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追老攻[快穿]》 分卷阅读1 《每个世界都在追老攻[快穿]》作者:玉缘 文案 快穿的文案 沈莫离遭到生父和继母的双双背叛,死于非命,却恰好被系统拯救,恢复前世的记忆,得知自己有个老攻。 在系统的帮助下,他夺回生母的家产,报复了生父与继母。 为了报答系统,也为了找到老攻,他穿进各种世界里,成为了悲惨一生的男配。 主受 1V1 HE 不生子 导航 第一个世界,沈莫离穿成一个扫地的小太监,攻略男主的皇帝老爹,废了男主的太子之位,将他发配边疆,让他死无全尸。 第二个世界,沈莫离穿成一个刷马桶的家奴,攻略男主的将军舅舅,废了男主的小兄弟,把他赶出了家,让他沿街乞讨。 第三个世界:沈莫离穿成一个戏班子的老板,攻略男主的摄政王叔叔,废了男主的皇位,将他发配到皇陵守墓。 第四个世界:沈莫离穿成一个假公主,攻略男主的丞相大哥,废了男主的嫡子身份,将他嫁给了一个风流浪荡公子,让他孤独终老。 第五个世界:沈莫离穿成一个武侠世界的废柴,攻略女主的师父,废了女主的武功,将她逐出师门,让她卖身为奴。 第六个世界:还没想好...... 内容标签: 甜文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莫离,殷墨商 ┃ 配角:很多 ┃ 其它: 第1章 “可以,我就再加三百万,事成之后,再给你一千万。” “总之,你必须帮我杀了那个人。” “记得把痕迹抹干净,别让人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 “我自然相信你们的办事能力。” A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一栋三十三层的商业大楼顶楼,一位美貌动人、风韵犹存的女人,迎着狂风挂断电话,她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媚笑,乌黑的长发顺着狂风在天空肆意席卷,仿佛有种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磅礴气质。 天台之上,她一手抱胸,一手拿着雪茄吞云吐雾,看着楼下渺小如蝼蚁的车来人往,眼里带着一丝狠意,冷笑一声,朱唇轻启:“沈莫离,这一次,我要让你——有去无回!” 与此同时,三环以外一处僻静清幽的别墅里,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少年,此人体态修长,容貌迤逦,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顾盼生辉,柔软的细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五官精致毫无瑕疵,仿佛如画中走出的绝世美人。 少年一边走,一边拿着电话闲聊。 他叫沈莫离,沈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未满十八岁,却早已能够独当一面,他的家世与能力,都为整个上流社会津津乐道。 生母是沈氏集团前董事长——沈瑶,生父莫少云于二十年前入赘沈家,两人结婚不到两年,沈瑶诞下沈莫离。 然而,世间风云变幻,沈莫离八岁的时候,沈瑶病逝,将名下遗产全部留给了独子,沈氏集团群龙无首,只好由莫少云暂为代管,等沈莫离年满十八岁,再将沈氏集团和所有沈家遗产交到他手中。 作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沈莫离这些年也很争气,不仅成绩优异,出类拔萃,还在十四岁就考上全国最好的一所帝都大学,今年刚好修完全部学分,从帝都大学毕业,刚好可以接任沈氏集团的董事长职位。 沈莫离刚好参加完一场宴会,宴会结束,就告别了宴会主人,避开所有的花花草草,顺利离开。 远处刚好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旁边站着一名黑衣保镖,一见少年走了出来,立马打开车门,将人小心翼翼地迎了进去。 少年坐好的同时,刚好挂断电话,却察觉耳边一阵轻响,转头一看,一位带着墨镜的保镖正弯着腰,把手放在车窗外面,而远处则站着一位高大英俊的青年人。 保镖说道:“沈先生,我们老板找你。” 保镖后面那人,生得猿臂蜂腰,五官硬朗,剑眉入鬓,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眼角深邃,一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带着几分严肃。 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死死盯着沈莫离,似乎有些踌躇,看起来越发严肃了几分。 沈莫离眼角眉梢皆带着几分笑意,见他不说话,便道:“殷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殷墨商眉头紧蹙,目光却微微闪烁:“殷某的车坏了,沈先生可否送我一程?” 沈莫离似乎思考了一下,点头答道:“可以,殷总请上车。”说着,自个儿往旁边挪了挪。 殷墨商的放在两侧的手捏紧了又松开,听了这句话,眉头一展,似乎松了一口气,连忙坐到沈莫离的身边,冲他点了点头,道:“多谢!” “不客气,我让司机先送殷总回去吧!殷总住哪儿?” “碧水云居!” “真巧!我也住那里,平时怎么没看到过殷总?” “我不常去,只是偶尔住一下。” “哦。” 两人偶尔聊个一两句,气氛也算和谐。 沈莫离始终神态自若,只有殷墨商刚开始好像有点紧张,在交谈的过程中,终于慢慢放松全身,气质也柔和了几分。 忽然,车身一震,沈莫离往前一扑,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上,殷墨商立马伸手一捞,将他按进怀里护着,一手挡在他额前。 殷墨商来不及感受怀里的温度,又立马放开他,带着歉意说道:“失礼了!”手指却摩挲了两下,喉结微动。 “没事。”沈莫离从殷墨商怀里坐起来,对司机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好像是爆胎了。” 此处道路开阔,车流稀少,司机慢慢将车子靠在路边,下车检查了一下,跑过来说道:“少爷,这车开不了了,恐怕要另外派车过来。” 沈莫离点点头,让司机打电话回去,另外调一辆车过来,顺便让拖车公司来把车拖走。 “不好意思啊!殷总,你一会儿有事吗?如果有的话,可以拦一辆出租车先走。” “没事,我和你一起。” 殷墨商说完,就一言不发。 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沈莫离觉得空间里有点沉闷,推门走出去,打算透透气。 殷墨商坐在车里,捏紧拳头,抿着嘴唇,时不时的瞅一眼沈莫离,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又连忙将视线移开,目不斜视,一双桃花眼微微闪烁。 沈莫离围着车子转悠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周围的景色,就打开车门准备坐上车。 岂料!他刚站在车门边上,一辆货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后方往沈莫离这里冲来。 沈莫离反应不及,呆愣地看着那辆庞大的货车向他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守在另一侧的保镖立马跑了过去,只是离得有点远,眼看着无法救下沈莫离。 分卷阅读2 “阿离!” 电光火石之间,殷墨商目眦欲裂,以前所未有的极快的速度扑过去,将沈莫离一把推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 下一刻,货车将整辆迈巴赫都卷入了车盘底下,再打着圈儿撞向护栏。 护栏不堪重负,咔嚓一声细碎声响全部断裂,而护栏外面,便是一道斜坡。 沈莫离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体被推倒在道路中央,一辆奔驰险险的擦身而过,也避开了碾压而来的大货车。 沈莫离双手撑在地面,被擦破好几块皮,头上也是鲜血淋漓,他侧头一看,刚好看见殷墨商连带着车子被撞下斜坡,脑子里轰然炸裂开来,顿时睁大了眼睛,连滚带爬地跟着冲下去,大喊道:“殷墨商!殷墨商!” 沈莫离颤抖着双手,慌里慌张地爬进车底寻找,完全不顾自己的伤会不会更严重,衣服是不是会更破,侥幸逃脱一命的保镖和司机也跟着在一堆废墟里扒拉起来。 终于,保镖大喊道:“少爷,找到了!” 这句话响在沈莫离耳边,犹如天籁之音,让他的脸上带了一分喜色,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跪在保镖身边,却在下一刻看着他将血肉模糊的殷墨商从车里拖了出来。 眼前顿时一片浓稠的血色! 沈莫离耳边仿佛响起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响,脑袋一阵眩晕,脑海里像是解开了什么禁制,一大股记忆如流水倾斜,将他炸得头痛欲裂! 眩晕过后,沈莫离一把抱住殷墨商,不管自身被鲜血浸透,见对方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咯噔一声,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脸色霎时苍白如雪,他转头对司机和保镖大喊道:“快点叫救护车!” 沈莫离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他带着对亲人的恨意和对恋人的爱意,从幽暗的地狱深处爬了回来,重归世间,忘却了前世的一切,也不曾记得昔日心意相通的恋人。 前世与恋人朝夕相对,今生与恋人形同陌路,如今又要生离死别,造成这一切的,定然就是他的继母——李悦莹。 前世,阿商也是像这样躺在他怀中,脆弱地仿佛一碰就碎,呼吸渐断! 殷墨商躺在沈莫离怀里,嘴里一直在涌出大把大把的鲜血,在他的大喊声中恢复一点意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眼神有点迷离,口中呢喃道:“沈先生......”说着,又吐了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到沈莫离的身上。 沈莫离颤抖着双手擦着他嘴里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只好手足无措地抱着他的头压在胸前,轻声细语地说道:“阿商,叫我阿离!”唯恐声音太大,对殷墨商的伤势不利。 殷墨商的思维有点迟钝,却将他的话听清楚了,眼中顿时爆发出一抹神采,一双桃花眼睁得更大了些,“阿离......” 沈莫离小心翼翼地抱着对方,将他当作易碎的琉璃,丝毫不敢用力,眼睛张得大大的,含着的泪珠不曾掉落一滴,“阿商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好。”殷墨商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儿,勾魂摄魄,让人心神荡漾。 话虽如此,但殷墨商眼中的神采却仿佛回光返照,逐渐暗淡下来,眼睛也完全闭上,整个人彻底昏迷过去。 沈莫离低头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泪珠终于滑落,顺着下巴滴落到殷墨商的额头,像破碎的琉璃,晶莹剔透。 他凑到殷墨商的耳边,轻声说道:“阿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说好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死也不分开!” 像是叹息!又像是喃喃自语! 第2章 十几辆奔驰在开阔的山路上盘旋而上,停在一座豪华大别墅的大门前。 这里环境清幽,空气清新自然,散发着草木的幽香,院子里繁花盛放,犹如世外桃源。 车上走下几十名身着黑衣、眼戴墨镜的高大男子,拿着武器,一脚踢开大门,井然有序地闯了进去。 最后下车的是一位面无表情的俊美少年,身边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态度恭敬的文雅青年。 沈莫离慢条斯理地走进大门,一步步走进客厅,眼里满是森然的恨意,汹涌澎湃地倾泻而出,使人肝胆俱裂。 客厅里围满了人,所有的佣人都抱头蹲在地上,由保镖看守着。 客厅里面富丽堂皇,布置得无比奢华,中间摆着几张宽大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一个是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另一个目露惊恐,看着沈莫离的眼神犹如看到了死神。 三个人周围站着一圈保镖,只要他们稍微动了一下,就会受到一阵拳打脚踢。 中年男子发丝稍显凌乱,西装上有几道褶皱,看起来有点狼狈,此人正是沈莫离的生父——莫少云! 莫少云眼见着沈莫离走了进来,连忙坐直身体,克服内心的惧意和怒气,强行摆出严父的威严,呵斥道:“沈莫离,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你这是想干什么?是想弑父吗?” 沈莫离慢慢踱步到他跟前,细眉一挑,冷笑道:“父亲?你也配做一个父亲?真是好笑!” “沈莫离,你这是什么态度?” 说着,莫少云拍着茶几站了起来,举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却被周围好几个保镖按在地下,整张老脸狼狈地贴在地毯上。 从来不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让他怒火中烧,恨意扭曲了他的面容,莫少云大吼道:“沈莫离,你敢这么对我,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莫离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碾压了一下,高傲的姿态堪比神明,他扬起下巴,仿佛看蝼蚁一样看着莫少云,说道:“遭天谴?呵呵!当年你给我母亲下药,让她猝然离世,你可曾想过会遭天谴?你婚内出轨,生下李云逸那个孽种,你可曾想过会遭天谴?你纵容李悦莹买凶杀死亲生儿子,你可曾想过会遭到天谴?” 莫少云眼里的恨意霎时化为了惊恐,他剧烈挣扎,极力否认道:“你胡说,沈瑶是自己生病死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李云逸不是我的儿子,李悦莹干了些什么,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放开我,我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你的亲生父亲,沈莫离你这个逆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莫离充耳不闻,对身边那位文雅青年说道:“从今天开始,莫少云因为中风瘫痪,卧床不起,辞去董事长一职,由我正式接任沈氏集团。” 文雅青年目不斜视,恭敬地点头道:“知道了,董事长。” 沈莫离冷漠地对保镖说道:“把莫少云带下去,按我说的做。” 要不是因为事隔多年,已经无法找到当年莫少云暗害生母的证据,沈莫离绝对会把他送进监 分卷阅读3 狱。 不过,想到莫少云下半生都在床上动弹不得、生不如死,他心里也多少有点解气。 被保镖压住的李云逸,神色更加惊惶无措,全身都在瑟瑟发抖,看着莫少云被拉上楼,随后传来一声声惨叫,只能脸色发白地叫道:“爸爸......” 李悦莹强自镇定,面容沉静地将李云逸搂在怀里,死死地盯着沈莫离。 沈莫离听着楼上凄厉的惨叫,八风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母子两人。 几名保镖把母子两人从沙发上提起来,扔在地上,让他们狼狈不堪地匍匐在沈莫离的脚下。 沈莫离低下头,舔了舔丰润饱满的唇瓣,轻声道:“李悦莹,让你们蹦跶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仁慈?” 李悦莹面无表情,眼里却带着一丝冷意:“沈莫离,你别得意!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输,凭什么你就是高高在上豪门公子,我儿子就该被你踩在脚下?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拉下神坛。” 沈莫离抚掌笑道:“你这个女人真好笑,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你儿子就该被我踩在脚底下,连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沈莫离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橘子,扔在李云逸面前,提起一只脚,用黑色皮鞋的鞋底狠狠碾了一下,将橘子踩得稀巴烂,金黄色的汁水溢出,散发出一阵甜腻的香气。 随后,他弯着腰对李云逸说道:“李云逸,想要我饶你母亲一命吗?” 李云逸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乞求道:“大哥,求你饶了我母亲,我替母亲给你道歉,好不好?” 沈莫离厌恶道:“我说过,别叫我大哥,你不配!” 李悦莹冷声道:“沈莫离,你想做什么冲我来!我李悦莹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轮不到别人替我求情!” 李云逸惊慌道:“少爷,我妈妈只是脑子不清醒,你千万别介意,只要你能饶了我妈妈,我什么都可以做。” 沈莫离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可以,把地上的橘子捡起来——吃了,再跪着给我磕几个响头。” 李悦莹怒道:“李云逸!给我住手!” 看着李云逸忙不迭地爬过去将橘子捡起来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跪在地上给沈莫离磕头,李悦莹怒气横生,想要阻止他,却被保镖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沈莫离的笑容越发灿烂,说道:“李悦莹,看到了吧!你儿子永远也别想翻身,合该一辈子被我踩在脚下,就连你,也别想安生地过完下半辈子。” “少爷,你说过我会饶了我妈妈的。” “呵!我说饶她一命,可没说活罪可免。” 看着李云逸像狗一样趴在沈莫离面前,拼命地磕头,李悦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终于崩塌,假装的镇定也不复存在,整个人心如死灰地瘫软在地上。 沈莫离看着李悦莹心灰意冷的样子,心里终于愉悦了许多,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他对身边那位中年人吩咐道:“王律师,李悦莹雇凶杀人,挪用公司财产,李云逸吸食毒品,肇事逃逸,一会儿我让保镖将两人送到警察局,还请王律师配合警察局,核实相关证据,务必让两人绳之于法,受到应有的惩罚。” 王律师面无表情地点头:“沈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听到沈莫离的话,李悦莹忽然抬起头来,目露凶光,猛地大力挣脱保镖,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迅速地冲沈莫离扑了过来,那刀尖儿正对着沈莫离的脖子。 沈莫离双眼一眯,侧身一晃,避开刀尖,单手一挽,手指一弹,将她手中的水果刀打落在地。 保镖随后将她死死止住,用了很大的力气,确保不会再被挣脱。 沈莫离拿起插在沙发上的水果刀,一脚踩在李悦莹的背上,半蹲下去,刀尖对准她的两根手腕,把手筋一根根挑断,听着耳边的尖叫声,他皱着眉,将刀扔给保镖。 王律师率先走出别墅,身后跟着几名保镖,把李悦莹和李云逸一起拖了出去。 沈莫离用丝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将丝帕轻飘飘地扔在茶几上,对身边的文雅青年说道:“你觉得我残忍吗?” 文雅青年摇头道:“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沈莫离满意地点点头,一边走出别墅,一边问道:“那几个人抓到没有?” 文雅青年答道:“已经抓到了,被关在城郊那座废旧工厂里面。” 沈莫离吩咐道:“将那几个人和证物一起送去警察局,我要让李悦莹一辈子也别想出来。” 沈莫离坐上车,让司机将车开去医院,不到半路,医院那边就打来电话,说是殷墨商病危,要他立马赶到。 沈莫离脸色大变,让司机立刻加速,好不容易在半个小时之后赶到,殷墨商已经被送进手术室。 看着眼前的病危通知书,沈莫离抖着手,好几次让笔从手中滑落,签好字之后,他冲医生弯腰恳求道:“不管花费什么样的代价,请一定要救活他,麻烦了!” “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沈莫离看着医生转身走进去,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手术室的红灯,双手紧握,双眼泛着通红的血丝,干涸的嘴唇也渗出一丝血迹,整个人憔悴不堪。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越久,沈莫离的双眼越发干涩,却不敢眨眼,心里也越发绝望,却始终抱着一丝期待。 终于,四个小时后,红灯一跳,医生推门而出,叹了一口气,遗憾地对他摇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话响在耳边,沈莫离僵硬地转头看着后面推出来的手术床,白布将殷墨商从头盖到脚。 他僵硬着四肢走过去,慢慢揭开白布。 沈莫离四肢一软,眼前一暗,倒了下去。 “少爷!” “董事长!” 与此同时,沈莫离耳边响起一阵悠远的机械转动的声音。 “系统启动中......”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死了,好惨! 第3章 碧水云居,半山腰上,晚霞飘过。 山腰处有一栋红瓦青砖的三层别墅,第三层最大的一间卧室,一张宽阔的床上躺着气息全无的殷墨商,嘴唇和脸色一样的惨白。 白色的床单衬着殷墨商惨白的皮肤,仿佛融为了一体。 沈莫离坐在床边,满是爱意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殷墨商,一手抓着他的指尖,一手拿着毛巾为他擦洗着冰凉的身子。 沈莫离擦完,把殷墨商抱在怀里,拿起一件白衬衣替他穿上,惨白的肌肤晶莹剔透,仿佛随时能从这个世界上蒸发,让沈莫离心痛难忍,更加小心翼翼。 好在伤痕已经被系统修复,才不至于像先前那般 分卷阅读4 凄惨。 穿好白衬衣和黑色西裤,沈莫离又将领带打好,把西装外套给他穿上,一边梳理着他松散的头发,一边无奈地说道:“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年纪轻轻立了遗嘱不说,还把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连个破公司也丢给我,这么多事情,我哪里忙得过来?你倒好,一个人就走了,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得知殷墨商抢救无效之后,沈莫离就将他从医院接了回来。 也就是那天,他才知道自己重生是因为脑海里的那个系统。 同样是那一天,殷墨商的专用律师找到他,他才知道殷墨商已经立了遗嘱,并且把名下所有资金、不动产、以及公司股份都转让给了他。 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沈莫离放下梳子,表情又温柔下来,他捧着殷墨商的脸,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薄唇,再抵着他的额头,慢慢说道:“阿商,你食言了,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两次了,两次你都说话不算话,以后我再也不信你了。” 说完,沈莫离又忽而一笑,灿若晨星:“不过没关系,你走了,我去找你便是,黄泉碧落,生死不弃!” 【宿主大人,请不要寻短见啊!】 沈莫离敛下笑容,对脑海里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并不意外,只是沉着冷静地问道:“你真的不能救活阿商?” 【抱歉,宿主大人,我已经说过了,我只能保证您爱人的尸身不腐不烂,至于复活,目前无能为力。】 沈莫离面无表情:“可是你让我重生了,这是事实。既然你不能复活他,那我去死好了。” 【但是宿主大人您也看见了,我虽然能够让时光倒流,却让您丧失了记忆,而且我的能量马上就要用完了,无法再次让时光倒流。】 这个系统是高科技位面的产物,因为一些意外被卷入宇宙当中,飘荡了上百年,才找到一个精神力足够容纳他的宿主,为了救活宿主大人,它花掉了几乎全部的能量,救活宿主,如果宿主真的生无可恋,自杀了,那它也会彻底消亡。 沈莫离目光微微一动:“也就是,只要能量足够,就有希望?” 【是的,宿主大人。】 眼看着宿主暂时放弃自尽的打算,担心他又旧事重提,系统又连忙解释了起来。 沈莫离颤抖着双手,瞬间惊喜地问道:“那要怎么补充能量?”问完,他屏住呼吸,等待系统的回答。 【系统可以将气运转化为自身能量,若要获取足够多的气运,宿主大人必须前往其他世界,夺取命运之子的气运,这种方式才是最快的。只是以我目前的能力,只能传送一次就会进入待机状态,不会轻易出现,在新世界中,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都只能靠宿主自己。】 沈莫离想都不想,就点头同意了,别说夺取命运之子的气运,就算是杀人,他也会毫不犹豫,为了爱人,他可以变得单纯善良,也可以变得十恶不赦,甚至万劫不复。 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也绝不放弃! 不过他显然还有后顾之忧:“可是我去了其他世界,阿商的身体怎么办?” 除了爱人,其他都不重要,什么金钱、别墅、公司......通通都是浮云。 【宿主大人不必担心,系统可以将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尽量减缓,您在任务世界生活十年,这里的时间也只不过流逝一个小时。宿主只能以灵魂的方式去其他世界,附身将死之人的肉身,而宿主大人的肉身依旧会留在这里。】 【而且,系统在阿商大人死的时候,已经将他的灵魂用特殊方法保存了下来,只要有了能量,就能立刻将灵魂蕴养起来。如果顺利的话,差不多十个世界就能收集到足够的能量。】 听了最后一句,沈莫离立即正襟危坐,惊讶地说道:“你说你有阿商的灵魂?他在哪里?能给我看一眼吗?” 【可以,请宿主把眼睛闭上。】 沈莫离立刻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漆黑之所在,四周闪烁着点点星光,唯独正前方一处有个光团在闪烁着微光,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发现那个光团里面有一个虚影,闭着双眼,在小小的空间里面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身形和五官与殷墨商长得一模一样。 沈莫离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那光团表面的一层薄膜,踌躇不安地问道:“系统,这就是阿商的灵魂吗?” 【是的,宿主大人,目前阿商大人的灵魂非常虚弱,如果不是我用能量将他保护起来,恐怕在车祸当场就已经魂飞魄散。】 沈莫离心疼地看着他的阿商,对系统是真心实意的感激:“谢谢你,系统。” 【不用谢,都是系统应该做的。】 沈莫离痴痴地看了殷墨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离开此处,回到卧室。 【如果宿主大人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沈莫离立刻点头,把殷墨商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在床上摆正,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不管系统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愿意做出任何尝试。 况且,他也愿意相信系统。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请宿主大人躺好,我要开始抽取您的灵魂了。】 沈莫离躺在殷墨商的身边,与他十指相交,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就感觉全身一阵抽痛,整个灵魂都在战栗,不过一息之间,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时,沈莫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喉咙一阵干涩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有异物充斥,让他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他全身上下吹过一阵阵寒风,冷得牙齿都在打架,他将身体蜷缩着,尽量避免更多的地方被风吹到。 过了好一会儿,当他适应之后,挣扎着张开了干涩的眼睛,开始打量着四周。 一间狭小而空旷的房间,有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土炕,放着好几张被子,而他就躺在土炕的角落里,屋子中央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破旧桌子加上四条破旧板凳,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几只茶杯。 沈莫离将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摇晃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桌边,迫不及待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水,端起杯子,仰起头一口灌了进去。 “咳咳......” 喉咙处的干涩终于缓解了许多,冰冷的茶水却让他又打了个寒颤。 沈莫离拢了拢衣领,打着摆子钻进又硬又薄的棉被里,瑟瑟发抖地说道:“系统,把原主的记忆传给我。” “好的,宿主大人。” 然后,沈莫离的脑袋又是一疼,多出了许多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此处为大禹王朝的皇宫,原主 分卷阅读5 是皇宫里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太监,叫小栗子,不过七八岁就被父母卖进了宫,据说是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才出此下策。 净身之后,小栗子幸运地活了下来。因为性格阴郁沉闷,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讨好管事和主子,他在宫里战战兢兢地生活了整整十年,却没有任何晋升机会,依旧是一个每天只知道洒扫的小太监。不过,好歹平安地活到了十八岁,不像一些太监宫女,因为惹了主子不高兴,被随意打杀。 皇宫里的生存法则往往是很残酷的,并不会因为你谨小慎微,不主动招惹麻烦就可以完全置之事外,也许一个不经意间,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小栗子这次之所以因为高烧不退而一命呜呼,被沈莫离捡了便宜,就是因为在晨熙宫扫地的时候,一时想事情出了神,把晨熙宫伺候晨妃的一位贴身宫女的裙子弄脏了。那宫女刚被主子责骂,心情正不好,小栗子就撞到枪口上,于是便倒了大霉。 那贴身宫女不仅罚了小栗子每天将晨熙宫里里外外的宫殿角落和地面全部擦一遍,还让其他洒扫的太监休了假,言明什么时候擦完,什么时候歇息。正巧又赶上这几天下雪,加上小栗子又穿得单薄,被下面的管事克扣饭食,不过三天时间,就因饥寒交迫、积劳成疾而发了高烧,奄奄一息乃至一命呜呼! 沈莫离叹了口气,解决面前的困境并非是什么难事,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易解决。 难的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是太子殿下,而且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子嗣,虽然太子不是皇后所出,但只要太子不作死,将来继任皇位乃是板上钉钉。 根据原世界的走向,这位太子正是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实现了后宫佳丽三千的伟大梦想。 只是系统为了节省能量,只给了沈莫离这一点信息,对于一些细节并不清楚。 想要夺取气运,唯一的办法就是破环太子登上皇位的好事,打乱原世界的走向,气运才能被系统吸收,否则无济于事。 他作为一个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要人脉没人脉的太监,又不是才貌双全的女子,可以魅惑皇上,还真想不出办法好的办法来逆袭。 杀出皇宫,占山为王再揭竿起义也不可能。 如今大禹王朝在圣上的治理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万众归心,他要是谋反,连个浪花都没溅起,可能就被咔嚓了。 刺杀太子? 也不可能! 系统说了,命运之子是这个世界的支柱,气运逆天,别说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派几百个黑带高手去刺杀,说不得也是无功而返。 沈莫离将这些想法在脑海中一过,就抛诸脑后,转而思考如何解决眼前困境。 正所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正想着,就有一人推门而入,依旧一身太监服饰,长得瘦高瘦高的,乃小栗子唯一相处得比较好的一个小太监,叫小顺子。 小顺子对小栗子照顾良多,对小栗子来说,小顺子相当于兄长一样的存在。 小顺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小栗子床边,摸了摸沈莫离的额头,发现高烧已经退了下来,正想叫醒他,就床上之人睁开了眼,立即喜笑颜开道:“小栗子,你醒了啊?有没有好点儿?你看顺子哥给你带回什么了?” 说着,小顺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面馒头,在小栗子眼前晃了晃,再塞到他手中,说:“给,这是顺子哥让厨房给留的,正好给你加餐,你尝尝,肯定很好吃,就是有点凉了。” “谢谢顺子哥。”沈莫离也不矫情,拿着馒头就咬了一口。 馒头并没有想象中好吃,又冷又硬,是沈莫离前世今生吃的最差的一种食物,但在小栗子的记忆里,白面馒头可是非常精贵的粗粮,一般情况,小栗子可不会花钱吃这种东西。他平时吃的都是黑面馒头,不仅刮喉咙,还硬邦邦的,要泡着水喝才能咽下去,只有那种馒头才是宫里免费供应的。 “行,小栗子你慢慢吃,吃完了就好好休息,顺子哥先去干活了。” 岂料!小顺子还没走出房门一步,外面就来了一人,胖乎乎的看着有点和蔼。 来人正是大管事,他走到沈莫离床前说道:“小栗子,你今天的活儿可还没干,养好了就快点起来,否则让小莺姑姑知道了,可饶不了你。” 闻言,小顺子立即替小栗子求情,说:“大管事,小栗子还在发烧呢,现在外面正下着大雪,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您看可不可以再宽限一天?”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大管事。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擦一遍就完了,那么大的雪,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要把晨熙宫上千平米的雪铲干净,再用帕子擦干净。 不说会不会冻伤了,累都得累死。 大管事没收下银子,眯着眼睛说道:“我可不敢收你的银子,要是小莺姑姑责怪下来,说我给小栗子开后门,我可担待不起,去还是不去,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不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顺子还要再说,小栗子一把按住他,对大管事笑着道:“大管事,您别生气,我马上去。” “那就好。”说完,大管事就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小顺子站在旁边,敢怒不敢言! 沈莫离倒是没什么,两三口将馒头吃完,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第4章 狂风席卷着落叶,伴随着一阵鹅毛大雪,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一片绵软的雪白水天相接,银装素裹的皇宫,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间,肆意席卷的寒风将人吹得手脚冰寒。 晨熙宫中,沈莫离孤零零地站在积雪当中,四肢僵硬地拿着铲子,将雪铲起放在一个木桶之中,又全身冰凉地提着木桶将积雪倒在宫墙外面,又慢慢地走回来,趁着周围没人,避开刺骨的风雪,躲进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沈莫离的脸色已经成了和雪地一样的白,嘴唇发紫,四肢颤抖,穿得又极其单薄,可能再过一会儿,就会冻成一座冰雕。 临走之时,沈莫离给了小顺子十两银子,拜托他帮忙买一件厚棉衣一副手套一个帽子和一双棉鞋,顺便待一些饭菜过来,也不知他有没有办成,还有多久才到。 沈莫离毕竟是个现代人,不会像原主那般傻乎乎地一刻不停铲雪,还不让吃饭就不吃饭。 原主积攒了十年的银子也舍不得用,领了月例就存了起来,一个铜板也舍不得花出去,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将自己往死里苛待。 对此,沈莫离只能叹了一声“何其可怜!”。 趁着周围没人,沈莫离便藏了起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反正一直在下大雪,就算铲了雪,过一会 分卷阅读6 儿也会重新积起厚厚的一层,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左右冰天雪地吹着寒风,也没人出来监督,都躲在屋里烤火。 正想着,沈莫离敏锐地听见一阵脚步声往这里走来,连忙站起来跑到前院去,站在路边上假装铲雪。 不一会儿,宫门外走进一群人,其中一位老太监声音尖细地喊了一声“圣上驾到!”声音嘹亮,在天地间来回飘荡。 沈莫离虽不情愿对陌生人叩拜,却也知道这是皇权时代,还是老实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了下去,没敢抬头多看,只依稀看到一身玄色龙袍,五官也好像很是英俊。 一众人等渐渐走进,为首一人的身形与五官渐渐清晰,此人正是大禹王朝的皇帝陛下。他生得猿臂蜂腰,五官硬朗,剑眉入鬓,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眼角深邃,一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带着几分严肃。 他头戴冕冠,五彩玉珠垂帘而下,厚重的玄色龙袍加身,九龙环绕,张牙舞爪,霸气天成,自有一派九五之尊的皇家威仪。 老太监的通报声刚完,殿门便轰然大开,晨妃带着一众太监侍女在台阶之上埋头跪下,齐声呼道:“臣妾/奴婢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脚步稳重地一步步走了过来,如同踩在沈莫离的心头,就在他希望对方赶紧过去的同时,一双御靴在他眼前停驻,然后他听见对方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把头抬起来。” 沈莫离一头雾水,却被这声音激得心头一跳,抬起了头,一时之间便心头大震,一股汹涌澎湃的激烈情绪如潮水般倾泻而出,让他猛地瞪大了一双清澈透亮的丹凤眼。 皇帝陛下连自己也很疑惑自己为何会停住脚步,只是这么想着,他就发现对方瞪大了双眼,便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一打量,发现小太监脸色惨败如雪、嘴唇发紫开开裂、手指暗红肿胀,全身打着哆嗦。于是,皇帝陛下更加不悦,皱着眉思索片刻,冷声道:“德奴,将暖炉给他。” 德奴也就是那名跟在皇帝陛下身边的老太监,本来他见地上这小太监直视天威,就想立马呵斥,冷不防听了皇帝陛下的命令,一时间无比惊讶,神色却仿佛寻常一般,直接上前一步,将手里皇帝的御用暖炉递给小太监,又连忙退后一步,躬身站在皇帝陛下的后方。 不管圣上为何对这个小太监另眼相待,都不是他应该多问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深谙辅君之道的德奴想着。 沈莫离呆呆地接过暖炉,双目呆滞地看着皇帝皱着眉头走上台阶,进了宫殿,而自己则收获了一众宫女太监的羡慕嫉妒恨。 他双膝麻木地跪在地上,在脑海中不断呼唤着系统,希望他出声儿。 “系统?系统你在吗?” “系统你死了没有?” “系统!系统!” 喊了十几声,系统才后知后觉地在沈莫离脑海中答道:“宿主大人,穿越之前我就说了,我现在能量不够,正在休眠,没什么事儿不要喊我。” 沈莫离冷着脸说道:“我看见阿商了!大禹王朝的皇帝就是阿商!” 系统立即否认道:“不可能!阿商大人的灵魂一直在我的空间里蕴养,不可能成为大禹王朝的皇帝,你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沈莫离冷声道:“我绝对不会看错的,你确定阿商的灵魂还在你那里?” 系统笃定道:“宿主大人你等我一下,我立刻去查看,肯定还在的,宿主大人你就放心好了。” 然后,系统的声音就消失了,过了好半天,系统呼哧呼哧地开口,心虚道:“宿......宿主大人,不好了,阿商大人的灵魂不见了,怎么办?” 沈莫离扶额道:“你问我,我问谁?你能不能检测出阿商的灵魂?” 系统小声说道:“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检测灵魂,挺耗费能量的。” 沈莫离面无表情地在脑海中说道:“立刻帮我检测一下皇帝的灵魂,我敢肯定,他就是阿商。” 虽然皇帝与阿商的容貌只有八分相似,更多了几分霸气,但对爱人了如指掌的沈莫离,还是一眼认定了他就是阿商。 系统本就心虚,自然不敢反抗,立刻说道:“好,宿主大人稍等,我马上检测,请耐心等候......” 沈莫离等了几分钟,系统又出现了:“宿主大人,皇帝真的是阿商大人,可是他为什么会跑出我的空间,投身到皇帝的身体里呢?” 沈莫离僵着一张脸说道:“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些什么?你作为一个系统,难道就分析不出原因吗?” 系统心虚道:“那个......系统能量不足,一些功能已经暂时关闭了,宿主大人。” 沈莫离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休眠吧!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知道系统靠不住,沈莫离自然只能自己想办法,不管阿商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系统空间,而且能够凭借虚弱的灵魂活下来,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接近阿商,再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于是,系统只能乖乖地休眠去了,不敢再惹宿主生气。 沈莫离像宝贝一样抱着暖炉,感受着怀里暖意融融的温度,心里甜得像吃了蜜糖一般。 果然,无论阿商还记不记得他,对他的爱意仿佛刻进了骨子里,对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在乎。 正想着自家爱人,小顺子就拿着一个包袱悄悄摸了进来,对沈莫离挤眉弄眼,直到好不容易弄出一点声音,才将他从自己的思绪里解放出来。 沈莫离看了看周围,连忙抱着暖炉将小顺子拉到一处角落,把东西拿过来,就将他打发走了。 沈莫离打开包袱,连忙将棉衣帽子手套都套在身上,身上终于暖和起来,不像刚才那样冷得发抖,再将一根热乎乎的鸡腿和一个白面馒头拿出来啃个干净,才毁尸灭迹,回到原地。 磨蹭了一会儿,沈莫离终于看到皇帝陛下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走了出来,这次却毫无停顿地走到宫墙外,并且目不斜视,让沈莫离一阵失望,却也干劲十足。 这时,殿里又走出一位裹成球的小宫女,提起裙裾跑到他面前吩咐道:“娘娘有令,你以后不用在这里铲雪了,回去吧!” 沈莫离求之不得,对小宫女说道:“替我谢娘娘恩典。” “行了,你赶紧走吧!”小宫女挥挥手,便重新跑了回去。 沈莫离自然也发现了小宫女不太待见他,却也并不介意,拿着东西就回了监栏院。 一路上,沈莫离思索了一下,这晨妃虽然免了他铲雪扫地的职务,却也没有安排他的去处。想必是皇帝陛下亲自开口,免了他的责罚,同时也遭了晨妃的妒忌,被暗中打压了。 不管怎么样,沈莫离决定休息几天,把 分卷阅读7 自己的身体养好,就着手接近阿商。 然而,沈莫离才休息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大管事就找了来,依旧是一副和蔼的样子,笑眯眯的,只是态度比昨天温和了许多,只听他说道:“小栗子啊!听说你昨天被圣上赐了暖炉,可否给我瞧几眼?” 沈莫离思绪一转,将手里捧着的暖炉放在桌上,微笑道:“圣上将暖炉赐予我,对我自然格外怜惜,我只叹不能做些什么来报答圣上的恩典。” 大管事将暖炉拿起来小心翼翼地观赏了一阵,上面刻有花鸟虫鱼,镀了一层金灿灿的金粉,看起来格外耀眼,大管事将暖炉还给沈莫离,惊叹道:“这可是银作局专门为圣上打造的御用暖炉,你小子可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能得陛下赏赐。” 沈莫离将暖炉重新捧在手里,笑道:“管事说笑了,不是奴才走了狗屎运,而是圣上慧眼识珠,发现了我的与众不同之处。” 说着,沈莫离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推到大管事面前,低声道:“大管事既然来找我,想必也知道我有所求吧?我便不绕弯子了,大管事宫中人脉众多,不知可有路子,让我去圣上身边伺候?也好让我能够寻机报答陛下看重之恩。” 大管事一边将银子收起来,一边说道:“这路子嘛,倒是有,只不过天威难测,圣上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稍有不慎,可是杀头的大罪,你可知道?” 沈莫离点头道:“我自然知道,劳管事费心了。” 大管事摸摸下巴,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以前闷不吭声的,现在却开始油头滑舌了起来。也罢!我就帮你一把,若你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处才是。”说着,就站了起来。 沈莫离也连忙站起来:“必定回报管事的大恩大德。” “先等着吧!过几日便给你答复。” “多谢大管事,慢走!” 送走大管事,沈莫离就重新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抱着暖炉不离手,还喜滋滋地摸了两把。 第5章 “诸位爱卿都看看,严刑峻法、横征暴敛、大兴土木,这就是你们的太子殿下提出的治国之策。” 一座气势恢宏的殿宇中,百官朝拜,众人纷纷看起手中的册子。 霸气天成的皇帝陛下背手而立,一双锐利的眸子冷酷地看着为首一人。 此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青衣朱裳,五龙环绕,低眉顺眼,俊美的五官却扭曲地异常难看,好在没人察觉。 太子殿下姓殷名离钊,为晨妃之子,已年满十八,文能五步作诗,武能百步穿杨,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深得晨妃宠爱,朝中部分大臣对他颇为看重。 众朝臣议论纷纷,提出各自的见解,其中不乏赞许太子殿下之策论者,皇帝陛下锐目一扫,尽皆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言。 皇帝陛下直视殷离钊,冷声道:“乱世以严刑治国,刑不得不重;如今四海升平,当以仁德治国。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国之用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非满足自身私欲,置万民而不顾。” 皇帝陛下积威已久,他威严的声音在众人心头沉淀,让众朝臣心中一凝,肃然起敬,齐声道:“圣上仁德,乃万民之福!” 殷离钊亦不情不愿地屈膝跪下,随朝臣们高呼万岁。 皇帝陛下扫了众人最后一眼,便甩袖离去,消失于高台之上。 德奴站在高台上,宣布道:“即日起,免去太子殿下兵部侍郎一职,抄大禹律法十遍,罚俸一年!”说完,就追上皇帝,离开了金銮殿。 朝臣们战战兢兢地起身,擦着额头上的虚汗,感叹道:“圣上威仪甚重,非我等所能承受啊!” “正是!正是!” 唯有俊美如斯的当朝丞相悠然自得,摆出一副遵遵教诲的模样,对殷离钊道:“圣上用心良苦,望太子殿下引以为戒。”说罢!朝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便扬长而去。 丞相玉无期乃皇帝年幼之时的伴读,颇受皇帝重用,家族之人也多居高位。殷离钊虽为储君,却并不受圣上宠爱,因此,也不敢掠其锋芒,与玉无期争锋相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殷离钊咬咬牙,与朝臣们作了告别,就回了太子宫,一路上也不敢将情绪挂在脸上,真的是憋屈死了! 殷离钊走进寝殿,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一把将桌上的茶壶糕点等物扫在了地上,哐当几声细碎的响动,寝殿已一片狼藉。他依旧不解气,将四周摆放的花瓶玉件也全部摔碎,眉宇之间藏着几分暴虐的气息,口中大骂道:“该死!全部都该死!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将百倍奉还!” 与此同时,皇帝下了朝,便去了御书房办公,一路上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显然是极度不爽。 德奴小跑着跟在他身边,头上举着伞,对皇帝安抚道:“圣上息怒,太子年幼,只要日后多加教导,定能成为治国之才!” “但愿如此!” 皇帝并不多言,直接走入房中,将身上的黑色狐裘取下丢给德奴,坐于御案前,开始批改奏折,才思敏捷,下笔如游龙走凤,一手行书龙飞凤舞。 而此时,沈莫离的风寒也完全好了,加上吃得好睡得好,脸色红润了很多,眼里也比之前多了几分灵动,只是依旧畏寒,身体的亏损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弥补好的。 沈莫离经过明里暗里地打听,终于得到了皇帝的名讳,正是殷墨商这个名字,已年满三十五,登基二十年,暂无皇后,后宫有十数位妃嫔,其中以晨妃位份最高,最受看重。 大管事也带来了好消息,他拖了一位在御书房里伺候的太监,好说歹说将沈莫离安插到御书房外站岗。 这也亏得正好其中一个站岗的小太监回家省亲,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恰巧大管事问得及时,给了些好处,这事儿就算成了。 于是,沈莫离得了这个差事,便赶紧收拾好行李,搬到了御书房不远处的一座偏房,要想近身伺候皇帝,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尤其身上不能藏有兵刃。 沈莫离也没想图谋不轨,让侍卫搜遍全身,确认没有危险之物,就跟着管事一路来到了偏房。 由于其他太监都在当值,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四床被褥叠放整齐,置于土炕上。 然后,门外又走来一个高个子的太监,长得慈眉善目,一脸慈祥。 管事连忙拉着沈莫离迎上前去,介绍道:“这是余管事,这是小栗子。” 余管事微笑着点头:“长的倒是不错,就是瘦了点儿,脸色有点苍白,没什么病吧?” 大管事恭敬地说道:“圣上身份尊贵,我等哪敢将有病之人往圣上跟前领?只是这小子前些日子得了一 分卷阅读8 场风寒,如今已经好全了,想来应该不碍事吧?” 余管事点头:“这倒是无妨,行吧!我就收下他了。” 两位管事在旁边聊,沈莫离在旁边低眉顺眼,没被问到,也并不答话。 过了一会儿,余管事为沈莫离指了床位,将当值的时辰和注意事项讲了清楚,又将周围各宫殿位置以及用处讲明白,给了他一块腰牌,才离去。 沈莫离将床位整理好,又换上新得来的太监服,挂上腰牌,就迫不及待跑去御书房,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眼睛不时地往房里瞟。 于是,食时一到,殷墨商一走出御书房,就对上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波光流转间顾盼生辉,看得他微微一愣,停驻脚步。 沈莫离直视着殷墨商的俊美容颜,冲他微微一笑,便随着另一名太监跪下,叩首道:“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他的举动十分大胆,可以说大大地冒犯了天颜,但沈莫离完全不担心皇上会责罚自己,对此,他还是有十足的信心的,毕竟对方是他的爱人。 德奴见沈莫离举止大胆,立即呵斥道:“大胆!冒犯天颜,该当死罪!” 沈莫离把头埋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惶恐:“奴才只是仰慕圣上天颜,一时便看呆了眼,还望圣上饶恕。”嘴角却衔着一丝笑意。 听了这话,殷墨商皱着眉,不确定是否从里面听到了一丝隐晦的调戏,听着他惶恐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产生一丝异样的情绪,见德奴还要呵斥,就抬手制止道:“无妨!下不为例!” 沈莫离心里一喜,再次磕头道:“谢圣上开恩!” 殷墨商点点头,便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离去。 沈莫离遗憾地看着殷墨商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才站起身来。 站在他对面的小太监瞪大了眼睛,对他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大胆,居然敢直视圣上。” 沈莫离笑而不语。 那小太监又说道:“最奇怪的是,圣上居然没有责罚你,以前那些敢这么做的太监,不是被拉出来打了板子,就是被贬到其他地方去了,你是唯一一个例外!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莫离依旧笑而不语,一脸神秘。 殷墨商在太监的服侍下用了早膳,擦了擦手,对德奴吩咐道:“让人查一下刚才那个小太监。” “是,圣上。” 殷墨商又回到了御书房,在进门之前,下意识搜索沈莫离的身影,只是并未见到对方,心里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丝失望的情绪,不过片刻,转身就抛之脑后。 沈莫离上了茅房,又连忙回到御书房站岗,只是得知殷墨商已经进去了,心里因为又少看了对方一眼而一阵失落。 德奴一边给皇帝端茶递水递奏折,完了又往几个火盆里添了几块木炭,让火烧得更旺。 殷墨商坐在御案前,继续批改奏折,不经意听见外面的风声更大了些,往旁边火盆看了一眼,心里仿佛在记挂着什么,摇摇头又继续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眉心微皱,放下毛笔,对德奴吩咐道:“对方的身份可查出来了?” “圣上稍等。”德奴打开门走了出去,不过半刻,就拿着一个帖子走了进来,交给殷墨商,说道:“圣上请看,此人叫小栗子,本名沈莫离,家住淮州,八岁被卖到宫中,宫中十年一直低调行事,身份上也并无疑问。” 殷墨商细细看了一遍,点头道:“以后就让他在御书房当值,不用站在外面了。” 德奴并无异议,道了声“是”,就走出去,将沈莫离叫了进来。 沈莫离面上毫无异色,矜持地站在旁边,心里却开心得跳了起来,不时瞄一眼坐在上面的殷墨商,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沈莫离十分赞同,觉得阿商看奏折的样子太性感了,看得他都要流鼻血了。 沈莫离脸红心跳地转移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看,过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往殷墨商瞟了一眼,眼神仿佛带着钩子,勾得殷墨商坐立难安。 德奴看着沈莫离明目张胆的偷瞧,见圣上没有出声,也不敢率先呵斥,只当作没看见,眼不见心静。 殷墨商感受着火辣辣的视线时不时往自己身上扫,头皮一阵发麻,笔尖一顿,假装咳嗽了一声,对方果然收回了视线,不过半刻,却又故态重萌。张口想要呵斥对方几句,却欲言又止,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由得他偷瞧了半响。 一个下午过去,殷墨商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奏折依旧垒得高高的,批改过的奏折只有薄薄的几本,只好先用过午膳,加班加点地继续批改。 殷墨商与沈莫离相处了一下午,终于学会了无视对方,慢慢进入状态,刷刷将所有奏折阅完,正好傍晚时分,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 见沈莫离还停在原地不动,殷墨商冷声道:“跟上!” 德奴适时地出现在他跟前,提点道:“以后你就跟在圣上身边随身侍奉,圣上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可明白了?” 沈莫离一脸喜色,点头道:“知道了,德总管。”说罢,连忙跟在其他太监宫女的后面。 要不是顾忌着周围人多,他恐怕已经傻笑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 第6章 沈莫离跟着殷墨商到寝殿,一路上可说是饱足了眼福,虽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在他眼中,即使是个背影,也依旧令人神魂颠倒、目眩神迷。 殷墨商下了御辇,进了寝殿,就在众人的伺候下脱了衣服,全身赤·裸着进入浴池。 因为初来乍到,沈莫离只能站在旁边当壁虎,并不能亲身上阵,看着一众太监宫女围绕在皇帝身边,将他的衣服亲手脱下来,又亲眼看着他进了浴池,宫女们又拿着帕子给对方擦洗,差点咬碎了银牙,拳头捏得咔嚓咔嚓响,恨不得戳瞎那些太监宫女的眼睛,将他们都丢出门去。 同时,看着对方如绸缎一般的长发、圆润饱满的肌肉、白皙光滑的肌肤,劲瘦有力的腰身,还有下面那硕大的一团,无一不在吸引着他的注意,勾得他蠢蠢欲动,心里有一股火直窜而下,却找不到地方发泄,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个太监,连暗搓搓自渎都做不到,端的是憋屈死了。 一时间,沈莫离的眼神更加怨念,内心无比纠结。 仿佛察觉到了沈莫离的情绪,殷墨商坐在池边,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将众宫女太监挥退出去,沉声道:“除了小栗子,其余人等都出去吧!” 众人放下手中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沈莫离迫不及待地走到殷墨商面前,轻声道:“奴才给圣上继续擦洗吧!”说着,拿起帕子开始给对方擦洗身体,完全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打算,并且努力压制着 分卷阅读9 体内的骚动。 感受着身上游移的手指似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敏感部位,殷墨商深邃的目光更加暗沉了几分,抬手一拉,就将对方拉进了浴池里,一个翻身,将对方按在池壁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厉声问道:“说!你有何目的?” 冷不防被殷墨商拉进浴池,沈莫离的内心是惊喜的,也是激动,情不自禁地扔开帕子,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与他四目相对,眼里的情意顿时倾泻而出。 听了对方的质问,沈莫离也不生气,脸上染了两抹红霞,假装羞涩地低声道:“奴才倾慕圣上已久,只愿与圣上共度良宵,便已足矣!”亲爱的,别怕,我一定会对你很温柔的。 殷墨商的一双桃花眼瞪得大大的,原来白天并不是他相差了,而是对方真的是在调戏他,这个小太监居然如此大胆,敢调戏九五之尊,也不怕被拉出去杖毙吗? 殷墨商刚兴起这个想法,就断然否定,甚至产生一种不忍。想到他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一时间又是恼怒又是惊奇,视线不由得开始飘忽起来,按住对方肩膀的双手也不由得一松。 沈莫离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而是双手一压,下巴一扬,就堵住了对方柔软的薄唇,灵活的舌头像一条狡猾的毒蛇,顺势撬开了他的门户,一溜烟儿钻了进去,在里面四处扫荡起来,无比猖狂且肆无忌惮。 殷墨商立即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漏掉一拍,一时有些情难自禁,却双手一握,抓住对方的肩膀,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沈莫离猝不及防,身子向后一扬,跌倒在池水里,眼耳口鼻都进了水,双手胡乱地挥动起来:“救......救命!” 池水虽浅,只到殷墨商的胸口,但关键在于沈莫离并不会游泳,一时便惊慌起来。 殷墨商见他不会游泳,一时大惊,连忙走过去将拉起来。 沈莫离张皇失措地抱紧对方,瑟瑟发抖,嘴里喊道:“圣上,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会被淹死。”他的表情非常到位,又是惊恐又是依恋,眼里却微微冒着亮光,还趁机揩了两把油。 殷墨商若有所觉,却被对方立马打断,只好言语笨拙地安慰道:“无妨!我在!”拍了拍他的背。 作为九五之尊,殷墨商身边并不缺美人,看过的美人也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小心翼翼和心生怜惜。这个叫小栗子的容貌虽然非常出色,却还称不上极品,一双丹凤眼却美得出彩,只需看一眼,便会让他心跳加速,沉溺其中而不可自拔。 虽然查过对方的身份,清楚他并非对自己不利,内心深处却仍旧保持警惕,不敢沉溺其中。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以自己的年纪完全可以胜任对方的父亲。思绪一转,殷墨商就一把将他抱上岸,放开了他,错开眼道:“行了,你下去吧!” 一阵微风吹来,沈莫离冷得瑟瑟发抖,却不想离开,坚持说道:“圣上,我帮您洗澡吧!” 殷墨商咳了一声,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 沈莫离咬着牙道:“圣上,我要帮您穿衣,今晚还要帮您守夜。”还要帮您暖床啊!亲爱的。 殷墨商见他冷得嘴唇发紫还不走,脸色冷了下来,呵斥道:“出去!今晚不用你伺候了。” 沈莫离一步三挪地走出浴房,正要出门,却冷不丁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慢着”,以为殷墨商改变了主意,连忙飞奔过去,双眼发亮地问道:“圣上,可有什么吩咐?”不会是让自己留下侍寝吧?到时候我是该假装拒绝好呢?还是不拒绝好呢?还是欲拒还迎好呢? 殷墨商僵着脸地指了一下屏风上面搭着一件黑色狐裘,说道:“把这件狐裘穿上,你就可以走了。” 沈莫离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看得殷墨商一阵无语。 待对方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殷墨商看着下面那处肿胀,面无表情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忙活起来,一双桃花眼微微失神。 从这之后,因为殷墨商知道了他意欲爬床的目的,便多有防备,沈莫离再也没找到可趁之机,一到晚间回了寝殿,便将他挥退出去,不许他进门,也不许他守夜,连和其他值夜班的太监交换的机会也被明令禁止了。 只是白天在公众场合,还是让他贴身伺候,可见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除了在爬床这一点上。 然后,沈莫离发现钻不了空子,便咬牙忍住了,终于开始一本正经地服侍殷墨商,表面上再没动过妄念,只不过还是管不了自己的眼睛。 站着偷瞄全身,端茶递水时偷瞄手指和脸蛋,走路时偷瞄背影,用膳时偷瞄嘴唇,有时候比较隐晦,有时又是明目张胆。 殷墨商对他的容忍度也一天比一天高,对其他人却依旧像从前一样严厉,敢爬床的拉出去杖毙,敢下药的拉出去杖毙,敢明目张胆勾引他的也拉出去杖毙。 当然,沈莫离的肆无忌惮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却也有人对他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好,就凭他明里暗里冒犯圣上还没遭到任何惩罚,就足以让人见识他的胆大和受宠。 一时之间,很多人都称呼他为小栗子公公,并时不时地孝敬点东西或者说几句赞美的话来讨好他,沈莫离都照单全收,正好可以存点银子给亲爱的买点好吃的和好玩儿的来讨好他。 就在殷墨商已经习惯了沈莫离白天对他形影不离的情况下,一天早上,殷墨商天未亮就起身,被众人伺候着穿好龙袍,带好冕冠,走出寝殿,就习惯性地往左右瞧了瞧,没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就立即问道:“小栗子呢?” 德奴立刻回禀道:“回圣上,今早小栗子着人传话给奴才,请了一天假,说是生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殷墨商眉头紧蹙,问道:“什么病?” 德奴道:“回圣上,传话的小太监说是得了风寒。” 殷墨商思忖片刻,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前去瞧一瞧,该开什么方子就开什么方子,务必让他安然无恙。” “是,圣上。”说着,就将一个小太监叫过来,嘱咐几句,就让他去了太医院。 殷墨商忧心忡忡地去了金銮殿,坐在龙椅上,神不守舍地听着大臣们为了征税一事争论不休,眉头一皱,当机立断道:“诸位爱卿若有见解,可将奏折呈上,朕自会定夺,散朝!”说着,就甩袖离去,亟不可待地连龙袍都来不及换就跑去沈莫离的住处。 殷墨商当先一步推开房门,看着屋里简陋的摆设以及几床被褥,不悦地皱了皱眉,就连忙走到床边,看着脸色通红的沈莫离,见他皱眉沉睡着,便低声唤道:“小栗子?” 见对方毫无反应,就知道病情相当严重,就对跪在地上的太医问道:“他的病情 分卷阅读10 如何?” 这位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圣上,因为发现得及时,这位公公的病情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服药,过个两三日就会好转,微臣方才已经开好药方命人去抓药了。”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一会儿药煎好了,送到甘泉殿来。” 说罢!殷墨商掀开被子,解开身上的狐裘将对方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把横抱起来就往外走,步履匆匆地直冲自己的寝殿,将沈莫离放在龙床上,盖上厚厚的几层被子,又将毛巾用温水浸湿,敷在对方的额头上。 见对方在睡梦中也神色不安,双手左摇右晃的,仿佛想抓住什么东西,殷墨商就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果然就被一把抓住,他神色微微一动,低头叫道:“小栗子?很难受吗?” 殷墨商见他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就对旁边的德奴问道:“德奴,小栗子为何会得了风寒?” 德奴恰巧已经命人去查了前因后果,于是说道:“回圣上,昨日傍晚,晨妃娘娘路过甘泉殿,正巧遇上小栗子,不知怎的就起了争执,小栗子就被晨妃娘娘身份的宫女推下了池塘,所幸有太监路过,将他救了下来。” 殷墨商脸色一冷,质问道:“这么大的事,为何朕却一无所知?” 听了殷墨商的质问,德奴立刻跪下,回道:“圣上恕罪,都是奴才失职,请圣上责罚。”看圣上平时对小栗子不理不睬的,谁知道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视对方?若是知道,早就禀报了好吗?德奴想想就觉得牙疼。 有些话,德奴虽然略过没说,但殷墨商也能猜到,若非恰巧有人经过,将小栗子救了起来,恐怕他今天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想到这里,殷墨商一阵后怕,对沈莫离的怜惜之情更甚,对晨妃的怒意更深,当即命令道:“传朕旨意,晨妃行为不端,不配执掌后宫,即日起,夺其凤印,降为婕妤,居于紫澜轩,面壁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 冲冠一怒为蓝颜,莫过于此,让德奴等人心惊,这不可一世的太子生母,惹了圣上的心头好,竟一息之间就被打入冷宫,再也不复往日荣耀,果然天威难测,亦可见圣上对小栗子的看重。 一时之间,德奴对小栗子的态度越发慎重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亲们觉得可以,麻烦记得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第7章 晨熙宫坐落于皇宫最西边,离甘泉殿还隔着数个宫殿。 晨妃身着色彩鲜亮的华丽宫装,一头青丝挽成了飞云髻,贵重的首饰戴满全身,她此刻神采飞扬地坐于主位,眉宇之间尽显得意之色,朱唇微启道:“本宫还当那贱人有多受圣上重视,被本宫整治得去了半条命,不是也没见圣上表示任何关心。” 清丽脱俗的小莺一身粉红色衣衫,她笑容满面地站在晨妃身边,奉承道:“可见此人不足为惧,就算被娘娘随意打杀了也没什么要紧,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 晨妃冷笑道:“不过是个太监,也妄想得到圣上宠信,真是痴心妄想!” 想当初,后宫那十几位嫔妃中,妄图得到圣上恩宠的,蹦跶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不服她管教,还不是被自己整治得不是残废了就是发疯了,也没见圣上有任何责怪。 小莺道:“娘娘说得极是。” 正说着,门外走进一个身材矮小的太监,匆匆忙忙进了殿中,跪在台阶之下,急声道:“回娘娘,圣上今日早朝之后,亲自去偏房将那小太监带回了甘泉殿,并让太医为其医治风寒。” 晨妃怒目圆睁,霎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太监,质问道:“什么?圣上真的如此做了?”那甘泉殿可是圣上的寝殿,连她都从来没踏足过,这小太监居然能够睡上龙床。 太监埋首道:“回娘娘,确实如此!” 忽然,又有一名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大呼道:“娘娘,不好啦!德总管拿着圣旨,带了一大批禁卫军往这里赶来,此刻已经到了宫门外。” 晨妃轻皱娥眉,大声喝道:“急什么?随本宫出去迎接德总管。”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晨妃心怀忐忑地走出寝殿,就见德奴带着几十个禁卫军将整座宫殿都围了起来,然后,就听对方说道:“晨妃听旨!” 晨妃心中一跳,便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说道:“臣妾听旨!” 德奴面无表情地展开明黄色的圣旨,朗声道:“......晨妃执掌凤印十余年,恃恩而骄,善妒心狠,坑害后宫嫔妃,有失妇德......不配为妃。即日起,夺其凤印,降为婕妤,居于紫澜轩,面壁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 德奴卷好圣旨递到晨妃面前,笑眯眯道:“苏婕妤,领旨谢恩吧!”晨妃本姓苏,名惜晨。 轰然一声巨响,晨妃如遭雷击,霎时站了起来,将圣旨一把打开,退后几步,死死盯着德奴,一手指着他,厉声质问道:“不可能的,圣上不会如此心狠的,这都是骗人的!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本宫要见圣上,我要圣上亲口对我说。” 说着,苏惜晨一把推开德奴就往门外冲去,一双杏眼尽是疯狂,刚冲到门口,双臂就被侍卫一把抓住。 “大胆奴才!放开本宫!我要见圣上!你们谁敢拦我?” 德奴颇为淡定地推开一步,看着苏惜晨被抓住,还在苦苦挣扎,就对侍卫说道:“将苏婕妤带去紫澜轩,没有圣上命令,不得出紫澜轩半步,违者杀无赦!” “是,德公公!” 其余人等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见着往日风光无限的晨妃被侍卫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全都瘫软在地,一时之间惶惑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这时,德奴转头对地上的众宫女太监说道:“你们在晨妃身边,助其为祸后宫多年,当以死谢罪。圣上素来仁慈,免尔等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圣上下令,每人各打一百大板,能否熬过去,就看你们的命了。” 听了前两句,众宫女太监喜上眉梢,一时感谢圣上仁德,及至听了最后一句,尽皆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张皇失措地磕头请饶。 不过一时半刻,众人就被禁卫军拖了下去,外面立即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甘泉殿中,沈莫离躺在硕大的龙床之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脸色苍白如雪,长长的发丝在枕头上盘绕,眉宇之间带着阴柔之气。 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昏迷中的沈莫离恢复了些许意识,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沉重的眼皮像粘合在一起,却感觉旁边一股熟悉的气息,口中呢喃道:“阿商......阿商......”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殷墨商,此时正在看奏折,听到动静,连忙转头 分卷阅读11 去看,见他嘴唇微微蠕动,连忙将耳朵凑到他唇边,将他的呢喃声听了清楚,眼中立马带着一股难言之色。 沈莫离感觉那股熟悉的气息越凑越近,伸手摸索起来,又重新抓住殷墨商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慢慢睁开一双丹凤眼,一眼就看到殷墨商那张放大的俊脸,顿时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沙哑着嗓音道:“圣上......” 殷墨商放下奏折,转身倒了一杯水,将沈莫离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说道:“喝口水吧!”说罢,将杯子凑到他唇边。 因着从来没伺候过人,便喂得急了些,沈莫离冷不防喝了一大口水,顿时被呛了个正着,剧烈咳嗽起来,不仅衣服和被子打湿了,眼泪也哗哗流了下来,苍白的脸蛋染上两抹红晕,双手也紧紧抓着殷墨商的袖子。 殷墨商连忙将杯子放下,一边为他顺气,一边询问道:“可好点儿了?” 见他衣襟湿透,殷墨商连忙召人拿来干净的亵衣亵裤和被子,给他换上。 沈莫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闻言,立马委屈道:“圣上,我头疼,嗓子疼,全身都没力气。”说着,眼里染了两朵泪花。 殷墨商担忧道:“那朕再召御医来为你瞧一瞧。” 沈莫离连忙拉住他,说道:“不要御医,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见对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两瓣丰润的嘴唇鲜红欲滴,殷墨商内心蠢蠢欲动,终于俯下身子,往他嘴唇上一触即离,问道:“还疼吗?”殷墨商终究还是做出了退让,栽在了这个小太监身上,也不知以后自己是否会后悔,他想到。 沈莫离双眼发亮,说道:“还是疼得不得了。”说着,一手抱住殷墨商的脖子,将对方压向自己,即刻便唇齿相依,吮吸了两下,犹觉得不够,用舌头撬开对方的皓齿,就四处扫荡了起来。 殷墨商愣了一下,反被动为主动,开始与对方纠缠起来,过了半响,才推开对方。 沈莫离因为对方的主动,心里正开心,双手开始四处摸索游移,冷不丁被推开,立刻委屈地看着殷墨商,泫然欲泣,仿佛对方是个欺骗他感情的负心汉。 殷墨商咳了一声,撇开头说道:“你尚卧病在床,不宜大动干戈!” 沈莫离撒娇道:“可是刚才被你亲了几下,我的感冒已经好了。” 殷墨商正色道:“别胡闹!朕有话问你,你那晚被推下水之前,和晨妃吵了些什么?” 沈莫离撇了一下嘴,滚到床上,被子一卷,将自己连着头包裹了进去,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殷墨商见他恃宠而骄,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耍小孩子脾气,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拍了一下被子,威胁道:“你若是不坦白交代也行,朕马上派人去查,到时查了出来,朕就把你赶出甘泉殿,调到其他宫殿去当值。” 沈莫离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闷声道:“那你发誓,我要是说了,你不许骂我!不许打我!也不许把我调到其他地方去!” 殷墨商凶神恶煞地呵斥道:“谁准你和朕讨价还价的?” 沈莫离哎哟一声,在床上滚来滚去,大呼道:“我头好疼呀!救命呀!为什么我全身都疼啊!疼死我啦!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啦?” 殷墨商好笑地摇了摇头,将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教训道:“你才刚退烧,别这么大喊大叫的,小心又晕了过去。” 他话音刚落,沈莫离就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殷墨商怀里,过了好一阵儿,才缓过神来,指责道:“都是你,乌鸦嘴!” 殷墨商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宠溺地看着他,说道:“好好说话,别想着转移话题,说吧,那晚到底如何回事?” 沈莫离把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道:“那个女人骂我狐狸精,还罚我跪在雪地里,我不服,就骂了回去。”虽然他另有目的,但说的却是事实。 殷墨商觉得小栗子不像这么冲动的人,就问道:“你平时如此谨慎,如何就敢骂回去?若不是刚好有太监路过,你可知后果会如何严重?” 沈莫离没心没肺地回道:“可是她骂得很难听啊,我忍不住嘛!”说到这里,他又忽然抬头愤怒地盯着对方,问道:“怎么?我骂了你的女人,你想替她报仇?” 殷墨商哭笑不得:“你别乱说,这后宫再无晨妃,朕已将她贬为婕妤,也责罚了那些太监宫女。” 沈莫离不以为然道:“你后宫还有十多个佳丽,改日再封个晨妃不就得了?” 殷墨商迟疑地问道:“小栗子,你......可是吃醋了?” 沈莫离否认道:“没有,我怎会干如此幼稚的事?”话虽如此,但一想到自己的爱人有这么多的后宫嫔妃,还有一个儿子,心里就不爽极了,身上的气压更低了。 殷墨商见他嘴上不说,脸上却全都写了出来,只好抱着他,安慰道:“朕从未踏足后宫,那些女人只是摆设而已,你无需将她们放在心上。”不知为何,虽然他知道作为一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亦很正常,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解释了起来,真的是彻底栽了。 沈莫离一点都不信,说道:“骗人!你未曾踏足后宫,那太子是如何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也不知道爱人是中途穿过来的,还是直接穿到了娘胎里,爱人没有记忆,他也确定不了。所以,虽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皇帝十多年没有宠幸后宫嫔妃,但一想到太子,心里就莫名不爽。 对于沈莫离的质疑,殷墨商莫名的没有生气,还耐心地说道:“朕从不骗人,至于太子是如何来的,等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你。” 于是,沈莫离借着争风吃醋,顺利将晨妃推他入水一事顺利蒙混过关,心里正暗自得意,在爱人怀里腻歪了好一会儿,才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亲们觉得可以,麻烦记得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第8章 晨妃因行为不端,祸害后宫嫔妃,被贬为婕妤之事,在一日之内传遍了整个朝堂。 晨妃之父乃是当朝大将军,他得知此事,立即就面见圣上,为苏惜晨求情,奈何殷墨商心意已决,圣旨已下,当即将他斥责一顿,以教女无方之名将他逐出宫门,让他在家面壁思过。 殷墨商当政十余年,威仪深重,其余众朝臣都怕惹怒天威,不敢多言。 太子宫中,殷墨商下旨半个时辰后,太子殷离钊便得到了这个震惊的消息,一时之间大惊失色,马不停蹄地赶到紫澜轩,却被守卫在此的禁卫军拦了下来,一时大怒道:“本宫乃是太子,尔等速速让开!” 门口两名侍卫对视一眼,便将武器拿开,任凭殷离钊长驱直入。 苏惜晨正披头散发地蹲坐在地上,身上的华彩宫装 分卷阅读12 、头上的珠钗宝珠、手上的玉镯、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都被取了下来,所有代表妃位的东西都被剥夺,再不复往日荣耀。 殷离钊走上前去,蹲下身,皱眉唤道:“母妃。” 苏惜晨缓缓抬起头来,眼里湮灭的神采死灰复燃,一把抱住对方,说道:“钊儿,你救救母妃吧,母妃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你替母妃给圣上求情,就说臣妾知错了,让他把我放出去,恢复我的尊荣,让我回到晨熙宫,我一定痛改前非!” 殷离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站起身来,冷声道:“我当初就让你安分守己地待在晨熙宫,不要招惹父皇身边的人,你总是不听。现在好了,你被贬了不说,恐怕连我这太子之位也要保不住了。” 苏惜晨痛苦地吼道:“我有什么办法?圣上登基十几年,从来不曾宠幸后宫嫔妃,连去我宫里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我受不了这种度日如年的痛苦。凭什么一个小太监就能获得圣上宠幸,而我堂堂大将军的嫡女却不行?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为何他要如此绝情?”若她能够反应及时点,将那贱人拦在晨熙宫,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她悔不当初啊! 殷离钊皱眉问道:“宠爱?你听谁说的?” 苏惜晨的情绪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反问道:“难道不是吗?那小太监亲口说的,说圣上从他第一天到甘泉殿之时,圣上就宠幸于他,离开之时,圣上还赐了他狐裘。我若不先下手为强,他以后还不夺走圣上的心,爬到我的头上来作威作福?” 殷离钊失望地摇头说道:“连我都没听说过这些,你怎可轻易听信他人谣言?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明着对付那人,而是暗中找个替罪羊将他打杀了便是,何苦你亲自动手?” 苏惜晨低泣道:“可是以前我对付那些嫔妃,圣上都未曾说过什么,我以为他对我尚有几分情意,如今为了一个小小的太监,居然就此夺了我的位份,我不甘心啊!” 殷离钊直指要害,说道:“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女人。不过是个太监,父皇怎么宠爱都行,反正也不能诞下子嗣,待他百年之后,还不是得把皇位传给我,您何苦这样着急?” 苏惜晨抓着殷离钊的袖子,仰头说道:“那母妃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明着和圣上身边的人作对了,你去父皇那儿给母妃求情,好不好?就算让我见他一面也行啊!” 殷离钊一脸冷酷无情,摇头道:“母妃,晚了,父皇素来无情,他如今正在气头上,我一旦去求情,说不定立马就会夺了我的太子之位,现在我只有自保为上!母妃你好自为之!” 说完,殷离钊就走了出去,侍卫立即又将房门从外面锁上。 苏惜晨拍着门,伤心欲绝地喊道:“钊儿,你父皇抛弃了我,连你也要抛弃母妃吗?” 又过了一日,素来深居简出的德亲王忽然进宫来见了殷墨商。 御书房中,殷墨商在殿中来回踱步,他面前跪着一身亲王冕服的俊美男子。 此人龙章凤姿,一身气度非凡,正是殷墨商的胞弟德亲王,姓殷名墨卿,虽是跪着,却挺直了腰杆,说道:“臣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一切都是惜晨咎由自取,但我实在于心不忍,还请皇兄成全!” 殷墨商沉声道:“当日我身为太子之时,苏惜晨设计入我太子宫,朕顾念兄弟之情,饶她一命,及至她生下太子,朕亦是顾念你我兄弟之情,将殷离钊立为太子。你如此倾心于她,她却三番两次对你痛下杀手,就算你能容忍,我也决不饶恕。若非她乃太子生母,我早已将其打入冷宫,你可知?” 殷墨卿羞愧地低着头,说道:“臣弟知,但臣愿以亲王爵位和兵权换得惜晨自由,请皇兄成全。”说着,双手平举,郑重地拜了下去。 殷墨商心中叹了一口气,却面无表情道:“苏惜晨不是一个良人,我不会让她毁了你的,你莫再多说了,下去吧!” 殷墨卿埋首道:“皇兄若不成全,臣弟愿长跪不起。” 殷墨商冷声道:“殷墨卿,你若再多跪一刻,朕便下旨赐死苏惜晨。” 沉默了半响,殷墨卿终于摇摇晃晃地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沈莫离用狐裘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正往远处走来,见了殷墨卿,立马行礼道:“见过王爷。” 殷墨卿淡淡点头,沉默着从沈莫离身畔走了过去。 沈莫离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上了台阶,走进御书房,见殷墨商沉着一张脸,就问道:“怎么了?德亲王惹着你了?” 殷墨商微微摇头,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拿着毛笔,一边看奏折一边说道:“你怎么来了?你的风寒还未好,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 “你怕我传染给你?”沈莫离将托盘放在桌边,揭开盖子,将鸡汤舀在碗里,冲着勺子吹了几口,再尝了一口,递到殷墨商,说道:“阿商,来喝鸡汤,啊!” 殷墨商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说道:“放下吧!我一会儿喝。” 沈莫离殷勤笑道:“不行,你现在就要喝,这可是我炖的,你不能浪费我的心意。” 殷墨商无奈,只好喝了一口,笃定道:“这不是你炖的。” 沈莫离耍耐道:“我亲口吩咐下面人炖的,简称我炖的。” 殷墨商的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儿,十分勾魂,双眼含笑,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带着一丝媚态,他却若无所觉地问道:“你的头和嗓子还疼吗?” “躺了一天,早就不疼了,就是有点咳嗽。”沈莫离呆呆地看着殷墨商那双笑起来的桃花眼,被勾住了整个心神。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咳嗽了几声,说道:“阿商,你笑起来真好看。” 想当初,沈莫离就是被殷墨商这一双桃花眼所吸引,笑的时候深情无限、含情脉脉,不笑的时候深邃清幽、寒冰玉潭,将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俊脸衬托得更加璀璨夺目,堪称画龙点睛。 殷墨商放下奏折,将他揽进怀里,说道:“你若喜欢,我以后随时笑给你看。” 沈莫离点头,警告道:“可不许在别人面前笑,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殷墨商轻啄了一下他的额头,乖乖点头道:“好,只笑给你一人看。” 沈莫离这才心满意足,一边给他喂鸡汤,一边偷亲一口,还时不时地偷摸两把。 殷墨商推了推他,无奈道:“别闹!我在看奏折!” 沈莫离嘿嘿笑了一声,说道:“你看你的奏折,我偷亲我的,我们两个互不干扰。” 殷墨商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沉浸在奏折里面,由得他闹腾了。 殷墨卿一路走到紫澜轩,站在宫门外面踌躇一阵,终于还是走了进去,敲了敲房 分卷阅读13 门,问道:“惜晨,你在里面吗?” 过了一阵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苏惜晨说道:“你来干什么?” 殷墨卿把手放在门上,低声道:“惜晨,我知道你放不下皇兄,但你也看见了,我皇兄根本就不爱你,你若想离开皇宫,我可以帮你,惜晨。” 苏惜晨蹲坐在地,冷声道:“你走吧!我不会离开的。” 殷墨卿急切地说道:“可我皇兄已有心爱之人,你若留于此地,并无任何意义。” 苏惜晨冷笑道:“不过是个阉人,本宫还不放在心上。莫再动摇本宫,否则我定会亲手杀掉你。” 殷墨卿神色黯然道:“惜晨,这些年,我孑然一身,未曾娶过一妻,纳过一妾,对你真心相待,你真要如此绝情吗?” 殷墨商、殷墨卿与苏惜晨本是青梅竹马,奈何天意弄人,殷墨卿爱上苏惜晨,苏惜晨却爱上殷墨商,殷墨商现在却爱上沈莫离。苏惜晨设计嫁给殷墨商,却十多年求而不得,殷墨卿成全苏惜晨,却十多年初心不变。 当年有多么潇洒肆意,如今就有多么悲痛欲绝。 两人都是情深之人,却同样求而不得,奈何情深缘浅,造化弄人,何其悲哉! 苏惜晨闭上眼睛,道:“多说无益,你还是走吧!” 殷墨卿踉跄着退后几步,说了最后一句,叹道:“惜晨,纵然你再如何狠心,我对你的情意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若你日后改变主意,尽可让人传话于我,我必倾力相助!” 说罢,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心灰意冷的背影,越走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亲们觉得可以,麻烦记得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第9章 沈莫离落水一事,导致晨妃被废之外,还有一人得了升迁。 当日将沈莫离从池塘救起那位小太监,就是小顺子,他因立了大功,被殷墨商封为了管事太监,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如此,沈莫离也算报了小顺子照顾原主的大恩。 虽说晨妃是因残害后宫嫔妃被废,但宫中上下以及朝中重臣皆知其中真正缘由。 宫中之事无大小,满朝皆知圣上如今对一位姿色过人的小太监非常宠爱,甚至为其废掉晨妃。 后宫多年未曾诞下皇子皇女,只太子这一位子嗣,皇室子嗣凋零,且圣上还宠幸一个太监,这可不是好现象。 于是,晨妃被废不过数日,许多大臣便谏言广纳后宫,希望皇上能够雨露均沾,并且重拾三年一度的选秀制度,为皇室开枝散叶。 这种奏折堆满了整个桌案,看得殷墨商是心烦意乱。 沈莫离捡起地上的折子,大致浏览了一下,皱眉道:“这些大臣真无聊,不是有继承人了吗?还要你娶妻纳妾生子。” 殷墨商喝了一口茶降了降火气,冷声道:“我是不会如他们所愿的。” 沈莫离抱着他的头,恶狠狠亲了一口,说道:“就算你愿意,我也不许,除非我死!”至于早已纳入后宫的他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殷墨商皱眉道:“不可说“死”字,不吉利!” 沈莫离顺从地点点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亲爱的,都听你的。”眼神宠溺,一脸都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殷墨商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如今他与小栗子的事情也算过了明路,大禹王朝素来民风开放,男男之事也不少见,京城有些大家族甚至有嫁娶男妻之事。因此,百官对他和小栗子的事情才如此包容,不过大禹王朝当时打江山之时,高祖皇帝却定了一条制度:凡被纳入后宫之男子,品级不得超过贵仪之尊,不得参与朝政,更不可立为皇后。 所以,殷墨商若要将小栗子纳入后宫,至多封个贵仪,贵仪虽只在妃位之下,却着实委屈了小栗子。 然而,殷墨商虽行事张狂,却也不能数典忘祖,冒天下之大不韪。 前朝最后一位皇帝,之所以亡国,就是因为此人的皇后乃是一名男子。皇帝软弱无能,毫无建树,这位皇后却又聪慧过人,野心勃勃,将整个朝政把持在手中,多年来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导致百姓揭竿而起,造成全国动乱。 高祖皇帝便是趁着此时异军突起,将所有势力尽皆收服,建立了大禹王朝。 殷墨商虽然相信小栗子的为人,而且自己也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亡国之君,却不想使得平静多年的朝堂再生波澜。 不管名分如何,在他心里,小栗子就是皇后之不二人选,是他唯一之挚爱。 沈莫离见他神游在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阿商,你在想什么呢?” 殷墨商醒过神来,拉着他的手,说道:“我在想,若是册封你为皇后,朝臣们会是什么反应?” 沈莫离斩钉截铁道:“肯定扒了你的皮,你可千万别这么做,我可不稀罕什么皇后。”说着,翻了个白眼。 他早已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高祖皇帝定了男子不得为后这一条律法。封后一事不宜行之,不说朝臣们如何反应,下面还有一个太子在虎视眈眈,若殷墨商有任何不妥的举动,都可能被他的势力钻了空子,到时必定对阿商诸多不利。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太子若是成功了,阿商损失的不止是皇位,还有可能是性命。 他自身的生死并不重要,却唯独不愿阿商再损失一肤一发。 殷墨商皱眉道:“可区区一个贵仪,实在委屈了阿离。” 沈莫离安抚性地亲亲他的脸蛋,哄道:“亲爱的,一点儿都不委屈,若是能够永远陪在你身侧,就是当一辈子的小太监,我也甘之如饴。”反正没了第三条腿,他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殷墨商艰难地思考了半响,终于缓缓点头,同意了他的说辞。 翌日,殷墨商早早地去了金銮殿上朝,德奴带着圣旨到甘泉殿宣旨,果然将沈莫离册封为贵仪。 在沈莫离落水之后,殷墨商就让他一直住在了甘泉殿,如今册封为贵仪,自然有了独自居住的宫殿。 甘泉殿旁边有一座清泉殿,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正好可以给沈莫离居住。 如今后宫之中,尚有十多位嫔妃,却都是婕妤、美人、才人之类的位份,地位都在沈莫离之下,自然要来给他请安。 而这后宫当中,既无太后,也无皇后,却有一位深居简出的太子妃,沈莫离也不愿将后宫这些麻烦事揽在身上,就让殷墨商将管理后宫之权交到了太子妃手中。 沈莫离一脸不爽地被带去清泉殿,拒绝了宫女给他梳发髻和抹胭脂,只换了一件淡紫色的华服,坐在主位上,看着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布匹绸缎被抬进殿中,只略扫了一眼,就不再感兴趣,让人送进了库房。 分卷阅读14 刚安顿好,太监就进殿禀报,说是后宫十多位嫔妃来给他请安了。 苏惜晨自不在其中。 沈莫离正为不能与阿商同床共枕而心烦意乱,这些个电灯泡就来打扰他,心情更不爽了。 于是,众嫔妃进了殿中,就见主位坐着个容貌迤逦的少年,五官精致毫无瑕疵,一身气质清冷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双丹凤眼微微上翘,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神·韵,霎时便震住了她们。 真乃天人之姿,不愧为圣上所喜之人! 众人一边想着,一边低眉顺眼地上前行礼,齐声道:“臣妾等拜见沈贵仪。” 沈莫离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说道:“都平身吧!赐座!”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沈莫离的五官虽没什么变化,皮肤却比刚来之时要白皙滑腻了许多,脸上和身上也长了不少肉,一双丹凤眼也更加出彩。以前容貌不显,顶多算是清秀,如今可以说是上等之姿,却丝毫不显女气,一身气质比在座的嫔妃们都要出色。 见众嫔妃坐下,沈莫离对旁边的太监说了个“赏”字。 贴身伺候的太监会意,立即上前,将准备好的金银首饰赏赐给在座的嫔妃。 嫔妃们也感恩戴德地收下赏赐,起身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没有沈莫离想象中的各种为难,也没有想象中的各种闲言碎语。 想必是被晨妃整治怕了,或者被殷墨商派人去敲打了一遍。 不管怎样,总之沈莫离的心情总算缓和许多。 沈莫离见众人都是闷葫芦,只是对他称赞了一两句,便将嘴巴闭了个严实,觉得有点儿无聊,压住内心的几分不待见,称得上是和颜悦色地将嫔妃们挥退,并让她们以后都不必来清泉殿请安。 与此同时,殷墨商依旧一身玄色龙袍,面无表情地端坐于龙椅之上,全身散发着极低的恐怖气压。 百官之中,有数位重臣站了出来,对他劝道:“圣上,请听老臣一言,如今国祚昌隆,百姓安居乐业,圣上为了江山永固,正因广纳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方为长久之计啊!” “请圣上广纳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殷墨商冷声道:“诸位爱卿除了关心朕的家事,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吗?” 一名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站了出列,颤颤巍巍地跪下说道:“圣上,天家之事皆为国事,圣上后宫凋敝,子息不旺,不利于国祚,臣等有责任劝导圣上,还请圣上广纳臣等之谏言。” 众臣齐声道:“望圣上广纳谏言!” 殷墨商像是思索了一下,点头道:“卿等所言,朕已知了,既如此,朕便依尔等所言。” 众朝臣齐呼道:“圣上英明!” 殷墨商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见众臣都是一脸喜意,心中哂笑,透过五彩玉珠,他将视线定格在殷离钊身上,唤道:“钊儿。” 殷离钊立即出列,朗声道:“儿臣在。” 殷墨商沉声道:“众卿之言,你可听见了?” 殷离钊点头道:“回父皇,儿臣听见了。” 殷墨商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满是慈爱地说道:“既如此,这选秀一事,便交由你和太子妃操持,凡是你看得上且贤良淑德的女子,都可纳入东宫,多多益善,繁衍子嗣一事事关重大,望你努力为皇室开枝散叶,为朕多添几个皇孙。” 殷离钊虽未及弱冠之年,东宫却纳了不下三十位美人,其中还有几名男子。膝下更有嫡子一人,庶子两人,庶女两人,都不超过三岁。 殷离钊抽了抽嘴角,眼里却带着一丝喜意,高声道:“儿臣领命,定不负父皇所托!” 见众臣呆愣了一会儿,就在下面议论纷纷,殷墨商微微翘起嘴角,假模假样地感叹道:“朕快到了不惑之年,老胳膊老腿儿的,身体不比当年,这繁衍子嗣的重任,还是交由年轻的太子才最为妥当。” 说罢,殷墨商就心情愉悦地下了早朝。 百官们看着自称老胳膊老腿儿的皇帝健步如飞地跑出金銮殿,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果然,他们就算费尽心机也还是斗不过圣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亲们觉得可以,麻烦记得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第10章 殷墨商心情愉悦地下了朝,并未去御书房,而是问了宫人,得知沈莫离已经搬去了清泉殿,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沈莫离正在对宫人们交代屋子里的摆设,听了通报,连忙迎了出去,想要行礼却被一把拉住,见了殷墨商的神色,旋即笑道:“圣上有什么高兴的事?若是不介意,不妨说给我听听?” 殷墨商拉着沈莫离走进门,眉目之间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将今日早朝之事细细讲了出来,末了补充道:“那些个老臣以为此事就可拿捏住我,殊不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还不是被我轻易就化解了。” 两人坐在榻上,中间摆放着一张雕花黄梨木的矮几,矮几上放着几盘糕点和水果,糕点热气未散,水果还带着新鲜的露珠。 沈莫离将一个香蕉剥开递到殷墨商嘴边,笑道:“圣上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我简直爱死你了。” 殷墨商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香蕉,说道:“如果我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都怎配得到你的喜欢?” 沈莫离就着他的咬痕直接咬了一口,忙点头道:“阿商说的极是,这点小事你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据我所知,你那太子野心极大,你给他纳了如此多的后妃,不怕朝中大臣倒向太子一派,反过来对你不利吗?” 众所周知,这些进宫之后能够得到封号的嫔妃们,大多出自达官贵族,对平衡各方势力有重要作用。殷离钊吸纳那些未婚女子作为自己的姬妾,那些女子后面的许多势力也会明里暗里地倒戈太子,助他夺得帝位。 若是别人说了这话,殷墨商定要呵斥他有挑拨离间、干涉朝政之嫌疑,不过对方是沈莫离,这又另当别论,因为他发自内心地信任对方,自然也没有恼怒,而是不以为意地答道:“我除了太子这一个子嗣,并无其余皇子,待我大行之后,能够继承我帝位之人唯他一人,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阿商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如今阿商不过三十五岁,太子若要顺理成章继承帝位,恐怕还要等个三四十年。”就怕殷离钊已经等不及了,所以打算谋权篡位。 沈莫离知道这个世界原来的大致走向,为了自家爱人的安危着想,自然不遗余力地给阿商上眼药水。阿商是大禹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一身气运想必也很了不得,只要他开始警惕殷离钊,那主角多半会阴沟里翻船。 殷墨商思忖了一下,郑重地点头道:“阿离之意,我懂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分卷阅读15 沈莫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嘴角微微拉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知道殷墨商已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旋即对殷离钊的下场开始期待起来。虽然他和殷离钊没有生死大仇,也从未见过他,但一想到这人会对爱人不利,他自然喜欢不起来,非常乐意给此人使绊子。 殷墨商又和沈莫离随便聊了几句,就一起用了早膳,片刻功夫就被他赶去御书房处理朝政。 沈莫离拒绝了陪同殷墨商的建议,又指挥宫人们将院子里的杂草除去,命人从别处移栽了一些他喜欢的花草过来,整座宫殿顿时焕然一新。 沈莫离觉得当个主子真的很不错,不仅有专人伺候,还有皇帝在上头罩着,可以随心所欲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不要太爽。 时间越久,沈莫离对这种生活更加如鱼得水,也越发堕落沉沦,不得不感叹一声:真是万恶的封建主义! 将清泉殿打理了一下,沈莫离就命人去藏书阁带了几本书回来,打发一下时间。此时的御书房,阿商正和几个大臣在议事,他现在去不太妥当,还不如待在屋里安静地看书。 殷墨商在中途来清泉殿和沈莫离用了午膳,腻歪了一会儿,临走前对他说道:“阿离,明日一早,我带你出宫一趟,一会儿我让人送来一套便服。” 沈莫离问道:“出宫干什么?” 殷墨商答道:“上次你不是说想出宫看一下吗?明日我带你出宫玩一天。” 沈莫离迟疑道:“不会耽误你处理朝政吗?要是朝政太多就算了,我不过随便说说。” 殷墨商微笑道:“无妨,这几天的朝政我都处理完了,可以陪阿离整整一天。” 沈莫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说道:“好,就听阿商的,今晚来我这里还是去甘泉殿?”说着,眨巴了一下眼睛。 说起来,先前两人不是感情不到位,就是得了风寒,直到现在,她们都还未上过一次床,如今感情越发深厚,风寒也好得差不多了,那种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殷墨商眼神一暗,问道:“爱妃想侍寝?” 沈莫离目光狡黠地看着对方,反问道:“那圣上可否准许?” 殷墨商点头道:“朕准了!” 回到御书房,殷墨商并未急着处理奏折,而是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一件颇为棘手的大事。 过了许久,殷墨商方才下定了决心,一脸严肃地对德奴问道:“德奴,你可知男男之事......该如何?” 别看他如今已是三十多岁,后宫有十多位嫔妃,却只偶尔听闻哪家达官贵族子弟娶了个男妻或者男妾,哪家的庶子嫡孙又嫁了出去,对男男之事是一窍不通。 别说男男之事从未听过,也从未做过,对男女之事也只是理论上比较熟练,若说实践,他并没有那个兴趣。 听了这话,德奴恭敬地答道:“回圣上,藏书阁有一本《十二龙阳图》和一本《龙阳春宫图》,是从前朝收藏下来的精品,圣上看了就会明白,若是圣上现在想看,奴才可以命人取来。” 殷墨商点头道:“可!” 德奴立刻对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就挥手让他们去取东西,不过片刻功夫,就将春宫图和几个盒子取了过来。 殷墨商坐在御案前,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本厚厚的图册,认真地看了起来,还时不时点一下头,仿佛在看一本辞藻华丽、严肃正经的诗集。一边看一边在脑中模拟,将自己与沈莫离代入进去,等觉得可以实践操作了,就翻到下一页,继续学习另一种姿势。 殷墨商学得特别仔细,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十二龙阳图》翻完一遍,一时之间大开眼界,才发现原来男男之事还可以有如此多的趣味。 意犹未尽地放下图册,他转而又将另一本图册拿起来开始观摩学习,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对里面描述的姿势的全面程度简直是叹为观止,看得越久,越发觉得欲·火难耐,心中对画这本图册的画师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 好不容易将图册看完,殷墨商依次打开面前的几个盒子,因看过图册里面的详解,他知道这些都是玉势和润滑剂之类的东西,对德奴更加满意了许多,考虑得如此周到,不愧是他用了几十年的亲信。 收好所有东西,殷墨商忽然产生一种迫不及待之感,看了下外面的天色,问道:“现在是何时?” 德奴答道:“回圣上,现在刚到戌时。” 殷墨商思索一番,直接站起来,说道:“摆驾清泉殿。” 德奴一路小跑着跟在殷墨商身后,将圣上送上御辇,就往清泉殿移驾而去。 殷墨商急不可耐地领着众宫人进了清泉殿,对众人吩咐道:“将东西放下,所有人都出去。” 沈莫离一脸茫然地看着殷墨商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然后将他剥得一干二净,再扔进浴池。 等沈莫离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赤·裸地坐在了浴池,身后紧紧贴着殷墨商赤·裸的胸膛,感觉脖子被舔了几下,只好定定心神,疑惑道:“阿商,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殷墨商咬了一下他的耳朵,答道:“奏折都批完了,无事便提前回来了。” 沈莫离略一思索,就明了爱人的想法,一时间哭笑不得,没想到阿商的性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表面一本正经、无欲无求,私下里还是那么好色冲动,这让他不免对自身的魅力能够让爱人失去冷静而沾沾自喜。 与爱人纠缠了片刻,沈莫离止住了对方的动作,听着耳边的粗喘声,说道:“亲爱的,我们去床上吧!” 殷墨商一把抱起沈莫离,快走几步将他扔到床上,从旁边拿起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乳液往手指上一抹,就重新往沈莫离压了上去,手指探入他的后方。 “唔!” 沈莫离往旁边一瞧,全是润滑剂,顿时老脸一红,却又立刻沉入情·欲之中。 双方纠缠了好几个时辰,殷墨商将书中学到的好几个姿势都试了一遍,直到沈莫离已经累得睡了过去,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若不是顾忌对方第一次承欢,他恐怕还要大战几个时辰才会停下。 殷墨商满意地看着沈莫离身上斑驳的痕迹,舔了舔薄唇,只觉得对方极其美味,恨不得将他一口吞入腹中。深吸一口气,将抬头的欲·望再次压下,殷墨商一把将沈莫离抱进浴池,将身体洗净擦干,穿上衣服,重新放进被窝里。 检查了一下沈莫离的后方,发现有点红肿出血,连忙拿起一个瓷瓶,将药膏倒入掌心,给他细细涂抹起来,引得对方又是几道呻·吟声。 殷墨商勉强忍住将对方从里到外涂抹了一遍,然后亲了沈莫离好几口,才抱着对方沉沉睡了过去。 分卷阅读16 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天色大亮,两人才一前一后醒了过来。 第11章 沈莫离全身酸痛地醒过来,后方尚有肿胀疼痛的感觉,他转过头,见殷墨商早已醒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便问道:“阿商,看着我做什么?” 殷墨商襟口大开,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几道淤青和咬痕,他眯着一双桃花眼说道:“爱妃太过可口,令朕胃口大开。” 沈莫离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笑问道:“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你的动作怎么如此熟练?莫不是早已身经百战吧?” 殷墨商舔了舔嘴唇,有点紧张地答道:“阿离想到哪里去了?我三十多年来洁身自好,只宠幸过你一人而已,至于为何如此熟练,当然是为夫天赋异禀!” 沈莫离故意沉着脸,质问道:“此言当真?” 殷墨商点头道:“千真万确!”眼神特别认真。 沈莫离再也装不下去,笑嘻嘻地趴在对方胸口,说道:“这还差不多。” 殷墨商一手搂着对方的腰身,一手揉捏着臀部的软肉,说道:“你昨晚太过劳累,不妨再多睡几个时辰,我们午时出宫,如何?” 沈莫离被揉得四肢瘫软,一双丹凤眼水光潋滟,顿时染上一抹情·欲,闷声道:“不用,我天赋异禀,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许再调戏我,快点起床。”说着,一把打开他的手。 殷墨商遗憾地将他扶起来,体贴地拿着衣服给对方穿好,又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才召来宫人开始洗漱。 四肢发软的沈莫离被殷墨商搂着站在地上,等疼痛缓解了一些,才勉强站稳就推开殷墨商,假装自己什么事也没有。 殷墨商好笑地看着他逞强,只好由着他来,转而拉住他的手去用了早膳,就挑上几个侍卫,偷偷溜出了宫门。 沈莫离在现代不是起早贪黑地学习,就在公司劳心劳力地打着下手,等终于能够继承公司,又遭遇变故。如今来到这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心里的好奇一天比一天重,难得如此清闲,不用为生活奔波,能够出宫游玩,正是求之不得,入了人群,顿时便如鱼入水一般畅游起来。 沈莫离一个个的摊位看过去,对什么东西都好奇三分,要摸上一摸,看上的小玩意儿就付了银子扔给侍卫拿着,看不上的就扔回摊位,继续拉着殷墨商顺着整条街走走停停,一些对他来说比较新奇的普通小吃也照样买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给殷墨商,东张西望的,格外悠闲。 等逛完了集市,已是半天过去,两人都吃了个半饱,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了用午饭的时刻。 殷墨商领着沈莫离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家三层高的酒楼,里面装潢格外简朴大气,四周挂着名人字画,颇有一番书香气息。 两人将侍卫留在一楼大厅用饭,他们则来到第三层的一个包间,殷墨商熟练地点了好几道这里比较清淡的招牌菜。很快,店小二就把菜端了上来,殷墨商一边给沈莫离夹菜,一边对他说道:“以前为了体察民情,我经常出宫微服私访,这家酒楼是京城里最好最大的,菜的味道不比御膳房的差,你尝尝看。” 两人的座位是靠近窗边,沈莫离吃了一口,点头赞同了一句,也给对方夹了一筷子,两人亲密无间地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要多黏糊有多黏糊。 忽然,两人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惊呼声和马蹄声,往外一看,发现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从人群中穿过,直到将一个路人撞倒、鲜血淋漓地躺在路边才停了下来。随后从车上探出一个头来,此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容貌异常俊美,看在沈莫离眼里总有几分熟悉感,便对殷墨商问道:“此人是谁?倒有几分面善。” 殷墨商说道:“他就是口中那个野心勃勃的太子殿下。” 沈莫离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的宝贝儿子啊!”难怪如此面熟。 周围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紧接着,殷离钊将身后的侍卫招上来,对他吩咐道:“给他几两银子便是,莫要耽误时间。” 那侍卫点了头,走到那名重伤路人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身体,发现他慢慢爬了起来,就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扔在他脚下,说道:“我家主子赏你的药钱。”说着,转身就要上马。 那名路人顶着一头鲜血,扯住侍卫的衣袂,喊道:“你当街横冲直撞,藐视律法不说,还将我撞成重伤,区区银钱如何能够了事,我要拉你们去见官,当众评评理。” 殷离钊的眼中藏着一丝暴戾,他冷哼一声道:“不识好歹,将他踢出去,莫要挡了本宫的路。”。 周围看热闹地都一片哗然,有些指责殷离钊的不是,有些劝解路人要息事宁人。 那侍卫一脚将路人踢开,说道:“知道我们主子是谁吗?若耽误了主子的行程,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说完,殷离钊一行人等便扬长而去。 路人心有不甘,有些见多识广的好心人就连忙上前拦住他,劝慰道:“那可是当朝太子殿下,颇受圣上宠爱,而且性情不好,我等无权无势,还是莫要招惹他,否则便要倒了大霉。” 路人问道:“这太子素来都是如此嚣张跋扈吗?” 另有一人道:“可不是,若是其他达官贵人,还有律法管管,这太子可是圣上唯一的子嗣,就是律法也管不得的,除了圣上谁人敢管?” “是啊!若不是他今日恰好赶时间,你可有得受了,不用太子开口,他的侍卫就能将你打个半死。” “竟是如此吗?” 路人似是被说服了,捡起地上的钱袋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其他路人听了这些话,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太子,连忙后怕地拍拍胸脯,希望对方没有听见他们的不敬之词。 殷墨商看着这一出闹剧,脸色黑沉如浓墨,咔嚓一声把手里的筷子都掰断了,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 沈莫离将他的手掰开,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塞到他手里,安慰道:“太子做了错事,你只管处罚就是,可别把自己气坏了。” 殷墨商冷声道:“此子不堪大用!” 沈莫离反问道:“可你就这一个皇子,难道还要废了他不成?” 殷墨商摇头道:“太子并未铸下大错,事关国运,不可轻易废除。”回忆了一下,发现太子做的错事却是有点多,正所谓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他有点后悔当初草率地将殷离钊封为太子了。 沈莫离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不是有几个皇孙吗?阿商你能看出品性如何?” 这殷离钊显然就是个种马男嘛,刚满十八岁,就生了好几个儿女不说,后宫还有几十个嫔妃。 若是殷离钊真的谋权篡位,必定被废,到时可以将几个 分卷阅读17 皇孙挑选一翻,立一个皇太孙嘛。若那几个皇孙不堪大用,还可以在几个王爷府中的儿孙中挑选,左右不会无人继承。 殷墨商像是才知道自己已经连皇孙都有了,呆愣了一下,才摇头道:“尚不得见,不知其品性如何!” 沈莫离惊讶道:“不可能吧!一次都没见过?” 殷墨商皱眉道:“我平时政务繁忙。”他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阿离才刚成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而他再过一二十年便会垂垂老矣。 待他大行之时,沈莫离尚能活个十多二十年,无论他是对自己思恋成疾或是另觅良缘,这都让殷墨商无法忍受。 想得越深,殷墨商的心情越发沉重,越发悲痛,甚至绝望什么的确实也有一点。 直到此刻,殷墨商才发现自己早已爱上沈莫离,开始后悔为何不早遇见对方。 殷墨商猛地抓住沈莫离的手,目光沉沉地盯着对方,说道:“待我大行之日,你便给我殉葬,如何?” 沈莫离一愣,抬头见对方面色有点沉痛,眼神也带着几分哀求,虽不知对方想到了什么,但还是反握住对方,点头道:“这是自然,你我乃是一体,你若离去,我自随你而去。”大宝贝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呢? 殷墨商亦是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此话当真?” 沈莫离见他神色颇为不安,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以作安抚之意,过了片刻,才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对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话说,你刚才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又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 殷墨商神色有点犹豫,却抿着嘴问道:“你嫌我老么?” 沈莫离迟疑了一下,方才开口道:“不嫌弃,我就喜欢你这种老男人,越老越有魅力。” 殷墨商的气息有点沮丧,不死心地再问道:“我真的很老吗?” “额......”沈莫离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阿商,你别伤心,虽然你的年纪有点大,但是你的皮肤很好啊。你看你都三十多岁了,皮肤还这么白这么嫩,头发还这么黑,一根白头发都没有,而且面相看起来也像个不满二十岁的青葱少年。我说的是实话,你一定要相信我哦,亲爱的。”就是性格有时候会返老还童,像个三岁宝宝。 沈莫离觉得自己已经安慰到爱人了,在心里对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圣洁的光晕。 所以,刚才阿商是在脑补自己嫌弃他老了吗? 不知为何,殷墨商依旧没有高兴起来,虽然知道阿离是在安慰他,但心里依旧觉得有点不痛快,却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虽然你依旧觉得我年纪有点大,但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觉得我一点也不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亲们觉得可以,麻烦记得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第12章 用完午饭,殷墨商又拉着沈莫离去游了湖。 不过,沈莫离觉得自己和殷离钊有点犯冲,两人包了一艘比较小的画舫,游到湖中心看了一会儿莲花,就见不远处停着一艘巨大的画舫,上面有一群美貌女子在翩翩起舞,周围坐着好几个青年才俊,其中一人正是太子殷离钊。 此画面本来美不胜收。 岂料,画舫上不知怎的吵了起来,殷离钊与其中一位貌美的女子拉拉扯扯,又与另一位公子哥大打出手,三人一起掉到了湖里,又被其他公子哥救了上去,皆是狼狈不堪地被众人包围着。 两人隐约听见殷离钊等人说着“花魁......做妾......妃......”什么的。 殷墨商看到这里,脸色非常难看。 太子不顾身份,竟为了一个花魁与贵族子弟争风吃醋,简直丢了皇家颜面,不仅让朝中大臣看了笑话,还让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脸上无光。 沈莫离显然也猜出这太子殿下恐怕是想强抢花魁回去做妾,却没想到会有人同样看上了花魁,只是见那女子,想必也不愿轻易跟着殷离钊走,所以才起了争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莫离握着殷墨商的手,让人将画舫划到其他地方去,以免被殷离钊注意到。 被太子扫了兴致,殷墨商心情不是很好,沈莫离便也没兴趣继续赏莲,只好打道回宫,想着以后有空再出来。 翌日早朝,殷墨商自然当众斥责了太子一顿,并将他禁足在东宫面壁思过一个月,抄写大禹律法十遍,面壁期间戒荤戒色。 殷离钊回了东宫,自然又是一番折腾,将屋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沈莫离这边,则得了殷墨商的准许,让太子妃将三个皇孙带到了甘泉殿,与殷墨商一同见一见皇孙,最主要的还是看一看那个皇长孙品性如何。 不过,据说太子妃虽深居简出,未出阁时却也是才女一名,贤良淑德,兰心蕙质,如今又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想必她教导出来的嫡孙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太子妃与太子同岁,如今正是二九年华,除了两位庶出的皇孙,这嫡孙便是她生的,如今正好三岁。 皇长孙被母妃牵着,蹒跚着脚步走到殷墨商两人的面前,在太子妃的示意下给两人行了个歪歪斜斜的礼,用稚嫩的嗓音说道:“孙儿拜见皇爷爷,拜见......”皇长孙对着沈莫离一脸无措,只好茫然地看向太子妃。 因为他忘了母妃说的了。 太子妃也跪在地上,转过头来,对他柔声道:“这位是沈贵仪。” 皇长孙点点头,一脸懵懂地叫道:“沈贵仪。” 那胖嘟嘟的小脸蛋,懵懵懂懂的小表情,沈莫离看得忍俊不禁,连忙掐了一下殷墨商的手背。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点头道:“都平身吧!” 至于另外两个皇孙,一个尚在襁褓中,一个都还站不稳,被各自的侍女抱在怀中,对于到了新环境这件事,更加一脸懵逼,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庶出的皇孙就不说了,殷墨商见皇长孙已到了知事的年岁,却不哭不闹地被太子妃牵着站着面前,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了过来,心里不由得软了一下,说道:“渊儿,上前来。” 皇长孙叫殷文渊,名字是出生之时殷墨商取的,他看了一眼母妃,在她的鼓励之下朝着殷墨商走了过去,一把扑进对方怀里,叫道:“皇爷爷。” 殷墨商还是第一次抱孩子,自然有点手脚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点了点头。 沈莫离自然也没抱过孩子,却在旁边幸灾乐祸笑了笑,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递给殷文渊,说道:“长孙殿下喜不喜欢吃甜点?” 殷文渊乖巧地双手捧过,点头道:“喜欢,多谢沈......沈贵仪。” 太子妃在旁边见殷文 分卷阅读18 渊拿着糕点开始啃了起来,欲言又止地看着殷墨商。 殷墨商对太子妃说道:“太子妃带着两位皇孙先回去吧!朕一会儿派人将渊儿送回东宫。” 太子妃行礼道:“是,父皇,儿臣告退。” 说着,就依依不舍地带着两个皇孙离开了。 沈莫离这才放松下来,端庄的坐姿一下垮了下来,他蹲在殷文渊的面前,用手指戳戳他的小脸蛋,嫩滑的手感真好,表情也萌化了。 殷文渊倚在殷墨商腿边,一脸懵懂地看了一眼沈莫离,继续啃着手中的糕点,小嘴儿一动一动的,像个小松鼠。 等他吃完了,殷墨商拿出一张手绢,将他的双手一点点擦干净,见他还盯着桌上的食物,一本正经地告诫道:“你还小,不可多食。” 殷文渊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点头道:“孙儿知道了,皇爷爷。” 沈莫离在旁边插嘴道:“孩子这么小,你当爷爷的不要这么严肃嘛,亲切一点,和蔼一点,不要吓到宝宝” 殷墨商瞥了一眼沈莫离,将殷文渊提起来放在腿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可曾学过什么?” 殷文渊抓着他的袖子,说道:“回......回皇爷爷,学过三字经。” 殷墨商又问道:“可会写了?” 殷文渊茫然地摇头道:“皇爷爷,我会背。” 沈莫离插嘴道:“他才三岁,你也太严苛了吧,一上来就考校学问。”作为一个爷爷,简直太狠心了。 殷墨商对他的话从而不问,只再对殷文渊问道:“那可否给皇爷爷背一遍?” 殷文渊点头道:“人之初,性本善。性......性相近,习相......相远......”只背了两句,他就卡壳了,一脸沮丧地思索半天,说道:“皇爷爷,孙儿记不住。” 殷墨商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问道:“可是你母妃教你的?” 殷文渊点了点头,又听皇爷爷对他说道:“从明日起,朕为你安排一位老师,每日学习两个时辰,可好?” 殷文渊乖乖点了一下头,却又一脸疑惑地问道:“皇爷爷,什么是老师?” 殷墨商答道:“便是教你识字的人。” 沈莫离将脸蒙住,不敢再看小包子的反应,什么都不懂就被皇爷爷忽悠了,才三岁大,能学懂什么呀?恐怕只会坐在课桌前茫然地看着老师,或者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沈莫离呆呆地看着殷墨商和皇长孙牛头不对马尾地聊了几句,就命德奴将他亲自送回了东宫,思索了一下,问道:“阿商,你是想把皇长孙培养为继承人吗?” 殷墨商点头道:“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他年纪尚小,只能徐徐图之。” 沈莫离摇头说道:“皇长孙也太可怜了吧!他才三岁,正该开开心心玩泥巴的年纪。”要是在现代,还是被千娇万宠连奶都没断的年岁,每天只需要操心吃饱睡好。 殷墨商一脸不赞同,说道:“我也是三岁便开始启蒙,身为皇家子弟,正该努力进取、泽被苍生,怎能好逸恶劳、不思进取?” 沈莫离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阿商说的对,是我错了。”亲爱的说什么都是对的, 殷墨商满意地奖励了他一个吻。 晚膳时分,两人依旧一同用膳。 不过,沈莫离在宫人们将所有菜色都上完之时,见旁边的太监将所有菜全部试过毒,他才往桌上看了一圈,却眼神一怔,将殷墨商面前摆放的那碗百合梗米粥端起来闻了闻,对德奴说道:“德公公,今天的晚膳是谁准备的?这百合粥加上蜂蜜,虽无不妥,桌上却有豆腐与猪肉,这是为何?” 殷墨商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沈莫离低声道:“稍后你便知道了。” 德奴连忙召来旁边的太监问了几句,转头对沈莫离说道:“回沈贵仪的话,甘泉殿和清泉殿的御膳都是由刘御厨烹制的,今日亦是如此,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沈莫离点了中间那碗白菜豆腐汤,说道:“这豆腐与蜂蜜不可同食,否则易导致耳聋。”紧接着,他又点了一盘肉丝,问道:“这可是猪肉?” 德奴点头道:“回沈贵仪,正是猪肉。” 沈莫离说道:“猪肉与百合相克,同食会导致中毒。” “这鲫鱼与蜂蜜相克,同食也会中毒。” “这鲫鱼与那碗南瓜汤亦不可同食。” 沈莫离又问道:“这两盘是什么肉?” 德奴抬头看了一眼,越想越心惊,恭敬地答道:“回沈贵仪,是羊肉和羊肝。” 沈莫离面无表情地点头道:“羊肉、羊肝与竹笋亦不可同食。还有这盘烧鸡与芝麻,两者属性相克,严重可致死亡。对我所说,德公公可否清楚?” 殷墨商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沉着一张脸。 这几问几答,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宫人们惊得瞬间扑倒在地,没想到竟会有人明目张胆地谋害圣上,只希望不要牵连他们才好。 德奴也同样跪倒在地,也是无比震惊,却也老实回道:“回沈贵仪,奴才从未听闻过这些菜搭配在一起,会导致中毒啊!”他虽然觉得今日对刘御厨如此搭配菜色有点古怪,但见几个太监试过所有菜色,发现并未中毒,又用银针试探过,就以为都是安全的,没想到现实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以前沈莫离都检查过每日三餐,发现并未出现如此严重的情况,即使有,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如今发现了情况如此严重,自然要追查到底。 谋害一国之君可是大罪,若他在现代不曾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又或者不曾遇见过殷墨商,是否爱人就会被这么毒死?紧接着就被太子顺利继承了皇位? 于是,沈莫离忍着怒气,对殷墨商问道:“圣上可了解过此事?” “朕未曾听闻。”殷墨商摇头,旋即对德奴命令道:“立刻将御膳房和太医院的人都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德奴连忙去了门外将侍卫统领叫过来,吩咐他带着圣上的口令去将御膳房与太医院的所有人都带过来。 侍卫统领也是心头一震,觉察到有大事即将发生,半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一群侍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亲们觉得可以,麻烦记得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第13章 很快,御膳房与太医院所有人都被带了过来,在殿中跪倒一大片,得了圣上的命令,就开始检查起桌上的膳食。 战战兢兢地讨论了许久,让侍卫捉来几只老鼠,将沈莫离所说的两者相克的食物喂了老鼠,过了一会儿,见那些吃了食物的老鼠开始挣扎抽搐乃至暴毙而亡,大吸了一口凉气,均是冷汗涔涔,先前的怀疑消失得无 分卷阅读19 影无踪,随后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纷纷跪倒在地。 殷墨商手指敲着桌子,飘荡在整个寂静的大殿里,响彻在众人的心头,静默片刻,他沉着冷静地问道:“今日的晚膳是谁拟的菜单?”说着,一双锐利的眸子往御膳房那一堆人扫了扫。 人群中,众人均是瑟瑟发抖,有一人更是脸色惨白,唇边的血色尽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殷墨商看不见众人的表情,自然无法判断,只得问道:“负责晚膳的刘御厨何在?” 为首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头出声道:“回圣上,菜单是徐管事交给我的,奴才并无谋害之心,并不知那些食物会使人中毒,请圣上明察啊!” 殷墨商沉声道:“哦?那徐管事可在?” 那名脸色惨白的太监猛地磕头道:“圣上饶命,奴才是被栽赃陷害的,请圣上明鉴啦!” 殷墨商双眸之中冷光乍现,他冷声道:“何人栽赃?何人陷害?” 徐管事感觉一道冷冽的气息碾压而来,身体霎时无法动弹,仿佛也无法呼吸一般,惊恐的情绪油然而生,口中不由自主地说道:“回圣上,是浣衣局的一名侍女找到奴才,对奴才威逼利诱,让我这么做的,她说只是她家主子想要讨好圣上,所以才出此下策,奴才并不知她竟是想要谋害圣上,请圣上饶命啊!” 殷墨商挑起眉梢,问道:“那名侍女姓甚名谁?她家主子又是谁?” 徐管事答道:“回圣上,奴才并不知她家主子是谁,只知道她叫鸾衣。” 殷墨商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命令道:“将浣衣局的所有人都给朕带过来,尤其是鸾衣。” 若在平时,他定不会理会这种事情,只管交给德奴等人去办就是,谁让这背后之人正好插中他的心窝呢?若不是阿离正好识得这些毒物,他二人今日定会双双命丧黄泉,谋害他不要紧,竟敢连阿离也敢碰,简直是岂有此理! 侍卫统领立刻领命而去,不过一刻就将浣衣局的所有人带了过来,都是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有几个害怕得泣涕涟涟。 侍卫统领跪在地上,说道:“回圣上,属下去的时候,鸾衣已经在房间里上吊自尽了。” 然而,殷墨商素来铁石心肠,听到人死了,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遂恐吓道:“鸾衣平日与何人接触过?可有异常?尔等细细道来,不得有半点隐瞒,否则乱棍打死。”等了片刻,见那些小宫女都趴在地上,没有一点动作,就对侍卫命令道:“将浣衣局所有人拖出去杖毙!” 众人心头一震,浣衣局那些宫女亦是泪雨涟涟,纷纷哭喊道:“圣上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 侍卫们立刻领命,将众宫女拖了出去。 就在此刻,一名宫女刚被侍卫碰到,就大喊出声:“圣上饶命,奴婢招认。” 殷墨商抬起下巴道:“说!” 那宫女被侍卫放开,瘫软在地,坦白道:“奴婢昨日去给各宫娘娘送衣,在浣衣局的路上,发现鸾衣和东宫的轻绡偷偷摸摸地藏在假山后面嘀嘀咕咕的,那轻绡还给了鸾衣一个小包裹,至于说了些什么,奴婢不敢太过接近,故不曾听清。” 殷墨商问道:“轻绡?” 那宫女答道:“回圣上,轻绡是太子的贴身婢女,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言,就天打雷劈!” 于是,侍卫统领又领命前去东宫抓人,却扑了个空,只好赶紧回来禀报殷墨商。 岂料!还不等审清案子,就有一名侍卫来报,说是苏将军带着三万军队攻破宫门,正往甘泉殿而来。 沈莫离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皱眉地说道:“这苏家竟敢如此大胆?” 这苏将军是殷离钊的外公,也是苏惜晨的亲生父亲,看来殷离钊已经得知今晚阴谋败露,就来了个狗急跳墙,想要逼宫上位。 殷墨商抓住他的手,安慰道:“无妨,前几日我就派人盯着苏启程,嘱咐若有异动,就随机应变,只要皇宫这边能够坚持一个时辰,城外的五万大军就会赶来救援,我有暗卫一千,各个以一敌百,禁卫军亦有两万人马,区区三万叛军不足为惧。” 沈莫离忧虑地说道:“若是禁卫军这边已经叛变,又当如何?” 殷墨商微微一笑,道:“无妨,我自有后计!” 随后,殷墨商一声哨响丝丝缕缕地传遍皇宫各个角落,十几名暗卫凭空出现在甘泉殿,默不作声地将殷墨商与沈莫离二人牢牢保护起来,皇宫各处乔装成宫女太监的许多暗卫也露出行装,像雄鹰展翅一般冲向叛军,形势立马逆转,与禁卫军一起将叛军牢牢困在宫门附近,不得寸进。 然而,不过片刻,侍卫统领忽然来报,说是五千禁卫军临阵倒戈,冲破包围往这边赶来,如今已到了甘泉殿宫门外。 殷墨商留下十名暗卫,将其余侍卫与暗卫都打发出去绞杀叛军。看了一下面前那些惊慌失措的宫女太监太医,就拉起沈莫离走到门口,听着外面喊杀声四起。 殷墨商低声问道:“阿离,你怕吗?” 沈莫离摇头道:“有阿商在,我不怕!” 殷墨商亲了他一口,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沈莫离微笑道:“我相信阿商。”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下猝不及防,他始终淡定如常,毫无畏惧,没有再次失态,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爱人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被轻易打倒。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暗卫们就压着殷离钊、苏惜晨以及苏启程走进甘泉殿,其他叛军也已纷纷投降,没投降的也当即绞杀了干净。 殷离钊满身鲜血,狼狈不堪地被压在地上,双眸中一丝凶光一闪而过,却痛哭流涕地哀求道:“父皇,求您放过儿臣吧!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惜晨却目露疯狂地死死盯着殷离钊,骂道:“殷墨商,我为了你,牺牲了一切,你却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你会遭到报应的!”说着,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殷墨商一言不发地看着三人狼狈的模样,等殷墨卿穿着一身铠甲走了上来,才说道:“有劳皇弟了。” 殷墨卿拱手道:“皇兄不必如此,这都是臣弟分内之事。” 苏惜晨看到殷墨卿,眼中有一丝愕然,却转而冷笑道:“殷墨卿,你不是说爱我吗?既如此,为何要帮着殷墨商对付我?呵!男人的爱果然不值一文。” 殷墨卿失望地看着她,哀伤地说道:“惜晨,我没想到你会为了爱情疯狂至此,我皇兄虽不爱你,却对你一再退让,而你呢?不仅帮着钊儿谋夺皇位,还想要他的性命,你怎会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苏惜晨吼道:“你给我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就是要让殷墨商付出代价,我要让他死于亲子之手,看着自己化为一捧黄土, 分卷阅读20 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沈莫离的脸色霎时冷了下来,死死地握着殷墨商,对苏惜晨说道:“苏婕妤,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你作茧自缚吧!阿商不过是不爱你不亲近你,这些年对你可曾亏待?不仅将你儿子立为太子,还赐你妃位,让你享尽了荣华富贵,亦承诺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皇宫,你却害他性命,夺他江山,你所谓的爱也太可笑了吧!” 苏惜晨大骂道:“滚!就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圣上早晚会是我一个人。” 殷墨商手中紧了紧,安抚地看了一眼沈莫离,对殷墨卿说道:“阿卿,我希望今日之事让你足够清醒,不要再执着于她,她早就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性情纯真又英姿飒爽的人了。” 殷墨卿痛苦地闭上眼睛,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还请皇兄留她和钊儿一条性命。” “好,朕答应你。”殷墨商沉默半响,旋即点头,冷声道:“苏启程密谋造反,株连九族,苏惜晨与殷离钊谋夺皇位,罪可当诛,即刻打入天牢,贬为庶人,三日后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回京。” 苏惜晨低声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以为留我一命,我就会感恩戴德吗?” 一言不发的殷离钊却开始激动起来,爬到殷墨商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父皇,儿臣不要去边疆,求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犯上作乱了,求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殷墨商一脚踢开他,只吐了一个字“滚!”。 殷离钊狼狈地瘫倒在地,却连忙爬到殷墨卿的身边,恳求道:“皇叔,求您帮我求求父皇,好不好?我是太子,我不要去边疆,那样我会生不如死的。” 殷墨卿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说道:“钊儿,不是皇叔不帮你,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谋害圣上可是大逆不道啊!你怎会和你母亲一样糊涂?” 殷离钊一把推开殷墨卿,转而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指着他大吼道:“不可能,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你不是最爱我的母亲吗?你怎么可以不帮我?你一定是在骗我的!” 此话一出,不仅苏启程已经脸色灰白,那些跪在殿中的太监宫女亦是心惊肉跳,这可是宫闱秘闻,竟被他们听见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可被这个废太子连累死了。 苏惜晨也是一阵愕然,不可置信地问道:“钊儿,你怎会知晓此事?谁告诉你的?” 殷离钊站起身,踉跄着往后退,恶狠狠地吼道:“我怎会知道?要不是你们在皇宫里私会,我还不知道自己被瞒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无论我做得再好,受到多少人赞美,也得不到父皇半点夸奖,我一直在问我自己,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才会惹得父皇不高兴,哪里又会想到,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只是一个随时会被赶下太子之位的冒牌货,哈哈哈......” 殷墨卿皱眉道:“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逼供篡位?” 殷离钊轻声说道:“是啊!既然我早晚被赶下太子之位,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斩断所有后路,可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不是很可笑?”说完,呵呵笑了起来,眼里流出两行眼泪,只觉得自己异常可笑,追逐了这么久的东西,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他笑够了,又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叔,不,我现在应该叫你父王,我以为就算你不帮我,也不会帮着父皇一起对付我,最多袖手旁观,却不想,你竟然亲手将我这个亲生儿子置于死地,父王,你可真狠啊!” 殷墨商对旁边的暗卫统领命令道:“将他们带下去!” “是,圣上。” 不过片刻时间,几人就被提了出去。 沈莫离眨巴着眼睛,看完这一场闹剧,只觉得简直大开眼界,异常精彩,没想到皇家还可以这么玩儿,他现在总算明白了殷墨商的意思,也总算相信了爱人身心都只有他一人。 这么一想,沈莫离心里前所未有得高兴,不过到底不曾在脸上表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亲们觉得可以,麻烦记得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第14章 一夜之间,苏家叛变被诛九族,皇太子被废,皇宫守卫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引起好大一番朝廷震荡,好在殷墨商手段出众,到底很快就平息了这场动荡。 当晚在场的太监宫女御医也在沈莫离的求情之下被留了下来,却始终守口如瓶,不敢向他人泄露只字半语。 主角的太子之位被废,已无翻身之地,沈莫离也稍微放下心来,只要将殷离钊发配到边疆,那么一切就尘埃落定。 苏惜晨这些年在皇宫作恶多端,如今被投入天牢,苏家一夜之间倒塌,再也无法起死回生。那些嫔妃身后的势力就开始了沉淀多年的报复,买通守卫,将她日日鞭打,不带重样却始终留她一口气在,让她生不如死连自杀也无法做到,手筋脚筋被挑断不说,还被一碗药毒瞎了眼睛。 为防止殷墨卿去天牢查看,对她施以援手,好几个大臣都暗中达成协议,找人绊住他,不让他没有片刻分·身机会。 殷墨商被苏惜晨磨尽了最后一点情义,只命人对天牢严防死守,其余事并未特别交代,苏惜晨被虐打一事就被瞒了下来。 如此,过了整整两天,大牢里传来一个惊天大消息,苏惜晨和殷离钊被人劫狱了,而苏启程为拦住追踪两人行迹的守卫,被乱刀砍死,何其可悲! 沈莫离心里咯噔一下,算是知道了主角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被收拾掉的,只希望阿商身边那一群暗卫给力,能够成功找到殷离钊的行踪。 殷墨商震怒,立刻派人追踪,发出通辑令全国搜查捉拿,务必将苏惜晨与殷离钊活捉归案。 与此同时,暗卫统领带来一个消息,让他再次怒不可遏。 能力排在第十一位的暗十一竟然参与了劫狱一事,也同殷离钊等人消失无踪。 殷墨商当即命令暗卫统领亲自出马,暗中追查暗十一与殷离钊等人的下落。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太子先逼宫后越狱的消息就传遍天下,举国哗然。 皇帝亲自下令,谁敢不从,两路人马在全国范围追查废太子等人的下落,自然是成功抓获了殷离钊,一审问才知道,殷离钊与苏惜晨是分开逃跑的,而护送苏惜晨的正是暗十一。 暗十一的本领是易容术,隐秘行踪的能力自然格外出众。 然而,本领再高强的人,又如何抵得过千军万马的追杀呢?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四肢被废之人,而这个残疾人伤势恶化,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暗十一在一个月内,经历了数十次追杀,每日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在大雪覆盖的山林之中狼狈奔逃,他背着苏惜晨找到一间废弃木 分卷阅读21 屋,踉跄着将她放在草堆里,用内力查探了一下她的身体,眼底有一抹黯然,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递到她的嘴边。 苏惜晨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她摇摇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满脸血污,一身黑衣的俊美青年,脸色煞白地问道:“十一,我还未问过你,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会救我?”再如何铁石心肠,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看着对方眼中的深情以及对方不顾性命的守护,苏惜晨也忍不住有一丝动容。 暗十一面无表情地捏着果子,跪在苏惜晨面前,耳尖难得一抹粉红,他面色淡定地答道:“三十年前地一个冬天,我还是一名乞丐,晕倒在破庙,一个小女孩儿路过,送了我一个馒头和一床棉被,让我捡回一条命。” 苏惜晨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脸色红润了几分,微微笑了起来,说道:“那个女孩儿就是我吗?幼时的许多事,我早已记不得了。”虽然狼狈,却仍不失魅力。 暗十一沉默不语,拿起她的一只手,将内力送了过去。 苏惜晨继续说道:“十一,没用的,你停手吧!” 暗十一眼眶通红,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救得了你。”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苏惜晨摇头道:“十一,感谢你这一个月来对我的陪伴,若有来世,我一定与你携手一生,你说好吗?” 暗十一点头道:“好。” 苏惜晨笑道:“叫我惜晨吧!” 暗十一道:“惜晨。” 苏惜晨笑着闭上了眼睛,也停止了心跳和呼吸,逐渐在暗十一面前僵硬了身体。 暗十一沉默半响,视若珍宝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叹息道:“惜晨,我爱你。” 当暗卫统领带着众人赶到之时,只看到两具紧紧相拥的尸体,早已冻僵在草堆上,仿佛早已融为一体,无法轻易分离! 然后,殷墨卿也带着军队赶了过来,看着苏惜晨早已失去呼吸,心神恍惚地蹲下身,沉默了许久,直到四肢都被冻得僵硬了,才摇晃着站了起来,长叹一声,道:“将这两人带回去吧!” 苏惜晨的尸体被带回京城之前,殷墨商就知道了此事,他只是笔尖一滞,就像往常一般若无其事地批改奏折。 沈莫离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异样,凑上去盖住他的手背,说道:“阿商,你休息一下吧,已经忙了大半天了。” 殷墨商微点头,放下笔揉揉眉心,将沈莫离一把捞进怀里,亲了一口,貌似是思忖了半响,方才说道:“小时候的苏惜晨,性格活泼好动,我知道阿卿喜欢她,也一直将她当作妹妹对待,从未想过要娶她。只是她素来执拗倔强,竟不惜一切代价,设计让父皇将她赐婚于我,阿卿性子绵软,对她格外纵容,我明言婚后也不会碰她,她还是固执己见,我只好成全她,也一再忍让她,使得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我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钊儿的性子像苏惜晨,却多了几分戾气,若我能对他多教导几分,就不会让他落到如今地步,说到底,还是朕的错。父皇在世时就说过,只要坐上这把龙椅,一切就都身不由已,就连最亲近的人都可能背叛你,你永远无法分清他们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他们想的永远都是如何替代你。我少时不懂,直到坐上了这个位子,方才体会出父皇的意思。” “阿离,你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 殷墨商望向远方,眼神有几分空洞与茫然,冷硬的面容竟显得有几分脆弱。这些年,因为苏惜晨的事,就连阿卿也与他生疏了许多,不像少时那样无所顾忌地说说笑笑,每次找他都只是为了苏惜晨。 好在,这次在逼宫一事上没让他失望。 沈莫离静静听着,抬头一看,见他这个表情,心疼得无以复加,视若珍宝地捧着他的面颊,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说道:“阿商,虽然我不知道做皇帝有什么好处,但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我会永远陪着你,就算所有人都防着你,怕着你,试图将你拉下皇位,但我永远会疼着你,爱着你,保护着你不受伤害。你若是做皇帝坐累了,等皇长孙成年了,我们就离开皇宫,远离朝堂,放下所有的事,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在你治理下的这片锦绣江山。” 不管爱人的地位有多高,看起来有多么冷酷无情,他也终究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会喜会怒,有悲有恐,哪有人会像铁打一般不受伤不疲惫不伤心? 世人只知道皇帝就该至高无上,该让所有人敬着、害着,不需要亲情爱情友情,却独独忘了皇帝也是一个人,每个人唾手可得的东西于他却是奢望。 殷墨商抱着沈莫离,思忖了半响,终于想通了许多事,释然道:“阿离,谢谢你,我想通了,虽然做皇帝没什么好的,但如果在我的治理下,能让大禹王朝所有的百姓都安居乐业,让边关再无战事,士兵再无牺牲,我却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你陪着,我就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沈莫离点头道:“放心,只要你一直都需要我,我就会一直陪着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殷墨商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只觉得阿离太会说情话了,让他都有点儿把持不住了,这么想着,就情不自禁地堵住了对方的唇瓣,开始亲吻起来,动作头一次这么粗野狂放,若不是对方及时制止,就要在御书房来一发了。 收敛起所有的感慨,拿起毛笔和奏折,殷墨商又是一位英明神武为江山劳心劳力的皇帝。 苏惜晨虽然罪不可赦,但人既已死,自然也不能流放边疆了,在殷墨商的点头下,殷墨卿将她带回去厚葬起来。 殷离钊自被抓回那日,就被五花大绑送往了边疆,而其余劫狱的苏家死士,已然被禁卫军全部斩草除根,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太子妃与其余姬妾,虽被剥夺了封号,没生子的被遣送出宫,生了皇孙则被留在了东宫,除了三个女婴由生母养育,殷文渊与其余两个皇孙则被带到了甘泉宫,由殷墨商亲自教养。 殷离钊之事早在东宫被禁了口,殷文渊虽不清楚,却直觉发生了大事,加上被废太子妃再三叮嘱,比上一次还要乖巧许多,甚至达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 好在经过沈莫离的开导,终于开朗了一些。 殷墨商并未及时将其立为皇太孙,打算再考察几年,若品性能力都没问题,储君之位自然是板上钉钉。 只待将他教养得能够独当一面,殷墨商就排除众议将皇位传给他。 至于选秀一事,在殷墨商假借太子逼宫一事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就不了了之,再也无人提起。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留言发红包,亲们觉得可以,麻烦记得收藏一下哦,么么哒! 啊啊啊!宫廷计 分卷阅读22 手游太好玩儿了啊!一个星期没码字怎么破啊! 第15章 殷离钊被发配到边疆之后,整个世界随着气运的逆转挣脱原来的发展轨迹,再也不存在什么主角主宰世界的情况,主角身上的气运随着牵引被系统吸收,只剩下最后一点,沈莫离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几年之后,当边关传来殷离钊逝世的消息,主角身上的最后一点气运全部归属系统。 系统:宿主大人,气运收集完毕,请问是否离开这个世界? 沈莫离对系统说道:“帮我看一下阿商,能不能将他的灵魂带走?” 系统:好的,宿主大人。 过了一会儿,系统回来说道:宿主大人,阿商大人的灵魂已经和皇帝这具身体融为一体,如果带阿商大人离开,大禹王朝就会失去统治者,然后陷入战乱,宿主大人真的决定好了吗? 沈莫离皱眉思索片刻,摇头道:“那就等阿商寿终正寝,我们再回去吧!” 于是,沈莫离就留了下来,一直陪在殷墨商身边,在殷文渊成年接任皇位之后,两人离开了皇宫,将大禹王朝的每个角落都游历了一遍。 几十年过去了,大禹王朝依旧国泰民安,一派欣欣向荣,在殷文渊的治理下更加繁荣昌盛。 沈莫离和殷墨商在六十多岁时回到了皇宫,不过一年时间就寿终正寝,殷文渊协同百官,为殷墨商定下谥号“睿文”,史称大禹睿文帝。另外,殷文渊还排除众议,将沈莫离追封为“孝贤庄惠皇后”。 由于两人同一天去世,两人的葬礼史无前例的盛大,举国痛哀,新帝殷文渊亲自戴孝守灵送葬,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两人的遗体就被合葬在皇陵,真正的生同衾死同穴。 沈莫离从床上醒来时,天色微亮,晨曦初露,看了一眼手机,正好早上六点,而殷墨商的身体正静静躺在他的身边,依旧脸色依旧惨白冰冷似雪。 沈莫离在脑中喊道:“系统?” 系统:宿主大人有什么吩咐? 沈莫离道:“我想看一眼阿商的魂魄。” 系统:好的,宿主大人请闭上眼睛。 沈莫离依言行事,不一会儿就来到系统深处,见到了被包裹在光团片飘忽不定的灵魂,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比之前凝实了一些,终于相信系统的方法还是有点作用。 系统:宿主大人,这次虽然成功收集了气运,但也不是很多,我只分了一半能量给阿商大人,剩下的我自己攒了下来,以供宿主大人继续穿越世界所用。 “没问题。”沈莫离点点头,细细描绘了一会儿殷墨商的眉眼,就出了系统空间,起床洗漱,下楼用完早餐,就坐车去公司上班,临走时特意叮嘱管家不许任何人进卧室。 因为沈氏集团已经走上正轨,该收拾的人也已经收拾了,暂时没什么大事儿发生,不过沈莫离刚脱离古代世界,加上还要帮着殷墨商处理另一个公司的事务,所以暂时不怎么适应,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因为要为殷墨商收集气运,尽管很繁忙,沈莫离还是五点半就迫不及待地准时下班,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进了门吃了晚餐,就连忙洗漱好给殷墨商擦了一下身体,给他换了一件衣服,就躺在床上,让系统将他送到下个世界去。 ··· 这是一个非常宽阔的院子,中间有几个花坛,栽种着几种花草,馥郁芳香,仿佛百花齐放,不远处的几排房屋三面合围,一面围墙旁边种着几棵樟树和桃树,中间一棵枝繁叶茂的樟树下,有一个灰白的石桌,周边围着几个石凳。 石桌不远处的长凳上趴着一个昏迷不醒且脸色苍白的俊美少年,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背上已经被血色浸湿,旁边站着一个精壮男子,拿着的手臂粗的棍棒上已经染上一层鲜红的血迹。 旁边一名奴仆打扮的男子凑过去,用手指试了一下那个少年的呼吸,说道:“内管事,这小子晕过去了。” 一名长相粗鄙的青衫男子端坐在石桌前,把玩着一串佛珠,此人大约三十来岁,一脸胡茬,长得有几分猥琐,嗓音有点儿粗狂,他说道:“给我泼醒他。” “是,内管事。” 于是,沈莫离刚恢复意识,就被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背上也火辣辣地疼得要命,使得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然后就听见耳边有人说道:“沈莫离,你可听清楚了,少爷可是将军的亲外甥,在这殷府,除了太夫人和将军,可没人敢得罪少爷,少爷就是这殷府的第三个主子,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自小被殷府养大,吃的是殷府的米,穿的是殷府的衣,住的是殷府的房子,主子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少爷说了,只要你这次答应他的条件,他就承诺既往不咎。” 沈莫离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好不容易理清楚一些记忆,就听见这一大段话,脸色黑得像墨汁,咬牙道:“李大牛,要去你自己去,就算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妥协。” 那个面相猥琐的内管事正是叫李大牛,他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怒道:“好,沈莫离,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今天就打死你,让人将你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喂狗。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打不死别停手!” 李大牛气呼呼地坐回石凳上,恶狠狠地瞪着沈莫离。 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哭闹声,然后跑进来一个皮肤蜡黄的中年妇女,猛地跪在李大牛面前,满脸泪痕地抓着他的裤脚,哀求道:“内管事,求你开恩放过我儿子吧!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妾身给你磕头了。”说着,就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磕得头破血流。 李大牛哼声道:“沈大娘,不是我不开恩,是你儿子不懂事忤逆了少爷,少爷要惩治他谁敢不从?” 沈莫离大喊道:“别给他磕头,有种让他打死我好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正说着,房里就走出一个丰神俊朗的华服少年,面色阴沉带着几分戾气,额头上有一道淤青,他说道:“吵什么吵?” 沈大娘两三下爬到华服少年的面前,磕头哀求道:“求少爷开恩呐,离儿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少爷,奴婢愿意代他受罚,还请少爷饶了我儿吧!” 沈莫离完全没有力气,像只死狗一样瘫软在长凳之上,却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华服少年,发誓只要他能够翻身,就一定要把这笔账百倍千倍地奉还回去,不打得他哭爹喊娘誓不为人。他从小到大虽生母早逝父亲不喜,却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还从未受过这等屈辱,若不将这份耻辱还回去,他就不是有仇必报的沈莫离。 看完了原身记忆的沈莫离,知道这位华服少年叫凤双栖,并不是殷府的正经少爷,而是殷府的当家主人的亲外甥,十 分卷阅读23 多年前凤家被穷凶极恶的土匪上门打劫而家破人亡,凤双栖的母亲恰巧带着凤双栖来殷府探亲,从而逃过一劫,却因为心神俱裂郁结于心而溘然长逝,留下凤双栖这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被一直养在殷府。 凤双栖对沈莫离的眼神视若无睹,却对沈大娘开了金口,说:“沈大娘,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对你儿子掏心掏肺,往他屋里送了多少好东西。他不仅冷言冷语,一个笑脸不给不说,竟敢行刺本少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本少爷堂堂大将军的外甥,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你说是吧?”说着,他露出自己手上的手腕,裹着几层被一抹血色渗透的白纱。 显然,他额头上的淤青和手腕的伤痕都是原主所为,可见凤双栖行事强横,原主也是胆大妄为,当真是起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沈大娘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少爷说的对,都是离儿不懂事,还请少爷息怒。”手指却猛地攥紧。 凤双栖似笑非笑:“所以,只要你儿子当面给我道歉,并答应来我身边贴身伺候,对我万事遵从,我就既往不咎,沈大娘觉得如何?” 沈莫离气若游丝地喊道:“凤双栖,你死心吧,我死也不会伺候你的。”老子的身心都属于阿商,绝对不要和这个恶心的垃圾有任何接触,大不了让系统换个世界,谁怕谁? 凤双栖冷笑道:“是吗?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就打到你听话为止,给我动手!” 都说越辣越够味儿,凤双栖可是觊觎了沈莫离这个性格泼辣的小美人儿好几年,好不容易趁着舅舅出远门,小姨妈也去了城外寺庙上香,外婆素来吃斋念佛诸事不管,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今府里再没人管得了他,誓死也要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将这个小辣椒制服。 他就不信这人真不怕死。 “是,少爷。” 下人将棍子高高举起,正想使劲儿落下去,却被一道嘹亮的女声喊住。 “住手!” 回头一看,一个清丽脱俗的美貌少女走了进来,打扮虽稍显素朴,身份却不可小觑,那名下人霎时住了手。 来人姿态端庄,容颜秀美,一身浅绿色罗裙,身后跟在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鬟,她淡淡瞧了一眼鲜血淋漓的沈莫离,走到凤双栖的面前,颦眉说道:“表哥这是在做什么?” 凤双栖抬起下巴道:“自然是教训不听话的奴才,表妹问这么多做什么?” 沈莫离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名少女,认出她叫师袅袅,母亲殷连翘是殷将军的四妹,夫婿是驻守边疆的德亲王,这次母女两人从封地回京城省亲,一是边疆正在打仗,德亲王为了两人安全着想,二是殷连翘思念母亲,想回来探望一下,准备战乱结束就回去。 师袅袅挑起眉稍道:“是吗?若小妹没记错,这人可是舅舅院子里的人,你趁着舅舅不在家惩治他的人,就不怕我告状?” 凤双栖眉目阴沉道:“这是我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劝你别多管闲事,不过是个在厨房打杂的下等奴才,你以为舅舅会放在心上?” 师袅袅悠然自若地继续道:“凤公子,容我提醒一下,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在你凤家,你我既然是寄居在殷府的客人,就该守着殷府的规矩,殷府的下人犯了什么错,舅舅不在,还有外婆管着,何时轮得到你撒泼了?” 师袅袅并未说错,他凤双栖虽在将军府生活了十几年,被府中上下尊称一声‘少爷’,却并不姓殷,说到底,还是一个外人,一个凤家的遗孤,称不上名正言顺的主子,若不是舅舅和外婆可怜他,可能早就露宿街头了。 凤双栖争辩道:“这个奴才不分尊卑,手持利刃刺杀于我,我难道不该惩罚他吗?” 师袅袅毫不相让:“那要看是为何事,你意欲强迫下人,人家只是自卫反击,若是说到外婆面前去,大家辩一辩是非,你看是谁有理?” “你......你......”凤双栖一张脸憋得通红,指着师袅袅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罚也罚了,打也打了,难道你还想要他一条命不成?再者,若是这件事闹大了,传到外面去必然败坏将军府的名声,舅舅素来赏罚分明,若是重罚于你,小妹可不敢求情。” 师袅袅堂堂亲王的嫡长女,身份比他尊贵不知多少,在她的步步紧逼之下,就算凤双栖再不爽,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拂袖而去。 师袅袅三言两语气走了凤双栖,就转身对院中的几人说道:“虽说我师袅袅只是将军府的客人,但还是不得不多说几句。我舅舅浩气英风,做事坦荡光明,将军府所有人都应当上行下效。为虎作伥、是非不分有损舅舅的清名,亦有损将军府的名声,不知我说得对否?” 在两人争辩之时,周围一群奴仆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如今被问到,自然连忙点头称是。 师袅袅又道:“既如此,诸位就该引以为戒,否则引火烧身,我亦救不了你们。” 众人纷纷称道:“表小姐说的是,我等定当引以为戒,不敢再犯。” 沈莫离见自己留下一狗命,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疼痛更加剧烈,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16章 沈莫离再次恢复意识之时,发现自己已俯趴在了床上,身上裹满了纱布,一股子药味儿,而旁边坐着沈大娘,拿着一块绣帕嘤嘤哭泣,见他醒了过来,连忙嘘寒问暖道:“离儿,你终于醒了,怎么样?伤口有没有很疼?渴不渴?饿不饿?娘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转身倒了一杯水。 沈莫离微微抬起上身,就着沈大娘的手喝了几口水,说道:“娘,我有点儿饿了,你去帮我弄点吃的好不好?” “好,娘这就去。”沈大娘连忙点头,风风火火地往外面走去。 沈莫离舒了一口气,多少年没感觉到母亲的嘘寒问暖了,沈大娘这样让他怪不自在的。就算沈瑶在世时,在家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表达关心的时候也比较温柔和含蓄,不像这么直白,而在公司里,又是一副女强人的面貌,更加不可能展露太多情绪。 沈莫离在脑海中说道:“系统,帮我看一下阿商的魂魄还在吗?” 过了一会儿,系统答道:宿主大人,阿商大人的灵魂又不见了。 “那你能查到阿商的灵魂附身在谁的身上了吗?” 系统:回宿主大人,系统能量不够,无法打开此项功能,暂时无法查询。 沈莫离点头,又道:“系统,把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传给我。” 系统:好的,宿主请接收。 一阵眩晕过去,沈莫离就察觉到脑海里多了许多记忆,是以凤双栖这个男主的感情为主线的剧情走向。 没错,凤双栖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他 分卷阅读24 的身份并不如表面这样简单,而是雪国皇帝最深爱的皇后生下的嫡长子。 三百年前,大禹王朝末代皇帝昏庸无能导致王朝覆灭,而后天下三分,禹国、雪国和月国三足鼎立,禹国为大禹王朝一代名将师轩建立,领土范围最大,实力也最为强盛,经常受到其余两国的骚扰,禹国也经常攻打其余两国,试图收复故国土地。 十八年前,雪国内乱,皇帝骤然病逝,既没立太子也没写传位诏书,当时的几位皇子为争夺皇位大打出手,兵戎相见,使得雪国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三皇子为平定内乱,被多方势力打压,时至三皇子妃在被追杀中,无意中潜入禹国,在一座寺庙诞下婴儿,却追兵将至,无奈之下,只得将襁褓中的婴儿与寺庙中另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调换,以保全皇儿性命。 三皇子力挽狂澜,登上皇位,三皇子妃被封为皇后,而他们的嫡长子则在战乱中被乱刀砍死。 凤双栖就是那个被掉包的雪国大皇子。 在原来的剧情走向中,雪国皇后发现被掉包的婴儿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掉包之后又将玉佩取下来给自己儿子带了上去,这些年便一直借着这一个线索派人暗中寻找。 凤双栖被舅舅送到战场上历炼,在战场上暴露了那块玉佩,被一位雪国皇后的娘家兄弟认了出来。双方暗中相认之后,凤双栖并未立刻回雪国,而是潜伏在禹国收集情报,让禹国吃了好几场败仗,又在一次大战中临阵倒戈,导致禹国三十万士兵全军覆没。 凤双栖叛逃,被雪国皇室认祖归宗,一次次崭露头角,声名远扬,不久后就被立为太子。 凤双栖是个风流多情的断袖,另一个主角自然是男子,而且是月国最受宠爱的一位皇子,两人在战场上相爱相杀,凤双栖不仅改掉了风流多情的坏毛病,对月国皇子一心一意,甚至促成两国同盟,一同对禹国发难,设计让战无不胜的殷大将军万箭穿心而死,禹国数座城池被夺,国力愈发衰退。 殷大将军死后并未被万人称颂,凤双栖叛变时,他以窝藏敌国皇子和泄露军情的罪名被一贬再贬,好不容易上了战场,能够戴罪立功,又中了凤双栖的奸计被万箭穿心,死后横尸荒野不说,还被万人唾骂,当真是无比凄惨。 沈莫离虽然自小在殷府长大,一年也见不了大将军几次,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却从剧情当中得知殷大将军的名字,他名墨商,字尧之,可不就是他爱人的名字嘛! 沈莫离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觉得这个殷大将军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他爱人,也不知这位将军何时回府。 另外,今天多亏了师袅袅为他从中斡旋,日后若有机会,他还是要还了这份恩情的,他可不愿意欠其他人的人情,当然,阿商除外。 至于凤双栖,先是得罪了他,原剧情中不仅背叛禹国,还杀死了他的爱人,自然要想法设法将其碎尸万段,他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势必让男主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半个时辰不到,沈大娘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 沈莫离看了一眼,认了出来,这个丫鬟叫画羽,从小就和原主颇为要好,经常受到沈大娘的照顾,见了她额头上和沈大娘一样的外伤,心里猜测这次师袅袅能够出手相救,恐怕少不得画羽的帮忙。 “离儿,你身上有伤,不宜吃得太过油腻,娘就只煮了一碗白粥,炒了两个清淡小菜。”沈大娘放下托盘,左手端起白粥,右手拿起勺子,开始给他喂饭。 “画羽姐姐,你来啦!”沈莫离从床上微微撑起来,皱了一下眉头,别扭道:“娘,我自己吃吧!” “不行,你背上有伤,别乱动。”沈大娘把碗拿开,按住他的手。 画羽坐在旁边,看着沈莫离背上白布被血迹浸湿,眼神一下凶狠起来,揪着手帕,咬牙切齿道:“这个凤双栖也太可恶了,仗着自己是表少爷,把阿离打成这样,他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大娘眼角湿润了几分,顿时抽泣道:“咱们是下人,他是主子,除了顺从还能怎么办?只可怜了我儿小小年纪,差点被糟蹋了不说,若不是表小姐及时赶到,恐怕现在已经被打死了。” 听到‘糟蹋’二字,沈莫离心里一阵尴尬,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一个男子长得太美被调戏不说,差点就被霸王硬上弓,就算他不是原主,只要想一下,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只怪我们都是下等奴仆,在主子面前人微言轻,否则倒是可以去求大将军或者太夫人给咱们做主。” 沈大娘愁眉苦脸的:“唉!我们连主子的面都见不到,如何能有求情的机会?左右这次离儿没事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画羽道:“沈大娘,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阿离在这几年一直被凤双栖骚扰,都是忍气吞声,最后还不是差点死掉。我琢磨着,等大将军回来,让表小姐带着阿离去求大将军做主,大将军那么好的一个人,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沈大娘摇头道:“凤少爷是大将军的外甥,就算犯了错,大将军也不会将他怎么样。如果他知道我们给大将军告状,反而会暗地里给咱们使绊子的,大将军顾得了一时,还能顾得了一世?难道他还能把自己的亲外甥赶出府去不成?我看还是算了吧!” 画羽思忖了片刻,点头道:“那好吧!以后也只能避着那小子,不让他看见阿离,兴许能有几分作用。” 话是如此,可之前也不是没做过,还不是被凤双栖找各种理由唤到他院里去,不去会被刁难,去了也会被刁难,真是左右为难。 沈莫离对两人安抚道:“娘,画羽姐姐,你们别担心,这次凤双栖被表小姐说了两句,短时间肯定不敢再乱来,等大将军回府了,他自然没空来招惹我。” 画羽点头道:“阿离说的有道理,只能希望大将军快点回来,我们大将军那么厉害,只是区区几个土匪,最多几天时间就能剿灭。大娘,阿离,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做,就先回去了。” 沈大娘叮嘱道:“好,你去吧,不过要记住大娘的话,你刚才那些话在私下里说说就可以了,到了外面可不要随便说凤少爷的不是,也不可直呼其名,否则传到他的耳朵里,定会找你的麻烦。” 画羽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大娘,你就放心吧!”说着,就挥手出了房间。 沈大娘一边给沈莫离喂饭,一边说道:“这次多亏了画羽请表小姐出头,否则我儿恐怕是性命难保了,你说你性子怎么这么倔?一点软都不肯服,你要是去了让娘怎么办啊?” 沈莫离倔强道:“孩儿宁死不屈,那个凤双栖长得那么猥琐,我看了就倒胃口。” 沈大娘嗔怪道:“别乱 分卷阅读25 说,要是被凤少爷听见了,你又得挨一顿打。再说,凤少爷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就是脾气太过古怪,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投胎成一个金樽玉贵的少爷。” 沈大娘自然不会想到凤双栖的身份比表面上更加尊贵。 沈莫离淡淡一笑,未置可否,虽然凤双栖在禹国确实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在他眼里却是渣渣,不仅品性差,脾气也暴躁。在他心里,只有阿商才是长得最好看的人,任何人都比不上。 第17章 沈莫离在床上趴了一个月,伤势才好了一些,背上也已经结疤,也可以下床随便走动,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内管事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风声,一听他伤势痊愈,就叫人把他带去上工,沈大娘好说歹说,还塞了几两银子,对方就是不松口,直说是少爷和管事的吩咐,他不敢有所违抗。 沈莫离也不是怕事的人,知道对方是存了心要整自己,也不胆怯,他虽然没做过什么脏活累活,原主的经验还在,难道还能难倒自己不成?当即就拒绝了沈大娘的求情,跟着对方走出房间。 然而,当沈莫离被带到茅房旁边的一个破旧屋子,看着密密麻麻摆满一屋子的马桶,扑面而来的臭味弥漫了方圆几百米,心中对凤双栖的惩治方法心服口服,不得不说,对方成功恶心到他了。 沈莫离受不了那么恶心的味道,门一推开就忍不住转身跑了出去,哇的一声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眼泪哗哗流了下来,胆汁儿都仿佛吐了出来。 原主虽说是个家生子,但一直都是在厨房打杂的,无非就是扫扫地,烧烧火,洗洗碗,虽然都是些脏活累活,但好歹没那么恶心的味道。 带他来的是内管事身边的人,见他这么难受,蹲在旁边拍拍他的背,称得上苦口婆心地劝道:“不是我说,你这是何苦呢?你长得这么好看,只要跟了少爷,不说穿金带玉,至少不用再做杂活,有什么不好的?我看你还不如从了少爷。” 沈莫离大喘着气儿地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觉得好,你怎么不去?” 那人长得虽不差,称得上眉清目秀,档次却比沈莫离低了好大一截,他说道:“我倒是想,但也得少爷看得上不是?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回去找内管事,就先走了。刷马桶的工具都在屋子里,内管事说了,这几十个马桶必须今天刷完,否则不许休息不许吃饭。” 沈莫离挥挥手送他离开,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从内衬里撕下一块布,将鼻子和嘴全都蒙住,才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开始磕磕碰碰地干起了活计。 这刷马桶不仅是刷那么简单,还要大老远的从水井里挑水过来,马桶刷好之后,还要搬去将污水倒入茅坑,洗个马桶要挑三四桶水才能洗得干净,搞得一身都是屎臭味,而且中间要吐个两三次才算完,干了大半天也才洗完十个,饿得头晕眼花不说,两边肩膀被扁担磨得又肿又痛,完全不是人干的事儿。 不过,也仅是如此,如果这就想要让他屈服,还早了点儿。 正在沈莫离呼哧呼哧洗着马桶时,肩膀被拍了一下,一抬头发现是与原主比较要好的一个朋友,见对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今天的活干完了?” 这人叫李大宝,长相普通,又矮又瘦,五官算得上端正,眼里却透着几分沉稳,他点头道:“干完了,听他们说你被打发到这里来了,就准备来看看。” 沈莫离翻了个白银,说道:“那就赶紧帮我刷马桶,老子又累又饿,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连胆汁儿都吐出来了。” 李大宝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馒头,说道:“先歇会儿,吃个馒头吧!” 沈莫离吞了吞口水,放下手里的工具,一把扯下蒙住鼻子的布巾,猛地吸入一股屎臭味,旋即低头干呕起来,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吃了,这里太臭了。” 沈莫离一边干呕一边爬到墙根处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干活。 李大宝笑眯眯地一屁股坐在沈莫离旁边,拿着馒头就开始啃,“既然你不吃,我就帮你吃好啦!” 沈莫离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完全不受弥漫在空气中的臭味影响,非常淡定地一口一口地将馒头吃完,半响才问道:“你不觉得很臭吗?没有很想吐吗?” 李大宝摇头道:“没有啊!我都已经习惯了。” 沈莫离半信半疑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在菜地里干活吧!” 李大宝答道:“所以我才习惯了啊!你想,种菜不就是要挑粪去浇菜嘛,有时候忙活大半天,弄得一手都是粪,忙的时候顺便就在菜地里解决午饭,那味道和你这里的差不了多远。” 一阵晴天霹雳,沈莫离僵硬着脖子转头,毛骨悚然地问道:“你说......我们平时吃的菜,都是浇过粪的?那还能吃?”不行了,他觉得自己又要吐了。 李大宝一脸不以为然地道:“你不知道吗?只有浇过粪的菜才长得又水嫩又可口,你想想你平时吃的菜,是不是很好吃?” 将军府名下有几千亩良田,除了租出去的,只留了几亩地都用来种菜种粮食以供应王府平日所需,肉类却是需要采买的。 沈莫离这一次实打实地长了见识,把震撼埋藏在心里,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干活。 李大宝的力气大,就帮着他挑水,两个人干活比一个人快了许多,在天黑不久终于把所有马桶给刷完了。 沈莫离和李大宝告别之后,就磨磨蹭蹭地回了房间,觉得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痛得要命,结了疤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只好慢吞吞地又去厨房烧热水把浴桶注满,洗了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在伤口上涂满药膏,又把萦绕着臭味的粗布衣裳洗干净晾起来,饭也不想吃就瘫在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天未亮又起床收拾,草草吃了一碗稀饭,几个馒头,又赶去上工。等着其他人将刷干净的马桶搬走,把脏兮兮的马桶搬过来,就黑着一张脸继续刷。 沈莫离刷马桶刷得火冒三丈,在脑海里问道:“系统?系统?” 系统:宿主大人,有什么吩咐? 沈莫离忍着怒气问道:“为什么你每次不是让我穿成太监,就是让我穿成家奴?我堂堂沈氏集团董事长,居然来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系统你于心何忍?” 系统的声音好像有点心虚:那个,宿主大人,系统肯定会千挑万选的,绝对童叟无欺,我查过,只有你这具身体才离任务目标最近,而且是最新鲜的身体。 沈莫离看着面前一大堆臭不可闻的马桶,忍住濒临崩溃的心境,咬牙道:“下次能不能给我找个出身好点儿的身体?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破事儿上 分卷阅读26 面。” 系统小心翼翼:好哒,宿主大人,系统下次一定给您找个好点儿的身体,这次您就将就着用呗! 沈莫离强调道:“好好记住这件事,一定别忘了,否则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系统战战兢兢:好哒,宿主大人,我一定会记住的,爱你,么么哒! 沈莫离哼道:“甜言蜜语对我没用。”说完,又哼哧哼哧地开始刷马桶。 干了整整五天,沈莫离才勉强适应这个工作,也就是在这时,听其他下人说大将军回府了,精神瞬间从颓靡到振奋,有点儿跃跃欲试,开始思考着如何接近殷大将军并确定他是自己的爱人。 至于凤双栖,只要巴上了身为大将军的爱人,还怕收拾不了他吗? 当天,沈莫离从沈大娘那里打听到大将军要宴请几位军中好友,厨房忙得热火朝天,他思绪一转,掏出一两银子,和厨房的一个端菜小厮换了活计,打算借着端菜的功夫看几眼殷大将军。 沈莫离听了小厮的嘱咐,摸进厨房,弯着腰从沈大娘身后穿过去,走到一张很长的摆着各色佳肴的长桌前站定,等前面一个人走掉就立马轮到了他,伸手就端着一个托盘就往外面走。 沈大娘正在炒菜,不经意往后瞄了一眼,眼睛利得很,一眼就瞅到了可疑的沈莫离,一把拉住他转过身来,果然是自家不听话的儿子,着急地问道:“你个死孩子,不是在那边刷马桶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沈莫离说道:“娘,我和小何换了活计,正要端菜去正堂,您先忙着,我去去就回。” 沈大娘一听这话,更加着急了,“哎哟!你个死孩子不听话,当心让管事逮到,又要惩治你一顿。” “你放心,我一定会避着管事,不会给您惹麻烦的。”沈莫离像泥鳅一样从沈大娘手中滑脱,一溜烟儿跑出了厨房。 沈大娘摇摇头,无奈地道:“这孩子......”也没追出去,而是立马挥动手中锅铲,将锅里的菜翻炒几下,装进盘子里。 沈莫离有原主的记忆,对将军府还比较熟悉,跟着感觉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正堂门口,低着头跟在其他人身后走进去,不经意间掀起眼皮子瞄了一眼,正好看见一桌子都坐着身披铠甲的彪形大汉,大碗喝酒举止粗犷有几分畅快淋漓的洒脱。 而首桌那人却与其余几人不同,此人猿臂蜂腰,英姿勃发,举止优雅,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有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沈莫离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就断定他正是自己的爱人,也是这将军府的主人——殷墨商。 第18章 殷墨商虽长相英俊,但脸上有一道疤痕生生破坏了几分美感,淡淡的粉色痕迹从右边眉头上方斜劈而下,划过鼻梁,终止于左边脸颊,将近三寸长。 好在伤口不深,从远处看去,疤痕似有若无,并不显眼,但看在沈莫离眼中却无比心疼,也并不觉丑陋。 沈莫离看到殷墨商的瞬间,眼里的光芒灿烂了几分,片刻后,平复了稍显激动的心情,敛下眼睑一步步接近对方,在他旁边站定,将美食佳肴依次摆放在席位上。 最后收手时,沈莫离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殷墨商的手背,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指尖窜到心头,生生被撩起几分火热。 殷墨商夹菜的动作稍显一滞,掀起眼皮稍稍看了沈莫离一眼,便若无其事地当作什么也没察觉到,继续听着其余属下高谈阔论。 沈莫离未曾察觉,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正堂,其余人等也未曾察觉丝毫异样。 沈莫离埋着头,快步往厨房方向走去,过了片刻,正路过一座回廊,冷不防被人拦住脚步,他往左边移步,对方亦往左边拦截,抬头一看,又是那个对他胡搅蛮缠死不放手的凤双栖,就低着头皱眉道:“凤少爷有何吩咐?” 凤双栖旁边的漂亮小厮呵斥道:“大胆,见了我家主子还不跪下行礼?” 凤双栖用扇子打断他的呵斥,笑眯眯道:“沈美人儿不是在茅房刷马桶吗?怎么从前院走过来?” 沈莫离不动声色地回道:“前院人手忙不过来,我受人所托前去帮忙,凤少爷若没事,我就走了。”说罢,右移几步打算离开此地。 凤双栖亦右移几步,再次拦住对方,也不在意他的失礼,说道:“美人儿别急着走啊!许久不见,不知你可还过得好啊?若是平日里有什么难处,可一定要记得找我,本少爷定会帮忙的。” 沈莫离冷声道:“谢凤少爷关心,我一切都好,并无难处。” “是吗?”凤双栖眯着眼睛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见殷连翘带着几个丫鬟从回廊那边走了过来,便道:“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沈莫离不明就里,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连忙低头快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凤双栖的视线里。 凤双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莫离的背影,连忙向殷连翘迎了上去,规规矩矩行了个晚辈礼,方才笑道:“小姨母今日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可是去会见闺中密友了?” 殷连翘便是师袅袅的母亲,虽已年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美艳动人,岁月在她的脸上未曾留下任何痕迹,她笑容明媚地缓步走来,在凤双栖一米之外站定,点头说道:“今日与众夫人一同去了赏花会,得了不少好东西,稍后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凤双栖拱手道:“那侄儿就多谢姨母了。” 殷连翘笑道:“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你我何必如此见外,双栖这是要出府吗?” 凤双栖点头道:“正是,柳尚书的长子邀我等去城外狩猎,正好闲来无事,便打算出去走走,若是侥幸猎得狐狸之类的,正好可以带回来给姨母做坎肩儿。” 殷连翘语气越发温和,道:“侄儿如此孝心,姨母心甚慰,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记得早去早回。” 凤双栖点头道:“姨母,侄儿告辞!” 凤双栖走后,殷连翘身边一位丫鬟说道:“夫人,这凤少爷如此懂礼知节,能文会武,也不知日后便宜了哪家大家闺秀。” 殷连翘见凤双栖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意即刻削减了几分,说道:“好啦!不该管的事别多嘴,下不为例!” 那丫鬟霎时脸色苍白,诺诺道:“是,夫人,奴婢知错了。”她居然忘记了这府中的传言,夫人与凤双栖的生母殷连碧并非一母所生,而且素来不和,自己还在不知死活地夸赞凤少爷,正是触了夫人的眉头,夫人心胸大度才不和她计较,若是其他主子,不打烂她的嘴就算轻了。 将军府的太夫人是殷连翘的生母,也是早已过世的老将军的嫡妻,孕有二子一女,殷连碧为最小的女儿,却是 分卷阅读27 老将军征战在外时与姬妾所生。太夫人素来强势,眼里容不得沙子,老将军毁诺在先,她少不得大吵大闹一番,却终究默认了老将军将殷连碧和她母亲接入府中。 殷连翘与太夫人同仇敌忾,对殷连碧和她母亲自然看不上眼,却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尤其得知凤家家破人亡,对殷连碧也深表同情,对凤双栖也没什么偏见。奈何随着父亲和大哥在多年前战死沙场,二哥虽在战场上活了下来,却失去了生育能力,而凤双栖作为凤家唯一的男丁被养在将军府,表面惯会装模作样,背地里行事作风却颇为放荡,殷连翘便对他日益不待见起来。 殷府多年来只此一个男丁,二哥又对他培养多年,连殷府所有下人都称呼他为‘少爷’,将他当作一个正儿八经的小主子服侍着。若是不出意外,凤双栖日后很有可能继承将军府的所有家产,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别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这可是她父兄拼尽性命挣来的荣誉和财产,凭什么最后便宜了这么一个黄口小儿,还是一个庶女所出。 若是父兄尚在,何时轮到一个外姓之人嚣张至此。 殷连翘就算有再多不服,也只能心里忍着,面上和和气气的,将凤双栖当作一个亲侄子来对待,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毕竟作为一个出嫁女,便不该无故对娘家之事指手画脚,毕竟对方也没犯什么大错,表面上的确无可指摘,她也找不到理由提出任何意见。 沈莫离迅速溜回厨房,又来来回回送了几回,每回都见殷墨商在大碗喝酒,特担心他喝趴在桌子底下,毕竟阿商在现代的酒量就没有多好,虽不是一杯就倒,但和他的酒量比就差远了,就不知道在古代世界的酒量如何。 不过,据说古代的酿造技术不是很好,酒精浓度比较低,应该没那么醉人才是。 然而,沈莫离完全想错了,就在深更半夜他起来上茅房时,就发现自己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在他无意间看见一个人影蹲在草堆里一动不动时,可是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将军府遭贼了呢。走近一看,才发现正是他心心恋恋的爱人。 沈莫离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靠近对方,借着月光的照耀下,确定对方正是自己的爱人无疑,低声唤道:“将军?将军?”一边叫,一边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却被一把抓住手指。然后,就见对方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将手指竖在薄唇上,‘嘘’了一声,轻声说道:“别说话!” 沈莫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余光瞟到草堆上有一个窝,窝里有一只毛色暗淡的大黑猫,猫的肚子下面蜷缩着好几只小猫咪。 那几只小猫咪睡得正熟,肚皮一起一伏,大黑猫却睁着一双发亮的眼睛,目光幽幽地盯着殷墨商,张开嘴露出森森獠牙,不断发出威胁的声音,全身的黑猫都像触电般炸裂开来,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冲过来和歹徒同归于尽。 殷墨商说完话,就转头重新看着猫咪,皱着眉头,好像在纠结什么。他身上早已不是白天那一身铠甲,而是换了一身素衣,头发也全部披散在脑后,完全是一副就寝之后的模样。 沈莫离试着抽了抽手指,没抽过来,疑惑地问道:“将军,你在干什么?”他记得这只大黑猫不就是从外面来的野猫吗?什么时候在将军府扎根还生了一窝小猫? 殷墨商又转过头,幽幽说道:“偷猫!” 沈莫离神色一怔,愕然道:“偷......偷猫?” 殷墨商神色凝重地道:“只偷小的,不偷大的。”也许是见大黑猫这么警惕,所以有点束手无策,才没有立刻动手。 听了这话,沈莫离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会多出这么个爱好,见对方神色清明,也不像是喝醉酒之后的表现啊!实在令人费解,便问道:“那将军你偷回去做什么?” 殷墨商好像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皱着眉思考起来,半响都没搭话。 沈莫离见他不说话,就忍不住逗他:“将军,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带你去另外的地方找小猫咪,好吗?” 殷墨商歪头思考片刻,问道:“有这个毛多吗?” 沈莫离连忙点头道:“有,绝对比这个毛多。” 原来阿商这辈子是个绒毛控啊! 他终于有点儿确定对方是喝醉了还没酒醒。 殷墨商点一下头,一把搂过沈莫离跳到房顶上,像一根轻飘飘的鸿羽一样落在瓦片上,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沈莫离猝不及防之下失重,被吓了一大跳,立刻抓着对方的袖摆,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就听对方问道:“往哪边走?”,下意识往自己所住的偏院指了一下,立刻就被带着在房顶上跳跃起来,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往他所指的方向飞去。 三言两语就上当,对方果然是喝醉了。 第19章 不过两三下,殷墨商就带着沈莫离落到院子里。 虽然作为一名下等奴仆,但在将军府的待遇也是很优质的,虽然居住环境比不上上等奴仆,但也能一个人分到一间屋子, 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偏院,却住着十来号人,沈莫离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就怕把其他人吵醒看见殷墨商醉酒后的模样,就低声道:“别说话,跟我来。” 殷墨商放开搂住他腰的手,面无表情地点头,跟在对方身后,走进一间破旧的屋子,来到一个木箱子面前。 沈莫离弯着腰,指了指箱子里的那个白团子,说道:“怎么样?这只猫咪好不好看?” 白团子不到巴掌大,全身都是柔软细腻的白毛,玲珑精致的小脸儿,粉色小巧的鼻子,细长白皙的尾巴,微微起伏的小腹,看起来可爱到爆。 殷墨商一把将小团子提起来捧在手心,直直地往门外走去。 沈莫离连忙拉住对方,小声问道:“诶!你要回去了吗?” 殷墨商严肃地点头。 思绪一转,沈莫离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那要不要把我也偷回去?我觉得自己的毛也挺多的,比这只团子可爱多了。” 殷墨商打量了一下,赞同地点点头,一把将小猫咪送到沈莫离手中,一下子搂住他的腰身,像一只轻盈的仙鹤跃上房顶,翩然离去。 此时,殷墨商的院子里,正有几队侍卫在来回巡视,其中一队巡视着,忽然发现旁边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领队连忙紧随其上,冲到一扇窗户面前,就见那道黑影停在了屋檐底下,借着月光一瞧,赫然是自家大将军的相貌,怀里还搂着一个俊美如斯的少年,大吃一惊,上前行礼道:“属下拜见大将军。” 沈莫离怀中的小团子好像被吵醒了,伸出一个小脑袋四处望望,‘喵’了一声。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对方,一 分卷阅读28 言不发地跳进了窗户,留下那个侍卫队长风中凌乱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带着跟上来的一队侍卫继续巡逻。 沈莫离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了一下周围,就猜到这里是殷墨商的卧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关紧窗户,把自己牵过去按在床上,把小团子从他怀里提起来扔在角落里,又两三下将他衣服扒光。 殷墨商翻身上床,把赤·裸的沈莫离按在怀里,摸摸他毛绒绒的小脑袋,说道:“乖!睡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沈莫离又是欣喜又是担忧,欣喜的是对方醉酒之后对他表现出的亲近,还让自己登堂入室同床共枕,担忧的是对方以前喝醉之后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反应,不仅偷鸡摸狗还把其他人也带到自己床上。 一时间,沈莫离却是喜忧参半,见对方毫无芥蒂地进入熟睡,只好苦笑不得闭上了眼睛,也同样睡了过去。 次日天色未明,殷墨商从深睡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便察觉到一丝异样,低头一看,自己怀中躺着一个光溜溜的俊美少年,脑子一懵,吓得一把推开对方,从床上滚了下去。 沈莫离睁开迷蒙的丹凤眼,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道:“将军,您怎么醒这么早?”他侧身倚在床上,湿润的眸子染上几丝魅色,被子从颈部滑落到腰间,漆黑的发丝洒在晶莹如雪的肌肤上,如玉如雪的锁骨上印上几道青红不一的痕迹,胸前的两颗红豆若隐若现,简直是个天生的尤物。 殷墨商目瞪口呆地指着他,结巴道:“你......你......” 沈莫离对他的震惊视若无睹,轻笑道:“将军这是要去上朝了吗?奴才服侍您穿衣吧!”说罢,他从床上站了起来,从地上随便捡起一件外衣挂在身上,蹲在地上想要把殷墨商扶起来。 殷墨商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离了对方大概三米远,强装淡定地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见他的语气里有几分质问的意思,耳朵却染上几分红色,一双桃花眼闪烁不定,沈莫离内心阴笑,面上却故作委屈道:“将军难道什么也不记得了?” 殷墨商疑惑道:“记得什么?” 果然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沈莫离思忖一下,立马泫然欲泣道:“将军可还记得您昨晚到奴才的院子里偷猫?” 殷墨商再次目瞪口呆:“偷猫?!” 沈莫离泪眼朦胧道:“是啊!您要偷我的猫,我虽不敢反抗,却对您再三恳求,最后,您不仅将奴才的猫偷走了,还连我也一道带了回来,带回来不说,还强迫我做了那种事,嘤嘤嘤......”一边假哭,一边用余光偷瞄他的神色,还不经意让衣服滑落几分,将自己锁骨上的痕迹显现出来。 殷墨商的脸上顿时青白交加,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这朵绝色,见了对方身上的痕迹,神色一滞,终于半信半疑地问道:“我真的对你......做了那事?” 沈莫离肯定地点头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欺瞒。不过......”说着,他一步步接近殷墨商,再深情款款地道:“不瞒将军,奴才多年以前便已倾慕于您,将军虽如此粗暴地对待我,我却并不责怪将军分毫。你我二人虽未做到最后,但我的身心早已属于将军一人,从此以后,我沈莫离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绝无二心!” 殷墨商见他眼中纯粹的爱意仿佛火山喷发一般浓烈,震惊了片刻,及至分辨出他话里的意思,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有做到最后就好,否则他就该羞愧难当买块豆腐撞死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俊美少年从床上提起一只雪白的团子捧在怀里,手指控制不住地摩挲了两下,见对方的穿着,显然是个下等奴仆,沉声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平时做些什么?” 沈莫离轻声回道:“回将军,奴才是您院子里的人,之前在厨房打杂,如今被罚去刷马桶了。” “刷马桶?”殷墨商皱了一下眉头,冷声道:“一会儿我吩咐管家,将你调回厨房。” 沈莫离委屈地说道:“不能把我调到您身边来吗?奴才保证,一定会侍奉好将军的。”说着,媚眼如丝地瞧了他一眼。 殷墨商见他暗送秋波的小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却还是说道:“我身边无需增添人手,你先下去吧!” 沈莫离摸摸怀里的小团子,问道:“将军,那这只猫您还要吗?您如果想养,我就送给将军,如何?” 殷墨商直勾勾地盯着小猫咪看了一秒,移开视线,道:“你可有什么条件?” 沈莫离摇头道:“奴才没什么条件,只有一个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我可否时不时来看小团子一眼?”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嘴里这么说,他心里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是想借着猫咪拉近和爱人的关系。 对于这个要求,殷墨商鬼斧神差地点头同意了。 沈莫离在心里暗自得意,将小团子放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就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将军房里走出一个绝色美人儿,而且还是个男的,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沈莫离调皮地冲他俩眨了眨眼睛,心情愉悦地大摇大摆回了偏院,正见同院里的一个下等奴仆在满院子找猫,一见他进门,就连忙迎上来问道:“阿离,你看见我养的那只猫了?昨晚上还好好地躺在屋子里,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小雪它一直都很乖的,从来不会乱跑。” 沈莫离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低声道:“那个,其实昨晚上将军来偏院散步,看上了你家小雪,我无意间看到,就上前搭话,见他想要带回去养,我就撒谎说是我的,自作主张把小雪送给了将军,将军过意不去,就给了我二两银子。”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放在那人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呢?既然是将军想要养小雪,别说二两银子,就是白送都可以。”那人恍然大悟,对他的话没有产生一丝怀疑,兴高采烈地拿着二两银子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沈莫离听说小雪是那人从大街上捡来的,刚断奶没多久,刚开始就喂点米汤,养了半个多月,现在可以吃一些鱼汤泡饭,很好养活,没花一个铜板,这么算来,对方是白赚了二两银子呢。 虽然自己倒贴了一个月的月钱,但能和爱人说上话,搭上关系,别说二两银子,就算二百两银子也是值的。 轻而易举地哄骗小猫咪的前主人,沈莫离悠哉游哉地回房洗漱,去厨房领了早饭,管家就亲自来通知他不用再去刷马桶,可以重新回到厨房打杂,月钱从二两银子升到五两银子,待遇直接晋升为上等奴仆。 对于钱财待遇什么的,沈莫离并不放在心上 分卷阅读29 ,他高兴的是阿商对他的事情有多上心,半个时辰不到就将他的事情吩咐下来,虽是出于补偿的心态,却让他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第20章 因为一只猫,沈莫离成功地和殷墨商搭上了线,隔三差五地就去主院借着看猫的名义和他搭两句话,不过更多的时候则是看不到人。 好在,经过十多二十天的努力,沈莫离在主院的侍卫们面前混了个面熟,看到他还亲切地打两声招呼,有少数人都在心里猜测他和大将军之间神秘的关系。 而另一边,凤双栖得知了沈莫离不仅被调回厨房,还开始在舅舅的主院走动,一时间胡思乱想起来,刚开始还摄于舅舅的威严,不敢随便去找沈莫离麻烦,过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借着殷墨商出府之际拦住了沈莫离。 沈莫离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了半上午,趁着清闲的时候去主院走了走,回偏院时路过一处僻静的花园,被凤双栖拦了下来,见对方怒气横生地看着自己,皱眉道:“凤少爷,请问有何贵干?” 凤双栖一双眼里燃起熊熊烈火,质问道:“沈莫离,你和我舅舅是什么关系?” 沈莫离抬起下巴,高傲地说道:“不管我们什么关系,你好像都没资格知道。” 凤双栖面色更加阴沉,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推着靠在一颗桃树下面,冷声道:“沈莫离,别逼我动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沈莫离面色如常,挑了一下眉,嘲讽道:“是吗?我好怕怕哦!”手上却使劲挣扎,企图逃脱凤双栖的控制,奈何他手无缚鸡之力,而对方练了十多年的内力,力大无穷,抓得他差点儿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对方不管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用强,面目狰狞低头凑了过来,好像欲行不轨,沈莫离连忙偏头躲过对方的袭击,思绪一转,狠狠地屈膝往上一顶,脚下狠狠一踩,双手一推,就挣脱了束缚,然后就见对方狼狈地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下身,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你居然敢......这么对本少爷。” 沈莫离双手一摊,无奈道:“凤少爷,我也不想的,是你出手的,我只不过自卫而已。”说罢,蹲下去拍拍他的俊脸,告诫道:“我劝你还是别招惹我,不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我和大将军的关系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凤双栖痛得扭曲了面容,恨恨道:“我还当你是一个冰清玉洁的花中仙子,如今看来,不过是个放荡不羁的下贱货色,别以为招惹了舅舅就会平安无事,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腻了你的,到时你照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沈莫离的神色也冷了下来,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一石二鸟的好主意,顿时眼神带着几分踌躇,面上却强自镇定,说道“你胡说,大将军是真的喜欢我,才不会像你这样风流成性,那天晚上,他明明说过,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凤双栖见他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了他,更加了一把劲:“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舅舅素来冷酷无情,这么多年,别说是下人主动献身,就是那些官家小姐主动献媚,也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些爬床的人,无论颜色多好,只要招惹上舅舅,无一不是下场凄惨。五年前,将军府一个不知轻重的下人,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便不知死活地半夜爬床,最后不仅被打得半死不活,还被卖到了青楼被千人枕万人骑。” 他越说,沈莫离的脸色越发苍白,跌坐在地上,摇头道:“那些人是咎由自取,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心的,大将军也是真心对我的。” 凤双栖继续火上浇油,道:“怎么就不一样了?难道你不是下人了?还是你没有主动爬床?舅舅不过是见你长得貌美了些,生出几分好奇之心,待这份好奇消失殆尽,你绝对会被弃如敝履。还不如趁着现在另投我处,至少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只要你答应我,依从我,我就将你纳为妾室,如何?”感受着下身缓和一些的疼痛,他发誓等玩腻了沈莫离,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不,将他的脸划花扔到南风馆去,让他一天到晚不间断地接客,除了吃饭睡觉就别想下床。 沈莫离果然动摇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其实已经被他恶心地差点吐了出来,却还要配合他一起演戏,简直憋出内伤。 凤双栖从地上坐起来,抓住他的肩膀,点头道:“本少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不信,我可指天发誓。” 沈莫离终于勉强点头道:“这件事我不可能立刻答应你,给我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卯时初,我去紫竹林给你答复。” 凤双栖欣喜若狂地道:“好好考虑,三日之后我一定准时赴约,亲耳听到你的回复。”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莫离点头,看着他的手,说:“现在,你可以先放开我了吧!” “好好,听你的,那我就先走了。”凤双栖一口亲了下去,却被对方偏头躲过,只亲中脸颊,只能遗憾地放开他,转身离去。 沈莫离见他离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用袖子狠狠擦着左边脸蛋,擦了好几下,差点将脸擦破皮,才放下手,口中骂道:“呸!人渣!死变态!”要不是劳资躲得快,在这个世界的初吻就没了。 不过,好歹利用这个机会讨回一点补偿,沈莫离将手心打开,看着自己顺手牵羊从凤双栖那里偷来的玉佩,终于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两个时辰不到,将军府就传言凤双栖的玉佩不见了,正命人四处搜索,每个下人房间都被搜了个遍,就是没找到那枚一直挂在凤双栖脖子上的祖传玉佩。 沈莫离的身上和他住的房间自然也被搜了个遍,却同样没有找到痕迹。 废话!那么贵重的东西,他偷过来的那一刻就赶紧消失灭迹,还能让其他人抓到把柄不成?别说玉佩本身已经被他敲碎成粉末,就连那条红绳也被他烧成了灰,找得到才怪! 同时,在他销毁玉佩之时,系统那里就顺利抽取到凤双栖身上的一大半儿气运。 三日后,沈莫离寅时就起床洗漱,换了一件短打布衣,就往后山那成片的紫竹林走去,到达之时已是气喘吁吁,他顺着小路往约定地点走去,一下子就看见凤双栖穿着一身紫色华服,屈膝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纸扇。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刚好到卯时,就走了上去,说道:“凤少爷。” 凤双栖立刻站起来,与他相对而立,高兴地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眼神非常自信,觉得对方一定不会拒绝自己。 然而,沈莫离微微摇了一下头,特别遗憾地说道:“不好意思,经过整整三天的慎重考虑,我 分卷阅读30 觉得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因为你长得就不合我口味,还请凤少爷你以后别再纠缠于我。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互不干扰,可好?” 凤双栖喜悦的神色一滞,沉声道:“沈莫离,你是在逗我玩儿?” 沈莫离好笑地摇了头,道:“我何时逗你玩儿了?难道不是你经常来骚扰我的?这几年,我已经很多次明确表示拒绝,你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一再骚扰于我,我迫于无奈,只能在这里正式地对你再说一遍:无论你是威逼还是利诱,我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和你有任何瓜葛,也请你以后离我远点儿,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沈莫离感激不尽。” 这目空一切的表情,这高傲冷艳的眼神,这骂人不带脏字儿的语言,妥妥的就是欠揍又欠虐,也成功地激起了凤双栖的怒气。 凤双栖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头发忽然无风自动,一手成爪,迅疾如电抓住他的脖子,威胁道:“你敢再说一遍!” “咳咳......”沈莫离抱着他的手指往外掰,根本就起不了半点作用,却有恃无恐地挑衅道:“说就说,像你这种喜欢滥交的公子哥儿,我不屑与之为伍,咳咳......” 凤双栖命令道:“最后一次,给你一个改口的机会。”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照样这么说。”沈莫离忽然见远方有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衣襟扯开几分,嘶哑着嗓子喊道:“救命啊!非礼啦!杀人灭口啦!” 凤双栖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他,冷笑道:“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等我将你从里到外品尝一遍,就把你的尸体扔到荒郊野岭去喂狗。” 沈莫离脸色苍白,眼里满是倔强和坚毅,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宁死不屈!” 话音刚落,凤双栖的身体就飞出两三丈,砸倒了一大片紫竹,才重重地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嘴里咳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丝渗入地下。 而沈莫离则被来人捞入怀中,惊魂未定地搂住那人的腰身,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脸颊微红,一双丹凤眼微微湿润。 凤双栖捂着胸口,双眼赤红地抬起头,正想怒斥来人,却冷不丁地愣神了片刻,眼里的怒意顿时化为害怕,喃喃道:“舅......舅舅。” 第21章 殷墨商面无表情的脸上泛起一丝寒意,周身气息格外冷冽,他将沈莫离抱在怀里,一手轻抚他的背部,一手拿着长剑指着凤双栖,一双深邃清幽的利眸像利剑一般刺向他,吐字如雷,道了一声“滚!” 仅一个字,便如惊天巨雷一般在凤双栖耳边轰然炸响,将他的怒气,傲气和尊严一应轰碎,败得溃不成军,只能灰溜溜,连滚带爬地跑下山去,就怕多留半刻便一命呜呼,命丧亲舅之手。 沈莫离捂着胸口,喘着气儿道:“将军,我......” 殷墨商立马打断,眼神带着一丝安抚,说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沈莫离的话全都噎在喉咙里,疑惑地看着他。 话说,阿商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是又在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总算解决了凤双栖这个大麻烦,也试探出阿商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点感觉,否则为何对凤双栖出手如此之重,还下意识就做出这种亲密的动作?妥妥的对他已经上了心嘛! 只要阿商对他和凤双栖的事情产生好奇,就会让人调查前因后果,加上今天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到时必定会严厉惩罚凤双栖,就算不能将他彻底赶出将军府,也能让对方脱一层皮,更别说来找他麻烦了。 主角孤立无援,连唯一对他不错的舅舅也对他产生芥蒂,那些狐朋狗友见风使舵,还不立马和他划清界限? 不过,既然阿商打断了他的话,他就懒得解释了,让他自由发挥在脑子里把剧情补完,或者直接让人调查。 本来,对今天他和凤双栖出现在紫竹林之事,他就打断实话实说,至于他为何知道殷墨商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若当真被问到,他也只言巧合。 他能说自己花了十多两银子从阿商的贴身侍卫那里买来的消息吗?绝逼不能啊! 殷墨商今天正好休沐,不用上早朝也不用去军营,就早早地来紫竹林练剑,却遇到沈莫离被自己的外甥如此对待,又亲耳听见对方口出污言秽语,一股怒意直冲脑门,信手一挥就将凤双栖打落出去,见沈莫离撕心裂肺地咳嗽那种难受的模样,心中一抹心疼升腾而起。 至于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 殷墨商平复了复杂的心绪,轻声道:“我带你回去。” 沈莫离依恋地抓着他的袖子,默默点了头,就被对方横抱着往山下掠去。 不过片刻,就被对方带到主院,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卧房,被放在柔软细致的床上。 沈莫离在那些侍卫的注目下,脸上难得的升起了两抹微红的霞云,被放在床上之后,见对方站在床前一动不动,他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含羞带怯地注视对方,问道:“将军,您要上来吗?” 殷墨商拿着剑捏紧拳头,神色僵硬地退后一步,像是思考了一下,转身放下剑鞘,同手同脚地过去躺在床上,规规矩矩的双手交叠在腹部,连沈莫离的一片衣角也未沾到。 沈莫离双眼眯起一个狭长的弧度,淡笑着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低泣道:“将军,方才若不是你,我早就命丧黄泉了,将军的大恩大德,奴才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殷墨商身体有点僵硬,有点儿手足无措地说道:“不用,举手之劳。” 沈莫离说道:“这怎么可以呢?将军不过是举手之劳,却救了我一条命,若我不是个下人,性命太过卑贱,害怕将军嫌弃,我必定对将军以身相许。” 殷墨商本来就是断袖,又对外申明自己失去生育能力,这些年一直未曾找到符合心意的人选,如今被沈莫离隔三差五地撩拨几下,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如今再次躺在一张床上,第二次被对方告白心意,心里那几分模糊的打算便肯定了几分。 思来想去,殷墨商便直言问道:“你此话当真?” “啊?”沈莫离张大了嘴巴,不知爱人是何意思,又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 殷墨商以为他要反悔,心中霎时升起一丝急迫感,翻身压在沈莫离的身上,压住他的手腕,与他四目相对,询问道:“我若让你以身相许,你可心甘情愿?”态度无比认真,无比郑重。 沈莫离眼中迸发出强烈的神采,忙点头道:“我当然愿意。” 殷墨商再次确定道:“当真?” 沈莫离斩钉截铁,道:“千真万确!童叟无欺!” 殷墨商僵硬的神色 分卷阅读31 放缓了几分,慎重地下了决定,“好,我即刻命人选定良辰吉日,吩咐府中准备婚礼,到时你我二人便结为夫妻。” 沈莫离:“......”? 所以,这是还没谈恋爱就过渡到结婚的程序了吗?也太快了吧!阿商究竟又在脑补些什么?沈莫离无奈地想到。 虽然这个神展开确实让他有点儿出乎意料,但沈莫离确实求之不得,他们在现代经历了两次生离死别,又在上个世界经历了白头偕老,如今直接结婚倒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两人早就是老夫老妻了。 其实,想想也没错,以身相许的意思不就是他嫁给阿商嘛! 于是,殷墨商自顾自地点了一下头,出了门让人将管家过来,与其敲定成婚的时间、地点和规模,询问了一下凤双栖和沈莫离的事,得知了凤双栖干的那些荒唐事,当即下了命令,将他扔到军营去苦练,三个月不许回府。 然后,就兴致勃勃地转身回房,低下头在沈莫离额头上落下一吻,神色颇为温和,不经意间看到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淤青,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从旁边拿了一瓶药膏给他涂上,眼神特别专注,动作特别轻柔。 “婚礼定在下月十五。” “会不会太急了点儿?” “不会。” 禹国和三百年前的大禹王朝一样,对龙阳之事都比较宽和,娶男妻纳男妾之事在明间亦很常见,一些达官贵族更是蔚然成风,以此为荣。 所以,早就没有生育能力的大将军娶一个男妻,自然也没什么奇怪的。 下月十五,今天正好初八,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月零七天,他们的婚礼即将昭告天下,全国人民都会知道他俩的关系,忽然有点儿紧张肿么破? 至于他的身份太过低微这事,他倒是没放在心上,一来这是一个任务世界,二来他也并非那种在乎外人眼光的人,只要能够与自己心爱的阿商在一起,就算遭万人唾骂,他也甘之如饴。 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要再与阿商生离死别。 管家离开不过一个时辰,整个将军府都得知此事,众人议论纷纷,有褒有贬,沈大娘刚起床就得知此事,仿佛被一个晴天霹雳砸中,焦虑地在房中走来走去,连去厨房做事的心思都淡了几分。 不过片刻功夫,管家就让人抬着几十箱聘礼进了院子,还特地告诉她三日后搬进浮云阁,以后她就是浮云阁的主子,不再是个厨娘,并且挑选了几个丫鬟在她身边伺候。 沈大娘千恩万谢地送走管家,等了好几会,也不见自家儿子回来,只能心神恍惚地去了厨房,管事什么活也让干,让她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度过了一上午。 中午回偏院,才好不容易见到沈莫离,沈大娘连忙拉着他进屋关上门,教训道:“你这死孩子,让你不要去招惹将军,你就是不听,男妻是那么好当吗?别看现在对你情深意浓,到时将军腻烦了你,一纸休书将你打发,你要到哪里说理去?”说着,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用一根手指不停地戳着他的脑门儿。 沈莫离不以为意,拿着从主院那里顺来的糕点,一边吃一边说:“娘,你别乱说,将军才不会休了我。而且,下个月我和将军就要大婚了,您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话吗?” 沈大娘到底舍不得下重手,只将他脑门儿戳出一道红印子,就算了了,坐在椅子上,也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吃了起来,一边还唉声叹气地说:“我倒是想祝福你们,我当了一辈子的下人,如今居然翻身做了将军的丈母娘,这滋味儿,一言难尽呐!” 沈莫离问道:“有什么一言难尽的?难道不是应该睡着了都会笑醒吗?” 沈大娘正色道:“老娘还不是担心你吗?谁知道这门亲事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沈莫离翻了个白眼,道:“有什么可担心的?您老就看着吧!我会和将军过一辈子,死也埋在一座墓穴里。” 沈大娘连忙呸呸呸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说什么死不死的?嘴上没个把门儿,再乱说你直接去将军那里住,别回来了,看见你就烦。不对,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我自己掐的。” “沈莫离,你现在翅膀硬了,当了将军夫人,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娘,你就别问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沈大娘瞪视着沈莫离半响,见他硬着脖子不交代,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戳戳他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第22章 殷墨商安排婚礼的当天,太夫人就将他唤去了一个多时辰,期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才将他放了回来。 据说太夫人对儿子娶一个家生子为妻,并未表示反对,全府上下也都知道了沈莫离成为将军夫人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有少数人更是人心惶惶。 尤其是那些仗着凤双栖在背后撑腰,欺负他的那些管事和下人,对此更是战战兢兢,惴惴不安,越发害怕沈莫离找他们算账。 其中,以李大牛为代表,此人趋炎附势,为了巴结凤双栖,收拾了不少不服从他管教的下人,如今得知被他威胁惩罚过的沈莫离居然巴上这将军府真正的主人,即将成为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越发的惊慌失措,简直是度日如年,如履薄冰。 果然,不出一天时间,他就听闻凤双栖因为招惹未来将军夫人,被大将军赶到军营去苦练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管家亲自带人来将他杖责一百,把他打得半死不活,拉出府去发卖了。 其余一些多多少少都欺负过沈莫离的人,也被处置了一通,或发卖,或杖责,使得将军府众人都明白了沈莫离在殷墨商心目中的位置,越发不敢怠慢,每次见到沈莫离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蔑视和不恭。 于是,沈莫离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发现和他作对的那些管事和下人都被挨个收拾了,完全没有他插足之地。 闲得无聊的沈莫离顿时鼓起了双颊,虽然心里舒坦了几分,却到底没有自己亲自收拾人来得爽快,他都还没来得及见到那些人悲惨的样子呢。 不过,郁闷了一时半刻,他就将这些情绪抛诸脑后,勉强领了殷墨商这份情。 尤其是见到那些以前对他冷嘲热讽的下人们,现在见到他像是耗子见了猫一般,就觉得特别舒心。 再怎么说,他在现在也是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在这里当下人不说,还被人随意打骂,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个心理落差。 至于凤双栖,沈莫离虽然知道阿商将他赶去了军营,却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凤双栖早晚会回来,毕竟他是凤家的遗孤,说什么也不会被完全放弃,除非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所以,对付男主这件 分卷阅读32 事本应徐徐图之,他并没有因为凤双栖没有得到更严厉的惩罚而气馁,反正对方唯一能够证明身世的玉佩被自己毁掉,时隔十八年,应该不会轻易被雪国查到他的身份。 只要他一天是将军府的表少爷,就一天被他控制在手里搓圆捏扁,日积月累,他就不信对付不了他。 而另一边的凤双栖,被殷墨商赶下山之后,不到半个时辰,还没来得及叫大夫来治伤,就被护卫从床上拖起来塞进马车,被送到城外的军营去了。 一时之间,凤双栖的脸色青白交加,眼神阴翳,整个五官都扭曲得不成样子,心神动荡之下,猛地一口鲜血喷出。 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凤双栖咬牙切齿道:“沈莫离,我与你不共戴天!” 与此同时,大将军即将迎娶男妻之事,也在京城里传遍了。 殷墨商如今刚满三十,为将十余载,是禹国有名的战神,受到各个官家小姐的倾慕与追捧,虽容颜已毁,无法拥有子嗣,依旧有好几个达官贵族家的姑娘暗自倾心。 御史大夫之女苏静棠,花容月貌,温柔贤淑,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如今刚满十八岁,年纪虽小,却对殷墨商倾慕已久,奈何父母反对,只得将这份情意藏在心底。 如今听闻心上人即将成亲,对方还是个地位低下的家生子,心有不甘之下,暗自垂泪整整三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又有刑部尚书之长女徐月瑶,姿容秀丽,一曲琵琶名动京城,如今已满二十岁,却始终未曾出嫁,被殷墨商多次拒绝,却没有打消念头,如今听闻他即将迎娶男妻,一时悲痛万分,在家里要死要活。 什么郡公之女,将军之女,丞相之女,侯爷之女,或已出嫁,或未出阁,对殷墨商一往情深的比比皆是,反应平淡一点的只是稍稍抱怨几句,反应强烈一点的则一哭二闹三上吊,均是替殷将军不值,觉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沈莫离根本就配不上大将军。 这般痴情女子的所作所为,不过一时半刻便传遍了京城,众人津津乐道,赞叹不已,纷纷对未来的将军夫人表示好奇。 不说京城里各大家族,这个消息也在城外军营传遍了。 这段时间正好不上战场,上到将军下到士兵,都有点儿闲得蛋疼,有事儿没事儿就围在一起八卦,从国公郡公的三姑六婆说到隔壁老王偷了一根葱,殷大将军娶男妻这事儿,也没有逃过他们的毒口。 殷墨商麾下的几个将军聚在一起,对两人的事儿进行各种猜测,从恩怨情仇到英雄救美再到青梅竹马,八卦之心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心情十分愉快。 而在军营里的凤双栖,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内伤还没休养好,每天还要经受高难度的训练,现在又听见他觊觎多年的沈莫离和他敬仰畏惧多年的小舅舅定下婚约,内心十分复杂难言,还要被其他贵族子弟问东问西,要多窝火有多窝火。 户部尚书之子李彦逵,和凤双栖一般年纪,相貌虽然平凡,文采也不出众,一身武艺却十分了得,比凤双栖还要高上几分,个性桀骜不驯,因李尚书与殷墨商素来不对盘,李彦逵对凤双栖的关系也不太友好,时不时地就冷嘲热讽几句。 训练结束之后,李彦逵立马带着几个小弟大摇大摆地冲凤双栖迎了上去,说道:“凤校尉且慢。” 凤双栖停住脚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拱手道:“不知李校尉有何指教?” 李彦逵抬起下巴,幸灾乐祸地笑道:“指教倒是没有,不过是想提前恭喜凤校尉,令舅大将军如今终于娶妻,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据我所闻,未来的将军夫人是个身份低微的家生子,这倒是让在下大吃一惊,也不知京城里那些达官贵族要如何议论此事,凤校尉身在局中,可有何感想?” 凤双栖似笑非笑地问道:“李校尉的意思可是看不起出身低微的贱籍之人?虽然长辈之事,我不好多做评价,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当今陛下的生母,如今的太后,出身亦是不高,却早已成为这禹国最尊贵的女人,李校尉此话一出,就不怕惹得龙颜大怒吗?” 李彦逵霎时冷了脸色,沉声道:“凤双栖,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与你说道一下未来的将军夫人,你作何要扯到太后身上?” 凤双栖冷笑道:“我虽不才,却也知道不该随便议论长者之事,大将军与你父亲平辈相交,又身居正一品官职,岂是你一个区区九品校尉可以随便议论的?”说罢,他带着几位好友从容淡定地离去,将李彦逵等人远远抛在了身后。 李彦逵死死盯着凤双栖的背影,跺了跺脚,怒气冲冲地往反方向冲了出去。 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 不过几日功夫,管家就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并将沈大娘迎进了浮云阁,还让画扇跟在身边伺候,其余有十数人在院子里打杂。沈莫离自然也得到了一个单独的院子,与沈莫离十分交好的李大宝也被管家调到他身边,只是沈莫离拒绝入住,死皮赖脸,形影不离地跟在殷墨商身边,与他同床共枕。 其余一些或多或少照顾过沈莫离一家的下人,都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殷墨商自从与沈莫离心意相通之后,只要一回府就陪在他身边,有什么事也会拉着他一起做,不仅让管家给他置办了好几箱衣服鞋袜,还亲自带着他去了名下几家店铺,将几位管事介绍给他认识,顺便挑选了一些符合他心意的首饰。 偶尔,沈莫离也会被殷墨商带去给太夫人请安,只是太夫人身体素来不好,自从丈夫和大儿子战死之后,她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府中大小事务都从来不曾插手,对沈莫离的态度也模棱两可,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第23章 时光穿梭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成亲的前一天。 这几日,殷墨商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和沈莫离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沈莫离虽言语不曾表露什么,情绪却沉闷许多。 还不容易忙完的殷墨商,难得在晚饭不久后便回府,却敏锐地察觉了沈莫离的几分情绪,他回了府进了院子,就见他几乎都要将小雪的毛给撸秃了,便走过去将他怀里的雪团子提起来撸了两把,问道:“阿离,怎么不高兴?” 雪团子蹲在殷墨商怀里,冷不丁被撸了两把,抬头一瞧,顿时眼神一凝,连忙挣扎着从他手里跳出去,刷的一声窜上树,眼睛瞪得溜圆,警惕地看着殷墨商。 沈莫离坐在摇椅上,一边磕瓜子,一边说道:“没有啊!” 殷墨商瞧了一眼树上的小雪,压下嘴角,道:“你就是在不高兴。” 沈莫离挑眉道:“ 分卷阅读33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吗?” 殷墨商思忖片刻,摇头道:“不知道。” 沈莫离撇嘴问道:“你这些天早出晚归的,都在做些什么?” 殷墨商老实答道:“处理刑部案件,训练刚入伍的士兵。” 沈莫离不满道:“你这几天半夜回来,天没亮就出去,身体拖垮了怎么办?你那些属下都不做事的吗?” “明天就不忙了。”殷墨商看着沈莫离默默安慰道,站在那里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忽然有一些愧疚。 这些天他的确忙于政事,没时间陪阿离,就是为了能够将政务提前处理完,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好好陪在他身边。 思绪一转,见天色渐晚,殷墨商俯下身将沈莫离横抱起来,步伐沉稳地往屋里走去。 站在周围的护卫眼观鼻子嘴关心,余光却不时地瞥向两人。 沈莫离感觉身体一下子腾空,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耳根子霎时一红,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快放我下来,让其他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殷墨商抿嘴说道:“他们不敢说什么。” 沈莫离翻着白眼道:“那也不行。” 殷墨商不听,还将他捧在怀里颠了颠,抱得越发紧实。 沈莫离嘴上说着不行,其实心里觉得特甜蜜,眼里更带着一丝喜意,觉得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格外结实有力,一股温暖的气息萦绕在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处的日子自然是甜蜜的,就算过去多久都不会腻,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些痛苦的过去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爱人的死去和亲人的背叛,将他折磨得痛苦不堪,就算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也弥补不了沈莫离所受到的伤害和打击。 像上一世那样与爱人恩爱缠绵一辈子是他做梦也没想过的事情,不管如今是做梦还是现实,只要爱人还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想到此处,沈莫离看着殷墨商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眼里的情意如潮水一般倾泻而出,将殷墨商灼得连忙移开双眼。 殷墨商将沈莫离放在床上,耳根子通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话本塞在他怀里,说道:“回来的路上,顺便给你带的。” 沈莫离接过来一看封面,挑眉道:“话本?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这些?” 殷墨商默默地坐在旁边,闭口不答。 沈莫离翻开扫了几眼,霎时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读道:“轩辕晓月被冷傲天搂在怀里,精致秀美的脸蛋染上两抹潮红,一手拉开衣带,露出颜色鲜红的肚兜,一手抚摸着冷傲天结实的胸膛,白玉一般的两根手指捻着他胸前的一颗殷红揉捏,使得素来冷静自持的冷傲天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说道:‘晓月,我是谁?’,轩辕晓月呻.吟了几声,声音甜腻地叫道:‘傲天哥哥,快给我,晓月好难受,好哥哥。’......” 殷墨商耳根子通红站起身来,啪地一声把话本关上,抢过来扔在旁边的凳子上,颇有点儿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沈莫离见他羞得无地自容,不忍心再火上浇油,一把拉着他滚在床上,温柔地亲了他一口,撒娇道:“夫君给我带的礼物,宝宝非常喜欢,从哪里买的话本?是侍卫买的还是你亲自挑的?” 殷墨商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将沈莫离揽在怀里,点了点头,答道:“书铺,我买的。” 沈莫离眨了眨眼睛,笑道:“夫君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说着,双手就将对方的腰带解开。 殷墨商连忙按住他的双手,说道:“不可,成亲之后才能圆房。” 沈莫离撇了一下嘴,也只能作罢,心中暗道:老古董!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每晚都试图霸王硬上弓,奈何对方死活不肯,每次都对他实行武力镇压,一言不合就点睡穴,让他觉得特别挫败,简直人生无望。 没办法,谁让爱人这么害羞呢?他也很无奈好吗? 不过好在明日就行婚礼,忍了这么久,终于熬到头了。 正想着,下人们就将外间的浴桶住满了水,殷墨商放开他从床上下去,三下五除二扒光衣服,快速地洗完澡,又拉着沈莫离洗了个热水澡,就打算歇息,没想到门外画扇求见,说是婚礼头天晚上不可同房,要沈莫离回紫兰苑歇息。 沈莫离目瞪口呆地看着画扇,眼里还带着一丝警告,没想到对方却说是他娘的意思。 “可以。”殷墨商思忖片刻,便轻易地点头同意了,沈莫离却磨磨蹭蹭地不肯走,最后被画扇强拉着离开的,垂死挣扎的时候还死死巴着门框不放,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架势,看得画扇一阵无语。 走到半路,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画扇好笑地说道:“我说,又不是见不到了,你至于吗?” 沈莫离哼声道:“我喜欢,我乐意!” 沈莫离一甩头,就落下画扇走到前面去了。 画扇见他孩子气的模样,笑出了声儿,无奈地摇摇头,小跑着跟上去。 翌日,宾客如云,达官贵族以及皇子皇孙尽皆前来祝贺,就连皇上也命人抬了十几箱赏赐来到将军府,每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另外还赏赐了上千亩良田,将沈莫离封为从二品诰命正君,足见对殷墨商的重视。 凤双栖也从军营回到了将军府,站在大门口迎来送往,行事不说面面俱到,却也极为妥贴,将众为宾客招待得心满意足。 也有与他有旧怨,对此不屑一顾之人,却也没有放在脸上,双方客客气气的,仿佛比亲兄弟还亲。 知道将军府一些隐秘的,先前得知凤双栖被赶到军营,以为殷墨商会因此放弃这个外甥,如今又见他被叫回来迎客,虽然有点儿捉摸不透大将军的心思,却也不动声色地受了凤双栖的讨好。 在殷墨商的交代下,管家将此次婚礼办得颇为盛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为沈莫离提前置办的嫁妆足有几十箱,殷墨商与沈莫离骑着骏马从将军府走出去,身后跟着上百人的迎亲队伍,绕着整个京城跑了足足一圈,十几个丫鬟提着系有红绸的篮子,从街道两旁洒下无数的糖果和铜钱,引得众百姓一路哄抢,待吉时将近,才回到将军府,在众人的观礼下拜了天地。 主位上坐着的是太夫人和沈大娘,虽然沈大娘出身低微,但太夫人却丝毫没露出任何不满。实则在十几日之前,殷墨商就让人去官府将沈大娘和沈莫离两人的贱籍消除,改为良民的户籍。所以,沈大娘坐在主位上接受殷墨商这个一品官员的跪拜,虽有点于理不合,但作为殷墨商的丈母娘,却也没什么不对。 因是男子,沈莫离并未盖喜帕,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包裹着 分卷阅读34 雪白的肌肤,衬得他越发风姿俊逸,俊美无双,让众宾客见了也不得不感叹一声:真真是个俊俏的好男儿! 殷墨商也不遑多让,他本就是京城有名的英俊好男儿,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衬得他越发英俊挺拔,丰神俊朗,棱角分明的五官比平时柔和许多,眼里亦带着几分喜意,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熠熠生辉,光华璀璨。 两人一刚一柔,刚柔并济,都是天人之姿,令人赏心悦目,让众人舍不得移开眼去。 沈莫离与殷墨商互相对拜后,就携手站了起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彼此,眼里心里都饱含着尚未诉说的万千情意,无需一言一语便能互相领会,彼此早已心意相通。 拜完堂之后,两人并未回洞房,而是一起拿起酒杯一桌一桌地敬酒,殷墨商言语间对沈莫离多有维护,而沈莫离举手投足间颇为得体,谈笑间淡然自若,丝毫没有卑微之态和谄媚之相,配上他那一张俊美的面容,极为赏心悦目,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低微的下人出身。 诸位皇子和朝中要员,虽看在殷墨商的面子上,对沈莫离的态度颇为和善,却也并未深谈,不过表面客套一番便已作罢! 凤双栖虽对沈莫离恨之入骨,表面上却对这个名义上的舅父多有维护,言语间也没有刻意贬低的意思,到也称得上是大方得体,心胸开阔。 至于心里如何想的,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几个时辰之后,众人渐渐散去,殷墨商因为多次给沈莫离挡酒,眼神虽带着几分朦胧感,步伐却似平时一样稳健,面上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没有醉酒之态,对他了如指掌的沈莫离却一眼看破了他装出的假象。 殷墨商拉着沈莫离往婚房走去,稳稳当当地越过几座回廊和花园,进了房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目光深沉地看着沈莫离。 沈莫离看着他那个醉眼朦胧的小模样,咧开嘴笑了起来,一把将他扑到在床上,说道:“呵呵,好哥哥,这下总该从了我吧!” 殷墨商躺在床上,迟钝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在沈莫离的爱抚下开始回应起来,动作由最开始的生疏到熟练。 满室旖旎,春光涌动。 第24章 两人忙活了大半夜,沈莫离才疲惫的睡去。 次日一醒,天色早已大亮,沈莫离皱了皱眉头,觉得全身酸软,下半身更是麻木得动弹不得,他歪头一看,发现自己被爱人搂在怀里,脑袋枕着对方的胳膊,担心将对方弄醒了,丝毫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想让爱人多睡一会儿。 岂料!耳边传来一声软糯的猫叫声,沈莫离忽然脑子一懵,低头一看,一只黑乎乎的小猫被两人挤在中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打量着自己,惊讶道:“哪里来的小猫?” 与此同时,殷墨商也动了动眼皮子,睡眼朦胧地醒了过来,过了一会儿,迟钝的脑子才彻底清醒了过来,打量了一下怀中的小猫,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两把,问道:“谁的猫?”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小猫溜圆的眼珠子一转,小脑袋蹭了蹭殷墨商的掌心,软软地‘喵’了一声,好像在回答他的问题似的。 “我也想问,将军你也不知道吗?”沈莫离对上殷墨商略带疑惑的眼神,脑中忽然想起爱人半夜偷猫的事情,怀疑这只猫不会就是阿离昨晚半夜出去偷回来的吧?毕竟他昨天喝了酒。 殷墨商摇摇头,老实答道:“不知道。” 沈莫离与他面面相觑一会儿,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为了给爱人留点儿面子,便选择了隐瞒,说道:“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就当它是野猫吧,正好留下来给小雪做个伴,阿商觉得如何?” 殷墨商对他的要求自然无所不允,很痛快地点头同意了。 虽然沈莫离初次承欢,四肢酸软,但今日是成亲之后头一天,不仅要去给太夫人敬茶,还要去祠堂给祖宗上香,将他的名字录入族谱,便眼见着时辰不早了,便打算起床梳洗。 殷墨商眉间一抹愧色,动作温柔地给沈莫离的身体抹上药膏,亲自动手给他穿上衣服,再搂入怀中,说道:“抱歉,我昨晚太过孟浪了。”下面却诚实地竖了起来,正顶着沈莫离的腹部。 沈莫离看着殷墨商心口不一的模样,哈哈笑了出来,直笑得殷墨商满脸通红才肯罢休,情不自禁地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安慰道:“没关系,你不用道歉,第一次都是这个样子,我们多试几次就会习惯的,亲爱的,你的反应简直太可爱了。” 殷墨商任由他为所欲为,纵容道:“你喜欢便好。” 两人温存片刻,一同出去洗漱了,便携手去给太夫人敬了茶,一起吃了早饭,就在太夫人以及各位族中长老的带领下去了祠堂,郑重其事地给众为祖宗磕头上香,由长老将沈莫离的名字记入族谱,听了一遍殷家的家训,这才算结束。 这一番动作下来,沈莫离是满头虚汗,脸色都有点儿发白,没办法,谁让他昨晚太过肆无忌惮,以致于现在疼得要命,连走路都不稳当。 殷墨商一路搀着他回到房间,心疼之心溢于言表,强制性地让沈莫离躺在床上休养,期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没有出过府,这样足足两天,见对方伤势痊愈,才算松了一口气。 沈莫离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天晚上又缠着殷墨商不放,又是折腾到大半夜才罢休,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殷墨商一开始还半推半就,后来却是越战越猛,让沈莫离叫破了嗓子也毫不退让。 等结束之时,沈莫离连说话的力气也无,软绵绵地瘫在床上,被殷墨商抱去洗了个澡,才沉沉睡去。 殷墨商温柔地抚摸着沈莫离的面容,眼中藏匿着无限深情。 曾几何时,他会想到自己会与一人相伴终身? 说来也令人疑惑不解,沈莫离从小在殷府长大,而他的记性也素来极好,模糊记得以前曾经见过阿离,那时却不曾像如今这样心动,纵然他颜色极好,他亦只将他当做万千过客,从不留于心头。 然而,自那次醉酒之后,从床上醒来看到阿离之后,他便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对方的爱慕,并多次纵容他接近自己,并且心中有一种感觉,仿佛他与阿离相识已久,这几十年来之所以孤身一人,不曾对他人另眼相待,便是为了等待阿离的出现。 说到这份熟悉感,殷墨商思来想去不得其法,只能归咎于也许是两人上辈子相识相知,这一世乃是续缘一说。 对于沈莫离自然而然的亲近与爱慕,殷墨商虽心中有所徘徊和不解,却早在那日接受对方以身相许时就已打定主意:今生今世,无论阿离如何对待他,他都不会放他离开! 如今看来,他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彷徨整整三十年 分卷阅读35 ,头一次觉得自己过得这么鲜活,他如何会让对方从自己手中溜走? 想到这里,殷墨商看着沈莫离的眼神霎时坚定起来。 沈莫离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抱着他的双手紧了紧,并用脑袋蹭了蹭他宽阔的胸膛,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却未曾醒来,这依赖他的小模样,看得殷墨商心头越发柔软。 而后,殷墨商亲吻一下爱人的额头,同样闭上眼睛,沉入睡眠当中,双手依旧紧紧将对方搂在怀里。 为了陪伴新婚的将军夫人,殷墨商这一个月特别悠闲,除了不得不处理的公务,其余时间都陪伴在沈莫离身侧,两人不仅在府里腻歪在一起,出府闲逛时亦亲密无间,恩爱缠绵,倒是让那些各种阴谋论的达官贵族信了几分殷墨商的确是因为喜爱沈莫离才迎娶于他,而非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殷墨商素来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与想法,沈莫离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管京中如何流言蜚语,都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倒是让很多想着看笑话的朝中重臣意兴阑珊。 至于坐在龙椅上那位,对殷墨商娶男妻一事便是乐见其成了。 殷家乃是百年世家,传承至今,人数虽少,势力却盘根错节,殷墨商虽非嫡系血脉,却是殷家最出众的人才,手中握着数十万兵权,早年听闻他战场受伤而失去生育能力,刚成年的小皇帝半信半疑,如今见他娶了男妻,又得到对方一个确切的承诺,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殷墨商趁着暂时没有公务,拉着沈莫离见了他的那些好友,也是他在军中的部下,更是在战场上患难相交的生死兄弟。 沈莫离好歹活了好几十年,不说八面玲珑,处事却颇为圆滑,自有一套准则,三言两语间便得到了这些好友的认可,喝起酒来更是毫不逊色,在现代喝过白酒练出的酒量在这个酿造业落后的年代得到了充分的发挥。酒桌之上皆兄弟,与婚礼上不同,沈莫离硬是拦着殷墨商给他挡酒的动作,一人喝趴了十几条壮汉,才步伐凌乱地被殷墨商搂着走出酒楼。 沈莫离一把推开想要将他抱上马车的殷墨商,拍拍他的头,说道:“乖!别闹!我自己爬得上去。”说罢,他摇摇晃晃地踩着凳子爬进了马车,还转过身来扒着门框,对殷墨商招呼道:“亲爱的,快上车!” 殷墨商让护卫将几个好友挨个送回府,就上了车,压住沈莫离乱动的四肢,将他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说道:“阿离,别乱动!” 沈莫离双手挣开禁锢,搂着他的脖子就给了一个响亮的亲吻,还大言不惭地说道:“美人儿,给爷香一个!” 美人儿? 殷墨商的眉梢抽动了一下,目光深沉地盯着他,问道:“阿离可还认得我是谁?” 沈莫离点点头,理所当然地答道:“认得啊!你是阿商美人,我最喜欢的人嘛!” 殷墨商的表情霎时松动了几分,眼神亦是温和了许多,听到‘喜欢’二字,他决定暂且不计较自己被称为美人这件事。 两人回到府中,正巧碰到凤双栖背着包袱去军营。 凤双栖见了两人,停住脚步,冲殷墨商拱手道:“舅舅......”然后看了一眼沈莫离,‘舅父’二字却着实叫不出口。 沈莫离今天喝醉了,虽然意识还是清醒的,话却有点儿多,见了凤双栖,就忍不住刺他两句,摇头晃脑地说道:“栖儿啦!你这是去哪里啊?怎么看着舅父也不打招呼呀?小外甥不乖!我让舅舅把你扔到河里去喂鱼。” 殷墨商眸光幽深地看着凤双栖不说话。 凤双栖在舅舅冷飕飕的眼神下,硬着头皮拱手叫道:“见过舅父。”低着头,掩饰着眸中那一缕微弱的恨意。 沈莫离被殷墨商扶在怀里,死命伸出一只手去拍拍凤双栖的肩膀,称赞道:“小外甥真乖,舅舅和舅父一定会疼你的,么么哒!” 凤双栖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再次拱手道:“舅舅,舅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不等两人点头,就风急火燎地跑出府去。 沈莫离看着凤双栖落荒而逃,满意地点头,心里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想到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被打得遍体鳞伤,沈莫离就气得牙痒痒,先前是身份太低,想要报仇而无能为力,现在做了对方的长辈,不使劲儿折腾他,就对不起自己之前受过的伤。 毕竟,他可是很记仇的。 来日方长,这种口头上的为难只是开胃小菜,大餐还在后面呢! 第25章 殷墨商放下一切和沈莫离腻歪了整整一个月,才投入到繁琐的政务当中。 沈莫离身为将军夫人,也在此时开始慢慢熟悉殷府名下的产业,其中不仅有无数良田,在全国亦有商铺和别庄,都经营着各种丝绢绸缎和柴米油盐,销路十分广阔,收入十分可观。 虽然古代与现代的经营模式与记账方式大不相同,却也有相似之处,身为家产上亿的沈氏集团董事长,沈莫离不过摸索了两三天,便很快上手,他稍微看了一下账本,殷府开销并不是很大,和其他达官贵族相比,称得上是非常节俭了,就靠着那点儿朝廷俸禄也足够度日。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殷府每年有数百万收入,到了年底,却所剩无几,因为这些年战乱,几乎有八成的银子,都用来给士兵发了抚恤金,也有很多时候,在战场上因为粮草不济和国库空虚,殷墨商自掏腰包从百姓手中购粮。 殷墨商作为禹国第一大将,并不仅仅靠着文韬武略,勇猛无敌而得到了将士们的爱戴和拥护,他更是做到了善待手下每一位将士,让所有将士都心甘情愿追随于他。 原剧情当中,凤双栖背叛禹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设置陷阱将最忠诚于殷墨商的三十万虎威军一举歼灭,其中更包括殷墨商的几个好友。这时,朝中就有不怀好意的大臣故意散播谣言,使得殷墨商孤立无援,与其余众将士离心,最后不仅被陛下逮着机会削职,更因此在战场上丢了性命。 死后更是声名狼藉,不得善终! 沈莫离忙了整整一个月,将殷府所有的产业弄了个透彻,加上殷墨商这段时间也比较忙,交流倒是变得少了点儿,不过依然从对方口中得知一些朝堂之事。 据可靠线报,雪国最近不太安分,不仅有一些行踪诡异的人从雪国潜入禹国,还陆陆续续往边关输运粮草,恐怕又是要挑起战事的节奏。 而沈莫离搜索了一下系统给他的记忆,发现差不多就是这一年,雪国就会攻打禹国,只是不知具体日期,不过想来应该快了。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边关密报传来,雪国战将带领三十万大军攻打城池,来势汹汹,而且后续部队还在陆续集结,而禹国这方的 分卷阅读36 边关大将虽勇猛无敌,手下士兵却只有区区十万人数,最多只能死守城池半个月。 所以,半月之内,殷墨商必须带着援兵赶到边关。 于是,为了做战前准备,殷墨商就更忙了。 一来要加紧给士兵们操练,而来要准备粮草和武器,沈莫离白天基本上都见不到殷墨商,不过他现在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战事一起,不是两三个月就能结束的,没个两三年别想结束,而且为了防止凤双栖在战场上沟通雪国陷害爱人,他必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反正他又不是女人,若是跟着爱人随身伺候,必然不成问题,为了此事,他还特意打听过的。随后,就是收拢府中能用的财务,全部换成银票,又得了殷墨商的允许,见缝插针地去军营里帮着制作大批行军路上的干粮,分发给底下的士兵,希望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助爱人稳固军心。 沈莫离做的远不止这些,他在现代对各种吃食都比较了解,如今尝试过士兵们制作的又干又硬的炒面,炒米和烤饼,觉得简直是在折磨自己的味觉,便根据自己的回忆改进了一下,让食物不那么难吃。 朝廷的军饷都是固定的,一般情况下并不会额外发放多余的物资,而且边关战事紧急,路上肯定不会停下来生火做饭,一路急行军本就疲惫不堪,若还在吃食苛待,等赶到边关早就人疲马乏。于是,沈莫离又得到殷墨商的准许,将殷府的银子取出来购买了大量的肉食制作了肉干。 另外,解决了吃食,沈莫离和殷墨商商量着将武器改进了一下,让弩箭的射程更远,威力更强,投石机和战车等大型武器的结构也稍稍改变了一下,攻击力和防御力更上了一层楼。 殷墨商派人将改进后的武器集体制作分发下去,一切准备工作才完成,而此时,已是过了整整三日,也到了带兵出征的时刻。 在此期间,不仅殷墨商对沈莫离的奇思妙想赞叹不已,就连军营的众将士爷对他心悦诚服,当他们看到分发到手中的干粮和武器,又听说了沈莫离的功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不愧是英明神武的大将军看上的人,真是不简单啊! 与此同时,有几个在军中镀金的贵族子弟也把沈莫离的所作所为散播出去,使得京城许多达官贵族都有所耳闻,一时之间复杂难言,一边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将军夫人,一边又觉得不过尔尔,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但又想到如果换成自己,必然做不到沈莫离那么好。 无论如何,现在打仗才是最重要的,殷墨商在皇帝的命令之下,披上战甲,骑着战马,带着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临行时,不仅全城百姓拖家带口地一路高歌相送,皇帝也携同百官在城楼上看着几十万大军远行,对殷墨商寄予厚望,期待他再次凯旋,最好将雪国打得抱头鼠窜。 沈莫离穿着一身士兵服,骑着战马跟在殷墨商身侧,他并非是以将军夫人的身份跟来的,而是以将军府的谋士身份随行,加上他又是男子,倒是让众人无可指摘。 意料之中的是,凤双栖也在这支援军当中,不过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安分守己,也从未在外面败坏他的名声,沈莫离便以为他至少在路上不会做什么手脚,也就将他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凤双栖却是在憋着大招,想要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谋害他。 这一日,急行军了四日,依旧在子时驻扎在一片靠近河流的森林里,由于最新线报从前线传来,殷墨商和其余几个将军有要事相商,随行的还有将军府养的几个谋士,殷墨商体贴他奔波劳累了四五日,并未带他前去。 沈莫离也应允了,他也却是需要休息,实在是这几日太难熬了。他在现代虽然学过马术,却不太熟练,加上这个身体从未骑过马又细皮嫩肉的,在马背上坐了四日,吃了不少苦头。头一天,沈莫离就尝到了骑马的滋味儿,不仅全身酸痛难忍,大腿根部更是磨破了皮,鲜血渗出黏在裤子上,干了之后连在一起,等晚上驻扎下来,脱裤子的时候疼得满头大汗,让殷墨商心疼了老半天,之后就硬拉着他坐在自己怀里共乘一骑。 饶是如此,沈莫离的身体还是不大吃得消,却也咬牙忍下了,从不叫苦叫累,倒是让那些将军们再次刮目相看。 沈莫离吃了晚饭,烧了一盆热水简单地擦了一下身体,又敷了药,就像往常那样睡下了。 不同的是,这一日,沈莫离躺在床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进入沉睡,就连帐篷里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蒙面人也丝毫不曾察觉。 第26章 沈莫离吃了饭,感觉到一股困意之时,就察觉到不对劲,饶是如此,却也抵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不过片刻功夫就人事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系统略显急促的声音唤醒,感觉身体在半空中晃荡,而他的双眼却无法睁开,意识也无法控制身体,连忙在脑海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着急地说道:宿主大人,蒙面黑衣人把你带出了军营,我察觉到你有生命危机,就立刻出来了,喊了你好久你都不应我,只能将你的灵魂剥离身体。 沈莫离冷声道:“黑衣人要将我带去哪里?” 系统答道:按照这个行走路线,目的地正是山上的悬崖,这是要把你往死里整啊! 沈莫离试着动了动四肢,发现果然毫无反应,便问道:“系统,你有办法让我醒过来吗?” 系统说道:系统可以帮您清除所有负面效果,不过这样我的能量就会耗尽,陷入深度休眠。 沈莫离没有迟疑,立刻说道:“那就开始吧!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除了凤双栖,他想不出谁有那个能力蒙蔽帐外的守卫,更在几十万大军中畅通无阻地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 然而,以凤双栖一人之力,还达不到这个程度,必定还有同谋。 系统不再多说,立刻将能量注入沈莫离的身体,将他体内的迷药全部清除,又将他的灵魂放入肉身,然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沈莫离试着睁了一下眼睛,发现果然没有了问题,感觉了一下身体,虽然被黑衣人抗在肩膀上,却并未被捆绑,心里不由得庆幸了几分,更庆幸的是,殷墨商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将一个内藏暗器的手镯给了他,而他洗完澡之后又随手将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沈莫离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假装昏迷按兵不动,直到黑衣人将他扔在了地上。 沈莫离的背部被一块尖锐的石子戳到,疼得他情不自禁闷哼一声,索性状似难受地微微睁开眼,开始还不明所以,但见对方蒙着面,手里拿着一把刀,眼里霎时布满了惊恐,战战兢兢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试着 分卷阅读37 挣扎了一下,全身却绵软无力丝毫动弹不得。 蒙面人见他醒来,有点儿疑惑,但见他并无还手之力,便掉以轻心,冷酷无情地说道:“受人所托,取你性命。” 沈莫离一听他声音,就知不是凤双栖,遂强装镇定地问道:“是谁让你杀我的?你可知我是殷大将军明媒正娶的正君,你若是杀了我,我夫君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若就此放了我,我不但既往不咎,还会给予重酬。” 蒙面人一眼就看出他眼中露出的一丝惊恐,说道:“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拿人钱财,□□,我素来不做言而无信之人,你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沈莫离面上哀莫大于心死,做出最后的挣扎,问道:“既然我已是将死之人,不知大侠可否告知我雇主是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蒙面人貌似被他心如死灰的样子打动,也好像是觉得他迟早要死,便无所顾虑,就答道:“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淮阳薛氏。” 沈莫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说道:“我从未听说过淮阳薛氏,更未曾得罪过他们,大侠你肯定是搞错了,说不定你的雇主让你杀的人和我同名同姓呢。” 蒙面人心肠比石头还硬,自然不会被他忽悠过去,冷哼道:“我这人做买卖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无需多说,受死吧!” 然而,他刚举起刀,就表情一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刚才还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沈莫离,如今已是干净利落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莫离一脚踩在蒙面人的身上,弯下腰扯掉他的面巾,露出一张粗狂而刚硬的中年面孔,淡然自若地威胁道:“我的暗器涂有剧毒,一个时辰之内全身疼痛直到溃烂,两个时辰之内不服解药,便会毒发身亡,是死是生全在阁下的一念之间。” 中年男子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问道:“我的迷药致使人体在一个时辰之内无法动弹,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莫离说道:“我自有我的办法,阁下与其好奇我是如何解了迷药的,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的性命。” 这名中年男子感受着从心底升起的一股剧烈的疼痛,不得不相信他的话,怒火中烧地看了沈莫离片刻,说道:“我方才就已说过,我的雇主是淮阳薛氏,你若不信,大可以自己去调查。” 沈莫离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待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后方就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看见一片火光,隐约有一支军队远远从山下快马上来,不过片刻功夫,就近在眼前,定睛一看,原来是殷墨商带着人马赶到。 殷墨商忙不迭跳下马背,冲过来一把抱住沈莫离,急匆匆地说道:“阿离,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后面的骑兵紧随其后,将两人牢牢护住,其中两名士兵将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绑了起来。 沈莫离见他一脸愧疚外加惊慌失措,还急得满头大汗,连忙安抚道:“阿商别急,有你给我的暗器护身,我自然毫发无伤,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殷墨商心有余悸地抱着他,后怕道:“幸好,幸好你没事!阿离,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沈莫离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呢?他轻轻拍着他的背部,轻声安慰道:“阿商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不是说过还要陪你白头到老吗?” 两人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将周遭的所有人都忽视了,半响才分离开来。 殷墨商的情绪终于平和了很多,直到放开沈莫离,才想起好几十号人正在围观他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耳根子霎时染上两抹粉红,周身气息却越发冷冽,面色如铁,利眸一扫,威严的气势就蔓延开来,他沉声道:“带上刺客,原路返回。” 沈莫离见他这个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在害羞,心中一阵发笑,却伸出双手让对方亲手将自己抱上马背,等坐到爱人怀里,他还回过头来亲了对方一口,使得对方浑身一阵僵硬,外加警告似的扫了众人一眼。 那些骑兵连忙收回偷瞄的余光,连忙翻身上马,低眉顺眼地跟在殷墨商身后,假装什么也没看到,特别的一本正经。 至于那个劫持沈莫离的刺客,在殷墨商的示意下,则是被绳子捆着在地上拖行,不过片刻时间,就遍体鳞伤,加上毒素蔓延,整个人都奄奄一息,好在此人身怀内力,用最后一点内力护住心脉,否则早就提前毒发身亡了。 第27章 回到军营里,殷墨商便命人将所有玩忽职守的士兵抓进主帐,一一进行审讯。 主帐位于整个军营的最中央,通往同往营外的路线四通八达,而据手下查探得知,其中一条路线上的守卫士兵在沈莫离被劫之时忽然拉了肚子,并在营外的草丛里解决时被伏击,殷墨商的亲卫军将所有守卫从草丛里找出来带到主帐内,并且无一人伤亡。 同时,凤双栖也不列外,他今晚刚好带队巡逻,和其他人等一起吃的晚饭,也和他们一样晕倒在草丛中。在其他人眼里,也不知他是刚好倒霉还是参与其中。 殷墨商召来军医对沈莫离与守卫士兵的食物进行一一查验,发现并未有任何问题,及至看了所有水囊里的饮水,才发现沈莫离的饮水被放了迷药,而士兵的水囊里则被放了泻药。殷墨商让人将去河边取水的士兵绑来审讯,却发现其中一人死在了帐里,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以前。 沈莫离怀疑凤双栖参与其中,在回来的路上便对殷墨商说出自己的猜测。殷墨商自然知道他不会冤枉对方,既然有所怀疑,便不会无缘无故,而且凤双栖在将军府时常骚扰沈莫离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心怀恨意之下想要置他于死地也并非没有可能。 然而,殷墨商将所有设计这次刺杀的人都审讯过后,发现凤双栖在这件事里面根本就置身事外,士兵的死亡他有不在场证据,被下泻药这事他也是受害人,怎么看,这件事都与他无关。 于是,经过一整夜的排查,凤双栖出乎意料地被洗清了嫌疑,因为最终查出来的罪魁祸首,是徐峰手下的一名左庶长。而这徐峰虽然在军中军衔较低,仅是一名校尉,却是刑部尚书的嫡次子,其为人正直,英勇善战,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在军中交友甚广,刺客一事,应是他手底下的士兵擅自所为。 殷墨商不相信罪魁祸首仅仅是一个左庶长那么简单,虽然对方言明自己心胸狭隘,□□是因为沈莫离前些日子与他有口角之争,为了不被穿小鞋而影响前途才行的无奈之举,这个解释看似没什么问题,却有一二漏洞,他不信一个左庶长会有那个胆子和能力,到了可以刺杀将军夫人的地步,这其中必 分卷阅读38 有幕后之人。 徐峰见自己手下参与刺杀将军夫人一事,于情于理都是死罪一条,他并未求情,而是立即向殷墨商请罪,愿意戴罪立功,重新彻查此事,因为他也觉得此事的幕后真凶并非这名左庶长。 殷墨商点头应允了,却对徐峰保持着一份怀疑,但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以监管不力为由对他官降一职,泻药一事便在此刻暂时放下,他拉着沈莫离并排坐在主位上,看着凤双栖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怀疑,不过此时并没有证据证明他参与刺客一事,便以玩忽职守为由将他与其余守卫士兵一同发落,均杖责一百,罚俸半年,守住主帐的亲卫军亦不免责罚。 经过严刑拷打,那个刺客的证词始终没变,确定雇主就是淮阳薛氏,而且为了防止沈莫离有任何生还的可能,雇主不仅要求他杀掉沈莫离,还让他将尸体扔下悬崖,殷墨商心中怒火中烧,看着刺客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在他交代完一切之后,便命人拖出去杖责,另外安排手下回京调查此事,看看这个淮阳薛氏到底什么来头,是否真如刺客所说参与其中。 在刺客快落气的时候,沈莫离将解药给他服下,殷墨商又命军医见他的一口气吊住,打算第二天押解回京,以作证人。 这一夜,因为将军夫人被劫之事,整个军营灯火通明,上到将军下到士卒彻夜未眠,殷墨商用一晚上的时间,将全军上下整顿一番,次日一早才继续拔营启程。 凤双栖虽然暂时洗脱嫌疑,却也没讨得了好去,因为玩忽职守被人趁虚而入劫走将军夫人,他不仅被打了一百大板,军衔还连降两级,从宣节校尉降为御侮校尉,如今他正趴在押运粮草的板车上咬牙切齿。 他把所有的事都算计好了,唯独没想到沈莫离居然会从刺客手里逃掉,他大费周章地串通淮阳薛氏,给沈莫离下了迷药,又杀人灭口,再费尽心机给守卫下泻药,将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支开,又给自己下了份量极重的泻药,就是为了将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子上。 他早就打算好了,等沈莫离被杀害抛下悬崖,他就让徐峰那个左庶长当替罪羔羊,而他自己,作为受害人之一和大将军的亲外甥,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他是杀人凶手,虽然免不了一番责罚,行为上却让人无可指摘,就算舅舅有点怀疑,但没有证据,什么也证明不了。 只要除掉沈莫离这个障碍,没有他给舅舅吹枕边风,不仅在朝廷中的官路畅通无阻,几十年后,也能够顺利继承整个将军府的家产和爵位。 而如今,沈莫离安然无恙,舅舅知道他与沈莫离有所隔阂,对他想必会有所猜忌,日后沈莫离再吹两句枕边风,不仅继承将军府少了几分成算,连朝中官职与军衔也会有所阻碍。 不过,凤双栖并未着急,左右日子还长,只要运作得当,不愁干不掉沈莫离,逃得了第一次,未必逃得了第二次。 殷墨商依旧与沈莫离共乘一骑,见对方沉默不语,一路上便左思右想,以为对方因为自己没有抓住凶手而生气,忍不住开到道歉,说道:“阿离,抱歉,没能抓住罪魁祸首。” 沈莫离并未生殷墨商的气,而是在想淮阳薛氏和凤双栖到底有何关联,据他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剧情,并没有关于淮阳薛氏的信息,而现在系统又因为替他清除迷药而耗尽能量,也就无从得知真相,饶是想破了脑袋,他也没有半点思绪。 听了殷墨商饱含歉意的一句话,沈莫离连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说道:“怎么这么说呢?我知道这根本就不关阿商的事,都怪凶手太狡猾了。不过,阿商你觉得你这个外甥会参与到这件事里面吗?” 殷墨商对沈莫离十分信任,点头道:“只要是你说的,我便信。阿离你放心,只要拿到证据证明此事与他有关,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莫离笑容满面道:“阿商你真好。” 殷墨商神色温和地与他对视,一时间温情脉脉。 第28章 半个月的日夜兼程,殷墨商终于带着几十万大军赶到边关,此时,禹国的边关将士已经战死大半,粮草也即将消耗殆尽,若是增援部队再晚来一步,恐怕城门就会被雪国攻破了,好在殷墨商及时赶到。 殷墨商刚进城,就遇到两军交战,于是,他还来不及安顿,就带领着几十万大军迎上了雪国军队,瞬时扭转了整个战场的局势,将对方数十万将士打得节节败退,以极少的伤亡赢得了胜利。 因为殷墨商的到来,让所有苦苦支撑的边关将士瞬间气势高昂,全城百姓都在欢呼雀跃,仿佛明天就能将所有敌军全部消灭。 沈莫离并未给殷墨商拖后腿,他刚一进城就乖乖地跟着后勤部队在外城安营扎寨,帮着当地的士兵制作武器,同时也拒绝了城主的设宴款待。 如今几十万将士用性命在城外撕杀,守卫禹国的大土,他们即便不能上战场,也希望能够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而非心安理得地待在城内喝着美酒,吃着佳肴。 不过短短两个时辰,沈莫离就得知殷墨商带着士兵凯旋,连忙去城门口迎接他们,见他虽全身浴血,却平安无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相信殷墨商轻易不会有事,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爱人再如何强大,他始终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钢筋铁骨铜墙铁壁,他承受不了再次失去爱人的痛苦。 沈莫离将殷墨商全身上下打量一遍,担忧的神色才缓缓落下。 殷墨商见他担忧自己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异常甜蜜,他拉着对方的手,低声说道:“别担心,我什么事都不会有,区区一个雪国,不足为虑!” 沈莫离笑着点头道:“我知道阿商很厉害。” 两人旁若无人地低语一番,旁边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就上前,对两人毕恭毕敬地说道:“殷将军,殷夫人,城主府已经备好酒菜,若二位与众将军不嫌弃,还请光临寒舍一聚。”然后他又言明也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其余士兵。 两人自然毫无异议,其余众将军见两人点了头,自然也不会拒绝,怎么说也小胜了一场,正好当作庆功宴庆贺一番。 于是,殷墨商回营中梳洗之后,留下几名亲卫安顿其余士兵,就领着沈莫离及将军们向城主府走去。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凤双栖。 殷墨商作为禹国第一大将,其位高权重,让皇帝都礼让三分,城主自然不敢怠慢,晚宴期间一直恭敬有加,不过却在半途让自己的女儿出来献舞一曲,言语间颇有几分想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殷墨商的意思,不说沈莫离心中醋意满满,对城主的好感消失殆尽,殷墨商也是严词拒绝,明言这辈子只有沈莫离一人,永远不会再纳妾。 分卷阅读39 城主不敢强塞,虽心中有几分不悦,却也只能作罢。 宴会散去之后,城主又邀请殷墨商入住城主府,依旧被言辞拒绝。 殷墨商面容冷峻地拉着沈莫离离开城主府,就去了外城的主帐,其余众将士也欢声笑语地跟在身后,进了军营才分道扬镳。 进了主帐,沈莫离才一脸不高兴地放开殷墨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瞪着他说道:“你老实交代,以前是不是和那个城主的女儿有过什么?” 殷墨商蹲在他面前,按着他的肩膀,无奈地说道:“阿离为何这样说?你知道我从头到尾都只喜欢你一个的。” 沈莫离醋意满满地说道:“我可看到了,那个李梦凫才貌双全,文雅贤淑,对你一往情深,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动心?” 殷墨商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说道:“阿离是在吃醋吗?” 沈莫离抬起下巴,一脸‘你还不赶快哄哄我’的表情,坦白道:“是啊!我就是在吃醋。” 殷墨商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笑道:“李梦凫就算长得再好看,才艺再出众,但我心中只有阿离你一个人,我不是早就做过承诺吗?今生今世,你娶你一人。” 沈莫离心里甜得像吃了蜜糖一样,他努力将笑容憋住,将脸凑过去,傲娇地说道:“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下。” 殷墨商乖乖地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右脸。 沈莫离又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说道:“还有这边。” 殷墨商目光柔和地亲了一口他的左脸。 沈莫离继续耍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道:“还有这里。” 殷墨商不厌其烦地继续亲一口他的额头,却不经意见看到他手心有一道伤痕,连忙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莫离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儿,不过是被木刺划了一下。” 殷墨商心中一疼,捧着他的手问道:“疼吗?” 沈莫离眼珠一转,说道:“你吹吹就不疼了。” 殷墨商亲了一口手心,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瓶药膏给他涂上,叮嘱道:“以后做事当心一点,受了伤要第一时间涂药,知道吗?” 沈莫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笑眯眯地说道:“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29章到43章为倒V章节,看过的别买 第29章 三日之后, 京城里传来探查的结果, 而这个结果, 就连沈莫离也未曾想到。 说起来,淮阳薛氏还是和沈莫离以及沈大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沈大娘全名叫沈如意, 二十年前不过是一个乡下在普通不过的农家少女,父母双全, 兄弟姐妹友爱互助,与同村一个叫薛茂的秀才公乃是青梅竹马, 及笄之后也顺理成章地嫁与薛茂。 这薛茂是村里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寒窗苦读十几年,在沈如意嫁进薛家不过半年功夫,原本已经如愿以偿考上了探花,却因牵扯朝廷一桩罪案而被流放偏远之地, 沈如意对薛茂一往情深,自然随着他去了流放之地, 也就是淮阳。 然而, 薛茂从此却心性大变, 为了东山再起,抛弃糟糠之妻, 将发妻卖给人贩子,转而迎娶当地富豪之女, 并继承了富豪的全部财产,成为淮阳第一首富。 从此,便有了淮阳薛氏这个称号。 沈如意从人贩子手中几经辗转, 被卖到殷府当作下人,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然而,被丈夫抛弃的她,早已对薛茂死心,便就此在殷府安顿下来。 雇佣刺客刺杀沈莫离的,就是薛茂如今的儿子薛金贵,至于他如何知晓沈莫离的身世,殷墨商的手下却未曾查到。 而军营里和薛金贵里应外合的人,徐峰也已查探清楚,的确是那个左庶长无疑。 其中疑点重重,沈莫离相信这背后还有一个操控整个棋局的人,不过现在正值战乱,当以大局为重,不宜将心思过多放在这件事上,就让殷墨商暂且将这事放下。 无奈之下,殷墨商只能听从他的意见,不再深究此事,等战争结束之后再来清算,却也没忘了命人前去捉拿薛金贵等人,以便日后对峙并找出真凶。 不过,两人都觉得凤双栖的嫌疑最大,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操控一切。。 半年过去了,禹国和雪国的战争还在继续。 出来之时,殷墨商虽然稳住了局势,禹军所向披靡,将雪国敌军打得节节败退,更斩首了敌方好几名大将,但随之而来的增援部队和雪国第一大将,让局势再度紧张起来,不再呈现一面倒的姿势。 但有殷墨商这个战神在,禹国依旧胜多败少,始终守住禹国的每一寸土地,没让雪国称心如意,并且直到后来,因为沈莫离屡出奇计,殷墨商带领的军队更是攻下了雪国数座城池。 对禹国来说,形势一片大好,只要再坚持个一年半载,雪国见无利可图,便会放下武器,主动求和,做出各种割地赔款,于禹国来说,再好不过。 而凤双栖也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半年之内屡升三级,并且在志得意满之时也是安分守己,没让沈莫离在抓住把柄。 而沈莫离在军中的威望却更高,仅次于殷墨商之下,虽然没有任任何军职,却被全军上下尊称为‘军师’,每次一使出计策,都让那些边关守将也是心服口服,就算有一两次失败,也没让将士们有所损伤,不得不称赞一声‘用兵如神’。 沈莫离在现代本就喜读各种历史典籍,大学时还专门选修了一门历史课,对古代那些比较出名的战役更是知之甚详,虽然细节之处有所遗忘,但提出计谋之后,殷墨商总会在旁边举一反三,将计策补全,然后施行,如此奇思妙想自然让雪国打了好几场败仗。 这一日,殷墨商拿着陛下传来的圣旨来到寝帐,进去看了一圈,没见到沈莫离,就对门口两名亲卫问道:“你们可知道夫人去了何处?” 其中一名亲卫答道:“回将军,夫人带着另外几名士兵出营勘察地形去了,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 殷墨商点了头,询问了具体地点,就连忙上了马背,奔出军营。 半个时辰之后,殷墨商终于在一座山巅之上看到了沈莫离的身影,下马整理了一下铠甲,才快步走上前去。 沈莫离见爱人前来寻他,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拱手说道:“将军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殷墨商严肃着面容,点头道:“沈军师不必多礼,本将军是前来宣旨的,军师还请跪下接旨!” 沈莫离惊奇地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明黄色圣旨,然后单膝跪地,双手一合,朗声道:“草民接旨。” 其余几名亲卫也一同跪了下来。 殷墨商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分卷阅读40 :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沈莫离虽为谋士,天惠聪颖,屡立奇功,功绩卓越,实为典范,朕心甚慰,特封为正四品下怀化中郎将,钦此!” 沈莫离叩首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殷墨商双手将圣旨捧到沈莫离面前,说道:“中郎将请接旨!” 沈莫离再道:“卑职接旨!” 沈莫离拿着圣旨站起身,眼里带着满满的笑意,却恭敬有礼地对殷墨商说道:“将军不辞辛劳前来宣旨,劳苦功高,卑职现在正好勘察完地形,不如就请将军与卑职一同回营畅饮一杯薄酒,如何?” 殷墨商亦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军师所言有理,那本将军便恭敬不如从命,军师请上马。”说罢,他伸手引路。 沈莫离亦伸手一引,说道:“将军先上马!” “军师先请!” “将军先请!” 殷墨商勾起嘴角,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不如我们一起上马,军师以为如何?” 沈莫离深以为然,点头道:“将军所言有理,正和我意!” 殷墨商与他相视而笑,然后一把将对方搂入怀中,跳上马背,策马而去,只留下一个互相交融的背影。 其余几名亲卫面面相觑,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夫夫两个在干什么,见两人跑得越来越远,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马追了出去。 不过片刻功夫,沈莫离被封为中郎将的消息就传遍了军营,众人纷纷恭贺,趁着雪国被打成缩头乌龟,蹲在城里不敢出来,殷墨商更是在晚上大摆宴席,准备了许多酒菜犒劳全军上下。 沈莫离本不想弄得如此大张旗鼓,两个人凑在一起吃顿饭就可以了,谁知殷墨商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怎么劝也不听,他也只能无奈作罢! 两人亲密无间地坐在一起,秀足了恩爱,给在座的各位将军喂了大堆的狗粮,才意犹未尽地离席。 沈莫离本打算与殷墨商一起回帐,却看到人群中有一人冲他打了个暗号,略一迟疑,便和殷墨商耳语了几句,然后转身走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等待着,不一会儿,就有一名长相普通的士兵走了过来。 沈莫离又瞧了瞧周围,才问道:“可是凤双栖有异动??”这名士兵是刚招进来的新面孔,他和殷墨商商量之后,就将他与另外几人放在凤双栖的帐下,以便监视他的行踪。 士兵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夫人,刚才凤校尉提前离席,属下悄悄跟了上去,却见他进了主帐,出来之后就离开了军营。” 沈莫离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可有另外派人跟着?” 士兵答道:“回夫人,我让小四跟了过去。” 沈莫离点点头,挥手让他离开,就往主帐走去,正好见到殷墨商在研究布阵图,一看才发现有些异样,与他先前放在主帐的行军布阵图并不是同一张,便问道:“那张布阵图可是不见了?”说着,在屋子里四处查看了一下,并未见到他早上放在桌案上的那张行军布阵图。 殷墨商点头,皱眉问道:“被凤双栖拿走了?” 自从上次大战在即,骑兵营的所有战马同时出事之后,他就猜到军中混入了奸细,就打算来个引蛇出洞,因为被拿走的那张布阵图被做了特殊标记,自然能够认出如今殷墨商手里的这张布阵图是被掉包过的。 沈莫离点头道:“凤双栖拿走行军布阵图之后,就出了军营。” 殷墨商沉默下来,如果说他先前还在半信半疑,认为凤双栖再怎么说也是禹国人,万不会做出背主叛国之事,如今却再也没了侥幸之心,虽然于家于国,这都是洗不掉的耻辱,但他并不打算包庇凤双栖,只要叛国之事确信无疑,头一个收拾他的就会自己这个元帅兼舅舅。 沈莫离低下头捏捏他的俊脸,说道:“阿商你别伤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殷墨商叹了一口气,说道:“伤心倒不至于,就是恨铁不成钢,我殷家世代忠臣良将,没想到一世英名竟被这个小兔崽子败坏了。” 不过,为了免于打草惊蛇,殷墨商和沈莫离都决定按兵不动,打算照着被偷走的那张布阵图布置对敌方案,却在拔营当天临时改变作战方针,让凤双栖和其他奸细都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传递消息。 几日后,雪国按照凤双栖提供的那张行军布阵图,带领着十万精兵在一处山谷上埋伏,形成四面合围之势,打算将禹军一举歼灭,同时又命三万精兵潜入禹国境内,打算将禹军粮草焚毁。 熟料!表面上准备去攻打雪国城池的数十万大军,暗地里却分出几路人马,一支守在粮草输运的道路上,打算来个瓮中捉鳖,一支截断敌军的退路,出其不意地偷袭,将埋伏在山谷的十万大军逼退到山谷里,反而将敌军四面包围。 敌军大将奋力厮杀,一身伤痕累累,早已被血迹染遍全身,却仍旧没有突破重围,周围保护他的士兵倒下一片又一片,终于,他跪倒在地,面色凄惨地喊道:“天亡我也!凤双栖,本将与你誓不两立!” 话音未落,就被砍掉了脑袋,成了刀下亡魂! 士兵们见主将已经死了,便知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然而,此时殷墨商却坐镇军中,并未亲身上阵,雪国那边的军队就已到了穷途末路,几十万大军,大部分被杀死,两三万不战而降,成了俘虏。 如此,禹军这边便是大获全胜。 雪国那边成了光杆司令的主帅得知此事,当场吐血晕倒! 而此时,殷墨商却已带着部下杀入对方军营,将穷途末路的主帅一举擒获。 整顿了两三日,殷墨商带着几十万大军长驱直入,一举攻下雪国数座城池,对方皇帝得到主帅被俘虏以及连失数座城池的战报,一时间大惊失色,连忙派遣使者前来和谈。 殷墨商与使者打了几天太极,直到见了陛下传来的密信,又听密探传来消息说月国那边蠢蠢欲动,雪国更是派了一位皇子前去求援,就知雪国是在打什么算盘。 于是,他不再迟疑,而是一口回绝使者,再次带着大军上路,从边关直接打到皇城,这才僵持下来。 在此期间,他写了一份密信给守在封地的德亲王,也是殷连翘的夫君,请他派出一支军队将月国援军拖住一个月,只要自己这边将雪国皇城占领,就能迅速赶去驰援。 而在此期间,殷墨商早已将凤双栖捆起来送回京城,请求陛下发落,任他千求万求也没松口。 直到此时,凤双栖才知道一切都在殷墨商和沈莫离的算计当中。 第30章 半年后, 凭借着沈莫离的智谋和更胜一筹的武器, 殷墨商的铁蹄终于踏足雪国的皇城, 将整个皇族和禁卫军都全部 分卷阅读41 控制起来。 一月后,禹国皇帝派出一名大臣前来接管一切, 殷墨商才留下十万大军清扫残余叛逆,带着其余将士迅速赶去德亲王身边支援。 没错, 早在数月前,月国就利用雪国被侵犯的名义与禹国开战。 因为殷墨商提前告知, 德亲王的军队迅速抵挡住月国的铁蹄,虽然牺牲越来越大,却成功使其不得寸进。 如今,殷墨商又迅速驰援,两股军队合二为一, 加上军中武器比之前更加先进,更是将月国打得节节败退, 望风而逃。 早在殷墨商占领雪国之前, 他的威名就传遍了月军上下, 这次又见真人在战场上大开杀戒,犹如一尊杀神, 加上主帅资质平平,不敢与其争锋, 使得许多将士更是奋袖出臂,两股战战。 好在不久之后,月国的朝中各派经过一番较量, 终于派出一名智勇双全的大将顶替毫无作为的主帅,将众将士的气势鼓舞起来,暂时稳住局势。 饶是如此,这也只是暂时的,新来的主帅心狠手辣,不仅光明正大地和殷墨商在战场上较量,更是在暗地里不断派人刺杀沈莫离,若非殷墨商派出一大片亲卫保护他,恐怕早就让对方得逞了。 殷墨商对这名主帅更是恨之入骨,此人不仅在数年前就和殷墨商较量过且双方互有胜负,更是杀害殷墨商父兄的真凶。 沈莫离经历几次暗杀之后,一怒之下便使出了一个绝妙的离间计,使得月国皇帝对他痛下杀手。 于是,和殷墨商较量了七八年的月国第一大将,便因为月国政局动荡和沈莫离的有心算计之下而魂归九泉。 此人死后,月国派出一位皇子作为主将,而这位皇子在月国可是家喻户晓的神童在世,三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学武,虽不过二十岁,却胸有韬略,心怀天下,也是月国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 而这位,则是原剧情当中的另一位主角——冷枫。 若非月国已无人可用,皇帝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上战场。 因为冷枫的出现,使得沈莫离开始担心战争的结果和殷墨商的安危,毕竟是原剧情中的男主,也不知主角光环能起多大作用,会不会像凤双栖那样被轻易斗倒? 双方在战场上僵持了整整一年,直到从京城传来凤双栖越狱的消息,这种僵局才被打破。 因为沈莫离和殷墨商在月军的阵营中见到了凤双栖,虽然只是冷枫身边一个副将,却受到非常高的重视。 而因为这份重视,凤双栖不仅能够调动将近一半的军队,更是因为对沈莫离早就恨之入骨,在战场上发起疯来没人能拦得住,更是好几次打破冷枫布下的局,在军中引起轩然大波。 饶是如此,冷枫却也不忍责骂,而是排除众议继续宠着他。 这些事,殷墨商和沈莫离自然有所耳闻,不同的是,很多人都知道凤双栖是殷家人,殷墨商觉得无比难堪,整天散发着冷气,而沈莫离却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可以顺势反转的机会,只要好生运作一番,不愁干不掉冷枫和凤双栖。 不过一个月,冷枫在边关荒诞不经的行为就传遍了月国百姓的耳中,包括远在皇城的月国皇帝,听闻此事,更是怒不可遏,立马下了圣旨将冷枫召回。 冷枫在凤双栖的哀求下,拒不接旨,依旧固执地留在边关,帮他对付殷墨商和沈莫离。 而新来的另一位主帅却暗地里效忠冷枫的另一位竞争对手,对方乃是正经的嫡皇子,虽生母早逝且并不受宠,却受到许多朝中老臣的拥戴,如今见冷枫在这紧要关头干出这种荒唐事,自然不吝于落进下石,甚至对凤双栖冷嘲热讽。 虽然指挥权交到了刚来这位主帅手中,但冷枫并不打算就此放手,也因为凤双栖被羞辱而恼羞成怒。 于是,双方便开始唱起了对台戏。 禹国这边,就利用两方矛盾,暗中与月军主帅里应外合将凤双栖顺便抓捕回来,在冷枫前来营救之时将其退路堵住,并给予重创。 最后,冷枫不仅没有救出凤双栖,更是葬送了数万将士的性命,虽然带着侥幸存活的一万残兵败将逃出升天,却失去了大部分朝臣的支持,也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和宠爱。 至此,一大半的气运被系统吸收,不仅凤双栖再无翻身可能,冷枫也在昏迷中被强行带离战场。 接下来,被重创后的月军便不足为惧,殷墨商花了半年时间,终于大败月军,剿灭与俘获其数十万将士,一路打到月国的皇城,将皇帝从龙椅上拉了下来。 冷枫与其余众皇子拼死反抗也无济于事,皆成为阶下囚。 到此为止,禹国终于实现了统一天下的旷世伟业,禹国皇帝成为了大元王朝的开国之君。 禹国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让两国百姓与禹国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其残余势力也被完全肃清,再无重蹈覆辙的可能。 殷墨商与沈莫离也因此青史留名,被后人广为传颂。 沈莫离与殷墨商回到京城之后,就对凤双栖进行逼问,这才得知他叛国的前因后果。 原来,凤双栖被雪国的主帅告知,杀害凤家人的那帮盗匪并非普通的盗匪,而是殷府的太夫人因为当年老将军违背诺言而迁怒他的母亲,为此精心设计的一个局。 显而易见的是,凤双栖相信了这个所谓的真相,并打报复殷府和沈莫离的心思,将禹军的情报传递给了雪国。 至于沈莫离被刺客劫走之事,他也确实参与其中,数年前,他外出游历,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沈莫离的身世,并一直与薛金贵保持联系,在他的煽动下,薛茂这个傻儿子便头脑一热,买通一个江湖人士混入军营刺杀沈莫离。 同时,凤双栖抓住了徐峰手下的一名左庶长的把柄,加上对方暗恋徐月瑶,也对殷墨商怀恨在心,就让他与薛金贵里应外合,一举除掉沈莫离,好让殷墨商痛失所爱。 在此期间,凤双栖也很聪明地将自己置身事外,直到殷墨商回京,薛金贵和那名左庶长当堂对质,经过严刑逼供,这才将凤双栖交代出来。 凤双栖在上一次从京城越狱之后,就一路逃到禹国和月国的边界,慌不择路之下深入密林,意外与冷枫巧遇,互相结识一番,才得知对方的身份。 沈莫离不得不感叹剧情的强大力量。 最后,薛金贵和左庶长被处以极刑,而凤双栖按理来说应该同罪,却又被囚禁在行宫的冷枫出面保了下来,代价则是将月国暗中隐藏的一支影卫交了出来。 然而,凤双栖虽侥幸活了下来,却被贬入奴籍,流放边疆去做苦工,这一去就是十年。 十年后,边疆才传来凤双栖因劳累过度而病逝的消息,主角的气运也被系统抽取一空。 分卷阅读42 不久之后,深居简出的太夫人也因病去世,殷府大办丧事,忙了将近一个月才结束。 从沈莫离来到这个世界起,已经过了整整十五年,这些年,沈莫离从中郎将升到刑部尚书,而殷墨商则被授予国公爵位,整个大元王朝的兵权也紧紧捏在他手中。 如今,朝堂稳固,四海升平,天下一统,皇帝已成长为一个手段成熟,深谙为君之道的盛世明君,对殷墨商的警惕之心却一日也未曾消停,朝中上下虽对殷墨商颇为顺服,却对大元王朝的未来和皇帝的处境颇为担忧,若是殷墨商一个不高兴,说不得何时就夺了皇位。 对于皇帝的忌惮与朝臣的担忧,殷墨商心知肚明,沈莫离也很无奈。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权臣从来不会有好下场,除非起兵造反夺了皇位,还可以有一线生机。 然而,如今天下一统,又得遇明君,百姓安居乐业,殷墨商断不会这样做。 于是,一年后,殷国公交出兵权,以年老体弱为由辞退大将军之职,遣散将军府所有下人,将名下大部分财产捐献给族里,携沈莫离一同告老还乡,同行的只有沈大娘及画扇等几个下人。 一个月后,大元朝西南边一处偏远的小山村,建起一座几百平米的宅院,并住进一对面容俊美的夫夫。 没多久,殷墨商和沈莫离两夫夫就成为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地主,并且因为乐善好施,受到许多百姓的尊敬。 这一世,沈莫离依旧几十年如一日陪伴在殷墨商身边,直到他寿终正寝,才将手中的田产房屋交给族里,安排好所有后事,然后毫无留恋地离开这个世界。 第31章 大舜王朝建国三百余年, 在数代皇帝的励精图治之下, 天下太平, 国富民强。 殷文遥乃大舜王朝第十八代帝王,以八岁之幼龄登基为帝。 先皇为防止外戚干政, 临终前将殷文遥母族全部发落,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提拔为摄政王, 辅助新君管理朝中,同时下令让皇后陪葬。 而殷墨商就是大舜王朝如今权势滔天手握兵权的摄政王, 其能文能武,长相俊美,性情冷酷,辅政十年,但凡他所下的命令, 朝臣莫不遵从,其锋芒就连小皇帝也要避让三分。 沈莫离虽然知道摄政王十有八.九就是他的爱人, 却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接近他的办法, 因为他如今不过是个戏班子的老板, 摄政王一不听戏二不涉足娱乐场所,除非必要, 绝对不会出现在大街小巷,有事没事就喜欢待在王府处理政务。 沈莫离站在楼上, 看着下面宾客如云,掌声与欢呼声并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脑海中说道:“系统,你下次能不能靠谱一点儿?我已经来了整整一年,连阿商的一根手指都没看见。” 系统委屈道:宿主大人,是你说让我选个出身好点儿的身体。 沈莫离说道:“你让我穿成一个王府的侍卫或者管家也好吧!” 系统说道:可是宿主大人你上个世界还嫌弃这种身份太低吧! 沈莫离狡辩道:“你别乱说,我可没嫌弃。不过以前的事我就不想再计较,我现在想的是怎么接近阿商?” 系统出着主意,说:宿主大人,剧情里面不是提到您的戏班子会去皇宫表演吗?你可以等着那时候去找阿商大人啊! 沈莫离黑着脸道:“不行!要是等到那个时候,我不死都得脱层皮。”他可没忘记系统传递给他的剧情里面,原主被来历不明的人要挟,眼睁睁看着一大批刺客混入戏班子,还亲自带着这些刺客进了皇宫,在宴会上偷袭摄政王失败,最后被满门抄斩。 熟知剧情的沈莫离自然知道这批刺客是皇帝暗中安插进来的,他只不过是个戏班子的头头,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反抗这个朝代的最高统治者,除非有摄政王的庇护。 他这么着急,并非担心自己性命不保,左右就算被斩首,系统可以提前将他的灵魂带走,但他却不能随随便便将阿商的灵魂带走。按照系统所说,它在能量缺乏的情况下,只能保证安然无恙地带走一人,如果要将阿商一起带离这个世界,必须是在能量十分充足的情况下。 如今系统的能量,一半给了阿商维持灵魂,一半供给他穿梭世界,能量只剩下一丁点儿,根本就不够用。 所以,沈莫离与其在担心自己的安慰,不如说是在担心爱人的安慰,因为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就是小皇帝,而另一位则是朝中势力仅次于摄政王的丞相大人——傅舒华。 殷文遥成年之后,为了尽快掌权,除掉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得知傅舒华暗中倾慕自己之后,就用身体拉拢对方,并不负众望地与之联合起来,将称霸整整十载的摄政王赶下台,彻底将权力收为已有。 而原主参与其中的那场刺杀是重场戏,就是因为这场刺杀,彻底激化皇帝与摄政王之间的矛盾,打破了维持十年之久的表面上的平静,双方的博弈从暗地里升级到明面上,不过三年时间,以殷文遥的胜利而告终,而剧情里的摄政王,则因为谋权篡位被凌迟处死,其下党羽,或处斩,或流放,一夕之间改天换日,举朝动荡。 沈莫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整整一年都在想方设法接近摄政王,找了许多关系打听他的行踪,甚至还在大街上假装跌倒在摄政王的车架前,以求能够见上爱人一面,却都以失败而告终。 好在据说摄政王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既没娶妻也未纳妾,否则他都要怀疑对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沈莫离灰心丧气地胡思乱想一通,一名身高体长的俊秀青年走上楼梯,笑问道:“班主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来人叫魏思巧,是整个戏班子的顶梁柱,唱作俱佳,也很有表演天赋,加上长得斯文俊秀,很受一些达官贵族的喜爱。 不过做他们这一行的,素来被称为下九流,不太让人瞧得起,在现代那样的演员明星,放在如今这个年代,只能被称一声带着侮辱性的‘戏子’。 沈莫离收敛了丧气的神色,淡淡说道:“想起一些旧事罢了!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沈莫离直到来了这里,才明白为何‘戏子’不受人待见,因为大部分戏班子都属于那种流动型的妓院,表面上干着唱戏的行当,暗地里却可以满足客人的各种无理需求。而沈莫离所在的这个戏班子和它的名字一样,算是众多戏班子中的一股清流,唱戏就唱戏,从来不做皮肉生意。 饶是如此,沈莫离心中也是复杂难言。 这支清白班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直到沈莫离来到这里之后,才在皇城安顿下来,并渐渐打出名气,随之而来的还有许许多多的骚扰,作为中流砥柱的魏思巧因为长相出众,更 分卷阅读43 是受到许多达官贵族的追捧,沈莫离为了应付这些色鬼,也是费了不少心力。 魏思巧虽然是整个清白班的当家花旦,对沈莫离却异常尊重,见他神思不属,便斟酌着建议道:“据说东南大街今晚会举行一个奇宝会,整个班子的都会看一看,班主若是有空,不妨一起去瞧一瞧?” 沈莫离疑惑道:“这奇宝会是何意?” 魏思巧耐心地解释道:“这奇宝会,顾名思义,便是‘奇珍异宝’,据说其中大部分货物都是商人从海外带回来的,吃穿住用行样样皆有,飞禽走兽,花虫鱼鸟等观赏性奇珍亦不少见......” 沈莫离细细听完,却少见地产生了几分兴趣,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于是,到了晚上,沈莫离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带着魏思巧一起出了门。 为了不引起瞩目,戏班子的人都是三三俩俩结伴而行,并不是几十号人一起走的。 沈莫离跟着魏思巧绕过几条夜市,很快就来到热闹非凡的东南大街,视线往周围一扫,顿时大开眼界,看得人眼花缭乱。 第32章 殷墨商这些年为了整个大舜王朝操碎了心, 小皇帝年纪尚轻, 有时行事颇为冲动激进, 他这个做叔叔的自然要时常规劝,饶是再耐心, 也要对方听劝。 前几年还好,殷文遥对他这个叔叔多有尊敬, 如今手段比之前高明了一点,被他不着痕迹地放回一些权力, 就经常和他对着干,今天更是不顾先皇的旨意和朝臣的反对将母族仅剩几个被贬的叔伯赦免,并打算授予一官半职。 殷墨商和殷文遥在御书房争论半天,最后气得甩袖离去,回了王府在书房忙了一会儿才回房歇息, 刚一闭眼就听见周围一片喧嚣的叫卖声,正想着是谁如此大胆, 居然敢在王府肆意喧哗, 一睁开双眼, 见到的景象顿时将他惊住了。 殷墨商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何处?莫不是自己被人从王府劫走了吧? 不对,若是被劫走了, 好歹习武三十多年,他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回过神来, 殷墨商仔细打量起周围,才发现来来往往的人比平时大了很多,而且自己的视线也非常低, 这么想着,他就发现自己好似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低头一看,十分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一只带毛的爪子,连忙在铁笼里打着转儿将全身打量了一遍,才终于确定自己变成了一只动物,而且是一种非常小巧的宠物,此时正被摆在夜市上售卖。 殷墨商心中闪过无数的猜测,心情十分震怒。 正当他惊疑不定之时,忽然耳边有人大声说道:“这位客官,您随便看看,我这里的宠物都是从海外进口的,不管是样貌还是习性都非常独特,您在别处绝对找不到一家分店,贵是贵了点儿,但模样都非常讨喜,性情也特别温顺,绝对不会伤人。” 殷墨商正处于不可思议的状态,就被人一把抓了起来,心中十分惊怒! 大胆!放开本王! 然而,殷墨商一出口就是几声尖锐的‘唧唧唧......’的声音,十分细小而且稚嫩,那名兴致缺缺的客人顿时来了兴趣,对售卖宠物的中年人说道:“这小家伙挺有趣的,把他给我摸摸。”说着,摊开了手。 中年人笑嘻嘻地将捉在手里的宠物放在客人的手中,叮嘱道:“客人当心,别让他跑了。” 然后,殷墨商就被这名客人捉在手里摆弄起来。 这名客人穿着一身紫色华服,手里拿着一把纸扇,身后跟着两名家丁,一看就是十分富有的公子哥。 只见他手里的这只宠物体形极小,比成人手指也大不了多少,毛色大部分为棕褐色,有着白胡子和白眉毛,圆耳朵,绿豆一半大小的眼睛漆黑如墨,全身毛绒绒的,胖乎乎的,十分精致可爱。 公子哥看上去十分喜爱这种小动物,将殷墨商稳稳当当地捏在手里,问道:“这样子看起来和老鼠十分相似,不知是什么品种?” 殷墨商使出吃奶的劲儿在公子哥手心里蹦跶,想要逃出去,却被轻而易举地捉住,顿时恼羞成怒,细小粉嫩的爪子四处挥舞着,一身柔软细致的毛发根根竖起,将小巧的身子衬托得更像一个圆乎乎的毛球。 无耻之人!竟敢如此对待本王,本王定要将你抄家灭族! “唧唧唧......” 然而,谁也听不懂他的话,所有人都无视了他的挣扎。 中年人耐心地对公子哥解释道:“这种宠物确实是老鼠的一种,海外之人称其为‘仓鼠’,仓鼠亦分为许多种类,您手里的这只是仓鼠中最小的种类,也是最长寿的一种,寿命在三年到三年半。” “哦?竟如此奇妙!不知道这只仓鼠是公的还是母的?” 说着,公子哥掰开殷墨商的两根细小的后爪,打算瞧一瞧它的下.体,辨一辨到底是公是母。 中年人也兴致勃勃地为公子哥介绍道:“公子一看便知......” 大胆!竟敢羞辱本王,岂有此理! “唧唧唧......” 殷墨商听了更加怒火中烧,一怒之下张开粉嫩的小嘴,露出比米粒还小的一口尖牙,狠狠咬了下去,趁他松手之际窜了出去,一下子掉到地面上,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才踉跄着站了起来,却立刻被公子哥身后的一个家丁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啊!” 公子哥捂着被咬出血的手指,大怒道:“店家,你不是说这种小东西不会咬人吗?居然敢骗本公子,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信不信我砸了你这个破摊子。” 中年人连忙陪个不是,慌里慌张地说道:“公子,这可使不得,这些售卖的宠物都是老板千辛万苦从海外带回来的,若是有个闪失,老朽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不起啊!不如这样如何?我将那只仓鼠白送给公子,如此便一笔勾销,如何?” 公子哥十分傲慢地说道:“那只仓鼠我是必然要的,咬了我自然要付出代价,你既然骗了我,同样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最后,两方谁也说服不了谁,中年人身后的几个伙计开始和公子哥带来的家丁干起架来,殷墨商在混乱中再次掉到地上,加上不习惯这种四肢着地的走路姿势,万分辛苦地在人群中来回避让,好几次都差点儿被混乱的脚步踩到,一不小心就被踢了一脚,整个身体趴在了一只黑色的布鞋上面。 沈莫离和魏思巧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冷不防见前面有几个人在干架,就想转身离去,以免招惹麻烦,没想到感觉脚上一重,低头一看,发现鞋面上趴着一只气喘吁吁的小东西,小巧玲珑的肚皮一起一伏,连忙惊奇地叫道:“老公公?” 魏思巧在旁边疑惑地看过来 分卷阅读44 ,正好见他弯下腰,从鞋面上捧起一只老鼠,连忙凑过去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沈莫离小心翼翼地将殷墨商捧在手心里,手指十分温柔地顺了顺他背部的棕褐色毛发,答道:“这是老公公仓鼠,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这种小东西。”他见手里的小东西一动不动地乖乖任他抚摸,心中柔软了几分。 魏思巧从来没见过这种稀奇的小宠物,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问道:“这难道是海外来的?” 沈莫离不确定道:“应该是吧!也不知是哪个商家不小心弄丢的。”说罢,好奇地张望起来。 而此时,殷墨商被捧在手心里,感觉沈莫离小心翼翼的动作,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免不了开始打量起救下自己的青年,这一看之下,他就直接愣了神,等回过神来,就发现青年冲争吵不休的一群人走过去,顿时心中一紧,担心青年被那伙人误伤。 哪知道,那名公子哥不经意间看向这里,就连忙冲其他人说道:“都住手!”然后像狗腿子一样跑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殷墨商又是心中一紧,猜测他不会是看上救自己的青年了吧? 真想着,就见公子哥一步步逼近沈莫离,然后......从沈莫离身边擦身而过,直接站在魏思巧面前,满脸笑容地拱手道:“阿巧,怎么这么巧?你也是来逛奇宝会的吗?” 魏思巧礼貌地回礼,点头说道:“多日不见,李公子可还好?” 李公子连忙说道:“承蒙阿巧吉言,一切都好。阿巧可有看上什么?若是看上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不用客气,本公子付账!”最后一句显得十分豪气。 魏思巧看了看沈莫离恋恋不舍地捧着手里的宠物,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宠物摊,思绪一转,说道:“敢问李公子,这只宠物你可认识?” 李公子扫了一眼沈莫离手心里,兴致缺缺地点头道:“认识,认识,太认识了,这小东西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看,我这手指就是被它咬伤的。” 李公子委委屈屈地伸出一根手指,上面两个针尖大小的血洞。 魏思巧忍俊不禁,笑道:“看来李公子被这小东西伤得不轻,不过我家班主看上了这小东西,不知李公子可否放它一马?” 李公子十分大方地说道:“既然阿巧开口了,本公子就是饶它一命。”说完,他又踌躇道:“明日正好是赏花会,不知我可否邀请阿巧一同前去赏花?” 魏思巧点头道:“敢不从命!” 于是,一场纷争因为沈莫离等人的到来,被轻易地化解了。 而殷墨商也自然被沈莫离轻而易举地带回了戏班子。 第33章 小仓鼠一被沈莫离带回清白班, 就成了整个戏班子的吉祥物, 不仅萌住了楼里的那些小姑娘, 连那些上了年纪的大伯大婶也免不了找借口凑到沈莫离身边观赏一二,在沈莫离房间的桌子边上围了整整一圈, 纷纷赞叹道:“这小家伙长得可真标致,这乖巧的小模样太惹人怜了,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老鼠可以当宠物养的呢。” 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巴在桌子边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她好奇地看着铁笼子里的小仓鼠,一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用娇嫩的嗓子对沈莫离问道:“阿离哥哥,小翠可以摸摸它吗?” 殷墨商伏趴在笼子里,目光警惕地看着十几号人对他品头论足, 甚至打算伸手来非礼他,心中越发恼怒, 但见救下自己的青年肆意纵容那些人如此对待他, 心中更生出不少委屈, 想他堂堂摄政王,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从来没人敢忤逆, 还没受过这等委屈,若非看在青年的面子上, 他恐怕早就...... 好吧!他现在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仓鼠,就算想对这些人干些什么,也无能为力。 于是,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青年,绿豆大的眼睛分明有一丝委屈,用细细的嗓子叫道:“唧唧唧......”一边小声地叫着,一边迈着小爪子后退,就怕这些人突然袭击过来。 赶紧让这些人离开此地,不然本王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然而,没人能听得懂,众人听见他可怜巴巴的叫声,有些小姑娘就说道:“天啦!它的声音太娇嫩了,表情也挺可爱的,班主,能不能将它放出来,好想摸它两把啊!” 沈莫离站在人群外围,听见仓鼠的叫声,不由得心中一软,假咳一声,说道:“好啦!天色不早了,没事儿就赶紧回去睡觉,明日还要早起排戏。” 那些年纪稍微大点儿的点点头,就结伴走了出去。 有几个几岁十来岁的孩童和小姑娘则围着沈莫离打转儿,耍赖道:“班主哥哥,就让我们再玩会儿吧!反正时辰还早着,我们还想摸摸小可爱呢!” 沈莫离冷酷无情地说道:“不行!你们刚才看了那么久,已经惊扰到它了,若是再去骚扰它,它会生病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掉。” 小姑娘们这才被劝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并细心地关上房门。 沈莫离连忙跑过去将门闩插上,转过头来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铁笼子,一只手伸进去试着靠近它,嘴里哄道:“乖乖!到哥哥手上来。” 不同于先前的警惕,殷墨商一见沈莫离向自己伸出一只手,就站了起来,试探性地一步步走向他,然后自发爬上他的手心,乖乖地蹲坐在对方手心里,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天啦!老公公你太可爱了。”沈莫离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捂着胸口,将殷墨商小心翼翼地捧到旁边垫着一层碎屑的木盒子里,轻柔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让它乖乖地不要乱动,对方果然十分顺从地任他抚摸,便非常惊奇地说道:“小可爱,你怎么会这么乖?不会听得懂我说话吧?难道是人变的?那你给哥哥作个揖怎么样?” 殷墨商心中一凝,觉得自己不能露馅,否则说不定何时就会被扔掉。于是,便立马就地打了个滚儿,又伸出两只小巧粉嫩的爪子抱住他的一根手指,用小脑袋蹭了几下,还厚颜无耻地张开嘴啃了两口,然后仰起头说道:“唧唧唧......” 既然你和本王已有肌肤之亲,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人了。 见它如此依赖自己的样子,沈莫离现在倒是真心实意地想将小仓鼠养起来了,他一边维持着抚摸仓鼠的姿势,一边说道:“我以前倒是养了几只猫,不过从来没养过你这么小的宠物,不过阿商肯定喜欢你这样的。” 阿商?那是何人? 殷墨商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沈莫离,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个猜测,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沈莫离继续说道:“阿商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摄政王,说不定还是绒毛 分卷阅读45 控。不过你只是一只刚进口的小仓鼠,肯定没听说过他的大名。”说着,叹了一口气,紧接着道:“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阿商,到时候见到他了,我就将你送给他当礼物。你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好吧!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殷墨商一愣,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认识自己,而且看样子还想千方百计接近自己,仔细回忆了一下梦境里的所见所闻,那个经常出现在他梦境里的那名与青年长得十分相似的男子,总觉得两者有什么联系,难道眼前这个青年是从他梦境中跑出来的? 想到此处,殷墨商忽然觉得自己异想天开,连忙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 “老公公,你饿不饿?哥哥喂你吃点东西怎么样?”说罢,沈莫离从旁边的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坚果捏在手里递到殷墨商的面前,说道:“大半夜的,只能给你吃点儿零食,想吃自己拿啊!” 他一说,殷墨商还真觉得有几分饥饿,不过看着对方像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完全像对待宠物一样逗弄自己,真不知该作何反应,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爬到他手上,两只小爪子抱着对他来说还挺大的一颗坚果,开始悉悉索索地啃了起来,偶尔还因为姿势不熟练,在手心里栽了两个跟头。 沈莫离见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那乖巧的小模样萌得他不要不要的。他现在总算知道阿商为何喜欢这种可爱的小生物了,简直太赏心悦目了,无聊的时候看上一两眼,逗弄几下,也是一番乐趣。 如果殷墨商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泪流满面,他是喜欢长毛的宠物没错,但没说喜欢自己变成一只宠物。 忽然,沈莫离却听见系统在脑海中发出一声惊呼。 系统:咦?这只仓鼠...... 沈莫离连忙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这只仓鼠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没,没什么问题,系统只是觉得它挺可爱的。 天啦!阿商大人怎么会变成一只仓鼠?不行!我得先查一查才能告诉宿主大人,否则宿主大人一定会非常担心的。 沈莫离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系统:宿主大人,要是没事的话,系统就先休眠去了。 沈莫离:“去吧!” 不过,系统刚才突然出声到底是来干嘛的?沈莫离目光深沉地看着手心里的小家伙,忽然说道:“对了,我还没给你取名字呢,老公公?不行,听起来像太监,小可爱?也不行,太没特色了,小宝路,要不就叫你小宝吧!” 殷墨商浑身一僵,连忙停下嘴,仰起头略带急促地叫道:“唧唧唧......” 不许给本王取这么难听又幼稚的名字,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殷名墨商,字尧之,本王准许你叫我的名字,亦可唤我为夫君。 沈莫离笑容温和地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对方的小脑袋,说道:“看来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对吧?那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小宝乖!赶紧吃完零食,一会儿该睡觉了。” 殷墨商抱着一颗坚果晃了两下,差点又栽倒在沈莫离的手心里,再次微弱地抗议道:“唧唧唧......” 不许如此称呼本王!还有,不许对本王动粗! 然而,刚抗议完,他又是浑身一个激灵,僵在原地,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由于不知名原因变成一只仓鼠之后,性格忽然幼稚冲动了许多,更不复先前的沉稳冷淡。 不行!他一定要找出自己变成这个的原因,并尽快恢复人身,否则朝堂必有一番动荡!而且,他也不想一直以这种宠物的姿态和青年相处。 想起刚才从小孩儿口中得知的名字,只觉得阿离这个名字好听极了,和青年十分相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新开的主攻穿越文,有兴趣的可以先收藏,争取五月底开始更新,求收藏: 网页版:最强战斗师[穿越] 手机党:最强战斗师[穿越] 简介: 沈奕在穿越前是个特种兵,虽然历经生死,但依然对特种兵这个职业充满热爱。 有一天,他正在追击恐怖分子,却不小心掉下了悬崖,然后穿到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当看到比狗还大的兔子和猫一样大的老鼠,沈奕这才终于意识到他也许是遇上了所谓的穿越。 幸好他被翼狼部落实力最强大的伊洛斯发现,并被带了回去,这才有了一个栖身之地。 也许是一见钟情,总之,沈奕喜欢上了伊洛斯,既然喜欢,那就勇敢大胆地去追求呗! 于是,他在翼狼部落定居之后,就对伊洛斯这个年轻雄性展开了热情似火的追求。 过程虽然艰辛,但最后他还是把这位勇士追到了手 ,然后,两人如愿以偿地举行了伴侣仪式。 第34章 沈莫离伺候好殷墨商吃完零食, 就洗漱好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殷墨商蜷缩成一个小小的毛球, 乖乖地躺在木盒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等沈莫离差不多睡着之后, 动了动圆乎乎的小耳朵,翻身站了起来, 两只小短爪扒着木盒子边缘望床上看了一眼,然后退后几步, 一个俯冲翻了出去,在棕色的桌面上打了个滚儿,再四仰八叉地躺在桌面上,小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景物晃来晃去的。 过了一会儿, 殷墨商缓过神来,一步步接近桌边, 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小爪子死死地抓着桌子, 又连忙缩回头去。对常人来说不太高的距离,如今在他看来和万丈深渊没什么区别, 心中怀疑若是自己就这么跳下去,不是一命呜呼也会断手断脚。 不对!他现在是仓鼠, 是没有手的。 变成仓鼠不说,连智商都被狗吃了。 殷墨商在心里呵呵冷笑,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搞的鬼, 他绝对饶不了对方。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殷墨商才又试探性地伸出爪子,慢慢从桌角小心翼翼地滑下去,却在半路上不小心爪子一个没抓稳,一个倒栽葱被送到了地面,这次是彻底懵逼了,因为他直接是脸着地,鼻梁骨都差点摔断,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声音被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却还是被警觉的沈莫离察觉到了。 按理说,作为一只成年仓鼠,虽然体型幼小,但好歹属于鼠类,上下攀爬自然不在话下,别说是一张桌子,就算是连爬十多层楼也不稀奇。然而,这只仓鼠内里到底是一个做了三十多年人类的灵魂,从来不曾了解鼠类的习性,四肢不协调不说,没被摔死就不错了。 沈莫离本来就朦朦胧胧的即将睡着,却被一声娇弱的‘唧唧唧’叫醒,完全没了睡意,就坐起来起来擦了擦眼睛,正见殷墨商软趴趴地躺在地上,动也 分卷阅读46 不动一下,连忙掀开被子下床,鞋子也来不及穿,就走过去将他捧在手心里,顺了顺毛,开口道:“小宝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摔疼啊?好好的怎么下地了?” 殷墨商缓了好一阵儿才觉得没那么疼,连忙蹭了蹭沈莫离的手指,还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开始叫道:“唧唧唧......” 阿离,本王今晚与你一同就寝可好?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逾矩的。 那乖巧的小模样再次俘获了沈莫离的身心。 沈莫离自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却奇迹般地猜到了他的意图,说道:“难道你想和我一起睡?” 殷墨商双眼一亮,叫得更欢快了,连忙恬不知耻地再次舔了舔沈莫离的手指,若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一只仓鼠,那模样恐怕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沈莫离温柔地点了点他的小脑袋,说道:“不行哦,你个头这么小,我要是把你压坏了怎么办?” 殷墨商才不管那么多,依旧厚脸皮地对他献殷勤,蹭了又蹭,舔了又舔。 沈莫离捂着心口,一脸受不了的样子,连忙点头说道:“好了好了,小宝,别再对我卖萌了,我同意了就是,真拿你没办法。” 殷墨商早就知道他受不了这一招,于是,一脸懵懂地歪着头看着对方,又是一记歪头杀,使得沈莫离的血槽瞬间一空。 沈莫离咬牙切齿地把他放在床上,掰开他的四肢,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我得看看是你公是母,没想到你居然是一只公的,老实交代,你不会是一只基佬鼠吧?” 殷墨商目瞪口呆地看着沈莫离的动作,一脸懵逼,如遭雷击,回过神来竟是羞愤欲死,一脸生无可恋,不过他脸上的毛太深,就算有表情也发现不了,只是眼神到底暴露了一丝情绪。 沈莫离觉得仓鼠的眼神还挺人性化的,不由得说道:“话说,你不会真是人变的吧?不是人的话,难道是成精了?难道是老鼠精?” 自言自语地琢磨了一会儿,沈莫离侧身躺在了床上,也没太在意这件事,盖上被子把殷墨商捞起来放在枕头上,就闭上了眼睛,说道:“好了,快睡吧!” 殷墨商松了口气,往前凑了凑,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埋进了沈莫离的头发里,深吸了一口气,才安安分分地睡过去。 一觉醒来,殷墨商从梦中惊醒,忍不住扶了扶额头,却忽然愣住,将修长有力的手拿起来扫了一眼,看了一下四肢健全的身体,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摆放,疑惑地思索了半天,也没想过个所以然来。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若是做梦的话,也太真实了些,若不是做梦,他怎么会变成一只弱不经风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仓鼠呢? 而且,殷墨商很清晰地记得青年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却终于知道他的名字叫阿离。 殷墨商在床上愣了半响,直到管家在门外敲门才回过神来,草草洗漱一番,在下人的服侍下将朝服穿戴整齐,对自己的贴身侍卫吩咐道:“去查一下望月楼的班主,切莫让任何人知道。”不管是不是梦,他总要查探一番才能放心。 殷墨商吩咐完,便坐上马车前去上朝,在宫里辅导完殷文遥功课,已是临近中午,急急忙忙地赶回王府,来不及用饭就将贴身侍卫查到的资料看了一遍,终于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一时间心中有些激动,想着该如何与阿离初遇,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好主意。 于是,殷墨商在书房踱步了几个来回,奏折一本都没看,头脑一热就钻进了密室,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油灯,将挂在密室墙壁上的画像挨个瞧了一遍。 只见那四面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画像,那画中的青年体态修长,容貌迤逦,柔软的长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或蓝色长袍,或浅绿色长衫,或一身白色铠甲,或一身粗布衣衫,表情与姿势各不相同,却独独少了一双眼睛,只是依旧能够看出容颜的俊美。 而如此多的画像,画中之人皆是同一人,而看其手法,作画之人也是同一人。 画中之人是沈莫离,而作画之人无疑是殷墨商了。 殷墨商看完过后,提起笔将画中人的眼睛补全,一时间废寝忘食,不知疲倦,等收笔之后,所有的画像都被画龙点睛,那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间勾魂摄魄,将那绝世美人衬托得栩栩如生,仿佛一不注意就要从画卷上走下来。 而另一边的沈莫离,早上一起来就往枕头边上看去,意外的是连仓鼠的一根毛都没见到,皱了一下眉头,连忙起身在房间内四处搜索,一边喊着‘小宝’一边往哥哥角落摸索,却什么也没找到,懊恼道:“难道小宝越狱了?不可能吧!它昨晚上明明那么乖,早知道就不把它放出来了。” 沈莫离心里郁闷了一下,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不再去想它,宠物又不是老公,他才没什么舍不得的,跑了就跑了,只是可惜了那么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小东西。 吃了早饭,看了一上午班子里的众人排戏,下午就出楼去四处转悠,打听一下摄政王的消息,看能不能找到接近他的机会。 戏班子里的人本来想趁着午休的功夫去看一下小仓鼠,却得到一个跑掉了的消息,连忙把楼里掘地三尺找了一遍,愣是没找到仓鼠的踪影。 到了晚上,已经在密室里流连忘返了一个下午的殷墨商,意犹未尽地走出密室,看了看天色,早已漆黑一片,本来还想用了晚饭趁着空闲的功夫将奏折看一遍,转念一想,又改变了注意,于是,用了晚饭就回到房间早早歇下。 刚一闭上眼睛,殷墨商就若有所觉地立马睁开眼睛,眼前忽然漆黑一片,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居然又变成了一只仓鼠,而且不知被什么重物压住,只有一个极小的空间供他活动。 说是变成了一只仓鼠也不尽然,更确切的是他的灵魂进了这只仓鼠的身体里,这是他现在才想通的一个事实。 殷墨商凭感觉得知自己正被压在一个菜篮子里,而周围全是一堆菜叶子,虽然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但为了尽快见到阿离,他用小爪子费尽心思刨了半天,才终于刨开周围的一堆障碍物,气喘吁吁地从里面钻了出来,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又摔了个四仰八叉。 殷墨商忍着身上轻微的疼痛感,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是一个厨房后,看准了出口就连忙小跑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好几拨人群,将四处跑了一遍,才确定了这是望月楼内部,并没有被带到外面去,总算松了一口气。 殷墨商躲在大厅的角落里,看着周围台下坐满了人,台上正有几人绘声绘色地唱着戏,其中几人颇为眼熟,正是阿离手底下的人。 瞧 分卷阅读47 了几眼台上,并不见阿离的踪迹,殷墨商看准了机会,一路往楼上冲去,期间摔了好几个跟头,才总算爬完楼梯。 殷墨商在楼上逛了几圈也没找到沈莫离的房间,正打算下楼去别处找找,刚一停顿,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捏住,提了起来。 第35章 沈莫离看着手里这只脏兮兮的小仓鼠, 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宝, 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回来了?这是在找什么呢?” 沈莫离眼神极好, 在对面包厢就不经意间看到仓鼠从楼下一路爬到楼上,躲躲闪闪地把几个房间都逛了一遍, 看那灵活的身姿,小巧的背影, 他坏心眼儿地在小仓鼠刚到包厢门口就伸出一只手将它捉了起来。 奈何殷墨商现在对这个仓鼠的身体不太熟悉,轻而易举就被捉到了, 刚开始以为遇到了坏人,差点被吓出一身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等发现是沈莫离,才立马安静下来,见对方一开口就是问自己失踪一事, 虽然逃跑的真凶并非自己,自己只是背了黑锅, 对方也听不懂自己的话, 却还是忍不住解释道:“唧唧唧......” 阿离, 本王并未逃走,虽然我也不知为何会变成一只仓鼠, 但你放心,本王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哪里也不去,明日我回了王府就来望月楼找你,可好? 沈莫离当然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径直提着殷墨商就上了三楼,走进自己的卧房。 殷墨商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敢乱动,而是乖乖地被沈莫离虚握在手里,直到见对方打开铁笼子,才急了起来,声音急促地叫道:“唧唧唧......” 阿离,你要干什么?难道又要将本王囚禁起来吗? 沈莫离对着殷墨商的小脑袋屈指一弹,冷笑一声,威胁道:“胆子不小啊!居然学会耍小心机了,我不管你是不是仓鼠精,既然被我买下来了,我就是你的主人,再敢逃跑,把你的腿打断,听到没有?” 殷墨商看着他危险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立马表明忠心,来不及细思便伸出两只爪子抱着他的手指蹭了蹭,讨好地叫道:“唧唧唧......” 阿离,本王说过不会逃的,不要囚禁本王可好? 沈莫离并没有被他撒娇的小样儿打动,而是冷酷无情地将他扔进铁笼子,仔细锁好,拍了拍笼子,警告道:“好好待在里面,等我忙完回来给你洗澡,一身脏兮兮的,丑死了。”然后就毫无留恋地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殷墨商又叫了几声,见对方不为所动,完全没有停下脚步,只好在铁笼子里坐立不安地来回打着转儿,又直立着小小的身子刨了刨小铁锁,愣是没找到出去的办法,才终于死心。 闷闷不乐地趴了一会儿,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见笼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碗,装着几颗花生,就爬过去抱住一颗圆润的花生粒,魂不守舍地啃了一口,发现吃进了沙子,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两只爪子沾着黑乎乎的泥土,连忙呸呸呸几下,把嘴里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殷墨商把抓在爪子里的花生嫌弃地扔掉,闷闷不乐地看了一眼门口,又生无可恋地继续趴着,孤独地等待着沈莫离的归来,看起来尤其可怜。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殷墨商觉得自己都要饿成一块肉干儿了,才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动了动圆乎乎的小耳朵,连忙站起来看了过去,真好见沈莫离推门而入,情绪终于高涨起来,连忙用两只小爪子抓着小铁柱,用纤细的嗓音叫道:“唧、唧唧......” 阿离,你终于回来了,快快伺候本王沐浴,沐浴之后再伺候本王用膳。 沈莫离端着一盆水放在桌边,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把殷墨商一把抓起来扔进水里,嫌弃道:“小宝你到底去过什么地方啊?这身上也太脏了吧!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沾的什么东西。” 一掉进水里,殷墨商的体型瞬间缩小一半,他用两只爪子在盆子里使劲儿扑腾着,见沈莫离伸手过来,连忙可怜巴巴地游过去紧紧抱住,还不忘反驳道:“唧唧......” 不是本王干的,本王又如何知晓? 然而,殷墨商只能继续背这黑锅,也不知何时才能平反。 沈莫离眼里虽然万分嫌弃,却还是耐着性子将他全身的污秽一点点擦洗干净,不知不觉就把殷墨商全身都摸了个遍,洗到下.体的时候,还顺便嘲笑道:“哈哈,小宝你的叽叽好可爱哦,居然只有米粒那么大。” 殷墨商躺在沈莫离的手心里,两只爪子捂着脸,有种羞于见人的感觉,闭着眼睛就当这一切都是在做梦,颇有种掩耳盗铃的样子,还自我催眠道:这不是本王的身体,本王的才没这么小。 沈莫离兴致勃勃地玩儿了一会儿仓鼠,情绪又忽然低落下来,将殷墨商放在毛巾上面擦干水,戳了戳他的小脑袋,郁闷地说道:“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阿商,王府那两个守卫都是势利眼,收了本公子的好处连个拜帖也不给递,等我有机会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香菇,蓝瘦!” 殷墨商动了动耳朵,听了这话,顿时怒气横生,没想到阿离竟会遇到这种事,看来王府需要整顿了,这些侍卫也太胆大包天了。 然而,他完全忘记了之前对管家交代的‘凡是拜帖一律不接’的吩咐。 第36章 次日清晨, 殷墨商一回到自己的身体, 第一件事就是将大门的两个守卫发配去扫一个月的茅房, 而且没给出任何解释。 两个守卫拿着铁铲和扫帚走进臭哄哄的茅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们绞尽脑汁儿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惹怒了王爷。 殷墨商才不管这两个守卫是什么感受,正好这日休沐, 不用赶去皇宫上朝,用了早膳, 花了一个时辰匆匆处理完政务,又兴冲冲钻回房间,拉开衣柜选了一套特别端庄繁琐的华服,美滋滋地穿在身上,又亲自梳了一个端正的发型, 带上亲自挑选的玉冠,还画了一个淡妆, 让自己显得格外精神和年轻, 这才拿着一把价值连城的折扇, 自以为风度偏僻地出了房间,像极了一只开屏求欢的公孔雀。 两名贴身侍卫站在门外, 看着走出来的殷墨商,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眼角, 自家王爷这是被邪物附体了吗?先不说最近没有王爷需要参加的宴会,就说十年如一日穿着一身素衣的王爷,这次像变了一个人将自己打扮得如此隆重, 显然不合常理。 那玉冠镶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格外耀眼夺目不说,那一身大红色衣料制作的颇为厚重的华服,上面用金丝线绣的格外闪耀的牡丹花开,和那头顶的发冠互相呼应着,而那手里的折扇同样千金难求,世间只此一把。 分卷阅读48 整个人是金光闪闪,几乎闪瞎了两个侍卫的眼睛。 再看王爷的神情,虽然依旧面无表情,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微微眯着,一看就颇为愉快,好像遇到了什么特别高兴的事。 两名一直贴身跟随王爷的侍卫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有什么高兴的事会让王爷心情如此愉快,想到昨日王爷让他们去查的消息,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到,难道和今天要去见的人有关? 不管如何,只要跟着王爷一去便知。 两人只得将疑惑暗自压在心底,跟着自家王爷出了大门,驾着马车往望月楼赶去。 与此同时,沈莫离大清早醒来,还来不及洗漱,就凑到桌子边上,看着铁笼子里睡得正熟的小仓鼠,恶趣味地用手指头戳了戳它的屁股,叫道:“小宝,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啦!” 原以为小仓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和他撒娇,没想到对方一睁开眼睛,就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声音有几分尖锐,而且一下子蹦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目光警惕地看着他,身上的毛仿佛都要炸了起来。 沈莫离目光一怔,疑惑地摸着下巴,想道:不可能啊!今天小宝怎么一看到我就逃?就像不认识我,明明前两天对我那么亲密,还冲我撒娇,难道仓鼠患了失忆症? 沈莫离又试着靠近它,却见仓鼠更加警惕,便有些淡然无味,将笼子里放满水和食物,就走到一边去洗漱穿衣,看了一眼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还警惕地不时看他一眼的小宝,摇摇头就下了楼,并不是很在意。 沈莫离用完早饭,就招呼着戏班子的人开工,并亲自将今天要表演的题目写在牌子上,摆在大门口,就重新回到后天忙乎,监督大家排练,布置好戏场,做好准备工作。 今天的戏曲和以往一样,都是只有一场,是沈莫离根据自己的印象编排出来的《锁麟囊》,对外公布的剧作家则是翁偶虹,讲的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富家小姐,在富贵无常的人世中,如何因当年的仗义助人而得报恩和救助的感人故事,其中自然还穿插着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情。 这一段戏曲在望月楼已经演了三次,每一次都深受欢迎,而前来听戏的姑娘比公子还多,立场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泪痕。 姑娘们听戏是被戏曲里面的故事所吸引,而公子们来听戏,则是被演戏曲的美人所吸引,当然也不乏对戏曲情有独钟的,却是寥寥无几,大多来的人都是为了消遣的。 沈莫离正在后台忙着,却见大堂里的管事急匆匆跑了进来,急吼吼地说道:“沈老板,不得了啊!摄政王来听戏了。” 不同于管事的惊慌失措,沈莫离却是眼睛一亮,兴高采烈地放下手中的戏服,一把抓住管事,确认道:“摄政王真的来了?他在哪里?我去看看。” 管事答道:“就在大厅里,摄政王一来就将所有客人都赶了出去,将整场都包了下来,足足给了一千两。” 沈莫离问道:“既然如此,这是好事啊!你又在怕什么?” 管事忧心忡忡地说道:“可万一摄政王一个不满意,把望月楼砸了怎么办?我听别人说摄政王喜怒无常,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惩罚那些官员,抄家灭族的事儿没少干。” 沈莫离不以为然地沉声道:“你可别乱说,摄政王深明大义,体恤百姓,绝对不会胡来的,而且他处罚的都是些贪官,剥骨削皮也不为过。”说罢,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所以说,在某一方面的性格,沈莫离和殷墨商还真是挺相似的,都属于特别霸道的那一种,而且还特别护短。 沈莫离走到大厅,躲在角落里往外看了过去,正见一身炫彩华服的殷墨商坐在台下,手边沏着一壶热茶,身后上百个座位只有孤零零两个侍卫严阵以待,台上的戏子在整个寂静凝重的气氛中战战兢兢地演绎着,有个年纪小的戏子还出了不少错。 沈莫离观察了一下,确认摄政王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来不及回去换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只稍微抚平了身上的褶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深吸了一口气,才步履从容地一步步朝着殷墨商走去。 殷墨商余光一瞥,正见着沈莫离面无表情地走来,顿时端正了坐姿,脊背打得笔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几分,一时间心跳如雷,口干舌燥,在沈莫离走近之前,猛地拿起杯子狠狠灌了一口。 然而,他却忽视了茶水是伙计刚提着开水来泡的,顿时烫得整个舌头都麻木了,还为了保持风度,硬生生将开水一点点咽了下去,面上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显得更加严肃镇定了,眉梢却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额头还冒出一根青筋。 这个细节并未引起沈莫离的注意。 沈莫离站在殷墨商面前,内心有点小紧张,面上却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他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在对方看过来时,躬身行礼道:“清白班班主见过摄政王,王爷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殷墨商面容严肃地点头道:“沈老板不必多礼,请坐!”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 沈莫离见对方虽然板着一张脸,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却是眼神微微闪烁,耳尖还染上一抹粉红,他的笑容则更亲切了几分。 对爱人了如指掌的他,当然知道这是害羞的反应,心里直呼阿商简直太可爱了,反应竟如此诚实。 沈莫离笑意温和地坐了下来,提起茶壶给空掉的杯子倒满茶水,双手捧起茶杯吹了几下,递到殷墨商的面前,说道:“王爷,请喝茶!慢点儿喝,别烫着了。” 殷墨商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却皱了一下眉头。 沈莫离立马担忧地问道:“王爷怎么了?是茶水味道不好吗?”他也没见外,顺手抢过杯子喝了一口,也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有点烫,王爷还是放一会儿再喝吧!” 殷墨商见他的嘴唇印在自己喝过的地方,耳朵忽然有点发烫,乖乖地点了一下头,打开话题,说道:“沈老板这一出《锁麟囊》颇为绝妙,情节起伏跌宕,扣人心弦,令人难以忘怀,只不知创作这一出戏曲的翁欧虹是何人?如此才华横溢,为何却默默无闻?” 沈莫离答道:“王爷有所不知,这翁欧虹老前辈早已不在人世,我也是在走南闯北之时偶然结实此人,不久之后就听闻他染病去世,草民当时知晓此事,遗憾万分。” 他说的半真半假,翁欧虹去世不假,却并非此界中人,沈莫离也对此人也是有所耳闻,却并未去结实这位老前辈。 殷墨商自然不知道他是在说谎,而是信以为真,又随便聊了几句,说道:“原来如此,本王先前就已听闻沈老板文采斐然,如今看来果真如此,你我也算是惺惺相惜,不如就此结为知己,不 分卷阅读49 知沈老板以为如何?”现在能够结为蓝颜知己,以后自然也会结为夫妻,来日方长,不愁拿不下阿离,殷墨商厚颜无耻地想到。 沈莫离瞪大眼睛,欣喜道:“能得王爷看重,并且结为知己,草民自然求之不得。” 殷墨商满意地点头,说道:“既然你我二人已为知己,沈老板就不必如此见外,直接称呼我为尧之就是了。” 沈莫离亦是满意地点头,说道:“既然尧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尧之亦可唤我莫离或者阿离。” 两人相识而笑,心里暗搓搓地对自己称赞不已,觉得自己简直机智无敌。 第37章 沈莫离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殷墨商高谈阔论, 从天文谈到地理, 又从明间趣事谈到朝堂政务, 直到天色渐晚还意犹未尽。 沈莫离恋恋不舍地将殷墨商送出门,才招呼着众人将楼里收拾好, 然后慢条斯理地吃了晚饭就回了房间。 作为一个现代人,沈莫离特别不习惯这种早睡早起的生活, 所以回房之后就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在此之前,他看了一眼被关在笼子里的小仓鼠, 见它睡得正香,也没打扰它,只给它的碗里放满水和食物,就没再管它。 殷墨商恋恋不舍地被沈莫离送出门,就一步三回头地上马车回了王府, 然后就在书房蹲了一个多时辰,又画了一幅沈莫离的画像, 才回房歇息。 不出所料, 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再次进了小仓鼠的身体, 而且一眼就看见心上人正倚在床上看书,好似对周围毫无察觉, 十分入神的样子。 殷墨商不满他专注于看书而忽视自己,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两只爪子扒着小铁柱,眼巴巴地盯着对方瞧,细声细气地叫道:“唧唧唧......” 阿离, 快放我出去,我要和你一同就寝。 沈莫离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又从新低下头,并不打算搭理他。 也不知是否受了小仓鼠心性的影响,殷墨商生出一股浓烈的委屈感,觉得自己特别可怜,声音更加急促了:“唧唧、唧唧唧......” 阿离,你为何不理我?是我哪里做错了吗?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尽管说出来,我一定道歉。 沈莫离皱了一下眉头,终于被他吵得不耐烦,扔下手里的诗集,走到桌边坐下,手指头将他一下子戳翻,不悦道:“小宝,你今晚怎么这么吵?再乱叫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殷墨商在地上滚了一圈,来不及细思,一个翻身站起来爬到沈莫离面前,抱着他的手指头就开始撒娇,叫道:“唧唧唧......” 阿离,别将本王扔出去,听你的,再也不乱叫了。 沈莫离轻轻抽了抽手指头,没抽出来,就又戳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宝你早上不是不让我碰吗?怎么现在又眼巴巴地凑上来?你的节操呢?” 殷墨商一听他的话,这才知道都是他魂魄回去之后,这只小仓鼠捣的乱,不过现在也只能他背黑锅了。于是,放下心里对小仓鼠的不满,继续冲着沈莫离撒娇,黏黏糊糊的,叫声嗲得不像话,连他自己也接受不了,不过见阿离喜欢,他也只好把节操彻底丢掉,并不打算再捡起来。 一想到日后能够日日夜夜都和阿离待在一起,殷墨商心里就甜丝丝的,像吃了蜜糖一样。 沈莫离对这样一个小东西始终不忍心置之不理,在对方死缠烂打之下,终究还是将他放了出来。 殷墨商见自己的撒娇卓有成效,心中一喜,那些委屈和郁闷早已烟消云散,乖乖地蹲在沈莫离手心里被送到床上,绿豆大的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还不经意间歪着头,发现正戳中沈莫离的萌点,就费尽心思地使劲儿卖萌。 心里却默默下了一个决定,一定不能让阿离知道自己的身份。 沈莫离在他撒娇卖萌之下,终于勉为其难再相信他一次,与他第二次同榻而眠,希望这只小仓鼠次日一早不会又偷偷溜走。 岂料!到了半夜,却突生变故! 殷墨商因为再次与心上人同榻而眠,直接兴奋到半夜,在沈莫离深睡时还偷偷亲了两口,刚有点儿睡意,就听见门外有响动,警觉地抬起头望了过去,正见一只匕首卡在门缝里,立刻小声地叫了起来,奈何门外的人听到叫声,动作越发快了许多,终于在沈莫离醒来之前闯了进来。 沈莫离听见仓鼠的叫声,醒了过来,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就见两个蒙面大汉闯了进来,一把将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沈莫离心中想着果然来了,然后缩了缩脖子,有点儿怕怕地开口道:“两位好汉,有话好好儿说,别动刀动枪的,多不吉利啊!” 殷墨商心里一急,顾不了许多,上蹿下跳地打算去挠两个蒙面人一爪子,却被沈莫离一把逮住塞进被窝里,只能挣扎着使劲儿叫:“唧唧唧......”那两个蒙面人来者不善,手里还拿着凶器,要是伤了阿离可怎么办? 阿离,快放我出去,本王要保护你。 其中一个蒙面人粗声道:“我们家主子有请,麻烦沈老板跟我们走一趟。” 沈莫离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敢问一声好汉,你们家主子是哪位?” 蒙面人低声呵斥道:“我劝沈老板不该问的别问,赶紧起来,不然别怪我们动强。” 沈莫离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什么都不问,马上跟你们走。” 沈莫离轻轻推开脖子上的大刀,将手抬起来,对着手心里的殷墨商说道:“小宝,乖乖待在房里,我马上就回来。” 殷墨商担忧地叫道:“唧唧唧......”两只爪子紧紧抱住他的手指不松开。 不行!太危险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沈莫离冷漠绝情地一把将他扔在床上,把被子一掀将整只小仓鼠都压在了被子底下,只来得及匆匆披上一件外衣,就被两个蒙面人驾着脖子离开了望月楼。 等殷墨商废了半天劲儿从被子里钻出来,迈着小短腿儿追出望月楼,像个没头苍蝇一般窜了几条街,早就寻不到沈莫离和两个个蒙面人的踪影了。 殷墨商转了几圈儿,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望月楼,忍着睡意趴在房门口等了起来,就在忧心忡忡地担忧沈莫离再也回不来时,终于见到一个人影从走廊尽头踏步而来,嗖地一声就迎了上去,声音急促地叫了起来:“唧唧、唧唧唧......” 阿离,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你给我说,我帮你出气。 沈莫离一脸从容淡定地将殷墨商捧起来,戳戳他的小鼻子,说道:“我说不用担心吧!我这不是回来了?好了,我们早点歇息吧!” 殷 分卷阅读50 墨商并未被安慰到,依旧惊魂未定地在他手心转来转去,直到被沈莫离洗干净亲了一口,才傻乎乎地消停下来。 第38章 殷墨商一早起来, 就吩咐侍卫派人去调查昨晚沈莫离被劫一事, 然后什么也来不及做就风急火燎地骑着快马赶到望月楼, 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大门走进来,又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瞪视下直上三楼, 将房门拍得啪啪作响,脸上带着很明显的焦急。 沈莫离大清早的被人从睡梦中吵醒, 满脸不悦地打着哈欠开了门,睡眼朦胧地说道:“谁啊?大清早的,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殷墨商严肃地抿了一下嘴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担心阿离生气,只能踌躇地叫道:“阿离。” 沈莫离瞬时睁大了眼睛,眼里迸发出强烈的神采, 也来不及计较他怎会大清早地过来,看了一眼远处虎视眈眈盯着殷墨商的众人, 连忙将他一把拉进房间, 啪地一声关上门, 将那些警惕的视线都锁在门外,才轻声细语地对自家爱人说道:“尧之?你怎么过来了?是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殷墨商见他并不打算告诉自己昨晚发生的一切, 便直接挑明了说道:“阿离,你能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吗?” 沈莫离神色一愣,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得知昨晚发生的事了,只好一边穿衣服一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昨晚的事?” 殷墨商看不到他的神情,以为他在因为自己多管闲事而不高兴, 有点焦虑地想了一下,只能把黑锅抛给自己的侍卫,便说道:“阿离,对不起,我并没有派人监视你的意思,只是太担心你了,才会派侍卫来你身边保护。” 沈莫离并不知道他在撒谎,自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他,即使知道了也觉得无伤大雅,他套上外衣,转过身一步步逼近他,却严肃着一张脸,口中说道:“我能问一下,你对我的安危如此着急,真的是将我当作知己吗?还是......对我另有所图?” 殷墨商见他用质问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却并未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脑子一懵,脸色一白,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一边被逼着连连倒退,一边结结巴巴地道:“阿离,我......我真的是将你当作......知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让对方以为自己是那种随便的人,否则,按照阿离的性格,恐怕立刻就会将自己拒之门外。 沈莫离眼神一暗,一把将对方逼到墙角,两只手一按,将对方高大的身体禁锢住,再次确认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殷墨商不假思索地点了头,感受着耳边温热的呼吸声,喉结微动,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 沈莫离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可真是遗憾,自从一年前我对尧之心生倾慕,就费尽心思地想要接近你,如今我好不容易和尧之结识,虽只互为知己,却希望日后能够长伴尧之左右,成为你最亲近的人,虽然尧之对我并没有那种心思,但来日方长,我一定会让尧之接受我的心意。”说完,他就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个礼,说道:“以上皆是我的肺腑之言,若王爷觉得被草民冒犯了,大可以治草民的罪,草民绝无怨言!”然而,他低垂的一双丹凤眼却露出一丝狡黠。 殷墨商仿佛被一个馅儿饼砸中,几乎要乐晕过去,他一把抓住沈莫离的手腕,情绪激动地逼问道:“你说,你对我心生倾慕?” 沈莫离点头道:“对!” 殷墨商继续问道:“愿长伴我左右?” 沈莫离亦点头道:“没错!” “成为我最亲近的人?” “绝无虚言!” 殷墨商激动地一双眼睛都冒出了红血丝,却亮得发光,他一把将沈莫离搂在怀里,狠狠亲了几口,才道:“本王接受你的倾慕。”因为本王亦对你倾慕已久。 沈莫离松了一口气,温柔地回抱过去,将头埋在对方胸前,嗅着近在咫尺的气息,心里亦是无比欣喜,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他对殷墨商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他相信殷墨商对自己的感情也是如此,即使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但那种相爱的感觉却会成为习惯,不是能够被轻易改变的。 殷墨商用下巴蹭了蹭对方的头顶,一双桃花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细缝,像是得了期盼已久的珍宝一般抱着不撒手。 沈莫离纵容着他对自己的依赖,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头,无奈道:“还没抱够吗?亲爱的。” 殷墨商耍赖道:“不够!” 沈莫离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是不想知道昨晚的事了。” 殷墨商一脸不开心地放开他,严肃地抿着嘴,眼神带着一丝怨念。 沈莫离笑容满面地拉着他坐在桌边,见他全身散发着一股不愉快的气息,凑过去亲了一口,成功让对方破功。 殷墨商顿时泄气,耳垂微红地移开视线,捂着嘴假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可以交代了。” 沈莫离笑眯眯地说道:“好,都依你!” 和原剧情的情节差不多,这次将沈莫离劫走的人就是傅舒华手底下的人,虽然他全程被蒙住眼睛,但有系统在手,却轻而易举就知道了见他的那名老者就是丞相府中的一名谋士。 那名谋士对他威逼利诱,目的自然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刺客安插进清白班,并寻找合适的时机对殷墨商下手。 而那名谋士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受了傅舒华的吩咐,傅舒华之所以计划着除掉殷墨商,更是为了给皇帝排除障碍。 不过,这次的计划并不局限于将清白班弄进宫才实施计划,因为摄政王在望月楼流连一整天的消息已然传遍整个皇城。在刺客被安插进望月楼之后,只要殷墨商再度踏入,迎接他的就是防不胜防的各种下毒和暗杀,就算暴露了也是沈莫离背锅,根本牵扯不到丞相府。 而且,更稀奇的一点则是那名谋士让沈莫离用身体勾引摄政王,来个里应外合以配合其余刺客的行动。 当然,沈莫离只是将昨晚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告诉了殷墨商,至于那名老者的身份却隐瞒下来,反正他即使不说,爱人想必也会很快查到。 殷墨商得知了昨晚的细节,自然怒不可遏,恨不得将那幕后之人抽筋扒皮下油锅,他自己的安危倒是不重要,不过对方竟敢威胁自己的心上人,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两人在房中待了一上午,将此事合计了一番,又腻腻歪歪地亲热一阵儿,沈莫离才将恋恋不舍的殷墨商赶回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读者大大们多多留言,你们的支持是作者君码字的动力,么么哒 第39章 望月 分卷阅读51 楼虽地址偏僻, 但由于清白班的戏曲独出心裁, 使得众多达官显贵趋之若鹜, 也因此,清白班才能在皇城的夹缝中得以生存。 不过近几日, 皇城内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摄政王殷墨商在朝堂之上请旨将清白班班主纳为王妃, 此事震惊朝堂,众朝臣纷纷劝解, 殷文遥亦是无比震惊,希望殷墨商三思而后行。 殷墨商态度坚决,殷文遥无法,只得当场降旨,将沈莫离钦定为摄政王妃, 并在当日就让总管太监带着圣旨到望月楼赐婚。 此事在须臾之间便传遍了整个皇城,望月楼的门槛都被众宾客踩破了, 或豪门望族, 或达官显贵, 或商贾世家,无一不是送礼去套近乎的, 希望借此巴结上摄政王。 沈莫离依旧摆出一副高冷的姿势,拒绝接见任何人, 只有殷墨商来的时候才露一面,却依旧挡不住众人的好奇心。 虽然其中不乏套近乎的人,却也有不少人对沈莫离戳之以鼻, 也不知这个未来的摄政王妃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摄政王,要知道,不说在整个皇城,就是在整个大舜王朝,殷墨商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长得英姿勃勃,加上位高权重,既无姬妾也无通房,引得众多女子纷纷倾慕不已,如今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戏子占得先机,还成了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又有哪个女子不嫉恨? 于是,不管是嫉恨还是巴结的人,都少不了到望月楼一探究竟。 这也间接性地带动了清白班的生意,使得沈莫离在短短三日之内就收入数十万两。 当然,其中也不乏找茬闹事之人,却都被殷墨商安排来守卫的士兵收拾一顿扔了出去。 晚上收工之后,沈莫离就回了房间,将银票放进一个匣子锁好,又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三层高的木制小楼房,是由黄梨木制作而成,全身质地坚硬,纹理清晰可见,所有的棱角都打磨得圆润光滑。 仔细看了一下,沈莫离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打开笼子把小仓鼠捧出来,摸摸它的小脑袋,把它放在小楼门口,笑眯眯地说道:“小宝,我前几日找木匠给你做了个房子,你看你喜不喜欢?” 此时殷墨商刚好穿过来,正一脸茫然看着眼前精美华丽的小房子,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沈莫离,就默默钻进房子里逛了一圈儿,机缘巧合之下踩上一个木制转轮,在上面惊慌失措地跑了好几圈才慢慢把握节奏,然后终于发现一点乐趣,并且完全无法控制仓鼠体内的洪荒之力,又兴致勃勃地将其他玩具也玩了一遍,才意犹未尽地钻出门,眼巴巴地冲着沈莫离叫道:“唧唧唧......” 阿离,谢谢你的礼物,本王很喜欢。 虽然这个礼物有点儿幼稚,但只要是沈莫离送的,他都会无条件地喜欢。 沈莫离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其实已经被小仓鼠玩玩具的样子萌得不要不要的,尤其是对方磕磕绊绊的不是很熟练的样子,更是让人软的一塌糊涂。 于是,沈莫离一个控制不住,将捧起殷墨商将他亲了一口,正中他小巧的嘴唇。 殷墨商羞涩地移开视线,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要跳了出来,两只爪子不由自主地蒙住眼睛,颇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 沈莫离笑道:“小东西,你是害羞了吗?” 殷墨商抬起头蹭了蹭他的手指。 沈莫离笑了笑不说话,眼神却是柔和了许多,帮着殷墨商洗了个澡,就一同就寝。 次日一早,回到身体里的殷墨商早早起来去皇宫上了早朝,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骑着快马到了望月楼,像狗皮膏药一样赖在沈莫离身边。 沈莫离拉着黏黏糊糊的像一只大型忠犬的殷墨商,在望月楼忙来忙去,看着对方心情不好了还要哄两句,却是甘之如饴。 殷墨商一脸不爽地跟着沈莫离来到后台,等众人都出去之后,撇嘴道:“阿离,我给你找个人来管望月楼吧!我不想你那么累。”一想到前几天有个不识相的客人居然要求阿离登台演戏,他就恨得牙痒痒。 沈莫离笑意温和地说道:“没事,我一点儿也不累。” 殷墨商哼声道:“可是我不想你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 沈莫离笑道:“乖,别闹,过几天就把戏班子交给阿巧管,然后带着你好好玩耍一番,可好?”反正他对经营戏班子的兴趣也不大,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阿商,既然是阿商所希望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尽量达成对方的愿望,而不是本末倒置,将大部分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 殷墨商眼睛微微睁大,问道:“此话当真?” 沈莫离失笑道:“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霎时间,殷墨商的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水光潋滟,荡漾起一抹动人的神采,他将沈莫离拥入怀里,黏黏糊糊的亲吻了好几下,才放开对方,才扭扭捏捏地撇开头,说道:“这还差不多。” 自从和沈莫离坦白之后,殷墨商就想天天都和对方腻在一起,对朝堂上的事情也放松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得小皇帝自己折腾,所以在其他大臣看来,摄政王对皇帝明显做出了妥协,其实不过是殷墨商懒得管,毕竟他迟早有一天会将权力全部交还到小皇帝手中,只要对方不太过分,他都觉得无所谓。 不过想到前段日子傅舒华的动作,殷墨商眯了眯眼睛,小皇帝他收拾不了,却可以将丞相收拾一番,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几日后,傅舒华安排的刺客终于以各种名义被安插进望月楼,而此时殷墨商和沈莫离商量的计策也开始正式实施。 殷墨商趁着白日里的功夫,做出安排,让一队亲卫在深夜里悄无声息地进入望月楼,根据沈莫离提供的信息进入刺客的房间,将所有人迷晕带到王府的地牢进行严刑拷打,除了得知这些人是傅舒华秘密培养的死士,并无其他比较有价值的消息。 次日一早,借着上早朝的功夫,殷墨商身边的亲卫队长带着一队人马闯入丞相府,在书房的密室里搜到十几具被虐打致死且血肉模糊的尸体,声称这些人都是王府的亲卫军,并言明要为王府讨回公道,让丞相府必须给个说法。 王府的亲卫队在丞相府胡搅蛮缠,却一边派人将刑部侍郎请了过来。 在双方争执不下之时,刑部侍郎满头大汗地带着一队官兵赶了过来,看着满院子的尸体以及对立的两方人马,整个头都大了一圈。 王府的亲卫队长面无表情地盯着刑部侍郎说道:“大人来得正好,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国宰相,丞相府秘密处置了王府这么多亲卫军,其心可诛,希望薛侍郎能够秉公断案,明察秋毫,给王府一个合理的交代才是。” 薛侍郎点头哈 分卷阅读52 腰地说道:“是是是,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尽心竭力秉公处理,给王府一个交代。” 丞相府总管大怒道:“李队长,我劝你别太过分!这些分明就是你们王府栽赃嫁祸给我们主子的,我们丞相素来仁德宽厚,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薛大人,我们丞相府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望大人您勿要听他人胡言乱语,污了我家丞相的清白。” 薛侍郎擦了擦额头的汗,打着哈哈道:“王总管您放心,只要傅丞相无愧于心,卑职断不敢冤枉他。” 王总管神情肃穆道:“希望大人说到做到。” 李队长却是笑眯眯说道:“王总管装腔作势的功夫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王总管冷哼道:“李队长耍嘴皮子的功夫也让在下叹服。” 薛侍郎小心翼翼地对李队长问道:“李大人,不知这些尸体该如何处置?” 李队长说道:“既然此时交由刑部断案,尸体自然由薛侍郎收归刑部查验,还望薛大人莫要辜负王爷的厚望。” 薛侍郎连连点头道:“李大人所言甚是,卑职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第40章 次日早朝, 殷墨商就参了傅舒华一本, 其中列举其数十条罪状, 希望皇帝为枉死的十几个亲卫主持公道,严惩丞相, 最好将他贬官流放,终身不得踏入朝堂才满意。 不说傅舒华, 就是小皇帝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若不是定力十足, 恐怕当场就要对着殷墨商这个亲叔叔破口大骂。 殷文遥皮笑肉不笑地安抚住殷墨商,并未当场给出定论,回到御书房就开始对傅舒华发脾气,大怒道:“我让你做事谨慎一点,别被人发现, 你就是不听,现在倒好, 让那老东西抓住把柄, 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舒华皱着眉头将太监宫女们挥退, 走上去将怒气冲冲的殷文遥从背后抱住,安抚道:“阿遥无需担心, 左右不过损失一些微薄的利益,倒不至于让我伤筋动骨, 想要彻底打压我,他暂时还没那个本事,只是没想到殷墨商竟会想出这种办法, 也真是难为他了。” 放在刑部的那十几具尸体正是他安插进望月楼的刺客,也是他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死士,其中花费可想而知,这次为了除掉殷墨商,损失掉十几个死士,也足够他肉痛好几天了。 傅舒华也没想到摄政王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对付他,那十几具尸体分明是丞相府的人,却被殷墨商颠倒黑白说成是王府的亲卫兵,关键是傅舒华自己还不能承认。不仅如此,还要想法设法遮掩这些人的来历,最好的方法就是吃下这个哑巴亏。否则,事情一旦败露,不仅会让他名声受损,在朝堂上失去威信,严重一点还会因为圈养死士而被污蔑为阴谋造反,被定下更严重的罪责。 殷文遥的胸口起伏不定,冷声道:“我倒是没想到我那个小皇叔会喜欢上一个戏子,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这次之所以会败露,恐怕问题就是出在我那个未来皇婶儿身上。” 傅舒华蹙眉道:“是我大意了,当初就不该找上望月楼。” 过了一会儿,殷文遥终于稍稍平息了怒气,反过来安慰傅舒华:“其实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实在是事情太让人出乎意料了,毕竟就连我也未曾想到,沈莫离吃下了那种毒.药竟也不受我们控制。只是一日不除掉殷墨商,我便日日都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傅舒华紧紧拥抱着殷文遥,说道:“阿遥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帮你除掉殷墨商的。” 殷文遥闭上眼睛,说道:“舒华,自从母后去世,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吗?我好恨父皇,他生前明明深爱着我母后,为什么最后会忍心让我母后自裁?既然他如此冷酷无情,让我一生都不得安宁,那我便让他最亲近的胞弟也不得好死,你说我能做到吗?” 傅舒华轻声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 殷文遥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残忍了?” 傅舒华摇头道:“怎么会?我的阿遥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况且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我就是你手里的一把刀,会为你排除所有障碍,你只需要好好地坐在你的龙椅上就行了。” 殷文遥感动道:“舒华,你真好。” 气氛旖旎之下,两人情难自禁,在御书房开始缠绵起来。 与此同时,沈莫离趁着殷墨商没来望月楼,乔装打扮一番去了一家名为济世堂的医馆,悄无声息地被带到后堂,并见了一个人。 此人相貌堂堂,一身素衣,三四十岁左右,是济世堂背后真正的大老板。 别看济世堂格局小,他在全国各地都有上百家分店,每家济世堂都坐镇着当地医术最高的大夫,而沈莫离面前的这位中年人,却是大舜王朝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 至于沈莫离为何会认识他,这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沈莫离刚穿到这个世界时,在路上捡到一个四五岁的小乞丐,养了不到三个月就被亲生父亲找了来,更离奇的是,这个小乞丐的亲生父亲居然是玄机楼的楼主——莫枫。 玄机楼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楼,也接一些暗杀任务,玄机楼楼主的人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正好沈莫离当时也没介意。 前段时间沈莫离被傅舒华的人掳走,并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这件事,他表面上隐瞒了殷墨商,暗地里却在利用这个人情联系上莫枫。 正好,神医白云轩在多年前欠了莫枫一个人情,莫枫便联系上白云轩,让他将这个人情还到沈莫离身上。 白云轩欣然应允,并未提出任何疑问。 沈莫离恭恭敬敬地对白云轩行了个晚辈礼:“晚辈沈莫离,见过白神医。” 白云轩并不自持身份,而是虚手一扶,笑容和蔼地说道:“沈小友不必多礼,请坐。”说着,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沈莫离。 沈莫离双手接了过来,面上诚惶诚恐道:“多谢白神医。”随即尝了一口,赞叹道:“好茶!口感甜爽、香气清纯、色泽清亮、喉韵清爽、无涩无苦,莫不是有名的普洱青茶吧?” 白云轩面露欣喜,说道:“正是,沈小友也懂茶道?” 沈莫离谦虚道:“只是略懂一二,不敢在神医面前卖弄。” 白云轩笑道:“自古都是后来者居上,沈小友学识渊博,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光彩。” 沈莫离轻声道:“神医谬赞,晚辈愧受。” 白云轩摸了摸胡须,对沈莫离说道:“沈小友请伸手,容老夫为你诊断一下病情。” 沈莫离点点头,立刻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白云轩按住他的脉搏就开始仔细诊断,过了良久,才收回手,皱眉道:“你中 分卷阅读53 的是江湖上罕见的三步笑,病发之时会发出状若癫狂的笑声,若是不服解药,三步之内就会七窍流血而亡,潜伏期为十天。” 从被下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也就是说,沈莫离还有三天时间,若是三日之内无法解毒,便会毒发身亡。 沈莫离忧心忡忡地问道:“那此毒是否可解?” 白云轩展开眉头,老神在在地说:“若是别人,绝无可能解了此毒,幸好你碰到老夫,此毒是我师父的得意之作,我继承了他的衣钵,自然也知道解毒的办法。不过,解毒的方法可能会有点痛苦,而且全程都要保持清醒,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就不知沈小友能不能熬得住?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摄政王找上门来,老夫可没法交代。” 沈莫离失笑道:“白神医无需担忧,不管出什么意外,晚辈都一力承担,绝不会让王爷来找神医的麻烦。” 白云轩调笑道:“既然沈小友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放心了。” 确定好治疗方案后,沈莫离便不再久留,而是打算回望月楼安排一下各项事宜,打着成亲之前不好私下见面的借口,将殷墨商打发回王府,次日一早就到济世堂接受治疗。 同时,殷墨商拿着沈莫离给他的一封信被赶回王府,左思右想觉得不太对劲儿,便心绪不定地打开信封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脸色顿时黑得像浓黑的墨,来不及多思什么,就忙不迭又冲出去,抓着贴身侍卫问道:“济世堂在哪里?快带我去济世堂!” “是,王爷!” 殷墨商一路横冲直撞到了济世堂,抓着大堂里的伙计问道:“沈莫离在哪里?” 小伙计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答道:“不......不知道。” 咔嚓一声! 殷墨商一巴掌拍烂了旁边地八方桌。 小伙计白眼一翻,被吓得晕了过去。 殷墨商手一松,将他扔在地上,直接往后堂冲去,迎面却走来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对方说道:“王爷请留步,您不能进去。” 殷墨商抓着他的衣领,面色铁青地冷喝道:“沈莫离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白衣男子淡定自若地回道:“沈公子早知道王爷要来,便让我在此等候王爷,沈公子说了,明日辰时,必会与王爷相见,烦请王爷在此耐心等候。” 殷墨商一把放开白衣男子,咬牙切齿道:“沈莫离,你好样的!”然后又是一个巴掌,将院子里的一株桃树劈倒在地。 身后两名贴身侍卫面面相觑,惊出一身冷汗,总觉得王妃药丸,他们还从未见到王爷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第41章 殷墨商就这样黑着脸在院子里站了一天, 拒绝一切吃喝, 就像自残一样折磨着自己, 对沈莫离是既担心又恼怒,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两名高大健壮的贴身侍卫片刻不离地保护在他身旁, 对自家王爷劝解了无数次,让对方回王府等消息, 却都被无情驳斥。 到了傍晚,殷墨商虽然强撑着疲倦, 却终究抵不过睡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意识消失之前还抓着侍卫吩咐道:“不许......带我回府。” 两名侍卫大惊之下一把将他扶住,检查了一下,发现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陷入沉睡,只能无奈地对视一眼, 遵从自家王爷的吩咐, 将他扶着趴在石桌上。 不出所料, 殷墨商意识消失之后又附身到了小仓鼠的体内,他一睁开眼睛就在沈莫离的房间, 眼前站着一个俊秀青年,正打开笼子给他换水换食物。 殷墨商管不了许多, 嗖地一下就从出口钻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从房间里逃出去,身姿前所未有地灵活。 魏思巧眼前一花, 就没了小仓鼠的踪影,连忙追出门喊道:“小宝别跑!回来!” 殷墨商将呼声抛在脑后,凭着记忆出了望月楼,往济世堂跑去。 奈何他如今只是一只小得不能再小的短腿小仓鼠,跑了半个时辰,连一半的路程都不到,就已经体力不支。 殷墨商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群,气喘吁吁地停在一个小巷子里,打算歇息一会儿再继续跑,却忽然察觉到背后一阵冷风袭来,立马往旁边一滚,回头一看,却见到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猫,两只幽绿的猫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冒着森然的冷光,还一脸垂涎地盯着自己,四肢猫爪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他一举拿下,吞吃入腹。 殷墨商警惕地慢慢后退,也许是鼠类对猫类本能的畏惧,他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的行事非常不利,如果是以前,一只小小的野猫还伤不了他,奈何现在成了一只比猫还小的仓鼠,面对着比他大几十倍的野猫,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天意,更何况他还不确定若是他附身在小仓鼠体内被杀死之后,是否还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中。 还没等他想完,后面又是一道冷风。 殷墨商身姿一纵,灵活地避开。 又是一只野猫从暗处现身,与黑猫前后夹击。 殷墨商一阵乱窜,躲过了两只野猫的几十道攻击,熬了半个时辰,终于想法设法逃过了两个天敌的追杀,跑到一条小巷子里,钻进了一个老鼠洞。 殷墨商虽侥幸逃过一命,却被咬中好几口,挠了好几爪子,早已是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小小的一团可怜巴巴地蜷缩在黑暗潮湿的洞穴里,呼吸越发微弱,直到他终于支撑不住,双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殷墨商头痛欲裂地醒来,捂着脑袋坐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头仿佛被人拿着一把斧头从中劈开,痛得发抖。 两名侍卫大惊,连忙扑上去叫道:“王爷,你没事吧?” 殷墨商伸手制止道:“无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过了半响,殷墨商的头疼减轻了许多,才终于松开紧皱的眉头。 但是,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亲王之尊竟然被两只野猫戏耍,脸色又顿时黑了下来。 两名侍卫扛着自家王爷的冷气,战战兢兢地问道:“王爷,要不让大夫来给您诊治一下?” 殷墨商黑着脸拒绝道:“不用!” 又歇了一个时辰,殷墨商的头疼才终于完全消失,他在院中来回踱步好几圈,才终于消停,一动不动,眼巴巴地望着房门,以便沈莫离一出来便能看见他。 这一站,又是好几个时辰,殷墨商都快站成了一块望夫石。 三人从天明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明,在晨曦初露之时,院子中的一个房门终于打开。 殷墨商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往门口看去,正见着一身黑衣的沈莫离从里面走了出去。 沈莫离嘴唇发白,行动却完全无碍,见到殷墨商的那一刻,眉宇间便 分卷阅读54 立马带上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迎上来,柔情似水地与之对视,说道:“尧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殷墨商的眼睛像一曲幽深的潭水,古井无波,他面无表情地轻启薄唇,问道:“毒解了?” 沈莫离连忙点头道:“解了,我已经没事了。” 殷墨商再问道:“性命无碍了?” 沈莫离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说:“无碍了,白神医医术高超,毒素已经彻底拔除。”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态度极其诚恳,特别担心爱人秋后算账。 殷墨商一把甩开沈莫离的手,面色平静地踉跄着退后几步,淡淡点头,轻声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罢,他猛地转身往医馆外面奔去,将众人全都抛在身后,上了快马就往王府奔去。 沈莫离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只能错愕地看着爱人越跑越远,等殷墨商的背影彻底消失,才一边大喊着‘尧之别跑!’一边追了出去,骑上自己带来的一匹黑马追了出去。 这时,两名侍卫也终于反应过来,紧随其后追了出去,大喊道:“王爷,王妃,慢点儿跑!” 与此同时,房间里又走出一名身着素衣的中年男子,赫然是白云轩,他站在石阶之上,背手而立,笑眯眯地对旁边的青年说道:“摄政王这株铁树终于开花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们谈情说爱,还好他跑得快,否则老夫定要嘲笑他一番,哈哈哈。” 青年侍立在旁,眼里闪过一丝宠溺和温情,无奈道:“师尊,您又为老不尊了。” “哼!你个不孝徒,竟敢不敬师尊,为师命你去抄十遍《佛经》,不抄完不许休息。” “是,徒儿谨遵师命!” 白云轩又是冷哼一声,便甩袖而去。 殷墨商一路横冲直撞回了王府,就长驱直入,将自己关在房里,并怒气冲冲地对管家吩咐道:“把大门给本王关紧,今日概不见客,连一只蚊子都不许放进来。” 自家王爷怒火中烧地从外面回府,别说下人们都要被吓晕过去,就是管家也差不多被吓得一身冷汗,不敢问明原由,连连点头道:“是,王爷,奴才这就去。” 管家急急忙忙地跑到大门口,正打算吩咐守卫关上大门,却正好见着沈莫离从马背上翻身而下,风急火燎地冲了上来,连忙迎上去,行礼道:“沈公子且慢,王爷吩咐今日不见客,您改日再来可否?” 此时,两名贴身侍卫也恰好赶到,一言不发地站在沈莫离身后,不是他们不说话,而是根本没说话的机会。 沈莫离面无表情地问道:“王爷回来了?” 管家答道:“回沈公子的话,刚回来没一会儿,此刻正在房中。” 沈莫离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问道:“王爷的房间怎么走?” 管家又答道:“进门直走,穿过一座回廊和一道圆门,就到了。” 沈莫离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说罢!他就避开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去,只留下微风阵阵。 管家眼前一花,就没了沈莫离的踪影,连忙转身跟着跑了进去,声音发抖地喊道:“沈公子别跑啊!王爷说过不见客,要是怪罪下来,您这是要将老奴架在火上烤啊!” 沈莫离气喘吁吁地进了主院,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对紧随其后的贴身侍卫问道:“王爷的房间在哪里?” 其中一人伸手一指,答曰:“回王妃,在那里。” 沈莫离嗖的一下贴在门缝上往里瞧了瞧,什么也没瞧到,只好站直身体,整理一下凌乱的衣着和发型,平复一下呼吸,轻手敲击一下房门,柔声道:“尧之,你在里面吗?我是阿离呀!你开开门好不好?” 砰地一声! 里面传出一阵瓷器坠地的巨响。 沈莫离跟着两名侍卫身子一抖,被吓得呼吸一滞。 沈莫离转头对两人问道:“王爷从小到大都这么有脾气?” 两人齐齐摇头道:“王爷素来情绪内敛,不曾有过这般表现。”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想他们家王爷虽然凶名在外,但他们也跟了二十多年,还从来不曾见到王爷发过这么大的火,没想到王妃的本事居然这么大。 高!实在是高! 不过,要是王爷被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两名贴身侍卫对视一眼,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忧虑。 沈莫离才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想的,这次的声音更小了,他轻轻敲了几下房门,又开口道:“尧之,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房间里的殷墨商躺在床上用蚕丝被将自己从头裹到脚,听了这话,一把掀开被子,对门外大喊道:“你走!我不想见你!” 沈莫离的喉结一动,吞了一口唾沫,不死心地哄道:“别呀!尧之,你别对我这么狠心好吗?你要是生气了,打我骂我都行,要不罚我跪算盘?跪搓衣板?我保证绝无怨言,就是别让我走啊!宝贝儿,亲爱的,最最爱你了,你把门开开,让我进去看你一眼,好不好?” 那姿态,别提谄媚!那语气,别提多黏糊!吓得两名侍卫又是抖了抖身子,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满了全身。 追上来的管家还来不及说话,一个趔趄扑到在地,一脸羞愧地捂着老脸,总觉得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这不会被王爷杀人灭口吧? 殷墨商板着一张脸,抿着一张嘴,一双桃花眼怒气升腾,伸手将凳子上的一个盆栽扫落在地,又是一声巨响,然后,他指着门外冷喝道:“我这里不需要你,回你的望月楼去。” 沈莫离态度坚决,双手叉腰,说道:“不走!不走!就不走!” 殷墨商撇开头,堵气道:“你走!你走!” 沈莫离高声道:“不走!就不走!” “你走!” “不走!” 其余三人俱是干咳一声,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他们总感觉王爷和王妃这不是在吵架,而是在玩儿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幼稚一样的好笑。 满脸皱纹的管家从地上爬起来,挂着一脸被称之为幻灭的复杂表情,小心翼翼地走到沈莫离身后,觉得再不制止一下他就完了,遂拱手道:“沈公子,王爷如今正在气头上,要不您先回去,等过两天王爷消气了再来?到时王爷一定会见您的。” 沈莫离看了看房门,眼珠子一转,假装沉思半响,高声说道:“好吧!既然尧之不愿见我,那我只好先回去,改日再来便是!” 殷墨商在里面听着沈莫离的声音消失,也跟着停了下来,支愣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正好把管家劝沈莫离的话听了个齐全。这下子,他心里的火气更甚几分,嘶啦一声就把蚕丝被扯了个稀巴烂。 沈莫离这句话,其余人都当了真,只有他自己知 分卷阅读55 道自己说的是假话,就是为了把殷墨商给逼出来。 岂料!他一说完,脑海中的系统就踌躇道:宿主大人,您终于要回去了吗?太好了,我们快走吧!不然小仓鼠都快没气了。 沈莫离惊讶道:“什么?小仓鼠快没气了?怎么回事?” 系统道:宿主大人,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沈莫离来不及多想,对殷墨商说道:“尧之,我现在有急事,明天再来看你。”说罢,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殷墨商一把扔开被子,走到门口听了一会儿,果然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连忙拉开门,门口除了管家和侍卫,哪里还有沈莫离的踪影,顿时气急败坏地一把将门关上,咬牙切齿地小声道:“走就走,谁稀罕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傲娇了一把,相信我,绝对不虐,保证甜到爆哈哈哈 第42章 摄政王不高兴, 有人就要倒霉了。 殷墨商本打算对傅舒华进行小惩大诫, 并不打算彻底撕破脸, 当初沈莫离安然无恙回来之后,他见对方毫发无伤, 就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他的话,觉得沈莫离不会瞒着自己, 没想到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 不管沈莫离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既然将中毒一事透露给他, 自然也是没想过要放过傅舒华。 于是,殷墨商从济世堂回府不到一天时间,京中就发生了几件大事。 其一,禁卫军副统领郭淮及其几个下属在值班当日因聚众赌博饮酒而玩忽职守,使得宫中一件价值连城的万年血珊瑚被飞贼偷盗。 其二, 吏部尚书薛毅贪污受贿、金额巨大被投入大牢。 其三,位于西南边境的一个水利工程因偷工减料导致桥面坍塌, 河道淤塞被底下官员上报, 受灾人数已达到数十万之众, 损失极其严重,而负责此项工程的重要官员乃是傅舒华前些日子当着众朝臣力荐的一个得意门生。 其四, 三日前,傅舒华的一个子侄仗势欺人, 在京中横行无忌,竟在醉酒之时当街打死了一个商贩,此事本已被傅舒华派人摆平, 奈何商贩的家属非要以命偿命,竟破釜沉舟纠集了一大批人到宫门口敲登闻鼓告御状,闹到了殷文遥的面前。 此四件大事,每一件都和傅舒华与殷文遥息息相关,而且证据确凿,禁卫军副统领和吏部尚书都是傅舒华提拔上来的朝中重臣,堪称殷文遥的左膀右臂。水利工程也是傅舒华亲自从摄政王手中抢下来交给门生的,而傅舒华的那个子侄辈更是傅家培养多年的优秀子弟,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一月之后的科举考试极有可能高中状元,到了那时,殷文遥又会多了一个助力。 这还不算完,在殷墨商的暗示之下,朝中几个老臣纠集了大半官员跪在御书房外,要求殷文遥对这四人严惩不贷,加上昨日在丞相府发现的十几具尸体,众官员更是要求丞相给个说法。 傅舒华与殷文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顾得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忙得是焦头烂额,发现损失实在挽回不了,傅舒华只好引咎辞官才勉强保住四人的性命。 两人都很清楚,若是他们其中一人不做出妥协,殷墨商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傅舒华为了殷文遥,只能忍痛做出牺牲。 另一边,沈莫离从王府离开之后,一边顺着系统所指引的路线跑去,一边在脑海里问道:“系统,阿商真的每天晚上都会附身到小仓鼠体内?” 系统铿锵有力地答道:“是的,宿主大人。” “也就是说,小仓鼠之所以受伤,是为了去济世堂找我?” 【是的,宿主大人。】 沈莫离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那阿商又为什么会附身到小仓鼠体内?” 系统继续说道:“可能是阿商大人的灵魂不太稳定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小仓鼠体内有阿商大人的灵魂碎片。” 沈莫离沉着脸道:“你说什么?可能?” 系统弱弱地回道:“那个......宿主大人别生气,系统现在需要节省能量嘛,只能检查一下大概啦!能不浪费就不浪费喽!” 沈莫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他就知道不能太指望系统,毕竟它素来都不大靠谱。 沈莫离跳下马背,步履匆匆地跟着系统的指示钻进一条小巷子,停在一处墙根底下,看着脚下那个比拳头还小的老鼠洞,忧心忡忡地问道:“系统,现在又要怎么做?” 系统小声说道:“具体怎么做,宿主大人可以自行摸索。” 沈莫离冷着一张脸,急得差点暴跳如雷,他沉声道:“系统!你还要不要能量了?” 系统不敢再耍赖,连忙道:“要要要!宿主大人稍等,系统这就将小仓鼠救出来。”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团乳白色的光晕就从洞里急速飞了出来,包裹着一只棕褐色的小仓鼠,沈莫离连忙摊开手,将小仓鼠捧在手心,见它全身伤痕累累,气息微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短期,心疼得不得了,他担忧不已地对系统说:“系统,立刻给它疗伤,不准拒绝!” 【好的,宿主大人。】 系统这次没再推脱,而是果断地将自己的全部能量注入仓鼠体内。 而小仓鼠的伤痕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大一会儿,就只留下几道粉红的疤痕,不仅呼吸强劲了许多,肚皮微微起伏,小仓鼠的眼睛也微微睁开了一些。 沈莫离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带着小仓鼠回了望月楼。 夜晚降临之时,沈莫离推掉一切杂事,蹲在房间里注视着小仓鼠。 小仓鼠蹲在木盒子里十分警惕地盯着他,一点儿也不给他碰。 过了一会儿,小仓鼠甩了甩脑袋,眨了眨眼睛,目光变得十分清明。 殷墨商一附身,还未来得及打量四周,就见沈莫离一脸惊喜地扑过来将他捧在手心里亲了一口,说道:“尧之,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耍心眼儿了,亲爱的你就原谅我吧!” 回音犹在耳边,殷墨商却是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沈莫离貌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殷墨商此刻就仿佛被天雷劈中,一点儿也不想面对沈莫离。 于是,殷墨商嗖的一下从沈莫离的手心里跳出去,又嗖的一下钻进了三层小楼,把小脑袋深深地埋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屁股在外面。 沈莫离坏心眼儿地笑了笑,手指头伸进去戳了戳他的小屁股,哄骗道:“宝贝儿,其实你这样挺可爱的,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特别喜欢,别害羞嘛!你出来让我再亲亲你好不好?” 殷墨商身子又是一僵,然后嗖嗖嗖的又爬进去一点,掉转头对着沈莫离,一脸凶悍的小模样,表情也是凶巴巴的,他叫 分卷阅读56 道:“唧唧唧......” 不许亲我,本王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沈莫离一脸疑惑地问系统:“系统,尧之说的是什么?” 【回宿主大人,阿商大人说的是:不许亲我,本王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沈莫离一脸伤心地捂着心口,难过道:“以前陪着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就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要抛弃人家吗?尧之,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殷墨商一脸吃惊地看着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谁陪谁看过月亮?谁叫过谁小甜甜?阿离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莫离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还哽咽道:“既然尧之不肯搭理我,那我走好了。”说罢,他作势起身,准备往门外走去。 殷墨商虽然知道他是在做戏,却还是忍不住叫道:“唧唧唧......” 你站住!不许走! 沈莫离连忙放下双手,转过头看向他,脸上一滴泪痕也看不见,他开心地趴在桌子上问:“尧之你是原谅我了吗?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喽!” 殷墨商见不得他那得瑟的样子,又转过身用屁股对准他。 沈莫离自知理亏,又耐心地哄了好久,殷墨商才磨磨蹭蹭地爬出来,算是勉为其难地原谅了对方。 至此,两人算是终于和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莫离:亲爱哒,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殷墨商:哼!当然吃可爱多长大哒! 第43章 摄政王生下来就是嫡子, 幼时便是父皇与母后的心肝宝贝儿, 自小便是被惯着长大的, 父母去世之后,皇兄即位后也是对他千依百顺, 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 皇兄去世后,又将朝中大部分权力都交给了他, 更加没人敢招惹他,殷墨商的脾气自然就大了许多。 虽然当上摄政王之后,为了成为朝堂表率,脾气稍微有所收敛,内里却还是那个嚣张跋扈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爷, 而且还特别固执特别护短。 殷文遥因为傅舒华一事终于知道摄政王还是当年那个摄政王,于是放下身段, 对他千求万肯, 就算不能减轻罪责也希望至少能够把傅舒华留在朝中。 殷墨商到底还顾恋着一丝叔侄亲情, 自然也知道不能把小皇帝逼急了,同时也知道他与傅舒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略一思索便决定了傅舒华的去路。 于是,傅舒华在赋闲三日后, 被一道圣旨安排进了礼部当一个主客清吏司,主要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毫无实权也就不说了,关键是礼部尚书还是摄政王的人, 每天将他支使得团团转,干的还是些无关紧要的杂事。 傅舒华不好过了,殷墨商自然也开心了许多,对沈莫离的态度也恢复到了从前,那一丝被隐瞒的不悦也彻底烟消云散。 傅舒华及其亲信倒台后,系统就吸收到来自命运之子身上的一半气运,转化为能量之后就将殷墨商的灵魂巩固了一遍,将小仓鼠体内因为受伤而遗留的灵魂碎片也提取出来融入摄政王的体内。 自此,殷墨商晚上就再也没出现过附身到小仓鼠身上的事情。 沈莫离对于不能再见到仓鼠版的爱人感觉挺遗憾的,毕竟阿商变成仓鼠之后的表现实在是太可爱了,太呆萌了,让他总是忍不住坏心眼儿地逗弄对方,让他恼羞成怒,看爱人害羞的样子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他也知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还是听取了系统的意见,同时在征求系统的同意之后,也将这件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阿商,包括系统的事,却选择性隐瞒了现代的事,只说是保留了前两世的记忆。 虽然相识不久,而且这件事特别离奇让人不可置信,殷墨商却还是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对方,虽不知阿离是如何做到的,但从当天晚上开始,他附身到小仓鼠身上这种奇异事件就再也没发生过。 转眼一月即逝,沈莫离与殷墨商的婚期就到了。 这一日,沈莫离一夜未眠,天未亮就忐忑不安地起了身,在王府派来的人的服侍下,穿上繁华的大红喜服,吉时刚到就被从王府赶过来的摄政王抱着走出望月楼,两人欢天喜地绝尘而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各个敲锣打鼓,面带喜气,几十个丫鬟提着大红篮子往路边的人群撒着大把大把的铜钱和糖果,几十箱嫁妆从街头排到街尾,入眼皆是一片绯红,晃花了全城百姓的眼。 迎亲队伍绕着整个皇城跑了足足一圈,才回到王府拜天地。 这一日,全京城的达官显贵豪门世家都竞相涌入王府,王府那叫一个宾客如云,高朋满座,院子里站满了拥挤的人群,一个石子砸下去就是一大片的三公六卿和朝中重臣,都是拖家带口,带了重礼的。 而如此多身份贵重的人,王府管家只是将人迎进了王府就交给府中小厮或者客卿招待,却也没人敢说什么,更没人表达不满。 及至摄政王领着王妃进了王府大门,众人也不见小皇帝的踪影,想到前些日子两人闹了一架,以为陛下今日必不会到场,与大多数人一样,沈莫离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却没成想,在沈莫离两人正要跪拜天地之时,小皇帝的御驾到了。 殷墨商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大片,沈莫离也觉得这小皇帝来得真不是时候,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俩正要跪拜之时赶了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来诚心找茬的。 沈莫离捏了捏殷墨商的手心,算作安抚。 殷墨商瞬间收敛了不悦的表情,拉着沈莫离迎了出去。只希望小皇帝安分一点,别误了吉时,否则他定叫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一些细心敏锐的宾客见了殷墨商那一瞬的表情,一时间心思各异,更不乏默默看好戏的人。 以摄政王与王妃为首,众宾客跟在身后走到大门口,正好见到小皇帝从豪华大气的御辇上走了下去,并快步走上台阶,扶住殷墨商,说道:“今日既是皇叔大婚,就不必多礼了,众卿也都平身吧!” 众人高呼道:“是,陛下。” 在众人的簇拥下,殷文遥喜笑颜开地拉着殷墨商走进了王府,满怀歉意地说道:“前几日为了给皇叔与皇婶儿准备贺礼,特地画了一副画,好不容易在今日早上完了工,故而来迟一步,皇叔和皇婶儿不会怪罪侄儿吧?” 殷墨商的眼神一下子幽深了许多,面无表情地道了两个字:“不敢!” 殷文遥神色一滞,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只好道:“德福,将朕的画儿拿过来。” 殷文遥身边的太监躬身将手里捧着的长条形木盒奉上。 小皇帝打开盒子,将画取出并且打了开来,放在众人的眼前,他喜滋滋 分卷阅读57 地说道:“皇叔,皇婶儿,朕画的这叫百子千孙图,皇室近几年来人丁稀薄,朕送上此图,就是希望皇叔能够为皇室开枝散叶,虽然皇婶儿身为一介男儿无法诞下子嗣,但让皇叔纳几个侧妃妾室,王府必然后继有人。” 殷墨商和沈莫离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其余宾客也开始嘀咕起来,这小皇帝明知道王妃是男子,还拿着一副百子千孙图来当贺礼,明显是来捣乱的嘛,也不怕摄政王当场发怒,将他赶下皇位? 小皇帝嬉皮笑脸地膈应了几句,又一拍脑袋,说道:“你看侄儿这一兴奋,就忘了正事,皇叔和皇婶儿刚才还没拜堂吧?都是侄儿不好,扰乱了两位长辈的婚礼,不说了,不说了,皇叔皇婶儿接着拜堂,接着拜堂。” 殷墨商目光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凉凉地‘呵!’了一声。 沈莫离似笑非笑地对殷文遥说道:“感谢陛下关怀。”说罢,就拉着殷墨商站在大堂中央开始拜堂。 小皇帝没来之前,殷墨商是眉开眼笑的,现在成亲的兴致全被破坏了,特别想扇他两巴掌,看着沈莫离安抚性地与自己对视,他只能强自按捺住不悦,顺顺利利地将堂拜完。 这时,殷文遥又凑了上来,顶着两人冷冷的目光,硬着头皮,笑眯眯地说道:“皇叔,皇婶儿,朕还有事,先走一步,就不留下用膳了。” 殷墨商面露不悦地哼了一声,一副‘快点滚蛋’的表情。 沈莫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恭送陛下,慢走不送。” 殷文遥将贺礼塞到管家手里,就领着宫人们浩浩荡荡地摆驾回宫。 殷墨商当着众人的面,冷冷地吩咐管家:“将它给我拿去烧了。” 沈莫离抓着他的手,阻止道:“尧之且慢!这幅画不能烧。” 殷墨商皱眉道:“留它作甚?” 沈莫离凑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对方眼睛一亮,然后开心地点了个头。 于是,次日一早,傅舒华就收到王府送来的一幅百子千孙图,还是陛下亲笔所画,同行的还有几个姿容秀美的女子,乃是流芳楼里的几个头牌,来人说是送给清吏司大人留作妾用的。 御赐之物转送他人,按理说是欺君之罪,但摄政王把持朝政整整十载,位高权重,小皇帝就算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他。 况且,殷墨商夫夫两人就是为了膈应殷文遥和傅舒华才这么干的。 可想而知,殷文遥得知此事之后,当场就气坏了。殷墨商将御赐之物转送他人还是其次,送的人是傅舒华也不太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幅图是百子千孙图,更可恶的是还附赠了几个青楼女子。 殷文遥与傅舒华的关系在整个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得知此事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摄政王的用意何在。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莫离这招果然够解气,殷墨商知道殷文遥和傅舒华的表情之后,憋在肚子里的那股气终于发泄了出来,当下就又拉着沈莫离青天白日地继续洞房。 一个纵着宠着,另一个自然肆无忌惮且毫无节制,两人在床上胡天海地了两三天才出门,弄得王府管家整日里忧心忡忡的,差点以为两人做晕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一入V,到时候日更一万字,有倒V章节,希望大家多多捧场,么么哒 第44章 自成亲之日起, 殷墨商就将王府的管家之权交到了沈莫离手中, 并将屋里屋外所有的开销用度和收入来源都一一交代了一遍。 沈莫离收拢管家之权时, 自然也遇到了一点点阻碍。 在原著中,摄政王之所以败得那么惨, 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王府的一个心腹在暗地里投靠了小皇帝,而这个背主的心腹如今正管着王府的大半财产, 乃是先皇在世时亲自为摄政王挑选的谋士,跟在殷墨商身边十多年, 颇得他的信任。 此人名叫萧逸才,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半百老者,据说文采异常出众,却长得其貌不扬,若不是得了先皇的赏识, 恐怕如今早已饿死在了街头。 摄政王发话之后,萧逸才仗着是里老人, 对于王妃的召见是拖拉了三四天才不情不愿地前来拜见, 虽表面上恭恭敬敬, 做的一丝不苟,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轻蔑, 手里也是空空荡荡的,他躬身道:“属下萧逸才, 拜见王妃,不知王妃召我前来,有何要事?” 沈莫离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 斜倚在靠垫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话本正看得起劲,仿佛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进来,只管一言不发地看着手里的小话本。就萧逸才这种背主之人,别说他现在还没投靠小皇帝,就冲着他这种目无尊卑的态度,沈莫离也是要杀杀对方的威风的,王府素来不缺才能出众之人,萧逸才不过仗着是王府的老人倚老卖老而已。 若人人都像萧逸才这种妄自尊大又恃才傲物的人,而不把主人放在眼里,要他何用? 别说这是封建社会,就算是在现代,他所在的沈氏集团也没人敢这么藐视他,因为敢这么做的人早就领了工资滚蛋了。 萧逸才保持着弯腰拱手的姿势,没听见沈莫离发话,也不敢起身,心中却添了几分恼怒。沈莫离不过是个倚门卖笑,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引王爷的戏子,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下九流出身竟然一飞冲天。当上了摄政王妃,也不知王爷是如何被骗住的,原以为对方的容貌有多绝色,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比他见过的那些贵族子弟差多了。 想来,不出三个月,王爷就会厌倦了他,加上对方又不能为王爷诞下子嗣,恐怕连王妃之位也不能保住。 萧逸才低着头浮想联翩,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沈莫离被赶出王府而流落街头的那一天。 然而,这也只是幻想,回过神来,萧逸才发现腿都站得发麻了,只好压制住怒火,直起身明目张胆地看着对方,故作平静地问道:“王妃召我前来却不发话,将我晾在一旁,不知是属下哪里做错了?” 沈莫离将话本扔在一旁,端正坐姿,依旧撑着下巴,挑眉道:“哪里做错了?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萧逸才沉声道:“属下不知,请王妃明示!” 沈莫离说道:“萧先生为王府做事多年,如今年老体虚,恐怕胜任不了王府的工作,本君欲将萧先生迁出王府,另选一处别院安置,为先生养老送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萧逸才怒目圆睁,差点破口大骂,他咬牙切齿道:“我是先皇授命来辅佐王爷的,你无权处置我的去留,若要我离开王府,也要王爷亲自发话,还请殿下自重。” 沈莫离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有理,对于你的去留,虽是我提出来的,但也是王爷 分卷阅读58 亲口同意的,你若不信,尽可去找王爷问个清楚明白。” 萧逸才心神大震,倒退几步,不敢置信道:“王爷为何要赶我出府?我不信,一定是你骗我的。” 沈莫离语气非常平静:“王爷说了,王府做事都讲求一个效率,萧先生如今老迈昏聩,做事拖拖拉拉的,不如就将手中的权力全部交出来,正好萧先生年纪大了,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说罢,门外就走来两名侍卫,每一人都抱着一摞高高的账本,放在沈莫离的面前。 萧逸才看着两堆账本,脸色一下子惨败如雪。 沈莫离拿起一本随便翻了翻,似笑非笑道:“萧先生这些年真是劳苦功高,做假账做得这么有水平,也真是辛苦你了,想必贪墨了王府不少好东西吧?” 摄政王这些年管着偌大一个朝堂,对王府的开销并不是很关注,自然也就让人钻了不少空子,也许是他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知道这种事是杜绝不了的,见下人们没有太过出格就放任了。 萧逸才乃是落魄世家出身,年轻时过了不少苦日子,饶是能力再出众,也不能免俗,自然也暗度陈仓贪了不少银子。 沈莫离原本还想着怎么名正言顺地将萧逸才处置了,如今看来倒也容易了,一来可以震慑府中其余客卿与下人,给自己立威,二来也可以除掉萧逸才这个隐患,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法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萧逸才在一夕之间倒台,之前还抱着侥幸心里的客卿与下人们,这下子再也不敢乱来,不管沈莫离这个王妃能否当得长久,至少他现在是稳稳当当地坐在正君之位上,摄政王又宠得不得了,加上有心计有手段,三言两语就哄得王爷服服帖帖,他们再作妖就是找死了。 于是,自萧逸才之事后,再也没人敢招惹沈莫离,上到总管下到奴仆,都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冒犯。 萧逸才被赶出府自然也不好过,说是要给他养老,不过是将他扔在一个废弃的小院里自生自灭,攒了十几年的银票全都被沈莫离搜刮去补了王府的公库,全身上下总共不到十两碎银子,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是夜,沈莫离与殷墨商在床上刚开始亲热,就收到宫中急召,来人说是皇帝刚接到南方水患的急报,要和众大臣商讨对策,请摄政王务必出席。 殷墨商虽觉得有点奇怪,却还是不得不穿好朝服,赶去宫中。只是在临走时,命令亲卫一定要对王府严加戒备,别让外人钻了空子。 殷墨商恋恋不舍地拉着沈莫离的手,说道:“阿离,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沈莫离仰起头亲了一下他的薄唇,点头道:“好,你路上小心。”他又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放心,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殷墨商,叮嘱道:“你把匕首藏在身上,以防万一。” 殷墨商虽觉得他小题大做,却还是乖乖接过来塞到怀里,说道:“你放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沈莫离还是不放心道:“权力可以腐蚀一切,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多带点侍卫,听话!” 殷墨商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说完,殷墨商就带着亲卫离开了。 这一夜,果然出了大事,不过不是在皇宫里,而是王府起了大火,且闯入了刺客。 当时,殷墨商正在御书房与众大臣商议治水之策,就听宫中侍卫来报,惊慌失措之下也管不了许多,扔下小皇帝和众大臣,匆匆离开皇宫往王府快马而去,看到沈莫离安全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连忙迎上去将沈莫离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才长舒一口气,将他搂入怀中,心有余悸道:“阿离,幸好你无事。” 沈莫离喜极而泣道:“王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此事王府已是人仰马翻,沈莫离的身上也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其余人等都在提着水救活,只有沈莫离身后跟着管家。 殷墨商忽然放开他,又是上下打量一番,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沈莫离笑问道:“王爷在看什么?” 殷墨商摇头道:“没事,你今晚只喝了一碗粥,应该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儿宵夜吧!” 沈莫离点头道:“王爷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儿饿了。” 殷墨商勉强笑了一下,拉着沈莫离进了房间,将他抵在墙上,拔了出来匕首,抵住眼前这人的喉咙,撕下面具,怒火中烧地逼问道:“说!你是谁?” ‘沈莫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王爷,你这是何意?” 殷墨商手上一用力,在他脖子上拉出一条血痕,质问道:“你不是沈莫离,你是何人派来的?又将沈莫离掳往了何处?” 沈莫离微微瑟缩了一下,泫然欲泣道:“王爷这是什么话?居然怀疑我是假扮的?难道你是厌倦了我,所以故意说些谎话,想将我打发出府吗?” 怒火与焦急充斥着殷墨商的整个脑海里,他忍无可忍地一刀捅入这名男子的腹中,将人一把扔在地上,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水泼在那人脸上,伸手一撕,揭开他脸上的□□,露出那人平平无奇的真容。 那人捂着腹部惨叫一声,就要紧了牙关不出声,看起来特别坚韧。 殷墨商将面具一扔,走出房门,对守卫门口的侍卫命令道:“将里面那人关入大牢,严刑拷打,另外,封闭城门,全城戒备,出动夜鹰全城搜索,一定要找到王妃的下落。” 侍卫大惊道:“王爷,真的要出动夜鹰?那可是先皇留给您的底牌啊!” 殷墨商眸色幽深地盯着他,厉声道:“别让本王再说一次。” 那侍卫立刻冷汗涔涔,再不敢多言,转而匆匆离去。 第45章 殷墨商带着人马将全京城搜了个遍也没搜出沈莫离的所在, 还是次日一早府中传来消息, 说是昨晚那个假扮王妃之人已经招供, 说这一切都是小皇帝做的,至于沈莫离被藏在了何处却无从知晓。 殷墨商管不了许多, 带着几千名夜鹰就闯入皇宫,将小皇帝从龙床上拖了下来, 对他进行逼问。 众大臣得知此事,连忙进宫阻止摄政王大开杀戒, 希望对方手下留情。 殷墨商当然不会直接杀死小皇帝,只是将傅舒华抓起来对他进行威逼利诱,只要殷文遥还在乎傅舒华,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去。 众臣跪在摄政王的面前,战战兢兢地求着情, 便听着殷文遥亲口承认道:“没错,就是我让人绑架沈莫离的, 因为我不甘心, 明明我才是父皇的儿子, 为何他到死也在防着我?明明我才是大舜王朝的九五之尊,为何却被摄政王把持朝政整整十年?皇叔, 你知道吗?自从母后被殉葬之后,我就恨透了你和父皇, 分卷阅读59 你们一个带走了我最重要的亲人,一个还要试图夺走整个天下。我若再不做点什么,别说这个皇位会被夺走, 恐怕连这条命也要丢掉。” 殷文遥越说,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狰狞。 殷墨商不为所动,长剑往前一递,直接割破了傅舒华的喉咙,冷冷的目光直视着殷文遥,逼问道:“沈莫离在哪里?” 殷文遥看着傅舒华脖子上长长的剑痕与血迹,脸色顿时惨败如雪,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跪倒在地,开口坦白道:“在城南的别宫。” “但凡沈莫离少了一根头发,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殷墨商收剑入鞘,转身带着人马往城南方向疾驰而去。 *** 沈莫离恢复意识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之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有一丝光亮从缝隙中透出,转而就判断出自己是被关进了一间四周封闭的地下室。 与此同时,脑海中的系统急吼吼地说道:宿主大人,你为什么不要系统给你清除药性啊? 沈莫离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答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啊!如果不让小皇帝得逞,阿商又怎会狠得下心废掉他的亲侄子?” 【可小皇帝不是安排了一个冒牌货到阿商大人身边吗?如果阿商大人发现不了他的真面目,导致废帝诏书被盗走,你和阿商大人就真的危险了啊!】 沈莫离勾起嘴角,笃定道:“我相信阿商,正如我能认出他一样,他也一定会认出那个人是不是我。” 【哦哦,宿主大人你和阿商大人感情好好哟!可是,万一小皇帝将你灭口了怎么办?】 沈莫离挑眉道:“小皇帝不会这么傻的,活着的我在他手里就是一张保命符,而我一旦死了,就会成为一道彻彻底底的催命符,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系统似懂非懂,唯一的感觉就是宿主大人好厉害。 【可是,如果阿商大人知道你是故意被抓的,他不会生气吗?阿商大人生气的样子好可怕的哦!】系统用近乎恐吓的语气说着最后一句。 沈莫离脸色一僵,干咳一声,为了保存自己的颜面,虎着脸说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故意被抓的?好了,你别说话,我头还有点儿晕,想静一静。” 殷墨商赶到之时,已是临近傍晚,沈莫离在石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正怀疑着小皇帝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在地下室,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从天而降,心头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家摄政王。 殷墨商还穿着昨晚那身朝服,也不知道去过些什么地方,一身脏兮兮,眼眶发青,薄唇微白,一丝不苟的发型也凌乱了许多,几缕发丝垂落于肩上,连玉冠也歪了一些,他满眼血丝地冲上来将沈莫离拥入怀中,把脸埋入对方肩窝,便是一语不发。 沈莫离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心疼极了,连忙抱了回去,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说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殷墨商抬起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猛地低下头狠狠地亲了下去,将他的牙关撬开,长驱直入,肆意侵犯,来回扫荡,过了半响才放开他,气喘吁吁地放着狠话,说道:“以后不许离开我半步,否则我就将你囚禁在王府,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夫君,宝贝儿,亲爱的,我以后一定半步也不离开你。” 沈莫离什么都依他,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点头,别说将他囚禁起来,就是把他做死在床上他也认了,谁让他心里有鬼呢。 殷墨商知道沈莫离素来有求必应,也没觉得对方有什么事瞒着他,只是被他说得耳根子通红,不好意思地撇开头,遂说道:“我们去皇宫,把皇帝换了。” 沈莫离为难地思考了一下,还是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道:“尧之,我们先回府吃饭吧!我都饿了一天了。” 闻言,小王爷顿时心疼极了,连忙带着他回王府,吩咐人准备了一大桌吃的。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沈莫离最受不了挨饿,他狼吞虎咽地将肚子塞得鼓鼓的,才擦了擦嘴,接过殷墨商递来的水喝了几口,才终于觉得活了过来,打了个嗝,默默说道:“又有点儿撑。” 殷墨商皱着眉轻轻给他揉着肚子,责怪道:“我都叫你少吃点,肚子撑坏了怎么办?” 沈莫离舒服地躺在椅子上,傻兮兮地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不是没忍住嘛,刚才实在是太饿了,我看小皇帝是打算把我给饿死在里面,幸好你来得及时。” 殷墨商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沉声道:“你所受的一切,我必将十倍奉还于他!” 等沈莫离消化得差不多了,殷墨商便带着他去了皇宫,当着众大臣的面,宣读先皇留下的诏书,圣旨上言明若是殷文遥德行有亏,摄政王有废帝之权,现如今殷文遥目无尊长,对摄政王妃又是下毒又是绑架,显然是没把摄政王放在眼里,更非一个明君所为。 此次废帝乃是名正言顺,那些忠于皇帝的大臣纵然有心为殷文遥说话,也是无可奈何,论话语权,谁也比不过摄政王。 殷墨商宣读废帝诏书之后,当即就将先皇的庶长子,也就是如今的德亲王推上皇位,并将殷文遥的党羽处置了大半。 德亲王殷文昊母家不显,又不得先皇器重,却知节守礼,心怀仁德,为人处世素来低调,有朝中大臣的辅佐,做一个守成的皇帝也是无可挑剔。 殷墨商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自己当皇帝,一来他对皇位没什么兴趣,二来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子嗣,三来他现在有了沈莫离,极易可能感情用事,又不想与爱人分离一时一刻,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成了一代昏君也未可知。 若非殷文遥招惹上沈莫离,他也不可能起了废帝的心思。 其实,殷文遥的想法,殷墨商是一清二楚,毕竟他在朝为官十多年,什么看不透?殷文遥不过是觉得自己权势过大威胁到了他的地位,又不知从哪里听到他手上有废帝诏书,就想着召人假冒沈莫离,以便伺机偷窃诏书,又将沈莫离拿捏在手中,想要让他束手就擒。 但是,哪有这么简单的事,若是先前还好,左右他是孤家寡人一个,将手中权力交出去也无可厚非,但伤害到沈莫离却是他不能忍受的。 更何况,不仅有废帝诏书,先皇培养一批名叫夜鹰的暗卫也是由他接管的,小皇帝想要动他还嫩了点儿。 摄政王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所以,殷墨商一怒之下就将对方赶下了台。 殷文遥被废之后,就被殷墨商的军队押解到废弃的一处别宫中囚禁起来,日子过得那叫一 分卷阅读60 个凄惨,环境那叫一个苍凉。 一月后,殷文昊正式登基为帝,殷墨商依旧是那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但整个大舜王朝最不能招惹的则是摄政王妃。谁不知那摄政王妃颇受摄政王宠爱,成亲不到一个月,摄政王就一怒冲冠为蓝颜,为了摄政王妃将自己的亲侄子赶下了皇位,另立新君。 那手段,那魄力,想想都让人望而生畏。 有人对此事讳莫忌深,自然也有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皇城百姓可不管你当官的怎么想,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足,换了皇帝没什么,只要朝廷让他们吃饱饭,百姓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废帝一事也就当作饭后谈资,加上殷文遥年少,没做出什么政绩,更加没人将他放在心上。 于是,百姓们谈论的更多的还是摄政王与王妃如何伉俪情深,又如何如何不嫌弃王妃出身,将他视作此生挚爱,更是对摄政王的洁身自好给与了好评。 外人如何评说,暂时不管,殷墨商至此以后,便极少让沈莫离离开自己的视线,就算是上朝,也会让沈莫离在宫门口等他,一个时辰不见就心里发慌。 沈莫离整日里没事做,也由得他折腾,偶尔给对方补补身子,做做膳食,暖暖床什么的,有空了就巡视一下王府的产业,实在无聊了就四处搜罗话本研读一二,日子过得也算有趣。 反正命运之子的气运也吸收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属于他和阿商两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更 第46章 大尧王朝建国两百余年, 历代皇帝励精图治, 使得百姓富足, 国泰民安,先皇更是深谙为君之道, 造就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局面。 然而,自先皇去世, 新皇登基,近二十年来似是到了多事之秋。 当今天子沈如渊乃是先皇的嫡长子, 继承皇位是名正言顺。 然而,沈如渊性情暴躁,对权力过于看重,耳根子却极软,当政二十余年不仅听信谗言办了不少糊涂事, 使得众多忠臣良将离心,更是掏空国库为宠妃严氏修筑了数座宫殿楼阁供其观赏玩乐, 是个实实在在的昏君。 沈如渊膝下有二十多位皇子皇女, 唯一的嫡子却排行老九, 年仅八岁,其生母薛皇后却是深居简出, 不问世事。二皇子的母家乃是大尧王朝的世代忠臣,祖上是开国元勋, 外公身居国公之位,唯一的舅舅更是身兼当朝太师。年岁最长的大皇子早已过了弱冠之年,虽出身显贵世家, 却生母早逝。最受宠的严贵妃孕有三子五女,各个龙章凤姿,颇受皇帝喜爱。 其余众皇子皇女不是母家不显,就是不受父皇宠爱,大多都成了皇权争斗的牺牲品。活下来的当然也不简单,不是懂得明哲保身和扮猪吃老虎,就是投靠了其中一方势力,得到了庇护。 这些年来,沈如渊从未提出过立太子一事,众皇子为了皇位争斗得也颇为凶残,被暗害的更不在少数。 大公主沈茉莉年方十八,长得明眸皓齿,仙姿玉貌,刚好到了出嫁之龄,其母玉美人出身于富商之家,相貌中等偏上,多年来又只得一女,在后宫中就像沙砾一般毫不起眼。 玉美人多年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沈茉莉一辈子幸福快乐。 然而,世事无常,沈茉莉在一次宴会之上不幸结识了殷太尉的嫡次子殷久卿,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此人,她却不知正是自己的这份喜爱惹下了祸端。 殷久卿性情活泼跳脱,表面上与她来往,并且也不拒绝她隐晦的爱意,其实是想摆脱一个追求者,而这个追求者却是一个男人,还是沈茉莉同父异母的皇兄,当朝大皇子沈天麟,而且两人私下来往已久,堪称至交好友。 沈天麟表面上沉默寡言,是个任人欺负的受气包,其实内里的性格十分古怪,只要他看上的人和东西,就容不得别人沾染半分,殷久卿对沈茉莉的亲近正好将他血腥残忍的一面激发出来。 沈天麟利用自己暗中的势力,在宴会上给她的酒水里下春.药,试图陷害她,毁了她的清白,好在当时被殷久卿机缘巧合之下救下,却引得沈天麟大发雷霆,暗地里对她再次下了黑手,这一次却是试图将她彻底铲除。 于是,在某一天深夜,沈茉莉就被一张伪造的纸条引到御花园的莲池边,被人从身后推入水中,溺水而亡,过了很久才被路过的宫女发现并救上了岸。 然后,沈莫离就恰好附身到了这位大公主的身体里。 几个宫女手忙脚乱地将沈莫离放在地上,试了试他的呼吸,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便连忙将人抬起来送往如玉轩,其中一人匆忙去请御医。 虽然大公主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天家皇女,若是因为她们救治不及时导致公主有个什么闪失,也是免不了一顿惩处。 玉美人得知此事,差点晕厥过去,只匆匆披了一件大氅就风急火燎地赶到了沈莫离的寝宫,趴在他的床前哭得差点儿断了气。 “小莉你一定要挺住啊!你要是去了,留下为娘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从小伺候在颜如玉身边的小玲连忙劝道:“娘娘,您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啊,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殿下醒来要是看到您哭成这个样子,指不定得多伤心呢,奴婢给您擦擦眼泪吧!” 颜如玉泪眼汪汪地抓着小玲问道:“小玲,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以为我生了个公主,就能在这后宫当中安然无恙,没想到还是害得我儿差点命丧黄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小莉不再受到伤害?” 小玲劝道:“主子莫慌,殿下落水也不一定是被其他人害的,也许是她不小心踩滑了也未可知!” 颜如玉咬了下唇瓣,摇头道:“怎可能如此简单?三更半夜,若是没人来找小莉,她是断不会一个宫女都不带就离开寝宫的,定是被人推下水的。” 小玲也不知该如何评论,只能安慰安慰再安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等御医来给沈莫离诊治一番,开了个退烧的药房,便说道:“好在发现得及时,公主殿下并无性命之忧,最迟明日一早就能醒来。” 颜如玉连忙把一个钱袋子塞到御医手中,千恩万谢地将对方送出了门,又转身坐在床前守着沈莫离。 在此期间,沈莫离并未失去对外面的感知,吸收完原主的记忆时,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趁人不注意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身,发现东西还在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说好好的一个皇子不受宠也就算了,干嘛要假扮成一个公主?而且在这深宫内院,玉美人又是一个无权无势不受宠的小小美人,有什么能力隐瞒自己的性别?扮成公主的意义难道在于远离皇权的 分卷阅读61 争斗? 沈莫离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把原因归咎于世界的漏洞,再有就是为了剧情需要吧! 反正他没看出来剧情哪里需要一个假扮的公主了,也许是这样一个英年早逝的小可怜比较吸引读者吧! 如今沈莫离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在这后宫争斗中保全自己,然后找到爱人,再顺便阻止两个男主登上高位。 不管是为了原主还是为了自己,报仇都是必须的,因为从得到的剧情来看,殷久卿和沈天麟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对命运之子,殷久卿是主角受,沈天麟是主角攻,故事情节是由殷久卿的视角展开的,讲的就是主角受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然后被沈天麟直掰弯,再一起登上高位,成为一代男后的故事。 虽然罪魁祸首是沈天麟,殷久卿看似无辜,却和沈茉莉的死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殷久卿明知道沈天麟心狠手辣且对自己一往情深,还要火上浇油去亲近其他女人,看似无心其实有意,沈莫离不信这个最后能够当上男后的殷久卿会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明知道沈茉莉喜欢他,还要假借证明自己是直男的理由和一个单纯的‘小姑娘’玩暧昧,也不怕伤透了人家的心。 发现自己对主角攻的心意之后又说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把沈茉莉当亲妹妹看待,只是看她可怜才接近对方,这是在骗别人还是骗自己? 发现沈茉莉的死亡真相之后,和主角攻大吵一架冷战几天,被沈天麟放下身段哄两下就又和好如初,也不知是脾气好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沈茉莉的死活。 这样的所作所为在字里行间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经不起一点推敲,只要细细一想就能发现殷久卿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世家公子。 后宫之争斗从未断绝,前朝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各方人马纷纷投靠自认为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名下,也有少数朝臣保持中立。 得到原主记忆和剧情后,沈莫离很快在大臣们当中锁定了一个和自己的爱人同名同姓的人,此人正是当朝丞相。 而沈莫离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这位年过三旬的丞相绝对是自己的爱人,剩下的百分之一还要看到本人才能判断。 当朝丞相,姓殷,名墨商,字尧之,祖上三代都是朝中大将。父亲征战沙场几十年,如今已年过半百,身居太尉之职。而殷墨商却是一个例外,此人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不善习武,反而精通琴棋书画,文采斐然,更因出众的外貌被誉为大尧第一美男子。 殷墨商以十三岁之幼龄高中状元,从而声名鹊起,一飞冲天,在众多学子中名声极好,他以常人不可估量的耐性一步步筹谋到丞相之位,靠的不是家族的庇护,而是自身的真才实学和胸怀韬略。 以殷墨商为首的少数朝臣,在这个乌烟瘴气的朝堂中没有投靠任何一方,却始终屹立不倒,对当今天子的决策更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并阻止了好几次天子的错误决断,足见其能力非凡。 而作为原剧情中的主角受,就是殷墨商同父异母的弟弟,区别在于殷久卿是继室生的,而殷墨商是原配生的。 殷久卿之所以能够当上皇后,和自己的家世密不可分,若非他父亲是当朝太尉,哥哥又是当朝丞相,即便嫁给了沈天麟,也未必能够当上皇后。 沈天麟能够得到皇位,纵然少不了自身的手段以及魄力,却也离不开殷家的暗中支持。 不过,既然沈莫离来了这里,那殷久卿就别想坐上后位,沈天麟更别想当上太子甚至是皇帝。 后宫那么多皇子,太子之位也并非沈天麟莫属,大尧素来尊崇祖宗遗训,太子之位立嫡立长,庶长子不行,不是还有一个嫡子吗?那位九皇子虽年纪尚幼,却是名正言顺的正统继承人,只要不像原剧情那样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好好培养一番,未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只不过如今这位天子,根本就没把祖宗规矩放在眼里,反而对严贵妃生下的三皇子最为满意。 其实仔细想了一下原剧情的细节,薛皇后也并非对太子之位无意,她低调行事,深居简出,不过是为了暗中积蓄力量,坐山观虎斗,等二皇子与三皇子两败俱伤之后,再一举拿下太子之位。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薛皇后并未料到像个隐形人一般存在于深宫内院的大皇子居然在背后阴了她一把,更是不顾手足之情将年幼的九皇子害死并嫁祸到严贵妃身上,从而让薛皇后与严贵妃彻底成为死敌,双方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试图获得皇后的信任,并寻找契机救下九皇子,并扶持九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至于皇位嘛,九皇子还年幼,可以徐徐图之,只要能够联系上殷墨商,并得到殷家的暗中支持,加上又有薛家和皇后的保驾护航,不愁成不了大事。 第47章 大公主落水一事在宫中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 众嫔妃皇子却并未对此多加关注, 大多都是一笑置之, 随便打发了个宫女太监送一些补品过来就算了事。 皇帝虽然对沈茉莉并不重视,却也派了自己的贴身太监前来慰问, 赏赐了一些珠宝首饰,至于落水的原因则并未过多询问, 也未找人彻查,足见并不把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玉美人心中愤愤不平, 原本打算跑到皇帝面前哀求他彻查真凶,却被沈莫离拦了下来,询问原因,只说确实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 沈莫离当然不能让人彻查,别说沈天麟做事滴水不漏, 就算真的被人查到蛛丝马迹,他也相信对方有办法掩盖过去, 顺便再被栽赃些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 他是要对付大皇子不假, 但也要等到身体好了之后再谋划不迟。 他落水一事已在宫中传遍, 相信沈天麟短时间不会再对他动手,否则很有可能暴露隐藏的实力, 引起二皇子和三皇子等人的注意,沈莫离可不相信沈天麟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来除掉自己, 作为一个主角,他断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沈莫离发了一夜的高烧,烧退之后终于不负众望地醒了过来, 在床上躺了一天,到了下午,终于有了一点儿精神,能够坐起身看一会儿书。 他被宫女服侍着喝完一碗药,就听外面的宫女进来传话,说是殷久卿前来拜访,如今正在门外候着。 听见‘殷久卿’三个字,沈莫离发现自己的内心不可控制地生出一丝愉悦,他皱了皱眉头,脸色立马黑了一大半,虽然明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所影响,却忍不住想要打人,且特别厌恶这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于是,沈莫离断然摇头道:“将他打发走,就说我现在不 分卷阅读62 方便见客。”虽然想过利用殷久卿接近爱人的想法,但他现在一点儿心情都没有,并不耐烦应付这个傻白甜的命运之子。 然而,宫女刚领了命转身,就见殷久卿旁若无人地闯了进来,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道:“小莉,我可都听到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要赶我走?我们不是知己好友吗?要不是我消息灵通,从旁人的口中得知此事,你是不是就要瞒我一辈子?” 殷久卿直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就往沈莫离额头上贴。 旁边贴身伺候的宫女连忙伸手挡住,冷着脸说道:“殷公子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你这等外男可以随便碰触的。” 殷久卿满脸不悦地收回手,反驳道:“什么外男啊?玉芝你会不会说话啊?我可是小莉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男闺蜜,而且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烧,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摸一下又不会生孩子。” 宫女名叫玉芝,是颜如玉从娘家带过来的亲信,这些年一直跟在大公主身边照顾,自从得知自家主子倾慕殷久卿,就一直不待见他,私下里不知提了多少次,让两人注意男女有别,别太过亲密,最好少见面,沈茉莉却一直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反而求之不得。 殷久卿也像是脑子缺根弦,整日里胡言乱语,有些词儿别人根本就听不懂,他还说得头头是道,无论公众场合还是私底下,对沈茉莉都特别亲密,丝毫没想到他的所作所为会给大公主带来多大的影响。 虽然玉芝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家主子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在众人眼中却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之尊,也不知那些嫔妃以及众皇子皇女在私底下如何议论和嘲笑自家主子呢。 玉芝看着殷久卿的表情特别冷淡,眼神还带着一丝厌恶,若不是当着沈莫离的面,她恐怕早就开始破口大骂了。 见两人差点儿吵了起来,沈莫离开口道:“好了,玉芝,不得无礼。” “殿下!” 玉芝皱着眉头,看着沈莫离欲言又止。 沈莫离现在这具身体刚满十八岁,加上骨架偏小,五官比较柔和精致,即使素颜看起来也是雌雄莫辨,只要不被看光,很难相信他是一名男子。 他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实了些,对殷久卿说道:“殷公子,玉芝说得对,你我男女有别,以后还是保持一些距离为好。”说着,扫了一眼他蠢蠢欲动的手,要碰也是阿商来碰,殷久卿算哪根葱,别说他不待见他,就算他真的无辜,沈莫离也不打算和他有过多接触,更何况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大皇子,他还不想被这对主角阴死。 殷久卿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小莉,你昨天还叫人家小甜甜,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喜新厌旧,你难道已经打算彻底抛弃我了吗?”说罢,他的一双大眼睛溢满了泪水,有种泫然欲泣马上就要哭给他看的感觉。 玉芝再也忍不住怒骂道:“殷公子,我敬你是殷太尉的儿子,殷丞相的弟弟,本不想再三为难你,可你能不能自重一点,我家主子和你清清白白的,还请你不要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了,你难道不知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说公主殿下的吗?” 殷久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点头道:“这我倒是偷听到一两句!可是我们过的是自己的日子,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呢?只要过得开心不就行了嘛!小莉,你说我说的对吗?” 玉芝差点晕厥过去,指着殷久卿的手指颤颤发抖,显然是气得没话说了。 “玉芝,你去厨房看一下鸡汤炖好没有。”沈莫离安抚性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殷久卿,点头道:“殷公子说得对,我也觉得不必在意他人眼光。”若不是为了利用对方,他恐怕早就让人将殷久卿扔了出去,这已经不是傻白甜了,而是妥妥的脑残。 殷久卿本来想摸摸沈莫离的头,却被玉芝可怕的眼神吓得缩回了手,却是再度说道:“小莉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客气?都不叫我阿卿了,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你是不是因为不小心落水,所以心情不好?” 玉芝又警告性地看了一眼殷久卿,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寝殿。 沈莫离轻声问道:“谁跟你说我是不小心落水的?” 殷久卿立马答道:“就是大皇子呀!我本来还在疑惑你为什么早上没去酒楼和我汇合,听说你出了事,我一个人又进不了宫,只好去找大皇子,逼着他带我进来,就是他告诉我你是不小心落水的,难道他是骗我的?” 沈莫离似笑非笑地说道:“大皇兄说得对,我确实是不小心落水的。” 听殷久卿这么一说,沈莫离才注意到他嘴唇上有一道破了皮的咬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沈天麟做的。 听了沈莫离的话,殷久卿毫不怀疑地相信了他,点了点头,就另起了一个话题,说道:“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过几天有个斗诗大会,我想着带你去长长见识,反正待在宫里也挺无聊的,不如出去松快松快吧!” 沈莫离心中若有所思,不经意间问道:“斗诗大会都会去些什么人?” 殷久卿兴致勃勃地讲道:“这你可是问对人了,恰好我大哥就是主持这次斗诗大会的朝中重臣,我听说不仅有许多知名的文人雅士参加,还有不少世家小姐和公子也会去凑一凑热闹。我这里恰好有两张请帖,正好可以给你一张,如果你还有想带去的人,我可以回家让我大哥通融通融。” 沈莫离眼前一亮,确认道:“你说,主持斗诗大会的是你的大哥,殷丞相?” 殷久卿点头道:“对,不过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大哥,他这个人不仅冷冰冰的,不管是笑起来还是板着脸都特别吓人,动不动就喜欢骂人打人,我觉得我再多看他两眼,绝对会得抑郁症......” 接着,殷久卿唧唧呱呱地说了不少殷墨商的坏话,一直说个不停。 沈莫离暗暗磨牙,心中愤愤不平,怒火中烧,想暴打殷久卿一顿,他们家阿商最懂事最可爱了,笑起来特别好看,板着脸也很好看,从来不骂人不打人。偶尔有点小脾气,只要哄哄就好了,平时都很乖巧的,才不像殷久卿说的那么凶残。 殷久卿说完,最后还补充道:“所以你以后见到他,千万不要看他的脸,也不要和他说太多话,要是被他盯上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莫离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看着吧!等爷以后搞定了阿商,第一时间就给你穿小鞋,居然敢这么诋毁我家宝贝儿疙瘩,不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我就跟你姓。 沈莫离忍着怒火听着殷久卿连屁大点儿事也要唧唧呱呱大半个时辰,见他一边说还一边磕瓜子儿,脸色越来越阴沉,只好揉着额头遮住 分卷阅读63 自己的脸色,说道:“殷公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有点头疼,想先睡一会儿。” 殷久卿连忙放下瓜子儿拍拍手,说道:“你头疼啊?要不我给你揉揉吧,我手艺很好的,专门学过的哦!” 沈莫离皱眉道:“不用,你先回去吧!”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殷久卿也没太在意他的语气,犹豫了一下,就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这时,玉芝刚好端着鸡汤从门外进来,见他出去,连忙将门关上,防止他半道而返。 “殿下,以后还是别让殷公子进寝殿了,您对外的身份毕竟是公主,传出去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没事,我会注意分寸的,只要你别告诉母妃就行了。” “可是公主......” 沈莫离无奈道:“玉芝,我自有打算,只要斗诗大会结束,我就和他划清界限。”只要殷墨商出现在斗诗大会上,他自然会有办法和对方套上关系,到了那时,还要殷久卿何用?早一脚踹了他。 第48章 颜如玉在沈莫离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去佛祖面前念了一遍经文, 回来后还是知道了殷久卿来看望沈莫离的事, 并且表示若是沈莫离实在喜欢殷久卿, 她就厚着脸皮去求皇帝赐婚。 沈莫离脸黑得像木炭,再三保证自己已经不喜欢殷久卿, 并且私下里不再与对方来往,才止住她哗哗流下的泪水。 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三日, 沈莫离才算把病养好。 这一日,刚好到了斗诗大会举行的日子, 沈莫离拒绝殷久卿亲自来接的建议,让玉芝准备了两套男装换上,两人就拿着令牌出了宫门,在外面找了一辆马车赶往斗诗大会的举办地点——斗诗堂。 沈莫离下了马车,就见殷久卿在门口东张西望, 想了一下,就带着玉芝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叫道:“殷公子。” 殷久卿看着沈莫离一身英姿飒爽的男装, 好半响才认出他来, 来回打量了好几眼,然后目瞪口呆地赞叹道:“天啦!我都不敢相信, 你打扮得也太像个男人了吧!我以为我能一眼就认出你来,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他这一开口, 离得较近的一些文人雅士都听得非常清楚,顿时看了过来,带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沈莫离, 还小声地议论着,纷纷说道:“没想到还真有女扮男装的姑娘混进来,不过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这谁家的姑娘?长得也太俊俏了吧!” “他旁边那个不是太尉府上的二公子吗?” “这殷二公子还真是,和好几个男男女女都不清不楚,不知道这位又是谁家小姐?” “谁知道呢......” 玉芝站在沈莫离旁边,眼里红得像是要喷出火来,对殷久卿冷声道:“殷公子这话说的,我家公子虽然长得是秀气了一点,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难不成你还想污蔑我家公子是个太监不成?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点儿。” 周围人听了这话,又议论道:“我就说嘛,还真不一定是个姑娘,怎么看都不像。” “原来是在开玩笑呢。” “是公子还是小姐都和我们无关,别忘了,我们是来作诗而不是来找姑娘的。” “兄台此言有理,咱们赶快进去吧!” 殷久卿对四周的声音充耳不闻,笑哈哈对两人赔礼道歉,“是是是,还请莫公子恕罪,是我该打,是我嘴碎。”说着,还装模作样地轻拍了一下自己嘴巴。 因沈莫离不便透露身份,以免多生事端,就化名莫离。 玉芝‘哼’了一声,撇开头就不再理会他。 沈莫离也在心里想道:什么像个男人?我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睁眼瞎! 沈莫离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一边走进门举目四望,一边问道:“殷公子不是说殷丞相来了吗?他在哪儿?” 殷久卿默默收回放在沈莫离胸前的视线,摸着鼻子说道:“父亲说他会来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刚才也没看到人。” 殷久卿和殷太尉住在太尉府,而殷墨商独自一人住在丞相府,两座府邸隔着一条街,两兄弟又素来不大亲近,所以并未同行,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也幸好殷久卿和爱人没住在一个府邸,否则他怕自己入住丞相府时会忍不住家暴,沈莫离如是想到。 至于家暴谁呢?当然是家暴殷久卿喽! 沈莫离拿着一把扇子一路摇着走,一只手背在身后,身着青衣,一身气质温润如玉,一举一动风度翩翩,特别文雅优美,那些没有听到刚才的议论声的学子学士们情不自禁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不禁在心中赞叹道:果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沈莫离扫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遂遗憾地摇摇头,却转头就看到殷久卿高高兴兴地拉着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走了过来,介绍道:“莫公子,这是苏映清,我最好的哥们儿。苏公子,这是莫离,也是我的至交好友。” 沈莫离拱手道:“苏公子,幸会!” 殷久卿最好的哥们儿难道不是沈天麟吗?何时变成苏映清了?沈莫离在心中默默想到。 苏映清回礼道:“见过莫公子。” 不过,苏映清看着沈莫离的眼神满是戒备,好像将对方当做了情敌。 沈莫离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青年,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剧情,心里‘卧槽’了一声,这不就是剧情里那个默默守护在殷久卿身边即使告白了依旧被当中铁哥们儿最后在边关抵御外敌被万箭穿心实际上是被沈天麟阴死的深情男配吗? 认出这个人的一瞬间,沈莫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通常主角受和深情男配在一起的时候,主角攻有很大的几率会出场,加上他这个悲情‘女’配角,本来还很正常的画面说不定就会秒变修罗场。 说曹操,曹操就到! 殷久卿刚介绍完不久,沈天麟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一出场,气势就特别足,走路的姿势拽得像个二百五,所有的围观者都自动分开一条宽阔的道路。 沈天麟脸色阴沉地掠过众人,快速走了过来,一把捏住殷久卿的手腕,插在他和苏映清中间,将两人强行分开,阴笑着说道:“阿卿聊得这么高兴,怎么不把我也叫上?” 殷久卿的脸色殷红如血,低声娇嗔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莫离听着他百转千回的声音,抖了一下身子,觉得全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沈天麟在他耳边说道:“立刻跟我离开这里,否则我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一口,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自己看着办。” 说得好像不亲就没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似的。 殷久卿的眼里起了一层水雾,看起来煞是可人 分卷阅读64 ,恼羞成怒道:“你闭嘴!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男人。” 苏映清的脸色也不好看,立马抓着殷久卿的另一只手,对沈天麟冷声道:“大皇子,你没听到吗?阿卿他不想跟你走,你如果再强人所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看你要怎么不客气。” 沈天麟单手拔剑,扔掉剑鞘,就不管不顾冲苏映清砍了过去,使得对方立马放开殷九卿的手腕,顾及到这里是斗诗堂,到底不敢无所顾忌地还手,加上他没带武器,只能敢怒不敢言,任由沈天麟对他再次出手,却只得狼狈地四处逃窜。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好几招,将整个斗诗堂的场地搅得一团乱,好多围观者躲避不及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些座椅板凳也被劈个粉碎,正如沈莫离所料,这里已经变成了确确实实的修罗场。 好在沈莫离有先见之明,在沈天麟拿着剑出场的第一时间就拉着玉芝跑到了最边缘的角落坐下,兴致勃勃地看起戏来,还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顺手摸出一盘瓜子磕了起来。 殷久卿岿然不动地站在战场上,就算两人打得再厉害,他也没被波及到一根头发丝儿,他面带焦急地观望了好一阵儿,才嗖地一声挡在苏映清面前,双手张开,阻止沈天麟再继续砍人,急吼吼地叫道:“沈天麟,你快停手吧,不要再打了,我跟你走就是。” 沈天麟哼了一声,果然收剑入鞘,不再出手。 殷久卿对苏映清安抚道:“阿映你在这里继续玩儿,我和他先走一步,改日再约。”说完,就强拉着沈天麟离开了。 沈天麟脸色阴沉跟着离开,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沈莫离一眼,眼里的狠厉清晰可见。 一直吃着瓜子在当背景板的沈莫离接收到他那个眼神,顿时一脸茫然,心中着实有点无语,主角攻什么意思啊这?关他什么事啊?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又是招谁惹谁了? 而被主角攻打得狼狈逃窜的苏映清,在一对男主走后,好像也没脸待在这里了,一句话也没说就拂袖而去。 沈莫离看着他们将自己忽视了个彻底,也是有点无语,不过倒是没什么不满,反正他们迟早会对上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没必要在意这些虚礼了。 沈莫离摸着下巴猥琐地想了一下,想必那对男主离开之后必然会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嘴上说着‘嘤嘤嘤,不要!’心里却在催促‘啊啊啊,还想要!再来一次!’的男主他也不是头一次见了。 见没戏可看了,沈莫离就站起身,带着玉芝往楼上走去,他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还是不死心地往人群中搜索,并未注意到楼梯上方有一人慌里慌张地冲了下来,沈莫离只来得及听到旁边玉芝的一声尖叫,就被撞了个正着,身形一歪就往后扬去。 玉芝慌忙伸手去拉,却只碰到了一点衣袖。 倒下去的瞬间,沈莫离习惯性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这次死定了,却没想到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他惊喜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地瞧了一眼,入眼便是一张苍白俊逸的脸庞,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虽然容貌有所不同,但沈莫离看到这人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正是自己寻觅已久的爱人。 沈莫离默默伸手抱住这人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一点也不想从对方身上起来。 而撞到沈莫离那个公子哥却好像什么也没察觉一般匆匆离去,就像是有鬼在撵他一样。 殷墨商今日来到斗诗堂,并未打算正式出席,而是想着找一个包厢暗中观察参与斗诗的文人雅士,寻找可用之才,没想到刚踏上楼梯,就见前面有个公子哥被撞到,便连忙上前接住,却不料他身子本就与常人不同,一着不慎就和那人一起滚落在地,最惨的还是被人压在身下,只觉得呼吸都不畅通了,胸口也是一阵闷痛。 殷墨商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还不打算起身,只得强作笑颜,无奈提醒道:“这位公子,你该起来了。” 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沈莫离抬头一看,这才觉得不对劲,不仅仅是因为阿商被他压在了身下,而是阿商的脸色白得有点不正常,唇色也有点发白,想到丞相体弱多病的传言,他连忙起身将殷墨商扶了起来,满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这位公子,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我扶你去看一下大夫吧?” 殷墨商捂着闷痛的心口,摇头微笑道:“无事,我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沈莫离见他脸色苍白,觉得心疼极了,连忙殷勤地替他顺了顺胸口,问道:“你的包厢在哪里?我扶你过去吧!” “跟我来!” 然后,沈莫离就顺着殷墨商的指引将对方扶了过去。 玉芝看着自家主子像个狗腿子一样对一个初见之人如此殷勤,如此贴心,如此关怀备至,只觉得不可思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觉得她遇到的一定是个假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发红包 第49章 沈莫离将殷墨商扶着坐下, 屁颠儿屁颠儿地就像个小陀螺一般在对方身边忙来忙去, 不是给他端茶倒水, 就拿着一把扇子给对方扇风,一边还问着热不热?甚至还问他饿不饿, 要不要他去订一桌子菜来吃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要不是顾虑到才刚见面, 不能太过亲热,他都想伸手去为对方揉胸了。 看着殷墨商挺拔俊逸的身姿, 沈莫离好险没有流鼻血。 殷墨商以为他是因为内疚才对自己这么殷勤,一律拒绝道:“公子不必如此,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与你并无干系。” 沈莫离一边给他扇风,一边摇头道:“不行, 公子的身体本就不好,今日还受了我的牵累, 我说什么也要补偿一二。”态度特别坚决。 殷墨商也不好意思拒绝, 而是微笑道:“若是公子想要补偿, 不如改天请我吃顿饭可好?” 沈莫离眼前一亮,连忙点点头, 笑容明媚地说道:“若公子不嫌弃,在下自然乐意之至, 兄台也不必‘公子、公子’地叫我,在下叫莫离,乃是一介书生, 还未请问兄台大名,日后我也好登门拜访,看兄台一身器宇不凡,想必是出身名门吧?” 殷墨商淡笑着回道:“在下殷尧之,不知莫兄可否有所耳闻?” 早就知道对方身份连生辰八字都打听出来的沈莫离瞪大眼睛,一张嘴巴也长得老大,还装模作样惊呼道:“原来是丞相大人!早就听闻大人才貌双绝,是大尧王朝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子和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见谅!”说罢,他还起身弯腰行礼,却被对方伸手阻止。 殷墨商见对方 分卷阅读65 如此夸张的表现,只觉得实在有趣,忍不住轻笑道:“莫兄过誉了,都是外面的人虚传罢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莫兄不必叫我大人,尽可唤我尧之即可。” 这个世界的殷墨商本就长得好看,如今笑起来更是耀眼夺目,看得沈莫离移不开眼,心中有点魂不守舍,面上却强撑着保留一丝理智没有迫不及待地扑过去亲一口。 沈莫离艰难地移开视线,吞了一下口水,说道:“尧之过谦了,在我看来,外面传的那些溢美之词不及我如今见到的十分之一,尧之风华月貌,这等风姿乃是世间罕有,我看一定是文曲星在世还差不多。” 殷墨商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亦有点忍俊不禁,虽从他口中听出了一点调笑的意味,但见他年纪尚小,不由生出一分爱护之意,遂不忍反驳,而是反过来称赞道:“莫兄也是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出众的男子,莫兄的文采想必也很出众,今日来到斗诗大会,也是想展现一下才华吧?” 沈莫离被夸得有几分羞涩,他探扇浅笑道:“不瞒尧之,我今日来此只打算玩乐一番的,至于我这文采也算一般,只略微读过一些古人的诗集,会念几句诗词歌赋罢了,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献丑,引得旁人笑话。” 话虽如此,但沈莫离的脸上毫无愧色,殷墨商并不是很相信他的托词,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就往外看去,正好见到考官开始出题。 大堂里的文人雅客人头攒动,或坐或站,将整个宽阔的大厅挤得满满当当,楼上包厢都坐满了达官显贵或者姑娘公子,台上三名考官穿着官服,当中那位身材较为圆润的官员当场宣布道:“第一场比试乃是单人对决,就以桌上这株君子兰为题作诗,诗、词、歌、赋皆可,得两票者可晋级下一轮。” 那人话音一落,人群中就有一人争先走上台,其文质彬彬,眉间一抹淡淡的忧郁,眼中深藏一丝孤傲,他轻声吟道: 兰生深山中,馥馥吐幽香。 偶为世人赏,移之置高堂。 雨露失天时,根株离本乡。 虽承爱护力,长养非其方。 冬寒霜雪零,绿叶恐雕伤。 何如在林壑,时至还自芳。 语毕!人群中赞叹声四起,尽皆赞美此人文采风流。 不出所料!此人赢了个开堂彩,虽然只拿了两票,却顺利得到了下一轮比赛资格,他下台之时,眉宇间忧郁尽散,脸上也染了一丝笑容。 殷墨商回过头,对沈莫离说道:“莫兄不如也以君子兰为题,吟诗一首,如何?” 沈莫离为难道:“若仅仅是吟诗倒是没什么难度,只是我不会作诗,只能拿古人的诗句来卖弄一番,不知可行否?”他虽然不会作诗,但上学时的语文成绩最好,一些诗句更是背得滚瓜烂熟,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但在这里朗诵一些简单的诗句,并无什么难度。 殷墨商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了。 沈莫离沉思了一下,便缓缓开口道:“吾家一株君子兰,亭亭玉立群花间。望眼欲穿俏美人,含苞待放魅力显。如何?”他说完,就好整以暇地看着殷墨商,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殷墨商不知怎的,被他看得有几分脸热,撇开头仔细品味了一下这首诗,点头赞美道:“将君子兰誉为美人,可见作诗之人亦是一个爱花之人,不知此诗是何人所作?我竟未曾听过。” 沈莫离收敛了不正经的笑容,微笑道:“在下之前偶然得到一本古籍,此书收录了大约三百首诗词,我揣摩了整整数月,竟也不知是哪个时期的诗词,只知刚才那首诗名为《俏美人》,诗人叫作华丽凡。” 殷墨商面露几分惊讶,眼含几分激动,连忙问道:“竟有三百首之多?莫兄是在何处所得?若是我能再得一本就再好不过了。” 沈莫离摇头晃脑地胡说八道:“我也只是偶然在一个杂货摊上捡漏得到的,回去之后发现此书的珍贵之处,便命人再次寻找那位摊主,过了一年竟也是一无所获,只得就此罢手。尧之若是喜欢这本书,稍后我回府就命人将此书送往丞相府即可。” 殷墨商连忙拒绝道:“不可!如此珍贵之物,我怎能夺莫兄之所爱?” 沈莫离毫不在意道:“这又有何碍?只要是尧之喜欢的,别说是诗词典籍,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得想方设法给你摘下来。” 沈莫离追逐着殷墨商的脚步走了三个世界,情话说得是越来越顺嘴,简直张口就来,别说是玉芝听得满脸通红,殷墨商这个被调戏的当事人也紧跟着一愣。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此大胆奔放之人,而且如此轻浮的语言从面前这个少年口中说出,他竟一点儿也不觉得恼怒,反而有几分无所适从。 见对方神态自若完全不曾懊恼的样子,殷墨商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端起茶杯将自己异样的神情掩盖住,也舍不得为难对方一字一句。 沈莫离说完,见殷墨商神情稍有异样,担心对方认为自己太过放浪,从而疏远自己,只得一拍脑袋,又假装懊恼道:“抱歉,尧之,因为之前听到过不少你的传闻,从此便一直对尧之仰慕不已,如今见到尧之本人,一时太过激动,导致措辞不当,还请尧之勿要介怀。其实我平时还是很矜持的,对其他男男女女从来不假辞色。” 殷墨商摇头道:“莫兄不必道歉,我不曾介怀此事!” 沈莫离开心地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日我回去就将古籍送往丞相府,尧之千万不可拒绝。” 殷墨商点头道:“可以,不过我只当借来看看,等我研读完后就会归还予你,作为回报,若你平时有需要的话,可随时来丞相府找我。” 沈莫离亦点头道:“听说尧之精通音律,恰好我最近正在研究琴曲,不知可否去丞相府请教一二?” 殷墨商摆手道:“精通不敢,不过略知一二,莫兄如若不嫌弃我技艺粗陋,我自然愿意指教一番。” 沈莫离为下一次见面做好铺垫,这才注意到爱人对自己的称呼,不知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便说道:“尧之,既然你我二人都已经这么熟了,就直接叫我阿离好了。” 殷墨商顺从地点头,叫道:“阿离。” 沈莫离开心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名字从爱人口中叫出来还是一如以往地好听。 两人聊得兴致勃勃,旁边的玉芝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她怎么不知道自家主子何时在研究琴曲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家主子何时得了一部古籍?然后见自家主子对丞相如此献媚,再看自家主子深情款款的眼神,玉芝霎时了悟,自家主子这是喜欢上丞相了? 天啦!不可能吧!自家主子不是喜欢殷久卿吗? 回去的路上, 分卷阅读66 玉芝终于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她愁眉苦脸地问道:“主子,你先前不是喜欢殷二公子吗?怎么今天又对殷丞相这么......这么热情?” 沈莫离早就想好了借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坦白道:“想不到连你都被我骗了,实话跟你说吧,本宫从来就没喜欢过殷久卿,前段时间我之所以接近他,不过是为了借机和丞相搭上关系。” 玉芝面带焦急地道:“殿下您不会真的喜欢丞相吧?可是我听说殷丞相体弱多病,恐非长寿之人,而且他幼时落水导致身体受损,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拥有子嗣。” 沈莫离自然知道这些,然而他的态度非常坚决,挑眉道:“没有子嗣不是更好吗?反正我也生不出孩子。” 玉芝低声嘀咕道:“可是殷丞相的年纪也太大了吧!”只比玉美人小四五岁不说,却比自家主子大了整整十三岁。 沈莫离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年级大才懂得疼人,年纪小的大多心不定,容易被诱惑。我喜欢的人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要一心一意对我好,绝对不能有别人。殷丞相就不错,长得好,文采好,又温柔,既无妻妾也无通房,符合我的全部要求。” 玉芝掀起眼皮瞧了沈莫离,心中不由想到:我看心最不定的就是主子您了。 其实说了这么多都是借口,如果殷丞相不是殷墨商,就算他再好看,再有文采,再温柔,沈莫离也不会看对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兰生深山中,馥馥吐幽香。 偶为世人赏,移之置高堂。 雨露失天时,根株离本乡。 虽承爱护力,长养非其方。 冬寒霜雪零,绿叶恐雕伤。 何如在林壑,时至还自芳。 ——《兰》明 陈汝言 主角叫抹胸什么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第50章 沈莫离顺着小路避开宫人们回了如玉轩的寝殿, 就将玉芝打发走, 然后关起门来在脑海中叫道:“系统, 出来一下,我找你办点事儿。” 系统立刻出声道:宿主大人有何吩咐? 沈莫离说道:“你数据库里不是收录了唐诗宋词吗?将它制作成一本书, 我有急用。” 【可是宿主大人,做这种事是很耗费系统能量的, 您要讨阿商大人的欢心也不一定非要这种书吧!】系统有点不情不愿。 沈莫离反驳道:“我当然知道,你做什么事不耗费能量了?再说了, 你休想骗我,我帮你夺了那么多气运,你现在的能量已经很充足了,不过是制作一本古籍,对你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好吧!宿主大人请稍等。】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 一本厚重且陈旧的古籍就漂浮在沈莫离的面前,封面上写着‘唐诗宋词三百首’几个大字。 沈莫离拿在手中翻了一遍, 发现系统还是满细心的, 这些繁体字皆为楷书不说, 看起来完全就像手抄版,而且纸张泛黄, 有些地方还有缺损,任谁都不会发现这本书是造假的。 满意地放下这本古籍, 沈莫离又得寸进尺地对系统说道:“系统,再帮我做本曲谱吧!” 【宿主大人,系统的能量真的不多了, 您不能毫无节制的用,就算您要讨阿商大人的欢心,也应该更矜持一些才是。】 “最后帮我做本曲谱,这个世界结束以前我都不再找你了。”沈莫离对它的话毫不在意,毕竟他可不那种单纯好骗的人,维持一个命运之子的气运可以影响整个世界,转化成的能量绝对不可估量,他才不会相信系统的借口。 况且,矜持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好吧,宿主大人,您要一本什么样的曲谱?】 “伯牙所作的《高山流水》吧!” 【好的,宿主大人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曲谱终于做好。 沈莫离将曲谱大概翻阅了一遍,就将原主收藏的一张用桐木所作的瑶琴拿出来摆在桌案上,对照着曲谱开始弹奏。 沈莫离在现在乃是豪门出身,沈家以前更是书香门第,他对古琴也多有研究,虽不敢说精通,但学习能力却很强,加上原身也有弹奏古琴的基础。所以,虽然最开始弹奏得有点磕磕碰碰的,甚至有点难听,但弹奏到第二遍时,却变得流畅起来,弹奏到第三遍,基本上就没出什么错,弹奏到第四遍,更是犹如天籁之音,极其美妙动听,殿外那些宫女太监纷纷驻足,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乐曲中而不可自拔。 一曲毕,那些宫女太监才渐渐回过神来,纷纷赞叹道:“大公主的琴技又进步了,这首曲子真好听,也不知叫什么名字。” “是啊!我刚才仿佛看到了巍峨的高山,听到了江河流水的声音。” 正当几个宫人议论时,玉芝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呵斥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干活,又想偷懒了是不是?” 众人纷纷行礼道:“见过玉芝姑姑,我们这就去。” 看着众人离开,玉芝才敲门入了沈莫离的寝宫,问道:“殿下,我刚才在外面听见你在弹奏一首琴曲,怎么以前都没听过?” 沈莫离很自然地说道:“这是我最近新得的曲谱,落水那晚本来就是为了去拿这首曲子的,没想到不小心掉进了池子。” 玉芝跪在沈莫离身边,将托盘里的糕点端起来摆在他的面前,说道:“殿下何必亲自去拿,吩咐奴婢去取回来不就行了。” 沈莫离说道:“那人虽是宫中之人,脾气却有点古怪,若是别人去代拿,他定不肯给。” 玉芝还想说些什么,想到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也不好多问,就停了嘴,主子有什么事不想让她知道也很正常,若是再三追究,就太不识趣了,便转移话道:“殿下,娘娘马上就要回来了,您还是赶紧把衣服换了吧!否则又要被说道了。” 沈莫离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仍旧穿着男装,就点头让玉芝在门外守着,然后转身走进了内屋。 不过一刻功夫,沈莫离就走了出来,穿着一身较为轻薄简便的水蓝色宫装,头上只用一根玉簪挽了个发髻,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让五官显得柔和了几分,一双丹凤波光流转,顾盼生辉,这样一看,妥妥的又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少女。 他刚一走出,玉美人走进了寝殿,让将玉芝和自己的贴身宫女打发到门外守着,并拉着沈莫离的手坐了下来,愧疚地说道:“小莉啊!按理说你是一名皇子,本该享有封官进爵的尊容,母妃却害得你不得不男扮女装,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怪过母妃啊?” 得了原主记忆的沈莫离自然知道他不会怪自己的母妃的,于是,沈莫离摇头道:“儿子自然不会怪母妃的,我知道您的苦衷。” 颜如玉 分卷阅读67 欣慰地道:“小莉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也懂事了许多,真有点儿舍不得你。” 沈莫离疑惑道:“母妃为何如此说?” 颜如玉说道:“母妃早些年以前就想好了,等你到了待嫁的年纪,就利用成亲的机会把你送出宫去,如今看来,不得不这么做了,若是再拖延下去,你这身形就藏不住了。” 随后,她就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原来,她前几日和颜家取得联系,说是朝中的一个大学士和颜家有过命之交,承诺可以将沈莫离迎娶回府,并帮助他假死脱身,然后换一个身份去颜家,这样就可以实现自由之身了。 沈莫离还不知颜如玉会有这种打算,且恰恰和他的计划截然相反,便拒绝道:“母妃,你不用这么做,我自有打算。” 颜如玉面上带着一抹急切,忧心忡忡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莫不是对太子之位有意吧?你听娘跟你说,我们在宫中势单力薄,颜家又一向是商贾之家,是没有能力和那些达官贵族对抗的,你万不可有这种想法,否则就是以卵击石,万劫不复啊!娘只希望你这辈子能够平平安安的,便已足矣!” 沈莫离哭笑不得,坦白道:“我并无此意,而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颜如玉惊讶道:“难道你还没对殷久卿死心?” 沈莫离摇头道:“并非殷久卿,我喜欢的人其实是殷墨商,我先前之所以对殷久卿如此亲近,其实是为了接近殷丞相,这一点玉芝可以作证。” 然而,颜如玉并未太开心,依旧愁眉苦脸地道:“可我听说殷丞相人长得虽好,却是年过三十,而且体弱多病,这如何能行?而且你确定他喜欢男子?” “我与他相识便是用的男子身份,我也知道他年级大,且身体不好,但我早已认定了他,还请母妃允了我这次,如何?” 颜如玉考虑半响,终是点头同意了,说道:“好吧!娘这边给你想想办法,等时机到了,便尽力在皇上面前为你促成此事。” 次日一早,沈莫离估摸着早朝已下,又穿上男装悄悄出了宫门,和玉芝一起到了丞相府门前递上信物。 门房在昨日就已被殷墨商打过招呼,很快就去禀报了管家,不过片刻功夫,管家就急匆匆地出来将沈莫离迎了进去,带到前厅。 殷墨商没想到会是沈莫离亲自送书过来,连忙出来将他迎进了书房。 两人打了招呼就坐下来一同探讨沈莫离带过来的那本古籍,一时间是忘寝废食,如痴如狂,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时辰,却还意犹未尽。 殷墨商抱着一本古籍如获至宝,对里面的内容简直拍案叫绝,因此,对沈莫离那是相当热情,也正是如此,引得沈莫离内心吃醋不已,恨不得变成那本书被他同样抱在怀里。 沈莫离暗自压下醋意,假意告辞,意料之中,被留下来吃了午饭。 午后,沈莫离从怀中拿出曲谱,放在殷墨商面前,说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本琴曲,却奈何琴艺不精,弹奏不出此曲该有的韵味,尧之是否能够指点一二?” 殷墨商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那本翻了好几遍的唐诗宋词,拿起曲谱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忍不住走到桌案前坐下,照着曲谱抚弄琴弦。 一曲毕!余音绕梁! 沈莫离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窗棂外有数只鸟儿绕着屋子打转,窗边更是有两三只喜鹊驻足流连,仿佛是被美妙的琴音吸引而来的。 殷墨商忍不住赞叹道:“此曲甚妙!堪称天下第一名曲也不为过啊!” 沈莫离缓步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毫不吝啬地赞美道:“都是尧之技艺精湛,才能弹奏出如此优美绝妙的曲子。我看尧之很喜欢此曲,不如就将曲谱送给你吧!” 殷墨商摆手道:“不必,我已将谱子记了下来,况且这本曲谱如此珍贵,我是断不能收的。” 沈莫离也未强求,点了点头,期待地问道:“尧之现在可以教我弹奏此曲了吗?” 殷墨商欣然应允,起身将位子让给沈莫离,然后坐在他的身旁,让他试着弹奏一遍。 沈莫离装模作样地弹奏起来,然而,他拂下琴弦的第一刻,便有一阵极其古怪难听的声音响彻四周,窗外那些鸟儿立时就被吓得落荒而逃。他磕磕绊绊地弹奏一遍,然后求赏一般看向殷墨商,眼里带着明显的期待,仿佛不知道自己弹得有多难听似的。 殷墨商假咳一声,思忖半响,才艰难地说道:“不错,阿离很有进步的潜力。” 他说完,从背后拥住沈莫离,双手附在他的手背上,一边手把手地教他,一边还做着详细的讲解,一看就是个好老师。 感受着手背上微凉的热度和耳边微暖的鼻息,沈莫离撇开头,在他的视线之外露出一个七分得逞三分甜蜜的笑意。 第51章 在沈莫离三天两头乔装改扮到丞相府与殷墨商谈情说爱时, 宫里的二皇子与三皇子已经你来我往地交战了好几个回合, 今天你诬陷我谋害未出世的皇子, 明天我找人指证你和后宫嫔妃通奸,战到最后, 还是最受宠爱的三皇子更甚一筹。 这边的殷久卿为了躲避沈天麟的追求,又发展了一个深情男配, 引得沈天麟嫉妒不已,并多次想要求见沈莫离都被他找借口拦了回去, 对方死心之后,好像也没有别的事儿干,就和沈天麟你追我赶并见缝插针地在恶毒男配女配面前无意识秀了几次恩爱,不负众望地遭遇了几次下毒和暗杀,每一次都巧而又巧地被沈天麟撞破并救了下来, 并欲拒还迎地和几个深情男配继续保持着暧昧关系。 等沈天麟干掉了恶毒男配女配,在和深情男配争风吃醋之时, 沈莫离和殷墨商的关系也是进展神速。 不过一月功夫, 在沈莫离娴熟的撩拨之下, 殷墨商终于若有所悟,在某一天收到对方赠予的一个香囊后, 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踌躇地开口道:“阿离, 你......” 沈莫离笑眯眯地直视对方的眼睛,问道:“怎么了?尧之?” 殷墨商目光闪烁地问道:“你可是......可是喜欢我?”想想这一个月以来,对方不求回报地送了不少好东西, 并时不时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加上对方以各种明显的借口亲近自己并时常露出奇怪的眼神,他觉得自己的猜测肯定没错。 然而,沈莫离却摇头道:“不是喜欢。”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那你......”殷墨商一愣,觉得对方在说谎的同时,心中却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些沉重与失落,若是对方真的不是喜欢自己,那么...... 正在此时,沈莫离却忽然走近他,在他淡色的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才抬 分卷阅读68 起头,深情款款地继续说道:“是爱,尧之,我爱你,你呢?” 殷墨商察觉到唇边湿润的触感,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张俊脸,眼里有几分愕然,随即勾起了嘴角,展颜一笑,说道:“我也爱你。”若是在这之前,他还没有明悟,那么在这一刻,他却忽然明白了自己之前那份奇怪的感觉意味着什么。 真好,原来自己也爱着阿离。 沈莫离笑眯眯说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并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追到你,并且伴你永生永世,你觉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殷墨商伸手回抱住他,开心地点头道:“很惊喜!很意外!” 沈莫离点点他的心口,得意又窃喜地问道:“那么,我想当丞相夫人,你同不同意?” “求之不得!” 殷墨商双眼含笑,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带着一丝丝媚态,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魅惑感,看得沈莫离目眩神迷,只能痴痴地回望着对方,仿佛整个魂儿都被勾了去。 沈莫离回过神后,羞愤欲死地把头埋在殷墨商的肩膀上,感觉自己的行为十分丢脸,都是老夫老夫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看不够?怪只怪美色当前,太过误人啊! 若他是皇帝,肯定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而殷墨商一定是祸国殃民魅惑君王的妖妃。 殷墨商很喜欢沈莫离迷恋自己的眼神,见对方难得有如此可爱的表现,不由得轻笑出声,笑容越发灿烂,心中只有满足和愉悦,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与自己融为一体。 沈莫离毕竟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也只是片刻功夫就满血复活,抬头看着爱人美到极致的笑容,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凶巴巴地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丞相夫人这个位子只有我能坐,你要记住,从现在起,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定要为我守身如玉,不许勾引别人,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还有,也不许对着别人笑,知道吗?” 殷墨商忍俊不禁,乖乖点头道:“嗯,我一定为阿离守身如玉,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沈莫离又亲了他一口,说道:“乖!奖励你的。” 殷墨商勉强收住笑容,问道:“既然你都是我未来的夫人了,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份?这样我也好早日上门提亲。”为了保持尊重,他始终未曾派人查过阿离的身份,对方也未曾对他做出坦白,如今两人既已两情相悦,他便再没有什么顾忌地问了出口。 沈莫离眨巴一下眼睛,说道:“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就让我先保持一下神秘感,到时给你一份巨大的惊喜,可以吗?” 殷墨商勉为其难地点头道:“好吧!只希望那时不是惊吓!” 闻言,沈莫离又眨了一下眼睛,表情特别无辜。 沈莫离在忙着谈情说爱的同时,颜如玉也没忘了时不时地在后宫中走动,在沈莫离的提点下,她寻找时机,恰如其分地对皇后表示了几次关心,成功地和薛皇后套近了一下关系,但也止步于此,并未太过殷勤,以免反而引起不快。 又过了一月,正到了举行皇家狩猎的时刻,颜如玉在前段时间亲近皇后的效果终于体现出来,沈莫离成功拿到了出席狩猎的资格,而不是像前些年一样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狩猎的场面有多么壮观,多么热闹。 狩猎当天,沈莫离早早起身,穿了一身繁华的女式劲装,挽了个高高的发髻,手里还拿着一把轻如蝉翼的长剑,一身打扮十分干净利落,眉宇间尽显英武之气,他和其他公主一样跟在帝后的车架后方,紧随其后的是一支长长的禁卫军,尽显皇家威仪! 到达围猎场之时,朝中官员皆已到齐,沈莫离下马后就往人群中一扫,一眼便看见为首其中一人正是殷墨商,他依旧穿着一身隆重的朝服,一举一动一丝不苟。 沈莫离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跟着皇后入了席位,和其余公主坐在一起,余光时不时地扫向殷墨商。 只见殷墨商好似对这种场合特别适应,与皇帝及众官员间对答如流,一言一行都颇为得体,温言细语的,加上他长相上乘,无论谁见了都觉得颇为赏心悦目,自然也引得不少闺阁女子频频侧目,让沈莫离见了心中又是一阵吃味。 殷墨商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人,一直在众朝臣身后的家眷中搜索着什么,直到若有所觉地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紧紧黏在自己身上,撇过头一看,正巧见到一身女装的沈莫离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其妆容与头饰,显然是公主惯有的打扮,再看他的席位,已经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猜出的那一刻,殷墨商目光呆滞了一瞬,然后连忙低下头端起酒杯掩饰住自己震惊的神色,只觉得自己的的确确被惊吓到了,而不是被惊喜到了。 沈莫离在殷墨商看见他的那一刻,就毫不吝啬地给了一个微笑,在对方震惊地低下头时,又毫不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为自己成功给对方带来了惊喜而感到自得。 只不过爱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好想亲一口怎么办? 与此同时,一身凤袍显得十分端庄优雅的薛皇后与英俊魁梧的皇帝并坐在主位上,一身艳红宫装显得十分妩媚动人的严贵妃紧挨着沈如渊坐下,沈如渊与严贵妃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肆无忌惮地秀着恩爱,两人十分亲密无间,薛皇后脸上也是毫无异色,十分得体大方,三人谈笑间神态自若,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和谐气氛。 只有二皇子的母妃苏式因前些日子败给了严贵妃而备受冷落,眼里的怒火几乎遮挡不住,手里的一张手绢几乎被揪烂了。 就在皇帝宣布狩猎开始时,众多争强好胜的官家子弟纷纷上了战马,一些年轻的大臣也不甘示弱拿起佩刀和弓箭,想要一展风姿,就连好些个会点儿骑术的公主小姐,也忍不住牵着自己的战马出了列,就算不能打到一两只猎物,在马背上肆意驰骋一番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而被沈莫离重点关注的九皇子,也在其列,不过因其年幼,又是皇帝唯一的嫡子,他身边不乏有许多侍卫保护。 见此情景,沈莫离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背上弓箭,拿上配剑,跳上了马背,并且对着自家爱人挤眉弄眼了一番。 在沈莫离的示意下,本不打算狩猎的殷墨商也不得不跟着上了马,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对方跑进了林子。 沈莫离所走的方向并不是漫无目的,而是比较隐晦地冲着九皇子离开的那个方向行去。 两人并驾齐驱行走在丛林中,沈莫离看着自家爱人一言不发,就率先说道:“尧之,你怎么不说话?” 殷墨商表情复杂地看着沈莫离,说道:“我居然一直未曾发现你......竟是一名女子。” 分卷阅读69 沈莫离玩味似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若我是一名女子,你待如何?” 殷墨商郑重其事地答道:“虽然你是一名女子,但我对你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而且,我既已答应迎娶你为丞相夫人,自不会食言,只要阿离你不嫌弃我年老色衰、体弱多病,我便心满意足了。” 说完,殷墨商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让沈莫离心疼得不得了,连忙保证道:“我家夫君长得这么好看,一点也不老,我怎会嫌弃你呢?而且只要好好调养一番,我相信尧之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所以,别胡思乱想,好吗?” 殷墨商有点忐忑的心情瞬间被治愈,同时也被对方那一声‘夫君’成功取悦,登时眉开眼笑,像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 沈莫离狡黠地凑近对方,小声说道:“而且,我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摸一摸哟!”说罢,他下流无耻地抓着对方的手往自己下面摸去。 殷墨商被手里触摸到的东西烫得连忙抽回手,不仅连整个手掌都染上了烫人的温度,耳根子也瞬间红透了,他心跳如雷地移开视线,语无伦次地指责道:“你怎可如此......如此轻狂?” 沈莫离被他可爱的表现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引得对方恼怒成羞地瞪视了他一眼,又心乱如麻地纵马而去。 “尧之,等等我,别跑啊!” 沈莫离一夹马肚,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新,下午要去和朋友聚餐,么么哒! 话说,我会不会把受写得太攻了哦?但是这样的攻受太有爱了,实在是忍不住,肿么破?作者君有点攻控,主受又自觉写得最顺,所以就忍不住让受使劲儿宠攻,一边写一边心里还觉得又甜又萌!哈哈哈! 第52章 沈莫离与殷墨商你追我赶地跑了好一阵子, 骤然听见前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顿时停下脚步。 沈莫离侧耳一听, 惊道:“不好,恐怕是九皇弟出事了。” 殷墨商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与他对视一眼,便连忙策马向前奔去, 不一会儿就看见九皇子一行人与一群蒙面人战作一团,鲜血四溅, 九皇子被几名侍卫保护在中间完好无损,却有几分狼狈,周围的侍卫也接连倒下,恐怕再过不久就会凶多吉少。 沈莫离悄无声息地躲在暗处,拿起弓箭拉开弓弦往人群中射了几箭, 箭无虚发,每一箭都正中蒙面人的眉心, 看得殷墨商忍不住悄然赞道:“好箭法!” 沈莫离眉头一松, 面带笑容地看了他一眼, 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又是三箭齐发,眉目饱含肃穆的杀气。 殷墨商也忍不住拿起弓箭将蒙面人一一射倒, 他出身将门,虽然身体不好, 却也学习过骑御之术,其箭术百步穿杨,与沈莫离相比亦不遑多让, 只是力道有所不足。 不过片刻功夫,就倒下一大片,等沈莫离背负的箭矢射完,蒙面人的数量大减。 刺客没想到还有人躲在暗处放冷箭,猝不及防之下被箭矢射了个正着,最开始有点自乱阵脚,但他们因为主子的命令,并未被吓得逃窜而去,不过片刻就镇定下来,手下的动作越发凶猛,看似是拼着两败俱伤的打算冲着九皇子去的。 沈莫离手中的箭矢射完,见刺客还有五六人之多,而九皇子的侍卫只剩下三名,其中一人早已重伤,便再也顾不得许多,对殷墨商嘱咐了一句,让他待在原地别动,就纵马奔了出去。 躲在侍卫背后的九皇子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始终不哭不闹,心里到底有几分害怕,如今见到熟人,还是自己的皇姐,就仿佛看到了主心骨,脸上一喜,忍不住大喊道:“大皇姐!” 沈莫离拿着长剑挡住刺客的攻击,闻言忍不住手下一顿,连忙策马躲开刺客的攻击,又是连斩三下,终于干掉一名刺客。 然而,沈莫离前几个世界虽然跟着殷墨商学了不少防身之术,但到底武艺不是很好,只能勉强和剩余五名刺客周旋,也再不敢分心,只一心一意地将这些人从九皇子身边引开,磨了半天才又磨死一个刺客。 殷墨商见沈莫离应付得艰难,想要上前帮忙,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剑术也只会一些基本招数,恐怕比沈莫离还不如,但见他将刺客引得越走越远,便神情一肃,握紧缰绳冲了出去,一步步逼近九皇子,并大喊道:“九皇子,抓住我的手。” 与沈莫离共同对敌的两名侍卫回头一看,见来人是一身朝服的丞相大人,便放下心来,继续与刺客交战。 九皇子见了殷墨商,咬咬牙,板着一张小脸将手伸了过去。 殷墨商俯下身子,握着他的手一使劲儿,将对方拉上马背抱在怀里,调转马头,就按原路奔去。 接收到殷墨商的示意,沈莫离神色一暗,在两名侍卫的掩护之下,紧跟着也策马而去。 几名刺客迅速解决掩护三人的两名侍卫,见他们瞬间跑远,想要跟着追出去,其中一人伸手阻止道:“此地不宜久留,先撤!”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扔在一具尸体旁边,一行人便提着大刀反方向逃窜而去。 薛皇后正待在帐篷里与众嫔妃闲聊,却忽然见一名侍卫闯入,还未来得及呵斥几句,便听见九皇子遇刺一事,大惊之下,急忙地站了起来,问道:“九皇子可有伤到?” 侍卫答道:“回娘娘,殿下毫发无损,只是有点受惊,此刻正在帐篷里休息。” 薛皇后这才勉强维持住优雅从容的仪态,与众嫔妃客套了几句,就带着一众宫人往九皇子处走去。 她一离开,贤妃苏氏便迫不及待地当着众宫妃的面,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这九皇子遇刺一事,定是某人居心不良,才使得这下作手段,我看某人迟早马失前蹄,害不了别人,反倒让自己不得好死。”说罢,她明目张胆地示威一样看了严贵妃一眼,意有所指。 严贵妃对她示威的眼神视而不见,却毫不留情还击道:“哟!还马失前蹄呢,贤妃妹妹这是说的自己吧?也不知是谁在前些日子害得景贵嫔一尸两命,让陛下发了好大一通火,害得二皇子好不容易到手的职位又被收了回去,我都替二皇子委屈不已。” 贤妃愤恨不已,面目狰狞地骂道:“我告诉你,严若梦,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上次不过是我一时不慎,才着了你的道。总有一天,我要让陛下看清你的真面目,看你又能嚣张到几时!” 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也不是第一次了,其余宫妃对此习以为常,都低着头不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薛皇后来到九皇子处时,沈莫离正被九皇子拉着不放,殷墨商也在旁边看着。 九皇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沈莫 分卷阅读70 离,问道:“大皇姐,你刚才真的好厉害,那些刺客都是你射的吗?你能不能教教我?为什么我每次射箭都射不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呀?” 沈莫离答道:“你现在年纪还小,射不准很正常,等你长大一些就可以和我一样厉害了,所以你平时一定要勤加苦练,等你厉害了,那些刺客都不敢来招惹你。” 九皇子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大皇姐,我以后一定勤加练习,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沈莫离小声道:“不过我会武艺和射箭的事,你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哦,连你母后都不可以,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知道吗?” 九皇子也小声说道:“好的,大皇姐,我一定不告诉母后,我会保守住这个小秘密的。” 正说着,就见薛皇后走了进来。 九皇子眼睛一亮,连忙跳下床跑到薛皇后身前,问道:“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薛皇后抱着九皇子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一边问道:“韵儿,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或者是哪里疼?” 九皇子摇头道:“儿臣没事,幸亏大皇姐和丞相及时赶到,救了儿臣。” 与此同时,沈莫离与殷墨商对薛皇后行礼道:“儿臣/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薛皇后牵着沈天韵坐在床边,对两人点头道:“两位平身吧!不必拘礼,这次多亏你们救了九皇子,算本宫欠你们一个人情,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本宫能办到的,我都尽力而为。” 两人纷纷拒绝,都说救人一事乃自己的分内之事,万不敢邀功请赏。 薛皇后却仍旧坚持,殷墨商看了沈莫离一眼,思忖片刻,忽然屈膝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微臣确有一事相求,我对大公主倾慕已久,恳请娘娘准许微臣娶其为妻,若娘娘能够准许此事,臣便心满意足,感激涕零。” 薛皇后惊讶了一瞬,又看向沈莫离,问道:“大公主,你的意思呢?” 沈莫离也跪在地上,说道:“儿臣也恳请皇后娘娘成全。” 薛皇后皱眉思忖片刻,说道:“本宫需将此事与陛下一议,方可决断,若陛下准许,几日后我便颁布懿旨,为你们二人赐婚,如何?” 殷墨商在朝中地位甚高,薛皇后不管处于什么考虑,都不介意卖他一个好,想着纵然不能拉拢,也绝不会得罪。 两人齐声道:“多谢皇后娘娘。”两人深情对视一眼,对于能得到皇后的支持,都非常高兴。 薛皇后让两人起身坐在一旁,开始询问九皇子遇刺一事,又找来侍卫询问现场相关诸事,并得到两件可疑的遗留之物,一件乃是严贵妃宫中的腰牌,另一件却是一枚箭头,上面刻着的标记乃是三皇子宫中的侍卫所独有。 薛皇后拿着两件物品仔细看了起来,思索片刻,对两人问道:“对于此事,不知大公主和丞相可有何见解?” 殷墨商答道:“微臣只觉此事疑点重重,并不敢妄言!” 沈莫离却提出一个疑问,说道:“儿臣觉得有点奇怪,这暗杀之人为何会在刺杀现场留下这两件物品?” 薛皇后对沈莫离问道:“你是怀疑这两件东西是刺客故意所为?” 沈莫离并未否认,而是说道:“儿臣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但也可能是刺客行事不够周密,撤退时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东西。” 薛皇后却立即否掉最后一种可能,严贵妃在宫中行事多年,又深得陛下多年盛宠,行事深思熟虑,决断而隐秘,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即使失手,也会迅速消灭证据,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引人遐想的线索。 薛皇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只一瞬间就想到无数种可能,并迅速断定这幕后之人将此事嫁祸给严贵妃,十有八.九是为了让她和严贵妃鹬蚌相争,从而两败俱伤,到时再将她们一网打尽。 而且,这幕后之人的行事作风与她以往所见所闻大相径庭,貌似是才冒出来的新势力,而且这股新势力所谋的多半还是太子之位。 想了无数种可能,将后宫最有竞争力的众多皇子筛选一遍,薛皇后挑选出几个可疑之人,将猜测悄悄埋在心底,打算回宫后再暗中查探一番,于是,对两人说道:“此事还请两人保密,勿要对他人提及。” 两人齐声道:“儿臣/微臣遵命!” 第53章 与原剧情不同, 九皇子在沈莫离的帮助下逃过一命, 薛皇后也没有因为痛失爱子而丧失理智, 与严贵妃不死不休,聪明睿智的薛皇后回了宫中就开始安排亲信暗中查探, 也没忘了在陛下面前提及大公主与殷墨商的婚事。 最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终于使得陛下同意此事。 不过三日, 赐婚的旨意就传到了如玉轩和丞相府,前朝与后宫一片哗然。 许多公主小姐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大公主极度不满, 她们没想到默默无闻的大公主居然拿下了才貌双绝的丞相,虽然不少人做过嫁给殷墨商的美梦,但在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且寿数有损之后,就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却不妨碍她们对能够不顾一切嫁给殷墨商的女人表示嫉妒和不满。 而且, 这个大公主前段时间不是和殷二公子走得特别近吗?何时与丞相搭上线的?丞相知道大公主和殷久卿的事吗?他难道不会介意自己的妻子和亲弟弟整日厮混且不清不楚吗? 众人怎么都想不通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会有如此好命,竟能得到大尧第一美男子的青睐。 另一部分人是没想到体弱多病多年不曾娶妻的殷丞相居然铁树开花, 而且对象还是一位金枝玉叶的大公主。 要知道, 如今的大尧王朝多以娶到公主为荣, 殷丞相长得虽好,大公主虽然庶出且并不受宠, 但在少数年轻的朝臣眼里,殷墨商却依旧配不上大公主。而且, 据说这位素来低调的大公主不仅人美,还特别有才,更使得那些年轻的官员纷纷惋惜感叹大公主嫁到丞相府, 恐怕不久之后就得守寡。 一箱接着一箱的赏赐和聘礼接连被抬入如玉轩,众宫人忙得不可开交,沈莫离却坐在椅子上喝着冰镇酸梅汤,一手拿着话本看,两个小宫女还站在旁边呼哧呼哧地帮忙打扇,日子别提多潇洒了。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却被突然闯入的殷久卿破坏掉了。 殷久卿风急火燎地闯入沈莫离的宫殿,就不顾男女之别拉着对方的手腕,一脸急切地质问道:“小莉,我听说你被皇后赐婚给了我大哥,这是真的吗?这一定是我大哥逼你的对不对?” 沈莫离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他使劲儿抽出自己的手,避开殷久卿的再次袭击,冷声道:“外面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连个人都挡不住,什么猫啊狗的都放进来,不想 分卷阅读71 活命了吗?” 左右两个宫女连忙挡在殷久卿的身前,将他与沈莫离隔离开来。 两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从门外跑进来,趴在地下请罪:“殿下饶命,殷二公子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奴才们实在拦不住啊!” 沈莫离沉声道:“自去领罚,杖责五十,下不为例!” “慢着!” 殷久卿突然出声,叫住两个小太监,然后面色不悦地对沈莫离说道:“小莉,是我自己要闯进来的,又不关他们的事,你为何要罚他们?而且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公主就如此任性蛮不讲理,他们虽然是太监,但和你一样都是人,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畜生。” 两个小太监抬头看向殷久卿,面露感激,却碍着沈莫离在前,不好太过显眼。 沈莫离自然注意到了两人的眼神,遂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太监宫女也可以和我们这些皇子皇女甚至是后宫嫔妃平起平坐?而且我们既不能打他们,也不能骂他们,还要让他们想干嘛就干嘛!甚至和我们一样的吃穿用度,如果他们做错了事,我还不能责罚他们,否则我就是畜生喽?” 两名小太监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殷久卿的面容扭曲了一瞬,然后恼羞成怒道:“小莉,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我只是不想你手里沾上血腥,你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就不要和他们斤斤计较了,好不好?” 沈莫离瞬间无语了,也不想和他继续争辩下去,便转移话题,道:“说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殷久卿一拍脑袋,说道:“我来是想说殷墨商不是一个好丈夫,你千万不可以嫁给他。” 沈莫离面无表情地问道:“不嫁给他嫁给谁?” 殷久卿说道:“肯定是要嫁给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啊,我大哥那么冷酷无情的一个人,就算嘴里说着喜欢,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定是为了利用你才会娶你的。如果你实在没有好人选,就嫁给我好了,虽然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亲妹妹,但我保证一定会对你好的,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相信日后也会对我日久生情的。” 屋子里的几个宫人闻言大惊,纷纷不敢相信这个殷二公子会如此傻缺,竟会说出这种不顾纲理伦常的话,大公主可是殷二公子未来的大嫂啊! 沈莫离差点被气笑了,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个脑残主角出生的时候没带脑子吗?原剧情里到底是怎么当上皇后的?竟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可真是开了眼界。 先不说圣旨已下无法取消,殷久卿把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公主当妹妹不说,还要把人家娶回去当老婆,这脸皮可真够厚的,这是要笑死他然后继承他举世无双的智商和帅气吗? 而且,殷久卿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立场来这里大言不惭说这些话的? 沈莫离实在无法和这样一个脑残沟通,只好让宫人将殷久卿轰出去。 殷久卿并不罢休,走之前还放言道:“小莉,我知道你一定是被我大哥骗了,但是没关系,我一定会向你证明一切,让你对殷墨商死心的。” 次日,沈莫离乔装打扮偷偷去了丞相府,自然不忘打小报告,将殷久卿昨日的一言一行都事无巨细添油加醋地对殷墨商讲了出来,势必要让爱人将殷久卿纳入拒绝往来户。 殷墨商听了他的解说,对殷久卿简直恨得咬牙切齿,火冒三丈,若非他尚存一丝理智,恐怕早已提着大刀冲入太尉府将对方砍成八段了。 沈莫离趴在殷墨商的怀里,笑得全身打颤,问道:“我说你这个弟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说的那些话也太傻缺了吧!” 殷墨商脸黑如墨,阴沉着脸生了闷气,问道:“他觊觎你,你很开心吗?” 沈莫离连忙表明忠心,说道:“不不不,亲爱的,我怎么会开心呢?我最讨厌殷久卿了,而且我眼里心里始终都只有你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乖宝贝儿!不要愁眉苦脸的,笑一笑嘛!” 殷墨商被他叫得全身都不自在,无语道:“不要叫我宝贝儿。” “好好好,都听你的,亲爱的,来亲一个。” 沈莫离伸手将殷墨商的脑袋往下一压,来了一个情意绵绵的深吻。 分开之时,殷墨商脸色稍霁,呼吸有点起伏不定,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说:“以后不许和殷久卿来往,不许和他见面,更不许与他说话。” 沈莫离低着头开始偷笑,觉得自家爱人吃醋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殷墨商见他不说话,又沉着脸问道:“你听到没有?” 沈莫离满脸笑意地抬起头,安抚道:“好好好,以后我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这总可以了吧?” 看着对方宠溺的眼神,殷墨商身子一僵,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又开始浑身不自在了。 活了三十多年,殷墨商素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形象,在旁人面前从来不会失态。没成想,如今遇到了沈莫离,自己竟变得幼稚起来,想想以往,他何时曾有过蛮不讲理的时候?何时曾有过无理取闹的时候?何时曾有过阴晴不定的时候? 想到这里,殷墨商忽然有点懊恼,他觉得自己应该像从前那般大度宽容识大体,不该如此斤斤计较,否则阿离若是厌倦了这样的自己该怎么办? 沈莫离见他的脸色千变万化,嘴唇还有点发白,真不知对方又在脑补些什么,只好又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打断对方的思路,问道:“尧之,你在想什么?” 殷墨商收住自己不知发散到哪里的思绪,摇头道:“我在想,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如此对你要求如此苛刻,更不该限制你交友的自由,你若实在想和殷久卿往来,我也不会为难你的。”话虽如此,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酸酸的。 沈莫离哭笑不得,说道:“宝贝儿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一定也不想和殷久卿来往,我一看见他就想打得他满地找牙,况且他根本不是我的朋友好吗?更重要的是,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让我的夫君不开心呢?虽然你吃醋的样子还蛮可爱的,但我可不想让你因此气坏了身体,因为在我心里,全世界就只有你最重要了。” 说完,看着殷墨商被自己撩得耳根子通红,脸色也红润了几分,沈莫离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百个赞,觉得自己的情话技能又突破到了一个新境界。 作为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男人,他不介意对爱人更宠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一章,各位晚安。 第54章 薛皇后有没有查到刺杀九皇子的真凶沈莫离暂且不知, 但很快, 分卷阅读72 他就听闻皇后亲自召见了严贵妃, 两人单独在慈宁宫待了整整一个时辰,次日就传来朝堂上有几位大臣将大皇子举荐为太子的消息。 如果以为这这些是大皇子的人, 那么你就大错特错,因为这些人提出此举之后, 沈如渊就当场发怒,认为大皇子是在觊觎他的皇位, 从而对其大加斥责,并当即废掉他的职位,令他在寝宫面壁思过三个月,无诏不得出宫半步。 然而,当天下午, 慈宁宫就传来九皇子因为中毒而性命垂危的消息,一向对嫡子不闻不问的沈如渊并未亲自到场, 只派了总管太监前来询问情况。 幸好御医及时救治, 九皇子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却因为毒素损坏了五脏六腑而寿命不长,据说活不满十八岁。 薛皇后当即面见沈如渊请求彻查真凶, 沈如渊到底念在九皇子是自己唯一的嫡子,终是亲口允诺严查凶犯, 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这并不算完,当天晚上,沈如渊宿在严贵妃处, 也不知被吹了什么枕边风,次日早朝就下旨命刑部尚书亲自彻查九皇子中毒一事。 两日后,刑部尚书果然寻根究底查出幕后凶手,此人正是大皇子沈天麟无疑。 沈如渊当场大发雷霆,降旨将其贬为庶民,即刻去皇陵守墓,无诏不得回宫。 此令一出,举朝哗然,沈天麟的几个亲信纷纷上书求情,希望对大皇子减轻处罚,却纷纷被削了官职。 从此,再没人敢为大皇子之事奔走。 沈莫离得知此事,当即去了慈宁宫见了薛皇后,两人在殿内不知说了些什么,出来之后,他的脸色终于和缓下来。 原来,九皇子并未真正中毒,而是薛皇后使的计策,为的是一箭双雕,既转移了严贵妃的视线,获得暗中筹谋的机会,又能借此一举铲除大皇子。 至于为何严贵妃会帮着薛皇后对付大皇子,自然是因为薛皇后将大皇子栽赃嫁祸她和三皇子的证据摆在了她的眼前,按照她有仇必报的性子,如何不会对付大皇子? 此事过后,严贵妃依旧是一家独大,更是消除了潜在的竞争对手,一时更是风光无限,后宫嫔妃纷纷避其锋芒,连贤妃也不敢与其争锋,只能将嫉恨暗暗埋在心底,只待生根发芽。 沈莫离虽有猜测,但薛皇后最开始并没打算说出真相,他也只好以承诺会说服殷丞相以及殷家暗中支持九皇子一事作为交换,才换得薛皇后的信任,得到这样一个确切的消息。 从慈宁宫离开后,沈莫离就乔装到了丞相府,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殷墨商。 不出所料,殷墨商虽然表面上对沈如渊多有奉承,却早已对这个皇帝心怀不满,大尧王朝急需一位仁德睿智的明君,而沈天韵作为皇后嫡出的皇子,虽尚且年幼,但观其言行却颇有大家风范,正是殷墨商理想中的人选。 如今只待九皇子成年,能够独当一面,便可以开始筹谋了。 九皇子一事解决之后,殷久卿仿佛因为没了沈天麟的纠缠,就无聊得开始搞事了。 在沈莫离两人的婚事将近时,因先前言行有失被殷太尉禁足府中的殷久卿不知怎么跑到了丞相府,又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包茶叶送给殷墨商,说是好东西,让他一定品尝品尝。 殷墨商假意收了他的东西,在他走后就立即找大夫将茶叶检验了一下,竟在里面发现了春.药,恼怒之下,他立马就派人将此事告知了殷太尉。 于是,殷九卿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殷太尉狠狠打了一顿,再次被禁足家中。 这一日,沈莫离与殷墨商约好在酒楼相会,早早地便乔装改扮出了宫门,走在半路上,却冷不防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殷久卿拦住去路,对方说道:“小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亲眼见到我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沈莫离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殷久卿说道:“我刚才得到消息,我大哥去了青楼,如今恐怕正和楼里的姑娘厮混,你若不信,跟我去一看便知。” 沈莫离自然不会相信他所说,径直越过殷久卿往酒楼走去,进了包厢却并未见到人,找前台掌柜一打听,才得知殷墨商跟着一名小厮出了酒楼,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 紧随其后的殷久卿才又兴致勃勃地说道:“如何?我没骗你吧?” 沈莫离觉察到一丝不妙,回头问道:“你方才说尧之去了哪家青楼?” “翠红楼。” 说罢,殷久卿就带着沈莫离往翠红楼行去。 殷久卿好像对殷墨商的行踪了如指掌,径直领着他上了三楼,站在一个房间门外,在窗棂上戳了一个洞,往里面偷看了一眼,才回头对沈莫离说道:“小莉,殷墨商就在里面,你一看便知,我可从不说谎。” 沈莫离抑制住暴打一顿殷久卿的想法,沉着脸往里面瞧了一眼,果然发现床上有一女子压在一名男子身上,那名女子衣衫半露,而那名男子虽衣衫整洁,却好似全无反应,虽未见其五官,但观其衣着与体态,沈莫离一眼便认出正是殷墨商无疑。 沈莫离怒火中烧地踢开门,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扯住那名女子的头发,将对方扔下床,见殷墨商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满脸通红,额头溢满了汗水,便拿起他的手开始把脉,目光霎时寒光四射,他对殷久卿质问道:“你让人给他喂了药?” 是的,凭着对自家爱人的了解,沈莫离相信对方绝不会背叛自己,即使对方没有现代的记忆,他依旧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那么,做出这种事的就是殷久卿无疑了。 然而,殷久卿却死不承认,惊讶道:“小莉,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分明是殷墨商自己喝醉酒,找了个姑娘来陪他,关我何事?难道你认为是我陷害他?这怎么可能?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殷久卿,你对尧之所做的一切,他日我定百倍奉还于你,本宫说到做到。” 沈莫离知道再多说也无益,手上一使力就将殷墨商抱了起来,步履匆匆地往楼下走去。 玉芝起先还以为真的是殷丞相背叛了自家主子,及至听了沈莫离对殷久卿所说的话,哪里还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咬牙切齿地瞪了殷久卿一眼,走过他旁边时,使劲儿将他推得倒退几步,差点儿栽倒在地,临走时还狠狠啐了他一口,说道:“殷久卿,你真卑鄙!” 等人走完之后,殷久卿呆愣的神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在地,转身就打算往门外走。 倒在地上的姑娘连忙站起来拉住他,娇声说道:“公子,您还没给银子呢。” 殷久卿一脚踢开他,粗俗地骂道:“给你妈逼!” 与此同时,沈莫离让玉芝在门外叫了一辆马车,急匆匆 分卷阅读73 地赶回府,命人将大夫请来诊治,得出的结果是殷墨商不仅被下了迷药,还被下了春.药,只是药量较少,并对身体无损,只要发泄出来就会好,才让沈莫离放下心来。 沈莫离按照大夫的方法给殷墨商清除了药性,喂了药后守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见到对方睁开双眼,连忙握住他的双手问道;“尧之,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儿?” 殷墨商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没事。” 沈莫离扶着他坐起来,从旁边端过一杯水给他喝了一口,问道:“你怎么会去青楼?我不是让你在酒楼等我吗?” 殷墨商垂下眼眸说道:“殷久卿身边的小厮说你被带到了青楼,我不放心就跟了过去,也怪我一时大意,竟着了他的道。” 沈莫离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殷久卿怎么一天到晚都和我们过不去?你也是,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你还跟着去,你是傻的吗?” 殷墨商低着头不说话。 沈莫离质问道:“怎么?我不过说你一句,你还委屈上了?”遇到这种事,他的心情实在很糟糕,想想若是他去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殷墨商抬起头,拉着他亲了一口,微笑道:“我怎会委屈?你说的都对,是我不该掉以轻心,我以后一定远着殷久卿,阿离就不要生为夫的气了,可好?” 沈莫离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我就暂且饶过你,要是再有下次,我绝对饶不了你。还有,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这种粗心大意的人,以殷久卿的才智恐怕还算计不了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殷墨商神色一僵,转而笑道:“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我的事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吗?” 沈莫离狐疑道:“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今天的事,你敢拍着你的良心说自己毫不知情?” 殷墨商沉默半响,终是叹了一口气,承认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知道殷久卿想要算计我,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 沈莫离戳了戳他的心口,问道:“老实交代吧,你打的什么算盘?是根本就不信任我,所以打算考验我的真心?或者以此来让殷太尉对殷久卿彻底失望,好让你有合理的理由来处置对方?又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 沈莫离并不是蠢钝之人,也从来不会随便揣测爱人的所作所为,但是殷墨商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理由来伤害自己,实在是让他太生气了,所以他毫不留情地揭开对方的真面目,就是要让对方长长记性,看他还敢不敢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殷墨商的笑容一僵,被他的猜测吓得脸色越发苍白,却也无力辩白,因为他确实这样想的。 利用这次机会对付殷久卿倒是其次,他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确定自己在沈莫离心目中到底有多少份量。因为对方的爱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也太不真实了,让他心中总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总担心一觉醒来对方就会突然消失。 也许是童年的阴影,殷墨商从小生母早逝,殷太尉对他虽然关心,但因政务繁忙而无法照顾周全,新进门的继母表面上和蔼可亲,背地里却时常苛待他,他的身体本不会像如今这般差,只是因落水之后救治不及时而导致的后遗症,而导致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就是殷久卿的生母,如今的太尉夫人。 只是太尉夫人表面功夫做得好,殷太尉也并不相信她是这种人,殷墨商当时年幼,这一切都仅凭猜测,但以他的聪明才智却不难推理出真相,所以在及冠之后,他才会迫不及待分府出来。 所以,别看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但其实根本就没有将任何人放在心里,除了意外闯入他世界的沈莫离。 也只有在沈莫离面前,他才会露出自己的本性。 殷墨商抓住沈莫离的手,心里因他的话漏掉一拍,勉强笑道:“若我承认了,你是不是就会离开我?” 看着对方苍白的俊脸,便知道自己的猜测不假,沈莫离皱紧眉头,真的有点火大,便呵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 见对方脸色终于好了几分,沈莫离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薄唇,纠缠了片刻,骂道:“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心里有什么疑问不能问我的,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害得我这么担心你觉得很好玩吗?还是你觉得我对你不够真心?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考验我?难道你不怕这样做反而将我推得远远的吗?” 殷墨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像一曲深幽的潭水,古井无波,一片死寂,他问道:“你真的会离开我吗?” 沈莫离哭笑不得,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只好说道:“难道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既然你还想不明白,我就再说一次:殷尧之,殷墨商,这辈子我只会和你在一起,死也不离开,就算你主动推开我,我也会死皮赖脸地跟着你,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这下你总满意了吧?”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爱人在这个世界居然会是这种性格,但还能怎样?谁让这是自己的爱人呢?他也只能安慰安抚再顺毛,努力打消对方的顾虑。 殷墨商的眼里终于恢复往日的神采,也不吝于开口道歉,低眉顺眼地说道:“对不起,阿离,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莫离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还不忘威胁道:“记住你的话,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就给我把《佛经》抄一百遍,抄到我满意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大大,今天耍得有点嗨,这么晚才更新,我去罚抄佛经一百遍。 第55章 虽然青楼一事是殷墨商将计就计的计策, 但殷久卿确实打着陷害殷墨商的注意, 而且那些迷药和春.药也是对方早就准备好的, 沈莫离自然不会放过试图伤害自家爱人的凶手。 趁着沈天麟被发配到皇陵,沈莫离联合殷墨商再使计将那些个深情男配打发出皇城并封锁消息后, 就开始着手布置,让那些死灰复燃的恶毒男配女配联合起来对付殷久卿。 半月后, 经过暗杀,下毒, 落水和掉崖的殷久卿虽然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但早已成为一个双腿废掉的残废,就算是足不出户,也不断被府中那些庶子庶女暗中算计。毕竟那些爱上殷久卿的深情男配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爱慕之人自然数不胜数, 殷太尉府中的那些庶子庶女也在其列,不乏对殷九卿恨之入骨之人。 等那些深情男配得到消息回到皇城, 早就为时已晚, 殷久卿的双腿再无救治的可能。 在殷久卿自暴自弃之时, 那些深情男配并未放弃 分卷阅读74 他,经过几番争斗, 其中一个陆国公的嫡孙陆南月成功脱颖而出,带着厚礼到殷太尉府上求亲, 希望将殷久卿迎娶为正妻。 当然,太尉与太尉夫人自然是不同意的,殷久卿也并未松口, 但奈何后院那些庶子庶女太给力,本来想着殷久卿不愿意嫁,他们总有希望吧。于是,其中一个对陆南月爱慕已久的庶女就犯傻,在陆南月亲自来提亲时,给他茶里下药,想要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这事儿当然没成功,反倒便宜了殷久卿,因为在这个庶女实施计划时,被另一个爱慕沈天麟的庶子在背后阴了一把,将殷久卿迷晕送到了陆南月的床上,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全府上下撞破奸情。 如此,殷久卿便不得不嫁给了陆南月,因为此事实在上不了台面,双方的婚礼是迅速又简洁,而且陆国公本就不同意孙子娶一个残废,如今更是被满朝文武看了笑话,只得以妾礼将殷久卿抬入府内。 守墓的沈天麟正自顾不暇,忙着应付那些皇子的暗杀和陷害,加上殷墨商刻意封锁消息,等他知道这个消息时,殷久卿和陆南月早就木已成舟,入了洞房,差点儿气得吐血身亡。 然而,殷久卿悲惨的生活才刚开始,陆南月生在公卿世家,又是唯一的嫡孙,自小就备受宠爱,加上他风流成性,这些年搜罗了不少美貌的少男少女养在后宅,先前对殷九卿一往情深,不过是觉得他的性格特别新奇,长得又好看,现在娶回家尝了鲜之后,便觉得也不过如此,转头就将之抛在脑后,继续出去风流快活。 没了陆南月的保护,殷久卿被后院那些姬妾三番五次地刁难,日子过得越发水深火热。 在得知沈莫离前段时间落水之事和沈天麟有关,殷墨商便利用沈天麟此时孤立无援的时候火上浇油,将殷久卿在婚后饱受折磨和冷落的消息不断传到他的耳边,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终于有一日,殷久卿咬牙买通府里的一个下人,写了一封信给沈天麟,大意是让他救自己脱离苦海,就算浪迹天涯也不要待在这后院当中蹉跎岁月,否则还不如死了得了。 沈天麟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带着仅剩不多的亲信杀回皇城,闯入国公府将殷久卿带了出来,却被早已得到消息的殷墨商带人擒住,扔进了天牢。 最后,殷久卿依旧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后宅当中,而沈天麟却从守墓人成了阶下囚。 殷墨商还坏心眼儿地扭曲事实,将此事栽赃在殷久卿身上,派人告诉沈天麟这一切都是殷久卿的算计,送那封信的本意是想让他自投罗网,埋伏在国公府外的士兵也是殷久卿让人通风报信叫来的。 沈天麟违抗圣意擅自回京乃是死罪,但陛下念在他是自己的子嗣,又有朝中大臣求情,就免了他的死罪,将其贬为庶民,发配到偏远之地做苦工,没有陛下的命令,这辈子都别想活着离开那种苦寒之地。 解决了一双男主,转眼就到了沈莫离与殷墨商成亲的日子。 一个是公主,一个丞相,又有皇后亲自操办,两人的婚礼办得前所未有的盛大,隆重的场面让那些公主小姐们各个羡慕不已,简直恨不得取而代之。 婚礼过后,沈莫离正式入住丞相府,与殷墨商整日如胶似漆,过得比神仙还自在。 沈莫离接管府中大权后,才从管家那里得知殷墨商的身体亏损得厉害,必需每日服药才能减轻病痛,但由于殷墨商素来不喜喝药,汤药已经停了好些日子,气得他好几天都没搭理对方。 殷墨商见沈莫离生了气,才乖乖每日服药,又亲自下厨熬粥打算讨好对方,他亲自端着托盘回到院子,就见沈莫离坐在书房处理账务,旁边的玉芝站在旁边,两人不知在讨论些什么,又说又笑,十分亲密的样子,看得他狂冒酸水。 殷墨商将托盘放在桌上,见沈莫离根本不搭理自己,便虚弱地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连带着脸色都白了不少,然后轻声说道:“阿离,我给你煮了一碗粥,你尝尝,要是不好喝我再重新煮。” 沈莫离叹了一口气,放下账本拉着殷墨商坐下,担忧地给他顺了顺气,喂了一口水,才无奈道:“都说了,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们做就是了,你身体又不好,还不好好听话,我看你是吃定我不会骂你是吧?” 殷墨商见好就收,完全不见刚才苍白虚弱的样子,讨好地亲了他一口,说道:“煮粥不需要花费什么功夫,我就看看火候而已,况且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正好可以活动一下筋骨。” 正好新婚不久,殷墨商这段时间正好可以不用上朝,沈莫离就强压着他在府中休息,也不许他劳心费神地处理公务,日子过得也算自在。 自从知道示弱可以让阿离对自己更上心,装柔弱就成了殷墨商的制胜宝典,只要他一咳嗽,对方就是再生气,也会立马凑上来对他关怀备至,哪怕他装得再假,也从来不会被揭穿。 自此以后,他便越发得寸进尺,沈莫离就算知道他是装的,也舍不得责骂他半句,还可劲儿纵容对方的小性子,只当作夫夫间的情趣。 说实话,沈莫离并不觉得殷墨商的病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他看来,反正这是世界,他们早晚会离开的,不管殷墨商能在这个世界活多久,总能撑到任务完成,到时他肯定会与殷墨商一起离开的。 而且,沈莫离问过系统,若是想要延长殷墨商的寿命简直轻而易举。只是,与其这样,还不如留着能量来修补殷墨商的灵魂。 旁边的玉芝见两人旁若无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觉得再待下去眼睛都快闪瞎了,便很识时务地告退。 殷墨商微笑着端起一碗粥,用勺子舀来递到他嘴边,转移话题道:“阿离,你尝一下我做的粥。” 沈莫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是顺从地吃了下去,却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被殷墨商吃得死死的,而且已经无可救药了,嘴上还不吝赞美道:“不错,味道很好,尧之你的手艺真不错。” 殷墨商见他吃的津津有味,心里也甜丝丝的,觉得很开心,嘴上不经意地说道:“刚才你在和玉芝聊些什么?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沈莫离吃了几口,就接过碗自己吃,随口答道:“玉芝给我讲了一个笑话,我觉得挺有趣的。” 殷墨商醋意满满地说道:“什么笑话这么好笑?你在我身边似乎从来不会笑得那么开怀。” 沈莫离笑道:“你又不会讲笑话,我自然不会笑得那么夸张啊!” 殷墨商自证清白道:“我怎么不会讲笑话?只是你没听过而已。” 沈莫离似笑非笑地放下碗,用手撑着下巴盯着殷墨商,说道:“是吗?那你讲个笑话给我听听?” 殷墨商沉思半响,开口道:“吴中一带有一富户, 分卷阅读75 家中有一痴儿三十岁,还要依靠年过五旬的父亲生活。有个算命先生说,富翁能活到八十岁,儿子能活到六十二岁。儿子一听哭了起来,他说:我父亲只能活到八十岁,还有三十年,我能活到六十二岁,还有三十二年呢。我六十岁以后的那两年靠谁养活?”说完,他期待地看着沈莫离。 沈莫离琢磨了半响,也没觉得哪里好笑,却也不忍打击自家爱人的积极性,假笑几声,夸赞道:“这个故事很好笑,我很喜欢,尧之很厉害。” 殷墨商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失败了,有点丧气地抱着沈莫离蹭了蹭,发誓等改天一定要让管家将全京城的笑话都搜罗过来,他要天天给阿离讲笑话。 沈莫离还不知自己的噩梦即将到来,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问道:“我听说最近陛下迷上了炼丹?那道士还是严贵妃找来的?” 殷墨商点点头道:“对,沈如渊对权力非常执着,他想长生不老永远当这天下之主,却不知这世上并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沈莫离神色凝重地说道:“难道严贵妃打算亲自动手。”他一边说着,一边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殷墨商点头道:“八.九不离十,我听宫里的太医说,陛下的身体大不如前,恐怕活不了多少年了。” 沈莫离感叹道:“看来大尧王朝的天,要变了,我们也要早做打算。” 殷墨商亲啄一下他的额头,安抚道:“放心吧!我的人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要严贵妃稍有异动,我这边就会立马得到消息。皇后那边也在时刻盯着,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玉缘的请帮忙收藏一下专栏,谢谢各位了,么么哒 第56章 殷久卿所犯下的那些过错让殷太尉失望至极, 在国公府的日子比一日艰难, 饶是如此, 他还是保持着与那些深情男配的暧昧关系,甚至还私下偷情。 然而, 在有心人的运作之下,他与众多男子的暧昧关系终于败露, 并被当场抓住与人通奸。 此事一出,那些深情男配才知道他们所以为的冰清玉洁的心上人竟然在暗地里与那么多人往来, 不由觉得恶心,纷纷失望透顶,或当即断绝关系,或火上加油,即使见到殷久卿被赶出国公府, 也不被殷太尉承认而流落街头也未伸出援手。 殷久卿靠着手里仅有的一点儿积蓄买了一座简陋的院子住下,太尉夫人碍着太尉府的名声, 也只得暗中接济, 日子还算勉强过得去, 却也仅止于此。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彻底与荣华富贵绝缘了。 沈天麟自从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后, 便再无消息,直到殷墨商派出去的密探传回消息, 得知他一直安分守己,沈莫离就没再关注,却也没放下戒心, 十分担心主角死灰复燃。 殷墨商知道他的隐忧后,又继续加派人手盯着对方。 沈如渊的身体拖了三年,如今已是病入膏肓。 大年初一这一天,天色微亮,文武百官齐聚太和殿广场给陛下贺喜。广场上排列着长长的仪仗队,庄严肃穆而又热闹非凡。也许是对权力过于执着,沈如渊硬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登上太和殿的宝座,享受着满朝文武的跪拜。 两名大学士宣读新年贺词以及总结,众臣子再跪拜,然后由皇帝赐茶赏座。 喝完茶后,沈如渊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分发给身边的宫女和太监,紧接着就到了用膳之时。 众宫人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小心谨慎地摆在众人的桌前。 陛下,众宫妃,众皇子以及众大臣将整座大殿坐得满满当当的。 在一阵舒缓的曲调中,殷墨商拉着沈莫离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亲密无间,你来我往地互相喂食,时不时耳朵,只有被别人问起时才回答两句。 殷墨商夹菜放到沈莫离碗里,说道:“我记得你喜欢吃鱼,这个没刺,阿离你多吃点。” 沈莫离点点头,立马夹起来吃掉,也夹起菜递到殷墨商嘴边,说道:“尧之你喜欢吃豆腐,今天一定要多吃点,啊!” 殷墨商耳根子发烫,偷偷往左右扫了一眼,见他们都在观赏舞曲或者闲聊,并未注意到这边,就迅速而准确地将豆腐含在嘴里,细嚼慢咽地吃掉。 沈莫离才不管周围那些人怎么看待,就算看到了也无妨,正好可以向那些觊觎他家阿商的男男女女证明他们两个有多恩爱,才好让他们死心。 “尧之,这个牛肉也挺好吃的。” “还有这个肉丸子,尧之你也尝尝。” “这个汤也很香,尧之你多喝点儿。” 看着殷墨商乖乖吃掉他夹的菜,沈莫离更来了劲儿,将满桌子菜肴都夹了个遍,立志以喂饱自家爱人为目标。 殷墨商也渐渐放开手脚,礼尚往来,开心地不断为对方夹菜,喂到沈莫离嘴边时,手都有点儿颤抖,察觉到周围一双双探究的眼睛,感觉自己脸颊都在发烫,连忙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沈莫离顺手附在他的手背上,稳住酒杯,凑过去跟着喝了一口,砸吧着嘴说道:“不错,很甜。” 殷墨商疑惑地又喝了一口,觉得有点辣,还有点呛人,一点也不甜,难道他和阿离喝的不是同一种酒吗? 然后,他就感觉脸颊更烫了,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 沈莫离见殷墨商的眼神有点迷离,脸颊也染上两抹粉红,就知道对方喝醉了,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自家爱人的酒量真是一世比一世浅,不过两口就上脸,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看着对方,否则不小心被灌醉拐跑了,他可没地方哭去。 沈莫离伸手将对方手中的酒杯取走,说道:“你酒量不好,少喝点酒。” 殷墨商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反驳道:“谁说我酒量不好的?我明明再喝一壶也不会倒。”却乖巧地没有抢过酒杯。 “尧之说得对,我相信你。” 沈莫离爱不释手地捏了捏他的脸颊,眼里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耳边却忽然一片寂静无声,他诧异地抬头一看,正见满面风霜的沈如渊从宝座上站了起来,严贵妃满脸得意地搀扶在身侧,心下便有些了然。 殷墨商也抬起了头,迷离的目光霎时划开薄雾,变得深邃而冷冽,依旧紧握着沈莫离的手,半点不肯松懈。 沈如渊摇摇欲坠地倚靠在严贵妃身上,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朗声说道:“众卿家,朕在位二十余年,一直未立储君,如今朕的身体大不如前,已无力处理朝政,意欲将三皇子沈天星立为皇太子,待朕大行之后,可登基为帝。星儿,朕对你寄予厚望,望你能不负朕之所托,尽心竭力为大尧再创辉煌。” 沈天星满脸喜色地跪在大殿之上,叩首道:“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分卷阅读76 ,不负父皇所托。” 此言一出,朝中半数老臣立刻就提出异议,乌压压跪倒一片,都在劝解陛下收回成命。 大尧王朝建立以来,历朝历代都是立嫡立长,从未有过在嫡子并无过失的情况下将一个非嫡非长的庶子立为储君,且这三皇子素来嚣张跋扈,只有莽夫之勇而无治国之能,幼龄之际更是害死自己的亲兄弟,若是他继承了皇位,恐怕比沈如渊更加血腥残暴,那些皇子恐怕都逃不了他的毒手。 严贵妃用蔑视一般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臣,在她看来,这些大臣不过是在负隅顽抗,以卵击石,等老东西一死,她儿子顺利继承皇位,轻而易举就能将这些大臣收拾掉,到时又有何惧? 唯有薛皇后依旧八风不动地坐在宝座上,神色颇为淡然,好似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 众大臣的反对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使得沈如渊有几分恼怒,他一意孤行地说道:“好了,众卿不必多说,朕意已决,若再提出异议,朕决不轻饶!” 沈莫离凑到殷墨商的耳边,低声问道:“我们的人何时出手?” 殷墨商脸上重新挂起温雅的笑容,小声道:“稍安勿躁,好戏马上开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白天遇到一点不开心的事,磨了很久才写出这么多,等我睡一觉起来加紧码,争取再更两章。 第57章 “皇帝, 你若要立三皇子为储君, 先过了哀家这一关再说。” 殷墨商话音一落, 大殿中突兀地响起一阵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让众人心头一凝, 抬眼望去,竟是二十年来都不曾出现的太后宁氏, 也是当今陛下的亲生母亲。 太后身着繁华端庄的宫装,眉宇间亦凝聚着一抹刻入骨子里的威严, 眼神极其锐利,那睥睨天下的姿态让沈如渊不由得退后几步,狼狈地栽倒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地叫道:“母......母后,您怎么回来了?” 那些老臣见到太后, 也像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眼睛亮得发光, 时隔二十年, 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智计无双, 在先帝重病之际运筹帷幄的奇女子,他们全都掉转头拜倒在地, 齐声呼道:“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殷墨商也牵着沈莫离走出列, 与大臣们一起向太后行礼。 皇后对太后最为敬重,自是一马当先领着众嫔妃跪在太后面前,眼泪汪汪地说道:“母后, 您终于回来了。” 看着皇后,太后的目光忽然变得慈祥起来,她一把将皇后扶起来,微笑着点头,“这些年幸苦皇后了。” 皇后激动地摇头,道:“儿臣不幸苦。” 太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见了她身侧一脸乖巧的九皇子,神色和蔼地摸了摸对方的头,抬起头来,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模样,她被宫女扶着一步步走上台阶,站在沈如渊面前,目光沉沉地凝望着他,冷声道:“哼!我若不回来,这大尧的江山就要败在你的手上了。皇帝,哀家问你,你弑父杀弟,宠幸奸佞,陷害忠臣,败坏朝纲,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该当如何?”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议论纷纷,朝中半数老臣都曾听过传言,说是当今陛下和先帝的死因脱不了干系,而先帝膝下的几位皇子在先帝死后,不是重病而亡,就是意外身故,也和沈如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那时的谣言很快就被平息,当时的他们也并未深想。 如今,听到太后如此质问皇帝,老臣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的谣言竟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陛下可真是太阴狠了,简直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暴君。 听了太后的质问,又见满朝大臣怀疑的眼神,沈如渊瑟缩一下,畏惧地说道:“朕......朕......” 本来还有些大臣不信这些话,但见了皇帝这个反应,哪里还能再自欺欺人。 严贵妃看到太后那一刻,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尖叫出声,却强自镇定,尖声叫道:“陛下,别听她胡说,你贵为九五之尊,乃万名敬仰的天下之主,大尧江山尽在你的掌控之中,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就算出来了,也不敢把您怎样的。” 沈如渊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朕是皇帝,朕是天下之主,禁卫军何在?何统领何在?来人,太后这是老糊涂了,尽说些疯言疯语,快将她带下去,速速请太医诊治。” 很快,何统领就带着一队禁卫军跪倒在大殿中央,低着头却并无动作。 严贵妃首先发现情况不对,对何统领呵斥道:“何统领,陛下让你将这个疯妇带下去,难道你没听见吗?” 何统领迅速扫了一眼殷太尉和殷墨商两人,继续跪着不动,却抬起手对伸手的禁卫军示意了一下,说道:“贵妃娘娘,恕卑职不能领命!” 那些禁卫军得了指示,顿时起身将严贵妃所出的三子五女压倒在地,又把刀架在数位大臣的脖子上,将严贵妃的党羽全部控制住。 薛皇后牵着九皇子走在宁太后身边,冷笑道:“严贵妃,你一向聪慧,难道还没发现吗?整座皇宫的禁卫军都已在本宫,不,准确的说,是在殷太尉和殷丞相的掌控之下。” 严贵妃猛地看向人群中的殷墨商与沈莫离两人,目光像淬了毒一样的阴狠,说道:“原来你们早就串通一气,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殷墨商拉着沈莫离站起身,潇洒地立在大殿中央,淡笑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微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护嫡庶正统。九皇子仁德宽厚,聪慧过人,又是皇后所出的嫡皇子,继任储君乃是名正言顺。” 沈莫离微微一笑,并不发话。 沈如渊抬手指着殷墨商,怒目狰狞,瞪得眼球都要从眼眶中跳出一般,他哆嗦着嘴唇,半响都没说出一个字,就垂下了手。 竟是被活活气死了! 严贵妃猛地一愣,迟疑地伸出手指试探了一下他的呼吸,终于魂不守舍地软倒在地,喃喃自语道:“死了?陛下死了?” 说着,她竟状若疯癫地大笑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 宁太后轻叹一句,转身面对满朝的文武百官,当即宣布道:“既然陛下曾有过失,且严贵妃参与陷害先帝一事,其膝下所出三皇子自然不可封为储君,先前留下的遗旨便不作数。九皇子才德兼备,可堪国之重任,大葬之后当登基为帝,众卿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 “臣也无异议!” 陛下驾崩,贵妃落马,严家和她膝下的三位皇子也是该贬的贬,该流放的流放,为祸后宫二十余载的宠妃一朝被打入冷宫,竟真的成了疯妇。 宁太后一朝回宫,使用雷霆手段镇 分卷阅读77 压那些贪官污吏,又大肆提拔了不少能臣干将,她将殷太尉提拔为辅政大臣的同时,也将殷墨商封为国公,岁禄一千石,食邑三千户,赐良田四千亩。 葬礼匆匆了结,沈天韵就在众朝臣的拥护下登基为帝,对众大臣及其余皇子施以恩德,若无过失,皇子皆封为亲王,大臣皆官升一级,有过失者,或降级,或罢官,或流放,朝堂风气顿时焕然一新。 另外,新皇还颁布了各种利国利民的制度与措施,减免三年赋税,并积极推行科举制,为朝廷大肆甄选人才。 忙碌一段时间,朝堂上终于恢复正常,殷墨商也空闲下来。 一日,正好休沐,沈莫离与殷墨商在府中下棋,将手中的黑子落下后,好奇道:“我还没问你呢,太皇太后被关在永静庵,周围都是埋伏和监视,你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上她并将她救出来的?而且我听说太皇太后终日缠绵病榻,难道她的病是伪装的?” 殷墨商同样落下棋子,吃了对方几粒黑子,淡笑道:“这还要多亏了你那日在大街上救下的一个商贩,此人长期给永静庵送菜的,我们就是经由他才和太皇太后联系上的。不过,她的病却不是假装的,当年她发现先帝的死因不久,就被严氏下药,若不是她的一位贴身女官给她服用了一粒解毒丹,恐怕当年就已魂归黄泉。而这丹药虽能解毒,却也有副作用,导致她那段时日时常昏睡不醒,加上身边的亲信都被各种理由处死,才被沈如渊以养病为由送往寺庙囚禁。所以,即便是后来她的身体恢复正常,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揭开当年的真相。” 沈莫离点头道:“也多亏了沈如渊还没泯灭最后一丝良知,否则太皇太后即使活了下来,也会被再次下毒害死。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如今登上帝位的就是三皇子了。” 殷墨商摇头道:“纵然没有太皇太后的帮忙,九皇子也并非没可能登上帝位,只不过稍稍废点功夫而已。” 沈莫离笑眯眯说道:“也是,有我们大名鼎鼎的国公大人在,严贵妃怎么可能得逞呢?不过我还是有点遗憾,沈如渊到死也不知他是被自己最爱的女人给害死的。” 殷墨商感叹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阿离,你输了。” 沈莫离低头看了一眼,抬头瞪视着殷墨商,气呼呼说道:“为什么我又输了?知道我棋艺不好,你就不能再让我一子吗?”其实沈莫离的棋艺还是蛮好的,只是殷墨商太过妖孽,所以才每次都输得一败涂地。 殷墨商妥协道:“好吧!下一盘我就让你两子,如何?” 沈莫离理直气壮道:“不行,至少三子。” 殷墨商无奈道:“好好好,三子就三子。” 沈莫离得意洋洋道:“这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可能要十一点左右去了,大家可以明天再看,早睡早起身体好,么么哒! 隔壁的战斗师在更了,不过是主攻文,有兴趣的可以去瞅一眼哦! 第58章 新帝即位当日, 命运之子的气运就已全部被系统吸收。 一年后, 边疆传来消息, 沈天麟失踪,新帝发布海捕文书。 又是一月, 宫中出现刺客,意欲刺杀新帝未成, 被顺利逮捕。 经过几日严刑拷打,刑部逼问出幕后主使正是沈天麟。 而后, 刑部顺藤摸瓜找到沈天麟的藏身之处,将沈天麟等一众人等抓捕归案。 而窝藏罪犯者,正是殷久卿。 同年秋,沈天麟被斩首示众,死无全尸。 而殷久卿虽被太尉夫人力保下来, 却在三年后因病过世。 十年后,殷墨商终于走到生命的尽头, 临死时泪流满面, 却紧紧抓住沈莫离的手, 从未放开过。 依旧年轻俊美的沈莫离含泪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尧之先走, 我随后就到。” 殷墨商闭上眼后,沈莫离当即吞药自尽, 让系统将两人的灵魂带回现代。 沈莫离睁眼的第一时间就望旁边看去,正好看见殷墨商的身体衣衫整洁地躺在旁边。 他看了一眼手表,才晚上十点, 正好可以再做一个任务,便对系统说道:“送我去下一个世界吧!” 【宿主大人不先休息一会儿吗?】 “不了,我想快点见到阿商。” 【好的,宿主大人请闭上眼睛。】 *** 这是一个遍地都是江湖的世界,众多大小门派林立,全民尚武,只要有条件的百姓都会想方设法让子孙后代拜入山门,目的是成为一代绝世强者,以期光耀门楣。 但凡习武皆看天赋,有人天生根骨极佳,天资纵横,是一块习武的好材料,轻而易举就能成为顶尖强者。 也有人天生废柴,冥顽不灵,就算练个一百年也无法打通经脉,只能成为一个被人人唾弃的废物。 灵武门、玄武宗、擎天教是这个世界的顶尖门派,这三个门派三足鼎立,互有争斗,也互相合作,要论地位也是相差无几。 论武者的数量,当属灵武门,但多是良莠不齐,但要论强者的质量,还是玄武宗更甚一筹,因为这个世界的第一高手就在玄武宗。 玄武宗第一高手姓殷名墨商,进玄武宗前是个小乞丐,三岁时被前任宗主带回习武,被收为关门弟子,五岁时打通全身经脉,不过一年时间就进去后天之境,之后更是进步神速,十八岁就突破到先天之境,引得各大门派的男男女女倾慕不已,羡煞了旁人。 如今殷墨商已年过三十,成为玄武宗最年轻的长老,至于他的武功在这十多年又突破到了何种境界,谁也没办法看出来。 有第一高手,自然就有第一废柴。 而沈莫离就是出了名的第一废柴。 此人出身极好,他一生下来就是灵武门门主的宝贝儿子,奈何天生经脉闭合,门主寻找了各种天才地宝试图为他打通经脉也起不到丝毫作用,如今刚满十八岁,只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在身怀内力的习武之人手中连一招都过不了。 本来,若是他有修炼天赋,这门主之位合该他继承,理应被称呼一声‘少主’,但他的父亲见他不能习武之后,就放弃拯救,收了几个徒弟用心教导,打算从其中挑选一人继承门主之位。 因为这些徒弟都是后入门的,所以人人都得尊称沈莫离为一声‘大师兄’。 有人觉得不在乎,有人也会不服气。 于是,矛盾自然就产生了。 纵然门中弟子大多看在沈莫离是门主之子的份儿上,表面上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但暗地里也少不了风言风语,对他暗中使绊子。 好在有几位比较爱护师兄的师弟保护,有门主在背后撑腰,又有门主夫人宠着 分卷阅读78 ,沈莫离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不过意外却在沈莫离刚满十八岁时发生了。 沈莫离从小性子就野,被惯着长大,在宗门里待腻了就喜欢一个人偷跑出去玩儿,时不时就会闯祸。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沈莫离这次可不就碰上硬茬子了嘛! 于是,沈莫离在大街上拔刀相助想要英雄救美时,就被调戏良家妇女的纨侉子雇佣的一个护院给一刀捅死了。 然后,现代的沈莫离就顺理成章地穿了过来。 当然,最后那个杀人凶手被找过来的几个师弟处理了,而穿过来的沈莫离也被带回了门里疗伤。 距离来到这个世界刚好三个月,沈莫离的伤势已经痊愈,他打听到玄武宗的第一高手叫殷墨商,就基本肯定了自家爱人的身份。 正想着怎么勾引上阿商,这边的门主老爹就带来一个消息,玄武宗宗主在一个月后举办四十岁大寿,广发请帖,邀请各派前去参加寿礼。 沈莫离当即就发挥原主的撒娇天赋,缠着要去。 宠爱自家儿子的门主耐不住恳求,又有几个徒弟在旁边随声附和,终是点头同意了。 一月后,沈莫离容光焕发地跟在门主老爹的屁股后头,与众师弟一起骑着马,带着贺礼往玄武宗赶去。 而留下来看守灵武门的是众弟子当中最为成熟稳重的二师兄。 灵武门与玄武宗相距不远,仅五百里路程,一行人提前三日出发,路途中没出现任何意外,快马加鞭,正好赶在举行寿宴的前一日到达。 灵武门门主亲自来参加寿礼,当真是给足了玄武宗面子。 玄武宗宗主得知此事,为了表示尊敬,便领着长老和弟子们亲自下山迎接。 沈莫离一袭紫衣,站在门主老爹身侧,一眼就看到鹤立鸡群的殷墨商,他穿着一袭白衣,背着一把长剑,一头长发如瀑,淡漠而出尘,遗世而独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仿佛蕴藏着点点星辰,幽暗而深邃,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孤高冷冽的绝世风姿。 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而看在沈莫离的眼里就只剩下两个字:禁欲! 看着这样的爱人,沈莫离已经在脑海中补出三千字的小黄文,越想越火热,他最看不得爱人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他总想忍不住一口吃掉,焉不知对方在床上失态的样子有多销魂。 而殷墨商像是感应到了他露骨的视线,凌厉的目光顿时往这边扫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杀气。 沈莫离深吸一口气,连忙打住放浪形骸的思绪,在对方看过来时,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看过去,与爱人四目相对,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最优雅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 殷墨商也淡淡点头,算是回礼,就收回了目光。 在此期间,两方首领已经闲谈了几句,玄武宗宗主直接引着灵武门门主走在最前方,殷墨商紧随其后,沈莫离在最后面的人群,两人中间隔了好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搭话的机会,就被带到一座院子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毫无留恋地越走越远。 沈莫离内心的小人儿声嘶力竭地呼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对方回头,只好冷漠着脸,气鼓鼓地跟在后面走进院子,使劲儿揪了一把路边的树叶。 旁边的三师弟一转头,就见他一脸气呼呼的样子,连忙问道:“大师兄,怎么生气了?谁惹着你了?” 沈莫离挑眉道:“还有谁?当然是你喽!” 三师弟指着自己鼻子,再次问道:“我?不可能吧!我刚才话都没和你说。” 沈莫离无理取闹道:“就是你没和我说话,所以我生气了。” 沈莫离仰头哼了一声,噔噔蹬就抛下众人,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三师弟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家大师兄越走越远,询问似的看向旁边的四师弟,呆呆地问道:“难道我真的又惹大师兄生气了?” 四师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眨巴着眼睛说道:“大师兄一向都是这个样子,你不会还没习惯吧?” 五师弟一脸桀骜地抱剑而立,并不搭话,却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这孩子,都被他娘给惯坏了。”门主老爹看着自家宝贝儿子使着小性子,只能摇头笑骂一句,然后对自己的三个徒弟吩咐道:“行了,赶了一天路也累了,你们都回屋休息吧!” 三人纷纷端正态度,说道:“是,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主角有恋尸癖,天天和尸体睡觉233333 第59章 沈莫离住进玄武宗当日, 就准备四处逛逛, 以期寻找机会偶遇殷墨商。 他详细打听了一下殷墨商的居所, 就背着一把剑,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 却在路过一片小竹林时,不小心听见几个玄武宗的弟子在背后议论自己。 这群人总共有十个人, 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剑,对着周围的巨龙竹整齐划一地劈砍。 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天下第一废柴也来了我们门派。” 另一人说道:“我听前去接待的师兄说, 这个灵武门门主之子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废柴一个。” “就是,灵武门的弟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比不得咱们玄武宗,天下第一高手都在我们门派。” “也不知道殷长老还收不收徒,这么多年都只收了元师妹一个弟子。” “话说, 这元师妹外出历练得有一个月了吧?怎么还不见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有祁师兄贴身保护,元师妹必定会安然归来, 怎么?你不会暗恋元师妹吧?” “去你的!你敢说你没有那个心思?” 沈莫离见这群人只随口提了一句殷墨商便开始东拉西扯, 有点了然无味, 就打算转身避开这群人,却不料突然发现树上掉下一条细蛇, 连忙挥剑斩去,挥剑时所发出的清鸣之声顿时惊动了那几个玄武宗弟子。 “什么人?”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 几个弟子就将沈莫离团团围住,拔剑指着他。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是灵武门的人?”说着, 便收回了剑,抱拳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师兄见谅。” 其余人等也都收回武器,却依旧将他围住没有挪动位置,其中几人更是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沈莫离收剑入鞘,回礼道:“无妨,是我打扰了各位的雅兴,诸位若是无事,我就先行离去。” 然而,其中一个神情比较傲慢的青年却高声问道:“不知这位师兄是灵武门的哪一位弟子?报上名来,大家也好认识一番不是。” 沈莫离挑眉道:“哦?想知道我是谁?那你倒是先说说自己是哪一位?” 分卷阅读79 那人神情桀骜地答道:“在下乃肖长老座下二弟子袁清,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沈莫离点头道:“在下沈莫离,乃灵武门门主之子。”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纷纷说道:“原来是那个出了名的天下第一废柴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全身上下没一点内力,不愧是废柴中的废柴。” 沈莫离似笑非笑地斜靠在一根竹子上,由着他们冷嘲热讽,心里却在按按决定,等他追到了自家爱人,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些人一顿,再让他们跪着唱征服。 为首那人也是淡淡一笑,用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任由那些人嘲笑沈莫离,等差不多了便抬手制止道:“好了,来者皆是客,你们怎能如此无礼?还不赶紧给沈师兄道歉?” 众人这才神色一敛,开始假模假样地赔礼道歉。 为首那人转过头对沈莫离说道:“沈师兄,他们年纪小,口无遮拦,还请你不要计较,在下叫顾长澜,乃是宗主座下的三弟子,沈师兄这是要去往何处?需不需要我给你带路?” 沈莫离勾唇一笑,摆手道:“不用,我只是散散步而已,你只要叫你这些跟班给我让开一条道就行了。” 对方一提名字,他就知道是谁了。 顾长澜出身富贵之家,因根骨极佳,自幼被送到玄武宗习武,而后被宗主收为亲传弟子,因爱慕女主元月蓉而和众多男主成为死敌,最后死状凄惨,乃是正宗的炮灰男配一枚。 “没问题。”顾长澜对那些人呵斥道:“没听见沈师兄的话吗?还不赶紧让开?” 众人连忙让开一条道。 沈莫离再没理会众人,拍了拍身上的竹叶,抬步往前面走去,走了没多远,他就发现前面一道白色身影走了过来,而来人正是殷墨商。 同时,身后一道凌厉的风声由远及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这群人耍的小把戏。 电光火石之间,沈莫离选择以不变应万变,随即就感觉双腿一麻,然后狼狈地栽倒在地,他怒气冲冲地回头瞪视着众人,质问道:“暗地里偷袭,枉为君子,这就是玄武宗的待客之道?你们就不怕我禀报宗主吗?” 其实,沈莫离还是能够躲开暗算的,虽然他体内没有内力,但身体的灵活性还在,也懂得一招半式,虽然躲开的时候也许会狼狈一点就是了。 其中一人恼羞成怒道:“是又如何?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谁让你连一颗小小的石子都躲不开?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废柴。况且,空口白牙,又没有真凭实据,谁会相信你说的话?”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扯了一把他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快闭嘴吧!殷长老来了。” 那人一听,当即脸色一白,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都在发抖。 其余人等也是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 完了! 这么近的距离,殷长老最是无情,刚才一定听见了那一番话,这次肯定要被狠狠地责罚一顿。 殷墨商好似察觉到前方有事发生,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就站在了沈莫离面前,扫视一圈后,就问道:“发生了何事?” “殷长老,我......” 沈莫离张口想要说出真相,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下去,顾长澜当即就打断他的话语,笑嘻嘻地说道:“启禀殷长老,沈师兄刚才没站稳,不慎摔倒在地,我们正想扶他起来呢,您就来了。” 沈莫离狠狠瞪着顾长澜,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说道:“你胡说,分明是你们在背后暗箭伤人,殷长老若不信,可以看看我的腿。” 沈莫离一边说,一边挽起裤腿,露出两只纤细白嫩的小腿,不仅腿肚子上有两道明显的淤青,膝盖处也因跌倒时擦破了皮,带着丝丝血迹。 殷墨商面色更冷了几分,沉声道:“暗箭伤人,实非君子所为,稍后我会如实禀报宗主,你们自去刑堂领罚。” 顾长澜等人纷纷变了脸色,为自己求情。 顾长澜说道:“殷长老,弟子自知有错,甘愿领罚,还请您不要禀报给师尊。” 其余人也说道:“对啊!若是宗主知晓此事,我们就完了。” 也有人直接指认凶手,说道:“殷长老,方才都是小石头一人所为,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还请殷长老一定明辨是非啊!” 殷墨商果然看了一眼被指认的小石头,依旧冷若冰霜地说道:“小石头领一百鞭,其余人等各领五十鞭,若再求饶,刑罚加倍,尔等自去吧!” 顾长澜等人再也不敢开口求情,只得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离去。 殷墨商才有闲暇面对依旧坐在地上的沈莫离,他凝眉看着对方,像是思忖了片刻,方才说道:“沈公子也可自行离去了。” 沈莫离等了半天,没成想只等来这句话,嘴巴一扁,委委屈屈地说道:“殷长老,你看我这腿伤的,站都站不起来,实在没法走动啊!要不你抱我回去吧!” 殷墨商看着他一脸纯善的小表情,半响后,只得无奈妥协,弯下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问道:“你居于何处?” 沈莫离一把抱住对方的脖子,闻言,想了半天,摇头道:“我不记得路了,也记不清那座院子叫什么名字了,要不你带我回你的院子吧!” 殷墨商脚下一顿,却未搭话,而是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殷墨商抱着沈莫离进了一座阁楼,然后被放在一张椅子上。 沈莫离看着面前为他诊治的白胡子老头,闻着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味,再看四周的布置,瞬间无语了。 阿商不会根本就没打算将自己带回去吧? 接下来也正中了他的猜想,殷墨商让大夫给他敷上药之后,稍稍打听了一下灵武门的居所位置,就将沈莫离送了回去。 沈莫离看着对方毫无留恋的背影,心中难免有点儿沮丧。 虽然自家爱人这一世性情比较冷淡,不爱拈花惹草是好事,但前提是针对的不是自己啊! 不过,很快他就再次打起了精神,先前的沮丧也烟消云散,并且充满了活力。 毕竟来日方长嘛,这几日总能找到机会再和阿商接触的,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怕不能将对方勾到手? 而走出院门的殷墨商,则回头看了一眼牌匾,然后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耳朵,眼神带着一点疑惑和慌乱,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心也跳得特别快,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奇怪的状况。 殷墨商觉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决定一会儿得去找大夫把把脉。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大们,看深宫计看得太上瘾了,嘤嘤嘤。。。 第60章 沈莫离的腿伤并不严重, 没有伤及筋骨, 也不妨碍行走, 只是稍微有点疼,加上伤药的药性极佳, 次日就已完 分卷阅读80 全消肿,只剩下一点轻微的疼痛。 不过他受伤被殷墨商送回来的事, 到底还是让门主老爹和几个师弟知道了,不过却被他随口糊弄过去了, 毕竟那几个欺负他的弟子都已得到了惩治,他也不想再多生事端。 玄武宗宗主生辰当日,整个武林界的大小门派都派了代表前来祝贺,就算掌门人没有亲自到场,也会派亲传弟子或者长老前来恭贺, 贺礼更是层出不穷,让众人大大地开了眼界。 “青云宗送上金凤琉璃瓶一对, 玄铁宝刀一把, 千年人参一支, 黄金千两......” “百福门送上牵丝琴一把,千年蚕丝扇一把, 天山雪莲一对......” “......” “灵武门送上万年血珊瑚一株,翡翠琉璃盏两对, 《飞天剑谱》一本,青龙剑一把,金丝软甲两套, 黄金万两......” 灵武门作为顶尖宗门,送上的贺礼肯定是压轴的,而且大多都是很有实用性的东西,譬如那《飞天剑谱》,虽是灵武门前不久刚得到的秘籍,但放在任何一个小门小派可以被当作镇派之宝,青龙剑更别说了,它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排行第九,金丝软甲刀枪不入,火烧不毁,水浸不透,一般人有钱也别想买到,堪称无价之宝。 后面还有一长串的珍奇异宝,虽然不比前几件贺礼,但也十分可贵。 在场的人一听,不禁赞叹灵武门的财大气粗,无论是实力还是财力都是数一数二的,不愧是可以与玄武宗和擎天教并称为三大顶尖实力的门派。 沈莫离坐在大殿的最前端,不仅一眼就看到了对面一身清冷出尘的殷墨商,还注意到了他身边挨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脸稚嫩的小模样,长得十分水灵,是块天生的美人胚子,她十分亲密地和殷墨商交谈着,还不时地撒着娇,而殷墨商的眼神也格外柔和,对她十分宠溺。 沈莫离很轻易就猜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她正是殷墨商座下唯一的亲传弟子——元月蓉,也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还是一个暗恋师尊却因魔教教主的挑拨将师尊亲手杀害并将师尊当作白月光放在心里几十年的女主。 而且,蛋疼的是,这个女主的脸和他在现代的脸起码有八分相似,若是不仔细看,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就是五官相对柔和了两分。 沈莫离一想到自家爱人会被女主杀死,就觉得特别心疼,但现在看到自家爱人对女主这么宠爱,对方还从小就暗恋自家爱人,就觉得牙疼,吃嘛嘛不香,特别想一把将爱人掳走用铁链子绑起来关小黑屋,谁也不给看,谁也不给摸。 唱完了各大门派的贺礼,就该轮到玄武宗内部的长老和弟子们送上贺礼了。 个人送的当然和门派送的不能比,但也是一份心意,德高望重的宗主当然不会嫌弃。 沈莫离见其余人都送得不太打眼,唯独见殷墨商一本正经地送了一只没断奶的猫,而宗主还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想笑。 而且,殷墨商送上贺礼的时候,本来颇为威严的宗主一下子就破功了。 其他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猜测殷长老送的是什么礼物。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原来是宠物,虽然两人的声音很小,但在场的都是武林高手,耳力惊人,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接下来的对话,就是这样的: 宗主手里提着一只篮子,用手指了指篮子里面,问道:“小师弟啊!这就是你送的贺礼?” 殷墨商点头道:“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宗主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 殷墨商眼里有一丝疑惑,冷着脸道:“因为我喜欢,所以我觉得你也会喜欢。” 宗主一脸蛋疼的表情,也不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养,非要送给自己,迂回地拒绝道:“可是这种宠物很难伺候的。” 殷墨商摇头道:“它很乖的。” 宗主总算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下次别送宠物了,实在想不到送什么,送点银票也成,我的院子都快住不下了。” 殷墨商点点头,一脸高深莫测地回到座位上。 沈莫离伸直了脑袋往上面一瞧,在宗主将篮子递给身边的弟子时,他终于扫到篮子里装的是一只不到巴掌大的小奶猫。 再联想两人的对话,将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要是每次轮到宗主过生辰的时候,阿商都送上一只小宠物,宗主的院子可不就住不下了嘛! 也不知阿商前几次送的是小奶狗还是什么其他宠物。 等他寿宴一完,沈莫离找人一打听,自然就知道了。 阿商送的礼物可真是五花八门,小奶狗小奶猫不说了,什么小鸡小鸭小鹅小老虎小熊小鹦鹉小喜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送不了的,关键是他自己院子里一只没养,全送给了宗主养,而作为一个宠爱小师弟的掌门人,玄武宗宗主还真的一次都没拒绝过。 而且,这么喜欢宠物的殷墨商,平时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去宗主的院子,沈莫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问过门主老爹,得知他们还会在玄武宗待上三天,方便两派交流一下修炼心得,切磋切磋武艺,就急吼吼地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接近爱人的方法。 正好自己手艺还不错,就做一点夜宵送去给阿商吃,理由嘛,就是报答他昨日的救命之恩。 反正他已经踩过点了,不怕找不到阿商的住处。 沈莫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正好戊时初的样子,就一路来到大厨房,花一点银子借了厨房两个时辰,准备做一碗面条。 看了看厨房里的材料,沈莫离准备做一碗香菇炖鸡面。 他找了一个盆用水冲洗一下,将面粉倒在盆里,加入适量的水,便开始揉面,来回揉了揉几十遍,觉得差不多了,就在案板上倒一点儿干面粉,然后将面团放在上面,用擀面杖开始来回滚动,将面团压成一张面皮,再卷起来切成细丝。 沈莫离拿出一块办寿宴剩下的鸡脯肉去皮,剔净筋膜去骨,放入清水中浸泡后,洗净控干,剁成小块,放在锅里焯熟。 再抓出一把已经泡发的香菇洗干净,也切成小块儿。再将中午熬的现成的骨头汤倒入锅中烧沸,放入焯熟的鸡肉,香菇,大葱段和姜片,等差不多煮熟的时候,将面条放进去,又煮了几分钟,才连汤带面条一起装入一个大碗和一个小碗。 小碗是留着自己吃的,大碗是给阿商的。 沈莫离撤掉柴火,将两碗面条放在身后的长桌上,又转头将锅用清水涮干净。 然而,就在转头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在窗前一闪而过,紧跟着一起消失的是那一小碗面条,原 分卷阅读81 本放小碗的地方,却神奇地多了一个钱袋子。 沈莫离盖上锅盖,转头一看,继而神色一愣,然后暴吼道:“是哪个小偷把我的面偷走了?!我要打死他!!!” 与此同时,一身白衣的俊朗男子站在房顶上,手里端着一碗面条,被沈莫离的怒吼声吓得一顿,看着面条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多停留,而是一脸高冷地端着面条,脚尖一点,就往自己的院子飞了回去。 观其相貌,正是殷墨商无疑。 至于他为何会深更半夜出现在厨房,这还要从他不断给宗主送宠物开始说起。 殷墨商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却不耐烦照看,加上性子又懒,也不喜欢下人随便出入他的院子,每次捡回的宠物都会交给大师兄养,他只负责玩赏。 于是,这种习惯就沿袭下来了,即便是到如今,他也从来不会亲自养宠物,而且为了在众弟子面前保持自己一贯高冷不近人情的风格,看宠物的时候也是趁着夜深人静时从厨房拿着粮食偷偷去宗主的院子看,或者用粮食引诱一两只回去玩个一两天,又会偷偷送回宗主的院子。 大师兄自然心知肚明,却任由他为所欲为。 殷墨商前几日从外面捡回一只小黑猫,刚养了三天时间,就不耐烦管了,加上院子里没下人,害怕将小奶猫饿死了,就顺手当作贺礼送给了宗主,却刚一分开就想得紧,就打算来厨房拿点儿食物去看看小奶猫。 岂料!他大老远就闻到厨房飘出一股诱人的香气,就立马躲在暗处观察起来,赫然发现是他昨日碰见的那个沈莫离正在做面条。 闻着香味,本来不饿的殷墨商分明感觉腹中一空,在面条起锅的那瞬间,他当机立断决定用银子买一碗面条回去吃。 至于为何不现身,而是打算顺手牵羊,也许在他心里,就觉得作为一名长老,必须严于律己,以身作则,不能破坏自己在众弟子心目中的高冷形象,这样才能起到威慑作用。 至于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当然都是大师兄教的啊! 大师兄说了,他现在是长老,必须得端着,要有威严,才能成功地将弟子们忽悠住,实在想干点不符合身份的事也可以,必须暗地里做,最好别让人发现。 于是,小师弟成功地记住了大师兄的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形容不出这只攻是什么属性2333333 以前建了个扣扣群,有兴趣的可以加进来:308490095 第61章 沈莫离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阵儿, 又追出厨房看了半天, 也没找到贼子的踪影, 便无可奈何地端起那剩下的一大碗面条往殷墨商的住处走去。 担心时间久了,面条就凉了, 所以他走得很急,大约一刻钟就到了清霄院的大门外, 并让守门人进去通报一声。 与此同时,冷淡自持的殷墨商正坐在房间内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 虽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稍稍露出一丝愉悦,不一会儿就连面条带汤吃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一个下人恭敬有礼地站在门外,说道:“禀报殷长老, 门外有人求见, 说是厨房来送夜宵的。” 殷墨商放下碗筷, 走去打开房门,眼里有一丝疑惑, 沉声问道:“何人求见?” 那人低头答道:“回长老,对方说自己叫沈莫离, 穿着一身紫衣,好像是灵武门的客人。” 殷墨商登时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反应过来之后, 连忙冷声说道:“速速将人带进来。” “是,长老。” 等人走后,殷墨商连忙将门关紧,转身将矮几上的碗筷拿起来,如临大敌地在房间里徘徊了几圈,终于眼睛一亮,将梳妆台下的抽屉打开,一把将碗筷扔了进去锁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直起身来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又变成了那个八风不动冷淡自持的天下第一高手。 刚处理好这一切,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殷墨商不急不缓地走过去打开门,对端着一大碗面条的沈莫离淡淡点了点头,便将人迎进了屋里,并淡漠疏离地说道:“请坐!” 沈莫离笑意温和地将面条放在矮几上,便转身对殷墨商柔声说道:“殷长老,多谢您昨日对在下施以援手,为了表示感谢,我今日特意下厨房为您下了一碗面条,不知殷长老可否赏脸一尝?” 殷墨商扫了一眼像盆一样大的碗,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矜持地点头道:“可!”随即就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起来,动作一丝不苟。 沈莫离也跟着坐在他对面,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他吃下第一口面条,便期待地问道:“殷长老,味道如何?” 殷墨商点头道:“尚可!” 沈莫离皱眉道:“只是尚可吗?我可是学了整整一个月才出师的,我们灵武门的厨师都说我天赋极佳,手艺比宫廷厨师还出色呢。” 殷墨商再次点头道:“比我从前吃过的面条都要美味。” 沈莫离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开心道:“正好我这几日都留在你们玄武宗,你要是觉得好吃,我每天晚上都给你做,如何?” 殷墨商抿着嘴思索片刻,说道:“于理不合!” 沈莫离再次垮下脸,沮丧地说道:“在下只不过想报答一下殷长老,否则我实在于心不安,受之有愧,殷长老就从了我吧!” 殷墨商貌似很难拒绝他,被恳求再三,终于敌不过他的死缠烂打,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沈莫离见他点头答应,脸上再次放晴,连忙催促道:“既然殷长老喜欢吃,就多吃点,我知道你们习武之人胃口大,担心你不够吃,所以特地做了一大碗,殷长老您一定得吃完才行,这样才不枉费我一番苦心,您说是吗?” 殷墨商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夜已深,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有了和爱人独处的机会,沈莫离哪里舍得离开,顿时摇头道:“不行,我要看着你吃完,我心里才能安心。” 殷墨商动作一顿,看着根本就没怎么减少的面条,连手指都有点发抖,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低头开始吃,只是吃相依旧优雅斯文。 沈莫离看着殷墨商的一举一动,只觉得格外赏心悦目,眼里的深情也浓厚了许多。 殷墨商吃了一会儿,抬起头打算缓一缓继续战,看着碗里解决了一半的面条,忍不住伸手捂住已经有点撑到的胃部,连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沈莫离连忙问道:“殷长老这就吃饱了吗?”难道自家爱人这胃口小了这么多? 殷墨商看了一眼沈莫离,摇头道:“并无。” 沈莫离‘哦’了一声,说道:“那就好,不过你要是 分卷阅读82 真的吃饱了也别逞强,不然夜里容易积食,对胃不好。” 殷墨商点点头,道:“吾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之后,沈莫离又将话题转移,说道:“殷长老你不知,刚才真是气死我了,我本来煮了两碗面,打算和你一起吃的,没想到我一转身,就发现少了一碗面条,而且更搞笑的是,那小贼偷了面条不说,还留下了五十两银子,你说那个偷面贼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脑袋被驴踢了的殷.偷面贼.墨商:“......” 被不明真相的沈莫离嘲笑一番后,殷墨商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并且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心虚,他看似无意地随口问道:“那人用五十两银子换走你的面条,不好吗?” 沈莫离趴在桌边,愤愤不平道:“可是我又不缺那五十两银子,我堂堂灵武门门主之子,别说是五十两,就是五千两也是能轻易拿出来的,谁要他那区区五十两银子啊?那面条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本来是想端过来和你一起品尝的。” 说到最后,沈莫离气愤地用头戕了一下桌子。 殷墨商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半碗面条,终究还是没说出让对方吃自己吃过的面条这种失礼的话,却在心里做下一个前所未有的重大决定:一定不能让沈莫离知道是自己拿走了他的面。 等终于吃完了面,再连汤也一起喝完之后,看着对方拿着碗走出了房间,殷墨商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捂着肚子揉了揉,然后盘膝坐在软榻上开始修炼内功。 半个时辰后,殷墨商睁开双眼,才感觉肚子终于没那么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又那么晚更,还那么短小。 朋友的合租人和房东闹矛盾,连累她一起被赶出来,我只好临时去帮她搬行礼,将她带回家收留。 第62章 次日傍晚, 沈莫离依旧做了两碗面条送到清霄院, 一碗大的, 一碗小的,并且成功地没有被人偷走。 沈莫离喜笑颜开地和自己爱人一起吃面条,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殊不知在这短短一日功夫, 他企图巴结殷长老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元月蓉的耳朵里。 元月蓉一听, 怒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竟然试图巴结她的师尊,不好好教训一下他,对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于是,当日傍晚, 听到沈莫离端着夜宵来了清霄院时,元月蓉就怒气冲冲地冲进了殷墨商的院子里, 站在门口又像变脸似的敛下怒容, 一脸纯真可爱的表情直接推开房门, 甜甜地叫道:“师尊,您在吃什么好吃的?蓉儿也要尝一尝。” 说着, 元月蓉就像一只蝴蝶似的飘到殷墨商的身侧,搂着对方的胳膊甩了甩, 撒娇道:“师尊,好香的面条,徒儿好想吃, 师尊喂我一口好不好?” 殷墨商依旧冷着一张脸,眼里却带着一丝宠溺,他停下筷子,轻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摇头说道:“你该回房歇息了。” 沈莫离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殷墨商的那一只手,磨了磨牙,不怒反笑,对元月蓉微笑道:“你好,你就是殷长老的亲传弟子吧?殷长老和我说你长得机灵可爱,最是乖巧懂事,而且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如今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元月蓉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斜眼看他,用手指着,态度强硬地问道:“你何人?为何在师尊房里?本小姐正和师尊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本小姐命令你马上出去,否则别怪我别客气!” 殷墨商沉声斥责道:“月蓉,休得无礼!” 元月蓉立马甩开殷墨商的胳膊,泫然欲泣地退后几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不可置信地指责道:“师尊,你居然吼我?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吼我?凭什么?你不是最宠爱我的吗?” 殷墨商的脸色愈发难看。 沈莫离颇为通情达理地为元月蓉解释道:“殷长老千万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师徒二人的和气,况且元姑娘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外人。”说罢,他的情绪忽然低落了许多。 元月蓉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外人,还留在师尊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离开?” 沈莫离一脸沮丧地说道:“元姑娘说的是,我这就出去。殷长老,在下这就告退,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了。” 殷墨商正在为两人的不和而纠结,听见沈莫离这句话,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对方,沉声道:“不许走!” 元月蓉立即流下两行清泪,委屈地哀求道:“师尊,你让他走好不好?我要你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不要你和别人亲近,连一丝一毫都不行。” 沈莫离被殷墨商抓着手腕,也没挣扎,而是尴尬地看了看两人,还是对殷墨商说道:“殷长老,既然元姑娘不喜欢我,我看我还是走吧!反正我只在玄武宗待三日,后日就要与父亲回宗门,早晚都是要走的,实在没必要为了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废柴,而影响你们的师徒情谊。”实则心里恨不得拍她两耳光。 沈莫离在心里默默说道:真是对不住了,平白让你占有了阿商十几年,现在小爷打算抢回来了,女主你就准备接招吧! 自从得知女主暗恋殷墨商之后,沈莫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巴不得让元月蓉有多远走多远,却并未打算对她出手,现在既然对方那么不待见他,那他也不必客气了,不黑得她怀疑人生,自己就不姓沈,直接姓殷得了。 殷墨商皱眉道:“你后日就要离去?” 沈莫离点头道:“正是。” 殷墨商思忖片刻,手下的力度渐渐大了许多,说道:“今晚起,你我同寝,我为你检查一下经脉。”话一说完,他又眉头微皱,仿佛再次陷入纠结当中。 沈莫离踌躇道:“这不大好吧?” 元月蓉连断线一半的眼泪都霎时停住了,她再次瞪大眼睛,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然后愤怒地吼道:“师尊,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呜......” 说罢,元月蓉夺门而出,捂着脸伤心欲绝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只留下两行飞泪。 殷墨商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元月蓉,然后歉意地说道:“抱歉,是本尊管教无方!” 沈莫离忙摆手道:“不不不,元姑娘性情直率,与殷长老多年的师徒情谊,难以接受这种突发状况也很正常,都是我不该高攀殷长老,还害得你们二人生出嫌隙,殷长老要不去哄哄元姑娘,女孩子嘛,有点小性子也很正常,哄哄就好了。” 殷墨商摇头道:“不必,是我从前太惯她了。” 沈莫离还想再劝,却再次被 分卷阅读83 他的眼神制止了,只得作罢,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乐疯了,特别希望女主像今天一样继续作死,最好直接和阿商离心,斩断师徒情分最好不过。 沈莫离的情敌,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况且还是一个想要置爱人于死地的情敌,若他不先下手为强,反倒让对方有机可乘伤到阿商就不美了。 于是,这一晚,沈莫离就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两人吃完面,殷墨商就让沈莫离脱掉衣服,盘膝坐在床上,他则坐在对方身后,手掌抵在他的背部,将内力一点一点地输入他体内,在经脉中四处游走,将体内各处都检查了一遍。 片刻后,殷墨商收回手,皱着眉思索起来。 沈莫离随意披上外衣,转身对殷墨商安抚道:“殷长老不必忧心,治不治得好,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随缘罢了。” 他如此一说,殷墨商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却说道:“你的情况,有一人或许有办法。” 沈莫离惊奇地问道:“是谁?” 殷墨商想了一下,答道:“神医肖无影。” 沈莫离黯然神伤道:“我父亲也设法找过肖神医,可是那人在十年前就已下落不明,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殷墨商点了点头,只说道:“本尊亦有所耳闻,不过你的经脉天生堵塞,我却有一良方可助你温养经脉,能起到强身健体之效,不知你可愿一试?” 沈莫离毫不迟疑地点头同意了,然后就被对方拉着绕过屏风,里面已然备好一桶黑乎乎的药汤。 显然是有备而来! 沈莫离不忍抚了他的好意,就将衣服脱掉,赤.裸着进了浴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殷墨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抵住浴桶,内力一转,浴桶中便开始热气蒸腾,口中还安抚道:“可能有点痛,你需稍稍忍耐。” 沈莫离点了点头,一波强烈的痛感猝不及防袭来,使得他有不自主闷哼出声,连忙伸手狠狠攥住殷墨商的手,不由自主地轻哼出声,委屈道:“好疼!” 正准备避到外间的殷墨商,忍不住脚步一顿,然后留了下来,八风不动地站在浴桶旁边守着对方。 一个时辰后,药汤的颜色已经淡得仿佛清水一般,殷墨商看着精疲力尽的沈莫离,忍不住亲自上手将对方抱到床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抱着易碎的珍宝。 意识模糊间,沈莫离也自然而然地搂着他的腰身,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殷墨商忍着心中的异样为对方穿上衣服,给他摆了个盘膝坐下的姿势,掌心抵背开始试图帮他打通滞涩的经脉。 过了一个时辰,殷墨商发现收效甚微,只好皱着眉头收回手,将他放平在床上,正准备去软榻上打坐修炼,却被猝不及防再次抓住手臂,想了一下,只好乖乖躺在对方身边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好忙,跑东跑西,又租房又搬行李,手痛脚痛腰杆痛。 第63章 每日清晨, 玄武宗会为众弟子安排专门的早修课, 众长老轮流为大家讲解修炼心得, 或安排专门的实战课让大家相互切磋,或组织大家学习新的招式。 祁连清是白长老座下的大弟子, 长得是玉树临风,面如冠玉, 在众弟子眼中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亦对元月蓉倾慕已久, 爱护有加,不求回报地默默守护十余年,一直是有求必应,凡是莫不遵从。 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元月蓉平时最亲近的人非祁连清莫属, 两人的关系也是暧昧非常。 这一日,祁连清一如既往地来到清霄院陪同元月蓉前去早课, 他轻敲一声房门, 唤道:“元师妹, 我们该去早课了。” 等了一会儿,门内终于传来动静, 元月蓉打开房门,她面容憔悴, 嘴唇苍白,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般,泫然欲泣地唤道:“祁师兄......” 祁连清立马心疼坏了, 连忙走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温声细语地问道:“元师妹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元月蓉被触及了伤心之事,眼泪中的泪珠立马像断线珠子一般滴落下来,那模样委屈极了,她嘴一扁,一把扑进祁连清的怀里,大哭道:“祁师兄,师尊不要我了,怎么办?呜呜呜......” 祁连清连忙轻拍她的背部,哄道:“元师妹别哭,殷长老那么疼爱你,肯定不会不要你的,他肯定是在开玩笑。” 元月蓉继续哭道:“师尊根本就不疼我,他昨晚为了那个沈莫离,还大骂了我一顿,祁师兄,我讨厌那个沈莫离,他就是个公狐狸精,我不要他待在师尊身边,师尊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帮我把他赶走好不好?” 祁连清连忙顺着她的话说道:“好好好,师妹别伤心,师兄帮你把他赶走就是了。” 元月蓉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歪着头确认道:“师兄真的不骗我?你真的会把他赶走?” 祁连清连忙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师兄从来不会骗师妹你,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师兄都会一如既往地照办,师妹如果不信,我们就拉勾好不好?” 元月蓉终于破涕为笑,伸出小指头勾住祁连清的手指,一起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祁连清为她细细擦干眼泪,刮了刮她的鼻梁,温柔地笑道:“师妹还是笑起来最好看。好了,我们先去上早课吧!” 元月蓉抱着他的胳膊,甜甜地笑道:“祁师兄你真好,蓉儿这辈子都想待在你身边。” 祁连清的笑容越发温柔,眼里的深情与宠溺浓黑如墨,他说道:“师兄亦然!” 到了上早课的静雅轩门口,宗主座下第一大弟子闻天豪一眼就发现了亲密无间的两人,他冷若冰霜的脸色顿时柔和了许多,对迎上来的元月蓉叫道:“元师妹。” 闻天豪身高体长,五官俊美无铸,一身白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格外冷峻,背着一把长剑,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寒气,看到元月蓉的那一瞬间却仿佛冰雪消融,寒气四散。 元月蓉发现闻天豪的第一瞬间就放开祁连清,小跑着迎上来,在对方的面前站定,一脸娇羞地背着手,眼里满满的都是开心,她歪着头问道:“大师兄,你不是外出历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祁连清看了一眼被放开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收敛起来,对闻天豪颔首示意,叫道:“大师兄。” “祁师弟。”闻天豪也对祁连清回了个礼,然后转头对元月蓉解释道:“师尊安排的任务我已全部完成,自然就回来了。”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元月蓉,皱眉道:“师妹,你的眼睛怎么了?” 元月蓉连 分卷阅读84 忙捂住自己通红的眼睛,慌乱地摆手道:“大师兄,我没事,不过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闻天豪见她不说,就一脸疑问地看向祁连清,问道:“既然元师妹不说,那祁师弟你来说吧!” 于是,祁连清不顾元月蓉的劝阻,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闻天豪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他沉声道:“元师妹莫急,师兄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元月蓉一脸感动地说道:“大师兄,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平时本来就事务繁忙,现在还要为我这点小事奔波,蓉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闻天豪握着她的手,说道:“只要事关师妹,别说这点小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大师兄,你人真好。”元月蓉的双颊顿时染上两抹动人的绯红,情意绵绵地回望着对方。 祁连清的脸上带着一丝苦涩,却也不甘落后地上前道:“师妹称赞大师兄人好,却将我忘在了脑后,祁师兄觉得好难过啊!” 元月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分出一只手搂着祁连清的胳膊,讨好道:“祁师兄对蓉儿也很好,和大师兄一样好。” 于是,沈莫离这一日用完早饭,还没想好借口去清霄院见殷墨商,就被闻天豪与祁连清堵在了院门口。 刚开始,见这一冷峻一儒雅的俊美男子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和他说话,沈莫离是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及至听了对方报上的名号,才恍然想起这两人的来历,这不就是女主收下的两个后宫吗? 虽然沈莫离挺想不通这些男人为何会彼此毫无芥蒂地共享女主,但立马就明白了这两人的来意,肯定是他昨晚欺负了女主,所以女主向这两人打了小报告。 不用猜也知道,对女主宠爱有加的两个男主此刻前来,自然是帮女主出气的。 知道不能善了,沈莫离也没打算对两人以礼相待,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抱拳道:“在下正是沈莫离,不知两位师兄有何见教?” 闻天豪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日我要与你比试一番武艺,若我赢了,便请你立即离开玄武宗,不再纠缠于殷长老,尔可敢一战?” 沈莫离不可置信道:“这位师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沈莫离是一介废柴,体内没有半点内力,若与你比试武艺,我必输无疑,你若想仗势欺人,恕我不能答应。” 祁连清带着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温声细语地解释道:“沈师弟误会我们了,大师兄的意思是不比内力,只比招式,期间不可动用半点内力,不知沈师弟可愿?” 闻天豪僵着一张脸点头道:“正是。” 沈莫离依旧拒绝道:“还是算了吧,你们习武之人身强体健,就算不用内力,也是压着我打,我才不想上当。” 祁连清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知该如何作答。 闻天豪终于发怒,一剑指着沈莫离的咽喉,周身寒气四溢,用咄咄逼人的语气问道:“你比不比?” 沈莫离对直逼眼前的长剑视若无睹,坚定地摇头道:“不比!” 闻天豪怒气中烧,将长剑往左三寸,手下一用力就打算重伤对方。 沈莫离双手抱胸,淡定自若地看着闻天豪,连眉梢也没动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一块石子从暗处激射而出,一把将闻天豪的剑尖弹开。 闻天豪手指一麻,退后几步方才卸下攻击而来的力道。 随后,一脸稚气的五师弟提剑将沈莫离挡在身后,面色微冷地喝道:“谁敢伤我大师兄!” 沈莫离一手搭在五师弟的肩膀上,任性地责怪道:“五师弟,你看着大师兄被欺负也不早点儿出来,小心我在老爹面前告你状。” 五师弟耸了耸肩膀,将沈莫离的手甩开,说道:“是你自己没用,还敢怪我。一边儿待着去,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师尊又该怪我们没保护好你了。” “五师弟说的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沈莫离退后几步,避开战圈,好整以暇地开始看起好戏。 五师弟见他退到安全距离,方才对闻天豪说道:“想和我大师兄比试,先过了我再说。” 闻天豪抬起下巴问道:“你又是哪个弟子?我不和无名之辈较量。” 五师弟把剑挽了个剑花,竖插在地上,一脸目中无人的样子,目光微冷地答道:“灵武门门主座下五弟子李暖在此,请闻师兄指教!” 祁连清看着站在李暖身后一丈远的沈莫离,眉头微蹙,问道:“我竟不知灵武门门主之子竟会躲在师弟背后,做一只缩头乌龟,当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沈莫离斜靠在一棵树上,双手一摊,无奈道:“当一只缩头乌龟也无妨,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有时候他真是想不通,明明是对方先挑衅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不愿意接受对方的挑衅,到头来却变成了自己的不是,他也很无奈好吗? 闻天豪冷哼一声,对李暖道:“无需多说,一战便是。”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两人便战在了一起,不过一息之间便交战四五招,一时间尘土飞扬,双方的剑招颇为凌厉。 闻天豪的剑招胜在杀伐果决,李暖的剑招胜在灵活多变,一时间竟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这一打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战圈不断扩大,沈莫离也是一退再退,直至退了数十丈才感觉压力没那么大。 祁连清看着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思索了片刻,不动声色地往沈莫离身后移去,手里正捏着一枚石子蓄势待发。 沈莫离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正暗自警惕对方的一切动作,却忽然听见一道浑厚悠长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祁连清手中一滑,那枚注入内力的石子顿时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只得暗道一声‘不好’! 沈莫离被那道声音引得注意力分散,然后背心一痛,就像是被人从后推了一把,一下子扑进了战圈,顿时被一阵凌厉的气劲包裹。 第64章 沈莫离倒在地上, 捂住嘴唇咳出一口血。 李暖见大师兄被暗袭, 连忙挡住闻天豪的攻击, 瞬移到沈莫离的身边,伸手一推将他送了出去。 恰在此时, 殷墨商从远处飞了过来,一把将沈莫离揽在怀里, 身轻气清若仙人之姿。 沈莫离见殷墨商突然出现,惨白着脸微微一笑, 就晕了过去。 殷墨商气势一冷,伸手一挥犹若狂风一卷将祁连清掀飞出去。 祁连清还没来得及看清形势,只觉心口一疼便被一股大力掀飞出去,重重栽倒在地,然后一阵血气上涌,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从头到尾毫无还手之力不说, 连最基本的对危险的感知都未 分卷阅读85 曾有, 更是连袭击他的人都没看清, 就被一巴掌拍晕过去。 下一刻,只见灵武门门主与玄武宗宗主带着一众弟子从远处奔过来, 看到此处情景,反应皆不相同。 灵武门门主沈如风迅速从殷墨商手中接过沈莫离, 为他检查全身各处,并输入内力为他疗伤,口中唤道:“离儿, 你醒醒?” 闻天豪见了宗主,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忙收起武器,脸色苍白如雪,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说道:“徒儿拜见师尊。” 宗主扫了一眼重伤晕倒的沈莫离和祁连清,气得一巴掌拍过去,将闻天豪一掌拍倒在地,痛心疾首地喝道:“孽徒!” 闻天豪偏着头躺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血迹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脸上的五个手印清晰可见,看着狼狈至极,连宗主身后的那些弟子也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觉得这一幕真是太丢脸了。 跟着沈如风赶回来的三师弟与四师弟也纷纷围在沈莫离身边,让殷墨商插不上手,只得干站在那里,捏紧了拳头,目光阴沉地扫了一眼祁连清与闻天豪,然后眼神冷飕飕地看向不远处的墙角。 元月蓉躲在角落里缩着脖子,双手捂着嘴巴,一动也不敢动,只有一对眼珠子转悠个不停,全身也在不断颤抖。 她知道宗主和师尊都在外面,所以即便是知道大师兄与祁师兄被打成重伤也不敢出面,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两位师兄都是被她怂恿的,就算是师尊再宠她,宗主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如今只能盼得两位师兄不要将她说出来,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与此同时,沈如风抱着沈莫离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房间,玄武宗宗主一边告罪一边请来宗门里的大夫为沈莫离诊治,并让其他弟子将闻天豪与祁连清带至刑堂,稍后再做处置。 殷墨商也紧跟在众人身后,紧张兮兮地看着大夫给昏迷的沈莫离诊脉。 不一会儿,结果出来了。 沈莫离被伤及肺腑,受了严重的内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养不好的,好在抢救及时,否则怕是会伤及根本。 宗主派人送来大量珍贵药材,一再言明必会重罚闻天豪与祁连清,才拉着殷墨商离开。 众人一走,只留下灵武门几个弟子,沈如风将房门一关,坐在床边拍了拍沈莫离的脸蛋,说道:“好了,人都走光了。” 沈莫离微微睁开眼睛四处瞅了瞅,果然不见了殷墨商等人的踪影,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儿,活蹦乱跳地说道:“妈呀!终于走了。” 三师弟目瞪口呆地看着诈尸一样的沈莫离,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师兄不是重伤了吗?” 四师弟敲了敲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三师兄你傻啊,当然是装的喽!” “那刚才那个大夫怎么没看出来?难道你们把玄武宗的大夫给收买了?” 五师弟抬起下巴说道:“大师兄服了一颗假伤丹。” 三师弟摸了摸脑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大师兄真聪明。” 沈如风揪着沈莫离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小兔崽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差点连我也骗过去了,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沈莫离笑嘻嘻地说道:“老爹,您轻点儿,当心耳朵揪掉了你儿媳妇不要我了。” “什么?!” 沈如风揪得更带劲儿了,急急忙忙地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上了玄武宗哪个女弟子?” 三位师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不会是元月蓉吧?” 沈莫离一脸嫌弃地说道:“谁说是女弟子了?谁说是元月蓉了?我可看不上。” 沈如风惊道:“不是女弟子?难道是男弟子?” 沈莫离笑嘻嘻答道:“错,是男长老。” 三师弟和四师弟目光呆滞地看着沈莫离,结结巴巴地问道:“男......男长老?” 五师弟一脸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说道:“大师兄,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沈如风也坚决反对道:“不行!就算是男的,你也得给我找个年轻的,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找个老头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莫离的态度也特别坚决,说道:“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反正殷墨商我是要定了,大不了我以后就入赘玄武宗。” 沈如风立马说道:“你要是敢入赘,我现在就打死你。不对,你刚才说的是谁?我没听错吧?儿子。” 五师弟面无表情地说道:“师尊,你应该没有听错,大师兄说的是‘殷墨商’三个字。” 三师弟一脸呆滞地掐了一把四师弟,问道:“四师弟,你疼不疼?” 四师弟恶狠狠一把掐了回去,道:“你说疼不疼?” 三师弟呆滞地点点头:“有点儿疼!” 沈如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冲着沈莫离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儿子,你真有志气,居然敢天下第一高手的主意,不愧是老爹的亲儿子。” 沈如风夸完了,又转而说道:“不过,老爹还是要奉劝你打消这个念头,殷墨商可是天下第一高手,他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沈莫离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如风撸了撸胡须,说道:“癞蛤蟆倒不至于,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老爹怎么会这么贬低呢?” 沈莫离说道:“可你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沈如风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地道:“不过你也不要气磊,能不能成总要试过了才知道,万一殷长老眼瞎,真的看上了你呢,天下第一高手不就成了我们灵武门的上门儿婿?到时候看看玄武宗的那些小兔崽子还敢不敢欺负我儿子?” 三位师弟一致点头表示认同。 沈莫离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想道:殷墨商还真有可能眼瞎看上我。 沈如风很快从美梦中清醒过来,又继续说道:“不对,不许扯开话题,老实交代,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于是,沈莫离将前因后果全部解释了一遍,包括他每天晚上去清霄院见殷墨商,甚至在昨晚与元月蓉发生矛盾一事。 沈如风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会让玄武宗给个交代的,至于元月蓉,我们没有证据,加上她又有殷长老当靠山,我们也实在没有理由让玄武宗处置此人。” 沈莫离说道:“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会讨回公道的。” 元月蓉偷溜回清霄院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却见师尊直挺挺地站在院子里,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产生不好的预感,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抱着侥幸心里走过去小声叫道:“师尊......” 分卷阅读86 殷墨商转过身,一身气势冰冷似雪,一双桃花眼满含肃杀的怒气,他冷声喝道:“跪下!” 元月蓉小脸一白,却强撑着一口气反问道:“敢问师尊为何让弟子跪下?弟子可有犯错?” 她话音一落,一股气势磅礴的内力便向她碾压过来,压得她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额头霎时浸满汗水,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再站起来。 殷墨商问道:“你可认错?” 元月蓉早已满头大汗,她双手撑在地上,面色苍白地咬紧牙关,回道:“弟子没错。” “教唆同门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为师教你的礼义廉耻你可还记得?我玄武宗弟子行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以及问心无愧,你将宗门戒律视若无物,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元月蓉理直气壮地狡辩道:“敢问师尊,蓉儿何时教唆同门欺负普通人了?师尊要问罪,何不拿出证据来?无缘无故的冤枉,恕弟子难以接受!” “你既不认,我便将你逐出师门。” “师尊!”元月蓉猛地瞪大眼睛,问道:“沈莫离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你竟为了他要绝情至此?难道我们十几年的师徒情谊还比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 “我殷墨商容不得谎话连篇且阴险狡诈之人。” 殷墨商没有当场揭发元月蓉,不过是念在师徒情谊的份上,并给她知错能改的机会,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冥顽不灵,不仅不认错,还试图用谎话掩盖罪行,当真让他失望透顶。 元月蓉颓然倒地,惨白着小脸儿承认道:“好,我承认,就是我教唆大师兄他们去教训沈莫离的,我就是这样一个阴险狡诈,谎话连篇之人,这下师尊该满意了吧?” “按照门规,教唆同门犯错者,杖责一百,无故针对普通人至重伤者,面壁思过三年,你自去刑堂领罚。” “弟子遵命。” 殷墨商说完,便大步离去,留下元月蓉一个人跪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低声哭泣。 第65章 殷墨商让人将元月蓉带去刑堂领罚之后, 也亲自去了宗主跟前请罪。 他虽深居简出, 但玄武宗每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自然也知道元月蓉和闻天豪与祁连清的关系十分亲密,加上头天晚上元月蓉对沈莫离出口不逊, 次日就遇到沈莫离被闻天豪和祁连清找麻烦,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元月蓉作为他的亲传弟子, 犯了错自然也有他这个师尊的管教无方的责任。 当然,作为一个宠爱小师弟的大师兄, 宗主自然不会真的责罚他,不过就是意思意思扣了他几个月的月俸便作罢。 至于闻天豪与祁连清这两个当事人,不管是为了给灵武门一个交代,还是为了维护玄武宗的门规,都绝不能轻饶。 当日, 宗主就下达命令,将闻天豪和祁连清带至刑堂, 杖责两百, 扣除一年月例, 面壁思过三年,并将闻天豪从亲传弟子降为记名弟子, 亲传弟子所享受的一切优待自然也不复存在。 杖责和面壁思过都不是最严重的处罚,降为记名弟子才是最严重的。 要知道, 闻天豪作为宗主的亲传大弟子,一直以来是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如果降为记名弟子, 意味着他从此与掌门人之位失之交臂。 宗主铁了心要惩治他,饶是闻天豪哭求再三,也无济于事。 处理好后续之事,殷墨商就带着重礼去了沈莫离等人居住的院子。 沈莫离得知殷墨商又来看他,而且是独自一人,本来还坐在房间里吃水果糕点吃得正香,闻言,立马将桌上的吃食藏到抽屉里,拿白粉将自己的脸和嘴唇都涂了一下,再跳起来躺在床上,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才对进来通风报信的五师弟摆手道:“好了,五师弟,你可以出去了。” 李暖嘴角一抽,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直到沈莫离往门口望了四五次,才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吓得他连忙闭上眼睛,支着一只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如风带着殷墨商走进门,来到沈莫离的床前,见对方闭着眼睛也没计较,只是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然后对殷墨商说道:“殷长老,我就先告辞了,你和离儿两个人慢慢聊。” 殷墨商见沈莫离闭着眼睛,以为对方还在熟睡,便说道:“我见沈公子尚未醒来,不如我改日再来便是。” 沈如风挑眉道:“既然来了,怎么连话都没说上就要走呢?殷长老放心,据我推算,不出三息时间,离儿便会醒来。” 说罢,沈如风便领着几个小徒弟退出房间。 殷墨商眼睁睁看着人离去,只好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沈莫离,下一刻,就见对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沈莫离立即露出一丝脆弱的笑容,说道:“殷长老,您怎么来了?”说着,就要立马撑起身体坐起来。 殷墨商坐在床边,连忙上前按住他,蹙眉道:“你伤势未愈,切勿乱动!” “殷长老无需担忧,我的伤势已无大碍。”话虽如此,沈莫离还是乖乖躺了回去,问道:“殷长老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殷墨商面露犹豫,开口道:“本尊是来替孽徒向沈公子告罪的。” 沈莫离面露疑惑,问道:“殷长老此话何解?” 于是,殷墨商便将元月蓉怂恿两位师兄对他下手一事说了出来,并将三人所受到的处罚也一并告知,最后问道:“对于三人受到的惩罚,本尊与宗主绝无半点徇私,一切都是按照门规行事的,不知沈公子可还满意?” “贵宗的处置极为妥当,并无任何不妥。”沈莫离摇头说道,并且愁容满面地说道:“只是在下仍然心存疑惑,元姑娘若是对在下有任何不满,尽可直言相告,为何会怂恿他人对我不利?且在下只是想要对殷长老报答一二,并无任何逾矩的想法,元姑娘实在无需如此大张旗鼓。再者,元姑娘性情直率,单纯善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殷墨商摇头道:“沈公子无需为她辩解,此事她已亲口承认,本尊断不会冤枉清白之人。” 沈莫离终于接受这个事实,情绪却霎时低落下来,苍白着脸说道:“若非因为我,殷长老与元姑娘就不会产生隔阂,在下深觉心中有愧,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墨商安慰道:“沈公子不必自责,月蓉心术不端,不思悔改,就算没有今日之事,我与她也迟早背道而驰。” 沈莫离为元月蓉辩解道:“元姑娘年纪尚小,做事冲动一些也是情有可原,说不定等过几年,她的性子就会沉稳许多。殷长老要不要去哄哄元姑娘?说不定她如今正伤心呢,要是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分卷阅读87 殷墨商冷酷无情地说道:“三岁看大,五岁看老。沈公子不必为她作辩解,月蓉能做出今日之事且不知悔改,可见她本性如此!本尊这次未将她逐出师门,已是莫大的宽容,且看她日后如何行事。” 沈莫离还要再劝,却被他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只得作罢! 殷墨商见他不再求情,神色终于稍稍缓和,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这次身受重伤,可会多留几日?” 沈莫离点头道:“老爹说长途跋涉对我的伤势不利,所以决定再待半个月。” 殷墨商点了点头,面露犹豫之色,说道:“本尊为表歉意,决定将你带回清霄院亲自照顾,你意如何?” 沈莫离面露惊讶,连忙拒绝道:“万万不可!在下不过是一点小伤,怎敢劳烦殷长老亲自照料?” 虽然他求之不得,但如果阿商每时每刻都待在自己的身边,势必会发现自己装病的事,到时候事情一败露,不就落得和元月蓉一样的下场? 虽然他觉得就算自己装病的事被暴露,阿商也舍不得惩罚自己,但生气是难免的。 见对方又要说话,沈莫离连忙拦住他的话头,说道:“殷长老不必说了,这里除了几个仆人,还有我的几个师弟,他们照顾我绰绰有余,实在不必劳烦殷长老。您看不如这样,以后你每日忙完事情就来这里陪我一两个时辰,正好可以给我解解闷,如何?” 殷墨商凝重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好,那我每日未时来此看你。” 沈莫离开心地点了点头,发现殷墨商正一脸不自在地低头看了一眼,跟着视线移过去,正好看见自己正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指,连忙抽回手,虚弱地笑道:“殷长老,抱歉,是在下失礼了。” 殷墨商也收回手,摇头道:“无妨。”他偷偷移开视线看往别处,手指不自在的摩挲了两下。 沈莫离在心里偷笑一会儿,然后装作通情达理的样子说道:“殷长老若是有事,不如先去忙吧!” 殷墨商摇头道:“无事,再陪你一会儿。” 沈莫离放下心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聊天,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 “殷长老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看书、练剑、打坐。” “殷长老都喜欢看什么书?” “《洗髓经》、《易筋经》、《金刚经》。” “殷长老会不会觉得很枯燥。” “尚可!” “殷长老喜欢吃什么食物?” “米饭、面条、馒头。” “那你喜欢吃些什么菜?” “白菜、豆腐、茄子。” 殷墨商轻抿嘴唇,见他没什么要问的,踌躇半响,还是说道:“本尊亦想问你几个问题。” 不知怎么的,沈莫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他点头道:“殷长老请问。” 殷墨商端正坐姿,郑重其事地问道:“沈公子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看书、习武、做饭。” “沈公子都看些什么书?” “《雨花香》、《锦绣衣》、《人间乐》。” “沈公子喜欢吃些什么?” “烤鸭、叫花鸡、水煮鱼。” “沈公子可曾婚配?” 沈莫离一顿,答道:“没有。” 殷墨商一顿,继续问道:“沈公子对伴侣有何要求?” “温柔体贴、玉树临风、武艺高强。” “沈公子可有心慕之人?” “有。” “是男是女?” “男。” “年岁几何?” “年过三旬。” “隶属何门何派?” “玄武宗。” “姓甚名谁?” 沈莫离望着他,缓缓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音未落,殷墨商的脸已红了个透彻,他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露出掌心一枚玉佩,闪烁其词道:“此为定情信物,本尊欲与你结为伴侣,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莫离差点控制不住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心跳如鼓地问道:“殷长老这是有备而来?” “正是。” “为何?” “你我两情相悦,合该如此!” “不,我是想问,你怎会知道我心慕于你?” 殷墨商皱眉思索半响,只道了两个字:直觉。 沈莫离哭笑不得,从对方手中接过玉佩,又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取下来戴在殷墨商的手上,问道:“殷长老,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殷墨商闭口不答,说道:“你应当唤我为夫君。” 沈莫离原以为爱人这一世冷心冷情,肯定接受得比较慢,便打算徐徐图之,没想到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却正中他的下怀。 当真是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 神展开233333 第66章 玄武宗的后山有一座寒池, 池壁有万年玄冰筑成, 对凝练内力有极大好处, 但此处极为寒冷,极其考验众弟子的忍耐力, 所以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弟子犯错时才会被关进此处面壁思过。 这一日, 元月蓉受了一百杖刑,就被关进了一间寒室, 忍受着周围刺骨的严寒,身上却只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背上被血迹浸湿,冷得她瑟瑟发抖,心中对沈莫离恨得越发咬牙切齿。 她趴在地上, 眼含恨意地说道:“沈莫离,今日之仇, 他日我必定百倍奉还!” “你这个样子真狼狈。” 元月蓉猛地回过头, 正巧看见一个身穿黑袍, 头戴黑帽之人推门而入,立刻便认出了来人, 皱眉道:“你怎么进来了?” “这天底下还没有本尊去不了的地方,怎么?你不想看到我吗?” 来人身材修长, 声音浑厚,五官被帽兜遮盖,只露出一个白皙的下巴, 一身气势高深莫测,一看就是内力高强之人。 他走到元月蓉面前蹲下,捻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似打量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啧,你这个样子真可怜。” 元月蓉一把将对方的手打开,恼羞成怒骂道:“滚!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本小姐。” 那人好似也不介意被骂,反而低声笑了起来,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响在元月蓉的耳边,让她的耳朵一阵酥麻,顿时羞红了脸,低声呵斥道:“莫天笑,你要是再笑,就立马给我出去。” 莫天笑瞬间止住笑声,捂着嘴咳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说道:“好好好,我不笑了,知道你受罚,特意给你带药过来,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反倒被你骂。” 元月蓉别扭地说道:“要不是你自己口无遮拦,动手动脚,我会骂你吗?”然后一把抢过对方手上的药,倒出一颗吞服下去,然后命令道:“把我抱床上 分卷阅读88 去。” “遵命,大小姐!” 莫天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抱起来放在床上,动作十分轻柔,见对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问道:“怎么?对我动心了?” 元月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别痴心妄想了,你我正邪不两立,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的。” 莫天笑冷笑一声,说道:“我不可能,难道你与殷墨商就有可能吗?你别忘了,你们还是师徒关系。” 元月蓉眼里闪过愕然,然后目光闪烁地反驳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对师尊只有师徒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天笑轻声笑道:“是吗?那就好,本尊听说殷墨商整日与沈莫离待在一起,关系十分亲近,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两人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我原来还担心你会伤心,看来是我想多了。” 元月蓉一言不发,表情却难看了许多。 莫天笑继续火上浇油,说道:“既然你对殷墨商没有那种心思,还有一件事,我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不知怎的,元月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眉头微蹙,问道:“什么事?” 莫天笑答道:“我前段时间查到了你的杀父仇人,你猜是谁?” 元月蓉猛地瞪大眼睛,连忙抓住他的袖口,问道:“是谁?” 莫天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勾起嘴角,掷地有声地吐出三个字:“殷!墨!商!” 元月蓉立刻面露惊恐地看着对方,茫然失措地摇头道:“不可能,师尊对我那么好,不会是我的杀父仇人,你一定在说谎,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莫天笑抓着她的手腕,冷笑道:“怎么不可能?你仔细想想,为何殷墨商会恰巧在你父亲被害当日出现在事发地点,又正好将你带回了玄武宗,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元月蓉魂不守舍地摇头道:“不可能,我师尊不会是杀人凶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休想栽赃他。” 莫天笑被一再怀疑,终于恼怒地说道:“你道那殷墨商为何会杀你的父亲?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当时是江湖上有名的血煞楼的第一杀手——血影,多年来树敌无数,人人除之而后快,殷墨商自诩是正道魁首,杀你父亲乃是为民除害,却不忍你一个孤儿独自流落在外,这才将你带回玄武宗收留。我说的这一切,都是有证人可以证明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 “你说,我父亲是血影?” “对!” “殷墨商杀我父亲是为民除害?” “不过是自诩正义的说辞罢了。” 元月蓉仿佛接受了这个事实,情绪却反而冷静下来,她翻过身,背对莫天笑,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我想冷静冷静,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改天再来看你。”莫天笑知道应该给她消化事实的时间,点了点头,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良久,寒室才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 殷墨商从沈莫离那里离开后,就转身去了宗主的院子,打算逮只鸡让厨房熬汤送去给沈莫离补身子。 光明正大地在院子里寻摸了一圈,殷墨商始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思索片刻,随便抓了个仆人问明宗主的去向,就气势汹汹地往书房走去。 进了门,殷墨商直接了当地对正在处理政务的大师兄问道:“小欢去哪里了?” 大师兄放下毛笔,不明所以地问道:“小欢?谁是小欢?” 殷墨商抿了抿嘴唇,冷着脸不说话,只管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在说:谁是小欢难道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大师兄摸了摸下巴,挑眉问道:“怎么?小师弟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小欢就是小欢,你明知道。” 大师兄一脸苦恼地说道:“小师弟,你这是让我自己猜喽?可真是难为我,容我先仔细想想啊!” 然后,他就托着下巴一脸茫然开始想。 恰在此时,宗主夫人提着一个食盒进了门,一脸无奈地说道:“小墨,你别理你大师兄,他又在逗你玩儿呢。” 闻言,殷墨商周身气势一冷,看着宗主的目光泛起一丝杀气。 宗主立即反驳道:“胡说,我何时逗过小师弟了?天地良心啊!我是真的不知小欢为何物。” 宗主夫人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说道:“我看你才是胡说,小欢不就是上次你拿给我让炖汤的那只老母鸡吗?当时你还让人舀了一碗送去给小墨,你都忘了?” “哦,原来小欢就是那只老母鸡啊!”宗主恍然大悟状,然后一脸歉意地对殷墨商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师弟,那只老母鸡都老掉牙了,我想着反正它都不下蛋了,不如杀了炖汤喝。不过,我倒是忘了问你,鸡汤的味道怎么样?那可是你嫂子亲手炖的,可惜只有一只鸡,我都还没吃够呢。” 殷墨商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微微瞪大眼睛,眉心微蹙,惊讶地问道:“炖了?” 宗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对,早炖了。” 宗主夫人从食盒内拿出几碟糕点,又把盖子合上,然后递给殷墨商,笑容和煦地说道:“小墨啊!这是嫂子亲手做的糕点,你带回去慢慢吃,不够再来我这里拿。” 殷墨商立刻收敛冷气,顺手接过食盒,点头道:“谢谢嫂子。” 宗主夫人又道:“你大师兄脑子有问题,你别理会他就是,一会儿嫂子帮你出气。” 殷墨商点头道:“好。我走了,嫂子。” “有空就来常来坐坐,别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小心闷坏了。” 殷墨商再次点头,然后就提着食盒离开了。 他走后,宗主夫人戳了戳宗主的脑袋,教训道:“你看你,每次小墨一来,你就知道逗他,小心他哪天恼羞成怒刺你一剑,你就知道好歹了。” 宗主顺手抓着她的手指亲了一口,不以为然道:“我这不是看小师弟性子太闷了,想让他多说说话嘛。再说了,小师弟那么可爱,怎会干出那么残忍的事?” 宗主夫人一脸嫌弃地抽回手,用帕子仔细擦了擦,说道:“你个老不羞,脏死了。” 宗主笑嘻嘻地伸手一拉,将她揽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不正经地说道:“再老也是你夫君,来,夫君香一个。”说着,嘟起嘴唇凑了过去。 宗主夫人被恶心地打了个冷颤,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拍了拍对方的脸颊,恶狠狠威胁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哎哟!疼疼疼!夫人饶命啊!” “哼!知道疼就好。” “夫人威武,小生再也不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帮基友推个文,感兴 分卷阅读89 趣的大大们可以去看看: 谭允修道多年,一朝出山。 发现日新月异,沧海桑田。 还未等他囫囵吞枣完现今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科学发展史,就收到昔日好友的来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他忘恩负义、纵使相逢却故作不识、有了新人忘旧人…… 冤枉!他可才出关呐! 是谁拿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 是谁顶着他的俊脸兴风作浪?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手执拂尘,谭允入世去也! 岂料,刚进城就被人带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人山人海,那里星光璀璨,他被迫C位出道! 出道前的谭允能歌善舞,男女老少,无一不爱; 出道后的谭允能演善辨,妖魔鬼怪,无一不怕。 而唯一镇得住谭允的只有顾沥浔,毕竟是睡过的交情,而且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 武力值爆表与世隔绝受X比受武力值更高侠肝义胆攻 网页版:C位出“道” 手机党: 第67章 半月之后, 灵武门众人意欲启程回宗门, 玄武宗宗主携众弟子相送, 离别时奉上了重礼。 走了数十里地,沈如风领着众人在天黑之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各自进了房间之后, 沈如风正准备洗漱就寝,这时, 沈莫离推门而入,却是对他说道:“老爹, 明日我另有事情要办,就不与你们一起回宗门了。” 沈如风诧异道:“你有何事要办?可有人与你同行?” 沈莫离笑眯眯说道:“阿商与我同行,至于为了何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如风恍然大悟道:“若殷墨商与你同行,老爹自然放心多了, 不过我尚有一事想问,不知你与他如今进展如何?一切可还顺利?” 沈莫离洋洋得意道:“放心吧, 老爹, 一切进展顺利,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亲自将阿商带回灵武门正式拜见你和娘, 所以,你们现在就可以准备婚礼了。” 沈如风上下打量他一番, 不可思议道:“儿子,你确定你没开玩笑?还是我在做梦,梦到殷墨商真的眼瞎看上了你?” 沈莫离恼羞成怒道:“老爹, 你会不会说话呀?什么眼瞎看上我?你儿子我这么优秀,阿商看上我不是应该的吗?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沈莫离就噔噔蹬跑回了房间,关紧房门,一转过身,却差点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后一步贴在门上,等看清来人,便拍着心口责怪道:“差点把我吓死了,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房间里一片昏暗,殷墨商一身白衣尤其显眼,他上前几步,拉起沈莫离的一只手低下头,歉疚道:“抱歉,是我不请自来。” 沈莫离也没有真的责怪他,却因在此时能够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而觉得特别开心,他仰起头亲了对方一口,眨巴着眼睛说道:“没事儿,既然你人都来了,不如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就被对方拉着坐在了床边。 沈莫离微微一笑,暧昧地说道:“现在,我们先脱衣服吧!”说罢,他举起双手开始为对方宽衣解带。 殷墨商眼神一暗,抓住他的手,沉声道:“我自己来。” 沈莫离笑嘻嘻道:“没关系,我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他手上一使劲儿,就挣脱对方的双手,用力一拉,就将殷墨商的衣服扒了下来,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看得他血脉偾张,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说实话,自从在这个世界见到爱人起,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赤.裸的样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趁之机,自然想要抱一抱眼福,过一过手瘾,才不枉费自己费尽心机将女主从爱人身边赶走,并千方百计地再次与对方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岂料!殷墨商再次抓住他的手,将衣领合拢,然后阻止道:“你我二人尚未成婚,应当克己守礼,不可过于亲近。” 沈莫离见他一脸冷淡的样子,顿时气了个直眉瞪眼,想到自己这半个月以来每日企图一饱眼福却每次都被果断制止,便忍不住恶狠狠地掐了一把对方的脸颊,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说道:“说什么克己守礼,我看你根本就是腻烦我了,准备和我一拍两散,我说的是也不是?” 他勒个暴脾气,忍了十多天,都快成忍者神龟了,沈莫离都快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或者根本就是不举了。 殷墨商的表情顿时变得颇为严肃,郑重其事地起誓道:“我殷墨商对天发誓,此生定与沈莫离白头偕老,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莫离没想到对方会发下如此毒誓,一时来不及阻止,只能怔楞当场,等反应过来,当即气急败坏道:“你是不是傻啊?不知道我说的都是气话吗?好好的干什么发毒誓?要是应验了怎么办?你想让我当个鳏夫吗?” 殷墨商认真说道:“不会应验的。” 沈莫离其实就是想让对方哄哄自己,然后顺势突破防线再占点便宜,又不是非要让他发誓,但是看着面前这个榆木疙瘩,只得垮下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真的是被你气死了。” 殷墨商抿了抿薄唇,也觉得是自己的错,只得干巴巴说道:“对不起。”说完,像是思索了片刻,又讨好似的亲了一下对方的嘴唇,然后抓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说道:“给你摸,别生气。” 沈莫离噗嗤一笑,顿时哭笑不得,立马扒下衣服,揪了揪他胸前的一点殷红,说道:“嘴不甜,不爱笑,性格又古板,难怪单身三十多年,还好你遇到我,否则你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没人要。” 殷墨商赞同地点点头,脸上虽毫无波澜,眼里却带着一丝纵容。 沈莫离得寸进尺,两三下就将对方上身脱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条裤子,又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抱着对方一起倒在了床上,开始上下其手。 殷墨商眼见形势不妙,正在想着怎么拒绝求欢,又不让对方太过生气,行动间自然束手束脚,动作僵硬,像极了一块榆木疙瘩。 沈莫离过足了手瘾,终究还是饶了他一把,拉起被子盖在对方身上,拍拍他早已僵硬的背部,安抚道:“好了,我暂时不动你,放心大胆地睡吧!” 殷墨商松了一口气,全身渐渐放松,然后放心大胆地回抱过去,将对方揽入怀中。 好在阿离没有继续下去,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用武力镇压,到时肯定又会升起一阵波澜。 次日一早,两人同时起床。 吃过早饭,殷墨商就带着沈莫离坐上马背离开了小镇。 路上,沈莫离倚坐在殷墨商的怀里,好奇道:“阿商,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分卷阅读90 ” 殷墨商一手揽着沈莫离一手握紧缰绳,答道:“去找毒娘子。” 沈莫离诧异道:“毒娘子?就是那个十年多年前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毒医圣手?你找她干嘛?” 殷墨商解释道:“她是肖无影的师妹。” 沈莫离瞬间想清了前因后果,不由得心生感动,口中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我根本就不在意是否能够习武,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再说了,就算我手无缚鸡之力,不是还有你在身边保护我吗?” 殷墨商能想到的,沈如风自然能够想到,也派人去找过毒娘子,不过得到的答案却不尽人意。所以,殷墨商此次前去,也未必能得到答案,很可能空跑一趟。 而且,沈莫离确实不怎么在意能否习武这个问题,他虽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却始终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待整个世界,除了爱人,他对其余事物向来漠不关心,就算成为绝顶高手,短短几十年过去,一切也都将烟消云散,化为一捧尘土。 殷墨商却道:“可我不想你有任何遗憾,亦期待与你并肩站在顶峰的那一天。” 沈莫离反问道:“其实你只是不想我受到歧视吧?” 殷墨商轻抿嘴唇,一言不发。 沈莫离毫不在意地拍拍他的手,说道:“好啦!我知道了,既然是你所期望的,那我就努力助你达成所愿,与你共登巅峰,如何?” “好。”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一个奇葩房东,合约签了,房租交了,昨天刚搬完行李,今天把宽带安好,结果房东说房子有急用,不租了,只好又急急忙忙找房,心情瞬间不美妙了。 所以,最近几天更新都不那么及时,有点抱歉,嘤嘤嘤。。。 第68章 毒娘子的本名江湖上没人知道, 她出现在江湖上时用的名字就叫毒娘子, 此人与肖无影同出一门, 一个是万人敬仰的神医,一个却是人人惧怕的毒圣。 十年前, 正值天下大乱,两人一同出山, 一个行医救世,治病救人, 一个手段阴险毒辣,毒杀数万性命。 两人虽属同一阵营,但他们的救世理念却是背道而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分道扬镳。 天下平定之后, 肖无影失踪,毒娘子隐世, 两人的英雄事迹逐步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不足为外人道。 与肖无影的失踪不同, 毒娘子虽然隐世,少数知晓当年之事的武林中人还是可以寻到踪迹的。 殷墨商作为当年平乱大乱的参与人之一, 也是一战成名,对毒娘子的踪迹也是有所了解的。他虽不知毒娘子师承何人, 却知道她如今正隐居在万云山,此处地处偏远,地势险峻, 耸立的众多高山直插云霄,终年不散的云雾盘桓在半山腰。 而那毒娘子就住在一处四面环绕的山谷中,此处地形复杂,若没有熟人带路,很容易迷失方向,据说这山谷的入口就隐藏在一座小镇的某处。 殷墨商带着沈莫离一路游山玩水似的赶路来到此处的小镇,迈过数条街道,进了一家比较热闹的酒楼,一方面准备解决午饭,另一方面是想借此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 沈莫离一路都在仔细观察,发现这里的人大多脚步虚浮,一看便是普通百姓,就算有几个习武之人,内力也比较浅薄,不过此处民风淳朴,远离江湖纷争,自是一派和乐富足的景象。 “我廖彩华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那个人只有我能救,放在你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还想救人?也不怕笑掉大牙?” 沈莫离两人一进酒楼,就见大堂里吵吵嚷嚷,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脚踏在板凳上,穿着一身破烂陈旧的布衣,却长得细皮嫩肉的,眼里藏着一丝傲气,看着颇为古灵精怪,她抬了抬下巴,咧嘴一笑,说道:“这位大叔,不是我诚心笑话你,你连他中的什么毒都看不出来,还想救人,就不怕救人不成反倒害了一条无辜性命?” 她对面那个相貌平平无奇的青年亦是桀骜不驯地说道:“小姑娘,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这个人他确实已经无药可救,就算肖神医来也不一定治得好,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更不可能了。”说完,他鄙夷地上下打量了小姑娘一眼。 围观的人群也在议论纷纷,说道:“薛大夫是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若是连他都束手无策,看来李家可以准备后事了。” “这个小姑娘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看就不像正经人家的小姑娘,说话疯疯癫癫的。” “可能是穷疯了,想上李家敲诈一笔吧!” “没有薛大夫的推荐,她连李家的大门都进不了。” 小姑娘气急败坏地吼道:“我是毒娘子的亲传弟子,我真的能救李家公子。” 然而,谁也没把她的话当真,依旧在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 小姑娘恼羞成怒,往人群中一个个瞪视回去,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连忙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沈莫离并不是很喜欢看热闹,正打算拉着殷墨商走上楼,忽然听见‘毒娘子’三个字,连忙转过头看了过去,就见先前那个小姑娘冲他跑了过来,一边大喊道:“两位公子请留步!” 而那名还想和小姑娘争论的薛大夫见对方一言不发扔开自己,只得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其实围观的众人也尽皆散去。 沈莫离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姑娘,问道:“姑娘可有什么事?”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信誓旦旦地说道:“这位小公子,我观你脚步虚浮,行动滞涩,呼吸迟缓,面色有几分苍白,每月有那么几天觉得全身酸痛,定是有先天不足之症,导致不能习武,不知我说得可对?” 沈莫离讶然道:“姑娘还能看病?” 小姑娘摇头说道:“看病倒是不会,不过我会解毒。我虽治不好你的病,我师傅毒娘子却一定会有办法,如果你们能帮我一个忙,我就带你们去见我师傅,你们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沈莫离问道:“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小姑娘答道:“帮我混进李府。” “原因?” 小姑娘嘴一撇,委屈道:“我师兄为了躲我,混入李府当了个管事,我又是背着师傅偷溜出来的,本来想混进李府当个丫鬟,结果人家嫌弃我来路不正,就因为我穿得像乞丐。” 沈莫离了然地点头道:“我懂了,但是我却有个问题想问你,既然你师兄与你同出一门,难道他不会解毒吗?” 小姑娘洋洋得意道:“这可是我师傅的独门秘药,只传女不传男,我师兄是肯定解不了的。我叫廖彩华,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莫离。” 站在一旁的殷墨商忍无可 分卷阅读91 忍,终于一把拉着沈莫离往楼上快步走去。 沈莫离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不明所以地立马抱住对方的胳膊,说道:“亲爱的,你走慢点儿。” 话音一落,殷墨商果然慢了下来。 廖彩华也跟着追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说道:“沈公子,你身边这位是你的伴侣吧?我看他步履沉稳,气息和缓,周身气势凝练,必定是个武艺高强之人,长得又一表人才,沈公子你可真有福气。” “不知沈公子你的伴侣叫什么名字?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侠士我多半都听说过,不知这位公子可是三大顶尖门派里的人?看这年岁,仿佛二十来岁,那肯定是门派里的精英弟子了,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他确实是我的伴侣,叫殷墨商,不知廖姑娘可曾听闻过?” 沈莫离觉得这个恶毒女配除了有点啰嗦,其他方面也都挺好的,长相甜美,性格也很活泼,真的看不出来会是一个为了爱情如此疯狂的女人。 没错,廖彩华就是这个世界的恶毒女配之一,她从小就喜欢师兄,最大的心愿便是嫁个师兄做个贤惠的妻子。而师兄却一直将她视作亲妹妹,并无半点儿女私情,最后还阴差阳错地喜欢上了元月蓉,并成为女主的后宫之一。 不过这个师兄虽然有着出神入化的毒术,长相却不够出众,加上为人木讷,在众多男主当中称得上是垫底的存在。 廖彩华为了让师兄摆脱女主,想了很多办法,揭露元月蓉与众多男子暧昧不清的关系,甚至几次三番给女主下毒,却最终功败垂成,被师兄给亲手除掉。 “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个武功天下第一的玄武宗长老,闻名不如见面,殷长老这俊美的相貌,这通身的气度,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让在下为之叹服!” 殷墨商第一次见沈莫离与陌生人聊得这么畅快,心里早就对这个廖彩华大大不满了,周身的气息越发冷冽,仿佛从酷暑直接进入了寒冬,就连沈莫离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殷墨商走进包间,冷冷地瞥了一眼廖彩华,直接将房门一把关上。 廖彩华不明所以地被挡在门外,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又下了楼。 沈莫离见殷墨商一脸不高兴地放开自己,远远地坐在自己对面,只得先点了几道招牌菜,将守在一旁的店小二打发走,然后噔噔蹬跑到他身边坐下,嬉皮笑脸地问道:“阿商怎么不高兴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殷墨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倒一杯茶放在对方面前,淡淡说道:“无事。” 沈莫离笑问道:“胡说,一看就不像没事的样子,你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冷落你,所以生气了?” 殷墨商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说道:“无妨!” “所以,你还是生气喽?”沈莫离状似苦恼地思索了片刻,然后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脸颊,问道:“现在还生不生气?” 殷墨商点头道:“生气。” 沈莫离又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薄唇,问道:“现在呢?有没有消气?” 殷墨商答道:“尚可!” “那我一会儿就不和那个小姑娘说话了,好不好?” “甚好!” “没有廖姑娘的帮助,我们能找到毒娘子吗?” “我来过这里。” 于是,两人用完饭出了包间,再见到廖彩华之时,除了点头微笑,沈莫离一句话都没和对方说,至于对方提出的交易,殷墨商直截了当地给她出了一个主意:找人给她师兄带去一封信,信里就说她命不久矣,希望见他最后一面。 于是,廖彩华成功地被忽悠住,兴高采烈地离开去写信。 当天下午,殷墨商就带着沈莫离来到小镇后山的一片竹林里,那里有成片的墓地,茂密的竹林将阳光挡在外面,让这座墓地显得有几分可怖。 殷墨商护着沈莫离走到一座巨大的坟墓前,在墓碑后面摸索一阵,只听见咔嚓一声,坟墓从中间分开,裂为两半,露出一个幽暗深邃的洞口,一条石阶延伸下去,淹没在黑暗之中。 “走!” 殷墨商立马抱着沈莫离跳了下去,用极短的时间走完整条石阶,推开道路尽头的一道石门,一束光照了进来。 只见前方豁然开朗,一片五彩缤纷的花卉从洞口延伸至小溪边,落英缤纷,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不息,溪水奔腾不休,远处亦有阵阵蝉鸣之声。 “抱紧我。”殷墨商将沈莫离抱紧,再脚尖一点,就腾空而起,掠过那些花卉和蝴蝶,落在一片草坪上。 沈莫离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梦幻般的景色,问道:“那些花卉与蝴蝶都有剧毒吧?” 殷墨商点头道:“此处多达上百种剧毒,唯有毒娘子可解。” 说罢,他便拉着沈莫离往不远处的森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大们的安慰,心情好多了,还是有点郁闷,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前几天躺在床上睡不着,胡思乱想,想到一个脑洞,准备开一个文案,不知道大家萌不萌,或者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提: 配音圈大神攻和写手圈大神受,攻是房东,想把空掉的房间租出去,受想租房,正好租到攻的房子。 于是,两人变成了房东和租客,开始了同居的日常。 攻平时除了喜欢配音,打游戏,直播各种搞怪配音(不露脸),就喜欢看受的;受平时喜欢写作,打游戏,喜欢攻配的各种剧,喜欢看攻直播;两人在同居的日常中互相掉马甲,日久生情谈恋爱。 风格比较接地气和小清新,没有狗血和大起大落,只有甜甜甜、暖暖暖,文名想了好几个:《还没恋爱就同居》、《我的房东是男神》、《我的恋人是房东》、《与房东的同居日常》、《同居恋爱日常》、《与大神的同居恋爱日常》 大家觉得哪个名字比较好听呢? 第69章 “何人竟敢闯我万云谷?” 正在沈莫离两人一同走到一片碧叶连天的莲池边时, 一道女声如玉石敲击一般响亮, 清晰地从远方传来。 殷墨商将沈莫离护在怀里, 警惕地张望了一下四周,面无表情地道:“晚辈有事相商, 还请毒圣前辈出面一见。” 沈莫离好奇地往莲池望了过去,只见莲池里开着成片的莲花, 或洁白,或粉红, 争相斗艳,淡淡的莲花香气弥漫,莲池中央有一小岛,小岛上零星布着几座房屋,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小岛上突兀地升起, 往这边飞了过来,越来越近, 定睛一看, 才发现那是一个妖娆妩媚的美貌女子。 此人长发如瀑, 红衣似火,烈焰红唇, 她顷刻间就来到两人面前,神色慵懒地打量了一下, 态度散漫地道:“殷墨商 分卷阅读92 ?难道你师尊又有事相求?” 殷墨商郑重其事道:“师尊两年前已去世,此次不为求药,是为寻问肖神医的下落。” 毒娘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身侧的沈莫离, 点头说道:“随我回岛再慢慢细谈。”然后素手一挥,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往来时的小岛飞了回去, 殷墨商一把将沈莫离揽在怀里,脚尖一点就快速追上对方,与毒娘子一同落在小岛上。 此处有一座土屋,一座阁楼,一座凉亭,均被郁郁葱葱的绿柳环绕,平坦的土地上百花争艳,几条似绿毯铺就的小径曲曲折折与几座房屋相连。 殷墨商一边走,一边对沈莫离嘱咐道:“小心这些花草。” 沈莫离点头笑道:“放心吧,我知道。” 毒娘子进了屋,就像软了骨头似的斜躺在软榻上,打了个哈欠,慵懒地挥手道:“随便坐吧!要喝茶自己倒。” 殷墨商拉着沈莫离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问道:“不知毒圣前辈可知肖神医的下落?” 毒娘子挑眉一笑,说道:“知不知道,那要看你有多少诚意。” 殷墨商沉思片刻,说道:“我有避毒珠一颗。” 毒娘子显得有些兴致缺缺,说道:“避毒珠虽千金难求,但老身百毒不侵,避毒珠于我并无大用。” “《蛊毒宝典》残卷一本。” “尚可!”毒娘子依旧有点兴致缺缺。 “百年雪蛛一只。” “勉强可用!”毒娘子终于来了点儿兴趣。 “千年玄冰蚕一只。” 毒娘子的表情顿时一变,她坐直身体,惊讶道:“你居然有千年玄冰蚕?” 殷墨商淡淡点头问道:“不知前辈可知肖神医下落?” 毒娘子连忙问道:“你的千年玄冰蚕在何处?可否给我辨一辨真假?” 殷墨商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木盒,随口递给毒娘子。 毒娘子双手捧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只扫了一眼,又立马合上盖子,眼巴巴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为难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与师兄已经十年没见,只偶尔收到他书信一封,他在信中从未提及自己的去处,所以,就连我也不知道师兄的具体下落,你若想找他,恐怕要另寻他人。不过你能否将这只千年玄冰蚕卖给我?我可以出万两黄金。”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又拿出一个盒子推到她面前,问道:“前辈确实不知肖神医下落?” 毒娘子打开盒子一瞧,这次的表情格外激动,连手指都有点发抖,她咽了一下口水,强撑着说道:“确实不知。” 殷墨商重新将盒子全部拿了过来,拉着沈莫离起身,说道:“晚辈告辞。” 毒娘子表情挣扎地看着一步步走了出去,在他俩跨过门槛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且慢!我知道师兄在哪里” 毒娘子一扫方才的慵懒,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并为两人亲自倒了茶,才表情复杂地解释道:“十年前,师兄归隐之时,对老身再三嘱咐,万不可将他的下落说给任何人听,若非见你们求医甚切,我也不会软下心肠暴露师兄的行踪。所以,我要你们承诺,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可将此事透露给第四个人知晓,你们做得到吗?” 殷墨商与沈莫离对视一眼,一起向毒娘子点了点头,承诺道:“晚辈发誓,定不把肖神医的下落告知给任何人?” 毒娘子的表情松懈下来,拿出一枚玉符递给殷墨商,说道:“师兄在淮阳的临凤村,你们拿着这枚玉符去找他,他就知道是我让你们去的。” 殷墨商接过玉符,拿出刚才那两个木盒递给毒娘子。 毒娘子激动地捧着两个木盒,挥手道:“你们走吧,我赶着炼药,就不留你们了。”说罢,她步履匆匆地钻进屋子旁边的阁楼,也不管两人有没有离开。 殷墨商和沈莫离对视一眼,起身就准备离去。 恰在此时,廖彩华扛着一个麻袋匆匆闯进屋子,兴冲冲地大喊道:“师傅,我把大师兄带回来了。” 她一把将麻袋放在地上,抬起头来,才发现屋子里只有沈莫离两人,连忙说道:“你们真的来找我师傅啦?我还没谢谢你们呢,要不是你们给我出主意,我恐怕还不能把师兄骗回来。” 廖彩华一边真心实意地感谢两人,一边喜笑颜开地解开麻袋,看着里面正昏睡不醒的男子,顿时惊讶地叫了一声,大喊道:“哎呀!错了!错了!这不是我师兄,我的师兄被掉包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拔掉活塞凑到男子的鼻边,使劲儿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叫道:“大块头,你醒醒,老实交代,你把我师兄弄到哪里去了?” 沈莫离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发现是一个身形魁梧的俊朗男子,面色发白,嘴唇泛青,身上还泛着一丝血腥味,显然是受伤不轻,还中了毒,便好心提醒道:“廖姑娘,这位公子好像中毒不轻,你这样是叫不醒的。” 廖彩华嘟囔道:“真麻烦,师兄没找回来不说,却带回一个大麻烦。”她烦躁地抓了抓狗啃似的头发,转头对沈莫离两人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没见到我师傅啊?要不我去帮你们把师傅叫过来?” 沈莫离摇头道:“不必了,我们刚才已见过了你的师尊,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正打算告辞呢,廖姑娘若无事,我们就先行离去。” 廖彩华起身,将手上的血渍往衣服擦了擦,然后说道:“那行,我先送你们出去吧!” 沈莫离摆手道:“不用,廖姑娘可以先忙,我们可以自己走出去。”说罢,他就扯着殷墨商的袖子走了出去。 殷墨商对廖彩华略微点了一下头,就跟着沈莫离离去。 两人离开之后,廖彩华转头又蹲在地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给男人服下,然后戳了戳对方硬邦邦的脸颊,一脸嫌弃地说道:“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好看,我才不会救你呢。” 廖彩华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眼睛霎时一亮,又突然开心起来,自言自语道:“不过,既然你服了本小姐的解药,作为报酬,你日后就留下来给本小姐试药好啦!记住,反驳无效!”说着,她点了点男人壮硕的胸膛,呵呵笑了起来,将再次弄丢师兄的郁闷抛到了九霄云外。 沈莫离跟着殷墨商原路返回,回到来时的那片竹林,坟墓自动合拢,确认周围安全之后,他好奇地问道:“阿商,刚才你给毒娘子的另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看她好像得了稀世珍宝一样。” 殷墨商答道:“是无意中得到的一株九转蛇麟花。” 沈莫离皱眉道:“据说九转蛇麟花是一种天下奇毒,可以炼制九转蛇麟丹,此物十分难得,堪称稀世奇花,用来换取肖神医的行踪,未免太过不廉 分卷阅读93 价了些。” 殷墨商淡然道:“此物于我无用,交给毒圣处置正好物尽其用,况且,只要能够对你有所助益,便是物有所值,也是我心之所愿。” 沈莫离心里甜丝丝的,面上也挑眉笑道:“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 *** 一月后,两人终于赶到临凤村,见到了早已改头换面的肖神医,同时也见到他身边跟着一位内力高深的中年男子。 殷墨商对此人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中年男人以假面示人,纵然他冥思苦想,也无法想起此人的身份。 中年男子见到两人,神情顿时戒备起来,他默不作声地护在肖无影身边,冷声问道:“二位因何而来?” 殷墨商答道:“找肖神医求医问药而来!” 中年男子神情桀骜地对殷墨商说道:“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肖神医,好走不送!” 殷墨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将视线放在他身后的肖无影身上,从怀里掏出那枚玉符,沉声说道:“还请肖神医出手相救。” 中年男子面色一冷,还待说些什么,肖无影一把抓住他的手,对他安抚地摇了下头,然后转头对两人说道:“你们跟我进屋吧!” 相对于中年男子的冷言冷语,肖无影则要温声细语很多。 中年男子见肖无影开口,却是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沈莫离听着他不屑的冷哼,莫名有点火大,自己虽是有求于人,也确实有点理亏,更需要放低姿态,但中年男子的态度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若非殷墨商强拉着他,加上穿越几个世界后,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在原主的性格影响之下,他恐怕早已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冲上去和对方理论起来。 于他而言,就算一辈子不能习武,也不能忍受阿商被欺负。 好在肖无影的态度还算可以,否则他早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沈莫离的情绪被掩藏地很好,他面无表情地跟着走进院子,进了客厅,与殷墨商紧挨着坐在椅子上。 肖无影确定需要医治的病人就是沈莫离之后,就亲自给他把脉看诊,确定病情之后,说道:“此类病症确实非同一般,所需药物也极其难得,而且就连我也无法保证能够彻底根治。” 殷墨商点头道:“肖前辈无需顾虑,只管一试,若有其他要求,晚辈无所不应。” 于是,肖无影写了一张药方,将医治所需的药物一一列举其上,递给殷墨商,说道:“左边那一列比较普通,我家中尚有备用,右边那几味药材极其难寻,你需要全部寻齐。” 殷墨商扫了一眼,淡然自若地将背上的包袱取下打开,递给肖无影,问道:“肖前辈可以看一下,你要的药材都有。” 肖无影将药材一一检查,然后惊叹道:“没错,不仅全齐了,还多了几味用不到的药材,你们先休息一晚,等我将这些药材处理一番,明日一早就可以开始医治。” 殷墨商点头,解释道:“其余药材可全部赠予肖前辈。” 医治的过程极其难熬,也极其痛苦,饶是沈莫离毅力十足,也忍得颇为幸苦,那种将全身骨头全部打碎再重新组合的感觉不是凡人能够轻易承受的,若非爱人时刻陪在身边,他恐怕早已泪流满面。 而现在,他只需要牢牢抓住爱人的手,被抱着亲了一遍又一遍,就能将所有的痛苦都抛诸脑后,心里只剩下浓浓的甜蜜。 就算爱人因为寻找药材而不时离开,他也可以用回忆度过孤独而痛苦的时日。 只要想到爱人能够长久陪伴在自己身边,便觉得一切足矣! 时间如流光飞逝,转眼一月即逝,在坚持不断的治疗下,沈莫离的全身经脉终于成功打通,也因为爱人不断用内力为他温养经脉,在完全治愈的当天,他就成功突破到后天之境,与‘废柴’二字脱离了干系。 治愈之后,殷墨商并未提及离开,而是暂时留在了临凤村,在肖神医的指点之下,开始辅助沈莫离修炼内力,希望能够在离开之前,可以让伴侣的实力更进一步。 而这一待,就是两年之久,直到殷墨商被急召回玄武宗。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码了一下午,求留言,求收藏,求包养。 第70章 殷墨商被急召回玄武宗, 沈莫离自然也是要同去的。 一直没给过他俩好脸色的中年男子依然臭着脸驱赶道:“走走走, 赶紧走, 最好再也不要来了。” “阿啸!”肖无影低声呵斥了一句,就一人给了个玉瓶, 笑意温和地说道:“两位一路小心,瓶里是我自制的疗伤药, 关键时候可救人一命。”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接过玉瓶, 恭声说道:“多谢肖神医!” 沈莫离斜眼看了一下那个阿啸,抬起下巴冷声一声,就拉着殷墨商上了马背。 阿啸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他看着肖无影,语气很是不满地问道:“这小子什么态度?也太不把我这个前辈放在眼里了吧!我都还没嫌弃他俩在这里蹭吃蹭喝整整两年呢。” 肖无影无奈地摇摇头, 指责道:“人家没骂你为老不尊就算客气了,他俩虽然在这里住了两年, 却留下好些药材和银两, 你就知足吧!别忘了你这两年喝的好酒都从哪里来的。” 阿啸哼声道:“若不是他们用好酒来收买我, 我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屋。 与此同时, 沈莫离与殷墨商各自骑着一匹马走在乡间小路上,皱着鼻子说道:“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那个仇啸太讨厌了,整天就知道折腾你骂你,还支使你给他买酒。” 殷墨商顺从地点头道:“好, 我们以后不来了。” 沈莫离开心地说道:“在那种犄角疙瘩里待了两年,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我们一会儿去酒楼吃一只烤乳猪再赶路吧!”他本就不是口味清淡的人,要不是为了配合治疗,他早就大开吃戒了。 殷墨商依旧点头道:“好,听你的。” 沈莫离不可抑制地扬起了嘴角,又好奇道:“这次宗门召你回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殷墨商答道:“大师兄说元月蓉失踪了。” 沈莫离惊讶道:“失踪了?她不是在寒池面壁吗?” 虽然这么问,其实想想也很正常,对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要是沉寂两年都不闹出幺蛾子,她就不是女主了。 沈莫离有一种预感,他觉得元月蓉这次肯定会放大招。 “大师兄怀疑她被魔教教主劫持了。” “难道不是她自己逃出来的吗?” “也有可能。” 两人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进了顶楼的包间,殷墨商面不改色地点了一只烤乳猪,加上十几道招牌菜,在 分卷阅读94 店小二诡异的目光下坐了下来。 烤乳猪抬上来是,全身泛着油光冒着热气,沈莫离迫不及待地双手撕下一块啃了起来,鲜嫩爽滑的口感充斥整个口腔,各种调料混合的奇妙风味瞬间征服了他。 果然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烤乳猪,皮酥肉嫩,肥而不腻,这软糯的口感,这诱人的色泽,这馋人的香味,就算是天天吃,他也不会觉得腻。 殷墨商的目光深藏宠溺,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嘱咐他慢点吃,也用筷子夹着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沈莫离的表情极其享受,眯着眼睛赞美道:“太好吃了,简直就是人间美味,阿商你多吃点儿。” 沈莫离的动作虽然有几分粗野,但吃相却一点也不难看,甚至有几分优雅,他小口小口地吃着,不时喝一口水,双颊不停耸动像一只偷吃的小松鼠。 殷墨商一边吃,一边为他蓄满茶水,不时用手帕擦一擦手上的油,极其细心周到。 沈莫离眼带笑意地看着对方,觉得特别满足,也不知是因为爱人的陪伴还是终于开荤的缘故。 两人边吃边聊,花了半个多时辰,才结账离开。 店小二看着看着桌上只剩下骨头架子的烤乳猪以及空无一物的十几个盘子,觉得手指都有点发抖。 我滴个乖乖!那两个客官也太能吃了吧!要知道,这只烤乳猪至少都有十斤重呢,加上那十几盘菜,就算五六个人吃也完全足够了。 这一次,吃撑了的沈莫离是坐在殷墨商的怀里,与对方共乘一骑,另一匹马跟在身后走,两人没有急着赶路,而是慢悠悠地往前走,等胃里面彻底消化完,两人才加快速度。 赶了一个多月,两人终于回到了玄武宗,派出去打探的弟子也终于传来消息,元月蓉确实被魔教的人劫走了,据说被关在魔教的地牢里,外人很难突破那里的防御,更别提将人救走。 熟知剧情的沈莫离当然知道元月蓉不可能有危险,不仅没有丝毫危险,对方可能还在吃香的喝辣的,一点也不需要担忧,谁让魔教教主莫天笑是女主的后宫之一呢。 至于对方为何会放出这个假消息,沈莫离稍微有点猜到对方的用意。 作为元月蓉的师尊,既然得到了对方的下落,殷墨商自然要亲自闯入魔教将对方带回玄武宗,不管对方之前犯了什么错,她始终是玄武宗的弟子,更是自己的亲传弟子。 殷墨商要去就女主,沈莫离自然也是想跟着去的,但是对方断然拒绝了。 沈莫离只好放弃这个打算,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是累赘,只好隐晦地提醒对方小心元月蓉,并提防莫天笑是为了将他引过去来个瓮中捉鳖。 当然,这次的营救任务也是双管齐下,殷墨商暗地里潜入魔教救走元月蓉,宗主另外还派出一个长老外加几个弟子,光明正大带上重礼和拜帖上魔教与对方讨价还价,希望赎回元月蓉。 玄武宗带着厚礼上魔教赎人的消息天下皆知,若是魔教将此事做绝,把长老以及众弟子都扣押下来,玄武宗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着急各大门派一同讨伐对方。 魔教的势力与玄武宗势均力敌,其中不乏出类拔萃的武林高手,不仅教主莫天笑内力深厚,其下的长老们也是武艺高强之人,就算殷墨商这个天下第一高手潜入进去,也需万分小心,要是再带上内力浅薄的沈莫离,极易被人察觉。 次日一早,殷墨商将沈莫离安顿在清霄院,就带着行李离开宗门,往魔教而去。 而此时,得知殷墨商带着沈莫离回到玄武宗的消息,灵武门门主也迫不及待地带着聘礼赶到了玄武宗,开始了蓄谋已久的提亲仪式。 虽然玄武宗宗主早已知道殷墨商与沈莫离的事情,但看着自己视为对手的沈如风迫不及待地想将小师弟拐到灵武门去,也不可抑制地发了怒火。 小师弟喜欢男人可以,但绝对不能离开玄武宗,就算是去灵武门也不行。而且就算是嫁,也应该是沈莫离嫁到玄武宗,而不是殷墨商嫁到灵武门去。 沈如风自然也是不同意的,他膝下只这一个儿子,要是嫁出去了,以后谁给他养老? 于是,两人较量了几个来回,不是吵架斗嘴就是打架比武,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在沈莫离的调解之下,两人终于达成一致,握手言和。两个男子之间本就不存在嫁娶关系,他们完全可以两个门派轮流住嘛,虽然有点麻烦,但两边都能够如愿以偿,也是很不错的。 而且,两人的联姻根本上来说对两大宗门都极其有利,不仅能够缓和两大门派的敌对关系,还能够加强互相之间的紧密联系,何乐而不为呢? 当两大掌门人宣布殷墨商与沈莫离的婚讯之后,两大门派的长老与弟子们先是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就是议论纷纷。 灵武门的弟子对此事当然喜闻乐见,对沈莫离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能够将天下第一高手拐到手,看来他们的大师兄也是很有出息的嘛! 然而,玄武宗的弟子们就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喜讯,而是惊天噩耗。他们本来就不大看得起天下第一废柴,连带着对灵武门也看低三分,现在得知这个婚讯,仿佛遇到了一个晴天霹雳,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然而,不管他们能否接受,此事已成定局,就算他们再如何反对也无效。 天下第一高手与天下第一废柴的结合,很快就传遍了五湖四洲,整个江湖的各大门派都收到了两份喜帖。 请注意,真的是两份喜帖,因为两大掌门人毫不相让,纷纷觉得婚礼就该在自己门派举办,所以谁也不让谁,沈莫离只好再次出面调解,建议举办两个婚礼,一个在灵武门,一个在玄武宗。 至于先后顺序嘛,沈莫离好说歹说,才说服老爹同意先在玄武宗举办。 因为要等爱人回归的消息,沈莫离拒绝了沈如风将他带回灵武门的建议,接下来的时间轻松了很多,他除了时刻盯着系统打探魔教那边的事情,确保爱人的安危,就是应付那些隔三差五来清霄院拜访他的弟子。 当然,宗门之内,就算他们想要教训沈莫离,也没人冒着被责罚的风险针对他,而且沈莫离如今的实力也是突飞猛进,只差一线就能突破到先天之境,对付一般的弟子完全没问题。 这一日,距离殷墨商走了有十日,沈莫离正在忧心忡忡地担忧着爱人,系统就急吼吼地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女主利用殷墨商对她的师徒之情,给他下了软骨散,将他囚禁在地牢里,而且在莫天笑的挑拨之下,女主正准备对殷墨商动手。 听到这个消息,沈莫离吓出一身冷汗,脸色也顿时苍白下来,情绪也有点失控,他努力冷静下来,问道:“系统,你有什么办法能救阿商?”魔教距离 分卷阅读95 玄武宗数百里,就算现在用飞的,在一日之内也无法顺利赶到,所以只能求助系统。 系统也有点着急,于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说道:【宿主大人不必担心,系统现在能量充足,很多功能都可以使用,只要宿主大人和阿商大人在一起,系统就可以立马清除他身上的毒素,系统正好新解锁一个瞬移技能,对宿主大人和阿商大人都有效,宿主大人你是想将阿商大人瞬移回来?还是将您自己瞬移到阿商大人身边?】 当然是将阿商瞬移回来。 不过,沈莫离考虑了一下,却说道:“将我瞬移到阿商的身边吧!” 【好的,宿主大人请闭上眼睛,系统马上开启技能。】 直到此刻,沈莫离才彻底冷静下来,懊恼自己分明知道那是一个陷阱,还让爱人独自前去。 是他之前想岔了,就算爱人与女主之间的关系闹得比较僵,导致女主光环被削弱了很多,爱人的实力也很强大,但女主的光环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就算有所削弱,对爱人的威胁也是很大的。 第71章 魔教后山, 桃花林深处, 便是地牢入口。 元月蓉眼泪汪汪地被莫天笑拥着站在门口, 她紧紧握着一把剑,泪雨成珠地说道:“天笑, 他毕竟是我师尊,我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莫天笑爱怜地捏着她的下巴, 亲啄了下嘴唇,诱哄道:“蓉儿, 难道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了吗?我知道你善良单纯,你也可以放过殷墨商,但若你父亲在九泉之下知道你亲手放掉了杀害他的凶手,你确定他能瞑目吗?况且,我方才得到消息, 玄武宗与灵武门已经正式为殷墨商与沈莫离定下婚约,你若现在放过他, 迟早有一天, 他会回到玄武宗成亲。纵然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还爱着殷墨商,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得不到的东西最好亲手毁掉, 你难道愿意看到你的师尊和别人恩爱缠绵,厮守终生吗?” 元月蓉瞪大眼睛, 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我师尊已经和沈莫离定亲?” 莫天笑微笑道:“当然,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下第一高手即将与天下第一废柴成亲,你难道真的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元月蓉崩溃地大哭道:“师尊,难道你我十几年的师徒情谊还比不过一个废物吗?我那么爱你,你居然要和那个贱人成亲,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元月蓉倒在怀里伤心欲绝地哭了半响,终于狠狠擦了一把眼泪,眼神阴狠地说道:“殷墨商,既然你无情无义,那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我一定要让沈莫离求而不得,生不如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莫天笑鼓励道:“这才对嘛,只要你杀了殷墨商,他就永远不可能属于别人。蓉儿,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记住!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将这把剑插进他的胸膛,一切就都结束了。” 元月蓉点了一下头,一言不发地提着剑走进了地牢。 沈莫离瞬移之后就瞄准地牢里的一个守卫,趁他脱单之际一剑抹了他的脖子,然后换上对方的制服,悄无声息地拿着钥匙顺着系统的指引将牢房打开,一眼便看见殷墨商盘膝坐在石床上,正在闭目养神。 殷墨商察觉到动静,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泛着冷光,像一根利箭直射来人,待见到对方的相貌时,却是神色一愣,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沈莫离匆匆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丹药,递到他的嘴边,小声说道:“先别说这些了,赶紧把解药服下,一会儿就要来人了。”这颗药其实就是个幌子,实则是系统暗中出马为对方消除软骨散的效用。 殷墨商乖乖张开嘴,将丹药吞服,过了一会儿,发现全身不再软弱无力,内力也不再被禁锢,一切负面效果已经完全被清除,这才压抑着怒火地对沈莫离指责道:“我不是让你待在玄武宗吗?这里到处都是内力深厚之人,到处都是致人死地的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沈莫离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有危险,我不能不来。” 殷墨商冷着脸说道:“就算我有危险,你也万不该来,我自有办法摆脱困境。” 沈莫离也自知理亏,却忍不住解释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可是你不知道他们现在就想要你的命,你就算再有办法,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殷墨商打量一下四周,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你躲到床下去。” 沈莫离点了一下头,便一言不发地伏下身体钻进了床底。 元月蓉发现牢房的锁链被打开后,连忙将门推开,发现殷墨商还在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丝毫异样,便上前几步,笑着说道:“师尊,蓉儿来看你了,你在这里还待得习惯吗?” 她的笑容有几分纯真,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只要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不久后便会与别人成亲,心里就只余悲哀与痛恨,没有半点欢愉。 殷墨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何事?” 元月蓉强颜欢笑道:“师尊,你竟一点也不生气吗?我利用你对我的师徒之情,骗你喝下那杯酒,将你关在这阴暗的地牢,难道你就没什么对蓉儿说的吗?” 殷墨商目不斜视,冷冷说道:“我对你,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元月蓉神色一怔,旋即仰头大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竟有几分癫狂之态,她悲戚地说道:“好一个无话可说,我果然不该对你抱有期待,认为你对我尚留一丝情面。是了,你向来冷心冷情,从你杀害我父亲那一刻,你我之间便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如此绝情绝义,我也不必再对你手下留情。” 说罢!利刃出鞘,元月蓉将剑尖对准殷墨商,眼里虽带着一丝不忍,但更多的却是决绝。 殷墨商眼含疑惑,皱眉道:“本尊何时杀过你父亲?” 元月蓉恶狠狠说道:“事到如今,你就不必再装模作样了,你欠我的,我今日势必要亲手讨回,方才对得起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她话音一落,手下一个翻转,长剑递出,直直往殷墨商的胸膛插去。 千钧一发之际,殷墨商两根手指轻轻拈住剑尖,一个用力就将长剑折断,再反手一挥,用折断的剑尖将元月蓉的手中剑打落在地。 元月蓉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发现一个黑影从面前闪现,只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软倒在地。 沈莫离收回手,嫌弃地对 分卷阅读96 着元月蓉踢了两脚,恶狠狠骂道:“让你欺负阿商,让你给阿商下药,等回到玄武宗,看我不废了你。” 殷墨商拉着他的手,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吧!” 沈莫离指着地上的元月蓉说道:“这个女人怎么办?” 殷墨商脸上一冷,说道:“自然是带回玄武宗处置。” 沈莫离并不意外,却抢先握着元月蓉的一条腿,将她率先拖出牢房,说道:“还是我动手吧!我不喜欢你碰她。” 殷墨商勾了一下嘴唇,点了点头,就跟着走了出去,护在他的身边,将路上遇到的守卫全部干掉,直到走出洞口,见到守在洞外的莫天笑。 莫天笑见了两人,再看到被沈莫离拖在地上的元月蓉,顿时脸色大变,随即镇定下来,冷哼道:“算我低估了你们的本事,走可以,但必须把元月蓉留下。” 殷墨商冷声道:“痴心妄想!” 沈莫离把玩着匕首,一把捏着元月蓉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匕首准确无误地对准对方颈间的大动脉,威胁道:“莫教主,你要是想元月蓉活命,就自断经脉,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担心自己一个手抖,你的心上人便会香消玉殒。” 莫天笑脸色极其难看,他握紧拳头,将视线放在殷墨商身上,问道:“殷长老,蓉儿好歹是你的亲传弟子,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性命不保吗?” 殷墨商冷声道:“此刻起,元月蓉不再是我亲传弟子。” 莫天笑看着他半响,缓缓笑了起来,抚掌大叹道:“果然不愧是冷心冷情的殷墨商,论狠心绝情,我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风,若是蓉儿能够听见这话,不知该有多伤心。” 说得好像都是殷墨商的错,元月蓉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沈莫离听得火冒三丈,手指一抖,就在元月蓉的脖子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还笑嘻嘻地看着莫天笑,说道:“不好意思啊!莫教主,在下突然有点手抖。” 莫天笑的拳头捏得嘎嘎作响,面上却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了吗?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丑女人,本教主什么美人没见过?她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莫离笑眯眯说道:“是吗?既然莫教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他笑眯眯地举起匕首,在元月蓉的脸上划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大叉叉,还一边说道:“我觉得她做人有问题,早就想这么对她了,还要多谢莫教主成全。” 莫天笑痛心地看着元月蓉被毁了容,眼里顿时燃起两团火焰,暴喝道:“沈莫离,你敢!” 这时,元月蓉被痛得醒过来,嘤咛一声睁开双眼,正想挣脱沈莫离的禁锢,又是后颈一痛,陷入黑暗。 莫天笑心慌意乱之下,终于忍无可忍,往沈莫离冲了过去,打算将元月蓉救出来。 殷墨商早已蓄势待发,在他动手的那一刻,也是身形一晃,拦在沈莫离面前,与莫天笑开始交起手来。 殷墨商打算速战速决,赶在魔教其他人到来之前摆脱莫天笑的纠缠,手下的招式愈发迅捷,攻势越来越猛。 沈莫离也忍不住在旁火上加油,说道:“哎呀!莫教主,在下一不小心又将元姑娘的脖子划破了。” 莫天笑本就不敌殷墨商,听见沈莫离的话,更加心慌意乱,手中的招式错漏百出,二十招之内就被殷墨商亲手制服。 殷墨商一把将莫天笑掀飞在地,趁着对方反应未及,再并指一点,让对方再也无法动弹。 沈莫离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挂起得逞的笑容,对莫天笑说道:“莫教主,多谢手下留情,我们来日再会!” 莫天笑怒火中烧,使尽全力也无法冲开被封的穴道,反倒被气得吐出一口血,只得恶狠狠瞪了沈莫离一眼,就晕倒在地。 殷墨商将沈莫离手上的元月蓉提过来,一把拉着沈莫离的手,就往山下迅速飞奔,途中解决了一大片教众,终于在一片树林里和另一批上魔教赎人的长老及弟子汇合。 殷墨商随后将元月蓉点了睡穴,扔给其中一名弟子,就抱着沈莫离上了马背,带着众人赶回玄武宗。 沈莫离坐在殷墨商的怀里,不满道:“我不是不让你碰元月蓉吗?你干嘛不听我的话?” 殷墨商沉声道:“等我回去,再和你算账。” 沈莫离缩了缩脖子,突然间觉得凉风阵阵,还有点心虚,却仍旧理直气壮地问道:“算什么账?我又没做错事。” “错没错,回去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魔道祖师啊,还要等二十多天,等得花儿都谢了,上次去华联买可爱多,居然只有大小姐,我想买无线和汪叽,居然一个都没看到,广告都看了好几遍了,香菇,蓝瘦,嘤嘤嘤。。。 第72章 早在沈莫离神不知鬼不觉闯入地牢前, 就在系统的指引下联系上明面上去魔教的玄武宗长老, 让对方带着一众人等离开魔教, 在山下等候他们。 众人原本并不知晓元月蓉已经与魔教同流合污,并暗中将殷墨商囚禁在地牢, 等回到玄武宗,见到宗主带着众位长老, 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对元月蓉进行审讯时, 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殷墨商一回到玄武宗,就提着元月蓉面见宗主,与对方说明来龙去脉,并由沈莫离作证,元月蓉背叛玄武宗, 与魔教教主合谋陷害殷墨商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于是,宗主召集众长老前往宗主殿对元月蓉进行询问。 当着众人的面, 元月蓉见殷墨商丝毫不顾师徒之情将她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 已然是心如死灰, 很平静地招认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宗主大怒之下,亲自废掉元月蓉的内力, 将她的丹田废掉,使其终其一生也无法再行修炼, 剥夺她玄武宗弟子的身份,并命人将其扔出玄武宗。 内力被废的那一刻,元月蓉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 遍布骨髓的疼痛感将她的神智侵袭,使得她只能捂住腹部蜷缩在地上。 过了半响,元月蓉才缓和过来,她用双手撑住地面,满脸鲜血地跪了起来,一身白衣已是染上斑斑血迹,脸上挂着干涸的泪痕。 她竭力控制住体内的疼痛,状似沉着冷静地看着宗主,眼里冒着冷冽的光芒,语气颇为平静地问道:“弟子犯下如此过错,自知万死难辞其咎,不敢有丝毫求饶。但敢问宗主,若是殷长老将一个邪教之女收为弟子,并将对方的身份对宗门隐瞒十数年而不报,又当如何?”说完,她看了一眼坐在右首的殷墨商,又垂下了头,却不自觉地抖动着双手。 坐在殷墨商旁边的沈莫离却是眉头一皱,再次升起警惕之心,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关于元月蓉身世的内容。 原剧情里却是 分卷阅读97 提到女主从莫天笑那里得到殷墨商是她的杀父仇人这一消息,也提到女主的父亲正是当年的第一杀手血影。然而,殷墨商被女主杀后,这件事也就到此了结,谁也没有证明过此事的真实性。 而且,殷墨商被女主杀死的真相,除了莫天笑几乎无人知道,就连宗主找到他的尸体时,也以为他是被某个隐世高手杀死的。 殷墨商也是微蹙眉头,握住沈莫离搭在扶手上的手,小声安抚道:“阿离无需担忧。” 沈莫离默不作声地点了一下头。 宗主威严地端坐在主座上,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长老,冷声问道:“元月蓉,你这话是何意?” 元月蓉冷哼一声,也扫了一眼那些对此反应强烈的众长老,信誓旦旦地说道:“宗主,当年殷墨商奉前任宗主之命,将血影成功绞杀,同时将弟子带回宗内收为弟子,难道你就没怀疑我的身份吗?” 宗主挑了一下眉稍,反问道:“莫非,你想说自己是血影之女?有何凭证?” 元月蓉的眉宇间满是胜券在握,她扬起下巴说道:“正是,当年殷长老杀死我父亲,不忍我独自飘零在外,就对外隐瞒我的身份,将我带回玄武宗抚养,如此阳奉阴违的行径,按照宗门戒律,同样要废掉武功逐出玄武宗,不知宗主又要如何处置此事?” 其余人等听闻此事,皆是议论纷纷。 宗主却是丝毫没有担忧的神色,反而轻笑出声,再问道:“本尊问你,此事乃是何人所说?” 元月蓉凄惨一笑,哀怨道:“父亲死时的惨状犹在眼前,凄厉的惨叫犹在耳边,我一刻也没忘过,何须别人告诉我?。” 宗主失望地摇头,叹息道:“原来,这就是你与魔教合谋陷害殷长老的目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你的父亲并不是血影,而是被血影杀掉的风月山庄少庄主,殷长老正是得知血影对你的父亲以及江湖上众多侠客行凶,才亲手接下任务将对方除掉,将你从对方手中救下来,所以,他并非你的杀父仇人,而是你的救命恩人。” 元月蓉再次震惊当场,吃惊地瞪大眼睛,语无伦次地尖声叫道:“不!不可能!怎会这样?你一定在说谎,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好不容易相信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你却告诉我真相并非如此,这要我如何能够相信?” 宗主继续说道:“当年你父母真心相爱,血影却横刀夺爱,暗中除掉你父亲,在明知你母亲乃是有孕之身的情况下,仍旧将她强娶回去,却不知你母亲性情刚烈,多次试图将血影杀死,最终却死于对方剑下,若非殷长老将对方一举铲除,并将你带回玄武宗,恐怕你早就被血影调.教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杀手。” 元月蓉一下子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双臂,不敢相信自己竟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谎言竟将待自己如珠如宝的师尊视为仇人,还差一点就取了师尊的性命。 想到师尊,她不经意间抬头,一眼就看见面不改色的殷墨商与沈莫离紧紧挨在一起,体内的疼痛仿佛一瞬间达到顶点,她再次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四肢并用爬向对方,揪着殷墨商的下摆,眼里带着几分希冀,哀求道:“师尊,你告诉我,血影到底是不是我父亲的?宗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到底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杀父仇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宗主所说,即是真相。” 殷墨商低头看着元月蓉苦苦哀求的样子,握紧了拳头。 元月蓉痛哭流涕地说道:“师尊,徒儿知道错了,徒儿不该误信小人,不辨忠奸,不分善恶,还请师尊重重责罚,弟子一定用心悔过,不再犯错。” 毕竟是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徒弟,纵然他再如何冷漠无情,被最宠爱的徒弟视作杀父仇人一般的对待,也不免有一些难过,而见了对方这般祈求的神情,加上这张与偶尔会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张极其相似的面容,殷墨商的心里终究有一丝不忍。 然而,殷墨商可以不忍,沈莫离却绝对无法容忍差点杀死自家爱人的凶手有一点好过,更不允许自家爱人因为怜悯而放过对方,他回握住殷墨商的手,在对方开口之前,率先答道:“元姑娘,信与不信,只在你一念之间,空口白牙,谎言和真相只在一线之间,你要想知道事实,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是,过错永远是过错,并不是嘴皮子一碰就会烟消云散,也不是一句悔过就可以被原谅的,阿商是我的掌上珠,更是心头宝,纵然他可以因为十多年的师徒情而怜悯你,留下你,我却绝不会允许你再留在玄武宗,相信宗主也是同样的想法。” 接收到沈莫离的眼神,宗主也赞同地点头道:“沈公子说的是,我玄武宗不留欺师灭祖之辈。来人,将元月蓉扔出山门,从此以后,再也不允许她进入玄武宗一步。” “是,宗主。” “不要!师尊!” 元月蓉凄厉的大喊声响彻殿中,人却被两名弟子拉扯着迅速带出殿外。 沈莫离拉着面无表情的殷墨商回到清霄院,以为对方还在想着元月蓉,不悦道:“你还在为元月蓉一事难过?” 殷墨商抱着他亲了一下额头,叹息道:“我并不为此难过,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沈莫离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却也不想他为女主再费心神,尤其还是在对方觊觎自家爱人的情况下,便不满地点了点他的胸膛,说道:“我不希望你把心思放在一个背叛你的人身上,记住,我才是你的伴侣,你的心里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所以,你必须尽快忘了元月蓉,连想一下都不行,否则我会吃醋的,知道吗?” 殷墨商认真说道:“我对元月蓉只有师徒之情,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沈莫离撇嘴说道:“那也不行,除了我,你不许想任何人,尤其是元月蓉。” 殷墨商被伴侣毫不吝啬表达吃醋的行为瞬间愉悦了,内心残余的几分郁闷也一扫而空,他揉了揉沈莫离的头发,冷酷无情地说道:“从今日起,至成亲前,你都睡在客房。” 骤然被转移话题,听闻这个噩耗,沈莫离无比震惊地回视对方,一脸懵逼问道:“为什么?” 殷墨商冷漠地说道:“罚你今日擅自行动。” 沈莫离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哪里擅自行动了?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谁让你那么久都不回来,早就提醒你要小心元月蓉,是你自己没有警惕心,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都化成灰了,知道吗?你还好意思罚我,我看最该罚的人是你。” 殷墨商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问道:“那你要怎么罚我?” 沈莫离抬起下巴答道:“罚你在成亲之前都不许和我分房睡,反对无效!” 殷墨商眯着桃花眼淡笑了起来,抵 分卷阅读98 着对方的额头,低声问道:“你就这么爱我吗?” 沈莫离也轻笑出声,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不爱我吗?” 殷墨商闭口不言,一口堵住他的嘴,撬开他的牙关,与对我厮磨了半响,才抬起头来,说道:“我亦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又去了一次华联,买到了无线,没买到汪叽,好想吃蓝二哥哥。 第73章 解决了女主这个隐患, 沈莫离感觉全身都轻松了许多, 再也不用时刻警惕对方暗害阿商。 时间转眼即逝, 一月后,沈莫离与殷墨商正式在玄武宗举办婚礼, 凡是江湖有名号的侠士以及各大门派都被邀请而来,场面极其壮观。 婚礼过后, 将众宾客送走,已是傍晚时分。 殷墨商拉着沈莫离回了新房, 接下来就是洞房的时刻。 殷墨商终于抛下了往日的矜持,化身为狼扑倒沈莫离。 沈莫离也终于得偿夙愿,成功将爱人吃进嘴里。 帐摆流苏,被翻红浪。 两人度过了荒唐的一夜。 婚后生活与以前相比,更多了几分甜蜜, 殷墨商对沈莫离更加宠溺了几分。 沈莫离对爱人的宠爱全盘接收,作为回报, 也使劲儿宠着对方, 两人在玄武宗撒了不少狗粮之后, 很快就到了在灵武门举办婚宴的时刻。 于是,两人又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到灵武门, 又参加了一次更为盛大的婚礼。 沈如风仿佛和玄武宗宗主暗中较上了劲儿,布置的婚礼现场, 力求在各方面压倒对方,从菜肴,礼服, 宾客数量以及场地的豪华程度,规格都比玄武宗高出很多。 对此,沈莫离表示很无奈,却选择了包容,勉强受住了婚礼的花哨程度。 婚礼过后,两人就开始每日秀恩爱的日常,今日你给我做一顿饭,明日我送你一根玉簪,无聊了就出去做一下任务,偶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或者劫富济贫,惩治一下不良富商。 当然,沈莫离也没忘了加紧修炼,虽然他修炼时日尚短,但经脉打通之后,修炼天赋却是很好,简直是进步神速,逐渐从普通高手迈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再有殷墨商的保驾护航,安全无虞之际更将名气打了出去,使得整个江湖都知道沈莫离再也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其内力之深厚远超许多修炼多年的人。 在此期间,沈莫离也无意中得知了一些女主的消息,据说她当年被逐出玄武宗之后,就被莫天笑带回去治好了伤,虽然内力尽失,却被当作教主夫人对待。 但是,在成亲前夕,元月蓉却趁着魔教守备松懈之际逃离,莫天笑将全部教众派出去寻找也没得到半点消息,就像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 直到半年后,元月蓉穿着一身黑袍出现在魔教,数招之内将莫天笑打败并囚禁起来,顺利坐上教主之位,以绝强的武力镇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 沈莫离霎时皱起了眉头,他先前还在疑惑为什么系统吸取到的气运那么少,原来女主光环这么逆天,就算被废掉了武功,居然也能凭借逆天的机遇修得绝世武功,还一举夺得魔教教主之位。如果他现在想对付女主,夺取对方身上的气运,一定不会像先前那么简单,看来还要另外想办法。 在沈莫离得知女主夺取教主之位时,就开始警惕女主对他出手,毕竟若是换作他自己,得知心上人与其他人双宿双飞,必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千方百计地将情敌从心上人身边赶走,必要时刻,还会将对方置于死地。 然而,等了一个多月,女主却始终按兵不动,沈莫离就有点疑惑了,以元月蓉有仇必报的性子,他不觉得女主会轻易放弃除掉自己。 直到闻天豪与祁连清的三年面壁期满,重新出现在玄武宗众弟子的视野里,并找上了门,沈莫离才终于明白了女主的算计。 这一日,殷墨商刚好随宗主外出做任务,追击一名专门盗取门派秘籍的大盗,沈莫离由于嫌热没跟去,闻天豪与祁连清就一人提着一个食盒来了清霄院,非常恭敬地称呼沈莫离为‘沈师叔’,并诚心悔过当日所犯下的错误。 沈莫离点点头,就收下了食盒,在两人离开后,他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咸鸭蛋和各种口味的粽子,在脑海中说道:“系统,帮我看一下这些食物有没有问题?” 【好的,宿主大人请稍候......】 过了一会儿,系统答道:【宿主大人,有几个粽子都放了春.药,药性都极强。而且,系统前几日查到女主和闻天豪两人有过接触。】 沈莫离挑眉道:“这女主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出轨吗?” 系统没再说话,沈莫离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除去女主的好办法,说道:“系统,我要瞬移去魔教。” 【宿主大人,为何要去魔教?】 沈莫离摸着下巴说道:“我要去偷几包魔教特制的毒.药,给自己下毒。” 系统好像特别害怕宿主干些傻事,连忙将自己解锁的新功能交代出来,说道:【宿主大人,系统可以帮你去偷毒.药,也可以在你体内模拟中毒时的特征,您既不用冒险去魔教偷,也不用冒险给自己下毒。】 沈莫离惊喜地瞪大眼睛,点头道:“好,那你赶紧去吧!” 但是,系统却又开始迟疑了,踌躇道:【宿主大人,你要是中毒了,阿商大人会很难过的,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还有,万一要是露馅儿了,你确定阿商大人不会很生气吗?】 沈莫离本来就有点心虚,被系统这么一说,就更心虚了有木有,但思前想后,只有这个才是能够最快将女主除掉的办法,只要他提前布置好一切,中毒之后,不仅闻天豪和祁连清会玩完,还会牵扯出背后的女主,到时候灵武门和玄武宗联合起来,一举攻上魔教,还怕灭不了女主? 不是他故意耍诈,女主现在只给他下春.药没错,若是这一次不能得逞,难保日后不会给他下毒,若是他不先下手为强,女主迟早会想出更多办法来对付自己,不如就趁着这一次一劳永逸将对方连带魔教也彻底铲除。 留着终究是隐患! 而且,只有除掉女主,系统才能吸取对方身上的气运,爱人的灵魂才会尽快愈合,成功地从现代醒过来。 于是,殷墨商回宗当日,就得到沈莫离身重剧毒的噩耗,于是连忙飞奔回清霄院。 同行的宗主将手中五花大绑的大盗扔给弟子,也连忙跟在身后去了清霄院。 此时,玄武宗的大夫正在全力救治气若游丝的沈莫离,见到殷墨商进了房间,连忙说道:“殷长老,老夫着实无能为力啊!沈公子中的是魔教的血灵散,没有特制的解药,不出一个时辰就会 分卷阅读99 七窍流血而亡。” 殷墨商铁青着脸跪在床边,见对方面色青灰,嘴唇暗黑,显然是中毒极深,便颤抖着手指从怀中掏出肖神医赠送给他的解药,倒出一粒给沈莫离服下,待见得对方面色缓和,呼吸渐强之后,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殷墨商吻了吻沈莫离的手指,面色铁青地问那名大夫:“你说,阿离中的是魔教的血灵散?” 老大夫肯定地点头道:“老夫可以确定,正是血灵散无疑。”他看了一眼沈莫离的反应,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殷墨商手里的玉瓶,心中暗暗惊叹,啧啧称奇,对殷墨商手里的解药好奇到了极点。 在殷墨商给沈莫离解毒之时,宗主也顺藤摸瓜从沈莫离食用的粽子上查到了闻天豪与祁连清身上,他命人压着两人跪在沈莫离床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师弟,我已经查清楚了,阿离食用的粽子就是这两人送过来的,而且他们前段时间和元月蓉接触过,我猜测,血灵散就是元月蓉给他们的。” 闻天豪脸色惨白,却挺直了脊背,矢口否认道:“宗主,弟子冤枉,我与祁师弟从未见过元师妹,更未曾给沈师叔下毒,还请宗主明察秋毫。” 殷墨商目光冷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若非门规不允许,他早就拔出剑将这两人剁成两滩烂泥了。 宗主指着桌上的两个食盒,怒火中烧地说道:“你说你没下毒,那棕子里的春.药,迷药以及各种魔教特制的毒.药都是从何而来的?难道它们是自己长脚跑上去的?我不想听你二人再狡辩,我玄武宗行事素来光明磊落,留不得你们这些与魔教同流合污之人,你们是自废丹田还是要我亲自出手?” 闻天豪与祁连清也不知事情怎么会到如此地步,元月蓉将药粉交给他们时,明明说只有春.药,难道是元月蓉骗了他们? 不!不会的!元月蓉不会骗他们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连他们也不确定自己下的药是不是真的有血灵散,不管他们承不承认,都只得将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吞,只能低着头默认了。 然而,一想到要自废丹田,从此做一个普通人,两人还是有强烈的不甘心,只得又继续恳求。 宗主不耐烦听他们的求饶,忍无可忍之下,只得一人一巴掌亲自废掉了两人的丹田,命人将他们丢出了玄武宗。 好在当初肖神医给殷墨商的解药包解百毒,连续服用三粒之后,总算彻底清除了沈莫离体内的余毒。 在两名女主后宫被逐出山门之后,系统顺利吸取到来自元月蓉的为数不多的气运。 如沈莫离所料,殷墨商得知此事的幕后凶手是元月蓉,便迅速怂恿宗主集结门派力量和附属门派,准备讨伐魔教。 身在灵武门的沈如风也很快从宗主的信中得知了魔教如此猖狂行径,竟敢给自家儿子下毒,也带着一队人马,并号召几个附属门派一同前往玄武宗,与殷墨商等人汇合,并迅速往魔教压进。 魔教这些年行事素来低调,没有随意招惹上大门派,倒是过了好一阵安生日子,如今元月蓉继承教主之位,也同样很低调,若非必要,也没人愿意花费这个心思讨伐魔教。但谁让她惹上天下第一高手殷墨商和灵武门门主沈如风共同的心肝宝贝儿呢?若非肖神医赠予的救命丹药,沈莫离恐怕早就气绝而亡。 所以,魔教犯下如此大错,玄武宗和灵武门又岂会善罢甘休? 两大门派势如破竹,打了魔教一个措手不及,一路长驱直入攻入大殿,将长老和教众一一降伏,殷墨商迅速逼问出元月蓉的下落,终于赶在对方进入密道之前将其拦截下来。 元月蓉也不知修炼了何种内功心法,短短一年时间,功力之深厚几乎可以和殷墨商媲美,两人的实力势均力敌,斗得不相上下。 元月蓉一边打斗,一边试图与殷墨商讲道理,说道:“师尊,你放我走吧,再打下去,我们只有两败俱伤,不管你信与不信,沈莫离中毒一事都与我无关,我从未想过伤他性命,也从未打算与你为敌,师尊你就放过我吧!” 殷墨商不想与她废话,手下的剑势越发凌厉,逼得元月蓉节节败退。 两人在打斗时,被压在玄武宗养伤的沈莫离自然也没闲着,他吩咐系统随时监控两人的动向,只要殷墨商一有危险就马上通知他。 对于宿主的要求,只要不违背原则,系统向来都是千依百顺,自然尽心竭力地监督起殷墨商的情况。 可能是女主的金手指终于被耗尽,也许是女主的气运已尽,总之,在经过两个小时昏天黑地的战斗之后,殷墨商终于成功制服了女主,为了不使她逃脱,不仅废了她修补好的丹田,还将她的手筋也挑断,将身上的毒.药全部搜了出来,让她无法暗地里搞小动作。 见到殷墨商成功制服女主,系统很是开心,连忙将对方身上的气运吸取完,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莫离。 沈莫离终于放下心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玄武宗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再也无法放任元月蓉继续待在外面,于是,这次就将对方带回去关在了地牢里,并吩咐弟子严加看管。 至于在魔教地牢里被找到的莫天笑,出于怜悯,两大门派最后选择放过了对方。 因为对方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不仅被砍掉双手,戳瞎眼睛,毒哑了嗓子,还身中数十种剧毒,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在被救出不到一个月,莫天笑就七窍流血而亡,化为一滩脓水,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也是很可怜了。 元月蓉为了再次修炼内力,本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再次被废掉丹田,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容颜就迅速衰老,加上身体也急速溃败,不到一年时间就香消玉殒。 同时,系统也将命运之子的全部气运收归所有,至于女主还没接触到另外几名后宫,像是武林盟主,将军,王爷,皇帝什么的,既然女主在死之前没有和这些人接触,这些人自然也不会威胁到他,于是,沈莫离也不打算做些什么。 也幸好他出手快,否则让女主搭上那些更厉害的后宫,别说他能否顺利吸取到气运了,能不能保留一个全尸都是一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们端午节快乐! 第74章 沈莫离恢复意识时, 只觉得头重脚轻, 双眼皮黏在一起无法睁开, 耳边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和哭泣声,他试着张了张嘴, 喉咙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一阵疼痛感, 使得他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随即,他就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口水, 总算舒服了许多,瞬时感觉到一股子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沈莫离的感觉总算好了许多,他慢 分卷阅读100 慢睁开眼睛, 打量了一下四周,此处是一间卧室, 布置简约大方, 色调古朴, 弥漫着一种乡村田野的古风气息,一个眉心点缀着朱砂痣的少年倚在床边打着瞌睡, 脑袋不时地往下点动。 沈莫离没有出声打扰到少年,而是重新闭上眼睛, 在脑海中说道:“系统,把原主的记忆和剧情输送给我。” 【好的,宿主大人请稍等......】 与以往一样, 原主也姓沈名莫离,也同样倒霉透顶,未婚夫是出轨的渣男不说,自己还被小三一把推下山坡摔死了。 若非他刚好穿到了这具身体里面,恐怕原主就会这么死不瞑目。 这个世界与以往穿越的世界不同,此处没有女人,只有汉子和哥儿两种性别,汉子就相当于现代世界的男人,而哥儿虽然和男子的体态特征没什么大的不同,只是骨架更小,身材更纤细,体质也更弱而已,但是他们与汉子的最大区别之处在于可以和女人一样怀孕生子,眉心也会多一点朱砂痣,朱砂痣的颜色越鲜艳,生子能力越强,颜色越暗淡,生子能力越弱。 除此之外,哥儿的社会地位也与中国古代社会基本相同,达官贵族家的汉子可以三妻四妾,哥儿却只能从一而终,除非被夫家主动休弃。至于平民百姓家,基本上都遵从一夫一妻制,除非夫妻两人到四十岁还无儿无女,才能被允许再纳一妾以延续香火。 沈莫离就是这样一个可以怀孕生子的哥儿,而且他的朱砂痣颜色非常鲜艳,加上相貌极佳,又出身地主家庭,十里八乡就没有不想娶他的汉子。 不过,沈莫离在十三岁时就被家里定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 对方姓王名安伦,是镇上酒楼老板的独生子,长得一表人才,性情文雅不说,年纪轻轻就已是举人身份。两人都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之人,在外人眼中十分般配。 沈莫离对王安伦这个未婚夫非常满意,对两人的婚后生活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展望,觉得一定会十分幸福甜蜜。 然而,王安伦却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在与沈莫离定亲之前就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真爱,但是对方家境贫寒不说,父亲还是一个赌鬼,在十里八乡的名声差到了极点,王家死活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并强逼两人断绝往来。 王安伦只好退而求其次,十分不乐意地被家里安排了一个未婚夫,一方面却瞒着家里和真爱私下里来往,直到在一个小树林里私会被原主放下,争执之下,真爱不小心将原主推下了斜坡,导致其脑部撞到一颗尖锐的石头,失血过多而亡。 本来若是救治及时,原主是不用死的,但王安伦与其真爱为了掩盖这一切,趁着没人发现就慌里慌张地逃下了山,这才导致原主错过最佳救治的时间。 原主的死,在原剧情里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这个世界的男主叫杨修文,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对原主是一见钟情,得知对方有个未婚夫,为了拆散两人,就使计让王安伦与其真爱藕断丝连,帮助两人暗中相会,最后找人将原主引入小树林,希望能够借此让原主认清未婚夫的真面目,却不想间接害死了对方。 等他发现沈莫离迟迟没有从小树林里回来时,好不容易找到并将他抱下山,对方早已气绝身亡。 这个草根男主为了报复王安伦,不仅帮助家里做起了生意,还寒窗苦读考上状元,受到贵人的暗中相助,在朝堂中是如鱼得水,终于成功找了一个名义将王家弄得家破人亡,并使计陷害王安伦与真爱,使得两人被处以极刑,还将原主的唯一的弟弟娶做正君,最后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因此,原主的死不仅激起了男主的斗志,还始终贯穿于整个剧情,没有原主的死,就没有男主的奋发图强。 所以,沈莫离穿越过来,算是间接性地破坏了一部分原剧情。 于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系统就很爽地吸取到一小部分命运之子的气运。 原主被从小宠到大,性格自然比较泼辣,一旦知道未婚夫背叛了他,不闹得人尽皆知,不让王安伦和他的真爱付出代价,是完全不可能的。 现在,沈莫离唯一能做的就是揭穿王安伦道貌岸然的真面目,并顺利解除两人的婚约。 于是,沈莫离梳理好记忆与剧情的第一瞬间,就叫醒床边的小厮,让他把家里所有人都叫过来,声称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贴身小厮连连点头,不敢多问原因,就小跑着出了房门。 等原主的父亲,姆父,大哥大嫂和弟哥儿都来了房间里,沈莫离一把扑进姆父的怀里,捂着脑袋伤心欲绝地哭闹起来,开始流着泪说道:“父亲,姆父,大哥,大嫂,你们一定要为离儿做主啊!阿伦哥哥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却和别的哥儿亲亲抱抱,还帮着那个哥儿欺负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他要如此对我?” 姆父将沈莫离紧紧揽在怀里,闻言,十分震惊地抓着他的肩膀,问道:“离儿,你是说,你受伤是被王安伦推下去斜坡的?而且他还在外面有人了?” 其余几人也是难以接受,父亲威严地站立在旁,说道:“离儿,你别怕,如果真的是这样,父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沈莫离哭泣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补充道:“父亲,姆父,阿伦哥哥在外面已经有人了,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离儿要取消婚约,死也不要嫁给他。” 大哥大嫂也在旁边说道:“这个王安伦真是太过分了,现在就敢这样,以后真要成亲了,哪里还有离儿的活路,真当我们沈家不敢收拾他吗?” “我苦命的离儿,是姆父眼瞎害了你啊,姆父不该把你定给那狠心的王家,呜呜呜......” 姆父得知事情原委,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和沈莫离抱着一起哭了起来。 沈莫离的弟哥儿沈墨玉只有十四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是片刻功夫,眼里也蓄满了泪水,站在旁边小声哭了起来。 父亲及大哥连忙上前安慰,发誓一定要给王家好看。 姆父终于镇定情绪,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斩钉截铁地说道:“对,现在就去王家取消婚约,我们不仅要取消婚约,还要去衙门报官,他们差点害死我的儿子,说什么我也不会饶过他们,除非我死!” 于是,除了姆父和大嫂留在家里照看沈莫离与沈墨玉,父亲和大哥都气势汹汹地坐上马车赶去了镇上。 别看沈家只是乡下的地主,但他们却是京城沈氏一族的分支,这些年和京城的本家也时常保持着联系,若非他们家不热衷于那些勾心斗角,何止于做一个只有区区数百亩田地的地主? 虽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地主,但沈家的人脉却非一个酒楼老 分卷阅读101 板可以比拟的,若是将后台搬出来,就连县衙也是要礼敬三分的。 沈莫离对取消婚约这件事并不担心,在父亲和大哥离开之后,他就被姆父扶着再次躺回床上。演了好一会儿戏,他也确实有点筋疲力尽,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时,父亲和大哥正好从镇上赶了回来,说是王家不仅同意了取消婚约,也请了家法处置了王安伦一顿,并且还自发让人将王安伦的真爱押送去衙门领罪。 经过严刑拷打,真爱对失手将沈莫离推下斜坡并且见死不救的做法供认不讳,县令当即将其打入大牢,并将案件汇报给刑部,只要一旦批准下来,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真爱不死也要脱层皮,而且这辈子别说嫁出去,能不老死在牢里就算万幸了。 至于王安伦,也是难逃罪责,按理说要被收押大牢的,王家却为了这个独子对沈家父子二人再三恳求,并做出了许多让步和补偿,花了重金打点衙门上下,才让王安伦免于遭受牢狱之灾。 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家里人又开始提及男主对沈莫离的救命之恩,姆父更是拍着他的手,赞叹道:“幸亏有杨秀才及时将你从山上救下来,否则你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真是老天保佑我们家离儿。” 大嫂也附和道:“就是啊!我听说这杨秀才长得也是仪表堂堂,正好与阿离同岁,而且尚未婚配,若非家里实在穷了点,和我们家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姆父也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沈莫离生怕两人乱点鸳鸯谱,给他和男主定下婚约,连忙插嘴道:“姆父和大嫂可别乱说,杨秀才对我有救命之恩是没错,但我们沈家家大业大,送他们家一些粮食、布匹和银两作为答谢倒也算得上合情合理,若是将他列为未婚夫的人选就不必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第二个王安伦。” 闻言,大嫂自知失言,被姆父瞪了一眼,连忙低头不敢说话。 姆父对沈莫离温言细语地说道:“离儿放心,姆父这次一定不再胡乱确定人选,而且我已经想通了,家世和相貌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品,更要对我的离儿一心一意,否则就算把你永远留在家里,也好过嫁出去在婆家受气。” 沈莫离俏皮一笑,说道:“姆父你多虑了,谁敢让我受气啊?我可是临山村的混世小魔王,只有我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我的道理?估计能让我受气的人还没出生呢!” 姆父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是是是,我们家离儿最厉害了,这十里八乡的汉子就没一个敢欺负你的,你不打得人家头破血流就算好的了。” 沈莫离仰起头笑了笑,又一把埋进对方的胸前,像个还没断奶的婴儿。 原主就是这种霸道的性格,有仇必报,敢爱敢恨,最容不了的就是背叛,但在家里,却是一个贴心小棉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在外闯了祸回到家里就只会卖乖,那一脸无辜的小模样,谁看了都不忍心责骂,更别说打了。 第75章 “你们听说了吗?沈地主家那个离哥儿和他未婚夫取消婚约了。” “这还用你说, 我们早就知道了, 据说那个离哥儿的未婚夫在外面有人了。” “可怜见的, 真不知王家那个汉子为啥想不开,要在外面养人, 沈地主家的离哥儿长得多好啊!虽说那些富贵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也不能还没成亲就在外面养人吧!” “我还听我的一个亲戚说, 离哥儿摔下山坡就是王安伦的那个外室干的,如今那人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这就有点过分了, 就算王家那汉子喜欢那个哥儿,他最多也就是个妾,怎么能对正君下如此毒手呢?” “谁知道呢?我看王家那汉子以后想要娶个正经人家的哥儿,可有点难哟!” 王安伦养了个外室被沈莫离撞破这件事,不仅在临山村, 甚至在镇上都传的风风火火的,如今正是农闲时节, 村里那些已婚夫郎和未婚哥儿有事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这件事情上, 众人褒贬不一,对沈莫离可怜又惋惜的有, 因嫉妒而嘲讽的也有。 别说王安伦以后娶亲难了许多,沈莫离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多人都觉得既然未婚夫宁愿在外面找人也看不上他,肯定是他哪里有问题,加上他脾气泼辣, 一般人觉得娶回家肯定会闹得家宅不宁。 却也不乏因为沈家家大业大冲着钱财而去,想要将沈莫离娶回家的庄家汉子,觉得沈莫离名声比以前差,眼看着就要成为大龄剩哥儿,以后肯定不好嫁出去,沈家说不定会退而求其次找个庄家汉子。于是,临山村和其他几个村子的人家,只要有未婚汉子的,纷纷都请了媒婆上门提亲,几乎将沈家的门槛踩塌了。 然而,沈家一律拒绝了这些上门提亲的人,仿佛对那些谣言置若罔闻,一点也不着急沈莫离的亲事。 于是,村里又有许多人暗地里嘀咕,不大摸得透这沈家的心思。 这时,见沈家将所有提亲之人拒之门外之时,男主杨修文就开始行动了,他觉得自己虽然家里有点穷,但凭着自身过人的相貌和渊博的学识,加上对沈莫离有救命之恩,只要自己上沈家提亲,对方一定不会拒绝。 而且,他觉得沈家之所以拒绝了那么多人的提亲,就是在等着自己的出现。 于是,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主就说服自家姆父找了媒婆上沈家提亲,那胜券在握的姿态让全家人都跟着信服了几分。 饭桌上,杨修文的父亲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儿子,沈家真的会答应这门亲事吗?要是成不了,这笔钱不就白花了吗?” 杨修文笑着安抚道:“父亲放心,儿子有十足把握,沈家一定会同意把离哥儿嫁给我的。” 杨修文的姆父杨李氏嗔怪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儿子这么优秀,以后可是做大官的料,到时候别说是地主家的哥儿,就是县令家的公子,我们家修文也是配得上的。” 杨李氏话音一落,在座的一大家子也跟着附和起来,说的杨李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就算有几个儿夫郎忍不住拈酸吃醋了几句,觉得把地主家的哥儿娶回家无异于在家里供着一尊菩萨,实则就是看不惯自家夫君劳心劳力在家里挑粪插秧,杨修文却什么也不用干,每天只知道读书识字,穿的吃的都是家里最好的,心里难免觉得不公平,不过都被杨李氏凶巴巴地骂了回去,再也不敢发言。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杨修文作为杨家夫夫最小的儿子,自小就倍受疼爱,与上面的几个哥哥相比,生活简直是天差地别,就连他的几个侄子也要起早贪黑地干活,挣的银子被全数充公,拿去给杨修文念书。 分卷阅读102 家里几个夫郎见自己夫君和儿子辛辛苦苦地为家里干活,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虽然面上不敢显露,暗地里不止埋怨了一两次。 杨修文在家里排行老六,排行老五的也是一个汉子,叫杨小柱,娶了夫郎不到两年,头一个孩子尚在襁褓中。他那个夫郎杨薛氏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因为第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哥儿,底气有点不足,不敢在杨李氏面前搬弄是非,也不敢找杨修文的麻烦,却也找着了出气的地方。 他吃了饭,扫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菜,像以往那样问道:“姆父,现在要给瞎子送饭去吗?” 杨李氏因为六儿子的亲事有了着落,心情比以往好,就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几个菜,不大乐意地说道:“这几个菜,还有盆里剩下的糙米饭,给他送去吧!” 杨薛氏扫了一眼只剩下残渣的盘子,什么也没说就拿起一个空碗将糙米饭舀了一勺倒进去,还想再舀一勺,却立马被眼尖的杨李氏制止了。 杨李氏说道:“一个瞎子什么活也不干,给他吃那么多干什么?你当我们家粮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杨薛氏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放下木勺,将盘子里的残渣尽数倒在饭上,就端着碗匆匆走出了堂屋,往西北角那间柴房走去,走到门口,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连忙从地上抓了一把泥沙洒在碗里,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柴房里没人,杨薛氏有点疑惑,将碗放在破旧的土炕上,打量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物件,床前放着一个缺了口子的陶罐,被几块石头架着,不远处放着一个歪歪斜斜的矮凳,除此之外,就只有半屋子的柴火,别无他物,只好兴致缺缺地啐了一口,骂了一声‘死瞎子’,转身就想往门外走,却冷不防见到背后站着一个俊美无铸的青年,吓得倒退几步,拍着胸口骂道:“死瞎子,差点吓死我了,你走路都没声音吗?” 来人一身破旧的布衣,打着密密麻麻的补丁,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杵在地上,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破旧的篮子,里面装着几把蓬松的野菜,深邃清幽的双目却是暗淡无神,听到这声呵斥,他忍不住动作一顿,显然没料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却一句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绕开杨薛氏将篮子放在角落里。 杨薛氏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忍不住慌了神,却很快回过神来,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杨瞎子,姆父让我给你送午饭过来,就放在炕上,一会儿记得把碗洗干净放回厨房,再将厨房里的水缸挑满。” 说完,不等对方搭话,恶作剧地一脚踢翻了陶罐,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圆润的陶罐在地上打了个几个圈儿,很结实地没有再次碎裂。 而被他喊作‘杨瞎子’的青年,面无表情地将陶罐捡起来,重新放回了灶上。 没错,这个人就叫杨瞎子,是二十多年前被杨家夫夫从小树林里捡回来的弃婴,刚开始,他们也不知道这人是个瞎子,就打算养在家里,等以后长大了好帮家里干活,没想到等孩子一岁多会走路时,才发现捡回来的是个瞎子。 若非村长明令禁止村里人丢弃和买卖孩子,杨家夫夫就算不把小孩儿扔回小树林,也会把人卖到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因为不喜甚至厌恶,所以杨瞎子直到二十多岁也没个正式的名字,依旧叫杨瞎子,不仅村里的大人跟着叫,两三岁的小孩儿也跟着这么叫。 杨瞎子在炕上摸索了一阵儿,终于摸到一个碗,他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吃了一口,顿时皱起眉头,觉得嘴里吃的全部都是泥沙,只好将碗筷放在地上,用水将口中的泥沙冲洗干净,再将陶罐洗尽倒满清水,摸索着将火点燃,把刚挖回来的野菜扔进罐里煮沸,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布包,摸出一个黑面馒头,就着野菜汤一口一口吃掉。 收拾好碗筷,杨瞎子将篮子里剩余的野菜拿出来放在一边,掀开一块灰扑扑的布巾,露出底下那一层草药,其中居然有一根粗壮的党参。 他用那块布巾将党参连带其他草药裹好塞进怀里,重新拿起拐杖出了门,却不是去厨房拿桶挑水,而是一路出了临山村,顺着小路往镇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造孽。 第76章 除了路上有点磕磕碰碰的, 杨瞎子算是比较顺利地来到了镇上, 顺着走了千百遍的那条路一路来到一家不起眼的药铺。 一进门, 杨瞎子就将怀中的草药拿出来,摸索着放在柜台上, 说道:“万大夫,请算一下价钱。” “好, 郎君请稍等。”万掌柜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面相挺和善的, 完全没有因为杨瞎子是一个瞎子就露出任何轻视的表情,而是微笑着将布包打开,发现草药里面居然有一根新鲜的党参,连忙惊喜地说道:“好家伙,郎君还是头一回运气这么好, 你这根党参至少能值十两银子,不过品相这么好, 加上这些草药, 我就总共给你十二两, 你看如何?” 杨瞎子点头道:“万大夫价钱公道,那就十二两吧!” 万大夫的笑容更亲切了几分, 连忙吩咐学徒将银子取来,亲手交到他手上, 说道:“郎君检查一下,看数目对不对。” 杨瞎子点点头,把棍子放在一旁, 将银子仔细挨个摸了一下,拿在手里颠了颠,再用布巾包得严严实实的,揣进怀里,说道:“万大夫,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 “好,郎君慢走,路上小心,仔细别跌倒了。” 杨瞎子点点头,拿起棍子,小心翼翼地跨出药铺,去了一家包子店,买了几个白面馒头和肉包揣进怀里,拿着一个肉包子吃了起来,然后摸索着往临山村的方向走了回去。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是漆黑一片,但对于本就双目失明的人来说,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隐约听见堂屋传来一阵吵闹声,却完全没有半点在意,而是径直往柴房走去。 刚摸到炕上,杨瞎子就觉得有点不对,因为他走之前炕上还是整整齐齐的,而现在不仅被子散乱地堆在炕上,席子也起了褶皱,显然是被人翻过的。 不过他却并未在意,反正屋里也没放值钱的东西,相信那些人也搜不出什么来。 此时,杨家的所有人在堂屋里互相埋怨,相互争吵。 白天吃了午饭,一家人就开始为提亲一事忙活,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搜罗了出来,不仅如此,杨李氏还说服几房将私房钱也拿了出来,力求让聘礼足够丰富。 然而,下午媒婆从沈家回来,却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沈家根本就没有将沈莫离嫁给杨修文的打算。但是沈家却派了一个管事和几个下人随 分卷阅读103 行,带了好几箱谢礼来到杨家,说是为了感谢杨修文的救命之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以后杨家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沈家只要能够做到的一定帮,但若是杨家想要挟恩图报让沈莫离嫁给杨修文,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说了这些话,沈家的管事就留下几箱厚礼,带着人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是客客气气的。 本来,杨家对于沈家没打算将沈莫离嫁给杨修文,虽然有几分失望,却也不至于恼怒,毕竟沈家家大业大,人家能够记住杨家的恩情给了这么谢礼,也算是仁至义尽,只是杨李氏不仅将聘礼谢礼全部收下来,也没有将各房拿出的私房钱还回去,并且当众宣布要把这些东西变卖成银两,给杨修文上京赶考所用。 这一下子,可不就捅了马蜂窝吗? 不仅各房对此颇有异议,觉得杨李氏偏心,连杨修文也在埋怨他不该将谢礼收下来,觉得如果他没有把谢礼收下,那他和沈莫离就还有可能,所以他打心底里觉得是杨李氏破坏了他和心上人的缘分。 加上杨父耳根子软,每天只知道埋头干活,根本就不管事,家里的一切都是杨李氏做主,而杨李氏又是一个性格比较强硬的人,最受不了儿子和儿夫郎的忤逆,可不就吵了起来嘛! 不过,不管他们吵得再凶,都影响不了杨瞎子,更影响不了沈家。 正式解除婚约之后,沈莫离的伤势虽然没好全,但有了系统的暗中治疗,头部已经不再疼痛,百无聊奈之时就从原主的记忆中和原剧情里搜索爱人的存在,仔细回忆了老半天也没发现和爱人同名同姓的人,开始有点焦虑,迫不及待地对系统说道:“系统,能帮我看一下阿商在哪里吗?” 【好的,宿主大人请稍等......】 等了一会儿,发现系统还没有动静,沈莫离忍不住唤道:“系统?找到了吗?” 【额......宿主大人,系统暂时还未发现阿商大人。】 沈莫离皱眉问道:“会不会他的灵魂还在你那里?” 【宿主大人,系统刚才检查了一遍,阿商大人的灵魂并没有在系统空间里。】 沈莫离不疑有他,随即吩咐道:“那麻烦你继续寻找阿商,一有消息就马上告诉我。” 【好的,宿主大人。】 沈莫离不知道的是,其实系统并非没有发现殷墨商的踪迹,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罢了,毕竟阿商大人的情况实在有点不妙,它敢保证,如果宿主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万一迁怒自己就不好了。 而不知道系统有所隐瞒的沈莫离,吩咐完这件事,就打算去村里转一转,看能不能找到自家老攻。 按照以往的经验,既然这个世界的男主在临山村,阿商就算不是杨家的人,也和杨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总之,爱人在临山村的可能性非常大。 沈莫离觉得,自己从原主的记忆里没搜寻到爱人的踪迹,可能是对方的名字和以前不一样,要么就是在剧情里是个炮灰或是路人,也有可能在剧情早期发生什么意外去世了。 所以,为了以免时间拖久了而发生什么变故,沈莫离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到爱人,这样他才能安心破坏剧情。 于是,趁着在家人发现之前,沈莫离带着贴身小厮小灵悄悄走出了沈家庄。 而这一边,虽然杨瞎子采草药去镇上卖钱的事是瞒着杨家和村里人进行的,但也并非没人发现。杨老大家最小的哥儿杨小文在村里有一个玩得非常好的朋友,对方有一次去镇上逛街,就无意中发现杨瞎子进了一家药铺,亲眼见到他将草药卖给万大夫,从大夫手中收下几十文钱。 杨小文还算有点同情心,知道杨瞎子双目失明,在杨家又过的不好,从朋友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又见对方挣得不多,就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还嘱咐朋友也不要对其他人说起。 如今,杨小文已经到了婚配年龄,姆父早在两年前就帮他看好了婆么那边的一个出了五服的远亲表哥,那人不仅长得人高马大,还是家里干活的一把手,更是家中独子,和婆么家挨得也近,正好可以相互照应。 于是,杨小文的姆父就说服杨李氏给两人订了亲。 杨小文和表哥相处了两年,也觉得对方很不错,对这个表哥是打心底里喜欢。 然而,就在上个月,杨李氏突然改变主意,想要主动取消两人的婚约,打算将他嫁给镇上的员外家当妾室,就为了员外家那五十两聘礼。 杨小文死活不同意,当即放言除了表哥谁也不嫁,他的姆父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去做别人家的妾,哪怕对方是个富贵人家,于是帮着磨了将近一个月,杨李氏才勉强同意,只要老大家能拿出五十两银子,就不取消他和表哥的婚约,也不把他嫁给员外家当妾。 如今还有三天时间,就到了最后期限,杨老大家想尽一切办法也只凑到了二十两银子。 正在杨小文着急得嘴上冒泡时,无意中在山上见到杨瞎子找到了一株党参,突然就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办法,就趁着对方不注意偷偷跟在身后去了镇上,亲眼见到对方从万大夫手中接过十二两银子。 于是,就想着既然杨瞎子这一次能卖到十二两银子,想必以前也卖得不少,要凑足三十两银子肯定是没问题的。 于是,杨小文就立马飞奔回家,将这件事偷偷告诉姆父,两人合计了一番,去柴房找了一通,没找到一个铜板,却正好赶上媒婆带着沈家庄的人回来,得知提亲一事没成功,又见到堂屋里摆了满地的箱子,杨小文的姆父觉得机会来了,当场就说他们没有凑足银两,但是沈家送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来,完全能够供应杨修文日常所需和进京赶考的费用,就让杨李氏放弃将杨小文嫁到员外家的想法。 杨李氏本来是想同意的,但随后另外几个夫郎就吵闹起来。 杨李氏大怒之下不仅拒绝了杨小文的姆父的提议,还对两人大骂了一顿。 杨小文本就性子柔弱,当场就被骂哭了。 杨老大虽然有意见,却也不敢忤逆姆父,立马拉着夫郎和儿子离开堂屋,回到房间。 杨小文没办法,只好将杨瞎子有钱的消息也一并告诉了杨老大。 三人再次合计了一番,杨老大当即决定去找杨瞎子要银子,对方若是不给,就算抢也要抢过来。 于是,次日一早,趁着杨家所有人都出去干活时,杨老大背着所有人悄悄回家,一脚踢开柴房,虽然没见到杨瞎子,却将房间里再次搜了一通,当然也是什么也没找到。 而负责监视杨瞎子的杨小文也悄悄回到家中,对杨老大说道:“父亲,我知道瞎子在哪里,他刚才拿着一个篮子上山去了。” “跟我一起去山上 分卷阅读104 找他,银子肯定被他带在身上了。” 杨老大带着杨小文一起往村口走去,正好见到杨瞎子提着一个破篮子摸了过来,趁着周围没人迅速跑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往树林里拖,然后用镰刀放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逼问道:“说,你把银子藏到哪里去了?都交出来!” 杨老大想得很简单,杨瞎子不仅在杨家,在村里也是隐形一般的存在,无依无靠的,他只要把银子逼出来就行,就算不伤到对方的性命,相信瞎子也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一听到声音,杨瞎子就知道对方是谁,感觉到脖子上轻微的刺痛感,他背靠一棵树,整个神经都开始紧绷起来,悄悄握紧拳头,却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没钱。” 紧张兮兮地跟在杨老大身后,看着这一幕的杨小文,小声地拆穿他的谎言,说道:“你有钱,我都看到了,你经常去镇上卖草药,昨日还卖了一根党参,镇上的万大夫给了你十二两银子,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杨瞎子知道自己卖草药挣钱的事情早晚会暴露,如今被人说出来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镇定自若地说道:“一个铜板都没有,若是不信,可以搜身。” 杨老大没想那么多,将镰刀递给杨小文,让他架在杨瞎子的脖子上,自己则将对方身上仔细摸了一遍,只搜出一个小包裹,里面除了两个馒头,果然一个铜板都没有。 杨小文有点着急地说道:“不可能没有的,阿父,他一定是把银子藏在山里了。” 杨老大将馒头扔在地上,一把夺过镰刀,重新逼问道:“说,你把银子藏在哪个位置?” 杨瞎子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两人都在紧张万分之时,他却突然爆发,一手掀开杨老大手中的镰刀,另一只手洒出一把药粉。 杨老大在措手不及之下,镰刀脱手而出之后,被一把药粉迷晕了过去,最后四仰八叉地软倒在地。 杨小文大惊,连忙跪在杨老大身边,叫道:“阿父,你醒醒,你怎么了?” 叫了半天,杨老大也没反应,杨小文才害怕地哭了起来,对杨瞎子问道:“死瞎子,你到底把我阿父怎么了?” 杨瞎子蹲在地上摸了一阵儿,终于摸到棍子和馒头,又将破篮子提在手里,才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时辰后,他自然会醒过来,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不然就不是昏迷那么简单了。” 威胁完,杨瞎子转身刚走几步,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耳边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沈莫离不顾小灵的劝阻出了沈家庄,就在村子里来回转悠,开始还一直盯着村里的年轻汉子看,最后连哥儿也没放过,一个个看过去,都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却突然见到两个行踪可疑的人,正是杨老大和杨小文两人。 沈莫离一路跟着来到村口,只是一转角的功夫,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只好悄悄在周围寻找,却正好见到了杨瞎子向杨老大洒药粉将对方迷晕的情景。 只一眼,沈莫离就认出了对方,激动之下连忙控制不住地跑上去,一把抓住杨瞎子的手腕,一开口就是询问对方的名字。 但是,杨瞎子并不买他的账,以为又是来找麻烦的,一把甩开沈莫离的手,就跌跌撞撞地绕开两人往外面走去。 沈莫离被一把推开,站立不稳,因为身体还有点虚弱,险些站立不稳,幸好被小灵一把扶住。 护主的小灵立马皱着眉头呵斥道:“你是谁家的汉子?不知道我们家公子受伤了吗?那么用力,要是公子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杨瞎子脚步一顿,疑惑道:“你们是哥儿?” 这时,稳住身体的沈莫离终于平定心绪,注意到对方身上的异样,他连忙挣开小灵的搀扶,站在杨瞎子的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顿时瞪大眼睛,震惊道:“你的眼睛看不见?” 杨瞎子完全没发现对方的动作,听见哥儿近在迟尺的声音,不自在地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点头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莫离却仿佛没发现他对自己的疏离,又上前几步拦住他的去路,担忧道:“你的眼睛能治好吗?” 杨瞎子连忙刹住脚步,不自觉地答道:“不知道。” 沈莫离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沈莫离打量着爱人身上破烂不堪的布衣,露出两个脚趾的布鞋,以及特别粗糙满是污泥的手指,一看就知道过得有多苦,眼里心里满是疼惜,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将对方带回沈家庄,给他洗个热水澡将身上擦洗干净,换一套干净漂亮的鞋服,再做一顿丰盛的美味佳肴将爱人喂得饱饱的。 对于沈莫离的问题,杨瞎子选择闭口不答,然后摇头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沈莫离不知道杨瞎子的身份,小灵却认出了他,见对方闭口不答,连忙站在沈莫离说道:“公子,这位是杨修文家捡回来的那个汉子,村里人都叫他杨瞎子。” 这么一提,沈莫离立即就从原剧情的资料里提取出了对方的信息,本来就对杨家没什么好感的他,顿时对那些人厌恶至极,哪怕男主救了原主一命,他也恨不得一把撕了对方。 因为在原剧情里,爱人附身的这个瞎子就是被杨家虐待致死的,而导火索正是他挖草药卖钱这件事被暴露出来,杨李氏为了逼出杨瞎子藏银子的地方,让几个儿子将他毒打一顿,逼问出银子的下落之后,又不找大夫给对方治病,使得杨瞎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活活被饿死了。 虽然男主为杨瞎子求了两句情,但也仅止于此,完全没想过给对方请大夫和送饭,知道对方饿死在床上之后,还假惺惺地埋怨了杨李氏几句,就带着从杨瞎子那里搜刮的几十两银子进京赶考了。 至于死后的杨瞎子,只是被杨家的汉子裹了一张烂草席拖到树林里,随便挖个坑就埋掉了,别说丧事都没办,连个棺材也被省去了。 而且,杨瞎子的死,对男主的帮助却不止于此。 因为杨瞎子的身世其实并不简单,而是京城殷家家主丢失多年的小儿子。 殷家历代都是皇商,在京城的地位举足轻重,朝中人脉众多,尽管小儿子失踪二十多年,家主与家主夫人也没放弃寻找,直到发现新科状元杨修文身上所戴的玉佩,才从男主口中得知小儿子已经病逝数月。 没错,杨修文得知杨瞎子是殷家的嫡子之后,就隐瞒了真正的死因,只说对方从小身体就弱,杨家几乎花完了家里所有的钱也没治好他,直到对方实在熬不住才病逝的。 殷家不疑有他,看在杨家养育了儿子二十多年的份上,暗中帮助男主排除一切艰 分卷阅读105 难险阻,在朝中逐步站稳脚跟,从一个六品小官直接坐到尚书的位子上,并提点男主在朝中站队,辅佐其中一个皇子顺利坐上皇位,成为新帝的亲信,荣华富贵了一生。 杨瞎子抿了抿嘴唇,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沈莫离让路,只好小心翼翼地走到右边绕开两人,往小路走去。 沈莫离抬步跟了上去,刚走几步就被小灵一把拉住。 小灵有点着急地说道:“公子,你是哥儿,他是汉子,你们两个待在一起不合适,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沈莫离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记住,你以后得叫他姑爷,不能这么没礼貌,知道了吗?” “啊?”小灵一脸呆滞,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沈莫离一把挣开小灵,正想着离开此地,往杨瞎子追上去,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杨小文孤零零地坐在昏迷的杨老大身边,抹着眼泪大喊道:“死瞎子,你站住,不许走,你把我的阿父弄成这个样子,回去我一定要告诉阿奶。” 杨瞎子置若罔闻,沈莫离却是回头看了一眼,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对方正是杨家人,加上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对这个长相清秀的哥儿一点好感都没有,顿时冷笑一声,转身保护着爱人离开了。 小灵忧心忡忡地跟在身后,觉得自家公子今天肯定是邪灵附体了,不然怎么会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还对一个瞎子这么体贴热情? 杨瞎子一直往前走,听见沈莫离的话也不以为意,只觉得对方说的都是些疯话,走了好一会儿,发现沈莫离还是不厌其烦地跟在自己身边,又听见远处传来说话声,终于停下脚步,说道:“已经到村里了,公子可以离开了。” 他虽然是个瞎子,不知道哥儿和汉子有什么区别,但也知道哥儿不该和一个汉子待在一起,自己倒是无所谓,却担心连累了对方的名声。 小灵也赶忙劝道:“对呀!公子,您在外面逛了这么久,老爷,夫人和少爷说不定已经发现您偷跑出来了,不知道该有多着急呢。” 沈莫离坚定地摇头,对爱人说道:“不行!我要送你回到家才能离开,不然你在路上摔倒了怎么办?你又看不见路。” 杨瞎子说道:“不会摔倒,我已经习惯了。” 沈莫离又开始心疼起来,发誓一定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把爱人接回沈家庄,并将对方的眼睛治好,就继续死皮赖脸地跟在爱人的身后,即使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也没放弃,直到将爱人送到杨家的院子门口,才恋恋不舍地带着小灵离开。 第77章 沈莫离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沈家庄, 刚走到大门外, 就见大哥沈莫云带着十几个家仆迎面走来, 气势汹汹的样子稍微有点吓人,连沈莫离也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沈家刚才发现沈莫离偷溜出去, 将整个庄园都搜了一遍也没发现对方的踪影,沈莫云就猜到他应该是跑到外面去了, 担心弟弟伤势未愈出什么意外,于是连忙召集家仆们准备出去寻找, 却正好见到对方站在门外。 沈莫云连忙迎上前,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遍,才凶巴巴地呵斥道:“沈莫离,你知道阿父和姆父有多担心吗?一点都不懂事,下次要是再敢不打招呼偷溜出去, 信不信我把你的双腿打断?” 沈莫离一把抱着他的胳膊,不以为意地说道:“大哥,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我偷溜出家门又不是第一次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 待在家里多闷啊!你就不能让我出去透透气吗?” 如果说原主的阿父和姆父是一对慈父,那沈莫云绝对算得上全家上下最严厉的人, 但他也同样宠溺下面的两个弟弟,就算沈莫离平时顽皮了一些, 经常惹得全家上下鸡飞狗跳,他也舍不得打骂一下,最多吓唬两句就算极厉害的了, 是个实实在在的纸老虎,别说原主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本事,沈莫离也同样怕不起来。 沈莫云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要不是看你的伤还没好,信不信我罚你去祠堂跪一天一夜?” “哎哟!疼疼疼,大哥你轻点儿,知道我头上的伤还没好,干嘛要这么用力?要是把我的脑袋弹坏了怎么办?”沈莫离假模假样地捂着脑袋惨叫连连,仿佛受到了残酷的虐待一般,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地倚在沈莫云身上。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弟弟的份上,早把你一把丢出去了。”沈莫云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一般扶着沈莫离走了回去,并命人将沈家私养的大夫请过来为他把脉,转身之前还横了一眼小灵,那种秋后算账的眼神顿时让小灵心中一凝。 沈莫云是沈莫离的亲大哥,他自然不会把自家亲弟弟怎么样,但小灵作为一个贴身小厮,可就不一样了。 小灵在心中暗暗叫苦,虽然从小就习惯了给自家公子被黑锅,对处罚方式也早就习以为常,无非就是干一段时间最脏最累的家务,但还是无法承受少爷那种犀利而极具威胁力的眼神,让他总觉得自己早晚会命不久矣。 沈莫离被送回房间之后,同样得到消息的沈家二老也赶了过来,经过大夫的诊断,得知沈莫离的伤势并无大碍,而且愈合得很好,才放心下来。 沈莫离的姆父沈易氏说道:“离儿,你现在伤势还未痊愈,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让下人去做就是了,别整天往外跑,要是再像上次那样,被人推下山坡也没人知道。” 沈莫离不在意地说道:“姆父,你不用担心,这次我不是把小灵带上了吗?再说,我只是在村子里散散步而已,走得又不远。” 沈莫云冷声道:“你要是有玉儿一半省心就好了。” 沈莫玉的性格比较腼腆,此时像个小尾巴跟在沈莫云身后,闻言,不由得羞红了耳朵,特别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胸口。 沈莫离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一把扑进沈易氏怀里,说道:“姆父,大哥又欺负我。” 沈易氏平时就对自家离哥儿十分维护,如今依旧不改往日作风,语重心长地说道:“龙生九子,尚有不同,不管离儿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和玉儿一样,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倒是你这个做大哥的,这次离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可不是一句取消婚约就能了结的,这次让你办的事进展如何?你要是再拖拖拉拉的,我可就亲自动手了。” 沈莫离在沈易氏的怀里抬起头,幸灾乐祸地冲沈莫云扮了个鬼脸。 沈莫云直接无视沈莫离的挑衅,无奈道:“姆父放心,王家的酒楼撑不了多久,我猜不超过五天,就会关门大吉。至于王安伦,我已经让人将他养外室并暗害未婚夫之事传到京城的达官贵族耳中,主 分卷阅读106 考官听闻此事,直接免去了他的考试资格,并将他从举人降到秀才。” 沈易氏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王安伦也不看看我沈家是什么出身,居然敢在外面养人,还敢纵容外室欺负我家离儿,他当我们沈家是吃素的吗?” 又聊了几句,沈莫云被管家叫了出去,沈莫离招呼着沈莫玉坐在自己面前,抓着他的手笑道:“大哥整天板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好玩儿,还是我们家玉儿最得二哥的欢心。” 沈莫玉乖巧地低着头,小声说道:“其实大哥也是为二哥好,二哥如今伤势未愈,正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养伤,不然我们都会担心二哥的。” “好好好,二哥知道了,玉儿最乖了。”沈莫离敷衍地点点头,觉得要是对方再说下去,自己的心就要化成一滩水了,就连忙对沈家二老说道:“阿父,姆父,你们猜我今日出去,碰见谁了?” 二老面面相觑,一同摇头问道:“你碰见谁了?” 沈莫离也没打算卖关子,而是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碰见一个特别英俊的汉子,我对他一见钟情了。阿父,姆父,明日帮我去他家提亲好不好?” 众人一惊,齐声道:“提亲?!” 三人的声音很大,仿佛近在耳边的雷鸣之声,沈莫玉更是将眼睛瞪得溜圆,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沈莫离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在心里庆幸不已,幸好沈莫云被管家叫了出去,否则定会狠狠批他一顿,将他指责得体无完肤。 沈莫离还未来得及再次说话,沈易氏一脸担忧地抓着他的肩膀,忧心忡忡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离儿,你不会发烧了吧?怎么尽说些胡话?且不说那个汉子的家世如何,品行如何,就算你们两个真的合适,也该是对方上门提亲,哪有我们去提亲的道理?” 沈莫离继续说道:“姆父,我没说胡话,我说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你不是担心我以后嫁到别人家受气吗?既然我又早晚是要嫁人的,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招赘,这样我既可以不用去别人家看人脸色,也可以一直留在阿父和姆父身边尽孝,你们不觉得正好两全其美吗?” 其实这个想法并非沈莫离深思熟虑的决定,而是在看到爱人之后的突发奇想。既然爱人如今生活在杨家,他又要想方设法阻止男主飞黄腾达,势必要和杨家水火不容,加上杨家那些人自私自利的性格,说不定何时就会伤害到爱人。而像爱人如今这种双目失明的情况下,肯定无法在杨家人群起而攻之的状态下保全性命,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爱人从杨家带出来,彻底与杨家断绝关系。 然而,沈莫离是一个哥儿,唯一能够将爱人带离杨家的方法,就是招赘,将爱人娶回沈家,这样,他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将爱人保护起来,然后毫无后顾之忧地对男主出手了。 沈家二老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显然对他突如其来的想法有点疑虑,顿时对他一见钟情的汉子产生了好奇心,沈莫云歪着头,更是好奇地问道:“二哥,你看上了哪家的汉子呀?” 见沈家二老也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沈莫离有点心虚地答道:“就是村里那个双目失明的杨瞎子。” 沈家二老异口同声道:“什么?不行!” 沈莫离撇着嘴委屈道:“姆父,你前几日还说家世不重要,只要对方品性好,可以一心一意地对我好,就可以做我的夫君吗?而且杨瞎子长得那么好看,当你们的儿婿不是很有面子吗?” 沈易氏情绪有点激动,头一次这么严厉地说道:“我是说过家世不重要,但我没说让你找一个瞎子啊!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能给你幸福吗?别说不能照顾你,恐怕到头来你还得反过去照顾对方。反正,就算是招赘,我也绝对不会同意一个瞎子进门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父也苦口婆心地说道:“对呀!离儿,听你姆父一句劝,一个瞎子是给不了你幸福的,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再说了,他是杨家从外面捡回来的,连个养子都算不上,而且听说他在家里好吃懒做,连锄头倒了都不会扶一下,你把他招回沈家,是打算当做菩萨供起来吗?” 沈莫离解释道:“我都打听过了,杨瞎子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只是杨家从来不会在他身上花一分钱,甚至连饭都不给他吃,你们要是了解到杨家那些人都是怎么对他的,就知道对方有多可怜了,那根本就是把他当牲畜对待,不对,比牲畜还不如。” 沈莫玉拧着小眉头说道:“可是,我们昨日拒绝了杨家的提亲,现在又去他们家提亲,杨家那些人会不会不高兴啊?” 沈莫离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聘礼足够丰富,不怕他们不同意。” 沈莫玉点头道:“我知道了,二哥。对了,我昨日刚看过黄历,明日就是提亲的好日子,我们最好今天就把聘礼置办好,否则就来不及了。是吧?阿父?姆父?” 沈莫离深以为然地说道:“没错,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准备聘礼。” 沈易氏差点被气笑了,狠狠戳了一下沈莫玉的额头,说道:“你这个小鬼头,我有说过要去提亲了吗?就知道帮着你二哥说话。” 沈莫玉吐了吐舌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姆父,反正二哥喜欢,你就同意了吧!而且我上次偶遇到二哥夫,发现他确实长得很英俊,都说相由心生,二哥夫长得那么好看,品性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沈莫离抱着他的另一只胳膊,也撒娇道:“姆父,我从小到大就只有这一个心愿,你就成全我吧!只要你同意让杨瞎子进沈家,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调皮捣蛋,好不好嘛?” 沈易氏本来就两个儿子心软,如今被这么一撒娇,心里更加软得一塌糊涂,连沈父也没什么抵抗力,见他用疑问的眼神看过来,立马举起手表示投降,说道:“一切凭夫郎作主,不用在意为夫的看法。” 沈易氏直接翻了个白银,说道:“我说的话不算数,如今沈家的一家之主是云儿,只要他同意了,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沈莫离霎时苦了一张脸,他之所以趁着沈莫云离开之时提出这件事,就是想着沈家二老最好说话,对原主最为宠爱,只要撒一撒娇,事情肯定能成功,如今沈易氏直接甩锅给最为严厉的沈莫云,他只觉得希望有点渺茫。 没想到他放弃节操的卖萌撒娇大法会换来这么一个结果,沈莫离一时有点失落,却完全没有放弃希望,反而燃烧起强烈的斗志。 再怎么说也是活了两百年左右的老妖怪,这点困难还难不倒他,尤其是事关爱人的生死存亡,他就更不可能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更完我就 分卷阅读107 可以专心写兽人文了( ?? ω ?? )兽人文之后估计是上次说的那个现代同居文。 第78章 次日一早, 沈莫离在饭桌上没见到沈莫云, 一打听才知道对方已经早早出门, 去镇上店铺处理一点事情,好在不久之后就回来了。 沈莫离百无聊奈了一上午, 此时听到这个好消息,不由得振奋起来, 立马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去书房,悄悄打开房门, 正好见到沈莫云正襟危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个账本再看。 于是,他悄无声息地走进门,轻手轻脚地站在沈莫云旁边,伸长了脖子往账本上看, 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沈莫云放下账本,斜眼看了一眼他头上的纱布, 问道:“你不好好待在房里养伤, 来这里做什么?” 沈莫离嘿嘿一笑, 将桌上的账本推到一边,将银耳莲子汤放在他面前, 说道:“小弟这不是看大哥管理家业太幸苦了,所以特地煮了一碗银耳莲子汤来犒劳犒劳你嘛!” 沈莫云上下打量他一眼, 收回目光,重新拿起账本,将碗推到边上, 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这次又有什么事?” 沈莫离撇嘴道:“我没事就不能来看大哥一眼吗?” “我还不知道你?有事快说,说了快走,我一会儿还有事忙,没闲工夫和你扯。” 沈莫离一把扯掉他的账本,将碗亲自放在他手里,笑容灿烂地说道:“大哥你先把汤喝了吧,这可是我亲手煮的,你喝了我再慢慢和你说。” 沈莫云面无表情地一口喝掉汤,将碗放在桌子上,看着他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沈莫离笑嘻嘻地说道:“大哥,不知今早阿父和姆父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沈莫云疑惑道:“何事?” 沈莫离答道:“自然是关于我的事啊,他们没告诉过你我想将村里的杨瞎子招赘入门吗?” 沈莫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手里一滑,账本径直掉在了桌面上,他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 于是,沈莫离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 沈莫云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站起身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沈莫离反问道:“你真的不同意?” 沈莫云冷声道:“我可以答应为你招赘,即使对方身无分文我也认了,但绝对不能是杨瞎子。” 沈莫离皱眉道:“连你也嫌弃他是个瞎子?可是他的眼睛并非天生就双目失明,我都问过他了,他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肤浅啊?我不管,我就喜欢杨瞎子,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不行就是不行!你就算说破了天,我也不会答应。” “真的不行?” “对!不行!” “好,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把你上个月去翠红楼喝花酒的事告诉大嫂。” 沈莫云一脸震惊地盯着沈莫离,相当严肃地说道:“你别乱说,谁去翠红楼了?根本没有的事儿。” 沈莫离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抓住了他的痛脚,于是,老神在在地说道:“你别不承认,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和镇上那个何老板一起进翠红楼的,我还记得那天大嫂刚从娘家回来呢。你猜,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哭着回娘家?” 沈莫云揉了揉额角,头痛地说道:“沈莫离,你能不能别添乱?你以为这件事就能让我妥协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沈莫离挑眉道:“大哥,我听说你去年从京城回来之前,还惹了一笔桃花债,对方还是一个将军府的小公子,至今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沈莫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莫离信誓旦旦地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那位小公子如今正在镇上,据说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大哥如果答应帮我去杨家提亲,小弟就帮你把那个小公子打发回去,如何?” 沈莫云没想到沈莫离会这么奸诈,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了这个二弟,头皮都有点发麻。 沉思半响,他终于面色铁青地妥协道:“好,我可以让人去杨家提亲,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沈莫离顺便喜笑颜开地搂着他的胳膊,一脸信服地说道:“我就知道大哥你最好了,大哥放心,只要能娶到杨瞎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以后你就知道他有多好了,你就等着看吧!” 这一刻,沈莫离再次恢复以前的单纯与活泼,仿佛刚才的威逼利诱都是错觉,几乎让沈莫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逼得沈莫云同意此事之后,沈父与沈易氏也不得不兑现自己的诺言,准备好聘礼和生辰八字,请了媒婆去杨家提亲。 媒婆从沈家庄走出来之后,就径直带着一长串儿的下人,抬着十几口箱子一路大摇大摆地从村里横穿而过,径直往杨家走去。 一路上,那浩大的声势让整个村里的人都看直了眼,对此议论不休,纷纷猜测道: “这沈家是上谁家提亲啊?这么大的排场?” “看那样子,是往杨家去的,难道沈家少爷打算纳杨家的哥儿为妾?” “这么说,杨家不就一飞冲天了?肯定是因为杨秀才前几日救了沈家的离哥儿,沈家想要报恩,才打算纳妾的。” 众人深以为然,许多人纷纷撂下手中的活计,跟着走过去围在杨家门口,准备看看热闹,村里最有钱的地主纳妾,那么大的排场,他们可要好好饱饱眼福,才肯罢休! 否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此时,杨李氏正在家里,听到敲门声,连忙跑到院子里打开门,这一打眼,就吓了一大跳,待媒婆说明来意,又见身后抬着的十几口大箱子,杨李氏喜笑颜开地将众人迎了进去,心里的猜测几乎和其他村民的想法不谋而合,以为沈家是看上了自家的哥儿。 然而,聊了几句,媒婆说到提亲对象,杨李氏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直接惊得一脸呆滞,捂着胸口,颤声问道:“大婶子,你说......你是来给谁提亲的?” 媒婆眉开眼笑地说道:“杨家婶子,您没听错,我就是来给离哥儿和杨瞎子提亲的,你也知道,前些日子离哥儿和前未婚夫取消了婚约,村里闹得风风雨雨的,沈家担心离哥儿嫁出去受委屈,就想着直接招赘得了,这一挑二选的,就看上了你们家瞎子,为了将你们家瞎子招进沈家,这些聘礼可是掏空了沈家大半的家底,您看看这上等的棉布,这上等的首饰,还有这上等的果品糕点,谁家看见不眼红啦?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媒婆吩咐那些下人将箱子一一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呈现在众 分卷阅读108 人的眼前,别说是杨家人了,就是村里人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想起前几日去沈家提亲被退了回来,杨李氏本来还有点生气和犹豫,待见了箱子里的聘礼,顿时坚定下来,立马就要点头同意,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杨修文面色铁青地从人群后方挤了进来,说道:“姆父,您不能答应。” 杨李氏问道:“为什么?” 杨修文说道:“因为儿子喜欢离哥儿,儿子想要入赘沈家。” 杨李氏尖声道:“不行!就算沈家同意,我也绝不会同意的。” 媒婆笑呵呵说道:“杨秀才,不是老身不同意,而是沈家言明对象必须是杨瞎子,否则提亲一事就此作罢!就算我想更换人选,也无能为力啊!” 杨李氏生怕杨修文再提入赘一事,连忙拉住他,对媒婆点头道:“大婶子,我同意让杨瞎子入赘,我们赶紧交换庚帖,直接定聘吧!” 媒婆拍手称赞道:“杨家婶子就是爽快,沈家也是想赶紧把事情定下来,所以才让我将聘礼也带了来,离哥儿的庚帖在这里,请问沈家姑爷的庚帖呢?” 媒婆将庚帖拿在手里,却没有递给杨李氏,反而询问杨瞎子的庚帖。 不过,这就有点尴尬了,事发突然,杨李氏根本就未来得及准备庚帖,只好无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李氏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饶是再牙尖利齿,见到对方这多人,也不由得浑身打怵。 杨修文连忙出声说道:“姆父,既然庚帖没准备好,我看就请媒婆改日再来吧!” 这时,媒婆又一拍脑袋,说道:“哎哟!你看我这记性,沈家说了,担心你们没来得及准备沈家姑爷的庚帖,所以他们特地准备了一个,还拿着庚帖去镇上找算命先生算了一下,两人的八字正好相合呢。” 八字相合什么的都是鬼话,杨瞎子是杨家夫夫从小树林里捡来的,生辰根本就是错的,不过是为了面上好看一点,媒婆才故意这么说的。 媒婆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庚帖,给杨李氏瞧了瞧,又将两张庚帖重新收入怀中,说道:“杨家婶子,沈家说了,在定亲之前,还要让我去看一眼沈家姑爷才能放心,不知杨家婶子可否应允?” 杨李氏又开始踌躇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就没必要了吧?” 媒婆连忙点头道:“有必要,有必要,若是见不到沈家姑爷,我是万万不敢把聘礼留下的。难道说,沈家姑爷出了什么事不成?这可如何是好呀?” 媒婆巡视一圈,将杨家一个小娃娃拉到身边来,问道:“小娃娃,你知道杨瞎子在哪里吗?告诉奶么,我给你糖吃。” 这个五六岁的小汉子是杨李氏的孙子,他肉乎乎的小手捏着媒婆塞过来的喜糖,点头道:“瞎子在柴房。”说罢,还指了一下柴房的方向。 杨李氏一把将孙子拉过来,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教训道:“你个小兔崽子,乱说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小娃娃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就在杨李氏教训孙子时,媒婆已经带着人往柴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不喜欢吃冰淇淋,但是为了支持无线和汪叽这一对CP,我还是吃了。 第79章 杨李氏阻止不及, 只能手忙脚乱地跟在媒婆身后。 被放开的杨修文只能面色阴沉地站在原地, 看着众人走远。 媒婆走到柴房门口, 看着房门从外面上了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转身疑惑地问道:“杨家婶子,怎么还把门锁上了?钥匙呢?”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杨李氏连忙从怀里掏出钥匙, 慌里慌张地好几次都没把锁打开。 媒婆夺过他手中的钥匙,一把将杨李氏推开, 动作十分干净利索地将房门打开,发现杨瞎子正躺在床上,走近一看,见对方全身布满血迹,面色潮红, 嘴唇发白,媒婆顿时怒火中烧, 对杨李氏冷声说道:“杨家婶子,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沈家姑爷的吗?” 媒婆不等他说话, 就连忙招呼着下人,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热水给你们家姑爷收拾收拾?” 几个下人领命而去, 人群中有一个衣着朴素,挎着药箱的青年不用人招呼, 就自发坐在床边,开始给昏迷中的杨瞎子把脉,然后对众人说道:“姑爷这是外伤感染引起高烧, 必须尽快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跟在媒婆身后的一个小管事也焦急起来,皱眉道:“看来这杨家是不能待了,你,还有你,赶紧过来把姑爷抬到别院去。” 见下人们都忙里忙外地几乎将杨瞎子当成了一个宝贝伺候,杨李氏忽然后悔以前那么对待他了,要是他对杨瞎子好一点,以后对方入赘沈家,说不定会时常接济一下自家,对小儿子的仕途也会有很大的帮助,如今别说是杨瞎子不会对杨家有什么感情,恐怕就连沈家也对自家没什么好感了。 不过,就算为时已晚,杨李氏也要想法设法地补救,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别让沈家的人将杨瞎子从杨家带走,还没成亲就把人带走,这不是明摆着沈家不想瞎子和他们杨家再有什么干系吗? 杨李氏连忙拉住小管事,底气不足地说道:“还不是他昨天做了错事,我作为他养父,教训一下他有什么错?反正,你们不能把他带走,成亲之前他必须待在杨家,否则没门儿。” 媒婆问道:“杨家婶子,您是说不同意把杨瞎子嫁到沈家去?” 杨李氏说道:“我没说不同意他嫁到杨家,我只是不同意你们在成亲之前就把人带走。” 相较于媒婆温和的态度,沈家的小管事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他一把甩开他的双手,冷声道:“杨夫郎,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拒绝沈家的提亲,我们将聘礼抬回沈家;二是同意沈家的提亲,让我们现在就把人带走。麻烦杨夫郎给个准话吧!” 站在门外围观的村民也不由得纷纷惊讶,对杨瞎子生出几分可怜之心,你说把人打了也就算了,还不请大夫给人家看病,若不是沈家的人来得及时,一个遍体鳞伤的大活人被锁在柴房,不病死也得被饿死。 事实摆在眼前,面对村民的议论纷纷,杨李氏若还是死皮赖脸地不答应,就是太不识趣了,不管沈家什么态度,反正他是死活都要收下那么多聘礼的,既然如此,不如就当把瞎子卖给沈家了。 杨李氏做下决定,当即开口道:“行!你们把瞎子带走吧!但是屋里那些聘礼你们得全部留下。” 媒婆再次笑呵呵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杨家婶子,那我这就走了啊!” 一行人先是将杨瞎子送到 分卷阅读109 离沈家庄不远的别院,留下几个人照顾他,其他人就回了沈家。 早就按捺不住的沈莫离正等在前厅,见了媒婆,连忙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媒婆笑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沈莫离担忧地问道:“那我未婚夫呢?他没事吧?” 媒婆叹息道:“简直是作孽啊!你那未婚夫也是一个命苦的人,幸亏我们及时发现,否则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杨家下手重也就算了,居然连个大夫也不请,你是没看到,瞎子那一身伤有多惨。唉!不说了,婶子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莫离心神不定地将媒婆送走,就急匆匆往门外走去,却被小灵一把拉住。 小灵急声道:“公子,您还没和姑爷成亲,现在去不合适吧?” 沈莫离一把挣开他,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行得端坐得正,还怕别人说吗?” 说完,不等小灵搭话,沈莫离就跑了出去。 小灵只好连忙跟在他身后。 飞奔到别院,沈莫离径直进了房间,见大夫正在用药膏给爱人擦伤痕,询问了几句,得知爱人并无大碍,高烧也已消退,就连忙夺过药瓶,板着脸开始赶人,“肖大夫你先下去吧,我给他擦就行了。” “二公子,万万使不得,你们还没成亲呢,还是我来吧!” 肖大夫试图抢过药瓶,却被沈莫离躲开。 这时,刚跑进门的小灵也一把拉住他,劝道:“公子,我们出去等吧!您待在这里不合适。” “你们出去!都出去!别打扰我给你们姑爷治伤。” 沈莫离完全不听劝,任性地将两人赶了出去,关紧房门,转身坐在床边,一边给爱人擦药,一边问道:“系统,赶紧给阿商疗伤。” 【好的,宿主大人。】 说完,杨瞎子周身冒起一道白光,片刻后消散,他身上的伤痕虽然没有愈合,但内伤已经基本没有大碍,沈莫离这才放心下来,将爱人全身仔仔细细涂抹一遍,还没来得及给对方穿上衣服,就见他睁开了双眼。 沈莫离惊喜地叫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杨瞎子的双手触摸到柔软的被褥,就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杨家的柴房,又听见昨日那个哥儿的声音,连忙将被子摸过来遮住赤.裸的上半身,问道:“这是哪里?我为何在此处?” 沈莫离握着他的手,温声道:“这里是沈家庄的别院,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好好在这里养伤,等伤好了,我们下个月就成亲。” 杨瞎子震惊地连被握住的手都忘了抽出来,一脸呆滞地问道:“成亲?!” 沈莫离笑道:“对呀!我们沈家刚才让人去杨家提了亲。” 杨瞎子疑惑道:“为什么?” 沈莫离拿起他的手亲了一口,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呀!” 杨瞎子惊得连忙将手抽了回来,顿时有点心慌意乱,问道:“为什么会喜欢我?” 沈莫离笑道:“也许是我们前世有缘吧!我一见到你就特别喜欢你。你呢?是不是也喜欢我?” 杨瞎子面无表情地撇开头,说道:“不喜欢!” 沈莫离笑眯眯说道:“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反正下个月就成亲,阿商早晚会喜欢上自己的。 至于伤害爱人的杨家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莫离趁着爱人看不见,慢慢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唇瓣,偷偷笑了起来。 杨瞎子还没消化完他和面前这个哥儿定亲的事实,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猝不及防之下被亲了一口,感觉到对方湿软的唇瓣,听见耳边的笑声,他不自觉地瞪大眼睛,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是结结巴巴地道:“你......你......” 沈莫离摸摸他的头发,微笑道:“既然我是你未婚夫了,为了方便称呼,以后我就叫你阿商吧!怎么样?” 杨瞎子拒绝道:“不用!” 见对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沈莫离歪头问道:“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称你为夫君?” 杨瞎子赶紧摇头道:“就叫阿商吧!” 沈莫离问道:“你知道我给你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吗?” 杨瞎子摇头道:“我不识字。” 虽是意料之中,但沈莫离依旧觉得无比心疼,他的声音更柔软了一些,说道:“没关系,等你的眼睛治好之后,我再亲自教你读书识字,好吗?” 杨瞎子惊讶道:“你要帮我治眼睛?” 沈莫离点头道:“对!” 其实沈莫离前面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骗人,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靠这个世界的医术能否治好爱人的双眼,也不知道爱人的眼睛是否就是天生如此。他最初的打算是先让肖大夫看一下,如果能治好更好,治不好就去请更高明的大夫来治,再治不好就只能让系统治。 让系统治只是下策,一来,若是阿商的眼睛突然好了,肯定会惹人怀疑;二来,治眼睛比治内伤所消耗的能量更多,并不划算。 他先前就问过系统,得知只要在这个世界成功吸收完命运之子的气运,系统就有足够的能量让阿商醒过来,所以能量是能省则省,就担心到时候出什么意外,导致系统能量不够。 从沈莫离口中听见这句话,杨瞎子并非没有触动,相反,他似乎听见了心动的声音,脑海中仿佛也呈现出春暖花开的景象。虽然,他并不知道春暖花开是个什么样子,但他起伏不定的心绪却是瞬间安定下来,觉得自己应该信任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魔道OP好好听,已经循坏了好几遍,好期待,视美好有钱。 第80章 沈家抬去杨家的聘礼, 大多都是下等货, 别看十几个箱子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其实也就几百两银子的事儿,沈家一年的收入都在上万两, 这些聘礼只是九牛一毛。 然而,这些滥竽充数的聘礼对杨家来说, 却是天降横财,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东西, 媒婆一说这些东西占了沈家的大半身家,几乎所有人都信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沈家有多富裕,也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好东西。 这个主意还是沈莫离出的,沈家二老和沈莫云的意思是都准备最好的上等货做聘礼, 但沈莫离却不愿意让男主一家人占了便宜,还不如留着给自家人使用, 或者用在爱人身上。 杨瞎子被带到别院后, 除了沈莫离, 沈家其他人都没去看过,平日里需要置办的各种生活用品都交给下人们做。 之前让媒婆将杨瞎子带离杨家的决定是沈家二老亲自做的, 也是沈莫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征得两人同意的,如今沈莫离去别院见杨瞎子的事情传到沈家人耳中, 自然又是被沈莫云责骂了他一顿 分卷阅读110 。 然而,沈莫离并不以为忤,依旧我行我素, 三天两头去见爱人。 渐渐的,沈家人也失去了再次说教的兴趣,任他为所欲为,反正两人迟早是要成亲的,多接触接触也没什么坏处。 成亲需要准备的各种东西自然有沈家二老和管家让下人去准备,沈莫离完全不用操心这些事情,每天只负责打理爱人的衣食住行就已经够他忙活了。 虽然有下人帮忙,但绝大部分事情还是沈莫离亲历亲为,亲自下厨给爱人做各种好吃的,每天各种大鱼大肉,参汤燕窝,亲手将食物喂到嘴边,立志将对方的体重再增加三四十斤;等爱人能够下地走路时,还扶着对方在院子里转悠,帮助他熟悉路线,又或者亲自跑去镇上给爱人购买服饰等各种用品,将对方打扮得光鲜亮丽,看着像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再不复以前那种破烂寒酸的穿着风格,将他的皮肤也养得白皙水嫩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五岁。 杨瞎子起先还试图反抗,拒绝这种优越的对待,也拒绝被对方亲自照顾,却每次都被他死皮赖脸地蒙混过去,久而久之,也就自然习惯了对方的靠近,也习惯了接受对方的好意。 养了十多日,杨瞎子的新伤不仅痊愈,旧伤也用上等的药膏治愈,至于深藏体内的暗伤早已被系统治好,也过上了一辈子都没想到的好日子,却依旧保持着淡然自若的态度,完全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除了比以前更加迫切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治好。 只有尽快把眼睛治好,他才可以学习更多东西,才能帮到沈莫离。 现在得到多少,以后自然要回报多少。二十多年的性格养成了他知恩图报,不受嗟来之食的个性,并不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纵然沈莫离说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他,并非为了得到自己的回报,但他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就算他发现自己对沈莫离并非没有感觉,也同样如此。 爱人的这些想法,沈莫离完全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做得再多都是应该的,毕竟对方是与自己不离不弃的爱人,哪怕为了复活对方而穿越了这么多世界,每次都要面对一个截然不同且毫无记忆的爱人,他也自始至终都毫无怨言。 他们本就是一对不分彼此的伴侣。 这一日,沈莫离早早地起了床,并没有去别院陪伴爱人,而是坐上马车去了十多里之外的镇上,走了好几家成衣店,为爱人精挑细选一些衣饰,他所选中的衣服全部都是上好的料子,一尺布的价钱就能抵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用度,可以说是很败家了。 然而,早在沈莫离进了第一家店铺时,被关在王家养了十多日伤的王安伦,就从下人口中得知此事。 自从半个月以前,他的真爱被投入大牢,王安伦也被阿父用家法处置一通,就躺在床上修养,眼见着真爱在牢里凄惨度日,他却毫无办法,写信去沈家求情,也从没有回音,就知道沈家对此事不会轻饶,后来得知家里的酒楼被迫关闭,就猜到这一切都是沈家的报复手段,内心不免有几分慌张。 后来,又听闻沈莫离与临山村一个瞎子定亲,王安伦却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前未婚夫是自甘堕落,可又难免有几分不甘,心里也觉得既然对方可以这么快恢复过来并且和其他人定亲,说不定沈莫离早就消气了,只要自己找他求求情,说不定就可以救出自己的心上人。 这十多日,碍于伤势未愈,加上禁足未消,每次听到沈莫离来了镇上,他都按兵不动,听说对方是为了给那个瞎子未婚夫置办衣物,更不由得生出几分恼怒。 想到以前沈莫离还是他的未婚夫时,哪里有这般体贴入微的行径?果然是个自甘堕落的下贱货色,要求真是越来越低了,是个汉子就不顾廉耻地巴上去,还以为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呢,原来他以前对自己的喜欢都是装的。 然而,当他被解禁的第一天,得知了沈莫离来镇上的消息,还是按捺住心里的耻辱,亲自出门去找沈莫离求情。 此时,正在挑选衣物的沈莫离,却刚好遇到了同样走进店里的杨修文。 对方一进店就直接走到沈莫离身边不远,手里拿着一件长衫站着不动,像是在挑选,目光却直直地看向这边,十分火辣。 起先,他带着小灵埋头挑得正欢,并未注意到杨修文的存在,但被他那种强烈的目光盯久了,就算瞎子也能感觉得到。 沈莫离抬头扫了一眼杨修文,见他露骨的目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杨修文却仿佛没察觉到他的不悦,而是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微笑道:“离哥儿,我们真有缘,没想到又在这里碰到了你,你又来买衣服了啊?”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光晕,加上穿着一身翩翩白衣,就好像神仙下凡一样。 沈莫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淡淡点了一下头,就拉着小灵走出铺子,“小灵,我们去别家吧!” “是,公子。” 显然,小灵也发现了杨修文的存在,更注意到他露骨的目光,立马就往前一站,挡住杨修文的目光,将自家公子护着往外面走去。 这半个月里,沈莫离两人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都会碰见杨修文,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次次都能碰到对方还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鬼了。 饶是沈莫离次次都态度冷淡,对方依旧穷追不舍,村里遇到还不算,镇上也能次次都碰上,看来男主是注定要和他死磕了。 杨修文却依旧没有发现沈莫离的排斥,而是放下衣服,也跟着出了成衣店,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小灵警惕地往后方看了一眼,果然,杨修文还是像前几次一样追了出去,他忧心忡忡地对自家主子说道:“公子,杨秀才又追出来了。” 沈莫离面无表情道:“不用管他。” 小灵说道:“这杨秀才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知道公子您已经定亲了吗?难道是想败坏您的名声?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沈莫离挑眉道:“也许是读书读傻了吧!” 沈莫离坐上马车,骏马不快不慢地从街上走了过去,将杨修文远远甩在了身后。 被甩下的杨修文只能站在远地,目光阴沉地看着马车远走越远。 沈莫离掀开帘子往后面看了一眼,对身边的小灵说道:“你再嘱咐三弟的贴身小厮一声,一定要把三弟看严了,不能让他和杨修文有一丝一毫的接触,知道吗?” 小灵似懂非懂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公子。” 路过一处拐角,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小灵掀开帘子问道:“乔叔,怎么停了?” 马夫答道:“有个人拦在前面,好像是王家的下人。” 这时, 分卷阅读111 站在马车面前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青年走上前,躬身说道:“沈二公子,我家少爷有请。” 不用猜,沈莫离也知道王安伦找他是因为何事,无非是为了尚在牢狱中受苦的心上人。 沈莫离根本就没打算饶过杀害原主的凶手,自然也不打算与王安伦一见,他窝在马车里面,对小灵说道:“跟他说,小爷没空。” 小灵点点头,冲马车外面说道:“这位小哥,我家公子有急事要办,现在不太方便,麻烦回禀你家少爷,就说我家公子改日会亲自登门拜访。” 至于这‘改日’又是何年何月,就没人知道了。 青年依旧无动于衷,说道:“少爷吩咐过,今日必要与沈二公子一见,还请沈二公子前往一续。” 小灵回过头来,说道:“公子,他不肯走,怎么办?” 青年堵在路中间,马车过不了,又不能原路返回去应付杨修文,沈莫离想了一下,只能从马车上走下来,问道:“你家少爷在哪里?” 青年伸手一引,说道:“沈二公子请跟奴才来,少爷就在对面那家酒楼等候。” 于是,沈莫离跟着青年一路走进酒楼,直上三楼,进了一间包厢,就见穿得人模狗样的王安伦正在独自饮酒。 沈莫离也没废话,直接坐在离他最远的座位上,问道:“说吧!什么事?” 王安伦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微笑道:“这里的酒不错,先饮一杯吧!” 沈莫离对面前的酒视若无睹,说道:“我不喝酒,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有事。” 王安伦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他问道:“不过半个多月没见,你就对我厌恶至此吗?连和我吃一顿饭也不肯了?” 沈莫离面无表情道:“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不值得我为你花时间。” 王安伦冷笑道:“也对,你现在将时间都花在了一个瞎子身上,看来你的未婚夫挺会讨你欢心的,可惜是个瞎子,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做不了,真可怜!” 沈莫离的眼里顿时有了几分恼怒,他最讨厌的就是明里暗里嘲讽自己爱人的人。于是,他也开始冷嘲热讽道:“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况且,眼瞎的不是你吗?你有心思在这里嘲讽别人,不如多想想怎么把你的心上人从牢里救出来。哦,对了,我应该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你们以后要是举行婚礼,我们沈家一定亲自送上贺礼。” 王安伦嘴上没个把门儿,一说话就忘了最开始的初衷,等沈莫离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可现在已经再次得罪了沈莫离,他只好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嘲讽咽了下去,强忍怒气说道:“我不想和你继续争辩那么多,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们沈家放过小艾,你们想做什么直接冲我来,我绝对奉陪到底,但小艾是无辜的。” 沈莫离差点被气笑了,王安伦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求人帮忙却是这个态度,让他着实不敢恭维。 王安伦见沈莫离冷笑一声,恼怒道:“你笑什么?” 沈莫离轻笑道:“呵呵,当然是在笑你天真啊!王安伦,你父亲没告诉你吗?当初可是他亲自送你的心上人去县衙的,要不是你父亲千求万肯,别说是李艾,连你也会被一并投入了大牢。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你想救李艾,还是去找县令吧!我可没那个能耐,以后也别再找我了,告辞!” 王安伦急切地争辩道:“可你不是没死嘛!” 沈莫离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领着小灵走了出去。 第81章 自从酒楼关闭之后, 王家一切的开销用度都靠着另外几家店铺支撑, 日子比之前拮据了许多。 由于沈家并未打算赶尽杀绝, 王家虽然损失巨大,但只要养精蓄锐, 未尝不可东山再起。 王家与沈家交恶之后,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总算夹起尾巴做人,但王安伦好似一点也不了解家里的处境, 不仅瞒着家里人单独去找沈莫离,回家之后还找到王父大吵了一架,试图让家里人将李艾救出来。 王安伦私下去见沈莫离的事情,沈莫云也很快知道了,为了收拾王安伦这个辜负弟弟的负心汉, 他又私底下针对王家的几个店铺,使得王家的生意再次遭受巨大损失, 王家产业受创之际, 沈莫云又让管家去王家走了一趟。 几日后, 王家那边就迅速给王安伦订了一门亲事,手段极其强硬, 完全不顾王安伦的反对,对方是另一个镇县的一户地主家的小哥儿, 离临山镇大概有五十公里,并不知道王安伦做出的丑事,据说那位小哥儿性情温和, 相貌俊美,唯一不好的就是和离过一次。 定亲之后,王家以最快的速度将小哥儿迎娶回家。 婚礼前一天,李艾的处罚传到了王家,王安伦得知心上人会被流放到边疆去做苦力,就偷偷去了县衙买通里面的衙役,见到了多日不见的李艾。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也不知两人说过些什么,只知道王安伦心神恍惚地回到临山镇,被大骂一顿也没反应,直到被强压着和人拜了堂,入了洞房。之后的日子里,王安伦再不提李艾的事情,也没再来找过沈莫离,好像终于安分下来,就算得知李艾在前往边疆的途中重病而亡,也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反而和自己的夫郎日渐恩爱起来。 得知一点内部消息的沈莫云告诉沈莫离,李艾因为长得太过惊艳,在牢里差点遭到奸.污,挣扎之下不小心毁了容,脑袋磕破了不说,还被烧红的烙铁烫了脸,加上大夫治伤治得比较敷衍,他的整张脸溃烂化脓,成了一个十足的丑八怪,王安伦见到李艾的容貌,差点被吓晕过去。 听闻此事,沈莫离对王安伦的印象更差了一层,他以为王安伦喜欢李艾是出于真心,没想到还是觊觎对方的美色,现在看到毁容的李艾,还不是立马就将他抛在了脑后,转而和自己的夫郎恩恩爱爱。 原主之所以输给了李艾,就是因为他长得没王安伦的真爱漂亮而已。 而此时,不知是谁起的头,临山村突然流传出沈莫离明目张胆勾引杨修文的谣言,村民们说得绘声绘色,说是亲眼看见沈莫离在镇上对杨修文穷追不舍,连在村里也能时常见到沈莫离故意亲近杨修文。 而杨修文呢,虽然也对沈莫离有意,却始终恪守礼节,回应对方的感情,使得村民们高看了一分。 此事不仅传到了沈家人的耳中,连在别院的阿商也从下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件事。 这一日,沈莫离再一次带着从镇上买来的衣服来到别院,兴致勃勃地让阿商把所有衣服都试了一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将房里那个大衣柜都塞满了。 阿 分卷阅读112 商虽然看不见,不知衣服有多么华丽,更不知自己长得有多出众,但只要沈莫离喜欢,他对试衣服这件事总是乐此不疲,也很喜欢从对方口中听到许许多多的溢美之词。 沈莫离看着面前穿着一身新衣的爱人,爱不释手地全身摸了一遍,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家阿商怎么穿都好看,尤其是这身衣服,穿在阿商身上更是有着一种独特的气韵。” 自从沈莫离与阿商定亲之后,他就让人将爱人的户籍转移到了沈家的名下,与杨家是彻底脱离了关系。 阿商抿着嘴唇,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耳根子渐渐红了起来,他垂下眼眸,沉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沈莫离看着他如此可爱的表现,呵呵一笑,忍不住仰起头亲了一口,说道:“亲爱的,你真是太可爱了。” 阿商不是很喜欢‘可爱’这个词,他转移话题道:“你下次去镇上,我陪你一起去吧!” 爱人从来提过这个要求,这一次却忽然提起,沈莫离一下子想到了最近这段时间的留言,问道:“你不会听到了外面的谣言吧?” 阿商点头说道:“我不喜欢那些人乱说。” 沈莫离又问道:“你难道就不怀疑,我确实和杨秀才不清不楚吗?” 阿商心中一紧,手上更加用力握住沈莫离的手,却摇头道:“没有怀疑。” 沈莫离挑眉说道:“你的反应可不是这么说的。” 阿商板着脸不说话,像极了一个正在堵气的小孩子。 沈莫离哭笑不得地拉着他坐在椅子上,摸摸他的头发,柔声哄道:“乖啊!别生气,我和杨修文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你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阿商说道:“可是他们都说,杨修文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你入赘沈家。” 沈莫离继续说道:“他喜欢是他的事,反正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而且我最讨厌杨家那些经常欺负你的人,连话都不想和他们说。” 阿商点头说道:“我也喜欢你。” 沈莫离勾起嘴角,说道:“所以,阿商你刚才是吃醋了?” 阿商疑惑道:“吃醋?” 沈莫离笑道:“就是妒忌啊!” 阿商继续转移话题,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有点饿了。” 沈莫离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扑进阿商的怀里继续笑,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阿商将他扶起来,很严肃地说道:“你坐好!” 沈莫离宠溺地看着爱人,弯着眼角点头道:“好好好,我坐好!” 谣言一事,沈莫云已经让人去查,而沈莫离也并非不在意,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却担心阿商听到会不高兴,毕竟谁会对自己喜欢的伴侣与外人传出这种暧昧的留言而无动于衷呢? 换而言之,若是阿商真的不在意这些流言,最该担心的就是沈莫离了,也能够证明阿商还没喜欢上沈莫离。 但是事实证明,阿商还是像前几个世界那样,即使没有丝毫记忆,也依旧保留着对他的爱意,仿佛与生俱来,就算他如何变换形貌,对方依旧能够凭感觉轻易地认出他来。 其实,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即使调查结果还没出来,沈莫离也能猜得到背后是谁在造谣生事。 除了杨修文,还会有谁会这么无聊?以为凭着这些流言,就能引起自己对他的注意吗?沈家就会为了平息流言改变定亲对象吗? 好吧!杨修文确实引起了沈莫离的注意,不过他却想错了一点,沈莫离可不是那种傻白甜,因为两三句流言就冲动地跑去找杨修文理论和求证,一来二去发现流言并非是杨修文传出来的同时也发现了对方的优点,然后对其另眼相待,最后抛弃阿商转向对方的怀抱。 不是他自恋,而是原剧情里的杨修文就对原主情有独钟,而且,经过前面几个世界,他已经了解到命运之子的脑回路不是一般的奇葩。 不得不说,命运之子低估了沈家的能力,以为做的隐蔽就不会被查出来,怪就怪杨修文碰上了沈莫离。 几日后,调查结果出来了,幕后之人正是杨修文,杨家人也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与其想方设法消除流言,不如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而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更大的流言。 沈莫离的做法很简单也很粗暴,这种事他不方便出面,就直接让沈莫云请人去青楼找了几个小倌,许以重金让小倌们众目睽睽之下跑到杨家大吵大闹,将村里人都吸引过去,看了好大一场热闹。 隔天,沈莫离就发现村里到处都在说杨修文与镇上小倌们的三两事,据说杨修文在镇上读书时,就时常与同学一起去青楼喝花酒,不仅花言巧语骗了小倌们的芳心,还承诺一有钱就为他们赎身,更是让其中一个小倌有了身孕。 如今,这些小倌听说杨家有了钱,却迟迟不见杨修文去镇上找他们,就再也坐不住,结伴往临山村找了过来,希望杨修文能兑现承诺为他们赎身。 三人成虎,何况还是五个小倌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加上其中一个小倌还大着肚子,就算杨修文有心反驳,也是百口莫辩,不仅村里人很轻易地相信了这件事,杨家人也开始怀疑杨修文。 为了将五个小倌打发走,让事情不再严重下去,杨李氏忍痛拿出整整一百两将这些人打发走。 五个小倌互相搀扶着,哭哭啼啼走了之后,杨李氏还没来得及将村里人赶出院子,杨家人就自己吵了起来。 此事一出,不说杨家人对杨修文失望至极,村里几个年事已高的举人也对此事也颇有微词,对他彻底失去了信任,这传来传去就传到了镇上,在沈莫离的可以散播下,整个文人圈里也是有所耳闻。 文人最忌言而无信和好高骛远,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只要没被揭穿,杨修文就永远只能背黑锅,这对他考取举人一事也能造成很大的阻碍,以后娶妻也困难许多,而且也彻底将沈莫离的流言压了下去,简直是一箭三雕。 既然男主不高兴了,那沈莫离也就放心了,阿商得知此事,也是罕见地抿嘴一笑,显然对此乐见其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香草味的是大哥。 第82章 为了治好爱人的眼睛, 沈莫离先是让肖大夫检查了一下, 诊断结果显示阿商的眼睛并非不能治好, 只是肖大夫能力有限,尝试了几种方法也无法起到效用, 需要请更高明的大夫来才能治好。 为了寻找到医术更高明的大夫,沈莫离只好求助沈莫云, 让他派人去京城找来医术最精湛的医师,对方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据说年轻时在宫中当御医,差点被后宫争斗波及到,为了明哲保身只好请辞离宫,在京城最 分卷阅读113 大的一家医馆坐镇。 为了请这位徐医师出山,沈莫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让对方同意离开京城来临山村见一见阿商。 徐医师来临山村的当天,为了表示尊重, 沈莫云亲自出迎, 摆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招待对方, 沈莫离自然也在旁边作陪。 沈莫云其实心中有点不情不愿,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家弟弟的幸福着想, 而且,要不是对方为了那个瞎子费尽心思地讨好他, 死皮赖脸地求着他,他可不会费力不讨好去千里之外的京城请人。 徐医师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一言一行都比较规行矩步, 他从头到尾一滴酒都没沾,对一桌子的大鱼大肉也视而不见,只就着面前的一盘素菜吃了一碗饭,就让沈莫云带他去看病人。 沈莫云见他这么快就放下碗筷,诧异道:“徐医师,是菜不合胃口吗?” 徐医师正襟危坐地摇头道:“并非如此,沈家主的招待很周全,只是在老夫心中,病人才是最重要的。” 沈莫云和沈莫离不由得更敬佩几分,连忙将人引去了别院。 众人进了院子,就见阿商拄着一根拐杖在院子里来回转悠,好像在熟悉院子里的布置,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不时提醒着对方小心脚下。 这时,阿商忽然停下脚步,往这边转过身来,好像察觉到有人进了院子。 沈莫离连忙迎了上去,微笑着拉住阿商的手,开始嘘寒问暖,“阿商,院子里在吹风,你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用过午饭没有?我带了几盘糕点过来,都是我亲手做的,留着你一会儿饿了吃的。” 阿商早已习以为常,摇头道:“我不冷,是有客人来了吗?” 沈莫离答道:“是我大哥,还有他从京城请来的一个医师,姓徐。” 阿商冲两人颔首道:“大哥,徐医师。” 两人也同样打了招呼。 沈莫云也带着徐医师走了过来,他盯着沈莫离紧紧拉着阿商的手,面无表情地以手抵唇咳嗽了一下。 沈莫离好似没发现他的暗示,诧异道:“大哥,你不会感冒了吧?正好徐医师在这里,要不让徐医师给你瞧一瞧?” 沈莫云放下手,说道:“我是在提醒你注意一下举止。” 沈莫离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而是对徐医师说道:“徐医师,我们先进屋吧!麻烦您先给阿商看一下。” 说罢!沈莫离就牵着阿商往屋子里走。 此时,徐医师却是若有所思地将阿商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一言不发地跟着进了房间,才问道:“沈公子,不知你这位郎君姓甚名谁?父姆可在?家在何处?” 一见面就询问别人的父母和家世,着实有点不合乎礼节,但阿商听了却不是很在意,沈莫离听了这话,眼里却闪过一段精光,脸上很是疑惑地说道:“阿商是杨家人从外面捡回来的,没有名字,也不知家在何处,徐医师这话是何意?” 徐医师罕见地露出歉意,说道:“抱歉,可能是我认错了,老夫只是觉得这位郎君的相貌似曾相识,所以稍微有点激动。” 沈莫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原来如此!难道徐医师以前来过临山镇?” 徐医师摇头道:“不曾来过!” 沈莫离点头道:“阿商这二十几年来自始至终都待在临山镇,从没有外出过,徐医师恐怕是真的认错了。恕晚辈冒昧猜测,您之所以觉得阿商似曾相识,不会是您所认识的人中有和阿商相貌相似的人吧?” 徐医师像是忆起了往事,回过神来,却是转移话题道:“此事稍后再议,这位郎君请将手伸出来,让老夫为你把脉。” “大夫请!”阿商坐在椅子上,撸起衣袖将手平放在徐医师面前。 徐医师将手指搭在阿商的手腕上,屏气凝神地开始诊脉。 对于刚才徐医师和沈莫离的对话,沈莫云和阿商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莫离则是紧张兮兮地看着徐医师,见徐医师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舒缓神情,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心弦完全被对方牵动着,比当事人还要看重。 阿商仿佛感觉到了他紧张的心绪,不由自主地反握着他的手,安抚道:“别担心,徐医师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莫离点头道:“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徐医师收回手,严肃地说道:“这位郎君的情况比较严重,确实难以治愈。” 沈莫离急忙问道:“难道连徐医师也束手无策吗?” 徐医师忽然笑了起来,撸着胡须说道:“并非束手无策,若是别人碰上,断无治愈的可能,但老夫却有十足的把握。” 沈莫离立马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阿商也舒缓了神情,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沈莫离的手指,说道:“那以后,就麻烦徐医师了。” 这之后,别院里的下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沈莫云也连忙命人回沈家庄将所有珍贵药材取来备用,药方上没有的就去镇上药铺购买,镇上买不到就去县上买。 总之,硬是将所有药材凑齐了。 徐医师的治疗方案十分繁琐,内服外敷加上药浴,要持续半年才能见效,而徐医师的药堂里也事务繁多,不可能一直待在临山村。 所以,徐医师用了几天时间,将半年的药都配齐,并手把手地将使用方法交给沈莫离和其他几个下人,就赶回了京城。 沈莫离以为在成亲之后可以治好阿商的眼睛,没想到还要等半年,虽然稍稍有点希望,却十分期待爱人的眼睛恢复光明,也期望爱人能够亲眼见到自己,每一天都会亲历亲为地为对方敷药以及药浴,将大半的时间都花费在爱人身上也乐此不疲。 因为治疗的缘故,如今阿商的双眼每日都要敷药,用一块纱布蒙住,每日都能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 虽然十分难熬,但有沈莫离的陪伴,却也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成亲的日子悄悄临近,这一日,阿商早早被叫起了床,被下人服侍着穿好一身大红喜服,连蒙住双眼的纱布也换了一根红色的绸子,乌黑发亮的长发被挽成发髻,戴上一顶玉冠,还被晕头转向地按着在脸上施了一层淡淡的妆容。 然后,阿商就被晕晕乎乎地塞进轿子抬去了沈家庄。 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引得不少村民围观。 本来应该是骑马的,但因为阿商双目失明,沈家担心他在马背上会出什么事,就只能用花轿代替。 阿商知道花轿只有小哥儿才能坐,也知道自身的情况,却并未产生什么屈辱的感觉,以往二十多年的谩骂与漠视他都不曾在意,又怎会在意这点小小的事情呢? 这一边,沈莫离也同样地早早就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漱洗之后 分卷阅读114 穿上一身精美的大红喜服,带上一顶玉冠,施了一层淡淡的妆容,就被众人簇拥着走到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迎亲队伍抬着一顶花轿往这边走了过来。 此时,沈家庄已是高朋满座,宾客如云,在众人的起哄声下,沈莫离怀着激动的心情掀开轿帘,将阿商从里面牵了出来,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对方走到大厅,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天地。 婚礼现场,不仅沈家生意场的朋友都赶了过来,临山村的村民也拖家带口地坐在席位上,对着面前的美味佳肴流口水。 村民们头一次进沈家庄做客,见识到了沈家的家大业大,一时间有点拘谨,没有主人的发话,饶是小孩子被馋得哭闹不止,也不敢拿起筷子。 沈家招赘这么大的事,杨家人自然也跟了过来,杨修文更是不会缺席,他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就要和一个瞎子拜堂成亲,终是忍不住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自始至终对他严防死守的杨李氏一把将他拉住,呵斥道:“杨修文,你给我坐下,这里是沈家,不是你该丢人现眼的地方。” 其他客人全部都坐在了席位上,唯独杨修文站了起来,在整个院子里尤其显眼,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都在期待着他会闹出什么笑话。 杨修文目光灼灼地看着沈莫离,对阿商恨得咬牙切齿。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个基佬,为了不被别人嘲笑,想方设法掩盖自己是个基佬的事实,他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没想到老天开眼,一个意外让他穿越到了这个全民搞基的世界,让他终于不用费尽心思遮掩自己的性向。 当他看到沈莫离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对方,产生了将对方娶回家的想法,他以为老天让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让他和沈莫离相遇的,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即使知道沈莫离有了一个未婚夫,他也没打消这个念头。 一次偶然的机会,杨修文发现王安伦和别人不清不楚,就使计让沈莫离撞破两人的奸情,并让自己成了沈莫离的救命恩人。 他以为沈莫离知道自己救了他之后,一定会因为感激而以身相许,并觉得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没想到却被杨瞎子横插一杠破坏了好事。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办法,无论是摸到沈家别院防火,还是制造他与沈莫离的流言,抑或是收买别院的下人去勾引瞎子,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不说,自己也惹得一身骚,差点被取消了科举考试。 可是,他实在不甘心,就算亲眼见到沈莫离两人拜堂,也没打消破坏的念头。 成亲了照样可以和离。他可不信瞎子的眼睛被治好之后,会忍受的住外面那些诱惑,会没有出轨的想法。瞎子除了长得一副好皮囊,什么事也不会干,他相信,只要日子一久,沈莫离一定会厌倦对方。 到那时,他自然就可以趁虚而入,不仅能够抱得美人归,科举考试之后还能借助沈家的力量在朝中站稳脚跟,一路高升官拜宰相不在话下。 想着这些,杨修文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在杨李氏的拉扯之下坐了回去。 沈莫离自然不知道男主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顺利地拜完堂,拉着阿商站起来,两人当场喝了交杯酒,在沈莫云的示意下一起向在座的宾客们敬酒。 宾客们也开始动起了筷子。 从头到尾,沈莫离都没有往杨家人这桌敬酒,杨修文就算想和对方说上两句话,也找不到机会,最后只能被杨李氏拉着离开了沈家庄。 忙活了大半天,宾客们终于全部散去,沈莫离和阿商两人是被人扶着回新房的。 沈莫离虽然醉醺醺的,走路却很稳,脑子也十分清醒,而阿商就不同了,他这一世的酒量仍旧很浅,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走路都走不稳,回到房间的时候,就软软地倒在了床上,叫了好几声才给一点反应,显然,意识并没有多清醒。 沈莫离让人去准备一桶热水,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闻了闻身上一股子酒味,嫌弃地将外套脱掉,走到床边伏下身,捏着爱人高挺的鼻子,笑道:“阿商,醒醒,别睡了,我们一会儿还要洞房呢。” 面色潮红的阿商转了转脑袋,双手摸索过来抱住沈莫离的腰身,一把将他压倒在床上,嘟哝道:“洞房......我要洞房......” 说罢,他撅着嘴往沈莫离亲了过来,却因为看不见,根本就没亲对位置,不是亲到头顶,就是亲到下巴,或是亲到耳朵和鼻子,将沈莫离糊了一脸口水。 沈莫离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一把搂住爱人的脖子,翻身把对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他不安分的嘴唇,开始吮吸起来,直到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沈莫离拉开阿商的双手,将人叫进来,等下人们将浴桶注满热水,就将阿商拉起来洗了个鸳鸯浴,又喂了一碗醒酒汤,对方的意识才清醒了许多。 沈莫离才迫不及待地压倒爱人,颠鸾倒凤了一整夜,成功将对方吃到了嘴里,才揉着腰与对方相拥而眠。 第83章 成亲之后, 中间那一丝隔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阿商自知出身低微,又双目失明, 刚开始的一言一行都比较谨慎,知道沈家二老和沈莫云也对自己这个儿婿不太满意, 就想着竭尽所能地讨好沈家人。 虽然沈家人不太满意阿商,但也没太难为他, 加上有个沈莫离在中间调和,日子倒也勉强过得去。 平时没事,沈莫离就喜欢给阿商念书,或是做好吃的菜投喂阿商。 而阿商也很认真地吸取各种知识,对沈莫离算得上是千依百顺, 只是偶尔还是有不听话的时候,有好几次都偷偷摸摸地学做菜, 只是难免磕磕碰碰, 手上不是被烫到就是被切到, 好在沈莫离及时发现,立马就严令禁止他进入厨房。 而且, 沈莫离知道爱人以前经常去山上采野菜和草药,更是对他出门一事也严防死守, 没有他的陪伴,阿商别说是去采草药了,就连门槛也别想踏出去, 除非有沈莫离陪着,才能被允许。 不过,阿商并不觉得这样就失去了自由,反而因为沈莫离担忧自己的安慰而赶到非常开心,也就任由他立出那么多规矩了。 就在两人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婚后生活,两人宁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这一日,村口来了几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后面跟着一长串的小厮和丫鬟,向村民打听了沈家的去处,就浩浩荡荡地往沈家庄走了过去。 沈家庄的门房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拿着拜帖连忙跌跌撞撞地跑去禀报管家,正好这日沈莫云不在,管家听了门房的表述,又翻了一下拜 分卷阅读115 帖,不敢怠慢,连忙去大门口迎人。 管家发现,来的是三辆马车,第一辆是一对头发花白的夫夫,第二辆马车是一对中年夫夫带着一个少年和两个小娃娃,第三辆马车是一对年轻夫夫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哥儿,这些人身穿绫罗,头戴玉冠,身高体长,容貌俊美,显然不是普通的商户。 就连身后那些下人们,也是各个神清气爽,身上的衣服也是上等棉布所织, 正如拜贴上所说,这些人恐怕正是京城殷家的人,其中还包括了前任家主和现任家主。 待年老那对夫夫说明来意,管家来不及细思,连忙将众人迎了进去,就命人去通知沈莫云有贵客到访,又找人去把沈家二老请来。 沈家二老正好在沈家庄,听闻此事,连忙急匆匆跑了过来,众人将所有下人赶出去,关起房门聊了许久,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另一边,应了阿商上一次的要求,加上两人已经成亲,没有了那么多避讳,沈莫离这一次去镇上逛街,总算把阿商给带上了。 两人在街上玩得非常开心,虽然阿商的眼睛没好,平日里除了辛辣的食物也没什么忌讳,沈莫离就带着爱人从街头吃到街尾,而且大部分都是甜食。 在品尝的时候,沈莫离还让爱人猜猜里面放了些什么,碰到好玩儿的就让爱人摸摸都是些什么东西,拿来干什么的,爱人猜错了他就得意洋洋地为对方解密,爱人猜对了他就送给对方一个香吻,完全不管引来多少人的侧目,反而将阿商弄得紧张兮兮的。 这次逛街,沈莫离不仅买了一些诗书和笔墨纸砚,又乐此不疲地为爱人买了好几套鞋服,态度十分强硬,搞得阿商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无奈地任由他为所欲为。 两人在街上逛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是在自家的酒楼解决的。 至于殷家那队人马,就是在他俩吃午饭之时从镇上离开的,并且成功地让两方错过了相遇的机会。 回沈家庄之时,已是傍晚时分,沈莫离两人坐着马车穿过村里,刚到沈家庄的山脚下,就察觉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连忙掀开帘布问道:“怎么停了?” 坐在马车外面的小灵说道:“公子,那边好像传来一阵争吵,听声音有点像三公子。” 沈莫离思索片刻,说道:“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玉儿,赶紧把他带回来。” “是,公子。” 小灵飞快地跳下马车,往旁边草丛跑了过去。 就在沈莫离焦急地等待之时,小灵终于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沈莫玉。 沈莫玉跌跌撞撞地跑到马车跟前,被小灵抚了上来,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坐在沈莫离两人的对面,叫道:“二哥,二哥夫。” 沈莫离打量了一眼沈莫玉凌乱的衣衫,皱眉询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沈莫离不问还好,他一问,沈莫玉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哭得特别伤心,可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沈莫离顿时有几分担忧,继续问道:“你先别哭啊!告诉二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莫玉还是不说话,只管哭。 沈莫离揉了揉额角,只好向小灵询问道:“小灵,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小灵回道:“公子,我刚才去找三公子的时候,见到一个人影跑进树林里,其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莫离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听着近在耳边的哭嚎声,忍不住呵斥道:“闭嘴!不许哭!” 沈莫玉还从来没被二哥吼过,顿时吓得哭声骤停,却依旧捂着嘴小声抽泣。 阿商虽然看不见,但听得见,猜测三弟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捏了捏沈莫离的手心,说道:“阿离。” “放心,我有分寸。”沈莫离的怒气终于削减几分,他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对沈莫玉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回去再慢慢谈,你先想想该怎么说。” 然而,回到家里,沈莫离根本没来得及和沈莫玉谈,他和阿商两个就被沈家二老请了过去。 阿商是殷家的小儿子这件事,沈莫离是早就知道的,殷家这么快找来,他也有所预料,却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阵仗,简直是全家人一个不落地都赶了过来,可见殷家对阿商有多么看重。 沈莫离带着阿商见到殷家人之后,局面就开始一团乱,双方话都没来得及说,阿商从未谋过面的姆父就一把抱着他嚎啕大哭。 “我的儿呀!姆父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 阿商的眼睛被纱布蒙着,尚未恢复光明,也没被沈莫离告知过他的身世,陡然被一个陌生人哭着抱住,当然就只有疑惑和茫然,不明白怎么突然冒出一个自称姆父的人,试图将对方推开无果,只得无奈地回过头,不解地问道:“阿离,这是怎么回事?” 听此一问,阿商的姆父哭得越发伤心了,“我苦命的儿啦!是姆父对不起你啊!” 沈莫离上前几步,还没来得及搭话,阿商的阿父就老泪纵横地说道:“墨儿,他是你的亲生姆父,而我,则是你的阿父,对不起,过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你,是为父让你受苦了。” 阿商早有预感,如今听到对面亲口说出真相,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极为镇定的情绪,只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过了许久,阿商的姆父终于放开他,阿商才回到沈莫离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 殷家二老的情绪稍许平复后,双方就坐了下来,终于有了交谈的机会。 在交谈中,除了殷家二老,其他人都自我介绍了一遍,那对中年夫夫是殷家现任家主和家主夫人,也是殷家二老的大儿子和儿夫郎,那对青年夫夫则是殷家二老的二儿子一家人,几个少年和小娃娃都是殷家二老的孙子,也是阿商从未谋面的侄子。 从殷家二老的解释中,沈莫离等人都知道了阿商的全名叫殷墨商,真正的生辰是阴历六月十八,今年刚好二十八岁,失踪的时候正好五个月。 相对于原剧情里的一笔带过,殷家二老的描述要更详细一些。 原来,阿商当年之所以失踪,是因为他的姆父殷林氏带着他去娘家省亲之时遇到劫匪,两人不慎被土匪抓住,并且被强行分开带回山寨中。 好在殷墨商的阿父殷启程得知此时,立马报官带着士兵前来搜寻,将所有土匪一网打尽并将殷林氏救了出来,却唯独失去了殷墨商的踪迹,土匪也在一夜之间被杀人灭口,什么也没逼问出来。 夫夫两个利用京城各种人脉关系,在一年之内查出背后真凶是暗中倾慕殷启程的太平侯之子,一边也不忘让人寻找殷墨商的下落,又用一年时间搞垮太平侯全家,对太平侯之子进行逼问。 分卷阅读116 然而,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真凶虽然交代了他暗中策划的事实,却也不知殷墨商被送往了何处。当年他的人将殷墨商从土匪窝里接走之后,又指使另几拨人转手了好几次,因为没有特意留意殷墨商的去处,加上那些为他暗中办事的下人也被灭了口。所以,已经没人知道当年之事都有那些人参与。 为了寻找殷墨商,夫夫两个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希望,每年都投入大批人力物力来寻找,只是临山村太过偏僻,殷墨商又在村里活得像个隐形人一样,村里人从来没向外人提起过他的存在,就算出了村子,也每次都趁着不赶集的时候才去镇上卖草药,加上万大夫的药铺又比较偏僻,所以极少有人注意到他。 若非沈莫离处心积虑地让沈莫云从京城请来当年为殷墨商医治过的徐医师,徐医师对殷墨商的身世产生怀疑,将殷墨商的情况传回京城,殷家就不会多番求证从而确定殷墨商的存在。 可以说,如果没有沈莫离,殷墨商早就像原剧情里那样英年早逝,永远没有和殷家人相认的机会了。 第84章 殷家这一次全体出动来到临山村, 就是为了将殷墨商带回京城, 既然沈莫离是殷墨商的夫郎, 自然也会随他们一起回去。 殷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对沈家这种小地主并没有什么鄙视的想法, 并且完全接受了沈莫离的存在。 对于这个想法,沈家人和沈莫离都表示他们会尊重殷墨商的想法。 如果殷墨商打算跟着殷家去京城, 沈莫离必定也是要跟去的,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为了殷墨商, 当然是殷墨商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沈家虽然舍不得沈莫离离开沈家,甚至去那么远的京城,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连他们也没想到殷墨商的身世会这么不同寻常。 直到此刻, 他们才希望沈莫离的夫君是个身世平凡的普通人,哪怕是瞎子也无所谓, 这样还可以将沈莫离一直留在沈家, 不用跑到他们照顾不到的地方。 就在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殷墨商的身上时, 殷墨商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殷墨商本来以为自己是被亲人遗弃的,没想到真相却如此具有戏剧性, 让他愕然的同时又有点无措。 听了殷启程与殷林氏的说法,感觉到周围的视线, 殷墨商沉默了一下,他紧紧抓着沈莫离的手,说道:“我要留在这里。” 纵然他双目失明又没读过书, 却也知道京城那里的形势颇为复杂,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如果他带着阿离回去,以他的能力,完全无法保护对方,殷家的势力虽然遍布京城,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总有他们估计不到的地方,就像当年他被遗弃到临山村一样。 就算要去京城,他也想等到眼睛治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阿离的时候。 一瞬间,殷林氏再次泪流满面,问道:“墨儿,你真的不和姆父回去吗?” 这时,殷墨商两个几位哥哥嫂嫂也劝道:“三弟,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这些年姆父因为思念你整日以泪洗面,把眼睛都哭坏了。” 殷墨商一句话也没说,却坚定地摇摇头。 殷启程搂着几乎要哭晕过去的殷林氏,低头劝道:“柳儿,莫哭,既然墨儿不愿意随我们去京城,我们不如就留在临山村,这里山清水秀,环境清幽,既适合我们养老,又可以照顾墨儿,岂不两全其美?” 殷林氏猛地抬起头,惊喜道:“真的?” 殷启程点头道:“我岂会骗你?” 殷林氏沧桑的面孔上终于焕发出一丝神采,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们两口子就留在这里,一直陪着墨儿,哪里也不去。” 其余殷家人大惊,再三劝阻,希望殷家二老打消这个念头,又对殷墨商再三劝解,却依旧被拒绝,见他们主意已定,只好作罢! 次日一早,殷家二老就将几个儿孙赶了回去,只将大部分仆从留了下来,暂住在沈家庄,至于买地建房之事,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将殷家众人送走之后,又和殷家二老聊了一上午,沈莫离才终于有了时间找沈莫玉询问昨晚之事。 从昨晚回到沈家庄直到现在,沈莫玉一直待在房间里,连吃饭都是由厨房送过去,只有今日早晨送别殷家主等人时露了一面,沈莫离对此很是担心,他径直走进沈莫玉的院子,敲门而入,就见床上隆起一个弧度,只好上前几步,坐在床边,将被角揭开,露出沈莫玉黑乎乎的头顶。 沈莫离将沈莫玉的身子掰过来面对自己,见对方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便柔声问道:“玉儿,告诉二哥,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小灵看到的人影到底是谁?” 沈莫玉在沈莫离的注视下,忽然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大哭出声,说道:“二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沈莫离沉默地抱着他,过了许久,等对方终于哭够,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才再次问道:“好了,哭够了吧?现在可以告诉二哥是什么事了吧?” 沈莫玉一边抽噎一边点点头,“我以为杨修文好歹是个读书人,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这么卑鄙无耻,不仅使计接近于我,还试图找人毁了我的清白,昨晚更是用这件事逼我出去与他单独相见,还扬言说要娶我回去当妾,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把我被人非礼,已非完璧之身的事情都宣扬出去。二哥,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啊?如果阿父和姆父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说着,沈莫玉又开始哭了起来。 沈莫离压抑住怒火,继续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被人毁了清白?” 沈莫玉连忙摇头道:“二哥,我没有,当时我去镇上逛街,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巷子,被几个混混围困,所幸一位少侠路过救了我,将那几个人打了一顿,还亲自将我护送回家!” 沈莫离疑惑道:“我不是让你远着点儿杨修文吗?他是怎么接近你的?” 沈莫玉犹豫了一会儿,才脸色难看地说道:“我当时去找阿秀玩儿,差点被路边的一条毒蛇咬到,是杨修文及时出现并赶走那条蛇,我就以为他是一个好人,后来就没有主动避开过他。” 沈莫离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说道:“恐怕那条毒蛇就是他放的吧!我让你远着点儿杨修文,你将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小杏呢?他为什么不阻止你?你看不出来,连他都看不出来吗?” 沈莫玉被说得头越来越低,低声说道:“小杏有说过,可是我不信,二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已经知道错了!”他磨磨蹭蹭地伸手揪住沈莫离的袖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对方。 沈莫离无奈 分卷阅读117 地戳了戳他的额头,叹息道:“谁让你是我三弟呢,我不帮你谁帮你?” 谁让沈莫玉是原主的亲弟弟,他借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要护得沈家人的周全,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将杨修文彻底打压。 沈莫玉又小声地说道:“二哥,你能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阿父,姆父和大哥啊?” 沈莫离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管哼声道:“你还知道不敢让阿父他们知道啊?下次可长点儿心吧?二哥说的哪一句不是为你好?这次要不是我发现,你就打算隐瞒到底?然后让那个杨修文得逞?” 沈莫玉连忙摇头道:“我死都不会去杨家做妾的,二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以前猪油蒙了心,错信了杨修文,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他了,二哥你就原谅我吧!” “你知道就好!”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懒癌又犯了,药石无灵,而且每次要完结的时候都会复发。 第85章 杨修文威胁沈莫玉一事, 让沈莫离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 这件事他也谁都没有告诉过, 包括殷墨商。 为了对付杨修文, 沈莫离问沈莫云要了几个人,轮流监试杨修文, 但凡他一有异动,就立马采取措施阻止。 在监视的同时, 沈莫离也不忘日日与殷家二老联络感情,时不时地将话题引导到杨家人身上, 将杨家众人对殷墨商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并无意中提及杨修文脖子上带的那枚玉佩。 殷家二老还在京城的时候就派人调查了殷墨商是被杨家人收养的,本来还想对这家人补偿一二,后来听说杨修文被几个小倌找上门,就对他的感官不是很好, 如今再听闻杨家的所作所为,更是对杨修文与杨李氏众人厌恶至极, 现在又发现当年他们特地送给殷墨商的玉佩被杨修文据为己有, 更是怒火中烧。 于是, 听闻殷墨商的亲人找过来的杨李氏等杨家人,还没合计好怎么来找殷家二老捞一笔的时候, 殷家二老就带着几十个仆从打上门,将所有欺负过殷墨商的人都痛殴了一顿, 其中以杨李氏和杨修文的伤势更重,临走之前还将杨修文脖子上的玉佩夺走了。 杨李氏等人被打怕了,不敢发半句言, 杨修文的见识却广阔许多,当即就拖着重伤的躯体去县衙报了官。 然而,早就被打点过的县令得知此事,不仅没将殷家二老问罪,反而将杨修文乱棍打出县衙,还扬言威胁他说要是再敢来报案,就将他扔进大牢。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杨修文不仅没为自己讨回公道,医药费和路费就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本来因为聘礼而富裕起来的杨家再次一贫如洗,再也没敢来招惹沈家和殷家。 然而,对此怀恨在心的杨修文却没那么容易罢休,他养好伤后,再没有心情和沈莫玉周旋,就用家里仅剩的几十两银子,去镇上偷偷找到乞丐头头,让人将沈莫玉与殷墨商暗中媾和以及并非清白之身的事情宣扬出去,试图搞臭沈家和殷家的名声。 然而,早就派人监视杨修文的沈莫离怎么能让他如此轻易得逞呢? 一直监视杨修文的人在发现杨修文的做法之后,当机立断将杨修文和乞丐头头人赃并获,并压去县衙报了官,一方面又让人回临山村通知沈莫离。 沈莫离来不及将此事告知沈家众人,立马跟着去了县衙。 临山县的县令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虽不见得有多清明,这些年却极少出现冤假错案,况且杨修文这次是人赃并获,不说差点被诬陷的沈家是当地最有名的地主,沈家的上门儿婿是殷家失踪多年的小少爷这件事,他也略有耳闻,当然不会在明知杨修文有罪的情况下还包庇他。 于是,倒霉的杨修文被打了一百大板,罚了一百两银子赔给沈家不说,还当场被取消秀才的身份,并且失去了今年科举考试的资格,比王安伦还要惨得多。 遍体鳞伤的杨修文是被人抬回临山村,他做的那些事也从县城传到了临山村,加上殷家二老之前找上门的事,反正杨家这一次的名声是彻底臭了,连村长和里长也没来得及制止流言的散播。 此事一出,不仅是杨家,连临山村也成了周围几个村落的饭后谈资,以后临山村要想娶夫郎嫁哥儿都难了许多,导致那些被连累的村民对杨家人也厌恶了许多,别说接济这一大家子,就是看上一眼也觉得自己眼瞎。 于是,本来穷困潦倒的杨家就把怨气撒在杨修文身上,连杨李氏对他的态度也差了许多,加上家里的银子都被败光了,也没钱请大夫给杨修文治屁股和大腿上的伤,只能去山上随便采点草药敷上,这伤势反反复复地拖了半年才算好了大半。 伤好之后,杨修文悲惨的命运却刚刚开始,因为治疗不及时,他的腿也瘸了一只,加上不再是秀才又没有考试资格,这辈子就只能这么样了。 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杨修文就只能被赶去自家地里干活,不干活就不给饭吃,脸色渐渐憔悴,身子越来越瘦弱,手上渐渐起了一层厚茧。 一开始,杨修文还想凭着自己现代人的智慧去镇上做做小买卖,将他前世见过吃过的食物都做出来搬到镇上去卖或者将做菜方子写下来拿去酒楼卖,却屡屡遭受挫折,不是摊子被混混踢翻,就是镇上的其他商贩先他一步售卖小吃,并且还有类似的小吃店开起来,去酒楼卖方子也时常被打出门,简直到了喝凉水也会塞牙的境界。 挣扎了无数次,杨修文终于选择放弃,老老实实地蹲在临山村种起了田,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子别替多心酸。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倒霉,当然是沈莫离在暗中使坏,杨修文会的那些小吃其实都是现代最普通不过的烧烤火锅麻辣烫还有臭豆腐凉粉凉皮凉面,什么咸鸭蛋皮蛋茶叶蛋,这些对有系统的沈莫离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知道杨修文下一步的动作,他就会让系统将配方誊写出来分发下去,先男主一步将小吃传遍镇上的每一个角落,并且保证味道更正宗更回味无穷。 而且,沈莫离也并不担心他做的这件事被人知道。 杨修文就算知道了这背后是谁使坏也无能为力。 对付男主这样的事,在沈莫离一天当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他每天最主要的事还是陪伴殷墨商,帮助他治疗眼睛。 经过半年的不懈努力,徐医师配制的中药终于用完。 殷家二老为了保证能够成功治好殷墨商的眼睛,来到临山村后不久,就把徐医师重新叫了过来,每天把一次脉,并且调制十分有利于病情的药膳,力求将他的状态调到最佳。 这一日,刚好是半年之期,为了见证 分卷阅读118 这一刻,沈家众人和殷家二老一大早就来到殷墨商和沈莫离身边。 为了保证殷墨商的眼睛不被强光照射,他们还特地把窗门都关得严丝合缝,不透一丝光,在阴暗的房间里,在众人的见证下,徐医师慢慢揭开纱布,用特质的药膏往他闭着的眼皮上涂了薄薄的一层,就说道:“好了,请殷少爷慢慢睁开眼睛。” 殷墨商坐在椅子上,紧握住沈莫离的双手,将整个身体都对着他,眼皮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然后慢慢的,越睁越大,看见前方有团模糊的人影,他眨了眨眼睛,终于能看清对方精致的五官,他伸出手慢慢摸上沈莫离的脸,叫道:“阿离?” 沈莫离惊喜地握住他的手,问道:“阿商?你能看到我了?” 殷墨商点点头,“还不是很清晰,有点模糊。” 徐医师欣慰地点点头,说:“能看见就好,现在模糊很正常,等再将养半个月,将我特质的药膏擦上十多天,就能彻底看清了。” 殷墨商的视线从沈莫离的脸上移开,往徐医师那处看去,点头道:“多谢徐医师。” 与此同时,殷林氏挽着殷启程的手臂,激动地闪烁着泪花,笑道:“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墨儿的眼睛终于能够看见了。” 殷启程拍拍他的手背,说:“这下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殷林氏高兴地点点头,期待地看着殷墨商。 殷墨商也不负众望,一个个看了过来,一边仔细辨认一边叫道:“阿父,姆父,岳阿父,岳姆父,大哥,大嫂,三弟。” 沈易氏也拍着心口调笑道:“我这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放下了,还是我家离哥儿眼光好,总算钓到一个金龟婿。” 沈莫离搂着殷墨商的胳膊,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根子后面,他挑眉说道:“姆父,您这话说的,难道阿商的眼睛没治好,您就要嫌弃他不成?” 沈易氏横了他一眼,说:“有你这么护短的夫郎,我哪敢嫌弃他啊?我宝贝还来不及呢。” 沈莫离得意洋洋道:“这还差不多!” 沈易氏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道:“唉!有了夫君就忘了姆父,我这个儿子呀!真是白养喽!” 沈莫离调皮捣蛋地扮了个鬼脸,看得殷墨商微微一笑。 其余众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跟在身后那些下人们也忍不住低头窃笑。 别说沈易氏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在场的哪个人不是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殷家二老还是沈家二老,抑或是沈莫云和沈莫玉,对殷墨商和沈莫离都是真心喜欢的,也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幸福和乐,如今这唯一的缺陷被补足,未来就再没什么可以担忧的了。 众人在房间里交流了一会儿,沈莫离就趁机将所有人都忽悠出去,房间里总算只剩下他和殷墨商两个人。 沈莫离看着殷墨商那双终于恢复神采的桃花眼,毫不吝惜地赞美道:“亲爱的,你的眼睛真好看!” 殷墨商双眼含笑,眼里荡漾起一抹秋波,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深邃如幽潭,水光潋滟,美到了极致,他深情凝望着沈莫离的双眼,同样赞美道:“阿离的眼睛也很看。” 沈莫离的那双丹凤眼波光流转,顾盼生辉,配上那秀美绝伦的五官,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神.韵,虽不十分惊艳,却极其耐看。 被爱人这么夸赞,又看到对方如此诱人的模样,沈莫离忍不住心中一动,揪着殷墨商的衣领亲了上去。 殷墨商顺势而为将沈莫离揽在怀里,缠绵了片刻,反客为主将他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情不自禁地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婴儿车233333 正在存稿的主受文,预计今年会开,求预收: 顾长修想出租,何以璿想租房。 于是,两人变成了房东和租客,开始了同居的日常。 顾长修平时除了喜欢配音,打游戏,直播各种搞怪配音(不露脸),还喜欢看万兽无疆的;何以璿平时喜欢写作,打游戏,喜欢阿修配的各种剧,也喜欢看阿修的直播。 两人在同居的日常中互相掉马甲,顾长修才知道万兽无疆就是自己隔壁的租客,何以璿才知道阿修就是自己隔壁的房东。 风格比较接地气和小清新,没有狗血和大起大落,只有甜甜甜、暖暖暖。 配音圈大神攻和写手圈大神受 网页版:两只大神的同居日常 手机党: 第86章 完结章 杨修文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当初他亲眼看着沈莫离和殷墨商成亲, 虽心有不甘, 却并未放弃希望, 而是一直在想着怎么破坏两人的关系。 忽然有一日,他看见与沈莫离有七八分相似的沈莫玉, 就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那就是散播沈莫玉和殷墨商的谣言, 利用此事让沈莫玉嫁不出去,再使计让对方嫁与他为妾, 又能破坏沈莫离与殷墨商的关系,名正言顺地接近沈莫离,让对方非他不可。 只要计划成功,杨修文就能坐享其成。 但万万没想到,他的计划会轻易败露, 不仅被抓了个现行送去县衙问罪,还因此失去秀才的身份, 更失去了考试的资格。 当杨修文看到沈莫离在刑堂之上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时, 他的心痛到了极点, 他是那么爱沈莫离,不惜用尽手段, 对方却对他视而不见,不仅娶了个一无是处的瞎子, 还破坏他完美无瑕的计划。 然而,有再多不甘,他也没有机会质问沈莫离。 腿瘸之后, 杨修文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崩了,再经过做小吃卖做菜方子都失败之后,眼看前途一片黯淡,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他更是对老天都产生了怀疑。 老天爷既然让他穿到了这个世界,难道不是让他来做主角的吗? 现在他过得这么惨,完全就不是一个主角应该有的待遇。 如果老天爷没有打算让他当主角,那又为什么让他穿越到这个世界? 难道就是为了让他过得比前世更惨吗? 抱着这样的怀疑,杨修文依旧每日不断干着无比繁重的农活,还要承受村民的讥讽和杨家等人的谩骂与苛待,意志越来越消沉。 直到一次深夜里,杨修文梦到他刚穿越来时,对沈莫离一见钟情,却不久之后听闻对方的死讯,为了复仇,他发愤图强考上状元,在贵人的帮助下升到尚书,迎娶沈莫玉为正妻,并纳了无数姬妾,儿女成群,甚至在年过半百之时坐到了宰相之位。 杨修文惊醒过来,却仍旧沉浸在梦境之中,他觉得梦里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说不定一切都是在做梦, 分卷阅读119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主角是不可能这么惨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杨修文越来越无法忍受悲惨的生活,终于有一天,他忍无可忍,拿起镰刀砍死了杨老五的夫郎,被大义灭亲的杨家众人押去县衙问罪,被县令亲自判了死刑,文书下来之后就被立刻处以极刑。 在行刑那一刻,杨修文还做着美梦,觉得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他的身份一定会变成状元或是当朝尚书,不仅有仆人服侍,后院还有姬妾无数。 沈莫离得知杨修文被判死刑之时,系统刚好吸收完命运之子身上最后一点气运。 杨修文这件事在沈莫离心里完全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听了之后转身就抛到了脑后,手把手地开始教爱人识字写字,却也没忘了为沈家的生意出谋划策。 殷墨商十分聪颖,仅花了一年的时间,就能够熟练掌握沈莫离教给他的知识,虽然科举有点难度,但正常的识字写字却没什么问题,而且字迹十分端正文雅,完全不似一个初学者。 殷家二老住在沈家之后,就让人将沈家庄隔壁的一座山买了下来,建了一座不输于沈家庄的庭院。 建好房子以后,殷家二老就搬了过去。 而殷家二老留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陪伴儿子的,所以沈莫离和殷墨商互相商量了一下,在征得沈家二老的同意后,也搬了过去。 搬好住所以后,殷家二老也在附近几个村庄买了上百亩田地,在周围几个镇上买了几十个店铺,都记在了殷墨商名下。 然后,殷家二老就带着殷墨商熟悉自家的产业,并开始做起了生意。 殷墨商名下的几十个店铺,做的生意都大不相同,有成衣店和首饰店,也有酒楼和书店,什么布店当铺杂货店什么的,虽然生意做得很杂,但是有殷家在背后当靠山,还有前任家主亲自指导,完全不用担心亏本和打压。 在殷墨商磕磕碰碰的学习时,沈莫离也在不断吸收殷启程的生意经,与自身的经验融会贯通,帮助爱人一起管理这些店铺。 当然,在殷家二老看来,生意固然重要,但繁衍后代也同样重要。 殷林氏在临山村待了两年都不见沈莫离怀孕,就有点着急了,隔三差五地就找大夫来把脉不说,还亲自拉着他私底下唠叨起来。 不止殷林氏,沈易氏也很着急啊,他说话就更直接了许多,还从外面找了几个方子让他试一试。 沈莫离最开始有点不明所以,在知道殷林氏和沈易氏的想法后,就有点尴尬了。 虽然他穿成了一个哥儿,但本质上还是一个男人,就算想要一个和爱人共同的孩子,也突破不了心理的防线,所以平时他非常谨慎小心,这才导致他整整两年肚子都没动静。 以免殷墨商多想,沈莫离给的借口还是不想这么早让孩子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隐瞒了他并不想要孩子的事实。 当然,殷林氏也并未因此有让殷墨商纳妾的想法,殷墨商也表示不着急要孩子。 但是,沈莫离感受到殷林氏和沈易氏的焦急,他也不好再这么拖下去了,正好花了两年的时间克服了心理障碍,就没再做防范措施。 短短三个月之后,沈莫离就有了身孕,九个月后,更在两家人的期待下,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一世,沈莫离和殷墨商的生活特别滋润,到了八.九十岁的高寿才寿终正寝,最先走的是殷墨商,在殷墨商走的当天晚上,沈莫离就让系统将两人的灵魂带回了现代。 沈莫离从床上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向旁边的殷墨商,他双手撑在爱人两侧,伏在上方,目不转睛地看着爱人的眼睛。 沈莫离亲眼看着爱人的眼皮微微颤动,然后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就在如此紧张的时刻,他感觉自己都要幸福得晕了过去,激动地叫道:“阿商?还记得我是谁吗?” 殷墨商方才睁开眼睛时,目光凌厉而警惕,待看见沈莫离时,眼神虽有疑惑,却瞬间柔和下来,他用一双桃花眼端详了片刻,问道:“你是......沈先生?” 沈莫离期待的表情微微有些失望,皱着眉头问道:“你叫我沈先生?”难道爱人根本就没有前世的记忆?连和他共同经历过的六个世界也丝毫不记得了? 为了求证,沈莫离连忙对脑海中的系统问道:“系统,怎么回事?” 【宿主大人请稍等......】 系统的声音刚刚消失,沈莫离就发现殷墨商闭上眼睛,有点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连忙问道:“亲爱的,你哪里难受?” 殷墨商点头道:“有点头疼。” 沈莫离低下头亲了一下,就见对方睁开了眼睛,这一次,爱人的眼神却格外不同,不仅蕴含着浓浓的深情,更闪烁着几点激动的泪花。 殷墨商紧紧抱着沈莫离,颤抖着嗓子说道:“阿离,我不是在做梦吧?” 在爱人的影响下,沈莫离的眼睛也有了几分湿润,摸着他的脸笑道:“傻子,你当然不是在做梦,感受到我的体温了吗?” 殷墨商细细地打量着沈莫离的模样,依然对昏迷前那场车祸心有余悸,无论是前世还是与阿离经历过的六个世界,他都已经全部记了起来,如今再见到现实中的爱人,恍如隔世! 不!并非恍如隔世!而是真的隔世了! 因为得之不易的重逢,两人分外珍惜,他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静静搂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喜悦。 一个小时后,系统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两人的腻歪,说道:【宿主大人,既然阿商大人已经没事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沈莫离终于回过神来,问道:“你要回你那个世界了吗?” 【是的,宿主大人。】 沈莫离虽然有点不舍,却点头道:“好吧!不管怎么样,真的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和阿商早就天人永隔了。” 【宿主大人不用谢,这些都是系统应该做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沈莫离被系统最后一句话勾起了好奇心,在脑海中叫了好几声,都不见系统出声,就知道它已经离开了,刚才之所以和他对话,只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既然系统已经离开了,沈莫离也没深究,转而为一脸疑惑的殷墨商解释起系统的存在。 殷墨商早就对发生在自己和爱人身上的事情有了各种猜测,如今听到他的重生都是因为系统的帮助,一切便都豁然开朗。 纵然没有任何痕迹证明过它的存在,但无论是沈莫离还是殷墨商,在他们有生之年当中,对于系统的帮助却始终铭记于心!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已经完结了,后面可能会有两三篇番外,大大们想看哪些人的番外,也可以留言哦! 分卷阅读120 第87章 番外1 这一天, 正好是周六, 沈莫离和殷墨商商定在下班前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为了将这一天腾出来,两人提前将所有工作都做完, 并没有去上班。 本来说的好好的,结果一大早就有一个电话突然将沈莫离叫去公司, 殷墨商的心情可想而知。 沈莫离也挺郁闷的,电话打来时, 他和爱人正在被窝里温存,正准备起床驱车去往民政局。 现在只希望能在中午之前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 沈莫离迅速起床洗漱好,将佣人端上楼的早饭吃完,拿起皮包,在殷墨商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说道:“一会儿起床了你记得吃早饭,我就先走了。” 殷墨商连忙放下碗筷, 起身说道:“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 你要是没事可以再睡一会儿!” 殷墨商坚持把他送到客厅门口, 才重新上了楼。 殷墨商生无可恋地重新摊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突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他本来想和爱人一起去公司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 因为他每次一去,阿离都没什么心思处理工作,而且每次都不能准时下班, 要么就是将工作带回家处理,效率尤其低。 至少也得等中午再去吧! 想了一会儿,殷墨商突然想到可以做的事了。 他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完,来到厨房,发现冰箱里只剩下两根葱和几个鸡蛋,跟在旁边的管家上前解释道:“殷少爷,农场那边很快就会把菜送过来,不会耽误午饭的,您要是要得急,我马上打电话去催。” 殷墨商摇头道:“不用急,我去超市买就行了。” 管家又说道:“那我找人陪你去吧!” 殷墨商拒绝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说完,殷墨商又回到卧室,从衣柜里取出先前爱人送给他的一套红色运动装穿好,又选了一双红色运动鞋,照着镜子抓了抓头发,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一看就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和往日一身黑色正装,头发也刻板地梳在脑后的大叔模样完全不一样。 出了门,殷墨商一个人驱车来到最近的一家大型超市,他进了超市,推着购物车径直往肉类走去,挤在一群中年大妈中间开始选购,在人群中那是鹤立鸡群,那超高的颜值引得其他人频频侧目。 殷墨商低着头,正在认真地挑选排骨,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胳膊,抬眼看去,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大妈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默默往另一边让了让。 那胖大妈却再次挤了过来,碰了碰他的胳膊,问道:“小伙子,你一个人来买菜啊?” 殷墨商瞟了她一眼,心里有点奇怪,却默默点了下头,拿起一块排骨让服务员切好称重,放进购物车就往旁边卖活鱼的位置走去。 在他没发现的时候,那胖大妈也跟着他后面走了过来,继续追问道:“小伙子,看你这样子,是结婚了吧?你老婆怎么不陪你一起出来买菜啊?” 殷墨商面无表情道:“他在上班。” 胖大妈惊讶道:“你真的结婚了呀?” 殷墨商再次点了一下头。 “这样啊!”胖大妈的表情特别失望,也没有继续骚扰殷墨商,推着购物车转身去了别的地方。 殷墨商见胖大妈离开,偷偷松了一口气,连忙选了一条石斑鱼,打算拿回家清蒸。 然后,他又去了蔬菜区,买了一些配料和蔬菜,在此期间又被好几个热情大妈搭讪,一言不合就要把家里的女儿孙女侄女外甥女介绍给他,导致殷墨商看到大妈就想跑。 殷墨商平时不会出来买菜,家里的菜都是农场那边每天送过来,偶尔出来逛逛街都是和沈莫离一起,所以,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什么其他想法,只觉得现在的大妈真是太可怕了! 殷墨商好不容易结了账从人群中出来,半点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回了家,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也没有歇息,开始进厨房处理食材,并且将所有所有佣人都打发到了别的地方去干活。 殷墨商一边清洗食材,一边打开手机百度,将糖醋排骨和清蒸鱼的做法详细看了一遍并记在心里,就按照步骤将石斑鱼洗了好几遍,抹上料酒和食盐腌好,切点姜丝撒在上面,将大葱切成段铺在下面,就上锅蒸。 然后,他又拿起另一个锅放在炉灶上,将排骨洗干净放进锅里煮。 两个菜都下了锅,殷墨商又想起还没煮饭,连忙舀了一碗米淘洗干净放进电饭煲煮,又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其他配料以及蔬菜。 等他将清蒸鱼和糖醋排骨做好之后,又做了一个酸溜白菜和一个紫菜蛋花汤,这时,电饭煲里面的白米饭也好了。 殷墨商找了一个保温桶,将所有饭菜都装进去,然后将厨房一切锅碗瓢盆收拾干净,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过,连忙拿起手机给沈莫离去了一个电话。 正在办公室忙碌的沈莫离拿起手机,发现是殷墨商打来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立马接通问道:“阿商,是不是想我了?” 殷墨商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对电话那头说道:“嗯,想你了。一会儿你别点外卖,我已经做好饭了,马上就给你送过去。” 沈莫离惊喜道:“你亲自下厨了?太好了,我这里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吃完饭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民政局,你记得穿好看一点。” 殷墨商点头道:“嗯。” 沈莫离又嘱咐道:“你一会儿到公司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下楼去接你,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殷墨商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 殷墨商挂了电话,就去卧室开始挑选衣服,挑来选去,他最后还是拿了一套千篇一律的黑色正装换上,将蓬松的头发打上一些啫喱水,梳得一丝不苟,照着镜子摸了摸下巴,他又拿起剃须刀将胡茬剃干净。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还是不太满意,又拿起不怎么用的脸霜涂了一下,往身上喷了一些香水,从鞋柜里拿起一双皮鞋穿好,打开抽屉将他和沈莫离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找出来放进皮包,才出了卧室下了楼,拿起保温桶去了地下车库。 沈家的地下车库放了许多名车,从劳斯莱斯到宝马奔驰,各种颜色的应有尽有,殷墨商难得选了一辆从来没开过的红色法拉利,找管家要了车钥匙,一踩油门就开了出去。 殷墨商把车开到公司楼下,给沈莫离去了一个电话,就把车开到停车场停好,然后提着保温桶走进大厅等人。 坐在前台正对着电脑的小姑娘冷不丁抬起头来,就看见正前方站着一个高大俊美的大帅逼,愣了一下,站起来问道:“这位帅 分卷阅读121 哥,请问你是在等人吗?您是来找谁的?要不要我帮您催一下?” 殷墨商拒绝道:“不用,我找你们沈董,他一会儿就来。” 小姑娘拿着纸杯从后面接了一杯水放在殷墨商面前,微笑道:“客人您喝一杯水吧!那边有椅子,您可以坐着等。” “谢谢!”殷墨商接过纸杯抿了一口,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不时往电梯那边扫一眼。 不一会儿,一个文雅青年急急忙忙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径直往殷墨商这里走来,恭敬地说道:“不好意思,殷少,让您久等了,董事长正在和客人谈事情,不方便下来,所以让我来带殷少上去。” 殷墨商心里有点小失望,但是并没有介意,只是说道:“没事。” 然后,文子青就带着殷墨商进了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前台小姑娘张大嘴巴看着两人消失在电梯里,使劲抹了一把脸,撞了一把旁边的同事,说道:“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个大帅逼真是太帅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一看就是来送饭的,我敢断定,此人一定和我们董事长有奸情。” 同事不以为然道:“大惊小怪什么?我们董事长帅气又多金,以前又不是没人来公司追过董事长,最后还不是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小姑娘坚持说道:“这个人不一样,董事长肯定对这个帅哥有意思,否则不会让文特助亲自下楼来接。” 同事不欲多说,只是敷衍地点头道:“好好好,你说的都是对的。” 与此同时,文子青将殷墨商送到董事长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殷少您先等一会儿,董事长就在旁边的会客室,他一会儿谈完就过来。” 殷墨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的,我就在对面的办公室,殷少一会儿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去叫我。”文子青点点头,就离开了。 殷墨商打量了一会儿办公室,按捺不住地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就轻手轻脚地走到旁边的会客室门口,拧了一下把手,打开一条细缝往里面看去,正好看见沈莫离的对面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白色正装,长得美艳动人,另一个大概二十岁,穿着一件粉色的蕾丝绣花裙,长得娇俏可人。 正当殷墨商打算悄悄关上门走回办公室,却猛然听见那个中年妇女说道:“沈董少年英杰,一毕业就接管这偌大的沈氏集团,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比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强多了,沈董今年二十岁了吧?想必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吧?不瞒你说,我这个宝贝女儿刚刚大学毕业,正好比你小一岁,既漂亮又乖巧,身边追求者众多,可她没一个看得上的,这次听说我要来见沈董,死活都要跟着一起来,就是想认识一下你。我看现在时间不早了,沈董可否赏个脸,和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被中年妇女握着手的那个少女害羞地低着头,不是抬起眼皮扫一下沈莫离,双颊染上两抹粉红,一看就对沈莫离有意。 沈莫离摇头道:“不用了,杨总,我一会儿还有事。” 中年妇女挑眉问道:“怎么?沈董难道是不好意思了?” 沈莫离说道:“不是,我已经......” 殷墨商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他脑子一热,一把将门推了开来。 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立马回头一看,就见一个面色铁青的俊美青年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地看着这边。 沈莫离发现来人是殷墨商,愣了一下,惊讶道:“阿商?你怎么来了?”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低头注视着沈莫离,说道:“阿离,我们该吃饭了,一会儿菜该凉了。” 中年妇女诧异地看着殷墨商,问道:“沈董,不知这位是......” 沈莫离站起来主动拉着殷墨商的手,介绍道:“不好意思,两位,这位是豪利达的殷总。” 中年妇女恍然大悟,她刚点了一下头,沈莫离又补充道:“也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今天下午正准备去领结婚证。” 旁边的少女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两人,渐渐红了眼眶。 殷墨商听见这句话,却瞬间高兴了起来。 中年妇女脸上的表情一僵,过了半响,才干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沈莫离点头道:“好的,后续要是再有什么问题,欢迎杨总再来!” 说完,中年妇女就一把抓起桌上的合同,一手拉着少女走了出去。 殷墨商跟着沈莫离将两人送到电梯门口,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拉着爱人回到办公室,洗了个手,将饭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给沈莫离夹了一块排骨,招呼道:“阿离,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沈莫离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立马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酸甜可口,肉质细腻,真是太好吃了,阿商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殷墨商又给他夹了一块鱼肉,说道:“那你再尝尝这个。” 沈莫离立马又咬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好吃得不得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 被沈莫离这么一夸赞,殷墨商心里特别骄傲,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有空继续给你做。” 吃完饭,殷墨商就去水池把碗筷洗感觉,而沈莫离则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处理好一切,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两人便不再耽搁,一起下了楼去停车场。 当两人走到大厅时,前台的那个小姑娘连忙碰了碰身边的同事,说道:“我就说那个帅逼和我们董事长有一腿吧!你看,他们还拉着手呢。” 同事心神恍惚地点点头,说:“天啦!我们董事长终于名花有主了,我一定要把这个喜讯发到群里。” 沈莫离跟着殷墨商坐进跑车,打量了一下车身,说道:“你怎么想到开这辆车的?”这颜色也太艳了吧! 殷墨商心中一凝,连忙问道:“你不喜欢吗?” 沈莫离见他委屈的小表情,只得违心地点头道:“喜欢!太喜欢了!这个颜色很好看,和你正好相配!” 殷墨商这才满意了不少,十分得意地把车开了出去,只觉得自己的眼光简直太好了。 当他们从民政局出来时,殷墨商一手拉着沈莫离,一手拿着结婚证,看了一眼天空,只觉得今日的颜色格外蓝,然后就低下头,看着结婚证傻笑起来。 沈莫离侧头一看,有点哭笑不得,问道:“你就这么开心吗?” 殷墨商强行收住笑意,扬了扬手里的结婚证,非常骄傲地说道:“开心!” “呵呵......”沈莫离轻笑出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亲啄了一下对方的薄唇,低声说道:“你开心,我 分卷阅读122 也开心!” 第88章 番外2 “你们听说了吗?楚大郎的儿子回来了。” “如今全村上下都传遍了, 有谁不知道?听说楚家小子在军队里还当了将军呢。” “当年那楚家小子被弄去充军的时候, 刚死了阿父, 还不到十四岁,长得又黑又瘦, 如今衣锦还乡,长得高大又英俊, 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可不是嘛!他奶麽也太狠心了,楚大郎家就这么一根独苗, 先前都以为他肯定死在了战场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忽然就回来了,也是楚家小子命不该绝。” “如今这楚家小子回了村子,想必是不会走了, 听说还是未婚呢,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小哥儿。” 村民们口中的楚家小子正是多年以前被他奶麽弄去充军的楚青。 当年的楚家阿麽膝下有五个儿子, 只有楚大郎最不受宠, 起得比鸡早, 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 干得比驴多,连夫郎也是他自己挣钱从镇上买来的。 买来的夫郎虽然长得差, 却性格温柔,老实勤快,不到一年就给楚大郎生了个儿子。 但是, 楚大郎的夫郎在生下楚青不到两天,就被楚家阿麽赶去地里干活,楚大郎为了让夫郎好过一点,什么都抢着干,争取让夫郎过得舒服一点,却仍旧敌不过楚家阿麽的刻意苛待。 半年之后的某一天,就在楚大郎去镇上卖猎物时,楚家阿麽关起门来将他的夫郎打了一顿,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夫郎浑身鲜血地躺在床上,却早已失去呼吸。 大夫诊治之后,楚大郎才知道夫郎又有了身孕,只是被自家姆父打得小产致死。 就在那天,楚大郎从楚家分了出来,带着未满周岁的儿子住进了山上的草棚,因为没有分到田地,不得不打猎为生,好不容易将楚青拉扯到十岁,却在某一次打猎的过程中被一只老虎重伤,回到家不过三日,就重伤不治而亡。 楚青仅靠着村里人的救济活到十三岁,那年正好是边关的外敌入侵,朝廷正在招兵,楚家阿麽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上战场,就将楚青绑去顶替了名额。 从此以后,临山村就再也没听到过楚青的消息,只以为他已经死在了战场上,没想到八年后的今天,楚青居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楚青是只身一人回来的,楚家人从村民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打算让他付欠了这么多年的赡养费。 然而,楚青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少年,不仅三拳两脚将所有沈家人都打了一顿,还放话说要是他们再敢找上门来,就废了他们。 于是,为了对付楚青,楚家阿麽就上县衙告了状,说他忤逆不孝殴打长辈,还不给赡养费。 但是,让楚家人没想到的是,县令不仅没有让衙役将楚青抓起来,还将去告状的所有楚家人都抓了起来关进大牢,说他们污蔑朝廷命官。 此时,楚家人及临山村村民才知道楚青在朝廷里当了大官儿。 县令将楚家人关了两三头,就放了出来,还威胁他们不许去骚扰楚青。 从此以后,楚家人再也不敢去找楚青的麻烦,每次见到他都夹着尾巴飞快地逃走。 楚家发生的这些事,以及楚青衣锦还乡的事自然也传到了沈家,同时也引起了沈莫玉的注意。 上个月,沈莫玉在镇上遭到混混们的堵截,幸好一位侠士打扮的汉子出手相救并将他送回了村里,才让他逃过一劫。 为了日后报答少侠的恩情,当时沈莫玉就问过了对方的名字,正是‘楚青’二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乖巧的沈莫玉就时常去村里走动,试图与楚青偶遇。 这一日,他同往常一样去阿秀的家里玩儿。 阿秀的全名叫潘秀,是村长家的一个哥儿,刚刚定了一门亲事,未婚夫是隔壁村的一个汉子,虽然长得不太好看,家里却很殷实。 沈莫玉拿着绣品和阿秀一起绣花,时不时还讨论一二,旁边放着他从沈家庄带来的糕点和茶水,因为有了杨修文的教训,小杏每日都寸步不离地跟在沈莫玉的身边,两人坐在院子里绣花,小杏就在旁边帮忙端茶倒水,时不时讲一两个笑话,也是十分有趣。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小杏连忙放下茶壶,跑过去将院门打开一条细缝,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俊秀斯文的青年,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手里提着一只兔子,便好奇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青年礼貌地说道:“你好,我叫楚青,请问村长在家吗?” 小杏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眼前一亮,将院门完全打开,侧身说道:“您先进来吧!村长去了菜地,一会儿就回来。” 小杏将楚青放了进来,就连忙转身喊道:“公子,楚少爷来了!” 楚青也没多想,点点头就走了进去,却发现院子里还坐着两个小哥儿。 沈莫玉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什么楚少爷?”正说着,他转过头一看,就发现小杏身后跟着一个俊雅青年,正是那天救他的少侠,顿时惊喜地站了起来,叫道:“楚少侠!” 楚青疑惑地看着沈莫玉,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是沈家庄那个小哥儿?” 沈莫玉上前几步,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腼腆地笑道:“没想到楚少侠还记得我,更没想到你是临山村的人。” 楚青同样笑道:“我也没想到我还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沈哥儿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不用‘少侠!少侠!’的叫。” 沈莫玉微笑道:“那我就叫你楚大哥吧!” 楚青也没多想,立马就点了点头。 阿秀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忍不住凑到沈莫玉的身边,低声问道:“小玉,原来你认识楚青啊?” “嗯。”沈莫玉转过头对着阿秀笑了笑,说道:“一会儿我再和你说,楚大哥不是来找村长的吗?你还不赶快去把你阿父叫回来?” 阿秀看着他急着将自己打发走,无奈地点头道:“是是是,我这就走,不碍着你谈情说爱就是了。” 沈莫玉跺了跺脚,脸上带着几分恼怒,伸手掐了他一把,小声说道:“谁谈情说爱了?你皮痒了是不是?” 阿秀连忙躲开往院门外跑去,还直呼道:“沈二公子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两个小哥儿嘀咕的这几句话,虽然非常小声,但楚青向来耳聪目明,自然听得非常清楚,闻言不由得暗暗一笑。 自从在村长家里相遇之后,两人便时不时地在村子里偶遇,不时结伴去镇上逛街,关系越来越亲近,引得不少汉子和哥儿暗地里吃醋,却又无可奈何。 半年后的某一天,楚青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就带着聘礼去沈家庄提了亲,知道这个消息的沈 分卷阅读123 莫玉一下子就懵了,然后就晕晕乎乎地跑去了堂屋外面偷听。 楚青入军营八年,从普通士兵一路升到中郎将,如今辞了官告老还乡,却得了不少赏赐,加上这些年的积攒,家底也非常丰厚。 为了迎娶沈莫玉,楚青这次可谓是掏空了整个家底,就是为了让沈家人看到他的诚意。 早就知道两人来往甚密的沈家人对楚青考验了一下,并得到了几句承诺,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从此以后,沈莫玉和楚青成了未婚夫夫。 为了迎娶沈莫玉,楚青还耗了巨资将草屋推倒重建,盖了一座大大的院子。 又过了半年,终于到了两人的婚期,婚礼当天的场面十分隆重,楚青骑着高头大马,沈莫玉坐着八抬大轿,嫁妆从村头排到村尾,那豪华的场面,羡煞了许多村民。 婚后的生活也正如两人希望的那样十分幸福美满,平时下地干活或者上山打猎,两人也是形影不离,干活干累了就去镇上巡视一下店铺,年底收租也要忙活一阵儿,却过得十分充实。 沈莫玉偶尔耍一下小性子也被楚青宠着惯着,想干什么也由着他的性子来,即使后来有了好几个孩子,也依然保留着一颗童心。 即使从青年直到老年,两人的情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淡化,反而越来越深厚。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番外也完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最后再求一波专栏收藏,谢谢! 网页版:玉缘的专栏 手机党:玉缘的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