼表示很理解。 真的理解吗？如果她真的能理解，为什么还会打电话给他呢。 李诚安对李礼说：“你找个附近的餐厅去点餐，我过去找你。” 李诚安工作室附近有个很大的购物中心，李礼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口味清淡的馆子。 可她又不想吃饭了，她不想有这么多人看着，她想见李诚安，只和他两个人。不管李诚安要不要她，她都要和李诚安做爱。她想要避风港，李诚安那样的避风港。 吃罢饭，李诚安问李礼：“回学校吗？” “我想去你家。” 李诚安忽然没了声音，李礼问：“很为难吗？” “不是，是我很久没打扫过了，房子可能有点乱。” 过年在乾舟，他说过不后悔就去找他。 李礼想过了，谈不上什么后不后悔。她想和李诚安做爱而已，又不是要和他结婚生子。四五十岁的中年夫妇能够为了生孩子而交配，为什么她不能和自己爱的男人做爱？ 谁都别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干涉对方了。当下都不痛快的人生，何谈未来。 车停到院子里，房檐下壁灯一盏，照亮门前的路。老大老二乖巧地趴在灯下休息，狗毛被灯照得发亮，一切都是暖洋洋的。 李诚安拔掉车钥匙，装口袋里，一只柔软小手突然爬进他的衣服口袋里面，握住他的手。 李诚安侧过头看李礼，漆黑车室里，她影子是淡淡的黑，和空间融为一体。他欺身过来，压在李礼身上，吻住她的嘴唇。咬，舔，带着成熟的烟草味，勾勒她的唇形。 李礼被他吻得情动。 李诚安扣住她下巴，“你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后悔？什么样的选择会不后悔？李礼算是看透了，但凡做出选择，必有失去，没两全法能让她又得到安慰，又能可以不犯错。 李礼和李诚安进门时一人抱着一只狗，将它们放在房内的狗窝里。李礼扫了一眼四周...工作台上爬满稿纸，沙发上堆满衣服，典型的单身男人生活。李诚安脱掉风衣，就要仍在沙发上，李礼接了过来，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挂在衣架上。 李礼蹙起眉头：“我先帮你打扫卫生吧...” 李诚安抱住她的腰，他勤于锻炼，胳膊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明天。” 她低估一个四十岁单身男人的欲望，破口的闸，燃点的火，控制不住。李诚安单手就能抱起李礼，李礼没被任何人这样亲昵紧密地抱过，她怕李诚安摔下自己，便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她的手垂在李诚安背上，他手臂和肩背处衔接的肌肉随着走动一鼓一鼓。 李礼被放在床上，李诚安顺势就单膝跪在她身侧，压住她的身体。他脱去自己的毛衣，露出精壮蓬勃的身体。 李礼伸手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 分卷阅读42 “肌肉好硬。” “你往下摸，下面更硬。” 说罢他和李礼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李礼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笑意全都藏进他怀里面。她趁机亲吻李诚安的锁骨和胸肌，起伏的肉身仿若一片沃土，供她一步一叩首地膜拜。 通过李礼，李诚安也悟出了一个道理。 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 他们赤裸地纠缠在蓬松的被子之中，白色的被单是柔软海洋，却被他们的动作掌握着浮沉。 李礼吻到李诚安的下腹，一股失衡的快感不断进攻他的大脑，这一次他轻松投降，没有任何挣扎。 撕裂一些世俗的伪装，他们只是情欲作用下的一对男女。 爱情是个好东西，让人盲目，也让人勇敢。 李礼用跪卧的姿势，虔诚地把自己奉献给她十八岁时的爱情。托在她腰上的手，承接住未来的重量。 李诚安从她身后包裹住她，套上安全套，把他热血沸腾的欲望送入李礼身体内，他仅仅是抱着她，看不到她的脸。 时间再一次为他们停止了流动，看到李礼的身体，他不会想到鲜活、年轻这些可怕的词语。他不是来偷窃她的光阴的。他只想在寂寞的长河里，短暂给自己找个浮木，依托住他疲惫的身体。 他挣扎过了，便心安理得的失败。 尽管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衰老的，可他也不再年轻。那些琐碎的压在他肩上的事，就暂且地放下它们吧。 他们都在预料之内失控了。 李礼在李诚安怀里蠕来蠕去，像只白色的虫子。李诚安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动？” “你那里顶着我，我不舒服。” “那换个姿势。” 换个姿势又要离开他的怀抱，李礼往前挪动，让自己下身不再贴着他，只是上半身赖在他怀里面。 但是不一会儿，她又贴住李诚安的身体。 在她受过的教育和耳濡目染的环境下，自己的举动显得无赖、孩子气、不矜持。但李礼是第一次如此热烈的想占有一个人，不要再想那些礼貌上的言语了，如果身体的语言都无法说明她对李诚安的向往，那唇齿间的话语也都变得苍白。 “叔叔。” “嗯？” “我觉得我四十岁，肯定没你这么好的体力。” “经常锻炼、运动，可以保持身体年龄的年轻。” “你真好。” “哪好？” “体力好，相貌好，还不脱发。” 李诚安笑了出来：“要是我明天开始脱发怎么办？” “没想过这个问题。” “撑一撑，还能到五十岁。” 李礼突然觉得二十岁的年龄差其实刚刚好，她年轻的时候，他教她成熟，他老了，她照顾他。当然，这浪漫幻想都是得力于李诚安驻颜有术，如果她的叔叔是个脱发的中年男人，她也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一个人的本分又谁来决定呢。 “撑到六十岁吧，到时候我也四十岁，该长皱纹，掉头发，更年期了。” 李诚安怕麻烦，他说：“更年期的喜怒无常，还是得我照顾你。” “谁照顾谁？谁给你收拾屋子，洗衣做饭的？” 她摸上李诚安胡渣坚硬的下巴，扎得手痛，所以又收回了手。李诚安用下巴蹭她的脸，“疼不疼？” “痒。” “哪里痒了？” “心里最痒。”李礼轻松的语气证明了她心情是好的。 李诚安突发起一股得意的心情来，从他第一次交女朋友，就被说他不足够成熟，他也没有过成家的打算，所以他一直认可自己的不成熟。 这是他第一次抚慰一个人，而且成功地治好了她心里看不见的伤口。 “要搬回来住吗？” 李礼不在，他工作繁忙的时候，老大老二都是送去社区托管的。居委会阿姨每次看到他都要数落，说男人不管到几岁都一样不负责任。 “嗯，我保研资格差不多确定了，学校课也轻松，可以给你做家政服务。你要发我工资吗？” “不要。但你能不能减少出去花天酒地的次数？我们学院有个教授和你一样，成天抽烟喝酒，过年回家时猝死了。” 李诚安比自己的计划更早地踏入养老生活。 “我是不是该买一堆保健品？”?李礼郑重地点头。 李诚安亲吻她额头：“那我明天就去居委会阿姨那里问一问，看看我这个年纪该吃什么保健品。” 云 玻璃房子勾引 勾引 李诚安和李礼同时接到乾舟来的电话，说李奶奶发烧住院了，李诚安买了当晚回乾舟的飞机票，但是又碰到暴雨，他和李礼被困在机场。李诚安跟李长盛打电话说明情况，李长盛说：“乾舟也下暴雨，你别担心，妈已经退烧了，也让李礼别担心。” “你在哪里？” “我还在机场等着接机呢。要不然你们别回来了，妈的体温稳定下来，我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因为雨声吵闹，所以李长盛说话嗓门很大，李礼听到了他的声音，对李诚安说：“我能和我爸说两句吗？” 李诚安把电话交给她。 “爸，你回去路上开车小心，一定注意安全。” 李长盛的眼睛突然酸涩，孩子的成长好像就一眨眼的事。 李诚安说：“李礼跟我在一起，你不要担心。” 李长盛哽咽着“嗯”了声，怕对着电话失控，他仓促地挂掉电话，然后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昨天晚上妈发烧到三十九度，连夜送往急诊室，挂了一整天吊瓶还不断复烧，崔雪华和李佳玲都在旁边，他要是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她们先得吓傻了。 其实生活比他想象的更累，无非强撑着。 现在妈的体温稳定了，又听到了李礼的声音，李长盛才觉得有个喘息的机会。 如果飞机能起飞，李诚安还是要回乾舟的。 乘客纷纷退掉机票，只有稀稀落落的人仍在候机厅等待。李诚安问地勤要了个毛毯，盖在李礼身上。广播一遍遍响起，重复着同样的内容，空姐的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忙碌的声响，混杂雷雨的声音，这夜乱作一团。 李礼趴在李诚安腿上，握住他的手安慰：“奶奶不会有事的，她平时身体都很好的。” “狸狸你知道吗，其实我担心的不是她会不会出事。” 那段含糊不清的往事，他从没跟别人提起。 “其实我都记不清她以前的样子了，我只是怕她出事了，我会一辈子都有负担。” 李礼无法对他年幼时背井离乡的痛苦感同身受，她能做的，只有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暴雨严重，几架飞机都被吹歪，航班取消，候机厅的人打不到车回家，机场安排他们去空港酒店住宿一夜。 分卷阅读43 李诚安白天开了一整天会，晚上又匆忙赶到机场，他很累，呼吸都变得沉默。李礼烧了热水，又把他的衣服用熨烫机熨得平整，简单收拾完毕，她躺在李诚安身上，全部重量都压给他：“我觉得你今天有点衰老的状态。”?李诚安自然地搭上她的腰。 “你好像精密仪器一样，每天都在监测我的衰老程度。” “那我今天测得精准吗？” “马马虎虎。” 他翻身，把李礼压在身下，洗完澡没吹干的湿发蹭在李礼T恤上。 他额头贴着李礼的乳房，压得她喊疼了才离开。而后是一只手从她衣服里面探进去，握住她乳房。 “我以前交女朋友，比起乳房更看重臀部。” “谁要听你以前交女朋友的事。” “吃醋了？那以后你也多交几个男朋友。” 李礼的胸型漂亮，丰满又挺立，但这不是最好的，李诚安很奇怪，他对李礼的乳房有些上瘾。 他会幻想她的乳房是阳光下的水波。 “你老实跟我说，我和你以前的女朋友比，是不是差了很多？” 不是同款，拒绝比较。?“有一点你不如她们。” “什么？” “你不会勾引我。” 李礼还是有那么点好胜心的。 “那是我经验少，没见过什么值得勾引的男人。” 她翻身坐在李诚安身上。李诚安的手包住她臀部：“经验会多起来的。” 李诚安的经验比她吃过的米饭都要多，他只是手掌在她腰臀上随意抚摸就能轻松让她动情。 他极会拿捏气氛，手指轻松地搭在她腰上，时而轻点几下，随着雨声敲着节奏，李礼就被他勾走魂魄。 他一点儿都不老，顶着李礼腿心的那东西至少还能英勇十年。 李礼脸红，这是最自然常见的生理反应。 李诚安的手指很修长，如果他不做建筑，很适合做音乐家，这双手拉小提琴，弹钢琴，都是很有格调的事。李礼站起来，掀开自己的绵裙，裙下风光送进李诚安眼里，她勾起自己内裤边缘，曳至腿弯。 刚才的磨蹭已经令她湿润，她深吸口气，呼吸放平缓，对准李诚安的性器坐了下去。 雨声急匆匆的，李礼的动作很慢，这一夜是属于她和李诚安的宁静。 她是他的专属乐器。 李诚安本来没什么精力，但做了一次后，他反倒来了劲。李礼累了，便趴在床上，李诚安从后面进攻，由他掌控节奏后，频率渐渐和暴雨持平。 窗外的树干被风吹翻，雨水打在叶子上，叶子落了满地。 床头的避孕套被李诚安用光，他吸吮李礼颤抖的嘴唇，问她：“现在还觉得我衰老吗？” “你刚才，亲我了是不是？” “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亲吻比做爱更能让女性感觉到被爱。” 她丰富的理论知识傻得可爱，李诚安再次吻住她，给她一个潮湿又燥热的吻。 ... 李诚安七月份要去一趟瑞士。 他提前告诉李礼，让她去办签证。 “我爸妈不同意怎么办？” “不会不同意的。” 李诚安很了解李礼的父母，果然，他们认为这是个让李礼和李诚安增长见识的好机会，而且有李诚安在，没什么可操心的。 李礼去瑞士前回了一趟乾舟，崔雪华的肚子已经起来了。 她因为怀孕停了课，可见这一胎的重要性。 崔雪华终于从一个偶尔暴躁的女人变成一个经常暴躁的女人。李礼倒很懂事，平时尽量不跟她吵架，能顺着她就顺着她，有时候一家三口出去吃饭，崔雪华和李长盛聊起他们理想中的老年生活，李礼嗤之以鼻。 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李礼会和这个跟她年龄相差二十岁的孩子和睦相处。 李礼甚至报复性的想，她要揭穿自己和李诚安的关系，让他们懊悔不及。 飞往苏黎世的飞机长达十小时，李礼和李诚安在飞机上看了一部电影，李礼看到一半的地方睡着，李诚安一个人看完了电影。 李礼中考后和父母跟团游去过日本，因为是跟团游，李礼只记得每天和行军打仗一般赶往景点，对去过的地方没半点印象。 李诚安在苏黎世有间工作室，下了飞机他们先去酒店，然后李诚安又马不停蹄地去工作室开会。 李礼在河边逛了一下午。 暮霭笼罩河两岸的建筑，她用手机拍下这一个时刻。 这样的城市无论什么天气都是浪漫的，李礼忽然觉得遗憾...她看过所有爱情、电影，男女主角的第一次见面都是很特别的场景，有点一眼万年的意思。 她和李诚安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上床，一起旅行，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 李诚安，他的存在就足够轰轰烈烈了，李礼觉得自己太平淡了。 李诚安开车回酒店接她吃饭，餐厅是提前订好的日料店。?他怕李礼吃不惯面包和牛排。 饭后他们沿着利玛特河散步，两岸灯火点亮河畔，风吹来有点儿冷，李诚安把李礼裹在自己怀里。 他嘴里叼着支烟，烟雾在李礼眼前散开。 “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有答案。 李诚安只是想对她好。 “不知道。不过你能对我再好一点，我的财产都留给你。” “那我不成了富婆？” “你想怎么对我好？”?老男人较劲的时候，撒个娇就能让他心花怒放。但李礼现在不想和他撒娇，她很认真地问：“我怎么才能对你好？”?让他回答这个问题有点为难他了。 李诚安来去一人，他一直对自己很好。 他沉思了一阵，说：“好好对你自己。” 不计后果的和李诚安在一起，已经是李礼对她自己做过最好的事。 云 玻璃房子年龄 年龄 李诚安的计划是带着李礼玩遍瑞士全境。 也许他前半生做惯了负心汉，在衰老之前，想不辜负别人也不辜负自己一回。雪山缆车上，李诚安给李礼拍了张照片，想要发给李长盛。 雪山海拔高，气温低而紫外线强，李礼牛仔衬衣外穿着件白色的挡风衣，头发半披散着，戴着副比她脸宽出许多的墨镜。 李诚安其实是怕麻烦的人，他以前和人交往，很少拍照片。他给李礼拍了三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有一张是她侧脸看着窗外的，缆车玻璃窗反射出她的脸，青春的脸庞和美丽的风景交映。 他挑了一张最普通的发给李长盛，剩下的，私藏。 “叔叔，我一辈子也没看过这么好的风景。” “以后会看更多的。” “可能因为你正好也在吧，看什么都好。” 他不是会因为突如其来 分卷阅读44 的告白而惊喜的年纪，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宠溺地把李礼抱进怀里，低头吻她。 这趟旅程是李诚安给自己的礼物。 远离李家那些事，他能短暂的忘记李礼和他那一层关系。他想和她亲吻就亲吻，想做爱就做爱，没什么可以顾忌的，这儿又没人认识他。 李礼的青春还没结束...不，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她突然有种私奔到天涯海角的感觉。前二十年缺失的浪漫、冲动、热血，都在李诚安安排的旅程中弥补了回来。 晚上回到酒店，李诚安有些迫不及待地抱起她亲吻，李礼被他亲得气喘吁吁，趴在他肩头说：“慢点儿。” “再慢我就要变老了。” 李礼意识到年龄就是他的自尊心。她只是开玩笑随口一提，说他变老，没想到他记了几个月。 “真的很介意的话，我以后再也不提年纪的事了。”?“你提还是不提的，事实客观摆着。”他边说边抱著李礼往里走，最后走到落地窗前，把她压在玻璃上，抵着她腿心的东西是他还年轻的充分证据。 李礼觉得自己幸福过了头，几乎要晕眩。 李礼很容易脸红，她大概还不知道这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李诚安湿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泛红的部位，例如颈窝、耳根子，都是些敏感的部位。 李礼被他吻得手脚酥软，全靠李诚安抱着她才支撑住。 黑夜里的落地窗是面镜子，ˇ沉、欢&他们两个人交缠的身影倒映在里面，李礼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为李诚安打开的双腿。 但她已经不会认为这是一件羞耻的事。 李诚安从不吝啬和她分享性爱，他教李礼：“这个体位比较传统、温和，但不够刺激。你想要温和的还是刺激的？” 都想要。 “先刺激再温和。”?要刺激的，李诚安先让她跪卧着，方便他更好的进入和发力，并且抚摸李礼的臀部和腹部，让她更快达到高潮。 高潮后的李礼软极了，她抱著枕头蜷缩在床上，阴户完全暴露，李诚安握着性器在她腿间蹭了两下， 又一入到底。这一次他放慢速度，呼吸频率都完全不同，每次都是缓缓退出，再重重碾入。他的手指同时剥开层层花瓣，朝她G点捏上去。 李礼泣不成声，眼睛在泪幕中失焦，李诚安的身影变得模糊。 “狸狸喜欢叔叔吗？”他咬着李礼的乳头，含糊不清的问。 这已经不能成为问题了。李礼喜欢他，身体每一个洞口都为他呼吸着。 她直接去和李诚安接吻。 李礼是个好学生，李诚安教她的一切她都认真学习了。 李礼洗完澡，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等李诚安。她现在很少刷社交网络，和李诚安在一起，她渐渐失去了对其他事的热忱。 她下意识的把李诚安之外的一切事物都划成对立面。 李诚安洗完澡，只围着浴巾挡住下身，下腹延伸出来的毛发和人鱼线引人遐想。李礼好奇地问他：“喜欢你的人前仆后继，怎么偏偏是我呢？” “时机很重要吧。” 时机很重要，早一分晚一分，就不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李礼半夜翻来覆去没睡着，她很怕自己和李诚安的感情会变淡，他会像对待其它女朋友那样对自己。月光下，李诚安睡颜沉静，李礼打开手机闪光灯，凑近他，拍下这一刻。 她和李诚安属于这一刻。 瑞士之旅超乎李礼的想象，她以为自己会和李诚安吵架的，毕竟李诚安生活习惯是一团糟，可这一趟旅行中，他乖乖的十二点前睡觉，早晨八点起，还带着她去晨跑，抽烟的频率明显减少。 “叔叔，你如果能保持这样的作息，下周我送你一样礼物。” 但一天就破功。 白天的时候李礼要实习，李诚安只能在晚上和她做爱。漆黑的夜晚最适合至死方休的纠缠，他伏在李礼身上，跟她开玩笑：“我新学了一个成语。” 他的中文水平仅仅是口语优秀的程度，书面语很差，但李诚安一直没放弃学习中文。 李礼灵光乍现，有默契地猜到他要说什么。 “你别说是老骥伏枥。”?“你怎么知道？”?“叔叔，你不老。”李礼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嘴亲上去，然后又慢慢亲吻他的鼻梁、眉骨。 她的吻，像一颗糖果在他心头化开。 “一点儿也不老。你有见过四十岁的男人有腹肌、胸肌，还头发茂密的吗？” 他被她嫌弃的口吻惹笑，“你真的对我的年纪很在意。” 其实并非如此。 李礼在意的，是四十岁、五十岁这个年龄段。 她的父母、学校的老师、还有街上成百上千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她从八岁起，就在想一个问题，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吗？生活如何捶打，依然麻木、不知反抗，他们明明知道生活出现了病症，却不肯去就医。行将就木，还要埋怨一把，说这就是命。 李礼无法理解成年人的规则。 但她比世上人都幸运的是，她在成年的关口遇到了李诚安，一个理解她的孩子气，也会对她孩子气的老男人。 李礼郑重地发誓：“我会给你养老的。” 她听过一首歌，有句歌词这样写：每当变幻时，便知时光去。 可不论时光怎么变，李诚安都会老去，而她会更加成熟，所以总有一天，她会把李诚安对她的照顾、温柔，都偿还给他。 ... 李诚安近期和自己的心理医生通了一则电话。他觉得自己被疗愈了。 他不再向以前那样追求刺激性的性爱，脑海里也很少出现那些念头。 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李礼会送给他的惊喜。 有时候她会新学一道菜做给他吃，有时候是发了实习工资请他看电影，有时候只是躺在他怀里，无所事事地看书。 李诚安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正常人了。 李礼白天实习，在同事那里受了委屈，回来和李诚安喋喋不休的抱怨，抱怨完，李诚安问：“要点外卖吗?” 还是他常常点的那一家，平时点餐都会多送牛奶，以前他都备注不要牛奶的，现在再也不用写备注了。 李礼咕噜噜喝罢牛奶，问他：“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再长高？” 李礼现在的身高是168厘米，已经不矮了，可她想到李诚安认识的女性朋友都是一米七起的身高，说不嫉妒就有些虚伪了。 “估计是长不高了。” “就不能骗骗孩子？” 他是谈情说爱的老手，但对李礼的古灵精怪，他找不出任何对策。只有在床上用他的成熟和骁勇征服她。 李礼跪在他身侧，给他吸出精液，她抹一把嘴巴，说：“哎，今天喝了太多 分卷阅读45 牛奶。” 李诚安便把她推到，从侧后方入她：“给别的地方再喂一点？” “老色魔。”她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不扭捏的把自己屁股送向他。两个人心一旦靠近，身体就变得难舍难分。 事后李礼很累，但她看不惯避孕套乱扔在地上，要下床去收拾，李诚安把她往里侧推了推，下床把地上的避孕套和纸巾都扫干净。 他洗完手，上床抱著李礼：“不喜欢这份实习的话就辞职吧，来帮我做事。” 同事把什么工作都扔给她，又喜欢在老板面前晃悠邀功，老板也是个拎不清的人。李礼跟崔雪华打电话说了这事，崔雪华让李礼也学聪明一点。 听到李诚安的话，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们年轻小姑娘真爱哭。” 终于在年龄这个问题上他扳回一城。 “当员工怎么这么难，不是你这种过分苛刻的，就是那种拎不清的，就没有又温柔体贴，又明事理的老板吗。”?“老板还想找又勤劳能干又会说话的员工呢。立场不同，很难做到相互理解。怎么样，到底辞不辞职？” 李礼泄气：“再干干看吧，当初自己选的路，硬着头皮也要走完。” 李礼对所有事都是这样的，只要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前路布满荆棘，她都会硬着头皮的走下去。可以说她爱逞强，不计后果，但无法否认她的勇敢。 李礼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拥有李诚安，才有这样四处去磕磕碰碰的勇气，还是因为她横冲直撞，才撞到了李诚安。 云 玻璃房子烟花 烟花 李礼大四了，她还是常常想念陈苑。陈苑，你知道吗，这座校园没有因一两个人的偶尔离开变得更好，世界也是。 当涉及到前程问题的时候，人人都变得很敏感。其实不难理解，地球就这么大点儿，人类这么多，资源有限，不争不抢，就会被别人争抢。 在这样的环境下，李礼也变得会提防别人，趋利避害了。大四的她不会再有勇气去和另一个陈苑成为好朋友，也不会一腔孤勇地跑到李诚安的面前。 在灯火闪烁、烟花璀璨、人山人海的江岸，李礼和李诚安迎来2017年。 今年李礼决定要去江边和人山人海一起跨年，李诚安不想和她折腾，她绘声绘色，李诚安已经在旁边定好江岸酒店。 十一点，他们在直入云霄的高楼里做完爱，李礼双腿打颤，还是固执的穿好衣服：“我都要毕业了，大家都说去江边跨年来江城必做的事。” 李诚安很少去人多的地方。 两个原因，一是烟瘾，一是性瘾。 “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啦。” 反正她对江城已经很熟悉，又走不丢，也不是非得李诚安陪她去的。李诚安迅速吸完一支烟，穿上外套，“一起去吧。” “你真的不用陪我的。” “我也想去人堆里挤一挤。” 关灯出门，烟灰缸里的半截烟头还在燃烧。 李诚安一直担心李礼会为了他，逼迫自己变得成熟。他们既然约好一起跨年，不论对方想做什么，都要一起行动。 不是谁陪着谁。 老实说，李礼陷入人潮的第一秒就后悔了。又冷又湿，人挤人的，如果不是李诚安紧紧抓着她的手就要被挤散了。对面写字楼亮起灯火秀，她被前面的人头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李诚安也冷，一把年纪了，被别人挤一挤，别说骨头散没散架，心已经很累了。 他们默默的在江边等倒计时，因为两个人都又冷又累又讨厌人多，所以这一刻变得很沉默。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十、九、八 六、五、四 上万人在这一时刻，同时盯着倒计时的荧幕。 人潮似海，总在那么些特殊的时刻齐心协力流向同一个地方。 李礼对跨年已经没了兴致，她眼皮变得沉重，只想找个肩膀靠着睡一觉。但她现在说累，就是证明给李诚安这是错误的决定。 三、二、一—— 烟花在高空炸起，李礼正要抬头看烟花，却被人捏着下巴，迎接一个吻。 一个又冷又涩的吻。 李诚安毫无芥蒂地和她湿吻，就当做是今夜的惩罚。 谁让她不顾他一把年纪，让他站在寒风里受苦？ 所有人都抬头看烟花，没人看向他们。李诚安把李礼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朝他下腹摸过去，他附在李礼耳边：“狸狸，happy new year.” “叔叔，新年快乐。” 还好他们来得晚，撤离的时候后方没有太多人堵着。回酒店，一点整。李诚安匆匆脱掉自己冰冷的衣物，精壮的身体覆着李礼。李礼很自觉的脱光自己，却只给他看，不让她碰。 她紧闭着双腿，挡住李诚安的去路。 “你不是说自己老吗？哪来的精力？” “不是有个词叫老当益壮？”?他捉住李礼并拢的脚腕，向一旁扭去，李礼的阴部便从后面暴露了出来。粉红色的花园在臀肉之间的小缝里若隐若现，他插进去两指勾了几下，李礼很快为他变得潮湿。 “你轻点儿。” 她现在还腰酸腿痛呢。 “好，慢慢来。” 月光像缓缓流动的小提琴，音符在李礼洁白的身体上婀娜流转。她依偎着李诚安，在温柔的律动中入梦。 梦里面她仍随着他浮浮沉沉，人群是一片海，他们同乘一只小船。 ... 李礼寒假先在江城实习，等公司放假才和李诚安一起回家。 崔雪华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李礼不是不在乎崔雪华要给她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只是她现在拥有李诚安，别的事她可以不斤斤计较。 她光明正大的和李诚安出双入对，说着无伤大雅的笑话。 李长盛、崔雪华...他们已经在这个文化语境下活了太久，他们是既有生活方式下的虔诚信徒，看世界的方式带着他们的年代滤镜，谁敢觉得李礼和李诚安的关系不正常？甚至他们很欣慰李诚安这样宠着李礼，李礼仿佛成了李诚安和乾舟李家的纽带。 大年三十这天，崔雪华在医院生了个八斤重的小子，母子平安。李长盛从护士手中接过儿子，喜极而泣。李佳玲在一旁说：“哥，你这一把年纪了，多丢人啊，别光顾着看儿子，也去看看嫂子。” 中年夫妇没有外露的感情，吵吵闹闹互相嫌弃是他们唯一的相处模式，李长盛面对产后的崔雪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握住她的手吧，以后日子也这样握着她的手，继续过下去。 李家的年夜饭显得清清淡淡。 只有李诚安、李礼、李奶奶和杨杨。李礼让杨杨陪奶奶，她去做年夜饭，但李礼的 分卷阅读46 厨艺还不算很好，她不会用家里的燃气炉，红烧鱼被烧焦了。她在厨房叫了声，吓得李诚安立马赶过来：“怎么了？” 李礼委屈地挂住他的脖子：“焦了。” 乾舟的李礼，只是一个会犯错的小孩。 “我也没辙。打电话叫酒店年夜饭吧。” 本来他们四个人不用做的多丰盛，但陈家顺今晚出任务，李礼想着陈家顺回家能吃口好饭，就计划做红烧鱼。 李诚安知道自己不应该觉得不愉快。 但道理是道理，他是他，谁说男人四十就没有自己的情绪了？ “你对陈家顺很好。” 陈家顺是个好人，李诚安看人准，他确信陈家顺是个好人。 “姑父是个好人...不是说别人是坏人...姑父和别的人不一样，他虽然不善言谈，但是不虚伪。” 她靠在李诚安肩膀上：“从小到大，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老师和家长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一个人好像能有许多张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了大学也是，我不喜欢那样，可大家都觉得那样是情商高，聪明。李诚安，你说一个人都不敢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怎么能算是聪明呢？” “大家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久而久之，所有人都那样，于是就容不得一个不一样的人存在了。” 能做到像李诚安这样肆意自在的是极少数人，李礼不奢求她四十岁时候能有李诚安这么潇洒，像陈家顺那样就行了。 对这个世界不要去反驳，但也不要去理会、去迎合。 急促的电话铃打破年夜的喜闹。 是李佳玲打给李诚安的。 李佳玲一直不喜欢也不接纳李诚安，她从没主动练习过李诚安，李诚安预感要出事，接通电话，李佳玲焦虑的声音传来—— “二哥，杨杨跟你在一起吗？告诉她陈家顺烧伤了，在第十三医院急诊室，求求你快点带杨杨过来！” 李佳玲现在情绪已经崩溃，李诚安还保持着理性，他明白，如果是轻伤，李佳玲不会急着让杨杨过去的。 “姑父烧伤了？” “嗯，听起来很严重，狸狸，你在家里陪你奶奶，我带杨杨去医院。” 李诚安和杨杨感到医院时，李长盛也在。杨杨和李佳玲抱著哭了起来，没血缘关系的母女这一瞬间才打开心扉，相依为命。 李诚安和李长盛询问情况：“送来多久了？” “一个小时，中心体育馆有人放炮点着了草坪，火势很大，现在还没扑灭。” 一个晚上，李长盛的生活在冰火之间来回。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只温水里的青蛙，现在连青蛙都算不上了，他顶多是只飞蛾。 李诚安没经历过这些事。 他独来独往，三十年了，孑然一身，没任何牵挂。他很想和李长盛分担压力，但他不是李长盛，这些重担没有压在他的肩上，他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厚重。 后半夜，所有人都疲倦了，杨杨躺在李佳玲怀里睡着，李佳玲哭得眼睛红肿，没力气继续再哭下去。 陈家顺40%的皮肤二级烧伤，需要植皮手术。 李诚安安慰李长盛：“手术费用我来出，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捡回一条命就谢天谢地了。 术后，李佳玲和杨杨陪着陈家顺，李诚安陪李长盛出来吃饭。 李长盛吃不下，两人找到一个公园，在长椅上坐下来抽烟。李长盛拿烟的手颤抖着：“其实我以前很看不起陈家顺，觉得他窝窝囊囊的，没半点担当的样子，佳玲要嫁给他我也不同意。” “能看出来。” “我要是以前能对他好一些...哎，现在瞎矫情个什么劲。” “哥，家顺他知道你的心意。人还在，以后弥补就是了。” 抽罢烟天快亮了，李长盛又赶往崔雪华那里陪他。 崔雪华一大早就醒过来，她怀孕期间营养补充的好，心情也好，因此产后没有非常虚弱。她问一旁削着苹果的李长盛：“家顺怎么样了？” “大面积烧伤，命是捡回来了，医生说不影响以后生活，就是会留疤。” “哎，早让他转行来着。这个陈家顺也是死倔，不晓得佳玲当初怎么非得和他在一起。” 听着妻子精神抖擞的抱怨，李长盛才有些安慰，他笑道：“你也嫌我窝囊不上进，那当初怎么要跟我在一起的？” “不是别人介绍嘛，你清华毕业，条件多好啊。” 他和崔雪华是别人介绍认识的，结婚的时候，彼此都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他把苹果切开，用牙签串着喂给崔雪华，“咱们有了老二，以后日子都会红红火火的。” 时间不善待他，也不亏待他的。 李长盛老来得子，心中感慨万千。 科室现在都以提拔30岁出头的年轻人为工作重点，和崔雪华同一个产房的也都是2、30岁的孕妇。他是真的老了，老到被时代抛得远远的，拼最后的力气去追也追不上。 可他也有20岁风光的时候。 20岁，稀里糊涂的结婚、生子，因为计划生育，当年崔雪华还打过一个孩子。二胎政策开放，新闻终于又把热点聚焦在他们这个年龄层的人身上，但评论又多是负面的。 谁不想侠客江湖、鲜衣怒马？ 他知道、这是年轻人的世代，80后、90后，一代人比一代人更耀眼，有个性、张扬，大家都爱看俊男靓女谈恋爱，他们这群平凡中年人的剧情多一分钟，都会引来观众离席。 因为别人不爱看他的内心剖白，所以，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没有拥有内心世界的资格。 他决定不再缅怀了，他的剧情已经在40岁时正式落幕，以后就当老老实实当个配角。 ------------------ 最后一大段关于爸爸的剧情可能有点赘余，但想到我也会有五十岁的那一天所以就没删除 云 玻璃房子发现 发现 李家乱作一团，只能先把李奶奶送回养老院。 李长盛李诚安李佳玲三兄妹忙陈家顺的手术，李礼来医院陪崔雪华。 崔雪华还是唠唠叨叨的，李礼之前还担心她产后抑郁，现在看来她就是瞎操心。 崔雪华的同事，也就是李礼的高中老师们来探望崔雪华，聊了一早晨，他们离开的时候李礼去送他们。 听说李礼被保送，他们都很欣慰。李礼的高中班主任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有出息，有主见。” 是吗？她记得自己和许子生早恋被发现的时候，她不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当时她说的是，你现在年纪小，容易被诱惑。 李礼这些年除了年龄，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她仍然沉溺在不被认可的感情里，只不过这一次她隐藏的更 分卷阅读47 好而已。 李礼转身回病房里。 崔雪华手里拿着她的手机，呆呆怔怔的看着李礼。 李礼摸摸自己的口袋，她送客时把手机落在了病房。 “你干嘛翻我手机！” “这是什么？”崔雪华把手机翻过来，一张低像素的照片摆在李礼面前。 圣莫里兹那一夜，他们住在被白雪包围的房子里，雪光的反射把夜晚照得通明。李诚安在她身边熟睡，她拍下这张照片。 李礼站在崔雪华的面前，双手抓着衣摆，她控制不住自己，肩膀在抖，心在抖，嘴唇在抖。 崔雪华把手机砸向李礼，李礼捡起手机，从这间病房里逃跑。新生儿的哭声、医生护士匆促的脚步声，构成了一道围栏，李礼拼命想逃开。 可她不论逃向哪个方向，都摆脱不了这个地方。 她从这里来，还能去哪儿呢？?手机屏幕碎掉，用不了，打不了李诚安的电话。他现在应该在李家，李礼打车回家，奔跑到家里，李诚安和李长盛两个刚休息罢，正打算去医院看陈家顺。 正是在这个时候，李诚安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是崔雪华发来的。她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了李诚安和李礼的床照，发给李长盛。 李长盛握着手机，胳膊在抖动。他抬起脸，老去的脸庞每一寸松弛的肌肉都在抖。他扬起胳膊，用了全部力量，一巴掌扇向李礼。 李礼被扇倒在沙发上，李诚安这才看到他手机里的照片。 “混账！”李长盛震怒得抬起塑料板凳朝李礼身上砸下去，李诚安扑在李礼身上，挡住她。板凳砸在他肩膀，碎裂成两半。 他站起来，护着李礼：“哥，是我的错，跟李礼没有关系。” 李长盛已经耗尽所有力气了。 “我让你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是她什么人！”?他知道吗？ 他知道李礼是和他又血缘关系的人。 可是，他还是不受控的在无声的寂寞中被李礼吸引了，他一辈子没有过家，是李礼，帮他把一个冷清的空间变成了家。 “我知道。”李诚安沉着地说，“是有心理疾病，我逼她的。” 李诚安足足比李长盛高十五公分，他根本打不动李诚安，只能无力的把手里的半截塑料板凳砸向李诚安的肩膀。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给我滚，以后再也别回乾安，别回李家！滚！李家没有你这么个人。” “哥，家顺的手术费我会打给佳玲的。” “我不要你的臭钱！” 李诚安低头说了声“对不起”，便往外走去，李礼去追他，李长盛拦住，把她甩进房里：“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呆着！哪都不许去！” ... 李诚安和崔雪华商量了，决定送李礼出国留学。他们很冷静的想过了这二十多年来李礼的成长，还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就走歪路了？ 李长盛安慰崔雪华说：“等她出去见多世面了，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咱们当父母的，任务只是送儿女一程。” “咱们家的脸都被丢光了，哎，咱们怎么这么不顺啊。” 李礼一个寒假都被关在家里准备托福，可她毕业前还是得回到江城，怎么办？崔雪华产假期间，在江城租了间房子，带孩子去江城住，监督着李礼不让她和李诚安见面。 没人知道李诚安离开了乾舟是否立马回了江城。 江城这么大，没有目的去找一个人，像大海捞针。 有时候李礼回来晚，崔雪华问她去哪儿，其实她只是一个人去外面跑步，但她不想告诉崔雪华，她反问：“我都二十二了，有必要去哪儿都跟你汇报吗？” “你不服我管，继续去干恶心事？高中这样，大学这样，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李礼回房间把门反锁，戴上耳机，音乐开到最大。门外面弟弟在哭，崔雪华和阿姨哄弟弟，她还是觉得很吵。 她们租的房子在十三楼，窗户没有防护栏，李礼向外看了一眼，她搬了椅子在窗户前，站在椅子上往下看，太高了。 她不知道十八岁那年的陈苑到底有多痛苦才会选择跳楼？也许那时候只要多一个人给她安慰，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所有的错误都是可以弥补的，陈苑就不会跳下去了。 但那时候的李礼没有扮演那样的角色。 李礼打过李诚安的电话，给他发过微信，可他不再回她。 毕业那天，别人都在告别青春，李礼拿到毕业证，就被李长盛接回了乾舟。她仓促的拿到了美国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九月李长盛送她去江城乘坐前往旧金山的飞机。 李长盛夫妇不放心，还特意在老同学的孩子里给她找了个伴儿。 李礼办完乘机手续，跟李长盛说：“就送到这儿吧。” 李长盛帮她安排好了在美国的生活，他大学室友举家移民在加州生活，到加州以后也会有人看住李礼。 “到美国以后，懂事点。”李长盛说。 李礼问：“再没别的话了吗？” 没有安慰、道歉、惜别。 懂事点。 “我知道了，下飞机见到了赵伯伯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过完海关，李礼发消息给李诚安：“我走了。” 对话框有近百条信息，都是她单方面发给李诚安的。她甚至不知道李诚安是不是已经换了电话号码、换了微信。虽然李礼已经度过了最伤心的时候，但她还是有那么点不甘心。 为什么每次分开，都不能好好道别呢？ 上了飞机，她决定发给李诚安最后一条微信。 我在美国等你。 飞行时间长达十二个小时，和李礼一起来的女生被朋友接走了，李礼在机场等了三个小时才等来接她的人。 “你是？” “我是赵大伟的侄子，赵杭谨。”?穿着一身运动衣的高大男孩顺其自然地替她接过行李箱。 成长（结局） 赵杭谨，那个李礼在登山社呆了三年都没见过的登山社社长，张姣姣前男友。 天涯无处不相逢。 赵杭谨也在伯克利，比她早来一年，从医学系转到生物工程。 因为是前任登山社社长，李礼竟然理解他迟到了三个小时的不靠谱。 赵杭谨解释：“赶论文呢。都是学生，理解我一下啦。” “没事，能理解。” 李礼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登山社社长是毕业后在异国他乡，她发消息给张姣姣说了遇到赵杭谨的事儿，张姣姣说：“他还活着？过得怎样？” “看起来还行。” “对了，我元旦结婚，你能回来吗？” “刚过来，不好三个月就回去，新婚快乐。” 留学期间国内的同学经常聚会，李礼一来二去的就和赵杭谨混熟了，有一次喝了酒 分卷阅读48 ，李礼才直接问赵杭谨：“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靠谱？” “没有呢。”赵杭谨摆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 赵杭谨能有多不靠谱？丢钱包、丢自行车、丢手机，光是警察局李礼就陪他去过了三回。 “哥请你去吃火锅。”赵杭谨说。 火锅最后也泡汤了。 赵杭谨打篮球时候跟几个黑人同学起了冲突，被撞到篮球架上胳膊骨折。李礼忍住了不幸灾乐祸，没想到他得寸进尺，让李礼帮他去追一个和她同届入学的女孩。 李礼看着他感慨：“活该你被张姣姣甩。” 李礼和赵杭谨在一起，是毕业以后的事了。 李礼在旧金山找了一份工作，薪资不高，她为了交房租，只能晚上再去咖啡店打工。 她三年没有回过国，也没回去的打算。 有一段时间，咖啡店的附近发生了枪击案，一两个月没联系过的赵杭谨每天都去接她下班，然后送她回出租屋。 持续了半个月，某天赵杭谨送她到楼下，她说：“上去坐吧。” “不了，孤男寡女的。” “要不然我们在一起吧。” 赵杭谨愣了一阵，还是没忍住喜悦地抱住了她，当天下着冷雨，李礼钻进他的怀里说：“你还挺暖和的。” 为了省房租，他们正式同居在一起。李礼在一家游戏公司工作，赵杭谨在一间制药公司做研究，他们自给自足，不愁衣食，偶尔吵架，比如赵杭谨总爱迟到，他没什么时间观念，李礼改变不了他，就比他迟到的更久。 至于李诚安呢？李礼有没有想起过他？ 她生活很忙碌、充实，已经没有留给他的空隙了。 生活唯一一次和他有关，是陪赵杭谨去招待一个老建筑师吃饭。詹姆斯是赵杭谨老板的朋友，老板让赵杭谨去接机，他提前跟李礼说过詹姆斯的来历，李礼上网一查，才知道詹姆斯是李诚安的导师。 说来好笑，她再一次见到李诚安的脸，是在谷歌的网页上。 赵杭谨人来疯，赔了詹姆斯几天，就和詹姆斯成了忘年之交，有一次他请詹姆斯去吃中餐，想顺便请教一下詹姆斯室内装修的问题。 李礼也很好奇。 她记得多年前，李诚安把江成那栋房子叫做居住空间，而不是家，她一直以为这是设计师的职业习惯。 可詹姆斯说，home is home，living space is living space。 李礼才明白，原来只是李诚安一个人没有家。 李礼和赵杭谨同居四年后，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 赵杭谨要去非洲做志愿者。 她骂他：“你发什么疯，你快三十了，不是二十出头。” 赵杭谨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梦想，就是去非洲做志愿者。 他们两个大吵一架，最后李礼让步了。这不是她做出的妥协，而是她的领悟。她八岁、十八岁，都讨厌用年龄去定义一个人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她竟然选择用一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数字去限定赵杭谨的人生。 重要的不是去向何方，是相识一场。 灯红酒绿里的男女女，相逢一瞬，交欢一场，他们是为了厮守终生吗？大家只是在积累快乐的回忆而已。 她替赵杭谨收拾了行李，又叮嘱他：“以后稍微成熟一点，靠谱一点好不好？” 赵杭谨抱住她：“谢谢你。” “是我应该谢谢你。” 赵杭谨离开后，李礼的爱情该去向何方？她自己也很好奇，未来还会有另一个人，像李诚安、赵杭谨这样一边守护她的天真，一边帮助她成长吗？她今年二十七岁，以后的路还很长。 和李诚安在旧金山相逢，是意料之外的事。 李礼的老板和李诚安共同接受一个杂志的采访，李礼就这样和他相遇在咖啡间。无数个画面回闪，最后像电影落幕，戛然而止。 李诚安从李礼八卦的老板那里得知李礼刚刚分手。 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个阳光英俊的中国男孩儿，他们在一起三年。 对面相逢，李礼已经没有向他冲上去的冲动了。像是昨天才分离，连一句说好久不见的念头都没有。 李诚安问她：“以后要在美国定居？” “嗯，我很懒，只想在一个地方呆着。你呢？” “关了江城的工作室，以后就都在苏黎世那边了。” “你决定要离开中国？” “狸狸...你奶奶过世了。” 李礼知道的，她这些年只是不回家，但和父母还是会偶尔联系的。她摸一摸李诚安的短发：“叔叔不要伤心。” 李礼的老板做完了采访，他们一起去酒店餐厅用餐。李诚安就住这里的酒店，李礼回家时，他留住李礼，李礼含笑看向他：“怎么，舍不得我？” “嗯，舍不得你。” 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风霜，五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李礼正是伤心时，她亲自送走爱她的赵杭谨，需要人来温暖她。 她留在了李诚安的酒店里。 她先去洗澡，这里浴室是滑动门，没有锁。打沐浴乳时，李诚安推门进来了。 他结实的胸膛贴着李礼的背。 李礼十七岁的时候，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十年时间轻飘飘的过去。 李礼被摁在浴室间的磨砂玻璃上，两道影子模糊地交叠。李诚安重重地进入她的身体，好像比过去还要用力...李礼其实已经记不清和他做爱的感觉了。 她只记得李诚安的身体很烫，他在她身体点燃一把火，那把火一直蔓延到她心里。 事后他们躺在酒店大床上，身体有点疏离。李诚安自嘲：“我老了。” “没看出来，不是挺厉害的么。” 李诚安笑笑不说话。她还年轻，不知道一个人真正的衰老是从害怕失去开始。 李诚安第二天的飞机回江城，李礼也没有去送他。有什么可送的，五年前他就做了选择。 她已经不是把爱情当做信条的年纪了。 过年时，李礼终于决定回国和父母团聚。 李长盛和崔雪华的第二个孩子叫李阑，李阑见到李礼有些怯，杨杨领着他到李礼面前：叫姐姐。 李长盛和崔雪华换了大房子，给她留了一间。 五年不见，相处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李礼给李阑买了乐高，李阑去一旁拼乐高，杨杨陪着他，期间杨杨一直在拿手机发微信。 今年杨杨已经十九岁。 她没有去大城市上学，为了照顾陈家顺，杨杨在本地念职高，现在交了一个男朋友，但李佳玲很不喜欢那个男孩。 李礼也不喜欢那个男孩，20岁，没念书，在经营网吧，没什么前 分卷阅读49 途。可她有什么资格不喜欢杨杨的男朋友呢？ 一大家人这些年还是热热闹闹的，只是少了李奶奶和李礼而已。 八点多，在厨房做饭的崔雪华出来催李长盛：“你早点出门去机场接老二，小心堵车。” 李礼惊讶的看着李长盛出门的背影。 李长盛接来李诚安，年夜饭才可以动筷，鸡鸭鱼肉海鲜应有尽有，崔雪华对李礼说：“你在外面肯定馋坏了。” 李礼像被操控的木偶，机械地说：“嗯，美国的海鲜很不新鲜。” 李阑夹不到对面的菜，他跑进屋拿出一把塑料凳子踩在脚底。 李礼低头看他脚踩的凳子，凳子腿缠着一层胶带。 那年李长盛就是拿这把凳子砸向她和李诚安。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把，再明显的裂痕，拿胶水沾补好，涂一层新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佳玲喝多酒，抱著李诚安的袖子哭：“二哥，这些年多亏有你我们家才没散。” 前些年李诚安借了一大笔钱给李佳玲去做生意，现在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崔雪华说：“诚安，你在美国认不认识条件好的年轻人啊，也给李礼介绍介绍，二十七八了，该成家了。” “10，9，8，7...” 春晚又到了倒计时环节。 话题搁浅，农历新年的第一刻，李家人举杯互道新年快乐。 看着眼前的觥筹交错，酒精在玻璃杯里晃动，折射出耀眼的光，李礼恍然大悟，成年人的世界不过是个脆弱的玻璃房子，外部看到的绚烂，只不过是折射出来的假象。 但幸运的是，是李诚安向她发出邀请，带她进入这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