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游乐园》 分卷阅读1 内容简介 为了满足作者x幻想而建的睡前游乐园。 其实就是一个混乱邪恶百无禁忌的短篇合集啦。 基本都是第二人称BG向。 爽文女性向 一【龙】恶龙<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80 一【龙】恶龙 你不小心闯入了龙的巢穴。 那头巨大的龙正趴在金币银器堆起的小山上睡觉,火焰从它的鼻孔中喷出,燎黑了脸前方镶着红宝石的皇冠。 肉翼收在庞大的身体两侧,时不时亮起的火光为它周身光滑的暗红色鳞片所反射,映得高远的洞穴顶部一片斑斓。它的左爪按在骑士的头盔上,你瞥见里面还有一个属于人类的头骨,不由得一阵悚然。 得赶紧逃出去。你吞了下口水,悄悄地往后退去,祈祷着千万不要引起这强大兽类的注意 你时刻紧盯着它,薄膜覆盖的眼睛没有动静,按着头盔的龙爪也没有动静,很好……你一步步往后走去,尽可能让自己的脚步放得极轻。 “哗啦”,你的神经立刻绷紧了,一个银酒杯从它爪边滚落下来,叮叮当当敲落到最底部,一路滚到你的面前。 它不安稳地发出一声低吟,又动了动爪子,金币顿时如瀑布般流泻,金属的撞击声在高旷的宫殿里回响,你动都不敢动,笔直地站在原地。 半晌,龙再次恢复了安稳,你松了口气,借着明灭不定的火光继续往洞口的方向走。 应该,应该就是这里了,可是为什么…… 你僵在那里,巢里因为红龙的呼吸高热一片,你却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一路延伸到头顶。 本该是洞口的地方,已经悄无声息地被一道落下的石壁隔断了。 一道滚烫的呼吸喷过你的耳后,你甚至不需要转过身,就已经感受到来自巨大凶兽的可怕威压。 “你是来寻宝的吗?”龙的声音低哑如被炙烤的沙地,有什么尖利的东西抵住了你的脊梁,极其有分寸地往下滑去,既不会弄伤你,又给你带来了绝不算轻微的刺痛,耐人寻味地停在了尾椎骨的位置,“小姑娘。” “不是的,对不起……我走错了路,不小心闯进了这里,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休息的。”你没有转过身,谨慎地向它解释,“我立刻离开。” 一连串嘲讽意味的笑声在你身后炸响,那尖锐物品微微松开了一点,它开口说道:“转过来。” 你依言转身,面对着龙。细长的眼睛注视着你,红龙的瞳孔让你联想起熔岩池,深红的眼珠在一片金色中熊熊燃烧着,你注意到它贴着头部向后生长的角和如倒钩般密密麻麻的尖牙。 刚刚抵着你的是它尾巴尖上的骨刺。 现在那东西漫不经心地在你小腹上划来划去,它沉重地呼吸着,终于再次开口了:“曾经也有人类走错路——很久很久之前了。” “那时我刚成年,好心又愚蠢,”骨刺向上,挑起了你的下巴,出人意料,这锐利的黑色外骨骼是凉的,“我放他走了,三天后,他带回了一整个雇佣军团。” “我杀光了他们。”龙淡然地说道,“但虫子总是除不尽的——这种事又发生了好几回。我现在累了。” 你迟疑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还要说话的意思,开口问道:“所以……你不准备放我走?” 龙点头。 “好吧,”你握住它的尾巴尖,“那我留下来。” 你确信龙的瞳孔扩张了一下,像受惊的猫。 “你不怕我杀了你?”龙的骨刺往前顶了顶,陷进你咽喉处的皮肤里,你依然握着它的尾巴尖,却没有要用力推开的意思。 “你要杀……我也没办法啊。”你困难地回答它,呼吸不畅使你想要咳嗽,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而且……你看起来不想杀我。” “不要随便猜测我。”它按得更紧了,声音冷了下来。 你无法发出喘息之外的任何声音,濒死的窒息感让你眼前白光乱闪,你徒劳地握着它的尾巴。 它忽然松开了,你一下子摔倒在地,拼命地咳嗽着,生理性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但它的视线宛若实质,你依然能感觉到,它正俯视着你。 “随便你,别影响我。”它简单地说了一句,宽广的肉翼展开来铺天盖地,掀起的风沙引起了你更加剧烈的咳嗽。 当天,龙带你在这个地下洞穴里转了一圈,这真是你见过最大的洞了,足以容纳龙庞大身躯的道路弯弯绕绕,连通着各个洞窟,这里不仅有地下泉,甚至在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温泉。 于是你迅速而愉快地接受了在山洞里和龙一起生活的现实。 你发现龙比你想象的好相处多了,它作息规律,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趴在它的珍宝上睡觉,然后出去捕食。它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想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吵我睡觉。”龙这样说道。 十天?或者八天?总之那天,你吃完了最后的干粮,你把这件事告诉了龙。它当天捕猎回来后,就给你带了食物。 但说实话,它第一次带回猎 分卷阅读2 物时真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将死的鹿从天而降,砰的一声贴着你的鼻子落到地上,你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龙刚好收起了肉翼,准确地停在金山上方的小尖尖上。 那鹿还挣扎着发出哀鸣,后蹄无力地弹动着,喉管里溢出汩汩鲜血。 你跟鹿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龙不耐烦地开口了:“你怎么还不吃?” 原来是带回来给你的啊。你犹豫了一会儿,说:“它还没死啊。” 龙打了个响鼻,喷出一缕火来。 “你真麻烦。”龙说,“我睡觉了,你小声点。” 它调整了一下姿势,爪子里牢牢握了个金酒壶,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睛。 你一直等到那头雌鹿彻底不动弹,才慢吞吞地从角落里摸出把剑来,你注意到剑的尖端有熟悉的焦黑。你一点也不想知道这把剑的主人和龙发生了什么故事。 你费了老大工夫才卸下一条鹿腿来。 但是你要怎么吃呢?这新鲜的肉还滴着血,肌肉甚至还在鲜活地抽动着,你并不想直接啃上一口。 你在喊龙起床和等它自己醒来之间选择了后者。开玩笑,你好不容易保住的一条小命,可不能因为它的起床气就这样断送了。 你百无聊赖地坐回了角落,盯着睡着的龙发呆。 龙真的是被神偏爱的生物吧,给予了它们力量的同时,还给了它们无与伦比的美感,再加上被名贵的珠宝金银所环绕,就连蜷伏着睡觉的姿势都比最有天赋的匠人打造的雕像还精致动人。 龙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它用指甲推醒了睡着的你:“为什么不吃?想死的话我这就可以给你了断,不必用饿死这么缓慢又难熬的方法。” 它语气不善,竖瞳收缩成一条线,盯着你,爪子无意识地刨了刨金币堆,踩碎了一颗极大的水晶。 “不是啊,我不能吃生食……”你无奈地向它解释,“那个,你能喷火吧?可以帮我烤熟它吗……” 你在它越发不友好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 “我不该让你留下来的,真的。”它说。 “那你放我走呗……”你说。 “我不。”龙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了你,它没好气地瞪了你一眼,“会迷路为什么还要出门?” 难道路痴就活该被剥夺出门的权利吗? 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快比较好吧。你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龙扇动肉翼飞了下来,堪堪停在你面前,它又瞪了你一眼:“让开。” 你赶紧退到一旁,它张开嘴,火焰自它口中喷射而出,准确地落到被你切下的鹿腿上。 “哇噢噢噢!”你的感叹还没有持续三秒,就闻到了焦味。 龙停了下来,那只腿已经变成了一团黑炭。 你沉默了一会儿,噔噔噔跑过去把剑拿起来,又跑回鹿边上:“没事!还有三条腿!” 龙没有说话,趴在原地看你和另一条后腿战斗,它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拨开了你,一爪子就把鹿腿卸了下来。 第二条腿也变成了焦炭。 第三条也是。 第四条稍微好一点,你勉强找到了一块没有糊的地方,抬起头向它道谢:“谢谢你!就这样吧!” 龙跟你对视了一会儿,转身飞走了。 你听见远方石门合拢的轰隆作响,坐下来用剑剥开焦糊的外皮,挑着里面还算完好的肉吃。 “哇……这个简直完美啊!”你蹲在地上,对着红龙刚刚烤熟的一整头小野猪赞叹道。 它的长尾巴在空中挥动了大半圈,骄傲地昂了昂下巴:“当然,我可是练习了……没什么。” “你特意去练习怎么烤肉了?”你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它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没有。”它硬邦邦地说道,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转过头去,“吃你的。” “谢谢你!”你真情实感地对龙说道。 龙从嗓子里哼了一声,又趴了下去:“我睡觉了。” 你看见它的尾巴从左边甩到了右边,又从右边再回到左边,撞得金币堆噼啪作响,你忍不住笑了一声,似乎被它听见了。 金眼睛望了你一眼,龙爪恶狠狠地把自己的尾巴压住了。 不听使唤的尾巴尖又摇了摇。 你和龙的同居生活越发和谐。 “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龙懒洋洋地问你,它正用尾巴上的骨刺勾着皇冠玩,抛到身前用爪子接住,再抛回去挂上骨刺。 “很普通啊,”你回想了一下,说道,“好好读书,然后上班赚钱……” “能赚多少?”红龙听到钱的字眼,感兴趣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你。 你报了一个数字。 龙嗤笑了一声,又趴了回去:“你屁股底下坐的那个破烂比你一辈子赚的加在一起还要多。” 你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它说的是事实,你从嗓子里憋出一个“哦”来。 “还有什么吗?”它翻了个身,仰躺在金山上,露出雪白的腹部,看起来似乎很柔软。 你还真想不到什么特别的事了。遇到龙是你至今的人生里最大的意外。 分卷阅读3 r />“所以,你就是平凡的人类中最平凡的一个咯?”龙说。 “……是啊。”你觉得心口被插了第二刀,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几乎不想再跟它说话。 龙瞥了你一眼,开口说道:“不对,你不是最普通的人类。” “你遇到了我。”它把皇冠放在了肚皮上,它的腹部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皇冠滑了下去,它勾着头看你,金眼睛眨了眨,语气得意扬扬,“没有几个人类能和龙生活这么久。” “这算是在夸我吗?”你问它。 “当然不,”龙疑惑地看了你一眼,“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在说我脾气好。如果硬要夸你……那我只能夸你运气好,居然碰到的是我。” 你陷入了沉默。 龙翻了回来,翅膀张开来:“我走了。” “等等!”你叫住了它,它在空中悬浮,巨翼扇动,带起阵阵气流,“我想吃苹果……” 龙没有说话,考虑到它的庞大体型,你补充道:“你可以把整棵树都带回来啊!我慢慢吃!” 它发出一声低啸作为应答,转身离开了。 像平时一样,龙回来得很快,角落里那本晦涩的古书你还没有翻上多久,远处就已经传来了石门开合的沉闷响声。 你以为猎物和苹果树会从天而降。 “欸?”你震惊地看着停在你面前的龙,“你可以变小?” 大概是为了不破坏树木,眼前的红龙缩水程度不要太多,它四足站立着,不过比你高出一点,爪下按着一簇结满了苹果的枝叶,它收起两翼夹在身侧,金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你不知道?龙的体型都是可以随意改变的啊。” 它开口说话时虽然没有烈焰,但灼热的温度还是喷到了你的脸上,这是你第一次离它这么近,你闻到硫磺燃烧独有的硝烟气息。 你摇摇头,眼睛亮了起来:“那你可以变得这么小吗?” 你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非常迷你的大小。 “能,但我不。”龙说,它歪了歪修长的脖颈,深红的鳞片一片反光,“那个样子太可笑了。” “但是很可爱啊!”你说,“你还可以停在我手上。” “我不想停在你手上,”龙轻蔑地哼了一声,“小姑娘,而且那是用来形容你这种弱小的生物的词,我比较愿意听到你用威严来形容我。” 你耸肩:“好吧。” 龙对你一贯的毫不坚持并没有感到多意外。 “那我能摸摸你的翅膀吗?”你问。 龙沉默地和你对视了一会儿,你几乎以为它要同意了,但它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要避开你似的,它说:“不行。” 龙今天有些古怪。 按照你算好的时间,它早就该醒了,可直到现在它都在昏睡,还不时发出不安稳的低吟,薄膜般的龙翼鼓起又收拢,爪子抽搐着,宛如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最奇怪的是,整个洞穴的温度都高得可怕,你全身都汗湿了。 你得叫醒它。 你一边躲避滚滚而落的金银器具,一边费力地爬到顶部,站到它面前,你开始大声地喊叫。 龙似乎听到了你的声音,它巨大的头颅动了动,眼睑下的眼珠颤动着,却依然没有醒来,你不得已,对着它的脖子又踢又踹,才勉强惊醒了龙。 龙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睁开了眼睛,你吓了一跳,它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金色的眼珠燃烧的太阳般灼烈逼人,它有气无力地发出一声含糊的低鸣,你没有听清它说什么。 龙的尾巴焦躁地上下甩动,震得地板都开始晃动,它努力地跟你说话,黑红的薄翼因为用力而收在身体两侧。 你在石门打开的声响中,终于听清了它发出的一个词语:“……走……” “你怎么了?”你蹲下来,担忧地看着它,龙用左边的眼睛看着你,森森獠牙泛着白光,它喉咙里发出兽类的咕噜声,像闷雷一样滚动。 “快走……”它口齿不清地说,长满骨刺的长尾横扫过身后,把石壁拍出了裂纹,“我发情期到了……快走!” 龙最后一句话是咆哮出来的,整个洞穴都充满了回声。你反倒是安心了。 你轻轻地把手放到它的头上,鳞甲滚烫光滑,你说:“我可以帮你。” 龙几乎要被你气笑了:“你是不是想死?” “你变小,”你摸了摸它的下巴,“你变小我就可以帮你。” 龙错愕地看向你:“……你是认真的?” 你点了点头。 龙仰躺着,你趴在它身上。 它雪白的腹部和你之前想象的一样柔软,细密的鳞片整齐地排布着,和它周身其他的坚硬红鳞不同,这些鳞片又小又碎,像是未长成般柔滑。它的身体很烫。 细长的尾一圈圈绕在你的腿上,尖端最初威胁过你的骨刺若有似无地划拉着你的膝窝,刺痒,像被细小利齿咬住般的刺痒。 龙完全勃起了,性器抵在你小腿左右的位置,龟头处渗出的黏液蹭得你濡湿一片。 你缓慢地上下移动着腿,压着它的性器摩擦,龙喉咙里翻滚着低吼,没有羽毛覆盖的翅膀在身后张开,你看了一眼它,试探着抓住了 分卷阅读4 那肉翼,它的翅膀很薄,就只是一层坚韧的皮覆在骨骼上而已,这样的裸露似乎让这里的皮肤敏感无比,龙立刻颤抖起来。 你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的翅膀,指甲刮擦着骨骼凸起的地方——你发现那些有骨骼的部位比其余部位还要感官敏锐,龙的阴茎又胀大了一圈。 你撤开了压在它性器上的腿,低头看去。 性器的颜色比它的鳞片看起来浅淡很多,是一种很温和的浅粉色,但……但这凶器的形状绝对与温和扯不上半点关系。 龟头坚挺,微微向上勾起,越往下越是粗壮,冠状沟很深,令人生畏的茎柱上还遍布一道道隆起的纹路,根部的肉刺随着它急剧的呼吸起伏着。 它咬破了你的手指——为了繁殖,处于发情期的龙涎是最佳的媚药,直接进入你血液的微量毒素早就起了作用,你口干舌燥,四肢发软,鼓膜处回响着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一声声撞破你的理智。 缠绕在你腿部的长尾忽然用力,拖得你往后滑去,你直接坐到了它的身上,起伏的鳞片擦过腿心,酸痒使你几乎要支不住自己。 龙似乎想要催促你,却不忍开口,它的爪子很轻地滑过你的肩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你扶着它的阴茎对准穴口缓缓坐下,尖尖的龟头使得一开始的进入十分顺畅,但随着进入的部位越来越多,一切就变得艰难起来了。 你觉得自己已经被撑满了,你感觉得到茎柱上的青筋贴着黏膜跳动,那些纹路似乎是为了扩大存在感而设计的,它嵌满了你的所有褶皱,你几乎不能呼吸,腿一阵阵抽紧,迟迟不敢再往下继续吞没。 龙难以忍耐地喘息着,它猛地把翅膀张到了极限,裹在你腿上的尾巴紧得吓人,那些骨刺却没有伤到你分毫。 酸涩的腿再也无法支撑你保持这样的姿势了,你一下子坐到了底,被扩张到极致的感觉让你一阵阵眼前发黑,刮过甬道的凸起带来的剧烈快感席卷了你的全身,你趴伏在龙身上,无力地低喘着。 龙尾悄无声息地松开了你的腿,改而缠住了你的腰,提着你开始起伏,酸胀感被越发扩大的快感所盖过,你顺着他的动作开始起伏,扭着腰追寻更强烈的快感,肉刺在你落下时重重地陷进花蒂所在的位置,随着你的扭动刮擦过会带来极致愉悦的那一点,你的视线一片模糊。 这样的快感对你来说已经快要无法承受,但对于龙来说却远远不够,在你又一次把它的阴茎全数吞入后,那尾巴勾着你在它身前转了一圈,茎柱上的凸起刮过甬道的嫩肉,你一阵痉挛,它把你按在了地上。 你被迫趴在沙地上,龙谨慎地控制好力度,即使是压在你背上也不会用力过猛把你按碎,性器的抽插猛地加快了速度。 绞紧的肉壁被粗长的阴茎挤开,直操到最深处又退回,它撞得你身体不断前移,赤裸贴在粗糙沙地上的乳尖被粗粝的沙土所摩擦,疼痛与快感混合到了一起,你几乎无从分辨二者的区别,甚至无意识地去贴紧冰凉的沙地寻求更强的欢愉。 细长的龙舌在你脖颈处游走着,那样地柔滑,它的利齿离你不到三公分,它结实有力的龙爪撑在你周围,你完全被笼罩在它的身下。 性器疯狂地捣着你,你的背部被鳞片摩擦得一片通红,龙怜爱地舔舐你,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温柔的意味。 过度的快慰甘甜又苦涩,你口中发出的哽咽与呻吟毫无意义,它的进进出出一下比一下更重,抵着最深处的软肉碾磨。 它咬住了你的肩头,更多的毒素灌入你的体内,你与它贴合的下体一片泥泞,淫液混合着前精,黏腻地被堵在甬道里,在操干的间隙渗出来,在腿根处被捣成灰白的碎沫。 你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射精,你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每一个句子单词都残破零落,那根滚烫的阴茎不知疲倦般贯穿你,媚肉有了自主意识般绞紧又松开,抽搐着,抗拒着,却也承受着。 健壮的身躯牢牢压制着你,你在它身下那一小方土地摇晃,鲜红的舌头卷去你眼尾的生理性泪水,你侧过头看它,龙的竖瞳因为兴奋而完全扩张,喘息声低哑。 龙尾也不停歇地撩拨着你,它半强迫半勾引地要你和它到更高的欢愉点去,那根尾不知何时钻到了你身前,骨刺细细地摩着小腹,乳头,留下道道红痕,却不见半点血迹。 一直绷紧的小腿肌肉紧张到快要抽筋,身体里溢出的液体沾湿了大腿,软肉粗暴地被一次次碾过,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高潮了有多少次,那东西就是为了欲望而生,每一个构造都没有浪费,龟头每次都能撞到带来可怕快感的一点,狰狞的隆起可以摩擦软肉…… 你的头埋在手臂之间,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龙射在了你身体里面,滚烫的精液让你一阵阵痉挛,小腿无力地动了动,你累得说不出话来。 它缓慢地抽了出来,尚且不能闭合的穴口立刻涌出些温热而浑浊的液体。你感到背后一轻,它站了起来。 “你还好吗?”龙用头部顶了顶你的手臂,轻声询问你。 你没有抬起头来,就着趴着的姿势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洗澡吧。”龙说。 你闷闷地应 分卷阅读5 了一声,依然闭着眼睛。 温热的东西绕过你的身体,把你抱了起来。 等等。 你睁开眼睛,错愕地和正抱着你的男人对视。 你整理了一会儿思路,开口问道:“你能变成人?” “……你不知道龙能人形?”红发金眸的俊逸男人惊讶地看着你,“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刚刚不人形?”你质问龙。 龙皱了皱眉,迷惑地回答你:“不是你说,我变小就可以了吗?”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龙能人形啊!但龙的语气来看,这就像什么常识一样,或许真的是你的错……可它还是该告诉你啊? 你张了张嘴,反驳的话还是没有出口,最后你说:“明天捕猎带上我。我不会逃跑的。” “好。”龙说。 龙笑着低头,亲了亲你的额头,它又重复了一遍“好”,尾音上扬,愉悦得有些过分,像是确认给你听,又像是确认给它自己听。 (完) 二【人鱼】占为己有<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81 二【人鱼】占为己有 “啊——”一个声音在你身后响起,你转过头去,只看见海面上“哗啦”溅起一丛水花,星月碎了一地。 你走近溅起水花的那块礁石,常年被海水浸泡,藻类藓类湿软地长在上面,在月光下显出隐隐的绿色。 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你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是你今晚第三次听见声音了。 啧。你砸了咂嘴,准备回去了。 一只湿冷的手忽然握住了你的脚踝,你只来得及感觉到那只手掌心的粗粝质感,就被一股大力瞬间拽进了水里。 “不管了!我捡到就是我的啦!”这是你沉入海中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金色的发丝在你上方一闪而过,像深夜里转瞬即逝的一抹阳光。 你被拉扯着急速下沉,咸涩的海水让你的眼睛刺痛,倒灌进你的鼻腔,水层压迫着你的鼓膜,你努力挣扎,却根本影响不到那只有力的手分毫,你开始窒息,头晕眼花,你在水中无声地咳嗽,干呕,你开始抽搐。 最后一个气泡从你嘴里窜出,啪嗒,悄无声息地破碎了。 很黏,浑身都很黏。还很冷。 你皱着眉头动了动。 “你醒啦!”你分辨出这是之前说话的那个声音,你睁开眼睛,周围很暗,几个大得有些夸张的夜明珠幽幽地亮着光。 你用手臂支着自己坐起来,发觉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身下垫着厚软的海藻,倒是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你眨了眨眼,在黑暗中寻找那个说话的人,或者,生物? “我在这儿!”一个人影哗地从你旁边撑了起来,你这才发现自己在海底洞穴中,洞中央是一个两人多宽的水潭,这家伙就是从水潭里冒出来的,你正坐在水潭边上。 洞里太暗,你只看得清他的大概轮廓,湿淋淋的长发垂在平坦的胸前,轮廓深秀,漂亮的嘴唇半张着,他歪了歪头,你看见他的耳鳍。 “你怎么不说话?”他的嗓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亮,甚至还因为疑惑而带了点孩子气。 你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你说:“这里好暗。” “对不起啊,”他挠了挠头,肘间还挂着纱一样的鱼鳍,他移了上来,本该是腿的位置,一条鱼尾金光闪闪,他哗啦啦踢着水花,“我一下子只找到这些珠子,我等会儿会再去找能发光的东西来,你别担心。” “……哦。”你应了声,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该问问他是谁吗? “你看得清我吗?”人鱼忽地凑到了你面前,他离你那么近,你都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海水气息——或者说,鱼腥味? 他长得可真好看,眉目秀丽精致,鼻尖微翘,脸颊倒是肉鼓鼓的,像是还没脱去稚气的婴儿肥。 你不太适应这样的距离,往后仰了一点,你看见一滴水珠滑过他的脖颈,落在锁骨上方的凹陷里,汇聚出了一小泓清泉,溢了出来,然后是覆盖着匀称肌肉的胸腹……你移开了视线。 “我很好看吧?”人鱼开心地笑了,他把垂在身前的长发拢到了脑后,骄傲地挺起胸膛,“我是这片海域最——好看的人鱼!” 他特意强调了那个最字,悦耳的嗓音伴随着水声在洞穴里回响。 人鱼似乎没有恶意,你放松了一点,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开心吗?”人鱼问你。 “啊?”你莫名其妙地回望着他,“开心什么?” “你是我的了,你开心吗?”他耐心地给你讲解了一遍。 “……我是你的?”你几乎要觉得自己耳朵出错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是呀,我捡到你了呀!”人鱼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尾鳍扬起了不少水花,笑得眉眼弯弯,“他们都没我运气好!” “他们……?”你迟疑着 分卷阅读6 问。 你觉得自己搞不明白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你在人鱼乱七八糟充满了兴奋的半小时描述后,终于弄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人鱼当作自己成人礼的礼物。 “你成年了?”你怀疑地打量着人鱼,他光裸的肩膀可算不上宽广,再加上过于圆亮的眼睛,肉乎乎的脸颊。 “没……还没有。”人鱼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又振奋起来,“但是快啦!还有三十九天就成年了!” 你觉得该是三百九十天才对。 “那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把我……捡回来?”你对捡这个字不太适应,皱了皱眉,“而且我又不是什么珊瑚贝壳,为什么捡回来就是你的了?” “可是我看到你就很喜欢啊……”他似乎有些委屈了,撇了撇嘴,整齐的牙齿咬咬下唇,“我知道的,大人们告诉过我不可以捡活物,尤其是人类——” “但我太喜欢你了,我在水里偷偷看了你好久,”人鱼吸了吸鼻子,你觉得他似乎要哭出来了,“我,我一想到我不能把你带回来,这里就很难受。” 他细长的手指撩开垂下的金发,点着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 你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我也可以送你回去的。”小人鱼的声音越来越湿漉漉,鼻音重得要命,他低着头不看你。 算了。 “这里太暗了,还很冷。”你搓了搓手臂,“而且我吃什么啊?” 人鱼猛地抬起头来,他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响亮地回答:“我都可以解决的!你等我!” 他跃进了水里。 哎。你揉了揉耳朵。年轻人喉咙真好,这么突然一亮嗓,差点没把你震晕过去。 小人鱼还真如他所说,一一解决了这些事。 好吧,其实不是一一解决,他直接一步到位了。 他回来时带了一颗奇怪的珠子,他不肯告诉你那是什么,只坚持让你吃下去——“可以增强夜视能力,让你像我们一样不怕冷,还能……不,没什么了。”他说道。 小人鱼似乎隐瞒了什么,但他不想说,你也不准备追问。 那珠子带了点腥味,在你口中直接融化了,你一阵晕眩,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小腹一团暖烘烘的火烧向四肢,再睁眼时,周围的一切就像加了滤镜调了光一样——明亮又清晰。 人鱼的眼睛是清澈的海蓝色。 “怎么样?”他紧张地眨眨眼,“有用吗?” “有啊。”你笑着点点头,试着碰了碰他湿淋淋垂下的金发,居然发质很好,顺滑地淌过你的指尖,“哇。” 人鱼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把自己的长发往你手指上绕,一圈一圈,松开,那液体黄金立刻散开了,他再次锲而不舍地往上缠,一个人玩得很是开心。 人鱼捏着你的手,果然不是你的错觉,他的指腹真的很粗糙,体温比你低了不少,带着潮气的凉意浸透你的皮肤。他的手指比你多了一个指节,显得修长有力,指间的蹼很薄,你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看去,他柔软的嘴唇抿着笑意,是一种亲吻过红珊瑚般甜美的水红色。 缠满金发的手指被他托到了自己脸颊旁边,你几乎想戳一戳他看起来就很软的侧颊。你动了动手指,人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蔚蓝的眼睛望向你:“啊,你饿了吗?” 你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胃,摇摇头:“还好……可能有点饿?” “你有什么不吃的吗?”人鱼松开了那一绺发丝,湿润的长发立刻从你的手指上散落下来,你稍微觉得有点可惜,他紧张地咬了咬嘴唇:“你,你不会海鲜过敏吧?” 哦哟,他居然还知道过敏,和你想象中消息闭塞的乡下土鱼似乎不一样哈。你忍着笑摇摇头:“我不挑食啦。” “太好了……”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往你的方向坐了一点儿,整条尾巴都从水潭里伸了出来,你注意到他紧实的小腹下,两道的人鱼线斜斜延伸到长满鳞片的下肢。是,是真正意义的人鱼线了。 “我一个朋友就海鲜过敏。”人鱼的脸上有明显的遗憾,“他第一次吃到虾的时候,肿得像只海豹,把我们都吓坏了。” “咦——人鱼居然会海鲜过敏?那他吃什么啊?”你惊讶地睁大眼睛。 “海鸟啊,还有岛上的椰子菠萝什么的……”人鱼撇嘴,“鸟很难吃,肉很硬。” 这也太可怜了吧…… “所以太好啦!你不会海鲜过敏!”他开心地笑着对你说,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虎牙尖尖,“我再坐一会儿就去捕猎,我知道哪里有最好吃的鱼!” “哎,”你戳戳人鱼的肩膀,“你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吗?” “不会啊……我是人鱼,鲛人的眼泪才会变成珍珠,”他正趴在你旁边,专心致志地把龙虾肉从硬壳里剔出来,听了你的话抬起头来,“你想要珍珠吗?” 不,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倒是挺想看看鲛人的眼泪怎么变成珍珠的啊…… 人鱼放下手中的龙虾,翻了个身坐起来,握住你的手臂,严肃地对你说:“我比鲛人好看多了!” “嗯啊……”你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真的 分卷阅读7 !”人鱼似乎怕你不相信,往你面前凑了一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你的脸颊,“尤其是雄性鲛人……他们不符合人类的审美的!又大又凶,还很笨,简直像是海狮……” “海狮还挺可爱的啊。”你说。 握着你手臂的手顿时紧了紧,蹭得你有些刺痒,人鱼提高了声音说道:“可是雄性鲛人不可爱!我才可爱!我还好看!特别好看!最好看!” 天啊,你不由得抬起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来按了按耳朵,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这家伙简直该去学美声。 “好好好,你最可爱,你最好看。”你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发顶,滑凉的发丝在你掌心下溜过去。 人鱼这才满意地翻回去,把刚刚那只开膛破肚到一半的龙虾继续处理完,连着壳一起递到你面前。 你接了过来,正准备往嘴里放,人鱼忽然又开口了:“你想要眼泪变的珍珠吗?” “啊?”你停下手中的动作。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但那帮鲛人特别小气,死死地藏着不让人看,”人鱼响亮地砸了咂嘴,脸颊圆鼓鼓的,“你如果想看,我去抢几颗来。” “抢、抢几颗?”你睁大眼睛看着人鱼,“不好吧?不会打起来吗?” 他咧着嘴笑,手撑着厚实的藻类苔藓,吱溜一下蹿到你面前,趴在你大腿上仰头看你:“打呗,我们天天打架……你在担心我吗?” 少年湿漉漉的上目线让你一阵心悸,圆溜溜的眼睛里,水蓝色虹膜里光影变幻,浅金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脸边,粘了一缕到花瓣般的嘴唇边上,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那一缕发丝捻开了。 他乖顺地没有动,眉眼舒展放松,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 他的目光直白又坦率,几乎要把你烧穿了,你一巴掌按在他脸上往后推去,大声说:“是啦是啦我在担心你啦。” 人鱼的脸……和你想象的一样软,你没忍住,就这样捏了捏他的两腮。他鼻尖嘴唇压在你手掌中央,呼吸的热气带给你阵阵湿痒,他眨了眨眼,睫毛刮过你的指缝。 “我好高兴哦!”他口齿不清地说道,把你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捏了捏你的食指,“不用太担心的!我超——厉害!” 人鱼屈起手臂,鼓出肱二头肌给你看,好吧,虽然不是那种健美先生式的膨胀肌肉,也算是很可观了。 他又冲你龇牙——丑得要死,还把手掌举到你面前要你看:“我的牙齿和指甲也都很锋利!” 人鱼臂长手长的,这么一伸差点戳你脸上,你看见他掌心指腹稀疏地分布着极细小的金鳞,大概是为了在捕猎和抓取东西时增大摩擦力吧,难怪那么粗糙。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你偏了偏头,开始吃龙虾,嗯,吞了人鱼给你的那颗珠子后,天天吃生食也不成问题了,真是个好东西。 “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人鱼蹙眉看你,皱了皱鼻子,“每天……每天都只能待在这里,只能见到我……” “你不在的时候确实挺无聊的,”你诚实地告诉他,“这么跟你说吧,我已经数过了,这里总共有三百七十九颗珍珠,那个箱子里有两万七千九百五十三个金币……” 人鱼捂住了你的嘴,他粗粝的手指上传来海水的咸味。 “对不起……”人鱼海蓝的眼睛一下子水汽朦胧,他慢慢拿下手,“我……对不起。” “哎,别哭啊,”你拍拍他光裸的肩膀,“你的眼泪又不会变成珍珠。” “……哦。”人鱼眼睛里的雾气确实立刻消散了,但看起来更加闷闷不乐了。 “又不怪你,”你盘起伸直在他鱼尾旁的腿,膝盖正好压在他,嗯,按照人类看来是大腿的位置,鳞片凉滑,“是我自己不能在深海里生活啊。”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人鱼看起来更愧疚了,他揉了揉眼眶。 啧啧,这么糙的手,这么软的脸,你都担心他把自己给搓破皮了。 “我今天去看海底火山喷发了,”他换了个话题,重新振作起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在两百公里之外,不会影响到这里。” “两百公里之外?”你问。 “是呀,我游了快两个小时呢。”人鱼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个小时游两百公里也是非常惊人的速度了,他继续说道,“我不能离得太近,不然会烫伤,但是依然很美,逃窜的鱼和乌贼从我身边窜过去,我看见深红的岩浆从顶部冒出来,流动不了一会儿就会凝固成黑色,白色的颗粒物在海水中晃动,像是烟一样——我远远地见过人类的乡村,傍晚时会有同样的烟雾。” “真好啊,”你出神地想象着,赞叹道,“我也想看看。” 人鱼侧过头来注视着你,你膝盖压着的那块鱼尾起伏了一下,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盖到你的手背上:“我会带你去看的。” 你动了动指尖:“嗯?” “会的,你想看的一切——我都会带你去看的。”他认真地告诉你。 ……如果你想看太空呢? 他过于坚定耀眼的眼神让你说不出煞风景的话来,你点点头,笑着说:“好。”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你正坐在水潭 分卷阅读8 边发呆,人鱼毫无预兆地一跃而出,带着满身海水把你压倒在了厚软的海藻上。 他甩了你一脸水,你笑着用手背擦脸,推了推你正上方的这具身体:“干什么啦?” “我成年了!”人鱼兴奋地低喊,嗯,他终于学会控制自己过于嘹亮的嗓音了,你很满意。他又喊了一次:“我成年了!” 你这才感觉到他的鱼尾卡在你两腿之间,大概是过于激动,他啪嗒啪嗒地上下拍打了一会儿尾巴,蹭得你大腿内侧又痒又麻。 “恭喜……” “和我结为伴侣吧!” “欸?”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惊住了,你和人鱼对视,不行,太暗了,你看不清他的表情,明明吃了那颗珠子,怎么还这么暗……你把垂在他脸颊的长发捋了起来,别在耳后,仔细地看着他。 他是认真的。 小人鱼在紧张,他金灿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眼睛专注地凝望着你,嘴唇不自觉地抿起,咬紧了牙关。撑在你身体边的手臂还在微微地颤抖,能徒手干翻鲨鱼在深海一小时游一百公里的家伙可不至于因为平板支撑而体力不支发抖。 既然这样你就放心了,你笑着拍拍他的脸:“好啊。” “太好了——”人鱼立刻放松了,他不再撑着自己,而是一下子把头埋进了你的肩窝里,还撒娇般蹭了蹭,“真是太好了。” “欸?你都不问为什么的吗?”轮到你好奇了,你揉揉他的头发。 “不问,”人鱼干脆地回答道,他依然埋在你身前,声音震到你的皮肤上,“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答应了。” “只要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就行了。”人鱼终于抬起头来。 “嗯。”你笑了。 “我们交配吧!”人鱼舔了舔上唇,海蓝的双瞳灼灼发亮。 “这么快?”你错愕地看着他。 “不可以吗?”人鱼委屈地反问你,“你都答应做我的伴侣了……你,如果你觉得太快,我也可以等的……” “只是,不要太久好不好……”他皱着鼻子说。 可以等个屁,这他妈绝对算性骚扰了吧。你心想。 颤巍巍探头的性器,正危险地抵在你的大腿根处。 “就现在吧。”你叹着气说道。 你茫茫然攀着人鱼的肩膀,再明亮的光也照不进海沟深处,周遭一片黑暗寂静,鮟鱇鱼头部的微光忽隐忽现,水母拖着长长的触须,缓慢地鼓动着。 鱼尾暧昧地缠着你的腿,尾鳍的薄纱飘飘摇摇,转瞬即逝地蹭过你的小腿,致密冰凉的鳞片摩擦着。 “对不起,隐瞒了这件事。”毕竟是海的宠儿吧,哪怕在这种深海中说话,他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清亮,“除了尾巴,那颗珠子能将我拥有的一切分享给你——我的寿命,我的体质。” 他的嘴唇贴着你的脸颊,若有似无地触碰,退开时的水波一圈圈柔和地撞上来。 “大人们说不能这么早告诉你,你会离开我的。”人鱼粗粝的手掌贪恋地抚摸着你的脊背,“我知道我该信任你……但我实在太害怕了。” “我是如此,如此地喜欢你。”舌尖点触着你的嘴唇,你张开嘴,含进咸涩海水的同时也迎来他的舌头,你没有闭上眼睛,你看见他的长发在脑后飘荡,像是细长的藻类。 人鱼忘情地与你纠缠,完全勃起的性器磨蹭着你的大腿,周围太空了,除了他的身体,你什么也触碰不到。 细细的水流从他脖子上的腮边滤出滤进,你轻缓地触碰他的耳鳍,他轻轻歪头,蹭了蹭你的掌心。 宽大的手掌握住乳肉,掌心和指腹过于粗糙,即便放轻了力度也带来阵阵细微的刺痛,像被沙子裹住磨蹭,你的呻吟声是如此的细微,你尝到满嘴的咸涩。 你握住他的性器,人鱼的身体僵了僵,长尾缠得更紧了。 “你的手好软。”他贪恋地动了动腰,抬起头来看你,与海水同色的双瞳在微光下只映得出你的身影。 温凉的唇舌细细地舔舐啃咬着你的锁骨,一点点往下,你记起他曾说过他的牙齿锋利。你丝毫不感到害怕。 浅金的发丝在你指间流泻,你试图在这虚空中抓住一点什么,那长发在海水中更滑了,你什么也没有握住。 “别怕。”他抬起头来吻你的唇角。 他在面对猎物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纵容,却势在必得? 指关节一寸寸没入你的体内,你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湿,大概是有的吧,毕竟身体里异样的空虚太过明显,你的手绕过他不算宽阔的脊背,那光裸的肌肤给了你握住实体的稍许安全感。 人鱼转动着手指,他的手指那么长,褶皱又太过敏感,你感觉得到那些细小的,用于攀附住长满藻荇的石壁,或是捕捉鱼类的鳞片在身体里一一擦过,你抑制不住地颤抖呜咽,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停住了,鼻尖磨蹭你的肩头:“我弄疼你了吗?” 单纯的疼痛倒还好受些。 轻微的刺痛是一串串爆炸的火花,欲望,渴求,痒,麻,种种贪婪的情绪纠缠在一起,你低头看到他隆起的肩胛骨,一整条节节凸起的脊柱,匀称的肌肉,你要怎么 分卷阅读9 开口告诉他这不是疼,这是难填的欲壑。 你捏住他的腮帮,除了屁股,这大概是他身上最有肉的地方了,手感绵软滑嫩,人鱼的嘴噘成O型,乖乖地任你动作。 你的不回答就是等于鼓励。 他又往里探了一根手指,粗粝的掌根贴在下体磨蹭,你的腿和他的尾巴胡乱地绞在一起,他动了动鱼尾,让你的腿分开些,方便他的动作。 无法满足。吞吐着他细长手指的甬道无规律地收缩着,想要吞进更多的东西。 手指终于换成了性器,粗长的阴茎一路闯到最深处,你的腿缠住他的腰,鳞片紧贴着你。 他摆动着鱼尾,被撑到极致的甬道承受着浪潮般的撞击,他啄吻你的下巴和脖颈,情欲让你全身发烫,和他的体温差越发明显,他的躯体温凉,你不住地往他身上摩擦,手臂绕在他肩上,胸腹贴着胸腹,你叼住他的斜方肌,用舌头舔他,你应该只尝得到海水的咸味才对,可你分明品尝到了他皮肤的甘美,你几乎想要把他吃下去。 你攀附在他身上,鳞片来回磨蹭黏膜,阴核疼痒难耐,反而更加想要贴近他。 软肉被龟头反复摩擦,腔道无规律地痉挛,你发出的声音毫无意义,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情绪片段。 他忽然停下了动作,水流和声音同时传到你的耳朵里:“往上看。” 你依言仰起头。 大王乌贼可怖的腕足缠绕着抹香鲸,那巨物被困在深红的触手里无助地扭动,碗状的吸盘紧紧地吸附着它,乌贼硕大的眼睛无机质地凝望着下方——鲸,或是正在纵情的你们。 搏斗的海兽们动作并不算快,那些触手越收越紧了,锯齿在鲸身上留下道道伤痕,触须末端探向鲸的气孔…… 人鱼猛地摆了下腰,过于突然的急剧快感让你垂下头去,眼前一阵阵发白,他不满地咬你的嘴唇,手指按揉着乳肉:“不要看那么久……看我。” 你倒是想抬起头来看他,但敏感点被反复压着撞击,一下比一下更加深重,你再也无从顾及其他,只能专注于他带来的甜与痛。 触碰到你耳垂的可能是他的嘴唇,也可能是水流,甚至可能是路过的某一条小鱼,无论那是什么,都是欲望顶端的最后一片羽毛。 情欲汹涌地洗刷着你的身体内部,恍惚间你觉得你们在坠落,但你向上看不见海面,往下见不到海底,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无尽的水域,沙丁鱼群呼啸过你们的身旁,低等动物无从领略交媾的美好,也根本不在乎是否会打断你们。 微凉的精液灌在内壁里,褶皱再一次抽搐起来,白灼的液体丝丝溢出体内,与海水溶到了一起,很快便稀释得无影无踪。 你环着他的脖子,感觉到性器缓缓从体内抽出,他的手横在你的腰后。 人鱼的脸颊贴着你蹭了蹭,像餍足的小狗。 他捧着你的脸,水蓝色眸子里含情脉脉,张口试图说话,你打断了他:“等等。” 人鱼乖顺地看着你,圆亮的眼睛眨了眨。 “换个位置再说你想说的。”你说,“这里,嗯,我觉得有点脏。” 别说腻歪,你甚至不想在这里呼吸——或许该叫从水中汲取氧气。 性器从身体里拔出去后,你能感觉到那些浑浊的液体慢慢地淌了出来……你并不想在精液和淫液的包围中讲情话。 人鱼的眼睛弯了弯,他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高高兴兴地碰了碰你的唇角:“你真可爱!” 你记得一直自诩可爱的鱼是他。 但你实在不愿意张口说话,只扬了扬下巴。 人鱼揽紧你的腰,鱼尾摆动撕裂水层,周围的鱼群迅速地后退,他兴高采烈地亲吻你的额头:“我想带你去看我的藏宝地,还有海底森林,鲸的墓地……” “我们还可以去吃冰山下的磷虾,还有你想看的海底火山……”人鱼自顾自地念叨着,眼睛越来越亮,他停下了游动,紧紧地抱住你。 “我真是太喜欢,太喜欢你了。”他的嘴唇压在你的肩颈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欢欣雀跃。 “我也是。”你笑着摸了摸他的金发。 鱼尾勾住你的小腿,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又蹭了蹭。 (完) 三【狼人】引狼入室<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82 三【狼人】引狼入室 你放下刀叉,若有所思地托腮看向还在进食的狼人,他仿佛完全没感受到你打量的目光,尖牙撕扯下一长条牛肉,长舌顺势捞起差点落在桌上的一滴肉汁,他的面前因此干干净净。 真正的风卷残云不留痕迹。 他拿起纸巾,摁了摁嘴角,把沾上的酱汁一一抹去,匆匆说了句“我吃饱了”,在你开口前就起身回了房间。 房门坚决地关上了,你还听见落锁的咔哒声。 唉,又是根本就没和他说上话的一天。你遗憾地摇摇头,开始收拾桌子。 你还想问问他最近学习状况如何呢,只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记得寒假时他在饭桌上随口说过觉得英语口语有点难 分卷阅读10 ,老师说他的卷舌音太夸张了。 你小心翼翼地提出你可以教他,被迅速地拒绝了。然后他就回了自己房间。 唉。青春期少年真是太不好相处了,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狼人是你在路边捡回来,那时他还是个毛团,灰白色的绒毛被弄得泥泞不堪,被雨水打湿的尖耳朵耷拉着,黑眼睛湿漉漉地望向你。 好可怜啊,于是你把他带了回来。 他小时候就像只小狗,只对你摇尾巴的小狗。 小狼人警惕又暴躁,对着其他所有人都皱鼻子露尖牙,就连你的父母偶尔批评教育你,一旁围观的他都会从喉咙里咕噜出威胁的低吼试图护住你。然而他的声音奶声奶气,故作凶狠的样子可爱得不行,每次妈妈都会被他逗笑,为了不伤他自尊而装作害怕的样子停止训斥你。 成功保护了你的小狼人得意扬扬地挺起胸脯,然后被妈妈撸得满地打滚绒毛乱飞。 他的护主行为在学校更为严重。 兽人天生更为强壮,更别说他是稀缺肉食系的狼人,哪怕比你小了好几岁,尖牙利爪的小狼在你的同龄人中还是颇具有威慑力,除了上课时间,小狼人几乎片刻不离地跟在你身后,托他的福,你一个普通人类,却是同级生中当之无愧的小霸王,横扫千军,势不可挡。 哎,现在想想,那真是最快乐的日子了。 狼人上了初中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你,那时你正读着高中,学业繁重再加上不同校,你又是住宿生,周末回家也见不到他——不是去打篮球就是去打电动了。 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准确地说,他对你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现在你搬了回来,爸爸妈妈立刻跑去周游世界,把正值高三的狼人和你留在家中——“要好好照顾他,陪他度过高考哦!”,只抛下这句话给你。 天,你倒是想好好照顾他,问题是他根本不领情啊! 你矗立在紧闭的房门外,心中的苦涩几乎能冲垮长城。 呜呜呜好想念以前的小狼人哦!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听见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你转过头去,高你大半个头的狼人少年恰好拉开了房门。 浅黄的眼睛和你对视了一瞬,立刻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他看起来并不打算和你打招呼,而是直直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嘿!”你提高声音叫他,试图让狼人停下来。 狼人置若罔闻,甚至加快了脚步往里走去。 你顾不上穿好拖鞋,光着脚从沙发上跳下来,匆匆跑过客厅挡在他面前。 狼人看你的眼神让你觉得自己像一只拦路的母鸡。 “干吗?”他终于不耐烦地开口了。 “聊聊天呗。”你说。 兽人体型比人类要高大许多,即便狼人还在发育,身量个头也已经颇为可观了,你才堪堪到他肩膀。 “不想聊。”狼人俯视着你,“快让开。” “聊聊天嘛……”你伸出手去拉他的手腕,他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猛地甩开了,还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要回房间!你让开!”狼人向你低吼,他示威性地皱起鼻子,一排尖牙闪闪发光,喉咙里滚动着一串咕噜声。 你干脆张开双臂拦在走廊中央,侧头露出脖颈:“来,咬吧。” 狼人看起来焦躁得要命,他用力地握了握拳头。 “别打脸。”你说。 狼人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勉强平静地对你说:“别闹了,让开。” “聊十分钟。”你说。 他眉心拱出一个结来,开口说道:“五分钟。” “不可能,”你坚定地说,“那你别进去了,我在这站着也挺好的。” “……好吧。”狼人妥协了,他走到沙发坐下,用眼神示意你过来。 你吧嗒吧嗒地跑到他旁边坐下,狼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想接近你,他立刻起身,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去。 行吧,好歹能聊上一会儿了。聊什么呢? “过去一分钟了。”狼人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你在学校怎么样?”你问。 “挺好的。”他回答。 “要……要我辅导你口语吗?我记得你那时候提过你的卷舌音的问题。”你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狼人像是有点意外你还记得这回事,他动了动嘴,说:“我已经考完口语了。” “……哦。”你尴尬地应了一声。 “我考得挺好的。”他接着说。 “那就好。”说完这句话后,你们又陷入了凝固般的沉默。 过去四分钟了。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茶几。 你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蠢问题:“你谈恋爱了吗?” “没有。”狼人迅速地回答。 “谈恋爱也可以告诉我和爸爸妈妈的嘛,我们家这么开明,高中谈恋爱也没什么啊,只要不影响……” “都说没有了!” 狼人突如其来的大吼打断了你的话,你错愕地看着他。 他的后槽牙用力地磨了磨,捏紧的拳头又松开,你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分卷阅读11 “差不多了吧,我回去了。”他生硬地说。 狼人站起身,大步往房间走去。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你跟着他走过去,狼人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转头看你,“我到底做什么了啊,让你这么讨厌我?” 走廊没开灯,他半张脸藏在黑影里,金色的兽瞳猛地收缩一下,他干干地回答:“没有,你什么都没做。” “那你为什么讨厌我?”你难以理解地问道。 “我没有讨厌你。”狼人眉心的结拱得更大了,他转过来面对你。 “没有讨厌我?”你嗤笑一声,“没有讨厌我会天天刻意避开我?我在家待这么久,除了今天,其他时候听你说过唯一的话就是‘我吃完了’。” 狼人动了动嘴,身后的大尾巴烦躁地晃了一下:“反正我没有讨厌你。” “那你干吗这样对我,你有病啊?”他这莫名其妙的态度让你也开始烦闷起来,言语越发地不客气。 有病这个词好像猛地刺伤了他,狼人上前一步,握住你的肩膀把你甩在了墙上,他喘着粗气,颈部的软毛从校服领口炸出来。 “对,我有病。”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十指用力到你骨头发痛,几乎要把你嵌进墙里,“没病的人怎么会天天想着操自己的姐姐呢?”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发言惊得张大了嘴。 他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决绝,重重地闭了一下眼,发出的声音又涩又哑:“我想操你,我每天都想操你。”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每天都想着你自慰,我的梦里全是操你。”他望着自己握着你肩膀的手,眼睛里烧着一团压抑的火。 你没有说话。 “你在家的时候,我只要看见你就会开始想象和你做爱的场景,”他往前了一步,胯骨顶在你腰部,“我想压着你操,我想让你坐在我身上,我想射在你里面,我还想射在你嘴里,我想让你全身都沾满我的精液……” 他的声音越来越哑,大概是因为自己过于淫邪的语言激起了想象,你觉得他拂在你面颊的呼吸越发急促滚烫。 你费力地往下瞥了一眼,勃起的性器把运动裤撑起了小包。 “这就是为什么我躲着你,懂了吗?”狼人吞咽下口水,凶狠万分地瞪着你。 你点点头。 “你可以不留在这里的,想告诉爸爸妈妈让我滚也没关系。”狼人继续说,你看见他用拇指狠狠地掐了自己食指的关节,“是我……我有不好的想法,这些年照顾我的恩情我都会还给你们的。” “如果真的觉得我太恶心,也可以不用见面的,我以后会每个月都把工资转账给你们。”狼人的声音变轻了,尖耳不自觉地耷拉下来。 哎呀,刚刚说下流话的时候还气势汹汹恶狠狠的,好像真的下一秒就会做什么坏事似的,结果现在又一副马上要哭的样子,果然还是个小孩儿啊。 你上上下下打量他,发现他居然都要哭了还能继续勃起着,年轻人,血气方刚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问。 “第一次梦遗……我梦到了你。”狼人闷闷地回答你。 欲望和罪恶感互相拉扯,再加上青春期,也难怪他对你越来越疏远,慢慢地就到了现在这样。 你啧了一声,抬起头来眯眼看他:“喂,你有没有偷过我内裤?” “什,什么?”狼人吓了一跳,用力握了一把你的肩膀,你嘶地抽了一口气,他身后的尾巴小幅度地飞快摇晃着,他结结巴巴地否认,“当,当然没有!这,这种事……我,我不会这样做的!” “松手,”你响亮地拍了他的手背,狼人立刻放开手,你往前一步,几乎要站进他怀里,“那内衣呢?” “也,也没有!”他依然没有找回自己的舌头,往后退了一大步,走廊狭窄,你慢悠悠地走近他,他一点点后退,这下轮到他整个人贴在墙壁上了。 呵,嘴上说得这么变态有什么用,实际上还不就是个毫无经验的高中生而已! “我今天穿的是蕾丝的哦,黑色的。”你兴味盎然地对狼人说。 “我不想知道!”狼人全身的毛都要炸开了,尾巴啪啪啪啪左右乱甩,像个雨刷器。 “真的吗?”宽松版型的T恤领口很大,你动了动肩膀,衣服立刻落在一边,露出半边光裸的肩头和紧贴皮肤的黑色肩带,“而且搭扣还是在前面的,可以像拆礼物一样拆开哦。” 你刚刚绝对听见了吞咽口水的咕咚声。 狼人恨不得直接刨开墙壁躲进去,他毫无威慑力地瞪你:“闭嘴!别再说了!别靠近我!我会强奸你的!我真的会的!” “哦。”你把衣服又往下扯了一些。 “把衣服穿好啊啊!”狼人崩溃地向你大喊,他眼神慌慌张张地四处飘荡,忍不住往你领口看一眼,又立刻飞走,然后又再次无法忍耐地瞟上一眼,他大声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就要操你了!” “嚷嚷这么多次,你倒是采取点行动啊。”你叹气,拍了拍他的脸,“我有说不让吗?” 狼人哐当一下,傻在原地,他张口结舌地和你对视。 “你是说……”他迟疑着问。 分卷阅读12 />“对。”你没等他说完就回答。 狼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真的?” “真的。”你说。 “你喜欢我?”他犹犹豫豫地开口。 “喜欢啊……可你比我小好几岁嘛,以前看你太小,现在又要高考了,我哪里敢……” 你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蒙蒙地看着狼人。 他刚刚用力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这一耳光极为响亮,他头偏到一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操,太他妈痛了。”狼人慢慢说道,“所以我没在做梦。” “是啊……”你哭笑不得。 下一秒狼人就紧紧抱住了你,这个拥抱并没有一直保持纯洁,毛绒绒的手掌挤进你衣服里,急切地来回抚摸后背,碰到臀部时又立刻收手,只敢在腰际交界处来回。 兽类的长舌反复舔着你的颈窝,像是要隔着皮肤吮出点什么一样,尖牙留下一排排齿痕。 你试图脱下上衣,但他实在是搂得太紧,普通人类和兽人的力量又极为悬殊,你的挣扎充其量只算是在他身前扭了扭。 狼人既不想松手,也不想被这层布料干扰,稍稍一思考,居然干脆利落地把你的上衣给撕开了。 “……妈妈知道你这样浪费钱肯定会揍你的。”你说。 “那你不要告诉她嘛。”狼人讨好地舔了舔你的下颚,长长的狼吻贴着你的嘴唇磨蹭,细密的软毛蹭着皮肤。 你半张开嘴,长舌立刻钻了进来,迫不及待地跟你的舌头纠缠成一团,胡乱扫荡着所有可以接触到的部分,每一寸软肉都要刮弄舔吻。 你捧着他的脸,软毛从指间溢出来,狼人勾住你的腰,环抱着你往房间走去。 你被放在他的床上,你扫视了一圈周围,书桌收拾得整整齐齐,衣柜……嗯,衣柜门拉上了。 狼人迅速地脱下校服丢到一旁,露出浅色短毛覆盖的胸腹部,大块结实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他走到你面前,垂首钻研你胸罩的搭扣。 你在他因为不耐烦要把这东西也撕碎之前拍开了他的手,自己把搭扣解开了。 猩红的长舌舔了舔犬齿,狼首埋在你胸前,濡湿的舌头滑动在皮肤表面,灵活地勾弄着乳尖,狼人的掌心是没有毛的,却也比人类粗糙不少,那只手在你身上游走着,贪婪地摸遍每一寸肌肤。 粗粝的掌心使你战栗,勃起的性器沉甸甸地压在你大腿根部,你仰躺在床上,他挤进你双腿间,使它们越张越开。 你摩挲他宽广的背部,脊柱处的鬃毛更为粗硬,其余的普通狼毛倒还算是柔软,你试着抓了抓,居然带下一把毛来。 ……啊,春夏换季的掉毛吗。 你笑着甩掉那团绒毛,转而探索起他的胸膛腰腹。 身体前侧的毛比其他地方要短得多,像是毛茬,顺着摸时还挺光滑,逆过来就非常扎手了。 你触碰肌肉之间的沟壑,沿着腹股沟一路滑下来,握住他的性器,狼人僵了僵,你撸了一把,笑道:“你不会秒射吧?” 狼人对此的回应是报复性地在你锁骨处啃了一口。 细微的疼痛是欲望的最佳引燃品,早已堆积过多的情欲立刻在四肢百骸处噼噼啪啪炸响开来,难以言喻的空洞与焦渴使你发出一声呻吟,柔滑的舌头留下的晶亮水渍在空气中慢慢变凉,那凉意又唤醒了更多的燥。 你圈着他尾巴根部,沿着骨节一点点撸上去,狼人的胸腔里震动出一串满足的呜咽。 湿软的舌头慢慢下滑,他蹲下去,长舌在你小腹上打圈,手把你的双腿分开,舌尖在缝隙处划拉了一道,你像骤然被扔到按上的鱼一样在原地弹了弹,被他按了回去。 略粗糙的舌苔完全覆盖在下体,湿润鼻头凉凉地压在小腹处,长舌缓慢地舔弄着,舌尖压着阴蒂搅动,口中的热气熨帖在穴口。 你抓紧他后颈的毛,感觉到他的牙齿隐约刮擦过黏膜,这没有弄伤你,他灵活的舌头往里勾了一下,继续在外围试探着。你双腿搭在他肩膀上,脚背崩成一条直线。 “可以了……”你抖着嗓子叫他,脚滑下去踩在他小腹处,碰到了竖得笔直的阴茎。 狼人低低地嗯了一声,抬起头来。鼻吻边的毛发被水光蹭得晶亮一片。 兽人与人的体型差在尺寸上也有明显的体现,你在他还未完全进入时就感觉到了酸胀和撕裂感,他停了下来,急促地在你侧颈喘息。 粗糙的手指摸索着捏住乳尖拉扯,另一只手拉着你的脚踝往边上拉开,湿漉漉的舌头安抚地来回舔弄锁骨的那一道沟,你捏住他的耳朵。 他的动作顿了顿,被一层细毛覆盖的软骨支棱在你掌心里,按下去又迅速弹起来,有着丰富毛细血管的器官似乎分外敏感,你只是手指在尖耳朵根部揉了揉,就觉得原本极为和缓的挺动速度顿时提高了不少。 他发出的喉音别别扭扭。 被照顾到的酸软麻痹感很快就冲淡了不适,狼人把剩余的部位也挺了进去,耻骨抵着你,他只给你留了喘口气的工夫,就立刻开始抽插。 年轻狼人半张着嘴,猩红长舌因为低喘而伸出来,兽瞳近乎于狂热地注视着你,视线烫得你喉头 分卷阅读13 发干,连发丝都要因此而蜷曲。 温凉的鼻头磨蹭你的脸颊,呼吸急促,你拥抱他,抚摸他的背部,狼人的肩胛骨向内收紧,整个背部绷成快要断掉的弓,疯狂地把性器往你体内钉,你不断整个人向后移去,被兽爪扣住了再次拖回来。 你嗅到汗水,精液和淫液混合在一起的情欲气味,你感觉到自己的内壁在痉挛,你往他身上贴,短毛蹭得你又疼又痒,抓心挠肺般钩住了你的灵魂。 你感觉到狼人阴茎根部的海绵体在膨大,他在成结,他要把性器锁在你的体内。那是雄兽为了确保性交顺利完成的手段。 比刚刚更为膨胀的性器让你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撕碎揉散,他的颈毛湿漉漉一片,沾满你的汗水。你抓住那些长而柔软的毛,他顺着低下头来,舔了舔你的脸。你觉得自己又被完好地拼了回去。 兽瞳眨也不眨地望着你,里面是一片热切的金,让你联想到阳光,被浓缩过的阳光,过于炽烈了。 他就要射精了,可他没有动,他在对抗着原始的欲望。他怕他会弄伤你。 “没事。”你捏了捏他的耳朵。 狼吻在你脸上胡乱磨蹭一气,粗大的性器打桩机一般抽动,一段时间除了交合的水声外,其余的声响全都遥远而模糊。 你仿佛在三公里外聆听他的心跳与喘息。 你经历了短暂而绵延的空茫,直到性器抽离体内,浊液淌出体内的感觉唤回了你。 你发觉床单皱在你的身下,枕头掉到了地板上,你隐约记得它一开始是在你腰下垫着的。 你大剌剌地把腿横在他肚子上,膝盖蹭了蹭腹肌:“今晚点外卖吧,我懒得做饭了。” “行啊。”狼人意犹未尽地舔舔你的脸。 你伸长手臂捞起地板上的沙滩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划拉几下屏幕:“火锅火锅火锅……吃火锅吧?” “我要吃羊肉。”狼人凑过来也看了一会儿,只提出这一个要求。 你多加了两份。嗯,还是三份吧。 “你在换毛,最近要多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吧,妈妈应该给你买了这些吧?”你放下手机看他,狼人点点头。你又想起一件事,兴致勃勃地拍拍他的手臂:“哎!我帮你梳毛吧!我好久没帮你梳过毛了,上一次好像还是你初一……” 狼人忽然死死地抱住了你,还把头埋在胸前,你被这下突袭弄得差点窒息,只好停下嘴,揉揉他的脑袋。 你听见高中生响亮地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我要是早点跟你说就好了。” “是咯。”你把他的耳朵按下去,啪,尖耳朵又竖了起来。 “我太傻逼了。”狼人懊丧无比地说。 “……是有点哈。”你说,忽然感到胸前一阵湿润的暖意,“你哭啦?” “没有!”狼人迅速而大声地反驳,他没抬起头来。他又吸了吸鼻子。 真没办法。你顺着鬃毛捋了捋他的背。 “干吗啊!都说了我没哭啊!”狼人对你的安抚行为非常不满,他终于凶巴巴地抬起头来了。 哎,眼睛旁边的毛都湿成一绺绺的了,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伤害少年比天高比苏打饼脆的自尊了。 “干吗舔我胸?”于是你指着自己胸前的水迹,这样问道。 狼人差点从床上摔下去,狗狗眼瞪得溜圆。 要不是有厚厚的毛发挡着,你肯定能看见他从头到脚都是红的。 “我没有!” “那是眼泪咯?” “不是!我没有……”狼人一通语无伦次地乱讲,最后破罐子破摔地重重闭了下眼,“对,我舔你了。” 你拍拍他肩膀:“年轻人啊。” “我要做作业了!”狼人迅速翻身下床扑向书桌。 “哦。”你应了声,在他床上滚了一圈,“外卖我下单了。” “哎。”你叫了他一声,狼人没回头,只是摆摆尾巴表示自己在听,于是你接着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蓬松的铅灰大尾巴停了停,立刻疯狂地左右摇摆起来,简直能把地板直接打穿,狼人依然不回头,他动了动手指,轻声说:“我也是。” 你猜他又掉眼泪了。 (完) 四【猫】逃家的猫<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83 四【猫】逃家的猫 一只陌生的猫正蜷缩在你的沙发边。 这世界和过去不同,既有普通的猫咪,也有这类和人的基因混合,在实验室里造出来专供富人们享用取乐的“猫”。 这只便是后者。 你轻手轻脚地把门合上,放缓呼吸,踮起脚尖,试图无声地接近他。 猫纯白的耳朵动了动,他下意识弓起脊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长尾巴竖在身后,尾巴尖处脏了一块,软毛根根倒竖。 你和他对视,发现他的眼睛是鸳鸯眼,绿色那只格外漂亮。没有戴猫牌,却仍然保留着项圈,有撕扯过的痕迹,可见那不是什么能轻易弄坏的便宜货。 “你逃家了? 分卷阅读14 ”你停在原地问道。 猫不回答。他依然盯着你,全身肌肉绷紧,背部线条很美。 “你的主人是谁?”你继续问,“赶紧离开,我可不想被追杀。” “不会的。”猫说,他稍稍放松了点儿,坐在地板上,尽力不靠到你的沙发。他很有教养。 “我从北边来,走了五个城市,他们找不到我的。”猫说。 这倒是有点惊人,他居然能独自跨越五个城市,还只是弄脏了点儿皮毛。 跟随处可见的野猫不同,这种昂贵的变种家养宠物可是稀罕玩意儿,各家都十分珍惜,因此逃家的猫们会有专门的搜查队去寻找,其实被搜查队抓回原主人家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被卖去黑市的猫才是…… “我吃的很少。”猫打断了你的思绪。 言下之意,就是要你收留他。 他确实需要人收留。猫是专门被造出来取悦人类的存在,社会不允许他们独立生存。大概是这段时间的流浪生活让他彻底想明白了这一点。 “前主人对你不好吗?”你问。 猫抿了抿嘴,猫眼缩成一条线,尾巴焦虑地晃动着:“他要给我绝育,不是结扎,是老式的,彻底的绝育……” 你乐了,把手中的东西都放到地板上:“那他还玩什么?——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只是……” 他摇摇头,示意你不必解释,是“呵我还不懂你们人类吗”这个类型的倨傲。猫就是这样的,无论在什么样的处境都保持这份莫名其妙的骄傲。 “因为有了我之后,女主人不再愿意和他性交了。”猫委屈地瘪了瘪嘴,“主人很生气。” 你有点想笑。 “留下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换了个话题,“我可不是那些有钱人,专门养这么大个活物来取乐。” “我会做家务。”猫说,“我还上过烹饪课。” 你耸肩:“我现在这样也还行。” 猫咬咬下唇,一点点磨蹭到你面前,小心翼翼地用额头蹭你的手背,又拱你的掌心,你不由得揉揉他柔顺的毛发。 他跪坐着,仰起头看你,猫不需要开口哀求,光那双鸳鸯瞳中欲言又止的眼神就能让人心软,他的手爪搭上你的小腿,轻声道:“我很好养,而且很好用。” “好用”一词击中了你,你意识到你不忍心赶他出去。这样的生物,倘若得不到庇护,迟早会被当做消耗品使用,他们会把他的那点使用价值榨得干干净净。 看来今年的旅游经费没了。你心想。 “你一般吃什么?专门的猫粮?还是人类的食物也可以?”你问。 猫翘了翘胡须,异色双瞳愉悦地一弯,似乎对你最终决定留下他这事儿毫不惊讶。 有谁能拒绝猫呢? 他轻轻收回手,乖顺地回答你:“人类吃的食物我基本上都能吃——不过还是有些禁忌,和普通的猫差不多,可没那么严重。” 你点点头:“那要用专门的沐浴露吗?” “要的。”他说,像是唯恐你不高兴,他又补充了一句:“猫不需要经常洗澡的。” “这个我知道。”你上下打量他,“偶尔用一次人类的洗发水,应该也没关系吧……我今天不想出门了,可你很脏。” 猫看起来稍微有点为难,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最后叹了口气:“一次没关系。” “浴室在那边。”你指了指客厅的另一端。 猫站起来,你发觉他骨架格外纤细,是一种间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体态,可他分明已经成年了……你盯着和你差不多高的猫,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有钱人的奇怪癖好吧。 你往浴室走去,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猫才磨磨蹭蹭地凑过来,好像还是不愿意进去。 “你不想洗澡?”你挑眉。 “……对不起。”猫垂下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猫的基因让我不喜欢水……我正在努力克服。” 他如临大敌地走进浴室,后颈的毛都立起来了,仿佛马上要进入的不是浴缸,而是死亡陷阱。你也不催促,靠在门边看他。 浴缸里还没有放水,他迈进去,不安地蹲坐着,缩成一团。 “脱裤子!”你说。 猫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他也只穿了裤子,尾巴从特制的孔里伸出来。猫站起身,弓腰把裤子从胯部拉下,你瞥见他未勃起的性器安分地藏在一大团绒毛之间。 他把自己的裤子叠整齐,安放在一旁,再次坐进去,扭过头看你。他在等你帮他洗。 你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立刻注入浴缸,猫瑟缩了一下,又强迫自己放松。你取下花洒,也打开水,往他头上淋。 猫的喉咙里扭出一声未完全的惊叫,圆眼睛缩成一条线,惊恐地望着你。 头顶的毛发打湿了,湿漉漉地压在额前,这个样子望着你,简直令人心软。 不行!澡必须洗完! 你坚决地把花洒压在他脑袋上,挤上洗发水开始揉搓。 猫喘息着,不断发出低低的哀鸣,他小声道歉:“抱歉……呜……我控制不了自己……喵。” 最后那一声又软又轻,勾得你一个激灵,不小心没控制好受伤揉搓的 分卷阅读15 力度,泡沫掉进了他眼睛里,猫用手背揉眼睛,短毛似乎扎得他更痛了。你赶紧抽了几张纸,让他仰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沾去泡沫水。好可怜,眼眶红了一片。 你顺势拉起他的手爪来对水冲洗,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去哪里了,掌心全是灰土,就连指缝间都被土给填满了,你坐在一边,拿棉签帮他一点点挑干净,忍不住按了按他掌心的肉垫,隐藏的尖锐倒钩从他指尖伸出来,看起来颇具威胁。 呵!那又怎样!还不是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软弹的手感让你无所畏惧地又捏了好几下,猫疑惑地歪头看你。 你假意咳了一声,把他的手放了回去,继续搓揉他的其他部位,手臂,背部,胸腹部……他的胸毛蓬松绵软,可以搓出超级多泡泡,以至于甚至有那么一秒你严肃地考虑起拿他的胸毛当洗面奶起泡网的可能性。 算了,猫的乳头似乎比一般人敏感很多,每当你的手擦过藏在毛发间柔软小点,他的喉咙里都会不自觉发出一声呜咽。 接下来该是下半身了,你有一点点犹豫要不要让他接下来自己洗,你看了一眼猫,他毫无知觉地敞开双腿,等着你继续。也是,猫本来就是宠物。 于是你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地继续帮他搓毛,打湿的白毛贴在大腿表面,肌肉线条纤毫毕现,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你从大腿前侧摸过去,肌肉在薄软的皮毛下轻微的颤动着,也分不清是在享受你的服务,还是忍受对水的厌恶。 你把大腿内侧的泡泡冲干净,准备继续洗他的小腿,猫忽然抓住了你的手。 “这里……这里也要洗的。”他咕哝着,湿润的肉垫软软地压着你的手背,你眼看着他拉着你的手按上自己的下体。 猫望着你的眼神干净澄澈,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的确,他完全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在提醒自己的新主人给他洗澡时不要漏洗了什么部位而已,他什么都没做错。 心怀不轨的人是你。 天哪,赞美科技,本该出现在猫性器上的可怕倒钩居然被改造成了柔软的颗粒状凸起。 你吞了下口水。 猫的性器很漂亮,色泽浅淡,有一点点弯曲的弧度,肉粒的形状一点也不吓人,像是精巧的工艺品。 他本身就是工艺品。 你捧了温水淋在性器上,他没收回手爪,濡湿的皮肤腻腻地黏在一起,你离他很近,能听见他喉咙里一串串的呼噜声。你开始抚摸他的性器。 猫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他甚至把腿分得更开了,软软的掌心无意识地抚摸你的手臂,像是在对你的服务表示赞许。 这简直可笑至极,猫明明是宠物,是寻求庇护的弱势者,却煞有介事地享受你的服务,好像他是什么远道而来的贵客一样。 然而更可笑的是,你对此丝毫不感到反感。这大概就是猫的魔力。 猫很快就勃起了,他呼吸急促,瞳孔扩张,你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猫倾身舔了舔你的侧颊,他的舌头又薄又软,一闪而逝的暖意让你偏过头去。 “你干嘛?”你捏着他的下巴推远了些。 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眨巴着,猫怎么会解释自己的动机呢?他像是根本没听见你的话,又开始舔你的手指,嫩红的薄舌一下一下扫过指关节,痒得令人心颤。 你松了手,猫有些不解,但就像他懒得理会人类的疑问,他也懒得去对人类发问,他只是接着做自己想做的,他把你拉进了浴缸。 你从浴缸边缘摔进他两腿之间,猫不耐烦地伸手想扯你的衣服,你眼看着他指尖处伸出了锐利的倒钩,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敢撕我衣服就赶你出去。”你说。 猫对你的威胁不以为意——猫总是能分清真实的威胁和口头威胁的,还都喜欢踩着别人的底线取乐,他也不例外。 他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丝毫要把手收回去的意思,倒钩还在上衣处危险地划拉着。他咕噜一声,贴过来磨蹭你的脸颊,你感觉到他湿润而冰凉的鼻尖,湿软的毛发。 温热的舌头勾了一下你的嘴唇,猫望着你,蓝绿双色的眼睛又圆又亮,水珠挂在睫毛上,他眨眨眼,那滴水落进他漂亮的眼睛里。 天哪。 于是你就像所有的笨蛋主人一样,积极主动地满足猫咪的要求。哪怕这要求不算太合理。 你干脆利落地脱下湿透的衣服,把它们像垃圾一样丢出了浴缸。 猫高高兴兴地拱了拱你的颈窝——这举动也很像是在奖励你,你居然感到沾沾自喜。然后手脚并用把你拉进他怀里,他亲吻你的肩头,牵着你的手来要求触摸。 你的手划过他的整片胸腹,沾水后的软毛紧贴皮肤,猫的四对乳头便暴露在空气中,水中,颤巍巍地挺立着,他不满足地呜了一声,把软粒往你手里送。你拧了他一把,他对此没有丝毫不悦,甚至还发出了享受的呻吟。 他生来就是为了愉悦。 你用另一只手撸动他的性器,水里的动作总是格外迟缓,大概这对他来说只是隔靴搔痒,他难耐地扭了扭腰,把你的手往性器上压,你因此摸到了阴茎下的囊袋 分卷阅读16 ,这里倒依然是毛绒绒的,你灵巧地包裹住它们,指尖绕着根部打转,猫叫得更欢了。 他亲昵地凑过来舔吻你的嘴唇,你张开嘴伸出舌头想回应他的吻时,他已经垂下头去含住你的乳尖了。 太过分了,可你并没有生气。因为是猫嘛。你理所当然地想。 小小的尖牙磕在乳肉处,猫的动作轻柔,他像对待柔滑的布丁一样对待你,软嫩的舌头专心致志地撩拨,尖耳朵竖在你面前,你没忍住,捏了捏那覆盖着白色软毛的薄片,他抖了抖尾巴。 猫注意到你在看他,他眨眨眼,握着你的腰更贴近自己。 下半身浸在水中令接触变得不真实,但插入的阴茎带来的感觉却过于鲜明,肉粒摩擦褶皱的感觉令人头皮发麻,你揪紧了他背部的一小撮白毛,猫讨好地舔你的下巴,肉垫煞有介事地拍拍你的后背。 腔道被完全撑开,柔软的凸起挤压体腔,你趴伏在他怀里,软毛随着呼吸擦过你的身体,刺痒在皮肤下炸开,他不疾不徐地开始挺腰。 水从浴缸中漫出,你这才想起还没有关水,试图背过手去把水龙头拧上,猫似乎很不满你的走神,他把你的手拉回来,叼住你的手腕。 尖牙威胁性地磨了磨你的血管,你试着勾手去挠他的下巴,猫松了嘴,仰着头向你暴露出他的咽喉。 猫有弧度的性器自下而上贯穿着你,每一次都能恰好顶到敏感的软肉,散布的颗粒随着青筋勃勃跳动,刮擦着湿软一团的内壁。 你搂着他的后颈,觉得自己像是在热融的胶体中沉浮,情欲化进水汽里,蒸腾着充斥整个浴室,无法汲取到足够氧气的轻微窒息感使你大口的喘息,潮热的气体浸入肺部,反而让你更加深地坠入晕眩中。 猫不知疲倦地挺腰,你发觉他喜欢咬人,但不是很重,他在你皮肤上留下的牙印也很精巧,小小的,细微的刺痛是欲望的催化剂,你捏着他的下巴吻他,他那薄软的舌头终于被你捕捉到了,他邀赏似的舔你,眼睛半眯,翠绿和水蓝在满室的雾气中几乎要融为一体。 猫托着你的臀部起伏,你们上半身紧紧相贴,你能感觉到他的乳尖硬得像小石子,他毫不掩饰地追寻快感,不住地往你身上蹭,你大概明白为什么他的前任女主人不再愿意和其他人做爱了。 你像一团热水,被他硬生生得搅至沸腾,你的视线摇晃,几乎要从这一刻的世界里脱离出去,他张口咬住你的肩头,软舌安抚性地舔弄,下半身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你痉挛着,在他身前蜷缩。 堆积的快感良久才缓缓散去,你不急着把性器抽出来,就这样和猫黏在一起。 猫天然喜欢亲昵,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你的脸颊,好像也没那么厌恶水了。又或许只是在靠这样抑制自己的厌恶。 你摸摸他的头,忽然想起来一个你还没问的问题:“为什么会来我家?” 猫眨眨眼睛,懒洋洋又态度高傲地回答:“随便选了一家而已。” 你和他对视,他几次试图移开视线,都被你捏着脸扭了回来,猫终于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抛下他写在基因里的无理由的骄傲,小声说道:“我看到你经常喂猫。” 你满意地收回了手,又问了一句:“所以你经常来看我?” 猫假装没有听见你的问题,湿漉漉的尾巴在水下晃了晃,勾住你的脚踝。 【完】 五【蛇】养蛇<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06 五【蛇】养蛇 (一) 巨蛇从天而降,“咚”一声摔到你的餐桌上,砸得陶瓷盘碗粉碎,菜汤汁水飞溅,烫得你一哆嗦,它似乎也被烫到了,盘口粗的腰身狠狠扭了扭,长尾扫过餐厅,“啪”,把玻璃画框撞得粉碎,那挂画摇了摇,有气无力地落了下来。 你瞠目结舌,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那儿好端端的,日光灯平和地发着白光,别说足以让这么个庞然大物穿过的洞了,就连裂缝都没有。 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往后退了两步,它看起来不打算攻击你,正左右摆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竖瞳冷冰冰扫过,你发现它并非纯黑,躯干上还有着一道道暗褐色的纹路,只是颜色太深了,一时间难以看清。 蛇昂起了上半身,灰褐色体腹面印着黑色的线状斑纹,颈部没有刻意膨起扩张,依然能看出比一般的蛇要脖颈扁平,但它的颈背没有眼镜状斑,所以这他妈是条眼镜王蛇! 冷汗乍起,你紧贴着墙壁,一步步试图往餐厅外挪去,蛇毫无感情地凝视着你,扁扁的头部在空中轻微地晃动,跟着你的移动而转动脑袋,艳红蛇芯咝咝,火星般亮起。 至少它还没有露出毒牙威慑你,说明你的举动对它还没有造成威胁……也对,这么大的毒蛇,别说咬你一口,都他妈能直接一口吞了你。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等等,是应该打110报警,还是119找消防员啊?你胡思乱想着,谨慎地往后退,用余光寻找手机所在的位置。 蛇静静地看着你,冰冷无机质的目光盯得你全身发寒,跟着你倒退的速 分卷阅读17 度逼近你,它实在是太大了,你甚至能看清行走时肌肉牵动腹鳞的收缩,一片片贝壳状浅灰色的鳞片规律性地伸缩着,居然有种可怖的美感。 它终于爬到你面前了,带着腥气的芯子咝咝,凉凉地点过你的面部,你看见它的弯钩状毒牙,白得有些发青,幽幽的,发着危险的光。 你大气不敢喘,屏住呼吸和它对视,漆黑的瞳仁映出你恐惧的脸。 “我怀孕了。”蛇说。 你张了张嘴,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人能教教你现在该说什么好吗?一条巨蛇莫名其妙出现,然后跟你说他(没错,你敢肯定这是个男性的声音)怀孕了……你要说你来负责吗?凭什么啊!你根本没有使人怀孕的能力,更别说让蛇怀孕了…… “啊?”最终,你发出了一个傻兮兮的单音节。 蛇不打算再说一遍了,它似乎很累,瞥了一眼你后,便怏怏地垂回到地面上,长尾灵活地滑过桌面,把本来就碎得一片片的锅碗瓢盆全扫地上了,发出的声响让它不悦地回了下头,然后自顾自地爬上你的沙发,沙发不够长,蛇身挂在扶手上,尾巴垂下地面,乱七八糟地盘成一大团。 它似乎不太舒服,烦躁地在沙发上扭了几圈,用尾巴尖勾来抱枕塞到自己腰下,这才勉强消停。天,你咽了下口水,它腹部那一节,的确比其他部位要粗好几圈。 从这形势看来,蛇应该不会伤害你,那它是来干什么的呢……养胎?等等,它到底是谁啊? “你是……?”你谨慎地开口问道。 你等了好一会儿,蛇都没有开口说话,你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可是看看它躺在沙发上的样子,和明显拱出的小腹…… 蛇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了:“怀孕很累。” 它歇了口气,继续说:“看在我守护了你们家几百年的分上,我想休息。” 这话的信息量就更加爆炸了,你张口结舌,艰难地问道:“守护了我们家几百年?” 你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蛇的回答,它只吐出了两个字:“家神。” 这两个字是蛇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你难以理解,家神不应该是友好的动物吗?比如乌龟啊狗啊什么的……就算是蛇,也不该是有毒的眼镜王蛇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最好感到荣幸。家神原本是每家每户都有的,可现在方圆五十里内,只有你拥有家神,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蛇冷幽幽地盯着你。 不不不不不,直觉告诉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你忙不迭摇头。 然而这不是问话,蛇也不打算听从你的意愿,它轻蔑地吐了吐芯子,竖瞳里有异光闪过:“我把他们都吃了。” ……魔鬼吧这是!吃自己的同事不会遭报应掉修为的吗! “没人能制裁我。”蛇说。 你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只好木木地应了一句:“哦。” 这不是蛇想获得的反应,但他很累,也就懒得再跟你计较了,只继续休息,他似乎怎么也找不到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一通翻滚,又不耐烦地把抱枕丢到了地上。 你捡起抱枕,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那个,家神……” “玄缁,”蛇打断了你,“我的名字。” 你从善如流地改口:“玄缁,你为什么……会怀孕啊?你不是……” 你在他的凝视下硬生生把后半句“雄性吗”给吞了下去。 你从这张漆黑的蛇脸上看出了煞气。完了,他还不说话,你估计刚刚自己问话的讨嫌程度不亚于强行骑在他背上cos哪吒大战龙王三太子。 “神与你们凡人不同,我们雌雄同体,都有孕育后代的能力。”玄缁说。 所以他是怎么怀孕的呢……你不太敢想象这位巨型眼镜王蛇被操的画面。 “你管我怎么怀孕的?”玄缁又说。 不敢管不敢管。你耸耸肩。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家神似乎累得够呛,他半张着嘴,火红的蛇芯不自觉地耷拉出嘴边,烦躁地拧了拧腰。呃,应该是腰吧。 虽然很不想打扰他,但你还满腹疑问,你考虑再三,还是开口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幼体为了自保会抢夺母体的修为,我本以为我能撑过去,可这才半个多月,我就连原型都不能维持了。”玄缁歇了口气,继续说道,“虽说方圆五十里地都属于我,可我平日树敌甚多……你的住处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注意到他用母体来形容自己,雄性,母体,这诡异的组合被他自然而然地说出,微妙地令你感到丝丝兴奋。你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等等,你想起另一件事,你皱眉:“我一离家远点儿就倒霉,跟你树敌太多有关系吗?” 玄缁毫无愧疚感地回答:“至少你在这个范围内绝对平安。” 这倒是真的……在家时你的耳机线都不会打结! “你要这样待多久啊?”你问,“我要帮你养胎……什么的?” 玄缁回答:“一般来说孕期是六个月左右,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两三个月吧。” 好想知道他是到底是什么特殊情况哦!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 分卷阅读18 蛇该怎么养胎吗?” “……盖上被子免得着凉?”你瞥了一眼他的小腹,干巴巴地说道。 玄缁:“去拿。” 居然真的要吗! 你回房间从衣柜里取出空调被,小心翼翼地绕开地板上的陶瓷碎片和食物残渣,把薄被子展开盖到他身上,你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帮他掖被角,手指碰到他鳞片时蛇芯忽然唰地撩过你的手背,凉得你一颤,立刻收回了手。 玄缁兴致缺缺地看了你一眼,把下半截蛇身都卷起来,绕成一团钻进被子里,他太大了,沙发居然都有点不够放,你把沙发靠垫拆了下来,这下差不多了。 玄缁用尾巴尖扯了扯皱成一团的被子,还是没展平,不能把他完整地裹进去,转头看向你,你赶紧帮他把边边角角都收拾整齐了,他慢吞吞地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 这位孕期家神就这样在你家住了下来,总的来说,他是一位不错的住客,大部分时候都让你意识不到他的存在——他不需要你提供凡间的食物,而且时常处于昏睡状态,偶尔醒来也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发呆,你试着跟他搭话,他虽然都会回答,态度却算不上特别有耐心,几次过后你才明白,他并不是有恶意,或者看不起你,只是肚子里的蛇卵实在是让他精疲力尽,连聊天都令他疲惫不已,你也不敢总是打扰他了。 一晃半个月,你逐渐习惯了沙发上时刻盘踞一条黑蛇,这天你回到家中,习惯性地往沙发处瞟了一眼,却发现他不见踪影,天,他该不会被仇家找上门了吧……你吓了一跳,顾不上脱鞋,匆匆几步绕过玄关,打开日光灯四处寻找,才在浴室门前看见了歪歪扭扭的蛇尾。 你松一口气,按开浴室的灯开关:“你怎么……” 你的声音哽在了喉咙里。 这尾巴一直延伸到浴缸里,腰部以下都是你熟悉的黑鳞蛇身,腰部以上却是男人的身体,他两眼无神,满脸倦容,靠在浴缸壁上,热水哗啦啦不断溢出,长长的黑发被沾湿了,黏在他如瓷般白皙的皮肤上,垂入水中,丝丝缕缕飘摇。 水纹摇摇晃晃,漫不过他高高隆起的腹部,如竹般修长的手虚搭在凸起的肚子上,无意识地抚摸着,却没有什么怜爱的感觉,更像是不带感情的单纯好奇,仿佛这里面不是他的骨肉,而是什么陌生的死物。 “你能变成人形啦?”你毫无意义地问道。 玄缁仿佛这才注意到你的存在,他迟缓地眨眨眼睛,密密匝匝的眼睫凝了黑色的水光,美得有些阴柔,他伸手揉了揉后腰,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完全,也只能这样了。没有手不方便。” “哦……好。”你回不过神来,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他闭上了眼睛,仰头靠着墙壁,脖颈修长,喉结小小地滑动了一下,一滴水滑过他线条优美的下颚,落入清水中,了无痕迹了。 “不要泡太久,会晕的。”你提醒他,“等会儿我帮你吹头发吧?” 玄缁的反应一如既往地迟钝,半晌,他才缓缓转头向你,说了声“好”。 唉,蛇形还看不出来什么,现在化成人形的他,连你都看出来他的虚弱,他简直像具石膏雕像,足够漂亮,也足够易碎。如果他的仇家真像他所说的那么多,那他真的最好在你家待到生产结束再出门…… 你叹气,回房间找了新的浴巾搭在门把手上,告诉他出来先用这个稍微擦擦,玄缁点了点头,可他的眼神也太涣散了,你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算了,他要是忘记了,你就帮他擦吧,反正也要吹头发的。 你没再去浴室打扰他,转而去解决自己的晚餐。 玄缁在你把饭菜端上桌时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果然忘记了要用浴巾,就这样带着满身的水和不加掩饰的迷惘懵懂走出来,好像在梦游,他左手扶着自己的胯部,上身微微佝偻,仿佛快被沉重的腹部压垮了,但因为下半身依然是蛇身,他的腰不受控制地跟着黑鳞褐纹的长尾而扭动,人鱼线因此若隐若现,湿漉漉黑发海藻般摇晃,直摇得你心头发慌,喉头发干。 你赶紧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快步走到门把手前取下浴巾,搭在他光裸的肩头:“擦擦水。” 哎,他身后留下了蜿蜿蜒蜒的水迹,等会儿还得拖地。 他慢吞吞地伸手捏紧了浴巾,却没有动手擦,继续直直地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了。 浅色的布料上很快洇开了一大片水痕,他的长发还在滴答答不断淌水,他晃晃脑袋,甩湿了沙发靠背,可你也不好说什么——对待孕期的人,总是得更宽容的,不是吗? 等会儿再吃饭吧。你无奈地瞥了一眼餐桌,转身去取吹风机。 五【蛇】养蛇2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07 五【蛇】养蛇2 骤然响起的呜呜风声把玄缁吓了一跳,你只觉得手腕一麻,已经被粗长的尾巴瞬间缠住小臂狠狠拉低,风筒脱手而去,摔得老远。 “嘿!”你不敢挣扎,举起另一只手来,在他面前晃晃,“那是吹风机,没有危险的,我刚刚说帮你吹头发来着…… 分卷阅读19 你答应了的,记得吗?” 他依然没回过神来,瞪视着你,你发觉他的眼睛依然保留了蛇的特征,竖瞳冷冷凝成一条直线,极具威慑力,还张开了嘴,尖尖毒牙泛着青光,艳红蛇芯威胁地颤动,喉间发出咝咝的声响。 你连手都不敢动了,只尴尬地顿在原地。 细长的眸子逐渐敛去凶光,沉沉扯着你的蛇尾松落开来,光滑的鳞片一溜滑过你的皮肤,他抿唇:“抱歉。” “啊,没事……我该先和你说一声的。”你说着,不由得回味起蛇尾的触感,那粗长的尾巴比看起来要软得多,似乎还很有弹性……你有点恍神。 他低下头,颈后的黑发落了几绺到前胸的位置,湿润地黏着在皮肤上:“吹吧。” 这姿态过于乖顺了,你干咳一声,捡起地上的吹风机,再次插好插座:“你躺着吧,这样很累的。” 他身形瘦削,发梢阴影下锁骨尖峰的凸起简直像是浮出海面的孤岛,隆起的小腹越发引人注目,算算日子,也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居然已经这么大了……你瞟了一眼他瘦窄的胯部,感到些许不忍。 玄缁扶着后腰就要往后躺倒,你眼疾手快撑住他的肩膀,潮润的肌肤温凉细腻,他仰起头来,色泽浅淡的嘴唇微微张开,不解地望着你。 “仰躺对胎儿……卵不好,你侧着躺吧,往上来一点儿,把头发撩起来。”你向他解释,他乖乖往上挪了一些,侧过身来,你顺势往他肚子下塞了靠垫,指尖触到了凉凉的皮肤,他缩了一下,长尾在沙发另一头蜷成一大团。 纯黑的长发瀑布般倾泻,你伸手摸了摸他的发尾,被水浸透了也是滑韧的,透着丝质般的光泽,你清清嗓子:“我开吹风机了哦?” 你一直等到他说“哦”才再次按开开关。 呼呼风声再次响起,这下他果然没有过多的反应了,只是两眼呆滞地盯着前方的一点,你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你觉得他大概只是累了而已,便收回了视线,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柔地拨弄梳理。 他慢慢合上了眼皮,睫毛浓密得不可思议,并不卷翘,而是直直地向前伸着,在他眼下投了一道疲惫的阴影。 虽然他每天都啥也没干,但是看起来真的好辛苦啊。你在心里感叹,放轻了手头的动作,还把风筒档位调低了一档,慢悠悠地给他吹头发。 玄缁的黑发又长又多,合起来你一只手都握不拢,花了好长时间才吹干,干透的长发看起来更漂亮了,洒在布艺沙发上宛如一截锦缎,他侧了侧肩膀,一片波光粼粼从净白的肩头滑落,你莫名其妙地屏住了呼吸。 “……顶上。”他咕哝了一句你没听清的话,睫毛颤了颤。 “什么?”你轻声问道,弯下腰去,试图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睁开眼睛,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黑眼珠往上挑的眼角动了动,稍微提高了点音量:“遥控器在收纳柜顶上。” “啊……嗯?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遥控器?”你讶然,做饭的时候你就想着一会儿边吃饭边看综艺的,可是一直没看见遥控器,就连刚刚帮他吹头发的时候你也在东张西望,可是依然没找到…… 玄缁死气沉沉地剜了你一眼,把垫在小腹下的靠垫拉了拉:“平时你乱放,我都会给你放回茶几上的,现在太累了,自己去拿。” 什么!居然一直都是他帮你放回去的?你一直以为是自己习惯良好……每次别人讨论经常找不到遥控器时,你还特别得意地教育他们用完东西要放回原位…… 结果优秀的不是你,是你的家神吗! 你的表情太过于吃惊,玄缁不悦地沉下脸来:“你在怀疑我的话?” “没……” “开完空调就会把遥控器随手一扔,你以为半夜想调空调温度的时候遥控器是自动到你床头的?每次都是脱完衣服才想起来没摘耳钉,就把耳钉往洗手台上丢——有一次居然还丢进了洗手台的排水孔里,你知道我去下水道找了多久吗?”他冷冰冰地瞪着你,竖瞳里杀气四溢,“还有笔,从小到大就这一点完全没有变化,用完笔永远不懂得顺手盖上笔盖,圆柱体是会滚的,不知道吗?” 天哪,你才是魔鬼吧!居然让这样的美人给你当老妈子,还得去下水道帮你找耳钉,现在切腹谢罪来得及吗? “对不起!”你双手合掌,深深向他鞠了一躬,“一直以来辛苦你了!谢谢你!” 玄缁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看你。 你见他不打算说话了,便站起身来准备去吃你那都快凉透了的晚餐,刚走出几步,玄缁又说话了:“洗碗的时候别忘记洗碗底。” “……好。”你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打那天以后,玄缁的状态比以前要好了许多,至少睡觉的时间没那么长了,还会拖着长尾巴在你家里慢悠悠地散步,偶尔精神更好些时,还会跟在你旁边把你指挥得团团转——大部分时候都是要你收拾家里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天,此前你真的没想过自己从不收拾小东西,为什么它们还永恒地待在该在的地方。真是辛苦玄缁了! 唯一称得上困扰的是,玄缁一点儿也不懂得给你留私人空间。 分卷阅读20 r />他根本不顾忌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怕你在房间里换衣服,还特意锁了门,他也照样扭着腰游进来,在你错愕的目光下镇定自若地围着床转上一圈,然后淡然地扭着腰出去。 “散步啊,不是你说怀孕了还是多动动比较好吗?”——在你问起他干吗要进你房间时,玄缁这样回答道。 那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个时候进你的房间啊!他明明还可以去厨房去浴室去客厅啊! 你在他理所应当还带着疑惑的眼神下硬生生把这些话都吞了回去。 哪怕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家神,他对于人类的羞耻感依然不太理解,穿衣服不穿衣服在他眼中没有区别,自然也不会懂得你为什么不希望他在你换衣服洗澡的时候突然出现。 唉,养蛇好难哦! 你觉得这段时间你叹的气比去年一年加在一起的都要多。 玄缁刚刚睡着了,那么现在洗澡……应该不会被闯门吧? 你抓着睡衣一溜小跑进了浴室。 你即将洗一个这一周以来最安心的澡!不用担心门忽然被打开!不用担心忽然出现的倦怠男人! 你简直感动得想要高歌。 快乐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你开始冲洗头发上的护发素。 浴室门“砰”一声被推开了,两眼无神的半人半蛇带着梦游般的表情进了浴室。 你现在连转身都懒得转,反正就像平时一样,很快就会出去的吧。你心想。 可他没有。 丝绸般的黑发在他身后摇摇摆摆,墨色蛇尾柔软地扭动,他塌着背,肩膀有一点点佝偻,左手托着腹部,摇着腰肢冲你走来。 这是你从没遇到过的状态,你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越走越近,直闯进自你头顶落下的这片热雨里。 点点洒洒的热水淋湿他的长发,热腾腾的水雾把他淡色的嘴唇蒸出些许红润,他被水冲得半眯着眼,长直的睫毛垂下,眼周一圈筋疲力尽的青黑,目光涣散。他离你太近了,你下意识想要后退,又不舍得远离这美貌,竟然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他抬起了右手,骨骼明晰的修长手臂直直插入你颈侧的发丝,手指蹭过你的耳垂——他的手是凉的,热水也冲不暖的微凉,却不冻人,像柔软的玉石。 你看着那张好看到妖异的脸逐渐凑近你,只觉得紧张和隐隐的期待让大脑嗡嗡作响,内脏焦渴地皱成一团,仿佛要拧出一把水来。 “咔”一声轻响,他收回了手,眨眨眼睛甩落附着在眼睫上的水珠,喃喃道:“用完洗发水把盖子盖好,不然会干掉的。” “……哦。”你干干地应了一声,眼睁睁看着他扭着腰又出去了。而且还不关门。 啊,可是他又淋湿了。 你憋了好一会儿,最后妥协地重重叹气,闭着眼睛提高了声音:“浴巾在阳台上晾着!把头发擦干!” 他远远地应了声好,你还是不太放心,匆匆洗净头发上的护发素,擦干身体套上睡衣便出了客厅。 玄缁正裹着浴巾靠坐在沙发上发呆,还好,他头发够厚,刚刚也没完全站到水下来,所以并没有完全打湿头发,用毛巾擦擦也就差不多了。 他缓缓抬起头,厚厚的毛巾层层叠叠堆在他颌下,显得下巴又窄又尖。 “你刚刚……心跳很快。”玄缁盯着你,没有收缩的瞳孔圆圆的,本该是很天真的模样,可他五官秀丽夺目,眉宇飞扬又透着股冷艳的妖气,一时间不同的气质杂糅在一起,矛盾,却也勾人。 他歪了歪头,半干的长发落到肩头,刚好挡在胸前浅色的小点上:“为什么?” 你口干舌燥,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吧! 玄缁形状漂亮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他嘴角微微下撇,刚刚还是圆形的竖瞳收缩成直线,冷声道:“过来。” 这世上大概真的有人能光凭美色就能换取别人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臣服。你甚至开始怀疑,那些被他吃掉的家神们或许根本不是被他靠实力打败,而是因着他一个眼神而甘心赴死。 他眼神凶狠,语气命令,你却生不出半点抗拒,腿也不听使唤,自顾自地迈开步子把自己送到他面前。 你站着,他坐着,他不得不扬起头和你对视,你还没来及赞叹他脖颈线条的优美弧度,就已经被他握住手腕硬生生拽得失去平衡,一个踉跄便往前栽。 啊啊你磕一下没关系可是压到他肚子怎么办啊!你吓得紧闭双眼,努力控制身体往后仰。 预想中的往前扑到他肚子上和往后摔个四脚朝天都没有发生,蛇尾已然卷住你的腰,把你按得跪坐在地上。咦,地板怎么这么软?你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正坐在他的尾巴上。 因为玄缁的坐姿,蛇尾翻了个面,被你夹在两腿之间的是灰褐色的体腹面,边缘处的鳞片颜色逐渐加深,你战战兢兢,赶紧把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膝盖上,根本不敢往他身上坐——万一这一段也有卵呢? 玄缁也注意到了你的拘谨,他眉尖微微一挑,缠在腰上的蛇尾猛地抽紧,结结实实地往下沉去,拽得你一屁股坐回了他的长尾。 现在你不得不仰视他了。 玄缁对这个 分卷阅读21 姿势很满意,他居高临下地凝视你,他想倾身,碍于鼓胀的腹部,这个动作只做了一半就被迫停住了,洁白如玉的瘦长手指伸过来,牢牢钳住你的下巴,托高了些方便他的观察。 “你现在心跳也很快,比刚刚还快,”家神眯了眯狭长的眸子,艳光自他眼尾一闪而逝,“回答我,为什么?” 五【蛇】养蛇3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08 五【蛇】养蛇3 你也感觉到了,左胸腔里那玩意儿蹦得像是发了狂,你几乎能听见它咚咚撞击肋骨的巨响。玄缁在等你的回答,你得快点说话。 你动了动舌头,口腔像是被胶水粘住,根本张不开口,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玄缁打量着你,指腹小小地摩擦了一下你的侧颊,轻声道:“你现在还脸红了。” 如果他再不松手,估计你下一步就是流鼻血了。你绝望地心想。 “说话。”他又冷下脸来,这泛着寒意的艳丽令人联想起洒在雪面的一抔热血,纯白里的一线滚烫,你寒毛倒竖。 你竭力挤出一句问话:“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心跳?” “我是家神,”他说,目不转睛地盯着你,像是想捕捉你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我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你怎么不知道我为什么心跳加快?”你问。 玄缁微微蹙眉,执着你下颚的力度松了两分,凉滑的手指依然附着在你脸上,他的大拇指缓缓压过你的嘴唇,凉得像被雨冲刷过的树叶,他说:“我不喜欢窥伺人心——你希望我这样对你吗?” 你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你既想从他那得到更多,又惧怕于被唾弃,薛定谔的情感堵住你的喉咙,你动了动嘴,下唇蹭过他的指腹,沉默着与他对视。 “人类真奇怪……哪怕是注视了你这么久,我依然不懂得你在想什么。”玄缁的语速很慢,声音很轻,像是蛊惑人的呓语,“说话呀,要我读你的心,还是自己告诉我,你怎么了?” 末日与天堂被他含在唇间,恐惧和奇异的兴奋使你开始战栗。 他把你的缄默不语当作读心的许可,皓白的手掌贴着你的嘴唇向上,虚虚挡在你的眼前,你睁着眼,从指缝间窥见他微微嗫动的浅色薄唇,你头晕目眩,仿佛被车灯照住的鹿。 玄缁松了手,日光灯干燥苍白,你不敢去看他的脸,低头垂下眼皮盯着蛇尾,瓦片状的灰褐色腹鳞平平整整地包裹着内里的柔韧肌肉,你感到绝望,此刻你居然还在分心,你在思考他的性器和泄殖腔究竟在哪。你觉得自己完蛋了。 “你想和我交配……”玄缁语气略带惊奇,他用食指挑起你的下颚,半强迫地使你再次抬起头来,“你怎么会想和我交配?” 这话问的,这样一条漂亮的美人蛇,理所应当是所有见过他的人的性幻想对象,怎么会有人不想和他交配呢…… 你发现他的态度不算抵触,好奇也只是停留在“今早出门明明天气晴朗为什么现在会下雨”这种无足轻重的程度,你心一横,开口问道:“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玄缁古怪地看了你一眼,眼神里还颇有责备之意,没等你回过神来开始沮丧,他又补充道,“我还在怀孕。” 你眼睛一亮:“那等你……” “到时再说吧。”他打断你的话,上上下下审视你,简直像在估价。 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得一阵忐忑,期期艾艾地开口:“你想和我做爱……交配吗?” “我不知道。”玄缁说,“我对你太熟悉了,我了解你所有习惯,看过你每个样子……” “可你还是不懂我在想什么,所以也不算太熟悉。”你迅速说道。 “对,”玄缁点点头,“所以我不知道。” 逻辑没毛病。 他松了手,你下巴那一点皮肤被蹭得冰凉,骤然被空气接触居然使你感到一阵燥热,缠在你腰上的蛇尾也一圈圈松开了,腹鳞摩擦衣物发出簌簌声响,他打了个呵欠:“我困了。” 你赶紧从他身上站起来,腿间还残存着蛇身的柔软结实触感。 刚刚说了这么多话,再加上又用了读心术,玄缁看起来累得够呛,他蔫蔫地扶着腰侧躺回沙发里,别说把尾巴挪上来了,他甚至懒得在地上把它盘成一个规整的形状,就那么长长一条歪歪斜斜地摆在地面上,简直就是巨型路障——这就是他化成了半人形,却依然坚持要睡在沙发上的原因,客厅足够宽敞,他不需要把尾巴蜷起来。 玄缁再也没提起过这个话题,就好像根本没有过这回事一样,或许这在他看来的确稀松平常,他活了那么久,有无数人前仆后继想与他共度春宵,他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家主,他长久以来守护的女孩,居然也会成为其中一个。 想来让他疑惑的不是做爱这个行为,而是行为的发出者,你。 无论如何,既然他没有表现出异样,你也只能故作无事发生。 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你的欲望和他的肚子一起膨胀。 这天你回 分卷阅读22 来得比平时晚,家神正侧身蜷卧在沙发上,如墨的长发在他光洁如玉的脊背上泼洒开来,他闭着眼,艳眉紧锁,仿佛在梦中也有化不开的心事。 你不想吵醒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去,在他面前坐下了。 你看见玄缁的手搭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如玉的皮肤被撑出了些透明的质感,你几乎要觉得自己能直接窥见内里的蛇卵。曲线在他凸出的胯骨处骤然收紧,你打量着他的腰身,思索起了这个你思索过无数遍的问题——盆骨这么窄,生产的时候一定会很辛苦吧? 但这也没办法,都拿水蛇腰来形容细腰,可见蛇的腰生来就细,那么他也不例外。 瘦窄的胯骨处连接着一条极长的黑色蟒尾,懒懒散散地垂下沙发,在地板上不太规矩地盘成一团,尾巴尖耷拉着,鳞片反着幽幽的金属光泽。 他动了动眼皮,半睁开眼瞟了瞟你,密密的眼睫里不自觉地透出一道媚光,唉,随着产期将至,这家伙的气质是越来越妖孽了,简直和你心目中威严的家神扯不上半点关系。 你还没有说话,他就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只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尾巴尖,算是打了个招呼。 “今天感觉怎么样?”你开口问道。你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了。你思量着要不要请假在家陪他。 家神还是没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你摸摸……” 得到了允许,你伸出手来贴上他的腹部,皮肤像月光凝胶一样微凉光滑,腻腻地吸着你的手掌,几缕黑发垂到他的胸前,发尾搔过乳尖,不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产奶? 你心神一晃,差点忘了该做正事。你缓缓移动手掌,能摸到一颗颗的圆润凸起,大概是鹅卵石般大小,按一按,还会稍微移动一下。好像比昨天又多了些。 你的视线不由得飘向他的下半身,神都是雌雄同体的,也就是既有性器又有生殖腔,你想象着那道窄缝在鳞片间展开,逐渐勃起的阴茎翻出体外,你感到期待。 不知道卵排出时会不会压过他的敏感点,到时候他会因为兴奋而伸出性器吗?你更加恶劣地猜测着,完全不因为自己的不敬想法感到不安,抚摸他腹部的手越发轻柔,规律地打着圈,慢慢扩大抚摸的范围。 玄缁像被撸舒服了的猫一样在沙发上弓起脊背,圆鼓鼓的肚子因此大面积蹭过你的手,尾巴尖绕过来勾着你的脚踝,有意无意地上下摩擦着。 他睁开眼睛,扩张的圆形瞳孔里一片水光潋滟,迷迷蒙蒙,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人类……好暖和。”他就连声音都像被奶白色雾气所充斥,潮润低哑,蛇尾更多地卷住你的小腿,一圈圈往上缠去,你感觉到肌肉在蛇鳞下的起伏收缩,爬行动物的寒凉身体慢慢覆盖了你的双腿,他的手按上你的手背,慢慢向上摸去,他的掌心干燥冰凉,像上好的玉雕,你大脑空白,顺着那逐渐往上的手,向着他弯下腰去。 他的呼吸很轻,一片草叶般轻飘飘地拂过你的面颊,他眼神空茫,蛇尾力度一点点加大,你已经无法站稳了,所有体重都落在他的下肢,靠那条长尾支撑着,你被拉得逐渐降低,双腿越分越开,被完全撑开,平滑无棱的鳞片一片片擦过腿间,你想要扭动,被箍得更紧了。 “不要动。”玄缁微微皱眉,他的视线还没有聚焦,你估计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疯了,明明被限制行动的人是你,可你却觉得是自己在乘人之危。 干凉的手掌流连于你的手臂,钻进袖口,贪恋地贴着肩头来来回回游移,你盯了他一会儿,终于再无法忍耐,不管不顾地倾身去亲他。 你动作过于鲁莽,居然牙齿撞上了他的尖牙,骨骼传来的震动使你颅内一阵嗡嗡作响,却阻止不了你的进一步动作,你毫无章法地磨蹭他柔软的唇瓣,急切地冲他伸出舌头。 至少你还记得要避开毒牙,你小心翼翼地舔他的上颚,尝到淡淡的蛇腥,芯子受惊般颤了颤,试探地戳弄你的舌头,你看见墨色的竖瞳猛地收紧一下,又舒展开了,你醒悟,你是热的,是软的,本能告诉他,你无害。 你不知道清醒时他会不会推开你,反正他现在正被本能支配,他把你卷得更紧,上半身也从沙发上滑下,现在你跨坐在他面前,腹部横亘在你们之间,你们的嘴唇不得不分开了,他伸长蛇芯才能舔到你的嘴唇,却无法耳鬓厮磨。 玄缁很快就对这个姿势感到不满了。圈着你的结实长尾把你从他身上拽下来,并肩坐在他旁边,他歪过头来,主动吻你,蛇瞳圆圆,仿佛不谙世事。 妈的,怎么会有人用这样一张脸露出这种让人自惭形秽的表情?你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在熊熊燃烧,你伸手温柔地揉摸他的肚子,那些卵挨挨挤挤。 蛇尾小幅度地摩擦你的双腿,与你贴紧的面积越来越大,很快连你的腰肢也被他缠住。暂时失去理智的家神不懂得控制力道,尖牙在你嘴唇上留下好几个牙印,这就不太好了,你撑着他的肩膀试图往后,狭长的眸子里冷光一闪,警告地眯了眯,几乎将你整个淹没的蟒尾猛地收紧,勒得你无法呼吸,不得不张开嘴汲取空气。 细长的芯子顺势深入,懒懒地勾舔着口腔内壁,毒牙危险 分卷阅读23 地在你下唇内侧的软肉碾磨,你张嘴想叫他名字,长尾突然绞得更紧,像系紧一个布袋,你未出口的话语也被锁入其中,你发不出半点声音。 窒息让你眼前白光乱闪,你搭在他肩头的手指往下垂去,滑过他的背部,他浑身一震,忽地惊醒过来,蛇尾猛地从你身上快速扯开,像被抽中的陀螺,你在地上连滚几圈才停下。 “你疯了吗?”玄缁扶着自己的腰,冷冰冰的怒火在他眼里翻腾,像在冰山下暗涌的岩浆,“我体力不支会神志不清,难道你也是吗?” 你大口大口地喘息,看着他的模样,居然有些想笑。 主要是,他怎么生气也这么好看啊? “是啊,”你抬手擦去嘴边的唾丝,“我看到你就神志不清。” “如果我再用力一点,或者不小心蹭破一点皮,你就会死。”他嘴角下沉,北风裹挟着烈火汹涌,朝着你扑面而来。 你没心没肺咧嘴冲他笑:“值了。” 糟糕,这话说得也太像流氓了,说不定会被陷入狂暴的他直接弄死…… 玄缁闻言果然怒气更盛,他腰一扭,蛇尾推着他滑到你面前,居高临下怒视着你:“你……” 这话还没说完,他的表情就变了,长眉忽地拧到一起,竖瞳痛苦凝成一线,血色层层从他本就瓷白的脸上褪去,一时间惨白得像是石膏雕像。 像被剪了线的木偶,他粗长的尾巴无力地垂下,他抖着手向后摸索,勉强撑着茶几才没有立刻摔倒,但依然提不上力气般软软地往下滑坐,嘴唇疼得直哆嗦,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你惊得一身白毛汗,连滚带爬摸到他身边,急急地问他怎么了。 玄缁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急促地喘息,蟒尾神经质地痉挛着,在地面上划拉,撞得电视柜啪啪作响,他手指都在痉挛,在空气中哆嗦。 他指着自己的腹部。 五【蛇】养蛇4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09 五【蛇】养蛇4 你无措地握住他的手,那手又凉又软,在你掌心里微微发颤,你一迭声地询问他:“要生了?是不是要生了?我该做什么?” 玄缁不说话,尖牙深深嵌入他淡色的下唇,瞳孔凝得像针。只那么一会儿工夫,细小的汗珠就已经密布他的额头,你觉得那只被你握住的手也在逐渐变湿,蛇尾缓慢地绕过来勒住你的小腿,一圈圈收紧。 你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玄缁一声声的喘息在空气里被无限放大,尾腹痉挛,他无力地垂着头,汗湿的长发黏在光裸肩头,发尾划过你的手臂,他侧着身子躺倒在地板上,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那牢牢缠着你的蛇尾也因此发力,带得你也倒了下去。 家神的呼吸又冷又急,吹得你脸颊一块的皮肤像被冰块贴过似的。 你犹豫了一下,伸手捋他的脊背,他肌肤湿滑黏腻,还冰凉凉的,像融化的玉,这算不上什么帮助,顶多算是安抚,但大抵是有用的,玄缁的呼吸稍微轻了点,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可绞着你下半身的蛇尾并没有松开。他闭上眼睛。 你一下一下地抚摸他,感受着小腿被鳞片下发达肌肉挤压的怪异感觉,左手忽然针扎似的疼了一下,你低头看去,发现握住你的那只手用力到骨节泛白,他又开始发抖,眼尾还渗出点水来,你咬咬自己嘴唇,把痛呼压回去,甚至没动一动手指提醒他松开一点儿。 他这次看起来比刚刚疼得还要狠,他几次张开嘴,却都没发出一点声音,裹着你的下半身求助似的磨蹭,钻入你的腿间,一圈圈卷得更紧。 “啊……”他终于是叫了一声,那声音拖了哭腔,湿哑疲累,尾音拉长了在空气中缓缓消散,靡丽得惊人,你心神一荡。 你觉得大腿一片湿滑,你本以为是自己,直到一处软肉猛地蹭过腿面,带得稠腻的液体拉出细丝,你视线下移,看见鳞片间展开了一道狭窄肉缝,泛着水润的光泽。 你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就是他的泄殖腔。他正在淌水。 腔道的开口极其窄小,湿腻的浅粉色宛如蚌肉,在金属光泽的鳞片间显得格外惹眼,你根本无法把视线从这上面移开,紧盯着那小口开开合合,收缩着,像是要吞进点什么,又像是要吐出点什么。 好在玄缁此刻无力计较你冒犯的视线,他光是要应付体内的东西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他鬓角已经完全湿透了,水淋淋的,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蛇尾抽搐着,柔韧的肌肉绷得很紧,无棱的黑鳞平滑地摩挲皮肤,卵似乎在移动,尾腹部的花纹被撑到变形,你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块的蛇鳞,只觉得薄得异常,好像随时会被撑破一样。 玄缁又细细地叫了一声,腔口撑得更开了,能看见卵缓慢被挤出来,他停了一会儿,疲惫的喘息带得他胸膛起伏,你赶紧伸手按揉他的后腰,想让他舒服一点儿。 腔口的收缩和蛇尾肌肉的收缩是同一频率的,你能感受到这一点,裹了黏液的蛇卵逐渐在嫩粉色的穴口探出小半,玄缁喘 分卷阅读24 得更厉害了,他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撒开了握住你的手,你这才发觉自己都被他捏麻了。 他睁开的眼睛里水光一片:“不行……我不行了……” 他一定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透着哀求,还呜呜咽咽的。 你没有回答他,只是摸了摸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腾出手去捏着蛇卵的尖端,试图把它缓缓抽出。玄缁在你刚开始用力时挣扎起来,他颤得像过了电,蛇尾紧到让你小腿发麻,泄殖腔紧紧地咬着卵,你不得不加大了力气,一点点把它拔出来。 玄缁哽咽着,胡乱地说着些不行了,他一定要杀了你之类的句子,卷着你的蛇尾一会儿勒紧,一会儿又猛然清醒般放松——所以你觉得他绝对不会杀你。 卵彻底脱出时发出了一声木塞脱出香槟瓶口的轻微脆响,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视线涣散,漂亮的脸惨白一片,嘴唇却红得滴血。 你把卵放到能够到的最远处,避免被压到。黏液沾上你的手指。 他只休息了一小会儿,第二颗第三颗卵便接踵而至了,这比刚刚顺畅得多,似乎也没那么让他疼痛难忍了。 你希望不是因为已经疼到麻木了。 第四颗卵紧跟着第三颗,顺滑地挤开窄小的腔口,玄缁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密密的眼睫上,显得可怜又妩媚。 此后又连续排出了好几颗卵,即便一时还没有卵出来,被扩张的腔口也无法立刻回缩,就那么水润润地大张着,浅粉的嫩肉一跳一跳,你几乎要控制不住伸手去摸。 这时你发现他勃起了,两根阴茎从泄殖腔下方翻出,颜色比腔孔深一些,马眼处也在淌黏液,无意识地往你身上蹭,他拉长的眼尾里漏出一点媚意来。 你没阻止他,而是扶着他的后腰,半抱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起身靠在墙边。他的下腹看起来扁了一些,上腹部却还是鼓鼓囊囊的,你觉得躺着大概不算一个有利于生产的好姿势。 重力作用很快让下一个卵接近了腔口,这个似乎格外大,圆润的头部卡在腔口不上不下,嫩肉翻出鳞片外一点,他咻咻地喘气,黑发在手肘边摇曳,无力地垂着头。你试着去拉那颗蛋,可是太滑太湿了,你根本无法着力,滑到一旁的指腹触到了翻出体外的腔肉,玄缁猛地颤了一下,贴着你大腿的性器耸动了一下,留下一道晶亮的水迹。 你来不及回味那软肉的滑腻软嫩,轻声叫他用力,想再次试着捏住那卵,蛇尾因着用力而再次卷紧了你,鳞片因为胀痛而林立,好在他的蛇鳞无棱,并没有刮伤你。 这颗卵实在是太大了,三番五次的用力都没有效果,它卡在家神的穴口,让他难受得直掉眼泪。 生产使玄缁比平时要脆弱得多,他一边掉眼泪,一边扯着湿漉漉的嗓子大发脾气,他一会儿咒骂自己的后代,一会儿指责你没用,他真是无理取闹,可这语气绵软饱胀水汽,你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只觉得他可爱。 一潮潮的用力还是无法推动卵,他自暴自弃地哽咽:“我不要生了……我不行……我不行!” 你没理会他,伸手按在他的尾腹部,用力往下赶,试图把卵挤出来,玄缁难受得在你怀里扭动,胡乱地推阻你,呜呜直哭。 看来蛇和人生产到底还是不同的,哪怕是现在,他也硬得厉害。 你叹了口气,指腹抵上卵的底部,试着往里推,你的动作立刻让他剧烈挣扎起来,松动的卵往回挤的撑胀感让他恐惧,他扣着你的手腕想阻止你,你用另一只手抓住他:“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话让他冷静了一点,他睁着黑眼睛,迷迷茫茫地看你,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他小声地呻吟,卵往回缩了大半,直退进被撑至浅粉的穴口深处,你小心翼翼伸进拇指和食指,滑腻柔嫩的穴肉敏感得猛地收缩,却无法收缩,只是蹭过你的指甲盖,他发出一声甜腻的呜咽,猛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你借着黏液继续往里探,从软肉间挤进去,捏住了卵的侧面,你不敢立刻开始动,这大概是他的扩张极限了,嫩肉一层层缠着你,黏液滴滴答答,顺着手指淌下来,沾湿你的手掌。 你开始往外拽那颗蛋,玄缁后腰猛地一跳,再次叫起来。 他一声一声地哀鸣着,不知是忍受苦难还是过大的愉悦,几乎连上半身的人形都无法保持,黑鳞长上他的上半身,又片片剥落,你看见他下唇渗出血迹,抬起左手强硬地分开他的嘴唇,把手指塞进他嘴里。 秀美的脸扭曲着,尖牙狠狠压入肉里,又触电似的撒开了,他拼命把头往后仰,试图把你的手指吐出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现在控制不好毒腺……我会杀了你的……” “那就杀了我。”你说。 他怒瞪着你,凛冽怒火连着媚意烧成一片,烧得你喉头发干,他狠狠咬了你一口,血液染红他的嘴角。你知道他不会杀了你。 趁着转移注意力的时间,你猛地把卵从他身体里一口气抽了出来,这卵不仅大,还好几颗因为黏液而粘连在一起,难怪根本生不出来。 一串卵块摩擦腔道带来的剧烈快感使得玄缁的瞳孔一下子扩张到最大,眼尾嫣红,像雨后的桃花,他张着 分卷阅读25 嘴,涎液顺着你的手指流下来,下半身抽搐似的抖个不停,一大团黏液淅沥沥淌出,浇到你腿上,蛇尾卷紧了你不断耸动,性器来回摩擦你的大腿。 他急促地呼吸着,你感觉到有冷冰冰的液体溅到你的胯骨上。 你把这颗最大的卵放到一旁,随手把黏液擦到身上,安慰地拍拍他的脊背。 高潮让他的泄殖腔收缩越发剧烈,接下来的排卵更加顺畅了,一颗接一颗地从体腔里脱出,他的腹部逐渐回缩,被撑到变形的花纹也变得正常。 最后一颗卵排出后,他头一歪,无力地靠在你的肩膀上,呼吸久久无法平复。 你伸手摸他的肚子,那里不再是硬鼓鼓的,变得柔软光滑,你顺着往下摸去,一直摸到湿腻腻的穴口才停手。 “没了。”玄缁开口,嗓音被刚刚的疲累碾得低哑。 你看看天色,泛出点鱼肚白来,居然已经快天亮了。 “你先休息,我去把你的卵收起来?”你说。 玄缁抬起头来:“别碰我的卵!” 他还加重了“我的”这个词,神情警惕,好像极其珍视它们,他在生产前对自己的肚子可不是这个态度……这大概就是动物本性了吧。 “那……你需要我什么帮助吗?”你问。 他没说话,休息了一会儿,忽地凑近你脸前,一双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你,亮着奇异的光:“来交配。” 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由得啊了一声。 玄缁湿冷的手捧上你的脸,蛇鳞片片摩擦过肌肤,直卡得你分开双腿:“你不是想和我交配吗?我现在也想交配,来吧。” 勃起的阴茎贴近你,有意无意地戳刺着你,他半张着嘴,蛇芯撩拨你的嘴唇,带来若有似无的凉意。 你对蛇性本淫有了新的认知。 “你是想交配,还是想和我交配?”你定一定神,问道。 玄缁皱眉:“有差别吗?” 五【蛇】养蛇5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10 五【蛇】养蛇5 “当然有啊。”你说。 玄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抚摸你的嘴唇,他指腹凉软,你不适地往后仰了仰,手指再次追了上来。他抬起眼睑,直勾勾地盯着你:“比如?” 你和他对视良久,爬行类的竖瞳里一片坦荡。他没有恶意,他是真的不懂。 你抿抿唇,组织语言,准备好好给他上一节关于欲望与爱的课……但他食指稍稍用力,封住了你准备出口的话语:“如果你准备跟我讲你们人类最热衷的情情爱爱陈词滥调,那别说了,我不想听。” 你突然明白了,他根本不是不懂,他是太高傲,以至于不打算去懂——活了近千年的家神,早已习惯了居高临下俯视蜉蝣,他每日盘踞于屋顶横梁之上,百无聊赖地注视过太多人的爱憎别离,他对此毫无兴趣,你猜他挑选交媾对象的慎重程度对他来说也就比挑选晚餐高一点。 可你不一样,你是昼生夜死的蜉蝣,生命何其短暂,你希望每一次绽放都与恋人相伴,也只与恋人相伴。 “你真不讲理。”你蹙眉。 “是吗?”玄缁笑了,他笑起来真美,艳丽的眼尾抖落满树春花,那花瓣簌簌落地时他也收起了笑容,正色看你:“不讲理的难道不是你吗?我本来就属于你,你还想更进一步更彻底地拥有我,你觉得这就很讲理了吗?” “你……属于我?”你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句话夺去,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是,我属于你。”他往前逼近你,凉凉的呼吸碎花般飘在你脸上,极美的细长眸子凝视你,“你是我的家主,你的一生里都将有我的陪伴。” “我永远遵从你的意愿——你想和我交配,你不想让我和别人交配,我都会满足你,这还不够吗?”他玉般的瘦长手指轻轻抚摸你的嘴唇,他垂着眼,黑密眼睫遮去一半竖瞳,让他看起来与人类无异。 这听起来很美妙,可人类生来贪婪,你依然不满足,他看起来姿态低微态度真挚,实则高傲至极,他包容他的家主,像是包容娇纵的宠物。你甚至觉得他只是在应付过于难缠的甲方,可你希望他做这一切时心甘情愿发自真心。就像你一样。 所以你摇头了。 “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家主才……才这样的。”你说,“我不想强迫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没必要这样的。” “我没有觉得被强迫。”他秀丽的眉毛拧起来,“我也没有不喜欢你。” “可那不是我要的喜欢。你知道的。”你接过他的话。 他盯了你一会儿,移开视线:“反正我不是被强迫着只和你交配的。” “那你又有多情愿呢?”你嗤笑了一声。 他又把视线移了回来:“绝对比你们人类一半以上的夫妻情愿。” 你一愣,他挣开你的手掌,执着你的下巴抬高和他对视。你发觉他很喜欢这样看你。 “而且你不觉得,你太着急了吗?”玄缁皱着的眉毛没有松开,“我看着你的祖祖辈辈 分卷阅读26 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繁育后代,一直到你出现,我也就这样看着你长大,我本以为你也会是我守护过的无数家主之一,会像他们一样迅速地在我生命里消失……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我可以把你当作可以付出感情的对象,更不要说是伴侣了。” 与他的每个守护对象相比,他的生命的确太长了,长到不允许他把满腔热血不管不顾地一次次奉上,你也不忍他为了一闪而逝的烟花一次次心碎,那太残忍了。也许你的确不该这么急着要求他,至少他愿意留在你身边,你们可以慢慢来…… 你在心里盘算着,你的沉默让他焦躁地拧了拧腰,尾巴无意识地紧了一下你,他再次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说,我承认我现在对你的感情还没有深到你想要的那个程度,可是只要你希望,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我会把你当作可以成为伴侣的对象来看待,我只是需要时间……” 你捂住他的嘴:“我们交配吧。” 黑色的竖瞳一瞬间惊讶地张成圆形,随即反应过来,他长眸一弯,潋滟笑意自他上挑的眼尾倾泻,凉软的芯子勾画过你掌心的纹路,冰冷的痒意勾得你一颤,蛇尾卷得更紧了,缓缓蠕动着,一潮潮把你推到他面前。 你感觉到他在吮吻你的掌心,花蕾似的柔软触感,不紧不慢地吸着,舔着,唾液一点点涂抹在你掌心,他脸颊瘦窄,摸不到什么肉,能轻而易举地摸出下颌骨的线条。他握住了你的手腕。 艳红的蛇芯吐得老长,从你的掌根舔到指尖,一寸寸向上,软得像是红绸,慢得像是被定住的火苗,一点点缓慢地燃至顶端,煽情地一卷,他抬眼看你,勾唇一笑,妖气横生。 你忍不住用指腹磨蹭他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红润水亮的嘴唇。 他慢慢拉下你的手,凑过来吻你,细长蛇芯勾引般触碰你的唇间,握着手腕的手逐渐向上爬去,拉得你跌落于他如画眉目间的美梦,晕头转向沉沉下坠,蛇尾接住了你。 光滑如金属的鳞片在你皮肤上蠕行,有意无意地挨蹭腿心,凉意激得你一阵哆嗦,下意识要合拢双腿,蛇尾强硬地往里挤去,分开了你。 玄缁的吻和他本人一样难以捉摸,你的舌尖碰到蛇芯的分岔,它细细地颤动着,唰地划过舌面,勾舔你的上颚,痒意让你试图把它扯下来,它立刻绕了个圈,飘飘忽忽地扫过齿缝,勾引似的扭动。 你身子慢慢倾向他,如他所望地栽进他怀里,按在你肩头的手掌画着圈摩挲,勾住内衣带一点点下滑,他的掌心有一点湿腻,蹭在光裸的肌肤上,诱惑地涂匀开来。 衣物轻飘飘落地,天边的白一点点扩散开来,你跨坐于蛇身之上,墨色蛇鳞翻动,一片跟着一片蹭过穴口,淫液涂抹鳞片之上,湿淋淋水光粼粼。尖尖蛇尾一摆,爬上你的腰肢,围着脐窝打转,沿着腹股沟往下滑去,点了点腿心的位置,紧张使你扣紧他的背部,肩胛骨在你掌心下随着动作起伏,细腻光滑的皮肤吸住你的手掌,你忍不住小幅度地动了动手。 蛇芯就没有一刻离开过你的身体,玄缁从你的嘴唇舔到下颚,又从下颚舔至脖颈,尖牙也跟着轻飘飘地蹭过去。他流连于你锁骨处的凹陷,来来回回舔弄,芯子卷了又卷,像在舔饮泉水。 再次伸出体外的两根性器抵着你的下腹,你顺着他的腰线摸下去,发现那道狭窄的浅粉色腔口已经合拢了,墨色鳞片将它覆盖,你来来回回摸了好几次,那里平滑无痕,毫无曾经张开的任何迹象,玄缁握住你的手腕往下,包裹住阴茎,他从你肩窝处抬起头来:“摸这里。” 他神态自若,因为兴奋而微微扩张的眼瞳溜圆,甚至透出点稚气来。他是不懂得人类的羞耻观的。 “居然这么快就合拢了……”你嘟囔了一句,一边顺着他的意思上下撸动,一边不甘地伸长了小拇指去摩挲那块的鳞片,试图找出点缝隙来。 他仿佛没觉察出你遗憾里的某种不怀好意,居然认真地回答你:“因为已经生完了。” 玄缁专心致志地享受着你的取悦,迎合着缓缓挺腰,带得蛇尾都在一潮潮涌动,鳞片大幅度刮蹭过穴口,手摸着觉得光滑,更为细嫩的那一处却能觉出些非同寻常的细微粗粝感,你动作一滞,喉咙里溢出点呻吟。 马眼滴滴答答渗出的前液沾湿了你的手掌,你沿着柱身往下摸,尽数涂在周围的鳞片上,湿漉漉的光泽,淫靡旖旎。 蛇尾拱着你往前坐,温凉的双手轻缓地抚摸你的大腿,顺着外侧一直摸过去,攀升到腰部,引导着你缓缓坐下。 当然,只对准其中一根性器。你并不想英年早逝。 你攀附在他身上,呼吸不稳,喘息间与他胸乳相贴,你发觉他胸前淡色的小点逐渐硬挺,蛇尾的耸动也跟着节奏乱了几分。你伸手摸了上去,指腹贴着碾磨,他立刻愉快地挺胸迎接,长发因此甩出一道弧度,第一道朝阳的金光打在上面,反出一片镜面的光泽。 金灿灿的光和你的手一起贪婪地爬上他如玉的身体,你拨弄他的乳尖,亲吻他泛红的艳丽眼尾,又忍不住去抚摸他的腹部,那能孕育生命的奇妙部位。 虽说产卵完毕后,他的小腹基本回缩了,但还是略微有些松弛,触感跟其他 分卷阅读27 部位不同,柔软得令人心颤,你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张大了五指,尽可能擦过每一寸肌肤。他横了你一眼,眼底粼粼媚光,晃得你失神。 蛇尾的强韧肌肉使得那根粗长阴茎的进攻连绵不断,你觉得它似乎没有往外退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直在往里撞,柱身的血管摩擦褶皱,欲望被满足的甘美使你头晕。 “摸我……你摸摸我。”他梦呓般轻声说道,拉着你的手去摸那根没有被容纳的性器,圆钝的头部在交合期间不断撞上你的小腹,蹭得那里水淋淋一片。 你怎么会拒绝他的要求呢?你立刻握住了,在让人两眼发花的灭顶快感间尽力去抚慰他。 他的挺动越来越激烈,嘴唇比朝霞还红,眼底血丝如蛛网密布,瞳孔缩成一线,不自觉地半张着嘴,透出点毒蛇的阴狠凶相。可他依然很美。 你无法把视线从他移开,你主动舔吻他的嘴唇,舔吻他露出的毒牙,和咝咝抖动的蛇芯,如竹般漂亮的五指抚过你的背部,重重将你压向他,多出的那根性器挤在你和他之间,马眼里兴奋地渗出前精来。 你含着他的唇又咬又磨,用指甲刮蹭冠状沟,你听见他张开的嘴里发出愉悦的哼吟,隔着皮肤震动血管,身体里血液奔流,你似乎听见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你按在他胸膛抚摸的手掌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气,素白的皮肤因此泛出几道红痕,有种靡靡的美感。 身体里的性器冷得像冰,他的身体又是玉石般的寒凉,你却觉得热,汗水密密爬满你裸露的肌肤,被他抹去,被他吻去。 太阳彻底浮出地平线,金红的光柱自圆球边缘喷薄而出,滚了金边的云层涌动,他半眯着眼,十指嵌在你腰际,良久才松开,转而按在你脊背处,给了你一个拥抱,恍若清晨尘世间,最普通的一对恋人。 “你的蛋……就放在那儿?”你戳戳他的手臂。 他抬眸扫了一眼茶几上的一堆卵,黏液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奶白色的卵堆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最大那颗也从卵块间脱离开来,分外惹眼。 “我来就行,”他收回了眼神,懒懒地回答,“没几天就能孵出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你脸上,你便和他对视,他半垂着眼,竖瞳无意识地一会儿收缩一会儿扩张,看起来若有所思。你忽然想起他曾说过,他是因为孕期修为大减,怕被仇家找上门来才暂时待在你家避难,既然他现在生产完毕,那么应该不久就能恢复,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会离开…… 可他还说过他会待在你身边。你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你的下巴,撩开长发,玄缁转开脸,若无其事地说道:“到时候帮我养蛇。” 你一怔,抬起头去看他,他唇角含了浅浅一泓笑意,正望着窗外的太阳,赤红朝霞溶进他狭长上挑的眸子,漾出柔情万千。 “好。”你说。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点,依然不看你,卷着你的蛇尾却紧了一点,他又说:“第一次觉得日出还挺好看的。下次我们再一起看吧。” “好。”你又说。 你伸手抱紧他的腰。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94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 (一) 这片街区游荡着一只野狗,或者说,一只狗型兽人。 兽人是近几年突然出现的种族,他们生来就有不少人类没有的天赋技能,诸如嗅觉灵敏视力超常体力惊人……但政府对他们的态度可不算友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紧张,谁知道这帮身体里流着动物血液的家伙会不会突然爆发兽性袭击人类?即便兽人积极推动平权运动,他们能不能被当作平等公民看待一事依然存在争议。 你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弄倒的垃圾箱边翻找食物,月光照亮他属于人类的上半身——可见他是混血,这时代兽人和人类之间矛盾颇深,混血可不算常见。 你猜测这就是他只能四处流浪,做一只没有归属的野狗的原因。 伤痕遍布他裸露的皮肤,毛发一缕缕粘连在宛若动物的下肢上,背后的鬃毛也一团团染着泥污,覆盖浅色绒毛的大耳朵垂在蓬乱如稻草的金色半长发间,他因为你的脚步声而转过身来,后背鬃毛瞬间炸开,依然维持四肢着地的姿势,后肢发力拱起脊背,肌肉因为用力而隆成山脉,那张与人类无异的脸皱成一团,向你露出森森的锋利犬齿,沉闷的低啸在他喉间翻滚。 你倒退了一步,野狗没有丝毫放松,他上半身压得更低了,做出一个起跳攻击的准备姿势,眼神杀气腾腾。 你指了指手中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别紧张,我只是过来扔垃圾……” 野狗紧盯着你,下颌几乎要触到地面。 你准备绕开他走向稍远处的另一个垃圾箱——比起说是害怕他的攻击,倒不如说是更担心他会不小心吃到垃圾……其实这纯粹是杞人忧天,他本来就在垃圾堆中找吃的,真吃到垃圾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啊!”胡思乱想着,你不小心一脚踩上滚动的塑料瓶,一个趔趄差 分卷阅读28 点摔倒,手中的垃圾袋在空中转了个圈,狠狠地撞到了你的脸上。 “哧……”野狗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你抬眼看去,野狗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那张脸虽然脏兮兮的,却出奇地秀气,你一下子愣住了。 野狗在和你对上目光的下一秒就换了表情,他凶巴巴地冲你低吼:“看个屁啊!” 为了增强威慑度,他还磨了磨牙,一串涎液从他咧开的嘴角落下,正掉在他手掌边的易拉罐上,亮晶晶地反着光。 呕,好恶……你决定不跟他搭话,继续走向那个垃圾箱,你离野狗越来越近了,他的警惕程度也越来越高,身后翘起的大尾巴不安地轻微摇摆。 真不巧,前方居然有一摊颇大的积水,你可不想直接趟水过去,可看看周围,水滩一直延伸到墙边,要想过去,你非得从野狗面前绕过去不可。 唉,没办法了,希望他不要太过敏感…… “你干吗!”野狗一声爆喝,整张脸再次皱起来,又一次恢复了攻击姿态。 “扔垃圾啊……”你不得不站住脚步,无奈地回答他,“我总不能把它再拎回去吧?” “就放在这里。”他说。 “会给环卫工人造成困扰的吧?”你皱眉。 野狗嗤笑一声:“反正那个垃圾箱等会儿也会被我弄倒的……这里面有吃的吗?” “有……我今晚的剩饭剩菜。”你无奈地回答。 “哦,放下吧,你可以走了。”野狗回答,他虽然还趴伏在地面上,面部表情却放松了不少,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你的袋子,甚至还愉快地摇了摇尾巴。 你四处看看,想找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放下手中的垃圾袋——天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一袋厨余垃圾! 野狗蹲坐在垃圾堆上,一直警戒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发现他的安全距离是两米左右,超过这个距离就会听见他喉咙里滚出一串串低啸。 垂耳还会细微地支棱一下,啊,不知道是什么犬种呢? 你把垃圾袋放在没有被污水沾染到的地面上,举起双手向他示意自己并无恶意,野狗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你转身离开了。 走出巷子前,你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欢呼——“排骨欸!”,你回过头去,那儿黑漆漆的,你只看见浅色的尾巴尖拼命摇晃,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啊,他喜欢排骨吗?你暗自思忖。 出于某种不必多说的原因,接下来的一周你都做了排骨,清蒸排骨红烧排骨糖醋排骨排骨汤……呕,你前所未有地对这玩意儿充满了厌倦。 第八次把伪装成普通厨余垃圾的排骨拌饭放在不见狗影的垃圾箱边,你左顾右盼,最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太浪费了!明天再也不干这蠢事了! 结果第二天你就再次见到了野狗。 他捧着破破烂烂的塑料饭盒往嘴里倒饭,饭粒沾了半张脸,看见你来,他迅速地把那破饭盒藏在身后,就好像你会跟他抢食一样。 野狗紧张地看着你,快速咀嚼几下,把口中的饭吞了下去,还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唇周卷了一圈,倒是把不少米粒都卷进了嘴里,可左边脸上还粘着好几颗。 你忍住提醒他脸上还是有饭的冲动,惋惜地瞄了一眼手中的垃圾袋,这是真正的厨余垃圾了……不过他今天似乎找到了不错的晚饭。 “前几天……你去哪了?”你问。 野狗古怪地看了你一眼,并没有打算回答你的问题,他从身后把饭盒捞了出来,继续大快朵颐,还颇享受地眯眯眼,仿佛那并不是别人吃剩的盒饭,而是一顿丰盛的美餐。 你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站在原地看他进食。 两分钟过后,野狗终于无法忍受地抬起头来,不耐烦地问你:“你怎么还不走?” “我乐意。”你回答。 “我不乐意!快滚!”野狗习惯性地冲你龇牙皱鼻,操,这表情使你看见了他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饭,可真恶心。 “你对谁都这个态度?你怎么还没被打死?”你蹙眉。 像是把这当作夸奖,野狗居然咧嘴笑了:“因为他们打不过我啊。” “而且啊,不这个态度才会被弄死,蠢货。”野狗轻蔑地哼了一声。 ……精通街头流浪生存技巧,那他真的很聪明很棒棒哦? “你前几天去哪了?”为了转移话题,你再次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野狗咽下最后一口饭,把饭盒丢到一旁,捡起还剩半瓶的可乐,喝了一大口,不满地咂咂嘴:“操,这都没气了,真他妈难喝。” 他嫌恶地把塑料瓶丢得老远,仿佛这才想起你还在等待他的回答,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还在这一片啊,只是没来这个垃圾桶而已——不能在同一个地方闹得太过头,这道理都不懂吗?” 你还真的没想到这一点,看来你的确不适合街头流浪。 野狗舔舔上唇,灼灼目光转向你刚刚丢垃圾的垃圾桶:“这里面有吃的吗?” “……有,但是没肉。”你回答。 分卷阅读29 >野狗兴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不满地嘟囔:“为什么不吃肉?我记得你上次还吃了排骨,味道还行……是你吧?” “是……”你无奈地应道,决定不告诉这家伙你在过去的八天里都做了排骨等他,可他一次都没来。 想了想,你补充道:“我明天会做排骨。” “可是明天我该去这小区西门的那个垃圾场了……”野狗失落地抖了抖耳朵,“总是来这里翻垃圾桶,会被人抓住的。” “明天我给你带排骨,你就可以不用翻垃圾桶啦。”你说。 野狗颇怀疑地打量了你一会儿,你以为他是在怀疑你骗他,刚想解释,他开口说话了:“能够我吃饱吗?” “当然!”你理所应当地回答他,这话说得,连只野狗都喂不饱,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然而…… 野狗把嚼不碎的硬骨“噗”地吐出来,无言地盯着你,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说好的能让我吃饱呢?”。 天地良心,你可是带了整整两根排骨,蒸了三杯米,这都够三个成年人吃的了吧? “你也太能吃了吧……”你喃喃自语。 “还行吧。”野狗回答,视线滴溜溜在两个垃圾桶上来回转,最后落在左边那个垃圾桶上。 “唉,连续两天而已,应该没事吧。”他自我安慰般低语,站起身一脚踹倒了垃圾桶,撅着屁股旁若无人地在一地垃圾中翻找起来。 你无语地看着野狗:“你一定要把它弄倒吗?直接找不行吗?” 野狗不可思议地转过头,仿佛你讲了一句令人无法理解的蠢话一样:“这么深的垃圾箱,你要我钻进去找吗?多脏啊!” 他居然还嫌脏……你看看他被种种污渍弄到看不出毛色的下半身,再看看他乱糟糟打结的半长发,一时间被梗得无法说话。 野狗哗啦啦从垃圾堆里刨出了一个还算完整的苹果,往大腿上的毛上擦擦——哎,他大腿上的毛也没干净多少。可他觉得这就算清洁了,毫不顾忌地把苹果塞进嘴里,咔嚓咔嚓,他吃东西很快,没一会儿苹果就变成了一小个皱巴巴的核,被丢到了一旁,他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上的汁水(你真想帮他擦擦手!),又继续开始翻找。 他刨地的姿势和狗真的没啥区别,他上半身俯得很低,从你的角度只看得见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在那愉快地摇摇晃晃,蓬松的尾巴竖在空中,随着他的动作摇来摆去。 “你怎么还不走?”野狗头也不抬地问道。 “马上就走了——你明天去哪?”你问。 “还没想好,可能是三街的后巷,也可能是肉食店的后门,或者……”野狗叽叽咕咕报出一大堆地址,就像在念叨属于他的餐厅,你听地脑壳生疼,赶紧打断了他:“算了算了,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再来这儿吧。” 这话也没让野狗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继续兴味盎然地翻看垃圾,顺口说道:“五六天之后吧。” “吃鸡吗?”你问。 “吃。”野狗飞快地回答,他拆了一包薯片,咔咔咔地嚼得很是开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期食品,说起来他不会拉肚子吗?你带着疑虑审视他手里的薯片,野狗似乎误会了什么,居然一脸警惕地把薯片往怀里搂了搂。 谁要跟他抢这破玩意儿啊! 你觉得他大概一时半会儿吃不饱,便向他道别后先行离开了——野狗就是野狗,他专心致志于薯片,对你友好的告别给出的唯一反应是晃了晃尾巴。 五天后,你带着两只烤鸡来到了小巷里的垃圾堆放处。 野狗已经弄倒两个垃圾箱了,你的到来让第三个垃圾箱免过一劫,他蹲坐在地上,毫不介意污水沾湿他屁股上的软毛,渴望地看着你手里的餐盒,尾巴疯狂摇摆。 他还是不愿意从你手里接过食物,执意要你放在地上,但至少他对你的安全距离缩减了些,大概是……你悄咪咪地探了一步,野狗警觉地动了动耳朵,侧眼看你。 1.5米左右吧!你停在这个位置,看他撕扯鸡肉,哇,他牙口确实好,上次吃排骨只吐了几块硬骨,这次你都没见他吐过一根骨头,就连鸡腿那根最粗的骨头都被他满不在乎地咬碎了。 “你怎么给什么就吃什么啊,也太不设防了吧……”你忍不住说道。 野狗抬了抬眼皮,含糊不清地回答:“当然不是每个人给的食物我都要啊。” “是因为我看起来就是好人吗?”你眼睛一亮,期待地望向野狗。 “……是因为你看起来打不过我。”野狗诚实地回答,“而且我嗅觉很好,如果你在里面加了别的东西,我一定能闻出来的。” 行吧。 野狗快活地眯眯眼,舔干净手指上的油——带湿巾让他在吃鸡前擦干净手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大概是你散发的气场太过低迷,野狗盯了一会儿你,最终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你看起来确实还行啦……好像不坏的样子。” 勉强把这当作赞美收下好了 分卷阅读30 ,你扯扯嘴角,跟他确认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便离开了。 此后你们每周都会见一两次面,你看出野狗胃里其实是个无底洞,不管带多少食物都无法填满,干脆以后都只带些肉食,当给他改善伙食。 野狗绝对是那类厨师最喜欢的客人,任何食物都能得到他的欣赏,他鼓着腮帮子咀嚼时会开心地微微眯眼,垂耳因为享受而细微地颤抖扑棱,吃得欢了还会摇尾巴,甚至偶尔会从喉咙里发出些“呜呜”的低鸣! 投喂野狗真的是太让人有成就感了! 更令你有成就感的是,野狗对你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从最开始的只能在两米开外站着,到现在已经可以允许你走到他身边了——“反正你抢不走我的吃的。”野狗无所谓地说,完全没想想这些吃的都是谁带来的。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啦,野狗偶尔会给你带些小礼物,说是小礼物,其实都是些不知道哪掏来的小破烂,什么格外圆的鹅卵石,一片特别大的羽毛,被风化到半透明只剩脉络的树叶……甚至有一次,他给你带来了一条巨长的壁虎尾巴。 “不觉得很神奇吗!我从来没见过尾巴这么长的壁虎!”野狗兴味盎然地向你说道,眼尾略有些下垂的狗狗眼放着亮光,满脸的期待表扬。 那玩意儿捏起来软烂冰凉,像一条搓细的橡皮泥,你最终还是违心地赞扬了他:“是挺神奇的哈……” 野狗得到了满意的回复,便开开心心地继续吃饭了。 你把那些东西都收进同一个抽屉里,结果壁虎尾巴几个星期之后烂掉了,搞得那抽屉臭到像是屎坑爆炸。 这天,你向野狗抱怨这件事,他笑得满地打滚。 “好蠢啊!我只是想给你看看而已!干吗把它放抽屉里啊哈哈哈哈!”野狗喘了口气,用手背揉揉眼睛,幸灾乐祸地看着你,又笑了好一会儿。 你简直想给他一拳。 “我想着这是礼物嘛……当然要好好保存啊。”你没好气地说。 这话让野狗安静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慢慢靠近你,低下头,你感觉到什么东西碰了碰你的手背,呼吸温热地落在皮肤上,他仰起头来,刚好和你对视,你一瞬间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在说:“现在,你可以摸摸我。” 你注意到他满身泥污。 你_____ A.伸手摸他 B.提出带他回家洗澡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2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95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2 B.提出带他回家洗澡 你盯着野狗,金发干枯打结,鬃毛黑一块黄一块,身上也都是不知道在哪里蹭过的污垢,实在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跟我回家洗个澡呗。”你语气轻快地说道。 他看了一会儿你,眼神很平静,这是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他对视,你发觉他的虹膜是与黑色极其接近的深棕色,有着透明的质感。 “不要。”他云淡风轻地拒绝你,然后了挪回原来的位置,好像刚刚的亲近只是你的一个错觉。 “干吗不要?”你问,“你这样不难受吗?” 野狗毫不在意地撇撇嘴,反问你:“难受什么?” “就脏不拉几的,毛粘在一起啊。”你说。 “我一直都这样啊。”野狗耸肩,“而且洗了也会很快变脏,我每天都要翻垃圾欸。” “那……你可以每天都来我家洗澡啊!”你迟疑了一会儿,提议道。 他轻笑一声,摇摇头,没有接话。 “走啦!”野狗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背阔肌在皮肤下拱出一道轨迹。 “下次什么时候来这里啊?”你也站起身,拍拍因为坐在砖头上沾到裤子上的土灰,偏头看他。 “三天四天五天或者六天也可能一星期之后吧!”野狗又抻了抻手臂,准备翻墙离开。 你皱眉:“这也太不具体了吧……” 野狗双腿微屈发力,前脚掌一蹬地便轻而易举地蹿上了墙头,他像动物一样蹲坐在窄窄的墙砖上,垂耳动了动,冲你噗噜噜吐舌头:“你管我啊!我很忙的!” 忙个屁啊!一条流浪狗还敢说自己很忙! 你还没来得及说话,野狗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身跳下去了,哎,真是没办法……你摇摇头,带着装食物的特大号饭盒回家了。 结果此后的一个多星期你都没再见到他,自从你们熟悉以来,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久没见到他,你还跑去其他的垃圾堆放处找他,依然是哪里都没看见身影。 今天也没见到他。你抿抿嘴,沮丧地准备调头回家。 “喂。”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回头,看见野狗正蹲在角落的阴影里,一头金发像是被踩脏的枯草,肩膀上还添了几道新伤,结着深色的痂壳。 你吓了一跳,快步走到他面前 分卷阅读31 :“你怎么了?偷东西被打了?” 野狗嗤笑一声,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又忍住了,他懒洋洋地抬起脚掌挠头,似乎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去哪家店了啊?二街的面包店?肉食店?还是杂货店?我靠,下手也太重了吧……”你盯着他裸露的肩头,发现有血水正从伤口丝丝渗出,你从包里掏出纸巾,想帮他擦拭伤口,野狗一侧身,让你的手按了个空,斜着眼睛看你。 你的手僵在半空中,忽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带吃的了吗?”野狗的问话打破了这令人不太舒服的沉默。 “带了。”你说着,把装着红烧肉的饭盒递给他,野狗接了过来,脏兮兮的手巧妙地只捏着饭盒边缘,一点儿也没碰到你。 这点儿礼貌让你再次感到不舒服,你想起那时他曾凑近你主动要你摸他……野狗不是家犬,他习惯独自流浪街头,不靠撒娇卖痴换取生活,他的亲近带着试探,一点点拒绝的苗头也会让他撤退。 野狗风卷残云地把满满一盒红烧肉扫荡得干干净净,还伸出与人类不同的长长宽宽的舌头把汁水都舔得干干净净,心满意足地咂巴咂巴嘴。 “给你。”他从身后摸出一个小东西,当一声丢进饭盒,一起递还给你。 “这什么啊……”你一边嘀咕,一边借着月光把那东西拿出来,才发觉这是一颗犬齿,尖尖的,约有大半个指节那么长,弧度曲线很漂亮。 你大惊失色:“你牙被打掉了?” 野狗噗一声笑了出来,他冲你龇出满口尖牙,含糊不清地说话:“以自己暗暗有欸有少牙啊!” 你打量片刻,确实没发觉少了哪一颗牙齿,这才松一口气:“那这是……” “我第一次换的乳牙啦。”野狗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前几天刚好翻出来了,放在我那大概也会很快弄丢,给你算了。” “哦,谢谢你啦。”你捏了捏那颗犬齿,把它塞进口袋,想着把它拿去打个孔穿上细绳做成项链。 “哎,跟你说个事,”野狗望向你,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露出眼睛,“我以后不来啦。” “嗯……嗯?”你提高了音调,瞪大眼睛看向他,“为什么啊?” 野狗觉得你的表情很有趣,哧哧地笑了好一会儿,才一脸轻松地回答你:“被打了咯。” 他好像觉得自己的话很搞笑,又自顾自地开始笑了,你完全找不到笑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尴尬地看着他独自傻乐,他终于笑够了,摇摇头看向你,等着你对他刚刚的话做出点回应。 “你不是说他们打不过你吗?”你憋出一句问话来。 “那是我以为,可我还是不够强。我要变得更强才行。”野狗正色道。 变得更强是什么鬼啊,是要一脚踢翻三个垃圾桶还是能够直接透视垃圾准确定位食物啊?你很想质问他,但他表情严肃到你开不了口。 “可是……那个……你不是因为偷东西被打的吗?你不要去偷东西不就好了!”你说。你越想越认为自己的话很有道理,便又补充了一句:“偷东西本来就不对。” 野狗又笑了,他的眼神沉静而宽和,仿佛成年人在注视太年轻以至于看不见世界本质的小孩。你甚至开始怀疑他根本没有偷东西,他是因为别的不可说的原因挨打——毕竟他从头到尾也没承认过自己偷盗。 你想询问,可那眼神过于平静,他早已做出决定,他不会告诉你原因的。 “有时候你什么都没做,你只是想活——和其他人一样活,可这就已经是另一群人眼中不可饶恕的罪了。”野狗说。 你从没听过他说这么有深度的话,一时间居然愣住了。野狗也没再说话,翘起的尾巴轻微地摇摆着,他凝视着夜空的某一点,仿佛找准了方向,又仿佛有一点空落的茫然。 “你还会回来吗?”你终于开口了。 野狗眯着眼睛笑:“我先养精蓄锐,等他们放松警惕了,等我能赢了,我就回来。” “……听起来好像要很久。”你说。 “可能吧,”野狗收敛起笑容,一脸的郑重其事,“但最终会赢的。” 太奇怪了,就像是打哑谜一样,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藏着暗示,每一句话语都封住谜底,你似懂非懂,面前的他笑容熟悉嗓音熟悉,就连歪头的角度也熟悉,可拼凑在一起完整的他,却散发着陌生得让你心生怯意的气息。 你不太明白那气息该如何定义,但你眼前浮现出一些好像跟这事没什么关系的画面,比如初阳竭力撕毁黑夜,比如根茎虬结撑裂石壁。 你为此感到阵阵耳鸣,胃里有古怪的气旋翻搅。 “那我们还会见面吗?”你最后问道。 “不知道啊。”野狗满不在乎地回答,站起身来,“走了走了,再见啦!” 他依然没留给你道别的时间,就这样干脆利落地消失在夜色里。 野狗没有骗人,你果然再也没在这片街区里见 分卷阅读32 过他,流浪多年的经验教会了他如何销声匿迹,人间仿佛根本没有这号人物,除了那一抽屉的小玩意儿,你找不到任何他曾存在的证据。你也试着四处找寻他的踪迹,可就像过去一样,他不想被找到,你就找不到,你一直一无所获。 不就是养个伤躲个破老板吗!为什么要这么久啊!你在心里愤愤不平地呐喊了无数次,逐渐放弃了寻找。你开始接受,也许你再也见不到野狗了。 你瞥了一眼一直开着却没看的电视,漂亮的女主持正笑容可掬地报道着某个兽人政党的非法集会——“……因申请未获许可,该过激兽人政党的非法游行活动已被当地警方依法进行解散,其头目不服从解散命令,暂被刑事拘留……” 这新闻太常见了,兽人们似乎总在游行,为同工不同酬,为没有医保,为孩子得不到教育,还有一些你不记得的原因。 你对这方面的事不太了解,但他们似乎过得确实不好,你替他们感到难过,但你又能做什么呢?你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关掉电视,连拖鞋都懒得穿,光着脚走进了浴室,准备洗澡睡觉。 你捏了捏垂在胸前的犬牙,齿尖嵌进掌心,钝痛将你唤回现实,也许是时候把它也放进抽屉了。放进那个装满了野狗送的小东西的抽屉。 抽屉里的礼物不再增加,此后的每一天也都不再有变化。 你将回到正常生活。 【Bad ending 1 重回正轨】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3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96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3 A.摸摸他 你伸手捋他的金发,干枯毛糙的发丝比你想象的质感更差,摸起来简直像是被腐蚀过的钢丝球,你的手指刚插进去,还没往下移动多少,就遇上了打结。 “你发质也太差了吧!”你说,用了点力气把那块纠结在一起的发丝梳理开,野狗被扯到了头皮,疼得嗷呜一声惨叫,下意识就要跳开,可他那头枯草的摩擦力实在太强,你的手是抽出来了,也带落了一大把金发。 野狗盯着你的手,一脸痛不欲生。 你干笑着,捻了捻那团缠绕在你手指上的头发,指腹一阵发痒,你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他:“反正你也要掉毛的啊,很快会长出来的!” “掉毛和掉头发是两个概念啊!”野狗冲你嚷嚷,“赔我头发!” “还你还你!”你把那团东西丢回给他,头发轻飘飘的扔不了多远,一会儿就开始往下坠,野狗居然真的伸手握住了,还没好气地又瞪了你几眼,把头发圈在怀里,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什么人啊! “……对不起我错了。”你在野狗持续的控诉目光下终于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他道歉。 野狗看起来依然不太满意,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腮帮子鼓鼓的:“下次不准碰我头发!” “行吧。”你无奈地应了,心里却盘算着下次带把梳子来好好给他梳梳头,就他这发质,得带防静电的负离子梳才行,不然没两下就能把这家伙梳成斑秃…… “你干吗?你想什么呢?”野狗警惕地看着你,往后退了一小步。 “没啊。”你面不改色,依然打量着他的金发。 三天之后你就再次见到野狗,令人惊奇,他看起来比平时干净了不少——泥污油渍都不见了,基本能看出原本的毛色了,是比头发更浅些的金色。只是……只是头发毛发都还是干燥地蓬着,看起来静电超强,摸一把就会噼里啪啦闪火星那种。 “你洗澡啦?”你惊奇地上下扫视野狗。 野狗不解地看着你:“很值得惊讶吗?昨天晚上下雨了啊!” ……哦。 确实,野狗在雨后都会比平时稍微干净些,但是干净程度有待商榷,你就一直没多问,原来他都是在下雨天洗澡的吗,难怪他今天看起来这么干净,毕竟昨天可是红色暴雨…… 你从袋子里掏出梳子,野狗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腿微屈,下一秒就准备越过墙头夺路而逃,你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这是负离子梳!不会扯掉头发的!” 这是你第一次碰到野狗的皮肤,他的体温比人类要高些,腕骨硌着你的掌心,你的大拇指搭在他手臂内侧,隆起的肌肉硬得像火山石。 野狗气势汹汹地瞪视你,开始胡乱地甩手,看起来好像态度坚决要把你给甩开,实际上却没什么力度,充其量就是比甩水的幅度要大一些而已。 你顺势把他拉低了,野狗嘴里嘟囔着“你真烦”,还是乖乖地蹲了下来,任由你捣鼓他满头乱发。 充气梳垫下压,细细密密的梳齿没入丰厚的发间,轻而易举地顺开了那些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打结,谈不上立刻呈现出柔顺的光泽,至少不再毛糙得仿佛用手碰一碰就能直接供电了。 你碰到了野狗的耳根, 分卷阅读33 他不适地摇摇脑袋,覆盖着绒毛的三角状垂耳动了动,你看见内侧因为这动作而露出了一点点粉红色,超,超想摸! “可以了吗!”野狗不耐烦地大声问你。 你轻轻地碰了碰耳廓前的白色软毛,下垂的大耳朵又动了动,野狗仰起头来:“干吗?” 仰头的姿势让他的头发向后倒去,失去了遮挡的眼睛看起来比平时更加黑白分明,眼尾有一点点下垂,样子天真无辜。 你顺便又梳了梳他脊骨处的那一丛鬃毛,带下来不少狗毛,看来掉毛和掉头发确实不一样,野狗不仅不介意,还颇享受地抖了抖,你随口问道:“你爸爸是什么狗啊?金毛吗?” “你为什么假定我爸爸才是兽人?性别歧视?还是种族歧视?”野狗横了你一眼,表情戏谑,语气却很认真,尤其是在说到种族歧视时,他不自觉地轻微皱了皱眉。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他的话让你有些惊讶,你不自在地张了张嘴,“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野狗定定地看了你一会儿,突然咧嘴笑了:“我开玩笑啦,别那么紧张。我爸爸确实是金毛。” 这笑容灿烂肆意,像盛夏午后的一阵热风,它满不在乎地呼啸而过,徒留身后绿叶哗啦啦摇晃相撞,回响久久不停。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伸手抓了抓头发,把刚梳整齐的金发又拨乱了大半,你刚想开口责怪他,他便转过头向你解释了:“我是流浪狗欸!太干净整齐很奇怪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保持流浪狗的形象,但干干净净的兽人在一地垃圾中找食物的画面确实很诡异……就当他是为了路人的眼睛着想吧! 此后野狗就像被解开了什么封印,不仅不再抗拒和你的接触,还常常有意无意地贴近你,虽然被毛茸茸的垂耳蹭肩膀蹭手臂蹭大腿很爽没错啦,但这也导致了你每次见完野狗回家都满身是灰土。 对了,他终于告诉了你他的名字——“别老‘喂’‘哎’地叫我!我有名字的好不好!我叫莱斯利!”野狗不满地对你说。 说起来有点奇怪,莱斯利看起来很脏,闻起来却并没有什么味道,你本来以为他会跟垃圾差不多臭,毕竟他天天在垃圾堆里待着……可是真的,哪怕他像现在这样歪歪斜斜地倒在你身上,还把脑袋搁在你肩窝里,你也嗅不到丝毫异味。 你若无其事地偏头看莱斯利,他正在舔手,啧,他永远也改不掉吃完东西后要舔手的破习惯。 你的视线移动,他的手臂沾着土灰,胸腹部有一道道黑痕,像是被机油蹭过,再往下看去,他双腿大剌剌叉开,浅褐色的泥浆东一块西一块干涸在金色的软毛上,把毛发凝结得干硬肮脏。 他不会其实是故意把自己弄这么脏的吧……你被自己的毫无根据的猜想吓了一跳,不可能,没理由,他这样做毫无意义啊!你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喂,想不想去我住的地方玩?”莱斯利的问话打断了你漫无边际的瞎想。 野狗居然还有住的地方?你略有些诧异,还是点头答应了。希望他不是住在垃圾场里…… 比垃圾场更糟,他带着你在小巷中七拐八拐,最后停在角落里一栋被画满“拆”字的矮小居民楼面前,那小楼已经有往旁边歪斜的趋势了,看起来岌岌可危。 你目瞪口呆:“这玩意儿不会倒吧?” “不会啦,”莱斯利一脸轻松,“它两年前就这样了。” 听起来更危险了啊! “走啦!”他大大咧咧地环住你的肩膀,不容分说地把你往里面带,“地震才可能会倒啦!我感觉得到的!今天没有地震!” 什么叫今天没有?那明天会有吗? 莱斯利根本没给你质疑的机会,就已经半强硬地把你拖进了他的住处——二楼左侧,唯一锁了门的那户人家。其他地方的门都开着,散发着久久没有人住的霉味。 “你居然也锁门啊。”你感叹道,“我以为你会嫌麻烦的。” “废话,”他斜了你一眼,把门推开了,“我有很多很珍贵的东西好吧。” 这地方不大,一眼就能扫完全景,光线从防护栏后的窗中透出,破旧的桌子摆在狭窄的单人床前,桌上散乱地放着不少报纸,还有几团揉皱的白纸,一台看上去极其老旧的电视放在角落,连着插座,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能用,”莱斯利回答了你没说出来的疑问,“我偷了隔壁的电。” “你还有邻居?”你惊讶地问他。 “嗯……就隔了两栋楼而已,算邻居吧。哎你不知道,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凑齐那么长的电缆,距离太远了。”他咂咂嘴,“信号接收器倒比较好找。” 你由衷地对莱斯利的动手能力感到敬佩。 他率先在床边坐下了,你环顾一圈,没找到椅子,他拍拍床:“就坐这里吧,我这儿太小啦,摆上椅子都没法转身。” “哦,”你走过去,“欸,你这里没厕所啊。” “一楼有公用厕所— 分卷阅读34 —不过早没用了,这儿水早断了。”他说。 你在他身边坐下,你们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他眨眨眼,深褐色的虹膜折射出透明的光感,嘴角扬起一点儿笑意,露出几颗尖尖的犬牙来,风拂动空气中的灰尘,你们开始接吻,说不上是谁先亲了谁,反正就是开始了。 野狗的舌头也是烫的,热烘烘地搅动你的口腔,透着点不管不顾的蛮横意味,你被他的尖牙磕到了嘴唇,其实不怎么痛,可你还是警告似的拽了一把他背后的鬃毛,野狗哼了一声,这才放缓了节奏。 你看见他从枕头下摸出个避孕套来。 “哟,常备着啊。”你松了手,斜眼看他。 莱斯利居然点头了:“五年前垃圾桶捡的。” 你把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开玩笑啦!”莱斯利笑得东倒西歪,又把脑袋搁在你肩膀上,身子还扭来扭去,“我前几天去买的啦!你看生产日期!” 你接过来,确实是才生产没几天,他不会…… “我挑了好久啊,差点被赶出去,”他抱怨了一句,又开始笑,你也跟着他笑起来,他用手肘碰你,“感不感动?” 他眉目俊秀,眼尾下垂,说这话不仅不显下流,反而看起来诚挚天真,笑意在他唇边带着点满不在乎的神气,你忽然明白,他是那类会在舞会上忽然抛下你离开,然后一小时后回来再若无其事地索吻的混账。 要命的是,你会欣然接受那个吻。 他叼着那小薄片,尖牙闪闪发光,拉过你坐到他腿上来,半勃起的性器沉甸甸的,散发着灼人的热气,你伸出手指,沿着一条拱出的筋脉虚画一道,那东西瞬间起立了,野狗舔舔尖牙,眼神灼灼逼人。 你这天穿着裙子,轻薄的面料被掀起来推到小腹,莱斯利伸手来回抚摸你的大腿,你低头看了一眼,惊奇地发现他的手还挺干净,你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擦过手。 他的掌心干燥滚烫,摸得那块皮肤都要灼烧起来,你捏着他的下巴再次吻过去,莱斯利半张着嘴,任由你舌尖卷过他的犬齿,那一排尖锐的牙齿是他自带的武器,如今却是你的玩具,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你,舌片薄软宽长,羽毛般搔过舌苔,痒得你打了个寒噤。 莱斯利哧哧地笑,手钻进你胸衣里,他还没解开身后的搭扣,钢圈一下子勒紧肋骨,你感到呼吸困难,他不仅不收手,还更放肆地就这样揉捏起来,你被他捏得喘不过气,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野狗一声哀嚎,被你拉得偏过头去,整张脸皱成一团,还凶巴巴地冲你龇牙:“狗耳朵很敏感的!松手啊!” “我整个人都很敏感的好不好!你要把我勒吐吗?”你松了点手劲,却没有放开手,大垂耳上的绒毛细腻柔软,你用指腹蹭了蹭耳朵内侧,莱斯利微微一颤,眼尾泛起一道潮红的水光,性器硬得更厉害了。 他喘了口气,卡在胸罩里的手就这样贴着皮肤移至身后,带得那一圈皮肤都开始发烫,他用上另一只手,拨弄两下,把胸罩松开了。 莱斯利的舌头火苗般燃过上唇,他勾着嘴角,眼神热切:“是吗?你整个人都很敏感?” 你没有搭话,只是横了他一眼。 松落的胸衣还没有脱下来,就这样搭在身前,面料因为呼吸的起伏而摩擦过前胸的皮肤,阵阵痒意钻进皮肤。 温热的指尖灵巧地捻弄着乳首,手指拢住乳肉,揉着,画着圈,衣物拱出手掌的形状,隆起,又回落,上衣向上被撑起,小腹因此暴露在空气中,一下下急促地起伏。 与皮肤相贴的软毛被汗液沾湿,竟像毛刷一样硬了起来,一根根极细的发丝刮过皮肤,你不自在地扭了扭,更多的毛发蹭过肌肤表面,像是蚁群钻进血管,它们飞快地窜过四肢百骸,散布你的周身,你因此觉得热,觉得麻,也觉得痒。 阴茎抵着你的小腹,留下一道道黏腻晶亮的水渍。 他的手从胸前绕至后背,陡然失去包裹的乳尖贴上了衣物,细微的麻意让你下体收缩,他的手指在你背部划拉一道,长舌卷过动脉处,流连地舔弄着。 性器沉沉压入体内,腔道被拓宽,被填充,你仰着头呻吟,他的手指穿梭过你的发间,安抚般舔了舔你的下巴。 粗长的阴茎自下而上快速耸动,柱身上的青筋摩擦褶皱,快感在你体内飓风般扫荡,其余的情绪和情欲搅和在一起,被翻搅得分不清你我,仿佛全都融为了一体般。 你被他操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呜咽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失神地凝望他的眼眸,那其中一片沉沉的深褐,只下垂眼尾一片薄红,艳丽得扣人心弦。 他居然还咧嘴向你笑了笑,额角滑下一滴汗珠,淌过太阳穴,淌过脸颊,在嘴角时被他自己舔去了,猩红舌片慢慢卷过嘴唇,一股子无法言喻的野气性感,你无法抑制地感到更加兴奋,褶皱痉挛着咬紧了进出的性器,莱斯利为此吸了吸气,揉捏你的屁股要你放松点。 “或者换个姿势?”莱斯利兴致勃勃地提议,这虽然是个问句,可根本没给你思考回答 分卷阅读35 的时间,他只停顿了一小会儿,你甚至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他扶着腰翻转按倒在桌面上。 性器在体内一整圈的刮擦所带来的刺激让你腿根抽紧,眼前光华乱闪,也不知道是不是汗液浸了眼睫,还雾蒙蒙的。 你被迫用手肘撑着桌面,一条腿还挂在他臂弯里,只觉得身后的撞击又快又沉,整个人都向前倒去,破木桌因此吱嘎作响,你稍稍有点担心它会就此散架,但这念头也很快散在了空气中。 野狗的胯骨撞向臀肉,连带着悬在空中的胸乳也在摇晃,他松开拉高你右腿的手,你因此差点摔倒,他扶了你一把,然后包裹住乳肉揉摸,像对待装了水的气球。 性器进出的水声黏腻淫靡,他半压着你,温热的长舌舔着后颈,尖牙叼着一处软肉碾磨,没使太大力气,却让你觉得自己像被擒住的雌兽。 你抠紧了木桌,木屑在你指甲下簌簌落粉,过于强烈的快感使你小腹阵阵痉挛,你本能地望向前方,揉皱的纸团上有墨水洇开的痕迹。 恍惚间,你下意识地开始辨认起那块字符——“唤醒计划”“炸药”“市政府大楼”“标志性雕像”……你认出几个词语,你觉得这应该意味着些什么,可情欲使你无法集中精神思考,你眯眯眼,还想再仔细看看,莱斯利重重地挺了下腰,你受不住地向前倾去,把桌子撞移了位,那纸团跌落到地板上,和你的思绪一起,无影无踪了。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4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98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4 那天以后,你便常常去莱斯利的住处——没错,就是去做爱,那地方这么小,还能有别的事可做吗? 那天的纸团在你心底留下疑问,可你再也没看见过类似的东西,你也不是没问过他,但提起纸团时,莱斯利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像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他说那是他连着报纸一起捡回来,准备用来擦玻璃的。 你看了一眼他的窗玻璃,确实是干净透亮,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莱斯利一直不愿意去你的住处,好像对他来说去过彼此的家,就等于让你们的联系更深刻了,可他正恐惧着过于深刻的联系,每次你提起时,他都会搪塞过去。 说实话,你甚至偶尔会觉得他在后悔那天邀你去他的住所,你明白这跟你们的感情没关系,莱斯利虽然不说什么,但他从不克制自己望向你的眼神,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在注视你时会满溢着热烈的情感,像绕着枝叶打转的一股风,恨不得把自己在树梢上打一个结就此留下才好。 那是因为什么呢?你来不及分辨,他的后悔稍纵即逝,只有无所顾忌的笑容留在他的唇边。 当你不抱希望地又一次随口提起来你家,莱斯利居然一口应下了,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想喝排骨汤。”莱斯利飞快地舔了舔犬齿,仿佛没看见你有多惊讶,他想了想,又说,“还想吃鸡。” “啊,行。”你有点没回过神来,“那明天我买完菜在这儿等你,然后带你去我家?” 莱斯利点点头。 第二天你拎着沉甸甸的环保袋来到巷子口时,莱斯利正蹲在路边玩蚂蚁,他百无聊赖地拿着片树叶,拨弄着列队前进的蚁群,把那一列蚂蚁搅得晕头转向,见到你来,他抛下树叶站起身,领队的那只蚂蚁原地转了几圈,触须在空气中摇摆,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莱斯利自然地接过你手里的环保袋:“走吧。” 你们并肩朝外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你们侧目,也难怪,兽人不常和人类共同出行,他们有自己的小圈子,所以光是兽人和人类亲密地走在一起这点就够吸引人视线的了,再加上莱斯利混血的外表和脏兮兮的皮毛,你们看起来真的非常奇怪,也不怪路人想多看几眼。 那些目光只出于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因此你也不太在意,莱斯利更是没什么所谓,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你们走进了电梯间。 你按下楼层按键,电梯门缓缓合拢。 “哎!等等!”门外传来男人的呼喊。于是你按住开门按键,背公文包穿西服的男人侧身闪进电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才转头向你道谢:“谢谢……啊。” 笑容在他脸上凝固了,他扫了一眼莱斯利属于动物的下肢,脸上毫不掩饰地显露出厌恶和恐惧,他迅速扭过头,好像连多看莱斯利一眼都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你抿嘴,摸了摸莱斯利的手臂,担忧地仰起头去,莱斯利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笑嘻嘻的,还冲你皱皱鼻子。 那男人按了楼层后便一直站在最远端的角落,直挺挺地面对着门,还不时抬起手腕看表,他出汗出得更厉害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额角,他胡乱地擦着汗,“叮”,电梯停在了他按的楼层,电梯门才打开一条缝,他便迫不及待地挤了出去。 “真他妈是个傻逼。”你说。 莱斯利轻笑一声,没接 分卷阅读36 你的话,他用没拎菜的那只手摸摸你的脸,眼神很温柔。 到家后你把莱斯利赶去洗澡,他本来不太情愿,被你威胁地凝视了五秒钟后终于投降,抱着浴巾躲进浴室,你担心他不会开热水,敲门让他等等,结果莱斯利说他根本就不想洗热水澡——“这么热欸,你想把我煮熟吗?”莱斯利大声嚷嚷,声音在哗啦啦水声中听起来格外响亮。 于是你回到厨房准备晚饭,其实已经完成了大半,让他拎回来的是明天后天要吃的食物。 你拉开烤箱,烤鸡金黄油亮,几块焦糖形成的深色斑块散布在脆薄的鸡皮上,看起来非常诱人,你戴上隔热手套,端着托盘将它取出来放在一旁凉着。 光烤鸡和排骨肯定喂不饱他,你还炖了一大锅萝卜牛腩,揭开锅盖,深褐色的汤汁正咕噜噜冒着泡,连皮的大块牛肉已经绵软酥烂了,连肉筋都炖成了柔软的胶状,泛着半透明的油光。 嗯,再炒一盘辣椒炒肉就差不多了! 按下按键,高压锅的锅盖弹开,莲藕焖排骨独有的清香伴着雾气在不算大的厨房里悠悠地氤氲开来,油烟机隆隆作响,你估摸着往汤里加盐,搅匀后准备尝尝咸淡。 一只沾着水汽的手从腰后绕过来,滚烫的光裸胸膛贴紧你的后背,莱斯利懒洋洋地把头靠在你肩膀上,咕哝道:“好香哦,可以吃饭了吗?” 你勾着手扯住他的耳朵:“你怎么全身都是水?不是给你浴巾了吗?” 毛腿还紧贴着你,湿绒绒的软毛痒酥酥地蹭着你的小腿,他装作没听见你的问题,任由你揪他的耳朵,还把你搂得更紧了,天啊,你觉得你屁股都湿了! “松手松手!”你没好气地拍他的手背,莱斯利懒懒地哦了一声,后退两步靠到厨房门边,视线跟着你打转。 湿润的金发被他自己揉得乱糟糟,发梢的水珠落到肩膀上,顺着肌肉的纹理下滑,在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蜿蜒透亮的水痕,最终没入腰际的浅金色茸毛里。你看了一眼厨房外,全是湿漉漉的脚印,你甚至还认出了尾巴滴水的一长条痕迹,反着透亮的光。 真想给他一拳。你瞪了他一眼,莱斯利无辜地冲你摊手,像个没做错事却惨遭责怪的小孩。 支使他把已经装盘的菜端去餐桌,你尝了尝莲藕排骨汤的咸淡,刚好,汤就不用盛起来了,直接整锅端过去就好,莱斯利刚好做完手头的事,又被你使唤着去端汤,这家伙的手仿佛自带隔热功能,你还没来得及叫他戴上隔热手套,他就已经神态自若把锅内胆取出来端走了。 看着电饭煲里的饭,你迟疑了一下,决定只把自己的分量盛出来,就让他直接抱着电饭煲内胆吃吧,反正他饭量真的就有这么大,你还可以少洗一个碗…… 莱斯利把桌上的全部食物都吃得干干净净,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碗筷:“啊,有点撑。” 只是有点? 你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他冲你咧嘴一笑,起身帮你收拾桌面,把碗筷都丢进洗碗机里。 然后你们挤在沙发里看电视。 莱斯利有一半的兽人血统,肩宽腿长,站直了足足比你高一个头,按理说这么大个子坐在一起看电视时,怎么也得是你靠在他怀里吧,可他不,他硬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窝进你怀里。 莱斯利像得了多动症一样拱啊拱,终于找到了一个心满意足的位置,他双腿蜷起摆在沙发上,支着脸颊的左手压着你的大腿,上身还往后倒,鬃毛隔着衣服都扎得你发痒,金发软软地磨蹭下巴。 “好多台哦。”莱斯利感叹了一句,一个劲地换台。 半干的金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垂耳上的软毛看起来比平时好摸很多,你伸手捏捏他的左耳,右耳跟着扑棱了两下,你又捉住了他的右耳,抚摸那被薄毛覆盖的软片,莱斯利的喉咙里不自觉咕噜出一串舒适的声音,他蹬了蹬腿,翻身改为仰躺在你大腿上,拉过你的手来放在他的肚子上。 腹部没有绷紧,因此并不是硬邦邦的,而是放松的柔韧,平滑的肌理随着呼吸在你掌心下起伏,你沿着肌肉的轮廓描画,他的体温偏高,摸起来暖烘烘的,顺着人鱼线滑过去,胯骨与下半身的连接处生着稀疏的茸毛,你用指尖梳了梳,手指在腰际游走。 你似乎把他碰痒了,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扭了扭腰,仰着脸眯眼看你,深褐色的瞳仁像半透明的糖球,他的笑容无忧无虑,好像什么也不会让他感到困扰。 莱斯利抬起手来,把你垂在身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去,宽大的手掌虚虚地贴着你的脸,你歪头,彻底靠上去。 莱斯利张着嘴,尖牙整齐洁白,他手肘撑着沙发,准备把自己支起来,大概是碰到了电视遥控器,屏幕一跳,换到了新闻台。 “……关于限制在一线城市生活的兽人人口的议案……”莱斯利迅速抓起遥控关了电视,你只听见这一句话。 “都是些有的没的。”莱斯利满不在乎地撇嘴,直起身亲亲你的嘴角,“没什么好看的。” 你______ A.吻他 分卷阅读37 B.打开电视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5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599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5 A.吻他 他的眼神让你把那半条新闻抛之脑后。 莱斯利半眯着眼注视你,密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在光下像洒了金粉般闪闪发亮,你碰了碰他的睫毛尖,指尖顺着他下垂的眼尾滑动,落到他的唇边,他微微低头含住你的手指,湿热的口腔裹紧指关节,舌头绕着指尖画圈。 你抽出手指,透明的涎液拉扯成一道晶亮的水丝,那水丝垂在你与他之间,不堪重负般颤巍巍抖着,终究轻飘飘地断在空中了。 你吻上他的唇,莱斯利喘了口气,他的吐息滚烫,燎得你舌头下意识要往回缩,被他卷住了拖回来,他扣紧你的后脑勺,吻得又急又凶,贪婪地舔遍每一寸软肉,描摹牙齿的走势,你被他拉扯得舌根发麻,不由得攥紧他背后的鬃毛。 这没有让莱斯利停下来,他不管不顾,呼吸急促粗重,鼻尖紧贴着你,你简直能听见舌苔摩擦得噼啪作响,你被他压得陷进沙发靠背里,莱斯利的手钻进家居服的下摆,隔着内裤抚摸软肉,他手指灼热粗糙,像是炎夏烤热了的柏油路,热气蒸得行道树的叶片都渗出腻腻的汁水来。 过于凶猛的深吻使你阵阵胸闷,指关节撑开穴口没入体内,他缓慢地转动手指,指腹螺纹与褶皱摩擦的感觉清晰地映入脑海,你不必看,那画面便已经在你眼前浮现。 莱斯利勾着舌尖舔你的上颚,一下一下,缓慢而色情,与腔道内手指的动作频率相当,像是上下同时被侵犯,你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生理性的呜咽闷在喉咙里,悄无声息地被他吞没。 大拇指的指腹沾着淫液沿着缝隙向上,准确地按在阴蒂处,穴肉因此痉挛起来,指腹按压着,揉着,食指中指并拢弓起,指关节摩擦褶皱,过于激烈的快感使你后腰发软,汗水涔涔密布你的额头,他撩拨你的舌尖,像对待熟到糜烂的果实。 你的五指陷在他的鬃毛里,指关节泛出用力过度的青白,小腿跷在他身后,无力地垂下来,在他覆盖厚厚软毛的大腿上留下一道痕迹,他终于松开了你的嘴,你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他的手指给你带来了今夜的第一次高潮,你仰着头喘息,漂亮的褐色眼睛汹涌着些复杂黏稠的情绪,像实验室里一杯失败的液体,沉沉浮浮,浑浊不堪,令人分辨不清究竟混合了些什么东西。 他拉起你的大腿搭在手臂上,性器长驱直入拓宽腔道,骤然被填充的感觉让你倒吸一口冷气,刚刚高潮完的甬道还很敏感,麻意毛骨悚然地蹿过脊柱,你不由得再次抓紧他的鬃毛。 莱斯利握紧你的腰开始抽插,性器沉沉往里撞,只抽出一点便贪婪地往更深处操,沙发坐垫被卷到了你身后,硌着后腰阵阵闷痛,你顾不上把它抽出来,那点疼痛和澎湃的情欲比起来沧海一粟,你不想要那么多了,你还想要更多。 莱斯利在你耳边粗喘,像深夜大海的呼吸,自顾自地一潮接一潮,拍打着沙滩,撞碎了月光,那一刻万物静止,唯有他竭力鲜活。 你们几乎整夜都在做爱,你们从沙发上摔下,在地板上翻滚,他把你抱起放到餐桌,像享用第二次晚餐般吞噬你,最后你们倒在床上,下体仍然相连,精液和淫水混合的腥气在房间中挥之不去。 你的腿夹在他毛茸茸的双腿之间,听着他的心跳逐渐平稳,他抚摸你的脊背,亲吻你的肩头。 “要是一个人睡着了,可你找他有急事,你会怎么办?”莱斯利没头没尾地问道。 “叫醒他呗。”你说。 他轻笑,又亲了亲你的侧脸:“如果他装睡呢?” 你皱皱眉头,一下子想不到什么特别好的回答,他好像也没有特别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回答了:“那就吓他一跳!” 你觉得这有点怪,不由得瞥了他一眼,他注意到你的目光,冲你笑笑,那笑容天真稚气,不管不顾,他一直都这样笑,可今天不太一样,就是……就是太不管不顾了,以至于带了点儿令人生畏的疯劲。 “弄点儿噪音,推他一把……什么都行,反正就是,吓这家伙一跳!”莱斯利念念叨叨的,褐色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吓得他不得不睁开眼睛,不得不解决我的问题。” 你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本能地觉得,他不太对劲。他眼里的光太过明亮了,像是将熄火苗的最后挣扎,炽亮得令人睁不开眼。 莱斯利好像也察觉到了你的疑惑,他安抚性地摸摸你的头,沉默下来。 短暂的沉默使人安心,他似乎还是不想睡,又换了个话题:“你平时睡得早吗?” “还行吧……十一二点?”你有点困了,含糊不清地回答他。 莱斯利哦了一声,笑着冲你眨眨眼:“明晚定个三点的闹钟吧,不,两点五十五的,你还得清醒一会儿 分卷阅读38 ……” “干吗?”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他翻身,研究了一会儿你房间的窗户,摇摇头,又翻转回来面对你:“不行,你房间不行,得去阳台。” “到底干吗啊?”你满腹疑惑。 莱斯利咧嘴笑了:“明天晚上三点,去你的阳台往外看,我给你放烟花。” 你皱眉:“这里不是禁烟花鞭炮了吗?” 他点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所以要你半夜三点看啊!” 你被这莫名其妙却又无懈可击的逻辑梗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力地说道:“被抓到要罚款两千块的啊……” “不会的,他们抓不到我的。”莱斯利狡黠地眨眨眼,“他们连我的影子都别想捉住。” 你瞪了他一会儿,莱斯利扑哧一声笑了,凑过来亲亲你的眉心,伸手蒙住你的眼睛:“睡吧。” 你确实又困又累,他掌心的温度和黑暗令人安心,你环住他的腰,昏昏沉沉就此睡去。 莱斯利似乎很早就醒了,在第一缕光透过窗帘时,他就坐了起来,可你太困了,他也没有要下床的意思,你就没多问。 他静静地靠坐在床头,你感觉到他在抚摸你的头发,动作很轻,只触碰你的发梢,然后又用指腹蹭了蹭你的嘴唇,你因此而清醒了一点点,却依然无法从困意中挣脱,他收回了手,就这样注视着你,你再次睡着了。 莱斯利再也没有动过,直到你的第二次醒来——他下床了,你懒洋洋地睁开眼,拖着鼻音问他几点了。 “还早,你再睡会儿吧。”他回答,弯腰亲了你的脸颊,奇怪,虽说他平时也很黏黏糊糊,但也不至于这么热衷于亲吻和触碰……是因为你们终于去过彼此的家,关系更进一步了吗? 你觉得这有点牵强,可你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我走啦。”莱斯利说。你本想说一起吃早餐,再送送他,他一眼看穿了你的想法,笑着说道:“不用啦——你照照镜子,你看起来困得能把厨房点燃,走了走了。” 你一想,也有道理,便又倒回到床上了,莱斯利走出房门,又倒回来叮嘱你:“记得定闹钟啊!” 你拉长声音应了一声,挥挥手让他离开,他笑笑,这才从你家出去。 你很快又再次陷入昏睡,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你按了按瘪瘪的胃部,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准备弄点吃的。 这半天过得很快,不过是填饱肚子再慢悠悠地做做家务——其实家务也没什么可做的,出人意料,莱斯利在走之前居然把你们昨夜的战场都收拾了一遍,你也就只是随便再弄弄而已。 你想起昨晚那条没看完的新闻,打开电脑想查个究竟。 这是一条还初步审议的议案,内容正如你所听到的,为了“疏解城市压力”而限制一线城市的兽人常住人口数量。 你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按照这个议案所说,没有在一线城市买房的兽人都得被“强制疏散”,可是又有多少兽人能负担得起在一线城市买房呢? 同工同酬一直是兽人平权运动的核心目标之一,这世界实在不太公平,同样的工作岗位,兽人只能拿到不及人类一半的工资,而且他们几乎只能从事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兽人们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不是因为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是他们的受教育权也同样得不到保障,学校可以自主选择是否接收兽人小孩,“为了孩子们的安全”,真他妈鬼话连篇,兽人幼崽难道就不属于孩子们了吗? 你拨弄着鼠标滑轮,一颗心越来越沉,你这儿也属于一线城市,如果议案通过,莱斯利一定是第一批被疏散的。你可不希望这件事发生,怎么办?和他结婚,再把房产证加上他的名字可以阻止这事的发生吗?可是,莱斯利会愿意吗? 你心乱如麻,“啪”一声合拢笔记本电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无力。 你看了看表,居然已经深夜了,莱斯利说三点给你放什么烟花,你略一犹豫,决定直接熬到三点算了,反正你今天睡得够多。 时间一点点流逝,你频频望向墙上的挂钟,屏幕上的痴男怨女光影变幻再无法令你提起半点兴趣,明明只是看场烟花而已,你却感到不安,像靠近虫洞的渺小飞船,摇晃着,挣扎着,想看清未来,也想从未来挣脱。 你在两点五十五分时走上阳台,深夜的凉风灌入你的鼻腔,整座城市寂静如沉睡的巨兽,远处霓虹灯慵懒明灭,如怪物眯起眼帘的一道诡光,你心跳加速,指甲嵌入掌心,睁大双眼凝视黑暗,生怕错过分毫细节。 时针分针秒针重叠,轻微的咔哒声令时间骤停,你望向远处,巨响摇动城市巨兽,火光撕碎黑暗,浓烈的红如鲜血般在天际稠稠地流动,你肩膀颤抖,瞠目结舌,呆滞在原地。 消防车的鸣笛凄厉尖锐,猛地把你拉回了现实。 你站在阳台上,你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必须是这里。因为阳台正对市政府,因为市政府广场前有三十米高的巨型雕像,因为只有那里,才能让全市人看见。 分卷阅读39 纸团上模糊的字迹一瞬间清晰无比,他嘴角的笑容不再有秘密,这就是唤醒计划,这就是他所说的,“吓他们一跳”。 你如堕冰窖,微风触碰你的皮肤,你几乎要被这股风推倒了。 你跌跌撞撞向外走去,在电梯停在你那一层时忽然顿住。 “他们连我的影子都捉不到。”你想起莱斯利狡黠的笑容,你按住按键的手慢慢下滑,你发觉自己指尖颤抖,你摇摇晃晃地后退,再次关上了房门。 他会有办法的。他会安全的。他可是野狗。你不能给他添乱。 你抱膝蜷缩在角落,地板使你彻骨生寒,日光灯照不亮你的眼睛。 你还没有打开电脑,或者看一眼手机,所以你不知道,一段八分钟三十五秒的视频正传染病般在网上飞快地传播,它不断被强制删除,不断被再次上传,兽人、人类、年轻人、中年人……除了你,所有人都在看,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叫莱斯利的兽人在今夜死去。 你在天亮时点开那段视频。 你的恋人金发灿烂,笑容无拘无束,他说他将在十分钟后炸毁市政府广场的雕像。 “克里斯是个英雄,我很尊敬他的,他解决了十五年前的全球金融危机,如果不是他……哎,我好像跑题了,我只是想说,虽然我马上要去炸他的雕像,但我对他没有意见,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莱斯利皱着眉笑了,尖牙闪闪发亮。 他开始讲他作为混血兽人的生活,他满不在乎地笑着,谈他收到的善意和恶意,他说起分他一根棒棒糖的人类小朋友,说起收留过他的杂货店老板,也说起见到他耳朵尾巴下半身时那些恐惧的目光。 他还讲起那些在城市中挣扎的底层兽人,他们竭尽全力,忍受非议,一天至少打两份工,深夜里抽空辅导小孩学习,但他们有时间喘气时,他们仍然会微笑,为头顶的星光,为眼前的高楼,为脚下的青草,为活着。 你本以为他最后的演讲会更加激昂,可他没有,他只是讲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讲最平凡的生活,就像他曾送给你的小礼物,琐碎普通,却令人心颤。 他说活着很难,可这世界还是很好,他们不愿意离开。 他提起疏散一线城市兽人的议案,他说他收到风声,这个尚在初审的议案迟早会变为现实,因为政府还是觉得他们可怕。 莱斯利指着自己的脸,眉目清秀,下垂眼无辜,毛茸茸的耳朵垂在乱糟糟金发里:“我可怕吗?我们只是装在不同皮囊的相同灵魂罢了。” 他又说他没办法,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只是必须得叫醒装睡的人,他已经重复好几遍了,真是糟糕至极的演讲,他深深地叹气,他凝望镜头:“我只是想活,我们只是想活,和你们一样活。” 好像到时间了,他低头看了看闹钟,抬手准备关掉镜头,倏地停住了,莱斯利迟疑了一会儿,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对不起。” 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关掉了镜头。 你意识到那三个字是在你说的,摄像头模糊了他的眼神,可最后那一笑的艰涩实在明晰,像停滞的风,你伸手去捉,只碰到虚无。 两天后你被警察带去审问,可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没多久便被释放了,你走出警局大门时,阳光白得晃眼。 莱斯利在视频中只字未提关于你的事,警局也只是秘密问话,如果你想抽身离去不再参与,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了。莱斯利也不希望你再参与,你心里清楚,否则他不会那样笑,他不会亲吻你的眉心,不会说那只是烟花。 该死的烟花。这个自私鬼,他哪里是想让你看什么烟花,他只是希望在奔赴死亡时,有你的目光陪伴而已。他也害怕,也留恋的。 因此你不能不参与。你的恋人为之付出生命,你不可能不完成它。 莱斯利的演讲像灼热的血,黏稠暗红,顺着网线流入每一台电脑每一部手机,像沸腾的风,灌入人们的咽喉肺腑,人类最重要的能力“共情”终于发挥了作用,他们说他是为了平等奋战的英雄,赞扬他的牺牲,惋惜他的生命,歌颂他的善良——他真的没有伤到任何人,凌晨三点的爆炸除了让雕像和他自己化作碎片,一切都完好无损。 他是兽人与人的完美结合,他的年轻漂亮引人爱怜,他的自我毁灭令人愤怒,第一次,人类加入了兽人的游行队伍,他们戴着夸张的耳朵,挥舞着乱七八糟的尾巴,在各地政府门前为了另一群生命而呐喊。 而你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和他过去的同伴们一起。 你参加每一场游行,每一次静坐示威,你接受所有媒体的采访,日夜重复莱斯利与你的故事,还将之夸张了许多,你心里清楚,你这是在消费他,你的姿态不够好看,可足够有效——人类就是喜欢爱情故事,越凄美越好,每一滴为你们而落的泪,都将汇入洋流,最终冲垮堤坝。 兽人平等运动的浪潮一日比一日更盛,所有人都在呼吁平等,政府迫于压力,在初审结束便宣布限制一线城市兽人常住人口的议 分卷阅读40 案就此作废。 可这不够,在兽人获得完全平等前,你不会停下脚步,他们也不会。 两年后,兽人与人必须同工同酬的法令出台,这是漫漫长路的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市政府广场前的雕像没有再重建,就这么维持着废墟的状态,政府试着去重建过,被愤怒的人群冲散了施工队伍,屡次之后只好作罢。他们要纪念莱斯利,以废墟纪念新生。 那一天,无数的人民涌向广场,花瓣洒满残垣,彩带挂在熏黑的石块,兽人与人拥抱欢笑,你一步步走向雕像,人群自发裂开一条道路,尽头是英雄血肉涂抹过的领地,是你的恋人殒命之处。 你摸了摸克里斯雕像仅存的脚背,它被落石砸得坑坑洼洼。 “我才不原谅你。”你轻声说,水滴从你眼角滚落,在大理石上洇开深色的水痕。 盛夏的风呼啸过人群,石子簌簌滚过地面,吹得你衣角猎猎作响。 两年来,第一次,你失声痛哭。 【Bad ending 2 世界苏醒】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6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00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6 B.打开电视 你伸手去拿遥控器,莱斯利不让,先一步从屁股底下摸出它抛到茶几上,你瞪他一眼,抬手想推开他,这家伙猛地搂紧你的腰,下巴搁在你肩膀上,尾巴摇啊摇:“破新闻而已,别看了吧!” “不行!这个听起来很重要!”你用力攥了他的尾巴,扯得他嗷一声大叫,却还是抱着你不撒手,你被他勒得差点喘不上气来,伸手狠狠拧了一把他腰际的软肉,趁他扭腰时弓身拿起遥控器,又把电视打开了。 男主播的声音再次在客厅响起,莱斯利被你推得坐到一旁,他看看电视,又看看你,抿着嘴不再说话了。 你盯着屏幕里主持人开开合合的嘴,不由得伸手过去握紧莱斯利。他只是任由你抓紧他的手掌,手指动了动,像脱了力似的,没有回握你。 “……该议案的初审结果将在十五个工作日后公布,请各位市民持续关注。”男主持笑着说道,接着念起下一条新闻。 你转头向他,勉强笑笑:“不会通过的。” 莱斯利也笑,他捻着你的发梢,视线落在那一绺头发上:“嗯。” “如果通过了,我们就结婚。”你说,五指插进他的指缝,牢牢扣紧,他的手指轻轻弯曲了一下,指腹触碰你的手背,仅此而已了。你又说:“我把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你就可以留下来了。会没事的。” 莱斯利盯着你,忽然轻轻笑了,那笑容并非出于未来得到保证的喜悦,反而透露着悲悯的意味,他开口:“现在留下来了,以后呢?现在要求兽人买房才能定居,如果以后要求两套呢?三套呢?” 你无法说出那你就去买两套买三套这样的话。 “如果再以后,只要是兽人就不能留在一线城市呢?”他收敛了笑容,褐色眼眸沉沉,压抑着无处言说的怒气与委屈,“退一步,以后就会被要求两步,三步,一万步……这条议案绝对不能被通过。” 你和他对视,你看见决心和斗志,如同烧得通红的铁水,烫得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咬着牙,不顾一切的决绝几乎要蒸汽般烧融他的五官冲出他的皮肤,你忽然明白了一切。 “那个纸团……那是你的计划,对不对?”你声音干涩,像晒到脱水的鱼鳞,泛着将死的惨光。 莱斯利没有说话,他逃避般移开视线。这就是答案。 “你不能去。”你说,你扳过他的脸,强行和他对视,“你这是犯罪。” “我知道,可我没有办法,你懂吗?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莱斯利皱起眉来,他被犯罪一词刺伤了,你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后悔,但如果这能阻止他…… 莱斯利拉下你的手,继续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凌晨三点的政府广场没有人,连巡逻队都没有!我……” “你再说一遍。”你打断了他。 “这是唯一的……” “下一句。” 莱斯利不明所以地看着你,迟疑着开口:“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你用尽全力,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莱斯利被你扇得歪过头去,他错愕地睁大双眼,愣愣的,抬起手来碰了碰脸颊,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下手很重,他的侧脸逐渐红了起来,怒气也随之烧红,他用尖牙用力咬咬自己的下唇,像受了委屈的幼崽,想报复也找不到对象,只好冲自己撒气。 你并不感到抱歉。 “你不会伤害任何人?”你一字一句地质问他,冷静点,你告诫自己,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瞪着他,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任何人?那我呢?” 分卷阅读41 br />莱斯利张了张嘴,所有的怒气都凭空消失了,他放下捂着脸的手,试图触碰你颤抖的肩膀,你啪一声拍了他的手背,像触电一样,他拘谨地把手缩了回去。 “对不起。”他讷讷地说。 你没有理他,自顾自吸了吸鼻子,你用力眨眼,觉得眼前有点模糊。 他往你跟前挪近了一点儿,小心翼翼地握住你的手指,你用力抽手,他更用力地握住了:“对不起。” “滚。”你没好气地对他说,嗓音有点哑。 莱斯利的手顺着你的手臂向上,绕过肩头,把你揽进了怀里,他像往日一样把脸埋进你的肩窝,声音的震动直传进皮肤:“对不起。” “可你还是要去。”你说。 莱斯利轻柔地梳理你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手指穿梭于你的发间,他嗯了一声,语气很温柔。 “必须是你吗?”你问。 “我不知道,”他扯扯嘴角,“可是没有人去,那我就去。”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他说,“我不该来你这儿的,是我太贪心了,我还……” 他怎么可以说自己贪心?他贪什么心了?你从没见过比他更容易满足的人,一根排骨能让他哼起歌来,摸摸他的头发他就会笑得心满意足,如果你吻他,你会从他眼里看见初夏的风,摇摇晃晃,醉酒般撞过街头巷尾。 他怎么可以说自己贪心? 你简直想给他一拳。你的确这样做了。 你用了多少力气你心里有数,所以你敢肯定这根本不痛,可莱斯利惨叫得九曲十八弯,像在唱山歌。你没绷住,笑了起来。 可没一会儿,现实的沉重便再次压垮了你的嘴角。 莱斯利歪头亲了亲你的脖子:“你可以……可以明天看着我吗?不用来政府广场,在阳台就能看见。” “我就是……”他抿抿嘴,“我就是有点害怕。” 你没有回答他。 你的沉默让莱斯利感到不安,他抬起头来,扶着你的肩膀拉远了点儿你们之间的距离,仔细端详你的表情,忐忑地问道:“你不会反对我的,对吗?你理解我的……你理解我的,对吧?” 他接连抛出两个问题,你都没有回答,而是眯起眼看他。 他被你看得毛骨悚然,吞了下口水,紧张地看着你:“你干吗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你整理好情绪,挑眉反问,“跟你深情告别,说我明天一定会看着你,用目光陪你上路,然后第二天好像没事人一样,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莱斯利的耳朵动了动,焦虑地摆摆尾巴,你真的说中了他的想法,可这样从你口中说出来,听起来似乎太过自私了些…… “我建议我们还是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你用力地揪了一把他的耳朵,覆盖浅金色薄毛的软片乖溜溜地躺在你手指间,“你就是要阻止这个议案通过,对吧?” “对……我们有内部消息,如果没有意外,这条议案一定会被通过,并且在一年内进入实行,我明天会上传一段视频,利用爆炸案引起人类关注……” “停停停,打住!”你捂住他的嘴,“先不提爆炸。” 莱斯利眨眨眼,眼神很无辜。这他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一个马上要去搞破坏的恐怖分子。 “你们……也就是说,你还有别的同伴是吧?哎,我真是在问废话,你当然有组织,一个人怎么办得成这么大的破坏……”你嘟囔着,陷入思考,“为什么不游行示威?” “因为用处不大,你在电视上也能看到,兽人隔三岔五都在游行,别说政府,兽人自己都快麻木了,”莱斯利拉下你按在他脸上的手,“而且公安局不批这次游行,没有经过审批的游行是非法集会,会被强制解散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加重政府的警惕,让这议案出台的速度更快……” “你们申报的游行目的是什么?”你问,突然发现莱斯利认真起来时尾巴会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差点分神去捉,“就说反对这破议案?这样报肯定不批啊,你自己都说了,这议案基本上等于内定通过的,当然不让你们反对。” “那不然呢?”莱斯利皱皱眉头,“如果游行的实际目的和申报的不一样,也是会被监督的警察要求解散的。” “不是要你们报假,”你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住他的尾巴尖,还带了点水的尾巴搔了搔你的掌心,“可以稍微申报得委婉一点、宽泛一点嘛,能扯上关系就好,比如说为了爱……” 莱斯利看起来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撇撇嘴。 “而且啊,兽人游行的效果不好,大概是因为你们人数还是太少了,掀不起什么波澜……”你摸摸下巴。 “可我们就这么点人。”他说。 “所以你们得让人类加入进来啊!兽人虽然少,可是人类很多啊!而且政府管事的都是人类,他们的呼声会更加被重视……” “你见过人类加入兽人的游行吗?哪怕一次?”莱斯利打断了你的话。 分卷阅读42 “因为你们还没有戳到人类的痛点,人都是很自私的,”你盯着他,“你得把这事扯上人类的利益,拉他们一起下水。” 莱斯利没有接话,他静静地看着你,等着你继续说。 “比如同工不同酬,看起来好像只损伤你们的利益,对人类只有好处,其实不是的,”你歇了口气,揉揉他尾巴上的软毛,“那些和兽人们一样,只能干基层体力活的人类,他们其实也是利益受损者。兽人体力比人类强,一车砖一个兽人一天就能搬完,要是雇工人,得至少三五个吧,也不知道一天能不能搬完,拿的工资还比兽人高,所以包工头都更愿意要兽人吧……你们搞呼吁同工同酬的游行时,就可以把他们也叫上啊。” 你端起水来喝了一口:“不过这事先以后再说,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莱斯利嗯了一声,眼睛有点发亮。 “疏散一线城市买不起房的兽人……这肯定也不止损伤了兽人的利益,一定也有人类在这个过程中被伤害。”有谁呢?你一下子也想不到,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比如你,”他宽大的手掌覆盖上你的手背,专注地凝望你,“和兽人恋爱的人。” 随之他又叹了口气,摇摇头:“太少了。” “不少,”你握住他的手,“只是他们都藏在角落,不敢站出来,他们还有会为了他们站出来的朋友和亲人。” “他们只是需要一点鼓动,”说着,你挑挑眉头,“你说你要拍视频来着?发光发热的机会又来了。” 莱斯利抿着嘴笑:“那你得跟我一起吧。” “我就露个脸证明存在就行了,主角还是你。”你说,“你是混血,证明兽人和人类完全可以产生优秀的后代,更重要的是……” 你眨眨眼:“你猜除了钱,最能直观刺激人类感官的是什么?” 莱斯利疑惑地望着你。 “给个提示,”你笑了,“你觉得我一开始为什么会被你吸引?因为你翻垃圾的姿势特优美?” “操。”莱斯利醒悟过来,笑着骂了一句,“这也太肤浅了吧?” “还行吧,”你拍拍他的脸,“这是事实,漂亮脸蛋就是更能煽起人类的情绪,正面的那种情绪。” 他还在笑,边笑边摇头,眉眼弯弯,不知什么时候从你手中松开的尾巴左右晃动,兴致勃勃得像个活物。 “先找水军推广视频,让更多人看到,来参加游行,如果人数还是不够,就再雇点群众演员……我存款应该够,”你想了想,又喝了口水,“游行目的就写宣扬爱情——这总不影响社会稳定吧?而且我们的确就是宣扬爱情,那破议案就是爱情的绊脚石,必须得被踢开。” 莱斯利一直很安静,你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哎,我也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我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可行就再找别的方案呗,再说了,就算是进入实施的议案也可以被撤销嘛,你别急着去炸雕像,好不好?” 他还是没说话。 你放下水杯,发现莱斯利正盯着你,他眼睛里跃动着火苗,那火苗亮得惊人,却一点儿也不灼人,暖融融的,倒像可以捏捏摸摸的柔软活物。 他说:“好。” 你这才松一口气,他牵了牵嘴角,这笑容被复杂的情绪所浸润,湿得能拧出水来,你看着他眼眶慢慢红起来,他张开双臂搂住你,头埋进你的颈窝。 你听见他的声音响起:“能继续活,真好。”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7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01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7 莱斯利越说越兴起,一双狗狗眼晶亮,尾巴雨刷似的啪啪啪来回甩动,拉着你叽叽歪歪讨论了一整夜,直到天边亮起雾蒙蒙的白光,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握着鼠标的手,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到时候跟我去见见我的朋友吧?” 你早就困得七荤八素了,胡乱地点点头,头一歪往他怀里倒去,莱斯利眉开眼笑地伸手接住你,打横把你抱起回了房间。 莱斯利翻来覆去地不停转身,尾巴扫得床单哗啦直响,搞得你一直睡不安稳,忍无可忍之下,你摸索着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老实点行不行?” 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气,连声说好,小心翼翼地把你的手扒拉下来塞进被子里,好像还嘟囔了句“好险没扯掉……”,你被裹进一个暖烘烘的怀抱,他捋捋你的脊背,果然是不再闹腾了。 莱斯利安静下来没多久,你就睡着了,可感觉才刚过一会儿,他就坐了起来,你迷迷糊糊地,问他干吗。 “我和他们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得过去了,”他摸摸你的头发,“你睡吧,醒了去我那儿找我就好。” 你抓着他的手不松开:“你不会偷偷去搞恐怖袭击吧?” 莱斯利笑了:“当然不会……” 你满意了,翻了个身背对 分卷阅读43 他:“那你走吧。” 莱斯利弯腰亲亲你,走了出去。 这个回笼觉一直睡到快中午才醒,想到莱斯利他们还在等你,你匆匆洗漱后,抓了袋面包就往他那赶去。 莱斯利的房门只是虚掩着,你敲敲铁门,推开了它,发现这小房间里居然挤了四五个兽人,见你进来,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盯着你,正中央的是个乌鸦型兽人,冲你歪歪头,黑漆漆的小圆眼没什么感情地眨了眨。 “我是……” “我女朋友!”莱斯利从他们中间挤出来,兴高采烈地揽住你的肩往里走,还顺便拿走了你吃剩的半袋方包,抽出一片叼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就是她。” 乌鸦冲你伸出左翼,黑羽展开乌泱泱一片,你握住他翅膀最前端的手掌,感觉到他掌心有鳞片般的细小羽毛。 “谢谢你。”乌鸦的声音很是粗嘎,其他几个兽人都没说话,弄得你有点紧张,不由得转头看了眼莱斯利,他飞快地向你眨眨眼,示意你不必担心。 “不客气,呃……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只是不希望事情发展到必须要以生命来换平等的地步。”尤其是莱斯利的生命。你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乌鸦摇摇头:“你帮了很大忙。我们非常感激。” 鸟类的眼睛没有眼白,漆黑双眼凝视着你,认真肃穆,你有点不安,挠了挠头:“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的……我都不太懂这些。” “请不要这么说,”一旁的兔子蹦跶着靠近你,长长的灰耳朵竖起来,“重点不在于你了不了解,能不能给出建设性的建议,而在于你愿意加入我们。” 她向你鞠了一躬:“谢谢你,愿意作为人类加入我们。” 你失语,觉得各种思绪乱麻般哽在喉头,又觉得眼眶发热,你飞快地眨眨眼,最后只是嗯了一声,莱斯利握紧你的手,唇边笑意绽放,满不在乎,无所畏惧。 莱斯利的同伴们当天就递交了以“爱”为主题的游行申请,很快便获得了批准,十天后的上午十点,你们被允许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步行街进行游行示威,时长为两小时。 第二天你们就上传了录制好的视频,令你惊讶的是,莱斯利居然出奇地擅长于在镜头前表现自己,他看了一眼乌鸦给的演讲稿,便不耐烦地把稿子丢到了一旁,信心满满地说他根本不需要这玩意儿,他早就想好了该说什么。 乌鸦的鸟喙动了动,最终叹了一口气,只是拿卷起来的一沓纸张敲了敲莱斯利的头,便抱胸矗立一旁,看着他发挥。 莱斯利确实发挥得很好,他从他自己的身世说起,关于迫于家族压力放弃尚在襁褓时的他的母亲,和早逝的父亲,短短两分钟时间,他嘴边浑不在意的笑容和轻松明快的语气,再加上足够漂亮的脸蛋,他看起来脆弱又坚强,足以调动起观看者的心疼情绪。 然后他又讲起了你,莱斯利的眼神明显温柔下来,他讲述你们的相遇和相爱,又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提案上,天,这家伙该进军娱乐圈,你自认和他的故事真的不怎么打动人,却硬生生被他讲成了跨越种族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借此还引申到了其余的所有跨种族恋人们。 他的呼吁比你想象的更具有煽动力,所以你就只需要在结尾处露个脸就行。 这视频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浪,你们获得了声援,却也引起了不少非议——大部分是针对你,他们说你是“被狗操的婊子”“史诗级别的荡妇”…… 莱斯利气得像头发狂的公牛,来来回回咚咚咚在他那小房间里走了快五十趟,看起来恨不得抱着炸弹和路由器同归于尽。兔子想劝他,被他气势汹汹地瞪了回来,只好求助地望向你。 你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昨晚他第一次看到这些评论时就已经暴走过一回了,这家伙一声怒吼,居然把手机给扔了出去,还砸烂了玻璃画框,好在手机套了手机壳…… 但你还是揪着他的耳朵训了他一顿。 “冷静点,”乌鸦慢悠悠地开腔了,“千万不要和他们对骂,你得更平和,表现得更理解他们——自然会有逻辑正常的人替你们不平,他们会替我们骂回去,他们吵得越厉害,这事的热度就越高,自然也能被更多人看见……只是委屈了你。” 乌鸦满怀歉意地向你颔首,你摇摇头表示没事,你是真的不怎么在乎,乌鸦的想法也和你差不多。操纵民意不好,可也是无奈之举。 “我知道……”莱斯利把牙咬得咯咯直响,“我就是……操!” 他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来,不自觉地皱起鼻子露出满口尖牙,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到你旁边,死死地抱住你的腰,把头埋到你胸前,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这帮傻逼玩意儿!” 你哭笑不得,揉揉他的耳朵,大耳朵抖了抖,他把你搂得更紧了。你忽然想起莱斯利第一次来你家时,你也曾这样为了别人看他的目光而愤怒。你内心一片柔软。 在乌鸦和兔子陪着你们待在莱斯利的住所处理网络上的事务时,他的其他同伴们四 分卷阅读44 处奔走,做好了游行的准备。 和你们预计的差不多,虽说网上反响热烈,但当天真正来到现场参与游行的人类却并不算多,没有关系,你们还雇了不少群众演员——你本来想出钱,被乌鸦制止了,莱斯利笑嘻嘻地告诉你,乌鸦其实是某个知名快递公司的董事长。 所以莱斯利的生活也并没有一直以来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凄苦,只是因为组织除了正常的游行示威工作,还有不少诸如炸雕像一类的地下活动计划,他的住处就是存放这类计划的据点,流浪狗的身份是最好的掩护,他可以轻松把组织撇得干干净净。 他是自愿的替罪羊和弃子。 了解到这一点后,你无比庆幸自己在东窗事发前遇见他。 总而言之,那天的游行表现中规中矩,唯一的好事是游行结束后,兔子被一位留着长卷发的高瘦女士搭讪了,她接受“喝一杯”的邀请时看起来很冷静,却在那女人转身时小小地蹦跶了一下,莱斯利在一旁喔喔乱叫故意起哄,被兔子踹了一脚,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 游行的威力不在于当时,而在于之后。 乌鸦找人记录了当天的一切,尤其是最后的拥吻环节,兽人与人类当街亲吻的高清大图病毒般蔓延开来,有人觉得恶心,也有人觉得美好,随便他们怎么觉得,有争论就意味着有热度,这段时间里,兽人与人类的爱情是整个社会讨论的热点,与此同时,疏散一线城市常驻兽人的议案究竟该不该被通过,也引起了不少争议。 事情一步步走向你们预计的正轨。 第二次以爱为题的游行在一周后举行,这次的人数足足是上次的五倍,大街上挤满了你们的支持者。当然不全都是跨种族恋人,还有不少人类的情侣,他们的其中一方戴着耳朵披着翅膀,以示对你们的鼓励。 此后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你们的队伍逐渐壮大,莱斯利不断上传新的视频,讲讲你们的近况,你们的生活,还逐渐把重点移到了兽人其他需要解决的问题上——有什么不对的呢?柴米油盐酱醋茶本来就是爱情的一部分,既然影响了相爱,就该被解决。 一开始只是为了看恋爱故事的人们也随着莱斯利视频重心的转移,开始了解起他们从未想过去了解的问题。 你们如今是网络世界最受关注的一对情侣。 在此期间,疏散兽人的议案在初审时被通过了。 这并不太令人意志消沉,乌鸦要你们沉住气,毕竟初审之后还有正式辩论,然后是决议,再然后是修正和表决……你们一定会让它宣布作废的。 不仅仅是你们的城市,国内各地的兽人平权活动都越来越频繁,当然,都打着爱与和平的名号,声称绝不与人类为敌,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社会。 这也是乌鸦要求的——“我们的目的既然是平等,就不能把人类看作敌人,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朋友家人,我们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获取平等,而不是通过打压他们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你们越来越忙碌——尤其是莱斯利和你,由于你们的频繁露面和莱斯利定期上传的视频,人们俨然把你们看作兽人平权运动的领导者,逐渐的,隔几日一期的视频不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他们渴望看到更多,听到更多,获取更多。 他们视你们为象征,他们想得到指引。 莱斯利和你接到了某个还算出名的访谈节目的邀约,你们本来有些犹豫,但乌鸦建议你们接受,他说这是进一步扩大影响力的好机会。 乌鸦是莱斯利最信赖的伙伴,他的判断从未出错,于是你们去了。 这是你们第一次站在聚光灯下,效果比你们想象的更好,此后你们又接受了更多的采访,一时间各大频道上都能看见你们的身影,甚至有广告公司找你们合作——这是双赢,支持兽人平权的公司能赢得更多群众的好感,你们也可以借他们的名气来宣传平权活动,资金可以用来发起更多活动…… 世界正在一天天变好,疏散兽人的议案在表决阶段被否决,同工同酬和保障兽人儿童教育权的议案进入了初审,啊,兽人的医保问题暂时无法解决,因为生理构造实在区别太大,所以呼吁加强研究开发兽人用药的游行也掀起不少波澜…… 这一切都似乎太过顺利了,这天莱斯利上完节目回家,坐在沙发上足足五分钟没有说话,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段他的演讲,镜头晃到观众时,他们清一色的神情激动,眼泛泪花。 他们是真的视他为平权象征。你心想。 莱斯利关掉电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累了吗?”你问,抬手摸摸他的头发,他歪歪脑袋,把耳朵拱到你掌心里。 半晌,他摇摇头,闷声说道:“我只是……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 “他们……所有人,好像都太依赖我了,”莱斯利皱起眉毛,“他们把我的方向当作他们自己的方向,可万一……万一我的方向错了呢?” 你揉揉他的耳根:“那你会走错吗?” “不会。”莱斯利说。 你笑 分卷阅读45 笑,没有说话。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行,平权运动得靠所有人一起努力,没有人该成为这事的象征。”莱斯利说。 你暂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看着他。 他转过头来,深褐色眼睛凝视着你,眼神干净平和,像捎带着落叶静悄悄卷过路面的一阵清风。 他认真地问你:“你累吗?” 你想了想,回答:“______” A.累了 B.不累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8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03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8 B.不累 “不累。”你说,为了增强可信度,你还冲他笑了笑。你希望自己的笑容足够轻松,没有流露出疲态。 莱斯利盯了你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他拉过你的手来放在自己背上,你顺着他的意思,一下下梳理他背后的鬃毛,金色的长毛柔软干燥,莱斯利安静下来。 你这才松了口气。 你说谎了。 怎么会不累呢?你们每天都要接受不同的采访,只要走出家门,笑容便不可以被抹去,眉眼间的一点点下沉都会引起支持者的恐慌,你们不被允许脆弱,不被允许意志消沉。 因为你们是象征,象征必须时刻鼓舞人心。 这是荣誉,更是重担和束缚,可这也是莱斯利选择的道路。当初你愿意为了他加入兽人组织,现在便也愿意为了他扛起巨石接受锁链。 只要他说不累,你就也不累。 杂志、报刊、电视、新媒体……越来越多的媒体找上你们,越来越多公司想要与你们合作,乌鸦给你们找了专业的经纪人来打理这些,不然你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时间。 接连不断的通告使得你们的发言重复度逐渐变高,好处是可以加强群众对此的印象,坏处……坏处几乎只针对你们,你们只是普通人,这些大同小异的工作令人厌烦,令人疲惫。 时间一点点流逝,平权成为时代的大势所趋,而你们的地位也随着各家媒体的暗示明示被一步步推高,人民为你们堆起虚拟王座,用光纤织就皇冠,无数双手将你们往高处推去,这是不允许回头的卫冕之路。 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群众的力量比你们想象的更强,他们是千军万马,近乎狂热地追捧你们,只言片语眼神暗示便是他们的最佳军饷,轻飘飘的话语就是一等勋章,莱斯利,你,你们就是绝对正义,他们将为你们撕碎一切通往目标道路的障碍物, 你们没有感到喜悦,或是为此感到自豪,恰恰相反,你们觉得不安。 玩火之人终将自焚,你们在浪口风尖战战兢兢行走,你们看起来是手持三叉戟操控海浪的波塞冬,实际上不过是顺应浪潮的一叶小舟罢了。如今已不是你们推动民意,而是民意操控你们,黄金王座的扶手上有看不见的镣铐,华贵皇冠的内侧是丛丛荆棘,热切的眼睛凝视你们,你们是他们的英雄,也是他们的囚徒。 莱斯利问乌鸦,你们能不能退出,乌鸦为难地歪了歪头,说他得回去想想。 第二日他准时来到你家,挟带着沉沉的疲惫与满身露水——啊,你看出他整夜未睡,大抵是在林间思索穿行了一整晚。 “我很抱歉,”乌鸦郑重其事向你们鞠躬,黑羽下肩胛骨高高凸起,“我认为你们还得继续。” “为什么?”你皱起眉头,“形势一片大好,平等是民心所向,你自己也说过,群众才是一切的基础,我们不过是个人而已……” “不是这样的。”乌鸦打断了你,他不见眼白的黑眼睛眨了眨,“群众的确是一切的基础,可你们不仅仅是两个个体。” 你语塞。 “你们心里应该也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你们就是人民眼中兽人平权运动的代表,这个时候宣布隐退,他们会觉得遭到了背叛,你们会被人民的怒火吞噬……”乌鸦叹气,很为难的模样,“而且,这对平权运动的进行也会造成很大的打击,甚至有不少人会因此不再支持兽人……” “我不会强迫你们,但我希望你们三思后再做决定。”乌鸦向你们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 “不用思考了。”莱斯利叫住乌鸦,回头望你一眼,你向莱斯利点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会继续。” 乌鸦再次向你们鞠躬了。 当晚难得的清闲,你和莱斯利靠在沙发上看电影,好像很专注于剧情,却把声音调得很小,仿佛是在看默片。 一直到演员名单表开始浮现,都没有人说话。 “世界在变好,”莱斯利终于开口了,他拉过你的手,对你说,也对自己说,“他们需要我们,我们在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嗯。”你轻轻应了一声,靠上他的肩头。 你们依偎在深夜的房间里,他的尾 分卷阅读46 巴晃了晃,勾过来搭在你的腰上,你的手绕到身后,顺着尾骨撸了上去,莱斯利的喉咙里发出一串甜腻的呼噜声,他的手钻进你的下摆。 天,你们实在是太久没做爱了。 你被按在他毛茸茸的双腿上忘情地接吻,他双手的热度点燃了你,你沉进一整片火红的情潮漩涡,食髓知味的身体热情地回应着他,你像菟丝子一样扭动,像藻荇一样飘摇,你陷在软泥里无法挣脱,他的嘴唇令你联想起被松脂凝固住的春风。 他在你的舌尖融化,那风肆无忌惮地冲入你的血管,在无数的蛛网密布间穿行,唤醒被连日的疲劳所冰封的欲望,你终于再次感受到暖意。 你的手指埋进长长的鬃毛里,脊骨的凸起是登向极乐的阶梯,你用指腹攀爬,眼前的亮光是他的金发,是隧道尽头没有实体的欲望,你半睁着眼伸手去触碰,只摸到他光滑的脸颊,他侧着头蹭你的手,缱绻眷恋。 像被裱花袋灌入过度奶油的泡芙,馥郁黏稠的腥甜香气在空气中蔓延,炽热的性器为腔道所吸附,你似乎能听见黏膜拉扯时的吱吱声响,腻而浓烈,像热到融化的明胶。 莱斯利浅金色的眼睫细细地颤动,褐色瞳仁漾着情欲的波纹,艳红舌尖无意识绕过犬牙,一层薄薄的水光覆盖在珐琅质上,润泽地反着光。 长而柔软的毛发被白浊的混合液打湿,成了一种泛着暖意的金棕色,令人联想起向日葵的花盘,朝着太阳的方向,沉甸甸的,载满不可说的情绪。 间隔多日的高潮使你痉挛蜷缩,凝成一个细点的愉悦炸得你脑壳生疼,莱斯利咬住你的侧颈,他咬得很用力,你几乎能听见血液流动时撞击动脉管壁的汩汩声响,生机勃勃,勉力鲜活。 他把头埋到你胸前,滚烫的喘息一下下燎到湿润的皮肤上,水汽凝成一团。 “我们在做的事是有意义的。”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仿佛想要说服你,更像是要说服他自己。 窗帘被夜风拨动,一潮潮浮动如波浪,窗外城市静默,无数的夜灯压过繁星亮光,在玻璃窗上留下蒲公英般的光晕,轻飘飘地闪烁着。 睡吧,睡吧,醒来还有无数的镜头等待你们,无数的话筒渴望你们的发声,无数双眼睛等待你们指出方向,现在,睡吧。 【Normal ending 打造的英雄】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9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04 六【狗型兽人】野犬横行9 A.累了 “累了。”你诚实地回答,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还能坚持——如果你想继续的话。” 莱斯利摇摇头:“我不能这么自私,既然你累了,那我们就退出。” “不好吧?”你皱眉,“那他们……你的组织,还有那些粉丝们怎么办?” “也不是退出所有工作啊,只是不再接受媒体采访打广告什么的,回到原来的生活而已……”莱斯利挠挠头,把金发抓得一团乱,“问题应该不大……有乌鸦在呢,他肯定会有办法的,那什么,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乌鸦就是最高的高个子,把他砸进地里半截才轮得到我来扛天。” “乌鸦会被你气死的,说不定还会啄你。”你笑了,拽了拽他的尾巴。 “才不会呢,乌鸦精致的嘴巴只触碰虫子和水——还得经过无菌处理,”莱斯利顺着你的力度倒进你怀里,像麻绳一样扭来扭去,“不过他会用翅膀打我头,你不知道,他翅膀上的骨头硬得像铁……” 莱斯利委屈巴巴地扁扁嘴,你一点儿也不感到同情,你可以肯定,一定是莱斯利做了什么破事才会挨打,乌鸦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看出了你的不为所动,立刻不满地在你怀里拱了起来,那么大的个子还跟只迷你宠物犬一样喉咙里发出些咕咕叽叽的声音,四肢并用往你身上缠,直压得你两眼发黑,怎么推都不肯松开。 第二天中午,莱斯利就迫不及待地跟乌鸦提了不再出现在镜头前的事。 乌鸦把眉头皱得像是喜马拉雅山脉。 “其他一切照旧,该我承担的工作我还是会继续做……只是不想继续再待在镜头前了而已。”莱斯利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你的意思。”乌鸦说着,揉了揉眉头,“但这还是会对我们的平权运动造成很大的影响,你不会不知道人们有多喜欢你吧?” 莱斯利耸肩:“那我就更不该继续了啊。他们现在参与活动是出于喜欢我,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事……不,我才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应该是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我身上存在他们不喜欢的地方呢?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完美,我的缺点比优点还多。” “可你没必要把他们不想看的那部分呈现出来,”乌鸦说,“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也很累。”莱斯利说,“不光是我,她也很累。” 莱斯利握住你的 分卷阅读47 手,大概是因为你不属于组织,乌鸦“使用”起来也就并不心安理得吧,他明显动摇了,转动脑袋看看你,又看回莱斯利,最后沉沉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参加平权运动不该出于喜爱某个人——这是政治运动,又不是追星!他们应该真心想要帮助兽人!真心想创造更美好的社会!”莱斯利振振有词。 乌鸦瞪了他一会儿,抬起翅膀对着他的后脑勺抽了一记:“就你最会说!” “当然,”莱斯利咧嘴笑了,伸手揉揉自己的脑袋,冲你使了个眼神,“好歹做过视频发表过演讲,还上过访谈节目呢。” “我没有在夸你。”乌鸦没好气地说。 莱斯利耸肩,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凑到你耳边,小声说道:“别理他,这家伙就这样……嗷!” 乌鸦又重重地抽了他第二下,莱斯利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我心里也清楚,”乌鸦叹气,“可你们给平权运动带来的效应实在是太好了……运动推进的速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如果最终达到了目的,那么过程中人民究竟只是为了你们,还是想要为社会做贡献,也就无关紧要了……也许是我太贪心了。” “嗯,你的确是。”莱斯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你敢肯定你从乌鸦的鸟眼里读出了浓浓的嫌弃。 “如果你们不再继续在镜头前活跃,势必会对平权运动造成打击。”乌鸦说。 “但现在退出,这打击就还算可控,你会让一切回到正轨的,对吗?”莱斯利笑着问道。 乌鸦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点点头。 “那就该让事情回到正轨,虽然以后的进步可能会比我们在时来得慢一些,但这是脚踏实地的进步,这才是不会有后顾之忧的进步。”莱斯利说。他看了你一眼,转头继续看向乌鸦:“更重要的是,我……我们不能再让她牺牲更多了。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乌鸦沉默了。 半晌,他点点头,转向你:“他说得对,你已经付出得够多了。” 他转向莱斯利,又抬起黑翅膀,“啪”一声敲到他头上,抽得莱斯利捂着脑袋嗷嗷叫:“别想消极怠工!从镜头前消失不代表不继续工作!”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莱斯利瞅准机会,猛地扑向乌鸦,两个人在地板上滚作一团:“你居然敢怀疑我工作热情!” “我要吃到灰了!松手!”乌鸦拼命地试图用翅膀捂住鸟喙,莱斯利笑得像个流氓,死死拉着他的翅膀不让他去捂,抱着他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你亲眼看着乌鸦那据说只吃经过无菌处理食品的尊贵尖嘴在地板上磕了好几下,啊,幸好你今早拖地了,不过大概离乌鸦的标准大概还是有距离的……他看起来生不如死。 莱斯利终于松了手,乌鸦迅速爬了起来,他却还是仰躺在地板上,一边喘气一边伸手握住你的脚踝,仰着头冲你笑,褐色双眸清亮无比,掌心的热度令人心安。 你也笑了。 “是我们太任性了,以后就辛苦你了。”你对乌鸦说,他拍拍身上的灰,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手绢,仔仔细细擦拭过尖尖的鸟喙,这才开口说话:“请不要这样说,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 “任性的那个人是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乌鸦冲你鞠躬。 你还没说话呢,莱斯利就先开口了:“你为什么不跟我道歉?” 乌鸦装作没听见他的问话,还想继续跟你说些什么,躺在地板上的莱斯利非常不满,他抬手去揪乌鸦的尾羽,乌鸦躲了几次都没躲开,最后从他手中扯尾羽,向你说了句“见笑了”,便匆匆告辞。 “起来啦。”你轻轻踢了踢莱斯利的肩膀,他顺势握住你的脚踝,粗粝温热的手掌向上爬去,来回抚摸光洁的皮肤,像赏玩一件薄胎瓷的古玩,半晌才笑嘻嘻地回答你:“不起来。” 你踩着他的肩膀,凸起的肱骨正好抵在足心位置,蓬勃的热度自足下传来,他偏过头,口中吐出一小朵潮潮的热气,滑过小腿内侧的皮肤,水汽蔓延开来,褐色眼眸上抬,意有所指的视线黏黏糊糊,拉扯着一寸寸爬上去,他直白地盯着你的裙底,舔了舔上唇:“为什么要穿黑色?我都看不出来你有没有湿。” “反正你是硬得很明显。”你轻笑,脚尖在他胸膛画圈,握着你小腿的手逐渐向上,指腹念念不舍地勾蹭着大腿内侧的肌肤,他转了个身,膝盖挤进你两腿之间,毛茸茸的膝关节隔着薄薄的布料来回碾压,湿透的薄布浸润软毛,他突兀地伸出舌头,火苗般舔过你的脖颈,紧实的胸腹压了下来,指尖勾起内裤边缘,暗示性地沿着腰际勾起,弹性的布料嵌进缝隙,随着他手的动作拉紧又松开,你不自觉地弓起腰,难耐地低喘。 烫热的手指伸进去,划拉过淌水的沟壑,把那一层早就湿透的布揭开,掌根湿淋淋一片,穴口收缩如活物。 你勾着他的脖子,感觉那一点缥缈的热意在胸前慢吞吞卷动,性器沉甸甸扩张开腔道,精瘦的腰耸动着, 分卷阅读48 你的手往下,抚摸过他汗津津的背部,腰窝的凹陷被你的指尖描画,随着挺腰的动作忽深忽浅,像一泓即将溢出清水的泉眼。 世间的一切都被撞得支离分解,一滴汗珠滑过他的眼睫,他眨眨眼,生理性泪水染红下拉的眼尾,出奇地艳丽。 垂下的五指揉皱了沙发软布,鬃毛蓬起又被汗液浸得湿涔涔塌下,兽类的低喘沉闷如埋在云层里的滚雷,炸得软嫩腔道都跟着缩紧。 你自觉焦渴如荒漠旅人,口中吐出的呻吟却潮润,满涨着情欲的湿气,只等他来拧上一把,滴滴答答淌出淫液来。 你们翻滚在一起,窗纱飘动,依稀还能听见楼下小孩的尖叫欢笑,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串拍过地面,家长的笑骂和风声混作一团,轻飘飘穿巷而过。 你们次日发出的声明果然使得兽人平权运动元气大伤,不少粉丝愤而转黑,认为莱斯利和你不过是想要捞钱的骗子,现在赚够了钱,自然也就不再管兽人死活。 乌鸦真是个聪明又冷漠的家伙,他不仅没有试图帮你们说话,反而找水军刷起#没有莱斯利夫妇我们也能行#的话题,引导这帮无处宣泄愤怒的家伙化怒火为干劲,让他们认为平权运动推进得越成功,你们就越难堪。 乌鸦打电话来向你道歉:“我为我消费你们余热的行为感到非常抱歉……但是,相信我,这个时代和以往不同了,人民都是健忘的,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一切的。” 行吧。反正你也不太在乎这个,而且乌鸦还送来了出国旅游的机票和签证,你大概看了两眼,他给你们规划了半年的旅游行程。 半年时间,足够让人民群众冷静下来了。 莱斯利和你第二天就出发了,你估计海关的检察官也是你们的粉丝,否则也不会看到你的证件就对你摆出这么张冷脸来了。但她也并没有为难你们,只是在最后,硬邦邦地对莱斯利说道:“你以为平权运动离开你就不行了吗?我告诉你,我们会做得更好的!” 莱斯利一愣,笑了:“这正是我期待的。” 检察官张了张嘴,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出国一周后,你才发现,乌鸦给你们的行程里居然有不少是在其他国家参与平权游行的,他解释道,虽然你们不主动说起,但参加的游行多了,总会有人在国外认出你们,等粉丝们平静下来,自然就会明白你们没有背叛平权组织,到你们回国的时候,就能真正过上后顾无忧的生活了。 他比你们想的周道多了。你为莱斯利有这样的朋友感到发自内心的高兴。 你和莱斯利手牵着手,跟随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走去,莱斯利凑到你旁边,小声告诉你他觉得这国的语言很像含着痰说话,你没忍住笑了出来,旁边的红发姑娘注意到了,虽然不明白你在笑什么,却也高高兴兴地挥着人工尾巴跟你一起笑。 晴空蓝得像一整块切下的海面,来不及飞走的鸽子被彩粉喷得咕咕直叫,他握紧你的手,笑容如风,哗啦啦卷走一地落叶,留满树葱郁,绿意蓬勃。 你的心中充满希望。 【Happy ending 野犬】 七【卡车轮胎】飞<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11 七【卡车轮胎】飞 距离莱文家三公里的荒田深处,有一个卡车轮胎,看得出来,它的前任主人经济状况令人担忧,不然也不会把它使用到花纹全部磨损殆尽才依依不舍地把它换下来丢进荒野里,莱文绕着它走了一圈,在几道苟延残喘的纹路里看见了弯曲生锈的铁钉,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拔出来。 莱文不是一个强壮的男子汉,恰恰相反,他身材瘦小单薄,过大的黑框眼镜压在并不高挺的鼻梁上,很好地起到了保护他那时刻胆怯到有些惊恐的眼神的作用。莱文也不知道自己在惊恐些什么,路人的目光,上司的厉问,妻子的责备,甚至宝贝女儿的期待目光都令他不适……他像过度敏感的啮齿动物,任何一点点细微颤动都让他发自内心地想要逃跑。 他站在荒地里,枯黄的野草茂茂搔动他的脚踝,白棉布袜子阻隔了草叶锋利的边缘,使他只觉得有些痒,他嗅到草籽脱落后在风中飘浮时,被太阳蒸出的苦绿气息,那是夏日的最后一点痕迹。 夏日,啊,莱文不喜欢夏天。他曾是个病弱的小男孩,孩子们在酷暑下的奔跑嬉戏他只趴在窗台上远远地体验过,父母总是警告他不要乱跑,中暑会给他带来大麻烦的——“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的孩子。”母亲怜爱地亲吻他长满雀斑的苍白脸颊,那种眼神使他觉得自己脆弱柔软,但他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聪明的小莱文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好办法,他告诉自己他和那些沾满臭汗的乡下野孩子们不同,他矜贵,斯文,那些挥着树枝追来打去的破游戏一点儿也不有趣,还是待在房间里玩拼图比较适合他。 可他偶尔会想要荡秋千。 从他的房间看过去,不远处的公园里有一个简陋的秋千,几道铁链绕过轮胎, 分卷阅读49 结结实实地把它和铁架子绑在一起,孩子们排着队,像鸽子一样在空中飞舞。他们的笑声也太快活了,连带着莱文窗台前的小花都被吓得抖动起来。 但一直到他的童年结束,他也没能坐在那个大轮胎上飞向空中哪怕一次。 他用脚尖踢了踢眼前的卡车轮胎,橡胶制品的外围纹丝不动,最内圈的软皮倒颤了颤,莱文想象着坐在上面的感觉,又有点担心弄脏裤子,家里负责洗衣服的是妻子,他不觉得妻子会对弄脏的裤子不置一词。他的脑海中已经响起了妻子尖锐的嗓门,简直像是消防车的汽笛,硬邦邦的,震得他脑壳生疼。莱文低头看了看手表,不早了,他每日的独处时间已经用完了,在晚餐时间迟到会再次触发消防车的警笛的。 此后的几天,莱文都在回想那个卡车轮胎。他仿佛再次回到了童年,禁锢感和包裹着自卑的虚假尊严一层层缠绕他的心脏,他喘不过气来,他甚至对自己的父母产生了某种恨意——为什么他们把他生得那么病弱?他只是想荡秋千而已! 莱文第十八次来到了这片田野,草枯尽了,寒鸦的叫声嘶哑悲怆,扑腾着翅膀摇摇晃晃地停在树上,黑眼睛眨也不眨地窥视着他。莱文不打算理会它,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报纸,他小心翼翼,确认妻子不再需要它,更不会注意到它后,才在妻子上厕所时飞快地伸手把它揉作一团塞进包里,他像第一次从便利店里偷了一千美金的小偷,冷汗涔涔浸透他的手心,心脏蹦得飞快,几乎要从他嗓子眼里飞出来,他甚至嗅到了血腥气。 他明明只是拿了一张报纸。对这一幕的回想使他想吐。他觉得自己窝囊,针对自己的恨意如同冰水般浸满他的内脏,他的肺好像被冰碴子凝固住了,空气刀子般割伤他的喉管。 莱文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事,他展平报纸,把那张吸哗作响的旧新闻完美地垫在他即将坐下的那一小块位置,然后挺直腰板,慢慢下蹲,屁股准确地落在报纸上,纸张发出被压皱的哗啦声响,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一块儿,橡胶制品用软中带硬的弹性质感稳稳地接住了他。 莱文长舒了一口气,把那堆冰碴子都吐了出来。 他摇了摇屁股,轮胎像小河上的皮筏艇一样跟着摇摇晃晃,轮胎的外缘太硬了,很快就硌得他屁股疼,他试着往看起来更柔软的内圈挪一挪,结果不小心蹭破了报纸,莱文不想弄脏裤子,他遗憾地看着这片过于脆弱的纸张,暗暗决定下次再来。 此后的每一天,莱文都会偷偷带走一张看过的旧报纸,他越来越熟练,心跳不再加快,手心也不渗汗了,甚至那天妻子无意中问他,怎么感觉最近擦玻璃的报纸不太够用,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回答他不知道。莱文的心中充满了某种报复的快感。 最近莱文找到了他最喜欢的姿势。他把报纸铺成一圈,然后把自己放进卡车轮胎的那个洞里,软皮很好地承托起他的腰和膝窝,他蜷躺在那个洞里,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铅色的云层停滞不动,排成人字型的候鸟蚂蚁般一列列爬过,那是他最安宁的时刻。他甚至不想回家了,他不想和妻子讨论房贷,也不想女儿来问他那些该死的数学题——天知道莱文最恨数学! 莱文不动声色地延长了这段下班和到家之间的时长,他掐着手表一分钟一分钟增加,希望妻子不要注意到。妻子果然没说什么,但他觉得妻子应该是发现了的,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怀疑地打量他,莱文坦然地和她对视,真是的,他又没做错什么!他只是下班后去轮胎上坐了一会儿,仅此而已!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莱文的好时光没有延续多久。他被老板解雇了。 “你是个好员工,但是……”老板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莱文迷茫又疑惑,但是什么?他不是已经努力做好所有他的工作吗?他从不迟到,他是整个公司唯一一位不在上班时间偷懒摸鱼的,他也不在背后说人坏话,他……他看见同事的窃窃笑语。他大概明白为什么了。他不怪别人,他只恨自己。他太规矩了。 他浑浑噩噩地端着自己的东西走出玻璃门,距离平时的回家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该去做些什么呢? 最后他去了田野。 今天莱文没垫报纸,他其实带了,可他不想。他赌气一般摔进轮胎里,脊骨磕到了土地,阵阵发麻的痛意让他轻呼了一声,轮胎水波般颤动,震得他头晕眼花。 他看见乌鸦倏地略过他的视网膜。他也想飞。 他坐起身来,前后晃了晃轮胎,没有用,怎么晃都只是像漂浮在水面上,这不是飞,他想像鸽子一样飞,轻盈地,快活地笑着。 莱文盯着自己的手,苍白的皮肤裹着瘦长的指节,青紫色的血管宛如一道道叶的脉络,他迟缓地回想着他读过的书里关于飞翔的描写。莱文有了主意。 他解开了西裤拉链,掏出不算伟岸的阳具,那东西软趴趴的,毫无兴致地暴露在秋天的冷空气中,莱文粗暴地撸了撸,勉强使它半立起来。也许他该幻想些什么,什么呢? 他先是想象了妻子,那是个强悍的女人,可身体里面却是柔润的,褶皱会像热水般抚摸他的性器,她很爱叫,莱文其实不喜欢她的叫 分卷阅读50 声,他觉得像鹰。莱文软了。 他恼火地瞪着自己的胯部,他又幻想了他高中时暗恋的女孩,她有着马驹般修长漂亮的小腿,和比海藻更丰茂的黑色长发,她走路的样子轻盈雀跃,宛如随时会起飞的白鸽。起飞。莱文想飞。 莱文再次环住阴茎,他撸动着,身体的起伏引得轮胎也在振动,仿佛是在推动着他去操自己的手一样,莱文更用力了,但他觉得不够。他转了个身,还好他足够瘦小,他像胎儿一样蜷缩在轮胎的内圈里,左腿压在身下,右腿骑跨在轮胎上,性器刚好抵着轮胎的内里,他试着耸腰,柔嫩的龟头蹭过沾满砂砾的橡胶皮,疼得他打了个哆嗦,很奇怪,他硬得更厉害了。 莱文深吸了一口气,橡胶独有的气息混合着残存的汽油味,还有一些枯草死去的荒凉味道萦绕他的鼻尖,他尽可能地让阴茎更大面积地与轮胎接触,他顶到了轮胎里面,龟头撞得轮胎砰砰作响,汗水渗出他的额角,他把眼镜丢到了一边,高度近视立刻模糊了他的世界,一切都是扭曲的,这样反而没那么可怕了,反正他也看不见。 莱文安心地,快活地操着这个轮胎,他竭尽全力去撞轮胎壁,就好像在撞某个女人阴道深处的子宫口一样,他抠紧了轮胎,让这个无生命的东西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这他妈比他老婆的叫床声好听多了。 他觉得摩擦似乎变得顺滑了许多,总不可能是轮胎被他干湿了吧?他艰难地低头望了一眼,看到了血迹,啊,轮胎的内部其实也有花纹,他被蹭破皮了,但他不觉得痛,火烧火燎的快感如野火在荒原上蔓延般点燃了他,他的呼吸凝成水雾消散,他疯狂地摆腰,再摆腰。 莱文像一只发情的动物,他从来没有这么爽过,轮胎不会对他提出要求,他想起他的妻子,唧唧歪歪要求他再硬一会儿,像那本《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里那个谁说的来着,“女人的阴部如同鸟喙般撕扯着他”,真的,太像了,做爱一开始很快乐,可到了最后,妻子的阴道简直像是一只铁夹,硬生生要把他的阴茎给扯下来,吃进去一样。 莱文忘情地和这只卡车轮胎做爱,他抚摸轮胎淡到看不出来的花纹,像抚摸女人的躯体,外圈的弧度是女人圆润的肩头,纹路是一节节隆起的脊骨,软皮则是她的胸乳,啊,他还摸到了她的里面,砂砾和草籽大概是未受孕的卵子吧,莱文心怀怜爱,再一会儿就好,他就要把他的下一代交给她了,他要让这个轮胎怀孕。 莱文听到了一声尖叫,他费力地抬起头来,他看见一个人形,他没戴眼镜,只辨认出模糊的色块,是很熟悉的配色,那个色块僵在原地,还在持续不断地尖叫,像消防车的汽笛。 莱文眯起眼睛,认出了妻子的披肩。 他又重又狠地最后操了几下轮胎,按他预想的那样,把满满一管精子都射在了轮胎里面。 莱文坐起身,挺着鲜血淋漓的阴茎,就如精液灌满了轮胎,不知从何而来的轻蔑和勇气也灌满了他,他听见自己提高音量,稳稳地对妻子说道:“比操你爽多了。” 消防车的汽笛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但莱文毫不在乎了,他浑身畅快,眯着眼睛,感受从四肢升腾起来的暖洋洋的轻微晕眩感,他笑起来,他飞起来,像快活的白鸽。 八【魅魔】为寇<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69613 八【魅魔】为寇 你骑在马上,瞪着蜷在地上的那个身影。 浅金的血液在沙地上淌开一大片,一只黑蝠翼被箭钉穿,另一只还在无力地翕动,在肩胛骨处勉强收拢,你自翅膀的缝隙间窥见这家伙背部蜜色的皮肤,几道狰狞的疤痕错落分布,半长不短的黑色卷发垂在肩头,看不清容貌。 你紧张地挺直腰。完了,这居然是只恶魔,所有人都知道恶魔脾气不好睚眦必报,如果那真是你的箭…… 他弓起腰,箭羽暴露在光下,明晃晃地刻着你名字的缩写。 所以他真的是被你射下来的。 可是这里是教廷圈出来的鸟类狩猎场啊!怎么会有能飞的种族在这破地方飞来飞去!你只是在打猎而已!并不完全是你的责任! 恶魔能动的左翅扑腾两下,他撑着地,勉强抬起头来,卷发向后垂去,你看见发间一对短短的犄角——或许不该叫一对,毕竟左边那只弯角已经断了一半。一圈圈金色螺纹密布于角上,有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奇异魔力。 这是只魅魔。你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利弊都有,魅魔是恶魔中最低级的一个种族,他们的魔力除了魅惑他人外毫无用处,可操控人心的能力也不可小觑,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些低级种族的一个笑容家破人亡身败名裂……你吞了下口水。 魅魔的脸上还有一道长疤,从右眼开始一直划拉到下巴,大概当初没有接受过恰当的治疗,如今还能看见乱七八糟的缝合痕迹,这道疤甚至影响了他的视力,他的右眼几乎无法睁开,完好的左眼里目光倒是清凌凌的,金色瞳仁打量着你,你读不出喜怒哀乐。 他低下头,在原地挣扎着想站起来,他没穿上衣, 分卷阅读51 阳光在这具健壮的躯体上滚动流泻,可被贯穿蝠翼的剧痛使他无法直立,细长的黑尾痉挛般抽搐,他终于放弃了靠自己站起来,抬眼望向你:“扶一下我。” 你没回过神来,懵懵地啊了一声。 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那道破坏了他整个面部的疤也跟着扭动,令人惊奇的是,你并不觉得他难看或是可怕,你觉得他美,他让你想起被敌军扫荡过的破败皇宫,有了裂纹的名贵瓷器,他令你痛惜,还令你浮想联翩。 你指甲嵌进掌心,揪紧缰绳,马的长啸和手心传来的痛楚让你稍稍清醒了些,你意识到刚刚自己突如其来的意乱神迷大概是被他魅惑住了。这该死的生物。 疼痛让他咝咝地倒抽冷气,脊背不住起伏,你看见肌肉起伏的轨迹。 男魅魔似乎习惯了旁人在和他对话时因为被魅惑而无法专注,所以他并不催促你。这个猜测让你皱起眉来,这很奇怪,为了不惹麻烦,其实魅魔都会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魔力,仅仅在需要的时候才释放出来魅惑别人……他为什么不控制一下? 你坐在马上发愣,魅魔耐心地等着,黑翅膀疼得直抽,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那声低吟沙哑压抑,像一滴落入清水里的蜂蜜,一缕缕飘散开来,牵连成丝,你感到头晕。 不管怎么说,是你有错在先……你赶紧翻身下马去扶他,魅魔垂着眼眸喘息,拖着受伤的肉翅撑着你的肩膀站起来,赤裸的上半身完全贴上你,沉甸甸结实的肌肉因为呼吸而起伏,你嗅到他身上传来奇异的清香,这十有八九和魅魔的体质有关,但心里清楚和不受影响完全是两码事,你像坠进了云里,脚步虚软,足底的泥沙拽扯着你,你明知这不可能,却依然认为自己在下坠。 好不容易把他扛到了马前,却怎么也没法把他弄上去。 “我能对你用悬浮咒吗?”你问。其实你对结果不怎么抱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魅魔们最讨厌受控于人,这事降临在魅魔头上一般都不是好运,悬浮咒也是控制类的魔法,在空中找不到着力点是一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你并不觉得他会乖乖让你把他弄得飘起来。 可他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你松了口气,在心中默念咒语,银光闪耀在魅魔浅棕色的皮肤上,他全身肌肉放松,随着你手势的变幻缓缓飘起,你小心翼翼地动着五指,魅魔升到了马鞍上方,你瞄了他一眼,张开食指中指,他的双腿也跟着缓缓敞开,亚麻长裤紧紧绷出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蝠翼动了两下,戳到了箭伤,金血滴滴答答,弄脏了你的马鞍,他一声不吭,只是皱了皱眉,那道疤也跟着动了动,你来不及赞叹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他就已经低下头去,用垂下的黑卷发挡去眼底的情绪。 你不敢再欣赏魅魔美好的肉体,赶紧让他落到马上,便撤销了悬浮咒的效果。 他没去扶缰绳,撑着马鞍往后坐,给你空出了一块位置来,望了你一眼。你火速上马。 魅魔颇为熟稔地环住你的腰,那香气再次笼罩了你,你试着去分辨这蓬雾气到底是何种味道,却根本想不起有哪种气味和他类似。当然了,这根本不是香气,这是魔力波动,是他的蛊惑。 “我送你去医院。”你说。 魅魔轻飘飘地嗯了一声,胸腔的震动从你脊背处传来,你一阵干渴。你希望他能收敛一点,你真的希望。 像是听见了你内心的祈求,他说:“我控制不了,先天性的问题。” 这一定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你心想。 魅魔也是恶魔,魅惑人心的同时会勾起人的阴暗面,所有自以为爱上魅魔的人都会为了魅魔干尽一切腌臜事,他们以爱为名伤害身边的人和自己。这就是为什么魅魔让人不齿。可其实魅魔也是受害者。 “你怎么会在这里飞?”你试着转开话题。 魅魔很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讥讽。你希望这讥讽不针对你。 “这边风景不错。”他说。他语气平板,让你分辨不出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实。 “可这里是狩猎场……在这里飞很容易被射中的。”你说。 “确实,”魅魔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不就被你射下来了吗。所以你得负责。” 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他乱飞,凭什么要你来负责?你转过头去想和他理论,完好的那只金瞳坦荡荡地望着你,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不合理,他还冲你勾了勾唇角。 他拨了拨卷发,犄角上诡魅的花纹在发间一晃,那金色凭空烫得你一瑟缩,你立刻忘记了刚刚内心的不忿,开口答道:“我负责。” 你就这么晕头转向地送他去了城里最好的医院,在他的指使下用你的初级巫师证挂了专家号,那位专家是个漂亮的自然精灵,她的魔力波动让你的理智回归了一瞬,对魅魔要求住豪华单人药房并且使用最好的药膏一事提出了质疑,然而魅魔盯着你说他伤口很痛,你就再次把理智抛到了大气层外,喘着粗气掏出一大把金币拍在了自然精灵的桌前。 “去楼下缴费,病人在门口等,会有人来接你的。”自然精灵对你的古怪表现毫不在意,她一脸冷淡地把金币推开,按了按桌边的史莱 分卷阅读52 姆,绿色的小东西唧地叫了一声,她用下巴指了指门,示意你们出去。 然后你又急匆匆地跑去交费,那一把金币变成了几个铜子儿,你对着那几个硬币愣了好一会儿,抓着单子气冲冲地去找魅魔算账。 “你太过分了吧!”你一把推开病房门。 自然精灵正在给魅魔拔箭,她左手按着蝠翼,绿色的魔力波动一圈圈荡漾在伤口周围,戴着医用手套的右手抓着箭尾,沉稳迅速地一把抽出,魅魔哼了一声,还是那种蜂蜜般粘滞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他侧过头,疲惫地看向你:“你说什么?” 汗水打湿了魅魔额前的碎卷发,弯弯绕绕顺着疤痕淌下,滴进那只无法完全睁开的金眼睛里,刺得他眼眶发红。 “……你,你趴好,不要碰到伤口了。”你说。 魅魔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把脸埋进松软的鸭绒枕里。 精灵还是一幅对他人漠不关心的模样,你感到庆幸。 “每隔八小时换一次药,以后会是护士来换,有事按铃,明天可以下床走动,一周后就能出院。”精灵一口气说道。 “好。”魅魔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 精灵取下手套丢给一旁的小护士,目不斜视地往门外走,你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开口叫住她:“哎,那个,他的翅膀……不影响吧?以后还能用吗?” 精灵古怪地看了你一眼,回答:“本来就不能用了。” 你还没来得及惊讶,她已经转向魅魔,开口说道:“以后不要再勉强飞行了,右翅棒状结构的粉碎性骨折当初没有得到治疗,现在不可能恢复了。再这样下去你的左翅也会废掉。” 魅魔没有说话。 精灵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听进去,她只管自己说完,就施施然走出去了。 魅魔的右翼已经包扎好了,垂在床边,你犹豫着该不该问一句…… “伊瑟尔。”魅魔抬起头来,你疑惑地嗯了一声,他望向你:“我的名字。别的不要问。” 他的眼睛像是被阳光融化的琥珀,你一阵头晕,乖乖应道:“好。” 八【魅魔】为寇2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0075 八【魅魔】为寇2 你躺在床上犹豫要不要去看伊瑟尔,昨天一天花的钱比你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回来后你的钱袋瘪得像被戳爆的史莱姆,再次填满得花上不少功夫,虽说巫师能拿的工资比一般的弓箭手和武士要高出不少,但初级巫师的待遇也就那样…… 而且啊,别说让他还钱,你还确信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不继续为他花钱的能力……仅仅是回忆一下昨天的场景,你都感到阵阵心悸。你已经认识到了伊瑟尔的强大,他的金眼睛里有光阵不眠不休,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被魔力波动萦绕,他盯着你时你的世界便没有神明,唯有他的指令是天地存在的意义。 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你又想起他脸上的疤,他断了的角,还有被你射穿前就彻底报废的蝠翼,居高临下的怜悯在你耳畔低语,它说你该修补他,你该帮帮他,好人都会有好报的,伊瑟尔可是魅魔,魅魔的身体,魅魔的真心,如果能得到……你不敢再妄想下去,仅仅这些已经让你眼眶发烫,喘不过气来。 你在床上连滚三圈,把头发抓得一团乱,最后认命地跳下床,套上长袍往外走去。 真是太没出息了,居然上赶着给别人坑……你绝望地发现自己还非常自觉地再次装满了钱袋。用金币。 伊瑟尔看起来对你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你走进门时他正趴在床上翻看一本魔法书,受伤的黑翼挂在从天花板垂下的支架上,细尾巴把薄毯撑出一个隆起,他向你点点头,便继续浏览那一页,你瞄了一眼,那在讲变形咒,这不是一条生僻的咒语,可你在巫师学校读书时却怎么也学不会……难怪你花了三年都还没考到中级巫师资格证。 你没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实在是沉重,伊瑟尔皱眉,对你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没……没事,你看你的。”你冲他摆摆手,伊瑟尔没说话,金眼睛眨了眨,你再次变得晕乎乎的,还冲他露出傻笑:“我就是来看看你,嘿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得太多,伊瑟尔对你的傻样子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甚至没有笑。 “我想喝奶油蘑菇汤。”他说。 你诧异地望向他,魅魔不是不需要进食的吗……不,也不是不需要进食,只是和你不同,魅魔通过交合来进食。 伊瑟尔没理会你的疑虑,又强调了一遍:“我想喝。” 你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伊瑟尔没有指名要喝哪一家的奶油蘑菇汤,你的嘴巴和脚却自己开始行动了——前者念出了加速咒,后者飞快而坚决地朝城北走去,然后走进了你平时绝不轻易进入的高级饭店。 你拎着打包袋走出来时,还没忘记在汤碗上画一个低级火纹来给它保温。 现在你正殷切地盯着伊瑟尔喝汤,汤碗稳稳地悬浮在他的面前,他喝得很慢,动作比你见过的 分卷阅读53 所有贵族都要高雅优美,啊,虽说你这种平民小巫师压根就没见过几个贵族,但已经足够你来判断的他的优雅了,看啊,他捏着汤勺宛如捏着玫瑰花枝,小指翘起的弧度令你想起百灵鸟的尾羽。 他放下勺子,嘴边没有沾染半点汤渍,但他依然抽过床头的纸巾来摁了摁嘴角,然后才扫了你一眼:“还行。” 伊瑟尔连句谢谢都没跟你说,他把一切索取都看得理所当然,他生来就是被人宠爱的。 可他又怎么会被人弄成现在这幅模样?你盯着他脸上那道长疤,心里有一万个猜测。 “变形咒不成功,往往是因为想要改变的欲望不够强烈。”他突如其来地说道。 你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你觉得当人很好吗?”他望向你,金瞳里仿佛坠入了碎星,那些星芒让你脚下虚浮,“我喜欢摸兔子,安哥拉兔,圆溜溜毛绒绒的那种,我会先摸摸它蓬松的软毛,从头捋到尾,再小心地把结梳理开——安哥拉兔是长毛兔,必须很小心才行,然后挠挠它的耳根,我还会摸它的肚子,兔子的腹部很脆弱,所以我会很轻,让它只觉得有点痒,让它忍不住去蹭我的手……” 你听得正入神,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冲你摊开五指,这是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细小的灰尘被阳光抬起,在他掌心清晰的纹路中雀跃,他缓缓开口了:“你还想当人吗?” 你着魔般摇头,痴痴地盯着他的手,他宣布:“变成兔子。安哥拉兔。” 一长串咒语不经思考便从你口中流出,你忽然站不稳了,眼前的世界还开始扭曲变大,你眼睁睁看着伊瑟尔离你越来越远,你拼命抬头,只觉得病床高得像云中之城,你没忍住,往上蹦跶了一下。 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你,你觉得自己的耳朵触碰到了什么,不解地仰头看去,伊瑟尔完好的左眼微弯,含着点愉快的笑意,这是你这两天来在他脸上看到最鲜活的表情了,连那道伤疤都显得柔和可亲,让你联想起暖色调格子桌布上一个可爱的补丁,你想拱拱他的掌心,又想起他刚刚的描述,你期待地看着他。 那只手如他所说地落在了你的头顶,顺着软毛的纹理往后滑去,温暖舒适。 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仿佛一直被柔云包围,脑子里循环播放“伊瑟尔没有骗人”“当兔子真好”这两句话。 伊瑟尔终于撸够了你,他把你放回到地面上,示意你赶紧变回来,可你还想他再摸摸你,你在原地蹦跶个没完,试图再次爬上他的床,然后又垂着耳朵盯着他装可怜,他依然不为所动,还有点不耐烦了:“快变回来,我累了。” 你怏怏地变回人类,向他鞠了一躬:“谢谢你。” “小事。”伊瑟尔回答道。他伸长了手扯过咒语书继续翻看。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些咒语这么有兴趣,明明他根本就不可能施放哪怕一个咒语……而且很明显,他在咒语方面的造诣可比你深多了,轻飘飘几句话就能点拨你学会变形咒。 你注视着他,就像注视深渊,你感到恐惧,你也深受吸引。 “那个……真的很谢谢你,我一直都没学会这个,所以考不到中级巫师证……”你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把你想得太废物,你打住话头,再次向他鞠了一躬,“总之真的很感谢!” “说了,小事而已。”伊瑟尔瞥了你一眼,他看起来无动于衷,这个人的眼睛像一片枯竭的湖,恶意也好善意也罢,什么东西落进去,顷刻间都会变得灰蒙蒙的,干燥无味,与砂砾石子儿无异。 刚刚的亲昵仿佛只是幻觉,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伊瑟尔自顾自地看他的书,既不和你说话,也不让你走,搞得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变成兔子那会儿被煮沸的血液也慢慢冷却下来,你小声对他说“明天见”,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你走出老远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你该感到开心才是,伊瑟尔今天只要你给他买了一碗粥,他还教会了你变形咒,他还……他还像摸真正的安哥拉兔一眼摸你,你在大街上回想起他那个转瞬即逝的愉快笑容,他今天给予你的比你付出得要多得多,可你难受得要命。你揉揉衣襟,觉得里面那颗砰砰直跳的红色器官像被柠檬汁泡了个透,酸得你想把它扯出来。 当晚你辗转难眠,你怀疑伊瑟尔对你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咒法,不然为什么你现在都看不见他了,却还是对他魂牵梦萦?但你又有什么值得伊瑟尔动用不为人知的咒法的呢?你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巫师罢了,还是个需要魅魔指导学习咒语的小巫师……他能图你什么呀? 你实在想不出,而且越是想不出,你的心情居然越好,如果你没有什么值得他索取的,他却还是对你下咒让你为他着迷,那岂不是说明…… 你在床上笑出了声,完全无视了魅魔不可能施咒这一基本定律。 你几乎整晚没睡,第一道闯进你房间的白光让你坐了起来,啊,伊瑟尔可能还没醒,你又再次躺了回去,强迫自己再次闭上眼睛。 结果没想到这一闭眼你就睡着了,醒来时天一大亮,你匆忙洗漱——也不算太匆忙,你仔仔细细地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还换上了你最贵的那条 分卷阅读54 巫师长袍,在内侧有暗金绣纹的,你希望伊瑟尔能发现这事儿,最好还有些亲切感,他的眼睛也是金色的! 你哼着歌往医院走,结果一推开门就愣住了。 伊瑟尔坐在床边,正准备进食。 不是你的进食,是魅魔的进食。 也就是他正准备做爱。和一个护士。只是出于某种心理,你不愿意承认那是做爱,你在心里称它为进食。好像这样就能正当化,合理化这事,你也就能不心生嫉妒一样。 你从那护士晃来晃去的尾巴尖认出了她是个兽人,她跪在伊瑟尔胯间,正慢慢低下头去,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卡在胯骨处,那块凸起的骨头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伊瑟尔根本没碰她,他扶着床沿,两眼盯着天花板,似乎那个平平无奇的低级光纹要比护士的私人服务有趣得多。 他的眼神也太空了,你几乎要觉得他从这事里得不到乐趣,这不应该啊,你每天都要吃饭,但你依然会期待下一餐吃什么,伊瑟尔为什么不期待他的进食?而且他是魅魔,魅魔总能从交媾中获取更多的乐趣。 你胡思乱想着,松开了门把手,金属把手回弹的声响没惊动沉浸其中的护士小姐,却让伊瑟尔投来了目光。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心里一慌,居然砰地变成了兔子。 伊瑟尔喜欢的安哥拉兔。 八【魅魔】为寇3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0077 八【魅魔】为寇3 伊瑟尔意外地扬了扬眉,盯着你若有所思,你窘得要命,下意识要往外跑,结果没跑出两步路就后悔了,又磨磨蹭蹭地蹦跶回来,在门口直打转。 伊瑟尔还盯着你。 天呐,你的样子肯定蠢透了。要不是前腿太短够不着脸,你真想捂住脑袋。 嗯?居然够得着? 不知不觉间你竟然用后腿站了起来,还用前脚掌捂着脸,果然还是短了点,你挡不住眼睛,所以你看见伊瑟尔依然盯着你。他的眼神甚至称得上兴味盎然,估计在期待你还能做出什么更蠢的事来。 可你不想再犯蠢了,还是不要乱动好了……你慢慢放下前脚掌,蹲坐在门口。 伊瑟尔撇了撇嘴,抬起护士的下巴,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兽人小姐摇摇头,伸手攀住他的小臂,还要往他身上挂,伊瑟尔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一动不动,任由她藤一般缠上来,音量却提高了不少,这次你听清了,他说:“出去。” 兽人小姐一甩手,捂着脸跑了出去,眼泪还滴到了你背上,温温热热,你抖了抖毛。 伊瑟尔坐在床边没有动,裤子没有拉好,两道深窄的人鱼线直延伸进黑卷的阴毛间,性器露出半截,已经完全勃起了。他对你勾勾手指。 你立刻连跑带跳地冲到他脚边,仰着头看他。 伊瑟尔垂眼看你,不轻不重地用脚背撩了你一下,你被他推得摔了个滚,垂耳扑棱两下,又锲而不舍地扑过来,他坐得太高了,你只看得见伊瑟尔脚踝以下的部分,脚背瘦窄,他动了动脚趾,指甲剪得圆润干净,足弓上筋脉浮起又消失。 你蹲在他脚边,用脑袋拱了拱他的脚踝,真奇怪,这只是你第二次变成兔子,却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如何用这具毛绒绒的小身体撒娇卖痴了。大概是被软毛碰痒了,伊瑟尔缩了下脚,你听见一声轻笑。 然后你就被捏着后颈的皮肉拎了起来,这可不是个舒服的好姿势,你觉得自己快被皮毛给勒死了,脖子后面还疼得要命,悬在空中拼命蹬腿,只差没叫起来。 伊瑟尔翘着唇角,悠闲地盯着你挣扎个没完,还伸手摸你的胸腹,把柔软的长毛顺着反着摸了个遍,期间你一直在胡乱挥爪,不小心划伤了他的手背,金血珠颗颗渗出来,在棕色的皮肤上圆滚滚地排列着。 伊瑟尔的手顿在你面前,你讪讪地停下了动作,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你从窗外丢出去,这可是五楼!而且你只是个毫无天赋的初级巫师,肯定来不及在落地前给自己施防护咒,说不定悬浮咒都来不及……可明明是他不对,哪有人这样拎兔子啊! 伊瑟尔把血往你的三瓣嘴上蹭,你拼命往后仰头,又开始拿爪子推他,但这次你小心地藏好了尖指甲,所以这推阻也毫无用处可言,你还是尝到了满嘴铁锈味,伊瑟尔把手背上的血都擦干净,这才不紧不慢地通知你:“打狂犬疫苗的钱你出。” 什么啊!你又没有狂犬病毒! 伊瑟尔才不管你在想什么,他松手让你落在他大腿上,爪子上的倒钩挂得病号服撕拉作响,紧实的肌肉在你掌下滑动,好不容易站稳了,你才发现自己的脑袋正对着半露的性器,那玩意儿这样看来大得可怕,把你吓了一大跳,赶紧缩成一团,动也不敢动。 伊瑟尔用尾指勾了勾你的圆尾巴,这地方敏感,痒意惊得你往前蹿,竟这样一脑袋撞上了性器,又急急忙忙想往后退,他把你按住了,命令道:“舔。” 这么近的距离下,魅魔独有的异香稠如蜜糖,自你鼻端灌入,直灌得你头晕脑胀理智全无,温热的手指在你 分卷阅读55 脊背上逆着毛划上去,你被他摸得骨头一阵酥麻,打了个寒噤,当时就想要躲开他的手,伊瑟尔收紧虎口,牢牢固定住你,拇指探到你的耳下,轻轻刮了刮,黏膜与皮肤摩擦的簌簌声简直震耳欲聋,你立刻昏头转向,全身都软了下来,流体一般瘫在他大腿上。 他把你的耳朵夹在手指间搓揉个没完,你几乎要从白毛根部泛出粉红来,完了,你觉得自己大概是发情了,兔子发情有什么症状来着?你大脑一片空白,绞尽脑汁也搜寻不出一个字来,只希望他的手永远不要离开。 “舔啊。”他催促地按了按你的脑袋。你觉得伊瑟尔特别温柔,特别好,他都没有直接把你怼上去。你大脑深处有一个声音绝望地说,你真的完了。 于是你尽力张开嘴吐出舌头,兔子嘴巴开口小,薄软的舌头也伸不长,你往前挪了一小步,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龟头。大概是被魅魔的香气迷晕了头,你竟然觉得马眼处渗出来的粘液味道还行,而且伊瑟尔因为你的动作而瞬间绷紧了大腿肌肉,这也太可爱了吧。 你贪恋地挪了挪脚爪,想多感受下这美好而紧致的触感,他摸了摸你的耳朵内侧,跟你说继续,伊瑟尔嘶哑的嗓音和摩擦带来的轰鸣混合在一起,震得你嗡嗡耳鸣,你像饮水一样舔食他的前精,但这不能止渴,咸涩在你口腔里缓缓蔓延,像是正在涨潮的大海般灌入你,浪声和你脑内的嗡鸣别无二样,诡魅香气如旗鱼般撕裂海面,耳后撩拨的手指让你想起水母半透明的触须,恍惚间你甚至瞥见了那些啫喱状生物在洋流里沉沉浮浮时倒映出的光华万千。 你鼻端湿润,喉头干燥,全身绒毛炸起,活像一朵蒲公英。 面前的性器越来越硬,道道青筋鼓出柱身,你感觉到爪下肌肉的起伏波动,他揪着你的耳朵让你抬头,说了三个字:“变成人。” 此刻你是他的信徒,主发话要你变成人,你必须变成人。你的视野开始扭曲模糊。 一切恢复正常后你依然趴在他的大腿上,仰着头愣愣看他,伊瑟尔盯了你一会儿,视线在你唇边打转,你感觉到黏腻,可你不知道那是他的血还是精液。或者两者都有。 “我帮你涂匀。”他终于说话了,然后伸手掐住你的腮帮子。涂匀什么?怎么涂匀? 你还一个问题都没有想清楚呢,龟头就已经贴上了你的嘴唇。 伊瑟尔似乎并不打算把他的阴茎塞进你嘴里,他只是扶着阴茎,用头部贴上你的嘴唇,从左到右涂过去,再涂过来,仔仔细细描画出嘴唇的形状,滑腻腻的液体沾得到处都是。跟他妈涂口红似的。 伊瑟尔总算是停手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硬得像火山岩的阴茎,反倒是你满下巴的黏液比较有趣,他用拇指把那些东西涂得更匀了,末了摸摸你的嘴唇,开口问道:“有意思吗?” 你根本摸不透他的想法,但是你想讨好他,你赶紧点了点头,仰着脸看他:“因为是你……”干什么都有意思。 后半句话在你喉咙里梗了半天,还是被你吞回去了,也太肉麻了。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他的眼神冷了冷,随即笑了,那是一种已经看透故事走向的,悲悯的笑容。你没来及想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笑,这笑容就已经无影无踪了,他飞快地舔了舔上唇,仅剩的那只金眼睛里流转出一种拉扯不开的暧昧情绪,仿佛他正全心全意地沉浸于情欲之中。 “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他问。 “啊?”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懵懵地反问了一句。 “下面吧,免得你抓我翅膀。给你省点医药费。”伊瑟尔咧嘴笑了笑,眼神一寸寸往下爬去。你觉得自己像是被鬣狗盯上的跛鹿,或者说水箱里唯一一条正在打折促销的鲈鱼,总之你无路可逃。 他攥着你的手腕让你站起来,然后坐到床上,然后躺倒。 他一颗颗松开纽扣,他不和你对视,你越发觉得自己刚刚的联想正确无比,可不就是吗,你就是魅魔接下来的餐点。你心有点凉,随即又注意到自己的长袍铺满了整片床,你希望他至少会留意一下暗金的花纹。 他的卷发在你耳畔落下一小片阴影。 你对自己感到绝望,却又觉得这绝望甜美动人。你真是完了呀。 八【魅魔】为寇4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0078 八【魅魔】为寇4 伊瑟尔的目光比呼吸还轻盈,他的嘴唇像一朵柔软的云,飘飘忽忽地略过你的脸颊,你以为他要吻你了,你为此微微张开嘴,紧张地蜷紧了呼吸,那朵云贴着侧颊飘到下巴,你尝到了他的吐息,潮热的,呼地钻进口腔里,气流像根摇摇晃晃的羽毛般搔过上颚,你忍不住舔了舔,更痒了。你意识到你不可能凭自己止痒。 伊瑟尔缓缓垂下头来,垂落的黑卷发像一道细软的雾帘,虹膜一圈金色正日光般细细地流淌,你以为他要吻你了,可他还是没有,他微凉的鼻尖触碰你的脸颊,小动物一样蹭了蹭,呼吸倒是烫的,湿润的火苗般燎了过去,你不禁仰起了脸,想去捕捉流云。 一根手指压在了你的 分卷阅读56 下巴上,他半垂着眼,声音哑得恰到好处:“别乱动。” 你连呼吸都放轻了。 你只看得见他的眼睛和他的疤,狰狞的长疤,深色的伤痕贯穿了他的上半张脸,他那时一定很痛,你没有忍住,抬起了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峰,浓黑的长眉被极为明显的缝合痕迹拦腰截断,你刚想开口问他痛不痛,手就被他按了下去。 “不痛。”他说。他看起来根本没有被你的关心打动,还有点不耐烦。你大概明白为什么,伊瑟尔才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毁了容的魅魔也还是魅魔,魅魔的脚边都堆满玫瑰,拿你当例子吧,这才认识几天呀,不也照样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吗? 何况你递出的那枝玫瑰算不上稀有,无非是被你贴着心口放了段时间,沾了点儿体温罢了。可能现在还有点蔫了吧唧的。所以伊瑟尔不仅不稀罕,还觉得有点挡路。 大概为了避免你再继续问,他又说道:“也不碍事,别管它。” 可他的右眼都睁不开了,耷拉的眼皮压在眼珠上。 你噢了一声,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唉,至少他不装样子骗你,你情愿活在有点痛的真实里,也好过幻境到时坍塌来得好受。就当是你欠他的吧,被一箭射穿翅膀可不算好受,你记得你还担心自己力量不够,特意在上面加了几道跟疼痛有关的符文,好让猎物难以逃走。 就当是你欠他的吧。也许还得还点利息。 你胡思乱想着,真的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任他动作。 伊瑟尔的嘴唇没有贴上来,舌头先一步舔了过来,湿软的舌尖顺着轮廓滑了一周,才不紧不慢地勾了勾上唇,从缝隙间碰了进去,你被他舔得一阵酥痒,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嘴唇会这么敏感,你开始变得贪婪,你想仰脸,想贴上去,想和他舌头绞在一起,交配的蛇一样乱扭。可他叫你别乱动。 软嫩的舌尖在你嘴唇的内侧又转了好一会儿,像逡巡领地似的,床单被越揪越紧,麻绳似的拧在你掌心里,湿得想被你的欲望泡过,每一秒都被拉得过分长久,你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你马上就要乱动了。你盘算着咬住他的舌头亲他。 伊瑟尔的手指迅捷无比地塞进了你的嘴里,刚好卡在上下门牙间,唉,算盘落空了,他挑衅似的勾了勾你的上唇,笑得金眼睛眯成摄人月钩,你讨好地舔舔他的手指,皮肤的咸味让你觉得更渴了,那根手指压着你的舌头转了个圈朝上,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摸过上颚,戳弄侧颊的软肉,你的脸肯定被他戳得鼓起了一个包,他看起来兴致勃勃,还试图用大拇指去压自己戳起来的那个包,扯得你像个面团。联想到他逗兔子时的模样,你觉得他的兴趣点颇有些孩子气。 不知道他眼里的你是什么模样,反正你眼里的他可爱极了。 伊瑟尔总算是玩够了,手指抽出口腔时带了一线唾丝,晶亮地颤动着,他的手指顺着你的下巴往下走去,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透亮的水痕,纽扣一颗颗被轻巧地松开,唾液风干时的凉意就是洒在旺火上的几滴清水,青烟蒸腾后只让火势越加凶猛,焚得你骨髓都要干涸。 他的手仿佛具有致幻作用,被他摸过的皮肤都在发烫发麻。或者说,你被他的手给煮透了。 像在宣布什么,未受伤的左翼在他的性器进入你时呼啦一声张开了,铺天盖地的挡去光线,他的脸藏进了黑暗里,你辨认不清他的情绪,只看见绷紧的下颌线。 蝠翼摇晃着,你在融化,在流淌,香气顺着你汩汩的血液一路奔腾向上,毫不客气地搅得你大脑一团浆糊,难怪所有人都爱魅魔,难怪。你在他身下恍然大悟,棕皮肤上渗出的汗珠一颗颗坠下,那是松脂,你即将被包裹进去,那也很好,那样你就能永恒地定格这一刻。你愿意为此变成标本。只要伊瑟尔能时常来看看你。 紧实的肌肉贴得很紧,乳尖蹭过他胸膛的快感让你小声地叫起来,他咬了咬你的下唇,你不确定这是警告还是鼓励,无所谓了,惩罚和奖励在你看来都是一样的,都值得期待,你颤着嗓子继续叫。 腰被他掐紧了,阴茎撞得更深更重。床单上的褶皱跟着挪了位,像一整片在平流层上发生迁移的大陆,你攥出的蛛网密布就是干裂大地。你确信伊瑟尔是唯一能让它恢复平滑润泽的神袛。 看来他也并不那么抗拒你乱动。你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床单,蹭到一旁抓住他的手臂,块垒结实的大臂因为发力而拱起小包,像涂了橄榄油般闪闪发亮,他甩了甩头发,露出一只似笑非笑的眼睛来,他对你的小动作不置一词,你决定把这看做鼓励,大着胆子顺着肌肉线条的起伏继续往上,背阔肌也紧绷,你没有碰到脊背的沟壑,而是先一步摸到了翅根。 这不是羽毛翅膀,是哺乳类的蝠翼,细窄的骨骼撑起肉膜,触手温热滑腻,还有着细细的绒毛,像新生儿的脸颊,你贪恋地多摸了几把,依然不愿意撒手。伊瑟尔还是没有说话,你隐隐约约窥见他勾了勾唇,忽地吻了过来。 温软的唇瓣吮吸,抚触着你,这是你期待了太久的吻,和你想象的一样,你们的舌头狂热地纠缠在,就像是正在寻欢作乐的蛇。你全身都软了下来,手也抓不紧他的翅膀,无力地垂在他的背上,然后顺着肌 分卷阅读57 肉的纹理滑落,跌落到他的手边,他顺势握住了你的手,抬高按在脑侧,身下的动作越发凶狠。 呻吟被堵进喉咙里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你泪眼朦胧,耳边又响起他摸你兔子耳朵时的那阵轰鸣,震得现实世界四分五裂,万花筒般千变万化,你的手在他掌下开始挣扎,蜷成一团扭着想摆脱桎梏,但其实他根本没用力。你也没用力,你说不清,大概你只是想稍微撒个娇而已吧。 这可是在做爱,最冷酷的人在这个时刻也会变得宽容许多。 他如你所望的亲了亲你的额头,这是个安抚的吻,这太好了。虽然比花瓣落地还要短暂,但你心满意足。 比你想象得要好,一切结束后伊瑟尔并没有催你离开,只是要求你赶紧施清洁咒——“粘乎乎的。”他皱着眉头说。 可你腿软手抖嗓子还打颤,连放四次才成功,你沮丧得要命,觉得自己很没用。而且伊瑟尔还没有来哄你,他只顾着把自己的翅膀再固定到支架上,然后趴在床边闭着眼休息。 或者说,在闭着眼消化,他时不时会砸吧砸吧嘴,唇角也忍不住上翘,一幅餍足的姿态。唉,你居然为“喂饱了伊瑟尔”这件事而感到骄傲,然后就把自己刚刚施清洁咒失败三次的事给忘记了,也不怨伊瑟尔不稍微哄一下你,至少他没不耐烦地催促你,也没有嘲笑你嘛! 一直到出院前,伊瑟尔的一日三餐都由你承担,噢,一日三餐其实就是一件事。对于魅魔来说,一日等于三餐。有时候他可能还吃不止三餐,不知道魅魔会不会发胖……你思绪飘得越来越远,伊瑟尔走到你旁边坐下,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不满地横你一眼:“你在想什么?” 他对于你走神一事表现出的不悦让你心头暗喜,啊,这是不是说明他稍稍重视你一点了呢?你悄咪咪地往他肩膀上靠了一点儿,伊瑟尔对于皮肤接触从来都不抗拒,但你还是担心不小心碰到他的底线,所以你只敢趁着做爱结束后的这段时间往他怀里蹭。哦,变成兔子也可以胡乱蹭他,唉,当兔子真好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伊瑟尔问。 “啊……”你这才恍神,赶紧随口扯道:“你是不是快出院了?” 包裹着黑翅膀的纱布已经被取了下来,新肉的颜色稍浅一些,绒毛也更细,是一种暖融融的深灰色,让你特别想伸手摸一摸。 “就今天下午。”他抖抖翅膀,没受伤的那只好端端地展开了,另一只却只是稍微有点挪位,伊瑟尔皱了皱眉。 “医生说……要你以后不要飞了,不然左翅也会废的。”你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伊瑟尔嗯了一声,可是一看就没有听进去,他还是不断地试探着撑开翅膀,他咬着牙关,侧颊鼓出小包,一颗颗的汗珠渗出额角,看起来极为吃力,可那片蝠翼就像生锈的玩具,再怎么发力也只是小幅度摇晃,根本无法完全展开。 这样下去不行,你摇摇他的手臂:“你不要勉强了!” 像是从噩梦中被推醒,伊瑟尔猛地站起身连退几步,他瞳孔扩张,胸口起伏,一幅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的惊惶模样。你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你,你还好吗?”你吓地也站了起来。 他盯了你好一会儿,把垂到脸前的一缕卷发拨到了耳后,平淡地说道:“没事。” 他看了看窗外,神情已经和他大部分时候无异了,就是那种过分平淡,就像隔着堵玻璃墙,雾蒙蒙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神情。 “到中午了,你去吃午饭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伊瑟尔说。 可你还不想走,你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想说陪他吃饭,但他根本不需要吃饭……你叹了口气,对他说道:“那我下午来陪你办出院手续?” 他说好。 可是下午当你来到病房时,这里已经住进另一个病人了,来查房的护士小姐告诉你,伊瑟尔去办了提前出院的手续,反正医药费已经交过了,就也没人拦着他。 你茫茫然地走出医院,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你却觉得空荡荡的,无所着落,也不知道该去哪。 你才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你不知道他住在那,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就连伊瑟尔这个名字都可能不是真的……你忽然笑起来,你想起来你知道他喜欢兔子,安哥拉兔。 操,真是太有毛病了。你乐不可支,笑得蹲到了地上,你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却根本停不下来。你就是想笑。 也不知道在原地蹲了多久,反正你腿都有些麻了,正准备站起来时居然有人往你面前丢了枚钢镚儿,还跟你说年轻人有手有脚的该自己去工作。 你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抓着那枚硬币匆匆逃离现场。 唉,可你不想就这样和伊瑟尔失联,你是真的挺喜欢他的。 你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家门口,那就回家好了,你伸手掏钥匙,摸到了鼓鼓囊囊的钱袋,噢,你昨天才去妖精银行取的钱,想着伊瑟尔可能会需要用来着…… 你决定______ A.花钱买线索 B.算了,随缘吧 分卷阅读58 /> 八【魅魔】为寇5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0079 八【魅魔】为寇5 B算了,随缘吧 算了算了,无缘天各一边,有缘自会相见,何况他摆明了就是在躲你。那就随缘吧。你手指动了动,跳过钱袋,把钥匙勾出来,咔哒一声开锁,走进了你那不算宽敞的小屋。 你把长袍挂在衣帽架上,赤着脚走过小小的客厅,只觉得身心疲惫,咚一声砸到床上,连打几个滚把自己埋进厚厚的被子堆里,才勉强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 你的生活逐渐从偏离的轨道慢慢归位,甚至比以前过得更好一些,毕竟伊瑟尔教会了你变形咒,这是中级巫师资格考试里唯一一条难倒你的咒语,中级巫师的工资是初级巫师的两倍,拿到中级巫师工资的第二天,你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喜滋滋地给自己新买了好几套巫师长袍。 你都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伊瑟尔了,毕竟你都没有怎么想起他,可回到家仔细一看,五件散发着新衣服香气的长袍,三件有暗金花纹,另外两件更夸张,直接就是金底的。你哀嚎一声,捂着脸摔进沙发里,长袍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但是放不下又能如何呢?你完全不了解他的行踪,距离你们上次见面也过了快两个月了,找到他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你抱着自己的长袍颓了整整三天,还莫名其妙地变成兔子好几回,可这一次,没有人来摸摸你了。 又过了很久很久,伊瑟尔终于不再造访你的梦,你的变形术也不会在你独自一人时忽然失控,那个满身伤疤的魅魔在你的记忆里面目逐渐模糊,他仿佛成了一个标志,一团炽烈冰冷的黑金,象征你无缘由不求回报的那段迷恋。 你觉得自己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直到那天领了协会发的工资,你开开心心地去了小酒馆,几杯苦艾酒下肚后你就有了点醉意,婉拒了两三个男性“送你回家”的请求,你晕乎乎,暖烘烘地走在小巷里,还哼起了歌。你的歌声很快变了个调。 不远处的墙角处正叠了两个人,嗯,一个不是人,你眯了眯眼,站直的那位肩宽腿长,靠在墙上的那位身材瘦小些,纤细的小腿翘在男性的蝠翼下方。 蝠翼让你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你慢慢停下了脚步,男性恶魔侧过脸来,月光跳过残存的犄角,照亮一条蜿蜿蜒蜒爬过眼皮的长疤,压得他半垂着眼,眼底金光黯淡。 你酒立刻醒了大半,站在原处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惊动了他。 该死,你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又不是你做爱被人撞见!你就只是刚好路过而已!怎么了!再说了,你也不是那个不告而别的混蛋!为什么你要这么心虚? 心里的说辞一套接一套,你却还是不敢往前一步,甚至准备调头离开。 伊瑟尔偏过了头,眼神稍微有点涣散,懒散地扫了眼四周,随即凝成一线,像大头针钉住飞蛾,啪,你顿时被贯穿,被钉在原地。 他还记得你。他动动眉毛,用口型说了声嗨,手掌从他身前人的肩头滑落,落在了腰部的位置。 这场景可真是太有既视感了,你再次撞上了魅魔的进食现场,上次你是怎么打断他来着?变成兔子?你真是太没用了,居然再次蠢蠢欲动。 到底你还是有个三分自尊,你没这样做,可你也没离开这儿,你手足无措,像突然被解开项圈告知自由的小狗,面前世界太广阔,你不知道该去哪儿。 你傻傻地站着,盯着那一团暧昧的阴影,猜测他们做到了哪一步。 然后那团阴影就分开了。你认出另一个是修道院的修女,你曾帮她们去迷雾森林里摘过被龙吻过的玫瑰,是这个女孩子笑着向你道谢,你还记得那时你隐隐羡慕过她比玫瑰花瓣更柔美的嘴唇。现在这张嘴被伊瑟尔吻过了。久违的妒火点燃了你。 修女摇摇晃晃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伊瑟尔则走向你。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你身上,而是投在不远处的水洼上,你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你,然后就要和你擦身而过了,不不不,他还没有完全走过去,他的左脚正与你的左脚并排,脚跟都没有落地,这一秒长得宛如一个世纪,你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来结束这一秒钟,你希望他不要就这样走掉,你终于听见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去喝一杯吧。” “好。”你立刻转身跟上他的脚步。 于是你们又回到了那个小酒馆,刚刚的人都还没走,有人冲你们吹起口哨,你不确定是对着你还是对着伊瑟尔。无所谓了。你正跟在他身后。 你们面对面在卡座坐下了,他看了一眼你,你自觉地掏出鼓鼓的钱袋放在桌上,他点点头,向侍应生要了最贵的酒。他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伊瑟尔一直沉默着,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奇怪了,你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的,你想问他为什么不等你,你想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你……你甚至想告诉他,你很想他。 “她……她就那样走了?”啊,这就是你绞尽脑汁讲出的第一句话,没头没尾,且实在煞风景,你气得想给自己一锤。 伊瑟尔居然明白你在问 分卷阅读59 什么,他点点头:“我加强了点魔力,跟她说回修道院。” 他的语气平淡,你却惊骇不已,满心疑虑地上下打量他,魅魔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人心这点不假,可这不意味着他们能让别人直接听从指挥,按伊瑟尔刚刚的话,那修女根本就是像木偶般被他操控,这可超出操控人心的范畴了,简直……简直像某种令人不安的黑魔法。 你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立刻岔开了话题,往后靠到沙发坐垫上,昏黄灯光静悄悄淌过他右眼的长疤,光晕一团,水滴般柔和地悬在他的下颚,唇角挑起一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你怎么样?” 你尚未回答,他的眼神已经轻轻巧巧地略过了你腰上挂着的身份吊坠,随即自问自答道:“考上中级巫师啦。” 你点点头:“还得谢谢你。” 他没理会你的道谢,瘦长手指在玻璃杯上无意识地画了个圈,被抹开的雾气凝成水珠,一颗颗往下擦开水雾,浅棕色透明酒液摇摇晃晃,半晌才开口:“怎么不去考高级巫师证?有哪条咒语不会吗?” 他抬起眼来,金瞳微微眯起,眼神像展翅的落叶蝶,触角扫过你的皮肤,鳞粉飘飘摇摇洒落,在空气中雀跃,他舔了舔上唇,显得唇色艳红,水光晶亮。 你喉头一紧,想起了他曾给你的特别指导,你嘴唇黏腻,口腔发干,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你在兔子和人之间来来回回变了至少三趟,终于勉强维持住人形。 伊瑟尔早就笑得东倒西歪,几乎拿不稳手中的酒杯,他一口喝干剩下的酒,看你一眼,又忍不住再次笑起来。 “说吧,哪条不会?”他放下酒杯,刚刚的笑意还未收起,让他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人味儿,就是那种,可以亲近的感觉,他又补充了一句:“就当请我喝酒的报酬。” 哪条呢,隐身咒?高级水纹好像也很难画,但他知道怎么画魔纹吗?等等,他教会你以后呢,是不是会觉得就此和你不相欠,就此再次离开? 你顿悟,赶紧说道:“我还没想好,明天再说吧。” 伊瑟尔挑了挑眉,你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明天我也请你喝酒。” 他垂下眼皮,打量了一会儿自己的空酒杯,好像想用眼神注满它一样,你等得忐忑不安,几乎要脱口而出请他喝更好的酒,他终于点点头,开口说道:“行啊。” 他的语气和上次你让他在病房里等你一起办出院手续时的回答一模一样,因此他的允诺并没有让你放松,但你也不打算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你叫来侍应生又点了一轮酒,你们东拉西扯,没有人提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你跟他说你的工资,他说那明天换个好点的酒馆喝酒,你扯着自己的衣角让他看你的长袍,跟他说你觉得他的眼睛真好看,他回答暗纹绣的不错,要你明天也去这家服装店给他买件衣服。 明天,明天,你们一直在说明天,哪怕他是在无理索取,哪怕他只是随口用谎言吹出一串泡泡,你也心满意足,像小孩一样盯着它们越飘越远。真好看。 你们一直喝到酒馆打烊,被不耐烦的矮人老板推出门外,你站立不稳,倒进伊瑟尔的怀里,伊瑟尔也快醉了,你看着他伸手摸你的睫毛,几次都碰错地方,温暖的指尖划过眼皮,你闭上眼。 “你听过萨利安城主的故事吗?”他突然问道。像有杂质侵入,或者说室外的冷空气来得太过突然,过多的情绪在他体内暴沸溢出,他的声音里有某种被撕裂被烫穿的疼痛。 你只知道萨利安城是最大的恶魔居住地之一。你惴惴不安地睁开眼,伊瑟尔盯着你,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把一切都再次吞了回去,黑睫毛落下,城门落下,他把自己再次塞回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孤城。 你来不及翻过城墙,也来不及敲敲城门,他的吻落了下来,于是你把他推进了小巷,你们开始做爱,在他和修女差点搞起来的那个角落。 你揪着蝠翼的下摆,肉膜被你的手汗蹭得湿腻腻的,空心骨架又轻又细,你觉得自己能一把折断它。但那有什么意义呢?伊瑟尔不是脆弱的小鸟,折断翅膀他也有一万个方法从笼子里逃脱。 “我送你回家。”他终于松开你,顺手把你的衣服整理好,你还有点脚步虚浮,直往他身上倒,他揽住你的肩膀,也没问你住在哪,就这样迈开了步子。 真奇怪,他走的是正确的方向。你懵懵地靠在他怀里,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在这一片穿行。 他一定经常看见你,可你却从没见过他,所以他一直一直都在躲着你。你咬了咬下唇,心头一片苦涩。 “我没有刻意躲你。”伊瑟尔说,你抬起头,他没有看你,月光照亮他的睫毛,“是你自己根本没留意。” 你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但这一刻你愿意相信他。他说他没有躲,那你就相信他没有躲。真好,他没有躲,都是你太不关心周围,不然你早可以见到他。真是太好了。 肮脏的积水倒映出尖尖的月梢,没有星星,你一脚踢碎了月亮,自顾自地笑起来。 你松开他的手,从一个水洼蹦跶到另一个水洼,把路上看见的所有月亮都踩得粉碎,好像这样就能阻止世界被照亮,天不会亮,这条路 分卷阅读60 不会有尽头,他永远陪在你身边,第二天不会来,你永远不用知道他明天会不会赴约。 这样你就可以永远期待明天。 你觉得这足够好。 【Normal Ending 未知明日】 八【魅魔】为寇6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0081 八【魅魔】为寇6 A.花钱买线索 不行,你还是想找到伊瑟尔。 你把钥匙塞回衣服里,转身走向小酒馆。 怎么说也是接过不少活的冒险者协会正式员工,你还是有不少消息渠道的,比如…… “得加钱。”狼人舔舔杯口,毛绒绒的耳朵晃了晃。 你往桌上多放了五个金币。 “再加,”狼人没收,冲你抬了抬下颚,“那位的事不好说。” “我这个月都要没钱吃饭了。”你皱起眉毛,“还要加多少?” 他瞅了一眼你的钱袋,伸出五指晃了晃:“这还是看在我们关系好的份上,换了其他人,加十倍我也一个字都不说。” 净瞎扯,再加十倍这家伙估计会满面笑容地跪着汇报。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脸感激,从钱袋里再掏出五个金币,啊,太心痛了,你一周的生活费也才两个金币。 “伊瑟尔是两年前忽然出现的,翅膀折了半边,角也断了,血糊得满头满脸到处都是,根本看不清样貌,就这么突然撞开诊所的门,直直地摔进来。”狼人说。 “你那时候见过他?”你问。 “我刚好在,”狼人回答,他无意识地抠了抠桌面,“他右眼淌着血没法睁开,左眼朝我们看了一眼,我们就着了魔一样扑过去抢救他了。要知道我根本不会医术,可我就是想救他……那家伙太可怕了。” 这听起来非常伊瑟尔。你追问:“那他的翅膀为什么现在还是不能用?” “他来得太晚了。”狼人瞪你一眼:“医药费都没让他出,你还想怎么样?” “没有没有。”你连连摇头。 “他出现的太奇怪了,问他什么都不说,而且……”狼人抿了抿嘴,“没有人能对他下得了手,你懂我意思吗?只要一看到他,就什么都想听他的,他要什么就想给他什么。根本没人能伤得了他。” 怎么可能不懂,你太懂了。 “这样的魅魔还被伤成那副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狼人吁了口气,往后靠到椅背上,“我就开始调查他。” “你查到了什么?” 狼人半晌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继续往下讲,你等得不耐烦了,又摸了枚金币给他,他瞪你一眼,还是接了过来,这才继续往下说:“萨利安城主雷恩以前的管家本来也是魅魔,那个魅魔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走到哪都带着,两年前才换成现在这个暗夜精灵。” “而且雷恩把管家换掉后不久,他的妻子就消失了,对外称是急病去世。”狼人说。 你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伊瑟尔以前是雷恩的管家,还和雷恩的妻子……” “我什么都没说。”狼人迅速伸手捂住你的嘴,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只是这两件事同一时间发生罢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行吧,伊瑟尔的过去如果真的和萨利安城主有关系,那知悉这种程度的丑闻的确会招来祸事——那可是萨利安城!全大陆最大的恶魔之城!城主雷恩的脸面比一两个普通人的性命要重要得多,你觉得伊瑟尔还能活到现在都算是奇迹。也不怪狼人的态度这么遮遮掩掩了。 你叹了口气,明白狼人大概不会再告诉你更多有关伊瑟尔的事了,便起身向他道谢后离开。 然后就是去找到伊瑟尔了。 你觉得应该不算太难……看,花点钱不就买到关于他过去的情报了吗(一个月工资也不过是一点钱!你心疼地摸摸胸口),再多花点,肯定能找到他出没的地方。 接下来的时间你走遍了每一间酒馆,给他们的侍应生塞钱,让他们看见伊瑟尔就立刻联系你。 不出几天你就得到了不少消息,七点到八点伊瑟尔在城北二街的酒馆喝了啤酒,八点半又去五街喝了好几杯威士忌,而且都是别人买的单…… 你对着地图聚精会神,心里默默算了一会儿他的出没规律,最后定下了今晚的行程。 一定可以等到伊瑟尔的! 然而现实总比幻想悲惨,你跑遍了他常去的所有酒馆,依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那就明天再来吧!你勉强打起精神,一路心不在焉地踢着小石子,在心里更改明天的逮住伊瑟尔计划…… 你推开家门的手谨慎地停住了,不太对劲,你隐约瞥见卧室的门缝下透出一道光来,可你每次出门都会关灯呀,你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慢慢走近,默念了几条攻击型魔法做好准备……卧室门在你碰到把手前被猛地拉开,你吓得寒毛倒竖,爆破咒还没念完就被里面的人捂住嘴拽了进去。 动作发生得太快,你根本来不及反抗,踉踉跄跄地就这么顺着那人的力 分卷阅读61 道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这才有功夫抬头打量偷袭者。 是伊瑟尔。 他靠在窗前,繁碎的星光顺着犄角上暗金的花纹洒落,稀稀疏疏挂在他的卷发间,他没有看你,而是盯着手中的一样东西,你想看清那是什么,他一扬手,把东西丢了过来,你赶紧伸手接住,触手冰凉坚硬,他轻笑:“这是射中我的箭头吗?” 你下意识想否认,最后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是。” “血迹都没擦干净。”伊瑟尔支着窗棱,歪了歪头,“你会偷偷舔我的血吗?” 他懒懒散散的目光忽地加热了月光,这温和的白光在深夜里晒得你浑身发烫,你拼命摇头试图做出正经的样子来,心里却在暗暗懊悔——天,你怎么就没想过尝尝他的血呢?魅魔的血是金色的,干涸在箭头上成了一种沉郁的深金色,奇异的亮粉缀在斑驳的污渍上,令你想起落叶,沙丘,橘子糖粉,好渴,好饿,你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他笑起来,虹膜上一圈金色亮得惊人,就连睁不开的那只右眼都从眼睑下透着亮光,长疤像多足虫,扭动着跃进空气,爬过你的皮肤,燥痒钻进你的衣襟,你往后缩了一点。 “你在打听我的消息。”他捧起了你的脸,温凉的指腹接触脸颊,情人般低语,“怎么样?听到你想听到的了吗?” 你点点头,又摇摇头,几乎要醉死在这片金光闪闪的梦境中。 “再强的魔法也比不过钱。”伊瑟尔轻笑,长眉紧压着深陷的眼窝,上挑的眼尾像把钩子,“他说了多少?” 你毫不犹豫地出卖了狼人,把从他那得知的所有消息都一股脑倒给了伊瑟尔,这位传言中的前萨利安城城主管家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哧哧的笑声,好像这丑闻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在听别人讲某件流闻轶事罢了。 你在说到雷恩妻子去世时,忍不住放弃了语调,抬眼偷偷看他,以为他的表情会出现什么变化,可是没有,他还是一幅置身于事外的样子,看起来漠不关心。 “就这些了。”你说。 “那他知道的也不算太多。”伊瑟尔点评道。他在你身边坐下,抖了抖蝠翼,状似无意地说道:“你还想知道更多事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之后你可能会倒霉。” “而且是很倒霉。”他补充了一句。 你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把他的过去告知于你,是人都有好奇心,你当然想知道,可是……不,你不是畏惧可能降临的祸事,那些无关紧要,你是不忍看他故作无所谓地自揭伤疤——能助他疗伤则另说,但你不确定自己竭尽全力的那点暖光是否能治愈他。两年时间不长,他的右眼还不能睁开,他的右翼还无法展开,那么他的灵魂呢?他的灵魂是否还在因此淌血? “如果你想说,我就听。”你说。这回答似乎令他困惑,伊瑟尔皱了皱眉,暂时没有说话,于是你强调:“你想说,我才听。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听。” “我?”伊瑟尔有点迷茫地重复了一遍。 你点点头:“你想告诉我吗?” 伊瑟尔的迷茫只保持了一小会儿,就半眯着眼调侃地笑:“给我钱我就想告诉你。不低于五个金币。” “我不给。”你说,“你想说吗?” 他和你对视,你看着他眼睛里那片无所畏惧什么也不在乎的金色逐渐生锈,逐渐剥离,逐渐溃散,他转开头,声音涩成一团:“想。” 你绷紧的肩膀放松了,偷偷伸手过去握住他,干燥微凉的手指没有动,任由你牵住了,你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间,单方面扣紧了他,这才开口说道:“那你说吧。” 伊瑟尔没有说话,他几次张嘴,又几次闭上了,你不催促他,深夜的风呜呜拨动玻璃窗,他的呼吸又轻又缓,悠长平静地在房间里徘徊,没有伤的侧脸比你见过最美的雕像还要令人叹为观止。 “我不仅是雷恩的管家,”伊瑟尔抬起头来,他盯着你的书桌,眼神里带刺,“我还是他的私生子。” 你努力让自己不要因为过度惊讶而倒吸凉气。混血恶魔一般只表现出双亲中血统更强的那一方的特点,雷恩已经是很强的大恶魔了,可伊瑟尔从外表到魔力都是魅魔的特征,那他的母亲…… “她的确很强。”伊瑟尔说,“我生来就魔力失控,是她教我怎么在不收起魔力的情况下控制好它。” “但这也是她作为母亲对我尽到的唯一责任,在我学会这事后没多久,她就迫不及待地拿我向雷恩换走了半个萨利安城的积蓄。这也是她本来的打算。”他看起来很平静,“雷恩留下我,教育我,培养我,让我成为他最得力的下属。他和我的继母没有孩子,他告诉我等他过世,我会成为萨利安的下一任城主。” “但我睡了他老婆。”伊瑟尔哧地笑了一声。你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他揉揉眼睛,转过来看向你:“可我没有勾引我亲爱的继母,是她自己要爱上我的。” “我只是……”他沉吟了片刻,仿佛在挑选词汇,“我只是没有拒绝她。” “为什么?”你问。他没说话,你谨慎地继续追问:“你喜欢她吗?不,雷恩……你的父亲和你……关系怎么样 分卷阅读62 ?” “雷恩是这世上我唯一钦佩的人。他此生做过唯一的错事,就是没抵御住我母亲的诱惑。但这世上没人能抵抗她,所以在我看来,雷恩从未做过任何不正确的事。”伊瑟尔毫不犹豫地回答。你看出他的话出自真心,他神情肃穆凛然,简直像是宣誓守卫教皇名誉的骑士,“他正直磊落,他的内心悲悯而温柔,可他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有足够的能力成为萨利安城的城主,如果让我说,他甚至有能力成为这片大陆的君主。倘若我身上还有半分能与美好扯上关系的属性,那一定来自雷恩。他是我最好的老师。” 他敬爱他的父亲,可他也不喜欢他的继母。你能看出来,他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提到她时用一种充满讽刺的语气。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雷恩看清妻子的真面目吗?这完全没必要啊,伊瑟尔可以直接揭穿她的,你听得出来,雷恩曾和伊瑟尔关系很好,他会相信伊瑟尔的…… “不是的。”伊瑟尔看着你,“不要多想,我不伟大,这也不悲情。” “我做这事不是为了雷恩,我只是想做。”他语调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几乎到了有些艰涩的地步,“我的生活很好,我的未来也会很好,所有人都爱我。可我不想要了,我想毁了它。”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咧嘴笑了:“我的母亲是婊子中的婊子,而我是她亲生的,这里流着婊子的血,所以我和她一样,觉得一直被爱实在太他妈无聊了。我能听见她的声音,你知道吗,她说我该毁了这一切,被别人爱上一点儿意思也没有,让爱你的人恨你才比较有趣。我觉得她说得对。所以我操了雷恩的老婆。” 风急促地撞着窗子,金属搭扣咔咔作响,他在喘气。 “雷恩瞪着我,让我滚,然后拔出了他的剑,对着这儿,”伊瑟尔指了指自己断掉的犄角,“对着这儿劈了下来,我的母亲是对的,那一刻,我才是活着的。” “只可惜雷恩实在太好了,我都没有躲开,他却还是没杀死我。”他的眼睛里跳着一圈金色的岩浆,神经质地流淌着,你摸到他掌心的汗,他的嗓子因为激动而拧成一团:“不然我就永远活着了。” 你的喉咙被冷风堵住。你意识到伊瑟尔是不折不扣的恶魔,这世上的确存在无法被教导的恶,和无法被拯救的毁灭,倒不如说拯救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毁灭,他曾是金丝绸缎中被小心包裹的瓷器,流淌在血液中的罪孽从母亲的脐带里也流向了他,毫无缘由的恶意时时刻刻撕扯燃烧他,他不恨任何人,他毫无目的,只是,只是有的瓷器就是为了存在就是在等待被摔碎的那一刻,阻止这事的丝绸锦缎都会在瓷器碎裂时被一同撕毁。 如果恶意只是如此单纯地存在于他体内,那他为什么会悲伤?他在为什么而悲伤? 你伸手抚摸他的眼睛,浓黑的睫毛扑棱过你的掌心,如幼鸟脆弱的翅骨,潮湿的热意逐渐淌过你掌心的纹路,他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对雷恩感到非常抱歉。可我一点也不后悔。”他哽咽着说,“他真的该杀了我。” 他一直都知道的,他生来就是为了毁灭,极恶存在于他的本性。他审判不了自己,便妄想被他人审判,他做不到给自己定罪,就妄想被世界定罪。 可所有的法官都为他减刑,甚至宣布他的无罪释放。 你明白了,他在为遇到他的人而悲伤。正如你在为遇到他而窃喜般卑劣。 “留在我身边吧,”你说,“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杀了你的。” “你会吗?”伊瑟尔从你掌心抬起脸来,湿漉漉的金眼睛看起来无邪而澄净。 你不会。 “我会。”你说。 “好。”他说。 这天晚上,他装聋作哑,捂住耳目自愿败给你蹩脚的谎言,而你……你从未赢过他。 你一直一直,都是他的败寇。 【Happy Ending 互为败寇】 九大纲文【堕天使x 神父】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0627 九大纲文【堕天使x 神父】 女主原本是预备天使,但三番五次通不过天使毕业考,暴怒之下居然自行转换信仰,被上帝从天国驱逐到人间。 男主是一个十分虔诚的神父,很小就决心把自己的人生完全奉献给上帝。 堕天使掉到了神父家门前,神力完全被封,翅膀也被折了,所以被摔了个半死。 神父仁慈善良,一开门看到个血淋淋又赤裸的女人,吓了一跳,赶紧带回去抢救。 堕天使醒来觉得这事也太好笑了——她刚跟耶和华闹掰,就被耶和华的信徒给救了。 她没地方可去——虽说堕落了,但她也不愿意去地狱和路西法为伍。堕天使想留在这,神父说可以,但得信教。 堕天使:…我是天使,可以不信教吗? 神父打量了一下正以拉屎的姿势蹲在门边酗酒的堕天使,想关门,堕天使用残存的神力给他表演了个空酒瓶喷酒,神父不得不信了她。 分卷阅读63 />堕天使吧,虽说通不过天使毕业考试,但还是有天使外貌的——就金卷发蓝眼睛,圣洁秀美。她仗着自己好看,一天天的撩拨神父。 三番五次下来,神父每天的祷告变成了:神啊,我有罪,我的爱本该只属于您,但,但她的眼睛比大海还蔚蓝,皮肤宛如百合花瓣*%#& 洞悉一切的耶和华:?知道有罪你还不赶紧改?一天天的不停忏悔是不是想气死我? 堕天使rio得意,虽然她被耶和华的天使毕业测试打败了,但她抢走了耶和华的忠实信徒啊! 神父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堕天使赌气的牺牲品,但没办法,他就是这个执拗的性子,爱上就是爱上,他变不了了。 堕天使日日夜夜顶着一张纯洁无辜的脸向神父求欢,神父的精神状态一天天变差,终于在堕天使提出在耶和华神像前做的要求时崩溃了。 他对堕天使的任何要求都说不出不,也无法责怪全知全能的神为什么不拯救他——是他自己选择了堕落。 神父满足了堕天使,第二天在耶和华神像前自杀了,死前还向耶和华祈求,求耶和华原谅堕天使,他说她只是个傻孩子。 耶和华觉得这个背叛自己的小神父才是真正的傻孩子。另一个只是臭傻逼。 耶和华:OK,把你的灵魂留下,我就宽恕她。当然,毕业考还是要考的。 神父答应了,成为了耶和华近前的信徒。 堕天使以为彻底失去神父了,心如死灰,任由耶和华派来的天使们把她带了回去。 本来就心无生志,她也压根不想当天使,只是因为这是神父用灵魂换来的,才一天天混吃等死,花了几百年才勉强通过考试。 她懒洋洋地前往神殿接受天使转正仪式,宣誓也不好好宣,训话也不听,但莫名其妙觉得讲话的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声音越来越近了,她抬起头,神父正好走到她面前,讲完了最后一句训话:……我们要永远爱神,感谢神。 堕天使:绝不,除非你是神。 耶和华翻了个白眼,认为臭傻逼依然不配做天使。 神父笑了,认为她依然是天使。 十【黑帮大佬】72小时<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2083 十【黑帮大佬】72小时 刑前72小时。 “很高兴见到你,狱长小姐。”双手被铐在扶手上,靠在椅背上的男人依然摆了摆手指以示打招呼,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还有三天,”你没接他的话,向他宣布,“三天后,你将被执行死刑。” “啊……”John Dilinger若有所思地挑眉,屈起食指叩了叩扶手,引起锁链哗哗响动,“这将是我人生从未有过的体验,会很痛吗?” 说这话时男人身体微微前倾,深黑的瞳仁微微扩张一点,诚挚而好奇地向你发问。 你注意到他的着装一丝不苟,哪怕袖扣都整整齐齐。 “不会,我们采用注射毒液,第一针会让你失去知觉,然后再进行接下来的毒液注射。”你回答他的问题。 “太棒了,我很怕痛的。”他赞叹,眼神四处飘荡着,最后落在空荡荡桌面上的台灯,“我还以为像我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会拉去给菜鸟警察们当靶子练手呢。” 你轻笑:“我认为想拿你练手的应该都是老警察才对。” 最臭名昭著的抢劫犯笑着耸肩,动作进行到一半就被镣铐止住了,他只好又沉下肩来。 沉默了一会儿,John Dilinger开口:“我听说死刑犯在刑前72小时可以和家人朋友见面?” 你迟疑了一会儿,回答他道:“是可以的,可是你……” “怕我逃走?”他笑着接过你的话,看样子还颇为自豪,“看来我确实给你们造成了很大困扰呢。” “没关系,很快就不困扰了。”你说。 男人怔了一下,苦笑:“居然被这样说自己的死刑……我得说这真的伤到我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你向他道歉。 “不用道歉,”他翘起半边唇角,过于深邃的眼眸专注于你的时候让人有种深情的错觉,“在我这漂亮女士永远没有错。” “我会怀念你的,Dilinger先生。”你说。 “怀念多久?”John追问,你还没回答,他又补充了一句:“别这么生疏,你可以叫我John。” 你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为难你,唇角的笑意愈发灿烂:“我不是个贪婪的人,一天给我一分钟好吗?” 你只能点头。 —— 刑前4时。 “嗨,监狱长小姐。”John动了动,给自己在椅子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有个疑问。” 你抬眼,示意他接着说。 “监狱长的工作很清闲吗?”罪犯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你,似笑非笑,“还是……你只是单纯地想见我?” 你平静地回答:“我只是来确认你一切都好,避免行刑出现意外 分卷阅读64 。” 他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垂眸玩着手边的铁链。 “每个死刑犯我都会隔24小时确认一遍。”你补充了一句。 John终于抬起头,紧压着眼睛的眉扬起一点:“还要每隔半个小时路过一遍每个死刑犯的牢房?” 你每次路过的时候,他基本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啊,是怎么知道的? 你惊诧地看他。 他指尖敲着金属扶手,发出哒哒的声响,笑道:“你以为我是靠运气从那群蠢货手里逃脱这么多次的?” 你瞬间就明白了,是脚步声。 这房间可是不隔音的,靴根叩击地板的声音十分清晰,但要从这脚步的节奏声中分析出谁是谁,还是很厉害的。 “现在,告诉我吧,监狱长小姐。”John往后一靠,懒洋洋地瞥向你,嘴角笑容志得意满,“监狱长的工作很清闲吗?” 你心念一转,干脆承认了:“是我想见你。” 他笑容的弧度越发大了,垂下的眼睫毛投下一小片精致的阴影,再抬起时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诱惑的光流转不停:“那么要和我浪迹天涯吗?解开这个该死的东西,我会带你去看你没看过的风景,我会让你你疑惑自己以前为什么能忍受那种枯燥乏味的人生……” “不。”你等他说完,干脆利落拒绝了他,“我可是监狱长。” John看起来也并没有多失望,只撇嘴感叹:“女人,多么复杂的生物。” “你明天的晚餐想吃什么?只要条件允许,我们会尽力满足你。”你没理会他的感慨,询问道。 John想了想,忽地笑了:“什么都可以?” 你点点头:“只要我们做的到。” “当然,这对你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他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很好,愉悦地弯起眉眼,“可以给我纸和笔吗?我怕你们会忘记。” “你直接告诉我吧,我不会忘的。”你说。 他摇头,坚持说道:“我不会搞什么小花样的,相信我好吗?” 你犹疑地看着他,抢劫犯真挚地回应你的注视,继续说:“你该知道的,我从不对女士撒谎,更何况美丽如你。” 你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纸和笔,放到他面前。 John一笔一划地写字,姿势扭曲极了。 半晌,他还仔仔细细地把纸叠成方块,再放回桌上,愉快地微笑:“请回办公室再看,好吗?” —— 办公室里。 你打开纸条,皱眉,随即不由得笑了。 白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你的名字。 —— 刑前1时。 你敲了敲栏杆,躺在床上的死刑犯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到是你,愣了一愣,笑了。 “我以为我最后的晚餐被取消了呢。”他慢吞吞地说。 “是取消了,”你眨眨眼,轻手轻脚地打开牢门,“现在改成夜宵了。” “动作快点,你只有两个小时。” “不怕我逃走了?”John明知故问。 你笑了笑,回答他:“你以为能收下John Dilinger的监狱是那么好逃走的吗?” “哇哦,我真想试试。”他满不在乎地耸肩,从里面走出来,看你把牢门再锁上。 —— “这是你的办公室?”John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不感兴趣地放了回去。 “我建议你抓紧时间。”你向前一步拽住他的领口,拉低了和他对视。 “你很着急吗?”他任由你把他拉低,伸手虚虚抚摸你的下巴,隔了一点距离,缥缈的热意传递过来。 “如果你只需要两分钟,那我就不着急。”你回答。 男人被哽得没说出话,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伸手把桌上的文件噼里啪啦扫落一地,清出一片空位,拉着你的腰示意你坐上去。 你皱眉:“你把我的东西都弄乱了。” “嗯,我道歉,”他点头表示赞同,嘴角一扬,泛出个邪气的笑来:“可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监狱长在办公桌上被死囚干,光是想想我都要硬得爆炸。”他拉过你的手按在自己下体,性器果然是斗志昂扬。 你隔着西装裤上下抚摸着性器,勾住他的脖子吻他的唇,极缠绵悱恻地纠缠。 监狱里不准吸烟,他的舌尖依然有很浅淡的烟叶气息。 稍稍退开点后,你紧贴着他的唇,用气音说道:“那监狱长在办公室勾引死囚呢,这个不让你兴奋吗?” 男人的眼睛里瞬间烧起火苗,强硬地挤进你两腿之间,灵巧手指飞舞,迅速地解开衣扣,舔了舔唇,手指在你腰侧打转:“你没穿内衣。” “节省时间。”你毫不在意地回答,半开的制服挂在臂弯里,慢慢去解他的皮带。 握枪的手环住乳肉,不客气地揉成各种形状,早就因为摩擦硬起来的乳尖蹭着他的掌心,带来阵阵酥麻快感。 性器热度惊人,你掌心成碗状,按在龟头上转了一圈,他喉咙里溢出一声舒爽的低吟,拇指食指掐住乳尖,回应似的扭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含住一边,手向下探,伸进你的 分卷阅读65 裤子里。 你抬起臀部,方便他脱下剩余的衣物,他只是褪下一边,任由剩余半边裤子挂在你另一只腿的膝窝处。 “节省时间。”他咧嘴笑,两根手指分开花瓣,指腹压上花蒂,凌虐似的揉了一把,你只觉得大脑像触电似的发麻了一瞬间,他的中指已顺势深深地没入了花径。 “你看起来准备很充分了。”黏稠的水声随着他或搅拌,或抠挖的动作在办公室里啧啧回响,内壁抽搐着,咬紧他的手指。 手指抽出来,来不及感到空虚,下一秒性器已经带着庞大的压力迫使腔道为它打开。 John毫不掩饰地仰头叹了声,喉结上下滑动,你心念一动,凑过去含住他的喉结舔吻。 细嫩的层层褶皱几乎要被阴茎抹平,不断分泌的淫液浸泡着侵犯者,他挺腰的频率不高,却每一下都结实有力,掐着你的腰不断迎向自己。 每一次都几乎完全退出,只有龟头还卡在穴口,迫使这张嘴不停歇地张着,欲液很快沾湿了大腿内侧,蜿蜿蜒蜒淌下来,打湿了木质的办公桌。 “再流多点水,”他俯身用牙齿碾磨乳尖,拉扯着红蕊向上,尖锐的疼痛一下子让快感提升了又一个档次,你尖叫了一声,引得他身下的动作越发凶猛,“把木头都泡胀,这样以后你每次工作,都会闻到我们交合的味道,想起我曾在这操过你。” 明知道他说的话绝无可能,内壁还是无可救药地兴奋地吮紧了性器,为这每一下撞击震颤不已。 他含了口唾液,浇在乳尖,又含了上去,刚刚被虐待过的敏感部位忽地被温润所包围,又是不一样的刺激。 粗长的阴茎贯穿腔道,青筋龟棱完美地刮擦过褶皱上所有敏感点,然后捅到最深处,停留片刻,被拉长的撑满快感由一根紧绷的线逐渐扩张成一个平面,极亮极白的平面,像是要反射出所有的光。 他像野兽一样喘息,晶亮的双眼里情欲的火光永不停止,他凑到你耳边低语,湿热的呼吸钻进耳道:“我要你永远忘不了我。” 太高了,灵魂几乎要脱离身体,被他拉到世界的顶端,还在继续往上升。 湿软的腔道一阵阵抽搐,高潮到最后几乎成了折磨,像是被拔到过高的顶端再抛下,成了一场永不停止的坠落。 他在带你坠入地狱。 恍惚间你有了这样的错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不灭的地狱烈焰的火舌舔到脚后跟。 他顶到最深处射精时你终究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才滑过脸颊就被他吻去。 “答应我最后一件事,不要看。”他抚摸你的脸,然后说道。 不可一世的抢劫犯眼里是深深的恳求。 —— 时针与分针重合,指甲卡进肉里。 桌上的电话突兀地响起,你抬手拿起话筒,声音传来:“John Dilinger死刑执行完毕,法医已确认死亡,请问监狱长是否需要检查?” “不必了,直接运往殡仪馆吧。”你听到自己的声音毫无波澜,如电话那头般平静,机械。 你放下话筒。 你慢慢松开手,掌心是一张被汗洇湿的纸条。 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你的名字,墨水因为湿气,有点晕开了。 你想起他扣紧的袖扣,他有枪茧的手指,他的微笑。 他在你耳边的低喘。 最后他说:“我要你永远忘不了我。” 十一【机器人】编号795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3010 十一【机器人】编号795 (一) 你找了小半个月的男友正躺在垃圾堆里,手腿都不知道被谁拆去哪儿了,裸露在外的红蓝电线正滋滋漏电,精致的脸部也被砸出了凹陷。 你停下脚步,在心里计算对比修好他和重新定制的价格。好像差不多,那还有必要再把他捡回去吗?你站在不远处犹豫,直到他发出一声呻吟,还夹杂着电流的噪音。 操,看来音响也坏了。你不满地咂咂嘴,虽然心里不大情愿,但还是看在旧日情谊的份上走去他面前,用脚尖碰了碰他大腿断面的电线:“还逃不逃了?“ 啊,不要误会,你可不是囚禁人的变态,这也不是你真正的男友,这是你和前男友分手后实在难以忘怀,去找机器人伴侣公司定制的机器男友,没有人权的那种,只能待在你身边的那种。 谁知道你倒霉透顶,这货居然觉醒了,对着你义正词严地发表了一顿演讲,主题是“移情效应对情感主体双方的伤害”,真好笑,他居然还把自己也算作一个主体,他顶多就只是用来继承你还无法抽离的情绪的客体好吧,还是不配拒绝承受的那种。 所以你无视了他的抗议,依然把他当作你的男朋友,还无视他想要你叫他编码或者给他取新名字的请求,继续对着他喊前任的昵称。 显而易见,然后他就逃跑了。再然后就被搞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也难怪,伴侣型机器人毫无攻击性,还男女均适应,而且你给他买了豪华顶配!谁看到不想玩一把啊! 分卷阅读66 />要怪就怪他自己逃跑。真的是,你又没亏待他。你不满地轻轻踹他一脚,失去四肢的机器人重心不稳,眼看着要仰面倒进垃圾堆里,被你拽住了肩膀处的电缆给扯了回来。 他发出一声嘶鸣。是的,他也有痛觉,为了丰富使用体验,增强真实感,他们和人类有着一样的五感。他现在一定痛得够呛。 “我……不是……他。”机器人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睛里的光圈失控了,忽大忽小地闪烁,“我是……795。” “我问你这个了吗?”你笑吟吟地摸摸他的脸。 “我不是……他。”机器人又说。 “不说点别的我就走了。“你说。 机器人沉默了很久,短路的电缆在这宁静的深夜里苦苦挣扎,嘶嘶作响,他拖着破败的嗓子,哑声说道:“请带我回去。” 你握着他的腋下把他提起来,像对待玩具熊一样环住他的腰抱住他,少了四肢的他不算太重,至少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机器人乖顺地把脑袋搁在你的肩膀上,碎发撩过你的侧颈,带来阵阵冰凉的痒意,你不客气地腾出一只手来拨开他的发丝,大概是压迫到了他的电子内脏,他发出一声带电流音的呻吟,身下拖着的电缆打在你的膝盖上,电火花刺得你皮肤一麻。 “疼死你活该。”你说。 他不说话,只随着你走路的节奏断断续续发出些忍不住的哀鸣。 “我对你不好吗?”你没好气地问,“除了我之外,你见过一周给机器人做三次保养的主人吗?每一个给你做检查的机械师都夸我保养得好,说你跟新买的没什么两样,我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你,你倒好,你跑出去给人家操成这样?” 他还是不说话。你也懒得再开口了,机器人再怎么轻也有个几十斤,你开始气喘吁吁了,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到家的距离。唉,到家了也还是不能休息,你还得帮他清洁,帮他做点简单的修理,然后上官网登记报修。操,真不该再把他捡回来。 “对不起。”机器人拖着滋滋漏电的嗓子说道,“你心跳……很快,最好……休息一会儿。” “闭嘴,你讲话,哈,一顿一顿的,听得我呼吸频率,哈,都跟着错了。”你喘着粗气说道。你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真想把他扔掉,那边的垃圾桶看起来不错,准能塞得下他。 “请不要……抛弃我。”机器人似乎看透了你的想法,可怜巴巴地说道。伴随着说话的唧一声电流音差点刺穿你的鼓膜,他还颇紧张地试图抬头,被你恶狠狠地按了回去:“不要乱动!我要抱不动了!” 他果然不敢再动了。 接下来的一小段路你走得差点断气,你本想在电梯里把他放在地上稍微休息一会儿,可你从镜子里看见了他的表情,失控的蓝色光圈在黑眼睛里惊恐地闪烁,操,谁让你心软呢。最后你只是转了个身把他压在墙上,稍稍减轻双手的负担。 这个姿势让你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被操过头的腥气,当然了,还有垃圾桶的味道,操,你想吐。 电梯门缓缓打开,你提一口气再次把他抱起,撑着发软的腿把他弄进家里丢到沙发上,这才长吁一口气,砰一声也把自己砸进沙发里。 “累死我了。”你甩了甩手。 “我很……抱歉。”他说。 “你的确应该感到抱歉,”你转过头盯着他,直看得他垂下眼去,“你的行为给我和你自己都带来了麻烦。我本来该换掉你,阿晃。” 他迅速抬起头来:“我不是阿晃,不要叫我阿晃。” 哈,这句话倒说得顺畅了,连电流音都没了。 “只是个称呼而已。”你皱眉,“我习惯了。” “我不是他。”机器人眼睛里的光圈闪得厉害,你都担心他下一秒就会爆炸。 “但你是按照他订制的,你的长相、性格都是根据他来进行设计的。”你提醒他。 “但我不是他。”机器人坚持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他。” 你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你会有这种想法都是因为你的性格来自易晃呢,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和他不同。”机器人说。 你眯眯眼:“哦?” “我爱你。”他说。 你哑然了那么一秒,该死,所以他的意思是易晃不爱你,没错,易晃的确不爱你了,不然他怎么会离开你呢? 你定了定神,笑着说道:“那是因为程序要你爱我。这是你存在的前提……我不可能订制一个不爱我的伴侣机器人吧?” “不是……这样的。”机器人摇摇头,他试图和你对视,但失去四肢使他重心不稳,这样大幅度地转动让他无力地倒了下去,你抓着他的腰把他拽了回来,等他继续说完。 “我还恨你。”他说。他甚至勉强笑了笑,他的右脸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了,肌肉根本无法牵动,左半边脸却依然精致秀美,只是还挂着些干涸的不明液体,使这个笑容看起来诡异又悲伤。 你一时说不出话来,你没想到他会恨你,操,他凭什么恨你?你对他哪里不好了? “为什么?”你问。 “因为……我爱你。”他断断续续地说。 你皱眉:“大哥 分卷阅读67 ,你是不是脑子也被玩坏了?” 他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你,被撕坏的皮肤下露出砸瘪的金属颧骨,你无法忍耐这样的气氛,把他抱起来走向浴缸,他似乎不喜欢这样被对待,残肢无力地晃了晃,连着的一大团电线也跟着摇来摆去,像被飓风肆虐过的树枝。 你把他塞进浴缸里,只剩下躯干的机器人看起来小的可怜,空荡荡的四肢处挂着的电线沉进了水里,海藻般漂浮,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响,你不担心他会因此进水短路什么的——它总得配得上它高昂的价格,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机器人公司早倒闭了。 但这不意味着你的机器人就会好受了。就像把砍断手脚的人整个泡进热水里,哦,你还加了沐浴露,疼痛使他残存的躯体剧烈地痉挛起来,雕塑般完美的胸腹部肌肉一条条抽动,他粗重地喘着气,和真正重伤的人没什么区别,只可惜他流不出一滴血,只有细小的电流在水中蹿动,他的挣扎引起的水流波动都比这要强。 你没有托着他,因此他很快就为自己的挣扎付出了代价——他沉进了水里。 机器人的黑发和红蓝的电线在清澈的水中混作一团,那双除了多出闪烁的蓝色光圈外和你的前男友无异的漂亮眼睛空茫地盯着上方,很快就被刺激地不得不闭上,但他又再次睁开了,他摇晃着脑袋,好像想找到点什么,他在找你吗?你伸手拨开挡住他视线的一缕黑发,光圈闪了闪,定格住了你的脸。 他没有什么表情,稍微有些红肿的嘴唇动了动,你看见他嘴角处有过度扩张后留下的痕迹,操,真是太恶心了,你伸手过去迫使他张嘴,毫不客气地在他口腔里翻搅着。 温水和你的手指一起灌入他的口中,滑嫩的口腔黏膜乖顺地包裹上来,舌头讨好地绕着指节打转,他甚至开始吮吸你的手指。你的视线从这张嘴上移开,你发现他的眼睛红了。 你不知道那是因为被水刺激了,还是他真的哭了。你有一点点心疼,但你没有停手,你粗暴地捋着他的舌头,指腹刮过每一寸软肉,你甚至戳了他的喉管,他因此生理性地干呕了一下,腹部的纹理在水中浮现又消失,像一幅动态的画。 你终于把手抽了出来,捏着他的后颈让他的脸浮出水面,他咻咻地喘气,就好像他真的需要氧气一样。他需要个屁。 你撩开他脸上的碎发,把手上的液体尽数抹在他脸上,尽管机器人没有唾液,那不过是清水混合可食用润滑液,尽管过去那么久,就算有精液有淫水也早就被他分解干净了,你还是冷着脸说道:“脏死了。” “对不起。”他垂下头,声音筋疲力尽。 你没说话,扯下花洒来准备给他洗头,水流冲出时,他忽然又仰起脸来,水柱打得他睁不开眼,耷拉的长睫毛像淋湿的蝶翼,你赶紧移开花洒,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以后……叫我795,好……不好?”他断断续续地说,眼睛里的光圈扩到最大,蓝幽幽的,让你想起街边被主人抛弃的家猫,他们有着同样希冀又脆弱的眼神,“求你……了。” 你说:______ A.“好啊。” B.“不好。” 十一【机器人】编号795 2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3910 十一【机器人】编号795 2 B.不好 “不好。”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很难听。” 他抿住下唇,蓝光无措地闪了闪,勉强开口道:“那……可以再……为我取个别的名字吗?” “不可以。”你还是拒绝他,“阿晃就是我给你取的名字,我觉得很合适,为什么要改?” “因为我……不是他。”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他,我分得清现实好吗?易晃是我的傻逼前男友,而你是我定做的机器人,差别很大,我分得清,我只是还没法走出那段感情——操,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放不下这傻逼……总之我能分清你和他,行了吗?这事能翻篇了吗?” 跟一机器人解释这么多,你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去评选十佳好主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表明你具有良好辨析能力的话让机器人看起来心情更差了,他梗着脖子半晌没说话,坏了的光圈黯淡地闪了闪,最后还是倔强地摇摇头,表示他不同意,但他也不指望能改变你的主意了,他低下脑袋盯着粼粼的水面,看起来落寞又脆弱。 你把他脑袋压低,水流突突冲得黑发一绺绺分开,你胡噜几下,挤了一捧洗发水到他脑袋上,伸手抓匀,细腻洁白的泡泡很快堆了他满头都是,云一样顺着他额角滴落,他的眼睛又红了起来。你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阿晃费力地眨眨眼睛,生理性泪水细细一条沿着眼尾流淌,碎沫没被冲走,很快,他连鼻尖都晕出一点绯红来,却还是不吭气。别人干他时,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还是说他会求饶? 可这世上大概只有你会因为他的求饶而心软吧。其他人只会破坏欲更强。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何必珍惜呢? 你一直强压的 分卷阅读68 怒气腾地一下再次燃烧起来,你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塞进水底,这一下突袭惊得他睁大了眼睛,右边大腿的小半截残肢可笑地挥动了一下,连水花都没溅起来多少,腰际肌肉银鱼般鼓出。 “洗头。”你的声音像锈了的铁板,冷硬刮人。 你打开了水龙头,像搓洗布偶一样搓揉他的脑袋,你的手臂触碰到了他的鼻尖,你感觉到一串泡泡噗噜噜在你手肘处爆裂,有点痒。你瞟了他一眼,不想看见他的眼睛,于是你把他翻了个身。 他现在趴在浴缸里,这是你今天第一次好好观察他的背部,青紫红痕一道道错落有致,从肩胛骨到臀部,一道鞭痕从他凸出的颈骨处一路拉长,直暧昧地延伸进饱满的臀肉之间,你甚至看见一枚吻痕印在他的脊骨尾端。 他被你按到了浴缸底部,失去双臂的肩膀摇摇晃晃,你想按住他不让他动,可他还在兀自扭动,像被渔网套住的鲨,于是你起身跨进浴缸。 “不准动。”你说。 他还在挣扎,你意识到他可能听不见你的话,你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提溜出水,阿晃哮喘般剧烈地呼吸,缺氧还会让他头疼,耳鸣,他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他的肺像被人撕碎,但那又如何?你知道自己没有伤到他,那都是程序让他感受到的拟人的痛苦罢了。至少你没有把他的手腿都卸下来。 你俯身到他耳边,重复了一遍:“不准动。” 他是绝对服从指令的。他果然不再动了,只勉强平复了呼吸,斜方肌动了动,细细一条鲜红指甲痕挂在上面,你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好像把这误以为了安抚,你听见他吸吸鼻子,是那种带了水汽的吸鼻子。 带着某种恶意,你把他再次按进了水里,他这次很安静,你跪坐在浴缸里,弓着腰搓洗他的脑袋,泡沫一缕缕溶进水里,他的发丝柔韧光滑,像被拆开的锦缎,一点儿也不打结,你看着自己的手指在一丛黑雾间若隐若现,你的手顺着他的脖颈往后,抚摸那些鞭痕。 结实滑腻的皮肤现在有了一道道粗糙的质感,这都是别人留下的痕迹,你恨得心里发痒,哪怕他也是受害人,可你还是忍不住想把怒气都撒到他身上— —你又不能去向那些搞坏他的人申诉!就像落在地上的钱包被一人一脚踩得乱七八糟,他被搞成这样,那些混蛋半点责任都不用负。 你甚至能想象出那群人的无辜神情——“我以为他没人要了。”——去他妈的! 你抓着他大腿处的残肢把他提起来些,借着水的浮力,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他的额头触到了浴缸底部,像块浮板一样无助地飘着。你盯着臀肉间的那个开口,操,你希望没有人在他身体里尿尿。 “真他妈脏死了。”你低骂了一句,你觉得他应该听不见,他的脑袋还泡在水里呢!可他还是颤了颤。 你把水调得更大,水开始漫出浴缸了,哗啦啦拍在瓷砖上,撞得雾气渺渺,热腾腾升起。 你往里面塞了一根手指,你摸到了滑溜溜的东西,你感到恶心,你又塞了一根手指,柔嫩的肉壁紧张地收缩着,你不客气地把它们分开,在里面旋转,一丝丝白浊的东西混进了水里,操,你摸到了别人的精液。 恶心和恼怒,再加上热烘烘的水汽,你也开始头晕,跪姿让你膝盖有点痛,脚踝处传来阵阵压迫的麻痹感,你把他饱满的臀肉分得更开,不得不说,他的屁股摸起来手感是真的好,你以前就很爱摸,那帮混蛋肯定也爱不释手。你用力拧了一把他的屁股,腔道立刻痉挛起来,很饥渴似的缠紧你的手指。 你知道这其实是在排斥,可这感觉实在太像挽留了,于是你往里面很重地捅了一下,一串气泡从他嘴里吐出来,咕噜噜,像垂死的海豚。 据说海豚热爱滥交。 你活动着手指,尽可能仔细地撑平每一条褶皱,你希望这样能最大程度地把他身体里的精液都弄出来。 阿晃的身体猛地颤了颤。操,他居然还开始爽了,不愧是伴侣型机器人。你用指甲抠他,柔软的肉腔像活物一样吞吐你的手指,他无意识地耸了耸腰,你的手绕过他的胯骨,握住性器。 他果然硬了,因为缺氧而半昏迷的机器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操着浴缸底部,你把他拉起来,发现他龟头都红了。 他现在坐在你怀里,身上不再是那股讨厌的精臭味,而是你闻惯了的家里的沐浴露的清香,湿头发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哑了的嗓子里伴着滋滋电流音发出呻吟,嗯,他在随着你在他后面抽插的节奏叫床。你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你重新感觉到了对他的完全掌控。 你瞥见他肩胛骨处有一块牙印,真他妈讨厌,你毫不犹豫地低头咬住了那一块肉,牙齿逐渐陷入柔软的肌肤,你用指腹贴住他腔道里最敏感的那个点,小幅度地磨蹭起来,但你没碰他前面,他很快就开始扭动。 “求你……请你……”他拖着哭腔哀求你,喊你的名字,却又不说他到底在求什么。 所以你不说话,你专注地用手指干他,你觉得他像只水母,软,嫩,滑,就是更烫一些。你记起你曾戳爆过一只水母,噗,一滩水从那透明的小动物身体里炸出来,然后瘪成一张胶质的皮。不知道这样戳他,他会不会炸开? 分卷阅读69 你用上了点力气,指甲刮蹭他的体内,他扭得更厉害了,水滴落到你的手背上,也不知道是头发上的水珠还是眼泪,反正没让你停手,你继续捏他的乳头,那粒暗红的,肿大的果实硬得有点厉害,捏着手感很好,他的胸膛还会跟着起伏。你在弹奏他。 “别……”他模糊不清地喊了一句。他开始求饶,说他射不出东西了。 “那就尿出来。”你松开嘴,说道。机器人身体里的液体都是润滑液,其实没差。 “尿……尿不出来。”他哽咽着说。 你不理他说的话。他绝对能再次射出来。或者尿出来。你把穴口分得更开,拇指按着脊骨尾端揉搓,然后又加了一根手指,小幅度抽插着,肠肉软得像要融化,他身子前倾,全部重量都压在你玩弄他胸口的左手上,这个姿势很顺手,你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他的乳头旋转,拧得他呜咽起来。 他不自觉地想要送腰,大腿残肢像海豹一样在水里拍打,截面蹭过你的大腿,刮得你有点痛。作为报复,你狠狠地刮过了他的前列腺。他发出了破裂似的哀泣。 你手腕发酸,热度从指尖一直传到小臂肌肉,像有岩浆流进来,你两眼都开始发烫,觉得眼球也在融化,你低下头,更用力地撕扯那块皮肉,好像把那个牙印咬掉,就能抹去他曾被轮暴的事实。 他的哭泣呻吟震动你的牙关,你决定摸摸他的性器,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你的手实在太酸了。 你没撸两下他就硬得要射,你堵住了马眼,轻声问他:“阿晃,你想射吗?” 他根本没注意你在叫他阿晃,而不是他想要的795,他拼命点头,你又叫了他几声阿晃,他都胡乱答应了,你还是不满意,你扳过他的脸来和你对视,要那蓝圈里清楚映出你的瞳孔,你直视着他,喊他阿晃,他果然不肯应声了,你也不急,你松开捏着他下颚的手,从水里再度伸手进他的后穴,精准地按揉他的前列腺,压在马眼处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画圈,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应声了。 “你是不是阿晃?”你问。四指攀住柱身,滑腻腻地移动。 他彻底崩溃了,破碎了,他说是。 你满意地让他在你手心里射出来,他最后的一声呻吟轻得激不起水花,电流音杂乱作响,他咻咻喘气,脊背贴着你湿透的胸膛起伏。 你没给他留平复的时间,他需要吗?你起身跨出浴缸,用浴巾裹着他抱出来,安稳地放在了沙发上,准备再去冲个澡。 你听见他喊你的名字,你转过头去,他低着头,明明是他叫了你,却又半晌不说话。 于是你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干嘛,要说你恨我吗?” 阿晃脸色煞白,眼睛里的蓝圈凝成僵硬的一点,他摇摇头头,又点点头,半张着嘴,像有话要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或者说,不敢开口。 你等得都要不耐烦了,他慢慢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逐渐死去,他恢复了平静,他说:“我……爱你。” 【Bad ending 1爱你的玩具】 十一【机器人】编号795 3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574681 十一【机器人】编号795 3 A.好啊 “行吧,”你揉了揉额角,“我不想再跟你纠缠这件事了,就这样吧。” “谢谢……你。”机器人看起来很开心,虹膜里一圈蓝色快活地闪了闪,他断断续续地说:“795……就很好,这是我的……编号。只代表……我。” 讲最后一句话时,他还加重了语气,就好像作为一个独特的存在这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一样。 你觉得这破编号难听又难记,可他看起来未免也太过开心了,还仰着脸,用一种超出程序设定范围的灼热眼神望着你,满满地写着期待,于是你试着叫了一句795,他飞快而响亮地答应了,甚至不由自主地在水里动了动大腿残肢,像只被叫到名字时摇尾巴的小狗崽。也太傻了吧。你有点想笑,但看看他满身的伤,你又把笑意压下去了。 “其实我该把你送去厂商返修。”你说,“说明书上说机器人觉醒是故障的一种,校正完了就没事了。这样你就不会被弄坏,我也能省一笔钱— —机器人觉醒可以保修,被别人玩坏可不能。” “你不会……把我……送回去的。我知道的。”795的声音低不可闻。 “你知道个屁。”你嗤笑一声。 “我就是……知道,”他倔强地抬起头来看你,“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你,我当然要……了解你……的一切,不然我怎么……满足你。我知道……你不会的。” 你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被蓝光晃得睁不开眼,拧着一口气强装无事地转过头去:“闭嘴吧,说话跟大喘气似的,听得我累死了。” 795闭嘴了,但他一直看着你,还带着那种软乎乎、蠢兮兮,还特别腻歪的笑,天哪,你头都开始痛了,他是不知道自己的漂亮脸蛋被砸凹进去了一大块,而且还能看见里面的金属零件吗?这是你今年看到过 分卷阅读70 最可怕的表情。 “别笑了。”你没好气地对着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他差点被你拍进水里,再抬起脸来时,鼻尖湿漉漉的挂着水珠,果然收起了那过于诡异的表情,但眼睛还是亮的。跟俩灯泡似的熠熠生辉。 “你……特别好。”795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 “是吗。”你漫不经心地应道,开了花洒给他洗头,“那你还离家出走?你是不是有病?” 他摇摇头,对你说他有病表示否定,甩了你满手臂的泡泡,你撩起点水来冲去了,示意他说话,他动动嘴唇,还是没讲别的,只是再次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你真的……特别好。” 他抬起脸来和你对视,眼神专注安宁,你想起他之前说他恨你,机器人明明不会骗人,可你还是对他产生了质疑,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恨你的人会有的眼神,没人会这样看自己的仇人。啊,你想起来了,可他也说过爱你。你把一小朵沿着他额角滑落的泡泡擦去了,绵软的白沫温温地在你指尖堆成一小堆,像刚拽下来的云。 难怪觉醒的机器人要送去维修,他的情绪过分复杂了。简直……简直像人。不适感像夏日风暴般灼热而气势汹汹地朝你压来,不,不要,你不想要这个,这不是你想得到的,你花钱只想获得最简单低级的快乐,你浏览官网,和客服确认每一个细节,满心雀跃地等候快递上门,但你的雀跃仅仅停留在期待一件商品,比如口红,比如一本书,比如按摩棒…… 你当然爱他——或者该说,爱护他。他是你最喜欢的物品,仅此而已。甚至连宠物都算不上,主人付出爱与精力的同时,还会期待宠物也能回报爱,可你呢,你不想要他给你任何回报,他本来就爱你呀,这是你定制的,所以你只希望他能按照程序行事以安抚你被前男友抛弃的苦闷。你根本不期待能从他那获得任何东西,你只是在好好使用自己的物品而已,你的确爱惜他,但那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使用,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可现在不是这样了,他像人。你故作无所谓地接受他的要求,试图轻轻巧巧地掩盖掉他对于名字的强烈渴望一事在你心中惊起的骇浪,可现在你和他对视,你知道你做不到了。你演不下去了,你想反悔。 名字当然不仅仅是称呼。名字太重要了,屠宰场里的鸡鸭牛羊都没有姓名,它们是肉,是商品,但当你看见一只毛绒绒金灿灿的小鸭格外可爱,你把它捞出来,你用愚蠢可笑却亲昵的名字称呼它,小黄、嘎嘎……什么都好,总之,自这一刻起,它不再是一块将被明码标价送上流水线的肉了,它现在是活生生的,是可以投入感情的。 有人无声地宣布,好了,现在你可以爱它了。 阿……795也是这样。阿晃可不是什么给他的名字,你心里清楚的,那他妈也是你花钱买下的一部分商品附加价值,好让你能自我欺骗——是,你分得清他和真正的易晃,但这他妈的并不妨碍你假装他是易晃,你是人类,人类都他妈擅长自我欺骗,而且乐于从中获得灵魂高潮,你也不例外。 他在笑,向你微笑,比刚刚笑的好看很多,只翘起一点点唇角,另一边扯不起来,有点像坏笑,但他眼神天真。啊,如果按出厂时间来算,他的确还小呢。 你胡思乱想着,压在他脑袋上的手也停了下来,水流细细冲过他的眼皮,他眨眨眼,歪头试图躲开,你手猛地一颤,下意识缩了回来,他被你的过度反应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望着你,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你怔了好一会儿,动作僵硬地把他的脑袋再次按了回去,干干地回答:“没事。” 你不想说话了,他有试着想再和你说点什么,可你心烦意乱根本不想理他,你连他满身的使用痕迹都不想追究了,你满脑子都是他欣喜的笑容,他那个专注的,藏不住爱意的眼神。他说爱你,他说恨你,他要你叫他795。你答应了,可你不该答应的,你真的不该答应的。可以反悔吗? 天,你怎么会思考这种问题?为什么不可以反悔?你当然可以随时反悔啊,你会在使用一支口红前征询它的同意吗?你会在乎一本书愿不愿意被你吗?你会关心一只按摩棒捅进你身体里的心情吗? 你当然不会,没人会。可现在你在犹豫能不能后悔,你意识到了,你正在在意他的心情,他对此事的看法。795,这破数字并不仅仅能让他笑得像个傻逼,还让你纠结得像个智障。这他妈简直就是魔咒。你头很痛。 “你的手……起皱了。”他的脸被你压在水面正上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正在搓揉他的胸部,你的动作稍微顿了顿,他又说:“还要洗多久?” “马上。”你应道,匆匆在他身上多摸了几把,就把他捞起来裹着浴巾带回房间。 此后他一直特别乖巧,任由你给他擦干身体,套上睡衣,这个反应和以前无异,是你熟悉的“阿晃”该有的反应,你稍微放松了些。 该吹头发了,你持着电吹风,从发顶顺着发丝一路吹下来,他忽然不自然地颤了颤,你有一点点不解,你没有做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动作啊?这是怎么了? 算了,他也没开口说,懒得问了。你继续你手头的动作,那种与常态不同的颤 分卷阅读71 栗又发生了好几次,你刻意放慢了动作,出风口不远不近地对准发根,顺着手指梳顺的动作滑下来,然后是发尾……他又发抖了。 你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你抓了一把自空荡荡的袖口处垂下的电线,在掌心里揉了揉:“这里有感觉吗?” 他低着头不说话,试图躲避你探究的眼神,你轻轻拽了其中一根电线,他胸膛起伏,像被飓风推动的沙丘,你再次问道:“是不是有感觉?” 795还是不说话。机器人不能说话,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这倒是有趣,你无声地笑了笑,张开五指尽可能多地包住更多电缆,动作轻缓,像抓揉他的胸部。 你想做点什么来消除答应他的破要求给你带来的负面情绪影响。你花钱是为了找乐子的。 他可能不会喜欢你将做的事,你舔舔嘴唇,管他呢,他也做了不少你不喜欢的事。 十一【机器人】编号795 4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638133 十一【机器人】编号795 4 (四) 柔软胶皮裹着金属线,一根根硬芯梗在里头,在你掌心里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像一团纠缠的蔓,795垂着眼睑,亮蓝光圈忽大忽小地闪烁不停,嘴唇抿成一条颤抖的线。 “难受吗?”你问。你拨了拨一根断掉的电线的尾端,尖锐的金属丝划过你的指腹,他肩膀猛地一颤,连着一把电线都晃晃荡荡,肩胛骨不自然地隆起,像试图合拢羽翼的鸟。他点点头,柔顺黑发垂在脸侧,恳求地望着你,希望他的诚实能让你停手。 “痛?”你又问,手上力度放轻了,指尖仍触着那根电线末端,抵着它打转,红线被你推起一个忍耐的弧度,颤巍巍的一座危桥。他摇摇头。 “那怎么难受了?”你笑着问,顺手梳了梳那一团纠结的线,有几根打了结,你又腾出手来细细帮他解开,浅蓝的电火花劈啪作响,看着好像挺危险,可你知道这不会伤到你,你肆无忌惮地戳了戳,你只觉得指尖一阵痒酥酥的。 原本合身的睡衣现在显得格外宽大,棉布垂坠,恰恰盖过胯骨,被勃起的性器撑出一小座不自然的凸起,日光灯在褶皱间打下阴影,像沙丘上爬行动物留下的道道痕迹。水迹洇开,像被破坏的绿洲,清泉汩汩,无法控制地往外溢淌。 你屈膝抵在他腿间,恰到好处地压着性器,极其缓慢地上下磨蹭,阴茎被推着压到了小腹处,烫得要命,他惊喘一声,大腿残肢无力地晃了晃,做了个想要夹紧的动作,电缆扫过,水珠洒到你光裸的小腿,一点冰凉,大片滚烫。 “真的很难受?”你摸摸他脑袋,手掌虚虚抚摸过他的左脸,他下意识偏过头去追逐你手心的温度,你没让他贴过来,反而摸了摸他损坏的右脸,暴露在外的金属骨骼冷冰冰地反光,人造皮肤没有完全掉下来,仅靠一丝纤维相连,你有点想把它扯掉,但你捏住它时,却又有点下不了手。也不知道会不会痛。 可是看着好不爽啊。 你皱着眉毛专注地凝视那一小块创面,仿人类的红色肌肉纤维忽然收缩了一下,你抬起眼来,发现795居然笑了。 “你真好。”他的语气很是愉快,藏不住的恋慕欣喜。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莫名其妙的夸奖居然让你心生恼怒,像是为了反驳他的话,你斜睨他一眼,一个用力扯掉了那块皮肤。 795的眼睛依然闪闪发亮,甚至笑意更浓,就好像你刚刚不是扯断了粘连的皮肤,而是给他疗伤。 真是个笨蛋。 你更加恼火,恶意荆棘般钻出你的胸膛,刺得你疼痒难耐,让你想伤害他,想像摔碎一块玻璃一样摔碎他眼睛里不加掩饰的透明期待…… “傻逼。”结果你嘴里只蹦出了这个词。刚出口你就后悔了,这攻击力弱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795的表情和你预料得一样毫无变化,不,他看起来更加愉快了,你从他眼睛里读出了四个字— —你真可爱。 你虚握着他左臂残肢处电线的手猛地收紧,恶狠狠地拽了一把那些电线,他疼得发出一道夹杂着电流音的低鸣,被你拽得倒伏在床上。他来不及问你怎么了,只能无力地侧躺着,兀自喘息。你看见他眼中蓝色光圈毫无章法的闪烁。 你爬上床,把他翻了个身,指痕和吻痕在他腰腹上因着呼吸颤动,像栖居的蛾,鳞粉斑落,极细的茸毛也在颤,心口处还有烧伤的疤痕,你认出那是烟头留下的,你几乎能想象出拿烟的手是如何逼近他,一闪一闪的红光如血,最终滴落在他的胸口,他会呻吟,也许不会——他的嘴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你不想知道他那时含着的究竟是阴茎还是手指。 大概是手指,你重又和他对视,他嘴角有过分撑裂的痕迹,也有刮伤,你猜那是戒指留下的,钻石戒指,套在骨节粗大的无名指上,粗暴地蹭过他的嘴角,涎液给名贵的钻石覆上一层黏腻的液膜,光芒变得淫秽,尖锐地擦伤他的脸颊。 你痛恨自己过于丰富的想象力,以及他没有丝毫哀伤的眼眸。 分卷阅读72 你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不为自己的身体感到难过。 强暴给他带来的冲击还不如被你抛弃来得大(人类都想操伴侣机器人,可主人一般不会抛弃伴侣机器人!),扯断四肢会让人类崩溃,可只是让他感到困扰——反正他能获得替换的肢体,他说爱你,他希望你回报同等的爱,他不想做替代品。 他的确萌生了一些人类的情感,他一眼看穿你的虚张声势,可这不够,他骨子里依然是程序,一个出了些纰漏的程序。 他要平等,他要你把他当人,那么他得先把自己当人。 你俯视着他,795温顺地躺着,半长的碎发拦在蓝幽幽眼眸前方,恰到好处地挡去面部的几块受损。他在倒下时计算过角度,他刻意地挡去伤疤好不毁了你的兴致。哪怕说着不要,他还是下意识想取悦你。他是程序。 你把他的头发一股脑向后撩起,光下他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议,却依然保持着毫无攻击性的温顺,他有点疑惑,他这样不如刚刚好看,可他不疑惑你想做什么,当然了,那些编码告诉他,他只需要接受就可以了。他是程序。 “我不会爱你。”你告诉他。 795眼睛里的光圈收缩了一瞬,他急急忙忙地开口:“为什么?你明明很在乎我,刚刚你还……” “但这不是你想要的爱。”你打断他的话。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你盯着他的眼睛:“我在乎你,爱护你,但这不该是你想要的爱——你想要平等,对吗?” 795张了张嘴,淡色的唇分开时有一种太久没喝水才会有的干燥黏腻感,他点点头,你的话让他困惑了。 “如果你想要我平等地爱你,那你先得平等地爱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通过伤害自己来换取我的……” “我试过的。”795的声音压过你。 他重重地抿了抿唇,喉结难堪地滚动了一下:“我试过的。我和你谈过,你……你还记得吗?” 795小心翼翼地看向你,他期待你还记得,又希望你不记得,那场谈话的结果太令他难堪,他试图站到你面前来,你却把他踩进泥里。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还说他可笑。 “我那时候没有想到你是认真的……”你勉强解释。 “但我的确是。”795说。 你点点头。 短暂的沉默过后,795又开口了:“至于伤害自己,我并不是有意的。我……我当时很混乱,想暂时远离你,我没有想到人类会这么危险……” “你没有想到?你怎么可能没有想到?”你皱眉,“你是伴侣机器人!所有人类都想……啊。” “你说的没有想到,指的是这个?”你撩了一把他残肢处的电线。 795怯生生地点头。 “我指的被伤害,还有被奇怪的人强暴,发生非自愿的性交。”你说,“这些事也是伤害。对人类来说。” 795似乎想说些什么,你抬手制止他:“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算不上伤害,因为你就是被创造出来干这个的。” “倘若我只是把你当物品,那我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不舒服,没有人喜欢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乱动,但不至于太痛苦。”你说。 “可你要求平等,你要我把你看做人。”你望着他,“一个我亲近的,喜爱的人被这样残忍地强暴,我为此痛苦万分。” “所以……” “我懂了。”795的嗓子哑了,沙沙电流音变了调,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对不起。” “我原谅你。”你用手背蹭蹭他的脸,裸露的金属表面很凉,“我也该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傲慢地否决你。” “没有关系,”795小声说,“没有关系。” “我联系了修理师,他们明天会过来修好你的。”你说。 795望着你,眼睛里的一圈蓝光像是动荡的海水,过于丰沛的情绪在其中翻搅,下一秒就要汹涌满溢。 他吸了吸鼻子:“嗯。” ———— 久等了!没有弃坑!会写完! 这个故事结束后会写毒液x你x艾迪的三人行! 感谢一直等我! 十二【兔子】望月<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648039 十二【兔子】望月 兔子现在是你的了。 他背对着你,跪在他的主人,你养父的棺材前,垂下的长耳在空气中颤抖,你的脚步声使他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泪痕未干的脸。 你不知道这眼泪里有几分真情,兔子总是这样感情丰富,你亲眼看过他对着撞晕在玻璃窗上的飞蛾哽咽。 兔子哭起来很好看,一层薄红水漾漾地在眼周晕开,红眼珠被泪雾模糊出更为柔和的色泽,这液体在下眼睑一点点累积,带有某种粘性,最后满溢出来,压弯白得近乎透明的下眼睫,压过饱满的卧蚕,压过瓷白的脸颊,压过下颌,最后悄无声息地滴落于空气中。 他哭起来也很好听,兔子是天生的荡妇,他的声音能绞紧所有人的神经,强压哭声像 分卷阅读73 强忍快感,哽咽像叫床,就连打哭嗝都像被人干得失去神志。 所以没人指责他的过分爱哭。 你也不会去指责他,更不想追寻他的泪水究竟是为了去世的前主人感到悲伤,还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兔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而是发出一声呜咽。 他无助,忧伤,同时充满希冀地望着你,长耳朵逐渐立起,耳片内侧是浅粉色的,深色的血管蛛网般散开,茸毛细不可见。 你慢慢走到他身边,兔子仰起头来,半张着嘴,形状漂亮的两颗白门牙衬出上颚肉欲的深红色来。 你还记得他刚来时的模样,那两颗门牙并不像现在一样恰到好处,和任何一只兔子一样,他有着过大的门牙,这无损他的漂亮可爱,却不利于使用。 你的养父在第三次被刮伤后找来了牙医,硬生生把他纠正成了现在的模样。 你在自己反应过来前按上了他的嘴唇。兔子保持着安静,他的眼睛迷惘无辜,舌尖却悄然缠上你的手指。 这片温热沾湿你的手指,熟练地挑逗着,好像这是准备进入他的活物。 你抽回了手指。 兔子好像不感到尴尬——当然了,习惯于勾引所有人的种族是不会为了一次拒绝而尴尬的。他舔了舔嘴唇,还是那样看着你。红着眼眶看你。 他吸了吸鼻子,屁股坐回到毛茸茸的下肢上,开口了:“你会卖掉我吗?” 你没有立刻回答他。 兔子不会对你忠诚,你明白这一点,你曾多次撞见过他与家里的仆人偷情,养父对他大发雷霆,他哭着道歉,哭着扭腰,哭着用身体让他消气,可他会再犯。 仆人们被赶走被处死,依然有男仆认为用脑袋换和这只下等生物来一炮非常划算,依然有女仆觉得只要能把兔子玩上高潮那么此后沦为街妓也无所谓。 养父惩罚他,伤害他,却无法抛弃他。 你抚摸兔子小小的喉结,焦渴,恐惧,恼恨将你一寸寸淹没。 你还未完全拥有他,他体内的恶魔就已经将你完全吞噬了。 你倒退一步。 兔子膝行着接近你,雪白绒毛嵌进地毯花纹,触碰你的脚背,像一朵蒲公英。 他的呼吸均匀安定,轻飘飘地扫过你大腿裸露的肌肤,你拢紧长袍,光滑的绸缎立刻挡去他温热的呼吸,兔子仰着头看你,睫毛闪着透明的光,那眼神稚气天真,像新生的兽。 “父亲就在你身后。“你说。 一滴眼泪竟然适时从他眼角垂落,水痕清澈,他的眼神也清澈:“我会怀念他的。” “怀念他?”你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为什么?” 你不相信兔子会怀念你的养父,你参加过养父的聚会,你知道养父是如何用兔子来招待他的朋友,戴金戒指的手掌淫邪地抓揉兔子柔软的白毛,性器在男人手中挣扎着挺立,滴滴答答濡湿皮毛,他坐着,他跪着,他趴着,细细的哽咽淹没一切,壁炉里干柴爆裂,他弓着的脊背猛地一颤,唾液无意识滴落,红宝石戒指在他嘴角一闪一闪,捅进肉红的口腔。 你坐得很远,一颗一颗吃着葡萄,汁水甘甜充沛,你一晃神,便有深紫液体在你洁白的裙角染色,像落下的一滴眼泪。 那是你第一次见到被磨平兔牙的他,短短的牙齿无助地卡在养父朋友的指节上,朋友抽出手指,称赞养父的创意想法,你望着兔子,他一边咳嗽一边揪紧地毯上的长毛,被身后人撞得几乎要向前倒去。 “小公主,怎么坐得这么远?”有人远远地叫你,邀你加入这场游戏,你摇头。 养父宽容慈爱地冲你微笑,也不强求你过来,他向他们解释你的孤僻,除了不热衷于社交聚会,你是他心爱的继承人,他是你的好父亲。 你看见他漫不经心地拧了一把兔子的乳头,这让兔子哀哀地叫唤了一声。 那天的纵情享乐一直持续到窗外泛起灰白,第一缕光是脏的,照到了香蕉的黑斑上。 父亲的伙伴们陆陆续续离开,养父拥抱你,亲吻你的脸颊,叮嘱你好好休息,可以睡到下午也没关系,但是不能错过晚上的诗歌课。 你点点头,乖巧地提起裙摆上楼,你听见养父吩咐仆人们把兔子带去洗漱,你转头,兔子正看着你,他眼圈通红,嘴角有撕裂的痕迹,轻微的水肿使他的皮肤在光下近乎于半透明,像玉一样通透,你错觉自己能看见他的内脏。 你只看见了青紫淤痕。 你正要移开目光,兔子忽然笑了,白牙整整齐齐,丰厚的卧蚕把他的眼睛拱成月牙,你确定他是在对你笑,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晚安。 手腕传来的热意把你从回忆里拽出,你低下头,兔子在笑,他摇摇你的手,轻巧地问道:“那天睡得好吗?“ 你看着兔子,兔子也看着你,就好像他这问题有多值得回答一样。可他明明知道答案。 从床的左边滚到床的右边,鸭绒被卷成一团又被踢到床的角落,你终于翻身坐起,急匆匆踩进拖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穿过走廊,你拉开了兔子的房门。 男仆正压在兔子上方,木门的吱呀声和兔子的呻吟一 分卷阅读74 样酸涩,男仆后腰的肌肉猛地抽紧,他从床上跌落,粗口在出口之际被勉强吞下。 窗帘外泄漏的光使他看清了你的脸。 “大,大小姐……您怎么还没睡?”男仆的脸因为恐惧而变形,他双腿并成可笑的X型,阴茎还湿漉漉的,你一阵恶心。 你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男仆跪在地上移动,拖着哭腔求你别告诉父亲,你置若罔闻你一步步走近木床,男仆猛地张开双臂拦住你:“大小姐,您,您杀了我吧!” 你停住脚步。 男仆抬手胡乱地抹抹脸,胸膛不断起伏,他回头看了一眼还躺着的兔子,语气稍微平静了些:“您直接杀了我吧……不要告诉主人,是我强迫他的,请您不要让主人知道,主人,主人会……”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兔子,哽咽着说道:“我求求您,大小姐,不要告诉主人。” 你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为了兔子不受罚而去死。你有些惊讶,可这一幕依然莫名其妙,可笑至极——男仆表现得情深义重,兔子却没有任何表情,他耳朵耷拉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你盯了男仆一会儿,简短地说道:“滚。” 现在房间里只剩你和兔子了,他眨也不眨眼地看着你,红眼珠漂亮得像浸在水中的宝石。你站在床前打量他,他的胸腹被男仆搞得一团糟,下半身的毛发也湿乎乎的。白洗澡了。你心想。 你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了好几张纸扔到他身上,纸巾轻飘飘落下,兔子抓住了,动作不太利索地擦拭起自己的身体来。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你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他一点点把自己弄干净,第一批早鸟已经醒来,啾啾啼鸣清脆如笛,你暗暗在心里计算自己还能睡多久。 兔子终于收拾好了一切,他把纸巾团放好,抬头看向你,对你说了今晚第一句话:“你拖鞋穿反了。” 你的眉毛立刻拧到了一起,他竟然没有使用敬语?你是这座庄园的大小姐,他只是一个买来的宠物,他怎么敢不对他未来的主人使用敬语? 你可以为此下令抽他五十鞭,父亲一定不会有任何异议。 兔子无辜地和你对视,像是不懂你为何不悦,他歪歪脑袋,头顶的耳朵支棱起一只,任何往旁边挪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 你在自己的大脑做出反应前,就已经躺进了兔子留给你的位置。床单上还留着兔子的体温,比你的床要暖和许多。 他翻身面对你,自然而然地伸手抬腿,左手压在你的小腹,左腿横跨在你的腿上,兔子体格不大,因此你并没有觉得很重,你只觉得兔毛绵密柔软,比你的鸭绒被还舒服。 兔子打了个呵欠,把脑袋埋进你的颈窝,浅银色短发飘来沐浴露的甜香,他说:“睡吧。” 你闭上眼睛,终于,困意如期而至。 兔子还是望着你,你只好回答他:“睡得很好。” 那晚过后你便常常出现在兔子的房间,大部分时候只是睡觉,但也有不仅仅是睡觉的时候,你的手爬过他圆润的肩头,抚摸他起伏的小腹,你挨个亲吻他身上的齿痕牙印,兔子哼哼唧唧地用腿蹭你,你从他胯骨处的绒毛一直撸到他的膝盖窝,兔子的骨骼又轻又细,让你不由自主放轻了动作。 体液把他的软毛浸湿,你捏住他的尾巴,小小的,毛绒一团的兔尾巴,尾骨被捏得在毛发间移动,你扯了一下它,这动作让他拖着哭腔叫了一声,眼下很快泛起红晕,细茸茸的眉毛可怜兮兮地扭着,屁股下意识追着力度挺去,倒像是要送进你手里来。 你顺势揉了揉兔子的屁股,水红湿淋淋染上他的脸颊,让你想起上个春天你与养父去河边野餐时曾见过的场景,桃花纷纷扬扬落进河水,沉沉浮浮,染出大片湿润的粉。 兔子被操熟了,他心无芥蒂地叫床,要你快点搞他,第一次你把手指伸进他体内时感觉很怪,软嫩潮热的黏膜一收一缩地咬紧你,你莫名地生出些对养父的愧疚——你知道他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会教你该怎么玩兔子。毕竟只是个宠物,下人不能碰,未来的继承人玩一玩当然没问题。 你一边抽送手指一边疑惑这里到底是怎么装进阴茎的,你有双钢琴家的手,手指细长骨节流畅,它们塞在那个小小的孔里,雪白的绒毛覆盖在周围,每当你往外拉扯时,内里的穴肉总会略微被带出,闪着润泽的水光。 兔子爽了之后躺在原地喘气,你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你把手指塞进了他嘴里。兔子没有反抗,他自然地含住你的手指,熟稔地用嘴唇包裹起他的牙齿,像对待阴茎一样舔弄它,他甚至吮吸了你的指缝。 你的眼前飞快地闪过那只戴红戒指的手,你抽回了自己的手。 兔子看了你一会儿,没有说话。 兔子有试探着提出帮你解决生理需求——“我也是男的,”他说,舔了舔上唇,“或者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用手。” 你拒绝了。 你发觉自己不太喜欢阴茎——也不是不喜欢,你对给兔子撸管一事毫无意见,可你不愿意让这东西进入到自己体内,你总是想起养父的朋友们,兔子跪在地毯上,阴茎在他 分卷阅读75 屁股里,在他嘴里,在他手中,你想吐,你不想要。 兔子摸摸你的头,这是逾矩,可你没有提醒他,你已经习惯了他的冒犯。 “诗歌课讲了什么?”他问你。 那次你为他读了整夜的诗。 兔子喜欢听你读诗,他趴在床上,有时也躺在你的腿上,长耳朵摇摇摆摆,不时搔过你的手臂内侧,房间里只有你的读书声,洁白窗纱被风扬起,繁星影影绰绰。 你翻往下一页,他的呼吸声平稳,你总是以为他睡着了,可他每次都会在你把书合拢前睁开眼睛,这次也不例外,暖黄的灯焰在他双瞳里摇晃,这向上看的角度使他眼睛显得出奇地大,他握住你的手腕,开口说道:“我没有睡着。” 你和他对视,兔子眼神清透,偏短的下半脸使他显得很是年幼,再加上他身形消瘦,像是没长开的少年,他站在你身边时简直就像是你的小弟弟。 你在昨夜意识到他还没你高。 昨夜养父带他在露台赏月,你靠在躺椅上做填字游戏,可你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养父搂着兔子站在栏杆前,兔子的呜咽声含糊暧昧,毛绒绒的双腿直打颤,养父杯子里的红酒倒映出兔子的眼睛。 你终于放下报纸,走到养父身侧行礼:“父亲,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兔子看了你一眼,你就在那时发现他比你矮了半头。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注意他的身高。 “去吧。”养父温和地笑笑,冲你举起酒杯,“把你杯子里的酒喝了,这对你身体有好处。” 你点头答应。 “我还在长个子。”兔子突然说,“兽人的生长期很长。” 你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而且我年纪比你大。”兔子又说,“大四个多月。” 你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你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他为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做出解释,可他只是看了你一会儿,然后重重地叹气,抬手把你的长发别到耳后,他的手很暖,你下意识歪过头贴了上去。 “没什么。”兔子没有缩手,他用指腹蹭了蹭你的脸颊,然后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没什么。” “继续读吧,我在听。”兔子冲你笑笑。你喜欢看他笑,他的眼睛弯得像月梢,或是被风卷起的柳枝,看起来事事无忧,一派天真。 你们一起度过了许许多多个这样的夜晚,兔子后来真的长高了些,但他毕竟还是小体型的兽人,再怎么长也就那样,他也不过将将和你持平罢了。 你们在无数个深夜里相拥入睡,在养父看来这就是自家孩子喜欢抱着狗狗睡觉而已,没有什么值得过度惊讶的,“我的小姑娘多可爱!”他用宠溺的语气与他的朋友分享这事。为了让你待得更舒服,他甚至把兔子的棉被换成了与你相同的鸭绒被,还把兔子房间的墙纸换成了粉色。 你盯着跪在你面前的兔子,你熟悉他的呼吸胜过熟悉清晨的花香,你为他读过所有你喜欢的诗篇,你忽然想起他对月亮有着异样的执着,每次读到赞美月亮的诗,他都会要求你再读一遍。 “为什么?”你问兔子。 兔子没反应过来你在问什么,他眨眨哭红的眼睛,疑惑地偏头。 “月亮。”你提醒他。 这下他明白了,他抿唇,依然保持着跪姿,慢慢直起腰来,像是担忧你会逃跑,他伸手紧紧攥住你长袍的一角,然后才开口说道:“因为我爱你。” 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爱,这是第二个说爱你的人,第一个是养父,爱是什么?为什么爱你?你该回报爱吗?养父,养父是在什么情况下对你说爱的?你努力回忆,是了,他会握着你的手告诉你他爱你,然后他会期待地看着你,等待你说你也爱他,你该说你也爱他,可你同时记起那只手在兔子身上游走,不,不止是兔子,还有他的其他宠物。你想吐。你不知道如何回应养父的期待。期待。 好像还有其他人期待过你?是谁?是什么时候? 你头痛欲裂,巨大的银白闪电硬生生撕裂黑夜,是了,是兔子。兔子期待过你。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你拿着诗集推开兔子半掩的房门,女佣的上衣滑落至臂弯,金发散落满背,兔子仰着脸任她亲吻他的胸膛,你和他对视。自从你为他读诗,他的房间里除了养父和你,再没别人踏进来过。 你没想过会再次撞见这一幕。 兔子直勾勾地盯着你,甚至冲你笑了笑,那双红眼睛里的情绪太复杂太灼烫,你一时间只读出绝望,你看见他眼睛里的滔天烈焰,他垂落的左手神经质地颤抖。你在兔子的左手第三次抽搐时静静地退出房门,把木门再次掩好。 你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你依然在这个时间点进来,你让他躺在你的大腿上,你给他读诗,在读到月亮的诗时重复一遍,最后你抱着他入睡。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你们不再接吻。兔子躲避你的吻,他说他感冒了,这场感冒持续了很久,直到你不再试着吻他。 现在想来那眼神里燃烧的不仅仅是绝望,还有期待,他把自己放在死地,希冀你能把他拽出来。他期待你生气期待你难过,期待证明他在你心中略有不同,他期待在你心中不仅仅是所有人 分卷阅读76 都能摸一摸逗一逗的宠物。 可你只是关上门,什么也没说。 最终你还是对养父说了你也爱他,在他的病榻前。 那么现在兔子说爱你,你是不是也要回应?但是会不会太迟?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听你读诗的兔子,和养父交缠的兔子,和你拥抱如同寒夜小动物取暖的兔子,和仆人偷情的兔子,背叛你却好像被你背叛的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 你想逃跑,你试图转身,可是兔子紧紧攥住了你的长袍下摆,你只是踉跄地向后倒一步。 “没事的。”兔子慌忙站起身来,他握住你的肩膀,“没事的,你不需要回答我。没事的。”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喘得这么厉害,冷汗涔涔浸透丝绸长袍,你四肢发麻,喉头堵塞,视线里他担忧的脸扭曲模糊,你站不稳了,你跌进兔子怀里,跪了一天一夜的兔子也站不稳,你们跌倒在地上。 你摔在兔子身上,他发出一声痛呼,却依然抓着你的手腕。你听见兔子在说话,他说别怕,他说你不需要回答。 “只要……只要留下我就好。”兔子说。他手心渗出汗来,黏糊糊,热腾腾。 你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我没有想过卖掉你,庄园有足够的收入,而且我知道该怎么打理一切。” 兔子噢了一声,手松了一点,然后又再次抓紧了。你趴在他胸前,他心跳声急促,一下下撞击你,兔子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只手搭在你腰上。 “你是我的月亮。”兔子说。 咕咚,你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 “对我来说世界没有白天,”兔子说,“可是有你。只有你。你是月亮。” 安静了一会儿。 “太阳很温暖,可是阳光很刺眼。月亮看着很冷,可是不会刺眼。月亮只是安静地亮着。稳定地亮着。”兔子讲完这话就陷入了懊恼,他心跳得更快了,他苦恼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说不好……我没读过书——你是给我读过很多诗,但我没读过书,我没机会读书……我就是想说……” 他卡壳了,你抬起头来,等着他把话讲完。 “我就是想说……”他望着你的眼睛,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耳朵垂得很低,泄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说不好。” 你完全平静下来了,你抬手摸摸他的脸,瓷白肌肤细腻光滑,你说:“我觉得你说得很好。” 兔子的呼吸声忽然变得很重,你看着他眼睛里的水汽一点点弥漫上来,鼻尖红透,他眨眨眼睛,透明液体顺着下垂的眼尾滑落,洇进地毯里。 “我爱你。”兔子哽咽着说。你在他的眼睛里再次看见期待,和绝望搅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期待,易碎易逝却还会浮现的期待。哪怕只有一天,他也期待给他的月光能和给其他人不同。 “我也……”你还是不擅长回应,后面该说的话被模糊成了喉音,但这两个字已经让兔子满足了,他头顶的耳朵竖得老高,胸膛不断起伏,你从口袋里抽出手帕,轻轻沾去他眼角的眼泪。兔子哭得更厉害了,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很快浸透了你的棉纱手帕,可你只带了一条手帕,你只好用衣袖给他擦眼泪。 “你还会给我读诗吗?”兔子拉下你的手,拖着哭腔问道。 “会。”你回答。 兔子吸了吸鼻子,不管不顾地低下头来,你尝到兔子嘴唇上眼泪的咸味。 好久好久了,你们终于再次接吻。 (完) ------ 插播一个兔子小短篇! 十三【小妈】玫瑰<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668989 十三【小妈】玫瑰 父亲居然带回来一个Alpha。 你吸了吸鼻子,警戒地打量眼前的少年。披散在瘦削肩头的长发红得像山林野火,烧得你双眸灼痛,他低垂着湖绿眼眸,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眼角却尖得像钩,眼波流转凉凉地划拉了你一下。 他在服用Omega激素,因此身上的Alpha味儿很淡,像是被扔进冰水里狠狠洗刷过的兽,那点野兽的气息被冲淡得欲拒还迎。 倘若你是个分化过的Alpha,定会想狠狠打碎他,把最后一点捕猎者的尊严打碎。 可彼时你只是一个不足他肩高的小孩,你对他只有冰冷的敌意,你讨厌父亲带回来的所有人,男人,女人,男孩,女孩……你装作没听见父亲要你跟他问好,转身用力把门甩上。 门合拢瞬间,你瞥见他恶狠狠地瞪了你一眼。 你以为他会很快从你的生活里消失,就像父亲的其他情人一样,可他没有,先是在你家过夜,然后是一周一周地暂住,大衣皮衣真丝衬衫,那些不属于父亲的衣服被一件件挂进父亲的衣柜,红宝石胸针和纯金怀表漫不经心地躺在壁炉上,终于一天,父亲讪笑着把你从房间里叫出来。 他说:“我打算和文森特结婚。” 你对此的反应是再次狠狠把门甩上。 父亲不明白你为何如此针对文森特,他 分卷阅读77 过去的情人们在你眼中都是空气,可文森特,你几乎是把生活的整个乐趣建立在伤害他激怒他之上。 那是因为文森特从不在你面前掩饰他的恶劣本性——反正你也影响不到他的地位,你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这朵带露珠的玫瑰其实是花斑毒蛇的人。 但你懒得告诉父亲。你与父亲之间剑拔弩张,他却是父亲最爱的玫瑰花,你还总想把这朵玫瑰扔进垃圾桶,父亲当然会信任他。 父亲婚前要去别的城市谈生意,整整一个月你不得不与文森特相处,第一天的晚上他掐死了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黄莺,你看着他细长白皙的手指在小鸟脆弱的脖颈处缓缓收紧,你听着黄莺的啼鸣从惊惶到虚弱到消失,他松开手,那小小的尚且温热的躯体消失在呼呼北风,他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冲你露齿一笑:“可怜的小鸟,它被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冻死了,我哭了一整夜。” 你厌恶地瞪着他。 “噢,别这样,你让我有罪恶感了。”文森特哧哧地笑。他伸手想摸你的头,你用力拍开他的手,他吹吹被你拍红的手背,耸肩:“算了,你还小。你都没分化呢,所以你才不喜欢我。” 你砰一声合拢手头的书,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房间,身后传来文森特肆无忌惮的大笑。 你从未像讨厌他一样讨厌过任何人。 父亲回来后没多久便与文森特完婚了。和他的权贵朋友们串通口径,一口咬定文森特是Omega,他古怪的信息素是由于儿时的一场大病,谎言瞒过了所有人,他们的结合甚至得到了教皇的祝福。 教皇预言你会从文森特和父亲婚事中受益良多,还预言文森特会成为你们家族企业的强大助力,尤其是在你接手后。 父亲惊喜得热泪盈眶,所有人都在看你,可你在看文森特,别误会,这并不意味着文森特对你来说有多独特,而是因为所有人的目光中只有他如此轻佻,他勾着唇洋洋得意地笑,还冲你眨眼,上挑眼尾媚意流转,你脸色铁青,无视了父亲要你向教皇道谢的暗示。 当晚你便被父亲一通训斥。 这加重了你对文森特的恨意,从此你抓紧一切机会对他冷嘲热讽,装作失手打碎他最爱的彩绘瓷杯,在经过他时狠狠撞他的肩膀。 文森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一个为了攀权附贵能去服用Omega激素的Alpha,怎么会是任人欺凌的人物呢? 你打碎瓷杯,他就踩皱你最喜欢的,你把他的红宝石胸针扔进垃圾桶,第二天你便看见你的项链在喷泉正中央闪闪发亮。 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最令你厌恶的是他在父亲面前低眉顺目的温文模样,这他妈和你认识的文森特简直判若两人,每一天,每一天你们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他这副鬼样子都会让你满心怒火,进餐的每一秒你都在幻想把叉子插进他的心脏,或者拿餐刀割开他的喉咙。 那天你终于没有忍住,在文森特向父亲撒娇要他喂自己吃巧克力蛋糕时骂他是个婊子。 父亲当即就黑了脸,他丢下小银匙,深吸一口气,文森特按住了父亲的手,小声劝父亲不要为此责骂你。“她还小,不懂事呢。”文森特抚了抚父亲的肩膀,轻飘飘地说。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你一眼,轻蔑和怜悯飞快地闪过。 “你还小,所以你不喜欢我。”你想起文森特的这句话,还小,又是还小,他把你所有的敌意都归结于你还小,就好像这世上所有的大人都理所应当爱他一样。就好像你长成大人后就会爱他一样。 你猛地掀翻了餐桌,忍无可忍的父亲打了你一巴掌,宣布接下来的时间你都得在房间里好好反省,直到你心甘情愿向文森特道歉为止。你咬着牙待在房间里,下定决心走出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银餐刀插进文森特的喉咙。他的血会染上他的白衬衫,和他的长发红成一片,这该死的婊子即将成为真正的红玫瑰。你带着恶意想道。 最终你没有这么做,因为你分化了,在被关禁闭的第三个夜晚。 像被扔进一锅糖稀,高热黏糊的漩涡转得你头晕目眩,恍惚间你仿佛听见骨骼发出轻微的爆裂声,胃紧紧蜷成一团,心脏起伏毫无规律可言,汗水把睡衣湿透,粘连在你的背部,你蜷成一团,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音。 木门被推开了,“你父亲让我来……”文森特的声音戛然而止,烛台火光照得他长发通红似烈焰,你的视网膜被狠狠地烧了一下,那把火轰隆隆烧干你的血液。 “你怎么……你怎么分化成了Omega?”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吗?你分化成了Omega?或许吧,你不知道,你现在没有半点思考能力,你费力地呼吸,你嗅到文森特身上传来的Alpha信息素,因为一直在服用Omega信息素,他的味道一直很淡,几年来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味儿的。 现在你终于知道了,玫瑰花香在空气中浮动,你轻而易举地捕捉到这浓丽的香气,你贪婪地呼吸着,然后哑着嗓子笑出了声。 “你他妈竟然是玫瑰味的,”你笑得缩成一团,“竟然有Alpha是玫瑰味的。” 你的话似乎激怒了他,文森特砰一声甩上门,他走到你床前来,怒火 分卷阅读78 在他翠绿如枝叶的双瞳里跳跃,他压低了声音:“关你什么事?你可是分化成了Omega——你猜他们会怎么看你,连教皇都不放在眼里的女继承人竟然是Omega,你知道有多少人恨透你不可一世的样子吗?” 你根本不理会他的挖苦,还越笑越大声,开始模仿父亲的语气:“玫瑰,噢,我的小玫瑰。” 文森特气急了,他双拳在身侧握紧,你透过满眼笑出来的泪花和他对视,他要是有哪个胆子揍你,你倒要高看他一眼了。 那拳最后落在了你的床头,雕花床柱簌簌震动,你笑得头痛,压抑不住的呻吟从你口中溢出,绵软湿润如同被打湿羽毛的小鸟。 Alpha信息素让你的分化期变得更加难熬,情热卷得你透不过气来,文森特脸色铁青,可这无损他的美貌,父亲的小玫瑰有着所有玫瑰骄傲的资本,火红长卷发,尖尖下颚,月下花叶般翠绿的双眼,怒火使他比平时更鲜艳了。 文森特真漂亮。你一直都知道的,他真漂亮。 “我去告诉你父亲你分化了。”他硬邦邦地抛下这句话,转身准备离开。 你攥住了他的衣角。 “脱衣服。”你说。 文森特没有回头,他的手按上你的手背,这只手干燥微凉,按在你潮热的皮肤上十分舒服,就是这只手掐死了黄莺,你想起那几根瘦白手指陷入浅黄绒毛的场景,你又呻吟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平静:“你发情了,我得走了。” “嗯,我发情了,”你承认道,“脱衣服。” 他试图掰开你的手指,你抓得更紧:“你觉得父亲会不会介意你进他书房?” 文森特僵住了。 “你觉得父亲和罗伯特大人的关系如何?”你继续说,“他会不会介意你们的往来?”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声音很轻,“你尽可以偷些边角料的信息卖给他们来存私房钱,只要你别把我们家弄垮就行。” “但是话又说回来,就凭你那点小伎俩,又怎么会把我们家弄垮呢?所以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不过父亲会怎么想,我可就不知道了。” 文森特慢慢转过身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怒气凛冽包裹着他,可你一点儿也不害怕,你扯扯他的衣角:“脱衣服。” “这就是你分化成Omega的原因?”文森特讥讽地扯扯嘴角,“你想被我操。” 他刻意地释放着他的信息素,他那稀薄得可怜的信息素,大概也就只有发情期的Omega能闻到吧。像是被驯服的家畜残存的最后一点野性。你又想笑了。 他一颗颗解开扣子,手臂肌肉因为用力而鼓起,他扯下衣服像扯下最后的幕布,他如今是青年了,发育成熟的身体在烛光下泛着暖色调的光,肌肉纹理的阴影是如此完美,你得承认你的父亲在挑选情人方面的确品味极佳。 他俯身爬上你的床,闪着冷光的绿眼睛令人联想起猫科动物,你在他试图把膝盖嵌进你两腿之间前伸手按住他赤裸的前胸。 “不,”你舔舔上唇,眼睛放光,“是我操你。” 文森特的脸扭曲了一下,绷紧的手臂颤抖起来,你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滑动,光滑柔韧的肌肉仿佛有吸力,他尽力压抑住怒火,小声说道:“你是Omega,我才是Alpha。” “那又如何?”你撇嘴,“父亲能操你,那我也能操你。” 文森特几乎要被气疯了,他的眼睛亮得像墓碑前的萤火,卷曲长发是行星涂抹在天幕的鲜血,但他还是咬着牙任由你攀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身下。 这不是一次美好的初体验,Alpha信息素让你兴奋,却又无法满足你,文森特的信息素实在是太淡了,他调动起你全身细胞,让它们被本能支配,你听见大脑中刺耳的尖叫,臣服臣服臣服……你想要向强者臣服,你想要被占领,你想要被插上旗帜被宣布所有权。 你把无法满足的焦躁都发泄在他身上。 你没轻没重,他浑身紧绷,涂了口脂的手指艰涩地捅进他身体里,腿根因为疼痛而阵阵抽搐,尖利眼角勾出三分讥诮,他嘴唇抿成直线,下颌弧度锋利生硬,他问你:“有意思吗?” 有,太有意思了。你毫不犹豫地点头,把他开膛破肚看他满身染血的场景是你最甜美的睡前幻想,现在他正躺在你身下,最脆弱的地方紧紧包裹着你的指节,啊,你得承认,用手指代替利刃插进他的体腔的确更加有趣。 拨开绿刺,内里的玫瑰是如此甜软柔嫩,艳红花瓣被你揉出满手花汁,你惊奇且鄙夷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人被如此粗鲁的对待还能兴奋,他真是天生的婊子,你在他体内撑开手指,软嫩体腔发出水声,你捣碎他像捣碎一臼软烂的花泥。 你的眼神再次触怒了他,文森特嘴唇红透,眼尾云霞与红发连成一片,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你:“那是因为你他妈是Omega,还在发情——你见过哪个Alpha对着发情的Omega阳痿的?” 是这样吗?那么你开始喜欢自己的新身份了。 蚀骨的空虚麻痒逼得你越发焦躁,逐渐抬头的性器抵着你的小腹,头部渗出的液体一点点打湿你的睡裙,透出一点点肉色 分卷阅读79 ,文森特两眼发直,那把野火烧进他翠绿的双眼,烤焦带刺绿叶,他是耽于享乐的人,你察觉出他试图搂住你的腰,不,你不想让他愉快,你重重地捣了他一下,他的腰弓起又落下,望向你的眼睛里再次写满怒气。 你不理会他,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馥郁华丽的香气萦绕你的鼻端,你饥渴地呼吸着,信息素,信息素,你想要Alpha信息素,你吞入他的气息像毒瘾发作,你两眼发花,张口冲他的颈侧咬下,一只手适时地塞进你的嘴里,深深牙印嵌入文森特的虎口。 “不准留下印子!你不怕被你爸爸知道吗?”文森特吼道。 你又狠狠咬了他一口,口中肌肉猛地收紧,他从你嘴里抽回手来,你盯着他冷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Omega,你才该怕吧?” 文森特用力闭了下眼,胸膛大幅度地起伏了一下,这事被撞破只会对他不利,所有人都会指责他侵犯了你,却没有人会怀疑你胁迫他——他才是Alpha,而你只是Omega,无害的,等待标记的Omega。 一直到射精,他都没再说话,高潮时的Alpha终于释放出足以安慰你的浓度的信息素,你不断地深呼吸直到玫瑰再次被云翳笼罩,直到你的心跳勉强平稳。 文森特套上衬衫,一颗颗扣好珍珠纽扣,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扣袖扣的手,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多讨厌我呢。” 言下之意,你这不是挺喜欢他的嘛。 你和他对视,那笑容沾沾自喜,显然在为他的无边魅力而感到自得。如此浅薄的骄矜让你想笑,蠢透了,他真是蠢透了。 “别傻了。”你微笑,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低,倾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你们四目相对,橙红烛光在他眼底湖绿摇曳如藻。 你说:“我看不起你。” 木门被摔得震天响,墙粉扑簌而落,你躺在原地又笑了好一会儿,才感到喉咙哑痛仿佛被砂纸摩挲,你摇晃着下床,一口气喝了快一升水,再次躺回到床上。 你的禁闭因为分化的突然到来而被解除了,父亲对于你成为Omega一事表示惊讶,“呃,我还以为你肯定会是Alpha呢。”父亲古怪地皱眉,耸肩说道:“算了,也没关系。” 不止是父亲,就连父亲的朋友都感到惊讶,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是Omega。他们在背后对你投来异样的眼神,像看见狼皮下钻出一只绵羊。 你才懒得管他们怎么想,你觉得他们无聊。 文森特在你第二次发情期来找他时和你打了一架。 那时你们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说话了,他记恨你的那句看不起他,整整一个月把你当做透明人,对你的所有挑衅置之不理,甚至于你把父亲新送给他的八音盒拆成一地闪亮的小零件,也不过换来他的一个眼刀而已,下一秒他便转过头去,紧盯着窗外的蓬松白云,太阳和云在他雕塑般精致的侧颊联合投下冰冷的阴影。 那次发情期恰逢父亲出差,出门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有事可以找文森特,虽然你讨厌他但是他相信文森特愿意照顾你……好的,好的,你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文森特乐于助人,你一定会寻求他的帮助的,你谨遵父亲的教诲,他前脚刚走,你后脚迈进了文森特的房间。 “滚!”他一把推开你,冲你大喊,“你不是看不起我吗!” 你不回答他的话,跳起来扑到他身上,你记不清上一次和人这样打架是什么时候,你抄起硬壳诗集砸他的左脸,他把你掀翻在地上踹你的小腹,你抱住他的小腿把他拽倒,他后脑勺磕到了床柱,你趁他捂着头呻吟的间隙坐在他胸前抽他耳光,他反应过来后一拳捣上你的下巴。 长期服用激素的Alpha身体几乎被掏空,你正勃勃生长,再加上你肆无忌惮,他却终究还是有所顾忌,你居然和他打得分不出胜负。 你和文森特在地上扭成一团,花瓶瓷盘噼里啪啦碎了满地,挂画被黄金小马砸得咚一声落在地上,仆人们在房外瑟瑟发抖,却因为你进门前的一句不准打扰而不敢有任何动作。 最终你还是把手插进了他的后穴。 Alpha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秀美的脸因为暴怒而扭曲,还青一块紫一块,左眼眶高高肿起,嘴角渗着血,“你真他妈丑。”你一边搞他一边大笑,他一个头锤撞得你大脑空白了至少三秒。 最后你们都败于情欲,他翠绿如同湖泊的眼睛里覆着一层透明的水光,涟漪粼粼一圈圈漾开来,你左手搂着他的脖子右手刮弄他的体腔,文森特一声声短促的呜咽震颤你的内脏,白浊液体挂上你的内衣,体液淋淋顺着你的手腕滑落,留下温热的痕迹。 你和他倒在地毯上喘息,秾郁花香于一室靡靡间浮动,他闭着眼睛,长睫毛随着呼吸起伏颤动,像有夜风正亲吻这玫瑰最细小的荆刺。 “你该回去了。”文森特嗓音嘶哑疲惫,你挣扎着起身,睡裙在打斗间被他从领口撕开,破布般挂在肩头,你不甚在意地就这样打开房门,聚在门前的仆人们倒吸凉气的声音统一得好像接受过排练。 “书架突然塌了,砸到了我们。”你镇定自若地说。你听见文森特发出一声 分卷阅读80 响亮的嗤笑。 仆人们连连点头,一拥而上帮你们处理伤口,没有人敢质疑那个在你口中塌掉的书架为什么又好端端地立了起来。 总之,宅子里换了新的书架。 父亲从文森特口中听说了这事。 “真是太危险了,”父亲摇摇头,吞下一口奶油炖菜,“还好文森特帮你挡了一下,不然你的眼睛就被砸瞎了。” 你倒不知道还有这个情节。你扯扯嘴角:“他该做的。” “你怎么说话的!”父亲沉下脸来训斥你,你无所谓地耸耸肩,瞥见文森特正在忍笑。 嘴唇紧抿着,绿眼睛却拱成一弯,红发堆在肩头,让你想起上次打猎时死在你箭下的红毛狐狸。 猎物。 后来的每一个发情期你都会去找文森特,你会把他搞上高潮,然后靠他浓度增高的畸形信息素以平复你体内的焦躁。父亲不在家时你无所顾忌地和他在主卧的大床上翻滚,体液沾湿被弄湿过无数次的床单,父亲在家时他就假借送水走进你的房间,门虚掩就好,你知道父亲不会进来,他担心他的Alpha激素会让你不适,文森特的激素如此寡淡,定不会影响到你,进去看看情况正合适。他这么坚信着。 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虚掩的门内,他的小玫瑰是如何在他的女儿掌心压抑着呻吟层层绽放。 文森特再也没有提过你看不起他这事,似乎也逐渐接受了他需要帮丈夫的女儿度过发情期这个屈辱的事实,甚至有时候还会指导你如何搞他能让他更快高潮。 该死的享乐主义者。你厌恶地皱起鼻子,还是按他所要求的低下头去亲吻他赤裸的胸膛。 即便有了这层关系,你们的相处模式依然几乎没有改变,你还是处处针对他,他则背着父亲伺机毁坏一切你表现出喜爱的东西。 父亲开始带上你一同去外地谈生意,甚至逐渐把一些比较好上手的工作都转交给你。 家中于是只剩下文森特,几次过后他便不甘寂寞,吵着下次他也要一起去。 “我们又不是出去玩。”父亲无奈地说。 “我可以在酒店等你们回来。”文森特说,“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 “所以你就把我的扔进花坛?”你冷笑。 文森特睁大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一拍桌子起身,陶瓷杯碟震得嗡嗡作响,父亲大喝一声强拉你坐下,文森特故作无辜睁大眼睛,在餐桌下狠踢你的小腿。 最后你们还是带上了文森特。 没想到此行迎来了你最糟糕的一次发情期,它来得远比你的预期要提前,在父亲与合作伙伴会面过程中,蚀骨的麻痒蛀空你的身体,长桌下你双腿交并,液体溢出沾湿衬裙,你尽力维持得体的仪态,把信息素的溢出控制到最少。 回到房间关上门瞬间你软倒在地,情欲汹汹将你吞噬,因为有文森特的存在,你以往的发情期都不算难熬,你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他适时敲开了你的门,温热躯体包裹你像羊水包裹胎儿,玫瑰香凛冽肆意,你抱紧他的脖子,抚摸他触碰他直到他再也交不出任何东西。 可是不够,还是不够,情潮依然没有褪去,你不知道这次情热为何会如此贪婪,花瓣上最后一颗露珠也被你吞下,你身体里的野兽依然在嘶吼咆哮,它几乎撕碎你,你几乎撕碎文森特,他拖着破碎到沙哑的嗓子恳求你停下,他说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最后一丝理智让你不舍地停手。 “我得回去了,我待得太久了。”文森特推了推你。 你疲惫地从他身上翻下,点点头表示听到。你在被子下缩成一团,只觉得浑身骨骼在逐渐融化。 谁知穿好衣服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去,他站在床前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要不要……要不要我标记你?” “临时标记,咬腺体那种。“你还没有回答,他急急忙忙地又补充了一句。 你望向他,他目光闪烁,下巴紧张地绷着,你敏感地从中捕捉到担忧与不忍。他竟然不忍看你痛苦? 你不加掩饰的惊奇疑惑让他立刻沉下脸来,他抛下一句“当我没说“,砰一声摔上了你的房门。 这只是生活的一个小小插曲,没多久你便忘了这回事,时间照常推进,你在生意场上越发得心应手,父亲对此非常满意,把本该在你成年后才交给你的核心产业也提前交给你上手实操。 一切都按你预估的轨道前进,直到父亲意外逝世。 事情太过突然,你来不及悲伤更来不及哭泣,像被上满发条的机械小人,你整日忙于处理父亲的后事,“谢谢您的关心。”“的确是意外,我已经确认过了。”同样的话说了无数遍,或担心或打探的目光下你渐渐麻木,一直到最后一锹土洒上那个新隆起的土包,你才猛地想起,这一周来你都没见过文森特。 这段时间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送进房间的食物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再被送出来,管家希望你去劝劝他,你满口应下,但转身就立刻忘记,有太多比劝文森特吃饭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他甚至没有出席父亲的葬礼。 你走进房间时,他正 分卷阅读81 背对着你蜷坐在地毯上,他瘦了好多,肩胛骨顶起白衬衫,半截瘦腰露在空气中,脊柱嶙峋,长发蓬乱。 “葬礼结束了。”你说。 文森特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该好好吃饭。“你又说。 文森特转过头来,暴瘦使他颧骨突出,他翠绿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苍白爆皮,他从来没有这么糟过。他直直地望着你,问道:“你看了遗书吗?” 你摇摇头。他冲床头柜扬扬下巴:“那里有一份。你看看。” 你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它皱巴巴的,那是被打湿过再干透的痕迹,你从头看到尾,父亲几乎把所有不动产都留给了你,却把最核心的产业记在文森特名下,注明只能由你代为打理,不得经他人之手,所得利润你与文森特平分。 你嗓子发涩,你知道父亲其实很爱你,但你不知道父亲也是真爱文森特。曾经他的花园里有百花盛放,后来他遇到了玫瑰,从此他只有玫瑰,他只要玫瑰。 你和文森特的关系如此恶劣,玫瑰又经不起风雨,他不得不担心他的爱人在他死后会无人庇护,只好这样把你们绑到一起。 那张纸重逾千斤,压得你直不起腰。 “我对不起他。”文森特嗓子全哑了,干涩得挤不出半点水分。 “嗯。”你说,“你该吃点东西。“ “我对不起他。”文森特又重复了一遍,他把脸埋进膝盖,肩膀抖动起来。 等等,他的话里有哪里不对,是哪里?你反复咀嚼,你知道了,他怎么只说他对不起父亲,却完全不提到你?就好像你什么也没做错一样。可明明这事里你才是主犯,不是吗?他连从犯都算不上,不,他根本就是受害者,他是被你胁迫的。 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乱糟糟的红发颤抖如黑暗里快要熄灭的篝火,一个想法逐渐在你心中浮现,问句梗住你的咽喉,声带振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爱上我了? 你想这样问,但你不敢。 你也不能。 事情太过突然,你来不及悲伤更来不及哭泣,像被上满发条的机械小人,你整日忙于处理父亲的后事,“谢谢您的关心。”“的确是意外,我已经确认过了。”同样的话说了无数遍,或担心或打探的目光下你渐渐麻木,一直到最后一锹土洒上那个新隆起的土包,你才猛地想起,这一周来你都没见过文森特。 这段时间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送进房间的食物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再被送出来,管家希望你去劝劝他,你满口应下,但转身就立刻忘记,有太多比劝文森特吃饭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他甚至没有出席父亲的葬礼。 你走进房间时,他正背对着你蜷坐在地毯上,他瘦了好多,肩胛骨顶起白衬衫,半截瘦腰露在空气中,脊柱嶙峋,长发蓬乱。 “葬礼结束了。”你说。 文森特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该好好吃饭。“你又说。 文森特转过头来,暴瘦使他颧骨突出,他翠绿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苍白爆皮,他从来没有这么糟过。他直直地望着你,问道:“你看了遗书吗?” 你摇摇头。他冲床头柜扬扬下巴:“那里有一份。你看看。” 你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它皱巴巴的,那是被打湿过再干透的痕迹,你从头看到尾,父亲几乎把所有不动产都留给了你,却把最核心的产业记在文森特名下,注明只能由你代为打理,不得经他人之手,所得利润你与文森特平分。 你嗓子发涩,你知道父亲其实很爱你,但你不知道父亲也是真爱文森特。曾经他的花园里有百花盛放,后来他遇到了玫瑰,从此他只有玫瑰,他只要玫瑰。 你和文森特的关系如此恶劣,玫瑰又经不起风雨,他不得不担心他的爱人在他死后会无人庇护,只好这样把你们绑到一起。 那张纸重逾千斤,压得你直不起腰。 “我对不起他。”文森特嗓子全哑了,干涩得挤不出半点水分。 “嗯。”你说,“你该吃点东西。“ “我对不起他。”文森特又重复了一遍,他把脸埋进膝盖,肩膀抖动起来。 等等,他的话里有哪里不对,是哪里?你反复咀嚼,你知道了,他怎么只说他对不起父亲,却完全不提到你?就好像你什么也没做错一样。可明明这事里你才是主犯,不是吗?他连从犯都算不上,不,他根本就是受害者,他是被你胁迫的。 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乱糟糟的红发颤抖如黑暗里快要熄灭的篝火,一个想法逐渐在你心中浮现,问句梗住你的咽喉,声带振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爱上我了? 你想这样问,但你不敢。 你也不能。 “我让……我让玛丽给你端点粥上来。你吃点东西。”你丢下这句话后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日子你忙得脚不沾地,父亲的突然离去对他一手建造的商业帝国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不少人蠢蠢欲动,有的人想推翻你,有的人想得到你——这时候你终于感受到Omega身份的不便了。 这些人中不乏父亲过去的伙伴。你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还是中了招。 分卷阅读82 诱导发情的药剂被混入你的水杯,你只喝了一口就察觉到不对,可药效已然发作,你强压着开完了会,散场后第一个离开会议室,那个Alpha在走廊的转角追上了你,滚烫掌心搭上你的肩膀,呼吸像虫一样爬过你的耳垂。 你扣住他的手腕把他过肩摔倒在地,抓紧时间跳上在门口等你的马车,你在车厢里呻吟了一路,马夫半拖半抱地把你弄下马车,厚厚的绸垫留下湿透的人形。 你没有去找文森特。你决心自己扛过去,这次是,以后也是。 混沌情潮中你晕过去又醒来,从日暮到月升,床头的水杯空了满满了空,仆人静悄悄地进出,整个房间只剩你粗重的喘息。 拧干的手帕擦去你满额的冷汗,这人的动作也太粗鲁了,蹭得你额头生疼,还把头发弄进了你眼睛里。你恼怒地睁眼,准备好好训斥一顿这不知轻重的仆人,却愣住了。 是文森特。 他坐在床边,眼神复杂。 玫瑰香在月下跃动,绿叶摇晃,细小昆虫自花心爬出,手足爬得你浑身发痒。 “出去。”你说。 文森特没有理你,手绕过你的肩膀将你托起,你被他揽进怀里,你让他滚,推他,到处乱踹,你踢到了床柱,脚趾因此差点骨折,还一口咬上他横在你脸前的手臂——一切都没有撼动他,他坚定地按着你的后脑勺不让你抬头,低头咬住你的腺体。 他给了你一个临时标记,尖牙刺破后颈皮肤,Alpha信息素一瞬间灌入腺体,过载的受体上阀门松动,花香压入你的血液,很快起到了安慰剂的作用,你不再暴怒也不再空虚,咬住他手臂的牙齿慢慢松开,他还是按着你,他的Alpha激素实在太过寡淡,他竭尽全力想多施放一些。 你逐渐平静了。 房间里不再只有你的喘息,还有他的呼吸。 他松开你,你撑着床坐起来,文森特比你上次见到他时看起来要健康很多,但眼下还是有一圈明显的青黑,他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 你望着他的绿眼睛,一秒内你的大脑里播放完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父亲突然去世、他蜷缩在地毯上、遗书、没躲过的明枪暗箭……下属仆人赞叹你的冷静理智,可下个月你才成年,你是如此年轻,你也该有纵情大笑放声大哭的权利,刻意压制的情绪一瞬间轰隆隆冲垮你辛苦筑起的堤坝,你抓紧他的上臂,“对不起。”你声音发抖,发涩,你道歉,向他,向父亲。 他轻轻抚摸你的后背,一下,一下,你顺着这轻微的力度身子前倾,直到额头抵住他的肩膀,直到看不见他的眼睛。 “没事了。”他说。 听闻父亲死讯时你没有哭,见到他的遗体时你没有哭,甚至在父亲的葬礼上你也没掉半滴眼泪,这一刻,你失声痛哭。 “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说。 文森特正趴在客厅的地毯上看书,红发垂到手肘,他眉毛也不抬地翻了一页书,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你昨晚可是一直哭到半夜,晕过去还不肯松开我的……喂!” 你抓起那本书丢出窗外,哗啦啦惊起一大群灰鸽。 他仰着头恶狠狠瞪你,除了黑眼圈还在,看起来倒是精神奕奕。简直跟他妈过去一模一样。 “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又重复了一遍,在沙发上坐下。 他嗤笑一声,翻身改为仰躺,抬手按揉眼睛:“我?” “嗯,”你点点头,“你都和谁有过交易?” “我以为你都知道。”文森特的动作停住了,手挪到下半张脸,光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一对翡翠般的绿眼睛,几缕发丝垂到额前。 “不知道,我只是看到过你进父亲的书房,”你诚实地回答,“然后随口诈一下你。” 文森特的眼睛瞪得老大。 “也不算随口吧,”你想了想,又改口道,“我推测的,因为罗伯特……操!” 文森特把竹编小鹿砸到了你头上,你毫不犹豫地抬脚踹他,被抓住脚踝从沙发上拽了下来。你们又打了一架。 情感上你无法接受,但是真的,与其说是打架,把这称为打闹会更加合适,结束后无人挂彩,客厅里被毁坏的也只有一个陶瓷小人偶,那还是被你扔出去的抱枕碰碎的。 “你要做什么?”文森特转过头看你,长发唰地扫过你的脸颊,你伸手把他脑袋推远,自从有了那个临时标记,他身上的玫瑰花香对你来说格外浓烈,他往旁边挪了挪。 “卖几条假信息。”你回答。 “你想害死我吗?”文森特提高了声音,“这事过后你倒是隐患解除,我呢?万一他们……” “你不会真假信息一起卖吗?”你打断他的话,“你不会装作受害者吗?我以为这是你最擅长的事。” 文森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半晌没说话,你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父亲去世,只剩下我们两个Omega,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势同水火,不少人正等着我和你彻底翻脸呢,那我们正好……” “我是Alpha。”文森特说。 “哦,要我帮你登报吗?还是你自己去告诉教皇?”你挑眉问道。 知道文森特真实身 分卷阅读83 份的只有和父亲关系最密切的几个朋友,他们在教皇面前担保了这场婚礼,让所有人都以为文森特是Omega,这个秘密被撞破将对他们的声誉造成极大的损伤,他们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文森特自然明白自曝身份的后果。 他咬着牙不说话,你正要继续讲你的计划,他抬起眼望向你:“你是不是还是看不起我?” 你坦然地回答:“是啊。” 你对文森特人格上的残缺了如指掌,虚伪自大愚昧浅薄轻浮恶毒……再多华裳包裹,他在你面前也赤裸如婴儿,所有人注视他的皮囊,唯独你注视他的灵魂。你心知这漂亮脸蛋后的灵魂卑鄙低劣,你心知他一无是处。你当然看不起他。 虽说不担心他会因此拒绝与你合作,毕竟再没脑子的蠢货也知道他现在只能依靠你,但你觉得文森特还是会大发雷霆,你做好了与他真正大打出手的准备。你已经选好了一会儿的武器,茶几上的包金纸巾盒。 谁知文森特只是冷笑一声,一双绿眼睛被光照得几近透明,他问:“你一定更看不起你自己吧?” 文森特长眸微眯,红睫毛浓密如丝丝花蕊,盛气凌人,光芒几乎刺穿你。 你无从反驳。 你更看不起你自己。 分化那晚的胁迫并非临时起意,文森特倨傲美艳的脸庞无数次出现在你的梦里,一开始你不以为意,毕竟那并不是什么缠绵悱恻的春梦,你在梦里往他头顶倒下一整壶冷水,艳红长发湿成暗色,水珠无声淌过额前碎发,蜿蜒爬进尖尖眼角,自眼尾溢出,被翡翠冻成霜,冰花攀上他的侧颊,鲜红嘴唇逐渐冻得乌青,他神情阴郁坐在原地直勾勾望你,像一团被冰封住的火。 后来你梦见他的频率越来越高,所有梦里他都一言不发,只是望着你,刻骨而浓烈地望着你,梦里你肢解他撕碎他伤害他杀死他……梦里你亲吻他。 终于一天你从梦中惊醒,你凝视双手,五分钟前你的梦里它们贪婪流连于文森特的腰上,骤然收窄的胯骨留下你的指印,腹沟抽搐如同艳蛇翻滚,你绝望地意识到,你会分化成Omega。因为他是Alpha。 因为你爱他。你竟然爱他。这人肤浅鄙薄愚蠢狂妄,几乎没有优点值得欣赏,你看不起他,你恨透他夺走父亲,恨透他惺惺作态,你注视他,太久太认真,最后你竟爱上他。 你无从反驳,也不打算反驳,你平静地回答:“是。” 文森特捂着脸大笑出声,透明液体潺潺从他指缝溢出,那笑声最终化为一声抽噎,他喃喃低语:“我恨你。” “我也是。”你说。 接下来的话不必说出口,感情炽烈到极致便烧伤一切分不出色彩,爱恨从来并行,就像他是玫瑰也是毒蛇,你想把玫瑰连根拔起,信子自花心嘶嘶吐出,荆刺陷入你的掌心,毒牙划破你的皮肤,绿汁从歪折细刺的创口流出,和你满手鲜血混为一体,你们都遍体鳞伤,你攥得太紧,从此皮肤粘连分不出彼此,他是你的血肉,你是他的筋骨。 他在你眼中恶劣至极,你在他眼中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你把性格里所有的恶劣都用在了他身上,他们惊叹你镇定赞美你聪慧,可在他看来你不过是一个热爱恶作剧还嘴贱的死小孩罢了,你们像照镜子般凝视彼此,丑恶无处遁行,你对他没有期待,他亦不期待你,这反而让最细小的闪光也熠熠生辉,别的人际交往有加分有扣分,你们的关系里却只有加分——意料之内的卑劣激不起波澜。 除了他你还能爱谁呢?你能再忍受另一个人在你面前慢慢卸下伪装暴露缺陷的过程吗?你还能再容忍另一个人的残缺吗?你心里知道答案,年少的感情太过激烈,已经烧干你本来就不多的耐性,你容忍不了别人了。 更现实一点,别说容忍其他人,会有其他人容忍你吗——一个不愿意乖乖躺着挨操的Omega? 他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稳,昨夜你倚靠过他的肩膀,他给了你一个临时标记——只是临时标记,他本来可以做完全套,你知道Alpha对着发情的Omega有多难忍耐,何况你其实欠他,你胁迫他操他,他有足够的理由用同样的方式讨回这一切,可他最后只是给了你一个临时标记,帮你度过发情期。你很感激。 “谢谢你。”你说。 文森特摇摇头,没有吭声。 文森特按照你的要求把真假信息掺杂着卖出,你的商场敌手们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不再对你造成威胁。 再后来是你的成年礼,不少权贵大亨渴望与你联姻,你一一婉拒,“事业为重。”你说。 好在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没人质疑你的说辞。也有不少人打文森特的主意,为了那些股份。他的拒绝可比你高明多了,他四处宣扬你和他的糟糕关系和你对父亲遗书内容的不满,不久后所有人都知道,文森特离开这宅子当晚会被你连同他的情人一起碎尸沉进护城河。 好吧,不过是又一条关于你的无聊传言罢了,还有什么你一天工作十八小时吃饭都靠仆人拿调羹喂,这些东西的源头都是文森特,他不遗余力地散播这些愚蠢的谣言,并且乐在其中。 “编辑们爱死我了。”他读完一条全国最臭名昭著的八 分卷阅读84 卦杂志上关于你因为害怕打雷召集仆人们在大厅合唱颂歌的小道消息,笑得在沙发上打滚。不用说,这又是他投稿的。 你用抱枕砸了他的头,这场大战以你把他按在地板上接吻告终。 多年以后一个普通的休息日,你和文森特待在家里下棋,他不再服用Omega激素——为了健康,因此风把花香吹得满屋子都是,光线在黑白格盘上跳跃,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棋子,嘴里喃喃地计算着什么,垂下的发丝被照成半透明的浅红色,你一时恍神,连他的催促都没有听见。 “你在想什么?”文森特在你眼前打了个响指,没好气地问道。 “教皇的预言很准。”你说。 他一怔,随后笑了。 玫瑰洋洋得意地翘着唇角,瘦长手指贴在脸侧,绿眼睛里媚意生动地流转,一瞬间恍如当年,他站在父亲身边,你在台下,教皇做出预言后所有人注视你,可你只看见他。 现在他在你的身边。 你的玫瑰。 (完) —— 再插播一个搞小妈 十四圣娼<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779310 十四圣娼<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十四圣娼 你走了一整夜,终于在酒馆旁那条肮脏的巷子深处找到了菲尔。 你亲自挑选的丝绸长袍破破烂烂地挂在他肩头,前天你曾细致小心地给他的大腿和胸膛涂上最昂贵的伤药,现在看来又是一场无用功,新伤压着旧痕,指痕叠着唇印,他躺在一滩泥水里,闭着眼睛,白浊粘住他黑如鸦羽的长睫毛。 你从那些恶心的精斑的凝固状态判断出,这场盛宴早已结束,也该结束了,天蒙蒙亮了,第一缕光努力钻透厚厚的云层,被稀释成一种令人发寒的灰白色,一寸寸爬上菲尔细瘦的脚踝,那精巧的骨骼不知被哪个该死的粗人捏弄过,留下一块浅红的肿胀,让你联想起被掐出指甲印的花瓣,汁液靡靡渗出伤口,比周围要深一个色调。 你找了他一整夜,你本不必如此,你是这片土地的王,你明知道天亮后你的巡逻队自然会找到他,他们会把菲尔送回他属于的地方。 圣子的高塔。 可你找了他一整夜,你喝退所有试图跟着你出门的仆人,剑尖划破侍卫长的衣襟,最后你消失在夜色中,你从城南廉价妓子的聚集地一直走到城北的销金窟,你一言不发,初冬冷风猎猎鼓动你的黑斗篷,皮靴后跟敲击青石板路,你的视线略过你的子民,没有人会猜到这个步履匆匆绷紧下颚的女人是他们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们的王。 最后你在这条巷子里找到了圣子大人,垃圾箱倒在不远处,他躺在泥污里安详得就像躺在金丝雕花大床上,他衣不蔽体却仿佛身着祭袍,精液沾满他的脸颊他的胸膛他的小腹,他神情淡然,仿佛那是柳枝洒下的洁净圣水。 你解开斗篷的束结把他整个裹住,菲尔睁开眼,干涸的污白依然粘连他的睫毛,他望向你,蓝眼睛里波澜不起,平静地说道:“您不需要来找我,天亮后我自然会回去。“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可每个夜晚你都会离开宫殿,每个夜晚你的足迹都遍布全城,哪怕其实你没有一次在天亮前找到过他,因为他不会让你找到他。 你清楚你在做无用功,一直一直在做无用功,“不需要来找我。”这句话他对你说了无数次,你以前没听进去,以后也不会听进去。 总有一天,你咬着牙妄想,恶狠狠地妄想,迫切地妄想,总有一天,你要阻止菲尔履行他的职责。 深夜里圣子的职责。 你把菲尔打横抱起,圣子大人还只是个未完全张开的少年,瘦凌凌一把骨架还不如武术老师让你用来练臂力的石锁来得实沉。 “陛下,您不该……”你的眼神让他吞回了未出口的话,他垂下视线,轻声道:“我逾越了。” 你不言语,不松手,他不抗拒,不接受,白皙十指交叉,网一样织在胸前,密密地护着内里的心脏。心脏,你真好奇圣子的身体里究竟有没有心脏,倘若有,它究竟会不会跳动?它究竟有没有温度?是否和你的一样鲜红滚烫? 你真好奇。 菲尔的情绪是一条平缓的直线。不是说他冷漠,圣子大人是天底下最温和的人,他对所有人微笑,蹲下来听小孩讲话,给流浪小动物上药,再脏再臭再恶心的乞丐也不会让他皱起眉毛,那双蓝眼睛永远微弯,澄澈天真却又悲悯地望着你,那是能洗涤一切的湖水。 可那里面是空的。那是一座没有倒影的湖。你在第一次见他时就发现了这事。 那时你还只是宫中最顽劣的小公主,你的朋友故作神秘地告诉你,那座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的高塔里住着教皇从北边接回来的圣子。 “你不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吗?”他用手肘撞你。 “不想。”你干脆利落地回答。有什么好看的?谁都知道圣子十四岁那年会举行祭奠仪式,他会穿着柔软的白色长袍从轿子中走出,金铃会在他的脚踝上叮当作响,被泉水沾湿的手 分卷阅读85 腕将被信徒们亲吻,然后是手臂,然后是肩膀,拥抱圣子等于拥抱神,神在他的体内,所有人都可以聆听神的训诫。通过圣子。 “但你得是第一个抱圣子的人,你是继承人,”那家伙冲你挤眼睛,“万一圣子长得……一言难尽怎么办?” “有何关系?”你不解地皱眉,“我只是要通过他听取神训罢了。” 朋友耸肩,没再试图劝说你,这事看起来就此揭过,实际上却在你心中埋下了种子,朋友说得对,万一圣子太丑怎么办?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真的不觉得自己能一边和丑家伙接吻拥抱一边聆听神的箴言,你甚至担心自己会当众反胃。 三天后的深夜,你出现在高塔下,石壁上盘踞了数十年的藤条结实柔韧,你动作轻得像猫,胆子大得像狼(不是你自吹自擂,估计再没有第二个人胆敢这样夜闯圣子的住所了!),月光在高塔唯一的窗前被你拦截,你蜷进还算宽阔的窗台,脸贴上冰冷的玻璃,偷偷往里张望…… 圣子如祭品般被金链吊起,他四肢大敞悬在空中,小腿肚一下下痉挛,脚背蜷得像是小桥,那是什么?你看不清,玻璃窗上的积灰模糊你的视线,你只隐约瞥见勃起的性器上有丝线反光,他后腰一下下弹动着,像垂死的鱼,长发流泻,水流般颤动。 除了你自己的心跳声,你什么也听不见,他低着的头慢慢抬起,那瞬间你确定他看见了你,可你不知道自己的影子有没有印进去,那水蓝色的眸子太朦胧了,浓稠潮热的雾气挡去湖面,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倒影。你转身逃走。 两年后祭奠仪式,圣子非但不丑陋,且容颜绝丽常人不敢直视,可你依然没有听见神训。 整个仪式中你都被冰冷的妒火攫住,你紧盯着在场的其他信徒,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圣子凭什么得属于所有人? 你把菲尔放进浴池,你也下水,他的衣衫轻飘飘被水托起,云一样撩过你的侧腰,你抓起软绸布,面不改色地搓去那些粘连的污垢,热水不知疲倦地从纯金龙头淌出,哗啦啦盖住他吃痛的呻吟,团团水雾沾湿他的长发,模糊他的眼眸。 “麻烦您了。”菲尔说,声音遥遥浮于水雾之上,触得涟漪一圈圈漾出,你想起他在讲经台上诵读诗文的模样,也是这样的语调,不紧不慢,遥不可及。 可他明明正在你面前。你手下力道重了几分,他眉毛轻轻皱起,却不置一词,仿佛没感受到你的恶意一样。 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你的态度无关紧要,他的态度无关紧要,她的态度无关紧要,所有人的态度都无关紧要,世上一切,从鸟叫到狐泣,孤坟前的枯骨和婴儿的第一声啼鸣在他眼里毫无区别,圣子怜爱世上的一切,等同于圣子谁也不爱。后槽牙被你咬得格格作响。 “我准备取消盛典。”你说。 菲尔抬起头来,秀丽长眉微微蹙起:“陛下,这不合规矩。” “哦。”你说。你继续手上的动作,绸布擦过他光洁白皙的胸膛,擦过青紫淤痕,没入温热的水中,你感觉到他的小腹起伏,温暖皮肤蹭过你的尾指,底下是凸起的胯骨,就像海底被水流打磨光滑的礁石,滑腻腻的。 “您这是在剥夺信徒的权利——所有人都有资格聆听神谕!”菲尔说。 你不置可否地动了动眉毛。 “迷途的羔羊需要神的指引,这人间被重重迷障包裹,我身为圣子……” “羔羊不会操你。”你打断菲尔的话。 “陛下,您不该使用这样粗俗的词汇。”菲尔纠正你,被打湿的黑发紧贴他的侧颊,“交合是必要的,凡人的灵魂困于肉体之中,忧愁苦恼如乌云般挡去他们本该明净的双眼,让他们看不见自己的方向,极乐时的短暂空白……” “那么,你听见过神谕吗?”你第二次打断了菲尔的说辞,这套东西你从小听到大,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你的随从,你的臣子,他们用做梦般的咏叹语调喃喃低语,他们虔诚地仰望天空,期待五年一度的盛典,期待亲吻圣子的脚背,然后…… 怒火再次点燃了你,你提高声音问他:“圣子大人,您听见过神谕吗?” “我听不见。”菲尔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载体,神通过我与他的子民交流。我听不见的。” “那看来我算不上神的子民,”你嗤笑一声,“我没听见过神谕。” 菲尔惊得睁大了眼,被热气蒸得红润的双唇微张着,嘴角黏膜还有些许撕裂痕迹,你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圣子大人可不常常露出这么情绪化的表情。 “这……这不可能。”菲尔无措地支起身子,像是想要努力分辨你是否在撒谎,他微微前倾凑近,澄净湛蓝的双眼紧盯着你,轻缓的呼吸落在你的鼻尖,你坦然和他对视,还帮他把挡在右眼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但你……我们……”菲尔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操了你很多次。”你替他补充完全。对,一国之君就是这一点好,不像其他人得等待五年一度的盛典,或者期待圣子在深夜里突然现身,你随时可以找菲尔“聆听神谕”。 “但我不是为了听什么狗屁神训,”你说,“我也听不见那玩意儿。” 分卷阅读86 />“我只是想操你而已。”你冲菲尔露齿一笑。 厚厚的皮草陷出纤瘦人形,黑发织进白绒,蓝眼睛倒映烛火,一点亮光摇曳,红得发黑,像干涸的血污。 侍女拎着裙摆向你行礼,你略颔首表示看见,她把药箱轻轻放在床头,金属扣咔哒一声打开,实木摩擦的咯吱声令人牙酸,你站起身,从箱子里取出药膏,掀开被子。 菲尔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骤然暴露在冷空气中使他皮肤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仍旧直直地盯着床顶垂下的流苏,就像你根本不存在一样。 自从你对他说了那句话以后,他就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你说完“我只是想操你而已”后,菲尔重重地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他用这短短的一秒钟把自己锁了起来。锁在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只有他自己的小角落。 你熟悉这表情,你看见过无数次,在深夜的街角,在酒馆肮脏的地板上,甚至是在臭烘烘的公厕里,还有,还有他十四岁那年的祭奠仪式上,菲尔躺着,趴着,蜷缩着,湛蓝眼睛里空茫一片,那一刻他是冰封的平原,是死去的大海,是枯萎的星河。 你无数次逡巡他的领土,你看不见爱,但你也看不见恨,他没有半点生机,就像一个真正没有灵魂的物体,一个该死的他妈的载体。 你站在角落里看了无数次,你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他不恨,没有关系,你来替他恨。 现在他因为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有些后悔刚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你动动嘴唇,想解释,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最终你说:“我们出去吧,泡太久了会头晕。” 菲尔没有理你。 他现在也不理你。你帮他擦头发,喂他喝水,给他涂药,甚至没话找话地问他明天天气如何(他是圣子,又不是星官!你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个!),却什么回应也没有换来。他直挺挺地,面无表情地躺着,双手握拳放在身侧,蓝眼睛无悲无喜。 你把药棉扔进垃圾桶,犹豫着在床边坐下,你试着握住他的手腕,菲尔体温一向偏低,皮肤凉得像玉,你以为他会缩手,可他没有。就像完完全全放弃了对自己的掌控一样。 “听着,”你清了清嗓子,“我……我很抱歉,为我刚刚所说的话。” 你等了两秒,菲尔还是没有理你。 也许你该更具体些,说说你的错处。但你张着嘴斟酌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你到底何错之有——使用“操”这个字?告诉他你听不见神谕的真相?称神训为狗屁?或者……或者坦白你对神训毫无兴趣只是想和他做爱? 好吧,也许第一条的确值得道歉,女王不该使用这么粗俗的词汇,你的礼仪老师罗莎会惊得打翻茶杯……不,也许不会,你从小就顽劣过人,时常偷溜出宫和市井混混一起打发时间,罗莎第一次第二次还试图纠正你,到后来就放任你不管了,只要你在正经场所不出差错就行,所以也许罗莎并不会太惊讶…… 那后面的事就更不值得道歉了,诚实又何错之有呢?神教导世人要诚实,虽然你打从心里不尊敬这所谓的神,但好歹你是在按照菲尔的信仰行事吧……你胡思乱想着,嘴张了又合,半天没说出下句话来。 算了。 “我不该用‘操’这个字眼玷污你,圣子大人。”你说,“我也不该因为我的一己私欲……” “你没有错。”菲尔打断了你的话。他很少会在你说话时忽然打断,你立刻闭上嘴看他。 他反手抓住你的手腕,温凉掌心紧贴皮肤,渗出一点点湿黏的汗,他脸色煞白,说道:“是我的错,让陛下听不见神谕。” “不是……”你张口想要否认,菲尔突如其来地坐起身,直直地吻了上来。 不,你根本不想承认这是一个吻,这毫无旖旎气氛,他动作太猛磕到了你的鼻子,酸涩闷痛让你眼泛泪花,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像砂纸一样蹭过你的嘴角,这些都算了,重要的是,他睁着眼睛。 你看见那片透彻的蓝里一片荒芜,他的眼睛里倒映你,却印不进你,你不愿接受这样的一个吻,你扶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你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陛下才会听不见神谕。”菲尔湛蓝的眼睛里闪着一点无望的幽光,他又试图凑过来亲你,胸腹上的半透明药膏闪着油润的光,腻腻地擦过你的手背,“陛下,与我交合,你会听见神谕的。” 你来不及感叹他在这个时候还能使用“交合”这样的词汇,你只感觉到他的呼吸湿润润地爬上你的耳垂。 你________ A.推开他 B.和他做 十四圣娼B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779314 十四圣娼B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十四圣娼 B B.和他做 圣子身上传来极淡的香味,赤裸的肩头被你握在掌心,肌肤光滑柔软,药膏蹭到了你手上,再加上他因为紧张而出了点汗 分卷阅读87 ,你几乎觉得自己的手掌要粘在了他身上。 你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啊。” 你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倒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他的身体依然紧绷,两眼的聚焦落在空中不知道哪一点上,你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认真点。” 你短暂地召回了他,瘦长的手臂藤蔓般攀上你的背,解开衣裙的拉链,将你从衣物里剥离出来,几年时间里你无数次在深夜中走进圣子的高塔,你对神最忠心仆从的身体了如指掌,世人视他为神明的口舌,你带着点恶意抚摸他的嘴唇,哈,神的口舌,替神说话,那他的叫床声是否也可看做是神明声带的震动? 湿滑的舌尖颤巍巍探出来,讨好地舔过你的手指,像风绕着花蕾打转,轻飘飘的,凉意与温热交替,你顺着他的嘴角向下抚摸,指甲刮过皮肤的细微触感使他颤栗,直到抵上喉结,你知道这是他的敏感点,轻微窒息感让他兴奋得更快,你的手掌像项圈一样桎梏他,动脉隔着薄薄一层皮肤跳动,越是收紧跳得越快,他喘了一口气,那声音又哑又轻,像被撕裂了的半缕碎纱,牵着股劲勉强飘在空中,虚虚浮浮触不到实处。 药脂滑腻腻地匀开在皮肤上,肿大的乳头禁不起触碰,他像一张被绷紧的弓,在空气中铮铮鸣响,腰抬起又落下,双腿并拢又被推开,小腿肌肉收缩又放松,脚背绷直,脚趾蜷起,泪雾很快模糊他的眼睛,微凉的皮肤被摸得发红发热,嘴唇也有了点血色,顶在你腰腹的性器顶端渗出点滴液体,拉出一道丝来。 “你还能射吗?”你问他。 “不……不用管我。”菲尔双眼迷离,勉强集中注意力回答你的问题,与此同时你漫不经心地在他腹股沟处划拉了一道,匀称的薄薄一层肌肉骤然起伏,他倒吸一口冷气。 “只要您的需求被满足……空白……与神对话……”他剩下的话语成了些碎片,你舔舔上唇。 “好。”你不打算跟他客气。 你屈膝跪坐在他的胯上,你按着他的腰在他身上起伏,你压倒他吞没他吞噬他,他喉咙里发出点模糊的颤音,胸膛隆起脑袋后仰,黑发墨一样散开,蓝眸水润,你记起他有一对极美的肩胛骨,像天使未长成的羽翅,你突如其来地对男性感到嫉妒,你也想看这对蝴蝶骨因为快感而收紧隆起,像暴雨中无处可躲的飞鸟。 “慢……慢点……”他拖着哭腔呢喃,你一把把他按回原位,像咬紧羚羊的雌豹,你上身前倾,牙齿陷入柔韧的肌理,温凉的手掌抚过脊背又无力垂落。 他小腹痉挛像溺水般喘息,你尝到血味,甜美的快感从小腹蔓延,暖洋洋地淹没你,你伏在他身上,贪婪地舔吮那一点点腥甜。 “陛下……”你听见菲尔叫你,“您听见神谕了吗?” 你抿唇,菲尔忐忑地望着你,蓝眼睛被希冀点亮,竟有了几分孩童的天真感。 也的确算是孩童,谎言与梦织就他的高塔,他生来就被教导成神的口舌,神谕的载体,他经历性事,却不经世事,圣子通透明悟,也稚拙天真。 “听见了。”你说,“盛典会照常举行。” 圣子舒了一口气,你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那不同于他时刻保持的程式化微笑,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浅笑——他自觉完成了他的使命。 算了。 至少盛典上能看见他的肩胛骨。天使震动残翅。你心想。 【Bad Ending: 长梦不醒】 十四圣娼A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782065 十四圣娼A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十四圣娼 A A. 推开他 你一把把菲尔推开了,他猝不及防下被你推得往后摔去,手肘把羽绒被压出漩涡,半截小臂白得泛光,惊愕凝固在他的嘴角,尖尖眼角瞪得几乎要撕裂。 你沉着脸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瞪回他:“圣子大人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我说过了,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神谕,一次都没有。” 菲尔张口要说话,你抢在他前头继续说道:“别再跟我扯什么你的错我的错了,也别跟我说什么你不够用心——虽然有时候我是觉得你不够用心,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认为神谕不该存在,我要废了这个传统——闭嘴,我还没说完。” 菲尔第二次想说话被你打断了。 “如果你觉得取消盛典操之过急,那我们可以慢慢来,先推迟盛典……” “陛下!” 这声陛下喊得撕心裂肺,最后一个音像是被倒钩挂破,凄厉地悬着,震得你只好停下你还未讲完的宏图大计,询问性地和他对视。 “陛下,您从小就顽劣,视条条框框为无物,这一点登基这么久都不曾改变。”菲尔说,你挑挑眉,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挺奇怪的,就好像他是你的长辈一样,可他比你要小上好几岁呢。 “议会长老们对此虽略有不满,碍于您登基以来的政绩,却也不好说些什么。”菲尔又说,你耐心地听着,“陛下,我 分卷阅读88 一直信任您的所有决定,但是这次……” 你看着他。 “五年一度的盛典,跟那些可以随意打破的规矩不同,人民被允许在盛典上聆听神的声音,以我的骨血身躯为媒介,神俯下身,与子民对话,指引他们穿越重重迷雾… …”菲尔的声音缥缈起来,这腔调你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站在讲经台上时布道的语调。 虽说厌恶教规至极,但你爱看菲尔布道,宽大白袍笼在他的肩头,布料柔软层层叠叠盖过他的脚背,他站得笔直,下颚微扬,阳光穿过琉璃窗,落在鸦黑的发梢,黑发流泻间脖颈的一抹柔白若隐若现,那是只有你敢注视的领域,信徒们整整齐齐趴跪在地,视线最多只敢触及他走动时衣角翻卷间露出的薄薄足片。 你收回思绪,沉声说道:“那是我的子民,神没有指引他们穿越迷雾,是我带他们穿越迷雾。” “您收回这句话!”菲尔冲你叫道,“虽说神教导我们包容与尊重,拥有其他信仰,甚至无信仰者都是正常的存在,但圣教是我们国教,您可是一国之君,您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我当然可以,”你平静地看着他,“我的知识与武术来自老师与父王的教导,这个国家的运转,我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我自己的旨意,这一切都与神无关。是我带领人民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不是神。” “你不要忘了,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神谕。”你说。 “神选中您成为女王。”菲尔勉强说道。 “不是神选中我成为女王,”你说,“是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成为女王。” “盛典必须取消。”你看着菲尔。 “神会降下怒火的。”菲尔脸色煞白。 “那就让他来。”你说。 菲尔不说话了,嘴唇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未干透的黑发结成一缕一缕,沾在他的眼尾,碧蓝虹膜翕张,他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半晌只发出几丝细得几乎听不见的颤音来。 “什么?”你问,努力去看他的唇形。 他的嘴唇哆嗦着,像朵在风中逐渐灰败的花,你终于听清了,他问:“我算什么?” 没了盛典没了神谕,那还需要圣子吗?这以后菲尔算什么?他该怎么办? 你定一定神,回答他:“____” A. 以后再说。 B. 你还是圣子。 十五毒x埃x你1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782071 十五毒x埃x你 1 你低着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间穿梭,石板路上附着着陈年的污渍,也许是干了的口香糖,石缝间的青苔泡在棕黑的油垢里。 “抱歉。”你低声向被你撞到的先生道歉,把头压得更低,加快几步汇入另一条人流,你远远地听见他恼怒地低骂了一句脏话,你能感觉到他瞪了一眼你的背影,你甚至能想象出他的神态,你肮脏的破外套会让他像是怕沾到什么晦气般抖抖肩膀,然后拢紧他的黑大衣,就好像你是瘟疫一样。 哈,上等人。 你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角,走进巷子深处,甚至高兴地吹了声口哨——这家伙的钱包有够鼓! 三点超市开始打折清仓,只要你速度够快,今天或许可以给乌瑟尔买副鸡架,这段时间肉食店的老板都他妈的警觉得像狐狸,这可怜的小家伙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哪怕你把自己的口粮分他一半,也无法满足一条身高足足有28英寸的大型狗的需求…… 你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棚屋,你希望乌瑟尔此刻还没有出去觅食,你太冷了,你想紧紧抱住它,把脸埋进它的深棕色腹部——那味道不太好,混合着动物的腥味和垃圾的馊味,但胜在温暖,而且它是你唯一的朋友,你无法嫌弃它。 你突然走不动了,突如其来的寒意箍住你的脚踝,惯性让你差点摔倒,好在那东西还拽住了你的手腕——你不确定这是不是幸运,你被拉得双手举过头顶,你看见黏腻的黑液一圈圈飞快流动,蛇一样缠住你的小腿,爬满你的手臂。 你甚至来不及尖叫就被吊到了半空中,你在注意到其他事物前先注意到了这生物的满口尖牙,算不上整齐,但尖得可怕,水淋淋地挂满涎液,鲜红的长舌头从这张嘴里伸出来,离你不到一英寸,同样滴滴答答地直往下淌口水,还落到了你脖颈的动脉处,冻得你一哆嗦,你哆嗦着张嘴要叫,黑色的流体猛地塞住你的嘴,它探得太深了,还小动物一样好奇地戳弄你的喉管,你被刺激得开始干呕,无意识的吞咽动作使它不耐烦地撑大你的嘴,这糟透了,比你所有的口交经历加在一起还糟,至少男人的阴茎不会无限制长大,现在你嘴里的这东西却在不断膨胀,甚至在往里伸,你的胃痉挛起来,触须好奇地戳弄胃壁,天,你没什么可留恋的,除了乌瑟尔……你希望乌瑟尔不在棚屋里,或者怪物不爱吃狗肉。 “埃迪,她是坏人吧,我可以吃她吗?”那怪物的声音嘶哑低沉,还带着金属般的铮铮音质,它要吃你,那乌瑟尔该怎么办? “不行。”一个人类的声音出现了,“她只是小偷而已,不 分卷阅读89 至于得被吃掉。” 一只手穿过怪物的黑色躯体,是的,穿过,就像穿过瀑布般那么简单,甚至连手背都没沾湿,然后伸进你的破外套口袋,准确无误地把那只钱包拿走了。 你被放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 “去找份正经工作吧。”你看见怪物流进了说话的男人的体内,这个叫埃迪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里面的白T恤沾了一丁点儿番茄酱,也许他中午吃了意大利千层面,啊,你也想吃千层面,冒着热气的拉丝芝士,有韧劲的面皮…… 你的走神让埃迪没有立刻离开,他犹豫了一小会儿,从口袋里掏出张一百美金的钞票,往你手里塞:“先去吃顿饭吧,你太瘦了,简直像是营养不良……” 你没有接那张纸钞。 你望着他充满担忧的蓝眼睛,很显然,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干净——一点番茄酱和你的满身污渍比起来可不算什么!具有同情心,还能让怪物在他面前乖得像猫咪,而你连乌瑟尔都没法养好……上次乌瑟尔冲着压在你身上的客人大叫,害得你只拿到说好价格一半的嫖资,天,站街女本来就赚不了多少钱,这混蛋还给你瞎捣乱…… 可它是想保护你,你猜你那时的表情一定不太好看,不然乌瑟尔怎么会乱叫呢?乌瑟尔从不乱叫……可是,可是…… 一阵强烈的自惭形秽从你胃里传来,喉咙里好像还卡着什么东西,你发出一声干呕,埃迪担忧地望着你,更大的痛苦翻搅你的内脏,一句话不假思索地从你嘴里冒了出来:“杀了我吧。我是坏人,我杀过人。” 那只怪物又出现了,它从埃迪的手臂里冒出来,丝丝缕缕的黑液再度缠绕上你,你冷得一哆嗦。 “你杀过谁?”埃迪问。 谁?你杀过谁?那个晚上试图强暴你被你用板砖拍了后脑勺的死胖子还活着吗?你可以说你杀了他吗?这是不是足够坏? 你不擅长骗人,不然你也不会只是个活在贫民窟偶尔还得去偷钱的傻婊子了,三杯伏特加就能让你张开腿,一顿热饭可以随意折腾你一整晚。 你只是个傻婊子,你连编个谎言证明自己是坏人都做不到,你连死都做不到。 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你这辈子见过最蓝的眼睛,他同情你,如果你在工作时间——也就是站街时间遇到他,哪怕有人告诉你他其实是妓女连环杀手,你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了他眼睛里的那点怜悯而跟他走。 而且……而且被杀掉反而更好。你颤抖起来。 他扶着你肩膀的手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 “杀了我,拜托。”你抓住他的手腕,竭尽全力说出这五个字来。你看见怪物再次淌出埃迪体外,巨大黑影将你们笼罩。 —— 他顶着毒液的抗议把你带回了他家。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吗?”他拍拍你的肩膀,这么说道,“在那以前你可以先住在我家。” 在什么以前?好起来以前吗?你不觉得生活会好起来,还是小孩时你就在街上流浪了,你先是乞讨,后来做小偷,跌跌撞撞活到了男人们能对着发情的年纪,你就开始做妓女,生活会好起来吗?你不觉得。 但你没有说出来,你乖乖地点头,跟着埃迪上车,来到了他的屋子里。 “呃,阁楼比较小,但是我这只有阁楼是空着的了,而且你个子小,所以应该没问……闭嘴!”埃迪忽然低吼一声,他冲你摆摆手,“抱歉,我在跟那家伙说话……我说,闭嘴!你没看见她状态很不好吗?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想!” 埃迪抱歉地向你笑笑,转身背对着你,专心致志地和他的寄生体——埃迪在回家的路上这么跟你介绍它,怪物叫毒液,是一个寄生在他身上的外星生命,“就像寄生虫那样。”埃迪忍着笑说道,下一秒他自己的寄生体弄得一蹦老高,他一边捂着撞到车顶的脑袋,一边试着从腰上抓开那些恼人的触手,流体从他指间漏走,你从掀开的T恤空隙瞥见埃迪腰间有几块暧昧的红痕,你立刻移开了视线。 最后埃迪大笑着向毒液告饶,保证了三次他再也不拿这个开玩笑,触肢才窸窸窣窣地收回。 你在埃迪和毒液讲话的时间打量四周,阁楼确实低矮狭小,埃迪在这儿得弓着腰才不会撞到脑袋,可你个子不高,而且这有床!床!你的棚屋里没有床,盖上布的稻草垛就是床铺,一张塑料雨布是你能找到最好的被子,你只躺过廉价旅馆的床——被客人带去的,但你总是没机会好好感受弹簧是如何活力四射地托住你的脊背,客人带你去旅馆可不是让你睡觉的。。 你发自内心地感激埃迪。 你小心翼翼地伸手,木质窗棱被太阳晒得温热。 “……我来换被套,你先去洗澡……啊!”埃迪抓抓头发,顿在原地,“嗯……你有带衣服吗?” 你诚实地摇摇头。除了这个,你就只有站街时穿的亮片短裙了,不知为何,你不想把它带来。 “好吧,”埃迪摊手,“我猜你只能先穿我的衣服了,其他的我们晚点再想办法,好吗?” —— 你对浴室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水龙头往左扭出来热水往右出来冷水,热腾腾的雾气聚集在暖黄色灯光 分卷阅读90 正下方,沾了水的浴帘像另一层皮肤一样贴住你的手臂,你不喜欢这黏糊糊的触感,你用左手把它推开,它向后飘去,又湿哒哒地挂住了你的肩膀,你只好缩在浴缸的最角落以躲避这恼人的东西,莲蓬头喷出的水柱温热有力,你仰起头,舒服地叹了口气。 你不小心弄混了沐浴露和洗发水(产品标签为什么要写得这么复杂?),以至于没被恰当修剪过的长发干涩得无法梳开,你弯下腰清理沾在浴缸壁上的发丝,甩头时水珠落到柔软的条纹地毯上,迅速被吸干了。你赤着脚走到镜子前,剃——须——泡,你不熟练地拼读它背后的使用说明,再小心翼翼地把它原样放回到电动牙刷旁边,毛巾,你东张西望,在门背后的挂钩处找到了它。 啊,纯棉毛巾蓬松得像云,接触皮肤的感觉好极了,你依依不舍地把它放进脏衣篓里,套上埃迪的衣服,它们太大了,你在迈出的第一步就踩到裤脚差点摔倒,你不得不把运动裤提到了肚脐以上,用力拉紧抽绳。你尽力不去想刚刚镜子里那个可笑的倒影。 当你走进客厅时,埃迪正坐在沙发上和毒液说话,他无时无刻都在和毒液说话,他们一定感情很好,你有些羡慕了,乌瑟尔也很好,可乌瑟尔不能陪你说话,它只会用它那双黑眼睛无辜地看着你,发出些无意义的呜呜声……乌瑟尔,乌瑟尔现在一定很着急,你压下内心的焦躁,暗暗打算明天再去看它。 “噢,你出来了,嗯……”埃迪盯着你,金棕色眉毛慢慢拧成一团,“呃,你多大了?” 多大了?你该怎么回答?客人们在问价时也会这样问你,有的人期待你能报出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年纪,有的人则不想惹上未成年的麻烦,你总是猜不对他们想要哪个,埃迪呢?他会期待你怎么回答? 你忐忑不安地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深吸了口气,胡乱地抹了把脸,又换了个问法:“你成年了吗?” 你望着他的眼睛,这里面没有你熟悉的欲望,欲望会让人看起来像野兽,他依然温和有礼,只是有些忧心忡忡。 “我不知道。”你诚恳地回答,“我不知道我的年纪,所以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成年。但我觉得应该成年了,我活了好久了。” 埃迪又抹了把脸。 —— 后来埃迪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告诉你他还有工作要做,得出门一趟。 “你可以去厨房里找点吃的,然后回你的房间休息。你需要休息。”埃迪说。 你没敢碰他闪闪发亮的厨具,所以你只是吃了些吐司,呃,一整袋吐司应该也不算太多?你已经好久没吃饱过了,希望他不会觉得你太难养。 然后你回到阁楼,一直睡到被弄醒。 滴滴答答的涎液落在你的脸上,已经是深夜了,玻璃窗外的月光恰好照在毒液的白色眼睛上,亮得有些诡异,你听见它喉咙里沉沉的咕噜声,尖牙悬在你的正上方,凉凉的呼吸拂过你的眼皮,细小触肢饶有兴趣地在你咽喉处徘徊,微凉滑腻的触感让你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我本来想吃了你,”毒液说,“可是埃迪不让。” —— 795和圣娼都没坑,我发现章节原来可以排序!这三篇会轮流更! 十五毒x埃x你2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782072 十五毒x埃x你 2 你跟毒液对视了一会儿——如果那两片没有瞳孔的胶质白色是眼睛的话,你说:“我无所谓。” “我跟埃迪也这么说了,”又一串涎液滴落,毒液抱怨地歪歪头,“我说你肯定不在乎,可他还是不同意。我不想惹埃迪生气。” 宠物狗都没它这么听话。你皱眉,那它还半夜找你干什么呢? “我好久没吃人了,埃迪眼里每个人都算好人,”长舌滑腻腻地扫过你的脖颈,贪恋温暖般在动脉处停留了一会儿,“我好饿啊。” 你不得不仰起头来任它舔弄,说实话,你不喜欢把咽喉暴露给别人,男人好像都渴慕变身野兽,又或者你生来就该被捕猎,你记不清那层薄薄的皮肤有多少次被咬破再长好再咬破。你不敢对男人说不,更不敢对它说不。 “我不吃掉你,只吃一部分,这样应该没关系吧?”毒液慢吞吞地说道。它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不知道这个一部分指的是什么,如果让你丢掉一条腿、一只手或者什么,你倒希望它把你整个吃掉。 “我为什么要吃手脚?那是你们人类身上第一难吃的部位——比头还难吃,脑袋虽然壳多,但至少有脑浆,我喜欢脑浆……”毒液响亮地吞咽了一下,过多的唾液浸湿你的枕头,你瞪大眼睛,被吃掉脑子和死掉有什么区别?这家伙在想什么? “你害怕了?”毒液笑了一声,分出一缕细细的触手摸你的脸,细腻柔滑的触肢在你脸颊上轻佻地一触即收,“别怕,我不想吃你的脑子——我今天想吃肝。张嘴。” 这听起来并没有好多少,可你本来也没有反抗余地,毒液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把你颊边的触肢分成了三股,两股撑开你的嘴角,中间一缕黑 分卷阅读91 液像蛇信般伸长,钻进你的口腔。 它似乎不急着深入,而是在你口腔里好奇地探索着,微凉的触手一圈圈缠上你的舌头,这触感间于液体和实体之间,你几乎觉得自己能用舌头顶破它,可当你试探着动了动舌尖,那东西立刻收紧了,还生出些锐刺来,警告般蛰了你的舌苔,你立刻老实了,毒液又指挥它的触肢仔仔细细刮过口腔内壁的每一寸软肉,这才往里深去。 触手更细了,拉长成一线,悬在一团热汽中逡巡着向前,突如其来地勾了一下你的扁桃体,那颗肉粒猛地抽搐起来,你弓着背发出半声干呕— —后半声被突然胀大的触肢堵了回去,毒液咂咂嘴,颇有些责怪的意味:“埃迪还在睡觉!” 那它就不该这样弄你!生理性泪水模糊了你的双眼,你甚至忘记了自己生命还由它掌控,竟然不管不顾地瞪了它一眼,触肢报复性地更加扩大了,你的整个口腔都被塞得满满当当,连动一下舌头都没法做到,嘴角传来阵阵撕裂的酸痛,以至于无视了已经深入到喉管的触肢前端,细小灵活的前截肢条紧紧贴着喉管往下深,温暖湿腻的食道自发地痉挛起来,触肢毫不客气地在食道收缩时猛地撑开了它,你疼得在床上发起抖来,胡乱地伸手去抓它,你明明触碰到了它的身体,可却又眼睁睁看着黑液从你指缝间漏了出去。 触肢现在伸进了胃里,你能感觉到它兴致盎然地戳弄胃壁,柔韧且挂有黏液的肌肉层感受到外物入侵,误把这捕猎者当成了食物,胃酸悄无声息地淹没触肢,它挑起一缕,漫不经心地戳弄胃壁,毒液点评:“你胃不太好,胃酸浓度不正常,还有溃疡——这里。” 它狠狠地捣了一下某块地方,巨大的灼痛像鞭子一样呼啸着落进你的胃,你的惨叫被堵成一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悲鸣,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毒液还在刮弄你的溃疡,柔软的触手来回磨蹭那层敏感的肌肉壁,你不由自主蜷缩成了一团,又被它拽着脚踝扯开了,它不允许你蜷缩,这样它不好动作。毒液说。 “如果想活到五十岁,你最好从今天开始饮食规律些。”毒液的语气活像是电影里的专业医师,你甚至听出了劝导,见鬼,如果它想让你活到五十岁,那它最好现在就把它的触手从你嘴里拔出来。 “你真是不知好歹。”毒液额头触上你的额头,逼你和它那没有瞳孔的双眼对视,“我在修复你的身体,你最好心怀感激。” 它没说谎,胃部的火烧火燎的疼痛逐渐减退了,一阵阵令人愉悦的热意涟漪般在你大脑扩散,你咬紧的牙关逐渐松开了,你晕乎乎地盯着毒液,口水顺着它的触手从嘴角边缘淌出来,另一条细小的触手卷去了那点液体,暖意在你喉间流淌,你甚至觉得嘴里那根东西泛起腥甜,你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道软嫩的肌肉挤压触手,这很好地取悦了毒液,它发出一声叹息,紧贴胃壁的触肢分出无数股,蛛网般抓附在肌肉上,更快速地把那能带给你愉悦的化学物质传递过去,这有毒吗?你会死吗?你不知道,你傻笑起来,血液奔流,现在你不仅觉得胃部在发热,还觉得手脚发烫,砰砰,砰砰,你听见自己的心跳。 “你好弱啊,”毒液感叹,把触肢收了一点回来,停止了麻痹成分的输送,“我这才给了埃迪需要的量的一半。一半不到。” 是吗?所以呢?你又傻笑了一声,网状触肢又化成了液体,一条条潺潺流动,膜一般覆盖你的整个胃壁,毒液感受了一会儿肌肉收缩的韵律,宣布道:“我要吃你的肝了。” 你不知道它会怎么吃,你希望不要太痛——等等,痛觉是什么?你突然记不清疼痛是什么感觉了,你挑了几个你平时最不愿回想的片段来进行回忆,挤进大腿的膝盖,反折的双臂,白床单上的血,带刺的长鞭……你喉咙里咕噜了一声,触肢贯穿胃壁,不痛,一点也不痛,它穿透肌肉层就像银叉刺入蛋糕上的果酱涂层。 甜美的暖流呼啸而过,所有被毒液接触的部位都在融化,都泛着甜意,你喜欢温暖,你也喜欢甜的东西,啊,你愿意被它吃掉,把你吃空都行…… 触手裹住整片完整的肝脏,它不急着开始吃,而是隔着腹膜腹膜它,就像在评估什么,你感觉到触手不紧不慢地细细抚摸,你茫然地和它的白眼睛对视,毒液叹了口气:“你以后要少喝些酒。” 为什么?酒精是你生活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之一,醉酒后你能看见彩色的天空和摇晃的房屋。 “如果你是鹅,你的肝能卖出最好的价钱。”它说。 有多贵?和你本人相比呢? “噢,别想了,没有肝的你还不如埃迪的睡裤值钱。”毒液又说。 你忽然意识到毒液的声音是直接在你脑子里响起的,你畏惧地睁大眼睛,它懒得向你解释,自顾自地开始对它看中的部位下手,触手拎住肝脏一角,分出一缕细丝将那柔脆的肉片割下,黑液裹住它,咀嚼它,消化它,然后才切下另一片,像最彬彬有礼的食客享用一块上好的牛排,刀叉陷进去,甜美的血水渗出来,玫瑰红的肉质暴露在空中,肉丝纤维依依不舍地沾连,被拉扯着分开,被送入口中。 好吃吗? “还行吧。没有埃迪的好吃,你酒喝太多了。”毒液勉为 分卷阅读92 其难地说道,“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在五年之内就会死——不是因为胃,就是因为肝,也有可能因为别的什么……让我再看看。” 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关注它吃埃迪的肝脏这事,还是告诉它你觉得你更可能会在今年冬天就死于寒冷,你前天在路过商店时听到电视里的人在谈论极端天气和超级冬天,普通冬天就已经让你要死要活了…… “停下,两件我都听见了。不准告诉埃迪,上次他知道我偷吃他的肝,整整三天没有理我……他明明知道我不会真的伤到他。”触手磨磨蹭蹭地松开了你的肝脏,它稍稍处理了一下切面,“这样就行了,肝能再生。” 触手在腹膜和肋骨间灵巧地穿梭,迅速地检查了你的其他内脏,最后像握住了你的心脏,那器官不屈不挠地在触肢掌心跃动,像麻雀试图挣脱抓住它的手掌,它热腾腾的,有力地跳动挣扎,触手收得很紧,你一阵胸闷,血液在某个瞬间停止了供应,短暂的缺氧使你眼前发白,它在你小腿抽筋的前一秒松了手。 “心脏没什么问题。”毒液说。它依然舍不得撒手,攥着心脏像攥着会唧唧叫的婴儿塑胶玩具,你被它弄得心跳紊乱,头晕得越发厉害。 “我最喜欢心脏,”毒液兴致勃勃地说,“不管把它的节奏打乱多少次,最后它都会恢复成原样,砰砰,砰砰……” 它的声音和你的心跳声重合到一起,沙沙磁性震得你头皮发麻。 “我现在觉得把你捡回来是个好主意了,”毒液说,“我不能这样玩埃迪的心脏,哪怕是让他陷入最极限的昏睡,他也会知道我又在乱动他了。人类真奇怪,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碰他的内脏,明明我们……” 它忽然收住了声音,转而又攥了一把你的心脏,你牙齿陷进他的触肢,埃迪,埃迪,毒液时时刻刻都在提起埃迪,它一定很爱他,乌瑟尔呢,乌瑟尔会对着别的流浪狗提起你吗?你迷迷糊糊的,动了动手指。 “你这是什么联想?”毒液恶狠狠地捣了一下你的胃,“我可不是埃迪的宠物!” 这一下没让你感到有多痛,你在床上弹了一下,被毒液一把摁了回去。该死的怪物! “我不是怪物!”毒液又捣了你一下,这可比刚刚重多了,你疼得咬牙,嘴里的触肢瞬间化作流体,你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是埃迪的伴侣!” 十五毒x埃x你3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782074 十五毒x埃x你 3 伴侣?是你想的那个伴侣吗?还是它只是在指工作上的伙伴…… “伴侣就是伴侣啊,工作上那叫同事。”毒液说。 你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那就什么反应都别做!”毒液又握了一把你的心脏,短暂的供血不足使你头皮发麻,你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着它了…… “激素,你刚刚的激素分泌都紊乱了,血的味道变得很古怪——我说,你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不要这么容易就产生剧烈波动吗?”毒液不满地说,细细的触须在内脏间戳来拨去,见鬼,这要你怎么控制? “你好弱啊,”毒液再次感叹,“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一定不会选择你做我的寄主。” 你也不想要被它寄生! 像用食品夹封住一袋丢进微波炉里的快熟爆米花,触肢猛地拧住与心室相连的主动脉,鲜红血液迫不及待地想要淌出,焦躁如海浪般拍打被捏合的血管壁,从缝隙间溢出一点点,被它捏得更紧,剧烈的心悸猛地攫住你,你喘不过气来,口中不住发出徒劳的吸气声,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像条被剥鳞的鱼,极细的触须爬遍每一寸毛细血管,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推动血液继续流淌,它并不想杀了你。 “哼,我也不想寄生你。”毒液慢吞吞地松开触肢,纯黑窸窸窣窣水流般褪去,像从内脏上撕下一层薄膜,奇异的粘着感缓缓上涌,沉实的胃一点点变空,喉管肌肉无意识的挤压触肢,被不讲理的客人推开了,它终于把自己的整副肢体都抽了出来,你发出一声响亮的干呕,这次毒液没阻止你,还颇友好地用肢体前端抚了抚你的胸口,留下一长条湿漉漉亮晶晶的水渍。 “我要回去了,不准跟埃迪讲我的事!”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毒液俯身压向你,冰凉的前额紧贴着你的眉心,那两片看不出感情的纯白直逼到你眼前来,你忙不迭地点头。 它像水一样渗进木地板缝隙,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你按了按自己的胃,哪怕毒素带来的麻痹效果已经过去,那困扰你多时的若隐若现的酸热灼痛也还是没有出现。 原来胃可以不痛啊。你再次好奇地摸了摸上腹部,毒液留下的黏液还在,腻腻地裹在你的指尖。你一直都是靠胃的疼痛程度来判断自己的饥饿程度——就像你用下体的撕裂感来判断自己会不会死在床上一样。 那以后你要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饿呢? 你在想出答案之前便沉沉睡去。 事实证明这个问题蠢得不可思议,你一大早就被饿醒了,胃酸翻涌得你一阵恶心,你不情不愿 分卷阅读93 地从柔软有弹性的床上爬起来,没忍住用光裸的小腿蹭了蹭床单,这才赤着脚踩上地板。 木地板冰得你一哆嗦,差点没再次蹦回床去。 你下了阁楼才发现埃迪还没有起床,他在床上躺得四仰八叉,左腿悬在半空中,枕头垫在腰下,睡衣直卷上胸口,能看出肌肉轮廓的腹部平稳地起伏着。你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你刚拿起埃迪昨天给你的新牙刷,毒液就忽地在你肩头浮现了,它飘浮在镜子前,触肢缠上你的小臂:“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看埃迪?” 哪里有一直,就只是看了几眼啊!你一边想一边继续刷牙。 “回答我!”毒液低吼,冰凉触肢蟒蛇般绞紧,你差点被它拉倒,赶紧吐了泡沫回答它:“只是路过的时候看了两眼而已。” 原来它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读心啊。你偷偷看它。 “三秒!”毒液又压着嗓子咆哮,“你看了埃迪整整三秒!这不是两眼!” “毒液?”埃迪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在门外响起,“你在里面干什么?” 毒液瞬间垮进地板缝隙,丝丝缕缕向外淌去,但埃迪已经把门打开了:“毒液?噢,你怎么也在这儿,还好你只是在刷牙……” 埃迪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转头瞪着毒液:“你在和她说些什么?它没欺负你吧?” 后半句是对你说的,漂亮的蓝眼睛担忧地看着你,他还剜了毒液一眼,毒液也悄不做声地现了型,你敢肯定你从毒液那双没有眼珠的眼睛里读出了警告。 “没有啊,”你说,“它看到我醒了,就过来问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 现在你从它脸上读出了赞赏。 “是吗?”埃迪皱着眉笑了,他看了一眼毒液,“我没想到这家伙还会关心人……嘿!” 毒液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埃迪一个踉跄撞上墙壁,大笑着弯下腰去,伸手阻拦毒液挠他痒痒,他越蹲越低,最后笑得坐倒在地上,徒劳地试图把那一团团爬上他身体的黑色触肢拨开,和对待你的反抗不同,触手们没有一条化成液体的,它们全都任由埃迪捏弄,你甚至觉得毒液就是想要被埃迪拧成一团。这场景简直就像是在和大狗玩闹。 不过这狗只会在恐怖片里出现就是了。 你又一次想起了你的乌瑟尔。 你赶紧加速刷牙洗脸,想着一会儿跟埃迪说你要去看看乌瑟尔。你不指望埃迪会同意你把乌瑟尔带回家来,但去看看它总该没问题吧? 埃迪在盥洗室里待了好久,一直到你把你的花生酱果酱三明治吃完,还帮他也做了一份,那扇门才嘎一声打开。 他大概刚刚又洗了一次澡,没擦干的棕发毛刺刺地竖在头顶,皮肤被水汽蒸得泛红,嘴唇也湿漉漉红润润,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甚至觉得他眼睛都有点发红,不是正常的红,而是那种你很熟悉的……你不太敢细想下去,即使你心底已经浮现了答案。 “啊,谢谢你!”埃迪愉快地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包着满满一大口食物含糊不清地继续说道:“我昨天想到,我还缺个助手——我是记者,我一直没有助手,呃,其实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就帮我拎包递文件就好,当然工资也不会太高,但是养活你应该没问题——怎么样,有兴趣吗?你可以思考一下。” 这还需要思考吗?你生怕他会反悔,赶紧一口应下。埃迪笑着扫了你一眼,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换衣服带着你出门了。 谁知道这一整天你都没找到机会跟埃迪说你想去看看乌瑟尔,你甚至都没机会想起来乌瑟尔!天,你真没想到埃迪会这么忙,他在各个大厦之间穿梭,而且他也需要接受一些采访——他揭露了一个叫什么生命基金会的公司的阴谋,你听得似懂非懂,好在你没出什么错。 你们在快餐店吃了汉堡薯条,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你累得差点爬不上阁楼,几乎是一躺下就昏睡过去。 然后再次在半夜被毒液弄醒了。 它整个压在你身上,黑液细细淌进你的血管,驾轻就熟地找到肝脏的位置,昨晚那股令人愉悦的麻醉感再次流进你的大脑,轻微的眩晕让你喘了口气,下意识想要获取更多的空气,你咂咂嘴,芝士特有的醇厚咸香似乎还存在于你的嘴里,然后你又想起汉堡肉汁淌过喉咙的感觉,乌瑟尔也喜欢牛肉,啊,乌瑟尔……你本来今天想去看乌瑟尔的。 你不安地动了动,毒液没管你,自顾自地撕下一片肝来:“那只狗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乌瑟尔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能活到现在,乌瑟尔功不可没,它在深夜充当你的守卫,在冬天充当你的被子,如果没有它…… “停,”毒液的声音在你脑子里回荡,撞得你一下子丢了思绪,“你的激素又紊乱了,你就不能情感不要这么充沛吗?” 这种事要怎么控制!你简直想冲它大喊大叫。 “不可以,”毒液说,“埃迪已经睡了。” 你咬紧下唇。 “你的激素乱得更厉害了。”毒液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如果那只狗真的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我等会儿可以带你去看它。” 真的吗!你惊喜地睁大眼睛。 分卷阅读94 />“嗯,”毒液说,“现在,给我平静下来。” “对了,”毒液在你做深呼吸的间隙说,“带五美元,我想吃健达的奇趣蛋——我忍了两天,每次我说我要吃这个,埃迪都会笑,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十五毒x埃x你4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782076 十五毒x埃x你 4 便利店门刚关上,毒液就迫不及待地从你手中一把抽走了奇趣蛋,咔一声脆响,那小东西从中间瘪下去,深棕色的半流体啪叽挤出来,被触肢飞快地卷走了。 毒液心满意足地咀嚼了一会儿,还把玩具小士兵上沾到的巧克力也舔得一干二净。 “往左……喂!”毒液在你脑子里发出一声咆哮,黑色液体瞬间裹住你的腰,把你往人行道上推了一把,你一个趔趄撞上电线杆,卡车呼啸而过,带着灰尘气味的风掀起你的长发,它又大喊道:“你想被车撞死吗!” “抱……抱歉。”你惊魂未定地向毒液道歉,你双腿还在打颤,尚未完全回神——任谁被外星生物操控着从十四楼一跃而下快接近地面时又骤然被触肢拉着荡到旁边大厦的最顶层然后再次下坠……这样来来回回个十几趟,都会短时间内回不了神的。 你现在还能听见下落时尖锐的风声,你的鼓膜还在隐隐作痛,甚至心脏都还跳个没完…… “心脏不跳你就死了!”毒液不耐烦地打断了你,“是你说要自己走的,那你最好走快点!” 你低低地应了一声,加紧了步伐。 其实就算毒液不催你,你也会加快脚步的,你实在是,太想,太想见到乌瑟尔了,你可爱的大狗狗,最好的朋友……再穿过一条街道,然后拐进肉店旁堆满垃圾箱的小巷子,在看到臭水沟时右拐…… “乌瑟尔!”你高喊它的名字,屏住呼吸盯着角落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棚子,三,二,一,一团毛绒绒的棕色闪电般冲了出来,直愣愣地撞向你,带倒钩的前脚掌搭在你肩头,把衣服划得刺啦啦直响,太好了,你准备收拢手臂接受这个拥抱…… 乌瑟尔一个急刹车,猛地向后跳了一步,弓着身子冲你皱起鼻子龇出獠牙,涎液滴滴答答顺着它的犬齿落下,你不知所措地往前迈了一步:“乌瑟尔!是我!” “你的狗不认你了。”毒液说。你从它的语气里听出了幸灾乐祸。 你不理它,蹲下来冲乌瑟尔伸手:“乌瑟尔,是我呀……” 大狗没有放松警惕,它直直地望着你,尾巴夹在两腿间瑟瑟发抖,啊,它不是不认识你了,它也很想靠近你,可它在害怕些什么。是什么呢? 还能是什么呢?你咬咬下唇,低声跟毒液商量:“你能不能……” “不能,”毒液没等你说完就拒绝了你,“我是寄生生物,没有寄主我会死的。” 你可不信这家伙会在你逗狗的五分钟内就死掉。 “反正不能。”毒液又说,它还没好气地戳了你的腰,痒得你一个哆嗦。 好吧,那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你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凑近乌瑟尔,它脊背高高隆起,尾根的毛炸开,每当你往前靠近一点,它都会伏得更低,宽耳片紧贴着脑袋,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就是不让你接近它。 你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再次开口:“毒液……” 它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股对乌瑟尔的影响突然消失了,乌瑟尔猛地抬起头,后肢发力,热腾腾的动物腥味扑向你的脸颊,你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狗顺势压住你,湿漉漉热情洋溢的滚烫舌头对着你下巴脖子舔个没完。 “呕。”毒液点评,“它把口水都蹭到你脸上了。” 说得好像它自己平时口水很少一样。你不理毒液,伸手揉乌瑟尔的后颈,它发出一阵阵满足的呼噜声,从你身上移开了爪子让你坐起,你搂住它的脖子,大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体轻微而急促地起伏,皮毛上传来那股你非常熟悉的馊味和动物…… “天啊,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沉迷于这股恶心的味道。”毒液又说,“容我提醒你,你还坐在垃圾堆里,这可是埃迪刚给你买的!” “对不起。”你还是没抬起头来,“我会负责洗干净的。” 毒液哼了一声。 乌瑟尔没有瘦,黑眼睛神采奕奕,你摸摸它的鼻头,湿润微凉,很好,看来它还是很健康,你放下心来,顺着它的脊骨一路揉下去,直揉得它哼哼直叫,躺在地上冲你露出肚皮,白色长毛被染得灰一块黑一块,还有不少打结,你轻手轻脚地把它们一一梳理开,乌瑟尔安静地躺在你脚边,一直到你把最后一小团纠结的毛发理顺,它才翻身坐起,用鼻头拱了拱你的手掌,你顺势摸摸它的脑袋。 然后你又和乌瑟尔玩了一会儿,喂它吃了几片快要干掉的吐司,那是你从埃迪的橱柜深处翻出来的,眼看着晚上就要过去,你这才扶着膝盖站起来,依依不舍地捏捏乌瑟尔的后颈:“我要走啦。” 它冲你呜了一声。 “我明晚再来看你… 分卷阅读95 …”这话说出口你才有些忐忑,你捏了捏掌心,听见毒液哼了一声。它没反驳,你松了一口气,继续对乌瑟尔说话:“回去吧。” 乌瑟尔直起身子,犹犹豫豫地看着你,你指了指棚屋,又重复了一遍:“回去。” 大狗边往棚屋走边频频回头,湿润润的黑眼睛紧盯着你,像是在疑惑你为什么不跟它一起回去。 唉。 你捏捏山根,觉得鼻子有点发涩。 “不用你洗衣服。”毒液突如其来地说道。 “啊?”你没反应过来。 “我给你垫着了。你躺地上、趴地上的时候。”毒液说。像是怕你会错意,它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埃迪花钱买的衣服!” 你梗了一会儿,最后说道:“谢谢你。” 一直到你走出小巷,毒液才粗声粗气地回答你:“不客气。” —— 你的生活就这样慢慢稳定了,白天作为埃迪的助理跟在他后面四处转悠,深夜给毒液提供食物,然后它会带你去看看乌瑟尔,一切都十分完满,很多时候,你甚至会觉得过往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没有饥寒交迫的夜晚,没有压下来的男人,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仿佛生来就住在埃迪公寓的小阁楼里。 这天,毒液微凉湿润的触肢像往常一样覆上你的身体,你尽力放松自己,自然而然地躺好,等待那古怪的液体渗入你的身体。 “毒液?”你听见埃迪的声音,毒液的触肢猛地一炸,淅沥沥从你皮肤上剥离,凝成一团飞快往楼下蹿去,埃迪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皱着眉头,看向坐起来的你:“毒液在你这吗?” 你答应过毒液什么也不能说,可埃迪凝视着你,蓝眼睛里冰层一点点加厚,你不敢骗他,可你也不敢说话,你往床里缩了缩。 “毒液!”埃迪吼了一声,外星生命从地板上浮了出来,讨好地往埃迪胳膊上缠:“怎么了?” “我说过不要碰她。”埃迪说。 “我没……” “不要骗我!”埃迪打断它的话,他用力甩了甩手,那团黑液依然牢牢攀在他手背上。 你大气也不敢出,只恨自己不能像毒液一样潜行。 “我只是吃一点她的内脏……”毒液说,“因为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我也不想做你不愿意的事……” “你觉得我喜欢你吃她的内脏?”埃迪问,他扫了你一眼,你发觉他看你的眼神里没有敌意。他的怒火只针对毒液,但你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 “埃迪,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毒液听起来也有点生气了,它甚至现出了面貌,白森森的眼瞳紧盯着埃迪,“她不过是一个捡来的人类而已,我吃她一点内脏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 “我在意的是她?这就是你的想法?”埃迪提高音量喊道,“你每天半夜去找我捡回来的小姑娘,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带她溜出去,我对这事不满,你觉得是因为我在意她?” “难道不是吗?”毒液几乎要和埃迪脸贴脸,“你从一开始就表现得不对劲,不让我吃她,不让我接近她,可你自己天天带着她四处转悠?” “你质问我?你凭什么质问我?你才是那个和她走得太近的人!”埃迪吼道。 “别以为我不记得她上次在车上睡着时你给她盖外套,你还让我不要吵醒她!”毒液说,“除了尝一点她的器官,我可什么也没做!你还为此向我发火!” “我是你的伴侣,毒液,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是你的伴侣!”埃迪崩溃地吼道。 “我知道!那又如何……” 后面的话你没有听进去,你脑子乱糟糟的,手脚直发冷,怎么办,他们因为你吵架了,每一道钻进你鼻腔的空气都凉得像冰,刺得像刀,你觉得肺里硬生生的发疼,你会不会被赶出去?你……你是不是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了?不想,不想,你一点也不想,你不要再跪在水泥地上乞讨,你不要再被按在肮脏的墙上操,你不要捡起扔在地上的钱……可你该怎么办?要怎么让别再吵了? 你大脑一片混沌,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生气的外星生物,可如何安抚愤怒的男人,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拼命回忆,在那个你迫不及待想要遗忘的“上辈子”,你是怎么让男人不再愤怒的…… 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埃迪面前,跪下,直起身,埃迪和毒液被你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了,埃迪下意识伸手去拉你的手臂,你躲开了。 你在他们的注视下,伸手按上埃迪运动裤胯间的隆起。 你说:“请您惩罚我。” 十五毒x埃x你5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782077 十五毒x埃x你 5 埃迪触电般往后弹了一大步,踩到台阶边界失去平衡差点摔倒,手肘撞到墙上发出咚的巨响,他捂着手肘靠在墙边,惊魂未定地看着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你置若罔闻,匍匐着接近他,木地板被你的膝盖碾得嘎吱作响,你好像听见埃迪和毒液轮番对你喊着些什么,但你一时间分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 分卷阅读96 什么,不管了,你得让他们消气,仰头,塌腰,爬的时候要扭臀,动作别太快,咬下唇,眼神,眼神该怎么样来着?你拼命回忆女人们的教导,想象你是犯了错的狗,对,乌瑟尔犯错时会露出什么样的眼神?快想起来,快照做…… 流体般的黑色触肢拦腰将你拔起,你胡乱挥舞手臂试图挣脱,温凉滑腻的触肢干脆利落地缠住你的手腕,啪,腕骨撞到一起,一股大力猛地攥住你的手臂向上提起,你被扯得失去平衡,脚尖摇摇晃晃悬在半空中。 “你在干什么?”毒液冲你吼道,两片纯白狠盯着你,涎液从尖牙上滴滴垂落,砸到你的衣角,没渗进去,欲言又止地挂着。 你在试图平息他们的怒火,你怯生生地抬眼,可这似乎并不起作用,毒液箍着你手腕的力气大得可怕,埃迪脸色铁青,你搞砸了。你搞砸了。 你张了张嘴,在你反应过来之前,一声短促的抽泣从你喉咙里溢出,你的声音发紧,发涩,支离破碎,连不成句子:“别……对不起……我的错……” 别赶我走。别赶我走。别赶我走。你又张了张嘴,你想这样说,但不知为何,你始终无法完整地说出这个句子,自惭形秽和愧疚堵住你的喉咙,你不配,你一无是处,你肮脏,你已经给他们带来足够多的麻烦了,现在还害他们为你争吵,你不配,你恨你自己。你应该走。不过是从梦中醒来罢了,你可以习惯的,你都狼狈苟活那么久了,再久些也无所谓。你可以的。你应该离开。 “我明天……明天就走。”你说。你想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些,你从毒液光滑皮肤的倒影上看见自己的满面泪水。毒液轻轻把你放到地面上,你胡乱抹了抹眼泪,低着头看地板。 “没人要赶你走。”埃迪给你递了张纸。 “谢谢。”你接过纸巾,“我明天就走。”你又嘟囔了一句,你不敢抬头,你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不愿意从那双温和的蓝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身影,你怎么配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你已经惹太多麻烦了,你打扰了他和毒液的生活。是,毒液的确时时刻刻表现得像个混蛋,但它比你过去认识的所有人都要好,它从没有真的伤到你,它还陪你去探望乌瑟尔,你在心里偷偷把它当作朋友…… 你怎么敢打扰到他们? “你为什么要走?”毒液问道。 “都是我的错……”你轻声说,你觉得视线又模糊了,外星生物探头到你面前,冰凉凉的额头贴上你,它疑惑地问道:“你有什么错?” “你和埃迪……” “跟你没有关系,”埃迪又抽了张纸巾,轻轻按压你的眼角,“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毒液这混蛋……” “我?”毒液转过头低吼,“我什么也没干!” “我告诉过你不要碰她,可你还是……你知道吗?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无意义的对话了!”埃迪瞪了毒液一眼,“总之我不允许你再吃她的内脏!” “为什么?”毒液说。 “这对她的身体不好,”埃迪说,他赶在毒液开口前捂住它的嘴,“而且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可以吗?我知道被寄生和被吃内脏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听起来有点怪……但我觉得这是很亲密的一件事,我不想它发生在你和她身上。” “我还寄生过狗,也吃过狗的内脏。”毒液说。 “这不一样!”埃迪说。 毒液动了动触肢,你觉得这是个耸肩摊手的动作。你有点想笑。 埃迪显然也看出来了,他皱起眉头喝道:“毒液!” “好吧,好吧。”毒液说,“那你也得别再这么关心她了,我也,嗯,我也会嫉妒。” “可我的关心完全在正常范围内。”埃迪说。 “那我的行为也很正常。”毒液说。 埃迪举起手:“行。” 他转向你,拍拍你的肩膀:“好了,我们的矛盾已经解决了。” “我和毒液会因为你的事争吵,恰好说明了我们依然深爱彼此,你没有给我们带来麻烦,”埃迪注视着你,认真地告诉你,“你也没有做错任何事。” “请不要离开,”他咧嘴笑笑,“你是很棒的助手。我需要你。毒液也需要玩伴。” 你没来及哭,甚至没来得及感动,埃迪就已经收去了笑容,他严肃地盯着你,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你刚刚的行为。” 你咽了咽口水。 你这才意识到,他们还不知道你曾是流莺。 “你刚刚……刚刚的行为,是谁教给你的?”埃迪斟酌了一下用词,谨慎地问道。 你该说出真相吗?你犹豫了,毒液反复摸索过你的口腔,比触手更恶心一万倍的东西也贯穿过你的口腔,你的眼睛因为饥饿与无望的未来流过泪,也因为撕裂痛和干呕而溢出生理性泪水,深夜里毒液蚕食过你的内脏,更早的深夜里无数的男人分食你日渐枯萎的灵魂。 你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你,你再次觉得自己脏,你知道这让你无处遁形的东西叫尊严,不不不,你不该有尊严,想在街头活下去就得忘记这没用的东西……但现在你又不在冰冷的街头了,你住在埃迪的阁楼里,盖着蓬松温暖的被子,穿着菠萝印花的浅蓝色纯棉睡衣,可你还是不想 分卷阅读97 要尊严……它让你胃里发冷,像是麻药过去,身体恢复知觉,创口开始疼痛。 “嘿!”埃迪摇晃你的肩膀,掐住你的腮帮子,“快松开!” 你愣愣地望着他,血味在你嘴里蔓延。你把嘴唇咬破了。 埃迪叹了口气,松开捏着你脸颊的手,两只手扶着你的肩要你和他对视:“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如果谈论它真的让你这么痛苦,我们可以不谈,但我想要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 埃迪有点不自在,你看出来了,他目光躲闪,按在你肩头的手无意识地抬起,像是想摸摸鼻子,但抬到一半又放下了,坚定地按回你的肩头。 “……是不对的,”他说,“我不知道是谁教给你这些,但这不对。” 埃迪不说哪里不对,只是重复告诉你你不对。他越来越不自在了,但他还是竭力和你保持对视,蓝眼睛眼尾的肌肉紧张得微微跳动,下颌绷紧。 你该坦白吗?可埃迪说你也可以选择不谈这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你只要告诉他你以后不会再这么做就可以结束他的不自在,这事会了无痕迹地过去……真的了无痕迹吗?你感觉到他按在你肩膀的手比刚刚要用力一些,像是在焦躁些什么。 你发觉毒液一直保持沉默,它悬浮在你们旁边,两片纯白无机质地凝视你们。你忽然明白了,没错,你的确可以选择不谈,但这事不会了无痕迹地过去。 “我以前是妓女,”你说,“最便宜的,站在路灯下,巷子里的那类。是别的女人教给我的。她们说这可以让男人们别那么生气……我以前惹恼客人的时候用过,挺管用的。” 只是对你和毒液没有效果。这句话你没有说出来。 “噢。”埃迪的手松了一点,但还搭在你肩头,他看了一眼毒液,又继续和你对视,像是一时间不知该回应些,他又噢了一声。 十六睡裙(一发完)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801638 十六睡裙(一发完) 安德·西尔斯站在房间中央,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素色的窗帘被好端端地绑起来,阳光大大咧咧地照进来,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浮动,沿着其中一缕光落到平摊在缝纫机台座上,安德瞥了一眼,那上面摆了不少衣服,最显眼的是一件女童睡衣,白底碎花,衣领处的蕾丝花边耷拉着半边,小颗小颗的珍珠簇拥成团,散发着白润的光泽,针还连在上面,可见缝合工作只完成了一半。 真是有始无终。安德心想,手指无意识地略过手工编绕的蕾丝,那团粉绒绒的装饰品柔软地蹭过他的指腹,他认出来这是他幺妹的睡衣,小姑娘爱美,连睡衣都要最精细的蕾丝做装饰。但这对西尔斯家来说算不了什么,安德的父亲,康纳汀公爵是女王的亲弟弟,母亲则是邻国的公主。 这样一个显赫的家族,自然也是善待仆人的,所以就连佣人房都如此明亮而舒适。安德挑剔地看了一圈周围,视线落在小床的一角。 床的主人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手工缝制的小兔子摆在床头,安德的嘴角不引人注意地撇了一下,她喜欢兔子?他心想。但这都不是吸引安德视线的真正原因,真正吸引安德的,是床脚的睡裙。 睡裙反面朝上露出缝线,皱巴巴地堆成一团,可见它的主人经历了怎样一个手忙脚乱的早晨。但她却还记得叠好被子。 安德盯了那团衣物好一会儿,终于动了,他慢吞吞,好似漫不经心地踱到床边,他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出尾指勾住衣角,薄棉又凉又软,他不希望女仆的衣服会大面积地接触到他的皮肤,因此他一直到确认这衣服真的挂住了他的衣角才抬起手,把睡衣拎到与自己眉眼平齐的位置。 安德谨慎地向后仰着头,避免自己的脸碰到睡裙,他凝视睡裙,好像想通过衣料上细密的缝孔看到些什么一样,他看得如此认真,如此努力,以至于那双被他的女王姑妈称赞“璀璨如夏夜星空”的黑眼睛睁得老大,鸦黑的睫毛直伸向前方,密密地连着。 直到他嗅到衣裙上飘来一丝极淡的香味,那缕香味像针一样细小,猛地刺痛了他,安德一把把睡裙掷了出去,它轻飘飘地撞上墙,而后软绵绵地跌落回床上,安德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 艾莎急匆匆地走进房间,唉,安娜小姐抱着小熊扁着嘴问她她什么时候可以穿她最喜欢的花花睡衣,那小模样实在惹人疼爱,搞得艾莎硬生生把“可能还需要几天”这句话给吞了回去,改口说“今晚就行”。 小姑娘欢呼一声,“艾莎你真好!”她喊这句话的声音又甜又脆,让艾莎晕乎乎的,直到中午才反应过来,如果要让安娜小姐今晚穿上这件睡衣,那她就得牺牲今天的午休时间来完成剩下的缝纫工作。 她叹了口气,在缝纫机前坐下,安娜小姐的睡衣必须手工缝合,正午的阳光有点过分明亮,没一会儿她就被针的反光刺得眼泪直流,艾莎只好拖着椅子背过身来继续她的工作,她犹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床,睡裙蒙住了小兔的脸,奇怪,她记 分卷阅读98 得她离开房间前还特意把小兔摆在床头,睡裙怎么会落在上面? 艾莎只思考了一秒钟,就放弃了追寻这问题的答案。有谁会进一个女仆的房间呢?更何况她的一切都属于西尔斯家,她的父母找了许多关系才把她安排成安娜小姐的贴身女仆,她心知自己这辈子都会跟着这个小女孩,她没有自由,更别提权利,每个月只能休息一天,可艾莎对这一切心满意足,她住在舒服的房间里,安娜小姐年纪虽小,却已经能看出未来的善良仁厚。 所以就算丢点东西又如何呢,只要西尔斯家不倒,艾莎就会有着不错的人生。 艾莎揉揉眼睛,吁了口气。 如果硬要找一个苦恼,那就是……那就是安德少爷。 公爵和公爵夫人都是优雅而宽和的人物,大部分贵族都视仆人为隐形人,甚至更有些趾高气昂的贵族们把这些下等人们当作会说话的牲口,可公爵和公爵夫人从不这样。 可安德少爷……艾莎很有些害怕安德少爷,当然不是因为他面目可憎,安德少爷是艾莎见过最漂亮的男子,他的眼睛让艾莎想起白瓷碗里浸在泉水中的黑葡萄,鼻梁中间小小的驼峰给他增添了几分英气,嘴唇总是微微抿着,仿佛在进行某种严肃的思考。 艾莎见过他对安娜小姐笑,安德少爷弯着腰和他的妹妹说话,剪裁得体的西裤包裹着长腿,好看的黑眼睛微微弯起,牙齿又白又整齐,艾莎悄悄退下了,她希望安德少爷多笑笑,可他每次看见她,都会把笑容收得一干二净。 安德少爷似乎很讨厌她,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刺,一半挑剔一半憎恨,在和她对上的瞬间会迅速转开,仿佛和她四目相对都会脏了他的眼睛一样。 艾莎还记得上次她追着安娜小姐绑辫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安德少爷,他往后倒退一大步,怒冲冲地瞪着她,脸颊因为用力而鼓出小包,“璀璨的盛夏星空”几乎要变成“深夜的森林大火”,她吓得不停道歉,未来的公爵大人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没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艾莎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辞退了,她为此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周后再次见到安德少爷,她小声向他行礼,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当她是个隐形人。 艾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不该为这个苦恼,仆人不就该是隐形人吗,摩多侯爵的宅子里还装有专供仆人行走的后楼梯,这样绅士小姐们上下楼梯时就不会碰到仆人。 可这里是西尔斯家……而且安德少爷对其他人不这样,他虽然不如妹妹活泼,但对其他仆人们都是亲切的,怎么就对她…… 艾莎又叹了一口气,算了,就算知道原因,她又能怎么样呢? —— 安德脸色铁青,端着茶杯的手不断颤抖,瓷器碰撞出细微的咯咯声,透亮的棕红色茶液在杯中不安地晃荡,白气被晃出来,很快又消散在空气中了。 他不管不顾地咽下一大口茶水,滚烫的液体火流般蹿过他的口腔,他的喉道,他几乎没有品尝到上等茶叶独有的香气,他甚至没有尝到口腔黏膜烫伤后的血腥气,他呆呆地坐在那里,被另一种更为剧烈的痛苦攫住了心神。 该死,他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要溜进一个女仆的房间?他试图说服自己他只是在检查仆人们的工作,毕竟他是西尔斯未来的家主,他的行为是正当的,无可指责的…… 安德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那件睡裙挂在他指尖的触感,不算沉,却依然有一点分量,压得他尾指微微下坠,被迫弯成漂亮的弧形,睡裙是反过来的,透出正面的飞鸟花纹来,安德忽然意识到他尾指接触的部分曾紧贴过睡裙主人的皮肤,焦躁再次轰隆隆吞没他,他抓紧椅子的把手,就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淹没一样。 他努力想要把思绪放到其他地方,比如骑术课,比如后天要出席女王的茶话会,茶话会只是幌子,真实目的是为他挑选合适的婚约对象——安德是女王最疼爱的侄子,她希望为他主持一桩美满的婚事。是了,他是西尔斯的长子,未来的公爵,他会和一位高贵优雅的小姐成亲,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他怎么能坐在这里不停幻想一个女仆,他妹妹的女仆? 他可以吗? 安德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少爷老爷们和女仆偷情也不算什么新闻,她们本来就属于他们,这对女仆来说是一种荣幸——能被比自己地位高出那么多的上等人看中,这事本身就会让他们乐疯了头……艾莎会吗? 他情不自禁地幻想起艾莎崇拜而喜悦地看向他的样子。艾莎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她眼尾有一点点下垂,眉毛却又向上扬起,这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孩子气的惊讶,她好像很害怕他,对他露出的笑容总是局促而无辜,她会为他的亲近而快乐吗? 安德想起他的朋友们谈论家中女仆的神情,他们的腔调漫不经心,高高在上,他们谈论她们就像谈论没有生命力的物体,没有情感的低等动物。 “你们家那个红发小女仆,叫什么来着,”朋友揽过安德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语,“她的头发真不错,不知道摇起来……” “她叫艾莎。”安德打断了他,朋友语气里的狎昵像蠕虫 分卷阅读99 般爬过他的皮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悦地拧起眉:“她是我妹妹的贴身女仆。” 朋友耸了耸肩,显然没把安德的话当一回事,但至少看出了安德对这话题的抵触,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安德感到恶心。他宁可被艾莎害怕。 艾莎,艾莎,艾莎……安德无声地念着她的名字,这词组蜜糖般黏住他的嘴唇,舌尖抵着上颚,气流热烘烘的,他又一次嗅到了那缕比针尖还细的香气,又被猛地刺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胃被狠狠地拧了一把,安德放下茶杯,瓷碟撞击桌面,响声凄厉。 艾莎的确有一头漂亮的红发,蓬松,旺盛,像新生的灌木丛般野蛮生长,她把长发束在脑后,却依然有不少从鬓边钻出来,好奇地冲世界张牙舞爪。 安德想起来有一次和她擦肩而过,妹妹叫了她的名字,女佣急急忙忙地转头,蓬软的卷发扫过他的下颚,浅淡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那是和她睡衣上一模一样的香气。 睡衣。她穿过的睡衣。安德不可抑制地想象起穿着睡衣的艾莎,艾莎总是穿着厚实的女佣装,他也不敢看她,只偶尔瞥见过她精巧的锁骨,但他知道她的腰很细,他看过艾莎的背影,被完整包裹的细腰随着她急匆匆的步伐摇晃着,像风中的芦苇。 那是短裙,艾莎的腿……安德面红耳赤,他不敢再往下想了,窗纱被风吹得曳到他面前来,倏地掠过他的鼻尖,轻软得像是艾莎的睡裙。 他渴得厉害,一把火在腹内燃烧,西尔斯年轻的继承人犹豫再三,还是把手伸进了裤子里,他甚至没有解开裤链,手腕很快就被过紧的裤腰勒出道道红痕,他闭着眼,就好像不看见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一样,死死咬着下唇,自虐般套弄着性器,窗纱晃个不停,一次次拂过他的脸颊,压抑的喘息被鸟鸣盖过,腿合拢又张开,肩膀起伏,眉头紧锁。 他猛地抽出了手,过大的动作掀翻了茶杯,那名贵瓷器顷刻间摔得粉碎,透明液体在木地板上流淌,一点点渗入缝隙,浸湿他的裤脚。 安德看着满地的碎片坐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弯下腰,挑出一块还算完整的握在手心,他慢慢握紧了瓷片,手背上青筋隆起,指骨泛白,他终于嗅到了血腥气,但不是他嘴里的,而是手心里,他低下头,只觉得满手湿乎乎的,指缝间挂着艳红的液体,一滴,一滴,跌进满地茶水里,洇得无影无踪了。 —— 艾莎给安娜小姐准备好了热水,西尔斯一家受邀去了女王的茶话会,这才刚刚回来,小姑娘出门前就告诉艾莎她想泡澡,艾莎当然会满足她的小姐的要求。 艾莎站在走廊里休息,随时等待着安娜小姐的摇铃叫她进去。 结果她先等来了安德少爷。 她冲他行了礼,等着安德离开,可他在她面前站住了,居高临下,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艾莎被看得有些害怕,怯生生地问道:“少爷,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安德盯了她好半晌,没头没尾地说道:“我订婚了。” 艾莎啊了一声,很快镇定下来,这不算什么难以想象的事,安德少爷的确到了该订婚的年纪,不知道是哪位小姐如此幸运……啊,这一定是女王的安排,她不会让安德少爷吃亏的,于是艾莎放下心来,笑着说道:“恭喜您。” 安德点了点头,眨也不眨眼地望着艾莎的笑脸,像是要把这画面完全刻入脑海一样,过分漂亮的黑眼睛如此专注地凝视她,让艾莎心跳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她赶紧扭过头去。 “你喜欢兔子?” “叮铃铃——” 安德的声音和摇铃声同时响起,艾莎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疑惑地问道:“您说什么?” 安德摇摇头,静静地看着她:“安娜叫你了。” 艾莎本想问清楚他说了什么,可摇铃声不依不饶响个没完,她只好把话吞了回去,推门进去了。一直到门关上,她都没有听见安德离开的脚步声。 —— 艾莎打开房门,不由得咦了一声。 小床上多了一只珍珠编制的兔子,珍珠颗颗有指头大小,色泽温润柔亮,黑曜石做的眼睛圆圆亮亮,颇为可爱。 她小心翼翼地把兔子捧在手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疑惑地翻来覆去看个没完,她猜测着兔子的来历,又发现兔子背面有一点点干了的血迹,这加深了她的疑惑,艾莎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兔子,希望能再看出点东西来。 她是如此,如此地专心,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本该被丢在床脚的睡裙,却不知所踪了。 (完) 十七夜莺(一发完)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830075 十七夜莺(一发完) 8城里来了新的歌伶,他的长发比柔云更白,他的肌肤有珍珠的光泽,他的歌声令黄莺羞愧,他的美貌令月季枯萎。 你听着朋友绘声绘色的描述,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那又如何,还不是个歌伶而已? 你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们来到剧院,最好的包厢早已为你备好,你在红天鹅绒沙发坐下,金 分卷阅读100 色的香槟在细长玻璃杯里冒着气泡,你垂着眼睑,漫不经心地等待帷幕拉开。 利亚的歌声先于他的人影出现,那声音让你立刻坐正了,握着香槟的手凝固原地,细小气泡破碎如钻,纤细的杯颈被你紧紧攥在手心,另一只手不自觉搭上围栏,你上半身倾出栏杆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厚重帷幕一点点拉开,人群欢呼如失去理智的兽,他轻飘飘站在台上,肤白胜雪,唇红似血。 你猛地松了手,玻璃杯碎在一楼,酒液溅进人群,那么一点声音惊不起波澜,却好像被利亚捕捉到了,他微微偏头,目光往你的方向一扫。 你发现他的眼睛是灰色的。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你在房间里待了整天,他的歌声仿佛渗进了空气,黏膜般裹着你的皮肤,你透不过气来,脑子里重复播放他侧头看向你的那个画面,灰眼睛,你嗅到阁楼里潮湿的空气,木地板吱呀一声,蝙蝠急匆匆闯出窗外。 第三天你决定杀了他。 你把这道指示告诉管家,他低头称是,你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不忍,怒火一瞬间吞噬了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你要杀了利亚,一个低贱的歌伶,一个光凭嗓音就能让人为他下地狱的下贱胚子,你所有朋友都为他入迷,就连上了年纪的老管家都忍不住对他心生怜意,你无法再旁观这种荒谬的事——可笑,一个歌伶! 你冷着脸重复了一遍你的命令,管家收敛起了动摇,你知道他会办妥这事,老管家一生都为你的家族鞠躬尽瘁,他不曾令你的父亲失望,也不会令你失望。 你在管家转身走出两步时叫住了他。 “别让他死得太难看。”你说。 死亡不是毁坏,你不是破坏狂,对毁坏艺术品没有兴趣。利亚就是一件雪堆玉砌的艺术品。他的皮肤是白的,头发也是白的。 因此有传言说利亚是误入人间的天使,神不忍看他被人类当作异类,便把他的羽翅化为长发,如山尖浓雾般纯白的齐腰长发。 你对此嗤笑不已。一帮没见识的家伙,什么天使,不过是种怪病罢了。 按你的计划,利亚将在两天后的夜晚死去,他将披着星光缓缓倒下,捂着喉咙喘息颤抖,哀鸣是他的绝唱,月光照亮他的长发。这将是利亚最后一次打动人间,这是最好的安排。 你解决了心头大患,第四天你浑身轻松,你在清晨的雾里散步,在黄昏的秋千边读书,在枝型烛台边练习钢琴,最后你沉沉睡去。 次日夜里你靠在摇椅里读书,银月一点点爬上树梢,窗外灌木摩擦的沙沙声令你心烦,寒鸦嘶嚎划破天空,你倏地打了个冷战,你猛地站起身推开房门,候在门外的管家被你吓了一跳,你顾不上向他道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不要杀他。”你说。 “他们已经去了……”管家为难地答道。 “把他救回来。”你说,你直视管家的眼睛,“带到我面前来。” 老管家从不令你失望。 利亚在一个小时后被丢到你的面前,去制止这一行动的人不够迅速,利亚已经喝了被下了毒的清水,他们为了救他不得不给他反复催吐,现在他疲力尽地蜷缩在你的地毯上,多次呕吐使他面容浮肿,眼白里布满道道血丝,瞳孔放大,视线涣散,汗湿的长发沾在嘴边,筋。 你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呓语,那声音粗嘎至极,简直像是一小时前你在书房里听见的那声寒鸦嚎叫。 你撤回脚,他又低低地哀鸣了一声,还是这样的声音。 你猛地意识到,毒药没有杀死他的身体,却杀死了他的嗓音。 这是你认识利亚的第五天。 —— “他醒了。”管家说。 你抓着书的手一紧,封面揉出一道皱痕,恰好斜在两字之间,像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知道了。”你说。你不急着站起身来,只扬扬下巴示意管家出去。 利亚睡了整整一天,残存的毒药烈火般焚烧他,使他在昏迷中发出低哑的呜咽,生理性干呕使他身体弓成虾米,银白长发乱糟糟蓬成干草。 他醒了,他是否已经发现自己失去了嗓音?他会为此恨你吗?你想象着自己走进房间时他的反应,他会扯着嗓子对你吼叫,还是不管不顾冲上来揍你,他最好不要这样,他还很虚弱,冲动鲁莽只会让他境遇更糟糕,如果他识趣……如果他识趣,他会跪在你面前恳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吗? 他是卑微的伶人,卖笑的小丑,他一定擅长这个。你的心脏抽动了一下,说不清是厌恶还是期待的情绪电流般钻过你的血管,你手指颤抖,把手里的书反扣在桌面上,站起身来。 你在推开房门前犹豫了,你希望他不要大喊大叫,昨晚那声音在你脑海中挥之不去——怎么会有生物能发出这种声音?让你联想到刮擦木板然后硬生生断掉的长指甲,或者在石壁上留下白痕的石子,你打了个寒噤,心中抗拒更甚。 你还是推开房门,利亚正倚坐在床上,听见响动转过头来,长发在他肩头如银瀑般流泻,灰眼睛看向你,一片云,你在他眼里看见灰色的云。 利亚没有大叫,也没有哭泣,他只是直勾勾地,不加掩饰 分卷阅读101 地好奇着你,虹膜清透。 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你。 “对,是我干的。”你说。你挺直腰,准备迎接他的情绪骤变。 结果他只是叹了口气,气音轻轻的,只惊动了空气中跃动的浮尘,便把视线移开了。 他怎么不问你为什么这么干?你准备了一肚子的台词来应对这问题,可他根本不问,这算怎么一回事,你梗得难受,杵在原地,觉得自己傻透了。 “我本来想杀了你。”你硬着头皮开口。 这句话换来了利亚一点反应,但也只是一点,他闻言瞥了你一眼,又继续盯着窗外。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你问他。 利亚摇摇头,他动了动嘴唇,像是说了句话,却没发出声音来。 “你说什么?”你问。 利亚放慢了速度重复,让你看着他的嘴唇,你分神了一秒,他的嘴唇还是很苍白,却并不干燥,大概是刚喝过水,甚至还泛着玉一样的光泽。他真像雕塑。 我——知——道——为——什——么 你跟着他,拼出了这句话。 “你知道?”你冷笑,“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一个靠嗓子过活的下等人,唱几支歌儿迷倒几个没脑子的贵族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觉得他们会为你痴狂多久?三天?五天?你觉得一个星期后还会有人记得你吗?你有什么资格揣测我的想法?” 利亚安安静静地听着,长睫毛上仿佛缀了霜,抖一抖落进眼底,化得无声无息。 你越说越尽兴,往前走了两步,恶意地打量他纤细的脖颈:“哦,或许你不是靠歌声让他们发疯,好嗓音应该有更好的用处——告诉我,谁能让你唱出最美的歌?我该向他登门赔礼才是,我可是让他失去了不少乐趣。” 不知为何,你越描述那个假想人,越是气得几乎想掐死他,你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伸手在他咽喉处一挑,细白肌肤触手温凉,他终于有反应了,他抬眼看你,又用唇语说了一句话。 “你,你说什么?”你卡壳了,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利亚更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一遍你看清了。 别紧张,我又没有怪你。利亚说。 他让你别紧张?他不会是疯了吧?你错愕地望着他,他居然安抚性地对你露出一个微笑来。 你心中荒诞感更甚。。 “紧张?”你惊愕地反问他,“我紧张什么?我有什么可紧张的?” 利亚不回答,你提高声音冲他喊叫,握着拳头来来回回地走。 “我有三个爵位可以继承!” “你只是个歌伶!” “不怪我?你以为你有资格怪我吗?可笑!” “我才不需要你原谅!” 你吼得自己都开始头晕了,还几次差点把拳头挥到利亚脸上去,他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依然稳如泰山地坐着,睫毛都不带颤动一下,只时不时对你说几句“别紧张”,你甚至从他眼睛里看见了隐隐约约的无奈。 你喊得又累又渴,声音沙哑得和被毒哑的他没什么两样,你气喘吁吁,跌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里,喃喃自语道:“我会杀了你。” 利亚望着你。 “我真的会杀了你。”你提高声音对他说。 他慢吞吞地动了动嘴,总算是说了一句不同于“别紧张”和“我没有怪你”的话。 你不会,你爱上我了。他说。 你大脑轰的一响,抓起手边的花瓶就砸过去,你平日里并不是性情暴戾的凶恶之人,因此在花瓶脱手瞬间你便隐隐产生悔意,快躲开,这三个字梗在你的喉头无法脱出,最终你只是睁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花瓶朝他飞去。 他安安稳稳地坐着,平静地,无奈地凝视着你,连头都没有转开。 砰。 花瓶擦着他的鼻尖过去,义无反顾地撞在墙壁上,碎瓷片哗啦啦落下,被棉被接得悄无声息。 你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利亚看着你,努力想要保持嘴角下沉,灰眼睛却一点点弯起来,笑意像一朵逃离春天的花,啪,在他眼睛里被一缕风勾住了,按捺不住地绽放开来。 你爱上我了。利亚宣布。 “滚。”你嘴里蹦出一个字。 第七天是糟透的一天。 早晨你让管家把利亚赶紧送走,又在马车即将驶离庄园时对仆人大发脾气——“卑贱的歌伶不配从大门走,让这蠢货给我调头!”你喊道。 车夫吓得瑟瑟发抖,把马抽得嘶鸣不断,调头时差点撞倒一旁的雕像。 利亚从庄园的后门离开了,五分钟后你再次对管家发怒,怪他给利亚安排了装饰有你家族徽章的马车——“这下全城的人都知道那只该死的报春鸟在我家了!我的名声会被毁掉的!”你烦躁地把抱枕蹬到地上。 “大小姐,那您想怎么办呢?”管家叹着气问你,“庄园里的马车都有家徽呀。” “那就去外面找别的马车!”你把抱枕踢得老远,管家弯腰捡了起来。 “大小姐,那需要时间。”管家说。 “把他追回来!”你说,“找到别的马车再送他走!” 于是利亚又被追了 分卷阅读102 回来,原模原样地给再次塞进那个房间。 但你并没有立刻去找利亚。两个爵位继承人的日常生活可不止跳舞骑马读诗,让家族保持良好的运转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的书桌上总是堆满需要处理的文件。 你暂时性地忘记了这个银发灰眼的大麻烦,一直忙到管家进来提醒你吃饭。 “马上。”你看了一眼窗外,月亮升得老高。 去餐厅的路上会经过利亚的房间,你在门口踌躇了两秒,推门走了进去。 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疑惑你会进来,还指了指角落里的那把椅子,示意你坐下来,太可笑了,就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等他们找到没有我的家徽的马车,你就该离开了,”你说,“我的家徽不能被一个佞宠玷污!” 好。利亚说。 “我要你离开这座城,永远也别回来。”你说。 好。利亚又说。 你一下子想不到该再说些什么了,只瞪着他。 你说你会杀了我。利亚说。 “对,再敢出现在我的地盘,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说。 无奈又从他眼睛深处涌了出来,他看你的眼神让你觉得他想摸摸你的头,你警惕地倒退一步。 爱不是错。利亚说。 你不明所以地皱眉。 你可以爱任何人。利亚又说。 他知道个屁。你心想。那是对你的身份的侮辱。 利亚的嘴唇恢复了不少血色,红艳艳的一开一合,像正在捕食的花,你,爱,上…… 你赶在他说出最后一个词前转头离去。 —— 说起来真是奇怪,管家办事一向迅速稳妥,这次你不过是让他找一辆没有家徽的马车——又不是什么珍奇异宝!他却一直没有找到,一转眼十天过去,利亚依然住在庄园里。 “今天能把他送走吗?”你咽下最后一口蛋糕,抬头看向管家。 老管家往你的玻璃杯里倒上白葡萄酒,答非所问道:“杜克特医生说,利亚先生的嗓子可以治好。” “管我什么事?”你说,“等等,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让人请杜克特医生给他看病?” “是我以您的名义把杜克特医生请来的,”管家头也不抬,把你面前的蛋糕碟撤给女仆,“利亚先生的嗓子是因您而坏的,我想,您有义务帮他治好。” “这是教训。”你大声说,“好教他明白别招惹他不该招惹的人!” “我不记得利亚先生有招惹您,他只是在做他的工作罢了。”管家说。 “你帮他说话?”你惊愕地睁大眼睛,“你是我的人!你怎么可以要帮他说话?” 管家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来直视你的眼睛:“我对您的父亲发过誓,在他走后会好好照顾您。” “那你还……” “大小姐,利亚只是一个外人,我怎么会帮他说话呢?”他截住你的话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您想要他死,我立刻安排人去杀他,您希望他死得好看些,我为您找来最好的毒药……弄死一个伶人算不上什么大事,人们也许会震惊一段时间,但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忘记利亚,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可是现在您决定不杀他……”管家顿了顿,继续说道,“哑巴不能发出声音,但能说话。活人都能说话。” 你知道管家说的是对的,你感到喉间干涩,只讷讷地应了一声。 “这是一层原因,”管家伸手按在你的肩头,“另一层原因,则是我的私心。” 私心?什么私心?这私心最好和利亚无关!你高高挑起眉来,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也不知道你的表情是有多明显,老管家笑着叹了口气:“当然与他无关。这是关于您,大小姐。” “做一个大家族的家主并不容易,可您一直做得很好——太好了,很多时候,我甚至会忘记您还没有成年,您还只是……” “我不是小孩。”你打断管家的话,挺直腰背,“从父亲离世那天起,从我成为家主那天起,我就已经不是小孩了。” “我知道,”管家又笑了,皱纹温和地舒展开来,“但我是看着您长大的。” 你又不吭气了。 “大小姐,您一直都很懂事,”管家直起腰,“我知道我这样也许不对,但哪怕是偶尔也好,我希望能做些您想做的事,如果您想……” “我没有爱上利亚!”你腾一下站起来,差点撞倒管家。 “我没有说您爱上他。”管家理了理你的领口,“我只是说,如果您想去看看他,或者听他唱歌,这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您可以做您想做的事。”管家说,“不需要这么压抑自己。” “我才没有……”你小小地反驳了一句,管家但笑不语,又伸手理理你的袖口,你低着头盯着桌面,已经被女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支带着露珠的玫瑰插在花瓶的清水中,散发着新鲜的香气。 “把他的嗓子治好。”你抬起头来看向管家,“我想听他唱歌。” “是,大小姐。”管家笑着向你鞠了一躬。 —— “杜克特医生的药有效吗?”你 分卷阅读103 问。 你刚刚结束下午的工作,管家告诉你利亚已经按照杜克特医生的药方开始治疗了。 “利亚先生在花园里看喷泉,您应该去看看他。”管家笑吟吟地补充道。 所以你来到了花园,利亚正斜斜地倚在长椅上,闻言抬头瞥了你一眼,眼波凉凉一转,薄眼皮垂下来,又继续盯着喷泉,好像在思索些什么,落日把他的长发染成柔和的橙粉色,风一吹,潋滟一片。 “我去过很多地方,”利亚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他的嗓子好转了一点,虽说依然沙哑,但至少听得出原本的纯美音质了,令人联想起大片平坦的沙漠,浮光略过细沙,蝎尾点开涟漪,“见过很多人。” “我也见过很多人,”你说,利亚拍了拍长椅,示意你坐下,你站在原地没动,“你能叫得出名字的王公贵族,富甲一方的商人,我都见过。” 利亚执着地拍拍椅面,半昂着头和你对视,灰眼珠被夕阳照得几近透明,你只好坐下了,风摇动灌木,喷泉溅起的水雾渗进沙土。 这是你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你觉得足够听见他的呼吸声——甚至心跳声了,于是你屏住呼吸,但你依然只听见树木摇晃的沙沙声,和水珠撞进水面的哗啦啦声,你转头,恰好撞进他的眼眸,铅色的,水晶般的眼睛。 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迅速扭开头,干咳一声,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但我没去过多少地方,”你说,“我很忙,除非是不得已,不然我不会出远门。” 利亚偏着头看你,似乎在鼓励你多说一些,你终于想起来值得一说的事:“我去过王国最南端,那时我还很小,我记得……” 你努力回忆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我记得南部有丛林,蝴蝶大得像鸟,会一群群地趴在树上吸树汁……” “那是我最开始表演的地方,”利亚轻声说,“篝火晚会,半边天都被照成红色,我站在最中间,透过人群能看见树干上的蝶群,它们的翅膀五彩斑斓,鳞粉闪闪发光,彩色的图案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你听得出了神,喷泉溅起水帘朦胧,日落的红恍惚间成了火光的红,年轻的歌者银发白袍,人群的目光筑成舞台,火舌在无数痴迷眼睛中灼灼跃动,试图舔舐他的衣角,他的眼神越过他们触碰蝶群,蝶翼无声翕动,口器深深扎入树干,汲取汁液如同观众汲取他的歌声。 你终于听见了他的呼吸,轻缓悠长,像蝴蝶穿过林木。 “等你的嗓子好了,”你不由自主地开口,“为我唱首歌……好吗?” 最后那两个字软化在你的喉咙里,犹犹豫豫,黏黏糊糊,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一个好吗,他不过是歌伶,你要求他唱歌天经地义,你大可不必征询他的意见,但你就是这样做了……你有些懊悔,等等,他为什么还不给你回应,这一点懊悔又转成了恼怒——你都这个态度了,他怎么还不赶紧说好!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想给你献唱! “你想听什么?”他问。 你那还没来得及聚集的怒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都可以。”你说。 —— 夜莺的歌声曾传遍整个大陆。 他的眼睛曾倒映大漠的星空,黄沙被吹成雾,纱一样拂过他的衣角;他的嘴唇亲吻过北方的雪花,纯白在艳红中洇灭,呵出的白雾凝成睫毛上的霜晶;他的长发被海风托起,甲板嘎吱作响,巨鲸在远处喷出呼吸,水柱连接天地;他的脚踝被深草淹没,云淌进溪河,牧人与羊群驻足眺目。 你们一圈圈在庄园里散步,坐在长椅上聊天,从黄昏到深夜,或者从深夜到天明,直到露水润湿你的长袍,直到管家把你拎进屋来塞进被子。 “利亚还去过西南的冈萨雷斯城——那座城里有一千座教堂,其中包括了教皇常驻的……”管家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你的嘴巴鼻子,好让你闭嘴。 “大小姐,您该休息了。”管家无奈地说道,“您明天下午与商会会长有个会面,要谈明年的合作事宜。” “我知道,我不会弄砸的。”你不在意地把被子拉下来,迫不及待地想继续跟管家分享你没说完的话:“你知道吗,利亚他……” “大小姐,”管家打断你的话,“您最近一直在谈论利亚先生。” “是吗?”你愣了愣。 “是的。”管家看着你。 “我只是,只是……”你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解释的词来。 “我听利亚大人说,他打算在养好伤后离开。”管家说。 “他真这么说?”你惊讶地看向管家,“但我根本没看出来他要离开!” “他也只是闲谈的时候和我说起,您可以自己去找他确定。”管家拉熄了床头灯,“您该休息了。” 你对着吊灯的黑影咬牙切齿,利亚要离开?他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不和你说?一万个问题堵在你喉咙里,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你恨不得当下就翻身而起去找利亚问个明白,不行不行,你得休息,商会的会长是只该死的老狐狸,总想趁着你年纪小经验不足占点便宜……你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被子里。 你不记得自己 分卷阅读104 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过了几个小时,又好像只过了一秒钟,女仆拉开窗帘,轻声唤你起床,你揉着眼睛坐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与会长的谈话果然不甚愉快,但你还是争取了一份足以让整个家族的人满意的合同,你顾不上换身衣服,砰一声推开了利亚的房门。 “你要走?”你问他。 利亚正坐在茶桌前翻看词本,银发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唇边,越发衬得唇红肤白。 “我已经叨扰你很久了,等我的嗓子彻底好起来,我就不再打扰你了。这段时间承蒙照顾。”利亚说。 “我没有觉得你是打扰。”你走到利亚面前。 “但我觉得是。”他合上词本,抬眼看你,“而且我还有演出。” “在哪?多少钱一场?”你问,利亚还没有回答,你又急急地说道:“多少钱我都能给你——反正你唱歌不就是为了钱吗?留下来,我能给你两倍,不,三倍!” 利亚还是没有说话,你双手撑在茶桌上,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我还能给你地位,只要我一句话,伯爵能获得的封地我也可以帮你要到,或者说把你引荐给女王……” “我见过许多人,”利亚打断了你,“去过许多地方。” 这是你心平气和听他讲的第一句话,突然间再次听到,竟令你怔住了。 “南方的大人许诺我整个丛林的飞禽走兽,北方的大人说要给我雪境的宝藏,东方的大人愿意送我世上最强大的船队,西方的大人答应分我城池的一半。”利亚的语气很平淡,“但我都拒绝了,因为我有演出。” “……我比他们更富有。”你的声音低了下去。其实没有,你在心里悄悄算了算,你只是与他们平齐而已。 利亚闻言笑了,灰眸温柔:“当然,而且以后你还会更富有。” 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站在原地,觉得四肢都好像被放错了位,往这里摆不是,往那里摆也不是。 “留下来。”你说,“你也可以为我演出。或者在我的城里演出。” “这不一样。”利亚看着你,轻声说道。 你不知道这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唱歌吗,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一定要去别的地方唱……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 “留下来。”你又说道。 利亚沉默。 “留下来!”你冲他喊道,这些日子收敛起的坏脾气一下子又爆发了,你抓起词本扔到地上,“我总会有办法让你留下来!” “你不会。”利亚直视你,前额的碎发在灰眼睛里投下细细的阴影。 “我会!”你高喊,“我的姓氏仅次于王族!只要我想……” “如果你这样做了,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我什么也不会做,”利亚望着你,沉静地答道,“我会如你所愿地留下来,但你要记着,这并非我的意愿,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做。包括爱你。” “我才不在乎!”你大叫道。 “你在乎,”利亚说,“因为你爱我。” “我不在乎!”你又喊了一遍,倒退两步,“我不在乎!” 你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变得这么尖,又高又尖,震得你耳膜发痛,视线模糊,你一下子看不清利亚的表情了,热乎乎的东西爬过你的脸颊,你摸到满手的水,你听见自己响亮地吸了吸鼻涕,他站起来走向你,你不想让他再看见你这幅模样,只觉得又气又痛,转身往外跑去。 你咚咚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你撞倒了端着瓷盘的女仆,撞倒了正在擦灯的男仆,还被自己的裙摆绊倒了两次,第一次你恶狠狠地推开了试图来扶你的女仆,第二次你再次伸手去推那个在你面前蹲下的人,可那人并不准备扶你,而是摸了摸你的头发。 “怎么了,大小姐?”管家问道。 你放声大哭。 你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你语无伦次地说起刚刚的对话,他要走,我要他留下来,我说给他钱给他地位给他封地,他还是要走,我留不住他,我留不住他……到最后你只会重复一句“他要走”,老管家有耐心地应着,不停地往你手里塞纸巾。 你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房间,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你只记得你那位老管家一直在身边陪着你,像另一位父亲。 半夜你因为口渴醒来,闭着哭肿的眼睛想去床头柜摸水杯,你刚伸出手去,水杯就被塞进手心。 你费力地撑开被泪花粘连在一起的眼皮。 你看见利亚站在你的床前,你的视线还很模糊,月光在他头发上晕出一圈毛绒绒的光圈。 “我听见你哭了很久。”利亚说。 你咬住嘴唇。 “没关系的,”利亚的声音比月光还清澈,“这是你第一次动心,痛一点没关系的。你会好起来的。” 你不这么觉得。 你闭上眼睛,眼泪细细地淌过眼角,很快打湿了枕头。 —— “让他走吧。”你说。天已经大亮了,这个时间你本该在处理公务,但现在你还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管家也不催促,只让女仆把早餐端进来。 “ 分卷阅读105 您确定吗?”管家问。 你点点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你哑着嗓子开口:“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休假。” 你本以为管家会劝阻你,可他没有,他只是轻轻颔首,问道:“您想去哪?” “南方。”你说,“我要去南方。” 利亚在下午离开,他本想和你告别,但你拒绝了,你选择躲在窗帘后目送他,他坐进马车前频频回头,视线与你的窗户相接,你紧了紧手心的窗帘,把自己藏得更紧,那辆载着印有你的家族标志的马车,从大门口缓缓离开,你松了手,窗帘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就像你的心。 你在第二天启程,去南方待了十来天,南方的丛林与你记忆力无异,还是有着血管般的河流与筋脉般的树根,巨大的蝴蝶匍匐在树干之上,斑斑点点的光透过树叶,蝶翼上的色块粗糙而艳丽,细长口器深埋于树皮之下。 你参加了他们的篝火晚会,本地人把兽皮围在腰间,彩色羽毛串成项链与耳饰,年轻人在火前快活地唱歌,你坐在树下,远远地看着。 “你知道利亚吗?”你问走过来邀你跳舞的女孩。 蜜色皮肤的女孩眼睛一亮:“当然!您也知道他吗——神吻过的夜莺?他的歌声能让寒冰化开,他的……” 女孩又说了些什么,你没有再听下去,蝴蝶翅膀在你头顶轻轻扇动,鳞粉跌入你的眼里,你抬手揉了揉。 接下来的几天,你又陆陆续续听了不少其他关于利亚的故事,比如他神秘地出现在村民的聚会,比如利亚是怎样让全城的人疯狂,比如领主邀请了五次利亚才愿意去他的庄园表演,比如表演第二天利亚就离开了这里,把领主给他的报酬全部赠给了福利院。 利亚的面容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休假的最后一夜你梦见了与他的初见,长衣纷飞,肤白胜雪,唇红似血,无数掌声将他托起,聚光灯点亮他的睫毛,你失手摔碎酒杯,碎玻璃拔地而起凝成冰牢,霜花爬上歌伶足踝,青紫血管在透白的皮肤下蜿蜒,纯金王冠压得他直不起腰,大雪冻住他的长发,台下人无知无觉大声欢呼,直到最后一丝血色从他唇上褪去,直到他唱出最后一个音节,呵出最后一口热气。 直到夜莺困死于权贵牢笼。你的牢笼。 你自梦中惊醒,心脏依然砰砰直跳。 他们说他是失去双翼的天使,是神吻过的夜莺,这称赞里暗含凶险——天使失去翅膀,可不就是一只伸出手就能捉住的脆弱小鸟吗?无数人为他打造黄金鸟笼,我爱你,他们对利亚说,让我豢养你吧。 利亚早知道这不是爱。爱是树最终放走枯叶,是花等春风第二年再来,是不约束,是给他自由。 还好最后你放他走。你扶着窗槛心想,你看着天从雾蒙蒙的灰到红透,是日出,是你与他看过的日落。 十几天下来积攒的公务让你忙了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气的时间,你本打算在家待上一天,看看书,然后大睡一觉。 “去听场歌剧吧。”管家往茶几上放了一张门票。 你兴致缺缺地摇摇头,连拿起来看看是什么歌剧的兴趣都没有。 “去吧,”管家又说,“您会喜欢的。” 你还要再拒绝,管家却态度坚定地唤来了女佣把你拖起来梳洗打扮,真是的,你拗不过他,出门前瞪了老管家好几眼,他笑得很是神秘。 还是你熟悉的包厢,你窝在沙发里发呆,两口一杯香槟,还没开场就已经晕乎乎的。 灯光暗下来,观众静下来,你把香槟杯放到一边,你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 歌声响起的一瞬间你如遭雷劈,你半张着嘴,仿佛被这过于美妙的声音贯穿了,你霍地一下站起身来,酒精使你跌跌撞撞,香槟杯又碎了,碎在你的包厢里,你撞在门上,侍者担忧地推开门来,你口齿不清地开口:“谁……这是谁?” “是利亚先生,误入人间的天使,神吻过的夜莺,”侍者说,“他从上个月开始在我们这常驻演出,每月两次表演。” “常……常驻?”你吃力地问道。 “是的,”侍者自豪地笑了,“利亚先生一般在一座城市只停留一个月,但是他上个月与我们剧院签订了协议,他以后每隔半个月都会来我们这进行一次演出……” 为什么?夜莺为什么会在这里徘徊?你又欢喜又疑惑,想问问看原因,又害怕知道结果,你向侍者道了谢,回到包厢坐好。 整场表演你都如坠云中,你扒着栏杆往外看,你不知道利亚有没有看见你,他的视线略过你好几次,好像有停留,又好像没有。 “您想要给打赏吗?”侍者在演出结束时敲开你的门。 对,打赏,对。你手忙脚乱地翻找起钱包,天,你因为太不情愿出门,竟然什么也没带,你懊恼得要命,又不愿意这样离去,你抬手按揉额角,正好碰到了发钗。 这是你从南方带回来的发钗,一支孔雀羽毛。 你忙不迭把它从头上拆下来交给侍者,“要告诉利亚先生这礼物来自您吗?”侍者问,你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要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在等待中过得飞快,歌剧演出的当 分卷阅读106 天你足足提早了半个小时到达剧院,侍者引着你来到包厢,你在沙发上坐得笔直,像等待老师上课的学生。 利亚第一次挽起了长发。 你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他。 银发松松地挽着,细长羽钗随意插在发间,一点蓝绿在银白间闪耀,翠色眼睛若隐若现,越发衬得后颈白皙,他抬起头,望向你的方向,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你往后靠回到沙发上,一颗心终于落下。 两小时的演出很快过去,你一直等到最后一盏灯熄灭才离开剧院,观众们都散去了,大街上空空荡荡,夜风穿过月钩,缠在你的腕间,你抬眼看去,树下站了一个清瘦的人影。 利亚倚着树,长发被你送的羽钗束起,你迎着他灰眼睛里满溢的温柔月光,一步步走向他。 “初次见面。”利亚向你伸出手来。 你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初次见面。”你握住他的手。 第九十九天,你们的故事真正开始了。 十八【海马孕夫】 荡夫(1) < 睡前游乐园(咦她居然)| 7859936 十八【海马孕夫】 荡夫(1) “我想要了。”雷丁的脸埋在你颈窝里,一串泡泡随着他的话语咕噜咕噜升起,在你耳朵边破裂,触得你痒痒的,不自觉缩了一下,他的手顺着你的后颈下滑,勾住你的腰,迫不及待地往他的方向用力揽了一把,你吓了一大跳,迅速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同时背鳍发力长尾后甩,这才堪堪避免撞到他高高隆起的腹部。 雷丁注意到你的小动作,哧地冷笑一声,还抬起头来斜了你一眼,这人浓眉斜飞,长眼上挑,又总是不耐烦似的撇着嘴,在平时看来颇为凶悍,现在这双上挑眼含着点讥讽的笑意,混合着眼皮半垂时懒洋洋的劲头,竟生出几分勾人心魄的媚意。 “都快生了还担心什么……”他的声音又哑了几分,热烘烘地撞进你的耳道里,下肢一摆,顺着水流缠上你的海马尾来,膜骨片撞在一起,擦得卡拉卡拉作响,他比你高壮许多,这么往你身上一缠,拽得你往海底沉了半截,你感觉到他的手在你背后搅动水流,手指有意无意地勾过来荡过去,水波纹被他搅得乱七八糟,轻飘飘地撞击你的背鳍,你抖了抖肩,他得意洋洋地笑,尾巴更用力,直卷得你身体与他彻底相贴。 雷丁的肚子顶着你,它饱满得简直像是一颗石榴——是的,你见过石榴,从一只海鸟的两爪间坠落,那果实沉甸甸的,被红宝石般的石榴籽撑开一条裂缝,汁水鲜润地溢出来,惹得咸涩的海水触碰你舌尖时,你竟尝到一丝甜意。 你准备摸摸他的肚子,你搭在他肩头的手缓缓下滑,略过乳尖时让他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于是你在这里多流连了一会儿,怀孕好像让他本来就发达的胸肌更大了,甚至柔软了不少,你的五指被皮肤吸着,陷入厚实的肌肉里,他喘了口气,深色的乳粒在你指缝间露出来,你食指中指并拢,往上拎了拎,雷丁立刻给出了反应,海马尾又紧了一圈,你低头看了一眼,他个子高大,尾巴也更粗长许多,一圈一圈绕上来淹没你,简直就像是绞杀猎物的蟒。 你慢吞吞地撒了手,那小小的肉粒在水流中挺立起来,还不由自主地往你指尖蹭了蹭,像逗弄海葵的触手,你用指尖挑了挑它,雷丁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用下腹顶你,你的手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往下摸去,终于触碰到了他的肚子。 这地方在几个月前还被八块腹肌所覆盖,腹外斜肌随着他的呼吸时深时浅,V型沟壑没入异形长尾,深灰色的皮膜一直长到腰际,背鳍则一直覆盖了他的整个背部,翅膀般无声颤动,他悬停于珊瑚礁前,海藻亲吻他的尾巴尖,他昂着头,懒散又骄矜地笑,像是深海战神。 现在腹部却像是一枚熟透的果实,你轻轻触碰,古铜色的皮肤被育儿袋内过于旺盛的生命力撑得很开,你几乎觉得这层皮脆薄得像是最深处海底静静腐坏的船只甲板,轻轻一碰就会破裂,然后……然后会有石榴籽般甜美的果实溢出吗?你喉头涌出大量津液,轻轻抚摸他的紧实到有些偏硬的腹部,雷丁垂着眼看你,嘴角冷笑放缓了三分,黑色长发恰好被水波推得垂下,盖住了他过分尖锐的棱角,令他看上去柔和而安宁。你迷醉地看着他。 然而这如梦似幻的场景并没有停滞多久,雷丁很快不耐烦了,他舔舔上唇,舌尖艳红,抓着你的手往下摸去,触到那条细小的窄缝:“快点,我想要。” 细缝的软肉摸起来和周遭紧实的鱼皮完全不一样,柔嫩软滑,蚌肉般难耐地一收一缩,裹得你手指往里探去,层层挟了淫液的嫩肉卷上来,往里伸是阻力,往外抽也是阻力,这才真是进退两难呢,你食指在他体内搅动,另一根轻轻触碰入口处,雷丁觉得痒了,长尾巴抽搐似的一阵阵收紧,你半张着嘴,下唇被他含住了,细细地吮着,密密地咬着,日光在他催下的眼尾摇曳,你肩胛骨撞在石壁上,海藻碾成一道墨绿色的泥迹。 手指被层层叠叠的软肉挤得并在一起,你往外抽动,穴口跟着翻出一点浅色的肉来, 分卷阅读107 你看得喉头焦渴,另一只攀在他后背的手沿着肌肉线条下垂,落在臀部的位置,狠狠揉了一把,雷丁喜欢看你为他身体着迷的样子,他往后仰头,拉开一点距离后咧着嘴满意地笑,艳红舌尖爬过一颗颗白牙。 你一只手在他身体里缓缓抽插,越来越丰沛的体液暖洋洋地泡着你,你推他的胯骨:“转过去。” 你来不及诧异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粗嘎,雷丁攥住你的手腕,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烫得你一激灵,你听见他说:“不要,今天我想用前面做。” 他说这话时,甬道还在一收一收地吸绞你的手指,你无意识地动了动,指腹蹭过内壁,自从他怀孕以来,你就再也没操过他前面的开口了,雷丁的后穴很棒,雷丁的背肌也很漂亮,背阔肌会随着你的冲撞在皮肤下活物般移动,腔道收缩,脊沟也跟着夹紧,你顺着往上看去,他的手臂因为抓紧礁石而用力,肌肉如落潮时的海礁般浮出,你根本移不开视线。 但你还是怀念正入式,你想一边干他一边抱紧他,想在高潮时吻他的嘴,而不是他的后颈…… 不行,他还在怀孕,你摇摇头把那点贪心赶走,刚要开口劝阻他,雷丁抬手捏住你的腮帮子,声音又哑又热:“操我。” 像听到命令的猎犬,你鱼尾一拧,扶着他的肩膀转而把他按在石壁上,按说你俩这体格差,不可能推他推得这么顺利,你抬眼瞥见雷丁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便一切都明白了。 鱼尾缠在一起摩挲,探出体外的生殖器抵在穴口处试探性地蹭动,“快点,快点。”雷丁渴得连调子都变了,一迭声地催促你,一双手从你腰际摸到胸口,再往下滑到臀部,往他的方向托了托。 性器一点点压进去,雷丁的尾巴越卷越紧,你觉得窒息,白光在视网膜上闪个没完,他仰着头急促地喘息,喉结上下滚动,你凑上去含住了舔弄,动脉血管隔着一层皮肤勃勃跳动撞击你的嘴唇,你几乎要以为自己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 你还是担心压到他的肚子,很快就直起身来,转而握住他的胯骨摆腰,你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很深,雷丁半张着嘴,瞳孔扩大,胸口起伏,海藻拂过深色肉粒,你受不了这视觉刺激,张开五指抓握住胸乳,指腹揉搓乳头,雷丁的腰弹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快、快点……”他压着声音催促你,你错觉自己听见了哭腔,但他的眼睛的确红了起来,血丝布满眼白,水润润的,他喜欢这个,你并没有加快抽插的速度,反而更加用力地揉捏起那两颗乳粒来,这两颗果实在短短的时间里从成熟到熟透,乳肉被你推着挤着,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你低下头去舔他,从他皮肤上尝出一丝甜味。 不,好像不是他的皮肤,不仅仅是尝到,你在海水中也嗅到腥甜,你抬起头来,看见白色液体自他乳头滴落,迅速地在海水中洇开了。 雷丁显然也发现了他在滴奶,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胸口,伸出手指胡乱抹了抹,随即含在口中,也不把手指抽出来,就这么舌尖抵着指尖,含含糊糊地冲你坏笑:“你要不要吃我的奶?” 你脑袋嗡地一响,牙齿磕到他的胸肌,他嘶地抽了口冷气,笑声被你操得断断续续,胸口的共振直传到你颅内深处,伸手抚摸你的头发,像安抚饥渴的幼兽。你舌尖反复撩动那颗小而硬的肉粒,奶汁甘甜,每一丝每一缕都被你咽下去,另一边的乳头也在溢奶,泛着腥气的奶香迅速在这片海水里扩散开来,腥香让你头晕眼花,抽插的力度也失了控制,软肉痉挛似的一下下抽紧,你感觉到他梳理你头发的手逐渐用力,简直像是抓紧一团海藻般抓紧你的长发,你头皮紧绷,被他扯得往后仰去,他立刻像是惊醒般松了手,转而握住你的肩膀,温热掌心按上你的肩头。 煽情的喘息声在你耳边回旋,无边情欲如海藻编成的巨网,攥得你往一片甜腻的昏黑中沉下去,你狠狠吮了一口他的乳头,他呜咽像是被驯服的大型野兽,湿腻腻的腔道猛地抽紧,海浪低沉的回响撞击你的鼓膜,你头晕眼花,鱼尾蜷紧又缓缓绷直。 高潮的余韵残存在你舌根一阵阵麻而甜的奇异感受中,你听见雷丁突然很短地笑了一声,你抬起头,他正盯着远处的海藻丛,只挑起半边唇角,笑容挑衅而傲慢,还展示般刻意挺了挺胸脯,一边布满吻痕,一边布满指痕,不断溢奶的胸脯。 海藻丛剧烈地晃了晃,几条尾巴一闪而过,你一眼认出海蛇和鲨鱼,章鱼的触肢缩进礁石后。 雷丁的笑声震彻天地,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浑不在意地嗤笑道:“又是几个青春期的死小孩。” 你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躲闪,希望这个话题能到此为止,或者他能忘记…… “跟你当初一模一样,”他捏着你的腮帮子,轻佻地笑,“你们这群死小孩,挤成一团躲在海草和石头后面偷看我,晚上再想着我自慰……” 你完全无法反驳,他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只好讨好地亲亲他的指关节,又伸手摸他的肚子,试图转开话题:“我们马上要有宝宝啦。” 雷丁的表情软化了一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不知道会更像谁。”你满怀憧憬地说,忍不住又 分卷阅读108 摸摸他的肚皮。 “像海马呗。刚生出来都长得一模一样。”雷丁撇嘴,“别的种族又不能让我怀孕。” 你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