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 分卷阅读1 ?阿嫂 限 为何能遇上你,骤眼已感到没半点距离 涨爆 发表于1 week ago 修改于21 ho inal Novel - BL - 中篇 - 完结 双性 - 高H - 年下 为何能遇上你 骤眼已感到没半点距离 明日我要与你分飞千里 留下我爱你这赤裸的秘密 ——《赤裸的秘密》 001 近来云间城的小报头条又重新聚焦到半年前发生的一桩惨案上,只因当事人拖了数月的丧礼终于要举行。 从不抛头露尾的涉黑企业家与政要大小姐的豪门秘辛、本城各路势力的江湖恩怨,通过狗仔的不懈努力又重新变成升斗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据小报说,事发当日梁谔正携未婚妻子周苓由树海市返回云间城。防弹车驶进盘山路段不久便发生爆炸,随即滚下山崖。同车四尸五命通通葬身火海,无人生还。甚至遗骸都无法拼凑。是的,其时梁二少的未婚妻子已怀有两个月身孕。 此前梁家一直以找不到尸首为由,拒绝承认梁谔已死于非命。半载协同调查,最终的报告显示:事故由发动机自燃引发,排除了寻仇的可能。现场找到的DNA也证实无人生还。 起初经由新闻报道的朝生暮死到底还是缺乏实感,若非报纸上清楚刊载出梁谔的容貌,姚远都不敢置信,那个离奇死亡的话题人物会是他的恋人。 后来梁谔的名字每登次报,姚远的心就跟着多道疮疤,听到都会颤抖。 毕竟,从报纸上得知相恋七年的男友死讯已够令人错愕。更觉讽刺的是,这个男友还同时是别人的未婚夫婿。当所谓豪门的面纱被揭开,姚远方才知晓梁谔在他面前,连身份都是编造。 更可怕的事实被他察觉——甚至养父母的身亡都与梁谔背后的势力脱不开干系。 先前只知自己的生身父亲是帮派手下的拆家,因为某种原因叛逃,走投无路时对养父母求援,养父母看在姚远的份上好心窝藏,却最终被累及丧命于黑吃黑的火拼,自此与爱子阴阳两隔,独留姚远伶仃一人。 现如今回味,且不论什么样的原因需要大佬亲身上阵接近个小拆家遗弃多年的儿子,但梁谔出现在姚远身边的时机确实恰如其分的巧妙。 在姚远亲属相继离世、流离失所时,是梁谔切切实实给过他慰藉温暖。顾着顾着姚远便情难自禁的爱上对方——周到、成熟、温柔的大人,半缕柔情就够懵懂少年沦陷。而梁谔好心默许了他的行为。 时至今日,姚远对关于“亡夫”的一切流言蜚语业已见惯不怪,狗仔笔下冷酷绝情、风流成性的梁谔与他所识的梁谔简直南辕北辙到极致,奈何上天已经不给他考证真假的机会。 姚远怪梁谔,当然也怪自己。这段关系里面没有谁应该被原谅。回头看真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般。搁下报纸,姚远自己斟了半杯威士忌,丧礼他这没名没分的人是去不到的,仅能遥遥祭奠罢了。 “细究起来,你们的恋爱的确有许多不堪推敲的疑点。”好友徐凌霄看他这半年精神恹恹,第百次出声替他痛斥梁谔:“哪有拍拖时总见不到人的,分明就是分身乏术忙不过来。人经过这遭,终究还是要学会长进,放低过去把那个玩弄感情的渣滓趁早忘掉,阿远你值得更好的——” 忆起梁谔讲自己一年到头多是外派公干,更出于保密原则不便联络。见面时相敬如宾,连上床亦算罕有——借口姚远都替对方找过——是他的情况太特殊了,梁谔不喜情有可原。 恋爱时姚远黯然过,也想过是否非他不可,想开诚布公的谈却一拖再拖,那时开解自己,纵使不常见面也不紧要,每个温存的瞬间他都将牢记于心。 ——梁谔曾在姚远身上留下亲密无间的吻,姚远曾为梁谔不经意的一句说话亲手学做羹汤。 原来感情中最可怕的并非欺骗,而是一厢情愿。 电视机里正播着套关于维加斯的戏,主人翁于机场相识,一拍即合的于赌城夜夜纵情,他们甚至一起参加了男主角妹妹的婚礼。假期结束后双方分道扬镳,男主角终究敌不过相思,便动用各种手段找到女主角。 当他怀揣着满腔忐忑爱意守候在对方门前,屋内却传来幼童的嬉闹声。 黯然神伤的男主角终于等到对方应门,却只能卑微的祈求临别的亲吻,然而遭到女主角冷硬拒绝:“我虽爱你,但我不能离开自己的家庭。是你逾越了。” 姚远心想,女主角马脚这样多,其实只是男主角甘心看不见破绽而已。与曾经的他何其相似。 画面里俊男靓女吵着吵着最终又吻到一处,下帧画面就卷入被褥中。女主角终于还是决定和男主角远走高飞。果然,凡尘间最多的就是相濡以沫的贱人*。 徐凌霄看着肥皂剧情,突发奇想道:“不如你亦都离开这里,去维加斯?来场艳遇,抛却前尘旧梦,寻求爱的真谛,多么罗曼蒂克。” 姚远看得不自在:“发神经,我这个样子,没人会钟意的。”还试图替他与梁谔的关系辩白几句,但瞥见垫在酒杯下的报纸,便又闭口不言。 再不忠心的伴侣,一旦变成逝去那个,就会养虎为患般栓住心软的人们*。 “难不成你要为人渣守成世活寡?”徐凌霄替他拍板,“准许你为他再伤神七日,过了头七,你就给我去维加斯,不花光所有钱不准回来。” 那就去吧。反正亦无什么可再失去。 从云间城到维加斯,需经由洛城转机。机上,姚远隔壁的孕妇正因为身体不适干呕不止,众人正一筹莫展时,一位好心的乘客慷慨地将头等舱座位让给对方,降舱到姚远邻座。除去宛如天使降世的善意,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位乘客的美貌,随着他踏近,舱内的嘈杂蓦然凝滞,转而化为对他的注视,众人连续十数钟头的飞行的疲累仿似因着他的出现消弥,侧耳还能听见不少人小声议论来人是否是明星之类的絮语。 青年落座后双腿长到几乎无处安放,但对要在两排仄逼的座椅间挤三个多钟头眉头都不皱多一下。他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偶尔与邻座的姚远视线交汇,露出的礼貌微笑就连全程迷糊眼困的姚远精神都为之一振。他乐天地想,有幸得到美人在侧,几万块的路费都值回票价,这趟旅程算开了个好头。 正如所有文艺作品所述,维加斯从来无愧于罪恶之城的美名。 城中干道两侧遍布豪奢的赌场酒店,个个宛如诱人的盘丝洞。人造的霓虹闪得艳美,照得所有涌入这座梦幻岛的人满面红光——蜜月的爱侣、踌躇满志的赌客、猎艳的独身汉,蒲到烂醉也好,底裤输光也好,触碰法律禁区,道德全无的寻欢作乐才是此间真谛。 但热闹都是别人的。单丁姚远游弋在人群边缘,正尽力以自己的方式融入这幕群戏。他努力的 分卷阅读2 方式即是呆在赌场,喝着无限量供应的美酒,连续打了三天的老虎机。姚远从1分钱换到1块钱,10线程玩到50线程,无奈赌资总是平本不亏,距离徐凌霄花光全部身家的要求还很远很远。 说好的来场艳遇,寻求爱的真谛,制造罗曼蒂克呢?——该来的总会来的。 “介意吗?”终于有人走到姚远跟前,主动跟他搭讪。来者身形修长,站定便将背后的光源遮掉大半。长时间的无聊动作让姚远的响应陷入迟缓之中,对方罩下的阴影笼着他,身上再精心的装扮都看不清楚,却可敏锐地嗅到对方身上香水的甜美余韵。 姚远望着他似是而非的轮廓,继而感到心跳快半拍。那是只须看过一眼就会记得的美貌。他在记忆里捕捉到这个鼻高目深的半唐番青年。 姚远不明所以,不知这位是要叙旧亦或是——因丧夫独身半年的姚远承认,环境致使他多心了。 对方轻笑起来:“你好,我叫千里。”是最纯正的中文。高挑的青年弯下腰来,贴近姚远温驯的面庞,像在汲取他身上醺然的酒气。“介意吗?” “我叫姚远。”姚远颇拘谨的摇头,千里便顺势发动老虎机的按钮。姚远往时不惯陌生人湊近,此刻却被千里独到的气质蛊惑般无法抽身,只得盯紧不断轮转的游戏界面。 激昂的音乐突然间响起,千里不过随手一按,老虎机就摇到三天以来最大一次中奖,随着伴奏不停吐出代币。 尽管都说老虎机是赌场里最无聊的消磨,根本毫无博弈成分,至多算租价昂贵的游戏机。然而此番摇到大奖,仍让姚远感到肾上腺素升高,兴奋到眼睛发亮。口拙的他一时不知该盛赞千里的相貌还是好运,对方明显是记得他的,于是折中感慨着好人有好报。 千里被他夸完,反而笑得羞赧似足二十出头的大男孩。舌尖无意地舔过下唇,紧接着饶有兴致地发问:“姚——请问你是头次来维加斯?不知道我有没荣幸当你的向导?”言下之意无非是老虎机真的好没趣,不想你在此浪费光阴。 在赌城,应该有更值得庆贺的故事。 千里也不等姚远回答,替他收干净赢来的筹码往人怀中一塞,空住的另只手包住对方的,像握一团温热的软玉。 “盛情难却。”姚远跟着笑起来,他当然也是好看的。廿七岁的姚远五官端正鲜明,只是与千里相比一个似闪钻一个似玉石,姚远远不如锋芒毕露的千里吸睛。徐凌霄的嘱咐还停在心上未走远,他决定顺其自然跨出自闭的界限,不去考虑任何善后事宜,任青年捉紧五指:“感激幸运之神终于要眷顾我了。” 要怪就怪维加斯的气氛实在旋旎。千里那张脸,即使嵌着头顶水晶吊灯照出的浮夸暖光,也无损他遗世独立的昳丽,导致姚远轻易被美色收买,仿佛刀山火海都愿忘却。 千里牵牢姚远的手带他沿路见识糜烂的赌城本色。老虎机真的只是冰山棱角,从二十一点到百家乐、梭哈,各种花样百出的牌桌叫人缭乱。而姚远终于通过千里这个资深玩家领略到些些人跟人博弈的乐趣。不得不承认,老虎机真的缺少那种赌博的刺激精神,更像不得不交差的任务。 千里耐心的指点姚远各种基础玩法,教他如何判断跟和弃。再深入却不肯讲了。“那样你就不需要我了——” 洗牌发牌间,千里跟姚远讲起关于这座赌场的秘闻和笑话,姚远已记不起自己多久没有被逗得如此放肆的大笑。 姚远大笑起来的样子干净纯粹,像童话书般有种超越年龄的天真。会令人觉得为博对方一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姚远渐渐放下心内的戒备,由千里带着他一样样玩过去。场内开始有人注意到他们交缠的双手,恭维登对的不时有之。千里都不否认,并代表姚远齐齐谢过。姚远起先尚觉羞涩,说多之后亦能坦然应对周遭艳羡目光。大半夜过去他们手中的筹码翻了不知几多翻,说逢赌必赢真的毫不为过。按千里的话即是福星相伴在旁,因此今夜手风顺爆。 等菜鸟姚远玩到面上显露踌躇,千里就让男人跟着,看他如何大杀四方。其中千里玩得最出色的是德扑。 “我棒不棒?”千里又赢一把后附在姚远身侧小声邀功。 “简直赌神再世。”姚远附和时青年的唇便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耳际,短暂轻柔得如同错觉。 姚远分神去看对方的侧脸,千里却一副什么都未发生的模样,游刃有余地看新一轮的牌。 一杯接一杯的霞多丽,不计其数地入喉。青苹与水梨的清新甜味在鼻息间翻滚发酵。姚远自觉已饮到五成醉。一定是酒精替代大脑在驱使身体。否则怎会在下一刻,千里含笑望向自己的瞬间便如同被香气引诱,辗转亲上青年的软嘴唇。 千里对姚远的主动示好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一面按着他的后颈,一面推出所有筹码all in,同时加深亲吻,舌尖撬开唇缝送入对方口中翻搅舔舐。明眼人都看出期间暗含的势在必得。身侧的人群立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欢呼叫好。 姚远听到周围的鼓噪声立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推推千里的肩表示可以了。青年乖顺的结束与他的唇舌纠葛,又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姚远唇角的水渍。 唯独处在按钮位的玩家漠然不为所动,结果台面翻出的河牌令他大爆冷,3张10点赢了千里的对a。奇迹诞生的场面瞬间点爆全场。千里还在犹自回味刚刚的湿吻,这边赌桌上却吃了瘪。他十分不开心的撇撇嘴,转头瞧见姚远笑眼弯弯的注视着自己,也忍不住笑开怀。 “一点也不好笑。”千里抓着姚远的手按在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都怪你,我们的钱都输光了。” “这都怪我?”姚远失笑。 “是你让我分心。”千里跟姚远咬耳朵:“你亲得我都硬了,宝贝。”他伸臂揽紧年长男人柔韧的腰肢,比他想象中还要细。“我要惩罚你。” *影片化用克鲁尼的《在云端》,但我重温的时候发现自己情节记错得离谱*凡尘没几个圣人,大都是些相濡以沫的贱人。——《爱的地下教育》 进入模式4404/656/1 002 当听到青年刻意压低声线,暧昧地说完“惩罚”时,姚远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太过忘形。 意识到这点后,在千里健壮的手臂圈住他拉近距离时,姚远下意识地就不再是要迎合,而是不禁想要闪躲,因为他尚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可以接受真正的自己。可半唐番青年身上香水的后调混杂着荷尔蒙的味道,连同肉贴肉的温度如同桎梏,无一不在令姚远敏感的身体做出反馈。理智的反对无效,他湿了。 千里怎么会看不出姚远的退缩。他想,这个进度也许对于气质干净、令人迫不及待想驯服的姚远而言,的确有少少超速。但他愿意为了得到这个男人慢下来。 分卷阅读3 青年安抚地顺了顺男人黑色的头发,在他耳边低语:“我们去其他地方再喝点别的吧。”千里的抱怨声音听起来有点孩子气的可爱:“白葡萄酒我喝不惯。” “嗯。”姚远缩在千里怀中,脑袋抵在对方硬朗的肩头,像只可怜的羚羊。他对自己说:哪怕就试一下吧,不要紧的。 维加斯的酒店群通常都设计得异常人性化,吃住行集中于一体,如同个高级牧场从生养到屠宰直落。但出乎意料的是千里并未选择到酒店内的高级店畅饮,而是带着姚远穿过永远人满为患的酒店大厅,沿着大道下到旧城区的边缘。 这座城市白天与黑夜边际被无限量放送的灯光模糊,越往下城区走,沿路的卖弄风骚的咨客布料越少。 一双穿着镶嵌水钻比基尼的妖娆女郎远远的看到两个相貌出众男人过路,便大胆地迎上来:“玩四人行吗?看在你们这么帅的份上可以打个对折。” “抱歉,我们是一对。”千里客气的做了个遗憾的表情。 “噢。”其中一个金发雪肤的女孩失望的嘟嘴,递了张卡片给姚远。“也许等下你们会改主意。” 姚远匆匆在女孩们高耸的胸脯上扫过一眼后十分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我只喜欢男生。” “我也是百分百的同性恋,”千里毫不在意的说:“从未想过睡女人。”想了想,又顽笑补充道:“对着36D恐怕会阳痿。” 一旁姚远听到后半句不由愣了愣,千里以为又是他的东方传统在作祟,也没在意。短暂的插曲过后, 转进暗巷拾阶而下,他们来到一家难得没有招牌的俱乐部。 酒吧内别有洞天。穿过重重宛如雨幕的水晶帘走到尽头,昏暗的小天地里已先有来客。上头酥胸半露,裙摆流苏荡漾的trans、头顶礼帽却上身赤裸仅系着个领结的男孩、身着闪片晚装的变装皇后,在他们进入的那刻都不约而同投来挑逗的视线。让人觉得自己像走进盖茨比的晚宴,一切是如此荷里活般的戏剧化。 千里指点着姚远并排坐到角落的一桌,很快有侍应上来,为他们端上年份正好的波本与下酒小食。姚远轻啜了几口,才把酒杯放低。 经过刚才千里总觉得男人又开始变得有些拘谨。于是他挑开话匣:“我第一次合法光顾酒吧,就是在这里。廿一岁生日那天,兴奋得从天黑饮到天亮。”句末有意停顿了一下,“中途醉到不省人事,睡醒已是第三天的天亮。” 姚远给他逗笑了。跟千里相识的时间里,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他都在笑。姚远举杯跟千里的碰了碰:“我第一次喝酒,正好喝的也是波本。” 千里问:“当时是在庆祝,还是难过?” 姚远不自觉干掉一杯新的,“庆祝,我恋爱了。” 千里看穿他一样,说:“但你现在不开心。” 白橡木悠长的余味浸润着丰饶的回忆。酒精穿过肠肚,像勾过一趟疾驰的列车,玻璃外尽是一窗一窗往事。 年月太长,原以为点滴记忆整理起来也足够成册,未想旧日的事情其实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完毕。 除去天降梁谔说自己是姚远异母兄弟的密友,受他临终嘱托前来照顾姚远比较戏剧外,余下皆是些平常琐碎,同小报上梁谔与他人情史的精彩纷呈相去甚远。 可怜姚远素未谋面的异母哥哥,至今姚远仍不知晓对方是来自虚构抑或确实英年早逝。“我跟他提过想去祭拜,但总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一切过于复杂的状况都令姚远记起养父母临终前的叮咛:哪怕苟且,亦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故而再多干戈落到姚远身上都化为玉帛。愤怒都终将不了了之。 千里当然懂在姚远与死去男友的纠葛中,自己只能做个尽职尽责的看客。姚远亦不需要垂怜——对象是自己拣的,怪得谁呢?尽管青年竭力想扮演好听众的角色,但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你还爱着他吗,你去世的丈夫。” “男友,我和他从未考虑过举行仪式。”姚远想不到自己还有余力纠正千里的口误,并自嘲道:“多年前有次见面,我见他颈上戴着枚从未见过的指环吊坠,到底是趁他不备偷看过,上头刻着我们名字,我原以为他是爱我的,还曾经期待过某天可以同他礼成。现在想想真的好蠢——如若是我,那戒指后来又怎会没见他在我面前戴过。” 半唐番青年精致的脸上两道长眉轻轻簇着,相当认真在听。 姚远见状反倒自责:“抱歉,酒精上头话变多了。好气氛都被我破坏掉。都过去啦,死者为大,惟愿他在天堂安息。” 千里展颜,同姚远碰杯:“敬逝者,惟愿他在天堂安息。” 一时静默,半晌姚远才隔空回道:“我常徒劳地想,要是一切没发生会是怎样。我在努力忘掉他。” 千里捧住姚远的脸呢喃:“我会帮你。”为着烘托他的蛊惑般,灯光恰如其分地暗下来。 热吻如期而至。暗红色的帷幕同时逐层向两边拉开,舞台升高。追光打到台中的落地钢琴上。等待一盏盏烛火燃起,灯光再次熄灭了。四围静谧。 千里将姚远拥入怀中,唇与唇密密贴合。他激烈地摩擦、舔舐对方的唇瓣。姚远启唇回应他的挑逗,双手自发环住千里的颈项,使得两人贴得更紧。唇舌间的距离亦缩短了。千里得逞的将姚远的软舌叼回口中忘情吸着,接吻的啧啧水声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在此刻不令人羞耻反似鼓舞,好叫他们亲得更响亮些。 琴凳上端坐的燕尾服绅士起手,琴声随即浮起。台上身着性感舞衣的猫女郎跟随伴奏缓步跳起辣身舞。一件件闪闪发亮的布料被扔到地板上,等到几近赤裸便旋身投入饰演求偶角色的男性舞者怀内。 这边厢千里亦不甘示弱,一只手按着姚远的后脑不让他有片刻喘息。青年色情的吮含着男人的唇瓣,双方舌头不住在口中往来推挤搅动,亲密地交换着唾液。即使缠到舌根发麻也不愿停下。千里另一只手则手心贴到姚远的大腿上,倒未过分逾越,只是沿着身体的曲线在腿部不断游走。 琴声戛然而止。半唐番青年终于肯短暂放过年长一些的男人。他意犹未尽的捏了捏姚远羞红到透明的耳珠,示意他看向舞台:“宝贝,高潮来了。” 姚远眼内早已浮起薄雾,仿似被妖精抽干元阳般软弱无力,只得依偎在千里怀内,和他齐齐将视线转到舞台中央。 绅士与求偶者为争夺交配权厮打到一块,密集的鼓点引得两旁烛火摇曳,猫女郎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台上只剩下两个男人,从打斗撕扯慢慢变调成互相爱抚。两人模拟性交的动作起舞,舞姿淫靡香艳致使周围的呼吸都变浓重。 千里将所剩的波本酒含入口中,倾身去喂怀中的男人。来不及吞咽的酒液从姚远嘴角溢出,青年便沿着蜿蜒的曲线舔舐干净。 “千里——”这碗名叫千里的迷魂汤效力实在太猛烈,姚远的意识被困 分卷阅读4 进湿热的樊笼里挣扎,前事尽数飞灰,他眼里只容得下他了。 此时再度响起的音乐亦变了味——密织的钢琴伴奏、短促的喘息、纵情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令人浮想联翩。 “回酒店吧。”千里低笑:“该轮到我们登台了。” 简单暧昧的语句却让姚远一激灵,脑海中闪过千里那句关于阳痿的直白话语,姚远下意识想逃开。可又贪恋与他亲密接触的美妙而不舍得动弹。 惭愧归惭愧,也许回到酒店还有转圜。他想,亏得不是在此处就开始意乱情迷,若搞到赤诚相待才后悔,那可能就太难堪了。他害怕千里留下阴影,从此一蹶不振。 返程的路上,又遇着那对俄国双姝不死心的向两人抛媚眼。千里不再客气,明确地拒绝掉。对方飞叶子的臭味与白日沙漠里留存下的暖风一同袭来,令姚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千里自然而然的把他的手揣进口袋,十指相扣地交握。“放心交给我,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返回到酒店不过十分钟的脚程。压抑了一路的千里甫入电梯就迫不及待的抱住姚远,兴奋的将他压到墙面上啵啵声地亲着。 “呃、先生们?”有人出声,他们都忘了电梯内设有专门按楼层的服务生。 空气忽然静止了两秒,接着两人异口同声:“52层。” 服务生对随地发情的爱侣早已见惯不怪:“蜜月吗?” 千里忍不住又偷吻了姚远一下:“是的。” 出电梯时,心情甚好的青年便随手给了100块*小费嘉奖对方的嘴甜。 走廊的厚地毯吸干足音,四下静悄悄的,大部分住客还在外头狂欢。姚远数度欲言又止,可惜早已精虫上脑的千里都未留意到,此时他只想把人带回屋。 就像这样——一言不发地开关门,将男人控在门板与自己精壮的胸膛之间,短暂的视线胶合后开始接吻。一气呵成。和姚远接吻的感觉太棒了,小动物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真能够轻易的点火引燃千里,让他想狠狠操得男人哭出声来求饶。 唯独这次,唇齿相依的感觉让姚远酒意渐褪,愈吻愈清醒。此时千里愈是热情,姚远愈是纠结不安。他压制着内心的想立即逃走的冲动,勉力回应着青年的亲吻。千里胯下已然鼓鼓囊囊升起一大团,他挤入姚远腿间有意蹭动着对方同样支起帐篷的下身。 “你先去洗澡好不好?”姚远白皙的脸已经红透了,他握住打算深入自己衣内千里的手腕,靠在他胸前低喘道:“再给我点时间,很久没做过了。” 千里捏住姚远的下巴抬高他的脸,那对含情双目深深地望进姚远的眼内。在姚远忍不住躲开他灼热的视线前温柔地亲了亲他的眉毛:“等我。” 千里走向套房内的浴室,一路除下身上的衣衫。那些不菲的名牌被他随手丢在地上。青年大方的向姚远展示自己获得上天眷顾,宛如雕塑般完美的背影。 听闻水声渐响,姚远心想,这就是他苦等的转圜。 进入模式3770/381/0 003 缘分竟是这样奇妙。直至姚远轻轻合上门离开千里的房间,还是感到不可置信,不仅飞机上因为机缘比邻而坐,两人预订的房间亦恰巧就在门对门。 他惊魂未定的回到自己的房内,从迷你吧拿了一只酒带到浴室,打算再喝一点点换取半晚安睡。姚远的酒量虽称得上好,可从未像今天那么无节制的放任自流。 一路颤抖着手打开水阀,呆望着浴缸内的水很快注满。姚远现在满心还都是那个叫千里的半唐番青年。对方不单止外形出众,个性亦完全符合徐凌霄所说的那种浑身散发着致命魅力,令人如坠深渊,乃至可以爱得大彻大悟的类型。 起码对姚远来说,是这样。否则怎会凭着接吻而已,就让姚远腿间变得湿泞不堪。他咬着唇将满是淫液的内裤连同其他衣物丢进脏衣篓,一脚跨进浴缸中。 心虚逃走当然可以理解。姚远身体状况特殊,他自己也都清楚,能毫无芥蒂接受的世间罕有,当中也许不包括千里。他们的缘分再多,可能也就到此为止。 正因为千里那么完美,对他那么多吸引,姚远才不愿设想衣衫尽褪后千里对着他的身体露出看怪胎的厌恶眼神,也不愿面对千里瞬间萎掉的场景。 姚远缓缓浸入热水,离开云间城数日,他在独处时会谨遵与好友的约定不再去想往事。此刻脑中千里的影子却不由自主慢慢幻变成另一个人。 迄今姚远仅有的交往对象,死去的男友——梁谔。 尽管相识七年之长,但由于梁谔神龙见首不见尾,差旅不断,两人常常分处异地(感谢新闻报道,姚远已经知晓真相)。并且梁谔对房事表现得冷淡到近乎无动于衷,因此他们之间性爱频率相当罕有、次数屈指可数。 在姚远模糊的记忆中,他们的初夜发生在相识一年多后。起始便是自己明知要与梁谔见面,仍刻意饮下带着致幻成分的酒精软饮蒲到烂醉。带着年轻未经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气——趁着夜色掩盖跪低在梁谔身前要替他舔——不知是否是梁谔气姚远不知廉耻、不知是否是姚远口活太烂——总之梁谔勃起得非常困难,最后的插入更草草了事。 姚远思绪飘远,忆起他俩初夜后不久发生的另一件事。 那会他自认正处于热恋期,每天都在满心期待着与梁谔甜蜜约会,奈何梁谔实在档期太满,两人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每每通电也是说不上几句就要挂断。 于是在某次见面却未同房后,姚远悄悄留住一件带着梁谔气味的衣衫,预备在他不能陪伴自己的时候拿来陪睡。 ——当然不只是单纯意味的陪,姚远正自慰到情浓处,恰好梁谔的电话打进来,这让姚远更兴奋了,毫无危机意识的又撒娇又发浪,裹着满是情欲的鼻音向情人叠声诉说自己的挂念。 梁谔却为此大动肝火。隔着一条电话线冷言冷语。撂了电话,直接冷暴力相向。 年轻气盛的姚远开始也跟他斗气,日子再长一点他就受不住了,但梁谔不想见人的时候,姚远根本无法找到他的踪迹。只能给他寄信,一封接一封写了数月,梁谔才肯重新见他。姚远因此吓怕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梁谔对于姚远通常非常温柔纵容,逢见面必备礼物,会亲自下厨,会同他一齐做家务。但只要涉及为他所不喜的床笫之事,就变得丝毫不留情面。久而久之,本质重欲的姚远在男友的疏离下变得十分擅长克制忍耐欲望,与他拍拖之后自慰的次数亦少得可怜。 得益于长期禁欲,姚远的身体愈发敏感,水面诚实的反射出姚远写满欲望的潮红脸庞。不知是否出于长久的习惯,造成了此刻性欲再高涨姚远都不打算替自己抒解。 而今他的男友虽已离世,但余威仍然健在。梁谔像姚远人生的一个烙印,他所有关于情欲的认知都是他给的。 千里的骤然乍现宛如一 分卷阅读5 场绮梦,干脆就让梦在最绮丽的部分终止。幸而他已经习惯忍耐。 “你好啊,宝贝。”千里面无表情的倚靠在沙发上,打量着刚出浴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香槟。“出去买酒忘带门卡,就让服务生替我开门进来了。” 服务生确认过对方果然是刚刚在电梯里与千里吻得难舍难分的那个,又愉快的收到一大笔小费后即刻告退。“祝两位在维加斯玩得愉快。” “当然。”千里依旧不失里礼数的回应,顺手将门合上。 姚远却从落锁的声响里听出他的愠怒,提醒着自己不是在发梦。明知避无可避,仍然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窗外月光落到千里的天使面孔以及衣襟半敞的胸膛,为他镀上一层白色冷光。姚远惊悉他幽深的双眸在光线变化中竟透出奇异的墨绿,令他仿似从地狱出走的魅魔。 千里冷眼望着姚远的举动,口出恶言:“梁谔就真的那么好?——值得你要为他守贞吗?” 方才千里兴致勃勃的洗过澡,出来却发现姚远不知所踪,只剩自己与空房怨怼。顿时觉得又愤怒又妒忌。理由不难想到——新寡的男人,因为仍心心惦念着亡夫,所以才会在兵临城下的那刻逃走。千里盘算了一百种方法要把人囚禁操服,成为独属自己的禁脔,日日渴求自己的精液,到时姚远就绝对再无余裕思念死去的情人。 亏得一线理智还在,思及姚远同自己接吻时的媚态,千里知道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睡到这个令他惦念多年的男人——青年有绝对的自信,凭自己的手段攻克姚远的心只是时间问题。 千里终究还是冷静下来,恢复了先前对一切事情游刃有余的姿态。他点起香烟拨了通越洋电话,根据方才从姚远口中得到的线索交代了几样动作,之后凭他的手段找回姚远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厢听得千里提起离世的男友,姚远更是心乱如麻。“他不一样……”梁谔起码是双性恋,况且他们相恋一年多才突破底线,而他和千里相识不到二十四个钟头。 姚远窘迫的来到千里跟前,伸手把那樽香槟拿走放到旁边。温热的双手撑在千里宽厚的双肩,他低声道:“你会后悔的——”清越的声线带着一点无辜鼻音,仿佛在示弱讨饶。 姚远垂眸,长睫遮去眼中的慌乱。凑过去蹭着千里高挺鼻梁,小心翼翼的亲他精致而锋利的眉眼。 千里却不跟姚远客气,强硬扣紧男人的腰肢,隔断所有退路。钳住男人的下巴,撬开姚远的唇大力舔吻,似要把人吞吃进嘴里。 姚远则主动分开腿坐到千里结实的大腿上,亲吻不曾停歇。姚远自暴自弃地闭紧双眼,伸舌与对方共舞,丛生的欲念使他扭得似蛇,不住朝青年怀里钻。 千里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对方胸前似有超乎寻常的柔软,于是松开姚远,隔开一点距离。意欲看个究竟—— 男人的浴袍已在痴缠间滑落肩头,一双浑圆雪白的大奶子暴露在月光下,粉嫩的乳头因为动情的缘故硬挺的立着。 “姚远……”饶是一贯自若的千里见到这番美景亦显得十分讶异,他按耐住翻涌的情绪。 难怪。 原来姚远临阵脱逃是因着自己那句用来推搪流莺的低级玩笑。 原来梁谔是为这特殊状况才如此处心积虑的保护姚远周全。 ——姚远要给千里展示的远不止这些。他咬着唇握住青年的大手向下探去。浴袍下未着寸缕的男人,勃起的阴茎正跳动着,原该是阴囊的地方却多了一埠汁水淋漓的嫩肉。 姚远带着青年的手指按在上头揉搓了一下,整个人便哆嗦不止。 “嗯啊——”姚远不再克制着呻吟,短促甜美的叫了声,媚意就快要溢满。双性身体一旦打开情欲的按钮,本就比寻常人更希求性爱的滋味。姚远已太久未曾抒解,久旷的身体十分渴望得到青年的慰藉。现下千里的手指不过触碰那肥厚敏感的肉唇,自己就忍不住想尖叫着高潮了。 “别再看。”姚远难为情的伸手捂住千里的眼,“你会阳痿的。”千里闻言,无辜地眨了眨眼,又长又密的羽睫像把扇子搔动姚远的手心。 青年听到他如此计较自己无心的一句说话,轻轻笑开:“姚跟其他人不一样。”吐露的灼热气息引得姚远呼吸再度加重。 千里拨开姚远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叫他宝贝:“你怎样我都想要。”随后轻巧的把人抱起坐放到床上。 姚远原本就拥有超越性别的温和驯良,长身玉立、腰肢柔韧纤细、臀部丰满挺翘,这些都是千里目光所及,早就了然于心的。岂知除去衣物赤身裸体,主动向他求欢的姚远更令人惊喜数十倍。 “宝贝,让我仔细看看你。”但千里并没有猴急侵犯姚远罕有的双性身体。而是一瞬不瞬的继续审视着。 知晓世间有双性人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发育良好的雌雄性器相宜的共存在姚远身上,让人不得不慨叹造物之妙。千里决定按照从头至尾的顺序好好品味—— 他先是好整以暇的欣赏了那对嫩白大奶好一会。只因是长在姚远身上,他便不见大奶子有何不妥了,反倒想好好亲一亲、摸一摸。男人的乳晕与奶头与巨乳相称,粉粉嫩嫩的缀在顶端。一受到瞩目圆柱状的奶头立即缩紧翘得更高,忠诚的反应主人的渴求。 青年粘腻的视线停留在其上,久得姚远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灼穿了,双颊都染上一层情欲的绯红。千里才转而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向两边打开。 ——而后热辣的视线持续划过平滑的小腹,一路下行来到胯间。 若姚远是伊甸园的禁果,那么千里认为自己注定犯下原罪。 姚远勃起的阴茎尺寸不小,大约还比许多东方人略长些,颜色却是相当干净的肉粉,此刻正汨汨流着清液,想来虽无外露的囊袋,但生理功能却没有缺失。 底下取而代之的正是刚刚姚远亲自带他领略过一次的、湿淋淋的肉花。修剪齐整的体毛下是两瓣同样肉粉色高高鼓起的大阴唇,尽责将内里的小阴唇连同阴蒂紧紧裹住,阴道入口更不容窥觑,只留下一道引人遐思的肉缝。会阴之后,紧紧闭合的后穴深藏在圆润的臀间。 千里再次由衷慨叹造物的奇妙:“你真美。” 跟着要求到:“接下来自己掰开小屄……show me*。”千里表现得自制力再强,满身欲火都被嘶哑的声线出卖。 听着千里近似叹息的夸赞,姚远眼中流散出粼粼水光,红唇微张,露出一副痴态。不由顺从地按照他的要求伸指剥开两瓣肥软的肉唇,露出在其间耸立着的小巧阴蒂与下方娇嫩的屄口,那里正源源不绝的吐着汁,泛滥出成片淫秽的光泽。 着迷地凝望姚远的身体,千里不仅没阳痿,反而性欲更加旺盛。 尘世间应当无人可完全抵御青年这毫无遮掩、充满淫欲的视奸。炽热目光令姚远整个人都酸软下来。如被捕获的羚羊,可以任凭对 分卷阅读6 方为所欲为。 进入模式3843/226/0 004 千里清楚地知晓自己从未如此渴望与一个人结合,罔顾伦理,惟愿全身心地占有对方。 姚远又何尝不是欲火中烧。呜咽了一声,忍不住催促道:“千里,摸摸我……”说话间湿红的窄缝又不受控地涌出一股淫汁。 千里眼带笑意,不紧不慢地发问:“你已经准备好了吗?”原来青年还小心眼的记得之前姚远逃走时用的借口。 姚远自知理亏,含着泪嗫嚅道:“对不起,千里……我以为你会讨厌我这样的……”男人被千里欺负得早已泪盈于睫,着实一副可怜相。他拽着千里的衣角示好,想要他吻他。 千里笑了一下:“你欠我一次。”贴了贴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姚远睁大眼望向他,仿似在控诉:你怎么舍得?于是千里终于肯大发慈悲给男人一点甜头—— 姚远周身肌肤触感有如丝缎,月光清辉中泛着绸滑的光泽,区别于普通男性的饱满奶肉如同两团雪,仿佛一碰即碎。青年先是伸手将双乳捧在掌中,那触感软嫩犹似带磁,立刻叫他握紧,爱不释手地揉搓把玩,丰润的大奶子在他手里被捏得变形。 “好舒服……”姚远难耐地轻哼着,被青年亵玩乳肉的快感让他不自觉挺胸,将奶子送入青年带着薄茧的手中。上头两颗硬如宝石的奶头,更不甘寂寞地摩擦着千里的掌心。 “宝贝奶头发骚了?”千里顺势松开掌握,低头将其中一个奶头吸进嘴里以舌尖来回拨弄着,他明知故问道:“这样可以吗?” “嗯……”姚远含糊地回应,手指插到青年略微卷曲的黑发间,欲拒还迎地推着他的脑袋。 千里得寸进尺地换了牙齿慢慢厮磨。惹出他细声细气的呻吟后,又立刻安抚地嘬弄,亲出响亮的水声。另一边乳头也体贴的给予照顾,小小可怜的一颗,屈指弹了弹,又惹得男人惊喘呼痛。 青年岂能没听出其间兴味,顿时更是玩心大起。一颗奶头用尽温柔以待,另一颗则用指腹使劲揉搓,而后以食中二指夹着慢慢捻弄拉长,复又摁回乳晕中。这样轮番玩了好一阵,原本小巧的两颗奶头已肿大一倍有余,颜色亦变得水亮赤红,望着便知口感上佳。 “宝贝的大奶子真好味。”青年一面享用,一面状似不经意地问:“你那过世的丈夫是不是也很喜欢这样玩这对骚奶子?” 姚远原本就被他玩乳玩得眼中满是氤氲水汽,正是情绪脆弱的时候。无端听得千里再度提到梁谔,心中最难堪的部分被触及。 ——片刻前他还在浴缸内回忆已经离世的男友,这会儿又在他人的床上不知廉耻地求欢。仿似天生注定从来他就是如此容易被情欲所支配,做尽不该做的事情。 姚远登时竟不知怎样自处,更无余裕纠正千里错误的称谓,只得别过头去,唯恐眼泪断线般下坠。 千里怎会看不出他的委屈,却故意没理会。无动于衷的换成两手托住乳根,十指收紧使力抓那对娇软大奶,却如何也握不住一样,滑腻的从指缝中漏出。 青年垂首用软唇在姚远的耳际徘徊,柔声哄诱:“告诉我,姚远。梁谔是不是也常常这样玩你?”手指重新夹起红肿的奶头向外拉扯,连带乳肉晃荡不休。 见姚远始终隐忍不答,千里所有好气性都消磨殆尽。“不答是不是?”他又问了一遍,却不再指望得到答案。语落起手,带着三分力道扇了男人的大奶子两巴掌。可怜的两团雪白嫩肉被抽得漱漱颤抖,左右不断甩出阵阵乳波,上头同时留下鲜明色情的红痕。 姚远半点经受不住似的,立刻发出绵软的求饶声:“不要……好痛……”其实被掌掴的那点痛还不足以将他击溃,身体的敏感反应才更让人无所适从。姚远不自在的并紧双腿,意欲掩盖腿间宛如失禁般不断涌出的淫液。 姚远的呼痛听在千里耳中总带着几分诱人不自知的魅惑,当然,青年更不可能忽略这个男人因为大奶子挨打,就变得湿答答的嫩屄。 千里的侵略欲被勾起,如同主人要带着鞭子驯养淫荡的母马,意欲在男人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冷漠地一连又扇了好几下,甚至次次长指刻意掠过红嫩的乳头,不多时两团娇嫩奶子上被抽得满是指印。 梁谔在姚远心中的分量越重,致使他越想越轨抹去对方的痕迹。 姚远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啜泣道:“不要了、千里……”他再度抓皱千里的衣角:“呜,痛!” “痛?”千里冷笑:“是爽的吧!”他对自己的分寸拿捏得精准,接下来是又急又凶的一掌。既不会让男人痛到无法承受,又让软嫩的左乳一阵晃荡,微微肿起一道,惹得人想不顾一切看更多。 于是他也这样做了,反手又使劲扇了右边一下。 “我猜梁谔可舍不得这样对你……”千里俊美无俦的脸上不复半点怜惜,“不过我看你这骚婊子却很享受。” 在青年这样富于情欲的技巧下,姚远渐渐被扇奶带来的快感冲垮,仅靠玩弄奶子就被弄得几欲丢盔弃甲。自马眼中不停涌出的腺液将阴茎变脏变湿,不复最初青涩。若姚远有阴囊,此刻只怕早已紧缩提起,变成一副迫不及待喷精的模样。屄穴自不必说,更是泛滥成灾,身下一小片白色床单都被濡湿变透明。 跟千里比起来,梁谔一直表现得十分性冷淡。不仅同姚远正经上床的次数寥寥,做爱时简直就是个循规蹈矩的教徒,从不花费精力同他玩什么情趣花样,更逞论这样带着淫秽意味的惩罚游戏。 姚远终于招架不住答他:“梁谔从来不这样的……呜、喜欢被打奶子、千里打得好爽……” 千里满意点头,“这样诚实才乖。”卸去力道又再拍了嫩滑的乳肉几下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这几下有如压死骆驼的最后稻草,姚远的肉棒抖动着,下一刻就要射出,被千里眼明手快地按住姚远的铃口不让他泄身。青年坏心道:“现在不许射,宝贝。” 相比姚远的情难自禁,千里面上显得悠哉得多。警告地弹了弹姚远的肉棒,起身拿来原本系于酒瓶上的丝带,三两下束紧在棒身上以阻拦他射精。 一系列动作后,千里忽而问:“扇奶子都能被搞到要高潮的骚逼,丈夫离世你为他守贞到连自慰都不愿?” 乳间的指痕仍火辣辣的,姚远下意识就答他:”往时他不喜,我已这样忍惯了……” 千里小声骂了句“变态控制狂魔。”全然不觉自己跟梁谔其实半斤八两。 “但是宝贝一见到我这张脸就腿软走不动路了,觉得我很好看吗?”千里玩味笑道:“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中看又中用的。”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用修长的手指包住两瓣沾满淫水的肥厚花唇,试探性地揉弄。 男人的肉穴因为他的触碰,敏感的又再吐出一小股透明的淫水。将指尖伸到那道紧窄缝隙的源头,随意 分卷阅读7 地拨弄几下便能带出好几道细长透明的粘液。 千里刻意奇道:“水真多,是因为我变这么湿吗?”他有些自得的扬起长眉。 姚远顿时觉得热意从阴穴直窜到耳根。 这次千里不再刻意为难身下的小母马。相当善解人意的毋需他答,便拨开闭合的阴唇,直截了当的碾向那颗饥渴已久,充血肿胀的肉蒂揉玩,时轻、时重的旋转摩擦,更不时下探到屄口轻浅抠弄。 原本粉白无暇的一朵肉花在千里的蹂躏下渐渐变成熟透的肉红,汁水外泄的模样分外招人。 姚远蹙着眉头,随着他的动作喘着。被青年指腹不停使劲碾压揉搓的敏感阴蒂仿似升起一团火,火辣而尖锐的快感集中在一处,不断灼烧着他的理智。 但这些停留在表面的慰藉仍然无法平息强烈的性欲,年长的男人十分渴望被玩弄身体的全部,于是他只能向这个刚刚相识的貌美青年祈求更多:“千里、手指插进里面……” 其实千里是天生的玩家,尽管他从未有过与女性或双性欢爱的经历,但与姚远对视一眼便心中有数。望着姚远快被欲望吞噬的痛苦神色,心中不免升起些少年心性的恶劣,但他掩饰得很好。歪着头扮作不知:“说清楚点,要插哪?” 千里指沿在外阴划动,不时拧一下姚远充血肿胀的阴蒂,又摇了摇那根丝带缠绕的肉棒,甚至分了一只手拂过后方紧致的后穴。“这里不行哦,我打算留到最后再享用。”最尾来到那个骚水淋漓的屄口抹了几下,就是不肯如他意,非等得他亲口哀求。 “嗯啊……插我的……”阴道内被千里挑逗出的空虚瘙痒折磨得姚远胡乱扭动。抬腰拱着不停寂寞流水的肉屄主动追逐摩擦千里骨节分明的手。嘴上也不再矜持:“唔……要手指……插我的屄……” “宝贝真淫荡,乖,这就满足你。”千里真心夸道。俯身亲了亲姚远的鼻尖,“把你指奸到高潮怎么样?”语落猛然挤开两片薄嫩的小阴唇,往男人正持续不断的淌水的肉屄中一气捅入两指。 湿滑的媚肉立刻绞缠上来,夹道欢迎来客。千里不由赞叹:“宝贝的骚逼好紧。”将姚远两管长腿分得更开些。手指被湿热贪吃的阴道紧紧裹挟,青年耐心十足的缓慢抽动着长指,一面按摩柔嫩湿润的逼肉,企图借助丰沛的汁水让他容纳更多。 千里观察着姚远的神色,待他的眉头舒展一些后,方又再追加一根,同时摇晃手腕加速进出的速度,令修长的手指在肉穴内抽插搅动。 直到增至四指,姚远便挣扎着哭叫出声:“千里、够了……”酸涩的快慰包围了姚远,他已许久不曾尝到性交的滋味,一时自觉无法承受这强烈的快感,便不住想要逃离。 千里岂能不知这是他欲拒还迎的哭诉:“你的逼这么放荡卖力地吸我,哪会够?”青年恶意地转动手指以骨节不断摩擦刮蹭姚远阴道内的敏感点,摁着阴蒂的拇指随之加重力度,似要碾碎对方一般揉搓。 来自千里手指暴烈的抽插令姚远变成欲海中一棵浮木,意识随着千里指奸的频率不住起伏。身体不由自主的弓起,小腹抽动。 “小屄要喷水了吧?”察觉到阴道内渐渐有痉挛的趋势,千里抽出手指,同一时间解开束缚肉棒的丝带,以便让姚远获得双重高潮。 释放的瞬间,姚远发出甜腻高昂的叫声:“啊啊……好爽、射了——”肉屄喷出的阴精飞泻如柱,仅被指奸姚远便潮吹了,淫水尽数浇于千里的手掌间,而肉棒不经触碰便总共喷薄出七八股浊液,弄脏了青年仍算齐整的衬衫。 千里眯着眼把满手淫液抹到姚远的胸前。将不应期的男人揽入怀中,逐一舔去着他面上的泪痕,最后落在他失神微张的嘴唇,哺喂一般慢慢互吻、交换唾液。 姚远勉力平复着情绪,食髓知味地伸手玩千里的纽扣。 “这么等不及?”千里调笑道:“那,帮我解衫。”语毕又抵在男人的肩窝撒娇一样的蹭蹭,恢复了最初的乖顺。“我也好想要宝贝。” “嗯。”姚远低声应到。 进入模式3877/239/2 005 千里舒展着身体让姚远摆弄,“姚远,好好感受今日我带给你的快乐。”炙热潮湿的鼻息故意呵到姚远的耳廓,引发年长的男人又一阵战粟。 “这种快乐也只有我能给——信我,你不会失望的。”千里的声音温柔至极,更蕴藏着浓重的欲望,有种性感且非常蛊惑人心的味道。 千里骤变得款款情深的语调却让姚远感到一丝茫然。这宛如恋人间的絮语让他自欺欺人的想:不论今后他们是何种关系,起码今夜可以享受一时旋旎。这不正是他来此地的目的吗? 故而手上仅顿了顿,又去脱千里的衬衣,权当是鼓励。 千里显然是穿衣显瘦的那类。青年精壮的上身终于露出全貌,漂亮的肉体很快就转移了姚远的注意力。结实的肌肉绝非那种健身房练出来徒有其表的装饰品。 男人避重就轻地带着一点痴迷将手掌贴到青年的胸肌,抚摸感受他那如玉的紧致皮肤,再往下腹间是六块排列有序肌肉。彰显着年轻弹性与绝对力量感的千里如同海妖,拥有让人宁可下沉都不情愿放手的魔力。 千里瞧见姚远眼中毫不遮掩的迷恋,尽管现下只是对着他的身体,但还是感到心潮澎湃。略微低头就印上姚远形状美好的嘴唇。姚远亦热切的双手自发攀紧千里,任青年长驱直入,撬开牙关进入口腔中与他相互纠葛。 喘息的间隙,姚远如同陷入巨大的眩光中,依依不舍地摩擦着千里的下唇,青年喉间滚着低低的笑,将肉舌送入他口中供他吸含,双方一吻再吻,互相吞咽下不知几多口水,乃至分开时唇口牵出淫靡丝线。 情欲的美妙滋味轻易让人沉沦欲海,但愿日后情节再曲折、再不如意,最尾他们一起回忆都能彼此心照,这段感情是因为最纯粹的吸引伊始。 一个人的言语行动或能造假,惟有心底的欲望最真挚。 等姚远磨蹭着终于解开千里的裤头。千里已等得发毛,惩罚性地啃他的耳珠,声音全然染上嘶哑:“宝贝动作好慢,就这么喜欢我的腹肌,嗯?那这个呢?”干脆自己把底裤下拉,完全解放出那根勃起后显得十分粗壮可怖的紫黑色阴茎。“尺寸你都应该很满意。” 千里眯着眼笑起来,有种天真的残忍。他晃着硕大的鸡巴往姚远的手心顶了顶“期待吗?待会我要用它操烂宝贝的逼。” 姚远暗暗倒吸口气,未料到这个容貌精致如瓷器的半唐番青年,性器则完完全全继承到西方那边的血统,俨然佼佼者的尺寸。 “现在我只想和你一起。”他恐惧又饱含期待地轻轻握住那根阴茎,以感受千里鲜活的温度。烫手的炽热触感又叫他迅速放开。“千里、令我忘掉他吧……” “惟有活着的人方能是独一无二的。”千里幽幽说道。 分卷阅读8 将姚远再度推倒至柔软的床褥间,倾身吻住。 姚远轻哼着承受千里宛如掠夺的亲吻。青年的舌头往姚远嘴里侵袭,不时舔过男人敏感的上颚,吮吸对方的下唇。两手掠过两团滑腻如雪的大奶子,在柔韧的腰间情色的摩挲,而后沿着大腿向下挤入握着他臀尖肉厚的部位不断揉捏。 “嗯……千里……”姚远被亲得心旌摇动。主动将修长笔直的双腿屈起向两侧分开,展示自己奇妙共存的两个器官。肉棒重新硬得不像话了,耀武扬威地贴着他平滑的小腹。嫩屄在度过高潮过后变得烂熟透红。 千里始终按照自己的节奏一路缠绵悱恻地舔舐,湿漉漉的吻痕从嘴唇蔓延到锁骨,奶头,最尾停在姚远的阴茎上。他伸舌绕着茎身舔弄几下,肉棒立刻从马眼中吐出透明的腺液。 姚远难耐地挺胯去追,肉棒戳到千里的下巴留下一道粘腻的湿印。千里立刻调笑道:“宝贝的鸡巴也很饥渴。”青年假意乖顺的含住龟头嘬食几下,可未等男人尝够口交的滋味随即放开。 姚远经不住他这样肆意的逗弄,刻意被忽略的屄缝更耐不住寂寞一股股的滴出热液,粘腻淫水多得甚至流经会阴濡湿臀瓣。通通被千里伸手接住,抹在自己怒张的大鸡巴上。“骚逼又开始喷汁了。” “嗯……屄好痒……”姚远动情地呻吟着,眼内泛起欲求不满的渴望。他心知肚明青年就是要看自己发骚求操的模样才肯停止幼稚的作恶,于是男人又再主动掰开两瓣被玩至肿胀的肥嫩阴唇,露出被玩弄得可怜至极的敏感阴蒂与重新闭合的肉缝,无声的向千里诉说邀请:肏我。 千里笑了一下,散发出天然媚态的姚远宛如一道迷人漩涡,令他的瞳仁被卷出绮丽的光芒,两人间充斥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他握着健硕的阴茎,将圆硬的龟头抵上那小小的肉屄,借助丰沛的淫水慢凿那紧闭的入口窄缝。可惜本性贪吃的屄穴当下仍然紧致非常,不过浅尝辄止的含进一点龟头就挣扎着将凶煞的巨物挤出。 “宝贝真紧。”千里俯身下去抵住姚远额头,同他对视。视线交汇的下一刻他们的唇又缠绵地贴合在一处,相互摩擦着。青年粗喘着命令道:“帮我一起——把大鸡巴捅进宝贝的嫩屄里去。” 姚远只得伸手与千里一齐扶住那根炙热的大鸡巴往张合的逼口送。尽管一早有知,但他还是再度为这硕长的尺寸感到心惊。 手中的狰狞犹如一根烧到通红的烙铁,让姚远不敢硬插入久违人事的阴道,只得让大鸡巴在外阴不断摩擦。鹅蛋大小的龟头堪堪在湿滑的肉缝间来回划过,在千里的指使下挤开阴唇的包裹数次恶意揉搓敏感的阴蒂。 姚远被鸡巴肏弄阴蒂的快慰弄得周身哆嗦,千里却觉得是时候了,大手包住他的,调整了一下肉棒的角度,强蛮的往阴道中猛捅,粗壮的鸡巴破开紧窄的逼口送入半截柱身。 还未全根进入,饱胀的痛感就如同酷刑加身,惹出姚远一连串泪:“呜、千里……太粗了、不行的……” 千里也被阴道内层层叠叠的褶皱夹得快要过呼吸了。懂事以来,他从未如此这般需要调度到全部的克制力,才能抑制住射精的冲动。鸡巴被紧窄的穴道裹缠吸食的美好滋味相较先前的指奸犹胜百倍。 “宝贝乖,骚逼已经吃进去一半了。”千里柔声安抚: “忍一忍、等下操开了会很舒服的。” 他耐住性子贴着男人的唇吸含,将他的口水一点点卷进肚里。身下的大鸡巴不断的在润泽的穴道中试探厮磨。 千里柔情似水的哄诱之下,姚远的哼叫逐渐变了调:“可以了——千里、我要你……” “现在又不怕痛开始骚着要了?”千里挑眉,眼里的戏谑看得姚远不自在的别过脸。 “——快来。” “好的,我的骚婊子。”千里相当听话的挺胯狠狠一捣,粗壮的鸡巴卖力的挤开一圈一圈的媚肉向最深处冲锋陷阵。 姚远皱眉:“唔——好胀。”但那胀痛中的饱足更让人欲罢不能,想获取更多。姚远实事求是地将双腿盘到对方劲瘦的腰间,“千里,整根进来……操我……” 姚远的阴道实在太紧致,让人尽管拥有盖世武功都十分不好施展。千里不欲他受伤,低声哄着:“别急宝贝,太贪心你的小嫩屄受不住的……听话,慢慢来,呆会全喂你吃。”亲吻流连在他的肩颈锁骨,烙下一连串印痕。长指抓住姚远胸前两团大奶揉搓爱抚,意欲让他能再放松些许,以便往后的顺利抽插。 直至紧紧缠着自己的媚肉有了一丝松动的趋势,千里才提胯狠狠向内冲撞,随着千里的抽插,甬道内渐渐变得愈发湿滑易操。 姚远还要勾人:“呜、大鸡巴操得好舒服……不要停……” 青年便加足马力耸动自己精悍的公狗腰,在操干中渐渐发现了新大陆,肉道尽头的似有张小嘴,当他无意蹭过,那软软的一圈嫩肉便不断的舔食着龟头马眼。千里惊喜道:“这是宝贝的骚子宫吗?想不想我进去。” 他不用他答,狰狞健硕的大鸡巴便毫不留情的次次碾过层峦叠嶂的重重媚肉,无休无止的碾到宫口。 深重肏干积累的过激快感却令姚远慢慢负荷不住了,子宫口被欺负得如被灼烧般肿胀难忍,他却不舍得中止,凝着泪呜咽:“千里……”有意伸出肉红的舌尖引诱,祈望得到青年嘉奖的亲吻。 千里便柔情地吻住姚远,将男人的舌头拖回口中细细纠缠安慰,胯下的阴茎也因缱绻的亲吻愈发坚挺,更变本加厉的提升摆动撞击的频率,直至坚硬的蛋大龟头磨开那紧闭的关窍,一举捅入更深更紧的子宫颈中。 这滋味着实美妙,令千里立即爱宠地展臂将姚远提起紧紧抱入怀内,惟愿立地与之融合一体。而随着姿势调整,紫黑的肉刃最终得以整根没入,龟头被窄小的子宫紧紧吸裹着,那湿热的触感叫人血脉偾张,底下两颗硕大的卵蛋与粗砺毛丛亦紧挨穴口,恨不能齐齐塞进肉屄中。 廿七岁的姚远,由于性经验林林总总相加都十分有限,以至估错这根凶煞肉刃带来的危险。这下终于因为贪心得到教训。阴茎狠狠贯穿子宫带来的酸慰有如狂浪将姚远推至奔溃边缘,昂着头濒死般无声呻吟。 千里见状便刻意放缓抽送的频率,转而用龟头刮蹭姚远周身最敏感的子宫底嫩肉:“宝贝好棒,骚子宫真的把大鸡巴都吸进去了。”姚远的阴道弹性实在惊人,第一次就能承受他的全部。 他伸手抚去姚远眼角的湿意,将男人汗湿的额发向后拨,露出整张叫他爱得痴狂的脸来。随后擎住姚远饱满多肉的屁股,由下至上不断颠着抛着怀内的男人。 千里的龟头尤其巨大,抽送时上头的肉棱毫不留情来回刮过紧致的宫颈,触感清晰得似磨刀,令姚远觉得自己如被献祭给邪神的处女,又是害怕又是期待。他无助地拥紧在他身上不断伐挞 分卷阅读9 的青年,选择信他终会把自己带向越堕落越快乐的无间。 得益于阴茎的长度,此时青年的次次冲撞都轻易能捣到姚远的柔韧子宫底部至变形,几乎将那用以怀胎生子的处所肏成专属鸡巴套子的模样。加上千里年轻精力格外旺盛,阴茎便如同一杆用不知疲倦的筋膜枪,龟头强力捶打敏感肉壁,肏得男人才收住的眼泪又止不住下坠。 姚远最终承受不住这样密集的快感,再次抵达高潮。肉棒抖动着吐出稀薄的精液,屄穴亦不甘人后地吹出大波阴精。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活。仿佛整根鸡巴都泡到一汪温暖的泉水中搅动,爽到灵魂震颤,叫嚣着要喷薄射精。于是他也不再忍耐,数百下深顶之后放松精关,往姚远的子宫内注入大量浓稠的精水。 姚远被一股一股的滚烫浇得下意识往后缩,却被千里牢牢按住了,不容许他逃离精液的浇灌。 此刻天光已翻出一线白,维加斯的晨光由未合紧的帘幕缝隙照入房内。结束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后,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千里先是不满道:“宝贝,你让我秒射了。”脱离性事后千里又恢复了爱撒娇的大男孩模样。他又低声问:“跟我做果真很爽吧?” 姚远好想反驳他:先生你中文学还未到家,秒射不是这样用的。但彻夜纵情,令他恍如追逐风暴过后一样疲累,眼睛都要睁不开。最终只是粘糊地回应:“嗯。” 千里怜惜他一副承欢过度的可怜模样,尽管只做一次对他来说远远不足,但还是决定暂且放过彼此。 潦草的清理后,他们在相遇的第一天便相拥而眠。千里甚至意犹未尽地将阴茎置入姚远温暖湿润的巢穴内,从背后握着姚远的奶肉才肯进睡。 属于二人的生醉梦死由这此正式开启。 进入模式4090/210/0 006 如同所有发生在维加斯的影片,翌日姚远睁开眼时,大概是宿醉的头痛太过猛烈,令他一度感到短暂的离魂。然而还埋藏在体内的硕大阴茎催逼着他意识归位,过去十几个钟头发生的荒唐韵事有如陨石碎片片飞来。 他竟和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接吻乃至做爱,高潮不止一次。真是应了最初徐凌霄那句——“到维加斯去找个顺眼的,多搞几次。” 而他的维加斯情人、半唐番青年千里,此刻刚揉着眼起身,俊美如斯的容颜配上孩子气的动作,不由令姚远内心增添一丝悸动。但转瞬,这个“天使”就不乖了,挺胯用晨勃的大屌撞了他好几下。 姚远回味着他昨夜的表现,不自觉红了面。在这座犯罪的繁盛都市,及时行乐不应当成为忏悔的理由。那些不该惦记的过往,才应如被射出体外的精液那样,冲进下水道。 千里从背后揽住姚远的腰,侧首贴在他颈间嗅着欢爱的余味。那紧紧包裹着他的阴道随着对方的一呼一吸又在撩人。耳鬓厮磨间,手握住男人同样晨勃的阴茎,“想要吗?”千里察觉到姚远轻微的颤粟,轻笑说。 姚远喉间发出意味不明的吞咽声,酒醒之后,多多少少还是觉得羞涩。错开眼不去看他,“我肚子饿啦,你不饿吗?” 食色性也。饱暖才能思淫欲。即使从小在国外野蛮生长,千里还是懂得这些粗浅道理的。他善解人意的抽出那根狰狞性器,也不做遮掩,就这么赤条条的下床打电话叫餐。 姚远松了口气,跟着下床到浴室冲凉。 尽管距离约定俗成的早餐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对于这座金元便是最佳通行证的城市而言,只要你想,任一餐都可不限时段提供。侍应很快端上各式茶点主食,并按照千里的吩咐逐样搁到矮几上。 姚远出来,但见千里好端端有沙发不坐,而是披散着浴衣曲起一条长腿,慵懒倚坐在桌边的长绒地毯上,见他便招手道:“过来吃东西。” “你先吃,我吹头发。”姚远方才仅用毛巾吸干了发梢的水,虽说昨夜两人已共赴过巫山云雨,做尽爱做的事,但此时姚远仍不愿在对方面前显露太多狼狈。 千里却理所应当的指着自己大腿,示意他带着风筒过来坐。姚远见状也不再扭捏,却到底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把人家当坐垫着实不像话,便只分腿跨跪虚坐其上,并不好意思压实。之后还主动在他眉间落下轻吻,权当预付他要替自己服务的谢礼。 可千里怎会满意。姚远的姿势恰如送羊入虎口,更方便了他霸道地沿着男人宽大的居家短裤裤管一路向上抚摸,强硬地探入底裤中抠挖姚远腿间藏匿的生嫩阴蒂,三两下把人揉到脱力了,再摁着他坐到自己勃起的性器上。 姚远仰头见到青年漫不经心却闪闪发亮的笑容,心防动摇道:“待会再——”他几乎以为千里会假借吹头发这件事开始另一轮性爱了,可千里却接好电源并低声承诺:“乖宝贝,不弄你。” 半唐番青年拿起电吹风开始认真细致的动作,长指穿过发丝,明明毫无色情意味,却惹得敏感的男人一阵战粟。姚远艰难地将淫媚的呻吟咽进肚里,虽则双方皆因密切接触情动不已,但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看他们紧贴的下身,这场面都可算得温馨隽永。 规矩乖顺的千里令姚远不禁怀疑他在小心眼的气自己晨起时拒绝求欢。天地良心,千里这样做也只是见姚远先前不想做,便体恤对方不把鸡巴插入那小屄。但他的温柔也仅限于此,他的性格就是好不容易将人猎到手,哪怕隔着几层布料,也得让姚远的嫩逼紧紧挨着自己的鸡巴,一霎都不情愿同对方分离。 替姚远拾掇整齐后,两人谁也不愿主动抽离,便黏黏糊糊的扮作真正的蜜月情侣那样,保留着现有的连体婴儿姿势开始过早。安分进食是绝不存在的,其间由千里主动发起,姚远积极响应,二人交换亲吻无数个。那不甚地道的广东粥在你侬我侬的接吻中难辨滋味,到最尾,竟觉得口齿都是甜的。 吃过之后两人不过是普通的依偎在一起,不时说说闲话消磨,姚远竟产生了希望时间地点永久静止的希冀。 缠绵一阵后,千里提议:“一起去找点乐子?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在户外玩玩枪什么的。” “好。”姚远当即应承。 好有默契。千里嫣然笑着,纵使顺序颠倒,先上床才约会,但他追人还是有好好在按步骤来的。 “Hi,Miles。” “Hi,Mille。” 枪支俱乐部内不断有人同千里招呼。应当是根据关系,有叫姓有叫名的。姚远心想:英文名原来是这个。倒也合衬。 旅客在维加斯玩枪是相当常见的一件事。工作人员检查过姚远的证件,便痛快放行。由一人驾车带着姚远与千里深入荒漠中,约莫半个钟才抵达目的地,放下两人与那些危险枪械就调头返程了。 “我带你,一对一服务。”千里甜笑着说:“特别为你提供。” ——砰砰。 姚远抿唇屏息,连放 分卷阅读10 两枪。扣动扳机之后,枪支溅出泛着浓重火药味的飞星,人形的纸靶上多出两个黑黢黢的洞来。准头相较此前可以说获得长足的进步,每一发子弹好歹都中了,真是可喜可贺,也不枉费千里的悉心指导。 尽管枪支的巨大后座力让他吃痛,但一时之间他竟没空闲委屈。因为更不妙的是,原本在身后抵着他肩膀协力的青年此刻已经神游外太空,遨游到不知名的情色星系。 明明射击的是他,身体紧绷的是他,肾上腺素飙升的是他,到头来精神兴奋到勃起的却是声称自己拥有步枪协会证书的临时教官—— 姚远原本的恭维通通被他咽回肚中,浓缩成欲说还休的三个字:“你确定?” 姚远的嗔怪——色欲熏心的千里自发把这举动当作夸奖。若要细究便都可推到自己的混血身份上,总之中文不大成。 “宝贝,你打枪的样子真性感。”千里双臂圈住姚远的腰肢,成心把身体的重量往男人身上压。轻轻啄吻着他的耳畔,同时说着显而易见的事实:“看得我硬了,好想做。”他就笃定了姚远吃这一套。又是刻意压低声线,释放蛊惑。 千里一早说过要将后穴留到最后享用,昨夜的性事对他而言是中途喊停、早晨又远远未能尽兴。此际男人背靠于怀中,丰满圆翘的臀部恰好抵着他身下活力十足的性器,难免想入非非,阴茎竟难以抑制的硬了也不出奇。 姚远枪还拿在手中,闻言也失去了继续打靶的欲望。挣开他,自顾自地摘下护目镜,将那把长枪放回台面。“走吧。” “你生气了吗?”千里还戴着目镜。些许的放大效果让他的眨眼显得更无辜,扮可怜十足像:“抱歉,为了让你玩尽兴,我这把枪可以暂时先歇一歇火。 “你要在这做?”姚远环顾四围,尽管靶场地处无人区,但他还是有点担心。 哇噢。千里欢呼,一把从背后将人抱起。“那边房车有休息室。” “那些枪——” “等会有人过来收。”千里低声笑道:“宝贝,你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屁股。”姚远一阵后怕,庆幸自己没有在一夕之间被千里同化至随处交媾的地步,可到底他内心还是期待的——期待又一场酣畅淋漓到忘我的性事。 一入得车内,尚未来得及掩门,千里便迫不及待的将怀中的男人压到墙边。大手牢牢把他控制住了,凑近,接吻。唇瓣相互激烈的摩擦着,接着由千里的肉舌毫不留情的进犯掠夺。 姚远生怕自己要跌地,只好分开腿盘紧千里劲瘦有力的腰,任由对方进攻一般的舔舐,入侵到口腔粘膜。他们之间的吻从一开始就恣意到仿似要亲到断气才肯中止那般,许久千里才舍得放过他。 然而也只是闪神一念。姚远双足才点地,千里就让他掉转过背,欺身压实。姚远意犹未尽的扭过头再度索吻,青年便毫不犹豫地满足。唇齿相依间,就够两个欲火焚身的人除去身上的衣衫,赤诚相见。千里尤其不满那紧密厚实的束胸衣,嫌弃的扔远到沙发上。 一面咽下口中来自姚远的唾液,千里一面自姚远绸滑的腰部抚到股间。滑不沾手的触感令人痴迷。略略分开男人的丰满的臀瓣,令鸡巴夹在狭窄的臀缝间轻轻滑动,粗硬的阴毛更尽数倾轧其上。 那又硬又热又痒的触感令姚远才略平复的呼吸又再急促起来,他主动接过千里的工作,掰开两瓣臀肉,弓着背向后迎去,贪心的企图让大鸡巴摩擦到肛口。 “骚宝贝屁眼想挨操了是不是? ”千里一只手擎着他,将肉厚的屁股抬得更高。探身过去,让两人贴合得更紧,硕长的鸡巴得偿所愿擦过那隐蔽的入口,然而只得一瞬又被丰满的臀肉挤开。 千里以唇轻柔的一路蹭过姚远的肩颈,最后含住他的耳珠情动地吮吸着。一手游到姚远胸前的握住一只嫩滑的大奶子揉捏,不时轮流搓动把玩着两边奶头。只是这样调情的相互厮磨,姚远就有些难耐了。出声提醒道: “千里……旁边架子上有润滑。 ” 一个枪支俱乐部在无人区设靶场供游人体验荒野驰骋的乐趣算得上是服务周到,但特意为客人设房车休憩、还在入门显眼处摆放性用品就相当其心可诛了。 千里长臂一伸,将那些小玩意一样样拿到跟前。异常有闲心的点评着: “这个套子太厚、这个凸点的倒不妨一试、这个 ——催情药水?什么鬼,我会需要这种东西? ”他作弄人的手离开双乳,来到姚远的胯间,忽而握住姚远那根同样精神十足的肉棒,轻轻撸动着。 “你说是吗宝贝? ” “是 ——”姚远轻易败下阵来,转头望他,眼神似渴水的鱼。 “咦,润滑剂是草莓味的。 ”千里挑眉: “在这方面还算合我心意。 ”他终于不再走题,随意将润滑倾倒于两人交合处,拍了拍姚远的屁股,示意男人向前,靠到那张餐桌上,变换成伏趴的姿势。 千里以长指带着湿凉的合剂探入肛口,草草的揉弄了几下。不等对方做好承欢的准备便握着鸡巴,将龟头顶到那不断瑟缩的小眼上。打算不借助手指扩张就进入姚远的后穴。 那入口紧致程度更非阴道可比拟,千里耐住性子不断的研磨、顶撞,更分出一只手包住姚远的阴埠轻轻摩挲着,以期对方尽快放松接纳自己。直到千里狠心一撞,小眼被堪堪破开,艰难的吞入巨大的一部分前端。 “呃啊…… ”紧窄的后穴被撑平褶皱的痛楚,让男人几乎酸到瘫软。他咬着牙关强撑镇静,缓缓摆动腰臀适应着青年尺寸简直非人的龟头,让他进得更深。 姚远隐忍的表情看得千里愈加想不顾一切的狠狠干他,但到底也只在心里凶,他体谅着对方后穴亦非天生用于性交,控制着胯下的动作,配合姚远的频率不断耸动,直到两人都沁出汗了,才得以缓步将大鸡巴插入。两人交叠重合的喘息在青天白日里愈发分明。 而姚远的后穴在千里近乎温柔缠绵的厮磨中,肠道深处竟自发漫出水泽,令那根巨物最终得以顺利全根没入,一举将整个后穴牢牢撑满。 千里登时红了眼: “真是欠操的婊子,屁眼像骚屄一样会自己喷水。 ”说话间不再给予姚远余裕适应,胯下大屌开始了横冲直撞的肏干,微翘的圆硕龟头轻易就找到并碾过男人穴内的前列腺敏感点,引发姚远浑身颤抖。 青年不留情面,一下接一下地猛烈抽送着紫黑的大鸡巴,根本无需用到任何技巧,仅是高频而持久地直捣姚远的前列腺,就撞得他脱口都是散乱的淫叫: “嗯……千里好会操……” 姚远泪汪汪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媚叫里全是恳求: “骚屁眼被干得好舒服……好想射…… ” “那就靠肏屁眼射出来好不好。 ” 千里轻而易举的骑到他身上完全主导性事。阴茎凭着肠液的润滑愈捅愈顺畅,次次都是 分卷阅读11 深重的进入继而缓慢的抽离。双手则分别抓着男人胸前的两团雪白乳肉施力揉挤,榨取玩奶的快感。 “爽不爽? ”千里柔声问: “我操得宝贝舒服吗? ”胯下的动作却截然相反的暴虐。 “呜啊好爽……慢一些千里、千里…… ”姚远被肏得化成一池春水,不住告饶。 “太重了、千里……轻点操那……不行了…… ” 千里置若罔闻,马力充足的大鸡巴变换频率开始一刻不停的猛进猛出,狠肏身下姚远的前列腺敏感点。 “呜…… ”姚远被撞得细声哭叫,肉棒因着前列腺不停被碾压摩擦的快感,毋须再给予更多刺激便颤巍巍的吐出精液。高潮的刺激让后穴跟着收紧痉挛,密密匝匝的锢紧那根在股间不停进出的紫黑色巨屌。 千里边耸屌边喟叹道: “宝贝骚屁眼好会吸,操得真爽。 ”不单这样,面对美妙的双性身体,千里还要变本加厉的刺激他,松开奶子,长指再度来到早已在操干屁眼间重新溢满淫水的小屄,掰开两瓣肥厚的阴唇,直取其间发硬充血的肉蒂。 “千里 ——! ”姚远惊叫,几乎是立刻,屄缝就吹出一股淫汁来。 青年见状立刻使劲抖动手腕揉搓着姚远鼓胀的阴蒂,那颗可怜的娇嫩阴蒂不多时便被蹂躏得红肿不堪,肉屄不停的涌出粘腻透明的淫液,蔓延至腿根狼藉一片。 “宝贝的两个屄都好棒,真恨不得有两根鸡巴一起操你。”千里粗喘着继续攻城掠地,阴茎被紧致的穴肉套得又再胀大一轮不止,真恨不得驰骋在对方身上至死方休。 “呜啊、啊……千里、大鸡巴操得屁眼好舒服……”姚远整个人已染上一层色气的绯红,生理泪水不间断的滑落,被捅到只余呻吟的气力。而肛口软红的媚肉更是才被干得微微翻出又再送入原样,沁着被阴茎抽插操出一圈白沫,淫靡至极。 无人的荒野一陨,四下静谧无声,更衬得他的叫声淫乱撩人。合着两丸硕大阴囊不住拍打到他的臀尖发出淫秽的声响,激得千里腰眼酥麻,闷哼着抵住姚远的敏感点又再发狠连干百下。 势大力沉的捣干前列腺敏感点加上被玩弄阴蒂的酸慰将姚远推上欲仙欲死的境地。身前肉棒果真靠猛干后穴又一次激射出精液,同时又被千里以长指送入阴蒂高潮。重重快感引发姚远后穴痉挛,绞合着肠道内的大鸡巴意欲吸食浓精。 千里干脆满足身下的男人。抽插间未再控制射精的欲望,松开精关将巨量的滚烫浓精打入肠道深处,与姚远一同攀附极乐。 进入模式5160/192/0 007 假使所有露水姻缘都以那句名台词:what happen in vegas,stay in vegas兜底,那么世上或能减少许多凄凉怨侣,当然,也会丢失许多浪漫爱情故事。 姚远又一次于千里怀内转醒,首先望着天花板走接近10分钟的神。或许在他归期未定的假日里,往后的情节都将如出一辙。但理想的生活不就是如此?——酒好喝,不必禁欲的感觉亦非常痛快。 至于与半唐番青年千里短短数日内进化得颇为微妙的关系,姚远暂时还不想从自己内心的悸动与对千里的推波助澜中得到什么确切答案,他开解自己再不济还可以一走、了之。 男人揉揉泛酸的后腰,不得不服一句青春猛于虎。他此刻所盘算的以后必须有加强锻炼这项了。昨夜(准确的说是今朝)又是一场汁水淋漓的性爱,事后实在懒理那满床狼藉,千里干脆抱着他闪身过对门睡。临时临急,因此姚远在此间连对拖鞋都未找到,只能赤着脚下地。这回睡熟的青年未被惊醒,反因他的离开得到富余的被单,翻身一卷继续不省人事。 千里订的应是蜜月套房,浴室遍布各种情趣镜。这让姚远不得不直面周身遍布的吻痕,雪白丰盈的大奶子尤甚,上头尽是浅红的瘀痕,奶头尚有红肿迹象,一触就刺痒得令人瑟缩。两瓣圆翘的臀肉也没好多少,经过精液的浇灌,甚至令人产生已变大变软的既视感。最尾检查下体的两个入口,好在都暂且安然无恙,未遭到过度使用的报应。 姚远躺入按摩浴缸中,神游天际的感慨着这个花钱可买来一切快乐的罪恶大都市,你可以毫不费力享受到一面泡澡一面观看全景落日的奢侈体验。 忽而浴室外传来一阵骚乱响动打破静谧。他凝神分辨出应是千里醒来后在找寻什么,动静大到似要撬开全屋地砖也在所不辞。终于——黑口黑面的青年推开浴室的门,维持着尚未收敛的低压,阴沉道:“原来在这里。”——原来他在暴怒边缘合着那张绮丽面容更加摄人。 姚远关切道:“你在找什么?要帮忙吗?”语落却立即意识到什么,真想将傻气的自己沉入水中。又犹豫是否该邀请对方共浴,千里却无声的勾起嘴角,对他比了个“享受”的手势,留他独处。 待姚远叹够世界出来,千里已先一步恢复身光颈靓、玉树兰芝的模样立于窗前通电。姚远识相的没上前打扰。 但肆意换房的恶果令男人再度陷入纠结——他没带替换的衣物也就罢了,可以穿千里的,但总不能顶着对比许多女孩也不输的胸脯出街,太令人没安全感。只得坐在那等青年结束通话,找他要混乱中不知遗忘在何处的门卡,或干脆寄望他帮手去拿。连姚远本人也未发觉,自己已对一个尚算“陌生”的青年产生依赖。 千里似有所感,向他投来疑问的眼神。视线在姚远因羞赧而略微发红的俊秀面容上打转,随后露出了然的笑容,紧盯着浴袍完全遮不住的、姚远胸前浑圆所聚出的一渠深沟不放。 他挂断电话后来到男人跟前,膝盖轻顶顺势分开对方双腿令他盘着自己,转而把姚远抱到岛台上。因为姿势的缘故两人视线终于齐平了,千里鼻尖蹭着姚远的面颊,没正形的亲他,问:“饿不饿?我刚刚订好餐厅。” 姚远摇头说不,柔软的任他摆布着,这刻他还记得提醒千里去给他取衫。下刻便颇有些意乱情迷的双手环住千里的脖颈将他缠得更紧。上身挨进千里怀内,大奶子避无可避的磨着青年结实的胸膛,奶头顺理成章的逐渐发胀。 千里见此不由低声哼笑,伸手入姚远衣内掐住勃起的乳头揉捏:“呆会要穿正装,你带有吗?” 姚远被他弄得眼眶发红,什么也记不清了。只晓得要同千里更密切的接吻,轻咬住青年的下唇,舌头撬开牙关深入。千里便干脆松手让他主导,心满意足的享受着男人没有章法的生涩纠缠。 当姚远亲到缺氧,形同被妖精吸干精气的文弱书生抵在千里肩头平复呼吸时,千里趁机要求道:“乖宝贝,在这呆着等我去给你买衫。不准乱动,给我发现你下地,今后都不许出这房门。”言罢还警告的挺胯撞了撞姚 分卷阅读12 远已经泌出淫液的小屄。 霸道的青年、淫欲的遐思皆令姚远脑袋一片混沌。沉迷在这宛如恋爱的拉扯中,致使姚远忽略明明是一通电话可以搞定的事,为何千里要亲自动身。但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提出异议。他尤记得千里的告诫,不愿妄动,似只懒猫蜷坐在岛台。 可怎么千里竟去了半个钟。若非半唐番青年约莫一米九的个头不似一般人能对付,他真该怀疑对方是否遭遇什么不测,自己是什么丧门星了。 正踌躇着,千里终于提着大包小包返回。亏得他在这还一度担心青年遇险,这人竟还有闲心逛街血拼。 千里慢条斯理的踱步回沙发前,从一手的纸袋中拿出套做工精良的西服,“将就穿,尺码应该合适。”因见姚远果真乖乖在等他,千里此刻笑容不吝惜的绽放,简直闪过天上明月。“其余的——要试过方知。”但他的举动却恰恰印证了,决不能因一个人的美丽而低估他的危险。 那些轻软薄透的、在姚远看来作用仅限于情趣的内衣被他一一从精致的包装中取出。并逐个展示:“正红十足衬宝贝的大奶子。”、“黑色呢虽然普通,但宝贝穿肯定很性感。”、“这个粉色跟宝贝的小屄一样嫩。”等等。越讲越不堪入耳。偏偏他面上一点淫猥也无。一本正经期待的目光似在候场等巨星演出,还是尾场告别那种。 姚远一面听他盘点,一面觉得自己在做爱时没昏厥过去,一定是为了留到此时英勇就义。他手脚心都被千里的语调撩得发痒,却一时间不想轻易就范,只能生硬岔开话题:“待会去哪吃?”连转移的借口都想不出花样。 惹得千里笑容愈发戏谑。 姚远横他一眼,下决心不理会这个爱作怪的年轻人。从岛台上下来,径自去取那件被压在最底下的束胸衣。弯腰时两颗蜜瓜一样的大奶微垂,生嫩诱人,吊在双臂间散发着香甜诱惑。望得半唐番青年眼热心跳,裆部举旗。伸手欲握那柔滑的软肉一亲芳泽。先前二十年他从未理解巨乳的美妙,而今他才知晓那是因为未遇着姚远。 姚远却躲开了他的亲近,“抱歉,现在不想做。”可他这么说着,却惹火的主动散开浴袍,露出惑人的身体。并且专登未避忌青年的视线,当着对方面更衣,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直至重新把那些诱人犯罪的部分遮盖,他才温柔的对千里眨眨眼,奉上透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姚远的举动成功令千里面露求欢失败的委屈,不想真过火惹恼男人,让对方以为自己是随地发情的野生动物,唯能眼巴巴望着他一点点做好武装,又再变回气质温润而干净内敛的男人。姚远宛如一座秀美的山岳,走进探寻更能发现其中奥妙,令人分外想占地为王。 各种各样的姚远都如此撩动心弦。“宝贝,你真好看。”千里对姚远的情感最初是不期而至,多年来更被深深埋藏,如今上苍给了他机会毋须掩饰自己的深深着迷。千里便恣意就着坐姿抱住对方一双长腿蹭了蹭,撒娇说:“姚远,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亲亲我好不好。” 姚远整颗心都被他这行为同话语软化了,以行动诠释回答。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这个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曼妙。姚远蜻蜓点水的亲吻,先是落在青年锋利的眉,含情的深邃双眼。而后啄吻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那柔软的唇上,与千里静静的四唇相贴。他舍不得阖上眼,呼吸渐渐粗重才辗转着加深,把自己喂到青年的口中翻搅。又勾着对方的舌来到空气中你来我往的相互舔食追逐。 不经不觉姚远已坐到千里的腿上,空气暧昧升温到一触即发,两人可怜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同时发出哀嚎。千里与姚远额头抵着额头,笑着说:“吃饭去,酒足饭饱才有力气吃你。” 玫瑰香槟搭配至鲜海味入喉的那刻,姚远更进一步确信生醉梦死的维加斯,的的确确有令人流连的超凡之处。荒漠中崛起的一片歌舞升平,绝非浪得虚名的蜃景。 姚远的主菜由千里特别推介。 姑且不论青年“宝贝需要好好滋补一下。”的歪理,烹至半熟的蚝肉,细腻温润,搭配滋味绵长的鱼子奶油,鲜甜得令人咋舌。相较之下,前些天他在连锁餐厅所食之物,真的只能够称为潦草果腹。 千里的则是鹅肝配无花果。侍应告退后,千里叉起盘中食物喂了姚远一口,让他先尝。低温慢煮的鹅肝,质地绵密又有红酒的醇香,同样令人欲罢不能。 姚远从未试过旁若无人的喂食游戏,还好周遭都在专心自己的盘中餐,没人注意到他们。但他仍然觉得面红到心口似有头鹿在乱撞,在千里宛若实质的含情目光中端起酒杯欲盖弥彰。 反季特供的鲜花与墙面的名画将店面装饰得独具南法风情,尤其是11幅大师真迹,令这家餐厅盛名远播,据姚远了解是出名难预订。千里却稀松平常的带他来食——也许美貌是订台最佳的通行证也未可知。 姚远与千里相对而坐,小声交谈着食物的风味。三个钟头的法餐吃完,再一次不约而同的感慨:果真是食色性也。满桌的佳肴皆因对方变得更有滋有味。眼神交汇之间,仿似可从彼此眼中望穿浪漫宁静宇宙。 巨大的落地玻璃外即是这座都市的地标喷泉,侧首即可将水花泳动尽收眼底。缱绻的气氛,无论将来枕边人如何变换,想必都不会忘记这特别的一餐。 饭后。两人在酒店的温室花园内沿着花径散步。各色的绣球配搭青翠的龟背竹清幽怡人。千里牵着姚远的手,十指相扣一如园中其他浪漫的恋人们。 千里并非夸夸其谈那类人,却乐于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姚远听。 最开始的时候,千里的诞生便是个意外事故。不中不洋、不人不鬼的混种,不被父母亲朋所喜就罢,校园生活也因为种族隔阂没办法融入。种种不如意令千里决意踏出“舒适圈”,跟着一队摄影师跨越非洲探寻原始生机,此后更常常加入组织到处游荡。 只听得千里委屈道:“九年级时我周围男同学个个都牛高马大了,只有我还似个小孩没发育,于是他们就管我叫小婊子*宝贝女孩*。打人和恶作剧是家常便饭,我越反抗他们越得意,现在忆起真的好疼哦。” 姚远是个永远怀揣善意的赤子,难免为他这刻意撒娇博同情的话语动容,握着千里手更紧,仿似如此便可穿过时间安慰到少年的他。 千里心安理得的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休学两年,你猜我长到多少?”见姚远摇头,他也不卖关子,几乎是自问自答:“六英尺。返校日当天那些拉拉队成员都以为我是新生,给我柜里塞满情书——不过我全扔了。当时我经已意识到自己喜欢男孩。” 所有外表繁华都不过是锦上添花。历经波折的旅途中有过被劫持到身无分文与露宿山头,也在野外遭遇过被野生动物追着跑的 分卷阅读13 生死攸关场景。可除去这些,他更多切身感受到自然之力是多么壮美。这种平衡的体验让千里真正觉得自己长大成人。 千里跟姚远之间缺失太多相处时光,他却不觉得太遗憾,是一程又一程的越岭翻山造就了今日的自己,让他不再在心仪的男人面前似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他钟意曾经孤独流浪的自己,也盼望着对方同样钟意。 姚远应是钟意的。千里的经历令他陷入迷思。从前的姚远与千里截然相反,像只易满足的小马驹成日围着喜欢的人和事转。乐意守住自己的舒适圈,发自内心觉得一世安乐茶饭就可这样度过。现下才渐渐感知到不必再小心翼翼讨好谁是多么快活,而活着就应当如此。 进入模式4248/160/0 008 辛德瑞拉的南瓜车会在十二点现原形的故事或仅限儿童,真正的成人世界,夜生活时至三更才将将拉开畅饮的序幕。 因着与徐凌霄在云间城拍档经营酒馆,开店最初没少撺掇姚远假借考察之名一齐逛遍城中大大小小的酒吧俱乐部。 那会,尚在人世的梁谔于此事上半点都未限制姚远。他的放任倒令姚远逐渐觉得无趣——红男绿女、花花世界都不是他的归属。稳定的关系与和睦的氛围对姚远独具吸引,多天真,他曾以为梁谔可以给自己一个家。于是等酒馆生意渐渐有起色,姚远就几乎不再去外头饮酒。 谁知世事无常。此刻他又再与千里一道排队候场,等待加入维加斯最大的狂欢派对,往事在心中的波澜都被与青年紧扣十指的热度冲散。 从着装都要规定三件套的餐厅移步到女孩们衣料清凉的夜店,不过是搭乘一部电梯上下的距离,瞬间由拘谨的天堂直坠混乱的地狱。 尽管是千里发起的行程,但经过流莺那遭,起初他对前来搭讪的男女都变得十分警惕,像只竖起尾巴逡巡领地的大型猫科动物,生怕再有个行差踏错吓跑姚远。事已至此,姚远反而泰然,甚至主动给青年下定心丸: “放轻松,我们今夜不醉不归。” 他说“我们”——心里头的巨石甫落地,千里又摇身变回了宇宙级姣精,本色毕露。派对动物们凑做堆放肆笑闹,姚远总容易被逗的合不拢嘴,成晚笑到脸都僵。 艳美的青年忘形地整夜痴缠着姚远,从不让他离身半寸。同时又清醒的坚拒每一个试图前来勾搭自己或姚远的人类,占有意味十足的大声告知所有人: “你们都不准靠近,他是我的。 ” 姚远自然同样对现场的莺莺燕燕免疫。但前来搭讪的人仍是络绎如流水。于是当有人再度前来询问是否可以考虑一起过夜时,向来温柔好气性的姚远便不复羞涩,主动勾过千里舌吻宣告主权,并在众人的尖叫中兴奋得愈吻愈长。 姚远惊觉,原来自己对千里为着他拒绝别人的媚眼这件事,竟感到一丝窃喜。而喜悦恰好掩饰了他因为吃味产生的酸意。 被男人亲得心甜如蜜的千里开始豪爽地为每一个即兴前来,又失望而归的人买单,任他们为没能抱得美人归伤心买醉。 酒过一旬又一旬,他们不断与一干不相识的人碰杯、未喝干又再斟满。连对酒水种类十分挑剔的千里,在挑挑拣拣中都饮到双颊酡红,看起来煞是诱人,又引得姚远主动献吻。 末尾两人跳入舞池中相拥漫舞。姚远靠在千里怀中,周遭的喧闹仿似潮水褪去,只余一片专属他们的天地。沉醉于对方沉稳有序的心跳声,姚远情不自禁的呢喃: “有幸遇见你,我真的好开心。 ” 姚远自知已入戏,以纸醉金迷的大都会为华丽舞台,与千里一齐在其中倾情饰演情到浓时的爱侣。双方演技都不算得太拙劣。否则怎会产生眼中仿佛只剩彼此的错觉。 所有深情和占有霎时间难辨究竟是真情亦或临时起意。 头顶数个飞碟型的巨大镭射灯射出的一道道眩目光线,随着音乐不断变换翻腾,照得姚远自觉已快醉到要不省人事。 当他重拾意识。自己又再度浑身赤裸的与千里相拥而眠已不算大事——左手无名指上闪钻发出的折线,比记忆中最后出现的射灯还耀眼,几乎刺盲双目。 而正在怀中酣睡的半唐番青年,掌中还握着他的胸脯 。手心的温热以及指间同款钻戒,让姚远感到越发荒诞。 随着记忆回滚,姚远真恨不能将所看过那些关于维加斯的影片一套套都撕干净,然后从记忆中删去。谁能想到昨夜种种皆由自己一手促成。 通常离开夜店后的正常流程不外乎两个,饿到大食夜宵或醉到回笼睡觉。但喝醉的姚远不这样想,若非中戏剧毒太深,又怎会整个人倚在神志同样有些许模糊的千里身上,兴高采烈的提议要去赌场玩一把。千里当然甜蜜纵容。 姚远见到哪边人多往哪钻。好巧不巧,选中的是最不用脑力的轮盘赌。他让千里选。千里依言选中 5号。他混沌的记忆里,第一次认识姚远是一个周五的下雨天。 姚远费力地回忆: “不是,是周日,晴天。应该押 7号。 ” 还待争论,荷官却出声提醒轮盘即将转动。即将下注时更令人尴尬的是两人都身无分毫,早在夜店花光所有现金。 “听你的。” 姚远这么说着,摘下腕表轮压到 5号位。 小球骨碌转动数圈,竟真落定到 5号上。两人不知第几回享受到群众的热烈尖叫与掌声。 从相遇开始就有太多幸运把他们包围。当事人却因为醉酒情绪未能有太多波动。数着荷官兑给他们的奖金,还是姚远,说: “钱多咬身。我们需立刻花光这笔不义之财。 ” 顺理成章的、他们——姚远与千里如所有电影情节,手拖手就近突入珠宝店挑了两颗昂贵的闪钻,而后携手奔赴相距不到百米的酒店内部教堂。 蒲到烂醉的两人甚至未等神父说完誓词,便急切答:我愿意!而后在十字的见证下拥吻、结成连理。 感谢维加斯,不夜之城通宵达旦的经营以及随处可见的教堂。 自诩千杯不倒的男人今夜终食恶果。这大半年来的戏眼竟到这日集中爆发 ——烂醉、豪赌、闪婚。 完全回魂的姚远情愿当场失忆。想到昨夜自己竟浑不在意的拿那只陀飞轮做赌注,简直哭笑不得。梁谔留给姚远的东西不多,那支表赫然在列。虽打算把对方抛低到谷底,也不至于拿别人的馈赠一掷千金,这明明不符他的本性。 更不用说他与相恋多年的男友都未能完成的婚姻事实,今日竟糊里糊涂的与一个除开姓名与肉体之外所知不多的青年达成了。我的天。姚远不由捂住自己双眼发出一声悲鸣 ——就差明日报纸上写:一男子因酒醉后举动太过荒唐羞愤而死。 所有万幸中的万幸,他与千里的婚姻仅是仪式礼成的儿戏,并无法律效应。往后应该没有分割财产的纠葛。 姚 分卷阅读14 远的新婚丈夫 ——千里原本仍旧在睡,察觉到男人的动静才不情不愿的皱眉头。小声咕哝道: “宝贝,我好困。 ”握着大奶子的手不满的施力,四处抚摸着寻到奶头,恶意的捏捏。 “再陪我睡一下。 ” “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情吗。 ”姚远钳走他放肆的手掌,双手交叠,上头那两颗钻真的让他惭愧得无所适从。 “记得。” 千里懒洋洋地睁眼,脸上即使带着一点起床气,看起来也还是似天神般。 “我们都饮到断片了,昨夜只是闹着玩。 ”姚远斟酌着同他确认: “未做公证应该不算数的吧? ” “当然!” 千里笑起来,长睫掩藏眼中情绪: “不过我不介意假戏真做,从现在开始权当享受蜜月假期。 ” 口气轻快得姚远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较真。未容分神,千里已经翻身覆到男人身上,手撑开一点距离对视,黝深的眼中又重新聚起暧昧不明的颜色。 姚远在他的凝望中感到呼吸困难,率先错开眼神的瞬间,青年却不容闪躲地重新烙下亲吻。舌头强硬地探进男人口中,舔过整齐的齿列,撬开牙关深入口腔中不断痴缠。热烈得化成一池情潮将身下的男人淹没。 “让我们好好为这新婚之夜庆祝一番吧!”千里将满腔的情绪都压抑成欲火,侧头舔咬着姚远的耳珠,灼热的呼吸喷入男人耳道中勾起发自脚心的一阵痒。 千里缠绵地舔湿姚远的耳廓,甚至卷着舌伸入耳孔中戳刺。“嗯……好痒。”让姚远忍不住分开腿,自觉圈到千里的腰上。对方那根勃发矗立的大屌便趁机攻城掠地,卡进他腿间紧紧贴上他已泌出淫液的阴唇。 姚远又沙又甜的媚叫:“千里——” 千里亦不多做试探,挺身将姚远插牢后一把抱起。缓步向落地玻璃墙前行。不知按了何处机关,原本闭合的窗帘竟随着千里的踏近逐寸拉开。 千里硕长粗壮的阴茎在走动间不曾撤离,姚远四肢缠紧青年,犹如攀住欲望洪流中最后一颗救命浮木,仅余窄紧湿热的屄道可与他串联。 举目可俯瞰维加斯的绝美夜景,霓虹与建筑微缩成一颗颗闪烁的光点。良好的隔音让空气静得仅听见两人的粗喘。姚远宛如置身旷野,幕天席地的刺激让他不自主缩紧肉屄。 千里却低声将他拖回现实:“宝贝,这时候应该求老公狠狠肏你的逼。”那又湿又软的屄肉,其实已在紧紧缠住青年索求,无言诉说着多渴望他强蛮有力的抽插律动。 姚远眼内浮起雾气,明知是做戏——在这一刻他仍然无法顺利叫出口。 见他哑口,千里更化身是重返人间的恶魔:“不肯叫是不是?又要提醒你——是谁拉我入教堂的?你明明很喜欢我——不然怎么会一直咬着不放?” 他自有办法让男人告饶。先是将大屌撤出半截,不紧不慢的抛着怀中的姚远。 起初半根就够男人受了,为此淫叫不止:“好舒服……”就是绝口不提那两字。大奶子被顶得上下甩动,仿佛要甩脱自己而去。交合的淫水被插至四溅落于厚实地毯上。 情欲化作浪潮,不断蔓延推进。“看。”千里提醒他望那落地玻璃,无机涂层分开两界,外是冰冷的城市,内里反射出他们毫无廉耻于窗前交媾的模样。 姚远却顾不得羞耻了。阴道深处的馋意在青年存在感十足的律动间被逐寸勾起,已然无法满足于大鸡巴这半吊子的喂食。姚远忍不住催促:“千里,再狠点肏我……” 青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同时卸去手臂力量,令火热的阴茎如楔子般依靠重力猛然捅穿阴道,狠狠钉入那娇嫩紧致的宫口半寸,却不多做停留。千里又发力把怀中的男人抬起抽离。仿佛旨在为接下来形同折磨的快感做预告。 青年操持着大屌不断以龟头叩开那子宫嫩嘴,与之缠绵亲吻,又无视那嫩肉的吸含果断后撤。千里不仅臂力佳,耐性同样一流。不时款款摆腰,让圆硕的坚硬龟头抵住宫口软肉左摇右顶的搓磨,就是不肯痛快深入。一面折腾姚远的子宫口,一面狠声逼问:“是谁在磨你的子宫?要我进去该怎么说?你知我想听什么,宝贝。” 大鸡巴狠狠碾磨宫口带来的致命快感让姚远几乎瞬时升上青空,片刻后又坠下炼狱。姚远被逼出眼泪。呜咽着终于松口叫他:“不要磨了……唔,进来。老公……”最尾两个字像糖霜般轻甜。 但也足够千里癫狂。维持着大鸡巴仍插阴道内的姿势,三两步返回到床前,将人抛到软床中央。倾身压紧,似堵高墙将姚远围困其中。 再度与床褥接触的一瞬,姚远的阴茎就率先射出,精液喷到千里的腹肌上,惹得他低笑:“宝贝弄脏老公了,待会老公也要把你弄脏。” 烫人的龟头重新无休无止的逗弄那阴道深处的子宫口,姚远早已被拉入迷乱的热潮。 “啊啊……老公、慢些……受不住了……” 男人不住地哀求声,千里听在耳中不啻于变相鼓舞,令他终于肯放弃慢条斯理地揉搓,猛然挺胯,大鸡巴凿穿宫口一举捅进紧致的宫颈,肏入温热潮湿的宫腔中。马眼撞到那腔软肉上,幼嫩的触感当即让他变本加厉地横冲直撞起来。一只手还拉着男人探到小腹按压那处被大鸡巴进入时的凸起。 腹上时隐时现的形状又将姚远拉回现实,凶煞可怖的阴茎正如打桩机将嫩红紧致的阴道肏至筒状,仿佛为容纳那根非人的大鸡巴而生。 青年每一次抽离都只留半个头部仍卡在屄口,紧接着又凶狠的直入,肏到娇嫩的子宫中去。青年那粗硬的阴毛更随着不断的深顶操干挤入阴唇中摩擦着内里软肉,带来额外的刺激麻痒。 不间断肏弄子宫所带来的灭顶快感逼得男人的肉棒再度射精,周身都变成诱人的粉色。姚远小声哭喊道: “呜……老公、不要再肏子宫了……啊,会被干死的……老公…… ” 千里不讲情面的维持着大鸡巴的猛烈伐挞,男人裹着鼻音叠声叫他老公的媚态更使他格外持久,一杆硬枪不知疲倦的勇戳狠捣。“老公操得宝贝爽吗?喜不喜欢?”声音也被欲火烧哑。 湿热的子宫终于被奸至高潮“嗯——”姚远忘情的发出淫叫。衬着绯红的眼角与微张的嘴唇,诱人更加倍的欺负他至哭泣而欲不自知。 自深处密集的喷出大波湿热透明的淫液,兜头浇到深埋其中的大鸡巴上。而男人自己那根可怜的肉棒已射无可射,只得颤巍巍的吐出一小股清液。 千里轻抚着姚远高潮时失神酡红的脸庞,屄肉痉挛与淫水浇筑给大鸡巴带来堆叠到极致的快感。 身心都获得格外满足的他,射精灌满子宫的欲望亦无法抑止。十分落力的连顶千百下后猛然抽出大鸡巴,将浓稠的精液一股接一股地喷得姚远满脸。量大的精液甚至沿着男人利落的颌线滴落到下方挺翘的大奶子上。造成一 分卷阅读15 副淫靡不堪的景象。 仍沉浸在淫乱性事中的姚远,眼睫上挂着星点白浊,却需索无度地自发昂首含住千里那根——即使刚经历过射精、尺寸仍然傲人的大鸡巴,忘情地吸食龟头马眼上的残精。甚至伸手包住千里硕大的精囊揉搓,试图榨出更多。 “不急宝贝,都是你的。”千里将姚远揽入怀中,替他擦去那些污浊。渐渐捡回神志的姚远,臊得想钻进地里深埋,却只能往青年壮阔的胸膛靠。 “骚婊子现在知道怕丑了?”千里莞尔,温柔轻抚他的发端。空出的手扣住姚远的,与他十指相缠。而后一起来到姚远那弹手的圆翘屁股打转。“搞得老公迫不及待要操宝贝的屁眼了——” 事后,被干到周身酸软的姚远温驯地枕着千里的肩窝有一句没一句同他闲谈。青年一面顺着他光裸细腻的背脊,一面征询道:“接下来想去哪?”他不问对方是否在休假,假长几何,就做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深情。 姚远蹭了蹭他表示没想法。原定的行程规划即是在此地消磨,务必花光所有钱财才能返程。遇见千里已是个美丽意外,何况他们还凭借莫名的好运气赚到一笔不菲的赌金。尽管并无特别想去的,但漫无目的浪荡一阵也好。于是说:“悉听尊便。” 此刻,那只由梁谔相赠的陀飞轮正静静躺在地毯上,合着这宛如恋人的絮语嘀嗒运转。浑然未觉主人才从旧日的苦恋中脱身,又陷入新的迷魂记。 对于姚远而言,与千里这彻夜意乱情迷的性爱可算一针醒剂 ——与其在青苔碧瓦堆上安枕,不如彻底与过去和解,拥抱新生活。当他真正尝试了,才真切体会无人不可取替的真谛。 进入模式5214/161/2 009 由维加斯出发穿越无人区的路途使人降生浓重的割裂感。柏油公路如阴阳两界的分隔线,沿途是一尘不变的荒凉沙漠,开上百公里无一驾来车,只见蒸腾的热气。远远的缀着三两丝兰,间或出现一棵约书亚树便是仅有的活物。 车辆滑入沙海,恰似一尾孤独的银鱼。 与千里的安之若素相反,姚远半点也不钟情这类奔放不知收敛的焗热。余光瞥见始作俑者,精心的装扮、肘部支在窗棱,手指点在腮边。骄阳似的视线与每遇停车标识后缠上的湿吻较天气更令人难以忍受。 尽管车内冷气已开得很低,男人仍旧觉得自己每在 395号公路上多朝前行驶 1公里,空气都变得更为焦灼,热烈到只须一星火光就可以燃点整片世界。 千里面上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脉脉地凝视驾驶席上姚远专注的侧脸。就这样愈演愈烈的环境,千里还要变本加厉地倚过来,贴着姚远的耳廓呵气,炙热的鼻息由耳道进入直接撩拨他的心神。“出门时让你着件轻薄的不听——热坏了没。这个星球地表最热的地方,白天大概有四五十度。”真乃挑衅无疑。 姚远绷紧了下颌不理人,千里抵在他肩脖低笑,顺势舔了他颈侧一口,含进小块皮肤吮吸。同时解开对方上衣的三颗纽扣,隔着密实的束胸摩擦奶头乳晕的位置。布料太厚,感受不到奶头可爱的反应,让千里不满地加了把劲揉了两下。 姚远脑中瞬时烧起一把业火,不断的炙烤理智,可还得咬牙、把绝大部分集中力放到刹车与油门。 直至终于吸出令到他满意的吻痕,千里方肯定地说:“我的大宝贝们会热坏的。”修长整洁的指尖向上划动,若有似无地拨弄着姚远领口。见他始终隐忍,更变本加厉地打算伸入其中作梗。然而特殊的束缚材质阻碍他的进取,“每天被束那么紧,必定很难受。”千里心疼道。狭缝中如获至宝般寻至一颗乳头,便立刻以两指大力一夹,半点不符怜惜的口吻。 “痛——”姚远闷哼,无奈说:“你这样捣乱,叫我怎么开车?” “从这里到投宿的小镇,笔直一条大道。尽管闭着眼开,宝贝。”千里满不在乎地轻笑:“这个时节、公路上没人会打搅我们,大可放心做一些爱做的事情。”理智尚存的姚远有意将车速放慢,他不敢肆无忌惮,更让千里得逞。青年整只手挤入衣内,然而也仅能肉贴肉的感受对方的滑腻,实在没有多余可以游弋的空间。 千里干脆放弃,改从姚远的衣衫下摆滑入其中,引诱道:“ 这条路我经过百次,唯独这次、想与你一齐制造些可以终身铭记的回忆。”艰难的推高那件紧身胸衣,露出半球端倪。 姚远咬牙,把着方向盘的两手已微微沁出一些汗。热。身处四十度烧灼下的荒野山谷,热气仿似集中成一团密不透风的聚合物沉入谷底,紧紧将他们笼罩。但男人实在清楚,不单是有极端天气产生的影响,更有数不清的淫欲作祟。姚远装作不经意的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千里立刻察觉到了:“小嫩逼湿透了是不是?”青年在对方的姑息下彻底释放出被束缚了半日的丰盈。一双大奶子迫不及待地弹跳而出,却碍于外衫的存在不能尽情舒展。 千里毫不犹豫地握紧一只奶球,抓到掌中把玩揉搓,滑腻的触感叫人沉醉不已。食指抵着顶端发硬的奶头不断摩擦。从外看,只能看到一片布料活动的痕迹,根本无法分辨千里亵玩的动作。 指中坏事做绝,青年还不忘友好提醒道:“限速 80,开这么慢不行哦。” 姚远咬牙,调转方向驶入戈壁,滩涂中的碎石沙砾亦难免让四驱车颠簸。重获自由的奶肉伴随车辆的行进不受控地蹦跳着,千里变换手型拢着大奶子,让凸起的奶头自觉在掌中一下一下地摩擦。那娇小硬热的东西触感实在美妙,他忍不住笑道:“骚宝贝的奶头已硬得似地面的石子了。” 姚远克制着呻吟的冲动,专注行驶到一块钙化的巨岩后方阴影下,才敢松懈熄火。他一把钳走千里作恶的手,低低哑哑道:“停手。”又裹上熟悉的鼻音,毫无说服力。姚远清润的眼中已浮上情动的水光,这姿态更令千里自满不已。 男人已等不及了、解开安全带,翻身一跃跨坐到副驾的千里腿上。不过定神望进对方浓茶一样颜色的明眸中一瞬,而后便如同中蛊般,急切的紧闭双眼低头寻找对方的软嘴唇。 两个人一面辗转摩擦啃食唇瓣,一面在车内急切地解除对方的衣衫。不知谁无意触到车窗按钮,玻璃降下一格的同时滚入宛如沸水的空气。 情热与高温无言汇合,加剧双方的口干舌燥。唇舌纠缠之中不断咽下来自对方的口水,仿佛就可以抵得一点点渴。性爱从来是最好的解脱,世人皆知耽溺这码事,带毒易成瘾,仍趋之若鹜。且越危险、越刺激,越欲罢不能。 两人都脱至浑身赤裸,姚远调整椅背,微微俯视这个容貌绮丽的半唐番青年:“今次由我来。” 男人宛如献祭的神情,让一贯热衷主导性事的千里情动不已,心中柔软 分卷阅读16 那块地方如同羽毛一样被托起,酥酥麻麻的。胯下紫黑的硕长阴茎变得更硬挺,诚实的反馈他因着对方愿意在性爱中主动而获得的满腔性奋。 “唔。”千里乖顺的没有妄动,转而带着浓浓色情意味、同时爱抚着姚远大腿两侧的绸滑肌肤。 姚远膝行向前挪了数寸,纤长的食中二指略略分开两瓣肉厚的阴唇, 确保其间那颗嫩肉能够与对方茎身相触后, 直接坐到千里的大屌上。 “嗯啊——”敏感的阴蒂压到硬热上的那霎,屄缝便不受控制的喷出一股粘稠的淫液,淋到千里的阴茎上。大小阴唇不断地吮吸着博动的阴茎脉络,致使兴奋得略开一道窄缝的肉屄还在不断溢出的丰沛的淫汁,量足得甚至打湿千里下方浓密粗硬的阴毛。 姚远立刻紧紧环抱住青年,以掩盖自己止不住的酸软战粟。喘息走调,变成了一声满是媚意的长吟: “呃嗯——好烫!” 千里被姚远投怀送抱惹得呼吸加重:“宝贝的骚逼真敏感。” 姚远的阴茎因为拥抱挤在千里整齐有序的腹肌下方,湿漉漉的龟头濡出一片湿迹。 这是青年身上除了脸蛋与性器之外最受他青睐的地方,姚远着迷抱着千里的脖颈,将青年更密切地压向自己。 而他绵软滑嫩的一双大奶子在这密实的拥抱中,紧紧挨着千里结实的胸膛,上面凸起的奶头存在感十足的与千里的肉粒贴在一起,惹得千里又呼吸粗沉了几度。 严丝合缝的亲密,令千里本能的就想擎住姚远的细腰,以便抬高他的屁股、毫不留情地干进姚远汁水淋漓的骚屄。姚远却不让:“不是说好让我来吗?”他发自内心为千里的言而无信感到一阵委屈,眼尾都染成绯红。 千里看得眼热,这样的姚远可让他摘星都义无反顾,何况仅是在性事中妥协一步。他却没表现出来,反而趁机要求:“亲亲我,我保证不动了。” 姚远进而放平座椅,干脆让千里躺下去,并拉高青年的双臂按在椅背两侧,示意他乖乖听话。随后俯身奖励般、蜻蜓点水地亲了他鼻尖一下。 炙热粗壮的阴茎挤在生嫩肉厚的阴唇间已足够彰显存在,姚远深吸一口气,便刻不容缓地撑着青年结实的腹肌,借助淫水的润滑前后摆动起来。 “唔、千里的……大鸡巴好硬……”鼓胀的阴蒂随着姚远的扭腰摆臀,在滚烫的巨物上挤压滑动,敏感的软肉被碾出连绵尖锐的快慰。摩擦间,连千里胯下粗硬的毛丛都争先恐后一根根刺入外翻的阴唇里,随着摆动无情的刮蹭着内里的嫩肉,刺痒分明。于姚远而言,暂时无需插入阴道,肉屄与大屌每一次摩擦产生的热辣就让他几乎痛快得想要升仙。 听闻姚远放浪形骸的淫叫,以及娇嫩屄肉不住吮吸阴茎脉络的刺激,让千里底下的囊袋都收紧了。他闷哼着,两手情不自禁的抓向男人饱满的臀肉,不断按压揉捏着。克制着自己未去触碰那股缝间的小眼,千里哑声问: “大鸡巴只是磨骚逼就够了?乖,让我肏进嫩屄里去,干穿骚货的小子宫好不好?” “呜、阴蒂被磨得好舒服……”姚远无视他提议的同时,亦不忘照顾自己那根阴茎,分了一只手按在千里腹肌上,敏感的龟头随着摩擦不断吐出淫亮的腺液。“千里的腹肌……真性感……嗯、也磨得鸡巴好爽……” 千里反应过来,姚远是旨在报复他刚刚刻意的不轨行为。意欲让他尝够只差临门一脚的滋味。欲火中烧的青年不再克制,寻到男人股间的入口褶皱旋动长指摩挲。喑哑哄道:“宝贝明明更喜欢被我操,大鸡巴只要蹭到宫口宝贝就会爽得哭出来。” 双性人的身体本就敏感之至,更易获得多重的欢愉。短短数分钟间持续不断的打磨刮擦,让那埠嫩肉以及阴茎都变得汁水四溢,泛出淫亮水渍。快感累积到顶点,“啊啊、要射了——”性器仅通过摩擦便痉挛着各自抵达高潮。姚远尖叫着的伏低靠进千里怀中。 高潮的余韵还在肆虐,让姚远周身都羞成诱人的潮红。但他仍不满足于此,喘息着拱起下身,屄肉依依不舍的离开那根粗屌,两者牵连出黏连的淫丝。 姚远握住对方那根沾满淫液的大鸡巴,再次破开大阴唇的保护,顶过内里硬挺肿胀的熟红色阴蒂,在那微微翕张的肉屄口试探轻戳几下。屄肉骚浪的吮吸青年炽热的龟头,“啊……”他被烫得哆嗦。不由塌腰迎合,缓慢将硕长的肉茎吞入阴道中。 整个阴道被填满的滋味让姚远发出一声甜腻的抱怨:“太粗了……嗯、撑得好满……”纳入硕长的大鸡巴几乎耗尽男人所有的气力,可阴茎逐步将肉屄内的重重褶皱撑平的刺激,仍促使他迫不及待地摆动身躯。 “嗯嗯……啊……”姚远开始左摇右摆,上下套弄。修长的手臂扶着车窗框,身体的曲线舒展诱人。千里那根粗壮的大鸡巴宛若船桨深深搅入一腔春水中,舒爽的刺激好似涟漪,一圈圈的放大扩散至周身。 持续加温的渴望让姚远身体都绷紧了,却仍记得最初的目的不愿轻易让千里接管性事。可始终,仅靠他自己势必无法到达极致的欢愉。姚远咬着唇,勉力克制着祈求的欲望。 从青年的角度望去,满眼皆是那对不断跳动的大奶子,还有被姚远被情欲侵占得潮红的俊秀面容。年长的男人眼内尽是因快感而生的雾气,毫不遮掩得在千里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令人分外想重新在这场慢热的性事中执掌,化身无情的野兽席卷吞噬。 “姚——”千里终于按耐不住坐直,握住对方的腰肢。似笑非笑地问:“你把我当成按摩棒了吗现在。这根加大号的鸡巴插得你爽不?” 他向上耸动阴茎,发力在阴道中狠捣几下。鸡巴直直凿开宫口,一举肏入紧致的宫颈,粗圆的龟头被嫩肉吸裹的舒爽,让千里不住喟叹:“骚屄真紧。”张口叼住眼前一颗奶头吮含咋弄片刻后吐出。奶头染上湿意,变得又红又肿,诱人采撷。 宫颈被撑满的感觉令身体的余力都被大鸡巴撞散了。他不再坚持,现出原型,化身为只知求欢的淫乱母马。“千里、好痒啊!再狠狠干我……我要…… ” “求我。你知道怎么说的。” 语毕千里立刻将阴茎抽出,只顶着子宫入口揉搓,不再深入折磨,转而分神套着姚远身前的硬梆梆的肉茎撩拨。姚远的阴茎承受不住来自千里的刺激,抖动几下痛快的射精了。千里低笑 “你逼里的那张小嘴一直在不停吸我。不想要吗? ”他再度顶了顶鸡巴, 催促道:“听话,快求我进去,宝贝。” 阴茎的高潮将姚远拖入情欲深处,深陷迷乱的热潮,只能一味紧紧缠住千里索求。“啊啊……呜、肏我、肏我的骚屄……肏我的子宫、千里……” 千里不为所动地舔着雪白滑腻的奶肉,含入另一颗奶头吸舔解馋。大手在对方白腻的腰臀肌肤上游走, 分卷阅读17 散布情欲。 “呜啊啊啊…… ”姚远红了眼眶,泪要坠不坠的挂在眼角,可怜至极。他终于认命地中止抽泣,如同梦呓般道:“老公……给我……” 姚远绵软的告饶令千里发狂: “宝贝,我要动了。 ”接着便是托着男人修长绸滑的臀腿,开始疾风骤雨般的耸屌凶狠捣干。凶煞肉刃闯入温热潮湿的子宫,尽情冲撞着。龟头与子宫壁相吻,抽动的铃口嘬得宫底的嫩肉不住痉挛。 千里臂力惊人,插满后又惬意地抱起抽离大屌,阴道的媚肉一圈圈地套牢茎身,紧致的包裹感令人沉醉不已。于是只撤出三分一,又由龟棱刮蹭着破开红嫩褶皱重新闯入,整根填入穴道,干入宫腔。 千里不知疲倦地肏干不留情面,几乎将姚远顶得灵魂出窍。被青年抽插狠捣子宫的快意令姚远几乎承受不住,泪眼婆娑地求饶:“啊啊!老公、慢点……子宫要被捅穿了……呜……” 姚远不住的示弱令千里的控制欲重新获得极大满足。仿似有半世纪那么长的冲撞后他终于选择松开精关,“都射给你,我的宝贝——”在阴道收缩痉挛着不知第几次喷出清亮的淫液时,往子宫内灌入如熔岩般的巨量精液。之后随着阴茎的撤离,子宫口便即刻牢牢闭合,将满腔精水紧锁。 千里射精后大鸡巴难见疲软,他未等姚远缓过劲,便毫不犹豫的掰开肉臀,将硕长的阴茎整根钉入对方后穴。 姚远的后穴早因渴望而自动分泌出充足肠液。圆硬湿热的龟头得以顺利碾着前列腺敏感点,在肠道内发狠的抽送猛撞。 千里戏谑道:“婊子的骚屁眼果然也很欠干。” “啊啊……老公、太大力了……”年长的男人经受不住这来势汹汹的肏干,几乎是同时,阴茎颤巍巍的又再度喷发,精液溅至青年的腹肌,下流不堪。 “又射了。”青年笑道:“我都计不清是第几次了。”鸡巴亦不饶人。趁着姚远处于最敏感的时分,感受度被敏锐的知觉无限放大,发力一刻不停的抛着、颠着怀内的男人。他的顶干势大力沉,每每冲着敏感点不留情地碾压研磨。 疯狂的快感再度侵袭姚远,将他推高至快慰的顶点。一波高潮未平,另一波已接踵而至。姚远红唇微张,露出一副勾人的媚态。千里倾身吻住,将他淫媚的呻吟都吃进肚里。大鸡巴不留任何余地,翻着花样肏弄身下的后穴。 姚远呜咽着,满载的情欲让他的呻吟已不成句。只能承载着被狂干后超负荷的快感,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周而复始中日渐西斜,白色的四脚兽横亘在晦暗阴影中,化身欲望的温床、性交的场所。其间缠绵的二人忘情媾合在一处,在欲海中沉沦。热汗与体液让他们变得湿淋淋。 在这一刻,姚远全然忘却了丧夫之痛、忘却了身处何地。变身仿佛只知渴求精液的容器。而千里正是他的救赎。因欲生情,未开花便结出恶果。 进入模式5337/142/0 010 重口/体内射尿/慎 荒野中宛如朱古力冰淇淋的山体褶皱在后视镜中被融化抛远。一路往北行,逃离高温把持的荒漠后终于驶入群山之间。随着海拔攀升,空气渐冷清。彼时姚远与千里正默契的共同陷入欢好后的沉寂。 换到副驾驶席的姚远,眺望夕照柔软的光晕在远方连绵冷硬的雪山脉络,幻变的余晖切割出一阵无言的温柔。他不禁打破沉默,慨叹道: “景色真好。 ”转过脸对着千里露出笑容。半唐番青年在金色光线下的侧颜分外惑人,但姚远到底克制着不愿再于此地过火,转瞬又再望向车窗外。 这短促纯粹的笑颜令千里内心悸动不已,转念想到姚远也曾与他人欢笑,囚禁对方让男人今后只为自己展颜的想法便无法止息。他面上平和,脑中却盘算着下流肮脏的欲念——究竟怎才算彻彻底底标记对方,似领主划分界限、兽王盘踞领地,展示占有的权利属于雄性的天生本能。 抵达黎明镇的汽车旅馆后,千里相当绅士的要以一己之力搞定所有手续,请姚远先一步落车直入房内等他。 说是小镇,其实完全由零星的旅店拼合而成,霓虹同样不吝惜的全天候放送,却与城市的喧闹呈现截然不同的风味。闪烁的灯光不仅是招徕顾客的手段,更仿似引航守候的灯塔。人们却全然未放在心上,或早或晚都将离去,无人留恋,仿似一切都是理应如此。 无人在意简陋的房间,视线汇合的刹那宛如激起电火花,姚远扯着千里的衣襟,迫使他低下头来。千里倒不怕弄痛姚远,顺势跌坐到他腿上,急切的想获得对方的亲吻。 姚远丝毫未觉身上的男人身重,反而对他的亲密行为心生欢喜。眼神一错,便不住厮磨对方柔软的唇瓣,千里配合张口,双方默契地开始唇舌纠缠。 不单是吻,姚远还贪心的要更多。一路吻,一路主动解纽扣,露出衣内的端倪——在等待的间隙他按耐不住换上了先前千里置办的情趣内衣。繁复的黑色蕾丝裹不住姚远饱满的大奶子,肉粉色乳晕被精巧的边沿半遮半掩,勃起的奶头从镂空的布料中顶出,伶仃露着。千里手中的一塑料袋啤酒罐即刻松散滚落地,莫名的咕咚声把姚远吓到,不由向后躲了一寸。 姚远还拽着千里的衣角,为着自己的难耐顾左右言他: “你买了啤酒上来呀。 ”外表有多羞涩内里就有多淫媚。 “宝贝,现在可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千里克制着把对方撕碎吞吃的冲动就手捞起一罐打开,镇静道:“但饮些助兴亦无妨。” 冰凉微苦的液体在双方肉舌忘情的相互舔舐吮吸中泛出甜味。千里沿着男人唇角的舔食,湿热的唇向下于姚远喉间徘徊。得以解放的双手潜行至姚远的胸前,握住那被薄软蕾丝包裹的软肉,爱不释手地摩挲揉捏。青年低声说:“刚刚车上那次没爽够?骚成这样?还要不要?” 一连串性感而低哑的发问将姚远重新卷入深渊中。“要的……嗯……”喉结的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男人粘糊地回应。“啊、那里,好痒。”因为对象是千里,所以无法拒绝,轻易又被迷魂。 “别着急,我们有大把时间快活。”刻意留着那身蕾丝未褪尽,千里跪到姚远腿间,令他屈起一双长腿向两边最大限度打开。下身配套的装饰全然由丝带构成,从阴唇两侧缠绕过腿根收束至股缝,再勒紧系于细腰两侧,整个设计尤其衬出整个阴埠的丰饶多汁。 而青年对如何令男人如何最快获得快感已做得相当熟稔。掰开姚远那又厚又嫩的阴唇,握着粗屌找到那颗柔嫩阴蒂用硬热的龟头揉动。搓磨阴蒂的刺激感令姚远脚趾都蜷缩了,揉皱身下的被单。 “呜 ……千里、我想要你 ……。 ” 千里无声的牵动嘴角,松开阴茎伏低重新吻住姚远。探出肉舌喂 分卷阅读18 进他口中,哄诱对方含住。带茧的掌心摩擦着姚远娇嫩挺立的奶头,惹得对方拱起身,似要将整团大奶子挤入五指间,以解除乳间钻心的瘙痒。 青年款款摆胯,令粗长的肉刃在湿热的阴埠摩擦,坚硬的鸡巴头更不时挤开薄嫩的小阴唇,撞过敏感的阴蒂,惹得身下人一阵战粟。 只消片刻,一股股骚水又再不间断的从屄缝中涌出,多得有洇湿床褥的迹象,那道犹有先前欢爱痕迹的窄缝甚至微微翕张,每每龟头在屄口逗留,红嫩的屄肉便不住收缩吸吮着挽留。 千里低笑着说:“床单都挨你喷的水浸没了。真是个淫荡的婊子,还专登穿蕾丝勾人。” 姚远的意志架不住千里这样摧残,双腿盘到对方身上,夹着他精壮的公狗腰无言催促。细腻的小腿肚肌与青年象牙色的背脊相贴,勾出一道诱人的伏线。 方才共枕十数日,千里就悉数掌握男人的软肋。知晓他在床笫间尤其遭不住这样刻意的消磨。当姚远失足千里设立的情欲陷阱,整个人都会变得又心软又坦率。任由青年予取予夺。 千里自认在性事上尚算体贴,从来不会让折磨持续太久。不舍的同时,其实自己也有诸多情难自禁。挺身将勃发的性器尽根送入,紧致的屄肉立刻层层叠叠裹缠迎上。姚远本该脱口而出,满是媚意的呻吟却都被堵在唇齿交合间,只得千里独自享用。 阴茎足够硕长,一举便顶至媚肉尽头柔嫩的子宫口。原本紧闭的宫口,一经龟头研磨便现出骚浪的原型,不断吐露着淫液,张合着勾引,意图将炽热的大鸡巴拖进更深更紧的宫腔中去再不放开。 屄穴内恰到好处的柔软、难以形容的紧致皆千里难以自制的逸出畅快低吟:“今天要把我的骚宝贝姚远操哭,操哭也不停。”他带着目的,便不留余力。仿若机器不知困倦为何物。胯下的阴茎不断耸动发力,凶狠的一下接一下的抽插,内里缠人的妖媚皱褶都被撑平,形成量身制造的鸡巴套子。 姚远甚至还要淫浪的催促:“嗯……嗯啊……再快些……老公。” 此后阴茎的每一次深入,都毫不犹豫的直冲姚远柔软的子宫口而去,直至宫腔被完整操开,将圆硬的蛋状龟头纳入其中。千里施力,狠狠向前顶,大鸡巴搅入子宫腔内的淫液中,茎身被湿热紧致的子宫颈包裹,一切的感受美好得、如同魂归故里。 体内最柔嫩的子宫被大鸡巴不断撞击亵玩的触感格外清晰,堆叠到极致的快感早已让姚远泣不成声,生理的泪水成串的下坠。回忆相识以来,千里每每说让他哭都势必会做到,但那一直是快活的眼泪。姚远带着糖霜一样的鼻音甜腻浪叫:“唔……好爽……老公好棒……” 得到夸赞的千里还要更持久的操干蹂躏姚远的子宫巢穴。鸡巴短暂的向外抽出,再破开重重屄肉的紧致褶皱,势大力沉的捣入湿红的穴道。全心全意肆虐的酣畅,令硕大的阴囊与粗硬狂放的阴毛恨不能齐齐深入。可那屄缝实在太窄太紧,惟有其间满载的淫汁浪液被捣成白沫不时溅出。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随着每次插干,姚远臀尖与阴唇亦要额外承受来自千里阴囊的拍打与阴毛的刻意摩擦。“呜……”姚远呜咽着,屄穴不受控制的痉挛高潮。 阴道收夹带来的感觉太过美妙,千里眯着眼享受了一会。由衷喟叹:“和宝贝做爱是我今生做过最美妙的事。”自觉未到时机轻易说爱,他便不断借由这些荒唐告白。 而姚远听在耳中——亦全然放在心上。这些床笫间近似甜蜜,却难辨真假的话语都蒸腾成为模糊的重影,蜉蝣于灵魂深处,生根滋长。但他尚且无法判定自己是否已做好收获的准备。 好在千里再度倾身吻姚远。嘴唇的触感与热度是那么真切。 而进出丰沛水泽与肉体拍打发出的淫靡声响,催化着双方的欲望更上一层楼。千里有意抚慰姚远的阴茎,带着姚远的手一道撸动那根勃发的欲望。胯间的抽插同时逐渐变奏,为了延长性事故而不再全进全出,变成毫无规律的律动。时轻时重,时缓时急。 姚远的肉棒早已硬的发疼,不单止是射精的欲望在叫嚣,伴随其中的还有无法抑制的尿意席卷而来。 “千里、快停,我要尿出来了……”这次姚远是真的急到要哭。啤酒本就利尿,方才两人在嬉戏间都不管不顾饮下不少,报应来得真快。姚远不住哀求道:“千里……老公,让我去洗手间……” “宝贝,没事。尿在我身上,乖,尿出来。”千里低声哄,性奋和满足几乎将他浸没。十指与姚远交握,扣紧在床间。压他满身,再不容许挣扎与逃离。 千里望着身下姚远俊秀的脸庞。对方潮红的眼尾似把锋利的匕首,只须掠眼,便在心上刻下永生无法抹去的印记。“我要你的全部。”婉转说话间,性器却丧失柔情,狠厉的研磨温软的子宫壁。目的不言而喻。变本加厉的勇猛捣干,足令所有的负隅顽抗不复存在。 伴随着姚远忘情的呻吟,脆弱的宫腔最先承受不住,潮吹喷出淋漓溢满的骚水,却被卡在宫颈的大鸡巴堵住。千里只觉被热辣的淫液当头浇满,狠心往子宫腔里一捣,硬热之至的龟头抵着宫底松开精窍。迸发出的量足浓精烫得姚远欲往后缩,却早已被牢牢禁锢,无法动弹。 而姚远夹在两人间的肉棒,遭受着来自子宫内液体冲刷带来的深重刺激,经受不住抖动着喷薄出两股精液,随后径直射出淡黄带着奇妙酒精气味的尿液。 千里心满意足地凝视着终究还是被干到失禁的男人许久,对方游离的神色份外诱人。青年拨开他汗湿的额发,逐寸奉上亲吻。从眼角到眉梢,最尾停留在微张的唇瓣之间。缓慢耐心地厮磨着,勾着姚远一点点地还魂。 渐渐回过神的姚远已然抛却所有羞耻,只知自己格外享受同千里接吻,唇舌间的悱恻缠绵同样叫人情动不已,比起先前的淫乱快感亦不逞多让。 此际千里胯下的硕长大屌复又硬挺,满满的填着姚远湿滑的阴道。千里昳丽的眉目间是无尽的蜜意与柔情,他连哄带诱地说:“宝贝、姚远,说你是我的。说你喜欢我。你喜欢的对不对?” 深处的子宫口被大龟头抵住轻轻抚慰揉搓,姚远战粟着一面哼出舒服甜蜜的鼻音,一面往千里怀中缩,渴望对方将自己抱得再紧些。谁能估到自己是这么容易心软被迷魂,从而钟意上这个人,他认了——惟愿耽溺在这千里制造的温柔乡中浑然忘我、永不超生。 于是姚远鼓足勇气道:“喜欢——好喜欢你……”这一句话竟似火线,闻言千里的情绪便如骤然炸开的烟火开满天,收紧双臂形同桎梏紧紧将姚远箍住,力道大得真恨不能将姚远揉碎咽下。 千里到底无法按耐住自己疯狂的占有欲。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一股滚烫的水柱随即击打到姚远敏感肿胀的子宫口,陌生 分卷阅读19 的力度让姚远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已挣脱不开——亦或者是他从未打算逃,总之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软倒在名为千里的监牢内承受着尿液汹涌灌入。 身心被双重标记的意识激得姚远所有的防御机制全面溃败,肉屄又再吹出大波阴精,已射无可射的阴茎只能可怜的滴着腺液。两人污秽浊液于姚远体内交汇融合,甚至引得他小腹微鼓,似一场浓烈交合后便受精怀胎。过载的那部分尿液则被痉挛的紧致阴道挤出,从被大屌撑得半透的屄口一股接一股的流落到两人媾合纠缠的阴毛,蔓延至腿根,最终打湿身下的布料。 半唐番青年千里为这情景心醉不已,面对男人的纵容与坦率,千里郑重其事的回应:“我爱你。” 一如黎明镇静悄悄的孑然守护着山脉的入口,为过往的孤独旅人提供栖身处所。惟有成双作对的有情人得闲晃荡,啜着啤酒,携手共赏远方万年不化的风霜积雪,更有甚者,似这二人 ——只要提供一个私密空间就足够他们完全乱掉方寸。 进入模式4214/168/2 ? 011 翻越延绵山脊,沿着山路盘旋而下,目的地就近在眼前。千里体贴地掌舵,好让姚远可尽情饱览沿途奇异而壮美的景色。 久负盛名的优胜美地国家公园,经过亿万年的风霜洗礼才铸就了今日的盛况。——地质换改与冰川变迁相辅相成,熔岩喷涌与流水割据,切削出一道道平滑的花岗岩壁绝非人工可雕琢得成。这些伟岸岩体似蛰伏的上古巨兽,静默无声地展示着自然的绝对统治力量。 但它的美又怎会局限于一两座峭壁山峰。进入谷地后,首先是成片青翠的草甸匍匐蔓生,清澈的溪涧穿流其中,与远方花岗岩底倔强生长的针叶林串成优雅伏线。 再向前,一池清澈碧蓝的湖泊映入眼帘。若花岗岩壁是地壳运动的杰作,那每一个古老的湖泊则源自天空的馈赠。水滴都由积雪与雨水孕养而生,纯粹得连带空气亦显得格外干净透明。降窗后扑面的清风,仿似都可从中汲取沉积千年天生天养的灵性。 姚远转头与千里相视而笑,天父的鬼斧神工总令人心情愉悦。 驱车行驶在谷地之间,随着海拔慢慢降低,植被开始繁盛起来。青草、野花、雪松、巨杉次第生长。姚远甚至在林间见到几头初生不久的幼鹿旁若无人的玩耍。谷底的光景,真宛如上天刻意在刚强壮阔的胸膛间剖开一片柔软可供来客停驻赏玩。 对照最初的无垠荒漠到方才横亘的冷酷群山,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于此间落脚的营地竟坐落在这样一座群落繁茂的密林中央。 简单归置好行李后,千里拿出此前于维加斯采购的登山装束,预备换装后出发。 姚远一边解纽扣一边问:“不会又是什么情趣装扮吧?” “是哟。”千里暧昧的冲男人眨眼放电,“为了防止中暑,必须轻装上阵。”他伸手隔着束胸揉了揉那对被掩藏得完美的大奶子,又一次夸张的哀叫:“心痛我可怜的宝贝们。” 姚远视若无物的不理他,耳根却悄然染上一层绯色。 两人身着一黑一白的轻便外套,同款短裤、同款登山靴,如约前往迷雾小径徒步。千里的本意是情侣装,同姚远这么说时男人却难得板起脸:“从现在起,别再叫宝贝。” 千里即刻从顺如流的叠声喊:“哥哥、哥哥。”一声声婉转又多情。亏得四周围再无人识得中文,否则姚远讲不定要羞到原地重生。 三星级的徒步挑战绝非浪得虚名。姚远在前半段平稳的散步道还有空闲与千里调笑,随着坡度爬升,已抽不出余力再同千里讲多一个字。全神贯注才勉强避掉气喘吁吁的窘态。千里体力要好很多,时时刻刻关注着姚远的状况,必要时出手帮扶,助他跨越险峻地带。 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迷雾小径的雾究竟多对得起它的名头——源自于飞流直下几千尺的瀑布,流水因极大落差氤氲而生的雾气铺天盖地,还有那永无止息的山风卷起水雾同样全程缭绕。整条路线下来,身湿力竭无一幸免。 但是在登顶见到彩虹那刻——姚远已全然忘了疲累,忍不住欢呼雀跃。 尽管姚远的面颊上还挂着剔透的水珠,长睫亦被雾气染得湿漉漉的,形容狼狈不堪,但眼中流露满足喜悦的模样,远比虹光更令千里心旌摇曳不止。此刻他极度渴望同姚远接吻、做爱,让他今后的每桩快乐与自己相关。 未等千里有所行动,一只温暖的手率先亲昵牵住他。宛如灵魂相认般,姚远的动作是那么顺其自然。流水轰鸣中,千里仍听得到自己心跳如擂鼓。这刹那,必将永久成为他最宝贵的珍藏。 返程的难度简直从大学直降到托儿所。千里与姚远自打相握就没在放开。两人一路手拖手,穿行在原始森林间。谁都未出声,似乎仍各自沉浸在先前饱满丰盛的情绪中。仅有靴子不间断踩着厚实落叶,发出的嘎吱声响清晰回荡在耳边。 下午二时许的巨杉林,橙色的暖光从高枝间洒落,整个宇宙中心仿佛只剩彼此,气氛旖旎得恰到好处。于是千里便遵从本心,在途径其中一棵迷人的巨大杉树时,将姚远围困到巨杉体积庞大的躯干间。树木凹陷的结构形成一方遮挡良好的天地,如此适合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譬如说交换一个长到窒息的湿吻。 譬如说—— 千里牢牢的压制姚远,力道大得似要将他揉入怀内。男人被青年亲得缺氧,但他出于内心的悸动,依旧拿出周身的热情来回应对方。 一吻再吻,姚远气力几近透支,以至于千里解开他的裤头,跪到自己腿间时,他才拾取到对方下一步意图。他挣扎着想避,但推拒亦显得绵软无力。“不要,会有人的……千里,别在这……。”半唐番青年一手就把人制住,甚至抬起对方一条长腿架到肩膊。呼吸间炙热喷吐到的外阴,引得姚远颤粟。千里置若罔闻地张口,将姚远两瓣肉厚的阴唇含入嘴里。 “回、回去……再……”为此姚远说话都不再完整,抓在千里发间的手指不自主收拢,从欲拒变为还迎。先前因为唇舌痴缠而起了反应的阴埠,在千里耐性极佳的舔吻吮吸中变得更湿更软。 察觉到姚远屄间淫液逐渐泛滥,上方的阴茎亦同时勃起翘高。千里有些得意地扬眉:“还是宝贝的小嫩逼坦诚,知道我渴便涌出好多骚汁。” 姚远的情欲已被千里全权支配,闻言屄缝与马眼即刻同时涌出小股淫液。青年放肆笑了声,拱到他腿间,探出肉舌破开阴唇直取掩藏其间的生嫩阴蒂,施力来回挑逗拨弄,更不时用犬齿厮磨拉扯。 姚远被那胀痛的快感折腾得噙着泪,抑制着哭腔说:“呜……够了……”他还顾忌着身处野外,无胆放肆淫叫。单靠一条腿亦几乎不足以支撑酸软的身体,只得向后密实的靠到巨杉天鹅绒 分卷阅读20 质地的树干上寻求倚靠。 然而在随时被过路人发现的危险境地中被舔屄、玩弄阴蒂,是他从未试过的放纵刺激。敏感之至的蒂肉在不间断的舔舐中发硬凸起,更便利了青年用尽手段的亵玩。 没两下姚远便承受不住细声哭叫着迎来阴蒂高潮。千里甚至反应不及,被潮喷出的淫液打湿了轮廓精巧的下巴。 姚远勉力支撑着自己不要软倒跌地,呜咽着说:“回营地去再做好不好。千里、有人来的……”双眼湿漉漉的,可怜中自有一番欲说还休的风情。 可姚远的阴茎表现得全无说服力,正硬邦邦地吐着腺液,淹没到修剪齐整的阴毛中。千里安抚轻吻姚远的茎身底部,柔软的唇瓣大力摩擦着上面的脉络。“乖宝贝,这条岔路很隐秘。你不信我吗?” “这么美的身体,我怎舍得给他人见到。”更下方,嫣红的阴唇在姚远的话语中顺从地张开,变为一副任君赏玩的模样。 千里正遗憾于未能如愿尽数咽下年长男人喷涌的骚甜汁水,当然不愿就此放过。舌尖蛮横且直截了当地一路舔扫着,来到那道湿答答的窄缝入口,浅浅戳刺。他模糊地笑道:“不过宝贝别叫那么骚,等下熊都被你勾来。” ——对。还有熊。正是种种危机感放大了知觉,以至于千里带来的快慰,清晰到足以将理智吞噬。姚远害怕感到失礼的同时,却无法止息地沉湎情欲,摇晃着屁股把屄穴往千里口中送。 湿红的屄缝寂寞得不断翕张着诱人深入。千里从善如流伸长舌头向内一顶。肉舌化身性器在阴道内持续翻搅,舔过层叠的媚肉,更不时退出重重的嘬食阴蒂,复又强而有力的重新舔入肉屄中暴烈抽插。 姚远不堪如此舔食,被舌奸至痉挛着再度潮吹。“又要射了……千里,千里!”高潮的冲击让他站不稳,整个人几乎坐到千里的脸上,千里把着他的双腿做支撑,仿佛饿了经年的野兽般急不可耐,粗蛮地吞咽着潮吹的淫水。 末尾甚至连濡湿的腿根以不放过,逐寸吃净了,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将失魂的姚远揽入怀中。而后掏出硕长的阴茎,拿湿硬的大龟头嚣张地顶了顶姚远的阴蒂。 “混蛋……”姚远呜咽着,不禁张口咬住千里的肩头。 这点疼痛青年浑不在意,甚至令他愈发性奋。带着姚远一起将大小两根鸡巴圈在掌中不断的相互套弄。龟棱在茎身的青筋上摩擦,带茧的指腹揉着马眼更加倍刺激。千里的技巧卓绝,不多时姚远便粗喘着射出精液。青年低笑着悉数抹到自己经络分明的阴茎上,随即挺跨捅入敏感多汁的嫩屄中肏干起来,粗长鸡巴大刀阔斧地顶撞内里娇小的子宫口。 姚远被这样一波接一波的快活彻底击溃,不受控制地咬着千里的肩肉,泪水断线般坠落。“我的宝贝姚远,爱不爱老公?永生永世做老公一个人的婊子好不好?”千里内心自满不已,维持着高频抽插,同时板正姚远泪涔涔的脸,不断地吮吸着男人失神探出的舌尖,吻去他颊上的水痕,再伸手去掐肉姚远底下那颗鼓胀的阴蒂,使出浑身解数慰藉着被爱欲折磨得欲仙欲死的男人。 待千里痛快将姚远的子宫射满后,就着鸡巴深埋在嫩屄内的姿势,一面令鸡巴牢牢堵着子宫不让浓精外流,一面擎住姚远黏黏糊糊地亲,还不时顶胯晃动那根凶器威逼利诱,让对方说了好几百遍爱他。直至把姚远的眼泪哄停后才利落地收整好两人的衣冠,将困倦得不想再同他说话的男人背起,轻快地回到落脚的木屋。 沿河而建的简易居所,屋内仅搭有一张简易木板勉强可称为床。夜晚甚至可以透过不甚严实的缝隙观星。千里对这种程度的户外野营属于驾轻就熟。但他怕姚远睡不惯,还周到带有气垫床。 姚远用尽余力同他一起布置,说:“你都把我想得太娇气。” 千里眨眨眼,意有所指道:“因为每次同你睡,我都想尽可能让你睡得舒服。” 奈何不解风情的姚远沾床便睡过去。直至倦鸟还巢的啼鸣又令他从梦中苏醒。身上已重新变得清爽,全无方才淫乱的潮湿痕迹,想必千里已贴心的替他做过清洁,但那人却没了身影。 屋外十分热闹。外出游玩了整日的人们纷纷相聚于此,燃起篝火、点亮串灯,分享各自带来的美味佳肴——各种罐头和方便食品。姚远环顾四围,终于在河滩上发现千里的踪迹。 他正打着赤膊跟几个鬼佬一起打沙排。肩头暧昧的淤青咬痕在他丝绸般柔滑的肌肤上尤为刺目。姚远心虚别开视线,预备假装不知情。 那边厢的千里却有着野兽般神准的直觉,转头便不出所料地望见姚远。于是开始对男人倾情放送各式各样带电的、甜似蜜糖的笑容,并示意他过去:“来这宝贝!” 姚远走近坐到树荫下,眼中带着自己也未能察觉的柔情,支着下巴观赏青年矫健迷人的身姿。 千里回望男人如水的目光,自然不愿放过撒娇的机会,跑过来张臂抱住姚远,抵在他肩头磨蹭。“还未玩够,再陪我一下,待会再煮饭给我吃。” 姚远觉得自己必定是滤镜太重,否则这样的举动由一个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青年来做,他竟半点不觉违和。伸手轻抚千里俊美的脸庞,那触感仿似羽毛,叫人内心骚动不已。他应道:“快去吧,人家在催啦。” 天色在皮球传递中逐渐晦暗,此情此景倒惬意得刚好。 进入模式3990/137/1 012 许是因着昨日林间太过纵欲,亦或是攀越迷雾小径后遗症加身,翌日出发前往冰川点游玩,姚远便觉得身体不适,四肢犹如灌铅,虽则选择隐忍,但多少表现得勉强。千里同他介绍沿途的景色,往往讲上三五句男人才慢半拍地打起精神应答半句,寡言得似多说句话会妨碍他前行一样。 中途歇脚时千里试图哄姚远展演欢笑,紧贴着他索求:“来,充电。” 姚远正握着手中的水壶,摆弄许久也找不到关窍,片刻后方迟钝地问:“什么?” 千里长指点点自己形状姣好的嘴唇:“亲我。” 姚远颇无奈地示意他看远处分布的旅客:“好多人。” 千里挑眉,姚远一路上敷衍的态度令他不快:“宝贝,别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眼中只有我就足够了。” 姚远只好依言蹭了蹭青年高挺的鼻梁。 千里又岂会满足这轻描淡写的示好。从姚远手中拿过水壶利落拧开含进一口,旁若无人地打算凑上来喂他与他嬉戏。姚远见状欲躲,惯了作威作福的青年心中不忿,哪肯罢休——两臂使了全力紧紧箍着男人的紧窄腰肢,强硬地攫取他的嘴唇。一吻终了、千里才意有所指地说:“你其实是很钟意这样是不是?” 姚远被这强势的热吻亲得发晕,双手自动环住千里的脖颈默许了他的行径,却讷讷无法坦言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千里这样清醒地于青天白日 分卷阅读21 、大庭广众中宣誓主权。 “再看下去要把我看硬了宝贝。”千里委委屈屈道:“别再不理人,不然我会更疯的。” 姚远小声驳嘴道:“先生,形象不要了吗?而且我没有不理你……” “那你答应我,回去主动亲我十次。”千里得寸进尺,笑弯的眼中装有群星闪耀。 如此绮丽动人的千里恐怕世上无人可以拒绝。直至登顶,姚远都未再挣脱与千里十指交握的手。 彼时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山谷,姚远一言不发地远眺。时间无疑是玩弄色彩光影的戏法大师——绝不吝惜为凡人呈现一餐日落的视觉盛宴。 对岸的半圆顶,整幅被垂直劈开的花岗岩形同幕布。原本灰白的岩石肌理在天光的眷顾下,笔笔涂上油画颜料般厚重的雾霾蓝。随着太阳西移、云朵被吹散,整片半圆顶的蓝瞬息幻变,开出仿佛玫瑰的色泽。 如梦似幻的氛围中,有人心绪被美景治愈,亦少不免有人借地上演一出浪漫好戏。 来自全球的旅客们好心在悬崖边上为主角们围出一角舞台。姚远认出是昨天共千里打球的其中一对男女,并从千里口中知晓他们分别叫做伊森跟米娅,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千里侧脸面对姚远,低笑着问:“你呢?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姚远回望千里,动容道:“我想问你——” 男方单膝跪地,奉上戒指,动情告诉女友:历尽艰辛抵达这冰川点,只为在这天地见证中与她共同触摸到永恒的印记。 ——“你愿与我共度余生吗?” 姚远识相收声,求婚者终于投下重磅炸弹,纷扰的口哨与拍掌声中他认为还是先别抢戏为好。 周围的看客都被伊森的诚挚所打动纷纷鼓噪拍掌,何况是他的爱侣。可未等那位腼腆的女士答好,故事的转捩点便猝不及防来到。 ——任由谁都不能料及,女主角正欲向前给男友拥抱时忽而天降妖风,她脚下的石块竟会松动下坠,以至连带她一同失足,向后跌落背后万丈悬崖。甚至她的呼救还未传出,便飘散于风里。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离她最近的男友。“米娅——”伊森凄厉哀嚎着向前扑去,试图从死神手中抢过自己的爱人。但事情发生得太快,他大半边身跟着甩出悬崖外,也无法捉到她的一丝一毫,只得绝望入魔地怔怔望着那万丈深渊。哪怕双手在空气中一再握紧、大力得短短的指甲瞬时在手心刻出血痕仍是徒劳。 此时千里已经跟着反应过来,飞身向前将他往回捞。姚远被错愕吞噬,直至双臂觉得吃痛,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正同千里一齐,使出浑身的力将瞬息间已决意殉情的男人往平地这头拽。 一心赴死的伊森挣扎力道惊人,千里同姚远两人竟都捉不紧他,周遭石块被带得松动,一时间将三人都推至危险边缘,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千里——!捉紧!千万、千万撑住。”姚远呼喊时声线不住颤抖。 好在四周的人都回过魂来,相继上前助力,终于把意欲殉情的男人拖离已害得米娅丧命的崖边。 伊森变得面目狰狞,灰蓝色的双眼失去生机,充血通红却哭不出泪,他带着怨憎凶狠地扑向身旁的千里撕扯:“为什么拦我?”千里即刻被对方抓得面上皮肉翻开、迸出鲜血如注。 姚远知晓这梦魇般的遭遇,外人根本无从宽慰,让伊森在此时冷静下来更是强人所难,于是便屏息施力以手刀斩向伊森后颈,令他当下昏死过去。 姚远来到千里跟前查看青年的伤势,因这人面容无暇,那伤痕便越发触目,这一击如同刮在姚远心上,令他既痛又怕、爱恨交织。 千里问:“我现在是不是好丑?”说着撇过脸不让姚远仔细端详,“不想给你看到我这丑样。” 姚远沉下脸,斥道:“胡闹什么,现在是任性的时候?” 千里理直气壮道:“你本来就最喜欢我的脸,看多我这样,怕你变心啊。” “不好好处理,你就等着丑一世吧!”姚远没好气道:“正好顺你心意找下个。” “别哭啊,宝贝、姚远。”千里后悔不迭,怪自己太过忘形,才频频在男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讲出这种孩子气的说话。苦笑着想要抬手抹去男人脸上的泪,却发现手臂无法动弹,应是脱臼了。 姚远心中的怨怼无处诉说,便倔强的不肯承认:“是落雨。” 千里垂首与姚远碰了碰额头,孱弱道:“嗯,落雨了。” 地面上的圆形水点渐多,原来真是上苍变本加厉彰显自己刻薄,令天空淅沥降下冻雨。骤然由喜转悲的事故使得在场众人惊魂不定,体力与精神力一同透支,因此再无人大声交谈。多数人都选择闭目,不愿去看凝固在罹难者爱人脸上哀痛的神色。 碍于雨势,救援车来得并不快。一路乘着皮卡车下山,那颠簸滋味更令人作呕。伊森还在昏睡,幸而他的亲友已在守候。优胜美地的游客中心热闹因为这桩事故不复存在,人们悄无声息的四散。 千里因着伤势,加上又淋了雨,雪上加霜发热起来,经过简单医治后似只怕冷的大型猫科动物,懒洋洋地整个窝在姚远怀内睡熟了。 姚远呆望着千里昳丽如画的眉目,肉身虽不觉痛,心里的惶恐后怕在这时才慢慢发酵爆炸,令他抱着千里的手不受控制加重力道——“不想和你分开了。”他低声喃道。天知道自己多害怕因为这桩事故,与千里的相遇、近来重新获得的生趣都似夤夜里的一场梦化为乌有。 雨下大半晚,姚远芜杂的心虚终如窗外骤雨初歇归于平稳。见千里远未有苏醒的迹象,他舍不得让病中的对方吃冷饭,纵有不舍还是留低他一人安睡,担起外出觅食的任务。待他行走至密林边缘时方才见到一个土著模样的人类。 夜钓的守林人乔治似乎对东方面孔的姚远格外钟意,在姚远说明请求后便热情地拉他到自住的营地,拿出家中所有食材随他操刀煮食。乔治本人则拿出家酿醇酒自斟自饮起来。酒香弥漫中同姚远说起自己的故事时,如展开一副绘声绘色的影片。 土著们从降生起,就注定要成为这片谷地的守护使者。那些与偷猎者斗智斗勇的画面从老乔治的口中跃然于姚远眼前。乔治隔着餐桌向姚远展示自己臂膀上的枪伤,自豪地称之为勋章。 人生在世,除掉终身奋斗的事业,当然缺不了罗曼史增色点缀。乔治的爱情故事,大抵由相爱却无法相守等等悲伤情节组成。英俊的守林人,拿着猎枪的模样轻易就迷倒前来游玩的都市少女。两人坠入爱河,山盟海誓一番过后,终归要讨论往后的生计问题。 “起初我妥协了。”理所当然的,少女不愿放弃摩登生活做个切切实实的乡巴佬。然而荷里活与百老汇的风光在乔治眼中并不比千年不改的峭壁与密林精彩纷呈。乔治说:“坚守这片山林是我的职责宿命,所以我回来了。” “即使放弃命中挚爱也在 分卷阅读22 所不辞吗?” “在所不辞。”乔治望着褐色的杯中酒出神。“即使我知道这一世再也不会遇到这样一个人。我爱她,但这两者没法比。” 姚远思索片刻,安慰道:“假使我也爱你,那我必将与你一道在这天地见证之下做对安乐守林人。”说完姚远不由傻傻翘起嘴角。如所有深陷情网的人那样,一个凭空出现的假设都可使他雀跃。原本今天他都想询问千里,愿不愿同他返回云间城,奈何……却经历他人不幸。 乔治闻言亦笑起来:“我认识的东方人都如此浪漫。从前也有个叫Miles的年轻男孩跟我讲过一样的话。” 现下姚远只听得一个千里相关的单字心便砰砰直跳。尽管羞赧,还是忍不住问红鼻子的乔治:“你认识千里吗?” “千里——你竟同他一块来的?”乔治说:“我和Miles是老熟人了,他跟我儿子路易打小中个街区上学。他是个非常好的小伙子。”他起身走到书架前拿来一本相簿,“趁着食物还未煮透,有兴趣看看中学时代的Miles吗?” 姚远当然说好。乔治便随手翻开一页如数家珍地介绍起路易与千里中学时代的事。相中的千里已跟如今所差无几,神态自如的抓拍,在人群中便宛若众星拱月般出挑。姚远心头郁结又被青涩的千里抚平一寸,“他说他小时候常常被误认成女孩子。” “他连这都同你说了,为此他可没少遭罪。”乔治哈哈大笑:“你自己看,我去给你找他们小时候的相片。” “多谢。”姚远从头翻阅。有千里入镜的相片其实不多,但他每每出现便可一眼望见。半唐番青年夺目的美貌在人群中闪耀,每张姚远都要仔仔细细地看过才算。最尾几页辗转到毕业时分,路易与各路同学的搞怪合影占据了差不多所有版面,姚远还在纳罕怎会没有千里的踪影,封底的一张大合照随即跃然入眼底。 照片应是摄于学校礼堂。光线透过明亮干净的落地窗将众人的神色刻画得纤毫毕现。千里身着西装校服,手持毕业证书俊美得不似凡人。姚远看得有一霎恍惚,顺着相中人的目光朝台下望——坐在前排那个英挺、高大,发尾短短露出流畅肩颈线的背影,那样地令人熟悉,不是梁谔又是谁! 不——怎么可能。姚远定睛看了又看,原本笃定的念头方有一丝动摇。不是梁谔。不是在一群洋人间出现黑发背影便能认定那人是梁谔——他猛然合上相簿,又为自己的突兀倍受煎熬:“我够钟回去了,Miles应该起身了,他还在等我。” 起身离开时乔治却拦住他:“傻小子,你的饭还没煮好呢?那两个小家伙的相片一时忘掉放哪了,留你的邮件地址给我,迟点我寄电子档给你——奇怪,早晨整理时明明在。” 姚远怀揣着满身翻涌的复杂情绪张皇告辞,无法抑制地回想那个已然深刻于脑中的背影,并将千里与梁谔串起对照,试图勘破两者间的关联。姚远告诫自己万不可杯弓蛇影。 姚远似个孤注一掷的赌徒,自认已无法再次承受建立在谎言上的关系。遇见千里,他推出了所有怦然动心的感情作为筹码all in,此刻却只能祈求上苍发慈悲垂怜下他这个伶仃的子民,不要让他在同个赌局中一败涂地。 待他魂不守舍地返回至营地,屋内已先有来客。 “我和老爹才一起回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姚远猜想此人应是路易,听闻千里负伤便赶来探望。“山上发生了意外,听说你也在,还带了个人一同前来——这可不似你往时的作风。” 千里却好似全无耐心同他叙旧,淡淡地下逐客令:“别多管闲事,Louis。我受伤了,拜托让我一个人好好休息。” 路易自知触到千里的逆鳞,尽管百般不愿,还是只得离去。推门而出时撞见呆立于门前的姚远,路易不由狭促道:“哇噢。这就是你那新男友吗?不介绍给我认识?” “少说废话。慢走,不送。” 姚远下意识地细究千里说话间的神态,发现他轻蹙了一下眉头,五指不自在的动了动,露出一霎阴沉杀机。然而半唐番青年真的太会掩饰,如若不是刻意凝视分辨,也许根本无法察觉这瞬息变换的情绪。 路易斯前脚走远,千里便既惊且喜,语带笑意地向姚远撒娇说:“宝贝,辛苦你去给我煮粥了。这里条件真的不适合养伤,待会带我去镇上住好不好嘛?” 姚远按耐着情绪点点头,将那碗粥放到他面前:“先吃东西。” 千里慢条斯理地用餐时,姚远的电话有如招魂般震动起来。系统提示他收到陌生人的邮件,姚远随即感到一阵心燥。 天公一早表明自己并不厚道,今日的种种正印证了不祥预兆。男人鬼使神差地开启手机又再合上,反复数次后,才犹豫着点开——手指竟不听使唤,使劲按了好几次确认键程序方开始运行。 其时的手机技术远不如今时今日高明,网络信号更缓慢得如同凌迟。姚远看着荧幕中那缓缓展现低清的相片,瞬时从天堂跌落地狱。 邮件中乔治写到:庆祝Louis与Miles升上九年级。留着及肩发的千里尽管摆着一张厌世的臭脸,但果真漂亮得雌雄莫辨,而这张罕有的美丽面孔,逐渐与姚远记忆中模糊的影像重合。 ——原来不是他所知太少、而是所见全被情欲蒙蔽。姚远心碎如同掉地后四分五裂的电话,他望着如今高大俊美的千里,喑哑地问道:“梁谧,吃够了吗?” 进入模式4929/131/3 013 时值冬至,云间城终日冻雨不歇。 座落在城西一陨的迷墙从早间营业到下昼一直门可罗雀。老板之一的姚远呆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数着途经的匆匆行人。过节嘛,理当在家饮碗煲足几个钟的靓汤才够滋味,无人会在这种时节入内点一杯可有可无的热斋啡。 徐凌霄坐他对面敲敲打打,吸了半包红万后终于舍得抬头看自己的拍档:“早些打烊去我家吃饭?” 姚远思及每次徐凌霄归家势必会跟父母就前程问题大吵特吵,为避免好友在自己面前下不来台,还是婉拒了对方邀请。 徐凌霄也不甚在意,眨眨眼暧昧道:“有情人赴约?” 姚远合上他的笔电,赶他:“干脆点走,迟了少不免挨骂。” “那我走先了。”徐凌霄收拾完包袱,仍不放心地再三说:“去嘛,我妈一直记挂你这乖乖仔。” 姚远给面前的咖啡续了些威士忌:“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佐着半本搁置许久的大部头静静读完后,才发觉剩下的半包烟也被自己在不经意间食完。“好吧。”他自语道。 原来,今天同样是没有等到那人的一天。 简单整理后,姚远拎着黑胶袋从后厨出来,预备抄近道返家。这片街区夜晚其实不大太平,故而租价不高,正好适合他们这些不善经营的人勉强维持生 分卷阅读23 计。姚远早对街头巷尾三不五时出现的警车鸣笛见惯不怪,谁曾想今日会轮到自己伸张正义。 昏黄街灯将路尽头的垃圾回收站照得惨淡,混混的叫嚣被无声的雨水削弱,只得那声模糊的尖叫格外凄凉。姚远毫不犹豫地扬手把手中的胶袋甩到混混头顶,厨余垃圾将对方浇得狼藉。 “多管闲事!”混混见他来势汹汹,立刻摆出凶神恶煞十倍的姿态,挥过来的拳头太没章法,以至姚远一时竟无法招架。几经波折后,混混才终于被姚远撂倒了。姚远一脚将对方踹进垃圾堆里,才得闲去看那个缩在墙角的人影。 十三、四岁、梳着妹妹头的女孩,一身名牌、一脸楚楚,一串瘀痕,也仅有一句格格不入方能形容了。姚远并未贸然接触,只是对她说话声音不自觉放缓几度:“怎么会一个人在这?” 妹妹头的少女低声道:“我迷路了。”讲的还是英文。 姚远顿感头痛,斟酌道:“那跟我走?先离开此处。” 少女的手又瘦又冻,却力大到将姚远攥得生疼,赤子姚远体恤对方刚刚经历一次糟糕的抢劫未遂便未曾挣脱,报警电话讲完,二人恰好行至迷墙正门。 少女似对整条街都已落下阴影,握着姚远低声说了句不要。姚远头更痛了:“那我现在送你回家,不然我们一起在这等差人也可以。” “不!!”对方挣扎更甚:“求你!!” 迷墙招牌上的霓虹灯将她面上未干的泪痕照出斑斓的反射光。姚远方才惊觉这小姑娘的轮廓多么精致非人,玫瑰金色的头发、墨绿色的眼珠,分明是西片中流落人间的精灵公主。想来刚刚那个小混混欲行之事也许并非劫财那么简单。 姚远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细瘦的肩背安抚:“好了好了,那暂且同我回家好不好?”又说:“一场相识,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姚远,你呢?” “Mi……” “咪?谜?米?蜜?”姚远讪笑道:“阿咪?”给徐凌霄知晓,恐怕会数落他的行为十足十似完诱拐犯。好在天真的阿咪不这么想,从头至尾拖着姚远温暖的掌心,磕磕巴巴地学道:“阿咪,回家。” 如若此事发生在成人身上,姚远定然不会多嘴过问任何缘由,但面对一个形似天使的未成年少女,他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人家:“跟家里人吵架啦?”然而对方在说了那四个不甚地道的中文字后始终闭口不言,他只好挫败地不再发问。 姚远两室一厅的蜗居离迷墙并不远,步行即可抵达。未开暖炉的室内冷得如同屠宰场,阿咪进屋后便不住瑟瑟发抖。姚远拿了件厚毛衣给她却又再遭遇拒绝。 阿咪终于肯出声说:“我想先洗澡……”的确,刚在垃圾堆里遇险,任凭谁都会想第一时间冲凉的。姚远反思了下自己的马虎,转身给阿咪准备了套全新的换洗衣物,并周到地给她放好水,才招呼她去浴室盥洗。 “我去弄点吃的,有事叫我。” “谢谢。”阿咪说。 洗净后的阿咪无声无息地出现于厨房门口,着实把专注于料理食材的姚远骇了一大跳。宽大的深色毛衣被单穿于身,更凸显了她的苍白纤弱。若非齐肩的发梢仍然湿漉漉,霎眼望去真似高级店橱窗里才会有的精致玩偶,根本不适合在有油烟的地方出现。 “去外面坐。”姚远嘱咐道:“天寒地冻,把外裤穿上。” 阿咪乖巧地去了,并无寻常人家小孩般殷勤懂事会帮大人分担打下手的意识。姚望着她的背影愈发感到怜惜,看来这少女真的挨先前那出吓坏了。 到底是冬至大过年,这餐火锅从原本一人食,到捡了个少女搭伙,节日里勉强可算不再孤单无依。席间姚远不断给沉默的阿咪布菜生怕委屈她,阿咪亦并不挑食地照单全收,大半食物最尾都进了少女的肚里。 酒足(只有姚远小酌了些)饭饱后,姚远犯了懒,碗筷往洗碗机里一堆便窝在沙发上不愿动弹。他错开眼不看阿咪始终光着的两条长腿,低声道:“你去房间睡吧,睡不着可以自己在屋内读书看碟。” 阿咪闻言,来到他跟前跪坐于地毯上,俯首抵着他的肩窝。一整晚她都是冷冰冰的,此际眼泪沁入姚远衣内温度却是滚烫。 阿咪哭得凄凄惨惨:“拜托,请不要让我一个。” 先时落难,阿咪表现得颇为倔强要强,全程未掉一滴泪,当下才正经后怕起来。整个人爬上沙发依偎着姚远不住颤抖,泪水宛如流淌的小溪几乎把姚远的肩部浸湿。 姚远本就不是心硬的人,这刻心更是被哭软到经已不成型。自发把阿咪揽入怀内温柔地安慰:“不哭,已经没事了。我陪着你好不好?”啜泣着的阿咪哭得更汹涌了,缺乏安全感地双手双脚夹缠到姚远身上,似树袋熊终于找回依靠,紧紧抱着他不肯再抽离。 翌晨,徐凌霄的夺命电话打破宁静。开声便是:“阿远,你要死啊?搞君王不早朝那套?” 接起的人是阿咪,他答非所问道:“他……还在睡。” “你?是?”徐凌霄还在纳罕,应答他的只剩忙音。他不知的是这厢阿咪更绝,已动手把来电记录删去并切断电源。 姚远揉着眼醒过来时只觉得周身酸。想起身去洗手间,却被让他睡沙发的始作俑者、路见不平惹回的“美丽意外”——阿咪从旁紧抱住不放。姚远这才从睡不醒的茫然中回魂。 “我先去趟洗手间。”姚远不得不解释。 阿咪便改拽着他的衣角不放。 “放手。”姚远沉声。在个人问题上,姚远委实有难言之处,阿咪的存在对他有太多不便,他婉言规劝:“阿咪,尽快通知亲人来接你,一个未成年彻夜未归,他们定然很担心。”阿咪这才彻底松开手放姚远去洗漱。 等他收拾好回到客厅,但见阿咪抱着腿蜷在沙发上无声淌泪,眼泪有如水银泻地在皮质沙发上汇成小洼。 姚远走近阿咪,下意识去抹对方面上水渍,却被阿咪伸手打开,“Liar!” 姚远无暇管手背的红痕,惟愿把人哄好了让这小公主不再哭闹。待姚远许下哪也不再去的承诺,阿咪才肯收歇。 此后姚远做事阿咪便牵着他的衣角,姚远看碟阿咪便靠边玩他的手指,二人如此共处,竟也在家中呆足大半日。其间姚远让阿咪联络亲属的心一直不死,阿咪则僵持着不作声,但凡姚远语气稍硬便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似乎已经吃准姚远心软易妥协。 事实亦确实如此。 姚远是在稍晚的时候知晓阿咪原来是个男孩的。 当姚远终于醒起自己原来还有店要看时,又再淅沥地下了整日的雨都好心收档。艰难从沙发缝隙中寻获自己的手机接通电源,姚远出奇地发现徐凌霄竟未来电过问他的去向。他也就顺势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简单告知对方需要请假后,转头对阿咪说:“我们外出觅食,顺便去趟差馆。” 阿咪还是那副抵死不从神情。姚远已经可 分卷阅读24 以读懂她那种天使面孔上书写的潜台词。“行,不去。”他柔声说:“但家中没有余粮了。你听话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可以吗?” “你保证?”阿咪将信将疑。 “我保证。”姚远耐心哄道。 阿咪终于肯松动。转手便干脆地把宽松的黑色毛衣兜头解下,在姚远瞠目结舌的表情中镇静地换上昨夜为他准备的那套衣衫。姚远的衣物于他而言终究嫌大,他懊恼地望着长出一大截的衣裤,委屈道:“我穿好难看,我不想穿。” “你是男孩?”姚远问完才察觉自己多失礼,阿咪却没当回事,再次说道:“帮帮我。” 姚远被他催促得已无暇震惊。依言上前一面替阿咪收拾衣冠,耐心地将衣袖裤脚卷妥帖,一面考虑着需为对方置办些合体的冬衣才像话。 阿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露出相识以来头个笑容,踮起脚令姚远始料未及地贴着他唇角吻了一下,并用蹩脚的中文说:“谢谢。”说完却立刻移开目光,咕哝道:“我说中文也好难听。” 因为不好看、不好听便闹别扭的可爱小孩。姚远为着他的举动失笑,开解道:“没事,我不嫌弃。” 阿咪闻言,又小小声、轻快地说了句骗子。 转天姚远去上班时别无选择只能带着阿咪。于是——所有帮衬迷墙的顾客都已知晓,老板阿远长了只漂亮精致的小尾巴。而阿咪则凭借玉雪可爱的面容轻而易举地讨得了所有人的欢心,包括刻薄难搞的徐凌霄都被他的外表折服。 这日,望着一前一后进门的两人,徐凌霄不由搁下读了一半的早报,再次感慨:“我也好想捡到一只小可爱啊。” 阿咪身着白色棉服,兜帽上的一圈大毛领更衬得他下巴尖尖轮廓精巧。徐凌霄眼尖,见阿咪眼角红红,便不怀好意地笑问:“阿远对你做什么坏事啦?” 姚远没好气地骂他:“变态。别在小孩面前乱讲话,他听得懂。” 阿咪见姚远出言维护反而更委屈了,瞄着台面的报纸眼内浮起水汽,泪水倔强地在眼眶内打转,拽着姚远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姚远心想恐怕弗洛伊德都无法解释清他当下是心痛还是无奈。将一脸看好戏的徐凌霄打发去干活,男人打算剖心剖肺地与阿咪谈谈。 阿咪闹情绪的起因怎么也怪不得姚远——自己不过是仔细查阅了数日来的报纸社会版看有无寻人启示,顺便上网检索了云间城、失踪、少年少女等关键字,想着虽不知阿咪出于什么原因流落街头,但世上总归应当有人关心他的去向。 而这一系列举动恰好被他以为仍在赖床的阿咪看到了,“你又要赶我走。” 两人在家中就闹了别扭,到迷墙时经由徐凌霄拱火,阿咪的情绪便收敛不住了。他哭时通常都是静静地掉泪,那水滴砸到姚远心上却掷地有声,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惹哭对方是在触犯天条。 阿咪抽噎着问:“你也要抛弃我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多余?” 姚远说没有,试图跟他讲理:“我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应和关心你的人报一声平安。你还小。” “所以你觉得我离家只是出于任性?”阿咪委屈:“你刚刚才说我都懂得。” 见姚远真拿他没辙了,阿咪红着眼向他张开瘦弱的双臂:“抱抱。不吵架了。我可以给你打工养活自己。” 地处回归线上的这座城市,冬季一旦有雨便湿寒入骨,但路旁的行道树却我行我素、未改颜色,似在向所有无知人类宣告,切勿脆弱,一切周而复始的严酷都不算得什么。 冬至过后便是圣诞,圣诞后新年又很快到来。阿咪似乎已从阴霾中渐渐走出,话逐句多了起来,但依旧表现得严重缺乏安全感。少年对姚远仿似产生印随效应,总是亦步亦趋。两人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一齐见证了徐凌霄光速拍拖又光速分手、一齐到江边放了冷烟火、一齐在12月31日午夜倒数庆贺。 其实细数起来,时间刚刚短暂流逝几日,阿咪——虽然他拙劣的中文水平还不够能力分辨Mi Leaug梁谧的Mi与阿咪的Mi有何区别,但他清楚知道,与姚远的和谐共处这些日夜是他长成至今最快乐无拘束的一段时光。 若要阿咪——梁谧投票,整间迷墙最受他喜爱的除开姚远,当属那扇落地玻璃,隔空观察人间百态,何其有趣。 要姚远选——大家都知晓大门侧边的头桌是老板的保留座位了。今天却有人不识相地端坐于此。 ——阿咪当然也能看见对方。他一反常态、似只还巢的活泼雏鸟,飞速推开玻门扑到那个男人背上,亲昵撒娇道:“哥哥、哥哥,你终于舍得来找我了。” 梁谔皱着眉头:“梁谧,玩够没有?” 梁谧撇撇嘴,老实站定又重新喊了一遍:“哥。我不想回去。”他回头找姚远,意欲第一时间把对方介绍给梁谔认识。告诉哥哥自己这趟出走,遇着个多善心的人。梁谧觉得姚远将自己无条件捧在掌心的宠爱,令他史无前例的开心。而这种如获至宝的喜悦已令他深深着迷了。他不想回梁宅或洛城冰冷的大屋,不想见那些口出恶言的人,不想再挨打——他想跟着姚远。 几步之外的姚远却浑然没注意梁谧写满期待的天使容颜,此时他眼中只容得下一人。 ——兜兜转转的顾客中,只有一人会坐到这。 ——那人便是他的恋人梁谔。 姚远笑意宴宴地凝望着梁谔,走近后轻声说:“你来啦。” 梁谔则微微地颔首,“来了。” 十四岁半的梁谧,这秒钟尚未能准确概括自己当下心口发胀又隐隐愤怒是出于什么。直至稍晚梁谔将梁谧强制遣返洛城,而姚远并无一句说情抑或挽留时,客机的轰鸣声中梁谧幡然醒悟:这种又酸又痛又似火烧的感觉,原来是心碎的滋味。 进入模式4990/103/1 014 飞机落地,机舱内好似钠扑通掉进水中的瞬间般嘈杂起来。 众人各自取行李,熙攘着缓缓涌向出口。廿一岁的梁谧身形高挑,体格在一众鱼贯而出的白人间亦毫不示弱。数十钟头的飞行疲累在梁谧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半点看不出他刚刚结束一次为期数月、深入无人区的历险。更丝毫不见数周前才接到兄长噩耗的伤痛。 父亲梁显派了他的养子陆野来接,见到他立刻低头问好:“三少。” 梁谧点点头:“走吧。” 论外貌,长大成人的梁谧与小时经已判若两人。褪去完全西化的特征,开始展现出血脉中的东方韵味。色素沉积使发色与瞳色加深、面部线条不再柔软得会让人误会成女孩。但绮丽不改,眉目含情,加之唇形的缘故仿佛终年带笑,双手插袋走出机场通道时平心静气的模样,依然宛如天神降世。 然而外表不妨碍廿一年来只见过梁谧二次的陆野怵他,不多言,领人入座,司机直接前往萃园。 梁谧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窗 分卷阅读25 外不停幻变的陌生街景,其实他从未想过再次回到故乡,理由竟是参加自己二哥梁谔的丧礼。 但无论如何总算踏上了云间城的土地,这个他本应从十四岁开始生长的城市。 与自小生活的南加那份灿烂得旁若无人的明媚天气不同,九月的云间城,台风过境也掩饰不掉骨子里的燥热。梁谧纵使时常浪迹于无人旷野,捱过各种极端气候,仍对扑面而来的气闷感到不适。 这座城市的人潮太拥挤、每张脸上都写满故事,但都不属于他的。半晌,梁谧方才懒洋洋地开口:“陆,把事情发生的详情告诉我听。” 陆野踌躇着,还是把梁谔遇难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末尾还欲盖弥彰地要梁谧帮他打掩护,“先生不让我告诉您。” 梁谧不禁冷笑。大哥夭折,最关照他的二哥壮年身故,一代枭雄梁显只剩自己这个不堪重用的杂种儿子。其间种种当然要想方设法瞒着他,美其名曰护他周全,维系梁家血脉。何其讽刺,与他小时候遭受的待遇云泥之别。 踏入萃园时梁显正坐在园子里的水池旁喂鱼,芙蕖花开败,只剩下残黄的圆叶。风吹皱池水时竟露出几分颓靡萧索。想不到梁显戎马半生,最后竟然落到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数年不见,小儿子似乎变了个人。梁显一面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手,一面打量梁谧,随后吩咐上菜。 两人相顾无言,默默进食好一阵,终究还是年轻的梁谧先沉不住气。“二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桌面有味蒸老鼠斑,食材金贵,萃园独有。“这些不用你管,”梁显给小儿子夹了一箸鱼颈肉,这动作他从未做过,却如练习过上百次般熟练。睨了多嘴的陆野一眼。“吃完这餐开始茹素七日,等你哥出完殡,你就回洛城去。” 梁谧先前捧着勺子喝汤,听他这么说便放下了。“尸体都没找到,出什么殡?” 梁显淡淡地说:“总不能让他当一世孤魂野鬼。” 思及从小最爱惜自己的哥哥,梁谧到底气不过,声音不禁大起来:“哥告诉过我,做人莫当贪生怕死的废物。就因为你不争,人家就拿你最得势的二儿子开刀。”正因为是在梁显面前,他才更不克制。“反正笃定你忍气吞声,不敢出头善后。可怜我哥为你们家白白送命。” 梁显把他的挑衅看在眼里却始终静默不语。 只听得梁谧故作轻描淡写地说:“这单事,我非要管。” 陆野在旁扮出神游天际事不关己的模样,唯恐下一刻刀光剑影轮到自己。可还未等他缓过神,梁谧已经起身离开。 梁显也失去胃口,对陆野说:“待会让小苏跟着他。” 陆野也不敢托大,尽职追了出去。梁谧正靠在门外的墙上衔着一支烟等他。这由小在外吃汉堡包长大的小少爷,表面一副洋人自由做派,实际上心思重、主意大的得很。十几岁就敢与人结队横跨整个非洲大陆,等到二十哐当岁更是野得比自己名字更野。陆野心念着他在无人区一路睡不够、吃不饱,便说:“三少,不如先回家,休息好了再从长计议。” 梁谧一张脸长得精致,唯独两道长眉锋利似刃。他一挑眉,陆野心口就跳一下。连忙补充道:“路上二少爷的手下小苏陪着您,有什么不清楚的都问他。” “那行。”梁谧没有异议,反而恢复了表面的乖巧。“陆,我爸身体不好,你可多担待。” “我应该做的。”陆野诚惶诚恐。 陆野回到包厢,斟酌着对梁显说了:“三少长大了。” 梁显又抓了把鱼食随手一抛。“嗯。” 真见了苏凤添,梁谧反而不着急问话。舟车劳顿加上刚刚与梁显斗气,饶是梁谧体力再佳,此际也懒得再多花心思张口盘查。小苏颇得眼色,让工人那边重新收拾了几道斋菜,伺候三少重新吃过饭,又找来专业的理疗师替他解乏。 待梁谧终于能够浸到浴缸中独处,时间已近午夜。随手翻了翻小苏送进来的事故报告,事情经过与陆野讲述的相差无几,这份文件仅仅更翔实地补充了梁谔已死,尸骨更是随爆炸荡然无存的证据。梁谧思索着,摘下无名指上的指环拿到手里把玩——铂金的素圈,内里刻着一串妖娆英文。LE&YY。 外边苏凤添才向陆野通电报告:“案子的资料都送到三少手上了。”就听到梁谧喊他进去。 “找个人,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清楚。”热雾熏得梁谧昳丽的容颜亦幻亦真,宛若神祗下凡。 小苏不敢多看,嗫嚅着逃走。 远远飘来梁谧蜻蜓点水的嘱咐:“小心点儿。” 隔天梁谔发丧,此时距事发已过去半年。梁家老小,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们确确实实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 丧礼办得肃穆隆重,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无一缺席。梁谧呆了一会,宾客甚至未入场开始吊唁就按梁显的意思独自回老宅去了,也就无从得见大佬们个个面上都做出一副真真假假的哀婉表情。 梁家半边天塌了,明面上从来也轮不到梁谧这个杂种顶着。梁显一人虚与委蛇足够。 数日后,小苏面对一副要和自己促膝长谈样子的梁谧显得有些战战兢兢。梁谧被他这副样子逗笑,小苏就更不敢望他,头几乎要点地。 “你不敢看我。”梁谧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浏览小苏刚呈上来的资料。 小苏眼前浮现那夜美人在浴中的画面,“三、三少,您太好看了。” “这些都是你自己去查的?过别人的手了吗。” “是、是的三少。还没、没。” “看着我说。”梁谧莞尔,“不然我会以为你在讲大话。” 小苏急道:“我怎么会!您知道的,我的命是二少救的。” 梁谧不置可否地说:“那就看着我,再说一次。” 小苏抬起头,望进梁谧眼中。三少梁谧的瞳色固然比二少梁谔要多一抹异色,然而同样的满目自信与从容。霎时间小苏透过这对浓茶颜色的眼眸,依稀找到恩人的影子。于是他放低所有轻慢,收敛心神回答道:“这些资料都是我亲自去查的,这几天忙,先生那边还没报上去。” 梁谧点头,“我哥想必跟你提过,对我要跟对他是一样的,希望你能做到。” 小苏心震,以为他要查问账本的事。同样的证词他不知在陆野那边说过几百次,甚至经过严刑拷打才得以自证清白。急忙说:“三少,以往我从不知有账本这东西,二少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的。直至事发当日陆野第一时间扣住我责问账本去向,我方知有账本的存在,但对账本的下落就真的毫无头绪。” 梁谧好似对小苏的说话深信不疑,把注意力重新调回台面的资料。小苏才反应过来他在敲打自己,不要向梁显报告此次调查。 梁谔好似天生就是风流种子,生前流连花丛,情人无数。小苏奉命调查整理的关系网中,符合梁谧指定缩写YY的共有四人。但由于一个是逢场作戏的廉 分卷阅读26 价妓女,其余三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片叶——男人,故此前从未有人把关注放在他们身上。 梁谧思忖片刻后说:“替这个叫颜羽的女人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小苏正待转身去办,梁谧又叫住他,“算了,她出城的事还是由我来安排。” 小苏不是笨人,否则也不可能长久呆在梁谔身边。“颜羽已有身孕——阿嫂、怀的是二少的孩子?” 梁谧瞪他,“多嘴。” 这一嗔看得小苏打战,立即噤声。但借由先前的一瞬,他已打算把梁谧当成梁谔对待,当个尽职尽责的忠臣:“那,呃,另个两个要派人盯着吗?” “两个?” “其余的三人中,颜屹,二少的中学同学,毕业那年因病亡故了。”小苏点了点报告,“还剩姚远跟袁越。” 梁谧阖上眼,抚着指间的戒指喃喃低语:“颜羽,袁越,姚远,阿嫂。” “据我知道的,姚远是帮派遗孤,但那人本身是不知情的普通人,只不过二少发抚恤金发到过人家床上,袁、袁越是差人。但二少睡他的频率好像不低,应该有一两年都常去过夜……讲不定有账本的线索。” “——两年?!你这废物,知道梁谔和卧底拍拖不拦着点?!” 小苏委屈,他拦得住吗。“——二少不让乱说。何况袁越也不是什么好人嘛,只是人美,心黑着呢。” 梁谧动了肝火,“你现在是在帮疑犯讲话?” 小苏见他挑眉的模样,又如看到梁谔再生。找补道:“那干脆把这位‘阿嫂’请来,拷问他账本下落。” 梁谧看他像看白痴。 小苏呐呐、太可怕了。他怎会觉得梁谧像梁谔。跟这个阴晴不定、徒有天使面孔,实际恶魔性格的人比起来,老谋深算的二少真的对他亲和十倍不止。 “不必亲自去盯着袁越,找个不相干的人去。谨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行差踏错,唯你是问。”交代完,梁谧摆摆手示意小苏赶紧滚。 小苏忽然想起:“另一位阿嫂呢。” 梁谧垂着眼,淡淡地说:“我亲自去。” 辗转至凌晨无人时分,梁谧便独自外出,从梁宅徒步到梁谔的衣冠冢所在。于四野静谧中与坟茔独处,自己与二哥生前最后一次会面如走马灯般无数次重放,这时的他面上才显出全然的不信与哀痛来。 那是梁谧廿一岁生日前夕,即将正式踏进合法饮酒的领域。梁谔特地飞抵洛城为梁谧庆生,兄弟驱车到维加斯,豪饮当地大大小小的酒吧,于赌场内挥金如土,惹最漂亮的小妞投怀送抱。 风流惯的梁谔这次从颈上解落指环吊坠朝女士们晃晃,示意自己名花有主。“最近我总梦到他。”梁谔难得饮醉,眼神迷离又温柔地对弟弟说,“是该尘埃落定了。” 梁谧以为他终于要和那个人结为连理了。心中又酸又甜。熟料隔天酒醒后梁谔便把它交到梁谧手中。“这次不是去拜访在无人区里边修禅的大师吗,这个给你带去让高僧开光保佑。你现在戴的这个坠子很旧,是时候换掉了。” 最后梁谔说:“生日快乐,你会钟意这礼物的。愿我的小弟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摩挲着无名指上做为哥哥遗物的素圈,从往事中抽离。梁谧未再落泪,而是红着眼,簇着眉头复盘关于主人之死的种种。甫见到鉴定书,梁谧便觉得内容逻辑太缜密自洽,做为死因的发动机自燃到爆炸毫无破绽。然而这样的意外发生在谨小慎微的二哥身上便是疑点,其次是梁显的态度,料想中的震怒与哀痛全无,也许是他太会藏了,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趁机寻仇的动作一概没有,这也就够耐人寻味。 返回梁宅,偌大空屋也只得梁谧一人,无人敢上前惊扰。不似当年任意一个人都可以折辱他,梁谧一面回想着往事,一面重新捡起台面上那些资料细读。 ——颜羽的孩子绝非是梁谔的。梁谔的种种风流不过是表象,这点他很清楚。 ——颜屹是个死人。 ——袁越,可疑,划重点。 ——姚远。 姚远啊。 梁谧提笔在纸面上画了个圈。仅是名字就勾起他成串回忆。 梁谧十四岁时由梁显接回云间城生活,却被家中的人情腌臜与肆意欺辱激得负气出走。尚未发育、伶仃奀细的他却在途中差点遭遇不测,幸有姚远如盖世英雄般从天而降打倒流氓,且没有疑虑地好心收留他。最终是二哥梁谔费尽心思把他寻回送返洛城,并抛下事务前来相伴。往后那半载是他们兄弟最亲密无间的时光—— 忽而间七年有如白驹过隙。 走马灯又再转啊转。闪回到前往维加斯的途中,哥哥兴致非常好地闲聊,说了很多关于梁谧的往事。——磕磕绊绊学中文的梁谧、爱撒娇发脾气的梁谧、动不动就哭泣的梁谧。 或许梁谧不算了解他的二哥,梁谔却对他的三弟了如指掌,连他从不离身的坠子里装载何物都一清二楚——那是他与姚远一起跨年时的合影。 从梁谧遭遇人生第一次梦遗那天起,少年初开的情窦便已烙下名为姚远印痕无法抹去。但姚远是哥哥的情人,是阿嫂啊,何况他看哥哥的眼神那样纯粹,自己怎能轻易亵渎。 离开云间城后稚气的少年迅速抽条成如今高大貌美的梁谧,也成了立志踏遍世界却不再返回故土,决意将痴恋埋藏的梁谧。 所以他们在梁谧廿一岁当日闲聊的种种,而今看来都仿似梁谔在交代后事。随着梁谔之死,姚远势必会因为那枚戒指再次进入梁谧的视野,这一次绝不可能再放过他。而梁谔希望他的弟弟梁谧得偿所愿。而所谓平安顺遂,则是要他置身事外不要插手任何梁家事物。 “哥,这就是你想要的尘埃落定吗。” 小苏整理的资料中,近来动向那页写明对方预订了前往维加斯的行程,而那张盗摄的相纸上,男人面容端正,眼神带着哀伤,气质干净鲜明得如刚剥开的一颗橙,整个人散发着十月丰收的柔和气息。梁谔凝望着、不禁自问:究竟是谁设下迷局,是谁落入情网,又是谁叫谁不疯魔不成活。 进入模式4974/58/0 015 姚远的问题并没有即刻得到回答。 米粥的香气不合时宜地徘徊于屋内,如同讥讽。姚远自嘲地想:说什么另觅新欢,原来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他对千里——抑或者说是旧情人梁谔的弟弟——梁谧产生的情感,从头至尾就不应在这异国存在发生。 “何解全世界都钟意于吃饭时间讨论些不得了的事。”梁谧在姚远宛如实质的目光中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先是明知故问地说了句废话:“乔治很热情吧?”他轻笑了一下,接着说:“见你端着碗回来时我就猜到,宝贝,你终于要记起我了。” 姚远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惹得火大:“你究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是为着玩弄这幅畸形的身体吗?分明是自己无法自拔地投身到这构筑于谎言 分卷阅读27 之上的情热里,自甘做为猎物一再妥协,做尽前半生不会做的放肆情事,乃至愚蠢地设想将来。 梁谧移步到千里近前,他已高出姚远一个头了,故而可以居高临下地望他,神情语气却依然孩子气的委屈:“我爱你,只是想要你也爱我罢了。我从未奢望什么,与你厮守终生,就是我要的结果。” 姚远咬牙质问:“你爱我的方式就是骗我?” 半唐番青年垂着羽扇长睫,脆弱道:“我从未想过骗你啊,是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对你说了那么多小时候的事情,可你偏就记不起。明明那时候对我那么好,好到让我离不开你了,最尾却能说忘就忘。我真的好难过,好想惩罚你。” 梁谧抬起那只安好的胳膊,试图伸手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宇。声音轻似薄刃、婉转多情:“想把你关起来只准见我一个,做廿四小时都只能在我身下承欢的婊子,没有我的精液便活不下去。” 姚远侧身避开他的触碰。这些淫想若放在从前,恐怕会令他无比心软性奋,此刻却只觉加倍齿冷。男人冷笑道:“你真该庆幸我想不起来,不然跟梁谔有关的人我碰都不会碰。” 千里闻言,几乎无法将那刻意放大的可怜佯装下去。姚远来维加斯散心的目的显而易见,不是他——那是否意味着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同姚远上床?这个意识一旦生成,想像便无法止息的扩大发散,以至令他发狂。 青年不再理会自己的伤,强硬地箍紧姚远柔韧的腰身凑上来咬吻,尽管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暴戾杀意与疯狂的占有,但他仍用近乎甜蜜的语调说:“你敢同别人睡,我就要那人不得好死,再一片片把奸夫剁碎吞下去。” 姚远怎么也是个大男人,先前因着心生情愫温驯相让,现已彻底被梁谧的举动真正激怒,挣脱束缚后,当即不留任何情面地扬手刮了千里一巴。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让梁谧脸上原已开始进入愈合期的创面瞬时开裂流血,随后肉眼可见地肿起。空气蓦然静了,可以清晰地听见姚远使力后变得急促的呼吸,甚至于鲜血和泪水滴落的声响。 梁谧被打得耳畔嗡鸣,含着泪难以置信地望向姚远,男人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着。冷漠得仿佛动手的人不是他,而被打出血、打出泪的梁谧亦同他再无瓜葛。对比早先时候的态度简直有天壤之别。那时姚远会心疼地为他哭,会为他踏遍林区煮一碗热粥。无数新鲜的记忆令梁谧在这一刻自觉委屈到顶点。 半唐番青年难过地低下头,任凭泪水便模糊视线,“我恨梁谧。由小到大我所受的全部委屈,失去的全部东西,皆因梁谧这个身份。”他不再观察姚远地反应,径自说:“我父亲同我讲过,不被祝福的杂种诞生后,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咎由自取。” 梁谧如泣如诉:“如若你不是由小最疼我的哥哥的情人,我也不必忍到现在才敢来追求你。为何姚远可以对素昧平生的阿咪好,亦可无条件爱上千里,却因为这层身份说反面就反面?” 说话间青年修长的五指竟毫不犹豫地抓向面上伤口。“姚远,你真的好残忍。既然你不愿再痛惜我了,那这张脸毁了也罢了。”旧伤四周的细腻肌肤被他抠挖着翻出锈色的血肉,新旧颜色相叠令他形容变得从未有过的狼藉。 姚远亦估不到自己阻拦的动作竟比意识更快,他握牢对方的手腕,转瞬又大力甩开。男人恼羞成怒地说:“别再耍花样!” 梁谧破碎的心在姚远制止他那一霎又奇迹般地开始复原,半张脸皮开肉绽,另半张嫣然笑着时仍可称为绝色:“宝贝,你终究舍不得我。爱从来与身份无关,你为什么不肯正式自己的情感,同我厮守呢?我们可以忘掉彼此的过去,忘掉云间城,就在这里生活。这段时日你过得不开心吗?或者我们可以一齐踏遍世界,你也说过想尝试的。我向来说到做到的对不对?” 姚远却越听越气,就近拣起手边的东西砸他:“梁谧,你怎么始终绝口不提自己骗了我?” 梁谔与梁谧二人口中,似乎总有各式各样的苦衷,但没人关心姚远为此折断的柔肠。仿佛得到他的爱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天之骄子一样的两兄弟,当真折煞世人。 是他太过愚笨。 姚远最尾解下腕间的陀飞轮钻表砸向梁谧,而后便干脆转身打算离去:“别再冠冕堂皇地谈情,其实你就是因为得不到才一直记挂。如今玩也玩够了,好心点一拍两散,留大家体面吧!” 梁谧当即从背后紧抱姚远拦住不放,委屈又凶狠道:“你别再妄想抛下我了。否则我不知自己会对你、还有你在云间城的朋友们做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 梁谧无理的纠缠与威胁、自己心中无法厘清的复杂情绪皆让姚远在被拥入熟悉怀抱的瞬间感到身心俱疲。他勉力收束怒火,对梁谧说:“放手。我可以不再同你吵,但亦暂时不想再同你见面——让我一个人冷静吧,反正我怎样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是吗。” 梁谧闻言,加重力道收紧怀抱,面上的血泪蹭到男人衣领上:“一天,然后回到我身边。” 黎明将至未至,丝绒的深海蓝天幕上缀着零星光点,暗淡如姚远此刻的心情。 沿途河面乌沉沉仿似一匹粗布,姚远霎眼瞥去,不经意于其间望见人影。而那人竟是一度因为惨剧发生寻死的伊森。男人不作他想,倾身跃入水中拼尽毕生最快的速度,揽住对方腰肢试图将他往岸上拖。 伊森轻抚姚远的肩头示意他放松:“谢谢你,姚。但我没在搞自杀了。” 姚远狐疑地看着伶仃漂浮在水面的伊森。一夕之间他好像瘦得脱型了,因为长期泡在水里,泛起愈发病态的苍白。伊森甚至笑了笑:“水让我感觉很亲近,像她在我身边的时候。” 姚远已没法顾及自己的糟心事,仍旧不放心地徜徉在伊森身侧:“那么,聊聊天?” 伊森望着天际,感受着流水穿梭。忧郁地说:“我们俩都喜欢游泳,以前约会就爱去水里泡着。你和Miles呢?” 听他语调并无太大波澜,姚远的心稍稍落地。男人深深叹息一声,答:“事实上,我们刚吵完架。 “情侣争吵也算一种浪漫。”浪漫这个词像个忌讳,伊森说完即刻痛苦的阖上眼,“像我看过的一套戏,主人翁在赌城相识……” “不幸的是主角最终发现,对方谎话连篇。”姚远不愿提及过多私事,便顺着伊森的话头补充。 “对,”伊森无力地弯了唇角,“你也看过。” “可以说因为这部影片,我的好友才强迫我搭上飞机。”姚远还是决定说些肺腑之言:“伊森,我知自己没有立场劝你什么,失去所爱的经历我也有过,那一阵的确是天塌地陷。” “很抱歉。因为我勾起你的伤心事。” 水波大概真的有抚平情绪的作用,姚远发觉自己经已能平心静气地说:“我的亲人 分卷阅读28 都已不在人世,我的生活亦遭受诸多谎言。但那都是过去时了,他们在天堂有知,同样会希望我们在余生能活的轻松些。” 其实姚远并非擅长谈心的那类。但他的说话诚恳,总有让人信服的力量:“这件事过不去没关系的,请连着她的份好好活下去。用中文说就是——此生行善积德,下辈子你们会再遇见。” “谢谢你,姚。”伊森若有所思,轻声致谢。并说:“祝你和Miles幸福。” “怎么一定是他?”姚远不自在地划了划水,激起一道浪花。“我认为他并非对的那个人。” “你和他一起时,双方都很开心。”伊森说:“这便足够。” “纵使发现对方有事瞒我?”姚远不自觉的吐露心声:“伊森,我想这段缘分应该到此为止了。” “那就交给时间证明你是否舍得吧。”伊森想了想才说:“那家伙长得一副令人神魂颠倒、无往不利的样子,也该让他尝尝挫折。” 成人后向来无往不利的梁谧,从未想过自己机关算尽,也有百密一疏的一天。自信如他,一度以为对方落入自己悉心编织的情网、拆吃入腹后只待从此相知相守了。岂料前一刻还与他柔情蜜意的姚远,不过转瞬又潇洒的拂袖而去,徒留下他心生怨怼。 目之所及的东西又再被半唐番青年悉数丢远,扔到角落。光是这样还不够。梁谧红着眼,瞪着地面最碍眼的钻表,他当然知道这是梁谔送姚远的生辰礼物,因为梁谔亦送过他一模一样的。机芯全手工制造,价值连成,拿去典当可以换两套大屋。 梁谔是何其慷慨,又何其冷酷。 钻石在灯下折射的光线几乎耀花梁谧双目。水晶表面中秒针仍不停转动。几乎是在想要一脚踏上去的瞬间,他注意到上头有不自然的刻痕。 如露如电的念头闪过。一番研究后,青年细细分辨了秒针留存的线索。是隐藏在词典中需要破解的半个坐标。规则他当然是知晓的,当年梁谔常与他玩无聊的寻宝游戏。 梁谧即刻拨通越洋电话。 “三少——?”小苏战战兢兢的接起:“有何吩咐?” 米娅的葬礼就在林区内举行。不幸的新娘火化之后与早早准备好的礼服、戒指一同埋葬。可怜的伊森却无法再放任自己崩溃,双方年迈的父母至亲仍需要他做为支柱。天空应景地降下短暂的豪雨,伊森撑着黑色的伞,孤独地伫立在水幕中,沉痛祭奠爱人。 姚远泛着泪沉默注视。旁观者尚且哀痛至此,当事人心上的伤痕恐怕一世难愈。 但优胜美地从来不是一个承载悲伤的地方。沉寂之后,转瞬又迎来游人如织,新的冒险者们背着行囊踏上天堑。生命在时光面前总被雨打风吹去,只有爱过的人会记得。 事隔三日,姚远已能与梁谧并肩坐在座椅上,痛饮河水镇过的啤酒、远眺大岩壁上的攀岩爱好者们,睡袋一个个挂在悬崖上,有风经过、夜灯便犹如萤火虫一般闪烁。 梁谧先打破沉默:“这三天发生了很多。阿远,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颜屹先前十数年人人都以为他已死于非命,事实上他尚在人世,只是换改身份更名为袁越,现在在做差人。而我哥当年确实是受他临终之托前来照顾你,半年前也是为他丧生。” “哥哥在你我的表中留下线索,说他亏欠的便用性命偿还,但愿我们远离是非,好好地活下去。”梁谧伸手攥住姚远,掌心的温度滚烫。半唐番青年连日被无常反复的高热折磨,精致的面容间伤痕未愈,唇色苍白如纸。衬得他的哀求分外羸弱:“我已给足你三天时间,由现在起我们和好行吗?” 姚远自始自终沉默以对,可梁谧倾身吻住他时却一反常态并未推拒。梁谧心急地伸舌舔舐他诱人的嘴唇,探寻唇缝的空隙,将舌头强势挤到他口中不断痴缠。青年一面与姚远舌吻,一面热切地抚摸他的身体。 单调的喘息越发清晰粗重,周身的欲望叫嚣着还不够。梁谧低哑呢喃道:“宝贝,我们回房?” 久病的半唐番青年在性爱后终于招架不住疲累,紧紧贴着意中人睡过去。是夜仿似有双无形的手拨乱时间。迂回的梦境缠绕着梁家三少,搅得他整晚不安宁。 在梦中他又变小好多岁,回到留着妹妹头的模样。其时梁谧与姚远尚不是无法逾越的叔嫂,而那些青春期的孤独、惨遭虐待的伤痛,通通有姚远陪伴在侧。没有别人。 睁开眼——迎接他的是黑着灯的空屋与身畔冰冷的床褥。梁谧先是颤抖着手打开吊灯,眼神在房内扫视逡巡了一番又一番,最终心灰意冷地确认——姚远切切实实地就此消失了。他不敢再次合眼,转头去看月光,却惊觉窗外早已飘起与睡梦中如出一辙的细雨。 进入模式4433/62/0 016 平心而论,南蝉除去糟糕的交通状况外,都可算个叫人流连忘返的宜居城市。 因为有大海。 姚远由郊区向城内驾驶,公路转弯角中,灰蓝色的海水带着时隐时现的潮湿咸味占据知觉。进入环海路后,晨雾被逐渐升高的日头拨走,淡如烟的云层在晴空中幻变,令海水迅速敛去灰度,呈现南蝉独有的明媚本色。水底的青荇招摇现身,为海面抹上一折异色。 前后车辆纷纷顺势提速,但姚远始终维持着自己的节奏,虽不慢,但也快不到哪去。今日入城的路况异常给他面子,往时通勤时间水泄不通的环海路倒是顺利得只须等三个交通灯便放行。 大海、天气、路况,简单的小事情叠加,让姚远感到久违的心身放松。虽则始终记挂在云间城生活的种种,但偶尔也会因为这些因素产生在这座小城终老的念头。 于南蝉落脚后不久,姚远便找了份在画室兼职做老师的工作。原以为今日自己提前二十分钟,对于好不容易捱到假期纷纷想躲懒的学生们而言时候尚早,抵达才发现学生们已来了大半。早起的小麻雀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尽管无法理解十零岁的小女生为何张口闭口都是男友如何如何,但她们的旺盛精力与活泼气息仍感染到姚远,令他的心情又再明媚几度。 “别紧张,你们继续聊。九点半才正式上堂。”姚远善解人意地说。 学生们早把这个温和的姚老师当作自己人,有人毫不见外地说:“正好、老师,你得闲过来说下季圆,让她不要一天到晚讲大话啦。” 无奈战火蔓延波及到自己,今日安逸算是作废了。姚远于心内叹息一声,不得不问:“怎么啦这是?” “圆圆总吹水讲自己有个全世界最好看、最有才华的摄影师男友,我们叫她带出来看看,她又支支吾吾。摆明就是痴人说梦啦。” 姚远闻言,失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参与讨论此事。 季圆却对姚远的置身事外相当不满:“连老师都不信我?”她似只小牛犊莽撞地跑到办公区的电脑前,飞快地敲打键盘,输 分卷阅读29 入成串网址。 一个装饰简洁的站点随即呈现在荧幕中。上头写着一行字:致我所爱,愿共你可在时空中这一角落相逢。 姚远无奈地被拢在学生堆里一同围观。有人小声嘀咕了句肉酸。季圆却不为所动地按下回车键—— 扫描的宝丽来相纸宛如瀑布流缓慢展开:尽管拍摄的题材五花八门——探险间所遇的形色人群、冰原、草场、一尾斑斓紫的蝴蝶,各种客观存在的事物却通通被摄影师私有化,将他当下的情绪摄入相中。相纸空白的角落有时记录了时间,有时没有。有时写低当下的心情,有时没有。一帧又一帧的画片却如同情人的低语,细诉相思,观者很难不为之动容。 “这只是一小部分,”季圆颇为得意的挑眉,“杂志上还有更厉害的。” 姚远客观地点评:“不错。” 讲真,在姚远看来,这少女未必说的是假话。毕竟世界之大发生什么都不出奇。可哪怕虚构一个交往对象也无伤大雅不是吗。青春便是要尝尽各式各样的蠢事才不留遗憾。而成为大人即是在不断地汲取理性、丧失天真的过程。他觉得葆有幻想是件不错的事。 但是打破他人美梦同样是不成熟的青少年们常做之举。“这个网站最开始更新的时候季圆恐怕还在穿开裆裤。”眼尖的某位点着荧幕说:“到现在已一年多没更新了。”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季圆,刻薄嘲道:“你男友是死于非命了吗?” 季圆涨红脸,急忙辩解:“他只是太忙了!” 然而这小打小闹的驳嘴仿佛并不能格外触动姚远,他冷静制止道:“不许欺负人,够钟上堂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再怎么表现得无理取闹,对于师长的话都会有种天然的顺从。画室内很快平静,只留低姚远不时地提点与画笔在素描纸上摩擦地声响。姚远却在如此静谧的氛围中走了神,忆起从前他想不起,如今却常常盘踞在脑海中的那个一早长大,却又始终天真的人。 电话铃硬生生将男人扯离旧梦。姚远行至窗边,边观察着学生们的动静边接起来:“哥。”事到如今,他已经释怀到能够很熟练地称呼袁越作哥哥了。 袁越的声音通过介质传递有些不真切:“在上课?有件事你要做下心理准备。” 姚远应了声,下意识地攥紧掌中的手机。 “梁家的内鬼已被肃清,你那小男朋友很快会去找你了。”袁越低笑:“过了大半年清闲生活,麻烦又找上门啦。” 姚远说知道了,又问:“你的秘密情人呢?恢复得如何了。” 袁越笑意更浓:“瘸了一条腿的狗狗,黏人,烦。” 姚远不禁牵起嘴角:“你受着吧。” 随后兄弟俩默契地不再提此事,闲话家常。忽而一声尖叫打断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淡,姚远连忙结束通话,追着一帮学生出到画室外。但见到一切混乱的源头后,男人便索性不再向前,静看事态如何发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梁谧啊,果真是自己这辈子无法逃避的劫数。 向来贪靓的半唐番青年有别于以往,扶着架朴素单车,作利落的短风衣、破洞牛仔与帆布鞋打扮,本该学生气十足,可衬着那副精致面孔,所站之处便自成伸展台中央,足够令在座每位女生情绪激动。 姚远此时还有闲心评价:夸张。 少女季圆尤甚,眼框中盈满热泪:“Miles你真的是天使吗,所以才会听到我许下的愿望,从天而降?我好喜欢你、还有你拍的相片……” 少女向前扑的动作被梁谧轻巧隔开,“这样不行哦,我老公会呷醋的。”青年晃晃自己右手,无名指的闪钻反射出摄人的火彩。“而且你没见吗,我是骑着单车来的。”他轻笑着伸手解下一个系在后座的气球,“嗱,多谢你的欣赏,送你个气球玩。” 青年柔然动听的嗓音令季圆丢了魂,宛如被丝线操控的木偶机械地接过,随后捧到怀内端详。透明的氦气球中间正飘着张宝丽来相纸,上头有只眼睛湿润的长颈鹿与乞力马扎罗。牵着气球的棉线末端,则串着张卡片。 季圆小心翼翼地分辨上面的文字,一笔一划的中文写得不算太流畅,她慢慢地、逐字念出声:“在赤道雪山消融前,你会选择原谅我的吧,姚远?抱歉——我不该——”小姑娘已语带颤抖,她不敢置信地回望——她的老师、姚远正伫立在画室门前,显然已听到她所讲的,不善矫饰的面上因此红得要滴出血。季圆深深吸了口气,念完:“欺骗你。” 原本现场的气氛便如一锅沸水,待季圆口中吐出姚远二字时,围观的学生们随即轰然炸开锅。再观察姚远的反应,便能轻易断定:这个执教半年的姚老师应是故事的主角无疑了。原本诸人就不信季圆所讲,此时神秘摄影师乍现,而他的正牌对象就隐藏在自己身边,并且二人间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嗅着八卦的气味,荷尔蒙躁动的小动物们当场围着梁谧喊:“我都要、我都要。” 如若不是梁谧的相貌太过吸引,系于单车后座的一大串氦气球理当成为焦点。它们实在太多、太多了些,多到假设梁谧松开手,单车可能会飘上青空的地步。浪漫又天真得好似一场卡通片。于是——在场的围观群众便顺利得人手一只,他们已无暇再去欣赏气球中漂浮的画片,而是第一时间去瞧棉线尾巴上的手写卡。 于是——各种道歉的声音纷至沓来,充盈在姚远的耳边。他们是稚嫩的、亦是炙热的,是熟悉的,亦是陌生的。姚远如被开水水烫到般,闪躲着梁谧脉脉含情的目光:“别在这发疯。” 梁谧旁若无人地回道:“爱你是我成世人做过明智的事。” 姚老师尴尬又难为情的模样令这群未成年观众们心满意足——七嘴八舌地读完,便相当识相地留他们独处。热闹褪去后,姚远便有足够的余地冷静下来,起码是表面冷静下来:“我还要工作,你玩够了就赶紧滚开。” 梁谧委屈地眨巴眼睛,一言不发地停好车,携带那大串气球离去。 伊森那句“让时间证明你是否舍得。”犹在耳边,姚远使力紧了紧握成拳的手,不再注视梁谧的背影,转身回到画室内。 半唐番青年太知道该如何令姚远动摇。此后,左邻右舍不间断地出现在画室中,每位都无一例外地携带着梁谧的口信。姚远将那一只只透明的气球系到座椅上,沉默地浏览着历史记录中那个简洁的网站。 ——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晓的呢? 先前还有心八卦的学生们见着姚远阴郁的模样,便不敢再上前造次。好不容易挨到午休时间便立刻作鸟兽散。直至天地间静得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姚远方下定决心般挪动脚步。 ——不出意料地,梁谧正徘徊在街口。冬日难得的阳光为半唐番青年镀暖意。姚远有心细看,便发觉他面颊上犹有清浅到几乎无法识别的疤痕。这姿态,真似足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分卷阅读30 。 终于等到那个心心念的人影出现在,梁谧整颗悬着的心骤然落地。他快步向姚远奔来,跑动时不经意松开手,气球随着他的靠近逐个飞高飘远。“诶——”梁谧伸手留住最后一只。“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做错事惹你生气了。”他软着声线,生怕放大音量面前的男人便会被他震碎似的:“我知错了,我发誓往后不会再有事瞒你——原谅我好吗?” 梁谧委屈的目光如水灌溉着姚远干枯的心田:“因为袁越拦着,所以找你找得好辛苦,看在我这么好看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我会乖的。” 见姚远始终不做声,梁谧便轻声催促道:“老公——” 姚远挑着眉吐出二字:“网站?”他凝望着梁谧难得羞赧的绝色面容,从青年手中接过仅剩的那只气球。内里印着半圆顶绮丽日落的相纸上写道:感激你,我的爱。让我可与你于此刻再度相拥。 姚远莞尔,如梁谧希冀多时的那样密实拥抱住他。仿佛天荒地老那么久远后,男人在青年耳边道:“一起回家吧? ” ——全文完—— 进入模式3602/1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