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通房(1v1SC火葬场)》 一,身子给他试用 京城城门前。 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扶璧和哥哥乔装打扮,掩在人群中,排队通过关卡。 “阿璧,跟紧我。” 少女不久前得了哑疾,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牵着哥哥的袖子,避闪着来往的混乱男女,忽然一队骑马商人插过,撞开了扶壁拉着哥哥的手。 扶璧眼里有一丝慌乱,她四周都是人,挤得几乎不能动弹,目光紧盯着哥哥原来的位置,等这队商人路过,她就会赶紧去搂住哥哥的手臂。 最后一匹马路过,尾巴扫到她脸上,扶壁嫌弃地后退一步。 目光回到哥哥原来的位置时,却不见他踪影。 扶壁赶紧跑了两步,拉过一个个背影相似的人来看,可每一个都不是。 终于,她在关口旁看见一个背影,像极了她哥哥,她正要赶过去,后颈一痛,两眼发黑。 再醒来时,扶璧发现自己靠在脏兮兮的角落,周围都是啼哭的女子,她们或跪或坐,唯一相似的是脸上都脏兮兮的,脖子或脚上被麻绳捆住,如同牲口一般。 扶璧伸出自己手,果然双手也被锁扣拷住,脖子也被拴着。 她哑声吼叫了一声,骂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是宗室贵女,自小吃穿用度都是顶尖,家人疼她,比之公主也不差分毫,怎么受过这等苦。 她想,哪怕是哥哥落败,她被囚禁宗人府,也会比这好多了。 人伢子听见哑巴愤怒的叫声,一皮鞭抽了过去,扶壁眼泪霎时流出。 “小哑巴,再不乖可就没活路了。”男人猥琐一笑,看着扶璧的脸,眼前一亮,蹲下身,捏住扶璧的下巴,“姿色不错,还等你卖个好价钱呢。” 扶璧银牙紧咬,眼里冒出火来,紧接着又是一记鞭子。 她闭上了眼睛…… 身上火辣辣的疼,泪水流了满脸,扶璧在心里想着哥哥以前给她讲过的典故,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成大业,她也可以含垢忍辱。 活着,比什么都强。 天黑又亮,不知过了多久,扶璧睁开眼睛,看见天光渐晓,先前打骂她的人伢子狗腿般在一群人面前点头哈腰。 扶璧头抬不起来,只能看见为首的男子一声暗竹纹天蓝绸缎,腰间系的是花纹复杂啊镂空双鱼玉佩,身份定然在叁品之上。 那人抬起镶金边的扇子指着扶璧,道:“抬起头来。” 人伢子抓着扶璧的头发,迫使扶璧的头抬起,她着才得以看见男子的姿容。 高鼻深目,眉目如画,是个清贵的公子哥儿。 男人赞许道:“脸不错。” 扶璧冲他眨了眨眼,往前爬几步,打着手语告诉男子自己肯吃苦,愿意为奴为婢。 男人嗤笑道:“怎么是个哑巴。” 扶璧的心沉了下来,神情慢慢变淡。 人伢子道:“这姑娘姿色再过几年也挑不出一个啊,老爷您考虑考虑。” 这公子没说话,神情似笑非笑打量着扶璧,他旁边的小厮提议道:“我们公子是来挑通房丫头的,不如试用一回,功夫不行我们就不要了。” 扶璧心里一惊,她还是处子之身,如今就要随随便便将自己身子给陌生人了?不过比起死,失去各位夫子口中的“贞洁”倒也无足轻重。 人伢子似乎在掂量怎么样不赔本,要是这些女孩先给人用了,下回再卖不一定能有好价。 英俊公子道:“试用也付你银子,用的好就买了,不过你得确保这姑娘身子清白。” 扶璧拉着人伢子的袖子,点了点头,眼神示意自己可以。 二,在马车里给他口 小厮把扶璧抬进车里,驾驶到人烟稀薄地自行离开,车里只余扶璧和那名公子两人。 马车很宽敞,扶璧跪下,把自己手和脸在衣服内侧擦干净,盈盈波光望向清俊公子,娇柔的手指轻轻置于男子胯上,抚摸着男子的宝贝。 男人低声笑道:“你还挺会。” 扶璧在心里冷笑,面上捧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掀起公子的衣服,隔着薄薄的里裤抚摸他的下身,那肉棒在她手里不断变大变硬,她才把那可怖的布满青筋的肉棒掏出来。 扶璧是第一次见男子的肉棒,而且公子的肉棒委实尺寸不小,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吞下去。 她犹豫着把小脸往肉棒处凑,舌尖伸出一点对着龟头的小缝舔,然后张大嘴巴,把龟头含在嘴里。 她偷偷看过兄长枕边的春宫图,一边回想,一边试着做。 图里的女子是不断吞进又吐出大肉棒,必然不能用牙齿咬,不然会疼得厉害。 扶璧于是尽量用嘴唇接触男子的肉棒,不断吞吐。 男子的肉棒很长,她口腔浅,只能吞下一部分,剩余那段也不能冷落,于是用手包裹住,跟着嘴的频率律动。 一个不小心,她的牙齿磕到了肉棒上,听见男子吸了一声气,扶璧抬起小鹿般水灵灵的大眼睛去看他,似在求饶,男子不满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又恢复成平静的模样。 没多久,扶璧感觉嘴里有液体流进,带着腥味,她还是迫使自己把不断流出的液体咽下,然后用小鹿般的眼睛去观察公子的表情。 那男人得了劲,抓着扶璧的头往自己胯下按,抽插好几回,扶璧感觉男人的肉棒要挤到她喉咙里。 她好想干呕。 她把男人的肉棒从嘴里吐出来,一泡白浊喷到她脸上,她不敢去擦。 男人合上眼睛,靠在马车上,射完他看起来心满意足。 扶璧静静看了男人一会儿,他确实生得俊俏,眉毛如同远处延绵的青山,眉头浅淡,是蒙着水雾的峰脊,眉峰浓郁,像烟雾褪去得见真章的岳麓,睫毛也纤长,两腮浮起淡淡薄红,扶璧看着也有些脸红。 男人睁开眼,扶璧赶紧低下头,她眼前出现一方天蚕丝兰花帕子,扶璧愣了下,明白是男人给她擦脸用的,便做了个道谢的礼,接过帕子赶紧擦脸。 扶璧仔细擦脸,听得男人道:“你有名字么?” 扶璧点头,沾了茶杯里的余水,在车上写了个“璧”。 男人笑道:“还是个读过书的,不错,是那人伢子捡了便宜,往后我便唤你‘阿璧’。” 扶璧不知道说什么,她本也说不出话,只能安静地看着男人。 男人扬声道,“元卓,人要了,去付银子。” “好嘞!” “从今往后,你需得好好伺候我,若敢生异心,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男人冷冷恐吓道。 扶璧听见这话,起初心里一惊,然后眉眼温顺,低着头,装成乖巧的模样。 若她寻到哥哥,男人怎么也找不回她不是? —— 采访:扶璧活不好你还收她这是为什么? 宋明熙:我喜欢她口的时候看我的眼神 扶璧:我看的是你吗,我看的是生的机会 三,玉树兰芝宋明熙 马车驾驶回府,扶璧抬眼看府门上牌匾用金粉书着“宋府”,她思来想去,京城里能有如此牌面的宋家,也只有尚书清河宋氏,和身负从龙之功的异姓王淮南王一脉。 若是清河宋氏,那必然是极好的,与扶璧的兄长是一派,她可以和男人说自己的身份,让她送自己回去,立个大功,若是异姓王……那便另说了。 一进门,便有小厮引着他们进去,买她的人命令道:“把她洗干净送去给老夫人瞧瞧。” 几个丫头应下,粗暴地把扶璧送去下人房,浴桶里直接倒热水,烫得扶璧不敢碰,她身上还有鞭伤,哪能这样随意处理。 给她洗澡的丫头见扶璧退到远处,横眉道:“世子说了要你洗干净,你矫情什么?快过来!” “世子”两字一出,扶璧愣在原地,原来是流落到了异姓王宋家! 买她的人竟是宋明熙! 宋明熙久负盛名,扶璧在闺中也听过他的雅名,官家小姐间人人都知道那句“玉树兰芝宋明熙”,宋明熙就是京中官家小姐最倾慕的男子,她早该想到的。 与之对应的是“公子如玉徐知晏”,扶璧眼下黯然,徐知晏……那是她的未婚夫……乱世离散,也不知徐公子如何了。 这样想着出神,手臂被忽然烫到,扶璧尖叫了一声,丫头皱眉:“怎么这么娇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宰了你。” 扶璧抿嘴,把自己受了伤的地方指给丫头看,打了手语,表示自己来。 丫鬟皱眉:“你打这些哑语,我怎么看得懂?” 扶璧自从哑了之后便习惯被误解,她拿过丫鬟手里的帕子,自己把身体擦拭干净,又沾了水,在地上写“药”。 丫鬟道:“我可不认识你写的鬼画符,我猜你是要吃的或者药粉罢,我上哪给你弄去?世子爷只让我给你洗澡,你便快些洗干净,我还有别的差事,你要吃和世子爷说去。” 扶璧垂下眼,这边是为奴为仆,居人篱下的滋味,她承了世子爷救她出来的恩情,便得接受他带来的苦难。 扶璧把伤口也简单清理了一下,换好桌上的干净衣服,这料子是织麻混棉的,硌得她皮肤不适,那丫鬟摸着衣服,眼里有一丝羡慕,道:“真是便宜你了,库房里合适的就这套,其余是给主子们准备的。” 只是她说完这句,不知为什么,扶璧的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同情。 待扶璧换好衣服,丫鬟便领着她去见老夫人了。 扶璧迈过门槛,悄悄看了一眼淮南王夫人,坠马髻上只素素簪了一支银钗,很是朴素大方,她面容端肃,不怒自威。 宋明熙坐在她左手位,淮南王夫人道:“明儿,这便是你买的通房丫头?” 宋明熙道:“是,今日早晨在人贩子处买的。” “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也去,”女人的声音带了怒气:“谁知道身上有什么脏病。” “母亲说的是,是孩儿思虑不周。”宋明熙道。 淮南王夫人道:“抬起头来。” 扶璧闻言才敢抬头,自然没有错过老夫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她道:“长得不错,可别是个狐媚子。” 宋明熙笑道:“母亲,这女子是个哑巴。” 四,在床上可别叫不出来 老夫人端着茶的手一顿,笑道:“哟,哑巴,不错,祸从口出倒是能避免了。” 扶璧看着两人打趣嘲讽,心里极不是滋味。 后宅多纷争,她一个哑巴被欺负了没处说理去,若是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被赶出府门是小,被投井毙命也不足为奇,想到此,扶璧不禁后背一凉。 淮南王夫人老姜狠辣,看出扶璧的难处眼里也只有凉飕飕的笑意,她打量了扶璧好一会儿,道:“这女子面容倒是和德容公主有些像。” 扶璧低下头,不敢动,德容公主是她英年早逝的母亲,原来还与淮南王夫人相识么?淮南王宋家立场不明,扶璧在心里祈祷可千万别被认出来。 僵持之际,宋明熙道:“母亲,您与德容公主见过几面?天家血脉怎么会出个哑巴?” 淮南王夫人点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道:“也是。” “你在马车上说自己名‘璧’,可有姓氏?”宋明熙道。 扶璧在脑中闪过几个人家,但是冒充其他官家小姐也不好,万一被识破或许境况会比现在更糟糕,于是她摇了摇头。 宋明熙道:“连姓都没有,果然是贱民,怎么配与天家血脉相提并论。” 淮南王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贱民”两字如同尖针般刺入扶璧的心,疼得她心脏要裂开。 淮南王夫人用茶盖撇开茶叶沫子,警告道:“你那表妹叁个月后进京,可别在人家过门前弄出孩子来。” 宋明熙不以为然:“儿子当然知道。” 扶璧心里奇怪,她自认人缘不错,闺阁女子爱与她分享趣事,她消息灵通,也没听过宋明熙有未婚妻。若是未婚妻过门了,她这个通房要如何是处?扶璧于是在心里暗骂宋家人异姓血脉,不讲规矩。 不多时,她便被带下去了。 原先伺候她洗澡的丫鬟嘴上说她矫情,还是往她房里送了个大馒头。 扶璧拿起馒头,心里感激,原本难以下咽的糙米馒头,现在就这清水吃,细嚼慢咽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吃完馒头就沉沉陷入睡眠,被丫鬟叫醒才知道天黑了,“世子那边的人让你去暖床,快跟我走。” 该来的跑不了,扶璧捏了捏拳头,宽慰自己忍辱负重,在心里把先贤在典籍上的事迹默默念了几遍,转眼便到了世子的居所。 守门的小厮道多谢翠姐姐,她这才知道领她的女子名唤小翠。 她听话躺在床上,等宋明熙的到来。 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他,扶璧不敢乱动,望着雕花床顶想哥哥的大业。 如果能出趟们,兴许能找到他们埋在京中的探子,然后伪装溜出京城,找到他们的大部队。 她的想法太美,不多时就陷入梦境。 身侧软床一塌,扶璧惊醒,宋明熙回来了。 他身上有薄酒的气味,不知去哪风流了,他身上的男子气息笼罩着扶璧,捏着她的下巴,轻浮道:“爷还没回,你怎么敢睡?” 扶璧想为自己辩解,但是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望着宋明熙。 她樱唇未闭,便被宋明熙吻住,听得他道:“小哑巴,在床上可别不叫出来。” —— 注:哑巴说不了话,但是笑声哭声呻吟声会有的 五,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嘴被堵住,扶璧蓦然睁大了眼。 她鼻子里尽是宋明熙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还有些酒味。 她有一种被醉酒狂徒非礼的错觉,下意识想把人推开,可她如今已不是备受尊荣的清平郡主,而是主人口中的“贱婢”。 宋明熙给的,她只能承受。 她于是配合着接吻,嘴唇蠕动,和宋明熙唇舌交缠。 她身上的被子被掀开,身子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下一刻宋明熙滚烫的手掌便覆盖上来,隔着衣服摸她的身体,一边道:“今日你伺候我舒服了,现在我便验验你是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子。” 扶璧眼里有怒,她只能垂下眼睛,像是乖顺的模样,任由宋明熙动作。 她只知身子清白,不怕被验,可若身体有缺,宋明熙又当如何,把她送回人伢子手中?还是变着法子折磨她?若真在意女子清白,何不找了那夺人清白的狂徒索命,要来为难乱世中的小小女子。 扶璧的衣裳被掀开,酥胸半露,在花烛摇曳下格外诱人。 宋明熙眼神一暗,便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也是热烫的,在扶璧胸前那片雪白上吮吸出一朵朵红梅,他拨弄着扶璧的乳粒,道:“红梅映雪,倒是风雅。” 他一边褪下扶璧的裤子,一边含吮她的乳粒。 扶璧第一次被男子触碰到胸部,还是乳粒这般敏感的地方,她不禁身体一颤,浑身发软,仰头张了张嘴。 细腰被掐住,弄得她又痒又爽。 裤子被宋明熙一手扯破,变成可怜兮兮的白布条,他的手掌略带薄茧,在扶璧娇嫩的肌肤上抚摸,一边道:“真嫩。” 她脸上浮起热气,一时难为情。 宋明熙抬起她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醉眼看着扶璧,坏笑道:“其实我也觉得你和德容公主有几分肖似,她只有一个女儿,我小时候有幸见过,你和她……也不是那么像。” 扶璧:“……” 她被点起来的欲望浇熄了大半,默默看着宋明熙,想听他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他舔着扶璧大腿内侧的嫩肉,一边道:“清平郡主和大司马家的徐知晏徐公子那厮定了亲,便宜不到我。” 扶璧听见徐知晏的名字,身体一僵,真是离谱,宋明熙怎么知道她和谁定亲了?他一个世子爷平时不读四书五经,要去抢了媒婆生意不成? 扶璧只觉得这男人碍事,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如今自己身份低微,还得仰赖宋家生活,只能忍气吞声。 宋明熙手里那条细白的腿一僵,他当然感觉到了,嗤笑道:“怎么,一提天家人就怕成这样?没出息。” 扶璧凉下来的欲望,被宋明熙在她腿根处的一记重重吮吸又带了起来,她眼底起了薄薄的水雾。 手伸到宋明熙肩头,轻轻推他。 宋明熙掰开她下身两瓣肉瓣,啃咬扶璧的肉粒,她情急之下仰头呻吟。 然后听见男人调侃道:“在床上倒是会叫。” 她又羞又气,宋明熙看着她受辱的模样有趣,又玩弄了一会儿那颗小蒂子。 见扶璧眼泪流出,他附在她耳边道:“这就受不了了?还有更刺激的在后面。” 六,我在你里面 扶璧腰肢酸软,躺在床上,想要挣扎,可是怎么也甩不开宋明熙的手,她下身忽然闯进一个硬物,低头去看,原来是宋明熙的手指。 她穴口本来就嫩,略带薄茧的手指一进去,她细窄的小缝和两边的媚肉就忍不住吮吸,把手指咬得紧紧的,她下穴越痒,越咬合得紧。 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宋明熙这斯用手指在里面抠挖,扶璧忍不住用脚踹他,可他太重,她太娇弱,踹也没踹动,只能任人宰割。 宋明熙手指扩张得差不多了,扶住自己的肉棒要捅进去,真是心惊胆战的尺寸,扶璧的嘴都吃得勉强,下面那口子更小,怎么吞得下。 她低估了人体的潜能,蜜口竟真吞下了龟头,然后感觉到那肉棒十分努力地在往里面塞,她的媚肉在不断阻挠肉棒往里挤,肠壁却又紧紧吮吸肉棒。 宋明熙又进了一点,似乎被薄薄的东西阻挡了,他见小通房蹙眉闭眼,有些疼的模样,一时起了坏心,一鼓作气整根捅入,疼得扶璧嘶了一声。 他咬着扶璧的耳朵道,“我在你里面了。” 扶璧睁开眼看他,他的面容被水雾遮住,十分朦胧,但也遮掩不了他的坏意。 她心里复杂,身体上只盼着他轻点动,随着律动的幅度,胸前两团雪白也跟着颤抖,扶璧死死咬住嘴唇。 下一刻,拇指按在下唇,把她咬得发白的唇救了出来,宋明熙道:“叫出来,我想听你叫。” 扶璧闭上眼睛,不肯呻吟,哑巴本来就不该发声的,不是吗? 男人都是这样,想在床下堵住女人的嘴,在床上又想听见女人为他们情动的呻吟,本质不过利己。 扶璧狠狠咬住宋明熙的肩膀,把鲁莽地一把推开,“你做什么?!” 扶璧看不清宋明熙的怒容,两行清泪从蓄满泪水的眼眶中流出,她摇了摇头。 宋明熙软下了声音,道:“罢了,女子第一次疼也正常。” 他伸出胳膊,“不然你咬这?” 扶璧静静看着他,一动不动,她当然没傻到把宋明熙的玩笑话当真,犹豫着,对着宋明熙伸过来的手臂呵气,在他以为她会咬上来时,手臂被柔软湿润的东西贴住。 她吻了他。 宋明熙人呆了片刻,不容分说,捧起扶璧的小脸,发狠吻她。 她本以为最多折腾两炷香就完事,没想到这狗男人折腾了她半宿。 当事人事后就是十分后悔。 宋府是异姓王,规矩和皇家相似,不留通房过夜,扶璧被折腾地浑身酸软,两腿战战,扶着雕花木床的柱子起身,给自己清理,把腿间黏液和血迹擦干,穿好裤子出门,连灯笼也没一个。 她看见自己腿间的处子血,那股血腥味差点没让她呕出来,她一个金枝玉叶的群主,第一次这么狼狈,看着腿间的血和白浊,比之前在脏兮兮躺角落里躺着还让她难受。 宋明熙已经困倦,闭眼睡了,被扶璧的动作吵醒,睁开眼看了一眼道:“桌上的烛台你拿去罢。” 说完,就沉沉进入梦乡。 七,两方烛台 桌上又两方烛台并立,据说新婚之夜要在喜台上左右两边摆上红烛,燃烧到天明便是夫妻相携白首到老的意思。 她作为一个通房,自然没有要和世子爷白头的妄想,只是看着桌上一长一短两根蜡烛,心里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扶璧取了一盏蜡烛短得快要燃尽了的烛台,把长的那方留在宋明熙房里,吹了烛火,她便丝毫不留恋地走了。 宋明熙屋子前铺就一层鹅卵石路,扶璧的新鞋崴脚,腿又酸软无力,小心翼翼走了两步,不想前方路段一变,就摔倒在路上。 她疼得站不起来,默默自己的膝盖,不知是否擦破了皮,光线骤然一暗,烛台也倒在草地上,扶璧扶起烛台,火灭了大半,夜深露重,还好没烧着草地,不然她怕是要被宋家人活活打死。 蜡烛还有微弱的烛芯在燃烧,扶璧双手围住那小小的火焰,不让它被风吹灭,看着火苗越来越大才放开手,起身慢慢回下人房。 她在宋府走了好一会儿,不知是腿疼所以感觉自己走得久,还是真的走得久,一直没找到下人房的位置。 她想,要不趁此机会溜出去。 可是宋府重重格局,她不认得路,也不知墙外是什么,可能翻过去还是宋府,也可能是大街,这时辰有宵禁,不管是被兵痞捉了入狱,还是被探子抓了灭口,也或者碰见人伢子,又被贩卖到别的地方。 扶璧思来想去,还是往原路返回,宋明熙的屋子铺了地龙,靠在外面也比被北风刮的强。 近了世子屋子,她看见房里又微弱的烛火,许是出门时没把蜡烛彻底吹熄灭,靠着那一丁点儿火星子,便又蹿了起来。其生命力之顽强,真是令人叹服。 她也有点庆幸,还好自己没把蜡烛吹熄,现在还有一丝光指引着自己的路。 扶璧靠在门边,把属于自己的,低矮的蜡烛摆在身前,双手抱紧衣裳,尽量索取温暖。 夜很长,梦里有她早逝的母亲,有她的哥哥,有她馋了很久不让买的街边点心,和见惯的西域贡品,一屋子小姐妹会甜甜喊她“小郡主”,她不再是见人就跪的哑巴贱民,不是靠身体取乐的通房,她是她自己,清平郡主扶璧。 扶璧在梦里抱着哥哥的手要夺回自己的糖葫芦,哥哥的手伸得老高,她够不到,只能双手合十求他还给自己。 眼看哥哥心软了,就要把糖葫芦给自己,忽然身体一坠,手臂贴到冰冷的地面,宋明熙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怎么没回去?” 他用金边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轻浮道:“只认识一天的小通房,就对我情根深种,非要守着我入睡,我怎么这么厉害呢?” 扶璧抿了抿唇,无法解释,她还在回味刚才的梦,梦里的糖葫芦还没吃到,她还想再回去尝尝。 宋明熙见她晕乎乎的模样,用手掌探了探她的头,她软着身子倒下,还好被宋明熙长手一捞,搂在怀里。 “元卓,找大夫。” 八,难不成是世子爷 扶璧醒来时,已是身处下人房,小翠姐在旁边洗帕子,见她醒来,便道:“新来的,你好生娇弱,官家小姐都不如你,陪世子爷睡个觉都能生病。” 扶璧懵懂地看着她。 小翠姐惊讶道:“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你好傻啊。” “……” 她想起昏睡时隐约听见人声,叮嘱了几条,都是过耳即忘的东西,她一个病人可记不得。 她低头看自己身体上的鞭伤,昨夜宋明熙动作太大,她堪堪合上的伤口被弄得裂开,如今已经敷了药,被纱布裹住。 下身肿胀,在此处也不方便看,想来是没有处理的。 她手指在平整的纱布上轻柔抚摸,听小翠姐道:“我给你上的药,不然还指望谁。” 扶璧做了个道谢的手势,小翠没心没肺一笑。 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人的声音,佳人未到声先来,“不过一个刚进府门的通房,也敢指望世子爷用拿笔的手给你上药么?” 扶璧侧目去看,进门是个长相略有姿色的少女,看起来和小翠一般年龄。 小翠管她叫了一声“秋雁姐”,这女子似乎地位比她两人高些,下巴扬上天了,不善地打量扶璧,目光里尽是“你也不过如此”。 扶璧被看得难受,又不确定来人身份,便扭过头去回床上睡觉,不想理人,她是个病人,她要休息。 女子并不想放过她,道:“我们宋府不养白丁,别以为伺候世子爷上床就是多大功劳苦劳,该干的活一样别想落下。” 扶璧心下郁闷,听得她指挥,什么伺候主子端茶洒扫的活都不配她做,非要分配扶璧去劈柴洗衣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沾阳春水的手,指腹凸起的软肉可怜又可爱,她爹娘心疼她,连针线活也没让她学,那双手只是写几个簪花小楷,在诗词宴会上引人注目罢。 扶璧的耳朵被拧起来,几乎是女子的手一碰到,她就赶紧起身,鞠躬表示自己会服从安排。 然后便跟着小翠姐去后院劈柴了。 她拿起斧子,不知怎么下斧,对着木桩上的柴火砍了两下,一下砍歪了,一下把斧子的刃卡在木柴里,拔不出来。 她弄了好一会儿才把二者分开,手指不小心划了道口子,血流不止。 小翠看了过来,头疼道:“姑奶奶,你连劈柴都不会?受伤了可怎么洗衣服,我可不帮你干活。” 扶璧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的事情不会麻烦别人。 小翠拉着她上了之前涂身体的药,包扎好,开始教扶璧劈柴,两人一边干活一边唠嗑,主要是小翠一人讲话。 “秋雁是家生子,原本是夫人要指给世子的通房丫头,被你截胡,断了她升主子的路,自然要怪你,不过你不惹事,她也拿你没办法,左不过嘴上不饶人责骂几句。” 她笑了笑又道:“你是不是好奇,主子为什么不用她做通房,其实不用想,世子爷定是嫌她不好看,哈哈哈哈哈哈。” 扶璧莞尔一笑,心里默默记下,要离那几人远些。 等扶璧手不流血了,她又开始洗衣服,皂荚弄得到处都是,衣服越洗越脏,恰逢秋雁来检查。 九,在水里做吗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扶璧站去墙角,默默挨训,此时日头斜照,宋明熙的贴身小厮元卓来找扶璧,让她准备准备,晚上继续伺候世子爷,她这才得以解脱。 小翠安抚着秋雁:“虽然是个哑巴,怎么也是世子房里人,秋雁姐收收吧,省得被人家看你骂她,以为姐姐看世子爷不顺眼呢。” 两翻刺痛了秋雁,她轻蔑看了眼扶璧,挥手让她下去。 扶璧跟着元卓走了一趟,暗暗记下所有必经之路,宋府的格局与普通四合院不同,很是曲折,许是他们血脉源于苏杭一带,喜好园林,两尺能走完的路,非要造个假山,挖条沟渠,把路变成十尺,扶璧努力记着每条路上的标志,以便日后逃出去。 到了宋明熙屋子,她先给自己烧水擦身弄干净,还要给宋明熙烧水,折腾完感觉自己之前白擦了身子。 她好干净,于是又脱了衣服,用脸盆取水,在屏风后擦身子。 弄得差不多了,回头一看,被屏风后的男子身影吓了一跳,装热水的脸盆一个不稳翻了,水全泼到扶璧身上。 她惊慌地捂住衣服,只堪堪遮住了胸,肩背还露在外面。 幸好来人是宋明熙,不是什么别的登徒子,他正准备去沐浴,隔着屏风看见小通房娇美的身体,她衣裳挽在手臂,露出雪白的裸背,很是动人。 如今扶璧衣裳被打湿,贴在身上,腰际曲线一览无遗,还露出珠圆玉润的香肩,他神色一暗。 “何必如此惊慌,这点事都做不好。”张开手臂道:“宽衣。” 扶璧给自己随意系紧了腰带,走上前给宋明熙脱衣服,给他褪下宽袍大袖和里衣的上衣,便恭敬地后退,站在墙角。 宋明熙自己解了裤子,迈进浴桶里,瞥了一眼扶璧,道:“过来搓背。” 扶璧拿了块干净帕子,沾水给宋明熙擦身子,那帕子薄,隔着帕子擦背,五指的形状也十分明晰,宋明熙闭上眼就是扶璧用手轻轻摩擦他背的样子。 她衣裳不整,弯腰时会露出深深的乳沟,乳粒也因肚兜偏移,胸前衣裳太薄而突出。 宋明熙欣赏了会儿她胸前春光,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扶璧的乳粒,手指挑起那突出的一点,害得她胸颤了两颤,白皙的胸部晃动,水里倒影也波光粼粼。 扶璧胸前的触感烧到全身,不禁后退一步,撞到架子呯呯响,她进退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处。 宋明熙嗤笑道:“出息,不就碰你一下,离那么远怎么擦背?” 扶璧捏着帕子又走近几步,沾了皂角液要给宋明熙擦身子,她手一碰到宋明熙的前胸,人就被抓住,一个使力翻到浴桶里,跌坐在宋明熙怀里。 扶璧吃痛“唔”了一声。 待她从水里出来,摇晃脑袋把脸上水甩开,抬眼看进宋明熙带着笑意的眸子里,却僵住了,她此刻趴在宋明熙怀里,下身坐在他胯上,小穴隔着衣服感受到一个粗硬的东西。 她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了,折磨她一夜欲生欲死的物什怎么可能认不出,脸一下烧得通红。 宋明熙却促狭地笑起来,手搂在她腰间,不让她起身。 扶璧手在水里推着他,扑腾地溅出不少水花在地上。 宋明熙箍住她的身体,让她安静下来,凑到扶璧耳边道:“在水里做吗?” 十,小哑巴,这次你自己动 (ωoо1⒏ υip) 扶璧脸红的如同煮熟的螃蟹,盈盈秋波娇嗔宋明熙。 宋明熙怀中娇香软玉,下体越发涨热,肉棒不受控制蹭着扶璧。 他的手在水里抚摸着她的腰肢,捏了捏她的臀部,把人扯过来重重吮吻,舌头侵入她的口腔,攻城略地。 然后道:“小哑巴,这次你自己动。” 扶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的了什么,她真是低估了宋明熙的下线,不知道他这幅流氓样,被京中贵女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坐享“京城双璧”的名号。 扶璧撑着宋明熙的胸膛,坐了起来,她的衣袍飘带飘在水上,其余不算繁琐的布料,紧贴着肌肤,她胡乱把身下的裤子扯开,握着粗硬的肉棒坐了下去。 不知是人在水中的缘故,还是第一次做的太狠,这次的进入倒是顺了不少。 整根吞下时,宋明熙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捏着扶璧的脸,往一边扯,“昨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深藏不测呢,小哑巴。” 扶璧轻轻拍开他的手,自己扶着水桶两侧上下吞吃肉棒,她自己也爽得不行,张开背,舒缓肩胛,这一展胸就被登徒子钻了空子,两只空闲下来的手抓捏扶璧的胸脯,她忍不住轻声呻吟:“嗯啊……” 随着小穴吞吃肉棒,下身衣服布料也会不小心卷进交合处,扶璧还要用手把它们扯出来。 她起初还会观察宋明熙的表情,按他喜好或快或慢,后来身体不受控制,太想要了,就加速吞吃,到了巅峰,她闭目紧绷身体,下身一紧,把肉棒咬得死死的,宋明熙爽得被夹射出来。 扶璧体力不支,向后仰去,靠在浴桶壁上大口喘气,胸部大幅度起伏。 宋明熙轻笑了一声,把人抱出水里,走出隔间,她在宋明熙的臂弯里回头望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小隔间,原本八分满的水,如今只有五六成满,其余都被他们折腾时洒出去了。 那晃荡的水面还漂浮着白色浊液,让人很难不知道他们在水里做了些什么。 扶璧被随意往床上一放,通房是不能留下过夜的,她想,所以宋明熙还想再来一发?她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待会儿比如如咸鱼一般,肏一条咸鱼会有意思吗?别人没有,宋明熙不一定没有。 她等了好一会儿,胸膛的起伏还没平静下来,等到宋明熙把她衣服都扒光了,推到被子里,她也没有等到这个男人的魔爪。 睁开眼,宋明熙自己穿好了干净的里衣,掀开被子往床上趟,正好和扶璧对视。 扶璧赶紧闭上眼,双手捏着被子挡住自己的脸。 宋明熙嗤笑一声,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把被子往下拉,非要看她的神色。 两人一躲一追,又玩了起来,把被子弄得乱七八糟。 宋明熙拉着扶璧的小手,暧昧地抚摸,把每一处指缝都滑过,痒得扶璧左右扭动身子抱怨。 她的手很嫩,一点也不像干过活的,宋明熙正要发问,就摸到她指尖一处划痕,道:“怎么伤着了?” 首-发:gb84. (ωoо1⒏ υip) 十一,要不要再来一次(收藏满百加更) 扶璧心知打哑语他看不懂,于是一手握拳,一手做劈砍之势,宋明熙道:“劈柴?” 扶璧点头。 他蹙起眉,道:“他们怎么让你干这种活?”他想了想,下人的活计他自己也不懂,便道:“你既会读书识字,明日来我书房伺候。” 扶璧想到要告别那堆入山的柴,心里像移开了块石头,冲宋明熙笑了一下,两人安静了会儿,扶璧觉得无事发生了,便闭上了眼睛,可是还没浅眠,又被身上不规矩的手弄得睡不着觉。 宋明熙又折腾了她一宿,比之睡床被宋明熙折腾地睡不了觉,她倒是愿意谁地板、睡丫鬟铺。 又过了一发,她颤颤巍巍撑着身子要起来,宋明熙一把把她拉进怀里,道:“今晚就睡这。” 她被按在宋明熙怀里,眼睛睁得老大,困意全无,听着他的心跳声一整夜都没睡,只在天光破晓是眯了一会儿。 第二日两人都醒得晚,她起来时已经有丫鬟把湿衣服和浴桶清理了,她心里不安,原本是想起个大早,把昨夜在小隔间弄出来的那些羞耻的东西毁尸灭迹,可是宋明熙的手臂勒在她的腰间,怎么都挣脱不开,她怕惊醒他,不敢动作太大,等着等着便也睡了过去。 她清清脑子,起身穿衣,然后惊悚地发现,自己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原来就这样躺在他怀里一夜了么。 …… 扶璧心情复杂,穿好衣服洗漱完了,托着疲惫的身体回房,发现宋明熙也醒来,他倒是看起来很精神。 老嬷嬷说狐狸会吸人阳元,原来是真的…… 她不敢看宋明熙,一看他就会想起昨夜的浴桶,对他简直避之不及。 可偏偏宋明熙叫住了她,“阿璧,给我宽衣。” 扶璧任劳任怨伺候他洗漱,给他穿衣系带,手环过宋明熙腰身,给他系腰带时,忽然被抱住,那人道:“小阿璧,要不要再来一次?” 还来?! 扶璧受不了,推了一把宋明熙,吓得出了房门,身后宋明熙发出爽朗大笑,她越发害臊得紧,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想到不能耽误干活,便去了宋明熙书房。 此时他已经在书桌前写字,安静地和方才那个狂徒浪子简直是两个人。 她也不知道在书房该干什么,张望一会儿,见砚台墨有些干了,便上去添水磨墨,宋明熙也没说话,真是难得的安静时光。 书房外响起叩门声,“世子,兵部侍郎二公子郭宥之持客函登门。” 宋明熙头也不抬,道:“快请他过来。” 扶璧心道,这两人倒是规矩,见面有函书礼帖,不怕上面的起疑。 郭宥之进门与宋明熙寒暄两句,眼神不经意再往扶璧身上瞟。 宋明熙道:“这是我通房丫头,还不给侍郎公子见礼。” 扶璧行了一礼,感觉郭宥之还在打量她。 “你这丫鬟倒是貌美,宋兄艳福不浅。”郭宥之恭维道。 宋明熙笑:“是个哑巴,有什么艳福不艳福的。” 郭宥之知道不该说了,便进入正题,言简意赅道:“汝南王离京了。” 扶璧心里一惊,汝南王正是她哥哥扶朗,原本是郡王,功勋卓越便封了王,拥趸千万,和太子分庭抗礼。 十二,湿身勾引真有本事 宋明熙沉下脸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郭宥之道:“不知使了什么通天的手法掩人耳目逃出去了,府里那几个是遮我们的棋子。” 宋明熙道:“他便不顾家中亲眷,还是一起逃出去了?” “不知,不过也并非十分顺利,我们的人说他在郊野重了一箭,落水了,箭上有毒,水流湍急,也不知能不能命大活下来。” 他只要命大不死,还是逃出了太子的法眼,一旦与定国军会合,太子一派便又少了几成胜算。 “哐当”一声,他们寻声去看,扶璧这粗手笨脚的丫鬟把架子上的花瓶摔碎了。 宋明熙蹙眉:“怎么这么笨,走路也能摔着?” 扶璧赶紧道歉,慢腾腾收拾破瓶子,郭宥之狐疑地看她一眼,从怀里取出一张图,道:“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请这位姑娘避嫌吧。” 扶璧原本想趁着捡碎瓷片的功夫,偷听会儿他们的政要,可是此次机会怕是抓不住了,她和宋明熙道歉,他也只是挥挥手:“下去吧,让别人来收拾,别又弄伤手了。” 扶璧放下碎瓷片,默默出了门,她也不知去哪,府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计,她不干活就要被指责偷懒,被骂是小,引起别人注意是大,她还指望有出门的机会溜走呢。 扶璧找了个角落,蹲下,回忆方才屋里的内容。 郭宥之说他哥哥中了毒箭,落到湍急的水中,她知道哥哥善水性,一般瀑布湖泊伤不了他,可身中毒箭就难说了。 她身在桎梏,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抱着膝盖自责。 思来想去,扶璧想,既然郭家人不畏上面忌惮的私交,在这种时期还光明正大上淮南王府,那必然是一路人了,宋家明面中立,实则是要归顺太子一脉,好延续他们的“从龙之功”。 她冷笑,若是哥哥没了,她在府里探得机密,献给定国公,也是奔赴大业的一种方式,献了身子也没什么。 正出神,一阵尖锐女声响起;“哟,躲着偷懒呢,别以为你是世子屋里人就能躲懒了。” 扶璧抬头,是秋雁和她的小姐妹,她们把扶璧围在墙角。 她有些无措,世子爷说了她只用在书房伺候,难道还未传到秋雁耳里么? 秋雁道:“听说你昨夜把衣裳打湿,趁世子爷沐浴时勾引他,怪不得能做世子屋里人,还真是有本事。” ……果然,那盆污水和衣裳很快就传遍了宋府,他们在背地妄加猜测,不敢在宋明熙面前说一个字,只能欺负她这小小通房。 扶璧觉得解释无用,她一个哑巴,打手语人家也看不懂,能说话的人尚且要被歪曲误解,何况是不能发声的人。 她只能挺直了腰背,站在人群中。 “秋雁姐,这哑巴看起来不服你啊。” “我们教训她!” 扶璧抿唇,眼里有一丝慌乱,她确实怕极了皮肉之苦,被欺负了也没地方说理。 正危机时,书房门开了,男子清朗声音响起:“官威挺大啊,各位。” 十三,身上写的不是他名字 那几名女子脸霎时白了,秋雁把耳边碎发捞到耳后,道:“世子爷怎么出来了,这贱婢躲懒不干活,我们才教训教训她。” 不出来怎么知道你们作威作福,扶璧在心里吐槽道。 宋明熙但笑不语,摇着扇子欣赏扶璧的表情,一旁的郭宥之也道:“明熙兄,家宅不治何以治天下?” 宋明熙扬手道:“是我让她出来的,你们几个下去领罚吧。” 秋雁和那几名女子灰溜溜走了,郭宥之也告辞回府,院里只余宋明熙和扶璧两人。 “小哑巴,就这么让人欺负啊。”宋明熙道。 扶璧摇了摇头,她也不想被欺负,她如今虎落平阳,也没得选。 “进来伺候吧。” 扶璧点头,屋里的碎瓷片已经被扫走,宋明熙桌上干干净净,只有笔墨纸砚,镇纸平平压着一张长宣纸。 他似乎兴致很好,把扶璧拉过来,搂在怀里,道:“你晓得我名字是哪叁个字吗?” 扶璧正想点头,转念一想,府里人都是恭恭敬敬喊他世子爷,她一个奴婢自然不配知道主子名讳,便摇了摇头。 宋明熙用毛笔沾了墨,握着扶璧的手,在宣纸上行云流水写下“宋明熙”叁个大字,他的字和他的外表看起来一样干净,铁画银钩,笔锋里带着锐意。 都说字如其人,宋明熙也是个有气性的文人,扶璧忽然很想知道他受辱时会是什么模样。 宋明熙在她耳边道:“阿璧,你把自己名字写在我名字旁边。” 他说话时靠的太近,呼吸喷到扶璧身上,她僵坐着不敢乱动,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也在宣纸上写自己的名字。 清秀小楷的“阿璧”两字,在行书的“宋明熙”叁字旁,显得格外乖顺。 宋明熙瞧了一会儿她的字,笑道:“没想到我们小阿璧的字这么好看,不像自己随手写的,倒像是有名家指点过。” 扶璧怕他看出端倪,已经写得很随意,没想到还是藏不了拙。 与其如此,她不如坦荡承认,在纸上写下“多谢世子谬赞”,宋明熙哈哈大笑,抱着扶璧往怀里坐,凑在她耳边道:“小阿璧,你要是会说话,我倒是想听你喊声夫君。” 他往她脖子里凑,扶璧往另一边躲去,身体撞到书桌,原是无路可退。 宋明熙的吻就这样覆了上来,把扶璧按到在桌子上,笔架上的毛笔一晃一晃。 她想把宋明熙推下去,手放在他胸膛,使不上劲,像是在欲情故纵。 她慌乱躲闪的模样,像一只惊慌的小兔,腮上的两道红晕如初升的朝霞,昳丽动人。 宋明熙手指点了清水,带着微凉,顺着扶璧的颈线滑过,伸到她的肩膀,把一边衣服剥落,露出圆润的香肩,再往下拉,让一边衣领垂到臂弯,胸前一大片雪白肌肤也暴露出来。 宋明熙兴致很高,沾了清水在她胸前写字。 扶璧痒得要命,左右挣扎,只能撞到宋明熙的身体和桌子沿。 “小阿璧,猜我在你身上写的是什么。” 扶璧闭上眼,思路随着宋明熙的指尖去游走,她身上痒得很,带着求饶的呻吟,指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宋明熙”叁字,意为“是世子爷的名讳么?”。 “不是。”宋明熙眯起眼:“小阿璧,你可根本没用心,再错就要被罚了。” 十四,竟然会喷奶/乳交 扶璧有一丝慌乱,闭眼感受宋明熙的手指,横竖竖折弯钩撇捺,他写惯了行草,带了不少连笔,扶璧猜不出来,只能摇了摇头。 “你求我。”他凤眸里带着促狭得逞的笑意,“求我我就告诉你。” 怎么,欺负哑巴很好玩么?是的,宋明熙一点会告诉你有趣得紧,他乐在其中。 扶璧腰后被他不轻不重挠痒痒,她扭动腰肢,把宣纸上未干的墨迹渲染到清白处,眼里冒出浅浅泪花。 宋明熙当做是她在求自己,但是他并不满意,把人往桌上一点推高,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小骚货,扭得爷喉咙紧,先把爷吸出来。” 他大手去捞扶璧的裙子,把遮住她私密处的布料掀开的掀开,撕碎的撕碎,看着纯洁无邪的阴户眼神一暗,也不急着直接吞吃入腹,他还是自然风雅的人,前戏会做足。 嗪住扶璧的小嘴,轻咗慢吮,勾引她的小舌,吞咽她的津液,一下一下舔舐扶璧的口腔。 耳边响起小哑巴不自主发出的呻吟,他又往下,舌尖舔过她的下颌角,海螺般光洁的脖颈,在锁骨亲咬,然后到了他最爱的巨乳。 这个小姑娘年纪看着稚嫩,怎么生了这样一对巨乳,她的手臂贴着身体,抵在宋明熙的胸膛,挤压得那堆巨乳聚拢,中间一条细细的小缝,让人想入非非。 宋明熙双手握住她两边乳房,在手里用力揉搓,一边隔着衣服,一边直接接触肉体,拇指屡屡滑过扶璧最敏感的乳头,她不禁闭上了眼睛。 巨乳随着宋明熙手的力道,被揉弄成各种样子,她感觉下体又淫水涓涓流出,下面两瓣花瓣不禁张合,渴望被抚慰,被填满。 浑身的欲望被激起,双乳饱满胀痛,渴望被蹂躏。 右边衣服被彻底扯下来,扶璧胸前一空,皮肤与空气触碰,有些微凉,这感觉只是一刹,而后被湿热温暖的嘴包裹住,宋明熙在舔她的乳头,用力不少力道,且越发痴迷,从叁分力道,到七分力道,舌尖搔刮她的乳粒,牙齿也用力气,又麻又疼。 忽然,扶璧原本饱胀的乳房,好像渐渐轻松,只是乳头疼的很,有一种东西从体内往外流。 她睁开一只眼,往下看,宋明熙嘴边流出一条乳白色液体。 她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那是什么?! 她一个尚未出阁,没生孩子的女孩,体内竟有乳汁! 她头晕眼花,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自己体质特殊,而宋明熙倒是越吸越舒服,很是享受。 他吸完一边乳汁,又把扶璧被衣服遮掩得严实的另一边的胸衣拨开,手掌掐在虎口下,晃了晃扶璧的巨乳,像在看西域美酒般陶醉。 他的拇指在乳粒上搔刮,笑道:“小阿璧,我原不知,你竟是块宝贝,还好在屏潢街买到了你,若是你和别人跑了,我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说完又一头俯下,去吮吸扶璧左边的乳房,力道比刚才更重了几分。 十五,被按在桌上肏,快要掉下去了(h) 扶璧被他吸得仰头呻吟,发出“啊啊……嗯嗯……”的声音,这也大大刺激的宋明熙。 他把两边乳房否吸空,把垂在扶璧乳房上垂垂欲坠的一滴乳汁也舔进嘴里,把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自己则爬到她身上。 “你奶子这么大,给我肏肏罢。” 一到兴头,宋明熙的君子风流都被狗吃干净了。 也或许……是本相暴露…… 他欺身而来,把自己的肉棒掏出,双手握住扶璧两步乳房,夹住肉棒,发狠往中间挤,用力摩擦。 肉棒被柔软如棉的双乳夹住,瞬间体会到人间至乐,更加要用了狠力摩擦,得到快感。 他握住扶璧的双乳,让自己的肉棒在上面滚动平扫,然后夹紧,模仿肏穴的动作,上下抽插,不时会顶到扶璧的下巴。 把她双乳磨红,他也未能干休,到扶璧又疼出几滴奶,他才射出。 一击喷到扶璧的脸上嘴上,好生诱人。 “小阿璧,嘴边的自己舔干净。”他射完一发,稍稍歇会儿,也让扶璧喘口气。 扶璧听话地舔了下嘴唇,把他的精液卷进自己嘴里。 宋明熙看痴了,一把吻住她。 把她推后,撞倒了笔架,呯呯一阵响。 扶璧身体平躺在书桌上,双腿被宋明熙分开,她不忍看下去,头往左偏,桌上的宣纸被她身体带的往上挪,硕大的“宋明熙”叁个大字就在她眼前,墨水被晕染开,张牙舞爪一片,让她错觉自己被这个男人围住了,哪都逃不了。 略带薄茧的手按在扶璧的肚子上,她此时感官敏觉,甚至能分辨宋明熙是是拇指食指中指最上的关节有茧子,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他写字练出来的。 指根处也有些薄茧,教之上面更厚更粗糙一些,扶璧被那里硌得慌,难不成宋明熙还练剑么? 大宋不兴武学,世家子以习武为耻,以吸食五石散为荣。 大宋的姑娘喜欢宋明熙喜欢的是他的翩翩仪容,是他轻摇折扇,刘海微动,衣摆随清风扬起的谪仙气质。 扶璧并不讨厌武夫,她反而看不起那些会因没吸食五石散,病发癫狂的瘦弱文人,她兄长武艺卓绝,所以才能在乱世保全自己,领兵布阵,但她忽然很高兴,宋明熙有这样一个不被京中贵女喜欢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她好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她把这个秘密,宣扬出去,其他人会是什么表情。 她忽然很快乐,那种快乐被花穴突然插进的手指打断了。 宋明熙修长的手指在她体内翻搅,她不争气的穴口张合着迎合宋明熙,她体内的肠肉也紧紧包裹住他,她下面每一个地方都在讨好这根忽然闯进来的外来物。 扶璧好生羞耻,她的敏感点不断被宋明熙戳按,她浑身无力,只能发微弱的呻吟:“嗯啊……” 花穴流出不少淫液,随着手指的疏通,越发如决堤般泄出。 下一刻,宋明熙就扶起他又硬起来的肉棒,对准扶璧的小穴,捅了进去。 十六,怎么这么会吸(h) 这一捅直顶花心,扶璧一个哆嗦,很夹住他的肉棒。 宋明熙被紧紧包裹,脑子里爽到一片空白,除了机械运动,什么都不能再让他注意。 肉棒被肠壁紧紧裹住,像被无数张小口吮吸,爽得头皮发麻,宋明熙掐住扶璧的腰,就开始卖力地肏穴。 她的小穴好嫩,好紧,让他得到无比舒适的快感,天知道这哑巴怎么这么会吸,她上面那张嘴不会讲话,下面那张嘴倒是会伺候人,宋明熙一进去的时候,几乎要被她夹射。 他稳住扶璧的身体,一下一下快速撞击,青筋凸起的肉棒如同刀刃,把缠着自己的媚肉带出,又狠狠往里送,投入小穴的怀抱,重重贯穿,周而复始,把交合处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淫水,肏成白沫,书房里回荡着啪啪的响声。 扶璧面皮薄,怕外人听见,手往交合处摸,企图阻挡宋明熙来势汹汹的肉棒,让声音轻些,然而她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宋明熙一只手握住,牢牢抓在掌心里,举过扶璧的头顶。 小哑巴怕发出声音,越发惊动路过的丫鬟,死咬着嘴唇,不敢呻吟。 下唇的疼痛并不能缓解小穴被肏带来的一波一波的快意,扶璧快要溺死在这肉欲的浪潮里,宋明熙附身去啃她的脖子和锁骨,在上面吮吸出朵朵红梅,扶璧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痕迹这么高,要这么用衣服遮挡,她的意识逐渐涣散,随着宋明熙抽插的频率,而跟着沉溺。 宋明熙使坏,揉着她下面那颗珍珠大小的肉粒,据说那是女子浑身最敏感的地方,一碰就会腰肢酸软,不过扶璧这么骚的身体,揉揉腰都能浪出水。 他带了阴劲打着圈揉那颗蒂子,扶璧头向后仰,叫了一声。 宋明熙得了便宜,笑道:“爷就喜欢听你叫,多叫两声。” 扶璧不敢再叫,又死死咬住嘴,宋明熙掐住她那颗蒂子,轻轻一拧,扶璧眼泪都留了出来。 他不无遗憾道:“可惜你是哑巴,不然爷真想听你求饶。” 宋明熙说完,肏得越发卖力,扶璧被他一撞一撞,身体后移,脑袋出了桌沿,悬空着,宋明熙又卖力肏了几十下,扶璧已经头完全悬空,她身上起了薄汗,没有力气仰起头,便自然下垂。 血液都往脑袋涌来,扶璧的五感都在充血,眼睛胀胀的,她可真害怕,本来就得了哑疾,可千万别让眼睛也受了损,可做到高潮还是不受控制地翻白眼。 她体内一凉,宋明熙把她扶起,手臂搂住她的头,她头晕目眩感更加强烈,真的再也不敢来第二次了。 下体又液体从体内流出,扶璧除了身体一轻,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宋明熙埋怨了一句,“怎么这般娇弱”,她便没了意识,在昏睡过去前,似乎听见他在耳边说了一句:“你不是想知道我在你身上写的是什么?是‘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那是什么意思,扶璧好像听不明白,只知道其实这些话不该是宋明熙写给自己的。 十七,联络点 扶璧醒来时,宋府下人十分忙碌,小翠和其他丫鬟在门前干活,边抱怨道:“表小姐还不来,她妹妹来做什么?” “哎哟,管她谁要先来,总归都是主子,我们都得干活。” 小翠咕囔道:“事真多。” “听说表小姐的妹子还是个县主呢!” “哎哟,罪过,我这张嘴啊。”小翠拍了下自己嘴巴以示提醒。 “快别说了,赶紧干活。” 扶璧走出房门,小翠见她醒了,走过来,把扶璧牵回卧室,道:“世子让我和你说,你伺候他舒服了,这些东西是赏你的。” 扶璧看着桌上摆了一套新的水红色衣裳,上面还有几根簪子。 小翠快她一步走过去,手抚摸着上好的料子,眼里尽是毫不掩饰的羡慕,“世子对你真好,这可贵了。” 扶璧抿唇,她知道这是江南织造产的天蚕丝,下人和贱籍是没有资格穿的,只供给世家官宦和皇室,她还是郡主的时候每年都会受到很多匹天蚕丝缎子,扶璧不稀罕,也并不总穿,这种布料舒适,她用来做睡衣和里衣比较多。 她想到这种东西如今竟是用身体换来的,心情复杂看了一眼小翠,打着手势道:“小翠姐,送给你。” “看不懂,你是想说送给我吗?”小翠不可置信道。 扶璧点了点头。 小翠脸上闪过不可置信,怕扶璧反悔,感觉把衣服抱走了,她展开衣服仔细看,海棠花暗纹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如鱼鳞般耀眼,里面掉落出另一件白色里衣,她不好意思都占为己有,拿到扶璧面前,道:“这个你自己穿吧。” 扶璧默默把里衣往床上一塞,小翠又道:“表小姐的堂妹从苏州来了,你知道表小姐是谁么?是世子的未过门的妻子,她妹妹就是我们宋府的小姨子了,可能会打听你是谁,你看着她要恭敬些。” 扶璧一一点头,没多久,就听见人传话,鱼念真小姐来了。 宋府做了一席好菜,扶璧他们这些下人也分到了一些边角料。 傍晚,鱼县主被带着参观宋府园子,也说想见见表哥的通房丫头有多貌美,扶璧这就被带过去了。 那少女眼如圆杏,眉似弯月,看见扶璧就跑过去,道:“这就是小嫂嫂么?看这通身气度,不像是表哥的丫头,倒像是主母般。” 扶璧没错过她眼里不留痕迹的打量,听见“小嫂嫂”叁个字,膝盖被人撞,差点跪下,淮南王夫人也嗤笑一声:“一个通房丫头,禁不得你这么叫的,这哑巴怕是要折寿。” 宋明熙摇着扇子走过来,“念丫头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们才是管得宽。” 鱼县主说要小嫂嫂单独陪她逛街,扶璧心里乍喜,忽然觉得这姑娘看着顺眼了不少,宋明熙叮嘱,多带几个侍卫,还让人给扶璧取了斗笠。 扶璧终于有了出门的机会,便由着鱼念真走。 “小嫂嫂,京城我不熟,你可知哪些铺子的首饰水粉好看么?” 扶璧自然知道,写了个有名的店名给车夫,他一看便知道:“小姐有眼光,这是京中最受女子追捧的铺子。” 扶璧心里一哂,这还是她们一派的联络点。 —— 首-发:[海棠搜书]xsw. (ωoо1⒏ υip) 十八,为什么把东西送人 到了首饰铺,鱼念真眼都亮了,在江南女子以素雅为美,没想到京城女子都兴带这般华丽的珠宝。 她挑选的时候,扶璧问店员要了水,抿了一口,又蘸水在柜台上画了个图,随后抹去。 店员知道是自己人,便用独特的方式交流。 扶璧告知了自己平安的消息,以及宋府是太子党,她等看到京城布防图再来交接。 恰好鱼念真回头看:“小嫂嫂,这两个哪个好看?诶,你们在干什么?” 扶璧没理会她第二个问题,指了下左边的头面,店员配合道:“小姐好眼光,这是本店最热门的首饰,有钱都难订到,这位小姐有缘,可以直接买。” 鱼念真嗤笑:“你们京城也搞这套,别糊弄我,我是看它好看才买的。” 两人回了宋府已是天黑时分,宋家人迎接鱼念真,她道:“还是小嫂嫂眼光好,帮我挑出这副好头面,就是京中东西贵,银子差点不够了,小嫂嫂也是,净顾着和店员交头接耳,都不理会我。” 扶璧带客人去贵的地方,害人家囊中羞涩差点丢人,又去招惹男人,不理她这个客人,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淮南王夫人脸沉下来,正要斥责,宋明熙道:“怎么自己掏钱,不是说好让人来府里取吗?你小嫂嫂一个哑巴怎么和别人交头接耳,就是想照顾你也说不了话。” 众人都笑起来,鱼念真脸霎时红了起来,她本来想让淮南王夫人教训扶璧,结果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这是凌烟斋的新款么?” 鱼念真道:“是啊,怎么了?” “县主真是好眼光,好福气,这么难抢的头面都能买到,我馋了好久都订不到!” 鱼念真:“我还当店员骗我的呢,原来小嫂嫂你和那人在桌上比划是为了让我买到头面啊,多谢小嫂嫂了!小嫂嫂真厉害,连这种地方都知道,方才在车上,我看见小嫂嫂里衣都是江南织造的天蚕丝的呢!姐夫对小嫂嫂可真好,不晓得我姐姐嫁进来你会不会也这样待她。” 众人神色一廪,断没想到扶璧会如此受宠,淮南王夫人更是后悔让他找通房,色令智昏,现在就在亲家面前丢脸,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宋明熙挑眉,正要解释,余光看见一个丫头,身上的衣服很是眼熟。 他招呼那人过来:“小翠,你过来。” 扶璧一看,她此时已经穿上那件水红色衣裳了,宋明熙不用想也知道小翠没有这个胆子贪下,必然是扶璧送的,于是道:“也不是多名贵的料子,我宋府丫鬟都有天蚕丝衣服。” “哇,姐姐能嫁给姐夫可真是有福了!”鱼念真的县主是祖父辈求来的,没有皇室血脉,花真金白银可舍不得买这么多,来之前就知道宋家富庶,万万没想到富庶如斯。 众人一团笑闹,夜深了,宋明熙带扶璧回房。 一进了屋他脸就沉了下来,“为什么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人?” 十九,栓在他身边一辈子(百珠加更H) 扶璧一愣,以为宋明熙要发作别的,没想到是衣服,她方才还以为他不在意呢。 以前做郡主的时候,扶璧每年生日,每月节日,甚至节气都会受到各种琳琅满目的礼物,她随手送人习惯了,二来,她一想到这种“礼物”是靠自己身体换的,就浑身难受、想吐。 可是此时要怎么和宋明熙解释呢,“我没看上你送的东西啊,主人”,还是“你都送我了还不让随意处置?”,她努努嘴,决定用小白兔般无辜的眼神看他。 宋明熙好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只能生闷气。 他踱步到窗边,身体背着扶璧,闷闷道:“你可知,那衣服料子是我亲自选的,样式是我翻遍了画册挑的,连针脚都是我和师傅商量过的,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件衣裳。” 扶璧:“……” 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想给扶璧送衣服的时候,并没有这样仔细的心思,只是现在见她随随便便送人,于是委屈了起来,把话都夸大了。 扶璧又听他道:“我还想看你穿红,若是成亲时要订套衣裳,你穿是不穿?” 扶璧满脸疑惑,不是很懂宋明熙在说什么胡话,她现在是宋明熙的通房丫头,为什么要成亲?宋明熙叁月后成亲,她也要穿红么?大宋朝并没有主人成亲,全府穿红这个规矩,只是各主子会穿得喜庆些。 还是他打算把自己抬做妾? 是了,她想起那件衣料是水红色,有些受了娇宠的小妾就爱穿水红色显摆,她们这些贵女私下会戏称那是妾色,所以,宋明熙是有把自己抬做妾室的意思么? 通房丫头和妾都是贱籍,在府内,妾压通房一头,算半个主子,出了府,谁也不知丫头是主子房里人,可是妾是要上籍册的。 宋明熙想把自己栓在他身边一辈子…… 他怎么可以、这么……歹毒——!!! 扶璧背后阵阵发凉。 宋明熙回头,见她神色有异,“怎么,你怕我成亲就不稀罕你了?小阿璧,你……” 他走过去,手扶在扶璧双臂上,却被她挥开,一时失了言语。 宋明熙观察了会儿,扶璧脸上的怒容不是作假,她眼里还闪着莹莹泪花。 他想了想,是不是自己语气太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扶璧转过身不想看他,宋明熙在她身后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你是不是想到表小姐生气了?” 扶璧一愣,表小姐,宋明熙指的应该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宋明熙见他僵住,以为自己猜中了,慢慢从身后搂住扶璧,道:“就算她进门了,你也还是爷最心疼的,嘶——” 他的胳臂忽然被扶璧咬住,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扶璧发狠的劲儿,看来是气极了,原来她这么在乎自己么,宋明熙想到这层,手臂都不疼了,看着扶璧的眼神带了怜惜。 —— 这两个人脑回路: 扶璧:想控制我一辈子?!滚!!! 宋明熙:她哭了,一定是爱死我了吧! 二十,越挣扎,就越兴奋(H) 宋明熙把扶璧死死搂在怀里,一下下抚平她的背,道:“小阿璧,消消气。” 扶璧身子被他箍得死死的,她还在气头上,感觉被宋明熙当小孩糊弄,愈发气不过,抬腿就往他脚上踢。 宋明熙吃痛,手一松,扶璧便跑去墙角,怒视着他,宋明熙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暴躁了?动不动就打人,我倒不知原来你是个泼辣性子。” 扶璧:“……” 她一时气火攻心,不禁露出爪牙,冷风吹过扶璧的脸,让她清醒了一些,此时身在敌营,还是隐忍为上,小不忍则乱大谋,过了些时日,待自己拿到京城布防图,宋明熙还能妄想困住自己? 宋明熙见她不说话,自己也动了气,他才是宋府的主子,看来近日真是把她宠上天了,不知天高地厚。 他拉下脸,快步走到扶璧面前,把她拦腰抱起,扶璧挣扎着,用手打他的肩背,脚扑腾扑腾乱动。 “不给你点教训还真要上天了。”宋明熙恶狠狠道。 他要怎么教训自己,扶璧思绪还没动,人就被摔倒床上,手撞到雕花木床的框架上,她嘶了一声,撑起身子,便看见宋明熙扯开身上外袍,一脸虎狼之相看着自己。 她有些后怕,往床里缩了缩,这一退缩,反倒让居高临下的男人勾起唇角。 扶璧想要逃跑,脚一动,就被宋明熙握住,他脱了扶璧的鞋袜,手指勾着她光洁的足底玩弄,扶璧的玉足小巧可爱,他忍不住给她挠痒痒。 扶璧想把脚收回来,却抵不过宋明熙的力气,他反一使力把人往自己这边拖,扶璧双腿岔开,安全感骤然降低,接着宋明熙附身,把她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双手顺着腿往上摸,隔着衣服把自己手心的热烫传给扶璧。 扶璧先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荡然无存,心里只余恐惧,她的腰也被宋明熙掐住,衣服被层层剥开,她胡乱挥着手,想让宋明熙离自己远点,可她越挣扎,宋明熙就越兴奋。 他的手掐按在扶璧的水蛇腰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里面丝丝滑滑,他大力撕扯扶璧的衣裳,把那件粗布衣物撕裂,露出里面纯洁无瑕的酮体,紧接着滚烫的手就抚摸上了微微凉的肌肤。 扶璧的腰如杨柳般柔软,肌肤细腻,软滑如水,宋明熙在心里道:“怨不得人人都说女子是水做的,这小哑巴不光淫水多,腰也能掐出水来。” 扶璧哼哼唧唧呻吟几句,手推搡着宋明熙的胸膛,啊唔大叫。 她的挣扎,在宋明熙眼里如同螳臂当车,他只要稍稍使力,扶璧就能被他控住,动弹不得。她的力气不大,肢体和宋明熙的身体触碰摩擦,不像在打架,倒像是调情。 小腿蹭到宋明熙的大腿内侧,撞到一个硬物,腿上的触感十分骇人,扶璧惊觉他已经饥渴到如斯地步,双手后撑,想往后躲。 虽然理智告诉了她,她其实无处可退…… 二十一,你里面好紧好暖(H) 双乳被宋明熙的手握住,他五指分开,在嫩乳上抓按,力道之大,骨节都凸起了。 扶璧的乳头很快便硬了,周围一圈嫩肉也因暴露在空气中,而有轻微的凸起,她的双乳颤颤,随着宋明熙的力道,而分泌出汁水,垂垂欲滴,一晃便洒了出来。 宋明熙的眼神一暗,他呼吸顿住,附身去含扶璧的乳头,舌头用力舔舐,每一下的力道都丝毫不留情,从乳头的根部滑到顶端,把溢出的乳汁卷入口中。 另一边的乳房宋明熙也没放过,他双指并拢,夹住扶璧的乳头,并不怜香惜玉地捻动。 扶璧的身体如同海岸上被浪打上岸的,缺水干涸的小鱼,身体扑腾乱动,在岸上挣扎,身体也在渴望被滋润。 宋明熙吸完乳汁,又去啃咬她的唇,两瓣樱桃唇柔软似丝缎,宋明熙的下体如火烧,他重重拍打扶璧的臀部,她吃痛,微微张开了嘴,宋明熙顺势进去,勾住她柔软的小舌,卷到自己口中吮吸,两舌交缠,欲望烧尽了京都,房间被红艳笼住。 他的阳物粗大硬挺,在扶璧腿根蹭,她下穴痒得受不了,骚水横流,打湿了身下破碎的衣服。 宋明熙握住自己的肉棒,重重捅进花心,几乎通畅无阻,他拼命吻着扶璧的身体,下面也在卖力抽插,于花穴口进进出出,扶璧的腰肢不停摇摆,酥麻无比,花穴似乎怎么也止不住骚水流出,把宋明熙的阳具裹上一层晶莹。 肉棒怎么也堵不住骚水涌出,进出也越发顺畅,下体衣服沾了交合的淫水,粘腻淫靡,让人不忍去看。 “小哑巴,你里面好暖好紧。”宋明熙道。 扶璧仰着脖子发出“呜啊”的声音,以示回应,她越难受,越要扭动身子,越发刺激了宋明熙的动作,她露出伸展开的部位,更是让他得逞,在雪白的肌肤上种下颗颗草莓印。 肉棒一进花穴,就被紧紧吮吸,出来时也被媚肉粘附,不断抽插,交合处发出“啪啪”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格外清脆。 宋明熙听得扶璧的娇喘呻吟,托起她的臀,把人翻了个面,箍住扶璧的细腰,卖力冲刺,起起落落间,扶璧的淫水流满双腿,地上也落了一些。 这个姿势插得极深,龟头直顶花心,子孙袋拍打花蒂,酸麻感直冲扶璧天灵盖,她忍不住呻吟道:“嗯……啊……” 整个人飘飘欲仙,晕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咬住自己的小臂,眼泪滴在手上都没发现。 宋明熙手臂箍紧,加快了动作,花肉也猛地收缩,扶璧忽然身体一僵,喷出一股清凉的液体出来,淋到宋明熙的龟头上。 与此同时,肉棒也射出一股浓精,直顶花心,两人都在此刻到达极乐,瘫软在床上,宋明熙身体呈一个大字,扶璧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原本被抬起的腰臀贴在了床上。 这一夜很长,两人原本各睡各的,渐渐身体就又贴到了一起,以相拥的姿势睡到天明。 二十二,再陪爷睡会儿(h) 次日,扶璧睁眼看见宋明熙放大的脸,顿时清醒,过了一晚上,她怒气已经消了,盯着这张沉静的脸,只余脸红,便悄悄爬起来,想溜走。 她被宋明熙高大的身体挡在里面,要出去得轻轻掀开被子,把手脚从他身上抽出,再从他身上迈过,似乎有些艰难,扶璧小心翼翼做到最后一步,忽听得身后凉凉的声音响起:“要去哪?” 不知他何时醒了,扶璧回头,指指自己,指指宋明熙,想告诉他还是分开一下比较好,哪想宋明熙道:“让下人端洗澡水来便是,再陪爷睡会儿。” 扶璧:“……” 他手长,捞过扶璧的肩往下带,把人拉到他身边,搂住继续睡觉。 扶璧困意全无,一直睁着眼到日上叁竿。 宋明熙吩咐丫鬟送水,两人简单冲洗后,体体面面一道去书房。 扶璧跟在他身后,怕别人用探究的目光看自己,总觉得不舒服,到了书房,关上门才松了口气,可是对上宋明熙带了笑意的眼,她想起昨天夜里,还有之前每个夜晚的情事,又觉得房间里面才更危险。 她咽了口唾沫,慢腾腾走到书桌旁,伺候宋明熙写字,他取出折子,洋洋洒洒写了不少东西,扶璧瞥了眼,是和汝南暴动有关,汝南是扶璧他们一派的重兵地,她便蹙眉看着宋明熙要写什么,看着正入神,忽然听见一声轻笑:“阿璧,你看的懂么?” 扶璧对上宋明熙的眼睛,赶紧摇头,打着手语道:“你的字很好看。” 他了然道:“我就知道,来,爷教你。” 扶璧退后一步,被宋明熙一把扯进怀里,她的手被宋明熙握住,在另一张雪白宣纸上写道:见信如晤 “若是我过段时日要出远门,你需得常常给我写信。”宋明熙道:“信的开头就这样写。” 扶璧乖巧点头。 他又道,“至于称呼,就写夫君。” 扶璧:“……” 扶璧忍住要摔笔的心,看着宋明熙在纸上写了“夫君”两字的叁种写法,她看得牙酸,着实受不了,一把挣脱宋明熙,跑出了房门。 看着扶璧仓皇的身影,宋明熙唇角勾起一抹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匣子,打开精巧的机关,从中取出几张地图仔细研究,不时勾画圈点出一些重要位置。 扶璧在宋明熙院子里踱步,真没想到一个男人能不要脸到如斯地步,她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忽然眼前出现一双兰花绣鞋,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小嫂嫂,你怎么一个人在屋外伺候啊。” 扶璧随意打着手势,反正鱼念真也看不懂,这位年轻的县主果然自顾自道:“过几日我姐姐的来了,今日比陪我去外面跳点礼物给她罢。” 扶璧虽然不喜欢鱼念真,但是有了出去的机会,也好传递消息,便点了点头。 马车里,鱼念真和她的丫鬟提起宋明熙那位未婚妻,在扶璧耳边如同耳旁风,一吹便过,忽然一个颠簸,车停了下来,鱼念真的丫头大怒:“怎么回事,冲撞了县主是你担当的起的?” 二十三,在下徐知宴,这厢有礼(300收加更) 车夫连连道歉,称有辆车行太快,他避闪不及,车轴也撞出了故障,请几位姑娘先下车。 鱼念真不愿,在车里别扭,忽听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抱歉,府里车夫是新手,冲撞姑娘了,在下这厢赔个不是,徐记铺子里的东西由姑娘任选。” 扶璧身体僵住,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她连忙检查幂篱是否带正,若是被人晓得从前的郡主给异姓王世子做了通房,她可不是无地自容四个字能说清楚的。 她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更何况,就算所有人都嘲笑她,她也不想让马车前的这个人知道,在他眼里,她该是清风明月般的模样。 鱼念真见这男子相貌不凡,温润有理,从怒转羞,和她的丫鬟已经下了车,扶璧枯坐在车里,听男人自报家门道:“在下徐知晏,这厢有礼了,姑娘请。” 苦涩在扶璧心头蔓延,她曾以为自己和徐知晏的相遇,会是在哥哥的人马从汝南破京,在烽烟渐熄胜局已定的时候,她高立车辕,冲那人道:“徐知晏,改朝换代了,婚约也还作数,你来当我驸马罢。” 而他会把手搭在她手上,恭敬道一声遵命。 “小嫂嫂,你不下来吗?” 扶璧被这声音扯回现实。 “还有位姑娘?” “对,是我姐夫的通房丫头。” 她手握成拳,舌尖苦涩,不知道徐知晏要如何看她了,她僵坐着,不知该怎么办,马车车壁被轻轻叩了两声,“姑娘,不下来一起玩么?” 车帘被掀起,鱼念真拉着扶璧下来,她无处可逃,只能下车。 县主买了一大堆东西,拉着扶璧看着看那,扶璧并不敢乱动,只跟着附和点头,她总感觉身后一道目光紧盯着自己。 临走,徐知晏替她们付了银子,鱼念真恋恋不舍道:“徐家哥哥,我就住在淮南王府,若是有缘再见。”便娇羞地上了车。 扶璧走了几步,忽听身后那人犹豫道:“姑娘,留步。” 扶璧停住脚步,听他道:“你……很像我一位故人……我能、能看看你的——” 他话没说完,扶璧抬脚便走,徐知晏还站在原地。 马车车轮开始滚动,清风拂起窗边纱帘,扶璧回头看了一眼徐知晏,他的身躯还是如竹般挺立,朗月般的面孔挑不出一丝瑕疵,只是眼里有一丝落寞。 纱帘垂下,她听见风里传来一句余音,“是徐某失礼了。” 扶璧松开一直紧握的拳,轻轻叹了口气。 回了宋府,宋明熙掀开扶璧的幂篱,道:“就知道你俩出去玩了,怎么买了怎么多东西?” 鱼念真把徐公子的事说了,还不忘加一句:“小嫂嫂真是好魅力,连徐公子那样俊雅的男子,都拉着小嫂嫂的手念念不忘,我想和人家说句话都没机会。” 扶璧:“……” 宋明熙笑意深了,“拉着阿璧的手?” 他牵起扶璧的小手,在手心摩挲,“阿璧,你怎么能让别人碰你,不知道我会醋的么?” 二十四,只有我能肏你 (po1⒏ υip) 宋明熙话里有警告之意,扶璧脊背一僵。 鱼念真拉着宋明熙的袖子道:“姐夫,你都不关心关心念真么?那位徐公子你认识么?我想和他多说说话。” 宋明熙不留痕迹把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徐公子有婚约了。” “啊,是谁?”鱼念真嘟起嘴道。 “德容公主的女儿,清平郡主。” “她很厉害么?” “也就名动京城而已。” “……” 鱼念真不甘心地道:“她很漂亮么?” 扶璧以前得过“京城第一美人”的虚名,自认受之有愧,是旁人哄她的,此时倒是好奇宋明熙会怎么说,他与自己从前并没有见过。 宋明熙黑曜石般的眼睛转到扶璧身上,抬手捏起扶璧的下巴,摩挲她的小脸,戏谑道:“反正不会有你小嫂嫂漂亮。” 鱼念真自讨没趣,扔下一句,她姐姐过两日就到,便离开了,此处只余宋明熙和扶璧两人。 宋明熙面无表情,在园子里逛,扶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到了廊外假山,宋明熙顿住脚步,扶璧一个没留神,撞在他背上。 她退回一步,捂住自己的额头,手被一股大力抓住,扯到了假山里。 那空间极其狭小,扶璧一进去,身体都不能自如,被困在假山和宋明熙之间,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阳光,脸逆着光看不清神色。 扶璧的嘴被堵住,下巴被捏起,被动着应和宋明熙的唇舌,他的吻很深,很大力,扶璧被吻得喘不过气。 唇稍分开,她听见宋明熙道:“他为什么拉着你不放?” 扶璧反应了一会儿“他”是谁,反应过来应当是徐知晏,她轻轻摇头,心里觉得宋明熙不可理喻。 她的唇很快又被堵住,宋明熙的舌头伸到她的领域,把她的每一处都尝遍,而后重重咬了扶璧的唇,她疼得“嘶”了一声。 宋明熙轻舔她的唇,弄得她被咬的地方疼,心里痒,眉头直蹙。 她看见宋明熙舌尖一点红,才知道,原来自己被这男人咬出血了,他是属狗的么,这么爱咬人,扶璧想踹回去,可宋明熙下一句话便让她惊住。 “你可知,徐知晏来我府上特意问了你?” 扶璧心下情绪一扫而空,只余害怕惶恐,徐知晏……他难道认出自己了么?那宋明熙不是也要知晓自己身份了? 她紧张地等着宋明熙的话,可是僵持了好一会儿,在她以为宋明熙不会说话时,听见一声轻笑,扶璧下身一凉,裙子被掀起来,花蒂被狠狠大手按住,手掌一下一下从下往上摸着她的小穴,酸软感传遍她的全身,只能靠撑着假山,身体才不至于滑落。 “哈啊……” “只有我能肏你。” 随着他手的动作,扶璧的下穴已经湿得不像话,她在宋明熙手下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软的像滩水,身后的假山石太硬,她只能向前,投入宋明熙的怀抱。 双乳胀胀,想蹭蹭他的胸膛。 接着,裤子就被撕开。首-发:[海棠搜书].xyz (po1⒏ υip) 二十五,在假山里肏穴 扶璧一声惊呼,花穴的对上了宋明熙硕大狰狞的肉棒,那玩意早已青筋凸起,硬得如同刀刃一般。 他把扶璧臀部托起,抱坐在假山上一块凸石,恶狠狠抬起她的双腿,分开架在自己腰上。 侧面漏出一线阳光,照在扶璧湿淋淋的花穴,湿润晶莹的密口上的淫水反射阳光,格外诱人。 宋明熙肉刃破口,一捅便到了最深处,扶璧一个激灵,挺起背,身子垂垂欲坠,被宋明熙扶住,按回原地。 而后便是凶猛激烈的抽插,那肉刃快似刀剑破竹,插的花穴越发汁水肆意,淫水横流,有些许顺着假山石,流到地上,与假山下的涓涓溪流融为一体。 他抽插快了些许,掐着扶璧的腰就是猛肏,她脆弱的身躯撞到假山石上,擦出红色斑驳的痕迹,楚楚动人又让人兽性大发。 她仰着脖子,发出低低的呻吟,“啊……啊……” 肉棒肏穴,在进进出出间把花穴突出的蜜液肏成白沫,媚肉紧紧裹住大肉棒,不愿意他离开分毫,可一不动,就痒得难受,随着大肉棒进出的动作而吐出收进。 扶璧累了一天,受了颠簸,后来见到徐知晏更是心神交迫,好不容易松口气,却被宋明熙这般对待,身心都受了折磨,累得趴在宋明熙肩上,眼睛渐渐闭上,有时会强撑着睁开眼看看外面。 耳边宋明熙还在嘀咕些什么话,“你只能是我的。” 他好像说了不少话,但扶璧不记得了,她太累了,只记得随着宋明熙的律动,而一晃一晃的光线。 眼皮渐渐沉重,她便不睁开,由着倦意去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已是身处宋明熙房间,他人不在,只有扶璧一人,吱呀一声,小翠推门进来。 “世子爷已经去书房了,神色不太好,你怎么现在才起呀,表小姐的马车也快到了。” 扶璧惊觉,赶忙爬起身穿衣服,洗漱,然后去书房伺候。 果然宋明熙脸色不好,虽然他此刻在看一张地图,神色严肃,但扶璧和他日久生情的相处下,还是不难看出他的心情。 于是乖乖去一旁伺候磨墨,顺便偷偷看一眼那张地图。 宋明熙见她来了,把图收起,随手放在一边,开始处理公务。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许久。 扶璧知道宋明熙一直生闷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气着,未婚妻都快来了,宋府大喜的事情,怎么会影响心情,难道是战事吃紧?外头又暴动了?总归是不利于太子的事,扶璧能偷着乐,反正,他生气总不该是昨日自己和徐知晏的碰面,不然,这男人醋性也太大了吧。 等等,他醋个什么劲? —— 首-发:[海棠搜书].de (ωoо1⒏ υip) 二十六,上药 扶璧忍不住偷偷看他,看了几眼,清晨阳光下的宋明熙着实俊朗,她不由多看了一会儿,正好对上宋明熙的眼神。 他探究地看着扶璧,陷入昨天只有自己爽了的回忆,带了丝愧疚道:“背上还疼吗?” 扶璧摇头,一不小心抬手间牵扯到背上的伤痕,皱了皱眉,在心里暗骂宋明熙畜生,方才生出来的一点点好感也都没了。 宋明熙起身,拉过扶璧就要扯开她衣服:“我看看。” 扶璧正对着琉璃窗,心道,也不怕人看见。 她扯着领子,保护自己,不让宋明熙扒她衣服。 却还是抵不过宋明熙使了巧劲,把她手反在身后,伸手去解扣子。 扶璧的衣领大开,露出胸前一片雪白,宋明熙把她肩头衣衫往下拉,从她身后道:“昨天回到房已是天黑,看不大清,便胡乱抹了些药,原来还有好几处没涂到药水。” 扶璧美目圆瞪,怒视宋明熙,只听他又自顾自道:“这次疼了,便是让你长长教训,再和别的男人拉扯不清,便不止是这个惩罚了。” 他走到墙壁边的架子去取药粉,扶璧一声惊呼,他回头看,什么也看见,只有墙上树影摇曳。 拿了药粉,抱过扶璧,细细给她身上上药,不止怎的,许是下手重了,被这小猫咪踹了两下,他心知自己昨夜过于凶猛,便也认下了扶璧踹他的两脚。 给扶璧穿好衣服,正好门被叩了两下,宋明熙道:“请进。” 那侍卫看了扶璧两眼,宋明熙道:“自己人,有事直接说便是。” 侍卫道:“属下伏击不利,让扶青被汝南王的人所救。” 扶璧赶紧身上衣服在宋明熙手里揪紧,原来他这么恨哥哥,还好哥哥与汝南王会师,这名侍卫从南方一路回京,此时他们的人马约莫整合完毕,再训练些时日,该一路往京城进发了。 扶璧想到此处,一切烦恼都抛去脑后,浑身轻松。 宋明熙脸色阴沉,抿着嘴唇,终于吐出一句:“上面那位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让属下通知世子爷。” “知道了,下去吧。” 扶璧唇角掩不住笑意,轻轻抚摸宋明熙的背,给他倒了杯茶,宋明熙淡淡看了扶璧一眼,“你倒是心大。” 扶璧歪着脑袋看他,他当她弱女子不懂政治,便解释道:“他方才说的扶青原是宗室子弟,现在是反贼,和汝南王一起造反,现在到了大本营,怎能让我放心。” 扶璧唇角挂着的淡笑渐冷,点点头,双手把茶杯捧到宋明熙,请他喝。 宋明熙眉头舒展,长臂揽过扶璧的肩膀,笑道:“还是你好,知道为爷分忧,今晚爷尽量轻点。” 扶璧:“……” 一盏茶功夫,不远处便有人声遥遥传来,欢声笑语间,很是热闹。 小翠来传话:“世子爷,表小姐到了府里,夫人请您过去一聚呢。” 宋明熙挑眉,看了眼扶璧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心里略略失落,堵得慌。 —— 今天剩下的两章在写了,晚点发,这文不会太长,大约八十章完结,四十章左右女主就卷地图逃跑了,开始虐男(也不是很能确定具体章节,大家看个乐呵就行了) 二十七,我见犹怜 宋明熙一甩袖子,道:“不去。” 小翠十分为难,她也只是奉命来唤世子爷过去,宋明熙不去,夫人和表小姐怕是要给她脸色看了:“世子爷,表小姐怎么说也是您未婚的妻子,鱼县主也在,您不能在亲家面前太落了人家面子啊。” 宋明熙冷哼一声,“你怕是忘了,谁才是宋府的主子,只有她来见我的理,怎么要让我去见她?” 他眼神冰冷,把小翠吓了一跳。 小翠别无他法,眼神示意扶璧帮忙,扶璧巴不得宋明熙去找别人,他和未婚妻百年好合才好让自己落个清闲,于是拽着宋明熙的袖子,冲他眨眨眼,让他做个孝顺儿子。 宋明熙看了扶璧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阿璧,你这么想我过去?” 扶璧点点头,又觉得他话里奇怪,便蹙眉看宋明熙。 只听宋明熙冷笑一声,拉着扶璧胳膊就走,“好,既然你怎么喜欢她们,那便和我一同过去。” 他个高腿长,气势汹汹,走得又快,扶璧被他拽得连走带跑,到了走廊拐角的亭子里,淮南王夫人、鱼念真等人都早已等在那了,扶璧赶忙整理自己凌乱的鬓发,抚平袖子上被宋明熙拉出来的褶皱。 待完全收拾好自己时,扶璧才注意到亭子正中间坐了位清秀典雅的美人,她一身雪白碎花罗,低调不失身份,通身气质如同夏日初绽的菡萏,在池塘里亭亭玉立,袅袅生姿。 那美人淡淡一笑,起身对着宋明熙福了福:“这就是宋公子了,小女子姑苏鱼氏,单名一个蝉字,见过公子。” 宋明熙原本带了八成的气焰,见到这温香软玉柔弱女子,觉得自己不该与之计较,气焰便消了叁成,干巴巴自我介绍道:“宋明熙。” 他手一推扶璧的背,原本缩在角落的扶璧,成了众人目光聚集地,他道:“阿璧,你不是很想来见见表小姐,人家都在你面前了,也不见礼?” 扶璧懒得反抗,她看见鱼蝉面上挂不住,只对着鱼蝉行了个小礼,便要退到后面。 淮南王夫人不高兴道:“明儿,你来见阿蝉还带个下人做什么,你和阿蝉小时候玩的那么好,可从来不让外人插足的。” 宋明熙撇嘴,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鱼蝉道:“这姑娘好生貌美,当真我见犹怜。” 鱼念真哈哈一笑:“姐姐,从前有位将军夫人去捉奸见那外室貌美,也说了这话,后来怎么样了,女夫子上课没说,我倒是好奇。” 淮南王夫人冷哼一声:“正房和外室能有什么下场,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蝼蚁无处容身。” 扶璧无心后宅之争,垂着头出神,宋明熙瞥了一眼扶璧,说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让她母亲差点拍案起身,鱼家两位小姐频频蹙眉,扶璧也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道:“若是屋里只有一人,哪会有什么东风蝼蚁,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 ‘’中内容引用纳兰词。 男主消气不是见色起意,是觉得男人不该对女性发火,但是和女主有关的事情,吃醋无法控制 太困了,不知道下一章会不会写着写着睡着,如果睡了,就明天早上发 二十八,百年修来的福气 世家男子哪有只娶妻不纳妾的,若是只有妻子,没有妾室,怕是坊间要传妻子是妒妇,宋明熙话里指代不明,只余一个的屋里人是谁,他没有明说,若是他打算把扶璧赶走,和鱼小姐好生过日子,自然是极好的,鱼家人地位不受威胁,不过是一些闲言碎语,若他是只想留扶璧…… 扶璧自然当他是想和鱼小姐好好过日子,不免对宋明熙这人改观,她还以为若干年后宋明熙孩子都能组成一个蹴鞠队了,不过能放自己一马,怎么着都随他,她颅内构想宋明熙和鱼小姐的并肩而立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淮南王夫人道:“明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男子怎会屋里只有一人,你现在屋里那哑巴,要把她赶走不成?” 宋明熙没说话,只问鱼蝉:“我月前给你父亲送的信,收到了么?” 鱼蝉顿住,“什么信?” “没什么。”宋明熙对淮南王夫人行一礼,恭敬道:“没什么事孩儿就退下了。” “蝉丫头大老远从姑苏来,你都不多陪陪人家?” “夫人,世子应该有公务要忙,不要因为蝉儿打扰她,蝉儿会过意不去的。” “蝉丫头就是明事理。” 后面又说了什么扶璧听不见了,她被宋明熙快步拖走,回了房间。 “按原来定下的时间,再过一月便是婚期。”宋明熙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他手背在身后,回头状似无意看了眼扶璧。 扶璧不知道他和自己说这事干什么,懵懂地看着宋明熙。 “你,你当真不在意?”宋明熙道。 扶璧奇怪,打着手语:世子难道要在意我的想法吗? 宋明熙看了她好一会儿,似乎看懂了扶璧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一甩袖子出门喝花酒去了。 扶璧一个人在府里没事,见四下无人,便翻了下宋明熙的书桌,把折子略略看过,试图找出哥哥的痕迹,她翻了好久也没找到,便动了军事布防图的主意,翻箱倒柜找宋明熙之前看的那张地图。 “吱呀——”一声,门开了。 “你在干什么?” 扶璧惊觉回头去看,见到是小翠,便放下心来,打手语道:我在收拾东西。 小翠皱眉,“世子不喜欢别人收拾他的书桌,他没和你说吗?” 扶璧摇头一脸无辜看着小翠姐。 小翠道:“好了,这里我打扫,夫人让你陪表小姐和县主出门玩。” 扶璧心里吐槽,为什么要让哑巴陪客人出门玩,但还是应下了。 她们乘坐淮南王府最大的马车出行,一路上鱼蝉问了不少和宋明熙相关的事,扶璧只点头或摇头。 鱼念真:“今日世子爷的话但不得真,小嫂嫂,我姐姐过门了,你还是可以伺候世子的。” 鱼蝉在听见“小嫂嫂”这个称呼时,不住蹙眉,但还是展颜一笑,道:“以后都是姐妹,有什么缺了短了,被人欺负了,尽管和我说,我替你撑腰。” 鱼念真道:“姐姐你人真好,世子娶了你真是淮南王府百年修来的福气。” 二十九,爬山 京郊有处香山,枫叶红了,台阶上铺了一路的红叶,很是壮观。 叁位姑娘身后跟着几名侍卫,一路往上去烧香。 一行人只有扶璧带了幂篱,她身段婀娜,引来不少目光。 鱼蝉道:“璧姑娘,你为何出门要带着幂篱,京中又这类规矩么?我们姑苏乡野并不知晓这等规矩。” 扶璧正想解释,鱼念真便道:“姐姐不知,是宋世子觉得小嫂嫂过于貌美,不愿让外人窥见小嫂嫂的容貌,才让她出门一定要以幂篱遮面。” 鱼蝉唇角的笑意淡了些,只道:“世子爷思略周全。” 到了香火旺盛的庙里,鱼家两位姑娘很是虔诚,只有扶璧,连跪都懒得跪,仰头看着金身龟裂的通天大佛,心里冷笑。 鱼蝉拜完佛,看见扶璧挺直的腰杆,心里不大高兴,道:“璧姑娘,不可对神佛不敬。” 扶璧撇嘴,不愿与人纠缠,对着佛像敷衍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小姑娘们拜佛完毕后,又去山上玩,高出都是女子,便让侍卫离得远些,几人往山峰走去,愈到高出人愈少,愈清幽。 再高些的地方石阶也修的不平整,扶璧走得累,不想再走,正要和两人示意,自己想坐在石头上等她们下来。 鱼念真便催道:“小嫂嫂真是被哥哥养娇了,这点山路都走不了。” 鱼蝉也道:“上面风景更好,姑娘再随我们走一段吧,没人作陪再好的风景也看得不欢喜了。” 扶璧无奈,只能再陪她两人走一段。 不知走了多久,扶璧觉得自己腿都要断了,道路又窄又崎岖,她意识不清醒,头上冒虚汗,身子一个不稳,便掉下了山,一路滚到凹地,身子撞到树上,疼得快昏迷了。 鱼蝉惊呼:“璧姑娘你还好吗?我去找人救你。” 鱼念真不紧不慢道:“山路崎岖,姐姐小心些,别也摔了。” 两人便相扶着下山。 扶璧慢慢撑起身子,靠坐在树干上,方才,她明明感觉腰被人推了一把,四处只有那对姐妹两人,不是鱼念真,便是鱼蝉,两个都是美丽优雅的少女,谁能想到好看皮囊下竟藏着这般歹毒的心思。 她们不会来救自己了,扶璧心想, 她也没打算依靠别人,她身体快要散架了般,在地上找了根粗壮树枝,撑着自己往陡峭的山下走。 她的幂篱已经丢了,日头从东到了西,方向迷失她也不知走到了那里,肚子也空空如也。 忽听身后有人道:“清平郡主?” 扶璧身体僵住,想到自己此时十分狼狈,真是无颜再见熟人。 回过头,原来是她哥哥的属下之一,现如今在京中做探子。 扶璧有种见了亲人般的喜悦,那男子快步走上前,跪在扶璧面前,恭恭敬敬道:“属下见过郡主。” 他们都是知道扶璧为王爷试毒得了哑疾的,所以也学了些哑语。 扶璧扶他起来,打着手语道:你最近可好?有哥哥的消息吗? 属下道:“王爷和汝南王见面了,现在整军待发,要往京城进攻。” 扶璧略放下心,那人问:“郡主怎么会在此处?被歹人所害?属下可以带您出京城,与王爷会合。” 扶璧心里一动,很想应下,沉默了会儿还是拒绝:不行,我在京中有东西要找,你贸然带我出去,也会暴露身份,你此后定时与我在淮南王府见面。 三十,让宋明熙帮她看月亮 男子应下,问扶璧:“可要属下扶郡主下山?或是另找人手来?” 此时天色已暗,再晚一些人烟稀少,便不容易暴露身份,扶璧还没比划手势,忽听远方一阵声音传来,有火光一闪而过,她便道:你快快退下,有人来了。 男子行礼告辞,消失在黑暗中,扶璧慢慢靠坐在树下,闭上眼睛。 不久,呼喊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大,她一个哑巴也不会说话,只能拾起一块石头,使劲往有鸟窝的树上扔,枝叶嚓嚓,雅雀惊飞。 男子低沉的声音道:“那个方向,搜。” 扶璧一席白衣,很是显眼,不久就被宋明熙的属下发现了,他拨开灌木枝叶,从碎叶影中走来,抱起扶璧,默默送坐上马,扬鞭回府。 扶璧是清醒的,但她一直闭着眼,不想再费力气去应付宋明熙,不过这一路都很安静,宋明熙一言不发,只有温热的呼吸喷在扶璧额头上。 等到不再颠簸,听见熟悉的人声,她便知道回了宋府,她被平平放在了床上,被用湿布擦了脸和手,她思量着,宋明熙大概走了,想睁眼松松筋骨,额头上忽然一凉,两瓣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上面,扶璧放松下来的身子又绷紧了。 宋明熙步子很轻,她听见关门声才知道他离开了。 今天是十五,月亮想必很圆,扶璧自小生养在京城,京城就是她的家,可是母亲早逝,父亲溺酒无用,哥哥离散,她在偌大的京城只有她自己了,好像出门看看月亮。 扶璧坐起身,门前立了道人影,是宋明熙,原来他守在门口啊。 月亮是看不了了,那边让宋明熙帮她看吧。 她看着望月的宋明熙。 无怪乎京城贵女把宋明熙列为双壁之一,他连月光下一道剪影都如此惹人注目,像是生来就该享有无上荣光的人。 可惜了,这样清风朗月的男子,怎么就投靠太子一派了。 没多久,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姐夫,你不会在怪我们吧,今天想带姐姐熟悉京城,没想到让小嫂嫂受了伤,她早晚要嫁入宋家,其实我们不该在这时候出门玩的。。” “都是我不好,我若是不提议出门,便不会出这种事了,如果可以,我掉下山、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我,突然好羡慕她,能得到世子这样的关心,在你心里,我是罪人了吗?” 扶璧听的想翻白眼,但是好奇宋明熙会说什么,头往床外伸,想靠近点听。 可宋明熙什么也没说,过了好一会儿,鱼蝉小声啜泣,扶璧才听见他道:“有话别在这说,阿璧睡了。” 扶璧笑出了声,宋明熙定然是怕女人哭,拿她当挡箭牌,她也无所谓,反正在宋府也待不了多久了,随便他如何。 只是,今天的宋明熙,还挺像个人样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扶璧赶紧睡回去,一阵细碎声音响起,宋明熙的衣袍腰带随意丢到椅子上,也钻进了被窝。 扶璧就被他搂在怀里,她身上还有伤,有些不满宋明熙抱她抱这么紧,可下一秒她就不敢抱怨了。 宋明熙道:“别装睡了。” 三十一,好怕失去你(200珠加更h) 扶璧索性不装了,在宋明熙胸前写字: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宋明熙捉住她的手,轻轻笑了声:“你的小动作瞒不过我的眼。” 扶璧有片刻失神,心里一紧,怕他发现了什么,可是宋明熙的语气又那么轻松,扶璧在静谧中有些乱了。 他的手箍得很紧,几乎要把扶璧融入他的骨血中,她有些难受,在宋明熙胸前推了一下,宋明熙道:“今天翻遍香山找你的时候,我的心都像是被掏空了,忽然好害怕失去你。” 扶璧盯着他胸膛,在心里道:那也只是早晚而已。 好在宋明熙听不见,他如果知道,今天一定要把扶璧好好办了,再把她关在屋子里,用金子打成的锁链困住她,让她一辈子都跑不了。 “今天在枫叶下,你一身白裙躺在红底里,衣裳还破了,除了心疼,你知道我还想什么吗?”宋明熙道。 扶璧抬眼看他,可是夜太黑了,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见了微微勾起的唇角,他道:“想在野外肏你。” 扶璧:“……” 而后身子一轻,被宋明熙打横抱起,出了房。 空气微凉,扶璧呼吸更清新的空气,心里片刻的慌乱被高空的月亮驱散了。 宋明熙见她目光,道:“方才在门外看见月色很好,就想带你出来看看。” 扶璧拳头攥了攥,她想到了一句诗,心有灵犀一点通。 可是自己和宋明熙,怎么会心有灵犀,真是荒谬。 宋明熙把她抱坐在后院一块干净草地上,这处临溪,生长了不少杂草,宋明熙觉得颇有一番景致,便让下人不用整理,如今倒是排上用场了,抱着他的小通房在草地里看月亮。 他的下巴枕在扶璧肩上,望着月亮出神,“小时候我父亲也这样抱着我过。” 扶璧第一次听见他提到淮南王,那位大将军扶璧小时候也有耳闻,她哥哥很是敬佩他。 “他是位大将军,他在的时候,族人都有荣光,可他走的太早了,偌大个家族,也再没一个像他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 扶璧静静听着,她知道淮南王走后,陛下一直不怎么待见淮南王一派,他们没落了很久,也只是近些年才渐有涨势,宋明熙至今也没承爵。 扶璧在他手上写:“现在有你了。” 宋明熙道:“我想像我父亲一样,可我现在还不如他。” 扶璧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 宋明熙柔声在她耳边问:“伤还疼吗?” 扶璧正想摇头,想到宋明熙待会儿要做什么,还是点了点头,企图让他做个人,放她一马。 宋明熙无视她,道:“疼也没用,爷待会儿轻点。” 说着,他的手就不断在扶璧手心捏按,他带了些力道,把扶璧每个指缝都擦过,让她不觉得痒,也不会疼,只是水流个不停,在宋明熙怀里嘤咛一声。 他的手顺势摸上她的手臂,在莲藕般雪白可爱的手臂上流连,一点点往上爬。 虽然他的动作都不紧不慢,斯文有理,但扶璧颈肩的呼吸明显比之前更重了。 三十二,仙子动了情就回不去天上(H) 宋明熙的手环过扶璧的腹部,嘴唇轻啄她光洁的脖子。 手指也在腰间发力,不断按着扶璧敏感的后腰,这等力道像是算计好了似的,让扶璧不能乱动,也不会疼,只能小幅度在他怀里扭动、挣扎。 她轻微的晃动身体,显然取悦了宋明熙,扶璧赶紧自己臀部下面坐着的玩意更硬了。 宋明熙的头完全埋在扶璧脖子里,他的手却往扶璧腿间摸,在大腿上边和内侧的软肉上轻抚,一边喃喃道:“小阿璧,你怎么这么香。” 扶璧想骂,还不是你狗鼻子灵,她身上除了淫水什么味儿都没有。 可是她说不出话,就算她没有染上哑疾,也是被玩的只有呻吟。 宋明熙感受到她的颤抖,埋在扶璧身后轻笑一声。 “你情动了。”宋明熙在月光下把扶璧最外一层的纱衣解开,清风一吹,那白色的纱被带的飞舞,衬地扶璧就像是下凡的九天玄女,马上要飘走了。 宋明熙捞住一缕轻纱:“仙子动情了就回不去天上了。” 扶璧身下水流个不停,身上还是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敏感的身体在宋明熙手下躲闪,发出“嗯啊……”的声音。 但怎么逃都是在他怀里,不过徒增情趣罢了,扶璧累了,靠在宋明熙胸膛,他的手从大腿内侧,游走到她腿根,在那隐秘危险的地方流连一会儿,就往花蒂去了。 宋明熙一手揉弄扶璧的阴蒂,隔着衣服拨弄亵玩,一手挑开扶璧的外衣,露出她的红色肚兜,隔着肚兜轻捏她的乳粒。 扶璧的欲望被他激起,仅仅是这样的隔靴搔痒并不能满足她空虚的身体,她的双腿夹紧又曲起,而后缓缓滑落,始终紧紧夹着宋明熙的手,不让他做更过分的举动。 但其实,她内心明明是想要的。 她想被整根填满,让下穴有饱胀感,想胸部被大力揉捏,要舔要吸,情到浓时,最好还能轻轻咬一下。 可是宋明熙还只是抱着她玩,欣赏着自己这幅骚样子很满意吗,扶璧眼泪都流出来了,长着樱桃小口,呵气如兰。 “啊哈……” 想要…… 给我…… 快点…… 扶璧说不了话,只能拼命要身体去蹭宋明熙,让他感觉到自己在求他,在勾引他。 然后他们各取所需,在快乐的欲海里沉浮。 待到下身被淫水全部打湿,衣衫都黏在那里,宋明熙从把她反转过来,抱坐在腿间,对着早就垂涎的粉嫩嘴唇下了口,长舌长驱直入,探到扶璧的小舌,你逃我追,摁住她,用力吮吸口中津液。 双唇分开,两人之间挂了晶莹的液体,实在淫靡。 宋明熙的肉棒拍打着扶璧的下阴,按在她背部脑后的手用了几成力,要让人喘不过气来,在下方使坏的手更是脑人,拨动扶璧的小肉粒,让她欲仙欲死。 这要命的人按住她的小蒂子,还继续问,“想要吗?” “……” “要不要我肏你?嗯?” 扶璧咽咽口水,倒映月亮的眼睛也看着宋明熙,眼神迷离得点了头。 三十三,非要选一种死法,那就由你送我上路 宋明熙嘴角弧度扩大,笑容像头狐狸,眸子里亮晶晶的,如同月光下的黑曜石。 他的手指从那颗珍珠似的花蒂挪开,一点一点攀爬至幽密处,在扶璧的花穴小口带着裙子布料探了进去。 两根手指捅进花穴,隔着略微粗糙的衣料,快速抽插穴口,上下飞速搅动内里淫水。 那衣料子其实并不粗糙,只是扶璧的穴口太嫩,料子上的丝线硌着她更痒,比之手指更有摩擦的粗糙。 但是仅仅用手指,只会让她水流不止,更加想要,这样的动作更像是饮鸩止渴,她想要的是宋明熙坚硬的肉刃,想要小穴被填满,要大开大合的做。 扶璧眼神迷离看着宋明熙,湿润的小嘴微张,露出里面粉色的小舌,看的他口干舌燥,更要命的是扶璧的娇软的呻吟:“嗯啊……哈啊……” 她娇柔的小手反手抚摸上宋明熙的肉棒,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凶器,几乎要受不住,想破出束缚,直捅小穴。 扶璧握住他的肉棒,在手里轻抚,拇指按在肉棒上往两边拨。 “这么想要?”宋明熙戏谑。 扶璧噘嘴,宋明熙的肉棒都硬成棍了,还有脸笑她,她不由手下加重了力气,想看宋明熙会有什么表情,也好让他知道,哑巴也不是好欺负的。 可宋明熙没有露出她臆想中的狰狞表情,也丝毫不狼狈,他只是抿起了嘴唇,加快了手指的动作,“让你使坏。” 扶璧小穴太痒了,使劲吸宋明熙的手指,大腿内侧也拼命想夹紧,无奈被宋明熙分开,曲在他身体两边。 扶璧的手软软搭载宋明熙肩上,双乳胀胀,垂坠感越发明显,她微微抬起身体,把一侧乳粒对着宋明熙的嘴喂。 她的胸衣未解,乳粒凸起在红色肚兜上,一下下擦过宋明熙的嘴唇,诱惑他。 宋明熙伸出舌头,隔着肚兜舔了一下乳粒,把那白花花的胸前一片,弄得颤动,在月色下如同溪河的波浪。 他咬住扶璧的乳粒,掀起眼皮,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牙齿叼着乳粒往远处拉扯,扶璧眼里迸出莹莹泪花。 他把那薄薄肚兜叼开,吐到一旁野草地,肚兜被挂在高高的野草上他也不以为意,反倒调侃:“这是小阿璧和我的爱旗。” 扶璧被他的不要脸气到了,恼得一掌打过去,这一掌被宋明熙握住,本就不大的力道被他化解,更像在调情。 他抓住扶璧的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扶璧身体不稳,肩膀下方那块雪白就撞倒宋明熙了,让他头埋在自己怀里。 这男人十分享受地把扶璧的腰肢往上抬起,托着她的臀,手掌抓握那两瓣浑圆的臀肉,手指陷在里面,抓出道道指印。 他的脸往下,埋在扶璧双乳间,抬起膝盖,撑住扶璧的身体,双手握住扶璧的乳房,深吸她的体香。 “这便是让汉成帝溺死的温柔乡吧。” 宋明熙感慨:“非要选一种死法,小阿璧,那就由你送我上路。” 三十四,牛郎织女(H) 扶璧想,那一天或许会来,但今天一定是宋明熙先把她送走。 他的肉刃直捅花心,撞得扶璧仰头呻吟,眼睛都眯起来了。 宋明熙掐住她的腰,上下动作,让花穴吃进肉棒,又送出。 肏穴的幅度很大,整根进去又出来,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插爽了还会拍打扶璧的臀部。 肉体的大力撞击,让扶璧雪白的臀部,起了两团红色。 她本能地闭上眼睛,轻叫一声,腰往宋明熙的方向送,从侧面看身体很是婀娜有致。 她双乳肿胀,方才宋明熙只轻轻咬了一下,并不能让她满足,扶璧挺起的胸脯高高翘起,把乳粒送到宋明熙面前,他轻笑一声,含吮住那小巧可爱的乳粒,舌尖羽毛般滑过,肉棒的动作也缓了些许。 扶璧的脑子有刹那空白,简直是脱离了人间。 宋明熙开始吮吸乳粒,一只手箍住扶璧的腰,另一只手揉捏她的乳粒,慢慢躺倒,翻身把扶璧压在身下,下体也在不停地以适中的幅度肏穴。 舌尖尝到乳汁的香甜味道,宋明熙加大了力道,咬着扶璧的乳粒狠狠吮吸里面的汁水。 清甜的汁水填满宋明熙的口腔,他餍足地咽下,还有些从嘴角滑落。 吸完左边的乳汁,他又把另一边也吸空了,扶璧的手插在他头发里,发出小猫般的呻吟。 宋明熙吸饱了乳汁,像是补充了体力,他蓄力后愈发凶猛地肏穴,每一下的撞击都直顶花心。 扶璧脸上脖子上都浮起红色,搂住宋明熙的身体,两人都像是要把对方融入骨血中。 龟头将花心撞得一颤,本能地收缩,与自外而来的肉棒想推,一推一拉间,像是撞开了道口子,宋明熙的肉棒本就长,在花壁里全部填满后也略略多出一小节,他在插入时会用力把自己挤进去,让肉棒在肠壁里挤压,又享受着被花心推出的快感。 破开宫口后,更是大开大合地抽插,进入阴蔽处。 深夜的狂欢,把两人都送上高潮。 他们躺在杂草丛生的野地里望着星空,宋明熙把扶璧揽在怀里,他很难得什么也没说。 扶璧被他折腾了好久,体力已经不支,十分困倦,夜里凉,宋明熙把四处乱抛的衣服扯回来,盖在扶璧身上。 半梦半醒间,她看见杂草地里有些许光亮,比天上的星子还耀眼。 “这是北斗,行军打仗的时候,迷了方向就看这颗星。”宋明熙又指着天边相距甚远的两颗星,在她耳边喃喃,“这是牛郎,那是织女。” 扶璧困了,宋明熙的话从她左耳进,右耳出,不过脑子,她心里只有倦意,好在宋明熙声音低,并不打扰她睡觉,反而还有助眠的作用。 “小阿璧,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扶璧自然听过,发出长长一声鼻音,但宋明熙以为她没听过,还是给她讲了一遍,他声音越来越遥远,似乎和扶璧听过的那个版本不大一样。 可她在睡前只想起一句词,牵牛织女几经秋,尚多少,离肠恨泪。 —— 写肉太难了,一写肉我就卡,这么一小章写了一天,现在也叁十多章了,再走一小段剧情,一段车,女主就要卷图逃跑了。 三十五,鸿门宴 扶璧醒来时已是日上叁竿,她身处宋明熙的卧房,身边还有他的余热。 宋明熙吩咐过让人不要打扰她,所以便一觉睡到做午饭的时间。 她身上随便裹了睡衣,套上鞋,一下床便发现腿迈不开,腰也酸的不行,昨夜真是玩过头了。 听见房里有动静,外头丫鬟便敲门进来,“世子让奴婢伺候您洗澡,等会水便送来了。” 扶璧点点头,坐回床上在反应过来,这丫鬟对自己的态度委实过于恭敬了些,说起来,自己和她在宋府里都是下人,这个小姑娘没必要对自己这样。 许是宋明熙夜夜让自己在他屋里睡,府里人都以为自己备受荣宠,扶璧撇嘴,还不是他精力旺盛。 府里还有宋府准世子妃,他们也不怕被人家见着了,心里不平衡,给安排不喜欢的差事。 水送来了,扶璧慢慢清洗自己身体,她身上布满欢爱的痕迹,简直不忍直视,给她擦背的丫鬟脸红成柿子,眼神躲闪,又好奇想多看两眼。 扶璧沐浴完,就是午饭时间,她照旧去下人房吃午饭,凳子还没坐热,就有人喊她,夫人让她去那边吃饭。 扶璧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项羽还请过刘邦吃饭呢。 夫人向来看她不顺眼,只是因为她是个哑巴,惹不出事,所以才容她至今。 这次过去,不是提点她不要勾引世子,做好下人的本份,就是让她在世子妃进门前少作妖。 扶璧双手握拳,又松开,跟着引路的人一道去了夫人房里。 果然,鱼家两位小姐都在,扶璧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落座,手也不敢夹远的菜。 大家客套一会儿就摈退左右,淮南王夫人道:“昨天夜里,我差人把山上求来的平安福给明儿送去,可那么晚了他竟然不在房,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扶璧摇头。 淮南王夫人一声冷哼,“昨儿有人听见,后院有女子叫声,你还敢否认?” 扶璧身体冷了下来,难道被人听了许久墙角? 她是个警觉的人,当时在情欲中沉沦,没有发现也是情有可原,宋明熙这个要行军打仗的人也没发现么?整个府里,也没几个练家子。 她依旧摇了摇头,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想在这几个人面前承认。 “哟,有意思,那你认认这个罢。”淮南王夫人把一个东西兜头盖脸砸到扶璧脸上,遮盖了她的视线,眼前一片漆黑,从昨天道现在,扶璧仍是一粒米也没进,被这一砸更晕了。 她把盖住脸的东西拉下来,那红红一片,不是她的肚兜是什么。 她的脸飞速漫上绯红,又变得煞白。 自然没躲过淮南王夫人这精明的眼睛,她冷冷道:“要不是蝉儿发现了这个,你还想狡辩到何时?我竟不知你个哑巴也是能撒谎成性,狐媚惑主的。” 扶璧那着她的肚兜,心想,这其实也是可以再辩一辩的,但淮南王夫人和鱼家人想治她的心早有了,不论拿出怎样的证据,都是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再过几天,她们又会寻了别的由头来罚她。 —— 备注一下:男主看起来是个文人,行军打仗也只是做指挥,也就是古代的军师。 po的收费章不让改动,不然我会在前面章节补充几句QAQ。 三十六,受辱 (woo18) 可是,这肚兜竟是鱼蝉发现的吗? 扶璧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她莫不是还旁观了自己和宋明熙欢爱的过程? 看着自己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做的那么爽,她心里也不好过吧,在山上推了自己一把,没想到自己命大没死,反而更受宠爱,扶璧想到此,挑衅地看了眼鱼蝉,果然她也是面色如土。 “跪下!”淮南王夫人呵斥。 扶璧虽然在宋府潜伏,脊梁还是皇家的脊梁,初见时跪地,是为了隐藏自己,现下她大业快成,绝不可能为了这种欲加之罪再跪下求饶。 她起身,挺直了腰杆,并不打算给这群人下跪,直接转身就走。 鱼念真道:“夫人的命令也不从吗?快来人!” 守在门口候命的婆子闻言速速赶来,一下按住扶璧,反手把她拧跪在地上。 扶璧又饿,身子又无力,昨夜受了累,今天一点反手的力气也无。 那婆子力气打得很,扶璧疼得不行,高喊一声。 鱼蝉拿了方帕子遮眼,像是看到什么脏的东西,也想在擦眼泪,扶璧眼花看不清,只听见她那温温柔柔的声音道:“夫人息怒,万万不要为蝉儿动肝火,我知道若是与世子喜结连理,要做个宽容的妻子,他在外面有什么花花草草我都不该过问,只要她还能陪在我身边,看我一眼,蝉儿便知足了。更何况他爱阿璧姑娘如珠如宝,若是动了阿璧姑娘,世子怕是不会原谅我。” 话这么一说,淮南王夫人更不可能放过扶璧,她一手轻拍鱼蝉的后背,宽慰这个从她母家出来的柔弱后辈,一边瞪着扶璧。 一个下人竟敢在她面前放肆,当真是不知命贱。 “来人,把这个狐媚惑主的贱货拖出去打死!”淮南王夫人道。 她让人把扶璧拖到嘴中间的院子里,让所有人都看她受辱的模样。 棍子一下一下打在扶璧身上,钻心的疼。 “啊啊——” “我朝打死下人也是要受刑的。”小翠在一旁小声道。 见淮南王夫人神色动了,鱼念真在一旁说风凉话,“那又怎样,律例还说奴婢以下犯上也是死罪。” 她刀眼看了小翠一眼,再敢多言就把她呀拖下去一起打,小翠也不敢说话了。 府里下人都在明处暗处偷偷看扶璧受刑。 她身上衣服被血透湿,虚汗直冒,头发也散乱了,披着遮住脸,嗓子喊哑后,扶璧便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丢人现眼。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般,在心里期望宋明熙会来救她,可是等了好久,他也没来,甚至扶璧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身上的疼痛让她渐渐意识离体,她在迷懵间想起昨夜宋明熙说的故事,牛郎和织女相爱,王母不让他们在一起,宋明熙说,织女用爱感化了她的母亲,让她知道自己非牛郎不可。后来,他们虽然在各自都有自己的星星要管,但也是可以相爱相聚的。 他怎么这么天真,编了一个谎话来圆满凄凉的故事,以为所有相爱的牛郎织女,都会如他的故事里那般,终成眷属、得偿所愿么? 如果扶璧是牛郎,想和织女在一起,她不会等爱人去感化母亲,她会直接手刃所有挡她路的人。 无人在意,正此时,有客登门拜访。 追-更:yuwangshe.one (.) 三十七,大理寺卿令在此 下人将两位客人引去宋明熙书房,世子交代过,郭侍郎的儿子来府上不必通传,先招待好,不久他便回来。 郭侍郎的公子走在前面,这次来和上次不同,下人少了太多,进大门时有种诡异的安静,进了二门,倒是听见几声闷响。 郭公子道:“这是在做什么?今日怎么如此奇怪?” 引路的下人额上冒冷汗,毕竟是家中丑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世子都亲口说了,郭公子登门不必通报,需得好好招待,那定然和淮南王府关系匪浅了,他便道:“夫人在教训一个下人。” “哦,那没事了。”郭公子道。 在他身后默默走了一路没说话的男子开口道:“教训下人也不必这么多人围观,莫非那人身份特殊?” 引路人往后看,那男子身材欣长,相貌不俗,声音清朗,如美玉一般,便是京中久负美名的徐郎,徐知晏。 徐知晏在路上碰见要去淮南王府的郭宥之,便一同来了,他听见那棍杖声,心里一紧,情绪被莫名牵动,父亲一直以“明哲保身,中庸而为”教育他,他还是多嘴问了这一句。 那下人不敢言,把他们引去偏路,绕远路去宋明熙书房。 可每走几步,却发现身后二位爷不走了。 郭宥之显然也发现了疑点,他和徐知晏都是来过宋府的人,知道路,便往正路走,一眼便望见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在窥探的人。 徐知晏走来,不少人也在看他,和宋明熙齐名的“京城双壁”可是见一次少一次,公子可遇不可求。 郭宥之看见趴在长凳子上挨打的扶璧,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但若是为个下人出头,实在有失颜面,万一影响和淮南王府的交情,更是得不偿失,他不打算出这个头,看了热闹就要走,回头看,徐知晏脸色不善,身体绷起,拳头紧握,全然没了他来时清风朗月的气度。 郭宥之一拍徐知晏肩膀:“徐兄,你怎么了?” 徐知晏没理他,大步走向前,对淮南王夫人道:“再打人就要死了,我朝例律,不得随意打死奴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异姓王,夫人叁思。” 所有人都看着他,打人的也停了下来。 淮南王夫人面色不好,鱼蝉道:“外男怎么进了内院?这不合规矩。” 扶璧趴在长凳上,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了,身体突然没有继续受伤,她松了口气。 淮南王夫人幽幽道:“这毕竟是我们淮南王府的私事,徐公子管旁人内宅之事,不妥吧。” 徐知晏朗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淮南王府也不能一手遮天,打死一个下人,不是简单用草席卷了扔去乱葬岗就能了事的,大理寺卿令在此。” 淮南王夫人脸都白了,没想到府里的客人竟然会用官印插手她治理内宅。 她伸着手指着徐知晏,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而徐知晏大步向前,越走越近,她气得身体后仰,摔倒在两位鱼家小姐身上。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徐知晏把人抱起带走。 三十八,把她拉回人间 扶璧听见他的声音,便悲从心起,难受得无法自拔。 若是她一个人承受这些,她可以坚强地面对,但是徐知晏来了,他把她从濒死的边缘拯救出来,把她拉回人间。 她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脸面去面对她,幸而受刑的时候头发散乱披下,遮住了脸,扶璧费尽气力,抬起手,用袖子遮住脸,不想让他看到。 徐知晏一言不发把扶璧抬出门,送去最近的一家医馆。 郭宥之跟在他身后唤了几句,他说什么也不理,只得也跟了上去。 “徐兄,你这是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呃……奴婢,得罪宋家人。” 郭宥之喋喋不休:“我知道你和宋明熙都是享誉盛名的京城美男子,你是不是对他怀恨已久,想与他割席,顺便抢了他的女人和风头。” 徐知晏把扶璧抱上医馆的榻上,才冷冷回了一句:“他的女人?” 大夫来给扶璧看诊,见着一身伤,便让两位男子退出内室,要给扶璧脱衣看诊。 郭宥之边走,边凑到徐知晏边上道:“你不知道?这是宋明熙那厮的通房丫头,我见过一次,长得可水灵了,刚才差点没认出。” 他独自扼腕感慨道:“偌大的京城,要想找出个比这还漂亮的,可真是个难事,怎么便宜了那小子。” 他没发现徐知晏眼神越来越冷,几乎能把人活活冻死,他手握成拳,青筋暴起,指节泛白,一身肃杀之气。 大夫从里面出来,道:“这位姑娘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若是再晚些送来,人怕是都要没了。” 两人愕然,郭宥之问:“那、那还有救吗?” 大夫说:“能不能挺过来还得看命,过了鬼门关也须得调理很长一段时间,终究是看着姑娘的造化。” 徐知晏闭上了眼睛。 郭宥之在一旁焦急道:“要是人救过来还好,你能领宋明熙一个人情,若是救不过来,你既得罪了他娘,保不定还被他嫌家丑外扬、狗拿耗子。” 徐知晏睨他一眼,“我只需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还有一事,”大夫说:“那姑娘始终以袖遮面,一个病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不知为何要这般讳疾忌医,老夫都一把年纪了。” 徐知晏沉默了一会儿,朝大夫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我们两位外男便不在此处打扰大夫治病了,请务必治好,价钱不论,只管去大理寺取,有劳了。” 说完,他便拉着郭宥之离开。 这时候,宋明熙却回府了。 —— SOS,40章估计跑不了,有点难度,要拖几章,我以为我能写得很短,我错了。 前面本来还有男主他妈逼女主喝打胎药的情节,一边回消息一边写给忘了,也算是省篇幅了,下次一定搞个大纲对着写,不再临时想剧情了,我每次也就比你们早一点知道剧情而已555 不过那玩意喝不喝其实也没什么用,打成这样钢铁宝宝都要没了,而且女主以前和男主do完都会喝避孕的东西,她还没有到能为男主生孩子的地步。 三十九,你不配提她(400收加更) 宋明熙下了马车,正要进府,正巧遇见徐知晏,两人目光撞上,都十分不善。 徐知晏看见他,握紧了拳头,转身就想走,又硬生生转回来直视宋明熙。 他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宋明熙觉得稀奇,撑在马车上,吊儿郎当道:“这不是大理寺卿徐郎么?这脸色是遇到难办的案子了么?看门的也是个没眼神的,这么巧路过贱地,不请您进去坐坐。” 郭宥之拼命冲他使眼神,让他别说了。 宋明熙收了扇子,摇晃着走向徐知晏,“再让贱内给您沏壶茶啊。” 他走到徐知晏面前,领子突然被提起,郭宥之忙赶着上前握住徐知晏的手,“徐兄,不要冲动,冷静!冷静!” 徐知晏手上的青筋暴起,怒道:“你还有脸提她?!你算什么东西?!” 宋明熙不屑一笑:“怎么,我道不知我的小通房,竟然和鼎鼎大名的大理寺卿、郡马徐郎关系如此密切?” 徐知晏手一松,被宋明熙拍开,他继续道:“徐兄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若是郡主知晓您管别人内宅之事,怕是要疑心您与别的女子有染了。” 他话一说完,就被打了个清脆的巴掌,路过的人都不忍驻足围观。 这可不是淮南王世子么?怎的如此狼狈。 宋明熙头被打得往一边偏去,鬓边发出漏出一缕,他拇指滑过嘴唇,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锐利,如同一匹野狼,只听徐知晏道:“你害得她身受杖刑,现在人在鬼门关,你若是有把她当人,便不要轻贱她的性命!” 郭宥之解释道:“要不是我们今日来,碰见你母亲在责罚下人,你那小通房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宋明熙脸上闪过片刻惊愕和脆弱,他慌了神,闭上眼,手在腰间坠下的玉佩上狠狠握了一把,一声玉石碎裂的声音响起,只见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低落在地。 宋明熙从牙里蹦出几个字:“她、在、哪、里?!” 郭宥之伸手要指路边的医馆,被徐知晏拦下,冷冷道:“你不配知道。” 说完,徐知晏便强行拉着郭宥之离开,独留宋明熙一个人在大街上。 这季节的北风刮来,人脸上生疼,宋明熙无所察觉,摊开手,那上好的镂空双鱼玉佩碎裂成块,被北风吹到地上,他手上还留着几个小玉石碎子,深深扎在手掌里。 元卓见了赶紧道,“主上,属下替您处理包扎吧。” 宋明熙看着那碎玉和血,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必了。” 他托着疲倦的身子回府,院子里已经被收拾地差不多了,只有一些血迹还在清理。 “表哥,怎么回的这么早?”鱼蝉道。 宋明熙视若无睹,只问:“阿璧呢?” “这……” 没有人回答他。 淮南王夫人道:“走了,和大理寺卿徐知晏一道走的。” 宋明熙凄凉笑了一声,摊开碎玉更深的手掌,“你们还想欺瞒我到何时?” “既然已经知道了,何必过问?”淮南王夫人道:“不过处理一个下人,你母亲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么?还有找你过问?还没袭爵就好大的官威。” “母亲?”宋明熙自嘲一笑,轻飘飘留下一句话: “你当真是我母亲么?” 四十,另类囚禁 (ωoо1⒏ υip) 他留下那句话,淮南王夫人怒不可遏,脸色煞白,府里其他人更是不敢多嘴。 宋明熙独自回了房,背影凄凉又落寞。 他坐在书桌前下命令道:“把他们入府的时间找出来,再派人打听打听,阿璧定然被藏在附近。” * 另一边,扶璧身上的皮肉伤都被处理干净了,内伤也服下了药,她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床边坐了个男人。 她咳嗽一声,嗓子里像是有玻璃一般,疼得不行,嘴角流出血来。 男人回头,握住扶璧的手:“郡主,你醒了。” 她睁开模糊的眼睛,原来这人是先前和她在林子里相遇的,她哥哥的属下。 扶璧问了些事,男人一一答了,她哥哥现下已经整队往京城进攻,势如破竹,只是知道朝廷大部队都在京中,附近设了重重陷阱,于是十分谨慎。 扶璧点了点头,男人道:“郡主还要以身犯险么?属下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将郡主带走。” 扶璧摇摇头,打手语道:不必,东西快到手了,过几天你在附近接应我,你先在外面备好马车,然后再…… 男人记下,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警惕地回头,扶璧一推那男子,指着窗户让他跳出去,然后闭上眼睛装睡。 进来的人在门口站了许久,都没有走动,扶璧等烦了,睁眼去看,竟然是宋明熙这厮。 扶璧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如今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宋明熙十分狼狈,形容憔悴,扶璧并不觉得他可怜,他心里再痛,身上也是完好的,不像她,得了哑疾,有委屈不能辩解,身体内外遍体鳞伤。 扶璧冷笑一声,再做出伤心的表情给谁看,惺惺作态,令人恶心。 宋明熙把扶璧轻轻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喃:“你受苦了。” 扶璧的伤口被扯到,疼出一滴眼泪,在宋明熙眼里更是柔软不能自理。 “跟我回去。”宋明熙道:“好不好。” 扶璧木木地听完,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他们若是再欺你,便是欺我,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宋明熙把她抱起,从正门光明正大走回去。 一个连妾都不是的通房,竟然从正门回家,这不是在打未婚妻的脸是什么。 仆人都悄悄看他们,不敢多说话,其他人的目光,宋明熙也视若无睹,直直往房间走去。 他对新添的几名侍卫道:“以后不准再有任何人在来带走阿璧,谁的命令也不准听。” 他又对扶璧说:“你今后就住在此,不必再干别的事情,待着就好,要什么就写在纸上,吩咐下人去办。” 扶璧心里一廪。 宋明熙把她放上床,盖好被子,道:“以后不再会有人来欺负你了,我命人去宫里请太医来给你治病。” 扶璧下意识抓住宋明熙的袖子,摇摇头。 “你不愿意麻烦太医来?” 扶璧点头。 宋明熙手握紧,“你是我的人,不必再去管那些尊卑,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扶璧:“……” 她小时候顽皮,在太医院里打闹过,揪太医院医正胡子,把名贵药材拿去烧了,现在估计那些人还记得她,可千万别认出来。 首-发:[海棠搜书].nl (ωoо1⒏ υip) 四十一,握着她的手,写折子给徐知宴 在扶璧的要求下,宋明熙让人给她遮了层纱帘,挡在床前,御医便隔着帘子给扶璧把脉。 御医把脉完,给宋明熙说明了扶璧的杖刑和受过寒气、过度饥饿要如何养护,又开了些药,他称扶璧为“夫人”,扶璧心想,若是知道自己是个通房,怕是御医不肯来了。 他写完药方,犹豫道:“夫人可是中过毒?” 宋明熙握紧了拳,“最近谁给阿璧送过东西?” 御医思量道:“此毒不像是近期才下的,应该是积毒已久。” 宋明熙挑开纱帘,把扶璧搂紧怀里,“阿璧,你从前被下过毒?” 扶璧心想,也没几天待在宋府了,没必要让宋明熙为自己做些什么,不论是查背后毒手是谁,还是如何治病,她都不想欠他,于是摇摇头,在他手心写:我不知道。 宋明熙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对太医道:“那烦请先生为阿璧开点清余毒的药。” 一阵风吹起纱帘,露出扶璧趴在宋明熙胸膛的脸,那太医一愣,撇过脸去,低头不敢多言。 太医说有一方药材难得,要回太医院看过,知道是否有库存,若是没有,便以别的代替。 宋明熙应了,让他回去。 扶璧趴在宋明熙胸前,听他轻轻叹气,道:“小东西,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扶璧让他去看公文,宋明熙缠着她不想走,一不小心碰到她身上伤处,扶璧“嘶”了一声,他才讪讪放手,但是想一直看着她:“总觉得,一不小心你就要离我而去。” 扶璧心里一咯噔,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轻拍宋明熙的背,安慰他,在他手心写:我会陪着你。 宋明熙被应付过去,心满意足抱着扶璧,在床上眯过去了,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陪伴是否带了一个期限。 扶璧醒来时,宋明熙已经让人把公务搬到卧房了,扶璧起身趴在宋明熙背上,看他写了什么东西。 宋明熙也不避讳她,继续行云流水写折子,扶璧的手在他写过的地方往下擦过,拉出一条长长的墨迹,然后一脸无辜看着宋明熙。 宋明熙一笑:“阿璧,你若是对政事有兴趣,要不要我教你?” 扶璧有些吃惊,转眼宋明熙把她抱到腿上,握着她的手,道:“这是大理寺卿徐郎送来的,说要参我,让我大夫人去一趟,你说我该怎么回呢?” 扶璧身体一僵,宋明熙在她耳后凉凉道:“他要参我是他的事,我比较好奇的是,他若是知道,这折子是你我同写的,会作何想。” 他握住扶璧的手洋洋洒洒写下十分正式的回应,文尾不忘嘲讽,河南战事吃紧,大理寺卿竟能分神管旁人家事,实乃吾辈所不能及,宋某叹服,特携家眷之手写下此文,以表对徐公的钦佩之情。 扶璧很是无语,宋明熙怕是百年醋坛子转世,投胎前还摔破了罐子,一身酸味。 —— 今天内有车,不远了,在赶了 四十二,结发为夫妻(300珠加更) 后来几日,扶璧都躺在床上,哪也没去,她从床的另一头去看们,总能看见不少人的影子,外面的人不让来找她,只许送点吃食、药、洗漱用品,连上药都是宋明熙亲自上的。 有一次宋明熙不在,她想出去看看,好不容易起身推开了门,守在外面的侍卫便整齐弯腰:“世子吩咐过,小姐不许出去。” 扶璧想了想,递了张纸,上面写了个“花”字,领头的侍卫道:“小姐若是想看花,还是与世子爷说吧,属下不得做主。” 扶璧把纸揉成团,往他脑袋上砸,气呼呼地回了床上。 等晚上宋明熙忙完回来,见扶璧一脸不高兴,撑在床上,把她堵在自己和床板之间,“阿璧,你是不是在怨我?” 扶璧在他心口写道:我哪敢? 宋明熙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啄吻:“你若是又出什么事,我要怎么办,你想想我罢。” 他作势要来吻扶璧的小脸,被打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宋明熙愣在原地,“你便这般怨我?”他不无恶毒道:“我能护好你,我最爱你,你为什么不信我?你难道心里只想着徐知晏么?” 扶璧不知道,这一切和徐知晏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觉得宋明熙像个疯子。 但这个疯子此刻眼尾薄红,一边伤害她,一边又在难过。 可笑,他在难过什么啊。 扶璧深吸一口气,下一瞬便被宋明熙疯狂吻住,他的侵略毫无道理,扶璧被他咬得疼。 “你——!” 此言一出,他两人都呆愣了。 扶璧喝了许久的药,一直静养,又被照顾得妥帖,身体好了不少,竟然能发声了。 宋明熙惊喜地搂住扶璧的肩膀,“阿璧,你、你方才说什么?你能说话了!” 扶璧摸着自己的嗓子,又欣喜又害怕,她试着再说一句话,但是长久地不发声,让她忘记了说话时怎样的感觉,她怕自己说不出来,喉舌也未敢用力,眼里蓄出两框泪,凝望宋明熙不知所措。 宋明熙也不勉强,给她递了杯水,扶璧看着水里打转了茶叶尖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几天与往常一样,扶璧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但渐渐能吐出一两个字,她之前说想看花,宋明熙便重金买了名贵植株,摆在屋里、窗下。 封闭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人,宋明熙为了看护她,把所有印章、文卷都搬过来了,丝毫没有防备之心,他紧张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扶璧有孕了。 但是扶璧能感觉到,宋明熙除了对她的呵护,眉宇间还有淡淡的,抹不开的愁。 不知道是内宅还是朝野之事,会让他如此担忧。 这天晚上,上弦月破云高悬。 他抱着扶璧,道:“若是有一天国破家亡,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扶璧心里轻叹,若是国破家亡,自然聚散不由人,何故多此一问。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宋明熙。 扶璧睡眠一直很浅,她听见“咔嚓”一声,那声音很小,但她还是醒了。 烛光下,宋明熙把她与自己的碎发混在一起,装入一支小香囊里。 烛火灭后,她的脸被宋明熙轻轻抚摸着,他在耳边道: “阿璧,我的发妻只有你。” 四十三,你不该这么叫我(350珠加更h) 扶璧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便知道这几日府里又有大事。 有些仆人想把她和宋明熙的屋子也装饰,门口的侍卫不同意,两方人拉扯几回,扶璧瞧着有趣。 早晨,来伺候她穿衣的丫头手上带了喜绳,她好奇便问了一句:“这个?” 那丫头有些害怕,还是回答道:“府里有喜事。” 扶璧眼睫垂下,不再问了。 宋府张灯结彩,白日也炸起一串烟火。 宋明熙回府时看见,同僚拉着他道:“白日烟火,定然是细作的手段,怎么像是从你家发射的?” 宋明熙一言不发进了府。 迈进府门时,回头命令道:“搜遍全府,一定要找到蛛丝马迹。” 他径自往卧房走去,侍卫打开两边门,扶璧蹲着身子,背对他手不停地动。 “你在做什么?” 宋明熙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声音里带了些颤抖。 扶璧转过头来,手里拿了把小铲子,和一杯竹筒水,她看见宋明熙,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花。” 她现在能说几个零丁的字眼,说连贯句子还是很难的。 宋明熙看那牡丹,已经有个蓝紫色的小花苞了。 他走进屋,揉揉扶璧的脑袋,心情莫名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你若是喜欢,我再买些来,在屋外墙边种上一排。” 扶璧摇头:“不用。” 搜寻一轮后,侍卫来报,未在府里搜到线索。 宋明熙捏了捏鼻梁,“知道了,退下吧。” 扶璧问:“怎么了?” “没事,不过一个细作潜进府里了。”宋明熙道。 扶璧默默擦了手,给宋明熙磨墨,一副岁月静好模样。 到了日中,淮南王夫人的侍女还请了好几次,才将宋明熙请走。 他已经许久都不曾与那些人一同吃饭,被扶璧劝了,才终于愿意过去一趟。 扶璧以为他会很快回来,还打算与他一道吃点心,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影子,等到晚饭都凉了,扶璧便不再等他。 到了夜里,她歪在床边,手上书卷掉落在地上,扶璧才猛然惊醒,已是子夜时分。 门突然被撞开,晃晃悠悠进来一个醉汉,一步叁倒,地都在颤动,扶璧吓了一跳,然后被那醉汉扑倒,压在床上。 他身体那么重,扶璧要喘不过气来。 “小阿璧……” “嗯……” 宋明熙一声酒气,不知是喝了多少,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扶璧身上,湿润的嘴唇擦过她的侧脸,停在脖子,低低呢喃。 扶璧被压得不舒服,应了一声,宋明熙身材高大,压下来完全笼罩住她,她在他面前,就如同掌中玩物,能随意摆弄。 她的腰,在那人手下,被轻轻一掐,就激起湖心涟漪,四散扩开。 衣服被拉扯开,露出雪白的香肩,宋明熙不管不顾吻上去,像极了一匹饿狼。 扶璧推他如同螳臂当车,丝毫用处也起不了。 她呜咽一声:“宋明熙。” 宋明熙微微抬起身体,醉眼迷离看着她,状似无所谓地一笑,“你不该这么叫我。” 而后扶璧的嘴巴便被狠狠堵住。 —— do完就跑…… 刚客户找我算命去了……耽误了不少时间,碎碎叹气…… 四十四,醉后强制爱 (po1⒏ υip) 他的吻向来是文人般的,会先轻覆在对方唇上,嘴唇相蠕,而后一点点深入,把舌尖伸进来,细细品尝每一寸,再卷了小舌儿,含吮津液。 今夜的吻却不同,更像是一匹饿久了的豺狼,寻到猎物,便直接生吞活剥了,没有丝毫犹豫。 那力道也是大得很,又啃又咬,不一会儿,扶璧的唇便肿了,她想呵斥宋明熙,但是他的舌头抵在她口里,那样霸道的把她所有要说的话,都堵在源头。 什么愿望不能阻止他的动作,他野蛮且粗暴,解不开扶璧的腰带,便滋啦一下,把那素罗撕裂,扯碎,把小腰搂得贴紧自己的身体,埋在扶璧双乳间,深嗅她的体香。 她今日身体染上了花香,宋明熙浑身都在痒,他的手把扶璧身体捏出道道红痕:“你身上的,是花香么?还是合卺酒的味道?” 扶璧手抱着他的头,想把人推开,“不要。” 宋明熙握住她一边乳房,在手里摇晃:“这里有好酒么?” “没有。”扶璧喊道:“你走!” 宋明熙双颊通红,哪有翩翩公子的模样,分明是个地痞无赖,“我不,我要喝你身上的酒。” “啊——” 扶璧的乳头被咬住,中心一疼,便有汁水不断从里面流出,她的身体感官都集中到那里,花穴痒死了,水流个不停。 头发散开在雕花床上,扶璧上身下身都在这个男人的控制下流水不停。 她张开嘴深呼吸,宋明熙的手指却塞了进来,食指和中指在她舌头搅弄,扶璧躲闪,他便夹住她的舌头,嗤笑道:“怎么这般怕我?我明明这么爱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点?” 扶璧心一软,卷住他的手指,轻轻吸了起来,宋明熙很舒服,身体更受刺激,把她腿分开,自己坚挺的肉刃抵在花穴上,早已蓄势待发。 肉棒抵住花穴,隔着衣料摩擦,两人都想要更进一步。 感受到扶璧花穴的翕张,宋明熙撕开她的衣服,把扶璧口中自己的手指抽出,用湿润的手指捅插花穴,搅出哗哗水声。 看见扶璧难受的样子,他忽然有一种掌控的快感,他欣赏了会儿扶璧脸红的模样,抽出手指,换了肉棒,直捅进去。 也不知这醉汉喝多了是怎么肏进来的,明明看哪都是重影,可肏穴却能一发即重。 手按在她腰上,不时去抓那两团肉蒲,抓得乳汁四溢,肉和乳汁从指缝中漏出。 他一进去,媚肉便缠上来,如藤蔓离不开大树般,死死缠着肉棒不肯离。 宋明熙被快感淹没,头顶如绽放烟花,他抓住扶璧的胸肉,狠狠肏穴,每一下都直入宫口。 “嗯啊——”扶璧忍不住地呻吟,交合处被拍得红肿,快感袭来,忍不住翻出了白眼,花穴喷出一大股淫水。 她这是潮吹了,很久没这么舒服过了,下意识紧夹小穴,宋明熙也射在她体内,扶璧身体像是抽空了一般,便不管不顾地睡了。 —— 首-发:rousewu.uk (po1⒏ υip) 四十五,他要成亲了 扶璧这一觉很短,醒来时还是深夜,宋明熙睡得也不稳,她侧头,借着月光看他的侧脸,他眉头蹙起,有抹不开的愁,嘴唇透着湿红,是方才欢爱的痕迹,面孔如同一块冷玉,如琢如磨,宋明熙确实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扶璧心中叹息。 如果没有这场战事,如果他们姻亲未定,或许她真的会喜欢上宋明熙。 她看了他很久,他长长的睫毛被月光普照,打下一层阴影,显得有些脆弱。 四周静谧,牡丹的芳香被夜风吹开,偶有一两声蝉鸣,扶璧一时鬼迷心窍,慢慢凑过去,在宋明熙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他的脸是温热的,这样轻柔的触碰,扶璧有些痒,她紧张地盯着宋明熙,生怕他醒了。 他睫毛轻颤,喃喃道:“阿璧。” 扶璧僵住身子,屏住呼吸,盯着宋明熙,做好随时缩回被窝的准备,她看着他嘴巴开合,模模糊糊不知说了什么,她凑过去仔细听,原来是:“阿璧才是我发妻。” 扶璧带着复杂的心情,躺回了宋明熙的手臂,就是方才枕着的地方。 这一夜她自醒来后,便一直睡不着了,盯着卧房书桌,心里五谷陈杂,直到天光破晓,宋明熙抱她去清洗。 两人在浴盆里又没忍住,宋明熙早晨本就欲望昂扬,见了扶璧的身子,情难自控,把她按在浴桶里,又要来一发。 门忽然开了,一排侍女鱼贯而入,宋明熙脸色瞬时拉下来,扶璧也没漏过她们托盘上的红衣乌冠。 宋明熙一下没了兴致,扶璧问他:“喜事?” 宋明熙没说话,默默给浴桶吃撒下一把花瓣,起身绕过屏风。 “大夫人让你们来的?” “是,还请世子爷宽衣。” “元卓,为何放她们进来?自去领罚。” 宋明熙穿好新郎服,一群人便跟着他身后走出去,直到水冷,也再没来个人伺候。 她自己起身,裹上秋衣,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影叹了口气。 小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扶璧的早餐,她道:“姑娘,师尊让我给您带句话,以前您和世子是怎样,以后也还是如此,若是在府里住得不开心了,他陪您一块儿搬出去。” 扶璧用膳一直未曾言及此事,小翠道:“你也别太不开心啊,世子就算不娶鱼小姐,也会娶别人,他现在对你好,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你往后必然不会过得太差。” 不会再有往后了,扶璧轻轻微笑,“知道了。” 等小翠走后,她又翻看宋明熙的书桌,她在无人的时候总翻看他的公文,又轻轻摆回去,连头发丝的位置都不会有错。所以宋明熙一直没发现,他还安心地在自己这个女细作身边办公。 扶璧这几日已经发现京城布防图在哪了,宋明熙一直放在一个小匣子里,上面带了锁,扶璧钻研了好多时日才能撬开。 她仔仔细细看着那张图,摊开一张宣纸,绘制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塞在自己怀里,然后赶紧把其他东西恢复原样。 事情做好已是正午,唢呐声越来越近,迎亲队伍路过了扶璧屋外。 —— 大家都在说男主太深情了,我觉得也就还好吧,怕写虐了大家受不了,后续会进行合理补充,顶锅盖跑…… 四十六,离开前也没等到花期 她打开窗,和扶着新娘的鱼念真对视一眼,对方眼里的喜悦一扫而空,恨不得不让她当场暴毙。 扶璧无所谓地笑笑,鱼念真一拳打在棉花上,想骂骂不出来,说些恶毒的话,又怕影响姐姐婚事。 扶璧双手交叉,撑在镂空雕花窗上,看着鱼蝉的脚快下鹅卵石台阶了,好心提醒道:“小心。” 鱼念真见了鬼似的,鱼蝉问:“是谁?”她不敢吭声,只想拉着姐姐赶紧走,也没留心脚下,一不小心踏空,拉着鱼蝉一起摔了。 天未亮就起来打扮的鱼蝉,珠翠散落一地,衣服也沾了泥巴,十名绣娘一个月的成品,就这样弄毁了,她再好的脾气如今也装不下去,把盖头扯下,狠狠瞪了扶璧一眼,身后乱做一团,把鱼蝉团团围住,她想发作,让人把扶璧撵出来,可丫鬟婆子都在担心误了吉时,重新把她带回房间梳妆打扮。 鱼蝉咬下牙和血吞的模样真是可笑,原来她也有沉不住气的模样,扶璧歪头,她都提醒她了,还怪自己做什么? 她们这一闹,外边的车马等了许久,原本淮南王夫人是安排鱼蝉从淮南王府出去,由宋明熙迎亲,再带着她的轿子游一圈,再回到淮南王府,以示亲近,结果误了时辰不说,鱼蝉没有替换的嫁衣,身上泥泞怎么也擦不干净,大力之下毁了一片花纹,出门便闹了笑话,给府里丢人。 宾客陆续进府,这时候便显得园林的好来,宾客分散,也不觉得拥挤,假山溪流改成了流觞曲水,风雅文人坐在此处,院子里摆了大桌喜宴,武将觉着舒适,内间的阁招待皇家亲眷。 整个淮南王府忙碌有序且热闹,只有扶璧的小房间安静无声,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只能听着外面的喧嚣声解闷。 扶璧想了想,还是决定提笔给宋明熙写几句话。 墨汁落在纸上,她也没想出该和他说什么。 “这事宋明熙办得不错,挫伤了反贼锐气,你告诉他,若是拿下扶青或四弟的首级,本宫便让他袭爵。” “是!” 扶璧脸色乍变,那声音她太熟悉了,如同梦魇般骚扰她的童年,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他们兴许会互相帮扶,可是同样留着皇家的血,便容不下彼此了,她和哥哥曾经是他的亲人,如今却成了他口中的反贼。 那正是太子,她的杀母仇人。 扶璧还想再听他们的对话,没一会儿那两人便离开了,夜幕降临,她的窗户被扣了叁声。 扶璧打开小窗,来人是哥哥的属下,向来与她接应,通传情报的人。 “郡主,我门口的侍卫中了迷迭香,五感受阻,警惕性比不得平时,你换上衣服与我一同走。” 扶璧应下,收好仿制的京城布防图,换了小厮的衣服,从窗户上爬出去。 她给自己脸上涂了蜡黄的药膏,轻轻关上窗户,临别看了一眼迟迟不肯绽放的牡丹花,有些遗憾,还是未能等到花期。 —— 首-发:rousewu.uk (po1⒏ υip) 四十七,翻遍京城也要把人找出来 窗户被她缓缓合上,脑中突然浮现宋明熙那厮的模样。 他趴在她胸前,笑道:“红梅映雪,倒是风雅。” 想起原本床边放的是另一张桌子,那上面有两方烛台,一方守着宋明熙,一方守着她自己。 他们在浴桶里做戏水鸳鸯,把屏风都溅湿,他在她身上写“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书桌、墙壁、雕花木床……无处没有他们欢爱的痕迹。 窗户“嗒”地一声合上,把那些千丝万缕的回忆斩断。 扶璧低着头,跟在接应他的人身后,好几次遇见熟人,都险险擦过。 男子打扮的扶璧,身量娇小,并不引人注意,她跟在出府的队伍里,悄无声息地出了二门,在圆形石拱门外,回头望了一眼。 穿着新郎服的宋明熙手里举着杯子,在与宾客应酬,淮南王夫人的脸笑出褶子,众人欢聚一片。 扶璧默默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出了淮南王府,拐过几条街,便有前来接应的马车,扶璧上了车,躲在货物里,快要宵禁,守门的侍卫即将换岗,没认真检查,便放行了。 之后一路通畅无阻,往河南走。 扶璧嫌车里闷,坐在车辕上透气,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又隐隐有些牵挂,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牵挂什么。 与此同时,淮南王府的宾客已经酒足饭饱,渐渐离去,有些好热闹的说要闹洞房,被宋明熙婉拒了,淮南王夫人和鱼念真吵着让他速速进洞房。 宋明熙把酒杯放下,对着洞房鞠一躬:“在下实在醉了,先去醒醒酒,不让鱼小姐见笑。” 鱼念真笑道:“姐夫真是体贴,比那些武夫不知道好到哪去了。” 众人也欢作一团,说不等他了,先把喜钱给了,之后都好说,宋明熙让元卓给她们每人一个喜包,里面装了不少金瓜子和金域香料,姑娘们都很高兴。 宋明熙应付完她们,自行去了后山,他以前总喜欢在这里背书,想圣贤往事,如今一看到天上圆月,就会想起自己和扶璧在野地里的暧昧情事。 他唇角不自觉勾起一笑,转而想到今日自己成亲,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宋明熙绕到自己和扶璧的屋外,想开窗给她个惊喜。 到了屋外,却没看见灯光,莫不是他的小娘子早早便睡了? 夫君和别人成亲,她怎么睡得着? 宋明熙打开窗,往里瞧,真真是安静,连风吹宣纸沙沙的响声都能听见,他翻身入房,悄悄走到床边,四周连呼吸声也无,只有他自己的心跳。 他的阿璧跑哪去了? 宋明熙点起烛火,把房间照亮,仍是空无一人。 他慌了神,府里有重兵把守,她会去哪? 他一脚踹开门,守门的侍卫下意识拔刀,待看清宋明熙的脸,便整齐地通通跪下。 “阿璧呢?阿璧人呢?”宋明熙喝道。 众人不敢言,只有一个年纪小的道:“除了饭店,今日属下没放人进出过。” “是、是啊,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搜!”宋明熙一阵钝痛,命令道:“翻遍京城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四十八,见信如晤 如今已快到宵禁时刻,淮南王府今日办酒,不少大臣喝醉了,淮南王府正在安排人马将一些人送回去。 太子也还在淮南王府,正要回东宫,便看见一队气势汹汹的重甲兵,简直是要造反的气势。 太子大怒:“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听见太子发话,都屏神细听,唯恐惹怒太子。 侍卫头领跪下,“回禀太子,世子爷的通房丫头不见了,世子要我们去找人。” 一名喝多了的文官摇晃着酒杯,“所以,世子今日大婚,还去通房丫头房里了?哈哈哈,那正妻还如何在京中做人啊?” 不少人觉得宋明熙真是风流,交头接耳传着消息,太子捏碎了酒杯,“所以,他这么大动干戈,不息违背王法,就是为了找一个通房?” 侍卫不敢回,他命令道:“来人,带我去找宋明熙!”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宋明熙枯坐在书桌前,看着落了一滴墨水的宣纸出神,上面还有扶璧临走前给他写的东西。 她的字向来很娟秀,今日纸上的一笔一划都有些艰难,宋明熙能想出她纠结的模样。 【见信如晤】 这句是宋明熙教她的,他的本意是,若有一天他奔赴战场,要扶璧常常给他写信,以慰思念,不成想用在了告别信里。 【宋世子于我有恩,阿璧无所长,只能以身相报】 宋明熙自认对她不算好,他甚至还让扶璧因为她而受了很重的伤。 【如今世子成婚,阿璧却不能忍受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是我心肠狭隘】 宋明熙难道就不知道扶璧会不高兴么,他以为瞒得了一时,就瞒得了一世么?他就算又天大的苦衷,又怎么不与她说。他的手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把脆弱的宣纸捏出折痕,碎了一角。 【此去一别,愿世子娇妻美妾,荣华安康】 呵,宋明熙闭上眼,他曾私自剪下她的一缕头发,放入香囊,他以为把扶璧困在这金丝笼里,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是他错了。 小鸟该到林中去,不该困在金丝笼里。 他躺靠在椅子上,形容颓败,阿璧会去哪里? 他甚至没发现,太子竟然站在了门口。 “宋明熙,我当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没想到如此沉湎于儿女私情。”太子冷眼瞧他道:“若是官家小姐,孤还能为你说说情,可竟是个卑贱通房,你可真是——” 他指着宋明熙,说不出话来,宋明熙衣服颓败的模样,他都不知说什么好。 宋明熙缓缓起身,有些摇晃地走到太子面前,半跪请命:“我那通房身体柔弱,若是遇上歹徒,恐会遭遇不幸。” “你傻么?”太子呵道:“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跑出去的?怕不是一直潜在你府上的细作,你与她透露过什么没有?” 宋明熙垂下眼睫,郭宥之插话道:“太子息怒,通房若是细作,为何不继续潜伏与人接应,将情报传出去,要现在再逃?” 太子看着宋明熙那副颓样,终是应下了:“不论是女细作,还是个普通丫头,都得把人找出来!” —— 哈哈哈,看到评论比较两极分化,我统一回应下,这文既然标了hzc,就肯定会虐男的,1V1的文,男女主身心都只会属于彼此,不然就是文案欺诈了嘛。 欢迎大家发布各自的看法,不管是袒护男主,还是骂他,都是大家的自由,我既然来公共平台发文了,也是做好了接受各类评论的心里,没有那么脆弱,也不会删评,只要不人身攻击作者家人和其他读者都是OK的。 然后,读者们也没必要为了文和别人吵架,业余消遣的东西,快乐最重要。 四十九,要么和离,要么休妻(加更) 叁天后,重甲兵和御林军搜遍了京城,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随时等消息的宋明熙双眼通红,任谁也看不出他与叁日前意气风发的新郎官是同一个人。 前方战事吃紧,京中守卫也不可缺,太子把御林军收回,宋明熙仍旧让自己护卫在京中搜寻,也翻遍了京城各大城门的通关籍册。 扶璧就像是在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又过了几日,宋明熙也放弃了寻找,他失魂落魄地回房,下意识以为还有一抹倩影在那等他,可是房间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曾移动和改变,只是少了个等着他的人。 淮南王夫人见宋明熙好几日都不曾合眼,让人送去的东西,他也不曾吃过,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于是带着鱼蝉一起去看宋明熙。 “明儿,你可真是的,不就是一个丫头跑了吗?至于如此焦心?” “若是夫君喜欢,妾身再为你寻几个丫头来?”鱼蝉犹豫着开口了。 淮南王夫人道:“你才嫁进来几日,就要给夫君纳妾,没这种道理,倒是明儿,成婚了也没与你圆房,这样冷落新娘,要蝉儿怎么在京中立足?!” 宋明熙这才想起鱼蝉这号人,他凄凉笑了一下:“还记得初来府上时,我问你,令尊可有收到我的信,你说不曾,昨日我收到消息,那封信送进了鱼府,其实你早知道我想退婚,所以故意那么说的,对吧?” 鱼蝉身体微微发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夫君,我们已经成婚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宋明熙斩钉截铁道:“我不是你夫君。” “你、你这个逆子,你在说什么?!” 宋明熙起身,不想和他们纠缠,路过鱼蝉和淮南王夫人身边时,冷冷道:“这场联姻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清楚,要么和离,要么休妻,你自己选罢。” 说完,他便离开了,太子给他分配了往常叁倍的公务,他得去处理。 宋明熙焦头烂额之际,他心心念念的扶璧已经到了河南,被哥哥和汝南王接风洗尘。 宴席上满满一桌,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桌上坐的人,也都是她熟悉的人,扶璧倍感亲切,比之举目无亲的京城,这里才像是她的家。 扶青是个硬朗的汉子,见了扶璧,也忍不住掉下几颗眼泪,道:“你受苦了。” 扶璧摇头,把京城布防图交给他二位,“应该的,这是我临摹的,想来对打仗有用。” 汝南王眼神一亮,大喜过望:“阿璧,谁说女子不如男,事成后,你便是我们的大功臣!” 扶青沉思道:“我与宋明熙打过照面,他是个谨慎周密的人,怎会让你接触到这图?你的哑疾又是怎么好的?” 扶璧眼神有些闪烁:“我之前被人伢子拐走,他府上人把我买了,他看我不会说话,又略识几个字,便让我在书房伺候,我取得他信任后,他对我的防备心也下降了不少,这才被我弄到手了。” “原来如此。”汝南王道:“可是,你突然消失,他不起疑?” —— ε=(′ο`*)))唉,剧透一下,现在的一些不平之处,到后来都会虐回去哒 五十,被他算计了 扶璧沉默,她自认谨慎,宋明熙不会发现她窃取了情报和地图,只是她逃出来的借口,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知该怎么与兄长舅舅说,便扯了个谎:“我诈死出来的。” 两人放心,又问了扶璧许多事,给她安排了单人帐篷住。 行军艰苦,扶青担心扶璧吃不消,把最好的衣裳吃食都送过去,通通被扶璧拒绝,她若是从前那个娇生贵养的郡主,兴许不会拒绝,但是吃了这么多苦,她心里只求大业,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不搞特殊。 先前不少将士都嫌扶璧是娇弱女子,耽误打战,他们也不方便,后来见她没有一丝官家做派,也很是体贴,给伤员包扎,视他们如同兄弟,对战局也很有远见,便都十分钦佩。 一路从河南打到京都,扶青和汝南王原本对那布防图半信半疑,试探了几个地方后,发现果然如图所示,于是倾尽兵力攻打薄弱之处。 未曾想,那里竟然设了重重埋伏,太子亲自带大军守株待兔,扶璧那边的将士损伤过半,扶璧和汝南王都中了毒箭,扶青只得下令全军撤退。 扶璧不顾自己也受了伤,一边掩护重伤的舅舅,一边撤退,她心里久久不能平,因为她在城墙上看见了熟悉的面孔——鱼蝉。 她是宋明熙的妻子,她在,宋明熙必然也在。 原来他竟是这场战役的军师么? 难怪,扶璧想,她怕是被他算计了。 她看见的宋明熙对自己情根深种,其实都是他装的,只是为了让扶璧以为他已经信任自己了,其实他早已知道自己是细作,故意漏了马脚,把改动过的布防图让她轻易偷走,这一切,都是为了永肃峡的这场战役! 扶璧心里又酸又恨,是自己傻,中了他的毒计,误以为他是个好人,她现在想起当初和他同眠的夜晚,当时的自己还可笑地以为,如果没有战事和婚约,没有立场对立,他们或许会是一对爱侣。 真是可笑。 可笑至极! 宋明熙,若我在一日,你便是千刀万剐也难偿还。 帐篷里,汝南王的手已经脱力,他嘴唇发紫,颤颤巍巍说着身后事:“此后,扶青为主将,阿璧,你要好好辅佐他,杀、杀太子,改田制,轻赋税……”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扶璧已经听不清了。 白雪把大地掩盖,北风卷走枯枝上最后一片残叶,汝南王的手,也从扶璧身上滑落。 她的亲人没了。 扶青也悲痛,见她自责,终是宽慰道:“生死无常,舅舅若还在,也不想你为他如此难过。”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中了歹人奸计,舅舅就不会死。”扶璧面无表情,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扶青搂着她,他也不太会说话,只道:“不是你的错,都是太子的奸计。” 之后扶璧和扶青带兵退了数里地,被御林军团团包围,四面楚歌,他们几乎要弹尽粮绝。 好在有了一个转机。 —— 首-发:[海棠搜书].nl (ωoо1⒏ υip) 五十一,在他心口刺了一剑 连接几日都有大雾,北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军队的棉被也被破了烂了,没有棉花可以补回去,只能用稻草填补。 伤员本就缺药缺粮,如今更是连睡觉也会被冻醒,大军陷入寒冬绝境,进退维谷。 “再困几日,大家就要饿死了。” 扶璧的脸两颊凹陷,灰扑扑的,只有眼睛晶亮,“不能再坐以待毙,不然只能人吃人了。” “那要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此处易守难攻,但是挨不住饿啊!你能变出粮草来吗?” “不能变,就去截!”扶璧道:“给我一队人马和东西,我亲自去。” 扶璧瞒着兄长,点了一队精兵,带上油、火折子、拖车,假扮成定期给敌方送粮的商人潜入。 把运粮的官兵打昏,换上敌人的衣服,运粮时悄悄游走,趁人不注意,在身上水囊扎了几个小孔,把油浇到各个角落。 把粮食装上自己车,再放了一把火。 焰势滔天,借北风力,瞬息蔓延至四处,扶璧让他们先跑,然后大喊一声让人取水来灭火,自己也遁了,骑马远奔。 敌军也很快发现中计,整军追上,对着他们放下箭雨。 扶璧下令,让大家按机关,立起排排穿了重甲的稻草人。 雾太大,敌军看不清真假,以为他们人多,有埋伏,只敢在远处放箭,排了一小队人马追上去探勘情况。 扶璧让他们分开走,把粮草带回去,自己和护卫绕路逃跑。 敌军追得太紧,她的马一不小心踩到了洼地,摔得个人仰马翻,被身后人追上。 在刀剑快要闪到她脖颈上时,扶璧翻身躲过。 扶璧不会武功,在军中几个月,也只堪堪学了个花架子,她的护卫离得远,此时若是稍慢一些,必然只有死了。 她拿出兵器应对两下,抬眼才发现追她的竟是老熟人。 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如今不是你死便是我忘,她死在谁刀下,也不想死在宋明熙的刀下,于是用尽全力拿袖箭刺他。 宋明熙原本稳居上风,看见盔甲下扶璧的眼睛,有片刻愣神,被扶璧抓住机会,在心口刺了一剑。 那一剑很重,几乎要触到他的心脏,他往后退了两步,再回过神来,扶璧已经被带上马,遁入雾里,消失不见。 扶璧险险回到军营,她这一回,算是破釜沉舟,做足了要牺牲的准备。 原本想着,就算不能劫粮草,也要大伤敌军,未曾想大获全胜。 扶青两眼通红,若是再失去扶璧,他就没有亲人了,他看见扶璧完好回来,忍不住大骂了她一顿,再不许她外出。 军队里办了个篝火晚会给扶璧庆功,许多人都来给她敬酒,耳边的赞誉声不绝,她看着篝火有些出神,脑海里总想起今日的交战,那一剑用了她十成十的力,不知道宋明熙死了没。 将士们围在篝火边唱歌,分食兔子肉,火焰熊熊燃烧,有淡淡的黑烟蜿蜒着奔向天际,四散的温暖驱散严冬的寒。 他若是死了…… 也好。 —— 今天熬夜加更,大家早点睡,明天 五十二,给他立块碑(点亮一颗星加更) 在扶璧心里,宋明熙其实不算是个好人,但也没多坏,她们之间那些暧昧春事,如今想来,也还是会让扶璧心里一阵悸动。 扶青见她心神不宁,问了一句,扶璧摇摇头,只说自己喝多了。 回了帐篷里,她揉揉应对敬贺而笑僵了的脸,把烛台吹熄。 曾经也有一方烛台,在寒夜里给予她温暖,那时的她太过伶仃,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光和热,便能被填满,如今感受过大火的炽热,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扶璧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有花有草,有逝去的亲人,只是没有宋明熙。 有了粮草,士气暴涨,加上扶青的战术,他们突破重围,接连获得几次胜利。 扶璧给伤员包扎的时候,忽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心受伤,人会死吗?” 大夫奇怪:“心脏都受伤了,还不死,那这人真是天选之子。” 扶璧:“……” 又过了几日,探子的消息里,也还是没有宋明熙的影子,扶璧只当他死了,默默拿木头给他立了块碑,藏在自己放杂物的箱子底下,然后蹲着身子,捧对它道:“宋明熙,此后你我两清,你做鬼了,也不要来找我,去找太子罢。” 如果你不是给他做事,就不会来寻我,也不会中我的剑,更不会死,所以,都是太子害你。 扶璧这样想着,心里好受了许多。 两个月后,京城外最后一个防守也被扶青攻破,传讯的士兵大喊着“喜报”,庆祝的声音传遍军营。 又一月,皇帝病重,传位给太子,京城破防,被团团包围,新皇投降,扶青的军队占领京城。 扶璧和哥哥站上金銮殿,新皇,不,是如今的废帝,一身皇袍高坐明堂,他似乎喝醉了,手里捏着酒樽:“见了朕为何不跪?” “成王败寇,你已为阶下囚,还在嚣张什么?”扶青道。 废帝朗声道:“不做皇帝,我也还是你们舅舅,侄子侄女见了舅舅不该跪下么?” 扶璧咬牙道:“我可没有会手刃亲妹妹的舅舅!” “呵,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德容公主是我杀的,她一介女流,竟敢痴心妄想称帝,我怎能不杀她?!你们还与我这个杀母仇人虚与委蛇这么多年。”废帝大笑道:“真是辛苦了,此段不虚越王勾践,当载入史册,为后人歌颂!哈哈哈哈!” 扶青对准他疯癫的头颅,拉满了弓。 血溅明堂,冕旒掉落到地上,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旒珠散了一地。 一颗赤色小珠滚到扶璧脚边,她躬身拾起,收在掌心。 宫女逃的逃,宫里连个能吩咐的人都没有,只能让士兵收拾。 如今大局已定,扶璧心里的石头落地,独自前往御花园散心,在拐角处被一个慌不择路的宫女撞到。 护卫很快上前,用长矛指着那宫女。 她抬起头,扶璧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鱼蝉,你怎么在这?” “怎么是你?” 两人同时道。 今时不同往日,扶璧不再是能被她残害打杀的卑贱通房,一声令下,鱼蝉被带去牢狱。 —— 好想快进到阿璧开后宫养男宠,手不听话,写太慢了 五十三,旧朝已去,新皇登基 (ωoо1⒏ υi 旧朝已去,新皇登基。 扶璧被封清平长公主,扶青待她好,除了原本就属于她的清平郡,又赐了十万户食邑,堪比一个小诸侯国。 他们的母亲,原先的德容公主,被追封为汝景文皇帝,汝南王被追封宣德武皇帝,他们不屑的废物爹,也被请进宫里伺候。 之后按照汝南王和母亲的遗愿,轻徭薄赋,改田制,裁剪冗员,勤政爱民。 好在原本就是随母亲姓,不然兄妹俩还想改换姓名。 犒劳叁军,加封功臣,一切忙完,扶璧才想起地牢里有个余孽。 她不想张扬,给自己披了身白斗篷,让侍女拎了点心去地牢。 地牢阴森,照明的蜡烛用的是劣质油脂,有股异味,十分刺鼻。 扶璧让人带路,找到了鱼蝉,她哪有当初大小姐的样子,形容灰败,头发散乱,还好没受刑,仍旧穿着宫女的衣服,坐在地上,她脚边还有一碗吃剩下的饭,筷子也没有,或许是用手扒的。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了头,看见这个一身洁白的婀娜女子,她身处地牢,却一身洁白,如同淤泥里开出的菡萏,清曜夺目。 女子把帽子摘下,鱼蝉这才知道,来人是扶璧,她的面容较之从前更成熟明艳,举手投足都带着上位者的风度。 反观她自己,扔到街上,怕是连狗都不屑与之争夺食物。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鱼蝉道,她唯一不变的,就是眼里的恶毒,她道:“你如今看到了,看够了,还不快走?” 扶璧轻笑:“鱼小姐,阿璧此行是来看你笑话的。地牢不是你做主,你该认清自己的地位了。” “你想来做什么?!”鱼蝉十分警惕地道:“别以为逃出淮南王府,攀上叛军首领的高枝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放肆!” 扶璧的护卫呵斥,扶璧是新朝的大功臣,大家都十分仰慕她,断然容不得扶璧被如此污蔑。 扶璧把食盒放下,“我如今贵为长公主,再欺负你一个寡妇,也没什么意思。” “什么?!你、你竟然是皇家人?!”鱼蝉大惊,她从未想到,曾经任她欺负的小哑巴,竟然成了一人之下的长公主:“你既然是皇家人,为何要屈尊给世子做通房?” 扶璧的侍卫呵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也愣住了,长公主从前在京中当细作,原来是给宋明熙当通房丫头吗? 他们洁白如玉的长公主,竟然被那个禽兽糟蹋过?! 扶璧神色淡淡,只听鱼蝉苦笑:“是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宋明熙从没当我是他的妻子过,入门叁天就给了我一张休书,我早就和他没有瓜葛了,如今又有什么颜面问你和他的事。” 扶璧挑眉:“他……竟与你和离了?” ——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五十四,宋明熙没和她拜过堂?! “怎么?你要奚落我?”鱼蝉道。 扶璧:“我没有这个必要。” “呵,别假惺惺了,你从一开始就教唆宋明熙不要和我拜堂,让他在我大婚之夜,去你房里,再趁机逃跑,让他为你疯魔,我原来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心机莫测,如此歹毒?!” 她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大,脸被涨得通红,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可见心中芥蒂之深。 扶璧诧异:“你们成亲竟然没有拜过堂?” 鱼蝉眼神像是无数刀片,想要把扶璧凌迟,可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她只是一只能随意被人打杀发卖的蝼蚁。 “他那时推脱说自己醉酒,怕冲撞我,连拜堂都不肯,直接让人把我送进洞房,连大夫人说的话都不听,我想着一世夫妻,自然不在意虚礼,可我等来了什么?!我只等来了一纸休书!!我还得死乞白赖在淮南王府装成大度的嫡妻、守活寡!!!” 扶璧静静看着她,她在挣扎的时候,衣服松垮,露出里面明黄的料子,扶璧眼尖:“那是什么?拿来看看。” 侍卫进了牢里,把那东西从鱼蝉身上抢来,一块明黄帕子,里面还包着一块水色极好的玉。 “回禀长公主,是皇室物品,不知道她从哪偷来的。” 鱼蝉大怒:“你还给我!这是我的!” “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你穿着宫女的衣服,去宫里偷东西不是更可信吗?” 扶璧看她欲言又止,想来这东西十分宝贵,于是故意道:“收起来,充公。” “那、那是陛下赠我的!”鱼蝉终于忍不住道。 扶璧扬眉:“哪个陛下?扶酉已经死了,现在的天子是我阿兄。” 她颤抖着手道:“死、死了?!” 扶璧看她又哭又笑,心里推断出了七八分,鱼蝉被宋明熙休后,与当时的太子暗通曲款。 所以当时那场战役,扶璧看见城楼上鱼蝉站在太子身边,其实并不代表宋明熙也在,并不代表是他算计了扶璧。 只是鱼蝉既然被宋明熙休弃,为何要赖在淮南王府? 其中又有什么密辛是扶璧不知道的? 扶璧把食盒往她那边推,“你活得这么痛苦,不如下去见废帝吧,说不定宋明熙在底下又想起你的好来,还能重叙前缘。” 鱼蝉停下了苦笑:“你要毒死我?” “随你怎么想。”扶璧道:“这是御膳房的糕点,想来你很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所以送给你。” 鱼蝉打开食盒,取出一块翡翠绿豆糕,犹豫了会儿,还是放入口中,一边道,“第一次吃这个,是太子送我的。” 扶璧听得她絮絮道:“这世上只有太子是对我好的人,大夫人利用我,宋明熙厌弃我,只有他爱我。 “要不是嫁过人,太子殿下就会力排众议让我为平妻、为妾陪在他身边。” 她又说了许多,扶璧已经听不下来去了,鱼蝉何至于如此卑贱,上赶着给一个年入不惑的男人做妾?若是废帝当真爱她,为何不给她名分,要暗通曲款?! 五十五,温泉(H) 扶璧起身欲走,却听见鱼蝉道:“都是宋明熙!要不是他,我才不会变成一个弃妇、怨妇!我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亲自送他去死!” 扶璧抿唇,她还以为鱼蝉会对宋明熙旧情余在。 “可他还是活得好好的,他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只有我,我下去陪太子了……” 鱼蝉哭晕过去,扶璧起身离开地牢,这四周阴森,夹杂着腥臭和嘈杂,扶璧每一步都走得缓慢且沉重。 宋明熙没死? 他去哪了? 为什么她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直到走到地牢出口,守门的官员问她,“那姑娘要如何处理?” 扶璧想想道:“流放边疆。再安排两个人看着她,别轻易死了。” 北疆是废帝做太子时候的封地,也算是成全他们了。 只是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数个月后,鱼蝉在流放北疆的路上,不慎摔落山坡,弄瞎了眼睛,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扶璧满脑子都是宋明熙,大业已成,其实没必要再去纠结宋明熙算计她了没。 可是她依旧忘不了他。 她在皇宫里泡温泉,清理思绪,渐渐陷入睡梦,薄帐轻纱在她眼前晃动,从红纱露出处,迎面走来一个人。 扶璧一丝不挂,只能扯了金丝锦被给自己遮掩。 一只手掀开红纱幔帐,扣住她的手,“小阿璧,你让我好找。” 扶璧未曾说话,但是心里有些害怕,“我、我没穿衣服。” 男人一手把她的手高举头顶,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暧昧地滑过扶璧的嘴唇。 “你不想我?” 扶璧摇头,“我怎么会想你这个登徒子?!” 下一刻,他的嘴唇便覆了上来,轻如羽毛,又悄悄溜入扶璧口中,与她的巧舌纠缠,她感觉自己的津液也被卷入那人口中。 她模模糊糊推了一下那人,道:“宋明熙,你别闹。” 宋明熙放开了她,又往她脖颈胸前印下吻,都是极轻极轻的触碰,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还挠得扶璧痒痒。 她笑起来,“你弄得我痒了。” 宋明熙的手移到她胸前,要掀开那床薄被,扶璧死死捂住,不让他掀开。 她紧张地盯着两人手博弈的地方,耳边忽听一声轻笑,而后下身双腿间挤进一只手。 那是宋明熙的手! 他狡猾的手指探入幽密处,调侃道:“小阿璧,女子果然是水做的。” 扶璧脸上升起两团红云,“你、你移开,啊——” 她话没说完,私处的珍珠便被捏住,身体一阵激灵,又出了大股的水,花穴翕张,想被抚慰。 宋明熙这厮蔫坏,见扶璧受了刺激,便加大了力度,还轻轻一扯那小蒂子,扶璧呻吟连连。 “快、快点——” 她身体瘫软,溺在爱欲中无法自拔,渐渐沉沦,忘乎所以,情到浓时,呼吸都屏住了。 待到张嘴呼吸,却灌了满满一口水,呛得难受,好像要溺死了。 她慌得呼唤起宋明熙的名字,可是只能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她好像又回到那个口不能言,能轻易被弄死的时候了。 —— 荤素搭配才营养均衡 五十六,回不去从前(徐知宴x扶璧七百珠加更 她身体很沉很沉,耳边有嘈杂和尖锐的人声,可是离她好远,她听不请他们在说什么。 身体一轻,有无数水珠落帘般从她身上直下,裹住身体的浴巾变得很沉重,像是要把她压垮。 扶璧嘴里还在喃喃低语,她胸前被按了几下,吐出一大口水来,悠悠转醒。 眼前人面如朗月,紧抿薄唇,脸色黑沉,是她从未想过的人。 “徐、徐郎。”扶璧诧异:“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徐知晏脸色不善,不知是为何,“听说我要来,宫人便没拦着,引路来了附近,不曾想听见宫人呼喊长公主溺水,不顾礼节前来,冒犯长公主殿下了。” 虽然改朝换代了,徐知晏和她身上的婚约照旧,宫里人都将他看做准驸马了。 扶璧低头,见自己身上只有一条浴巾,堪堪裹住身体,其余地方都被他看光了,不禁脸红。 扶璧扯下床边纱幔:“多谢徐郎了,若无事你便先行退下吧。” 她侧过身体,用棉被裹住自己取暖,一回眸,徐知晏还跪在原地。 “你还有什么事么?”扶璧道。 徐知晏不是不识礼数的人,若是往常,他必然走远了,此时还留着,心里想必是十分挣扎的。 徐知晏抬头,他定定看着扶璧,一对眼珠子似龙衔俪珠,“殿下从未离开陛下身边,是如何识得宋明熙此人的?” 扶璧心里一廪,她在淮南王府当细作的事情,只有他哥哥和死去的汝南王知晓,她让人压下此事,并不是为了女子名节,而是一来自己并不想再与宋明熙此人有瓜葛,不想旁人提到他名字时,总连带着她,二来,她还想留个清白印象在徐知晏心里。 眼前这个男人总喜欢穿一身白衣,他为人清风朗月,如同异居时落在床前的清辉,不该被染上污渍。 他应该永远洁白,永远干净,一直陪伴在扶璧身边。 扶璧捏了捏拳,又释然般缓缓放开,状似无所谓般笑笑:“我、我不识得他,这人还活着么?若是……” “长公主既然不识得此人,为何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徐知晏打断道。 扶璧默然,自己在梦境里与宋明熙欢爱,在现实里也叫着他名字么? 不晓得的还以为她对那个人情根深种呢。 可是怎么可能…… “所以,你想问什么?知晏哥哥,婚约尚在,你是本宫的未婚丈夫,你想问的,本宫都会回答。”扶璧尽量让自己平静道。 “知晏哥哥”代表着他们自小长大的情谊,是亲密;“本宫”又在悄悄告诉徐知晏,她如今是食邑万户的长公主,比往昔更耀目,是在彰显身份,徐知晏苦笑一声。 或许,他们也回不去当初了。 宫殿安静地落针可闻,在扶璧以为徐知晏不会再说话时,他带着颤音开口道: “殿下,当初那个带着幂篱的小丫头是你么?” 五十七,将宋明熙压入天牢(1300收加更) 徐知晏,其实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又为何来问? 扶璧揪紧了被子,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我婚约在即,便要嫌弃我了么?” “徐某不敢。”徐知晏好不犹疑地回答:“无论长公主是怎样的,能下嫁给在下,都是在下的荣幸。” 扶璧轻轻哼了一声,挥手让他退下。 她自己换好干净的衣服,躺回了床,许是受了惊,又在温泉水里泡了许久,翻来覆去睡不着。 扶璧穿衣起身,往勤政殿走去。 那里还亮着如白昼般的烛灯,扶青埋头案卷,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什么棘手的事。 见了扶璧,他才展露笑颜,“阿璧,你来了。” “哥哥在愁什么?”扶璧问。 扶青叹气:“前朝内忧外患,积弊已深,我们革除冗官冗员已是阻力极大,更何况新的田制,加之契丹对我们虎视眈眈,极有可能会在交接之际攻打我们,之前造反的时候,收到过署名‘南怀居士’的信,如今又收到他的来信,提醒我们要注意契丹人,也不知该不该信。” 扶璧给他揉按太阳穴,“新皇登基,最是要手段狠辣,若是不从,咱们便杀鸡儆猴,挑个太子旧党教训教训。至于南怀居士,他的情报当初帮了我们不少,用人不疑,哥哥可以信任他。” “好,阿璧,你说这杀鸡儆猴,是该从谁身上下手为妙?” 扶璧道:“淮南王世子,宋明熙。” 扶青道:“为何是他?” 扶璧道:“此人先前与废帝关系极近,也因他的图害我们大军折损。” “是了,你此前在他府上被他呼来喝去,想来也吃了不少苦。”扶青沉吟:“于公于私都应从他入手。” 扶青道:“只是,现在管理混乱,还未点清完毕所有遗留官员,从攻打京城后,便再没听过他的消息,我并不知晓此人是否尚且活着,逃出京城投奔匈奴也未可知。” “他还活着。”扶璧将自己劫粮草时与宋明熙的交锋全盘托出,又讲了今日去地牢看鱼蝉的事,“若非鱼蝉所言,我也以为他死了。” 扶青下令:“既然如此,传令贬淮南王世子宋明熙为庶人,全城逮捕,新朝的爵位,那些官官相护的旧臣,一个都别想占着。” 逮捕令下去后,一个月连宋明熙的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就在扶璧感慨此人手眼通天之时,任谁也没想到,他自投罗网了。 建议是扶璧提出的,扶青便给了她这个权力,全权放手让她去管。 相关官吏押住宋明熙,扶璧收到属下的通传,问她如何处理此人? 扶璧有片刻呆愣,而后轻蔑一笑,“乱臣贼子不得下天牢么?” —— 今天在电脑前坐了好久,腰要裂开了,没更新了,晚安~ 五十八,和未婚夫一同去天牢看他 朝廷很快把宋明熙入狱的事情传扬出去,不少人都秘密派人打探消息,兔死狐悲,尤其宋明熙还是淮南王世子呢,只差一步就能袭爵,与异姓王也无异了。 若是宋明熙都没好下场,他们这些废帝旧党,保不定要诛九族。 新一派的臣子倒是乐得看他笑话,巴不得他凌迟,早些去死。 当初就有人传,京郊那一役,是宋明熙主使,经过那一战的将士们都恨得他牙痒痒,还有些用私房钱贿赂衙役,要给他加刑。 扶璧在宋明熙入狱后几天才知晓此事,把守牢的衙役都换了批,倒也不是心疼宋明熙,只是见不得自己管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别人碰。 她想去见一见宋明熙,但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想问的太多了,待要准备出门时,又犹豫不前。 恰好徐知晏过来看她,奉上了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扶璧喝了一大口,便要告辞。 徐知晏奇道:“殿下,这是要去哪?” “天牢。” “……是去看宋明熙么?” 扶璧不想瞒他,于是道:“是。” “殿下……”徐知晏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执拗,“牢里阴湿,对殿下身子不利,不宜久待,还是我陪殿下去吧。” 扶璧咬唇:“也好。” 扶璧不想被宋明熙发现,命人取了一个黑色斗篷遮住全身,同徐知晏一起去了天牢。 扶璧出示令牌,衙役放行,没走几步她就停下脚步,不愿再往前走,徐知晏发现扶璧没有跟上,回头问:“殿下,您有什么想问的,要徐某代劳么?” 扶璧巴掌大的小脸藏在斗篷的大帽子里,下半张脸被打上阴影,“我……没什么想问的,关于废帝旧党的密辛,自然有衙役严刑拷打逼问,我其实,只是想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徐知晏抿唇,“臣知道了,里面脏污,怕脏了殿下的新靴,臣愿做殿下的眼睛,去替殿下查探。” 扶璧无声一笑,脸色还是苍白,“徐郎,你真好。” “徐某说过,”徐知晏躬身:“为殿下做事,是在下的荣光。” 他挺起如竹的脊梁,径直向关押宋明熙的那间牢房走去,不知为何,扶璧总觉得他背影十分落寞。 徐知晏进了牢房,地上一片血污,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他总穿白衣,向来不踏足这种脏污之处。 牢房另一面架子上的锁链捆着一个人,说是人,其实已经没了人形,他的囚服上都是血污,干在身上,已经变硬发黑了,身上一股异味。 头发也是凌乱的,有些沾了血,贴在脸上,有些打成了结。 实在惨烈。 徐知晏问一旁的守卫:“这是宋世子?” “回大人,这是宋明熙,如今已贬为庶人,不是世子了。” 徐知晏拿出帕子掩住口鼻,“他招出什么了没有?” “此人嘴硬,我们严刑拷打,问他废帝旧党余孽在何处,他死活不肯招供。” 扶璧潜藏在黑暗中,贴在墙壁边,听他们对话,暗暗捏紧了拳。 ——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五十九,送他去教坊司 “那要再加刑罚么?”他问。 “小人不知,牢头也怕他死了,我们不好交代。” “知道了。” 徐知晏忍着厌恶,向前走了几步,想看清宋明熙的脸:“宋……宋明熙,你为何要包庇同党?” 他差点喊出旧时的称呼,想到宋明熙已经不是世子了,所以又停住,改成了全名。 宋明熙始终低垂着脑袋,像是睡着了一样,衙役呵斥道:“喂,驸马问你话呢!别装死!” 宋明熙这才缓缓抬起头,他如今瘦得脱相,下巴一圈胡茬,狼狈又可笑,只有眼睛还有些亮光,让人知道他是活着的。 他嘴唇干涸,声音嘶哑,“驸马?” 徐知晏以手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我与长公主的婚事在两个月后,如今不必这样称呼我。” 宋明熙凄凉一笑:“可惜宋某庶人之身,残败之躯,不能去恭贺长公主与驸马新婚之喜。” 徐知晏取下自己身上酒壶,“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你提前喝了,也算参加过我和阿璧的婚礼吧。” 他打开酒壶,把壶口递到宋明熙嘴边,“喝么?” 宋明熙撇开头。 “你怕有毒是么?”徐知晏把酒壶递到自己嘴边,轻抿了一口,“这原是我带去给长公主的,怎么会有毒。” 然后他把那上好的葡萄酒洒在宋明熙面前:“你既然没这个福分消受,也罢了。” 宋明熙还是没什么反应,徐知晏觉得没趣,起身离开。 一拐出门,便看见贴在墙边的扶璧,“殿下,您怎么站在这?” “没什么,走罢。” 徐知晏轻轻一笑:“好。” 出了地牢,光线稍稍明亮,扶璧才发现徐知晏雪白的靴子沾上了脏污。 “徐卿……” 徐知晏顺着扶璧的目光看下去,发现自己鞋底侧面又零星几个血点,估计是宋明熙身上的,在扶璧面前这么失态,真是惭愧:“臣这就回府更衣。” 他没想到,扶璧却问:“他……伤得很重么?” “……殿下方才没看见?” 扶璧摇头:“太暗了,看不真切。” 徐知晏道:“是啊,宋明熙已经不成人形了,他的手脚肌肤溃烂,有些伤口几乎可以见骨,容貌更是受损。” 他刻意提到宋明熙的容貌,想看到扶璧的表情,可是让他失望了。 扶璧神色淡淡,只是抬头看了看剪影般的黑山,道:“知道了。” 只是短短十日,宋明熙就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他受了那么多严刑拷打,也什么都没供出来,扶璧心想,怕是快死了,也不会吐出什么东西来。 在她心里的角落,也并不十分希望宋明熙这么简单死了。 夜里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伺候的宫女道:“主子,有什么烦心事么?” 扶璧坐起身,就着她的手喝水,“若是想羞辱一个人,该怎么做?” 宫女道:“在乡间不过是让人学狗叫、满地爬。” “哦。”扶璧没什么兴趣。 “若是罪臣官宦的家眷,便会送去教坊司。” “……” 扶璧想,其实宋明熙也可以。 —— 听说这文很虐,是真的吗,我怎么没觉得呀(???????) 六十,初入教坊司 (ωoо1⒏ υip) 宋明熙被抬出来的时候还在睡,他实在困倦得不行,虽然扶璧下令,停了严刑拷打,但还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体力不支,整日昏睡。 他先是被送去洗了个澡,然后有御医来医治。 给他治病的那个御医他认识,是从前他请来给扶璧治病的。 小太医果然妙手回春,短短半个月,就将宋明熙治回了七七八八,有了个人样。 不出几日,宋明熙就被带去教坊司了。 他听到命令时有些诧异,还是很乖顺地服从了命令。 教坊司向来都是罪臣家女眷的去处,本朝女子地位较高,有不少名门贵女也爱养面首,故而本朝的教坊司专门劈了块地,也收些男子。 一进教坊司,吹弹奏曲的人都停下看了过来。 他们打量着宋明熙,宋明熙也打量着他们,一个个油头粉面,做惯了谄媚人的活儿,男子气概荡然无存。 “咳,这是宋明熙,你今后便在此了。” 宋明熙被推了一把,他上学时都没这般窘迫,被人品头论足议论着,偏偏这些人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离得这么近,他全都能听见。 “宋、宋明熙?我没听错吧?!” “哇,真的是他,京城双壁之一的宋世子?” “哎,你看看我这身打扮,与他比如何?” 领事的找来了教习嬷嬷,“这人以后便由您来调教了。” 教习嬷嬷左右打量宋明熙,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往下捏:“硬件不错,就是不知道行货怎么样。” “咳。”领事脸有些红,假装没听见她说的,继续道,“这可是长公主殿下命我带来的人,好生调教。” “知道了,知道了。”嬷嬷道,她眼里还是忍不住暧昧地看着宋明熙。 “什么啊,竟然一来就攀上了长公主的高枝。” “咦,这么瘦,能让长公主满足吗?” “嘁,你嫉妒什么,女人若是对男人有欲望,又不是一个男人就能满足的,长公主也没收了他,就不收你了。” 宋明熙有些疑惑:“阿璧,不、是长公主,有点名要我去伺候么?” 领事道:“没有。” “……” 底下一阵“嘁”声,原来他也不过如此,怕是得罪人了,还是不要和宋明熙离太近为妙,然后作鸟兽散。 教习嬷嬷拉着宋明熙边走边道:“你都会什么乐器歌舞?” 宋明熙想了想:“略懂古琴吹笛,不会歌舞。” “哎呀呀,你真是,以前在家爹妈没教过你吗?”嬷嬷频频蹙眉,“也是了,你们当时都一个个心比天高,妄想闯出一片事业罢,哪晓得讨好贵女来的轻松,你且放心,嬷嬷我把浑身本领都交给你。” 宋明熙:“……” “其实啊,你们干的都是讨好人的活计,都来了这里,也没别嫌弃了。”嬷嬷见宋明熙一脸倦怠,安慰道:“歌舞才艺都是次要的,不学也没关系,床上功夫了得,妇人就被你吃得透透的。” 说了不如不说,宋明熙感觉更糟糕了。 ——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六十一,口活(h) 嬷嬷带他来到了一间垂满红丝带的房间,墙上都贴着春宫图,宋明熙虽然不是处子,但也十分不适。 他被带到一副硕大春宫图面前,图上男子跪在女子身下,头埋在她双腿间,女子双颊通红,很是享受。 这是一副口图。 嬷嬷道:“女子最容易受到刺激和高潮的地方,就是阴蒂,在这儿,你要讨好贵女,口活自然不能差,须得照顾好对方的小蒂子,舌头灵巧才能让女子有快感。” “当然了,再好的理论,都离不开事事躬行。”嬷嬷补充。 宋明熙脸色发青:“你莫不是要我去给……” 他自觉难以启齿,话都说不完整了。 她取出一根红绳,在上面沾了个小牌,让宋明熙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道:“想什么呢,你这种新来的,我也不敢送你去伺候人啊,此物便是给你练口活的东西,你若是能把它放在嘴里打成结,便是功夫到位了。” 话毕,她从房顶上扯了一条红丝带做示范,把红丝带含进嘴里,舌尖搅动,出来时丝带上有了一个结,宋明熙叹为观止,却拉不下面子讨教。 “你独自在此处练习,叁日后我来检查,若是做不好,你便没饭吃。” 他对着那根红绳一脸难言默默把它收了起来。 …… 晚上,宋明熙去了被安排的卧房,他以为最差也只是比牢狱环境好些,没想到竟是大通铺,十个男子睡一排。 “新来的,你的位置在最后。” 一床被褥砸到宋明熙脸上,房间一阵哄笑。 他默默抱着被子去了角落,然而沉默并不能让他存在感变低,还是有不少人来找他。 “喂,听说你以前是世子,那你见过大理寺卿徐大人么?” “听说你们是京城双壁,他比你好看么?不然为什么人家是驸马,你却成了小倌。” 宋明熙冷冷道:“你们不睡觉?” “嘁,装什么。” “是啊,都来这种地方了,还以为自己会是什么好男人吗?” 宋明熙给自己铺床,此时正走来一个大汉,“外面人手不够,你们来个人出去帮忙收拾。” 众人都推宋明熙:“新来的快去。” 扯着宋明熙去大堂给人端酒送菜,收拾桌子。 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女眷大多寡居,孩子都不小了,宋明熙给一位胖妇人上菜,胖女人靠在椅子上,怀里搂着个年轻小倌,道:“倒酒。” 小倌正要给她倒酒,手却被拍开,女人指着宋明熙,道:“我要这位公子给我倒酒。” 宋明熙给她倒了一杯,转身就走,手却被女人拉住,摸了一把。 宋明熙大怒,甩开女人的手,“你做什么?!” 女人道:“哎哟,不就摸你一下,至于?把你们管事的给我叫出来!” 教坊司的管事把宋明熙领走,在僻静处大骂:“你还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你现在就是个沦落风尘在脏男人,再敢得罪达官显贵,我扒了你的皮!明天不许吃饭了!” 宋明熙轻嘲一声,自觉不如在牢里来的自在。 他回到大通铺里睡觉时,已是鸡鸣时分,眯了没一会儿就又要爬起来受训。 —— 宋明熙:补课培训的第一天,想回去坐牢 六十二,给长公主挑人 大清早,舞倌在连基本功,乐倌在吹箫,宋明熙不想融入他们,一个人呆在角落。 嬷嬷一来,大家都更努力地练习。 “各位,你们发达的机会来了。” 众人一听,都放下手中事情,聚到嬷嬷面前听,只有宋明熙还懒得动。 “嬷嬷,有什么好事啊?” “又是哪家贵女挑面首了罢。” “啊,选我吧,选我吧!” “可别急着去,打听打听再去罢,省得被主人赶出来,还是得回这里。” 嬷嬷道:“瞧你们一个个的,这点出息,这次呀,可是新皇给长公主挑人呢!” “哇,长公主?!听说她长得很美。” “你们不知道么,她可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 “还有这等好事?” “嬷嬷,有什么要求么?” 宋明熙也看了过来,扶璧不是快要大婚了么,怎么还要来挑人? 嬷嬷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道:“陛下说,长公主终日恹恹,府里连乐舞伶人都没有,圣上体恤长公主,便让我挑几个人送过去。” “其实是想给公主挑面首吧。” “不要妄测圣意,听嬷嬷的。” 嬷嬷继续道:“这人呐,须得是清白男子,不能伺候过人的,又要懂怎么伺候人,诗书礼乐要略懂,琴棋歌舞需得至少精通一样,要善解人意懂进退,不能和驸马起冲突,再就是最要紧的——相貌要好。” 这些条件也不为难人,甚至可以说要求比较低了,是以许多人都争先恐后来报名。 宋明熙和他们站在同一房间内,却好像是两个世界,他除了相貌好,其他那条都不符合,连给人做面首小倌的条件都不符合。 * 另一边,扶璧坐在殿里,听礼部官员汇报大婚要用的东西,定海珠两颗,缀在鞋头,紫金为冠,红海鲛为袍。 扶璧对衣着并不十分上心,听得有些困倦,便挥手道:“本宫知道了,这些事,你们去和徐大人汇报罢,退下。” 礼官退至殿门,扶璧又道:“等等,之前陛下说给本宫送伶人乐倌,何时送来?” “回殿下,教坊司说,这些人需得精心挑选,不要冒犯了长公主,大约还有十日。” “好,知道了,退下吧。” 扶璧扶额,“阿兄真是,为什么突然要给本宫送人,徐大人不会生气么?” 侍女道:“殿下,陛下也是一番好意,徐大人那般温润的人,怎会怪罪。” “希望如此,不要让徐郎与本宫离心才是。” 小侍女促狭道:“殿下与驸马爷感情真好,将来必然是一对神仙眷侣。” 扶璧淡淡笑了,“他……与本宫年少时就相识了,自然是熟悉亲近的。” 小侍女道:“殿下和驸马,原来是青梅竹马呀!” 扶璧无奈:“也没成婚,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叫起‘驸马来了’?” —— 很感谢大家的喜欢,或者喜欢过,男主和女配成过亲,女主也会和男配成亲的,当然之后还会离,也过不了两天了,婚内还要ntr出轨男主,接受不了可以弃文,不必告知。身体和精神上还是双洁1V1。 六十三,看戏(七夕加更) “这不是迟早的事嘛。” 扶璧没说什么,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去御花园散心,不知为何,心里总有淡淡的愁。 晚上陪阿兄嫂嫂看皮影戏,演的是七夕的戏码,老套的牛郎织女。 扶璧小时候很喜欢看这种戏码,如今却没了兴趣。 戏台上,王母拔下金簪,化出一道银河,拆散相爱的两人。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想到曾经野地里,有个人和她说,牛郎感动了织女的母亲,让他们能时时相见,终成眷属。 扶青道:“阿璧,你不是向来喜欢看皮影戏么?怎么也不高兴?” 扶璧摇摇头。 嫂嫂捂嘴笑道:“阿青,今日演的牛郎织女,可阿璧的情郎,却不在这里,怎么高兴的起来?” 扶青道:“原是如此,要把徐卿请来么?或是,叫几个伶人作陪。” 扶璧:“……不必了。” 她几番犹豫,还是道:“哥哥,你为何总想给我塞人?” 扶青不以为意道:“我的妹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凭什么我能后宫佳丽叁千,你却只能守着驸马一人?咱们是一个母亲生的,我有的,也应当给你一份。” 她渐渐理解了这个说法,但是看嫂嫂脸色不好,还是劝道:“其实,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无不可。” “一生一世一双人么?呵,你想和徐卿那个柔弱男子处一辈子?”扶青轻蔑一笑:“你们的姻缘是父母定下的,自然不能作废,可我偏不觉得他能给你幸福。” 扶璧抿唇,“大婚在即,哥哥你说这话,传到徐郎耳里,他会怎么想。” “听到就听到罢,我如今是皇帝了,也是他舅子。”扶青端起酒,如喝水般饮下,“现在兴文人,尤其追捧那些个油头粉面的小生,可是到了战时,有什么用?徐卿再好,也只是个只会吟诗作对的文人,咱们的江山是靠武力打下来的,赏赐是以军功论行的,如今契丹虎视眈眈,这些文人除了会动嘴皮子讨伐几声,还有什么用?” 现下是流行吸食五石散,扶璧也不喜欢这类男子,好在徐知晏不吸,他虽然不会武,但也并不柔弱,像是迎风的翠竹,被风吹时,竹叶和顶尖摇曳,底部还是深根土壤,岿然不动。 可是听了哥哥的形容,她莫名想起另一个人,他的指尖略带薄茧,右手执笔治天下,左手提剑安社稷,若非有过至亲至近的关系,谁也不会想到,这人如此深藏不露。 扶璧摇摇头,想把他从脑子里清除出去。 嫂嫂笑道:“阿璧怎么了?” 扶璧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斟酌了一会儿,道:“就是……哥哥觉得,教坊司出来的男子,会很有男子气概么?” 嫂嫂掩唇止不住地笑。 扶青吃瘪,强自道:“我这不是为你解闷找的么?徐知晏若是能接受,也算是个贤德的夫君,你日后如果看见更好的,也能直接带回府,省了多少事情。” 扶璧忍着笑,道:“哥哥思虑甚远,是扶璧所不能及。” 但她心里还是打定主意,不要让徐知晏太委屈。 —— 大家七夕快乐 六十四,美男子 (ωoо1⒏ υip) 十日很快就过去了,教习嬷嬷把一批精挑细选出来的男子,送到长公主殿外。 扶璧宫里的女官让他们站成一排,一一对了名册,才肯放进去。 扶璧坐在阿兄给她打造的金椅上,懒洋洋道:“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有人蠢蠢欲动,女官呵斥:“从左开始,依次往右,一个个来。” “小人柳原,擅长吹箫。” “在下严逐之,能与长公主吟诗作对,长公主花容月貌,在下忍不住作诗一首。” 扶璧:“停停停,不必了——” “鄙人王子栝,京城人氏,能与长公主聊得来。” …… 这些男子五官精致,皮肤光泽,确实都是公认的美男子,拉到戏台唱戏,也会有不少追随者。 美则美矣,说是都有才艺,可扶璧觉得他们像是空架子,没有灵魂,她撑着脑袋,提不起兴致,有时忍不住撇嘴。 歪歪头,想不出要问什么,不过这些人经过层层选拔来到她身边,也不容易,于是道:“你们都是教坊司出来的?” “回殿下,是。” “殿下,我们都是清白男子,还望殿下不弃。” 扶璧不过只提了一嘴教坊司,他就慌成这样,显然也是嫌弃自己的身份。 扶璧也有过落魄的时候,她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一笑:“我晓得,没有嫌弃你们的意思。” “殿下嫌弃才是应该的,小人们都是卑贱之人,得了尊荣才能见长公主一面,已是叁生有幸,死而不悔。” 扶璧听得想翻白眼,这谄媚之语,实在让人发笑,她缓缓开口道:“身份尊卑是暂时的,若是一个人觉得,只要见了谁一面,就能甘心去死,那才真真是卑贱。” 拍马的那人脸色一白又一红,众人齐声道:“多谢长公主,受教了。” 扶璧道:“是不是有个叫宋明熙的,也在你们那儿?”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道:“是。” “哦,他近日如何?”扶璧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不、不知道呢,我们都是勤学苦练之人,不关心别人情况的。” 扶璧有些失落,“知道了,退下吧。” 一旁的领事揣测道:“长公主殿下,您是不是想让宋明熙伺候您?” 扶璧诧异回头,珠翠随之摇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想让他来伺候?!” 女官呵斥:“谁给你的胆子,妄加猜测长公主的心思?!” 领事跪下,“属下失言,望长公主恕罪。” “罢了罢了。”扶璧察觉自己的失态,暗怪自己一听见宋明熙这个名字,就反应如此大:“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都退下吧。” 教坊司嬷嬷上前,轻声道:“殿下,还有个压轴的美男子没上来给您过目呢。” 方才那些,已是相貌不俗,接下来还能有个什么样的。 扶璧起了点兴趣,“压轴的美男子,能有多美?带上来给本宫开开眼。” 接着,教习嬷嬷就带了一个低着头的男子上前,扶璧心里大惊,他不必抬头,她也识得他是谁。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六十五,怎么来给本宫做男宠了(H) 扶璧垂着眼,浓密的眼帘遮去眼里的诧异,平复自己的情绪,缓了缓神,才抬眼看他。 他也正好抬起头,与扶璧对视。 “在下宋明熙,见过长公主殿下。” 向来话多的嬷嬷也没说话,大家都悄悄退至边缘,这空旷的大殿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扶璧看了他良久,这才用略带嘲讽的语气笑道:“这不是玉树兰芝的宋世子吗,怎么屈尊来给本宫做男宠了?” 宋明熙那双狐狸眼闭上又睁开,抿抿唇,“殿下,我如今一介庶人,担不起殿下的‘屈尊’二字,能在殿下身边,是宋某的福分。” 扶璧未曾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子宋明熙,竟然有一天能在她面前说出如此卑微的话,她笑出了声,轻轻拍掌,起身,从高殿上走下。 一挥手,两边打着羽扇的侍女和领事嬷嬷等闲杂人,通通退下。 她近来成天懒懒,衣裳穿的并不齐整,虽是华服,可衣襟腰带并不端正,也未着鞋履,只穿着明黄绣龙凤的袜子。 她一步一步走到宋明熙面前,白皙细瘦的手指抬起宋明熙的脸,手指暧昧地摩挲,轻蔑道:“说是压轴的,本宫觉得,你与他们比,也不过如此。” “殿下喜欢么?”宋明熙毫不避讳地看着她,那眼神让扶璧心里有了一些退缩之意。 “放肆!”扶璧心一乱,脱口而出,“谁让你直视我的?跪好。” 宋明熙听话跪好,腿端正并拢,腰背还是挺直的,神色收敛,唇角还有残留的淡淡笑意。 扶璧在他身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宋明熙,不得不说,这人要是想把事做好,真是哪也挑不出错来。 她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还是想给宋明熙一点教训,玉足提起,一脚踩在他双腿之间的位置。 宋明熙抿住唇,双腿夹紧,任由扶璧踩他。 扶璧想起他以前总喜欢用这里欺负自己,又使了些力,想让宋明熙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地位身份都转换了,她一只脚就能羞辱他。 她的玉足在他两腿之间滑动,不时用力踩几脚。 她从高处俯视跪着的宋明熙,只能看见他的发冠和一点侧脸。 他被羞辱了,这才知道老实,扶璧心里不屑,又有些得意。 可是扶璧踩了几脚,发觉有些不对劲,他胯下之物明显地增大,脚下触感也更加坚硬。 她微微侧头去看他神色,只见宋明熙闭着眼,脸上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扶璧这才知道自己又便宜他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把脚收回,忽然一股凉意袭来。 扶璧移开玉足,宋明熙裆处竟然湿儒一片,“你、你这登徒子!” 宋明熙抬起狐狸眼,眼底还有浅浅水痕,看似十分无辜,道:“殿下,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听您的话,好好跪着。” 扶璧手有些颤抖,怒不可遏,一巴掌甩上宋明熙的脸,她在气头,手有些抖,力气并不是很大,宋明熙顺着她的手偏头,只留下叁道浅浅的红痕,在白肤衬托下,更显委屈。 “来人啊!”扶璧喝道。 六十六,被未婚夫撞见和男宠纠缠在一起(h) “殿下。”宋明熙提醒道:“在下如今如此狼狈,还是换身衣服再见人吧,否则旁人怕是要误会在下与公主殿下的关系了。” 扶璧咬牙,外头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怕场面难以控制,又大喝一声:“都给本宫滚出去!” 殿外的公认的停下脚步,不知所措。 宋明熙看扶璧小脸胀得通红,莞尔一笑,又被骂道:“不许笑!” 他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一声,“遵命,殿下。” 这声“殿下”,叫的暧昧,扶璧耳朵一热,一脚往宋明熙胸膛踢过去,却被捉住的玉足,被宋明熙隔着袜子轻抚。 他敛着眉,神色珍重,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扶璧骂他的语气都轻了几分,“你做什么?” “冒犯殿下了。”宋明熙放开她,轻声道。 道歉的倒是快,扶璧又气又不好发作,只背过身,道:“你知道冒犯还这样。” “情难自已,让殿下见笑了。” “随本宫弄干衣服就滚吧。”扶璧快步走去内室,她记得房间里有烘干衣物的东西,只是不记得宫女放哪了,待会儿还是自己找找,别让人进来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殿里地板光滑,她的袜子是蚕丝的,走得滑,大步之下一不留神没走稳,身体向前倾去,她满头珠翠,若是向前摔,保不定钗子落下,扎她眼睛,或是脸撞到地板,被流苏坠子硌着,想想就疼。 地面越来越近,扶璧害怕地闭上了眼,预期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她腰肢被一只大手揽过,身体倾斜,然后胸膛传来一阵闷痛,但还算软,只是闷得难受。 扶璧睁开眼,发现宋明熙垫在自己身下,她头上珍珠坠子晃悠晃悠在眼前,宋明熙的脸离她那么近,她眼前有点花,头还晕晕的,挣扎着要起身。 她双手撑在地上,支撑起自己,身体稍微抬起一些,手下撑着的那片衣袍一滑,她又重重摔在宋明熙身上。 “嘶啊——” 扶璧脸上烫得不行,咬牙再试一次,手直接撑在宋明熙胸膛上,这次又没起来,她后腰上被一只手箍着。 “你、你放开我!”扶璧道。 宋明熙眉头微蹙,“疼,让我缓缓。” 扶璧看着他沉静脆弱的脸庞,心道,他也是为了自己才疼的,便一时心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 他们呼吸交融,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扶璧身子有些僵,动了动,碰到了宋明熙的关键部位,她惊异地发现这个刚射过的男人又硬了。 气得不行,扶璧忍不了,一掌打在宋明熙胸前:“宋!明!熙!你这痞子无赖!” 她大口喘气,连滚带爬要从宋明熙身上起来,气急之下,光滑的丝袜绊倒衣袍,挣扎了一会儿。 “吱呀——” 扶璧连忙回头看,如今自己和宋明熙纠缠在一起的模样,太容易被人误会了。 “谁?!” “殿下还好吗?” 她的声音和来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待她看清这人,恨不得当场昏过去,不理人事。 来人竟是和她还有二十日便要成婚的徐知晏。 六十七,你听我解释 (po1⒏ υip) 扶璧紧张道:“徐卿,你、你怎么来了……” 徐知晏眼神幽暗,他冲进来的刹那,神色是焦急关切的,如今收敛起来,渐渐变成一潭井水,只能从眸子里透出一些波澜,他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方才经过,听见内室传来尖叫,徐某怕殿下凤体有恙,遭歹人所害,故而一时失了礼数,撞破殿下行事。” 他说话到“歹人”时,有意无意看向宋明熙。 扶璧连忙道:“不是的,徐卿,你误会了。” 她狠狠瞪一眼宋明熙,对方无所谓般朝她笑笑,扶璧更是气得牙痒痒。 她手脚并用,从宋明熙身上爬起,衣冠都不整齐,快走几步想同徐知晏解释。 可是徐知晏眼里无她,只是恭敬地行一礼:“殿下身子无恙,徐某告辞了。” “你、你听我解释。”扶璧大口喘着气道。 徐知晏背对着她,“殿下,你从前不这么唤我的。” 他的身体逆光,扶璧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那背影是如此孤独,好像此时天边的那朵离群白云,被风一吹,就刮走了。 “都出去候着!”徐知晏进来时身后跟着的宫人,也全都看见了,扶璧呵退他们。 殿里空无一人,回复了方才的宁静,扶璧心里失落又过意不去,回头看,宋明熙也站了起来,正在整理衣袍。 她只能把怒火往宋明熙身上发泄,“你以后不许再如此放肆!” 宋明熙好整以暇道:“殿下,在下怎么放肆了?还请殿下明示。” 扶璧在气头,有些失智,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却说不出一二叁四来指责宋明熙,反被调侃道:“莫不是,在下让徐大人,误以为长公主殿下与在下有私情,在行苟且之事?” 扶璧抿住了唇,银牙咬碎,眼神恨不能把宋明熙钉死在柱子上:“你、不要、胡言乱语。” “在下说错了么?还望长公主殿下指明。”宋明熙微微一躬:“不过,在下与长公主殿下的苟且之事,倒也不是作假,只是时间要往前推一推,是不是?” 扶璧手握成拳,指节泛白,“你出去!” 宋明熙轻轻一笑,“遵命,在下自去领罚,不让殿下为难。” 扶璧轻哼一声,宋明熙这厮,真是让她头疼的存在。 宋明熙说会去领罚,但是宫里也没有一条规矩具体说要怎么罚,管事的怕他将来得宠,不给他算冒犯主上的罪名,只轻罚了跪两个时辰,一天饭,和叁天苦力。 宋明熙顺从地去跪,去做苦力,洒扫洗菜的活他都干,自然不会排他打扫主人房,只是安排去了仓库和下人房打扫。 疲惫一天,宋明熙回了住处,依旧是几人同住,不过环境比教坊司好多了,每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的床,一间房仅四人住。 他一进屋,便听见有人在议论今日之事。 “宋明熙怎么就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了?” “先前我们还不知他也被选中了。” “他使了什么手段蛊惑长公主殿下?” 宋明熙手指叩门,以示自己的存在,那些人这才看向他。 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六十八,偷盗 “这不是正得恩宠的宋世子么?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长公主殿下留你啊?不如说出来,让我们效仿效仿。” “听说殿下如狼似虎,把你扑倒在大殿上,把你衣服都弄湿了,还被驸马爷捉奸,可有此事,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宋明熙不齿:“殿下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一群乌合之众,夏虫不可语冰。” “嘁,装什么?” “真以为靠皮肉能得一辈子恩宠?如今这么出风头,驸马将来不得治死你?!” 宋明熙只觉得他们可怜,他们的人生之能靠讨好别人而活,他懒得搭理这些人,疲惫了一天,又困又饿,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干苦力的这几天,他都不曾搭理那些小倌,任他们风言风语,到了最后一日,他干完活,陷入睡眠,还未进入沉沉梦境,便身上一冰,被一桶水泼头浇来。 宋明熙困意全消,他立刻爬起来,四周一片漆黑,脚步声也杂乱,寻常人根本分不出是谁泼的水。 宋明熙怒道:“有病?!” “哟,醒来了?!” “泼的就是你个手脚不干净偷东西的小偷,快跟我们走一趟。” 宋明熙气笑了,“也就这点手段?!” 他懒洋洋起身,又恢复了处事自如的模样,“容宋某换身衣服再去。” “不行,赶紧跟我们走,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逃跑啊。” “呵,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宋明熙冷笑。 他左右手一被人碰到,就闪电般甩开,“我自己走。” 到了司刑处,两排鱼烛亮起,亮如白昼,虽是深夜,却也有不少宫女太监在一旁。 进了司刑处,每人各打几大板,以示宫内规矩,威示宫人不得找事。 那几名小倌身娇体弱,哀声连连,只有宋明熙闷哼一声后,便死咬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旁人都敬他是条汉子。 打完板子,大太监问:“宋明熙,昨日柳原说他母亲的遗物玉戒指不见了,今夜被人发现在你柜子里,你可认这偷窃之罪?” 宋明熙脊背挺直:“不认。” 柳原指着宋明熙道:“人证物证俱全,你还狡辩什么?况且,只有你来了我住处打扫,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接触到?” 大太监:“宋明熙,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宋明熙道:“大人,此时疑点甚多,我们的住处,是多人共用,除了我会进柳公子的居所,他其他室友也会进,我白日打扫,是开着门窗的,有什么举动,外面的人都看着一清二楚,哪来这么通天的本领在一群人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若是无人走正门进,半夜爬窗进呢?我想先问几个问题。” 大太监道:“也罢,你且问。” 宋明熙问:“柳公子,你母亲的遗物,你可曾带出来示人,何时带过?何时走失?” 柳原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我只在拜见长公主那日带出来过,此前从未示人,一直藏得好好的。” 六十九,真相大白 “至于何时不见的,我每日夜里都会看看它,你打扫的第一天夜里它还在,第二日夜里便不见了,所以我白日来公公这儿说了此事。” 宋明熙道:“当时殿里只有和你一同进去的几位公子,宋某在殿外,并不知道柳公子有此物,所以,嫌疑还是在那几位公子身上。”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啊,谁知道你打扫的时候,有没有翻箱倒柜,或是又顺走了别的东西。” 宋明熙并不看向说话的人,只道:“若是疑心宋某透了东西,现在可以一起去在下的卧室搜,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质疑的声音便停住了,不再敢发声。 宋明熙道:“大人,在下请将几位公子单独问过,玉戒指失窃那日,每个时间段都做了什么。” 大太监道:“那便依宋公子的。” 前几人一一说完,大太监心里都没怀疑,他们所言与记事册子上写的一致。 但宋明熙却不屑一笑,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只听他道:“破案了,贼人佯称自己在做其他事,实则趁着半夜人静,盗走玉戒指,近水楼台将玉戒指塞在宋某处。” “你怎么——” 宋明熙诡异一笑:“按我朝例律,偷盗是要断手的,真是可惜了他那双手啊,白练了那么久,加之事情发生在长公主殿里,须得从严处理,新朝立威,判个斩首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身体发颤。 宋明熙继续道:“不过本朝也有一条律,说的是自首从轻发落,加上兴许有人愿意在殿下面前,为您说句好话,说不定就能保住公子的手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附身在一人耳边轻声道:“你说是不是啊,王公子。” 王子栝手脚都在颤抖,冷汗直流,听见这话,直接在宋明熙面前跪了下来。 “不要、不要砍我手脚……” 宋明熙看向大太监:“大人,此人已经招供。” “你如何知道他就是小偷的?”来人竟是扶璧,她裹着披风,看起来困意未去。 全殿所有人都跪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惊扰殿下,是属下治下不利。”大太监颤颤巍巍道。 扶璧抬手,打了个哈欠:“都起来吧,方才也不知是谁,哀叫声那么大,睡得再熟也要被吵醒了。” 大太监:“属下思虑不周,往殿下责罚。” “罢了,下次记着些。”扶璧道:“宋明熙,你是怎么猜出是这人偷盗嫁祸的?” 宋明熙笑道:“他胆子太小,一诈便出来了。” “……” 王子栝手指着宋明熙,不停地抖,“你、你、你无耻,你竟然诈我!” 宋明熙双手抱于胸前:“怎么,就许你嫁祸,不许我破案?胆子这么小,还做孽多端,方才泼我一声水的也是你,真是又蠢又毒。” 王子栝不可置信,眼圈红红,哭了出来:“当时人多杂乱,你如何知道是我泼你水的?!所以,你从那时就开始怀疑我了?!” 宋明熙笑笑:“不告诉你。” 扶璧鄙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罪人,道:“拖下去,依法处置。” “遵命!” “不要啊——” 那求饶声震得扶璧耳朵疼,她皱着眉,直到那声音几乎不见,才瞥了宋明熙一眼:“谁要为他说好话的?” —— 上一章打宋明熙几板子是没啥啊,古代很多情况都是上公堂要先刑伺候,只算是报复一下女主当初在男主家劈柴受伤。 他现在在这里受尽冷眼,女主当初在他家也是受尽冷眼,我感觉还好。 虐男的重点在后面。 七十,你在咒本宫(1500收加更) 宋明熙指着一声浇湿的自己,“在下说着玩的,殿下赏罚分明,怎会因几句好话而减轻刑罚。” 扶璧挑眉,她从进来时,便注意到宋明熙浑身浇湿,“你不冷?” 宋明熙不在意道:“还好。” 他的脸侧粘着鬓发,眉眼也是湿漉的,和方才被拖走的男人不同,宋明熙眼底那一圈红,就容易然人心生怜悯。 扶璧看着他眼下乌青,想来这几日责罚也够了,便道:“你今后还是独自住着,省得又惹出麻烦,害本宫半夜要被吵醒。” 宋明熙点头,眼里含笑,“多谢公主美意。” “呵,谁照顾你了?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你如今不过一介庶人,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陷害你,还是不要太得意。”扶璧道,一边扯下自己的披风,往宋明熙脸上一扔,便回去睡觉了,留他一个人在身后傻笑。 后来几日,宋明熙的责罚也过去了,一直无事发生,只是扶璧让人献艺解闷的时候,总排不到他,他终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只能在大太监的“指点”下,勤加练习才艺。 婚期逼近,旁人都在紧张准备,生怕出一点纰漏,唯有他,被安排去做什么都会搞砸。 女官笑道:“真是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什么都做不好,当初怎么名誉京城的啊,莫不是靠银子散播消息的吧。” 再几日,连掌事大太监都看出宋明熙的失落,他原本很精神的一个人,现在总是走神,不经意透露着颓靡。 那大太监在审理案子那天对宋明熙很是青眼相加,认定他是要做半个主子的人,便与他道:“你莫不是失宠了难受吧,宫里人都这样,今夜殿下已经是要听着曲才能入睡,你若是有拿得出手的才艺,便提前安排你去。” 宋明熙谢过,只到:“殿下不喜我,公公不怕我惹恼了殿下,您也跟着挨罚?” “宋公子哪的话?殿下对您不同,咱家都看在眼里,您今后得了恩宠,别忘了咱家才是。” 宋明熙笑笑,默认了。 到了夜幕拉下,明月照耀,庭前积水空明的时候,宋明熙便抱着琴去扶璧殿里了。 他进来时,扶璧斜倚在床榻,公文散了一地,滋啦一条摊在地上。 扶璧抬眼,看见来人是宋明熙,又缓缓垂下:“今天怎么安排你来了?” “殿下不想见到我么?”宋明熙道。 扶璧被堵,无意与他争执,只道:“你们,谁不都一样么?有什么想见与不想见的。” 宋明熙掩去眼里的落寞,随即自嘲,“原来在殿下眼里,我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宋明熙轻轻叹气,“罢了,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扶璧懒懒道:“什么都行,助眠的就行。” 宋明熙放好琴,替她把地上散落的折子一一拾起,迭好,放在桌上,然后回到位置上,开始奏乐。 这一曲起初平静舒缓,一个变奏,渐渐凄婉起来。 扶璧听着不对劲:“这不是助眠的曲子,像是《明月》接了《孤雁》。” 前者是高贵雅乐,后者却是丧偶之音。 “你在咒本宫守寡?” 七十一,来取悦本宫(h) 宋明熙拨动琴弦的手指渐渐停下,拨了几个收音,手指按在琴弦上,让弦停止颤动,“殿下何出此言?” 扶璧坐起身子,“《孤雁》乃是前朝太傅在国破流亡时的丧妻之作,宋明熙,你既然弹了此曲,不会不知晓背后的典故,若不是在咒本宫,你莫不是在悼念废帝?” 宋明熙掸掸衣袍,“殿下真是冤枉我了,宋某不过见月色正好,思及从前,情思无意泄出,倒是冲撞了长公主殿下。” 扶璧敏锐地捕捉道:“思及从前?还说你不是念着废帝?你当初在他手下可谓是无上荣光,与现在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在下自然不敢有那种心思,所思所念不过是当时家中美人。”宋明熙凄凉一笑:“如今能来给殿下做面首了,倒也不算太差。” 扶璧面上一热,又气又恼,她自己都不愿回忆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旁人知道她的忌讳,也无人敢提起,宋明熙却当着她的面说,扶璧怎能不气? 她走到宋明熙面前,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宋明熙的唇,气笑了,“你如今既然是本宫的面首,不如来行你的职责,好好取悦本宫。” 宋明熙拇指抚摸自己唇瓣,还未说话,扶璧一扯腰带,将袍子随意扔开,穿着里衣上了床。 扶璧道:“还不来伺候本宫?” 宋明熙上前,被扶璧扯住领子,压在床上吻。 他许久没吃过荤,离开扶璧后,都是在梦里才偶尔能得到慰藉,如今她这般主动,宋明熙怎能不喜。 身下肉棒迅速硬挺,手大胆地搂住扶璧的腰肢。 手指钻进里衣,摸上那细腻的肌肤,宋明熙脑子里像是炸开一朵烟花般。 扶璧没有推拒,他的手便抚上她浑圆的胸脯,那里还是如往昔一般弹软绵滑。 手指捏住乳粒,在指尖揉搓,扶璧舒服地轻哼出声。 肌肤相贴,衣衫渐退,淫水打湿花穴下垫着的衣料。 扶璧的身体不自觉往宋明熙那边拱,想贴地他更近。 宋明熙下体已经硬胀得不行,眼前美色动人,怀里温香软玉,怎能控制得住。 扶璧推他一把,指着床边一个木柜,道:“东西在里面。” 宋明熙依言打开柜门,他原以为是小方盒,里面放些润滑膏之类的东西,结果里面只有一个长锦盒,他只看盒子便知道是什么了。 “殿下想用玉势助兴?”宋明熙取出那玉势,周身雕刻着浅浅花纹,顶端一朵牡丹花,光看便知道是极品。 扶璧哼哼道:“你快点。” 宋明熙依言,手指在扶璧花穴揉弄,给小穴做扩张,他的手在扶璧阴蒂那里蹂躏,手法讲究,弄得她好舒服。 一边掐按她的腰身,照顾扶璧身上各处敏感地带。 扶璧花心嫩肉痒得不行,恨不能立刻塞进粗硬的东西进去止痒,手抓着床单,克制自己越想越不对劲,宋明熙不是说他离开自己后,便没再开荤了么,“你哪学来的手段?” —— 大家好久没吃肉了,吃口肉再虐 七十二,玉势插穴(H) 宋明熙笑道:“看来殿下很满意鄙人伺候。” 扶璧衣衫敞开,露出大半边胸脯,“话多的毛病还是得改改。” 宋明熙手指揉搓着小蒂子,用下巴撇开扶璧胸前的衣衫,含住她的乳粒,轻柔地舔舐。 真是要命,扶璧心想,她舒服地叫了出来:“啊嗯——给我,快、快点——” 宋明熙手指在花穴里搅动一会儿,带出来一手的淫水,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殿下果然很甜。” “腌臜货!”扶璧推了宋明熙一把。 “殿下,玉势再好,毕竟也只是死物,不如让在下亲自侍奉你。” 他虽这样说,却已将玉势对准了扶璧的花穴口,慢慢塞进去一个头。 扶璧面上艳色渐浓,一双妩媚潋滟的眼睛,似有波光荡漾,宋明熙看得痴了,手下加了些力,把玉势推了进去。 玉势整根进入体内时,扶璧呼了口气,身心得到极大满足。 宋明熙手握玉势,开始一面观察扶璧表情,一面缓缓抽动,他自己那物什也胀地难受,于是道:“殿下……” 扶璧不知为何他于床事一事上进步如此神速,她沉浸在宋明熙的手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宋明熙想说什么,扶璧不屑一笑:“宋明熙,你是来侍寝的,我没让你上,你便不许随意乱动。” 宋明熙如堕冰窟,心里欲望渐渐沉下,眼底压抑不住的欲望也化为失落。 扶璧见他这幅颓败模样,笑得欢快,抬手摸摸宋明熙的头,“胀得慌,帮我舔乳。” 宋明熙如同一条受伤的家犬,温顺听话,附身含住扶璧的乳粒,鼻尖尽是她的体香。 那乳粒触感软弹,乳汁甜美,他越吃越兴奋,下身又胀痛得不得了,可惜扶璧不让他真刀真枪地干,光看不能吃,又被如此诱惑,宋明熙心里当真难受得紧。 他吸着扶璧的乳汁,手下也没有停下,握着玉势九浅一深地插穴,时而快如蛟龙出水,时而缓似小舟荡江,不论哪种,都是弄出一地的水。 那玉势是极品,周身的花纹磨得媚肉痒痒,不光不能止痒,反倒愈发激起了欲望,唯有大开大合的动作,才能让她得到舒缓。 媚肉紧紧吮吸玉势,随着玉势的抽出,而带出体外,又随着它收回去,宋明熙观察能力了得,知道扶璧快要到了,每一插都直捅到底,把花穴顶地凹下,将致命的地方往内塞。 激起扶璧一阵战栗,一个激灵,喷出大股水来,脚也不扑腾了,手指松开被单,大口喘息。 宋明熙将玉势整根抽出,扔在一旁,把扶璧身体扶正,顺着她的身体拍打安抚。 他俯身舔去她溢出来的两道泪,“殿下,可要去清洗?” 扶璧闭上眼,平复胸前起伏,轻轻应了一声,这个点宫人也大都睡了,宫人们白日已经够辛苦,扶璧不愿打扰她们去烧热水,于是道,“抱我去温泉” 七十三,温泉擦背诉衷情(1000珠加更) 公主殿的温泉隐在扶璧屋后,宋明熙抱着扶璧穿过一条走廊便到了。 他试了水温无误,才将扶璧放下水中。 扶璧浑身被温热的水流裹住,她趴靠在岩石上,双臂抱着石块,很是享受。 但是浑身无力,看着傻站着的宋明熙,道:“过来,给我擦背。” 宋明熙穿着里衣进入水里,身侧两片袍子浮在水面上。 月光下,扶璧的背光滑似玉,她一脸餍足,宋明熙拿了块擦背巾,贴上扶璧的脊背。 那布如此薄,完全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形状。 宋明熙心痒难耐,下身本来就得不到纾解,此刻被温泉水一泡着,更是难受。 他闭眼,喉结滚动。 他以为不看就能躲过一劫,可是闭上眼,眼前也都是扶璧的模样,他的手还在她光洁的裸背上摩挲。 扶璧抬起臀,让宋明熙把她水上沾到的淫水擦去。 他的手拂过那两瓣嫩唇,情不自禁在扶璧背后印下一吻,声音低哑道:“殿下,我想要你。” 扶璧只是轻哼一声,“痴心妄想。” 他的手轻轻环过扶璧的腰肢,虚搂住她,肉棒在水中立起,隔着衣服,抵在扶璧的两腿之间:“阿璧。” 扶璧嗤笑,“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凭什么直呼本宫名讳,不过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也敢肖想本宫,你要明白自己的位置。” 宋明熙松开她,眼里都是落魄:“是,殿下。” 扶璧翻了个身,正面对着他,道:“上一次本宫来这里,还是徐郎抱本宫出去的。” 宋明熙手一顿,手握成拳:“殿下与徐……徐公子,感情真好。” “尚可,他毕竟是本宫名正言顺的未来夫君。”扶璧撑着头,一边玩味看着宋明熙的表情:“本宫与知晏哥哥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便将他当做相伴一生之人,如今,自然也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虽然收了你们,却也不能在婚前弄出个娃娃来。” 宋明熙苦笑:“既然如此,殿下还寻我们来做什么?” 扶璧的手抚上宋明熙的脸,水珠从他脸上滑下,为宋明熙增添了一抹脆弱。 扶璧道:“是陛下的意思。” 他闭上了眼:“所以,若是殿下自己选,我们便再无相见的机会了么?” 扶璧心里一阵悸动,还是道:“是。” 他吸吸鼻子,道:“在下知道了。” 他转身,想走上岸,被扶璧踢起的水溅了一身,宋明熙回头,“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么?” 扶璧咬唇,“你看起来……很难过……为什么?” 宋明熙没想到扶璧会关心他,他作为下人并不该与主人分享情绪,只应该好生伺候,可是此时的宋明熙不想撒谎,他告诉扶璧:“我曾经也希望和喜欢的女子有儿有女,我想下朝回家,就看见她与孩子在等着我的笑颜,可如今,都是虚妄。” 扶璧一字一句道:“喜欢的女子?” 宋明熙茫然看着她,未曾想扶璧却冷笑起来,“宋世子也会有喜欢的人么?” 七十四,从前的阿璧已经死了 宋明熙抿住唇,他以为扶璧知晓他的心意,甚至,在他眼里,扶璧就是因为知道他对她有情,所以才屡屡刺痛他。 扶璧见他眼底流露受伤情绪,心中有几分不忍,听得他道:“阿璧,我以为你会懂。” 扶璧:“我懂什么,我只知道,你不能保护你喜欢的人,你几次叁番间接害她差点死去,你自以为的喜欢,其实只是一场虚假,拨开表象,全是算计。” 宋明熙错愕:“你怎么会如此想我?” “京郊那一役是你做军师对么?你的京城布放图原本藏得严实,在对我有怀疑后,便故意露出马脚,让我偷取假地图,打算在那一役将我们全部歼灭。”扶璧手握成拳,回想起那些往事,她身体也有些颤抖:“我说的可有错么?” 宋明熙凄凉一笑:“殿下说的……都对。” 扶璧撇开头不再看他,“既然如此,你还是不要再提及往昔为妙,省得我克制不住……杀了你。” 宋明熙仰头看那一轮圆月,他们之间,竟然要到如此地步么? “从前的那个通房阿璧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邺王朝的长公主。” 宋明熙捂住胸口,那里钝痛,他还是不想在扶璧面前狼狈,躬身做了个礼,道:“不日便是殿下与驸马的婚期,宋某在此提前恭贺殿下新婚之喜。” 扶璧怔怔看着他出了温泉,离开这里,临走还不忘提醒道:“殿下,温泉虽暖,却不宜久泡,还是早些出来吧。” 然后便消失在黑夜拐角处,扶璧的身体渐渐冷下来,她虽然浸泡在温泉,那池水却总也暖不了她。 她也不肯听宋明熙的劝,在池水里睡着了,第二天被宫人发现,抱去卧房。 寒气入体,扶璧得了风寒,早上头晕脑胀,又被阿兄叫去议事。 扶青说起契丹威胁,正在兴头上,扶璧打了好几个喷嚏,很是失礼。 扶青关切道:“怎么了?得了风寒?朕这便让人传御医。” 扶璧摇头:“无事,昨夜泡温泉睡着了,回去喝几服药便是。” “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扶青道:“来人,昨日长公主殿里是谁伺候的?” 扶璧拉住他袖子:“阿兄,不用责怪他们。” “照顾不利,自然是他们失职,若是不罚,宫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扶璧沉默,扶青听完汇报,奇道:“昨夜,你竟是让宋明熙伺候的?” 扶璧有些不敢说,扶青应该还不知道宋明熙被送去她那儿当面首了,此时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与他……”扶青后面的话,有些不好说出来。 扶璧截住他话头:“什么也没有。” 扶青握住扶璧肩膀,“阿璧,你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婚事,契丹战事就先不必管了,至于宋明熙……” 扶璧怕他把人要走,又关回天牢,他在天牢几日就没了半条命,再进一回,怕是要死了。 她虽然并不想让宋明熙好过,但也不至于能看着他去死,于是道:“我回去便亲自罚他。” 七十五,疤痕 扶璧回殿后,依旧身子不适,她靠在小塌上听人念诗,听了一会儿她便昏昏欲睡。 宫人来报,徐知晏来探望殿下。 按理说,他们过两日便要成亲,现在见面其实不大吉利,但扶璧与徐知晏在公务上也时常有交汇,便没人守这个礼了。 扶璧听见他的名字,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商议婚事,而是他那边又有什么案子有新进展了。 她赶紧让人将徐知晏请进来。 扶璧算了下下朝时间,他来得到是快,几乎是一下朝便赶来了。 徐知晏进来的时候,扶璧掀起眼眸,他还是步履从容,纤尘不染的模样,一点也不想是赶来的。 扶璧看见他,便稍微起了点精神:“徐郎,你怎么来了?” 徐知晏道:“听闻殿下有疾,臣便命人取了家中补药来。” 扶璧笑笑,让人给他拿了个凳子,亲自沏茶:“不过染了风寒,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还带东西来。” “天山雪莲对殿下的身子有好处,刚得到时便想送来了。”徐知晏道:“还望殿下不嫌弃。” 扶璧给他递杯茶,“这么难得的好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送东西让下人来就好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徐知晏道:“想着殿下病中乏闷,有个人陪殿下说说话,总是没错的。” 扶璧笑道:“还是你体贴,从小便如此。” “还记得小时候,我阿兄总不让我吃糖葫芦,你也会偷偷派人给我送来。”她见徐知晏茶杯快空了,又给他沏了一杯,双手递过去。 可能病中手抖,茶竟然倒了九分满,又十分烫手,徐知晏接茶的时候,有些分神,两人都手不稳,茶水便洒了徐知晏一袖子。 从炉子上,正在沸腾的茶壶里,倒出来的水,自然也是滚烫的,徐知晏粉白的手,瞬间变得通红。 扶璧不顾跌落在地上的茶杯,去看他的手,把袖子撸上去,也是通红一片,上面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来人,快去拿冰水,请御医。”扶璧道。 徐知晏大约不想被扶璧看见自己丑陋的疤痕,那是他身上最丑的地方,默默把袖子放下,遮住疤痕。 扶璧又将他袖子撸起,“别捂着,捂住会让伤恶化。” 徐知晏没说什么,宫人取了冷帕子,敷在他手上。 扶璧在宫人给徐知晏冰敷时,想法子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知晏哥哥,你这伤是咱们小时候,你效仿司马光砸缸救我划出来的吧。” 徐知晏微微一笑:“多久以前的事,亏你还记得。” 扶璧见他有意遮掩,宽慰道:“这伤痕是你救我命时留下的,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伤疤,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点痕迹,才像样嘛。” 徐知晏沉默一会儿:“多谢殿下抬爱。” 不多时,御医就到了,开了几幅伤药。 临走时,扶璧喊住御医,在殿外询问。 扶璧:“医正,陈年疤痕可有法子消去?徐大人儿时被破瓷片划伤手臂,如今疤痕可还来得及消去。” 太医一脸难言,接着,听到他的回答,扶璧一脸难以置信。 七十六,猫也叫阿璧 医正道:“殿下,徐公子手臂上的伤真碎瓷片刮上的?碎瓷片伤人,疤痕是曲折的,那疤痕齐整,道似是被刀剑所伤。” 扶璧脸色苍白,又问了一遍:“你可确定?” 医正道:“老夫从医多年,又在军中为将士们治疗过,就算是老眼昏花,也还是能确认的。” 扶璧捂住自己的头,无法相信,御医问:“殿下,怎么了?” 扶璧心里杂乱,“没事,你退下吧。” “殿下,那祛疤痕的药,还要是不要?” 扶璧想了想:“要,尽快配好了送去徐大人府上。” 她一脸烦闷进了殿内,徐知晏已经在宫人的侍奉下,上好了药,且细心包扎了。 她这幅表情,谁看了都知道她情绪不好,徐知晏道:“殿下,怎么了?” 她抬起眸子,里面怜悯愧疚的情绪早就消失,一派水平如镜,可徐知晏却从那里看出冷漠和不耐,“没什么,头疼。” 扶璧心里很乱,“你若是没有旁的事,便早些回去吧,我身上有风寒,怕传给你了。” 徐知晏笑得温和,“过几日便是大婚之礼,殿下别太劳心公务,祝殿下凤体安康,早日痊愈,臣告辞了。” 他走后,扶璧躺在床上,身上时冷时热,怎么都不舒服,心里压着事情,却记不得是什么。 她做起身,让人把公文拿来,一一翻过,都是处理过的,那是什么事情没做呢? 扶璧记不得了,但是躺着难受,她披衣起身,去花园散心,看见小倌面首们在练技艺,才想起来,早晨答应皇帝要罚宋明熙,现在还没动手,要是被皇帝哥哥知道,保不定要猜她对宋明熙早有私情。 于是对身边宫人道:“宋明熙在哪?带我过去。” 宫人答道:“殿下,宋明熙此时应该在练习弹琴,方便日后献曲。” 扶璧扯扯嘴角,她可不想听宋明熙又弹丧偶的琴音。 扶璧跟着宫人进入她宫里的乐坊,众人一看她来了,都停下手中事情,给扶璧见礼。 扶璧环顾一圈,都没看见宋明熙,扶璧道:“他去哪了?” 那宫人十分慌张:“奴婢不知,奴婢猜不会走远,应当在这附近。” 扶璧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往乐坊后面走去。 绕了一圈,果然在一处角落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扶璧放轻了脚步,凑近去看宋明熙在干什么。 忽然听他道:“阿璧。” 扶璧吓了一跳,心道,宋明熙这人,怎么身后也长眼睛了? 接着一声猫叫,扶璧这才知道,原来宋明熙在喂猫。 ……他竟然给猫起名“阿璧”,扶璧很无语。 “阿璧,再叫一声,便给你吃糖葫芦。” “喵呜——” 扶璧:“……” “吃多了牙不好,还是我自己吃了吧。” “喵呜喵呜——” 扶璧:“……” 她轻咳一声,提醒宋明熙自己在。 那猫看见扶璧,立刻跑走了,宋明熙起身,毫无得罪主子的自觉:“殿下怎么来了此处?” 七十七,我又不是你夫君(1600收加更) “我倒要问你,此刻是乐倌的练习时间,你怎么在这里躲懒?” 宋明熙耸耸肩:“不过是看着小东西可怜,便想投喂点吃的罢了。” 扶璧想到,他管那猫咪叫“阿璧”,连带着觉得自己也是他口中的“小东西”。 扶璧看着他手里的冰糖葫芦,突然想到:“你不能出宫,冰糖葫芦哪来的?” 宋明熙一哂:“自己做的。今日小厨房里有不少山楂,我便直接动手做了一串。” “哦?”扶璧扬眉:“堂堂淮南王世子,竟然还懂庖厨之道?” 自古便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富贵人家的公子,连厨房门都不会进,宋明熙真是让扶璧意外。 小猫已经跑了,他自己不爱吃甜食,左右也无人会吃,宋明熙便将那糖葫芦裹了层糖纸,丢进簸箕里,“殿下见笑了,宋某只会做这个小玩意。” 扶璧轻哼一声,像是不太信,宋明熙道:“殿下找在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扶璧想说的,此时又说不出口了,若说他昨天照顾不利,要责罚,倒是显得自己矫情了,于是便将事情引到宋明熙躲懒上来,道:“你既然爱躲懒,不守宫规,擅离岗位,便罚你打扫公主殿内殿一月,你可认罚?” 公主殿并不小,内殿每日需要叁个人打扫,才收拾得过来,这便是要他一个人做叁个人的工,宋明熙毫无怨言,甘心鈇铖,当即便去打扫。 扶璧逛完一圈回去时,他连红窗花都贴好了。 扶璧看着窗户上偌大一个“囍”字,心里五谷陈杂,说不出的滋味。 时间一晃,几天便过去了,宋明熙虽然是在扶璧殿里打扫,可扶璧倒也没见着他几次,屋里就干干净净了,也不知是不是宋明熙故意躲着她。 直到大婚那日,扶璧起得很早,侍女为她穿上婚服,妆娘给她绞面上妆,扶璧起得太早,昏昏欲睡,睁眼时,妆已经上好了。 她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一时竟然没认出来。 呆滞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嫁给徐知晏,她也对这个人很满意,可是当这一天突然来了,她心里却十分不自在。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自己坐一会儿。” 扶璧用手轻点额间花钿,沾到手上一层朱红洒金粉,她有些怔忪。 小门吱呀一声打开,扶璧从镜子里看,是宋明熙。 宋明熙也与她在镜中对视,他在看到扶璧的那一瞬间,也有些痴了,随后惊艳渐渐消去,宋明熙垂眸遮住满眼的落寞。 “殿下,我来打扫。” “这里不必打扫了。” 宋明熙自嘲一笑:“殿下的命令,在下怎敢不从?” 他慢慢走向扶璧,胆大妄为地盯着她看,随着他的走近,扶璧的心更乱了。 “你、你怎么还不出去?” 宋明熙轻笑:“我朝习俗,女子婚前叁日,不得与夫君见面,我又不是你的新婚夫君,殿下,你在怕什么呢?” 七十八,婚前在哥哥眼皮子底下被舔穴(H) 扶璧在心里暗骂,自己如今都是长公主了,可是看见宋明熙气场半开的模样,还是心里不由发憷。 宋明熙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离得极近,似乎他一眨眼,睫毛就会戳到她的眼睛,接着,她听见宋明熙道:“莫不是殿下将我当做你新婚夫君了?” 扶璧银牙暗咬:“真是给你脸了。” 宋明熙唇角一勾,不知又要说什么不要脸的话,忽然,窗框被敲了两声。 “阿璧。” 扶璧一惊,来人是扶青,隔着窗纱,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 对应着,他在外面,或许也能看到扶璧和宋明熙的轮廓,扶璧心下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哥哥,扶青又唤了她一声,“阿璧,你怎么了?” 左右无处可躲,扶璧一咬唇,把宋明熙往下一拉,扯到桌子底下。 “阿兄,我在。”扶璧回答道。 扶青道:“方才里面有什么声音,你打开窗我看看。” “没、没别的声音。”扶璧道,她还是依言开窗,以防哥哥走进来,暴露宋明熙在她桌子底下的事实。 扶青看见扶璧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道:“还以为你被歹人劫持了。” 扶璧脸色不好,“没、没啊,哥哥你听错了。” 她的裙子忽然被掀起,扶璧神色一变,怕被扶青看出,便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了?” 扶璧:“……” 她在心里把宋明熙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而后,大腿内侧,被大手抚上、揉弄。 扶璧死咬住牙,小穴开始痒了,有温热的呼吸喷在上面,她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没、有、事。” 宋明熙的手在她腿内侧游走,扶璧气得踢了他一脚,宋明熙发出一声闷哼。 扶青在行军打仗中锻炼出了良好的感官,自然听见了宋明熙的这一声闷哼,他警觉道:“谁?!” 扶璧一动不敢动:“我,是我,阿兄,我前几日感染风寒,身子还没好全,嗓子难受。” 扶青有些狐疑,又还是很信任自己妹子,在他的视角,只能看见扶璧两腮通红,完全不知道在她的裙子底下,是一副什么光景。 宋明熙沿着扶璧的裤缝,撕开她的里裤,那里已经湿了,撕起来也并不很响,扶璧的手恰好捏着口红纸,也一下子撕开,将那纸撕成两瓣。 宋明熙破开阻碍,口鼻尽是扶璧淫水的甜味,他伸出舌尖,对着那翕张的小口舔,便出了更多的水。 扶璧两腿将他夹得更紧,手也不自觉往下,挨在他的头上。 扶青道:“你今日虽要出嫁了,倒也不必过于舍不得家人,嫁出去也依旧是皇家人,皇宫随时都能来。” 扶璧这才发现,自己眼前的模糊,是眼眶里蓄的泪水所致。 她不敢告诉哥哥,她并非舍不得阿兄嫂嫂,而是自己正在行欢好之事。 她对着扶青点了点头,下一刻,拳头就握紧了,宋明熙咬住了她的小蒂子。 ——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七十九,被舔到潮喷(H) 宋明熙舌尖舔了一下,扶璧眼泪便流了下来,她赶紧取了帕子擦脸。 扶青倒是很心疼,“阿璧,你也不必……” 扶璧微微张开了嘴,扶青以为她是哭得喘不上气,实则是宋明熙害得,只听扶璧道:“阿兄,我、我知道的。” 有些地方的习俗是新娘出嫁前,要哭一碗泪才能走,以示对母家的孝顺,和对兄妹的手足之情,可是扶璧是长公主,嫁出去也不是成了徐家的人,她有自己的公主府,皇宫是另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家。 扶青其实并不十分理解她此时的情绪,毕竟是自家妹子,扶青见她掉眼泪,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于此同时,宋明熙的嘴唇也在轻嘬,他唇舌并用,把扶璧阴部的每一处软肉,都照顾得很好。 慢慢移到花穴的小口,伸进一小节舌头,在壁口打转。痒得扶璧腿软,原本还余了一些挣扎的力气,现下也渐渐抽空。 她之前是挺直腰背,一副端容,现在只能靠在椅背上,维持着身形。 扶青的嘴一张一合,说了什么,她左耳进右耳出,只知道大概是一些叮嘱,她在婚前准备的时候,就听厌烦了,只配合着点头,应付应付。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宋明熙的嘴唇完全包裹住了她的小穴,湿软的舌头在小穴里进出,那样柔软的触碰,让她体会到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舒爽。 扶璧明明想哭,却还是强撑着,对扶青扬起一个笑来,“哥哥,时辰不早了……” 扶青纳闷,他妹妹怎么前一秒还在因为舍不得他而哭泣,后一秒却要劝他快离开,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子,泼出去的水。 扶青手搭在窗户上,将两扇窗合上,一边道:“也是,再慢些,就要耽误吉时了,收拾一下心情,就出来坐轿吧。” 哒的一声,窗户合上,室内光线一暗,扶璧终于松了口气,下身更是喷出了一大股淫水。 她懊恼地闭上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宋、明、熙、你出来。” 宋明熙将她胯下汁水一一舔尽,吞咽入腹,才慢慢从那里抬起头,把盖在头上的红裙子掀起,撸到面前。 扶璧手脚都在抖,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因为刚刚的性事兴奋的,她看着下巴上还残流水渍的宋明熙,说不出话来,你了个半天,你不出什么东西。 宋明熙倒是笑得轻松,道:“殿下,你的滋味还是如从前一般,很甜。” 扶璧眼里都要冒出火来,手握成拳。 在她想打他的时候,宋明熙刚好起身离去,她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了。 他走到门口,回身对扶璧道:“早前对殿下道过新婚之喜,宋某身无长物,如今算是送了殿下一份微薄的贺礼罢。” 等那扇门合上,扶璧从琢磨出味来,抄起梳妆盒里的胭脂,往门口砸去。 那胭脂盒很是结实,一点没坏,只是胭脂洒了一地。 在扶璧眼里,越看越是像在嘲讽自己。 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八十,跨火盆 喜娘听见扶璧室内一声巨响,急忙敲门,道:“殿下,怎么了?” 扶璧理理心神,把裙子掀下去,仔细看身上有没有水渍,发现没有才放下心来,道:“我没事,进来吧。” 扶璧起身,一个不稳,差点摔着了,还好扶住了椅子。 喜娘道:“殿下,莫慌莫慌,现在还未到时辰,还可再歇息会儿。” 扶璧点头,久坐加上消耗了大量力气,她一站起来,便两眼发黑,头晕得很,又跌坐回椅子上。 喜娘左右看看扶璧的妆,她的眼泪和额间细汗将妆容晕染,眼底的妆有些花了,两腮异样的红。 “裙子怎么乱了?”她赶紧给扶璧补了补妆,伸手探扶璧额头,奇怪道:“殿下,您很热么?” 婚期是国师和观星台测算出来的,天高云淡,凉爽舒适,按理来说不会让人难受。 扶璧有些茫然,余光瞥到镜子中的自己,这才醒悟,她脸上还残留着高潮过后的痕迹,在心里又把宋明熙反复鞭尸,轻声道:“婚服太厚,是有些热。” 等喜娘给扶璧上好妆,吉时也到了,她起身出殿,坐上轿撵,从皇宫去陛下新赐的长公主府。 徐知晏在宫外迎亲,周围大臣纷纷恭维他,也有不少百姓,在侍卫身后围观。 新朝刚建,扶璧让皇帝将国库银两更多地用于民生和军队,除了婚服,婚礼一切从简,红毯只铺了十里,勉强够排场。 她的轿撵从皇城正门一出,便有无数子民投来鲜花瓜果,纷纷想一探长公主的尊荣。 可惜帘子拉得严实,只有清风拂过时,才能窥见扶璧红纱下的半张侧脸。 后来有读书人特意把这件事写成诗句,长公主殿下的美貌流芳千古,自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扶璧并不自在,她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上面记着婚礼的注意事项。 其实也都是看熟了,背烂了的东西,但是她心里莫名慌乱,只能翻翻小册子转移注意力。 轿撵停了,她才抬头,其实也看不见什么,但是按流程,应该是到了公主府门前,与徐知晏见面了。 人声很嘈杂,但她还是能在混乱中听见他的声音:“殿下,得罪了。” 接着,轿撵一震,众人大喝一声“好”。 踢完轿门,扶璧被请了出来,进到长公主府里,只有被宴请的宾客有资格坐在此。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扶璧,她很不自在,手心在冒冷汗,从昨夜便没进食,饥肠辘辘,四肢无力,只想快些结束。 走了几步,前方有个去晦气的火盆,火烧的有些旺,扶璧心里惴惴,徐知晏、哥哥和诸位宾客都在看着她,只能硬着头皮跨过火盆,众人道贺,徐知晏和扶青松了口气,让扶璧继续向前走。 她真是一点力气也没,又走了两步,腿一软,向前摔去,好在喜娘扶住了,没摔到地上,但也很是丢人,且不吉利。 原本欢闹嘈杂的环境,也突然安静下来。 徐知晏走上前,轻声道:“殿下,怎么了?” 八十一,拜不拜堂 扶璧心神也不宁,她脸上火烧一般,此刻丢了皇家的脸面,旁人不会在明面上说,背地里闲话自然少不了,说不定还会被记录史册。 这不光是她的婚礼,也是徐知晏的,她实在愧对徐知晏,于是摇摇头:“我没事。” 可她又走了两步,步履虚浮,普通人也看得出的,只能将身上重量依靠在喜娘身上。 徐知晏唤道:“殿下,风寒还未痊愈么?” 扶璧接了他给的台阶,“多谢徐郎记得,我确实还在病中。” 喜娘道:“快去拜堂吧,陛下等着呢。” 扶青开口了,“阿璧,你真的无事?” 底下有位客人道:“陛下,若是长公主凤体欠安,不如省了俗礼,直接送进房里歇息,近年也不是没有这种前例。” 扶璧侧头去看,说话人是郭宥之。 其他人道:“这是哪来的歪理,真是惊世骇俗。” 也有人说:“若是长公主殿下凤体受损,不是更加不妥?!” 扶青在朝堂上就被他们吵的脑壳疼,自家妹子成亲,也要被他们指手画脚,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还是由陛下决定吧。” 扶青把问题甩给扶璧,毕竟是她的婚礼:“阿璧,你说呢?” 扶璧原本想撑着走完这一路,但是听见郭宥之的话,想起本朝谁也没有拜堂,脑子里竟然只有宋明熙那厮…… 鬼使神差,扶璧道:“我先告辞,不影响诸君饮酒用膳。” 宋明熙弯腰行礼:“恭送殿下。” 扶璧离开后,公主府的宴席上,又渐渐人声鼎沸起来。 这好像只是一场普通宴席,而主人穿着红衣。 扶璧被搀扶着走到洞房,喜娘道:“殿下今日和驸马住在此处,保证日后圆圆满满,白头到老。” 扶璧点头称是。 进了洞房,宫人和喜娘也还陪着她,劝她守礼,扶璧饿着肚子也不好意思说,只能靠着床柱眯一会儿。 时间过得挺快,她被人推了下,醒来时天已经漆黑,外面很热闹。 扶璧凝神,原来是闹洞房的来了。 宫女们堵在门口,向徐知晏要喜钱,又让他作诗,对对子。 折腾了好久,才肯放他进来。 房间里其余人出去了,扶璧等了会儿,外面脚步声都没有了,徐知晏也没进来。 她摸摸肚子,打算去桌上拿块点心吃。 红纱盖头一掀开,门就开了,她正好撞上徐知晏的视线。 既然盖头掀开,被徐知晏看到了,扶璧索性把盖头整个掀到脑后,笑道:“徐郎,你来了。” “殿下,你身子好些了么?”徐知晏问。 扶璧道:“谢谢,我好多了。” 他走上前,明明是很熟悉的人,如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知晏给杯子里倒了两杯合卺酒,“殿下,喝完便安置吧。” 扶璧见他面上起了一层红色,原来徐知晏这么纯情。 喝完酒,徐知晏的手碰到她肩头,扶璧不习惯他的触碰,下意识后退。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早晨和宋明熙做了拿档子事,现在里裤也还是破的,若是被徐知晏看见,以他的聪明才智,必然能猜出发生过什么。 八十二,被强吻 她侧身后退躲过徐知晏的手。 他的手指在空气中抓了抓,尴尬地收回来。 “殿下……” 扶璧咬唇,心里和徐知晏说了一万句对不起:“驸马,我今日身子不适,而且……” 看着他渐渐低落的神情,扶璧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而且,我也没做好准备。” 徐知晏的眼睫垂下,扶璧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从他克制的语气中听出疏离守礼:“既然如此,殿下,臣先告退了,殿下早些歇息,凤体为安。” 扶璧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出一丝酸涩,但她也并没有去挽留,她一想到翻云覆雨的情事,脑中总是离不开宋明熙的模样。 尤其是今日,他闭眼便是他的样子,有时是他穿着婚服,举着酒杯,朝她看来;有时是她跪在她腿间,唇角挂着一条晶莹白线。 扶璧摇摇脑袋,过了这一夜,她便要梳妇人头了,要做个贤淑的好妻子,她想把宋明熙从脑子里赶出去。 一定是自己饿昏了罢,不然怎么会这样想。 肚子又叫了一声,扶璧今日滴水未进,现在很想吃烤鸡,但是洞房里不会有带味道的东西,只放了一些点心装饰,扶璧摸了块桌上的喜饼,果然很难吃。 或许是喝了合卺酒的缘故,她身上燥热,有股难言的寂寞,想要得到纾解。 她吹灭烛火,取出一颗夜明珠,出去散心吹风,让自己冷静,顺便去厨房看看,能不能找到烧鸡吃。 之前园子翻修,扶璧也没来她的长公主府几次,并不熟悉里面格局,她凭着记忆,避开人群去找小厨房。 一对侍女走过,扶璧闪身躲起来,等她们过去了,她才出来。 真是的,明明在自己府上,还跟做贼一样。 扶璧又走了一会儿,终于看见小厨房的影子,扶璧环顾左右,确定没人才进去。 进了厨房,身体暖了,扶璧身上那股燥热又起来了,她想着吃点东西分散注意力,然后赶紧回去睡觉。 厨房里收拾的很干净,荤腥都没有,扶璧十分失落,走了一圈,在一处发现画得并不怎么样的糖画,和糖葫芦。 她手指碰了碰,还没干,应该没做好多久。 不管了,总不能白来一趟,扶璧咬了口糖画,夜明珠的光被大片阴影遮住。 接着,她的腰就被双臂箍住,向后拽。 扶璧一声惊呼,嘴就被那人的手掌捂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出来。 她被拖到厨房旁边的柴房,那里狭小逼仄,还有股灰味。 身体被抵在墙上,扶璧的眼睛被蒙住,嘴巴被那歹人的嘴巴堵住。 她心里慌乱,拼命挣扎,可是身体又不争气地想要被抚慰。 夜明珠光线晃来晃去,而后,手一不稳,夜明珠滚落在地。 原因无它。 扶璧在那一刹,从他分开的指缝中,看见了他的脸。 强吻她的人,竟是宋明熙。 他闭着眼,吻得认真且虔诚。 八十三,大婚夜在柴房被强上(H) 扶璧眨眨眼,她心跳乱了一拍。 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可是宋明熙为什么要掳走她,她心里又乱了起来。 嘴被吻得说不出话,舌头被他缠着,软乎乎。 方才吃了块糖,唇舌交缠都是蜜糖的味道。 身上力气也没有,只能双手趴在宋明熙肩膀上,体内那股燥热越发旺盛。 想来与今天喝的合卺酒脱不开关系。 她头顶的流苏随着身体摇晃,撞到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狭小的柴房里,只有他们亲吻的水渍声,和扶璧发冠流苏珠子的碰撞声。 宋明熙的手,仗着黑暗,肆意攀上扶璧的腰,手指用力在她腰上掐。 扶璧被他往墙上抬,身子悬在空中,脚挣扎着踢了几下,没踢疼宋明熙,反而撞到柴火上,疼得她龇牙。 屁股被托起,他的手放到扶璧臀部的时候,她感觉花穴明显收缩。 他的唇,顺着扶璧的脖颈往下,在锁骨上吸出暗紫色的痕迹。 扯开衣领,捏着柔软的乳房,让软肉如波浪般晃动,衔在嘴里吮吸乳汁。 吸空一边,他又吻住扶璧的嘴,让她尝尝自己味道。 可惜这么甜美的东西,她却并不喜欢,在挣扎中,乳汁顺着唇角流出,流到下巴脖子上。 前戏做得差不多了,宋明熙摸她下面,早就湿透了。 她没有换衣服,还是那件婚服,那条被她撕裂的里裤。 手指能很轻易摸到阴户,拨动两瓣阴唇。 小穴翕张收缩,像是在讨好入侵的手指。 甚至不用认真扩张,花穴都已经足够润滑,他也不知何时脱的裤子,掏出坚挺的肉刃,拉着扶璧的手去摸。 扶璧手下的大肉棒青筋凸起,她手指合上都不能整根握住,实在是恐怖狰狞。 心里的惊吓还没过去,下一刻,那大肉棒就对准了花穴,直接破口而入。 肉棒捅到最深处,扶璧皱眉:“嗯啊——” 宋明熙笑道:“这就受不了了。” 他托起扶璧的臀部,把她抵在墙上,小幅度肏动,兴头来了,又加大了力道,在进入花穴的时候,也会将她身子抬高,身子又随着重力而下落,将肉棒吃得更深。 如此反复,扶璧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手搭在宋明熙肩膀上,想推开他,那力道却和小猫似的,简直是在欲拒还迎。 宋明熙将她换了个姿势,趴跪着肏她。 交合之处的淫水,被肏成了白沫,扶璧体内的欲望也不能消减,她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受控制地吸宋明熙的肉棒,眼神也涣散了,身体拱起去迎合他。 趴跪时,看见自己身上的红衣,才想起,其实今天是自己的大婚之夜。 可她却抛弃了驸马,和一个面首在柴房里厮混。 满头珠翠摇晃,发出清脆细碎的响声,夜明珠在角落里发光,照出墙壁上两个交迭的黑影,抵死缠绵。 —— 这章太难写了,写了好久好久。 八十四,邀约(ωoо1⒏ υip) 扶璧也不记得,那天晚上,他们折腾到了几时,她被宋明熙换了几个姿势干,最后意识不清,被抱回房里了。 第二天天还没黑,扶璧就醒了,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卸去妆容,倒头接着睡。 等到天光大白,丫鬟把她的衣服收走,疑惑明明在房间里,怎么却沾了灰,但是也不敢多嘴问,只猜驸马爷昨夜龙精虎猛,主子们玩得野了。 扶璧全然不知这些事,等别人服侍她洗漱时,扶璧才惊觉此时是日上叁竿。 她问:“驸马呢?” 丫鬟道:“殿下,驸马一早便去上朝了。” 扶璧奇怪:“陛下不是放了叁天婚假么?怎么还去上朝?” “主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也不知道。” “好吧。” 扶璧坐在床上洗完脸,正要起身去吃早膳,身子一动,腰腿便疼得不行。 浑身都是酸痛的,只有手臂还算好,能自如抬起,但稍微一动作,也很累。 她气极,这都怪宋明熙。 她从前天夜里起,便没吃饭,饿过头了,现在也不是很饿。 将膳食传到房里,扶璧一边小口喝着干贝虾仁粥,一边在心里想着怎么教训宋明熙才是。 粥她喝了两口便不用了,“来人啊,把宋……” 她顿住话头,大婚第二天,将一个面首叫过来,怕被人看出端倪。 丫鬟问:“主子,怎么了?” 扶璧心念一动,“告诉府里那些舞乐公子,下午有客人来,让他们全部来献艺。” 扶璧说完又躺下,她的腰实在酸软,只能躺着或者趴着,才能好受些。 到了下午,下人报,郁蓝郡主来访。 扶璧这才姗姗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去凉亭会客。 品了一会儿茶,面首们也纷纷来拜见,一一献曲。 宋明熙自然也在,他抱着自己的琴,来时深深看了扶璧一眼,之后像是个没事人,让人半点猜不出他昨夜行了歹事。 众人献艺时,都不甘心居于人下,皆是发挥了浑身的本领,想要在两位殿下面前表现。 只有宋明熙还是神色淡淡,他来弹琴,好像只是自己想弹,没有讨好他人的意思。 郁蓝郡主道:“长公主殿下,您真是有福气,驸马不可方物,堪称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就算了,院里这些公子,一个比一个的俊呐。” 她说着,不免总往宋明熙身上看了几眼。 扶璧淡淡一笑:“都是陛下送来的,我瞧着,也不过尔尔。” “在殿下眼里,他们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在我眼里,确是不可多得的美物。”郁蓝郡主羡慕道。 扶璧抿了口茶,“你若是喜欢,我便送你几个。” 郁蓝郡主眼前一亮,“长公主殿下真是大方,既然你开口了,我也不客气,左边这位白衣公子,他旁边的黑衣公子,还有方才弹琴的蓝衣公子,不如一起给我,我库里有不少好东西,若是能入得长公主殿下的眼,你便也都拿去。” 扶璧不带感情地掀起眼皮,被郁蓝郡主点到的那位弹琴的蓝衣公子,正是宋明熙。 —— 首-发:[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八十五,殿下的心里话 她看着宋明熙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恼怒。 借着喝茶的姿势,掩去眼里的情绪,不过她的掩饰并不是很好,还是被察觉了。 郁蓝郡主道:“殿下,您若是不舍,我换几个人就行了。” 扶璧放下茶盏,悠悠扫视众人神情,有不甘的,有事不关己的,有期翼的,只有宋明熙云淡风轻,他是打定主意自己不会把他送人了是吧。 扶璧淡淡一笑:“哪的话,你既喜欢,我岂有不送之理,不过都是些玩物,怎么会舍不得?” 郁蓝一喜,扶璧没忘记去看下面人的神情,果然宋明熙手按在琴弦上,指节泛白,她心情好了点,勾起唇角。 “来人啊,给几位公子收拾行李,等会送去郡主府。” 郁蓝脸上堆满了笑:“长公主殿下真是大方,我将来一定好好报答你,得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一定第一个就送来给你瞧。” 这些面首刚搬来,也没什么行李,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收拾好了。 宋明熙被一左一右的侍卫围着:“宋公子,请吧。” 扶璧饶有兴致地看他,宋明熙手指按在琴弦上,并不起身。 扶璧凉凉道:“怎么?主子的命令都不听?” 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扶璧和宋明熙身上,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焰,无人敢出声,生怕惹恼了长公主殿下。 宋明熙丝毫不惧道:“不去。” “公主府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扶璧搁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宋明熙下颌角紧绷,面如冷霜,他道:“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么?” 其他都面面相觑,没人能想到一个面首能有这么大的气性,敢公然和长公主叫板。 扶璧气笑了,“我问你,长公主府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这是怎么个回答?” 没等宋明熙开口,扶璧继续道:“你若是庶人之身,我也没有法子,可你被捞出天牢,从教坊司里走了一遭,来到我府上,便是奴籍贱籍,对应着是员外老爷家的通房丫头,主人想要打杀发卖,你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宋明熙听见这话,什么脾气也没了,他蹙眉闭眼,“我明白了,这便是殿下的心里话。” 郁蓝睁着圆圆的眼睛,在扶璧和宋明熙之间打转,消息太多,她一时半会儿有些消化不过来。 宋明熙道:“从前,是我对不住殿下,还蒙受了殿下的恩典,饶了一命,如今殿下要打杀发卖,宋某没有半句怨言,全凭殿下喜好。” 他如此聪慧,自然从扶璧话里,猜到自己是被她捞出天牢的。 扶璧原本不想让他知道此事,被戳破了,面子有些挂不住。 扶璧冷哼:“我这人见不得血,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岂能随意打杀,让你这么容易死去,且看郡主的意思,郡主若是发善心要了你,你还能有好日子过,若是留在我府里,便是活罪难逃。” 扶璧将这个选择抛给了郁蓝郡主。 —— 今天加班加了一整天,牙龈还一直出血,更新来晚了…… 那个珍珠还有吗…… 另外,今天大家千万早点睡 八十六,领赏 郁蓝郡主左右为难,她听扶璧和宋明熙对话,晓得两人羁绊不浅,长公主殿下之事在众人面前说气话,她可不敢要人了,但是殿下这口气消不下去,也不能让她没个台阶下。 郁蓝道:“这位公子相貌不俗,奴家不忍殿下割爱,还是留给殿下吧。再说,天牢里的囚犯,大多都是陛下吩咐过的,奴家没那个福气消受。” 扶璧道:“宋明熙,郡主瞧不上你。” “……”宋明熙道:“那殿下呢?怎么就看上了,还将我从牢里捞出来了?” 扶璧眼神凉薄,唇角勾着若隐若无的笑,她没开口,郁蓝帮她训斥:“自然是见你略有几分姿色,将你当奴婢做面首的,哪来的豹子胆,敢这么在殿下面前说话。” 扶璧手指轻扣桌子,“是啊,胆子真大。” 一旁的嬷嬷见主子不高兴,在宋明熙膝盖上一踢,让他跪在地上。 郁蓝不想掺和进别人的家事,于是起身,对扶璧行了一礼:“殿下,我家中还有些事,这两个人就带走了,不打扰殿下休息。” 郁蓝起身回府,扶璧府上那几个收拾东西的侍卫,远远看情况不对劲,宋明熙还跪在地上,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又将他的行李箱子送回房里去。 这几个粗汉,在抬箱子的时候也没个注意,落下好几样宋明熙的体己物品在地上,也没去捡,还踩了一脚灰。 正好徐知晏办完公务回来,一进院子就看见扶璧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住,他下意识皱眉,问下人:“这是怎么了?” 下人道:“殿下午后与郁蓝郡主小聚,招人助兴,本来都挺高兴的,结果宋明熙惹恼了殿下,正罚着呢。” 徐知晏捏捏山根,“知道了,退下吧。” 他放轻脚步走到扶璧身后,倒也不是故意隐藏自己,只是从小到大在扶璧面前养成了这个习惯。 但还是被发现了,扶璧回头,看见他表情就放松了下来,“驸马,就回来了。” “嗯。”徐知晏双手放在扶璧肩上,“为下人生气不值得,我从外面买了你喜欢的挂花糖酥,殿下晚膳前可以尝尝。” 扶璧左手覆上右肩上他的手:“还是你体贴。” 徐知晏将油纸包着的东西让下人收好,问:“今天这些人怎么惹你了?” 扶璧懒洋洋道:“倒也没怎么。” 徐知晏笑的温润:“殿下心仁,不愿计较。昨日你我大婚之喜,加上各位公子表演有功,便一一赏了吧。” 扶璧起身和他离开,徐知晏的贴身侍卫给各位公子发金瓜子,独独绕过了宋明熙。 众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他,宋明熙不理会,站起身,抱着琴就要回房。 府里的其他公子拦着他道:“你怎么不继续跪了?只晓得在长公主面前装模作样。” 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生生受着他们的羞辱,这些人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无趣,也很快就散了。 宋明熙掸去身上灰尘,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香囊,如珍宝般捧在手心。 八十七,鱼刺 到了晚膳时分,下人在布菜。 扶璧嘴里还残留着桂花糖味,她本性挑食,以前是环境原因,不得不吃苦,一养尊处优起来,老毛病便犯了。 徐知晏问她:“殿下喜欢哪道菜?” 扶璧扫了一圈:“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桌上的这些菜是按宫里规矩上的,不是他们点的,她没什么喜欢的菜肴,要是说得太直白,怕是会吓着布菜的下人。 徐知晏笑道:“我看你是嘴里的桂花糖味还没散去,只爱吃小食,不爱吃饭。” 扶璧挑起双眉:“驸马怎么知道?” “你从小便是如此,我怎会忘?”徐知晏抬手摸摸扶璧的头发。 扶璧回味了一下嘴里的滋味,道:“甜是甜,就是多吃了几口有些齁得慌,还是你以前给我送来的糖葫芦更合胃口。” 徐知晏悬在空中的手僵了下,讪讪收回,“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下人布好菜了,扶璧夹了块豆腐在嘴里,含糊道:“当然了,我小时候最是顽皮,阿兄不让的事,我便越喜欢,越想要,他不让我碰街头的小吃,我便越是挝耳挠腮地想着。” 徐知晏听完,恢复如前,回想到小时候,总是让人格外轻松:“你呀你。” 他给扶璧和自己都各斟了酒:“殿下,如今可还想着那糖葫芦?” 扶璧道:“不想了,我后来去外面买过许多回,都不是小时候的味道,说起来你送的糖葫芦为何与旁人卖的不一样?害得我再也吃不到了,又想念得紧,可是看见旁人做的糖葫芦,我也没有想吃的欲望。” 徐知晏无奈道:“那厨子告老还乡了,我也没法子。” 扶璧叹气。 徐知晏道:“殿下既然喜欢甜食,我便让小厨房常备些殿下爱吃的点心,如此可好?” 扶璧又吃口鱼,道:“驸马贴心,可是规矩不让,常备几种点心也方便细作下毒。” 徐知晏道:“无事,我替殿下试毒。” 扶璧朝他灿烂一笑,那笑未及眼底,不知怎么,她知道自己应该感动,甚至该落泪,可是此时并无那种感觉,反而心里像压了块巨石,沉重得喘不上气,让她好生难受。 扶璧道:“驸马,怎么不吃?你一直没动筷子呢。” 徐知晏这才举筷,“殿下秀色可餐,臣看殿下就能饱了。” 扶璧挑眉:“哦?那往后让厨房只上一人份的菜,省了多少事。” 徐知晏促狭一笑,扶璧忽然面色涨红,眉头紧蹙,被鱼刺卡住了,十分难受。 “鱼片里怎会有刺?”徐知晏问道,他大理寺卿办案时的严肃气场在此刻展露无遗。 布菜的侍女跪下:“求、求驸马爷开恩,奴婢只负责每道菜往主子盘子里放叁次,一心在数数上,光线昏暗,奴婢又有眼疾,看不清鱼片里有刺。” 扶璧又咳了两声,徐知晏一边给她顺着背,一边怒道:“烧菜的厨子是谁?” 问来问去,这庖厨之事竟然也能扯到宋明熙身上。 八十八,香囊 (ωoо1⒏ υip) 这真是扶璧想不到的。 布菜的侍女将责任推到厨子身上,厨子将责任推到洗捡切菜的人身上,而管事告诉扶璧,今日早晨是宋明熙受罚在厨房打杂。 这下,总不能再甩锅下去了罢。 宋明熙还没收拾洗漱完,便被带过去。 他跪在堂前,听候审判发落。 徐知晏问:“今日的鱼是你切的?” 他丝毫不惧,坦坦荡荡:“是。” “长公主殿下吃了你切的鱼片,凤体受损,你说你该当何罪?!”徐知晏从看见他起,脸色就没好到哪去。 宋明熙道:“鱼片是我切的,我是第一次破鱼每错,可我确保没有一片鱼片里含了骨头。” “你如何证明?”徐知晏道:“今日早晨,只有你接处理过鱼。” 宋明熙道:“驸马又怎么能保证并非另有其人?” “驸马”那两字,他咬得极其怪异,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徐知晏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陷害你?这偌大的长公主府,谁非要自己另外破一条鱼栽赃你身上?这中间重重工序,怎么就能保证能害到你身上?!” 扶璧被大夫看诊完,确认喉咙没事,款款走到堂里,凉凉看一眼宋明熙:“大夫刚才说了,还好只是浅浅卡在喉咙里,若是刺破喉管,保不定要刺入心脏。” 宋明熙眼神暗淡下来,“殿下凤体为重,鄙人自愿领罚。” 徐知晏冷笑,他指责宋明熙的时候,宋明熙就要狡辩,扶璧一来,他就认罪,这幅姿态看起来就是在告诉旁人,自己冤枉他,迁怒他。 徐知晏道:“那就罚你举着自己切的鱼,跪在这里一个时辰罢。” 扶璧想了想,“府里其他的遇事推诿,办事不尽心,也当一并责罚,都扣半个月工钱,以儆效尤。” 涉事下人一一领罚,不敢有半点怨言。 很快就有人将那道菜端来,宋明熙举着黑色盘子,上面乘着菜,高举头顶,袖子滑落,露出青筋凸起的手臂,不一会儿他便汗流满面。 倒也是个汉子,明明在牢狱里受的伤还没好全,中间又受了不少惩罚,现在还能咬牙坚持认罚。 徐知晏心里突然有点佩服他了,可是他的目光滑过某处,瞳孔一瞬缩小,眼神有些恍惚。 扶璧看了宋明熙好一会儿,终究是心软,道:“差不多了,回去罚扫半个月,再不许进厨房。” 宋明熙放下鱼片汤,手臂已经酸得不像是自己的了,放下来的那一刻,这道菜差点洒出来,他袖子里也掉出个物什出来。 宋明熙礼数挑不出错,恭敬道:“多谢殿下。” 扶璧眼尖,看见他袖子下露出的那片红色,一眼便认出,是从前她还在宋明熙府上做通房丫鬟时,他在夜里剪下他们头发,装入的香囊。 往事画卷般滑过扶璧的眼前,她呼吸心跳有一刹那乱了 首-发:[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八十九,孰轻孰重 扶璧没吃多少,依然保留饭后散步消食的习惯。 徐知晏陪着她,在府里的小花园踩鹅卵石小路。 夕阳晕染云层,一片澄黄。 徐知晏忽然道:“汝景文皇帝若是还在世,看见我们结为夫妻,会为殿下高兴么?” 汝景文皇帝是扶璧的母亲,她哥哥登基后追封的。 扶璧道:“亲事是母亲在世时定下的,她若是看见你我修成正果,不会不高兴的。” 想到母亲,扶璧的话就多了起来:“母亲生前一直为民生操心,参与了多项改革,只是与废帝政见不合,便被他暗地下毒害死,一想到此,我便恨不得食其血肉,将废帝挖出来鞭尸。” 徐知晏轻拍她的后背:“殿下,都过去了,汝景文皇帝若是还在世,不会希望你因为她而难过的。” 扶璧应了声,她也没打算沉湎于过往,只是想起母亲,还是很不甘,很心痛。 徐知晏忽然想起,又道:“说起来,废帝旧党并没有根除,郭宥之一脉还在朝中,只是变更了职位,还有另一位……” 他顿住话头,见扶璧表情,便知她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废帝旧党中的中流砥柱,用阴谋阳谋坑过他们无数次的人——如今就在扶璧眼皮子底下的宋明熙。 徐知晏等了一会儿,在他以为扶璧不会在说话时,她开口道:“陛下仁慈,无意造下杀戮,前朝旧臣能臣服的都留着命,连土匪也诏安了,况且契丹对我朝虎视眈眈,此时还是用人之际,需得团结一致,才能抗敌。” 徐知晏道:“臣明白,臣也没有要取废帝余党的意思。” 扶璧道:“我知道的,你从小就是善良体贴的人,我六岁那年,要不是知晏哥哥救了阿璧一命,阿璧倒也没有今日。” 徐知晏笑笑:“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亏殿下还记得。” “母亲那时便交代我,救命之恩当一生报答。”扶璧道:“如今我们成了夫妻,我也方便继续回报你。” 徐知晏没有领扶璧的情,“殿下,你我十余年的相处,在你心里,是当年的救命之恩在殿下心里分量重?还是后来长久的相处想殿下心里的分量更重?” 扶璧不明白徐知晏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兴许他希望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源自于他这个人本身。而不是他曾经的一件举手之劳吧。 她认真地在心里掂量:“这两件事都是你给我的,你在我心里,一是入山重的恩情,二是似水般温润的亲情,我也不知哪个更重,若是回到十几年前,你没有救过我,那时骄纵目中无人的小阿璧,想来是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包括你。” 徐知晏脸色不好,眼里都是失落,扶璧拍拍他,“徐郎,你是我夫君,我不想哄你,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你别怪我。” 徐知晏垂下眼,恭敬道:“臣知道了多谢殿下与臣说实话,今夜臣还是去书房睡,等殿下准备好。” 九十,梦回从前 天边的澄黄色渐渐变暗,远山变成剪影,扶璧也回了屋里。 她望着没有撤去的喜烛出神,徐知晏总是这样令人疼惜,可是在扶璧心里,比起郎君,她更像哥哥,他们一起长大,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袒护和包容,可是她为徐知晏做过什么吗? 除了给予他家族更高的尊荣,扶璧什么也给不了他,她心怀忧郁渐渐沉入睡梦。 梦里很久违地回到了小时候。 那是她六岁生辰的宴会,她母亲还在世。 扶璧小时候作威作福惯了,别人都依着她,加之长得好看,京中贵女也愿意和她玩。 王御史家的小姑娘说扶璧家后院漂亮,非要去那里扑蝴蝶。 扶璧不理她,她便直接去玩了,过了许久不见人回来。 等扶璧去后院找的时候,才发现这小丫头从廊道那一排长椅的横柱上,摔到了大水缸里,府里人都在前院忙碌,周围竟然也没个下人看着。 小扶璧站在水缸附近的椅子上,拉住那个小丫头的手,一边呼喊大人过来。 没想到大人没过来,扶璧自己被她扯下去了。 水进入咽喉口腔的那一刻,窒息的感觉让她难受的恨不能立刻去死。 她本来可以转动身体,爬着水缸的壁浮出水面,但是旁边的小丫头一个劲地扑腾,压得扶璧的手脚都不能动。 她耳边除了水花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人声。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等到人来拉她。 旁边的女孩已经不再扑腾,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砰”地一声,剧烈的响声在头顶响起。 水缸里的水从破了的大口子里流出,扶璧被救出来,她眼里也都是水,睁开眼只能看见刺眼的阳光,而后便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胸口被压了几下,扶璧将水吐出来,看见小徐知晏在她身边,关切道:“郡主,您醒了。” 扶璧身体很沉很沉,她头也晕乎乎,嗅到一股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涌,看见徐知晏额头边的汗,也都是虚影重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徐家哥哥,是你救的我吗?” 徐知晏抿了抿唇,“郡主,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郡主无事,我便先行告辞了。” 他走后,府里下人都忙着照顾扶璧,心里也惴惴不安,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德容公主没在扶璧面前指责什么,私下发了好大的火,把那几个护主不利的奴婢发卖了,再之后,再之后她们家和徐家走得愈近,后来还结了亲。 之前的记忆都像是被拿水冲走了一般,也许是这段记忆太过深刻,扶璧总也回忆不起来其他发生过的事情。 她这一梦很沉很沉,身体不受控制,随着梦里的小阿璧一起哭一起笑,一样的感受到窒息,和被解救的放松。 可是莫名的,她又想起徐知晏手上的伤疤,她一直以为那是他救她时划破的,可是御医说,那道伤疤太直,不像是被碎瓷片划破的,像是被利刃划破的。 九十一,夜里相会 (ωoо1⒏ υip) 怎么会这样? 扶璧披衣起身,忽然很想去书房看看徐知晏。 可是如今天还未亮,外面黑漆漆一片,扶璧犹豫了会儿,还是穿上鞋履,取过夜明珠独自出去。 门一开,冷风侵入衣袖领口,扶璧打了个哆嗦。 “主子,有什么吩咐么?” 扶璧回头,守夜的丫头醒了,她竖起一根手指道:“没事,你且继续睡吧,本宫就是去散散心。” 丫鬟也是困极了,倒头就睡过去,扶璧摇摇头,走出殿内,合上了门。 扶璧没有看时辰,约莫是寅时,她还未去过书房,有些后悔没叫醒那守夜的丫头,可是这个点叫人家起来,也着实不地道。 扶璧按照记忆,沿着廊道走去,走着走着,她也没认出自己在哪。 在自己府上走迷路,也真是丢人,扶璧下定决心,明天要将长公主府完完全全走一遍,熟悉地形。 莫名的,扶璧走到一处幽静处,她记得书房是在这附近。 原本寂静得只能听见知了叫的夜里,一阵枝叶声,左右也没有风来,以扶璧以前在淮南王府做细作的经验,没什么好事。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四周都暗,只有她的夜明珠有光亮,扶璧将夜明珠藏入袖子里,瞧见声音那有一线银光,扶璧下意识捂住嘴,那人还带了利器。 “你来了。” 扶璧心里一惊,接着,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嗯,这东西你收着,到时候帮我照旧处理。” 扶璧的手脚都是在发抖,倒不是因为夜里冷,或是因为她害怕,而是这声音的主人,她太过熟悉了,这就是今天才被她责罚的宋明熙! 扶璧从前在他府里当细作,如今大业已成,地位颠倒,他潜在她府里做细作么?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他难道要集结废帝旧党造反? 扶璧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宋明熙在她眼皮子底下,什么也别想做成。 宋明熙和他对接的人,又说了什么话,扶璧听不大清,只知道,他还问了那个黑衣人,淮南王夫人何在,黑衣人说,他也不知道,或许跑出了京城,甚至也不在本国。 又过了没一会儿,宋明熙便走了,扶璧过来很久,黑衣人翻墙走了,宋明熙也离开了,确认两人都走远,没有人在附近,她才肯离开。 她回到房里,暖气骤然包裹全身,与寒气相冲,扶璧忍不住打了一连串喷嚏。 守夜的丫鬟说要去给扶璧打热水,被扶璧拦住,怕有余孽在附近,就自己忍着。 她坐回床上,丫鬟给扶璧裹了被子,正要离开,又被扶璧拉住,道:“你等天亮出府去,给我置办点东西。” “是,全凭殿下吩咐。” 扶璧招手:“我要……” 那丫鬟附耳过去,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心里十分讶异,却不敢在扶璧面前表现出来,只应了一声:“奴婢都记下了。” 扶璧这才放心睡下。首-发:[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九十二,锁链(h) 午膳后,扶璧还懒懒躺在床上,小丫鬟早已经采买好了物品,悄悄送来。 扶璧手里捧着一卷书,道:“将宋明熙给我带过来。” 丫鬟领命,不多时,宋明熙就被带过来了。 他还是那件灰扑扑的下人服,昨日受了罚,光着一眼倒也看不出来,果然他铜皮铁骨,经得住打,扶璧在心里冷哼一声。 宋明熙行礼道:“殿下,唤在下来有什么事情吩咐么?” 扶璧指着塌边的小凳子道:“你坐那,陪本宫说说话。” “是。”宋明熙坐下,塌边小桌子上的线香烟雾缭绕,给扶璧的面容填上一层朦胧,“殿下有什么想问的?” 扶璧食指支着颧骨,“没什么想问的,宋明熙,你现在觉得我心里怨极了你是不是?” 宋明熙低眉顺眼恭顺道:“在下从前有许多不是之处,对殿下造成了不少伤害,如今的一切,都是在下的业报,岂敢有怨愤之情。” 扶璧觉得有趣,玩味一笑:“你现在能完全接受自己面首的身份了?那也不错,昔日之事,你可以用身体来报答我。” 宋明熙咽了咽喉,“殿下是认真的?” 扶璧仰头大笑,“世人忌讳白日宣淫,我非要趁着这白日玩个痛快,你从是不从?” 宋明熙默了一会儿,他鼻尖都是浓郁的芳香,眼里是扶璧敞开的领口,早也有些心猿意马,只低着头不敢冒犯。 扶璧朝他招手,他便朝床边走来。 扶璧躺下身子,他手臂撑在她身边,定定看着扶璧,她面容张扬邪意,带着诱惑,在宋明熙眼里很是危险,如同一朵罂粟花。 宋明熙眼神暗了暗,低头欲吻下去,他闭上眼睛,慢慢俯下身体,唇上温润的触感还没传来,咔嚓一声响起,扶璧从他身下溜走,反手把宋明熙按在床上。 他眼睛蓦然睁大,看着自己手上的金锁链,有些不可置信。 “殿下,这是什么新鲜玩法么?”宋明熙道。 扶璧道:“怎么,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宋明熙有些茫然:“在下说过什么?” 扶璧唇角冷冷勾起:“打一副金子做的锁链,将人绑在床上,关一辈子。” 宋明熙神色渐渐回归平常,扶璧观察着他的神色,问:“还要再具体一些么?” 宋明熙平静道:“殿下,不必更多,在下想起来了。” 他抬一下手,金锁链发出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他自嘲般笑笑:“殿下这是在报复么?” 扶璧蹙眉:“我对你做的一切,都不必用上‘报复’这个词,我施加给你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荣光,你好好受着罢。” 说完,她撑起身,微微敞开的衿口,露出春色,在宋明熙眼前晃悠,又吃不到。 他只能闭上眼,让那些杂念离自己更远一点。 可是鼻尖都是扶璧的体香,身体上能感受到她的温热气息,闭上眼也都是她雪白的肌肤。 “房间里还有一样我送给你的礼物。”扶璧下床,给自己披了件袍子,“宋世子这般冰雪聪明的郎君,过不了多久必然能猜到吧。” —— 首-发:[海棠搜书].asia (ωoо1⒏ υip) 九十三,你睁眼看看我 (ωoо1⒏ υip) 扶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明熙一个人在房里,线香还在燃,一小节烧过了的香灰掉落,那香味有些熏人,他粗声喘了口气,身上一股燥热。 尤其是下腹,胀得难受。 他迟钝的脑筋这才明白,扶璧说给他的礼物是什么。 他是被锁住了一只手,可是另一只手还闲着,勉强抚慰一下自己的欲望也是可以的,何况,这床上,满满都是扶璧留下的气味。 他轻蔑一笑,感觉扶璧不光在折辱他,其实也是在折辱她自己。 扶璧打算把他栓在这房里,哪也不能去,那她会每天看着自己吗? 宋明熙的思绪渐渐散去,被身体的异样感染,他看着被子处鼓起的地方,有些犹豫,想伸手,又感觉自己很狼狈;不去动,又难受得紧。 鼻尖满满都是扶璧的气息,被窝是她睡过的,还留有她的余温,身侧床单上的褶皱,也是因为她而弄出来的。 宋明熙满脑子都是扶璧,此刻,他好希望扶璧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他好想干她。 想地发狂。 宋明熙头埋在枕头里,深嗅一口。 下体的胀痛感越发强烈,他终究还是伸出了那只没被拴着的手,向身下探去。 系带被解开。 “吱呀——”一声,门开了,宋明熙慌张看去,门口竟是扶璧,她怎么又回来了。 扶璧没错过宋明熙眼里的情欲,眼神戏谑看着他:“别以为本宫回来是要疼惜你。” 宋明熙眼神暗了叁分。 扶璧道:“本宫就是想——” 她手肘撑在门边高桌上,歪着头道: “看你当着本宫的面自渎。” 宋明熙想抗争,可是他身份低微,身体被束缚,还吸了那种香。 他只能闭上眼。 他别无选择。 “遵命,殿下。” 他的手伸进裤子里,握住早已硬挺的肉棒,开始撸动。 他除了被扶璧撩拨的前几次,此外都再无开过荤,比起情药,扶璧其实才是激起他欲望的春药。 手不自觉用了很大的力道,是要这样才能获得更高的快感,宋明熙的眉头蹙起,初一触碰,是越动越受刺激的。 但怎么也不不如那湿润窄小的花穴,那里比手指更加鲜活,会吮吸肉棒的每一处地方,不像他此刻的自渎,手都不能包住整根肉棒,还有很多多出来的地方。 宋明熙的手快速而小频率地上下撸动,他面上也浮起两道红晕,眼下也有一些,只可惜是闭上眼的,扶璧不能看见他的眼神。 她猜,如果宋明熙看着她,他眼里必然是很精彩的。 这样想着,扶璧朝床边走近了两步,居高临下道:“宋明熙,你怎么不看我?” 宋明熙抿唇,他不敢,他闭上眼,脑子里就都是她,若是睁开眼,还不知自己要狼狈到什么地步。 “本宫让你睁开眼。” 她都用“本宫”了,是主子对下人的命令,宋明熙不敢不睁眼看她。 —— 首-发:[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九十四,是你先来招惹我的(h) 宋明熙睁开眼。 眼里尽是迷离,还带有水雾,是掩饰不了的欲望。 他难受得双颊绯红,手指抓在被子上,扶璧饶有兴致,走近了些,俯下身,勾唇,嘲笑的话还没说出口,脖子被宋明熙勾住,一个转身,被他压在身下。 扶璧笑不出来了,气极之下一拳锤在宋明熙胸前,这铁做的人被打了一声也不吭,连眉头都没皱,扶璧更是生气,张口想狠狠咬他。 下一刻,温热柔软的嘴唇便贴了上来,热烫的呼吸喷在扶璧脸上,她的脸迅速烧了起来,手脚都在挣扎,推搡着宋明熙,可他磬如磐石,扶璧那点猫似的力气,在他面前,一点也发挥不出来。 若是从前,若是她还在军中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被一个男人压着动不了。 可如今四体不勤的长公主殿下,确实越活越回去了。 扶璧被吻得七荤八素,她身体本来就敏感,被他这么不管不顾地一撩拨,怀疑自己来前服过的解药失效了。 她死死咬住牙关,不让宋明熙的舌头进来,头也在左右晃动,不让他来强的。 宋明熙单手扼住扶璧的下颌,没使多大力气,却能控制住她胡来的动作。 他眼神黯淡,低哑着嗓子道:“殿下,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说完,他低下头,又深深吻住她。 这一次,他们唇舌交缠,津液交融。 扶璧喘不上气,憋得白瓷似的脸颊,透出海棠般的红。 宋明熙就在这时放开了她,他撑在她身上,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一把掀开他们之间隔着的被子。 扶璧低头,自己的衣衫凌乱得不成模样,不必换角度,就能看见雪白的胸前一片,她一咬银牙,不停喘着粗气,一巴掌拍在宋明熙脸上。 宋明熙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捂着被打的偏了的那边脸,缓缓回过头。 而扶璧趁着他愣神之际,手向后摸,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将他另一只手也拷上金锁链。 然后慢条斯理地从宋明熙身下钻出来。 双手抱在胸前,看宋明熙衣服不可置信的模样。 她道:“一根链子只能锁住你,要栓好你,多弄几根链子便是,怎么,小瞧本宫了?很吃惊?” 宋明熙没有吭声。 扶璧走到床后,将那链子从床柱的根部往上提,捆到床顶的雕花处,让宋明熙双手都出于悬挂状态。 然后摸着下巴满意地上下打量。 哪知这一打量,打量出了个怪事。 宋明熙偏着头,不愿再去看她,靠毅力压制自己的欲望。 扶璧不信邪地又靠近他,一道带有凉意的目光袭来,“殿下真是心大,方才经历了一次,如今还——” 他突然顿住话头,是因为扶璧握住了他的手臂,他忽然有两分心慌。 宋明熙的双手悬吊,宽大的衣袍顺着手臂滑下,堆在胳臂根,露出两条手臂。 扶璧的手指在他手臂内侧不起眼的长条状凸起处摩挲,神情探究且严肃。 “宋明熙,这是怎么来的?” 九十五,殿下,都过去了 扶璧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名字。 宋明熙神色一僵,很快又恢复自如,干巴巴道:“男人身上有几道口子,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值得殿下大惊小怪的。” 他这样的人,生气时是最多哼一声,连个眼神都不给旁人的。 扶璧直视他,可宋明熙却将头偏回去,他忍得很辛苦,额角有细密的汗水,“是在下疏忽了,殿下能见几个男人?驸马金尊玉贵,身上最大的伤痕,怕是执笔磨出来的茧子罢。” 扶璧忍无可忍,从桌上茶壶里倒了杯冷茶,两步走上前,将茶水泼在宋明熙脸上。 “说什么疯话,给我冷静点。” 宋明熙闭上眼,等茶水的最后一滴水珠,从脸上流到下巴上,他才睁开眼,直视扶璧道:“殿下想听的答案是什么呢?不过一个被岁月磨平了的疤痕,也值得殿下这样计较?” 扶璧紧抿嘴唇,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宋明熙。 她从前和他亲密关系的时候,他在做的时候,也总是衣冠楚楚,连外袍也不脱。 扶璧又不是浪荡女子,会在他身上放肆抚摸。 宋明熙只有洗澡时才会脱光衣服,可那是夜里,烛火暗,看不清,扶璧也不会特意去注意。 加之宋明熙手上凸起的青筋多,这小小一道疤痕,实在不起眼。 以至于此时才发现,宋明熙手上和徐知晏手上,在同样的位置上都有疤痕。 这让扶璧很难不多想。 “大业四年六月五日,淮南王府可有被邀请去德容公主府?” 宋明熙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红晕渐渐消退:“殿下,德容公主当年邀请了大半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淮南王府有没有收到帖子,又那么重要么?” 扶璧咬着唇,齿缝间快要流出血来:“我再问你,当时救我的人,是你不是?” “……” “殿下,我可以不回答您。”宋明熙道:“如果您想要认我做恩人,大可把这碍事的链子解了,让我肏你一肏。” 扶璧握着茶杯的手在轻微地颤抖,声音也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一字一句道:“那个人是你不是?” 宋明熙过了很久才道:“殿下,都过去了。” 扶璧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摔门出去,让宋明熙独自留在她的房间里。 扶璧心里又气又难受,她绕着小花园快步走了好几圈,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怎么走都无法让内心平静。 她快要烦死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徐知晏救的她?他手臂上那么长一道口子,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么?看是当时扶璧并不记得,有那么多血。 现在一想,处处都是疑点,只怪她自己傻,没想出来。 被恩情和舆论蒙蔽了眼睛和心,或者说,如她这般蠢钝的人,其实本来就不配知道真相。 但是、但是、但万一宋明熙说的是假的呢? 他是习武之人,又在前朝军队呆了那么久,万一是后来添的伤呢? 她心里好乱,不知不觉,就走到徐知晏房间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