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 分卷阅读1 守株待兔GL / 作者:无忧舞悠 01 荒不择路 元荒大陆战乱不休,女神蛮荒痛惜百姓生离死苦,遂降临世间栽下生命源树,人称八月子果。八月子果乃是上古灵树,集结天地之灵气,可让世人怀孕渡子,此树又汇聚了女神蛮荒滴下的血泪,遂此树现世蝶之故乡,八月后结出一人形软果,落地即裂,乃是一名红眸女婴。 女婴以子果为食,在生命源树下待足十天长成一名绝色少女,自取名讳,芙生。 芙生出世,自诩乃是上苍怜悯世人遂派己下凡救世,有齐天山蝶之故乡中的圣树为证。人间历经几世战乱痛苦,已是人口稀少,如今听闻圣树能让同性产子更能让男子一同产子纷纷要求前去寻找。 芙生大喝一声,生命源树的红色果子如布天施雨一般降临各个方向,落地,入地即发芽长成,一夕间长出红果。百姓扑抢之却无法夺得子果,芙生道与众人:只有诚信祈求蛮荒神庇佑的心善人士才能摘下子果。 百姓听状纷纷跪地虔诚叩首,高呼蛮荒神的善行,甘愿以芙生为尊领导世人走向太平盛世。 芙生聪明才智、攻伐战略无人能敌,收拢各方民心,收服大陆四分五裂的部落,长达30载最终统一元荒各部分落,建立横跨元荒大陆的最大国家芙国。 人间战乱消停,百姓拥立芙生为皇,治理大陆。芙生当仁不让,齐天求福祷告上苍已完成统一大业,在芙国的中心地带丹阳城建立皇城,国号乐生,从此治国安天下,福泽千世。 芙国的皇卷就如此在元荒大陆打开,演绎一部部盛衰的历史! 芙国皇室女子不是美貌如花即是俊气不凡,民间男女显少能胜过,世人对皇室的崇拜儒慕之情即是对着神诋一般,顶礼膜拜。 芙国第15代女皇芙晓登基,分封四王:东方楚云王,名讳茱云,掌管福眉山系以外绵延土地。南方逻伽王,名讳茱萸,掌管京城外南方各郡,与新皇一父所生,乃是新皇最信任的王爷。西方珐酆郡王,名讳茱茹,掌管嘉山城外广辽之地。北方贺蓉郡王,名讳茱弦,掌管罗山城外繁华之地。 (PS:若看过纷纭皇坛,也许对这些城市有些熟悉,这些以后都成为了边境重城。) 出场人物简表: 逻 伽 王 茱 萸 (19岁~女) 珐 酆 郡王 茱 茹 (17岁~女) 蝶 之 谷主 碧 凤 蝶 (17岁~女) 游 方 道士 一 翦 梅 (不知~ 男) 紫花朱雨峰 朱雨紫花 (20岁~ 男) 简 略 地 名: 丹阳城乃芙国京城,位于元荒大陆正中! 蝶之故乡的蝶之谷位于距离丹阳城千里之遥的嘉山城外的齐天山系。 紫花朱雨峰位于丹阳西南方,阜城外的凡境古峰中的一座山峰。 浅谣川花瀑在凡境古峰里,与紫花朱雨相对,鲜少人知。 断尘崖乃是丹阳城西南面的一座高顶山崖。 第一卷 芙蓉帐暖度春宵 02 非花似梦 遥看一片白,雪海波千顷,正是十里绵延香雪海的写照。一方天地,一片白梅雪染,如画亦如镜,称之仙境亦不为过。 木栏围住,梅木匾上,书三字:香雪庄。 陈旧古老的汉子笔笔刻画了此地的景致特色,古朴、和谐、大气中的雅致。 一袭白衣立于匾额之下,从高处看向四方香波雪海,目光沉寂幽远似入尘亦是出尘。 白衣人鹤发童颜,散开的齐腰白发随风而舞,颈项二片紫红梅瓣夹着一片白梅,共同点缀一方精致,显得无比妖妍。 白衣人回身看眼木屋,呢喃轻叹随风消逝,身形一动已不在原地。 香波雪海内一只白蝶转瞬即逝,白衣翩然离去。 木屋内,简单不失雅致的摆设述说屋主的性情,淡泊却不明志,此下些许落寞会是感伤主人的离开吗? 房内,一声轻吟扰乱断续的水声,一女子拥抱另一女子双双坐于浴桶内。 被抱女子一侧秀发掩盖半侧面颊,如蝶羽睑轻颤,一声嘤呤,半睁开眼,双目盛满迷离之色。 抱女子之人狭长上翘的眼微眯,低头舔拭身前女子颈项,一手滑下揉捏女子双峰,一手滑下探入,伴水轻揉园口花瓣,深邃的目光是如火的侵占。 碧凤蝶微睁开眼 ,眯眸四顾均是令人愕然之物,手绣屏风、丝绸长裙、白丝蚊帐……这……是哪? “嗯~” 碧凤蝶喉口轻颤,自己听得,顿时全身僵硬。 水下一指轻巧揉捏探入体内,胸口一手已是下滑揽住腰腹,身后蠕动的唇瓣沿脊线逐一下滑。 碧凤蝶微张口,出口的话被体内抽动的手指打住,顿时惊呼:“啊……” 试图抬起双手去推,赫然发现无力。 “呵呵,蝶儿,你醒了?”身后女子哑着声线轻笑,身体贴紧身前人,拿胸前两处甚是带力摩擦碧凤蝶背部,红艳如火的唇凑近耳畔,甜腻且带些低沉的魅惑,“蝶儿,可舒服?” 女子不给碧凤蝶应答的机会,直接加快底下抽插的手指。一手沿曲线而上,扳过碧凤蝶的脑袋就势深吻。 碧凤蝶满脑浆糊,睁双迷离无辜的眼,喉咙轻颤发出轻吟之声均被眼前貌如妖姬的女子吞入。 碧凤蝶想推开她,可全身无力,思想更是无力。 我在家睡觉,然后……然后醒来是在崖边……接着…… 碧凤蝶忆起落崖时短暂时间内的惊恐,全身开始发颤,不可遏止。 女子似有所感,稍一顿随即更是卖力,离开碧凤蝶唇瓣沿着耳根一线吻下,插入体内的手指更是加速摩擦一圈敏感区。 碧凤蝶受不得一波敏锐的刺激及拇指爱抚处袭来的激荡快感,高昂起头喘息,脑中的一刻恐惧随之淡去,徒留一抹模糊的笑及耳畔忽远忽近的声声“蝶儿。” 蝶儿,蝶儿……蝶儿叫的是谁?我吗?我在家睡觉,怎么会去断崖,又怎么掉崖,掉崖后呢? “嗯~啊~” 碧凤蝶大喘一声,感受下体一震灼热流淌,激奋的身体浑身瘫软,就势靠于背后的人,嘴上扯起苦笑。 碧凤蝶?是我啊!我竟然被女子用手指催潮,没有罪恶感,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我到底怎么来这? “蝶儿,你真美。” 水下拇指再次搔弄,女人见碧凤蝶瞪眼不疾不徐的抽回手,吻着眼前人唇角,含笑道:“蝶儿,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吗?” 多久?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昏眩袭来,碧凤蝶无奈苦笑,阖眼睡去。希望醒来是在家,不是悬崖,不是演戏,更没有女人…… 茱茹眯缝一双暗沉精炼的眸子 分卷阅读2 ,涂满丹蔻的小指长甲细细刮着碧凤蝶鬓角,见人睡去,抱起人擦干离开浴桶。 蝶儿,你终还是属于我——珐酆郡王! 茱茹紧抱着人躺坐在床上,低头轻吻碧凤蝶额角,满意的眯眼睡去。 03 非梦似雾 再次睁开双眼,入目是细白纱帐,触手是锦丝棉被,扯起嘴角,忆起梦中有人不断低喃的“碧凤蝶”三字,一颗心忽暖忽冷的异样,最后是莫名的压抑、难受。 碧凤蝶摸上额头,低声轻笑:“我是不是病了?不然,怎么不知道叫我的人是谁,连个影都看不清。” 掀被起身,抚摸身上的白丝织锦内衫,坐在床沿细看满室景物,又笑:“传说中的穿越?若亲爱的老娘亲知道会不会激动的发疯?” 碧凤蝶拖上鞋,摇晃身子直起身走近一处绘满稀落白梅的素色屏风,伸手摸上栩栩如生的梅簇及左下角俊秀的字体。 长睫微眨,双眼皮下的眼透出无奈,唇角轻颤发出声轻愁苦笑:“呵……繁体字?我成文盲了。” 转而看到一旁的涂漆浴桶,忆起醒时的妖艳女子以及她做的事,苍白的面色转成绯色,苦笑变的僵硬,愤恨瞪一眼浴桶转向一边的红木几案,状似随意翻找,却再忍不住满腔的惊惶、愤怒推翻了几案上所有的东西。 “哗啦啦!” 东西落了满地,砚台里的墨汁溅了一地蕴开黑色一片,各式古笔掉下笔架滚了四面,线装本浸染上墨汁呈现乌黑一块,一张画轴落地打开铺了一面。 碧凤蝶眼神痛苦,伸手抚上额头,苦笑中含低声压抑的抽泣:“我竟然穿了,还莫明其妙的被个女人……” 路出肋骨的双手大力拽紧桌案支撑无力的身体,昂头憋回眼中的酸涩,努力张大口深呼吸,不断默念:碧凤蝶,碧凤蝶,你是碧凤蝶,在艰难环境下仍不会放弃希望的碧凤蝶。莫名奇妙的环境又怎样?莫明其妙的人又怎样?都无法阻止你生存下去! 良久,短暂爆发过的碧凤蝶恢复云淡风轻的傲然心态,对什么都不在乎,将什么都不放在眼中,作回不屈不挠的碧凤蝶。 碧凤蝶收拾心情后,弯身拾起满地物品,一眼就被打开的画卷怔住神,撑起画,瞪大眼扫视一圈又细细描绘一遍,愕然低喃:“古代的画并不都抽象啊。” 画卷上,一名白衣罗衫女子执箫迎风而立,风姿如仙。 细看,面如皎月,眉目传神,眉宇间可窥其略带轻愁,一对阔叶眼透出丝丝灵动和智慧,双目如蝶,轻盈洒脱,又带短暂的消逝,极其令人想去呵护。长齐膝部的秀发,轻捻一束,用碧玉蝶簪挽于左侧,垂下的由胸前直至前膝。 碧凤蝶不尽失神,把画放于几案上,用手指一笔笔勾绘,惊叹:这脸上了古妆、穿了古衣变的不像人,像仙一般的神姿风韵。 手摸上垂挂胸前的发,一摸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张大嘴,惊愣:头发?好长! 再扫眼画中人,来回几次,惊疑几次,碧凤蝶瞪着画做起心理建设。 碧凤蝶合眼摸上脸,触手如玉,洒然:“没想到,到了古代脸还是一样,头发到长了无数倍。” 碧凤蝶也不知哪来的心念,凭借抽象画上人脸肯定是在现代身体的脸,又凭借齐膝的长发肯定画上人是现在这具拥有一样脸庞的身体。 碧凤蝶唇角含讽,略一思索有了定案,不由苦笑:“同一外表而不同时空么?只因某些巧合来此。” “蝶儿,你醒了,饿了?” 身后悄然一声带丝丝笑意,隐含诡异。 碧凤蝶心下一抖,身体瞬间僵硬,迟迟不敢转过身。 茱茹浑不见被扫落的满地物品,略喜含媚的双眸见人不动有些发沉,端托盘上前,摆上几案,扫眼案上的画,圈了碧凤蝶在怀,一手拿起画,亲昵的贴近她耳根,讨笑:“蝶儿,你看,这是我为你画的,好看么?” 碧凤蝶几次深呼吸,带力推开圈住自己的女人,往旁踏出一步,鼓足勇气抬眼、扯笑:“你是谁?” 目光流离在画与拿画人纤长润玉的指上,脑海晃动:画上人是我亦不是我,手指…… 下体突兀的一阵骚动似在提醒醒时的一幕,顿时心潮涌动,不知是怒是羞。 茱茹闻言眯眼稍顿,便若无其事的把画卷好插进画瓷,端起几案上的素粥,无视碧凤蝶苍白近透明的面色,龙溺的笑道:“蝶儿睡了许多时日肯定饿了,先吃些东西垫垫。” 碧凤蝶眉心微抽,压制涌起的怒气,不接递来的碗,仔细对上她的脸,心中有气也在瞬间忍不住惊叹:尤物! 茱茹是个美人,美到何种程度? 清妍之美和妖娆之气相结合的异样美。无暇的脸折射出的神是极致的清雅,深褐的眸闪出的媚却是极致的邪,一身红罗紧衣勾勒出凹凸的曲线如火一般妖娆,令人遐思。 修炼得道的蛇美人! 碧凤蝶定下评语,突生一丝嫉妒,感慨: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女人,单看外貌就可以分化出极致的善和极致的恶。 茱茹见她的目光,勾唇一笑,一手端了碗,打开臂膀,在碧凤蝶面前邀请似转了一圈,媚眼斜挑:“蝶儿对我的身体可还满意?” 碧凤蝶见心事被捕捉一瞬,瞪眼又急忙撇开,旧话重提:“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 04 怠情忘情 “蝶儿,你已经许久未吃东西,怠情果的效用快过去,到时会很难受,把粥喝了可好?”茱茹一手托碗,一把拉过别扭的人走至外厅。 碧凤蝶本能的闪开茱茹伸来的手,赫然发现她的手灵活、快速的不能用常理推断,啷呛的被拉去外厅。 茱茹强势的把人按在椅內,把碗放在她面前,笑言:“蝶儿,快吃吧。你吃,我就告诉你!” 碧凤蝶见反抗不得,犹豫的伸手端碗,拿勺子搅粥却不吃,只留神听动静,忆起刚才她说过的一句话:许久未吃东西,怠情果什么…… 茱茹挪了椅子,夺过勺子,就近喂人。美眸责怪的看眼碧凤蝶,轻语:“蝶儿,你吃了怠情果,所以有些事记不得。不过,我会一一讲给你听。来,啊~” 碧凤蝶眉宇微绞,欲夺勺被躲过,见嘴边坚定不移的勺子,只能忍气张口含进。 茱茹见状,眸色略沉,拿勺子搅下碧凤蝶舌苔,挑起的唇角瞒含邪气:“蝶儿,怎么你一吃,我都觉得饿了。” 碧凤蝶吐出勺子,紧皱眉顾左右而言他:“怠情果?你是谁?我又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茱茹弯起的唇更见弧度,又一勺递上唇边,见她撇开头,挑眉但笑。 碧凤蝶拗不过这人,忍气又吃了口。 “怠情果是导致你出现这么多问题的原因。”茱茹似喜欢上喂吃的动作 分卷阅读3 ,勺里的粥越发少,速度越发慢,举手之间瞒含引人遐思的风韵,“你叫碧凤蝶,是嘉山城外齐天山系蝶之故乡蝶之谷的谷主,这里是丹阳城西南面的断尘崖,若是快马,距离蝶之谷有十天的路程。” 碧凤蝶绞紧双眉,闷闷吃着无法拒绝的食物,脑中盘旋:怠情果?原主到底怎么样一个人?这人连我表现奇怪都没反应,难不成怠情果可以让人失忆?她说的地名一点映象都没……传说中的穿越,还遇上传说中的架空?‘真是好运’!碧凤蝶是我的本名,嘉山城没听过,蝶之故乡,什么地方?断尘崖,是悬崖么? “噗~咳咳,你说什么?” 一口粥悉数喷出,甚幸茱茹闪的够快,不然定被喷满脸。 茱茹拿帕子细细擦拭已经呆滞的碧凤蝶嘴角,咧开唇笑言:“你没听错。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珐酆郡王茱茹未过门的王妃。” 碧凤蝶似受惊的猫拍开茱茹的手,跳起身惊喊:“怎么可能?你是女的!” 茱茹蹙起细长的眉,目光含丝受伤,贝齿咬唇:“芙国以女子为尊,娶男娶女全凭女子喜好为之。” 碧凤蝶张口辩解却被茱茹闪电似出手抱在怀里,亦被耳边低声呜咽怔住,只听茱茹哑声:“蝶儿,你知道么,你被人从断尘崖上打落,我当场就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下崖的路,见你被一翦梅道长所救,心中不知有多庆幸。 落崖后,道长说你伤的极重,除了怠情果别无它药可救,怠情果既是疗伤圣药又是怠情之物。为救你,我别无他法,只能让你忘记我,忘记你深念的蝶之故乡……蝶儿,请你不要再逼我,你醒时一副完全见陌生人的样,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 碧凤蝶听得一愣愣,唯一肯定:我是碧凤蝶,也不是碧凤蝶。你的未婚妻叫碧凤蝶,可不是我这个碧凤蝶。我的记忆是完全的,除了来的那晚不能解释,我能记起全部事情。 原先的碧凤蝶在落崖前就死去,而我就在落崖的瞬间到来。 我该说明么?告诉这女人实话,你的碧凤蝶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不知怎么来此的游客,很不幸占据她的身体,很不幸背上一个女人的未婚妻之名,很不幸被个妖孽女子给…… 茱茹叨叨诉诉,低低喃喃不停,碧凤蝶内心无奈如潮水般涌动,此起彼伏。 良久,在碧凤蝶莫名状态下,茱茹停了话低头含住碧凤蝶的双唇,辗转吸允。 碧凤蝶傻看她贴近的深褐色双眸,当茱茹的手覆盖上眼睑才回神推开。 茱茹后退一步,受伤的垂下脑袋,额前挂了几缕轻窕的发丝,斜里插根金翅长凤簪,垂下的珠琏晃到颈项前,全身上下在诉说一骨子孤单落寞,看的人压抑难受。 “蝶儿,我不逼你!我相信,感情可以重新培养,何况以前我们那么相爱。”茱茹说完话沉默的进了内房。 茱茹凝重的身影走进内房,拿回件裘衣摆在椅上,抬眼欲说却还是端了托盘走出屋子。 碧凤蝶将一切入目,茱茹的身影压得她喘不过气,身侧的双手握紧,克制扫荡屋子的冲动。 05 绵延香雪 碧凤蝶四顾清幽雅静的屋子,脑中回忆茱茹的话:此处在断尘崖下,是一翦梅道长的地方。这位道长呢? 鹤发童颜的白衣人正是一翦梅,早已飘然出了香雪海,碧凤蝶何日得见此人已是未知之数。 碧凤蝶看眼身上的简便内衫,回房找了件罗裙。穿衣的动作熟练毫无含糊,双手轻捻一簇秀发在左半侧盘起不大不小的发髻,插上一根翠绿蝴蝶簪,垂下一条极长的墨绿珠琏伴发挂至胸前。 完成这些不尽让碧凤蝶惊叹:穿好古衣,挽好发髻,动作熟练毫无拖沓,是残留的记忆吗?发型,看起来分明是安倍泰明的样子,只是发色不对,多根发簪固定。那个女人倒跟儒生式,在脑后盘了小簇插根金翅长凤簪,简洁俐落。 碧凤蝶旋身转一圈,忆起画上的女子,也是类似这袭白衣和发饰,蹙眉走至屋外,盯住椅上的裘衣不动:若按以前,跟别人撞衫或是打扮成别人的样子,应该不满气愤。我为何没有这种感觉,反觉得理所当然? 冷风入门,碧凤蝶浑身一哆嗦,嗅到股淡淡的冷味香气,踏步出门,抬眼四望,随即张大嘴冲出香雪庄的栅栏。 此刻,她站的地方正是一翦梅离去时站的,从高处俯瞰千顷雪海,举目远眺,白压压一片,毫无暇疵的白色半遮乌丘色的枝丫,洁净的视觉感官震撼心魂,一个令人无法不爱上的世界。 肩上一沉,碧凤蝶心下一跳转过身,见茱茹含笑看着自己,一瞥肩上裘衣,颇遇挫:“拜托下次走路弄出点声音,你这样,我迟早要得心脏病。” 碧凤蝶话未完就被茱茹一把拉进怀里,耳根上传来令人酥麻的气息及声声压抑的低呼:“蝶儿,蝶儿……” 碧凤蝶呆愣一瞬后竟痴了,恍惚重演梦中的声声低喃,一声声深情而痛苦的低呼凿击心房,似要烙下磨不去的痕迹。 鬼使神差般出手抱住眼前埋在颈项默默流泪的人,不似自我控制一般越抱越大力,而眼前人似受了鼓励直接吻咬起脖子。 略微的刺痛激醒碧凤蝶的神智,瞬间推开人,后退一步,瞪眼:“我叫碧凤蝶,但不是你的那个碧凤蝶。” 出口的一瞬,碧凤蝶心中的惶恐巨涌:我……怎么不受控制,对她产生同情……或者不是同情……是……是……爱……天……我一定疯了,才短短几个小时,竟然就对…… 茱茹红艳的罗衫有宽大的衣袖,随阵阵的风鼓动,发丝盖脸,隐去大半的神色。 当碧凤蝶以为她将成雕塑时,茱茹勾起留长甲的小指把眼前的发别到脑后,双目炯亮,缓慢开启红唇:“你的确不是原先的蝶儿,你若是蝶儿不会这么对我。” 碧凤蝶闻言放松了成拳的手,轻舒口气,随之又提起:这到底什么意思? “你还是蝶儿,”茱茹穿过碧凤蝶瞬间愤怒的双眸,注视山下雪海,拉起她的手向雪海走去,“你是蝶儿,不然你不会绾泰明髻,不会挑……”茱茹捏捏碧凤蝶变得僵硬的手,回头明媚笑说,“我送你的凤蝶簪。” 碧凤蝶张张嘴又无语,脑中徒留一个信息:泰明髻……安倍泰明的发髻……我一度喜欢的绿毛头发,一度喜欢安倍泰明的形象……经常扮演的安倍泰明……我绾的是他的发髻。她知道这个发髻叫泰明髻,我取得名字! 碧凤蝶楞看前头身影,茱茹乌黑的秀发被风吹起,轻拂过脸,金翅凤簪迎着阳光灼人视线,呐呐:“泰明……是谁?” 茱茹带碧凤蝶进了满山白梅丛,走了许久才进一座茅亭。 茱茹弯唇启笑:“泰明?我不知道,不过蝶儿你说他是个非常有个性的阴阳师,唔,你还说阴阳师是抓鬼的,和茅山道 分卷阅读4 士差不多。” 碧凤蝶傻眼,抚上额头,失声:“不会吧!差很多。” 碧凤蝶若真是古人怎么会知道安倍泰明,知道阴阳师。难不成……我就是碧凤蝶?我因为怠情果忘记了来此的一段记忆?我早先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碧凤蝶倒退一步,抬眼见茱茹一脸关心的笑意,甩头晃去疑团:“这到底怎么回事?” 目光闪亮,茱茹上前揽了碧凤蝶在怀,轻声:“蝶儿,你是我的蝶儿,无论失去记忆也好还是想起往事,我茱茹都不会放开你!” 碧凤蝶再无法承受所知的一切,已经管不得抱自己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只想有个地方可以靠,可以理清纷杂的乱绪,可以不必这样的彷徨不安。 碧凤蝶紧紧回抱茱茹,静默良久,低声呜咽:“我不知道,好混乱。明明有记忆,你说的又让我疑惑,我到底怎么了?怠情果不是怠情么,怎么连好多记忆都失去似的,还是我真的不是我,亦或者我还是我?” 茱茹微勾唇角,一次次抚顺怀里人被风吹乱的长发,目光陡然望向绵延白梅惊、喜不定,心中雀跃:蝶儿啊蝶儿,不亏我一番苦心。我珐酆郡王,草原的主人,茱茹要的人何时夺不到。 06 世界之大 “蝶儿,不要想这么多。以前的就让它过去。我们有今天,有未来。蝶儿记住,至始至终只有一个蝶儿,就是你。不管失去哪些记忆,你始终是你。” 茱茹拉了碧凤蝶坐在茅亭一侧,轻捏碧凤蝶双手,坚定不移的说:“怠情果让人忘的不只恋人,只要是你付出过情的人、物都会被忘记。” 碧凤蝶似懂非懂轻点头,脑海又起疑问:有情的都会忘记,为何现代的记忆不消失?我到底是不是我? “蝶儿,蝶之故乡的蝶之谷位于嘉山城外的齐天山系,而我的封地正在嘉山城外,我听闻蝶之谷有株圣果遂去拜访,在谷中遇见你,一见倾心,再无法相忘。” “你是女的呀!” 碧凤蝶实在听不下去狗血的剧情,重要的是主角之一是自己,两个主角还都是女人,何其诡异。 茱茹稍愣,卷了碧凤蝶一簇长发绕在指尖,媚眼如丝扫来,“蝶儿,你啊,忘记的还真多!这大陆都是芙国的领土,芙国建国开始历经15代女皇,向来以女子为尊,除贵族和江湖上地位尊贵的男子,绝大部分地位低下。不仅要从事各种兵役还有劳务,嫁人的男子甚少外出行事以免犯七出之罪,女子则是芙国的天,最圣洁的生灵。女子自然要与女子结合,要那些臭男人做什么?” “……”碧凤蝶想反驳,又闭上嘴,这个世界的社会制度好诡异!什么样的环境出什么样的人,多说多错,少说为上。 茱茹继续放言:“男子虽受于压迫,但多数是他们自愿。蛮荒女神有恩于世人,代代相传。皇室是蛮荒女神的血统继承,百姓效忠女皇。女皇奉行御夫之政,民间效仿之人何其多,如此男子的地位自然低下。” “他们不会反抗?” 茱茹轻点碧凤蝶额头,扯起红艳双唇,似雾一笑:“反抗?几百年的根基在那里摆着,不说规矩已经融入世代人的血液,君权神授的法则也容不得他们放肆。男子作为内人,劳务的工具已经无法改变。” 碧凤蝶尤是错愕,忆起历史书上的记载:传说中的母系氏族!不过这比母系氏族强大许多,简直就是女子统治下的封建皇朝! 茱茹见碧凤蝶出神的模样,揽人贴近,感受略微的挣扎,轻语:“你大病出愈,不要着凉。” 碧凤蝶想起浴桶一幕,惴惴惶然,因众多疑问萦绕心间也就不推却,昂头盯住茱茹深褐双眸,“怠情果让我忘记曾付出情的人,我什么时候吃的果子,掉崖应该伤的很重,为何一点感觉都没?” 茱茹瞳孔微缩,颇有不愿回忆的意:“你被人一掌打下崖,掉崖后又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我下断尘崖找到香雪庄才觅得你踪迹。见到你时,你还在昏迷。一翦梅道长用药物吊你的命,等你醒来再决定是否尝试怠情果。” 碧凤蝶双眸略转,心中百转千回,直起身,皱眉:“这么说,吃怠情果是我同意的事?” 茱茹点头,握紧碧凤蝶双手,“蝶儿你当时很虚弱,坚持说要服用怠情果,我亦是不能失去你,只能让你服用,然后日日陪在你身边呼喊你的名字,就是要告诉你,我们是一直在一起的。” 碧凤蝶倏的收回手,面容难看:“我既然醒过为何不记得一翦梅的样子?难不成我对他一个初见的人也有情?” 碧凤蝶也不明白是在否认自己就是原先的碧凤蝶还是否认与眼前人有莫明其妙的女女关系,感觉很是复杂。 茱茹愕然抬头,双目受伤之色甚重,慢慢垂下脑袋,压抑低笑:“蝶儿,你以前不会这样,承认你我关系有这么难么?” 与其说茱茹低笑,不如说是哭。碧凤蝶突然觉得残忍,对面的女人失去未婚妻已是伤痛,我又可能是她失忆的未婚妻,还这么怀疑她。 碧凤蝶垂下肩膀,忆起梦里呼唤的声声“蝶儿”,再看眼前的女人,梦中残影与红罗高贵的妖孽女子相融,一颗心七上八下跳的厉害,似担忧似惶然似心痛,终化解在茱茹抬眼的瞬间。 碧凤蝶望入她深褐色双眸,如潮般的复杂情谊涌入心房。碧凤蝶脸上渐渐升起热度,张口声如蚊蚋:“我们回去吧。”不待瞬间微笑的人反应转身逃离现场。 让我心跳的是梦中的低呼,还是这女人,或是根本就一人?我真的是我吗? 茱茹看着快速离开的白影,翠绿的凤蝶簪起伏微颤似在风中飞舞,转望一波白梅轻笑:“蝶儿,你如此善良又怎么逃得出我的手。” 低言罢起身使轻功,眨眼间追上人,相携一同回了香雪庄。 07 无奇不有 香雪庄座落在十顷雪海正中的山坡之上,梅木搭建的简落屋子共2间带个厨房,四周栽种的只有白梅。若是雪山的雪灼人眼,满目的白梅则使人迷乱而忘情。 碧凤蝶趴在窗口,眺望屋外的白。偶尔匆匆飘过亮眼的红色,红色停住飘的去势回眸一笑,魅惑温和融进心。 碧凤蝶杂乱的心短暂一滞后更剧烈的跳动,面色泛红,见红色理解似一笑,像个弹簧似跳起身迅速关窗。 屋外茱茹眯起深褐双眼大笑出声,又提菜篮飘走。 碧凤蝶皱起眉,按住心口努力深呼吸,想茱茹自称一个王爷要亲自做饭,一颗心茫茫然的无措又渐渐安心。 屋内半天,碧凤蝶忆起得到的线索,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我不是我。我只是附在一个拥有同样名字的人身上,将代她履行她所要负的责任,包括某人的未婚妻。第 分卷阅读5 二,我是我。吃了怠情果,果子让我忘记多少就不得而知。 关于第二点,我是身体的主人可能性很大,如知道泰明,穿古衣、绾发髻毫无含糊,只因怠情果忘记在此的记忆,只保留现代的记忆。 若是第一个,我根本是在落崖时才来,不是身体的主人不必担负身体要付的责任。若是第二,我又该如何?所有的答案又在哪里? 碧凤蝶锁紧双眉坐于几案前的椅内,若有似无的盯住画卷,怔怔出神。 茱茹拿过隐卫送来的食材,一一检点,偶尔拿起一棵白菜掂量,偶尔戳着鱼肉沉思……不一会看着如玉的大白菜发起呆……蝶儿的手指……肌肤…… 隐于旁的黑衣凫绒轻叹一声,现身跪地:“主子,请让凫绒来做!” 茱茹回神,收回不知何时摸上白菜的手,敛下不知何时弯起的唇,淡淡:“退下,这些个事儿本王自会做!” 凫绒白眼一翻,作揖隐去。 碧凤蝶思前想後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唯有想到:若要知道全部答案,问茱茹未必能说出全部,问她多是避三答一,不如直接找一翦梅。 心思一定,起身去找茱茹询问一翦梅的去处。 碧凤蝶走至屋外,一瞧旁边浓烟滚滚的独立小屋略感诧异,随即想到正是飘了一早上的红衣经常去的,清咳一声走向冒出黑烟的屋子。 浓重的焦味混杂刺眼的黑烟使碧凤蝶眯起双眼、捂住鼻子止步,隔半丈的距离张望门内情景。 “咳咳……咳咳咳咳……” 碧凤蝶张口看冲出屋子高耸黑杆,四目相望,不知应对。 茱茹率先反应,伸出黑炭般的五指一抹脸,咧开嘴路出唯一的白色,“傻笑”:“蝶儿,你来了。” 碧凤蝶眨眨眼,抿唇不语,只怕一开口就是暴笑,点头摇头一阵见对面黑人走近伸出黑掌欲贴上自个额头,忙跳开一步大叫:“别碰我!” 茱茹闪着熏出泪的眼,抽回手,闷闷:“蝶儿,我只想看你病有没发作!” 碧凤蝶瞪眼,没好气:“你才有病发作,也不看看自个模样。” 茱茹闻言伸掌放于眼前一瞧,入目是黑不溜秋的五指,连尾指长甲也是浓黑色,跳起脚,大嚷:“啊~啊~啊~啊……” 碧凤蝶捂了耳朵还是能听到尖锐的叫声,顾不得弄脏自个上前捂住“啊”个没完的嘴,大吼:“吵死了。” 茱茹立刻停住叫,眯起眼显示开心的笑意。 碧凤蝶见状撤回手已不及被茱茹握个正着,瞪眼:“放手!” “不放。”茱茹似孩子般耍赖,弯起只见黑色的嘴,“这样,蝶儿和我就一样了。嘿嘿……” 碧凤蝶气不过,忘记了眼前是个女人,是个见到自己丑了也会尖叫的女人,提起脚踹上茱茹的小腿肚,怒:“放手。” 茱茹不躲被踹了个正着,放开碧凤蝶蹲下身捂住小腿,一副疼的说不出话的苦样。 碧凤蝶见她如此,皱眉蹲下身,小心翼翼:“你没事吧?我踹的不重!” 闻言,茱茹摸着脚起身,哭丧脸:“你要再重点就没人给你做饭吃了。” “呃……”碧凤蝶看眼茱茹红衣已成黑衣,金翅簪也灰淡无光,再瞧眼屋子,呐呐:“你真在做饭啊?” 茱茹哼气:“当然。我说过要给你做的!” “那个,早上的粥谁做的?”碧凤蝶嘴角抽搐,原来她真的在给我做饭,不过弄成这样……可见她做饭的历史也才刚开始! 茱茹语塞:“那是别人做的!” “哦~是一翦梅么?”碧凤蝶隐隐兴奋,试图套出一二。 茱茹自顾进了已不冒烟的屋,语气莫名,“不是。一翦梅去云游了,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乐呢。粥是凫绒做的!” 碧凤蝶跟上人,听一翦梅云游且行踪不定,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08 莫名敌意 “请主子容许凫绒来做!” 低哑一声唤回碧凤蝶的注意。见一黑衣人垂头跪地,碧凤蝶不尽感慨,跪父母跪天地之外,跪……主人,还是存在的! 茱茹不理会凫绒,对若有所思的碧凤蝶笑语:“蝶儿,她叫凫绒,我的侍卫。” 碧凤蝶勉强扯起笑,看眼跪地的一黑杆,但黑的干净,点点头:“你让她起来吧,跪着不好!” 茱茹笑对凫绒:“王妃让你起来,不道谢?!” 闻言,碧凤蝶来不及反对,只听低哑一声:“凫绒见过王妃,谢王妃。” 碧凤蝶瞧住茱茹,冷下脸,墨漆如宝石的双目一瞬不眨,似在控诉。 茱茹被瞧不自在,也知碧凤蝶忌讳称呼,半垂眼睑令凫绒起身。 凫绒听令站于一旁,目光扫向主子,见主子神情颇为凄怜,心口暗流涌动,正色看向碧凤蝶。 四目相对,凫绒控制不住射出一丝敌对的目光、转瞬即逝的杀意,察觉袭来另一股气,忙低头垂下眼帘。 主子,为了这人,你还要牺牲多少,竖多少敌? 碧凤蝶茫茫然接收凫绒一丝奇妙敌意,在凫绒的外表下渐趋淡忘。 凫绒一身黑衣,头发高耸于后脑,用一条靛青发带紧绑住扎起马尾。碧凤蝶无法忽视凫绒的脸,小巧可爱的脸搭上水灵的大眼,让人没法从她的形象联系到她从事的事业。 面对如此可爱、惹人欺负的脸,碧凤蝶对她生出丝难言的亲切,不眨一眼盯住。 茱茹收回压迫凫绒杀气的威势,即瞧上碧凤蝶散发友爱的目光,不由分说拉她走向屋外,头不回吩咐:“凫绒,打水。饭……你做!” 碧凤蝶啷呛一下,摆正步子跟住黑杆,听身后一声简洁的“是”,忍不住气愤,对前头人嚷:“你别老拽我,想摔死我啊。” 茱茹不理,拉碧凤蝶进居室,把她按在椅上,颇为认真:“蝶儿,乖乖坐着。别去厨房,那真是人间地狱!” 碧凤蝶眨眨眼,眼前人嘟起嘴,痛恨厨房神色,刚才的气愤、满心的愁绪消散,忍不住抿唇偷笑:“呵呵……你……呵呵……” 碧凤蝶手指茱茹一身,按住腹部控制笑声。茱茹一副要气不气的委屈小媳妇样,使得碧凤蝶笑意更强。 碧凤蝶想起房里有一面黄铜镜,跑进内房拿出镜子递给茱茹。 茱茹瞪眼,抢过镜子一照,不由大嚷:“这黑乎乎一团是谁啊?” 碧凤蝶空白一秒,终于放开肚子大笑:“呵呵……哈哈……我……我进房去……哈哈……” 碧凤蝶扶门栏回头瞧一眼茱茹憋屈的模样,挤掉笑出的眼泪,捂肚子躲进房,躺床上翻滚,听屋外人嚷:“本郡王的花容月貌啊!凫绒,热水……” 如此,碧凤蝶捂着被子压抑大笑。 屋外,茱茹瞧住镜中人,深褐双眸浮光流动,淡笑不语。 餐桌上,茱茹已恢复原貌,神态自若等凫绒上菜。 碧凤蝶要帮凫绒的忙,被凫绒一跪吓着,忙端正就坐,无聊 分卷阅读6 茱茹甚是宽容的看碧凤蝶,端茶慢饮,徐徐:“蝶儿,想笑就笑,若憋坏了,我心疼。” 碧凤蝶要笑的脸顿时扭曲,不由分说拿起筷子指着悠然笑的茱茹,哼声:“不准再说惹人误会的话!什么心疼,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碧凤蝶皱起眉,额冒冷汗,呐呐收回筷子:这么对郡王说话,我实在太不明智。几下笑声就忘记这里的制度,要是她发火,我还能活命么? 茱茹眼眯更细,抓住碧凤蝶的手,关切:“蝶儿,你怎么出汗,还发抖?”边说边拿袖子擦去碧凤蝶额头细汗,再试探温度,见无恙才松口气,纳闷:“蝶儿,你怎么了?怕什么吗?” 碧凤蝶楞看茱茹的担心、温柔、放心,感受手指上传来的温度……些许回不过神,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四目相对,目光趋近,暧昧的气氛升温。碧凤蝶似着了魔渐渐贴近靠来的脸,六神皆空,唯独一双深褐含情的眼。 “咳咳!” 凫绒端盘进屋就见俩人已鼻子贴鼻子,撇开眼出声打断。 碧凤蝶闻声急忙正襟危坐,止不住全身涌上一股热潮,双颊绯红。 茱茹瞪来人一眼,底下拉紧欲抽回的手,含笑正坐。 凫绒轻叹,面上无色,端菜进屋放在桌上,“主子,王妃,请慢用!” 碧凤蝶靠近外侧,见凫绒离开,不知哪来的速度扣住凫绒的手腕,忙道:“凫绒,坐下一起吃吧。” 凫绒面色复杂看眼碧凤蝶,再扫眼被扣住命门的手,有些气恼、好笑,亲眼看到她服下怠情果,醒来,失忆……抓人命脉的功夫一点都没忘,这人真失忆了吗? 凫绒转眼望向主子,见茱茹皱眉,目光亦看这边手腕,顿时心下一动:主子,你是为我皱眉,关心我么? 碧凤蝶瞧神色不动的凫绒看向茱茹也望过去,见茱茹皱眉,纳闷:“唉……你说句话,让她和我们一起吃!” 茱茹无奈一叹,瞪住凫绒手腕上的手,遇挫:“我抓你的手,你就躲,你怎么抓了她的不放?” 凫绒心凉了半截,垂下眼睑。碧凤蝶嘴角抽搐,却也放开抓凫绒的手。 茱茹随即展开笑,拿筷子、勺子夹菜给碧凤蝶,一副你不吃我不罢休的神情。 碧凤蝶见识过此人的功夫,张嘴吃下。心有不甘的碧凤蝶举筷子夹了许多喂茱茹,试图停止茱茹的喂食。 茱茹自是满心欢喜的吃着碧凤蝶夹来的菜,满脸无边春色媚如阳,能把屋外的香雪白梅都要融化。 凫绒退出屋子,隐于暗处昂望头顶一方天,弯起唇、无声淡笑。 09 落梅几许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李煜 夜傍黄昏,飘下绵绵细雪,碧凤蝶呆望满天昏沉,伸手接住片雪,怅然若失之感慢慢由手心的凉意爬升至眉头,无限的失落、空洞如雪中的白梅一望无迹。 “哎!”碧凤蝶轻抚胸口转身走进香雪庄。 几步开外,一身大红罗衣,身披艳红裘袄的茱茹满面笑容看着走来的人,待她走近,上前拉住,拍去碧凤蝶狐裘上白雪,再把冰凉的双手裹紧掌中,轻轻呵气。 迷蒙白雾冉冉消散,碧凤蝶似找到空落的源头,双目迷离:“若……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还这么对我吗?” 茱茹不抬头,碧凤蝶看不到表情,却知握住的手紧了紧,一颗心微沉。 “蝶儿,现在你记不的很多事会迷惘不安。”茱茹抬起头,笑眯眼,分开碧凤蝶双手环于腰侧,抱紧人:“蝶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出你!你,就是我的蝶儿,永远的蝶儿。” 碧凤蝶轻靠上她肩膀,失落被一种酸楚替代,眨眨眼憋去冒上的酸意,嗔笑:“怎会这么戏剧呢?” 茱茹拍拍碧凤蝶肩,拉人进屋坐于炭盆边,含笑,“戏剧,那是什么?” 碧凤蝶摇摇头,抽回手烤火,转开话题:“我现在身体好了,什么时候离开?” 闻言,茱茹怔然抬头看她,含笑自若:“蝶儿,其实,你落崖离现在已有两年,一翦梅说蝶儿醒后自会无恙。蝶儿,你不喜欢此地么?” 碧凤蝶惊愣,愕然:“两年?” 茱茹轻点头,深褐双眸闪过伤楚,笑语:“蝶儿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碧凤蝶摇摇头,默然不语。 “蝶儿,我找到路下悬崖已过一月。”茱茹拿铁钳轻拨炭盆,听得一声“噼剥”,出神一会续道,“我在香雪庄陪你两年,同时遣人找寻各种稀世药材和怠情果。两年中,你和道长并非初见无情。你时醒时睡,醒时几个时辰,一睡却是几月。我和道长竭力救你,直到3月前,寻到怠情果,正好你醒,遂询你的意思让你服用。” 茱茹抚上碧凤蝶鬓角,摩搓耳坠,似忆似痛似甜,“你躺了1年多已不成人形,我每日殚精竭虑,直到这月,怠情果效用发挥,你渐渐恢复往日风采,我才放下一颗心。蝶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碧凤蝶心如翻滚岩浆,讶然后寂静,喃喃:“2年……2年……没来找我……疼。”耳根一阵刺痛,碧凤蝶迷离双目重聚,对上含笑的茱茹,呐呐,“我……” 茱茹含笑,眼中深褐漩涡激流,握上碧凤蝶双手,摇头不语。 碧凤蝶已不知刚说了什么,见她如此,涌上股难言的负疚,“茹……我……” 茱茹瞬间抬起头,笑如阳,倾身抱住她,笑语:“蝶儿,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不然……不然……我会死。” 碧凤蝶张口无语,亦抱住她,“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茱茹紧紧环抱的双手,点头。 “……你也知道现在的我不是原来的我,失去记忆……” “蝶儿,我不逼你。只是希望将来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离开。”茱茹拉开她,双目炯亮,正视她双眸。 碧凤蝶一瞬情涌,一瞬感激,一瞬绞痛,均消溶在茱茹明媚的笑,颔首轻允。 茱茹得到答案,瞬间覆上碧凤蝶唇瓣,一触即离,迎着回神的怒目,大笑:“蝶儿,以后没你允许,我再不碰你。不过……” “不过?还有什么不过,不准碰我。”碧凤蝶一散心绪,斜眼瞟人。 “哈哈,蝶儿,抱抱不成问题吧?” 茱茹大笑开怀,比之几日的含笑更加动人。刚柔并济、媚而不骄,她之风采堪称一绝。 碧凤蝶被她感染,一心软就点头答应,过后又悔之当时。 10 人心隔肚 香雪庄一月,雪消溶,花离落,琴音淼淼,似水年华。 碧凤蝶抖落一身水珠,接过递来的煖炉,笑语:“雪 分卷阅读7 融了,出山的路能通行。” 茱茹离开琴架,含笑脱下碧凤蝶裘衣,替她穿上另件,轻声责语:“令凫绒去就行,融雪路滑,枝上又多水珠,你看衣服湿的。” “呵呵,下次让你也去。别怪我拉。”碧凤蝶自发揽上茱茹肩膀,撒娇的轻摇。 茱茹褐眼一睨,转身抱住她,沉脸:“你就这么不想留在这?” 碧凤蝶一顿,心口一滞,扯笑:“怎么会,你听过凫绒说的话,1年没去朝见,若再不去,什么女皇起疑,怀疑你在封地图谋,那怎么好?” “蝶儿,你越发口齿伶俐了。”茱茹脸虽沉,目却闪亮,斜吊起眼角似笑。 “哪有?”碧凤蝶心口不一,嘟嘴,“我是为你着想。” “哦~”茱茹吊起尾音,勾起唇,“蝶儿这么为我着想,那今晚……” “你想怎样?”碧凤蝶跳出她怀抱,一脸戒备。 “蝶儿,你既然为我命着想,也为茹的身体想想,可好?”白净的脸一点微红,似羞似请,颇有含羞带嗔的味儿。 碧凤蝶脸一红,张口却不知说什么,甩袖“你”一声又静下抱住茱茹,涎笑:“茹儿,大家都是女人,这几日来……呵呵,你也知道,那……那……不如……” “不如如何?”茱茹一改娇羞,驱动十指握上碧凤蝶嬴盈细腰,缓而慢的蠕动细摸。 碧凤蝶装啊装,憋啊憋,忍啊忍,张口又说不出啥,暗恨,我脸皮哪有你厚。真是……对付你这种脸皮厚的人要比你还厚,可……我没这种厚度。 “蝶儿不说,茹替蝶儿说。” 茱茹满脸喜悦看的碧凤蝶颇不似味儿,却无可耐何。 “若我带蝶儿出去,蝶儿要与我约法三章。”茱茹认真言道。 碧凤蝶微怔,以为茱茹要求的是跟她那啥,哪知是约法三章,略一细思,红晕漫至耳根,我……我……我怎么想那些……和她…… 茱茹捏起碧凤蝶下巴,细细端详,笑语:“蝶儿,你莫不是想到什么美味儿的事,如此兴奋?” “轰”碧凤蝶脑中鸣动,随即清咳,我脸皮没你厚,也不能被你小瞧。 “咳咳……我想凫绒做的栗子鸡。” “……”茱茹愣住无语,抱住碧凤蝶大笑:“哈哈……” 碧凤蝶白眼,感受茱茹震动的胸脯,一颗浮尘的心渐渐沉定,渐渐放开。 笑够,茱茹言道,“也是该回去会会她们。蝶儿,我们第一个约定,不准多看那些皇子侯孙一眼。” “……”碧凤蝶怔忡,山都还没出,这么快就定这个。茹的独占欲真强。 茱茹见碧凤蝶点头答案,满足一笑,续道:“世外险恶,蝶儿,上次打你落崖的人名叫朱雨紫花,若再见这人,可千万当心。” “朱雨紫花?”碧凤蝶疑惑,“她为何打我下崖?难不成又是你的女人?” 茱茹褐眸闪过笑意,抿唇,认真点头,“是啊。蝶儿吃醋了?” “没个正经。”碧凤蝶白眼相送,言说,“我一个失忆的人,跟我讲再多那些人事,也没印象,到时出去也是傍着你。你若不让我见,我还能见到谁?嘿……除非你有事瞒我。” 玩笑一句却让茱茹一僵,碧凤蝶感受到,推开茱茹,“你还真有事瞒我?” 茱茹点头。 碧凤蝶瞪眼,愕然后醒悟:“这么干脆?又耍我。” 茱茹笑开,搁上碧凤蝶肩膀,晃荡说:“说瞒你也不算,”感到碧凤蝶欲转身,按住续说,“关于蝶之故乡,还有一个人,我没细说,也怕伤你。等日后,我慢慢跟你说。” 碧凤蝶静下,点点头,舒心而笑:“知道啦。你可不能骗我,不然……” “不然怎样?”背后茱茹面无色,安静的问。 “不然……我还没想好,等真有那日,我想你就知道了。” 碧凤蝶玩笑一句隐下泛起的惶恐,按住紧环腰腹的手,安心一笑。 茱茹拿脸蹭蹭碧凤蝶颈项,抱紧人,无声说:“愿那日永不到来。” 11 世海浮图 引离杯,歌离怨,诉离情。 是谁谱,掠水鸿惊,杜娘金缕,曲终人散数峰青? 悠悠不向谢桥去,梦绕榕城。 春空尽,杯空满,琴空妙,月空明! 怕栏苑,人去尘生。 江南冬暮,怅年年雪冷风清,故人天际,问谁来同慰飘零? 梁羽生 心动不如行动。碧凤蝶已安捺不住欲外出的心。 清晨,她拉起同睡一床的茱茹,替她穿衣、洁面、挽发、端饭,一一做齐,最后,背个包袱,拖着一早上只笑不动的茱茹走出香雪庄围栏。 碎冰在初阳下融化,枝丫上的水珠颇多,路甚是泥泞。 茱茹笑看左闪右避坑洼的人儿,开了金口:“蝶儿……” 遭来一记瞪眼兼埋怨,“王爷,路要自己走。” 茱茹含笑拉过人,在一声惊呼中打横抱起碧凤蝶,笑说,“你这样走法到晚上也出不了十里香雪海。” 碧凤蝶脸皮越学皮厚,只稍动眸就顺势勾住茱茹脖子,笑,“王爷想怎样?” “为夫抱蝶儿用轻功1个时辰就够。” 黑眸一瞪即转,碧凤蝶笑开,“有劳王爷。” 深褐双眸闪过一丝趣意,笑的颇有狐狸风范:“劳动王爷可不是小事,总得付出些代价。” 碧凤蝶再瞪,嘟嘴:“那王爷想怎样?” “简单。”茱茹抱人的手紧了紧,低头看住狐疑的双眼笑的更欢,“蝶儿以后要为我做今早做的事。” 碧凤蝶转眼一思,斜眼:“今早做的事?不会是给你穿衣,洗脸,梳头,端早饭吧?” 茱茹伸嘴如电,轻啄一下就提气飞上乌丘的梅枝,踩着枝丫迎风掠去,身后滴落一树水花。 碧凤蝶已顾及不了她的偷袭,侧面躲进茱茹怀里,思及她的话,点头又怕她看不见,昂起脸,大喊,“好……咳咳。” 茱茹面迎阳,笑如阳,更抱紧怀中人,稳健飞掠。 山外,凫绒一身黑衣站于马车前,见衣带飘然的主子抱人掠来,闪过一丝醋意。眨眼间茱茹落地,凫绒躬身:“主子,王妃,请上车。” 茱茹收紧抱住碧凤蝶的双手,走至车前,把早已安捺不住要下地的人放在车上,笑言:“地上湿泞,你还是别沾了。” 碧凤蝶瞟眼面无色的凫绒,嗔怪看眼茱茹,晕红脸不说话,掀帘子入内。 茱茹上车就见碧凤蝶脱白靴窝进被褥,于是上前坐她旁边,龙溺笑:“怎么一上车,人就窝起来?” “外头冷,没听过,融雪比下雪更冷么?”碧凤蝶扯开点窗户,偷瞟车外,满目的秃枝随风轻荡,只有远处云霭中的高山顶一片白雪皑皑。 “风凉,伤身。”茱茹拉上移窗,脱鞋窝进另边,拿双脚夹住碧凤蝶双腿,手伸进被窝握住她脚丫。 分卷阅读8 车速极慢。满室暖意暖香和着马车轻摇轻晃,碧凤蝶闲扯几句就挨着靠枕睡了过去。 深褐双眸一瞬不眨贪看对面人,目中神情复杂难辨,似追忆似甜蜜似痛恨……足以淹没一人神智。 车外,凫绒轻甩马鞭,熟练驾车,唇边一抹无声笑意似预见什么。 老娘客栈,门联:你老娘亲自下厨,山珍海味进我肚。横批,高朋满座。 “蝶儿,怎么对门联出神?”茱茹揽住碧凤蝶细腰,贴近耳畔笑问。 碧凤蝶想起往事无暇顾及她的手,自顾开口:“以前有个唐伯虎点秋香的戏,里面也有一段对对子,与这门联有一曲同工之妙。” “哦?能与天下无二的老娘客栈相似到真属稀罕。”茱茹甚是感兴趣一瞥对联,看向迎出门的女人淡笑。 “哟~小二嚷这个大声,我以为谁来了呢,原来是您啊~”绵音如羽。 依衫烬,老娘客栈老板,人如名,真正是“白日依山尽”。 一张三媚七豪的脸,一把润而豪的嗓,一身只条松散的斜肩绸缎到于腿根,肩膀处的结带已滑落细臂却不见上衣垂下,一双高耸娇嫩白乳隐于桃花白绸,若隐若显,随人一步一摆似要跳出白绸,却仍稳隐于后,令人见之不仅为它急上三分。 腰处,一条宽大的桃花绸带紧勒出一握足以的蜂腰,斜肩绸缎正好于大腿根处斜断,包裹起丰润挺俏的双臀,发尾恰巧至绸缎处,一白一黑在此处分外惹火。缎带下,路出毫无暇疵、纤长白嫩的双腿,十只足指晶莹润玉,涂有大红丹蔻,分外惹人心痒、手燥。 依衫烬弯唇上前,身形一晃、步履一错已过挡于俩人身前的凫绒,贴近了茱茹,脚跟一转,以背对茱茹向她倒去。 茱茹含笑看她,见人快近身,揽碧凤蝶的手一紧,毫厘间,俩人已到了客栈店内。 依衫烬无力可靠,脸色一僵,转脚带力,身形划过一圆弧,端是桃花飘然的美态,让一边观看的众人对一闪即隐的红萸果大涎口水。 碧凤蝶合上张了一会的嘴,眼儿还是看向火辣的依衫烬,感受唇边暖意,抬眸一看,顿时轰隆。 茱茹手指刮着碧凤蝶唇角晶莹,一双褐眸含笑隐危。 碧凤蝶此时才反应过来,忙举手擦去唇角湿漉,躲开对视的双眼,干笑。 天,尽然看人看的流口水。原以为茱茹已是妖娆之王,没想看到这个,才知什么是真正的媚而不骄。两厢比较,茱茹更添威严。不愧是王爷,显现自身形体美,又结合皇家风范,比之依衫烬耐人寻味,更是令人兴起独占的欲念。 思及此,碧凤蝶已脑僵,呐呐:“独占的欲念……” 茱茹耳根一动,笑看碧凤蝶不语,转向已花容含怨的依衫烬,“两间上房。” 依衫烬举手三分媚,却未及搭上茱茹胸口,人已转身,携人上楼,徒留一对背影,银牙暗咬,对堂内一众看戏人,笑靥如花,“众人对老娘的菜可满意?” 堂内看戏人纷纷敛笑敛神,垂头夹菜,无人敢议分毫。 注:茱茹第三次要求碧凤蝶许诺。1。不要离开。2。约法三章。3。每日给她洗脸。 12 人至事至 老娘客栈位于丹阳城外断尘崖几里外的大镇——世海镇,世海镇是丹阳城前往南方六郡的必经之路,出游皇孙的落脚地。以此,依衫烬识得众多权贵,包括逻伽王茱萸、珐酆郡王茱茹等当世显赫贵人。 依衫烬放出白鸽,目之所及满天云霭,灰灰淡淡,轻叹一声,隐匿。 屋内煖炉散发融融热意,如三月春阳。俩身影一坐一蹲,坐的满脸疑惑,蹲的静如红阳。 “那个……茹……”碧凤蝶“胆战心惊”接受茱茹的服侍,宽衣、洗脸、梳头,洗脚丫。 茱茹自顾含笑的做,纤长双手轻摸脚丫,惹的碧凤蝶又痒又疑。 “蝶儿,以后清晨,你为我梳洗,入夜,我替你做可好。”茱茹拿过巾帕擦净脚丫,轻摸着抬头看她。 “茹,你不用这样。我……哈!” 碧凤蝶欲出口的话被茱茹脚底一挠没了音,只干瞪她。 “呵呵,蝶儿,我想再听你说遍。”茱茹坐于床沿,抱住碧凤蝶,脸贴脸蹭着。 “咳……说什么?”碧凤蝶也不推开,越发习惯这种亲昵,更是不忍丢开此时毫无安全感的茱茹。 “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茱茹斜倾过身,对上碧凤蝶的墨眼。 碧凤蝶轻抚上茱茹眼睑,颇无奈轻叹,“你在我面前怎么老装孩子?凫绒那又一脸的威势。” 褐眸一暗,坐直不语。 “……”碧凤蝶抚头,牙一咬,扳过茱茹的身体,对上褐眼,嘀咕:“明知道你装,我又无可耐何。哎……怕你了。咳咳……茱茹,我可只说一遍啊。”见茱茹眼睛闪亮,流路点点笑意,碧凤蝶不尽弯唇,“只要茱茹没做对不起‘我’——碧凤蝶的事,重点条件可是‘我’,现在的我,茱茹又对我极好,我碧凤蝶绝不离开她身边,除非她不要我……不对,除非她……” 碧凤蝶遇挫,除非她啥?自个身份是她未婚妻,难不成说,除非茱茹不喜欢自己?可……我还过不了这槛吧? 抬眼见茱茹还等着,碧凤蝶思啊思,再见茱茹眼眸渐暗,心头火起,“除非,茱茹另结新欢,否则,我绝不离开她。” “不会。我不会。” 茱茹一把拥紧人,顺势压碧凤蝶在床,一双褐眸情深似海,紧锁眼前人。 碧凤蝶迷失一瞬,随即看清现下形势,自我唾弃: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现下怎么办?心一横,忆起俩人初见浴桶的情景,抿唇合上眼静待。 茱茹褐眸暴增光亮,涌上狂喜,拇指摩擦碧凤蝶下唇,俯头贴上。 一瞬,碧凤蝶心一动颤,没有反抗的冲动,却隐含一丝微弱的期待,等待良久不见茱茹有何动静,只唇瓣上贴着温温暖暖的双唇。睁开眼,瞧入一双含笑深情的眸,一瞪眼张口含住,瞬间被逆袭的狂风卷住。 茱茹本就等待碧凤蝶动作,见她开口,眸光玄色陡增,探舌入口,直捣黄龙。 碧凤蝶承受激烈的脣齿相依,翻滚的濡舌交融,勾住茱茹脖子不耐的蠕动下身体,双目渐趋迷离。 13 春华静放 所谓天雷勾地火,茱茹按住碧凤蝶腰腹,解开衣结,滑入衣内,微凉的手贴身探索。碧凤蝶一激灵回神抵上茱茹胸口,正巧按在她双峰,双手似握了烙铁急忙撤离。 茱茹闪过一丝笑意,握住碧凤蝶的手引导至胸前按上自己一乳,更是握住她的手背施力,轻重的挤压。 “嗯!”茱茹闷哼一声,似被触到敏感点,昂头摸上碧凤蝶鬓角,哑声轻呼:“嗯,蝶儿。” 绵软一声荡的碧凤蝶一晃神,眼前一亮似找到源头,不知哪来 分卷阅读9 力气翻身压在茱茹身上,笑言,“我可记得上次的事。这次,嘿。” 茱茹褐眸一闪,拉下碧凤蝶脑袋按在颈项。 碧凤蝶受到鼓舞,当下含住茱茹耳垂,舔拭轻咬,双手按上挺起的双峰,寻着山顶红果隔衣揉捏,双腿挤进茱茹内侧。 茱茹抿唇咬牙,一双褐眼晶莹透亮,揽住碧凤蝶的腰腹,抬起胸口,下身更贴近身上人。 碧凤蝶动作渐趋熟稔,脑海晃过零星片段,轻巧解开衣带,单手一掀,茱茹衣衫尽敞,路出一抹红兜。碧凤蝶受了诱惑,隔着肚兜含住早已挺立若显的红果,用两指夹起另颗,拇指揉抚挤压,手延腰腹探入腿根,绸带般的触感不仅黏住手更有心。 茱茹咬牙忍住呻吟,渐趋沉溺在碧凤蝶恰当好处的爱抚,不知觉随碧凤蝶抚摸抬起分开的双腿,罗裙尽失的如玉长腿缠上碧凤蝶腰处,浓黑密林下的花园已含笑带路敞开园门。 碧凤蝶痴醉,轻掐园口一扇,茱茹轻哼一声,张开紧闭双眸。 “茹,我要进去。”含嗔带求的音颇有撒娇的味儿。 茱茹放下玉腿,敞的更开,一笑,已是无声邀请,又似觉不够,哑然嗔怒,“你进来就是。” 碧凤蝶得了允,吻上茱茹唇瓣,舔弄下颚,乘茱茹一晃神的功夫已把中指抵在路水园口,拇指捋到湿濡还嫌不够,更是弓起身沿身体中线至肚脐下方亲允吸吻。 碧凤蝶墨眼细瞧茱茹下体,暗红深色的两门粘着几许林木正向外敞开,脑海场景一晃,已俯头含住。 “嗯,蝶儿。”茱茹抬头一瞬,全身一颤,抓住身下被褥,忍不住轻呼。 碧凤蝶双手抬起茱茹胯部,伸舌尖舔弄,探入微颤的园门,火热柔软的感觉足以代替一切,碧凤蝶甚至开始用舌尝试浅入深出的举动。 茱茹的轻呼已是压抑呻吟,双手紧握一把碧凤蝶长发似抓住一生的浮木,全身一紧一散,放开身心开始沉溺。 “嗯,蝶儿,蝶儿……” 碧凤蝶闻着声声蝶儿,翻起的欲浪越发激烈,舌尖深入花园舔拭,打起旋却不进入。淫水汩汩,碧凤蝶吸允吞咽毫无迟疑。 “嗯,蝶儿,我……”茱茹不知所措,体内骚动倍增,只觉被粗而滑的舌带去了魂,又嫌不够。 碧凤蝶眼儿一瞟满身绯红、长睫颤动半合的人儿,情不自禁又不敢信似说:“茹,你还是第一次?” “……”茱茹眼睫颤栗一强一弱,肯定了话语,此下更让碧凤蝶激动异常,喉口一咽,口齿不清:“我……我……会小心。” 无声点头已是默许。 碧凤蝶眸儿一转,决定还是用舌,此下一定,尤是激动的连舌都在颤,茱茹眨眼间见她如一小狗吐舌,龙笑抿唇,“没事,你进吧。” 碧凤蝶耳畔一热,已探入园内,触着抵挡前进的蝉翼,抬眼只瞟到茱茹平坦紧实的小腹,心一横,顺着又一波淫水带力一送,一刻间,俩人心底似滑过一个裂声,声响扩大,埋入脑海,沉入心底。 一瞬的共鸣后是红流出口,碧凤蝶尝着味儿急忙退开,呐呐:“血……”抬眼见茱茹皱长眉,心肝儿一酸,扑上吻住她的唇。 茱茹瞪眼,就着一吻撇开头,清哑嗓子隐起痛:“你弄破就不管了?” 碧凤蝶眨眼甚是委屈,“我会负责。”说着,手下的拇指捏住她下体花瓣。 “嗯哼。”茱茹闷哼,瞪眼、闭目。 碧凤蝶甚是委屈,晶亮的眸眨巴,“茹……我……我下面很湿、很痒。” 茱茹闻言顿住,甚感无力张眼,愣是看了碧凤蝶好一会,直把碧凤蝶的脸从流汗的红艳瞧成暗紫的猪肝。 “你怕?”茱茹哑声开口,见碧凤蝶微弱点头,深吸口气,笑,“蝶儿,我爱你……嗯啊……呵……很爱很爱。” 碧凤蝶傻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被茱茹握住伸入她体内,火热的包裹融进心神,体内的躁动清晰激烈。 “可……可以了。别怕,蝶儿,我们一起。”茱茹扭起含笑的脸忍耐极大的不适,拉下碧凤蝶沿她耳畔轻语,“蝶儿,你在我体内,我很安心、满足。” 碧凤蝶脸烫如火,不耐扭动,被引入的中指不安份的蠕动前进,间或好奇的刮动内壁。 茱茹拉过碧凤蝶,含唇吻住,把欲出口的淫绯声吞入俩人肚内,纤长手指已摸到碧凤蝶腿根,更是驾轻就熟般顺折淫水探入她体内。 俩人一瞬对视,一瞬心融,碧凤蝶合眼感受体内的举动,顺势学着用在指上,满额汗水润湿边发,俩人发丝纠缠交融。 一指、二指……茱茹继续加指,碧凤蝶亦加却也抵挡不住体内抽动,低呼求饶。 茱茹一番身,压住碧凤蝶,不断加快抽动频率,收刮敏感,吻着她,暗哑呢喃:“蝶儿,蝶儿……” 碧凤蝶轻嗯回应,迷失在高亢激烈的情欲,两指仍惯性牢牢嵌在茱茹体内,不愿离开热源。 接近爆发,碧凤蝶顺着激烈的情潮抽动两指,抽动的频率与茱茹渐同,已是齐进齐出,俩人迷离互视,高亢一声,四腿曲直一颤,身心如坠云雾,茱茹再撑不住趴在碧凤蝶身上,大口喘息,等待平静。 “茹,你好厉害。”碧凤蝶耐不住安静,喘息说,说完身体又一股躁热,亦回神发现俩人手指都还在对方体内。 茱茹抬身,视线交汇,望入彼此心底,似在同说:你先出。 静视良久,碧凤蝶咽下口水,低哑:“出来。” 茱茹褐眸一眯,弯唇,“你先。” 碧凤蝶瞪眼,转瞬笑开,“嘿……嗯哼……啊……” 茱茹哪不知碧凤蝶心思,碧凤蝶欲动指,茱茹先动,碧凤蝶不甘示弱。俩人如此互相折磨的大汗淋漓,不亚于几千米大跑,又喘又热。可俩人却又不舍得离开对方,弄得一身火气,竟又是一轮夺虐。一回生二回熟,俩人再不压抑呻吟、互喊、尖叫…… 岂止满室春意绮靡,院外桃花暖熏,或许早迫不及待争苞待艳。 14 电光火石 岁岁年年花相似, 年年岁岁人不同。 春风有意艳桃花, 桃花无意惹诗情! “王妃喜欢桃花?”依衫烬白绸紧身,双目如澈水,静看面对一树含苞的人儿。 碧凤蝶回神看她,一看不仅脸红,撇开目光。 依衫烬斜身一站,已是三媚六娇一请,惹的现下已不对女女之事反感的碧凤蝶有了点儿压力,总往那不该想的地方儿钻。 “王妃喜欢桃花?”依衫烬收神入目,轻移一步已贴近碧凤蝶,桃花瓣儿的澈眼散点儿诱惑,洗的人心神不定。 碧凤蝶轻点头,又觉不礼貌,回说,“嗯。不过……” “哦?不过什么?”依衫烬澈眼一眨,敛去媚色,笑看桃苞。 “不晓得。”碧凤蝶撇眼依衫烬,收着扫来的目光,面容一烫。 “呵呵。王妃不记得很多事了呢。” 无端一句,僵住了碧凤蝶身 分卷阅读10 是佩服凤蝶姑娘的,前头一个还没解决,现下又惹一个。”依衫烬虽笑言,无形的压力和魄力到使碧凤蝶后退一步。 碧凤蝶思索再三,她认识以前的碧凤蝶。碧凤蝶以前有喜欢的人?那茹怎么办? 碧凤蝶再顿,茹……我真的喜欢上茹了?竟然三不五时想她,这种时候,还先想到她“怎么办”。 双手一紧,碧凤蝶颇无力又强自镇定,“你都说我不记得很多事,我又怎么知道前一个后一个。到是你,这么股味儿,不知是看上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依衫烬闻言一顿,被倒打一耙的滋味颇不好受,忍住,笑言,“凤蝶姑娘,我不管你如何失忆,提醒你一句,你会为今日午间做的事后悔。请收敛点,别叫的老娘客栈的人都思春。” 碧凤蝶脸红耳烫,看着留下复杂一眼的人甩长发晃走,不尽垂下肩膀松气,可不安颤抖的心已埋下一颗种子,正在破土。 凫绒看到墨发齐脚的白衣,杀意一闪而逝,心中怨道,邪物!竟然勾引王爷。 “王妃,王爷正找你。”凫绒上前一揖,毫无脸色说。 碧凤蝶看住凫绒,静静不动,与凫绒抬眼间不耐一扫相触,笑道,“凫绒,你讨厌我。” “不敢!”凫绒微晃,敛心神。 “你喜欢王爷。” 抬眼间,杀气迫近。碧凤蝶面目神光一闪,回神已按住凫绒手腕,掐住处正是命门。 凫绒冷汗覆背,竟在一动间毫无反抗的能力,双目复杂正瞧碧凤蝶。 碧凤蝶唇角一扯,倏的收回手,僵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抓住你。” 凫绒见她如此,显然不知为何抓住此处关键命脉,轻舒口气缓解压势,却是杀念又起,这人是个危险。现在若杀了她…… “凫绒,你喜欢王爷,我不会阻止,呵呵,多一个人喜欢她是好事。茹看起来很缺乏安全感。”碧凤蝶一笑,转身离开。 凫绒听她离开前话语,敛下杀意,心笑、唇弯,安全感?哼,王爷怎会需要,无知的女人。 抬头间见二楼半开的窗前立一人,如冰的目光似看一具死物。凫绒一僵,双膝着地,心惊,王爷? 茱茹听的“咯吱”一声,关上窗户迎向推门进屋的碧凤蝶,甜腻说:“蝶儿,山下气候渐暖,却也是春寒,别到处乱跑,惦记点儿自个身体。” 碧凤蝶心一暖,脸一红,抱住茱茹,轻笑点头,随即疑问:“茹,不进城吗?” “呵呵,我在等一人。蝶儿不喜欢住在这,还是依衫烬欺负你了?”茱茹拉过人抱坐腿上,揉搓碧凤蝶凉凉的双手。 碧凤蝶颇不适的挪几下身,被茱茹按住在怀,无奈回答:“那到没有。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依衫烬以前认识我吧,我……我失忆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那人不是你?”可你说,我和你以前就相熟,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茱茹褐眸含笑,摇晃碧凤蝶肩,轻笑:“依衫烬爱慕的人是四皇姐逻伽王茱萸,当年,逻伽王曾追你,却被我抢先,可逻伽王又不愿放弃,依衫烬百般计算而不得,就把无辜的你怨恨进去。唉……说来……” 茱茹似陷入追忆,轻叹摇头不再言语。 碧凤蝶听得轻点头,捏住茱茹的手,笑语:“原来我是被她当成情敌。呵呵,只要她不喜欢你就好,我没自信争的过她。” 茱茹回神,轻点碧凤蝶额头,假装嗔怒:“那你觉得争的过凫绒?” 碧凤蝶一顿,哑然:“原来你都听见了。呵呵,你要和凫绒有关系,那也早该发生了,何必等以后,即使以后,我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茱茹一怔,收紧手,亲啄碧凤蝶唇,幸福笑:“蝶儿,记住你的话,一定要守住我。” 碧凤蝶墨眼一眯,咬住茱茹唇瓣,呼吸交融,心神交汇,念:“会的。我会守住如此脆弱不安的你。” 15 天降圣旨 碧凤蝶和茱茹坦诚相对已过数日,俩人不是腻在屋里做些爱做的事,就是出门寻春,山涧、绿芽、鸟脆、蜂鸣,一一追寻,留下足迹。 清晨,迎来春日融阳,老娘客栈院中唯一株桃花盛开,花瓣千重,雪白如肤,莹粉如唇,枝丘莹绿,墨碧如玉。 碧凤蝶初识花瓣,一疑,垂枝碧桃很难养活,不耐寒,这里还不到开花的温度,竟然就早开了?一诧,眼前似有花落纷飞,衣袂翩跹景象,心驰神往,站于枝前久久凝望不语,如痴如醉,无心轻吟:“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泪眼欢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高戴金翅鹊翎头冠,身着紫红麒麟锦袍,腰挂凤凰金玉,足踩七色祥云靴,茱茹端是“女扮男装”,威严、明艳。此下,一脸阴沉看向出神吟诵的碧凤蝶,锦衣广袖下的双手掐紧,“喀”一声,右尾指长甲已断。 “蝶儿,不要离开我。”茱茹回神已经抱住了碧凤蝶。 碧凤蝶被抱的颇不舒服,一挣未能脱开,抬眼欲怒却哑然:“茹,我不会离开你。你别哭。” 茱茹褐眸含珠,点点离离,惹的碧凤蝶心一颤一酸,忘记了刚才模糊场景,不顾似被要掐断的腰回抱。 茱茹深吸口气,放开她,揉揉碧凤蝶腰,扯笑:“刚才,你太入神,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让我想起你掉崖那会,太过心惊。” 碧凤蝶脑海晃过一袭玄衣,随即抹去,笑开:“别担心,别伤心,别害怕,你不让我离开,我是不会走的。”随即注意到茱茹的打扮,退开一步,被拉住手,牵着手欣赏,一晃神出口调侃:“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珐酆(Feng)郡王,不知要做何?” 茱茹一愣,忘记了刚才一幕,笑答:“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 碧凤蝶张口疑惑,合上嘴以眼询问。 茱茹神秘一笑,牵了满脸狐疑的碧凤蝶走去大堂。 碧凤蝶一触她手指,抓到面前一瞧,惊呼:“你的指甲呢?” “呵,刚才不小心折断了,你若喜欢,以后再养便是。”茱茹褐眸一闪笑开,自然说。 “唉,真正可惜了。养这么长不容易,你怎这么不小心。断痕这么不平,你也不修剪下。”碧凤蝶墨眼一转,笑道,“过会我帮你修吧。那断了的指甲呢?” 茱茹含笑,“好。你要断甲作何?” “你给我就对了。不会丢了吧?那可足有十几厘米啊。丢哪了,我去找。”碧凤蝶煞有介事要回去找。 茱茹拉住她,笑开:“我去就好。你先去大堂等我。” 碧凤蝶点点头,踮起脚尖轻啄下茱茹,跑开,回头嚷:“快点。” 褐眸笑看身影消失在门廊,抬起手指细瞧轻抚,心道:区区一个指甲能绑住你一丝牵挂,断了有何足惜。 锦衣一闪,已回去刚才站立的转角处。 依衫烬媚如艳桃,站于柜台前偷 分卷阅读11 眼儿瞧窗桌边浓情蜜意的俩人,澈眼流连顾盼,惹得他人甚是心痒,唯独窗边俩人是眼中只有你我。 碧凤蝶抬眉间扫到一眼,脸色一僵,暗抽说道:“这里的女人都这样吗?” 茱茹疑惑,撇头一瞧正巧见到依衫烬的媚眼,笑对碧凤蝶:“现在早春,蝴蝶都要寻花。蝶儿,你可别被寻了去。” 碧凤蝶笑开:“我是蝴蝶,寻了你这朵花,哪还有心思看其他花。” 茱茹哑然,含笑摇头。 碧凤蝶又道:“我们住了几日,你等的人今天来吗?和你大喜有关?” 茱茹笑点头,侧身拉过碧凤蝶:“我的大喜亦是蝶儿的大喜。” “我?”碧凤蝶心颤,斜眼,“你……” “哈哈,蝶儿已经猜到呢。”茱茹轻柔一拂碧凤蝶手背,如羽过肤。 碧凤蝶一痒,抽回手,惊道:“我……才没猜到。”我可不敢往那边想…… 茱茹当她害羞,轻哄:“过会人来了,你就知道。” “哈哈,六皇姐,我可是带了你要的东西啊。” 马蹄声刚落,人声已近,爽朗大笑,清越舒心。 茱茹拉了碧凤蝶起身,转向走进大堂就揽住依衫烬摸个不停的人。 碧凤蝶闻声本有极大的好印象,一见这画面立刻就厌上,小声对茱茹说:“你等的人是色狼。” 茱茹哑然,暗舒气,幸亏没让蝶儿见着以前的场景。 安抚一笑,对碧凤蝶语:“她是镇守北方的贺蓉郡王茱弦,是八皇妹,从小就喜欢娇艳的美人。”说完,又加上一句,“无论男女。” “……” 碧凤蝶僵住身,被茱茹坏笑着抱进怀。 那边依衫烬左按住探入酥胸的手,右防住大腿处上爬的手,最后娇嗔几声,“嗯嗯啊啊”的喘息:“贺蓉王爷,你若是性急,咱们现在就上楼。” “哈哈,原来掌柜还害羞呢。”茱弦大笑,偷个香吻放开依衫烬,转向一边亲密无间的俩人,“本王若是先解决你,珐酆郡王可会要了‘小的’命。” 依衫烬随即就被撇在一边,闲来无事问道:“王爷可要清场?” 茱弦凤眼一睨全场不语不动的众人,笑看茱茹。 “不用。茱弦,希望你真带来我要的东西。”茱茹轻声一言,端是让茱弦一凛正色。 从身旁随行侍从手中接过一卷黄轴,茱弦嚷声说道:“蝶之故乡蝶之谷谷主碧凤蝶接旨。” 茱茹摇摇傻愣的碧凤蝶,笑说,“蝶儿,还不接旨?” “啊?”碧凤蝶回不了神,问道,“要跪?”迷茫一扫大堂,已是跪了大半,连忙要跪,膝盖却是下了咒似一弯不折,愣是不能曲膝,“我……” 碧凤蝶急的流汗,茱茹微笑安抚,又皱眉一眼扫向茱弦。 茱弦接收一颤一笑,说:“谷主不必跪接,站着就行。呵……哈哈。” 碧凤蝶呆愣,站看衣冠楚楚,笑如朝阳的茱弦。 茱弦扫一眼茱茹接到信息,打开黄轴,大声朗读:“奉天承运,吾皇诏曰,蝶之故乡蝶之谷世代守护大芙国圣树,功不可没。上代谷主与先皇定有指腹婚约,现谷主碧凤蝶,文武全才,锺灵毓秀,乃吾芙国之幸,得西原之主珐酆郡王垂青,特予以赐婚,嫁于珐酆郡王为正妻,封碧凤蝶为珐酆郡王妃,择日于丹阳酆王府完婚。钦此。” “凤蝶姑娘……呵呵,应该是六皇嫂才对。谢恩吧。”茱弦凤眼一张,已审视碧凤蝶一个来回,不由暗暗笑赞:果然是锺灵毓秀,如月清华,难怪啊……抬眼见茱茹皱眉,忙拦住要躬身的碧凤蝶,笑语:“不必不必,反正也没外人,跪都免了,谢恩也就罢了。哈哈……” “……”碧凤蝶直起身,被茱茹揽住,呐呐:“我……” “傻瓜,这下不必担心再有人来抢了。你是我茱茹名正言顺,将要明媒正娶的王妃了。”茱茹笑如艳阳,一副大喜神色。 “呵呵,恭喜六皇姐,终于得偿所愿,抱的美人归。”茱弦一脸涎笑,端是让俊雅的脸多了几分酒色之徒的模样。 茱茹撇眼,接过茱弦递上的黄轴,小心放上碧凤蝶双手,笑道:“辛苦你了。掌柜,本王就把犒劳她的任务交给你了,可别令本王失望。”语必,揽了碧凤蝶向客房走去,留下一脸灿笑的茱弦与不动声色、目光复杂隐含凄然的依衫烬。 16 盛京丹阳 依衫烬白巾覆面,双目盛气凌人,恨看碧凤蝶,语:“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薄情寡信就罢了,还让她牺牲这么多。哼,两年不见,再见才知仇深,好好做你的王妃吧,再不要去招惹她。否则,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言必转身离开,错身路过笑走来的茱茹,一顿:“王爷,贺蓉之仇我会记得。” 茱茹眼中只有桃花树下垂头拽紧手的碧凤蝶,听言,弯起唇角轻语:“贺蓉嗜血,凌辱你是自惹的果,于人何攸?不如回去找你主子,让她慰劳你。” 依衫烬杀念陡起,茱茹斜眼撇来,如冰似剑,潮般气势,端是让依衫烬盛怒的双目一颤,甩袖回屋。 “蝶儿,我们该出发了。”茱茹拉起碧凤蝶的双手,轻柔的扳开五指,呵气揉捏。 碧凤蝶抬眼看她,静静说道:“茹,你说,我始终是我。可记得前尘,不记后世的我,还是我吗?” 茱茹一凛,垂目,笑道:“记得前尘?不记后世?” 碧凤蝶一僵,不知如何开口,无法明确肯定自己是不是以前的碧凤蝶,此下若对她说出穿越的事,会如何?茱茹爱的始终只有一个碧凤蝶,是现在的我,还是失忆前的我?怠情果到底是何物,这么折腾人。 碧凤蝶摇头不语,想必依衫烬两次争对我都是为了一人,逻伽王茱萸。真是被当情敌了么?看来也像。唉…… “蝶儿,若我没记错,两年前听你说过,你记得一些往事,或说你出生前的事。”茱茹笑说,暗思,总归避不开的。 碧凤蝶顿住,猛然抬头,双目惊疑不定。 茱茹邪魅一笑,“你知道为何我说,自始自终只有一个碧凤蝶吗?” “为何?” “因为蝶儿本来就只有一个。无论是失忆前的你,还是忘记出生到醒时那刻的你,都只有一个你。”茱茹严正看住碧凤蝶双目,毫不避讳。 碧凤蝶斜歪头,墨眼发散,似迷惑似理解,终摇头:“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 “哈哈,蝶儿,这话该我问你。”茱茹揽过碧凤蝶,折一支盛开的花枝,轻转笑语。 碧凤蝶思前想後,觉的被茱茹抓住了什么,却又不知问题所在,心一沉,说:“茹,你……若我说记得前尘往事……”抬眼见茱茹神色不变,续说,“我出生前的往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茱茹褐眸如海,把花枝递到碧凤蝶手上,笑语:“早先听闻你说点滴时会觉得惊奇,现在再听还是奇的。” “那么说来,以前我告诉过你 分卷阅读12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说,我记得前世的一切。”碧凤蝶紧抓住茱茹广袖,满脸紧张期待。 茱茹唇角一僵,随即抓住碧凤蝶松开的手紧握,“蝶儿,以前,你虽然提及点,但不愿多说,我们……也是甚少明白,那时你说, ‘电转雷惊,自叹浮生,四十二年。试思量往事,虚无似梦,悲欢万状,合散如烟。苦海无边,爱河无底,流浪看成百漏船。何人解,问无常火里,铁打身坚。 须臾便是华颠。好收拾形体归自然。又何须著意,求田问舍,生须宦达,死要名传。寿夭穷通,是非荣辱,此事由来都在天。从今去,任东西南北,作个飞仙。’ 若我没记错,这是你提及的一位同乡陆游所作的词,你当时甚是推崇,只愿忘记前尘往事,做个自在的仙。” 碧凤蝶咬住唇瓣,珠落心融,无声痛哭。 茱茹抱住她,轻抚后心,哄道:“对不起,蝶儿,本来早该对你说。可当时你不提及,我怕你已经忘记或更不想再提,所以一直瞒你没说。现在说出来不知对了还是错了,瞧你哭的,我定是做错了。” 碧凤蝶埋首在茱茹怀里,摇头,哑声道:“你早该提,我就不会隔三差五的想起,又怕又惊,处处小心翼翼。今日,被依衫烬刺到,才正视这个问题。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茱茹抬起碧凤蝶脑袋,低头含住滚落脸颊的泪珠,见她面红耳烫,轻道:“蝶儿,以后有什么事都对我说,别瞒我,不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烦心,我知道后更加自责心疼。” 碧凤蝶点头,躲开抚摸脸颊的手,含泪笑道:“我就怕自己不是自己,那样,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此下,有泰明髻、陆游,以前提过点,那我肯定了。我就是我,碧凤蝶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不论是穿越还是失忆,我都是我。” 茱茹揽人,笑道:“你这么想就对了。我们该上路了。” 丹阳城,位于元荒大陆正中凤居山坝。西、北面环山,发源了汾水和曲江,流经皇宫向东、南而去。 西面山岚低矮,乃皇家牧场,再西几十里外依次是阜城、芮贺城,再西就由茱茹管理的嘉山城、齐天山系及辽阔无边的天路草原。 北面是泰林山,天然屏障,泰林山后是广华城、霖天城、琪翔城三大重城,再远是茱弦管辖的罗山城以及广袤、自然资源丰富的庞大山地。 东面是山地及辽阔的平原,共六处山险六座闻名大城:脉丘川下的祈城、枫城,白俄川下的白垣城、达根思山下的骆城、冉贺山系中的太和城、木棉川边的恭边城,以及横跨东面的福眉山系,而曾经篡夺皇位的楚云王茱云管辖之地正是福眉山系外的荒芜土地。 南面是平原,西面点,低洼地形成众多天然湖,且由西面齐天山系发源而来的大河贯穿南方,支流无数,良田沃土无边。从丹阳城外依次有城镇,苏州城、南陵城、厉山城、乌河城、禄丰城等五大名城,南行百万里到达天边海城。逻伽王茱萸管辖的正是芙国心脏的南五城,更有无数小城小镇。 芙国无疑是元荒大陆的主宰,自第一代女皇建国历经15代国主,疆土更加辽阔,百姓更是往外延开拓资源,使得国土面积日益庞大。 马车途经皇家牧场外围,经丹阳城西——开远门驶入城内。 城西接近皇城,道路宽广明亮,甚是通畅,南侧屋宇都是琉瓦璃墙,富丽非凡。北侧即是整座威严静肃的皇城,占据丹阳城北土地,庞大的无与伦比。 碧凤蝶两头开窗,南瞧北望,甚是感叹,心神景仰:“真伟大啊~” “哈哈,皇嫂真是有趣,无论你想住哪,六皇姐定是应你。”茱弦金丝马鞭缠绕腕间,骑在高头白马上,煞是英俊伟然,少女见之定是心神向往。 碧凤蝶听言瞪眼,合上一车窗,转望另边,茱弦,昨晚笑的那么大声欠扁,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一早依衫烬就抽风似,又蒙脸又穿了几日来没见过的裹身大衣找自己说些莫明其妙又刺心的话。 心念间转见茱茹温柔的看自个,悸动一瞬,笑道:“茹,丹阳城是不是很大?” “是。各地分封的王爷每年只能来丹阳一次,且时间不超过一月。若是蝶儿喜欢,改日我带你去游览。你若想长住,我亦为你想办法。”茱茹褐眸思量,射向窗外巍峨的皇城,一瞬间霸气尽现淋漓,又如石沉大海,转瞬即逝。 碧凤蝶突地心口一紧一松,却不知是茱茹的霸气使然,笑道:“你都只能呆一月,我呆长了无趣,不如跟你去四处游玩。” 茱茹转眼笑看,轻点头不语。 17 未来婆家 酆王府正在城西皇城外的第二条大街,前排大都是成年皇女、子、孙的大型居所,后排才轮到赐封封地的王爷侯孙,占地面积都是极广的,且各府布局规格都是按等级布置。 茱弦的蓉王府在城东北处,蓉王府乃是全丹阳城除皇宫外占地面积最大,最富丽非凡之所,也亏得茱弦掌握北方罗山城外的资源富饶地,多的是钱银,比之逻伽王茱萸虽逊了一分却在金属资源上占有不可动摇的地位,因而,贺蓉郡王有些许特权,如,可随意留京,去留报备一声就行。 茱茹与茱弦交好,便占了茱弦的光。酆王府长年无人,茱弦又是个喜欢倒贴她姐的主,便常常把酆王府当成了自个别院,布置的比当朝的皇女、子居所还来的华丽、养眼。 碧凤蝶初入酆王府,惊讶好奇难免,更何况将是自己的家。 丹阳的布景变化多端,酆王府属于气派豪爽一类,与茱茹身穿麒麟袍的严正到是贴合,融景于人。 茱茹领碧凤蝶穿过大片初春仍是绿意盎然的草坪,再过了六道石雕屏栏才到她口中赞叹的蝶居。 俩人站于栏外,碧凤蝶瞪大了双目,惊呼:“好多花,好多蝴蝶。” 茱茹含笑,伸手一握打开,掌心一只飞出栅栏的彩蝶停了会扑棱翅膀围绕茱茹转了两圈又回栅栏内。 “蝶儿,你知道这宅子迎回她的主人等了多久吗?”茱茹褐眸含笑,一脸的满足和期待。 碧凤蝶见了,抱住、靠进她怀里,轻叹:“简直跟做梦一样,茹,不会再让你等了。” “值得。” 两字让碧凤蝶一悸动,抬头吻住了茱茹。 茱茹回吻,舌尖相触,止不住的共鸣、感动,暖风戏花,花蝶飞舞。 “咳咳!” 茱弦在远处就大咳,见俩人分开,又瞧茱茹不痛不痒扫来一眼,忙摸鼻子垂头走至跟前,笑道:“皇姐,皇嫂,看花也不能当饭吃,我们是不是移驾德正堂用午膳。” 一问俩人未答。 茱茹柔情看碧凤蝶,满含喜悦带一线沧桑:“蝶居属于酆王府最东面,拥有地热,平日给你观赏游戏用,也是我精心设计布置。两年前你住过几日就再没回来,此 分卷阅读13 下总算盼回你了。”感受碧凤蝶的贴近,笑道,“你、我居所在酆王府正中的双栖院。” 茱茹手指远处密林中若隐若显的廊宇,牵起张口无语的碧凤蝶穿过又一波绿意。 茱弦被无视,大感不满,轻声嘀咕:“怎么可以这样忽视我,天啊,好得当年是我在罗山城派人千里迢迢运钱运物到丹阳给你布置啊……好人没好报啊……” 三人在德正堂用完膳去了后头正居双栖院。 双栖院,是一座大型院落,卧居、书房、厅堂、园林流水,样样俱全,院内繁华不失精巧,雅致不失大气。 卧居内,碧凤蝶东瞧西摸,端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几位侍仆见了,私下掩嘴窃笑,被茱茹一睨,均是一颤,敛神屏息。 碧凤蝶“啧啧”够了,坐在卧居外厅大扶椅上,笑道:“茹,这些要是在现代,可发大了。” 茱茹含笑摇头,柔声:“你老说些词,我到要百思其意,不懂装懂。蝶儿,你说咋办?” 碧凤蝶一愣,没想茱茹此下这么直白,且毫无责怪的意思,红脸嗫嚅:“我慢慢改,你不能让我直接从以前的记忆跳跃到现下,这样就是为人所难了。” 茱茹点头,笑道:“也不为难你。过几日大婚得请你认识些人,说多就漏馅了。” 碧凤蝶一思,点头道:“我记得了,会注意。” 茱弦听得一头雾水,端了茶盏磕巴灌,见俩人对完话,起身笑道:“皇姐,你让丫头们带皇嫂熟悉熟悉,到时,花轿可是从蓉王府抬出,别进了你的院就迷路了。” 茱茹笑点头,对左右四个侍女中一人言:“天青,你好生照看王妃,把赞天寒叫来,以后就跟在王妃身边护驾。”转至碧凤蝶身前,拉起她的手,笑说,“蝶儿,委屈你。京中还有诸多事务,我不能时时陪你。赞天寒和天青会为你解说,你若要去街上,让他俩陪着。”又似不放心,按住点头不断的碧凤蝶,柔声:“别觉得陌生,你以前来过。他们也是熟悉你的,要什么缺什么都跟他们直说。” “嗯嗯,你去吧,我会过的很好。”碧凤蝶乐的不行。 茱茹见了她的模样,又气又笑,“你没我也过的好?”俯头在她耳边细声一句,惹得碧凤蝶红透耳根推开茱茹。 碧凤蝶嗔道:“好了好了,那个色狼都瞪人了,快走吧。” 色狼茱弦听了,见茱茹扫眼过来,急忙大呼:“哪有啊,皇嫂不要诬蔑啊。” 茱茹笑如花,不轻不重:“别没大没小。” “……”茱弦忍气,见碧凤蝶眨眼调侃,敢怒不敢言,跟着茱茹出了双栖院。 18 蓦然回首 碧凤蝶的兴奋在茱茹离开后维持一炷香时间就沉寂了,总觉身边空落落,心也空落落,一万个不踏实。转看满室繁华,回首醒来到此刻的经历,只冒出一个字:怪! 怪!我为何会喜欢上茱茹?怪!为何我渐渐的已经走近茱茹?怪!我明明对她是有所顾忌的。怪!我明明不信任她,为何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碧凤蝶惊慌了,她从未想过会和一个女孩子谈婚论嫁,即使是穿越到了异世,或说重生到了异世,观念也不会转变这么快。 香雪庄醒来初识是在那样尴尬不愿提及的情景下,可身边只有她,茱茹。茱茹一步步给自己下蛊,关怀、温柔、不离不弃、贴心、情爱……最终,在自己也没发觉的情况下就产生了依赖和爱情。本来我们早先就发生过关系,多一次不多,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在异世有个依靠,用身体绑住这么温柔的人是自己赚了,何况茹爱碧凤蝶爱的无以复加,根本不会察觉自己到底怎么想。这么说来,我是在利用茱茹……我…… 碧凤蝶按住心口,手指微颤,面色截然不同的平静。 侍女均在一旁细心观察,见她反应,使眼色给天青。天青淡眸一眨,上前一步笑说:“王妃,舟车劳顿,我们已经准备好洗漱了。” 碧凤蝶回神,轻舒口气,笑说:“好啊。我正想洗脑呢。” “……王妃说笑了。”天青一僵,跟不上思路,扯出句通用语。 一旁丫头虽是疑惑但见天青神色,抿唇偷乐。碧凤蝶亦笑,端是让几人眼前一亮,晃神赞道:“王妃真美。” 碧凤蝶跟了她们去卧居后浴所,掀挂帘入内,池雾冉冉,轻纱飘垂,白玉雕花,迷濛如仙境。碧凤蝶大叹:“真是有钱啊。” 侍女们乐开,七嘴八舌,“王妃,这是贺蓉郡王特意遣人造的,就是为了奉承我们王爷。咯咯。” “可不止这些,单单外头初春就绿的草,也不是一般王孙用的起。贺蓉郡王对我们王爷可有心了。” “还有王妃玩赏的蝶居,那也是贺蓉郡王千里迢迢遣人运来的,贺蓉郡王对王爷真是好的没话说。” “咳咳……”天青一咳,正高涨起的气氛顿时落地,天青转眼见碧凤蝶毫无反应,笑道:“王妃,别听这些丫头们胡扯,贺蓉郡王因从小跟在王爷身后,对王爷甚是依赖,即使赐了封地,还是常常往酆王府跑。” 碧凤蝶斜睨一眼天青,笑道:“贺蓉喜欢美人,茹若是不被她看上,那我不是很没眼光。” 众人一愣,面色四异,愣看碧凤蝶从浴池里起来,上岸擦净,穿衣,放下头发,挽起插入蝶簪固定,甩甩衣袖走出。 碧凤蝶只觉一口气堵的慌,想起茱茹说过茱弦从小喜欢美人,无论男女,再听丫鬟们都有意在面前说些茱弦怎么的茱茹的话,心里闷闷的发慌,有种儿硬是插入成为第三者的感觉。 愣顾往前走,出了双栖院,路上几个侍女见了她都垂头作揖喊“王妃安”,碧凤蝶听了更是郁闷,走成了跑,穿过草坪,蝶居,一直到了一处密林,扶着树大喘。 等心慢慢平静,碧凤蝶冷颤一下,从脚底冒上一股疼痛,低头一看才知没有穿鞋,如玉般的脚丫满是泥和草碎。碧凤蝶轻叹,自嘲的笑:“碧凤蝶啊碧凤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碧凤蝶四顾,林木丛生,辨不清来路,拖着泛疼的双脚往前走,边走边念:“动了气是喜欢?吃醋是喜欢吧?是?不是?不是利用,是真的喜欢……是?不是……” 念叨着走出密林也不清楚自个感情,见到石凳,碧凤蝶跳跑着一屁股坐上,顾不着斯文,大骂:“混蛋,没事建这么大干吗,走死人了。死茱弦……” 边看四周,边揉脚丫,念叨:“前后走了起码一千米。这又是什么地方?” 现下一簇石墙,看着像是王府的周边地区,碧凤蝶起身沿着围墙走,想必总能走到大门。石墙很长,又一片竹林,碧凤蝶彻底绝望,提起脚丫试图踹一群假山石头,想想疼的还是自个,怒:“连踹都不能踹。” 碧凤蝶绕到石头后,便傻眼了。一个洞,诚如很多电视剧上演的“狗洞”。 “钻?不钻?”碧凤 分卷阅读14 蝶只问了一声,比起感情上的疑问回答的干脆利索多了,双膝一弯,双手着地,开爬。 19 100%霉运 爬了才知深浅。围墙很厚,让碧凤蝶想起记忆中的一部美片,被冤枉入狱的男人挖狱房的墙足足十年,或是二十年亦或三十年,终在一个电闪的夜晚逃出牢狱。那一眼洞穿的深长墙洞和这狗洞厚度不相上下,由此,碧凤蝶一思索,已知是别人有意留下。 碧凤蝶探出脑袋,前头一堆白石,昂头一看,竟是于来处相似的假山石头堆。爬出洞绕过石堆是一片昂然绿竹。 “难道洞是空间相连……”碧凤蝶回头看眼洞口确定自己不是进了空间隧道。 竹林比起酆王府的似乎小了一倍,碧凤蝶边行边揉搓身上的泥,眼儿四顾记下路径。 无风静谧的清亮竹林内突来一声,“布鲁~”。 碧凤蝶吓了一跳,拽紧衣袖瞪大眼观察,一眼望穿,毫无所见。 突来一阵林风,竹叶沙沙作响夹杂一声沙哑的“布鲁~”,碧凤蝶发丝轻扬,一脸的紧张,呐呐:“鬼林?” 眼前黑影一闪,碧凤蝶惊叫一声退后靠在竹杆上,按住心口大喘,眼儿不停四扫。 “三十六计走为上。”碧凤蝶低声一句,提起裙角直冲林外,身后沙哑的“布鲁~”声接近尖锐,刺激的她更是玩命的跑。 冲刺速度赶的上风速,边跑边流冷汗,碧凤蝶总觉身后有一双眼盯着,随时会追上,扑上自己。 急刹车一声,碧凤蝶堪堪停在竹林尽头处的湖泊。湖泊冰水交融,泛起阵阵水雾,迷离笼罩四周。 心中寒气陡升,碧凤蝶抬头看天,艳阳高照,低头看地,藓苔油翠,身后,清亮竹林,身前,雾气迷蒙冰湖。 碧凤蝶正惊疑哀悼,怪声又来。 “布鲁~” 内心滑过一声追来了,碧凤蝶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亏得抓紧了身下泥土,不然就沿陡峭的藓苔滑梯掉进冰湖。 “布鲁~”沙哑声平复,近在咫尺。 碧凤蝶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一刻。 “布鲁~布鲁~” 扑棱翅膀的声响在头顶响起,碧凤蝶心下一顿,鸟? 微睁一眼,头顶一处火红,通体黑亮羽毛的鸽子大小的鸟旋飞在冰湖上空,一对黑眸紧紧锁住碧凤蝶。 碧凤蝶一瞧顿时火起,双手抓了泥土掷去,骂:“你个死鸟……啊……啊……” “扑嗵!” 毫无疑问,碧凤蝶滑入了冰湖,湖水不深却是刺骨。碧凤蝶钻出水面,一头乱发贴在脸上,绕在膝盖,纠结一团,碧凤蝶一把捋后,双臂环住自己,抬头再看,鸟已经不在。 “阿嚏~” 碧凤蝶赶紧抓了藓苔泥土试图爬上湖岸,可湖中没有借力的地方,湖岸又高,藓苔又滑,泥土湿泞松软,试了几次都滑了回来。 碧凤蝶此下欲哭无泪,思绪从怨怼到唾弃到委屈到无奈到安静,已没啥想法了。碧凤蝶身体温度已于冰水相近,整个靠着岸边沉在水下,只路出一个脑袋,也是嘴唇发紫,面容冷白。 近乎绝望。 碧凤蝶想起茱茹,凫绒,依衫烬,茱弦,还有未曾谋面的逻伽王茱萸,思绪万千,最后归于混沌,双眼迷蒙如湖上水汽,双耳发懵似听到了梦中声声的低喃,双唇已浸在水下。 终是不支,身体下滑,水漫过鼻口,眼睛,发顶,“咕噜~”几声水泡。 ~~~~~~~~~~~~~~~~完~~~~~~~~~~~~~~~~ 20 暗哑无声 绿竹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一大一小的俩个身影上,布鲁鸟停在大人的肩上,一双小且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泛起涟漪的水面。 “父王,她沉下去了。”嫩嫩的声音带着丝担心,小手紧抓住身旁人的衣袖。 大人似回了神,收回凝望水面的目光,低头道:“蝶儿,你想救她?” 小人凤蝶翅般的大眼转看她肩上的布鲁鸟,嘟起淡红的嘴:“是布鲁害她掉下去的呀。若是不救,她化成麽麽说的鬼来找我们怎么办?” 大人冰冷的目光透出丝温暖,纤长如玉的指掌抚上小人儿的头,低低唤道:“蝶儿,是蝶儿。” 小人儿回应似一笑,揪住大人的手,咧开嘴,路出几颗门牙:“父王,蝶儿在这,不会像蝴蝶那样飞走的,即使飞走也会回来找父王。” 大人一顿,弯起冰冷淡粉的唇,柔声:“父王去救她。” “嗯嗯。布鲁,来我这。” 小人儿一招手,布鲁鸟扑棱下翅膀停在她肩上,一转眼,身前的父王已没了影。 衣袖一拂,水面顿开,眨眼间,碧凤蝶已被抱上岸。 小人儿蹬着红毛马靴,带着布鲁跑去湖边人影处。 “危险,别过来,蝶儿。” 一声阻止了小人儿跑近的脚步,大大的双眼显些水汽,无辜的看住大人紧抱水里捞起的人,一阵委屈泛上眼眶,有感被夺了属于自己的权利。 大人低头紧看住面色凄白的碧凤蝶,一掌抵上后心输入内力,气入肋络如泥牛入海,顿时皱起了俊眉,抱起人运起脚下功夫没了踪影。 “……”小人儿伸出的手缩回衣袖,米粒似的门牙压住下唇,良久才静静的哑声:“父王从来没丢下过蝶儿,布鲁~” 布鲁鸟一声哑鸣,歪着脖子蹭小人儿颈项,似安慰。小人儿抚摸布鲁的羽毛,突地明亮笑道:“可我也从来没见过父王这么紧张,布鲁,你说,她是谁?” “布鲁~”沙哑一声,布鲁鸟察觉来人,扑棱翅膀飞上林间。 “小侯爷,王爷派属下来接您。”身形如鸿,一瞬至小人儿身前,清柄长剑负身后,一袭青衣的茗非是有礼一揖,暗紫剑惠随动作柔顺的摆晃。 小人儿笑眯了大眼,张开双臂等人抱起。 茗非是道声得罪,恭敬的弯身抱起人,缓步朝来路走回,布鲁鸟飞在前头开路。 “非是,父王变了。”小人儿主动勾住茗非是脖子,见他面色凛然,路出门牙笑说:“非是,那人是谁?” “属下不知。”茗非是一顿,接道:“小侯爷若想知道,可问王爷。” “非是,你说父王怎么会为了一个落水的女人丢下我呢?”小人儿单手沿着茗非是高耸的衣领划至喉结处,好奇样的摸入衣内,画着喉结上下滑动。 茗非是面色一僵,颇无奈:“小侯爷,请您不要玩。” 小人儿无辜的双眸水亮含笑,嘟嘴说:“奇怪么。以后,蝶儿长大了也有这东西吗?” 茗非是严肃的双目透出丝挫败,皱眉回道:“这是男子成年才有的特征。” “哦~”小人儿大眼一张一合,趁着姿势亲了下茗非是双唇,愣是把不苟言笑的脸破裂成了僵硬、红晕、愕然、恼怒……最后终是目视前方,红着脸继续前进。 分卷阅读15 小人儿见了趴在茗非是肩上,笑的乐不可支。 开春日渐暖,檐下一袭冰凉的白衣竟似被孤寂和冷然冻结,隔绝了暖阳。白衣出尘,面容冷俊,双目如冰刃洞穿万物,若对上一眼,定是终生不敢再抬头瞧的。 布鲁早已停在白衣身旁的架上,黑圆的眼盯着白衣所瞧的虚无处,一动不动。 白衣黑羽,如斯画面,诡异如神,可以令人窒息。 茗非是双目下垂,走至白衣半丈远,放下小人儿,朝白衣恭敬一揖,无声告退。 小人儿静静立在原地,圆亮的眼又迷上层水汽,咬唇不语亦不动。 “蝶儿,为何站在那?”白衣眼波未动,冰凉的粉唇略蠕,声音似冰湖的水汽,冷凝且虚无。 “父王,她是谁?”小人儿吸吸鼻子,抹掉滚下的泪珠。 白衣一闪,已经不再原地,徒留一声沙哑的“布鲁”夹着翅膀的声响划入天际。 21 一分梦醒 “王爷,奴俾珉君送药来了。”声如莺啼,翠衫轻摆推门入内。 珉君行过卧居外厅,隔着门帘偷眼见自家主子静坐床前,手与床上人的交握着,另手轻抚堆卷如绸的黑发,双目是两年来从未见过的冰融水流,心不尽被重重的一敲,似松似叹。 “进来。”茱萸起身,站离床前几步,双目转至来人身上,语气无波:“放下,出去。” 珉君一揖,依言把药盘放在床头几上,正想离开,突听一声珉君,心下一跳,躬身询问:“王爷吩咐。” “她回来了。” 珉君双眼一酸,泛起水汽,举起衣袖擦去水滴,笑点头:“是,王爷……回来了。”转眼瞧床上面容烫红安睡的人,心下百苦:可她还是我们的王妃吗?王爷……我的逻伽王。 “出去。” 冷然一声,珉君顾不得滚下面颊的泪珠,快步出了房,逃离了孤冷的合鸣院。 逻伽王茱萸,此刻百感交集,面对此生的挚爱,不敢出手相拥,更不敢告诉这个失忆人过往,轻叹一声,抚上碧凤蝶脸颊,已近痴醉:“蝶儿,小蝶愉虚岁已经过3,为何你才来,都没看到她出生,你知道吗,我走时都没告诉你,我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那年,回京路上听说你离开浅谣川回蝶之谷,我就发现这是一个局,急忙赶去蝶之谷找你,遇上老谷主,说不到几句就被她逼下崖。你知道吗,落崖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让我活了下来,还生下了我们的蝶愉。” “父王。”稚嫩一声闯进帘内,快跑上前抱住了茱萸的腿。 茱萸回神,转眼消弭了眼角的泪滴,收回双手交叠在腿上,头不回冷声问:“蝶儿,何事?” 碧蝶愉玩闹够,久不见父王,心下惶然害怕,心知肯定是落水那人的缘故,此下来探个虚实。 转至茱萸跟前,亮出晶莹的眼望定自个母亲,鼻音甚重:“父王,她到底是谁?” 茱萸低眼看住双与床上人相似的眼,纤长指掌刮下碧蝶愉嘟圆的脸颊,神色如流水平静但冷然,“蝶儿,她……”转眼瞟见床上人眼睑微眨,唇瓣微嚅,似有醒来的预兆,冷凝道,“是你六皇叔的妻子,珐酆郡王妃。” “说的好。原来,蝶儿到了四皇姐这,让我好找。”明爽一声,茱茹笑看赞天寒与茗非是两厢交错的剑,绕过俩人,扣着珉君脖子,一路进门掀帘。 茱萸立在床前,如一把冰剑,冷看进门的三人,茱茹,珉君,茱弦。 “哈哈,四皇姐,你府上的兵将不让我和六皇姐进门,只有出此下策了。”茱弦俊容一展,甚是明晃喜人。 现下茱茹放开珉君,双目与茱萸相交,毫无退缩。俩人无疑于冰火相遇,至死方休。 珉君跪地不语,碧蝶愉嫩声忽起:“六皇叔,八皇叔,她也叫蝶儿吗?” 颇空的茱弦见碧蝶愉小手指向床榻,凝目望去,碧凤蝶双颊通红,双目迷离,似醒非醒,不由暗惊,出口道:“皇嫂怎么了?病的很重呀。” 茱弦天生的风流嗓子,一出声似有幸灾乐祸的味儿,遭来俩人注视,忙噤声不语。 茱茹迎着目光走至榻前,俩人身影相近,无形放大的压力让小小的碧蝶愉一抖,抿嘴哭出声。 茱茹忽的一笑,如阳如毒:“四皇姐,可不要连小的也丢了。” 茱萸双目一凝,俯身抱起哭泣的碧蝶愉,穿过茱弦,立在门帘处:“茱茹,不要忘记你答应的。” 茱茹弯身抱人的身形一顿,茱弦嘻笑试图缓和气氛的嘴角一僵,珉君起身替自家主子掀帘,三人离去。 迷离的碧凤蝶看着模糊的身影抱着一人离去,伸出的手被人握住,心一冷一暖,再次昏睡过去。 “呵呵,六姐,这次与她可算正式照面了。”茱弦摸着扳指走近一瞧,呼道,“皇嫂病的不轻啊,爬个洞成这样?” 茱茹掀开锦被,见碧凤蝶穿着干净绣竹的睡衣,双目一冷,卸下自身大衣卷起人,抱在怀里,淡淡道,“茱弦,把洞填了,你若再搞鬼,哼。” 茱弦一颤,敛下笑意默看俩人离去,忽的一笑,自语:“碧凤蝶朝那个方向走,也算天意。”冷看前方身影一顿再度前进,嘻笑跟上前,闲扯。 22 浮世风云 世畏沧海平澜起, 未如人心死不知; 人心难避风波险, 一日风波十二时。 双睫微眨,碧凤蝶一梦醒来,启唇笑道:“茹,你压着我了。” 茱茹蹭蹭她胸口,特在柔软处一用力,听得讨饶声,怨道:“你啊,可算醒了,睡了两天还不醒,我都想去跳湖了。” 碧凤蝶就着茱茹的手坐起身靠在垫上,疑惑道:“两天,跳湖?对了,我应该在湖里。”顿时一激灵,被茱茹揽进怀里。 “若不是有人及时救你。我可怎么办?”茱茹含怨带责,颇有感触。 碧凤蝶眨眼,纳闷:“该我怎么办吧?谁救了我?那只鸟害我掉湖里,下次看到,一定抓了拔毛烧烤。” 茱茹一笑,端起天青递来的药碗,搅着汤匙,吹着热气,慢条道:“你要是没了,我就马上抹脖子。” 碧凤蝶一愣,盯看茱茹,见她神情似真似假,颇动容,张口含上递来的汤匙,既甘又苦,咽下后也笑道:“上穷碧落下黄泉。” 茱茹闻言手一抖,差点撒了药,抬起深褐的眸静静的看她,似要把人温柔的刻进骨子般。 碧凤蝶被她看的有些窘,夺过药碗一口喝干,见茱茹似在嗔怪,转眼笑道:“茹,你还没说谁救了我呢。” 茱茹把碗递给天青,温柔说道:“这事不急。”转而看住天青,肃脸:“把其他人叫来。” 天青一顿,垂首应了,低头出门。 碧凤蝶想起跑出去的那茬事,白眼茱茹:“你要干吗?” “她们没做好本分的事,该干嘛就干嘛罗。” 分卷阅读16 茱茹说的胜是轻巧,碧凤蝶却隐隐觉得不安。几日来的相处,碧凤蝶也发现,茱茹对她是温柔宽容的,对其他人却是一股子肃杀,或说冰冷,就连对茱弦也有股子冷淡,这情形早在凫绒身上见过,在客栈见过,现在,恐怕茱茹不会善了。 碧凤蝶眸子一眨,抿唇气道:“茹,茱弦,贺蓉郡王是不是,是不是……”望进茱茹疑惑的眸子,有些用心道,“喜欢你?” 茱茹愣住,转而抿唇含笑,后又忍不住咧嘴大笑:“哈哈,蝶儿,你果然是吃醋了。” 白眼一送,碧凤蝶轻语:“吃醋又怎么样?”转而重语,“我就是吃醋了。” 茱茹笑的直捣鼓脑袋,开心道:“吃醋好啊。” “主子,丫鬟们齐了。”天青领了其他三个丫头跪在丈外,各个垂头不语。 茱茹止了笑,替碧凤蝶掖紧被子,摸摸她的脸颊示意安心,穿着单衣下地,在四人跟前走了一圈,淡淡道:“我怎么交代你们的?” 四人头垂的更低,天青嗫嚅道:“王爷让我们好好伺候王妃。” 茱茹眯眼,冷道:“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出言激她,让她赤脚出门,王妃失忆,你们也不派人跟着,说,谁借给你们的胆子?” 四人头垂地,伏趴着不敢动,甚是畏惧。 茱茹提起脚要踹,听得一声咳嗽,忙回头瞧去,见碧凤蝶掀被子,急忙上前按住:“蝶儿,你要什么说一声就好。” 碧凤蝶听了,看眼跪地的四人,笑道:“我跑出去也不能怪她们,是我一时感触,冲动了。” 茱茹理理她的长发,轻声:“这事你别管,我若不好好教训她们,都不记得自己主子叫什么了。” 碧凤蝶一愣顿时明了,茱茹的府第,丫头们都向着茱弦,听茱弦的,定是不把茱茹放在眼里,这下正好借着幌子整治。 茱茹见碧凤蝶点头,转看四人,寒声:“我不回府中的两年都是老八在照应,你们把她当主子也不奇怪。但,不要忘记这里的名,酆王府。你们若是不想留了,我派人送你们去蓉王府。” 四人一僵,连道不敢知错,各个抬起的脸满是惶恐不安。 茱茹一一扫过,不再理会,喊来一人。 一袭黑衣的赞天寒持剑入室,俯首一揖,甚是温文。 “属下见过主子,王妃。” “赞天寒,以后你就跟在蝶儿身边。蝶儿若是有差错,你提头来见。” 茱茹一声,四周顿时一凛,碧凤蝶哑然,四丫头颤栗,赞天寒抬眼一望床上人,躬身应允。 茱茹又差人喊来府里的老管事赞赫。赞赫是赞天寒的母亲,年岁颇大,已把府里大部份事交由天青料理,甚少出面,也因此,天青比较亲近常来的贺蓉,会为贺蓉说话。 赞赫两鬓白发,一袭得体的宫衣,老持稳重,见了茱茹也不仗着年岁依旧固执的下跪作揖。 茱茹上前搀扶起老者,笑道:“赞麽麽,茹儿要取妻了,这会儿得要麻烦你。” “王爷折煞老奴了。老奴早就盼着这日,已经在准备了。”赞赫转眼见了床上人,再一次跪地作揖,高呼参见王妃,弄的碧凤蝶甚是惭愧连喊请起,赞赫不起身,只瞧眼四个跪地的丫头,望着碧凤蝶再次一揖,嚷嚷道,“王妃,天青四人已是府里的老人却如此不懂规矩,请王妃交由老奴重重责罚。” 碧凤蝶颇尴尬,明明是茱茹在教训人,怎么就扯到她身上,顿时有些儿叫屈,又不能发作,只望向茱茹。 茱茹眼波一凝,扶起赞赫,对碧凤蝶笑说:“蝶儿,这四人不敬职责,你想怎么罚对赞麽麽说声就是。她定是做的好好的。” 赞赫身形一凛,点头道:“请王妃指示。” 碧凤蝶顿时有些儿压力,明明茱茹处理的事怎么就绕到自个身上,也学起茱茹的顺杆子爬,“赞麽麽是老管事,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赞赫抬眼一望碧凤蝶,领声应了,回头又喊进四个丫头,高声嚷道:“天青,你们可知错?” 四丫头一颤,齐声道知了。 赞赫深黑眼眸精神全显,毫无怀疑道:“按府里的规矩,怠慢主子,该罚杖刑,各打40板子,你们可服气?” 四周静谧。 碧凤蝶一颗心提到嗓子,原想赞赫定是为天青等人求情,没想这么恨,打40板子,这女孩子还能活么?试图开口被茱茹正视的笑眸阻止,皱眉再不语。 天青四人静后顿时爆发,呼求饶命,被进来的丫头拖了出去。 赞赫又唤来俩人,对茱茹和碧凤蝶揖道:“天青是王爷的丫鬟,还请王爷定夺。这俩个,绿罗的是天笑,红罗的是天敏,以后就跟在王妃身边伺候。” 茱茹笑点头,赞道:“赞麽麽做事,茹儿是放心的。”又望向俩个甚是伶俐的丫头,冷道,“可要好好伺候王妃。” 两丫头齐声应了。赞赫也不再留下,和赞天寒同作揖退了。 茱茹遣退两丫头,笑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碧凤蝶咧嘴,阴阳怪气一声:“那也要看谁有姜。” 茱茹哑然,爬进被窝,笑问:“蝶儿这话怎么解?” 抓住溜进衣内的爪子,碧凤蝶嗔道:“我还病着呢。原以为赞麽麽是求情来着,原来是替你我被锅子来着。茱弦,很难对付么?” 茱茹不语,只拉着被子盖过脑袋,整个脸面埋进了碧凤蝶胸口,又捏又吻,弄的碧凤蝶甚是不安宁。推不开人又不舍得打,碧凤蝶半推半就使得茱茹得寸进尺,顿时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滚起了床单。 23 一线隔阂 天笑规矩的服侍碧凤蝶起身,边忙边笑,似朵娇艳的花儿:“王妃,王爷一早就上朝去了,临走交代过,王妃病已痊愈,想去哪就去哪。” 碧凤蝶打个哈欠,眼一眨,想到几日来在床上窝着不是睡觉、吃药就是那当子事,忆起前头害她掉下湖的鸟,抿唇笑道:“我们去抓鸟。” 天敏端来洗漱,疑惑道:“抓鸟?王妃要上哪儿去抓?” “啊,我还不知道那地方呢。”碧凤蝶如此、这般、那样的一通说,把那日乱走的路线讲了遍,问道:“那地方是哪?” 天笑、天敏顿住,互看一眼,心中已有定案。天笑拉着碧凤蝶坐在镜台前,接过天敏递来的巾帕,替碧凤蝶梳洗,咯咯笑道:“王妃,你怎么连墙洞也爬了?” 碧凤蝶脸一红,心想丫头也许想说的是狗洞,扯嘴辩道:“这个好奇心害死猫么。” “王妃主子,你就是那九条命的猫。”天敏挽起发接道。 碧凤蝶想起落湖那会,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有人救,想起那时的心绪,心中有些儿堵,暗道: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救了我。摸摸发,对两人瞪眼笑道:“你们俩丫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到是老贫嘴。” 天笑、天敏稍顿,立即躬身作揖,道知罪。 碧凤蝶忙站起拉住俩人,窘道:“我只是开 分卷阅读17 个玩笑,你们别当真了。” “奴俾不敢。” 两声愣是划开了一条沟,碧凤蝶颇感无力,也没心情去抓鸟了,闷闷的让俩人上了膳,随意吃了几口就闲坐着,坐了会又耐不住,碧凤蝶起身出门,刚到门口就迎来一人,赞天寒。 赞天寒腰挂一剑,双目炯亮有神,见了碧凤蝶单膝着地,恭敬道:“赞天寒给王妃请安。” 碧凤蝶受了这一跪,想起初见凫绒那会,重重一叹,心中自念:入乡随俗。 “起来吧。”碧凤蝶也不再理他,穿过人直朝外走。 赞天寒自动起身跟上,斜眼看了跟上的天笑、天敏,三人一照眼寒暄一句,复又盯着前头的明丽身影。 碧凤蝶出了双栖院才知这几日变化有多大,沿路上廊宇墙院都挂上了红灯、红绸,贴着大红的喜字,丫鬟、侍者各个喜气洋洋,手里还拿着不少物品快步移动。 天笑上前,终离了碧凤蝶半步,笑道:“王妃,丫头们都在准备王爷和王妃新婚的事,府里有些儿乱。” “奴才、奴俾给王妃请安。”丫头、侍者捧着东西,早在见了天笑三人,走至碧凤蝶几步开外跪地请安。 碧凤蝶心中压抑的不协调感越发清晰,颇无奈:“起来吧。辛苦大家了,都忙去吧。” 丫头、侍者一听面色各异,依言道谢,起身后飘走。 “王妃,你可有想去的地方?”天笑谨慎问道。 碧凤蝶回头看她一眼甚是复杂,回身转了道穿过重重廊宇,朝蝶居走去。 百花齐放,蝴蝶翩跹,足矣涵盖蝶居的外景。 碧凤蝶推开栅栏门,走进花间小道,周身萦绕一股温暖的气流,甚是舒服,回头见三人立在院外,问道:“你们……不进来?” 三人一对眼,天敏恭敬道:“王爷吩咐过,蝶居除了王爷和王妃,其他人是不能进的。” “王妃进去就是,我们三人在此等着。”天笑笑道。 碧凤蝶点点头,也不知什么滋味,有些儿松气,又些儿沉重。四顾这颇有面积的院子,慢慢走在花田间,周身围绕百蝶,不知走了多久,终是完全看到了屋子,回头看眼栅外三人,人影有些儿小、模糊,叹道:“哎,终于没人跟着了,这么多古老规矩,人还分三流九等的跪,世道啊。”感叹完,再瞧四面,又叹:“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什么园子、地儿都建这么大。” “阿嚏!”终是忍不住打了喷嚏,碧凤蝶揉揉鼻子,推开木屋门,躲了进去。 关上门,解开裘衣,擦擦额头细汗,回头见蝴蝶还在屋子里乱飞,有些从两边打开的窗户飞出又飞进,好奇道:“这地方弄的暖洋洋的还真不简单,蝴蝶的生命这么短,这么多蝴蝶要怎么养啊?阿嚏……阿嚏……”一连两个喷嚏,不畏香粉的也耐不住抱怨,“这香气也太浓烈了。” 碧凤蝶环顾屋子,不大不小的面积,几道百蝶屏风隔出了三地,甚是明亮宽敞,正中是雕花红漆的桌椅,正前方还有一张大花屏,花屏下又摆着两把对椅,到像个小型厅堂。 碧凤蝶把裘衣放在桌上,绕过右手屏风,入目是各式雕花红漆壁柜和一张低矮的暗红茶几,几张白净的团蒲,上前走至柜边,随手抽开一个,顿时扑来一阵香气,掀开瓷器盖子才知是茉莉花干,再抽开几个,都是各式干花,一个颇大的壁柜里包着几样茶瓷器和炉子,这小间应是茶室。 碧凤蝶穿过厅堂大花屏后头,沿着一米宽的室内小道走,又至一处屏风,红漆浴桶,还挂有几块长长的巾帕,穿过小屏风,身旁是一张红木床,前头窗下是张美人榻和几子,墙前是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摆了不少物件。碧凤蝶一一摸过笔杆,镇纸,砚台,停在一处画前。 画是打开的,也不是别的,正是在香雪庄看到的那副。碧凤蝶拿起画,又细细看了遍,笑道:“这是你,也是我,按理我们是一体。可我喜欢茹,你呢?”脑海影像一晃,眼前似出现了另一个白衣碧凤蝶拉着一人正有说有笑,那人不甚清楚,但心底清楚那人不是茱茹。 碧凤蝶眼一眨,晃去景象,拿着画坐到床上。丝绸被褥,光滑凉意,把心底惊起的热流冷汗一并降下,一仰头倒在床上,蹭着丝被强制的睡去。 日头西落,碧凤蝶眨眼醒来,一抹额头,满是汗水,呐呐道:“你不是碧凤蝶。”顿时一激灵坐起身,打开手掌一看,一根长长的银白发丝,“是梦还是真?” 梦中无他,一袭白衣,一袭白发,颈项三瓣梅花,两白一紫,仙风道骨的人遥遥说着什么,只一句:“你不是碧凤蝶”,再无法让愕然的碧凤蝶回神,沉溺在无限的挣扎深渊。 碧凤蝶推门走出屋子,远远见走来一人,红衫翩然,乌发随风,拽住发丝的手一松,白发随风遥遥远去,提步跑上去,扑进来人打开的怀抱,唤声:“茹。”似竖起一道屏栏用以坚强自己。 24 悄然走近 一日日过去,惶然不宁的心渐渐沉定,碧凤蝶翘首以待的时刻也已来临。 天没亮,人就由丫头服侍着坐轿子到蓉王府,暗朦的天穹云层密布,只有人间的灯火点缀世间。 蓉王府待嫁的院内,嚷嚷人声和着有序的人流缓缓而动,碧凤蝶缩回头,摸着怀中一方叠起的绣帕包裹住的断甲,告诉自己:“今天,我要结婚了。” 天笑、天敏两人见她还在院内,忙出门拉人进屋:“主子,现在已经辰时,得要快些准备,不然误了吉时。” “嗯!”碧凤蝶深吸口气,最后望眼日出东升的方向,随两人回了屋内。 乌云秀发悉数盘起成大大的尾髻,只留下一簇直垂至地,一根金翅孔雀簪横贯乌发,明晃高雅。眉黛似远山,墨眼如明珠,额间一抹桃花瓣,冶艳如琉仙,粉嫩的胭脂嫣红双颊唇瓣,唇微弯,笑靥真幻莫辨。 丫头们见了失了魂,只愣愣望着不敢动,深怕惊了仙般的人儿。 “好看?”碧凤蝶第一个在琉璃镜前回神,压下难言的激动,路出大大的牙,咧嘴笑问。 丫头们顿时回了魂,羞红了脸。天笑抿唇,神情难掩感动之色:“奴婢们的王妃是最美的。” “又贫嘴了。”墨眼笑瞪,碧凤蝶展开双臂,套上天敏打开的霞衣。霞衣绘有六翅孔雀,点缀祥云芝兰,白亮的珍珠似初阳的路珠缀满其间。 “王妃嫁给王爷,还真不知是谁的福气。”挑拣配饰的丫头笑道,另一人附声,“自然是龙凤齐鸣,女才女貌,珠联璧合,皆大欢喜……” “呵呵,瞧你们俩小丫头,还不快把配饰拿来。”天笑举手一人轻敲一记,接过嬉笑的两人递上的凤配,替碧凤蝶别至腰间,轻柔笑道,“主子,这玉佩是皇上赐的,也是王妃的身份象征,可不能随便丢了。” 碧凤蝶垂首一看,凤玉如残阳似血,笑道:“好红的玉,不会是 分卷阅读18 血玉吧?” “主子,大吉大利。什么好红的玉,这是芙国罕有的凤鸣玉,可珍奇着呢。大喜的日子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天笑绑上祥云红靴丝带,昂起头颇严肃道。 “是啊,主子,说句大吉大利的话。”天敏接过丫头递来的凤冠,理着流苏笑道,“主子,快说啊。” “说什么呀。”碧凤蝶抿唇瞪眼,耐不住几人的眼神攻势,墨眼儿一溜,说道,“佳偶天成,百年好合,花好月圆,行了么?” 丫头们个个抿唇笑弯了腰,乐的不行。复又听小丫头嚷道:“王妃可真逗趣儿,王爷可找到宝了。”众人又是一阵笑闹。 赤红明珠的凤冠垂下玳瑁丝绦,额前垂下铭铛珠琏,卷帘现娇容,丫头们见了又是失了魂,被碧凤蝶一点回神,直道:“仙子下凡尘,被王爷给遇上了。” 一阵逗趣儿,各个笑的开怀。 “这么乐闹?本王也来笑个。”帘子一掀,身穿正装的茱弦满含春容入室,免了各人的礼仪,见了转过身的碧凤蝶愣了神。 众丫头见了掩嘴偷笑,天笑替碧凤蝶把玳瑁珠琏垂下,笑道:“八爷来是干嘛呢?” 茱弦瞪眼打趣的天笑,卷起袖子,斜眼笑道:“自然是来看你们这些丫头把我六嫂子打扮的如何。” 天敏笑道:“那八爷见了可还满意。” 茱弦脸一严一展,笑说:“唔,自然是非常满意的,不过呢,嫂子既是从蓉王府出嫁,多留些日子让八妹尽些心力岂不美哉?” 碧凤蝶隔着珠琏瞪她一眼,学着丫头叫道:“八爷,你讲什么浑话呢。若是让茹听了,可有趣的紧。” 茱弦听了,见丫头们背过身偷乐,也笑:“还请六嫂留情,八妹我最怕的就是六姐了。”随后话儿一转,笑道:“天笑,时辰差不多该上轿了,可别让你主子等久误了吉时。” 众人一提神齐应了,看着时辰已近巳时,忙检查还漏了啥,围了碧凤蝶左右细瞧,最后盖上绣有鸯鸯的大红头盖。 凤冠霞衣,步步生莲,环佩叮当,珠联璧合。 众人簇拥碧凤蝶坐上花轿,天敏递上玉如意,告声:“吉祥如意”。轿帘垂下,天笑明亮嗓子一嚷“起轿”,由茱弦护驾,伴着鼓瑟锣音,大队浩浩荡荡向酆王府而去。 碧凤蝶坐在轿内,摸着光滑的玉如意,想起昨日夜间茱茹的私语,暖洋洋的心流淌遍全身,瞒含期待夹着紧张,听外头鼓乐人声噪杂,忍不住掀起一角偷看,被轿外的天笑低笑一声、嘱咐一句就放下了帘角。 珐酆王府门口,大红的绸缎高挂,连门口的石狮子也挂了彩条,送亲的队伍已近,应者吩咐燃起鞭炮,“劈哩啪啦”声和着欢喜的乐声、人群笑闹声,甚是热闹非凡。 人群簇拥中的茱茹高戴鹊翎冠,身穿红绫绘彩正服,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神采意气,与身边的官员、亲友一一道喜,见花轿到来,早已一步当前立在路中。 茱弦跳下马,随手一甩缰绳给后头的人,迎着前来的茱茹笑道:“六皇姐,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茱茹无意理她,随意一点头,穿过她走至由天笑搀扶下轿的人儿,见到人,溢出满脸的笑容,接过天笑手中的玉手,瞒含激动的喊声:“蝶儿!” 众人听得一声,顿时一片起哄笑闹声。 碧凤蝶紧了紧交握的手,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嚅嘴喊了声:“茹!” 俩人在茱弦受伤神情的催促下和众人簇拥下跨入酆王府大门。 进入大堂中,茱茹微一顿,傲然看向人群中冷然一人——茱萸,弯起的唇角更见弧度,在茱萸冰样僵硬的神情下,心情更是大好,不动声色同一旁的京中官员点头致谢。 茱萸袖下的双手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斜里伸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耳畔边低笑声起:“呵呵,四皇妹到是耐的住性子。” 楚云王茱云甚是轻窕的扳开成拳的手,沾起掌心一丝血放于唇瓣轻舔,低笑不断。 旁有心的看官各个心眼明亮,不敢望她们俩人处瞟去。 茱萸冰冷的眸子紧紧看住由凤冠霞衣包裹的人,一声夫妻交拜传入耳中,止不住后退一步,僵硬的看她和茱茹对首行礼,愣看她被人扶着步入后堂,回神间发现茱云扶着自个腰间,低沉冷道:“楚云王,不想再要手了么。” 茱云稍顿,浅淡的眸子一眯,收回手笑道:“四皇妹,这是对待三皇姐的态度么?” 茱萸不再理会她,集聚全部心神面对走来的茱茹,四目交接,心神巨震,其中厉害各自领会。 茱茹伸出双手握住茱萸的,低眼一扫掌心的红痕,笑道:“四皇姐还没对六妹道喜呢。” 茱萸垂目看向被握住的手,慢慢抽回,低语如坚冰:“你我只有交易,何来姐妹情份。若是她有个万一,我定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 茱茹放空的手一僵,捏拳收回身侧,笑道:“你我姐妹情深,从小一起玩大,四姐这么说未免不近人情。” “呵呵。”茱云一旁听了低笑成了轻笑,见茱茹扫眼过来,笑道,“几年不见,素闻六皇妹为人心狠手辣,更是两面三刀,今日见了到是闻名不如见面。呵呵。” “三皇姐在东面过的甚是逍遥,难得京中动向也了如指掌,小妹还记得大皇姐登基那年,京中雪花飞舞,人血飞扬的场景。”茱茹轻缓的语气如落地的珠玉,甚是清晰脆响。 茱云听了脸色变幻,重重一哼,不再言语。 前来道喜的官员眼明心亮,四方藩主聚首无疑是锅沸水,明则保身者早已随嘻笑的茱弦步入侧堂大厅等候用膳,茱云一甩袖欲走被迎出来的茱弦拦个正着,口中喊着声声三皇姐把不敢不愿的人拉去了侧堂。 茱萸抬脚欲走,身后茱茹静静道:“四姐,你真不顾姐妹情谊了么?” 冰冷的嘴角扯起嘲讽的笑,瞟向再次立在堂口的茱弦,冷道:“你我姐妹情早在下药那刻就断了。”不再理会身后,走向门口,见茱弦伸来的手,冰冷眼眸一睨,“你难不成想请我喝酒?” “呵,哈哈。”茱弦干笑一声,清嗓子笑道:“四皇姐,何必这样。事已至此,不如赏脸喝一杯再走。” “可能?” “……”茱弦被射来的冰冷冻住,见茱萸走了一步,忙道,“蝶愉在侧堂闹呢。”迎着茱萸瞬间而来的杀气,忙闪至近旁茱茹身后,干笑数声。 此下,茱萸紧紧锁住茱茹含笑双眸,眸中风暴聚集,听得“滴嗒”一声,收回眼神甩袖朝侧堂走去。 茱茹静看离开人留在地上殷红的一滴血珠。 茱弦颇怜悯的看人离去,重重一叹,遭来旁人斜眼,忙大笑嚷起大吉大利的口号。 25 父亲母亲 碧凤蝶静坐新房室内,听天笑俩人讲规矩时不以为然,做起才知苦楚。从午时行礼完后马上回房换下凤冠喜服,换上比较简约的头饰,穿起轻松的大红礼 分卷阅读19 服,随后就要出门陪茱茹见客。 天笑端起盛有水果的盘子,笑道:“主子,过会记得少喝点酒,现在吃点东西等王爷来接您。” 碧凤蝶点点头,拿起一块苹果就啃,脆脆嚼着,瞒口甜汁,咽下笑道:“一早上没吃过东西,大半夜起来就饿着。” 天笑、天敏几个丫头抿唇含笑,看了眼计时砂漏,嚷道:“主子慢慢吃,别噎着。现在过午时了,王爷就来请您过去。” “午时过了,这么快?”碧凤蝶啃吧苹果,纳闷道。 天笑偷乐一声,笑道:“主子,你坐轿子时,我们从东城门绕到外城大街再回大道来西城,这两时辰,主子没察觉么?” 碧凤蝶脸一红,嚅道:“这不是你不给我看,我坐里头一通胡思乱想就没察觉么。” 旁的小丫头听了也乐起来,蹭过来一起闹哄。 “王爷福安。” 外头一声宣,天笑笑道:“主子,王爷来请你了。” 茱茹含笑入室,免了众丫头的礼,一把拥住光顾吃的碧凤蝶,笑道:“蝶儿,你这么快就换下了,我还想看你穿礼服的样子呢。听茱弦那丫头口气,我可嫉妒的很。” 碧凤蝶一顿,笑道:“嫉妒?人都是你的,你还嫉妒啥。晚上还不是要等你揭盖头,这里的婚礼可够绕的,一点都不合理。” 茱茹脸色一变,揽人的手箍紧,听得碧凤蝶喊疼才放开,笑道:“入乡随俗,不合理也是合理的。” 碧凤蝶忙点头答是,被茱茹突然的捕获双唇就是个深吻,察觉丫头们悄悄退出,忙扯开茱茹,嗔道:“不是还要见客么,别这样啊。” 茱茹褐眼迷离深邃,抚摸碧凤蝶含羞粉嫩的脸颊,嘟嘴道:“我不想自个这么美的妻子出去给别人看呢。” “噗哧。”碧凤蝶墨眼儿滴溜,笑道:“真这么美?” 茱茹重重点头,又嫌不够诚意,撅嘴俯头要吻,被碧凤蝶一把挡住。 碧凤蝶笑道:“女为悦己者容。” 茱茹闻言顿时钳了她双手放于后头,俯头含了她唇吸住,舌濡相容,吸纳彼此的气息,温暖的热流刻入心底,流淌全身。 呼吸渐粗重,茱茹的手已隔衣裳按在碧凤蝶胸口,挤压揉捏,唇已嚅动至她耳根。 碧凤蝶身子一软,倒进茱茹怀里,娇吟一声,呼出口后觉得时间不对,按住胸口的手,躲开耳根处骚弄,喘息道:“茹,外头……外头还有客人。” “我们别管她们了。”茱茹甚是不客气道。 碧凤蝶听了瞪眼,咬牙一把推开她,嗔道:“谁说的,大喜的日子不能失了礼仪啊?” 茱茹学着碧凤蝶白眼一翻,拉过人整理凌乱的衣裳,笑道:“我大喜的日子,当然我做主。” 碧凤蝶摇头失笑,也顺带整理茱茹的衣裳,两厢一弄又对上眼,默契的亲口就牵手出门。 大红的喜堂内,爽笑嘻闹的茱弦周旋在各位官员、侯孙其间,众人平日耳闻目详,当真得罪不起这镇守北方的狼主——贺蓉郡王,各个举杯觥筹交错,喜气洋洋,唯独在扫眼到逻伽王茱萸和她的女儿碧蝶愉小侯爷时面色一僵,暗中思量这些藩主间的纠葛。 茱弦眼尖瞄到茱茹领了碧凤蝶入堂,高呼道:“哟,六姐,六嫂来了呢。” 各位官员眼尖的早已站起,闻风的也起身举杯,各个笑的年轻了几岁。茱茹牵着碧凤蝶走至大堂前头,接过丫鬟端来的2只酒盏,递给碧凤蝶一个,牵着她一起向众人道谢:“本王和王妃蝶儿今日大喜,在此多谢各位大人赏脸前来喝本王的喜酒。各位大人随意就好,各自尽兴才是。”茱茹笑看一眼碧凤蝶,碧凤蝶领会,一起昂头把酒喝尽。 众官员连道王爷客气、不敢之类也昂头喝完,完后连道王妃好酒量。碧凤蝶听了心里乐开花,暗笑自个和茱茹都是女人,怎么就夸自己酒量好了呢。官员们在嘻笑的茱弦带领下又开始各方敬酒,联络官吏之间的感情。 茱茹、碧凤蝶对视一眼,默契的接过丫鬟再次递上的酒,茱茹牵她走至旁边一桌,爽朗笑道:“两位皇姐,六妹这厢有礼了。” 茱云脸色甚是难看,在见了碧凤蝶时也难以自制的路出“原来如此、难怪”之类的明了神情,转阴为阳,端起酒盏说句恭喜之类笑着喝尽。 茱萸抱着碧蝶愉连眼都没转,自顾夹着菜不做理会。 茱茹依旧笑着举杯,暗中观察身边人的反应,只见碧凤蝶举杯但见茱萸不理不睬,脸色有些遇挫和不耐,笑道:“四姐忙着顾小蝶都不理我们呢。” 这话含笑带怨,也不知说给谁听。碧凤蝶自个领会,却是瞧起了茱萸怀里的孩子。 碧蝶愉见了碧凤蝶,一双眼红红的,也不再张嘴吃嘴边的食物,只瞪着眼怒视碧凤蝶。 碧凤蝶只觉被瞪的奇妙,心里却毫不生气,看了眼茱茹见她没什么反应,上前一步弯腰笑道:“你叫小蝶?” 碧蝶愉见她靠来,瞪着眼往后缩。 碧凤蝶见了好笑把头更挨过去,靠的近了就在茱萸的脸前,她呼出的热气吹拂在耳鬓,吸入体内有股甜腻的桃花香。碧凤蝶闻着不错,侧头瞧去却是望入一双深黑温情的眼,瞳仁里干净的刻印自己含笑的脸,不觉心神一震,晃神道:“你来了。” 轻声一句,在座几人色变。茱茹褐眸风暴一聚,在茱萸伸手摸上碧凤蝶脸颊时把人拉了回来,温雅笑道:“蝶儿,她是我的四姐,逻伽王茱萸,怀里的就是她的女儿,名唤小蝶。” 碧凤蝶面色一僵一缓,也纳闷自个刚才为何说了这话,扯起笑平复面色,心中却是难以镇定,笑道:“王爷好,你怀里的孩子很可爱,叫小蝶嘛,我的小名也叫小蝶呢,呵呵。真是有缘。” 说完又顿住,只觉刚才那么多话讲的唐突,忙转头去看茱茹。 茱茹含笑捏了捏袖下交握的手,以示安心,笑道:“的确是有缘。四姐,不如让小蝶在我府中多住几日,也好让蝶儿和小蝶培养培养感情。” 这话甚是唐突,一旁的茱云淡笑出声,“六妹说的没错,王妃和小蝶这么有缘,再说小蝶也没有父亲,正好让她们联络联络感情。” 这话更是离奇,一旁的碧凤蝶有些晕眩,纳闷这几人说的什么意思,暗道自个还是不入群的。 茱萸冰凉的眸子暗垂,低低在碧蝶愉耳根处了说了什么,淡淡问道:“蝶儿……” “啊?”碧凤蝶出声,众人具顿住转头望她。 茱萸也难得抬起脸,冰雪具融,温笑道:“我喊的是小蝶。” “哦~”碧凤蝶突感一阵委屈,却是回神迷失在茱萸的笑容下,暗呐:“好俊的男人,呃,女人……” 茱萸的俊比过茱弦的朗俊,带些酷酷冷冷、不近人情,却又让人迷惑她对孩子的温柔,这么冷的一人竟然会喂孩子,还如此温柔细致,更有冰雪融化时的一笑,令人从三九寒天一下进了阳光明媚的春天,着实是让人激动的。 “不,我不要她做我爹爹,我要父王做爹爹。”稚嫩的声 分卷阅读20 压住了一旁茱弦带动众人的嘻笑。 众官员纷纷停下酒盏,侧目望来。茱弦暗咒一声茱茹不适可而止,忙笑道:“我们的宝贝小蝶愉怎么了?众大人慢饮。” 各人听了她的话,忙又转笑互相周旋,却都留了心眼。 碧凤蝶脑中大问号一个,笑道:“小蝶,我要做也只能做你妈妈啊,哦不,是娘亲。”说完又觉得凉凉,想到自个和茱茹是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难免路出了些郁闷之色看向茱茹。 茱茹含笑的褐眸回视一眼,笑道:“小蝶的母亲是四皇姐,父亲是一位过世的女子。” “……”碧凤蝶愕然张大嘴,额前一头细汗,有些儿扫到冷风的感觉,转看碧蝶愉和茱萸,只当什么稀罕动物似的猛瞧。 茱萸的目光依旧看住碧凤蝶未曾移动,似乎只要对上这人一眼就再移不开,见了她的目光,笑道:“小蝶一出生就没见过她父亲,蝶儿……蝶儿可否代我照顾她?” 碧凤蝶只觉突兀和愕然,顿时不敢接口。 “父王,我不要父亲,我只要父王做我的父亲母亲。”碧蝶愉抵抗道,挣扎的跳下茱萸怀抱,指着碧凤蝶嚷道:“早知道就让布鲁害你淹死好了,省得醒来跟我抢父王。哼,坏人。”说完不管难得皱眉的茱萸,撒丫子跑了出去。 满堂寂静大气不喘一下,茱萸焦距起众人的目光,冷冷起身,冷凝道:“告辞。”一声是对茱茹,一眼是望碧凤蝶,随后摆袖离去。 碧凤蝶愕然,转头看淡笑的茱茹。茱茹含笑遣人送了茱萸,随后揽了碧凤蝶高声道:“众位大人尽兴,慢饮。”茱弦再次担负起老好人的工作,带动全场气氛。 26 我有女儿 心怀一襟朗月, 剑藏七尺乾坤。 惯看满城烟雨, 回首不入峰云。 人走了,乐闹依旧,各位大人见珐酆郡王和王妃闲了,纷纷起身向俩人敬酒,祝贺言辞直至申时三刻,喜筵才在茱弦一句“是时候向皇上谢礼”中结束。 众大人纷纷送茱茹和碧凤蝶出了酆王府坐上马车才各自散去,茱茹领了碧凤蝶,带了茱弦向皇宫行去。 落日斜晖,春日的太阳落的甚早,徐徐的霞光透过帘幔照射进来映在茱茹淡笑明媚的脸上,碧凤蝶摸上茱茹的脸颊,笑道:“茹,你说奇怪不奇怪,人的脸上只要加了一点色彩就似变了个人般。” 茱茹褐眸影在暗处,只见唇角的弧度更加上翘,悠然开口:“蝶儿说的是谁?” 碧凤蝶随着摇摇行走的马车一晃脑袋,嘟嘴道:“不就是你那个四姐,逻伽王么。没见面前就受了她许多照顾,像老娘客栈的依衫烬,见了面又觉得……” “呵呵,觉得什么?”茱茹揽住碧凤蝶腰腹,闻着发香,笑问。 “怎么说呢……”碧凤蝶想着合适的词,却不察觉身后一双聚集风暴的眼,一拍手兴奋道,“这样的人太脆弱了。” “脆弱?”茱茹僵住,随后猛地大笑,“哈哈哈哈,蝶儿,你竟然说逻伽王脆弱,哈哈哈哈……” 碧凤蝶面色一僵,嗔道:“我敢说她脆弱,自然有理由的。” “咳咳,蝶儿聪明伶俐,说来听听。”茱茹心情大好,褐眸瞒含深思的笑意。 “你看她对人冷冷冰冰,一定不会做人,再说,她对自己女儿,虽然冷淡严厉,却可让人看的出是龙爱有加。”碧凤蝶察觉茱茹点头,更自信道,“这样的人呢,外冷内热,一般人知道呢还好,肯定会去接近这么优秀的人。可她的地位是王爷,一般人就不敢冒险去惹,那样她只能孤独。再说她看我的神情……”感觉腰腹的手一紧,墨眼一沉,眉微皱,笑道:“茹,你一定瞒了我什么,是吧?” “蝶儿。” 碧凤蝶猛然转身掩住茱茹的口,强笑,“茹,不要再说了,我……怕……啊!”墨眼一垂,靠进茱茹怀中,心中低语,“她看我的眼神就像你在看我,让人心暖心疼心酸……” 茱茹搂紧碧凤蝶默然不语,一双褐眼似笑似哭似豺狼虎豹般的凶狠凌厉。 “四皇姐,小蝶愉,我们这么快又见拉。”车外茱弦朗笑招呼同下马车的一大一小俩人,爽利道,“这大皇姐也真是,吃什么合家饭,刚在酒筵上灌了那么多还得来喝。四姐,你好了,没喝一杯就走,可苦了我啊。” 车内,茱茹和碧凤蝶对视一眼,默契的调整面色牵起手下车。 茱茹面色含笑沉静,难得见到茱萸没先打起招呼,愣是让茱弦面色一变,笑道:“我们姐妹也难得聚首,三皇姐也到了呢。” 语落,只见楚云王茱云的马车已在视线内,众人似有默契般静静站着不动,看似等人却是各怀心思。 茱萸强制不把目光看向碧凤蝶,却是无法忽视碧凤蝶看来的眼神,好奇、疑虑、委屈……茱萸袖下的双手拽紧,听得细微一声“疼”,才回神低头看昂起脑袋不哭不闹的碧蝶愉,却是默然。 碧凤蝶听到了,在来得及反应前已经上前一步,遭来几方视线,僵硬笑说:“小蝶喊疼?” 碧蝶愉只望向茱萸,似看懂了茱萸眼中的意思,默然点头,皱起脸对碧凤蝶道:“我的手疼。”说完就从茱萸手中抽出手,递到碧凤蝶跟前。 碧凤蝶呆看递来的白嫩小手,蹲下身出手握住,小手温温暖暖含股桃花香味,似有刚才那人的温度和味道,揉捏着小手,笑说:“怎么会疼?还疼么?” 小小的碧蝶愉想起茱萸的叮嘱和难得的笑意,眼里泛起酸,撇头硬声道:“现在不疼了。”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碧凤蝶听出她的鼻音,停下手里动作,转过碧蝶愉脑袋,见墨色眼中有些水光儿,心顿时纠起,摸着碧蝶愉的发,柔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哇……呜呜……” 碧蝶愉突然就大哭起来,抱住了碧凤蝶呜咽不停,边哭边喊:“妈妈……呜呜……妈妈……呜呜……” 碧凤蝶心里立刻泛上股酸直冲眼眸,眨眼憋下,笑说:“小蝶,我……”不是你妈妈啊!这话几次动嘴都没能讲出,记起席上茱茹说她是女子结合产下的孩子,心里没来由的难受心疼,只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摸着抚慰。 众人皆是不语,茱弦颇皱眉看向又对上眼的俩人——茱萸和茱茹,个中的争斗外行人一见明了,着实让茱弦一阵头疼,眼见楚云王由侍卫扶着掀帘下车,忙招呼道:“三皇姐,你可算来了。众人好等啊,四姐,六姐,是吧?” 茱云下车自然察觉气氛有异,再见碧凤蝶抱着碧蝶愉,心中已然明白几分。早前就由探子回报茱萸和茱茹彼此间由姐妹情深到貌合神离,近日更是势如水火,想起当年俩人合力力挽狂澜,打败自己的场景,嘴角笑意更容。此行是预料有利可图才冒死从荒芜的封地乘着大朝的机会亲自前来探察,见了此情此景自然是非常满意。 分卷阅读21 “依我看,这等的非是我吧?”茱云笑道,站至碧凤蝶身旁,突兀的伸出手。 茱萸在茱茹动前,以闪身一步跨至茱云身前,挡在中间,冷冷说道:“三皇姐此番来京,皇上还未好好迎接,这次家宴不仅恭贺六妹,更有为三皇姐洗尘的意思,可别失了礼。” 茱云浅眸一眯,暗道好一个逻伽王,大笑一声,视线穿过茱萸,落在转脸看来的碧凤蝶身上,再看身后一双看住碧凤蝶聚集痛楚的褐眼,心中明亮,笑道:“各位姐妹不用提醒我当年篡朝夺位之事,为皇者的博大,你们该好好学学圣上。” 所有人一震,没想到当年血染丹阳的事被主谋轻巧提起还不见丝毫忏悔,更是没想到东面荒芜的土地没有磨去惊动芙国大陆的楚云王一丝棱角,心中顿感压力。 楚云王广袖一摆,笑看紧皱双眉的茱弦,“八妹可是一道进去?”也不等茱弦答话,直接拉了人拖了进去。 难得默契,茱萸和茱茹对视一眼,明了心中想法,楚云王此番来京,恐不止朝见这么简单。随后俩人双眼一眯,又是一阵电光火石的对战,各自却又忆起当年共同抵抗楚云王策动京师内乱举兵攻进皇宫的血腥场景。俩人携手对战,默契无比,少年志气,豪情风发,何等情谊,现看如今……四目交集在缓慢起身的人,目光是犹疑是不悔是坚定。 碧凤蝶拍拍已不再抽搭的小蝶,突然大吸口气,笑说:“逻伽王是你的……父亲也是母亲,我做你干娘好吗?你也可以喊我妈妈。”说完大松口气,左右转头笑看俩个站立不动的当事人,“你们说呢?” “蝶儿喜欢就好。” 同一句出自俩人之口,随后又是一次短暂对视,同有默契的一个拉大,一个拉小,随着身旁侯立已久的宫女走进皇宫。 27 小鸿门宴 踏进大门一刻,碧凤蝶突然说:“逻伽王爷,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小蝶。” 众人愣住,茱茹的面色一变,逻伽王直视前方淡淡点头,碧蝶愉嘟嘴道:“妈妈不用道谢,布鲁害你掉下去,我们自然该救你。” 碧凤蝶大感这孩子前途光明,又聪明又懂事又明理还长得漂亮,摸摸碧蝶愉的脑袋,拉到了自己身边,又觉得不妥,转眼看大的,只见茱萸放开了小蝶的手自顾跨槛入门,似没有这孩子一样,顿时有些气恼,又不敢惹这座冰山,只摸摸委屈欲哭的碧蝶愉,带了她一起进去。 “呵呵,老三说的是,几年未去,朕自然惦记往日游戏的故地。”圆润清宏一声在见到几位来人率先笑道:“我们的小蝶愉来了啊,过来皇伯父这。” 碧蝶愉挣开碧凤蝶的手,笑着跑上前,拥进金红凤袍人怀中,甜甜嚷道:“皇伯父~” “哈哈,小蝶愉到是像了老三,一来就是撒娇儿。呵呵,你们几人难道还要朕请你们入座?” 前头半句绵里藏针却又路骨的很,连碧凤蝶也皱起眉暗叹皇家的事麻烦。后半句众人连道不敢,纷纷按着长幼大小在宫女领引下入座。 “皇上这话说的,三妹只看开春在即,请皇上这离家人多多怀念故土罢了,哪来的撒娇。”云王端茶嗔笑,削尖瘦亮的脸颇含委屈。 头侧双琏一荡,皇帝把碧蝶愉抱进怀里揉着脑瓜子,笑道:“老三一别几年,朕甚是想念,此番不远千里来京,又逢阳春,多留数日亦是应该。云王府也一直空着,老三你旦住无妨。” “三妹多谢皇上恩典。东面虽是蛮荒之地,也略有薄产,三妹此番来京特意带来些请皇上尝尝。” “老三有心了。”当今皇上见一事告落转向另一人,笑道:“你就是蝶之故乡蝶之谷的碧凤蝶?” 碧凤蝶听话说到自己,不知道怎么应对,急忙拱手鞠躬,见到茱茹看来的鼓励温暖眼神,笑说:“是吧……” “坐着回话。”皇帝看眼碧凤蝶略一点头,低头见碧蝶愉玩着自个胸前的珠琏,对身旁近侍笑道,“静敏,派人去库房领些前日上贡的海蓝珠送给小蝶愉。” 静敏低声答应,随后就遣了丫头去取。 “谢谢皇伯父。”碧蝶愉昂头笑道,遭来一众笑声。 “如今贵为六皇妃,朕亦随众人称你凤蝶可行?” 话一偏又转至碧凤蝶身上,碧凤蝶心中警铃闹个不停,忙说:“不敢。” 皇帝一抬手,广袖轻摆,笑道:“一家人有何敢不敢,不要见外了。老六管理偌大绵延的天路草原,凤蝶以后可要多帮衬。天路贵为芙国西面门户,终年生产牛羊马匹,可是芙国的第二粮仓,万不可大意。” 碧凤蝶心一沉,转看茱茹,见她起身也跟着站起,同鞠躬道:“皇上言重。” “呵呵,你们俩人的默契到是一等一的呢。”皇帝敛目笑夸,斜眼一扫静坐不语的逻伽王茱萸。 “皇上,天路乃我芙国西面门户,臣妹有生之年定是鞠躬尽悴,死而後已。”茱茹昂首答道。 皇帝一展凤颜,大笑道:“哈哈,好好,鞠躬尽瘁、死而後已,有老六这一句,朕的西面无忧已。”话锋一转,看向茱萸道:“老四,你的南面可是芙国的心,莫让做姐姐的失望了。” 碧凤蝶心一跳,总觉这皇帝看着阳光,却隐含阴气,总似有什么藏着,耳畔听茱萸冷声道:“自然保你江山无忧。” 碧凤蝶见茱萸冷然坐着,如不可催的冰山,嚅嘴无语,替她捏了一把冷汗,暗道:这逻伽王不想活了么?太嚣张了,这么对皇帝说话。 皇帝却是毫不在意,对身旁近侍静敏道:“几时了?是时候传膳了?” 静敏回答了时辰道膳食已在偏殿准备妥善,随时可以过去。 皇帝抱着碧蝶愉起身,笑道:“老八,平日就属你闹腾,今日可真安静,过会陪朕好好喝几杯,各位随朕一起去吧。” 茱弦起身僵笑一声,规矩的跟在皇帝身后走出大殿。 酒过三巡,菜是未曾动过,席上偶然笑喝一声,偶然逗趣小蝶愉,面上甚是热闹。碧蝶愉吃够了,听静敏说已经拿来海蓝珠,赶忙下地拿过珠子一旁玩去了。 碧蝶愉一离开,气氛就有些凝固,众人似一下子放不开,颇有些沉闷。 “老八,平日你话多,今日怎么这个安静?”皇帝优雅端起酒盏,轻抿一口笑道。 茱弦抬起凤眼,斜挑一旁茱茹和茱萸,叹道:“哎,我是为小蝶愉担忧呢。” 此话一出,茱萸顿时射眼过去,颇有冻死人的气劲。碧凤蝶也皱眉抬眼看去,底下一手被茱茹握住安抚。 奈何话已出口,茱弦硬起头皮迎着皇帝顺句问来答道:“皇上也见了,小蝶愉年岁还小,逻伽王府又没有王夫,我不光替小蝶愉担心也替四皇姐担忧。孩童年幼需各方关爱,四皇姐身兼父母双职,又有南方六郡诸多事物,恐……” “老八的意思朕明白了。”皇帝抬袖制住了茱弦点到为 分卷阅读22 止的话,转眼看茱萸,笑道:“老四,朕……” “不用多说。我不会娶王夫,小蝶也不用他人操心。”茱萸搁下筷子,直视帝王,毫不退缩。 “呵呵,老四不愿,老八,你这心意可得流水了。”皇帝不动神色,转着酒盏笑道。 “哈哈。八妹也是为了小蝶愉好。对了,皇上还有所不知呢。” “哦?”皇帝接道。 “小蝶愉认了六嫂子做了……父亲,也算是娘亲了。”茱弦凤眼一眯,满脸笑意。 “老八,你也别咋呼了,小蝶愉可爱的紧,朕也甚是喜爱,不如留在宫里多住些日子。老六家若真缺孩子,去趟蝶之谷,要娃娃会少了?” 皇帝把杯盏不轻不重一搁,端是让茱弦一个寒噤,扯嘴涎笑:“皇上,瞧这话说的,八妹也不是这意思,只是想让小蝶愉更加开心些。好歹,这孩子来的不容易。” 皇帝眉一挑,笑道:“那你觉得,小蝶愉在朕这里不开心?” “……”茱弦立马矮了一截,摸摸鼻子嘟嘴道,“臣妹还不是太喜欢小蝶愉了么,怕她以后也变成个冰块。” “老八不要胡说,有皇上和四姐照顾小蝶,哪劳你费神,若是喜爱,常进宫看看就好。”茱茹不紧不慢说着,转头对碧凤蝶柔声道,“蝶儿,改日我们回趟蝶之谷,到时也生个像小蝶愉这般可爱的,好么?” 碧凤蝶唇角一僵,答好答不好都是一个凉凉的主意,却是不能当了外人折了茱茹的脸面,笑说:“好啊。” 四方各异的目光射来,顿时让碧凤蝶以为答错了,尤其是一道冷冷的瞒含凄凉痛苦的目光,着实让袖下的手紧了紧,回神怕伤着茱茹忙放松了力道,内心大呼口气又纠紧。脸颊上一软,侧头见茱茹撅嘴笑没了眼一脸幸福样,顿时也展开笑容回应着。 四方各自收回视线,皇帝与楚云王叙了几句家常,楚云王说了些东面的风土民情和乡野趣闻,大讲农野生活,听得皇帝连连点头询问。茱弦厚着脸去折腾茱萸,弄得自己一身冰渣子,苦楚满腔。 皇家宴会一散,各自离去。 皇帝寝殿内,几盏宫灯映照,桌屏装饰明暗有序,黑暗与金红的对比分外显眼,压抑沉重外另类的庄严恢宏。 重重一声叹息,清宏之声亦带上沧桑,皇帝手执奏折对静立的人道:“四,你看这个。” 一脸肃然冰冷的茱萸接过递来的奏折,翻开一扫,冷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皇帝硬朗的眉一跳,无奈道:“四,你这是夸她还是损你姐?” 茱萸斜视一眼,不语。 “哎。人家说红颜祸水,我道是儿女痴情,为了一个平民女子,你要我砍掉左膀还是右臂?”皇帝走至茱萸身前,目中瞒含龙溺、心疼。 茱萸撇开眼,冷声道:“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四,没了碧凤蝶,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虽是问句,但不是肯定,反而是否定。皇帝是最明白此事起因经过之人,若少了碧凤蝶,她这左膀右臂就都没了,断然不会做这么不明智的事。 茱萸面色一变,皱眉提声:“你敢。” 皇帝听她这一声当真是怒了,可她深知自己不会杀碧凤蝶也不能这么做,只气茱萸被感情蒙了脑袋,这么明显的局势情况都看不清,又想起茱茹,转眼看皇案上金闪的纭西军虎符,直叹:茱茹用纭西大军虎符交换一场婚姻,换来四妹的强极则辱,我是得幸于碧凤蝶,亏待了四啊。 “四,这次姐有负于你。”皇帝深感自责,却是责任当前,亲情最次,叹道,“你不娶王夫,我也不逼迫你,你想守住小蝶愉,我断不会让她们把她抢走。” 茱萸面色稍霁,随即更是沉重,冷硬道:“为了江山,你我牺牲皇父,这次为了替你拢络茱茹、茱弦,我失去了至爱,为了抵抗这奏折,我又将要失去什么?还是你要失去什么?” 皇帝听了面色阴暗,心中满腔凄凉孤寂,静然道:“为保我大芙天下,失去再多也是值得。” 茱萸不再言语,转身离开,至门口顿住,“在浅谣川时,蝶儿说:‘天下国家,先有天下有国后有家。王爷不是碧凤蝶一人的王爷,是天下百姓的王爷,是皇上的妹子更是臣子。王爷理应先忧天下忧国再忧儿女私情’。她一句,我为此应召离开浅谣川,再见却是这般场景。我恨,恨这天下、恨国、恨你,可更恨我自己。” 语必,在颤栗的侍者开门下甩袖出门,徒留身后皇帝细细嚼着天下国家的含义,转眼一扫静趟的奏折和虎符,袖下双手紧握。 夜静星明,灯火阑珊。 珐酆王府双栖院卧室内,红烛闪耀,馨香满室,大红的盖头落于一旁,明眸善睐的俩人静静对视,双手交握,彼此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红鸾心动,芙蓉帐暖,一曲春宵愿长乐。 第二卷 千山万水玉人遥 28 真情真亲 “布鲁~” 鸟翔天际,双翅一振,俯冲而下。 神速的翻下床,碧凤蝶跑至窗棱处,捧起布鲁鸟,抽出纸条,打开笑道:“这孩子。” 一声是满满的龙溺,随后走至几案,翻开茱茹给她的查起字来。 “妈妈,我想你。父王要去南方巡视,我想跟去,但父王不允许,说是把我留在宫里。妈妈,我想离开皇宫去找你,可又怕皇伯父和六叔。妈妈,你来救我出去好吗?” 碧凤蝶瞪着纸条,听得旁边布鲁鸟踩着纸张的娑娑声,斜眼过去:“你小主人是不是想让我救她出来然后去找她父王啊?” 布鲁鸟转头看她,黑圆的眼儿滴溜一转,“布鲁~” 碧凤蝶坐在椅上,对布鲁重重点头,严肃说:“这孩子打小就这么聪明,以后可就成精了。平日这么黏她父王,想必出来也是去找她父王。”思量一会,便是重重一叹,握拳自语:“好吧。我去让茹想想办法。” 离开蝶居,穿过花草蝶林,便见到栏外两人恭敬立着,待走至近处,赞天寒、天敏躬身行礼。 碧凤蝶笑说:“你们啊,讲多少次不要守着门口,站着累的慌,何况我就在府里,不会出事。” 天敏挤眉弄眼,斜视赞天寒一眼,含笑嘟囔:“主子说的是,可人命难为。” 碧凤蝶明了,抿唇一笑向双栖院行去,似无意道:“天寒。” “是。王妃。”恭敬一声。 “咳咳”,脚步一顿,碧凤蝶面上一僵,暗叹:木头! “赞侍卫,你作为一名习武的男子,有时也要为弱女子多考虑考虑。既然叫你们不要守着,你就不必扯着天敏一起守。”碧凤蝶走至前头说完,舌头一伸颇有调皮的劲头。 赞天寒丝毫不察觉旁边天敏哀怨的眼神,直直道:“王爷吩咐,属下不敢不从,侍女也是一样。” “你!”天敏顿时止住脚,一指赞天寒。 前 分卷阅读23 头碧凤蝶白眼一翻,皱眉转身,“好了,天敏。人家一个木头,点不进去的。”拉过天敏瞪一眼赞天寒走至前头。 天敏一抽鼻子,委屈道:“主子,他……” “他一个木头,你这心思都那么明白了,他这木头还是不长蘑菇。” “噗哧。”天敏回头一瞪面色肃然的赞天寒,对碧凤蝶笑道:“主子,木头长蘑菇,真不错。不管多困难,我一定让这木头长蘑菇。” “好。有志气。”碧凤蝶也笑,一拍天敏肩膀鼓励。 一闹腾,路似近了不少,双栖院口侍女见三人回来,忙上前行礼。 “王爷回府了吗?”碧凤蝶作模作样的让她们免礼,直叹:都说不用行礼还这样,哎,被跪多了可是要习惯的啊。 “回王妃话。王爷和八爷回府不久,正在议事房,王爷回来还问过王妃去向。” “她有说什么吗?”碧凤蝶心内暖流汩汩,笑问。 丫头亦笑,回道:“王爷吩咐天笑姐姐多备些糕点送去蝶居,说不要让王妃饿着。” 说着就见天笑提了篮子过来,见到碧凤蝶三人,也不躬身,简洁大方的拂拂,亲切笑道:“主子,我还正巧奉命给你送吃的去,你就回来了。” 碧凤蝶颇赞赏看她,笑说:“这府里就你最听话,不亏我费神唠叨个几日。” “那是。王妃不让我跪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啊……”天笑笑点众丫头,嗔言,“可得好好学学我,这样才能讨得王妃欢心。” 众人私下一对眼,也笑开,纷纷学着天笑的样子,拂了拂身,喊声主子。 碧凤蝶心中更是开了花,大叹:终于不会因良心不安而折寿了,而且,这样不是更像个家? 议事房内,茱弦斜靠窗栏扯着帘幔流苏,笑看皱眉的人。 茱茹双眉紧锁,满脸怒容,手中密件被拽成一团,忍无可忍道:“这只老狐狸。” 茱弦闲闲一咳,望见窗外走来的人,笑道:“她可不是狐狸,乃是一只震惊芙国的老虎。六姐,与虎谋皮,这是必然的结果。呵呵,你的至宝来了。” 茱茹闻言把皱成团的纸用内力震成粉末扔进纸篓,听得推门声,眉宇舒展,起身笑道:“蝶儿,你怎么过来了?” 碧凤蝶稍愣,随即扑进茱茹双臂内,嗔说:“我带了天笑做的点心给你们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茱茹笑而不语,茱弦大咳一声,接过碧凤蝶手中篮子,涎脸笑开:“嘿嘿,我正好饿了,六嫂真是雪中送炭来着。” 碧凤蝶瞪她一眼,想起来此的目的,忙扯了茱茹坐进椅内,敲背揉肩,又抢过茱弦手里的点心递给茱茹,学着某人的涎脸但笑。 茱弦一旁看了啧啧不断,茱茹是只笑不语,但见她忙活。 “吃啊。天笑特意做的,很不错。” 碧凤蝶咧嘴看着茱茹玉指夹着糕点不动,心儿有些急。 “六姐啊。这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可不能随便吃。”茱弦啃巴点心,闲闲的插嘴。 碧凤蝶顿时一眼刀过去,转头又笑着嘟嘴:“你不会真以为我有求吧?” “呵呵。”茱茹抬眸瞒含幸福龙溺,把糕点递到碧凤蝶手里,见她慌神,褐眸笑意更浓,“蝶儿,你喂我。” 嘴角一扯,碧凤蝶还以为她看出什么,接过糕点递到茱茹嘴边,咧嘴来声:“啊~” “噗~”茱弦把嘴里吃的悉数笑喷,见褐眸扫来,憋笑嚷开:“我……我出去走走。”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茱茹一拉碧凤蝶抱坐怀里晃着,咽下糕点,笑道:“蝶儿,说吧~” “啊?”碧凤蝶墨眼一溜儿,装傻。 茱茹自个拿糕点塞进碧凤蝶嘴里,细细喂着:“你不说,那我来猜。” 碧凤蝶含笑点头,心中掂量。 “蝶儿是不是想一个人?”茱茹轻咬她耳朵,吹着气。 耳根酥麻,心儿一挠,碧凤蝶躲开,见茱茹一副笑眯眯样,又缩回去任她咬,嘟嘴点头。 茱茹揽人的手忙活,感觉碧凤蝶渐渐绵软,唇角一勾,“咳咳……蝶儿。” 突然一声重音,让渐渐沉溺在温柔的人一颤,碧凤蝶愕然回头,见茱茹神情模样,知道被耍了,急忙挣脱怀抱起身。 茱茹拉住碧凤蝶的手,褐眸透出委屈,扁嘴:“我的蝶儿想别人,茹怎么办?” “……”碧凤蝶无语望天,大叹:“茱茹,我被你气死了。人家还是3岁的毛孩子,我想她还能干嘛呀?” 褐眸笑眯,起身抱紧挣扎的人,抚慰道:“好了好了。夫妻情趣么,蝶儿这也要生气?你想小蝶,我带你进宫就是。” “这可是你说的。”碧凤蝶顿时眉开眼笑,揪住茱茹的尾巴。 茱茹哑然,亲口怀里人,大笑:“我们俩到底谁更高一筹?” 碧凤蝶亦眯起眼,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29 是好是坏 清晨初阳,皇城外大道行人寥寥。 碧凤蝶坐于马车内,气鼓双颊,想到过会见到小蝶该怎么说就愧疚。 碧凤蝶本意同茱茹一道进宫看望小蝶,再想方设法让茱茹把小蝶弄出宫。自茱茹答应带人进宫,一等就是三天,巧到今日正是逻伽王去六郡巡视的日子。茱茹说皇上不让小蝶送行,小蝶定会难受,今日正好去安慰,而她自个又奉召去送行,只派赞天寒护送碧凤蝶进宫。 “哎,小蝶一定要失望了,今天她父王离京,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带她出来,也赶不上人家快马加鞭的离开。”碧凤蝶重声一叹,一摸心口,喃喃,“为什么老有股消散不去的愧疚呢?纠结啊。” 入宫,经宫女报备过换上轿撵直到碧蝶愉居住的宫殿。 未到殿内,就听得嚎啕大哭以及砸东西的声响,碧凤蝶听得心酸,酸楚味一股脑儿涌上,止住宫女的请安通报,直接入室。 闪过脚边一堆碎瓷,碧凤蝶眼见小人儿哭红的双眼,气的粉红的面颊,湿漉的前襟,眼里亦泛起热度,扯嘴笑:“小蝶,怎么生气了,妈妈来看你了。” 大翅蝶眼一瞪,嘟嘴气哼:“你不是我妈妈,我要父王,我要父王……” 碧凤蝶暗下一抚头,上前夺过碧蝶愉手里的瓷瓶放在原位,涎脸笑:“小蝶,你父王去办事,不带上你是怕累着你。”眼见碧蝶愉嘴巴一撇,又去拿另一个瓷瓶,忙上前夺过,“小蝶,你这么聪明漂亮又乖巧懂事,你父王又这么龙你喜欢你,若是知道你现在变成兔子眼、猴子脸、挂油瓶的嘴一定会很伤心的呢。” 碧蝶愉眼儿一溜,又提起一个花瓶,被立马赶到的碧凤蝶夺去,气道:“父王才不喜欢呢,喜欢我会丢下我吗?” “唉~”碧凤蝶脚跟一转,接住空中的花瓶,纳闷:“丢下你为啥不能是喜欢你?”眼儿一溜,笑说,“小蝶,你慢着点丢瓶子,我接不过来。” 碧蝶愉抿嘴,哼一声,加快了拿花瓶的速度,“我看你怎么接?” “唉~ 分卷阅读24 慢着点慢着点。”碧凤蝶笑开,见碧蝶愉已是玩闹的心情,心绪也好了起来。 俩人你追我逐一阵,碧凤蝶眼见碧蝶愉砸不到东西又要哭,忙慢下一拍,听得大大一声“啪~”止了动作。 碧蝶愉见自个砸到了,瞪一眼不来接的人,嘴巴一撇,低抽起来,被碧凤蝶抱进怀里搂着。 “乖乖小蝶,不哭了。你父王很快就回来,这段日子,妈妈陪你,好不好?”碧凤蝶喉口发涩,紧紧搂着碧蝶愉,心中那股子难掩的酸楚又冒出头纠结。 碧蝶愉抽鼻子点点头,反搂住碧凤蝶,嫩声:“妈妈也别哭,父王很厉害的呢,很快就回来接我们。” 碧凤蝶抚着小人儿的脑瓜子点点头,又觉刚才的话不对,可想起碧蝶愉这个单亲家族的孩子,也不去计较,只有一股想去龙她的心情。 宫女们自发打扫清理,还端上一盅润喉清肺的果茶让自家主子和王妃慢用。 碧凤蝶伺候碧蝶愉换了身衣裳,又洗脸又扎头发,一通儿忙活,忙完了想嘟囔几句,听碧蝶愉一句“以前都是父王替我穿衣服洗脸的”心里一酸,又想起逻伽王的脸愣住,呐呐:“你父王这样的人……哎。” “妈妈,我父王很好的。”碧蝶愉听得了要为自个父王辩护。 碧凤蝶看眼碧蝶愉,点点头,笑说:“是啊。难得你父王对别人这么冷,对你是无微不至。” “不啊。我听珉君姑姑说,以前的父王温柔爽快,能言善辩,不是现在这样。” “……”碧凤蝶想象逻伽王温柔的模样,只觉对着碧蝶愉温柔那是正常,对别人就那以想象了,扯开话茬,“珉君姑姑是谁?” “珉君姑姑是照顾父王起居的侍女,妈妈昏迷的时候也是珉君姑姑照顾的。” “啊~昏迷?”碧凤蝶见碧蝶愉点头,想起那日冰湖,顿时一寒噤,问,“那日,我都沉下去了吧……你们怎么知道我掉下去,还及时救我?啊……布鲁来着。” 碧蝶愉点点头又摇摇头,见碧凤蝶眼神询问,学起碧凤蝶的涎脸笑:“嘿嘿,我看妈妈爬过来很奇怪以为是坏人,就派布鲁去吓唬你……” 碧凤蝶额头黑线加十字,又听自己沉下去了,她俩“母女”还在岸上叽叽喳喳,顿时气歪了嘴,又听碧蝶愉说父王见了自己像变了个人样,立马留了个心眼。 话题也不知怎么就回了逻伽王身上,且碧凤蝶从听到逻伽王三字到现在总有些好奇,感觉这人挺神秘,而且又察觉茱茹对这姐姐有意无意的回避或针锋相对,碧凤蝶对这人从回避到主动询问,小孩讲的津津有味,大人听得一阵稀奇疑惑。 讲着讲着,碧蝶愉就歪在碧凤蝶怀里睡着了,粉嫩的脸颊微微鼓着,红嘟嘟的唇偶尔巴吒一下。碧凤蝶瞧着心中一阵柔软,摸摸碧蝶愉脸颊拒绝宫女的伺候,把孩子放在床上,盖上锦被后退了出来。 宫女躬身询问:“六王妃要留下用膳么?” “不了。我这就走了,哎。”碧凤蝶淡淡回答,轻声一叹,犹如石入心湖,沉下底压在心头。 30 朱雨紫花 马车走至街巷被汹涌的人流卡住,赞天寒双眉一皱,握剑柄的手一紧,心中已起犹疑。 “啊~怎么了?”碧凤蝶阻止天笑摸上额头的手,抚着额问。 “主子,你等下,我出去看看。”天笑掀开车帘一望人流,皱起眉对碧凤蝶说,见她点头掀帘下车。 碧凤蝶静坐车内,听着外头唧唧歪歪的人声、吵闹声也想下车,可想起出门时某人的千叮咛万嘱咐就迟疑了。 “嘶!~”马儿高抬前蹄,一声长鸣。 “王妃,小心。” 语落,在碧凤蝶的错愕下就察觉马车一晃,猛然向前,身体顿时东倒西歪,耳根处传来声声凄惨的惊叫和惶恐大喊。 马疯了般向前冲,蹄下踏过不及闪避的人。车门被急奔中的大风吹的搧动震响,飘忽的帘幔遮住视线,碧凤蝶扯着凳向前爬,耳旁只于鼓鼓的风声,心中一阵惶然。 “小蝶。” 眼前一黑,碧凤蝶抬头间已被人提起夹在腋下,电闪间出了飞驰的马车,坐上了马背。碧凤蝶怕摔下去,紧紧抓住身后的人,只觉马儿疾驰,耳旁风鸣,揽在腰间的手紧的跟钢似。身后传来一声大呼“王妃”,顿时歪身回头看去,只见赞天寒一剑断了拉车的绳索,跃上疯驰的马,却无法控制马儿,又甩了马使用飞檐走壁的能耐追来。 身后臂膀抬高,固定了碧凤蝶姿势,手不偏不倚拦在胸口部位,碧凤蝶顿时面容发烫挣扎起来。 “小蝶,别动。” 清雅一声透过大风清晰传进耳内,碧凤蝶愣住抬眼看人,心中哑然:男人?呃,瞧我这德性。 风神俊朗,眼若流波,八字堪堪形容这男人的外貌,刚柔并济的清雅美男子。碧凤蝶一个自拍,大叹:女人看多了,男人难得。除了整日低头忙活的侍者外就属赞天寒比较有男子气概,这算醒来后看到的第三个比较清雅的……男人。 心思一歪也就不害怕了,男人察觉了尴尬把手放回了腰处,碧凤蝶也安份坐在马上,开始好奇这样的男人不像打家劫色一类,怎么会绑架自个。 男人一提马缰,马儿抬蹄长嘶一声,转入了街巷,瞬间冲出俩人,眨眼间,碧凤蝶已被男人抱下马,而马又由冲出的俩人驾着飞奔而去。思量间碧凤蝶已明白这金蝉脱壳的计策,眼见门外赞天寒的身影一闪而逝,却不能大呼求救。 “唔唔……” 碧凤蝶使劲扳着按住嘴巴的手,见男人大舒口气放开自己,白眼飞去,大喊:“救命……唔唔……” 男人眼波流转,笑意深浓,“小蝶,我知道你一定生气了,咱们先离开丹阳再说,随后任你打骂,行不行?” 碧凤蝶墨眼瞪去,心中思量:这男人应该认识自己,语气这么客气委婉…… 摇摇头,指指按住嘴巴的手示意男人放开。 “那小蝶不要叫。” 男人见碧凤蝶点头,放开了手,见碧凤蝶没有再大呼松口气笑笑,面色有些红润。 “我不认识你,你干吗抓我?”碧凤蝶墨眼一扫四周,心中扒凉。 这里是一处宅院,只进来的一扇小门,之外就是长满了藤蔓类植物,头顶还一个遮掩了院落的大支架,顶头一片油亮的鲜叶,午后的暖阳斑斑点点的印在地上,别提多清雅一地儿了。 男人抓过碧凤蝶手朝屋里带,边走边道:“小蝶,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不该听茱茹的话合谋拆散你们,可,我也是喜欢你,见不得你一个姑娘跟女人那啥,老谷主也是不同意,我和老谷主被茱茹一阵鼓惑就设计害了逻伽王,不幸连累到你。哪知茱茹这蛇蝎女人,过河拆桥还不算,还派人灭我紫花朱雨峰,欺人太甚。” 男人叨叨诉诉一通,发现拉扯的力道越用越大,回头一瞧愣住,干巴巴道 分卷阅读25 :“小蝶,你……” 碧凤蝶阴霾着脸,瞪着男人,一手拽住了门框,凶道:“送我回去。” 男人长眉一锁,气弱道:“小蝶,你不能嫁给茱茹,那女人根本不是人。” “我不准你侮辱她。”碧凤蝶松了手,一巴掌甩去。 “啪~” 男人捂着脸愣住,琉璃样的眼一暗敛下,低低道:“小蝶,我不能一错再错,而爹在那人手上,我必须救他也要救你。” 碧凤蝶心一纠,又气又乱,克制自己不往那处想吧,偏又想起了逻伽王温情的眼,体内又流淌着茱茹灌下的温柔,气骂:“你要救你爹关我什么事?放我回去。” 男人身体一顿,出手点了碧凤蝶穴道制住了她行动,无奈道:“对不起小蝶,我必须救爹,他也是你伯父,何况,那人答应我不会伤害你。现在,我带你去见她。” 碧凤蝶眼儿瞪的溜圆,奈何张口无声,想动不得,只任他摆布抱进了屋内,随后眼前一黑睡了过去,神智恍惚之际,听得男人苦痛道:“小蝶,我是朱雨紫花啊,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31 一个变态 朱雨紫花瞧着昏睡过去的碧凤蝶心中一阵愧疚难忍,只低低道:“小蝶,千言万语,只于三字。”说着打开床板,抱着碧凤蝶跳了下去。 密道很长,直通丹阳城西门外郊林。朱雨紫花抱着碧凤蝶在黑暗干燥的密道内一路急奔,直到眼前一点光线,已知路口就在眼前。 出口处传来阵阵鸟鸣,朱雨紫花抱着碧凤蝶奔出道口,道口由隐秘的藤草遮盖,位于湿滑的岩石下,使人难以察觉发现。 碧凤蝶眯眼瞧了点又快速合上,心中琢磨:京城竟然有地道,还直通城外,这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还了得?这男人唧唧歪歪一通,到底知不知道我失忆了?讲那些前尘往事有啥用? “人带来了。”鸟雀啼鸣,暗沉的男声突兀的响起。 “是,人我带来了,赶快放了我爹。”朱雨紫花一紧双手,把手里人抱紧,硬声道。 “呵……主人答应过放你爹自然会放,把人交给我。”男人冷笑一声,踏前一步。 朱雨紫花双眉一锁,不再瞧此人,往他身后的马车望去,嚷声道:“我已经把人带来了,你该信守承诺。” 鸟雀噤声,林风吹动车帘低低作响,车内人低笑一声,“呵呵……朱雨兄何必着急,既然人都带来了,又怎么会为难。不过……朱雨兄就想这么把人交给我吗?” 朱雨紫花见踏前的男人回身护在马车前,身心一松,听了车内人言语,又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一连串顿哑尖细的低笑,男女莫辨,“不就话面上的意思。朱雨兄从小见到这人就心怡,如今,她已非处子之身,又嫁于俩人,朱雨兄不该更想尝尝这令两大藩王都消享的美人儿?” 朱雨紫花心神一震,不禁垂头,目光流连在碧凤蝶娇俏秀美的脸上,低低道:“小蝶,以前,你超尘脱俗,现在……” 碧凤蝶闭眼听了对话,心中大呼,死人妖,死男人,你不知道谈恋爱的人幸福的像水,当然比以前更美丽了……天啊,男人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完了……茱茹…… 心虽波澜起伏,面上却不动声色。碧凤蝶按耐下不安,屏息静待。 车内人静等片刻,已预料朱雨紫花的神情,笑道:“呵呵……佳人在怀,良辰在前,朱雨兄还待何时?” 朱雨紫花抱人的手更紧,使得闭眼的碧凤蝶耐不住一皱眉。朱雨紫花见到,心神一荡,沉下眼中波浪:“小蝶是我心中的蛮荒,我怎么能这样对她,他日定要让小蝶心甘情愿嫁于我。” “哈哈哈哈……”车内人顿哑尖细的狂笑,忽的一停,嗤道:“呆子,机会稍纵即逝,过了今日,你将一生得不到她。” 朱雨紫花不禁后退一步,猛地抱紧人,听得怀里“啊~”一声,四周顿时安静。 “呵呵,王妃醒了,何不一起骂骂这呆子的痴情。”车内人语气骤变,顿哑尖细依在,语中夹杂一丝杀气。 碧凤蝶见瞒不过,睁开眼跳下朱雨紫花的怀抱,一眼瞪三人,四周已环视一圈,凉凉道:“朱雨岂是你这种藏头路尾的人骂得?人家是少年英雄,不像你这种躲在里头见不得人的。” 朱雨紫花闻言,踏近碧凤蝶一步,动情一声:“小蝶……你记起我的名字了。” 心一抖,碧凤蝶暗骂一声:脑瘫!清谈一笑,暗腹:碧凤蝶以前超尘脱俗?这朱雨紫花对自己用情至深?心神一动,平静软声:“朱雨,我失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哪能这么快恢复。以前的过错就随它去吧,你也不必自责。” 朱雨紫花顿时按住心口,垂下脑袋,满脸自责内疚,痛不欲生。 碧凤蝶默念:抱歉。僵笑道:“朱雨,以前的不提,可……伯父定是要救的,不能忘记正事。” 朱雨抬头,琉璃样的眼闪出水点,一眨撇去,扯嘴勉强笑道:“小蝶,朱雨对不起你。” “呵呵呵呵呵……哈哈……”车内人再笑,“王妃好厉害的心计,难怪,逻伽王和珐酆郡王对你死心踏地。三言两语,扯起朱雨兄的负疚之心,可惜了朱雨兄啊。朱雨兄,佳人不是人人得的到的,尤其还是带毒带刺的更是难。” “我和小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的品性,我比你清楚。话不多说,你要如何才肯放我爹?”朱雨紫花一把握住碧凤蝶的手,转头硬声对车内人道。 “呵呵,这还用问么?破,请王妃和朱雨兄上车。” 被握的手一紧,见车前男子走来,碧凤蝶心中复杂:上车可以见到那人真面目,可我怎么找人来救? “小蝶,不必担心。”朱雨紫花捏捏握住的手,警惕看走来的人。 叫破的男子,鹰样的眼紧盯朱雨紫花,待到近前侧身,伸手做个请。 碧凤蝶嘴角一抽,一翻白眼,被朱雨紫花扯到车前,待到朱雨紫花掀帘,感觉耳旁凉风一闪,愣神间已在车内。 碧凤蝶嘴巴一张,转身要掀帘下车,被朱雨紫花扯住。 “小蝶,他不喜欢别人见到他真面目。” 碧凤蝶敢怒不敢争,一扫空荡只有他俩的车内,心中一阵气闷。 “呵呵呵……王妃很想见我么?”顿哑尖细的声至车外传入。 “切……一个其貌不扬的不男不女的人有什么好见。”碧凤蝶快速一掀车窗帘布,转眼瞧外头,却见破的鹰眼如豺狼般凶狠,一瞪后缩回去。 “朱雨兄可得顾好人,否则……呵呵,王妃可想听个故事?” 一句转两意,碧凤蝶双手叠胸,靠在舒适的垫子内,嗤笑:“呵呵,你要讲就讲吧,现在我可舒服的很。” “呵呵,王妃现在舒服,可不见的听完故事还能舒服。” 碧凤蝶一凛,转眼旁边默然的朱雨紫花,心中升起不 分卷阅读26 好的感觉。 “故事不长,王妃可得听好了。” “哼。” “呵呵。怎么说呢……一对情谊深厚的姐妹好奇传说中的八月子果,去了子果的故乡。在那遍地花草蝶飞的世界,俩人遇上了一名女子。女子叫碧凤蝶,也不知有什么魅力同时吸引了眼高于顶的姐妹,可惜,碧凤蝶只于一只,她也喜欢上姐妹中一人……” “够了。”碧凤蝶猛的掀开车帘,探出窗外。 “呵呵,王妃是想起了过往还是不敢听?” 碧凤蝶瞪住车外白衣飘飘,摇把扇子背对的人,心一静,笑道:“想起?不敢?你说的什么话,无非就是狗血的姐妹抢人的戏码。最多,那叫碧凤蝶的女子喜欢上了姐姐,妹妹不甘心就设计害了姐姐,把人抢了过来罢了。” 一时寂静,只于鸟儿划破长空,一声尖锐的长鸣。 “呵呵。王妃果然异于常人,若我说,这碧凤蝶……” “你想说的无非是:碧凤蝶是我,姐妹正是逻伽王和茹。” “王妃既然明白,若知道,逻伽王怀着你的孩子被茱萸设计落崖,侥幸不死,还生下孩子,你就是孩子的父亲,你还会爱上茱茹么?” 碧凤蝶噤声,心底隐藏的那丝惶然慢慢的爬升,带至半心处又猛然被压下,平静笑道:“你难不成是逻伽王派来的人?扯个这些想离间我和茹呢,还是别有所图?” 扇子一摆,一手背于身后,白衣人静静笑道:“王妃今日的反应出乎我之预料,这事,朱雨兄也许比我更清楚。破,你带他俩前往禄丰城,这丹阳的戏现在才开始。” 破一声应允,驾起马车而去。 马车遥遥走远,白衣人转身静看,侧头朝向丹阳城方向,见城塔上大红酆王旗飘扬,弯唇笑道:“开始禁城了。” 32 螳螂捕蚕 马车从城西外山麓下驶入城南官道前停下,破掀开帘子,扔进包裹和匣子,冷道:“换上衣服,带上面具。” 朱雨紫花一凛,静看不动。 破冷笑一声:“呵,你难道不想见你爹,不想报仇了?此去禄丰城,可有不少官兵检查,你既然劫持了她就是反了朝廷。这天下也只有主子会收容你,你若背叛主子,他的手段,你知道。” 朱雨紫花眉一皱,冷声:“只要他守信放过我爹,我答应为他做事就一定做到。” “朱雨,你?”碧凤蝶瞪眼,感情这朱雨紫花心甘情愿为那人做事。 “小蝶,茱茹这女人灭我紫花朱雨峰,我必须要报仇。她位高权重,要杀她只有借助那人的手。”朱雨紫花低眉敛目,拿出一套花花绿绿的男装递给碧凤蝶,“小蝶,你换上。” 碧凤蝶捏着花里糊俏的衣裳,看他跳下马车,有气无处发,悻悻的换起衣裳,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禄丰城……是南方城郡,难道是逻伽王的人?听那人言谈明明是要离间我和茹的感情,若是逻伽王与失忆前的我有牵扯,那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现在这般是逻伽王做的也有可能。朱雨紫花说对不起逻伽王,且看他很重情谊,那对逻伽王应该瞒含负疚,现在看来对那人也没负疚的情感,应该排除是逻伽王所为。那这人…… 碧凤蝶思索间已经换好衣裳,躬身低头一瞧,是一袭红红绿绿丝带乱挂的男衣,抬眉间,心中只于一个想法:京城里有人要害茱茹,我必须要告诉她。 破率先上车,不待碧凤蝶瞪眼,快速点了她的穴,从怀里拿出瓶子,把油绿的药丹喂进她嘴里。 “咳咳……”碧凤蝶能动就使劲扣喉口,想把药吐出来。 “王妃,药名七心丹,每七日要服用一次解药,以免路上有差错,委屈你了。”破嘲讽般说着就拉过人,拿出匣子内薄薄的人面,涂上药水覆在碧凤蝶脸上,又掏出一串大胡子黏在碧凤蝶耳根至下颚和鼻下,最后满意点头,冷笑:“王妃这般模样,真是让人见了就跑。” 破也不待碧凤蝶反应,掀帘下车。 已然换好衣裳,带上面具的朱雨紫花阴郁着脸上车,看碧凤蝶瞒含眼泪的扯着胡子,眼里愧疚如海,随着马车摇晃的间当,低低道:“别扯了小蝶,疼的是自个,对不起。” 碧凤蝶摸着胡髭,怒骂:“……”随即发现自己失声,抚着喉咙试了几次也无声,顿时怒目拍打朱雨紫花。 车外,传来破的冷声:“七心丹会令人暂时失声,每日只能醒3个时辰,其余9个时辰,人都是乏力瞌睡,王妃还是省点力气。” 碧凤蝶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抓破了朱雨紫花的脸,看着血珠子滑下,心中又气又恼,撇头不再理他。 朱雨紫花苦笑一声,自行涂药疗伤。 马车到世海镇口,被巡检的官衙拦住。 “站住,上头发下公文,对京城来的人例行检查。”一对官兵拦住破,一指告栏上的公文。 破冷眼一撇围在告栏前的一帮看客,笑着递出一块令牌:“我们是霖天城郡守柔翰家的人,带两位公子前往乌河城。” 官兵接过令牌一验,与旁边人一对眼,回头对破问道:“霖天城在北面,去南方乌河城做什么?” “呵呵。我家大人让两位公子去乌河城上官家学习侍夫之道,这是宫里来的荐信。”破递上信封。 官兵一看信印乃是宫内所有,笑道:“抱歉抱歉。原来是去乌河城上官家学习侍夫之道,将来可是进宫做皇夫的啊,几位请吧。” 另一官兵抢言道:“这路是放行的,这人还是要看一眼。呵呵,我们也是奉公行事。” 旁边官兵连连点头,笑道:“是啊,再过半年又要选夫,咱们都没这机会参与,能有幸一睹未来皇夫的容貌也不虚此生。” 破冷笑一声,对车内人恭敬道:“两位公子,打扰了。”说着掀开车帘,让官兵自己瞧。 官兵探头一看,眼一缩,忙道:“走吧,走吧。” 破一笑驾车而去,身后官兵互相笑道:“这么难看粗鲁的男子就是送去宫的人?啧啧……” “哎呀,你别说,邋里邋遢的大胡子旁边那个小子到是水灵灵,没准真能被调教个皇夫出来。” “哈哈……”众官兵一阵笑闹。 车内,气的浑身发抖的碧凤蝶眼泪横流,当时官兵瞧上她一眼就缩回去,顿时一阵气馁,奈何张口无声,挥手求救人家当赶人。 “小蝶,别哭了。”朱雨紫花伸出手想安慰人又缩回。 “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柔翰家的公子,柔翰一天和柔翰一破,人称粗、雅公子,一破兄可不要忘记了。”破在外头笑道。 朱雨紫花皱眉,冷言:“柔翰一破,亏你能把柔翰一天的名字挂在嘴边,杀了亲兄弟,又把名字拿出来用。” “呵呵,为了心上人,我有何不可?”破冷笑一声,驾马吆喝。 “哎哟~公子啊,这年头生意难做的很,发财了定要回来娶老娘啊。”依衫烬白绢一 分卷阅读27 甩,送出食客,眼见马车驶来,一人上前挡在路上。 “吁~”破一拉马缰,停下车,冷笑,“姑娘想寻死可得另找个主。” 依衫烬身形一转,转瞬依偎在了破的臂下,一手却是快如电扯住了缰绳,软语婀哝:“公子,你看这日头西落,是否歇息一晚再上路?” “在下急于赶路,不敢叨唠了老板娘。” “咯咯……”媚笑入骨,依衫烬就着臂膀一个腾空翻,令旁人对稍纵即逝的臀下一幕口水连连。依衫烬落在破的马车上坐下,荡起如玉的双腿,一会交叠起大腿互相摩擦,媚声:“公子这什么话,出了世海镇想要投宿就难了。何况,京里戒严,巡检的官兵在半夜里拦路的可不少。瞧公子一身扮像,车内定是富贵人家,我依衫烬别的行当不行,这伺候人的活可是拿手。”依衫烬手臂如蛇,滑入破的腰腹怀中。 “哼。”破甩开依衫烬,冷嗤一声,“人道老娘客栈的老板依衫烬九尾狐妖转世,还真不是传的。”随后不再管自顾含羞带笑的依衫烬,对车内人道:“两位公子,京里戒严,夜间上路不便,不如在此歇息?” “好,依破的。”车内,朱雨紫花皱眉答道,转看满目希冀的碧凤蝶,敛下心绪。 依衫烬正想请两位大爷下车,破笑道:“两位公子正是柔翰家的两位少爷,不便见外人。” 美目流转,依衫烬笑道:“原来是柔翰家的两位人人称道的粗、雅少爷,失敬失敬。”赶忙喊来小二拉着马车从后院大门进入,又遣走后院的人,躬身笑道:“柔翰家的两位公子,依衫烬有礼了。” 车内朱雨紫花清咳一声,扶着不情不愿的碧凤蝶下车。 依衫烬眉目流转,玉指掩唇,笑道:“我已让小二为三位备好了上房,三位请随我来。” 几人走在过道上,迎面走来单手背后的人,冰蚕发带高挽起乌发,银白丝带垂至肩前,映衬冰冷的目光,一袭透出冰样气息的锦白云衫随步子自然摆动,无形中给人产生压力。尤其几人看上那眼,冷凝无波视乎瞧着世间的冰冷死物,只一瞬,众人敛下双目再不敢与其对上。 例外的是碧凤蝶,她一挣却被朱雨紫花抵在后心的手牢牢锁住,张口无声,众人敛目下单单与来人对上双目,四目一聚,各人思绪翻滚。 “王爷,您有何吩咐?”依衫烬面容一整,敛下双目,媚笑依在,可那股子放肆的诱惑已被敛下。 茱萸看向碧凤蝶时双目一沉,不停步子,冷睨一眼停下的三人,擦身而过:“本王现在起程。” 依衫烬双目流光聚闪,对小二交代几声,对破三人道:“三位,小二会招待好你们。奴家还有事,怠慢了。”说完急急跟在逻伽王身后而去。 碧凤蝶心内巨浪翻滚,想起林子里那人提起八月子果就想到茱茹曾提过的蝶之故乡,又听那人直直说出自己的名字,更加肯定那人要讲的是自己和茱茹,想到那人说的姐妹俩人,不就是在说逻伽王和茱茹这对明眼人一看就不合的姐妹么,顿时就先下手为强用了古今惯用的哥们、朋友争抢爱人的戏码,一阵无实根实据的瞎掰猜测,哪知一箭中了红心,反倒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碧凤蝶感受眼前擦身而过的人带起的一丝凉风,脑海一弦拉紧,瞬间发现自己和茱茹的感情发展过于迅速,实在不像自己这个对什么事都慢热的人。 晃神间又想起林子里那人说的话,又联想到醒来后与茱茹间的种种到婚宴去皇宫马车上不敢再听的下文,目光似不愿承受想到的一切,隐痛一撇扫眼到窗外凄凄飘落的桃花,无言的钝痛瞬间袭上心房。 “呵呵,传闻老娘客栈的老板娘钟情于逻伽王,这下亲眼看见,还真不假。可惜这女人,残花败柳,就是再有钱有势,男人、女人对她也只有一夜之恩。”破冷笑说完,一撇碧凤蝶,冷嗤,“大公子与她到是有几分相像。” “你?”朱雨紫花怒目,随后忍下。 碧凤蝶垂下双目,无声喃喃:不管如何,再多的妄断猜测也抵不上茹亲口说出来,不然,我怎么会信?也不能信。 破见碧凤蝶低下头去似达到了目的,也不再纠缠,令一旁垂目的小二带路。 小二涎脸带了人到房间,笑道:“这连着三间上房都是,几位可是先要洗漱,还是下楼吃饭?” “不必,你随意准备几样饭菜端来就好。” 破递上银两,小二点头哈腰的走了。 朱雨紫花把碧凤蝶抱上床躺着,解开碧凤蝶穴道,惭愧道:“对不起小蝶。我知道你很想见她,我也对不起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碧凤蝶撑起身又倒下,顿时皱眉:朱雨紫花,你个混蛋,我要她救我。你这猪脑到底怎么想?一来么报仇,一来么对不起茱萸,你思前想後有没考虑我失忆了,我对茱萸一点感觉都……哼,怎么从你口中出来什么都变味了? “呵呵,3个时辰已到,王妃可要睡了。” 破声落,就见碧凤蝶的怒眼开始无神,眨了几下后合上。 33 黄雀在后 丹阳城内,赞天寒一路追寻快马,直到城墙才拦下人,双方对峙时才知碧凤蝶被调包,心中焦急,几招下擒住俩人,刚出口询问就发现俩人吞药自尽,搜身下又是毫无线索。 赞天寒当机立断跑到城南,在半路上遇上送行回府的茱茹。如此一翻禀告,茱茹面色骤变,肃杀之气缠身,派赞天寒领珐酆郡王令去四城门挂上酆王红旗,下令全城戒严收查,又令茱弦进宫向皇上禀明详情并请在宫内的楚云王协助东路方面的搜查,自己则策马朝城南外奔去。 马儿急奔,耳旁风声呼啸,茱茹双眸聚火,心焦如焚,几番思量只觉此时离京的茱萸可疑最大。 一刻后,茱茹追上正勒马回身的茱萸。 俩人对眼,茱茹不由分说抽出很少现身的腰间利剑刺向茱萸。 茱萸双眉一凛,提气飞身脱离马背,冷然立在官道上,阻止反应过来要护卫的众亲卫,凝气冷声:“你终于想通了?” 茱茹一剑未中,收剑回鞘,深褐的双眸明暗不定,红艳的唇倔强一弯,瞒含敌意:“若我发现是你干的,休怪我带兵压境。” 茱萸闻言顿时沉下眸色,运气周身,蓄势待发,周遭亲卫肃然抽剑。 茱茹眼扫四周,不理会众人,跃上马调过马头。 “布鲁~” 布鲁鸟划空而来,茱萸冰眸微抬,气劲一提,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挥手令众人退开,冷然道:“放行。” 茱茹回头瞪视一眼,瞒含杀气,茱萸心中亦是杀念飙升,背于身后的双手捏紧,忍下杀意,周身气劲不动如山。 茱茹驾马绝尘回京,她按下浮躁的心,想起赞天寒所说经过,再思朱雨紫花对碧凤蝶的用情,心知碧凤蝶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朱雨紫花没有死在断尘 分卷阅读28 崖就罢了,竟然逃过紫花朱雨峰一劫,必是有人相助。此下,他卷土重来,自己不敢提起的往事若被他揭开,若是蝶儿知道一切,还会像现在这样死心踏地的爱自己么? 深褐的双眸第一次敛下恐惧,茱茹想起香雪庄里墨眼合上前的话:你要赌,我们就赌,到时谁都不会后悔。 “不会后悔……”茱茹低低呢喃,褐眸神光凝聚,驱马驶入丹阳城大门。 茱萸揉碎纸张,放飞布鲁,墨冰样的眼一动不动。 “王爷,珐酆郡王……”旁人出声道。 一抬手阻止亲卫要出口的话,茱萸翻身上马,下令道:“起程。” 众人整装上马,向南行去。至世海镇老娘客栈,茱萸停下马,对众人道:“今天投宿在此。” “王爷,现在午时才过,若属下们快马能赶到下个城镇。”亲卫出声道。 茱萸静然:“南方春涣,军师早已处理,不急在一时。” 亲卫听言不再谏言,下马拉过缰绳向老娘客栈后院走去。 依衫烬早已立在门口媚笑,静看掀袍入内的茱萸,躬身一揖,娇笑道:“王爷许久不来我这地儿了,今日是打尖呢还是住宿,另外,可要包下?” 茱萸没理会依衫烬暧昧不明的言语,肃然答道:“住宿,你照常经营。” “是。” 依衫烬眉梢微抬,笑靥如出水芙蓉,纯粹清澈,奈何此种风情竟是无人欣赏。 茱萸一到房内遣退众人,唤出隐卫,下令监视京城四道搜索碧凤蝶下落。思绪起伏间,亲卫进来禀报说京畿官衙公文已经下发,公文上书:紫花朱雨峰魔人余孽挟持珐酆郡王妃,发下海捕公文缉拿等等,海报上还有朱雨紫花的画像。 茱萸丢开海报,在房内来回踱步,思虑之下握拳的手一紧。 日落西斜,从窗外射来一枚飞镳,茱萸派人追去,截下飞镳一看是模糊一句:“人情送上,禄丰相会。”心中顿时一凛,召来亲卫,马上起程赶往南方。 这番,茱萸才会在过道上碰上迟来的碧凤蝶三人。 四目一聚,茱萸心思一动,背后的手一紧一松,冰眸直视前方,冷然与众人擦身而过。 34 变故陡生 碧凤蝶抚额,幽幽转醒就听外头朗朗人声,似乎是官兵巡检结束,马车在破的一声吆喝下继续前进。 斜里伸来一双手把她抱起来坐直,朱雨紫花拿巾帕替她擦拭面旁,声腔瞒含喜悦:“小蝶,你可醒了,吃些东西。” 碧凤蝶拍开扶着自己的手,张口欲说却是无声,瞪一眼朱雨紫花,抓过尚有余温的馒头就着清水啃起来。 朱雨紫花也不在意碧凤蝶的冷漠粗鲁,抿唇笑道:“你睡了一夜多,现在未时过了。我们已经过了苏州城。” 碧凤蝶拿馒头的手一愣,眼一翻,无声骂道:“朱雨紫花你个猪头,我都不晓得南方具体的城镇,你跟我讲这些屁用。” 朱雨紫花见碧凤蝶嘴巴张张合合,咧嘴一笑,拿出纸笔:“小蝶,你不能讲,可以写啊。” “……”碧凤蝶气的扔馒头砸他,见他不躲不闪被砸个正着,心中郁结,满腔气愤和无奈无处发泄,手脚并用爬向马车口。 “小蝶,你……生气了?”朱雨紫花一脸紧张自责,拉住碧凤蝶,委屈道。 碧凤蝶气不打一处来,暗骂: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猛然推开他,见他顺着马车一个晃荡摔在座椅上,急忙掀开车帘。 破转眼见人出来,皱眉骂道:“醒了就不要惹麻烦,免得吃苦头。” 碧凤蝶不甩他,一看车速很快,道旁景物飞驰后退,心一狠,眼一瞪破,脚往车外一大跨。 破惊觉后拉人已不急,朱雨紫花急忙伸来的手愣住,大呼:“小蝶……” 碧凤蝶闷哼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脑袋一荡,额头钝痛,耳内嗡嗡个不停,还未清醒就觉被人抱起,耳旁有人轻声疾呼:“蝶儿……” 碧凤蝶心一悸,迷离睁开的双目被额上留下的血水浸染,模糊看到个人影,无声道:“是你。”眼一黑,昏睡过去。 这厢,破跳下马车,抽剑面对茱萸,冷笑道:“王爷去而复返,好快的速度。” 茱萸低垂着注视怀里人的双目一凛,抬头对上破,冷凝道:“柔翰一破,你好大的胆。”眼一睨,射向破身后的朱雨紫花,无声胜有声。 朱雨紫花眉一凛,琉璃眼盈满自责,垂目无声。 破冷笑一声,讽刺道:“柔翰一破早已死了,现在这个只是叫破的普通男子。朱雨紫花,既然身份被揭穿,你还不把人抢过来,她现在伤的不清,你想她死在别人怀里?” 朱雨紫花一顿,眼中挣扎,手却是自发泄出袖中薄剑,摆出架势。 茱萸在碧凤蝶身上连点几处大穴,输入真力又如往日般石沉大海,心下焦急,凝空说道:“一死一活。” 话落,人影即到,抽剑、甩鞭袭上破和朱雨紫花。 破的剑与鞭子一对上力,即被鞭尖力道震退一步,再看来人容貌,顿时大吃一惊,道:“依衫烬,你竟然有如此本事。” “咯咯……废话少说,拿命来吧。”依衫烬广袖掩唇笑谈,右手一翻,使鞭见影,快如电掣,连番扫向破,鞭如蝶,形如舞,蝶舞翻飞,唯见影。 破连番挡下已被划中几鞭,不由焦躁,反观朱雨紫花,剑招凌厉肃杀,对手反被压制,恨声喘息道:“依衫烬,你心上人抱着别人离开,你还这么卖命做什么?” 依衫烬鞭影一顿,不怒反笑,徐徐道:“你就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王爷先是我的主子,才是……”言之此,依衫烬鞭子缠手,身形一晃,破只觉眼前光暗一瞬,心一滞,低头看心口,墨黑短剑插在其上,一只白皙玉手握着剑柄徐徐慢慢的用力刺入更深处。 “怎么……可能?”破面色惨白,只觉通身一凉,是依衫烬快如电抽出短剑,破顿时无力可依,后退一步,直直向后倒去。 眼望蓝天白云,破耳旁咯咯声不断,合眼前,听得:“你也死的明白些,杀兄卖爹的人,你主子怎么信的过,早在你到达世海镇,你家主子就报信给王爷了。” 破赤眼暴突,嘴巴一张,无声。 依衫烬擦净短剑,放回袖内,一抖鞭子缠回腰际,宛如细长银白的腰带,眼见朱雨紫花架住茗非是的剑,笑道:“咯咯……朱雨紫花,你的仇人是珐酆郡王茱茹,何必在这较劲,凭你的功夫,找机会刺杀她也是易如反掌。碧凤蝶在主上手里,你大可放心她的安全。” 朱雨紫花收剑跃离二丈,一撇地上死去的柔翰一破,冷然道:“你刚才所说可属实?” 依衫烬稍顿,一撇朱雨紫花看的地方,点头笑道:“当然。你可带了他的尸首回去见他家主子,你也可乘机设法救出你爹。咯咯……另外,碧凤蝶不在身边,茱茹遣调人马离京 分卷阅读29 追查,身边守卫寥寥,加上近日寝食难安,大好的刺杀机会,错过可惜呢。” “头领……”茗是非回剑,看向依衫烬皱起眉。 依衫烬眼一睨,茗非是垂首静默。 朱雨紫花眸一低,僵笑低喃:“呵呵,小蝶,终归是我对不起你。”语必,身形一动,抱起地上的柔翰一破跃上马离去。 “头领,主上说抓活的。”茗非是抽剑淡然立在依衫烬身前。 依衫烬眉一挑,无形杀气缠身:“主上说一死一活,必然是要放了朱雨紫花,你处处留手不正是明白这个意思?” 茗非是皱眉,依衫烬广袖一拂,不耐烦道:“你嫌我多管闲事,挑拨朱雨紫花刺杀珐酆郡王么?呵呵,紫花朱雨峰被灭,朱雨紫笙被擒,碧凤蝶又归他人所有,朱雨紫花早已承受不住打击,神智糊涂,但他早年就成名江湖,武功不弱,不然你留手也早已擒住他,何不乘着他还有些用处做件有利王爷的事。” 依衫烬言罢转入密林,遁形离去。 茗非是见人离开,回剑背于身后,低低道:“内忧外患,主上未必希望珐酆郡王这么早死,你这是何苦?逼迫主上惩罚你,你就高兴了?”茗非是难得低叹一声,忆起宫里调皮的小人儿,心中一阵柔软。 又是一个主仆恋。。。世界狗血。。。何况小人乎? 35 无声无情 水润清香山是枕,难描月里蛾眉。云边叠字雁回时。重临春愈好,天为一人痴。 谁许花腮开到素?犹疑雪上梅迟。风中骨相化于诗。共吟情不折,千里也相知。 ——临江仙 桃花离落,引世人悠悠一叹。白发三千随风扬,白梅三瓣颈边开,手中佛尘一扬,举目望入无尽苍穹。 “大师,依衫烬打扰了。”依衫烬一身俐落墨衣,脑后乌发高盘,肩上几簇随风轻扬,躬身一揖,端庄静娴。 “姑娘客气,此地是你家主上居所,是一翦梅叨唠了姑娘。”一翦梅垂目,点头回礼,淡然道。 依衫烬静笑摇头,抬手接下飘落桃花,无声笑道:“大师是主上的贵客,又是蝶谷谷主的救命恩人,于里于外,于公于私,大师都不必客气,自然就好。” 沧桑之眼,笑意一闪而逝,一翦梅佛尘轻举,依衫烬手上花瓣随风而去:“姑娘眉心纠缠,情愁难解。姑娘如此聪慧之人,必是豁达明理,不如随这自然,让这花、这情自然而去,岂不快哉。” 依衫烬澈眼一弯,躬身再揖,抿唇笑道:“多次大师赐教。蝶谷谷主已醒,主上请大师过去。” 一翦梅淡然点头:“姑娘可是同去?” “小女子还有事情要办,劳大师独行了。”依衫烬澈眼一沉,笑道。 佛尘一摆,一翦梅淡然离去。依衫烬眼望满目桃花,唇边无声笑意甜涩自知。 “唔……” 碧凤蝶幽幽转醒,抬手被人握住,不一般的暖意令心战栗,睁开大眼望入两潭涟漪冰湖,心悸动不止,张口无声:“是你!” 入鬓长眉微皱,茱萸探手摸上碧凤蝶面颊,抿唇道:“你可觉得还有地方不适?” 脸微红,墨眼四顾不敢瞧上冰融雪化的眼,碧凤蝶摇头不语。 茱萸双目微垂,端来桌上茶水,轻柔道:“喝点水。”扶起她靠坐床上,挡下伸来拿水的手,“我喂你!” 温水入喉,心一松,放下吊起的弦,碧凤蝶抿唇抬眼,笑道:“谢谢。”随即发现自己不能发声,抬手比划。 “你中了毒,暂不能说话。”茱萸按下舞动的手,柔声道:“大师就来给你解毒,别皱眉。”说着用微凉的手摸上碧凤蝶眉心,轻轻揉着。 碧凤蝶亦不躲,平心看着眼前似水的男装女子,咧嘴垂目。 “想什么?”冰墨眼定定锁住碧凤蝶脸上一丝一毫的动静,看她咧嘴偷笑,好奇询问。 碧凤蝶眼一弯,指下喉口,告诉对方自己不能说话,旦笑不语,想什么?摒弃那些似是而非,真假莫辨的恩怨纠葛,你现在这样的神情不是很有趣么? 冰湖微荡,十指屈伸,终是抵不住心中想念把人揽进怀里,满心情素只幻化一声:“蝶儿……” 碧凤蝶一颗心狂跳不止,似猛然坠入梦境之中,声声悲恸情深的“蝶儿”萦绕不去,突然眼前闪现茱茹媚笑如阳的脸,心一暖,乱境即止,顿时觉得尴尬,敛下笑意,抬手要推开人。 “王爷,碧丫头。”举步无声,一翦梅淡然入室,缓缓走来床前。 茱萸面微红,紧张的放开人,却见碧凤蝶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脸,面上一烫,掩饰性垂头一咳,转向一翦梅,躬身一揖:“大师,请帮蝶儿看看。” 一翦梅点头致意,坐于床前椅上,笑道:“丫头,把手伸来。” 碧凤蝶尤是愕然冰山会脸红,被这丫头一声惊醒,张嘴哑然:“好白的人……” 一翦梅静坐微笑,一袭白发伏帖背后,静静垂现臂下,见碧凤蝶还不回神,调侃道:“丫头,当初救你醒来就这副惊讶模样,现在还这样么?” 碧凤蝶眨眨眼,猛然抓住一翦梅洁白如雪的衣袖,指指喉口示意帮自己解毒:一翦梅,一翦梅,就是当初香雪庄的一翦梅么?天啊,这种浑身上下一身白的人,神仙似的。 “蝶儿,不得对大师无礼。”茱萸皱眉说道,冰眼瞪视被抓住的白袖,也不知是吃醋还是真觉得碧凤蝶无礼了。 碧凤蝶不理她,只顾望着眼前仙风道骨的假神仙:真神仙就不会给我吃怠情果,早把我医治好了。 “莫急!”一翦梅笑道,“丫头,你与茱茹的赌约可是完成了?” 碧凤蝶愣住,摇头示意不明白。 “也就是说还未完成?”一翦梅笑道。 碧凤蝶瞪眼,张口责怪:“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呵呵……丫头,这颈边梅花因你三人而变色,我必须答应你们的要求。茱茹,请我给你服用怠情,而你同意。你私下又让我给你找怡情解怠情之毒,我又答应。此下,她……”一翦梅笑看一旁恢复冷然的茱萸,淡笑道,“让我说出你被救后的前因後果,我因紫梅变白的约定不得不答应。你怪我吗?” 碧凤蝶听得云里雾里,低头一翻思索,面色惊疑不定,转眼望向一翦梅身后的茱萸,眉心大抽,锦被上双手紧握,摇头示意不明。 “哎……”一翦梅轻叹,摸上碧凤蝶长发,静待一阵后缓缓说道,“香雪庄内,你与茱茹定下赌约,我知,你明白她的性格,一旦认定便是至死方休,你遂借此机会服用怠情救命又待日后可以处理好这情,既是缓兵又是终结。待我寻得怡情,施法告知你万万不可爱上茱茹,你未恢复记忆如何是你碧凤蝶?更怕你日后难以取舍,哪知你一心如往,竟与她结合。如今这般情况,只怪天意弄人。” “怡情和七心丹解药,我放在这里,四日内你必须服下七心丹解药。至于怡情,现 分卷阅读30 在,全看你自己取舍。”一翦梅放开碧凤蝶长发,从怀里拿出两瓷瓶放进茱萸手内,笑道:“丫头很聪明,为了你,宁可接受万般痛苦只愿他日醒来与你重聚。为了你,她不愿茱茹与你为敌,遂出此计策断茱茹想念。可这计策好定,结果难料。王爷,莫要辜负,莫要强求。” 茱萸紧握手内瓷瓶,垂头不语,良久轻点头,才见一翦梅举步离开。 脉脉长声,轻缓吟道:“水润清香山是枕,难描月里蛾眉。云边叠字雁回时。重临春愈好,天为一人痴。 谁许花腮开到素?犹疑雪上梅迟。风中骨相化于诗。共吟情不折,千里也相知。” 声消人远去。 36 是恨是怜 霓裳缥缈众神渡 觉来犹知梦成空 吾恨天穹无绝期 叹留人间一残生 相视俩人不语不动,心中几番思量,一人觉得荒唐,一人心怜,俩人静看僵持不下。茱萸一紧手上瓷瓶踏前一步,已显迟钝的墨眼一动,碧凤蝶拥被往后更贴床阑。 茱萸见状,心下钝痛,眼角渗出滴泪,勉力撇去,咧唇坐上床沿,柔声道:“蝶儿,先把七心丹解药服下。” 碧凤蝶垂下双目,摇摇头,随后又猛然抬起,瞪大墨眼,掀被跑下床。 茱萸见状,急忙拉住人,焦急道:“蝶儿,你怎么了?哪里不适?” “不,别拉着我。我要去找一翦梅,请他把话说清楚,我不能不明不白的爱上个人又只说这是一个赌约,只是别人的玩笑。”碧凤蝶无声干嚎,使劲甩开握住的手。 茱萸见她如此,心下慌乱,急忙圈住她,柔声道:“蝶儿,你别急。我们先把解药吃了,好不好?” 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滚烫的泪珠滑落滴在碧凤蝶面颊。脸上一烫即凉,碧凤蝶愕然止住动作瞪着流泪的人,脑海想起万千白梅下一人拥着自己无声流泪。 “蝶儿……”茱萸冰样的眼不再冷凝,冰湖的涟漪沉沉漾开,一圈圈的水华一层层的情殇。 碧凤蝶万般承受不住这相似的一幕,当时的茱茹瞒含温情的眸子,点点的暖语,如今换了一人,亦是这般痴情。 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愤恨,茹啊茹,你说,我就是我。可这般的我还是我吗?不愿承认我是我的我还有资格说我就是碧凤蝶吗? 心发狠,一口咬上圈住自己的臂膀,狠狠的咬下去,尝到血腥亦是不停。感受牙齿深深的切入血肉,心一阵莫名的宽慰,口水混合浸染出白衣的鲜血点点滴落,声声敲进心石,反拽臂膀的双手开始战栗,心开始发慌,渊地的呼喊慢慢的响起: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放开,为什么…… 牙再也不能深入,却更不愿松开,犹觉只有这样才能止住慌乱的心。 茱萸眉一松,心一静,笑眸呈现,抬手轻抚臂上啃着的脑袋,柔声道:“蝶儿,别怕。若是这样能减轻你万分之一的慌乱,你不用客气。” 碧凤蝶手一抖,牙一松,抬起脑袋瞪着弯眼勾唇的人。 茱萸把人轻轻抱进怀里,拍着背如哄孩子般,柔声道:“蝶儿,有些事强求不得,你若不愿服怡情,我不逼你。” 身体一僵,碧凤蝶呆立,楞楞的随放开自己的逻伽王各自退开一步,看着她嘴角的苦涩痛楚渗透至眉头,看着她掀合的双唇吐出:“三人的情,有人必定要退出。以前,我已经让蝶儿这么痛苦,”感受抚上脸颊的暖意,心开始发慌,“如今,若为了一己私欲再让蝶儿深陷情伦火海,我如何舍得。” 眼见她收回手,放下七心丹的解药,携着另一瓷瓶,犹带满身冰碎的离去,胸闷的无法呼吸,窒息的痛楚袭上心头、袭上眼睛,泪再无法遏止,如开闸的洪汹涌而出,无力支撑的身体软倒在地,伏地张口痛哭。 幸得无声,不能挽留离开人的脚步,否则这乱情更是纠缠难解。 依衫烬入室,人已是哭昏过去,澈眼闪过复杂的情感,是恨是讽是怜,默然把人抱上床,盖上锦被,捡起脚边的瓷瓶,拿出药丹,喂入解药,轻笑道:“痛么?难受么?主上的痛更甚千倍。你慢慢受着吧。” 合上的墨眼一动,眼角渗出滴泪。 依衫烬出手揭去,迷雾般的笑:“碧凤蝶,当初,我在客栈跟你说过,你会为那日所作付出代价,我更说过,你若再招惹她,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你的痛才开始而已。” 眼角的泪珠流落更密,万般不愿出声,不愿睁眼。 报复的痛快袭上心头,依衫烬犹觉不够,笑容亦发灿烂:“你知道小侯爷叫什么吗?你只知道她叫小蝶吧,哈,她姓碧,叫碧蝶愉。你又知道她是怎么出生的吗?浅谣川里,主上为了给你个惊喜,三日二夜不歇不睡,赶往蝶之谷求八月子果。你父亲当时不知是为了你,给了主上一粒,随后又连夜赶回。你呢,却只顾招待茱茹、朱雨紫花几人,毫不顾及主上的身体、感受。当日她服用子果求你交欢,你还推三阻四,完事后负气而去。” 依衫烬忆起那段岁月,猛然发狠掀开被窝,望着缩成一团发抖的人,冷笑道:“碧凤蝶,你当年的痴情哪去了,你当年的盛气凌人哪去了,你当年指着我说,比我更爱她的决心哪去了?” 依衫烬一把拽起长发,抬起满面泪痕的脸,望入瞒含泪水痛楚的墨眼,冷笑道:“你知道吗?等你负气回来后,主上不顾被茱茹、朱雨紫花等小人的暗算,身中化神散又强行与你渡血,孕下孩子。本是打算与你共老浅谣川,谁知你一翻天下国家大义的说辞,任是让茱茹等人得逞。主上无奈,怀子孩子赴京,半路折道赶回浅谣川通知你莫要中计,却是百寻不得你的踪迹,赶往蝶谷,又让你那个不通情理的父亲一掌打下悬崖,你说,你这两年去了哪?茱茹声称朱雨紫花劫持你逃走,大肆围剿紫花朱雨峰,可两年后,你竟然与茱茹一道出现,还口口声声以她未婚妻自居,分明就是与她窜谋,你……” 试图拍下的手被架住,依衫烬心口火气剧降,回头对上如冰的眼,只一瞬,急忙垂下,再不敢对上。 “依衫烬。”茱萸反手一拽,捏紧了依衫烬手腕。 冷汗如雨,澈眼犹是倔强的抬起,“主上,她不值的你付……” “咯吱”一叠骨裂声清晰传入耳内,依衫烬双膝一屈,跪于地上,澈眼昂望冷然站立的人,哭声:“你从小就在我身边,我看着你长大,为何抵不过一个才相守几月,分离几年的人?” 茱萸冷然,放开手中已被废的手,眸一敛,冷声:“带她下去,按律堂规矩。” 茗非是垂目而来,抱起依衫烬躬身离去。 茱萸眼望缩在床脚的碧凤蝶,昂头憋回眼中情绪,抬手凝空一拂,碧凤蝶徐徐软倒。 “睡吧,蝶儿。醒来,一切都会过去,你还是蝶儿。”茱萸轻拍着棉被,软声哄着。 墨蝶般的 分卷阅读31 眼无声合上,收纳最后一眼茱萸满是冰寒却像要哭的脸,心变得柔软平静,想起断尘崖上坠落的短短时分,无声滑过一句:觉来犹知梦成空。 ~~~~~~~~~~~~~~~~~~~~~~~~~~~~~~~~~~~~ 小剧场: “睡吧,蝶儿。醒来,一切都会过去,你……还是我的蝶儿。” 昏睡过去的墨眼爆睁,愕然瞪向茱萸。 茱萸冰冷的眼一瞬不眨,静静说道:“蝶儿,两年里,我无时无刻都在痛,呼喊你的名字。依衫烬说的对,她在我身边几年却抵不上与你相处的短短岁月,说放手的话容易,可背过身离开时的痛纠缠的令我发疯。呵呵,我是皇家人,一样拥有冷血无情的心,你开始是我的人,终结时,亦是我逻伽王的人。” 墨蝶般的眼无声合上,收纳最后一眼茱萸满是冰寒却像要哭的脸,碧凤蝶感受喉口滑入的清凉,心开始平静,想起断尘崖上坠落的短短时分,无声滑过一句:觉来犹知梦成空。 ~~~~~~~~~~~~~~~~~~~~~~~~~~~~~~~~~~~~~ 37 笑叹众生 花絮飘零,情愁难解。碧凤蝶独坐园内,静望满目桃花,耳边步声传来,心不动,目不移。 肩上一沉,披衣覆身,碧凤蝶仍是目不移眼前花絮。 身后人沉默半响,轻声道:“这几棵垂枝碧桃原是生长在浅谣川,我遣人移植在了各地庄园,曾经……我答应和……她周游芙国,她喜欢路过的地方都有这种几年不落的桃花。” 声落,冰融雪化的眼静静看着不动的人,一眼万年,把此刻的身影深深刻进脑海,刻进心底。 墨眼一垂,望见桃花枝上徐徐蠕动的毛虫,轻声回道:“几年不落,只是当时环境优良,现在身移土改,这些桃花早不能保持了,凋谢也只是片刻间。” 身后人握紧双手不语,心内波起澜涌,竭力克制都未呈现面上,静立未动。 俩人不知道静默多久,似一年似一世,碧凤蝶见枝上虫子爬进树洞内,双唇微嚅:“你很爱她吧?” 声不似声,风过无痕,但身后人还是听见了,轻点头,明知碧凤蝶看不见,默然转身离开。 “等等。”碧凤蝶手握双拳,喊住那个冰碎满身的落寞背影,“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背影一僵,冰雪更甚,举步离开。 碧凤蝶愣在原地,抽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低声骂道:“碧凤蝶,你混蛋。” “谷主。”若干喊声齐起,四人一排站立,任是让人眼前一亮。 碧凤蝶哑然:“你们……” “丫头碧霄。”霞衣云裳女子展笑道。 “丫头碧茗。”淡黄罗衫女子躬身道。 “丫头碧澄。”绿衣窄袖女子柔声道。 “小丫头碧清。”青衣宽服女子巧笑道。 四人报完名姓,弯身一揖:“谷主安好。” 碧凤蝶一拍额头,冷吸口气,喊道:“疼啊……” 碧霄上前扶住碧凤蝶,笑道:“谷主,许久不见你,变了很多。额头有伤,可不能乱碰。”按下碧凤蝶的手,拉她坐回椅上。 碧茗把端来的茶奉上,轻笑道:“谷主,这是你最喜欢的百合红枣茶,可以舒心补血,也是我们蝶谷独有的茶。”端起放在碧凤蝶手上,退至一旁柔声笑着。 碧清端来碧澄手上的糕点,跳过来道:“谷主,这是我做的槐花糕,你最爱的味道。” 碧凤蝶墨眼一溜四人,静默不动。 气氛骤然一沉,碧霄笑道:“谷主,我们听闻你嫁给了珐酆郡王,去京城找你,可被王爷挡在了府外,又遇上逻伽王,只好留在了她那,等候与你重逢的机会。前些时日,听闻朱雨公子绑了你,我们急的不行,再来就是被逻伽王送来这,今日刚到。” “我……”碧凤蝶张口无语,即刻沉默。 四人对视一眼,碧霄强笑道:“谷主,我们听闻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们,不过这没关系,只要还能在谷主身边伺候就好。” 碧凤蝶手里一松,茶碗跌落,应声而碎,低声道:“我没有失忆,我就是我。” 四人默然,欲言又止。碧茗静静收拾,三人互相看着,却无对策。 碧清踏前一步委屈说:“谷主明明失忆了,珐酆郡王不就是因谷主失忆才乘虚而入么?逻伽王为谷主付出那么多,谷主难道铁石心肠,权当看不见么?为何要自欺欺人?” 另三人一顿,瞪眼碧清,阻止她说下去。 碧清权当不见,继续说道:“谷主,你当初与她们俩人同时相见,那时你没有看上珐酆郡王,为何失忆了会爱上她。你确定不是在她身上找寻逻伽王的影子吗?老谷主当时不知珐酆郡王的计谋,失手害逻伽王落崖,又陷害朱雨公子。谷主,你不能因为一时的痴恋蒙了眼,全然不见啊。现在,珐酆郡王又勾结……” “碧清,不要再说了。”碧霄上前一把推开碧清,拉着她对碧凤蝶一揖,紧张道,“谷主,碧清还小,说话不知轻重,我带她出去。你们俩人好生照料。”未等碧凤蝶抬头,急忙拉人离开。 另俩人瞒含忧伤的对视一眼,碧茗轻声道:“谷主,碧茗去换茶。”端起茶壶慢慢离去,回头瞧上碧澄冷静的双眼,默契一点头。 碧凤蝶垂目看着地上的水迹,无声无息道:“你又要说什么?” “碧澄无话可说,谷主从小聪明睿智,与常人有异,碧澄相信谷主的决定。”碧澄静立一旁,柔声道。 碧凤蝶抬眼看了她,一双冷静聪慧的眼,一身沉静淡然的气息,点点头,静然道:“你们四个各具所长,碧凤蝶没有挑错人。” 碧澄笑道:“谷主一向慧眼识人,我相信,无论何事,谷主都不会看错,做错。” “呵呵。”碧凤蝶摇头苦笑,“你常给别人带高帽吗?” 碧澄亦笑:“谷主曾经这样形容碧澄,局中笑叹众生痴,局外谁人不成狂。” 碧凤蝶稍愣,亦笑:“你是局中人还是局外?” “众生谁不在局中?谁又在谁的局外?”碧澄接过碧茗端来的茶,递给碧凤蝶。 碧凤蝶接过,对忧心的碧茗一笑,良久的沉默后,静静道:“对不起,是我没有勇气去承认。无论逻伽王还是茱茹,还是刚才的碧清,我们都入了局,痴了、狂了、傻了。”深吸口气,喝口温度适宜的茶,放松道,“你的茶很好喝,去把逻伽王请来吧。” “我去,我去。”门外,碧清大嚷,飞奔而去。 碧霄进来,躬身道:“谷主,碧清……” 碧凤蝶阻止她说下去,静静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单独见她。” 众人一对视,躬身离开。 茱萸急步奔来,止于门前。当真面对时,无端的恐惧慌乱喜悦纠结一团,手中的瓷瓶握了又握。 碧凤蝶打开门,笑望一脸冷然却掩饰不住满面惶然的人,拉过茱萸 分卷阅读32 的手,拿过手中的瓶,柔声道:“逻伽王,你进来陪着我吧,我想‘自己’应该是非常乐意见到你。” 茱萸张口却说不出话,默然随着拉扯的力步入屋内。 碧凤蝶躺上床,盖上被子,面朝呆立的人,笑道:“听说,你和茹是一起去的蝶谷,能把当时的情景讲给我听吗?” 茱萸垂目,坐上床沿,良久嚅唇道:“你……可以选择不服。” “咳咳……”碧凤蝶扶着喉口,望见茱萸愕然瞧来的眼,气笑道,“你说迟了。你既然不讲,我讲和茹再一起的事吧。我怕醒来会忘记了。” 茱萸撇头,抬袖一摸眼角,勉强笑道:“好,你讲,我听。” “对不起啊,也许拿这具身体做了对你来说很荒唐的事,可我并不后悔。”碧凤蝶眼望床顶,自顾说着。 “我本来好好的睡在新买的房子内,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凭自己努力赚来的房子,没有依靠父母,一个大学毕业生在那里靠自己努力赚到房子有多么不易。” “就在装修完毕入住的那夜,醒来是在一个悬崖上,然后一眨眼就一直往下坠,我很怕,没有东西可以抓,那一刹那的绝望、心痛,我至今忘不了。” 意识逐渐模糊,勉力撑着说:“再次清醒,是茹给了我承受这一切的勇气和温暖。她关怀备至,细心呵护,告诉我这时代的一切,她说:娶男娶女全凭喜好为之。我当时是震撼的,或说,被她那股子少见的气势折服。” “后来,我知道这个时代并不是如此,王爷要娶的是王夫,像她这样强行违抗皇命承受了多少,我不得而知,但我被她的心感动了。那时,我还迷茫过,怀疑过,却仍是摆脱不了一张名叫温柔的网。当我发现时,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叫我永远不要离开她,我也不愿离开她,我……”爱她啊! 墨眼抵不住脑海中翻滚的岩浆,紧皱起双眉,不甘的合上。 茱萸轻柔着碧凤蝶眉心,无法抚平深皱的眉,良久的沉寂后,哑声道:“你知她情深,可知我心痛。” “如今,她里应外合,勾结茱弦、茱云谋反,已拿你做借口,带兵围了丹阳。茱弦又领兵围了通往南方郡道的路,逼我交出你却又暗中派人杀你。我想护你周全,不要卷入这场纷争,却又敌不过心中那丝对你的痴,硬是给了依衫烬说那番话的机会,又让从小陪在你身边,深知你性格的四护卫来做说客。我还是自私的想你醒来,一面又怕你醒后自责。你若醒来,知晓一切,必定要游说茱茹收兵。我掌控一切,却掌控不住所有人的心可以不痛,现在形势,不容我迟疑,哈哈……事实呢?我拿这做借口想你恢复记忆,我……” “明明知道朱雨紫花刺杀茱茹,她重伤失踪,你恢不恢复记忆能否游说她都已经无关紧要,却仍是自私想你醒来,喊我一声‘萸’,能让小蝶喊你一声娘。” 昂头闭目,忍下万分纠缠迷乱,深吸口气,茱萸敛下情绪,冷然起身:“我必须带纷东军赶往京城救我仅剩的两个亲人,你若醒来,我只盼你还能看到小蝶,让她当面喊你一声娘亲。” 茱萸深望一眼床上人,忍下万分情愁,衣袖带力一摆,一身萧杀冷凝,毅然离开。 眼角泪水滑落,嚅唇不闻声,碧凤蝶心内大呼:不要……茱…… 38 忆往昔愁 鸟语花香,百蝶翩然。花丛中,碧凤蝶执箫闭眼,临风而立,一曲潇XIANG水云清淡豁然,香风迎面,夹杂一丝外来气息。 曲停箫离,碧凤蝶把箫藏于袖内,墨蝶般的眼淡看一切,含笑低语:“这次又是谁,还嫌被玩的不够么?” 碧霄走近,躬身笑道:“少主,有一群人被困在了古竹林。” 碧凤蝶轻笑,点头调侃:“大丫头,你这笑,不怀好意啊。” “呵呵,碧霄可是很纯洁的在笑,若是少主见了碧清的才知什么叫‘不怀好意’。” “哦,碧清又打坏主意了?”碧凤蝶摆袖走回蝶居小屋,正好接过碧茗煮好的茶。 “少主,碧霄,又有什么人来了吗?”碧茗静立一旁,柔声笑问。 “碧茗,这次来的人各个武艺不凡,其中有几名特别显眼的姑娘,俊雅,抚媚,火辣,真是不见不知人间绝色,见过才知何为魂牵梦萦。”碧霄抚着长发趣答。 “姐姐,你也不差。”碧茗笑道。 “唉唉,差远了。其中有俩人看起来像主子,她们没出手,下头的人就把谷口设下的莹粉蝶阵给破了。”碧霄摆肘轻推碧茗,笑道,“你的茶花阵是被她们中一人破的呢。” 碧凤蝶放下茶杯,笑道:“她们都到古竹林了,想必先头四阵都破了。” 说着就听脆音嚷道:“少主,少主,快快,她们过了古竹林。”满含兴奋的语气到不像有人闯关。 碧霄嗔笑:“少主,你瞧她的兴奋样,是不是‘不怀好意’啊?” 碧凤蝶看着被碧茗扶住的碧清,点头淡笑:“小丫头,别人闯我们蝶谷,你高兴成这样,是不把我们这些蝶谷人放在眼里啊?” “咳咳,不对。我是太高兴了,她们竟然可以破我们四阵,直接面对少主你的百花蝶影阵。嘿嘿……” 三人一瞧碧清这副神游模样,知道她又沉静在幻想中了,对视抿唇摇头。 “碧澄呢?” “小丫头,问你话呢。”碧霄一拍碧清额头,愣是让神游的人回神。 “啊哦,碧澄啊,她说看戏没瓜子不够味,跑去找谷主的丫鬟拿了。”碧清认真严肃道。 碧霄当下噗哧笑开了,碧茗亦是忍俊不禁举袖掩笑,碧凤蝶无奈一瞪眼,大叹:来这世界17年,从出生开始就贯着这些丫头,现在真是越学越坏了。哎,可怜我那一世新装修的房子啊,还没好好享受成功的喜悦,就莫明其妙的在房内油漆中毒死了,真是每次想起就呕气啊。 “少主,你又出神了?”碧霄笑着一晃手,拉回碧凤蝶神志。 “你们瞧,上梁不正下梁歪,少主老出神,我才老神游的嘛。”碧清理直气壮道。 碧凤蝶双脚一动,转瞬立在碧清身后,一拍她额头笑道:“小丫头还有理了。” 一阵香风进屋,笑闹的四人一震。 碧凤蝶笑道:“看来,她们已经进入百花蝶影阵了。” 声落,白衣轻荡,如蝶般转瞬离去。屋内三人一对眼,同声道:“快去看戏。” 百花蝶影阵,乃是根据十二时二十四令所布,是由各式花草布阵,巨蝶守阵。百花蝶影阵同样是进入蝶之谷的最后防线,面对中谷蝶居的最后一关。 碧凤蝶立在百花蝶影阵外,入目花丛比人还高,遮挡视线,知道是阵式启动,进阵人走错方位的结果。 “少主。”碧澄运气,足踩百花,轻跃而来,近了柔声笑道,“少主,谷主说来的是贵客,不能伤到客人。” 碧凤蝶 分卷阅读33 眨眼,疑问:“贵客?没听父说过啊。” 碧霄等人赶到,碧清嗔道:“对啊,谷主哪有说过。她们都进阵了,好戏难得。你现在说晚了。” 碧澄瞪眼碧清,无奈道:“你别只知道玩,若坏了事,你负责?”转向碧凤蝶,认真道,“谷主说了,来的是朝廷的贵人,是来看圣树。” 碧凤蝶点头,抬头一见太阳方位,再见阵中此起彼落的百花,笑说:“这时太阳处于惊蛰,阵无眼可解。你们退开几丈,我引内力入阵带她们出来。” 四人点头,忙向后跑了几十米。 碧凤蝶滑落袖中碧玉箫,举于唇边,潇xiang水云缓缓而出,夹杂内力直入百花蝶影阵。阵中几人一愣,白衣锦缎女子面容一凛,当机立断道:“循箫声出阵。” 红罗女子笑道:“四姐,这箫声可信么?” 白衣身后的黑衣人眉一挑,笑道:“难到郡王有好办法?” “不得对主上无礼。”红衣人身后的澈眼黑衣提剑发怒。 黑衣人欲言,被称郡王的红衣人抢言道:“凫绒,不得对暗的头领无礼。” “走吧,这曲潇xiang水云就要落了。”白衣人带头循着箫声走进高耸的花丛,身后一群人随即跟上。 那一刻,入目的就是百花丛中的一身洁净随风轻摆的白衣,一双透彻睿智的墨色大眼,齐膝的长发扎一束于脑侧,随风飞扬,唇边的碧玉箫缓缓放下,转瞬消失无踪。 一行四人走出阵,立在碧凤蝶一丈外。 依衫烬眼见沉默弥漫开,上前行礼道:“我家主上逻伽王求见蝶谷谷主。” 凫绒一瞪依衫烬,上前的步子被满含趣味的褐眼阻止,茱茹垂头一瞥碧凤蝶脚边红润的花朵,笑道:“在下茱茹,啊……”茱茹缩回手,望着指尖渗出的红,展眉笑道,“花儿有刺。” “有毒。在下茱萸,这几位是我和妹妹茱茹的随从。”茱萸眼一瞥茱茹指尖,拱手道:“请姑娘抬手,帮在下妹妹解毒。” 碧凤蝶眯眼一扫俩人,瞧住茱茹,笑道:“你还没把花摘给我呢。” 茱茹愣住,大笑:“哈哈……你怎知我是摘花给你呢?” “直觉。”碧凤蝶招来碧霄四人,拿过碧澄手里药瓶,倒出一粒递给茱萸,笑道,“拿去给你妹妹解毒吧。” 茱茹接过茱萸递来的丹药服下,转而疑问道:“你为何不直接给我?” “直觉告诉我不能直接给你。”碧凤蝶伸手做个请,笑说:“几位既然来了,就先到蝶居做客吧。” 茱萸有礼一揖,淡问:“敢问姑娘名姓?” 碧凤蝶斜眼上下一扫茱萸,颇有趣的笑说:“你一直这么彬彬有礼会招人恨。” 茱萸一愣,暗中挡下依衫烬闪现的杀气,笑道:“礼之所兴,众之所治也;礼之所废,众之所乱也。茱萸的礼行于天下而非个人,若招来个别忌狠,也实属常事。” 碧凤蝶步子稍停,转而继续前进,笑说:“我少时出外游历,四方都听过皇太女德治爱民,三皇女贤明爱才,四皇女谦谦佳人温润如玉,六皇女划谋善战非常人可比,八皇女武艺精湛,幼时成名,今日见了当中俩人,碧凤蝶三生有幸。” “噗哧……哈哈……少主……你……”碧清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招来众姐妹白眼,忙忍下躬身道:“碧清言行无礼,先行退下。”说着一闪跑没了眼,众人耳边却传来放怀大笑。 碧凤蝶一脸黑线对上疑惑看来的几人,掩袖清咳:“咳咳……小丫头就这般调皮,几位请。” 蝶居内,碧凤蝶请茱萸四人落坐,碧茗煮茶待客,七杯茶多出两杯,碧凤蝶笑道:“王爷,不请另外俩人入座么?” 茱萸与茱茹对视一眼,茱茹笑道:“少谷主,好眼力。你们出来吧。” 声落,两名劲装男子出现了蝶居内,茗非是、赞天寒各自对茱萸、茱茹一揖,立于身后。 “少谷主如何知晓还有俩人?”茱萸端起碧茗送上的茶,轻嗅不动。 “呵呵,是风告诉我的。”碧凤蝶饮茶,眼瞥见茱茹指尖还在滴血,皱眉道,“碧霄,帮郡王包扎一下。” 茱茹一抬指,见血珠子沿指尖滑落掌上,笑道:“我这身体向来不好,一旦流血,很难止住。” 碧凤蝶听言皱眉,担忧说:“很难止住?郡王以后还要小心才是。” “多谢少谷主关心。”茱茹见碧霄拿来药布止住她的动作,让身后凫绒来帮忙,“少谷主还没告诉茱茹,为何你的直觉断定不能亲自递药给我?” 碧凤蝶眉心暗抽,一摸鼻尖,笑道:“我的鼻子被这里的花熏钝了,但有一种味道是闻得出的,你们几人都有,但这种味道在你身上非常的重。” 茱茹想问何种味道,碧凤蝶已经转向茱萸:“两位王爷来蝶谷何事?” 一听正事,茱萸、茱茹默契对视,茱萸温雅道:“我们想见圣树八月子果。” 碧凤蝶点头笑允:“皇家人来蝶谷多半是这个原因,碧澄会带你们去见我父亲,由我父亲带你们过去。请。” 众人起身,茱萸笑道:“多谢少谷主。请。” 碧凤蝶目送碧澄带几人离开,斜里跳出来的碧清嚷道:“少主,你刚才的话笑死我了。” “小丫头,难道你想在外人面前拆我台?”碧凤蝶一拍她脑门,进入居所,大叹道,“这外头人的礼节还真罗唆,咬文嚼字不说,还要毕躬毕敬,早些送她们出去才好。” “少主,那个珐酆郡王的问题,碧茗也想问。” “呵呵,珐酆郡王么?一个隐藏甚深的阴谋家,身上的血腥味和世俗争斗的味道重的令人止步,你少主我这等喜欢避世怕麻烦的人会去招惹她么?”碧凤蝶翘起二郎腿,撑着脑袋,悠悠说道。 “那个逻伽王就不重了么?” “重,可是她啊,知道忍,知道度,更知道以退为进,论聪明才智,她们俩人不相上下,论做人,逻伽王更甚一筹。” “少主,经你这么一说,那还是逻伽王厉害了?” “唔,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呢,是有执念的,执着的程度越深相应得到的成功就高。”碧凤蝶合上眼,想道:想我的执念,大概就是即使死了,失忆了,也不会忘记那新买的房子,好好的第一夜就一命呜呼了,重生在一个以女为尊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哎……不甘啊。 39 情动惘然 枝广叶茂,遮天敝日,绵延百丈之外。八月子果,一株挂满红硕果实的不老奇树,可以令女子不依靠男子怀孕,可以让男子在没有女子帮助下诞下后代的上古灵树。当年,芙国祖先芙生诞生于此,从这踏出了芙国辉煌历史的第一步。世间所有的八月子果消失时,唯独留下了这最初也是最终的生命源树。 “四姐,蝶之故乡只有一个碧凤蝶少主,此主又是女子,先皇留下的任务就作废,我们就不用头疼了吧。”茱茹昂望苍 分卷阅读34 天巨树,褐眼莹亮。 茱萸沉默良久,吐言道:“据说,这果子能让相爱的女子渡血产子。” 褐眸微闪,茱茹一掌风而上,没能撼动枝叶分毫,颇觉有趣,笑道:“看来真是只有诚心祈求才能得到了。” “你要来何用?”茱萸温雅而笑,合目抚上巨大的树干,脑海无端闪出一人容貌,心一念一悸动。 茱茹笑道:“拿个回去试试,不好吗?” 子果应声而落,茱萸睁眼望定坠落的果子,心思百感纠缠,脑中人影萦绕不去,不由扪心自问:怎么会? 茱茹见机提气跃起,接住果子揣进怀里,红罗广袖一拂,躬身笑道:“多谢四姐成全。”见茱萸神游天外,笑道:“四姐,你是怎么感动女神的呢?” 茱萸敛目回神,温雅之气环绕周身,不回语却柔笑道:“女子间亦能产子,娶男娶女有何差别?先皇到是留下了个不错的任务,六妹嫌头疼,就让四姐一人担了吧。”说完昂头一瞧满树红果,目光温柔犀利,似洞悉一切,白衣轻摆往回走去。 褐眸微沉,双手一紧,随即笑道:“有了这果子娶男娶女的确没有差别。呵呵,头疼亦是翻别样滋味,既然如此,何乐不为?” 待人走了,碧凤蝶和碧霄从树枝间探出脑袋,提气跃下。 “少主,你作何扔子果给珐酆郡王?”碧霄拍着俩人身上枝叶,疑惑问道。 碧凤蝶眉宇微皱,淡淡:“我抛给的是茱萸,你没看她一副虔诚祈求的模样么,就不知道她想到什么愣了神,被那个茱茹抢了去。茱茹,侏儒,这谁取的名,一点都不形象。” “咳咳……少主,你说她们刚才讲的什么意思?蝶谷只有一个女少主,她们就不用头疼了?还有那个逻伽王似乎看到我们了,那个自言自语的珐酆郡王也奇怪的很。” 碧凤蝶昂头一看满树绿叶红果,皱起的眉微展:“看来,蝶谷要热闹了。” 次日,茱萸一行人随谷主客套了几句,顺势留在了蝶之故乡。 “谷主醒了。”碧霄无法抑制满心喜悦,激动出声。 碧凤蝶一抚额头,幽幽叹道:“这梦好长啊。”转看神色复杂的四人,咧嘴笑说:“怎么?你们少主死里逃生,就这般欢迎我?” 四人听言掩袖轻抽,碧清声泪俱下:“谷主,你可算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我去端吃的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茱茹……呢?我想见她。”碧凤蝶掀被下床,运气周身,消失已久的内力重新出现盈满经络,自语道,“白发老妖果然没骗我。” 四人哭声一顿,目光尤为复杂,似以为听错,碧清觑眼众人,走回来说:“逻伽王……她……” “哼,你好意思一醒来就提这个人?我来说吧。”屋外走进一人,清澈的眼流光满目,何种情绪似乎都隐藏在流光之下。 碧凤蝶眼一撇进来的依衫烬,目光在她带手套的右手上顿了顿,挥退众人:“你们先下去,准备回蝶谷。” 众人目光微闪,欲言又止,终是走出屋内。 “呵呵,又想玩失踪么?”依衫烬唇角路出讽刺,一身肃杀黑衣立在碧凤蝶身前。 碧凤蝶亦笑:“依衫烬,有话快说。” “哼,你是谁?”依衫烬脸上凶光毕路,怒目瞪人。 碧凤蝶闲适一站,却是暗中摆出了架势,笑道,“我自然是碧凤蝶了。” “呵……谁的碧凤蝶?”左手一抽腰间银鞭,缠上腕间。 “依衫烬,你若想对我动武,最好考虑到无法用袖中剑的右手。以前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废了的你更加不是。”碧凤蝶目光微闪,轻蔑说道。 “哈哈……碧凤蝶,你在逃避,你恢复了记忆却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依衫烬无视碧凤蝶的轻蔑,从别样的地方找到快感,张口大笑。 墨眼一凛,碧凤蝶冷然道:“碧凤蝶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爱人的心也只有一颗,付出了就绝不后悔。以前的我亦然,失忆间的我亦然,现在恢复记忆的我亦不变。” 依衫烬稍愣,面色尤为复杂,似宽慰似不甘,最终以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为终点,腕间鞭子重回腰身,厉声道:“碧凤蝶记住你的话。你是主上的人,活是,死是。” “茱云先是勾结茱弦,又利用你做借口游说茱茹,出动了她隐藏的五万大军起兵谋反。呵呵,不管你现在有没失忆这段期间的记忆,你是珐酆郡王妃,这是事实,天下人有目共睹,也只有你能令这场阴谋消弭于无形。还想知道什么?” 碧凤蝶墨眼微垂,幽幽问道:“茱茹人在哪?” “你……”依衫烬一抽腰间鞭子,快如电袭向碧凤蝶。 身形一动,碧凤蝶闪过鞭子,扼住依衫烬命门,幽幽笑道:“依衫烬,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哼,呵呵……茱茹么,2年前,不知用了什么阴谋,煽动武林正派,带兵以诛杀魔人为借口灭了紫花朱雨峰,茱萸紫笙携子逃跑,却是落入茱云手中。朱雨紫花一为报仇,二为救他爹,听命茱云,替她卖命。前些时日,茱云正式拉拢茱弦,合谋绑你出京,随后又借口煽动茱茹,东,西,北三方被控制,分头起兵围了丹阳,南方郡守。又因朱雨紫花刺杀茱茹成功,导致她莫明其妙失踪,现下五万军士没有主令不听任何人命令,战局胶着。你想知道茱茹下落,我就告诉你,生死未卜。” 依衫烬紧紧锁住碧凤蝶面颊,丝毫不放过可能出现的表情,然而她失望了,碧凤蝶面色平静,听到最后也没动分毫,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宽慰,不由自嘲:哈哈,依衫烬啊依衫烬,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碧凤蝶放开依衫烬,前后一思,已想通其中变化干系,问道:“茱茹的五万大军围的是丹阳?” 依衫烬稍顿,撇眼点头。 “那么茱云和茱弦对上的是……” “明知故问。你不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吗?”依衫烬嗤笑。 碧凤蝶摇头,长发一抚,摆袖往外走去。 “站住,你听了这些也不去帮她吗?依旧想回蝶谷?” 碧凤蝶背对依衫烬,依衫烬看不到她脸上自信的笑容,只听她徐徐说道:“她的本事,你这个从小看她长大的人更该清楚。我呢……呵呵。”自然相信自己的眼光。 依衫烬苦涩一笑,静然看她离开,良久的沉默后,走到屋外,走在人去楼空的庄园道上,心中的空寂慢慢荡开,一种无法诉说的苦涩、悲凉充斥心神,停下脚步,幽幽一瞥不能抬起的右手,抬头昂望无尽苍穹,只为忍下不为人知的情泪,悲凉笑道:“我会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从此天涯,永隔……一方。” 吾心由吾不由天(依衫烬) 当我雌伏在她身下的时候,耳边幽幽的呼唤让我不尽笑这人世无常。 茱弦啊,你的痛她怎会知道?即使知道又怎会理睬,就如我。 “嗯……”体内的象 分卷阅读35 征男性的玉具带我正眼望入一双似在哭泣的眼,“呵呵,你也是个用尽一切却得不到的可怜虫罢了。啊……” 身上人笑的可悲,却没有停下连接两具空虚肉体的道具,只用不停的律动和抽插来发泄这悲戚的得不到的情。 “依衫烬,你得不到是因为她身边有个人,而我,呵呵……是可以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只要那俩人死。”茱弦狞笑着大喘。 “嗯啊……”呵呵,是么?可惜呢,就如你捆住我不能杀她一般,我同样会捆住你再没有能力去杀我要保护的人。 茱弦得到了一次身体的满足,然后呢,精神上永远憾缺的却用如雨的鞭子来代替,用我杀人的工具抽在身上,真是一种悲凉的讽刺。 哈哈……我以前说过什么?贺蓉之仇我会报,贺蓉郡王,你只是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用你能想到的手段尽情的夺掠,满足自己的孩子。我呢,付出了一颗心,一世的情,回报的只有一个淡淡的回眸,那眼里没有情,没有怜,干净透亮的令我慌乱,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而这声只留在了我一人耳内。 鞭子抽打皮肉的声响回荡在黑夜下的营帐,我却丝毫没有觉得身体的痛,不由自嘲:心碎的人还会觉得痛么? 然而,我要用清澈、楚楚含泪的眼,声声暧昧放荡的欢叫祈求这可怜的孩子更加用力的抽打,只为她在这虚假的欢乐中留下驻足的时间,为万军对面的人得到几时的喘息。 她累了,扔下鞭子,喘着粗气,眼中的情欲如熊熊燃烧的火,一步步靠近我,舔着唇角留下的液,狰狞的笑:“依衫烬,我说过,只有像你这样的身体才能满足我,呵呵,你若早些过来,我也许就能放弃这次出兵南郡,返道直攻丹阳。” “哈哈……”茱弦,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可惜啊,到现在还在被人玩弄。 “你笑什么?呵呵,依衫烬,衣衫尽,人该如其名。” 她掀掉我身上已经破碎不堪的最后一层衣纱,啃噬着我胸前的高耸,用双指插入我已体液横流的下身,喘息嚷着:“你果然是淫娃荡妇,这么抽打,尽能让你放荡成这样,哈哈……” 呵呵,笑吧,尽情的发泄吧。若你知道已经放弃自己的身体时,这样的交换施虐只是一场无情的屠戮,你还会如此的欢愉吗? 人人称道仰慕的贺蓉郡王,脱下衣衫,也只是一只禽兽,为了得不到而尽情屠戮的兽。我突然不恨你了,也不想报那一夜的仇,可我还是不能放过你,你有不得不兴兵的理由,我有不得不杀你的决心。哈哈,我尽然想对你说:对不起。 我极力迎合她,使出一生所学的媚术让她沉迷,就在高潮来临的一刻,我举起被无视的没有绑住的右手,凝聚散乱的最后一丝内力插入她的后背,温热的血浸润我的手指,那一刻笑了,我敢说是此生最美的笑。 她迷离一瞬,随即暴怒的双眼可比铜铃,凝聚内力的一掌狠狠的打向我胸口。我感觉自己飞起又被绑住的左手拉扯掉落床下,头撞击地面的声响敲击我的耳,可我还不能死。 茱弦嘴角留下血丝,张口开骂喷出鲜血,摇摇坠坠的走去抽墙栏上的剑,回头的刹那瞪大眼看着我。 呵呵,扯断左臂,一路的鲜血伴着我不稳的步子走向那个同样淌血的背影,颤抖的右手紧紧握住我最后的武器匕首,划向转身的她最脆弱、最省力的致命点——脖子。 贯穿我胸口的剑偏了我的力道,身后一人幽幽说道:“我的主上不能让她死,所以,只能你死。” 凫绒如夜的鬼魅般出现,救下了她。我眼看她带着她离去,心道:罢了。 我再不能撑住自己的身体,软倒在地。我能感觉身体浸在自己温热的血泊里,眼前晃出那人孩提时初次相见的情景。 温温雅雅,稚嫩的笑,曲解前人的诗句,调皮的对我说:“你穿的好少,不冷么?简直就是白日依山尽。那你就叫依衫烬好了。” “依衫烬,你说,皇父为什么老是不来看我?” 因为他要保护你阿。 “依衫烬,我今天见到皇父和皇姐了,皇姐好漂亮,还很喜欢我。还悄悄的跟我说了很多话哦,我告诉你,你不能讲给别人听。” 好,我不告诉别人,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依衫烬,你看这丹阳的天,昏昏沉沉的令人窒息。皇阿娘要殁了,这天也要晴了。” 是啊。要变天了,我的主上,你的努力终于要有回报了。 “依衫烬,你跟我最久,又是暗的首领,这次的任务非你不可。”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会用我所有为你得到,更何况,刺杀一个受龙却无武功的皇夫。 “依衫烬,不要变,不要对我路出那样的眼神。我不喜欢,也不会接受。” 好。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做到,我会离开。但,吾无心有吾不由天,连你也无法阻止。 “依衫烬,很难得有出宫的机会可以在这闲坐片刻。这天晴了,终于让皇姐坐上了她和皇父想要的位子。可为什么,我觉得双手这么猩红的令自己做呕,我甚至可以闻到皇父的血味,心一瞬间空荡的无以复加阿。” 主子,那是你终于成为了王者,一个伟大皇朝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独一无二的逻伽王。这路是踏着万人、至亲的血走才到的终点,将来还有更多的血铺就这条路,你是孤独的,但我相信你做得到。 “依衫烬,我们许久没有一起出外了,这次陪我走趟蝶之故乡吧,兴许有不小的收获。” 蝶之故乡么?传说中芙国祖先和先皇的诞生之地,你要我同去,我何其高兴。可为什么,我会觉得不安呢? “依衫烬,你说,我若喜欢女子,娶个女子,天下人会怎么看待?” 呵呵,我的主上,你有多久没有这么傻傻的笑了,有多久没有这么傻傻的疑问了,又有多久没有往后看我一眼了?原来隐藏的不安是这么一回事,哈哈,为何你可以拒绝我,却能接受她啊。 “主子,你莫要忘了自己是逻伽王。” “呵呵,依衫烬。你这是告诉我可以唯所欲为,还是想说不要忘记责任?” 大半是后者吧,可我不敢说。 “依衫烬,我决定和她去紫花朱雨峰,她说她还有一门亲事,一个叫朱雨紫花的人隔三差五来缠她说要嫁给她。只要我帮她摆平这个男人,她就答应我一件事。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很有意思、趣味的提议?” 是么?依照主子你的作风,该会趁此机会不让她有后退的路,掉入你设下的陷阱才是。 “依衫烬,她没有厌恶我的吻,呵呵,真是一个好兆头。哈哈……若是能与她单独离开紫花朱雨峰就好了,或许有更大的突破。呵呵,茱茹啊茱茹,谁让你整日缠她,那就拿你来挡朱雨紫花这发情的猪好了。” 主子,你看出珐酆郡王也爱上了她才想带她离开么?你这么做会招来一个敌人啊,这个女人值得 分卷阅读36 你与珐酆郡王为敌么? “依衫烬,浅谣川之行,你不必跟着。留意茱茹和朱雨紫花的动向,另外书信回京,就说,我累了。” “主子,不可。你……” “不必多言。我去意已决。” 我的双眼已无力再睁,茫茫然的合目却想再在人世找寻一丝你的身影。我的主上,当你携她背身离开的那刻,你可知,我……哭了。 ~~~~~~~~~~~~~我也哭。。。眼睛红红的。。。。 40 相望相守 “我可随谷主喊你蝶儿?”阳光下的人一身儒雅,温文谦和。 碧凤蝶摆弄花草,接过茱萸递来的铲子,打趣:“呵呵,你一个谦谦王爷,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死赖皮。在我这一连折腾三天,又不说目的,你到底想干吗?” “蝶谷风景怡人,人情款款,我留连不去罢了。蝶儿,你说少时游历,去过哪些地方?”茱萸摘掉花枝上暗黄的枯叶,闲雅笑谈。 “12岁带了一帮丫头们出门,历经4年,大略踏足了芙国有名的山山水水。”碧凤蝶转头看一脸震惊望向自己的茱萸,有些儿好笑说,“王爷都去过哪?” 茱萸被问住,略一回忆,摇头笑道:“在宫里待到15岁,15岁后随性游历南方,一直到被称为天涯海角的海城,期间历时3年,回京后逢先皇病重,没有多久就病逝,太女登基,楚云王兴兵谋反,我联合茱茹平了丹阳之乱。这之后就是奉召治理南方各郡,京城、南方来来回回的跑,每日庸庸碌碌,处理各地公文、军事……”说道此,话一停,回神看向定定望着自己的人儿,笑说,“都是些无趣的事,说多了,蝶儿会闷到。” 碧凤蝶眨眨眼,古代的王爷说话这么随性?对个见面才三天的人唠叨?停下手里的活,靠近茱萸,悄悄问:“你跟人都这么说话?” 靠近的墨眼灵动清澈,呼出的热气扑面,含一股甜甜的花香,茱萸呼吸一滞,心跳不止,想起所作的决定,学样倾身更靠近墨眼,压低声线,柔暖绵长:“蝶儿,我只跟你一人这般说话。”墨眼透出疑惑,茱萸眼一眯,乘热打铁,柔声细说,“你是特别的一个,你的箫声可以使我平静,待在你身边,我能感觉自己的存在,一种自然的宁静祥和。” 碧凤蝶眼睑狂跳, 茱萸的气息有股子碧凤蝶喜欢的茶香,吸入鼻肺,她觉得口干舌燥,又觉茱萸的话怎么嚼怎么不是味儿,喃喃的像情人间的燕语,暧昧的让心加速跳动,忙起身说:“我们去喝茶吧,有些儿口渴。”说着丢下铲子,不敢回头瞧身后的人,往蝶居走去。 柔和的眼笑望逃离的背影,茱萸转着手中摘下的枯叶,轻笑转至大笑,开怀畅然。 蝶居内,碧凤蝶手捧茶碗,目光时不时瞟向坐在一旁闲望窗外的人,想起花间一幕,内里喃喃:回忆往事的时候带股子沧桑的味,令我不知觉想靠近安抚,温雅柔俊的时候有一股子难抵的魅力,让我不知觉的靠近想拥抱她,我甚至感觉面红耳热,心跳加速……这种情况……喜欢上一个人了?喜欢上一个女人了? 柔和的眼留连窗外的百花,心思却在身后定定看住自己的人身上,茱萸俊硬的唇角柔和的弯起,闲适的合上眼,迎接窗外射入的暖阳。她感觉到了一次洗礼,一种突如其来的决心让她去开创全新的生活。 马车摇摇,碧凤蝶手抚碧霄拿来的碧玉箫,静默良久,幽幽问道:“父亲是不是……” 碧霄、碧茗、碧清三人一愣,垂下脑袋不语。 “你们口口声声叫我谷主不是少主,父亲他……你们还是叫我少主吧,谷主,我听着难受,把知道的告诉我。”碧凤蝶合上双目,捏紧手中的碧玉箫,心内幽幽:茱茹啊茱茹,一个情,你真做到这般,我该怎么面对你? “少主你和她们几人前往紫花朱雨峰,几月后,珐酆郡王和朱雨公子来蝶谷,说逻伽王欺骗了少主还把少主……老谷主听后气愤难当。珐酆郡王和朱雨公子走后,逻伽王就来了,老谷主没有听逻伽王解释,在谷口的绝尘崖上与逻伽王打了起来。当时逻伽王看起来风尘仆仆,而且打斗中动作迟钝异常,老谷主循着机会避开依衫烬就一掌打她落崖,依衫烬本是在旁挡架见逻伽王落崖救之不及,就跟着跳了下去,临跳前说王爷怀了少主的孩子。” “然后呢?”碧凤蝶眼睑微颤,呼吸难顺,萸……心思一转,茱茹,那时你离开三日就是为了去蝶谷唆使我父亲,难怪你回来风尘仆仆……我质问你又回避多多……你怎能这样? “老谷主想起前些时候,逻伽王来求过子果,前后一思知其中可能误会了逻伽王,又派人出谷查少主去向,赶到断尘崖时已是人去楼空,只找到朱雨公子的断剑,前去找珐酆郡王理论……” 碧凤蝶睁开双目,怔然看向停口的碧霄。 碧霄不忍再言,垂泪低泣,碧清抽泣道:“珐酆郡王阴险狡诈,设宴款待谷主,又一番好言好语的劝,谷主信以为真就放下了防备,哪知珐酆郡王乘机给谷主下毒,谷主当时不知,又找不到珐酆郡王的马脚,负气回谷,没过一月就毒发,呕了许久的血,临终直说对不起逻伽王,含恨而终。呜呜……少主,谷主死的凄惨,你不能因为失忆时……” “住口。”碧霄打住碧清的话,见碧凤蝶垂下双目不语,幽幽道,“少主,谷主临终前有交代遗言:若我们能寻得少主,要少主继承家业,另外,替他报仇,并且寻得逻伽王,好好待她。” 碧凤蝶不语不动,心中的凄然悲愤情仇纠结难解,良久道:“我想祭拜父亲。” 众人答应,碧清瞧着实在忍不住,说道:“谷……少主,现在回蝶谷的路都驻扎了大军,前头就是逻伽王的军队,过了就是贺蓉郡王和楚云王的军队,我们回去蝶谷还不如去帮逻伽王。她……” “我们取道歆缘山,那里地势险峻,不是驻军对战的好地方,我们走回去。”碧凤蝶静静说完。 碧清还欲再说,被碧霄推了出去和碧澄赶车。 碧凤蝶袖内握箫的手紧了又紧,松了又松,几番都在忍下心中潮涌,尽力让莫辨的情绪不要传递给他人。 歆缘山在苏州城外三十里处,再过去就是两军对垒之地,若要回蝶之谷,必要取道北行才能绕过世海镇往西回嘉山城外的齐天山系中的蝶谷,途径西南方的断尘崖和香雪庄。 众人都隐有疑问,为何少主醒来恢复记忆却没有赶去与逻伽王回合?谷主临终交代,必要报仇,为何少主知道其中干系却没有提及报仇之事?更有珐酆郡王五万大军围攻丹阳,随时可能攻城,少主为何不去救碧蝶愉? 众人隐隐担忧,却听碧凤蝶一意孤行要回蝶之谷,又见她垂头不语,面色平静异常,各人无法预 分卷阅读37 料此时的碧凤蝶到底是何种情绪,只能忍下一切疑问默默陪同,毕竟,碧凤蝶的安危和决定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弃车步行,碧凤蝶一行人跃崖涉水,徒步登上歆缘山。山顶视野辽阔,一望千里,幽幽可望山脚半里外绵连的驻军帐篷,闪亮的银甲军士手持大戟列阵操练,动作整齐划一,整体成为了一幕行云流水般的布画,冉冉升起的炊烟飘散在半空,随风而去。 碧凤蝶立足山岚,久久凝望,渐趋沉下起伏不定的气息,深吸口气,徐徐抬起双手,碧玉箫横于唇边,一曲隐含内劲的潇xiang水云随风送去,只为传达一个信息:茱萸,你听见了吗? 41 情定离别 紫花朱雨峰,山道蜿蜒崎岖,迎路小巧的紫花随风而摆,山道上俩人迎风而跑,回头见甩掉了另两人,缓缓停下脚步。香汗淋淋,大口喘息下的俩人相视大笑。 茱萸乘着俩人躲闪茱茹和朱雨紫花的间当,握住了碧凤蝶的手,带她一路逃跑。待俩人躲过人,碧凤蝶才发觉交握汗湿的手,想抽回却是被茱萸紧紧握住,心一慌,面容更添红润。 四目相接,一人柔和淡定,一人不知所措。 “怎么了?”茱萸抬起另一只手去擦碧凤蝶额上汗水。 碧凤蝶见手伸来,心下更是慌乱,难以自制的一大退,却是扯动了交握的手,带着茱萸一个趔翘压向了自个。柔和的眼闪现狐狸般的狡猾,茱萸没有停住倒下的趋势,顺势压倒了碧凤蝶在那紫花莹莹的花毯上。 四唇相贴,柔柔软软。四目相接,情意款款。呼吸相容,悸动不止。 一人心道:……完了。 一人眯眸:蝶儿,你再不能躲了。 该动吧?可为啥没力气推开她?老乱跳的心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蝶儿,你不推开就是不讨厌了,你没有退路了。 只一瞬,茱萸探手轻轻贴上碧凤蝶慌乱的眼,双唇含住双唇,舌尖轻柔勾画着对方的唇形。浓情是墨,舌尖是笔,每一笔似饱含了满心的珍惜,笔笔精心细致。 柔顺的轻舔使碧凤蝶的心渐渐平静,口干吞咽的一瞬不知觉张开了唇,似千年之久的等待,心已准备好了相交。 茱萸的心停不下脚步,满心的柔情激化在舌尖相触的一刻,如夏天的雨早想投入干旱的大地,温柔的暴雨砸向另一颗心地,默默的诉说一句:携手相守一生。 远山烟霞,云雾浩渺,天地间唯一双人静坐石台,携手默默的看向西方红艳的落日。 “讨厌么?” “嗯……”摇摇头。 “你讨厌了?”茱萸紧张的转过碧凤蝶,双手紧紧箍住她双肩。 碧凤蝶颇觉疼痛皱起眉,又觉得此时的茱萸迟钝的可爱,瞬间笑说:“人家说,恋爱中的会变笨。呵呵,看来是真的。呵呵……” 茱萸眼一眯,抿唇柔笑:“蝶儿,你笑的很傻。” 碧凤蝶一顿,随即无法抑制的大笑,笑倒进同样轻笑的茱萸怀抱,两人轻灵的笑声瞒含温暖的幸福回荡在凡境古峰的群山之中。 云霞雾霭,日落星升,共见这月下誓言。 箫音幽然,如诉如泣,散荡四空。 万军喊声一顿,帐中挥洒的狼毫一滞。 将军大喊:“不要停,继续操练。”喊声雷动,盖过空中隐隐箫音,低喃咒骂,“谁这么夭寿?” 帐中人停笔起身,喃喃低呼:“蝶儿……”帐帘随风一动,军事官转眼四顾,帐内已无人。 心系一人,追寻箫音发足狂奔,只为山顶传来的似曾相识。 蝶儿……蝶儿……蝶儿……是蝶儿…… 跃崖,趟水,穿林,过棘…… 风中熟悉的气息散去,熟悉的箫声沉寂,茱萸立在伊人站过的山顶,拿起留在原地的碧玉箫,再无法抑制满心的情绪,大声狂呼:“蝶儿……蝶儿……” 碧凤蝶赶路的步子一停,众人一顿,纷纷回首看向歆缘山顶,只远远见一人立在山顶,似千年的磐石,哭诉着过往,追寻着今日,众人心里不由发酸。 “走。”简洁一字,碧凤蝶运起内力继续赶路,众人心叹,无奈跟随。 颓坐山顶,茱萸紧握手中的碧玉箫,摸着贴于唇的音孔,柔柔软软的一声叹,耳旁响起敌营开战的号角,唇角含笑,浅浅柔柔:“蝶儿,你一定在等我吧。” 冷眸凝望歆缘山外远处开来的敌军,起身立在岩顶,睥睨世人的气势迎接山顶烈风,君临天下:“茱云,你的死期将近。” 碧凤蝶一行人乘夜绕过茱云大军,半道上听逃难的人口耳相传:逻伽王不愧是芙国的军神,纷东军几万皇家精英就挡下了叛军几十万,可智谋不下逻伽王的珐酆郡王的五万大军还守在京城外,纭西军又远在千里,据传纭西军曾是珐酆郡王麾下的军队,交还女皇又不能收服,还迟迟没有营救的动作,再僵持下去,这京城啊,危矣。 “少主,我们真不去帮逻伽王么?”碧霄终是忍不住,出口问道。 碧凤蝶前后一思,却是担心茱茹和朱雨紫花俩人,众人偏向茱萸,遂不敢开口道明。 几人驻足世海镇外的小村里,只等碧凤蝶作出选择,往西可回蝶谷,往北可达京城,往南,重回苏州城,众人停歇道口,只盼少主能改变主意。 此时,一人驾马出现,瞬间跪在碧凤蝶跟前,道:“王妃,主子想见你。” 赞天寒不卑不吭,跪地作揖,全身的风尘却是散乱开去。碧霄几人见了他,已是抽出武器摆出架势。 碧凤蝶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她人可好?” 赞天寒早已领了茱茹的令,此番镇定答道:“不好。” 心一颤,一步踏前,皱起眉:“她人在哪?” “主上说,你欠她一个答案,她在约定的地方等你。” 碧凤蝶身形一晃,双腿发软,被及时发现的赞天寒扶住,在众人反应前,抱起人跃上马却是碧霄等人早已作出防备纷纷围住了去路。 “少主……赞天寒,你快放开少主”碧清怒目大嚷。 赞天寒皱起眉,平静说:“王妃,主子说,丹阳十万的百姓全在你一人身上,若不看丹阳百姓,那宫中的小侯爷也全系你一人决定。” 碧凤蝶双手一颤,僵硬的苦笑:“她还是这般为所妄为。”转眼四人,安抚道,“你们回蝶谷吧,蝶令在八月子果第三处树根下。若我回不来,碧霄,你就从旁系中挑出一人接任谷主一职。” “少主……”众人齐呼。 “不必多言,你们让开吧。” 众人不应,赞天寒不耐,驾马高越过举剑的碧澄,斜里伤了碧霄。三人扶住碧霄,气的直跺脚,满眼担忧,无奈的看赞天寒带人离去。 第三卷 相见争如不再见 42 缘始一劫 紫花朱雨峰上 分卷阅读38 ,满院红枫零落,飘飘荡荡如院内纷乱的情。 “我有何比不过她,你要拒我千里?”茱茹怒目相向,无法遏制满心气愤,抓住碧凤蝶的手腕。 碧凤蝶皱眉,耐心说:“我们家乡有一句话,勉强没有幸福,不像这里的古老婚姻制度,有个遗诏就非要嫁娶。你我不合适。” “有何不适合?先皇生于蝶之谷,感恩蝶谷救命之恩,定下亲事。我和她一起奉召去蝶谷,奈何蝶谷只有一个女少主,这又如何?有八月子果,娶女子也无妨。何况,她和我打了一样心思,你为何选她?”茱茹满心气愤,无法理解碧凤蝶所作决定。 “茱茹,你要我怎么说?”碧凤蝶抽不回手,又不愿动武,万分无奈。 “怎么说?自然说个所以然来,我陪你来紫花朱雨峰摆平朱雨紫花,整日缠着他说尽好话,你却暗里与她躲我们。你怎么如此阴险?”深褐的眼怨恨一闪,咄咄逼人。 碧凤蝶无奈,暗道:谁让你们说要娶我,被你们吓着了才出此计策。带你们来会朱雨,你们姐妹若是看对眼了就可以娶他,我也省得年年被他追着躲,又可以解决你们两个麻烦中的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奈何世事无常,我又怎么预料自己会喜欢上茱萸?茱茹啊茱茹,你我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勉强就是勉强,你要我怎么说才明白? “茱茹,我喜欢你姐姐,至于你,我说不出讨厌和特别的喜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你我止于朋友。”碧凤蝶幽幽说道。 茱茹心念电闪,怨道:“碧凤蝶,你决定嫁给她,跟她在一起,千万不要后悔。” 碧凤蝶见茱茹松软,点头僵笑:“我们那还有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真后悔了,还可以离婚。” “离婚?”茱茹放开碧凤蝶,眼见手腕处红印,又拉回来轻揉。 碧凤蝶抽不回手,又见茱茹终是转了心思,耐心解释:“我们那奉行一夫一妻制度,若是夫妻感情破裂,可以用律法解除这段失败的婚姻。” 茱茹抬眸望进碧凤蝶浓黑的墨眼,就是这双眼,这些独特的思想让我不能对你放手。呵呵,让你们感情破裂?何其容易。 “若有一天,你和她感情破裂,可以给我个机会吗?”茱茹软声望定碧凤蝶。 碧凤蝶心想:该断则断,可茱茹这般人,心思甚深,若是直言拒绝,日后怕有些麻烦。“若有那日,我想,也不会再爱了。” 茱茹一愣,心思难定,起伏难平,望见碧凤蝶身后走来的茱萸和朱雨紫花俩人,幽幽说:“可以让我抱你吗?最后的安慰。” 碧凤蝶笑开,心想,茱茹,这般对你也是希望你放下对我的执念。主动上前,抱住茱茹,靠在她肩上,柔和说:“茱茹,用你的温柔去打动朱雨吧,他武功虽高,心思却单纯善良,我相信你们会是很好的一对……嗯……” 碧凤蝶转看偷吻自己的茱茹,见她笑的人畜无害,颇好笑:“别生气,若是有些儿喜欢他,就去追吧。” “小蝶,你们在干吗?”朱雨紫花睁大琉璃样的眼,气喝道。 碧凤蝶一愣,转身见茱萸温柔的看自己,一瞬的慌乱随即镇定,柔柔展开笑,只为一人的信任而笑:“朱雨,我正为你说媒呢。” 一旁见状的茱茹,心思更深。 朱雨紫花气急,跑上前试图拉碧凤蝶,却是茱萸快了一步,把人拥进怀里,温雅说:“朱雨,我们要向你告辞了。” 朱雨紫花和茱茹一愣,朱雨紫花急忙问,“你走还是连小蝶一起走?” 三人不由气笑,俩人柔和,一人勉强。碧凤蝶笑说:“朱雨,我喜欢茱萸,决定带她去浅谣川玩。想必你还记得那个地方,不过,没我带路,你进不去何西回廊。” 朱雨紫花点点头,想起那处儿时和碧凤蝶误入的世外桃源,想到以后再不是他俩人的秘密,郁闷道:“你们要走,带上我吧。你们若进了何西回廊,我怎么找你们?” 碧凤蝶稍顿,对朱雨紫花有一份浅浅的愧疚,还有从小一起长大被自己折腾的一份友情,终是不忍他难过:“你放心,我会在何西回廊作出标记,你不会迷路。” 朱雨紫花点头,一旁茱茹出声:“什么时候走?” “现在吧。浅谣川在凡境古峰,离紫花朱雨峰不远。” “何必急在一时,不如……”茱茹出言挽留。 “茱茹,你带依衫烬等人回京吧,顺便把我的决定告诉皇上。”茱萸柔和说。 茱茹愣然,一瞬间感觉到了背叛与离弃,心中五味参杂:“你不回来了?” 茱萸沉默良久,却回答不出。碧凤蝶笑说:“她是王爷关系万民,她不回去,我也会赶她回去。” “蝶儿……”茱萸颇不赞同的看眼碧凤蝶,得到碧凤蝶理解一笑。 目送俩人离开,茱茹幽幽说:“朱雨紫花,你甘心吗?” 朱雨紫花含泪摇头,手中剑一拔,劈向一旁山石,山石开裂,恨声道:“不甘。你这几日说的对,茱萸对小蝶的心思果然不一般,今天终于见到她的真面目。小蝶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女人,就是王爷也不行。我一定要去蝶谷告诉叔父,叔父一定站在我这边,小蝶是我的妻子。” 茱茹幽幽点头,赞道:“这样才算芙国的男子,比那些卑躬屈膝,奴颜媚骨的男人更令人折服。碧凤蝶若是见到,一定对你刮目相看。可惜啊……” 茱茹幽幽几句,朱雨紫花更添自信,气愤亦是难平,下定决心要拆散茱萸和碧凤蝶。 茱茹眼望群山,辽阔天际,心思幽然:呵呵,蝶儿,你对我这般无情,那我也用无情断你情,看你如何不悔,如何不再爱。 快马急奔,耳旁呼啸。 赞天寒低声道:“王妃不必如此,王爷对你用情甚深,不会为难你。” 碧凤蝶敛神垂目,低笑:“她性格刚烈执着,若是扯上情爱定是至死方休。哎……”轻声一叹,望向远方山岚,一块突出山岩的峭石悬于山壁,心中晃过三字:断尘崖。 迎面的风呼啸,合目静思,脑中晃出断尘崖一幕。 原是三人追行茱萸步子赶往京城,途中茱茹和朱雨紫花离开三日,又见茱萸随身隐藏的布鲁鸟现身,碧凤蝶起疑,遂向朱雨紫花套话,朱雨紫花不设防,说:“小蝶,就算你去京城也找不到茱萸。” “朱雨,你告诉我。为何去京城会找不到茱萸,茱萸去了哪?你和茱茹离开三日又去了哪?”碧凤蝶扯住朱雨紫花衣袖,急急问道。 “我……”朱雨紫花满心不忍又是为难,“小蝶,你和茱萸根本不合适,不要再想她了好吗?” “朱雨!”碧凤蝶急的大喝,“你现在讲这些有何用?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为何布鲁鸟会出现,她奉召不回京城又去了哪?” 朱雨紫花闻言一顿,看向窗台停住的黑色鸟儿,又见碧凤蝶满心茱萸,气愤难当,凶道:“她死了,被叔父杀死的。我亲眼看她被叔父打下崖。” 碧凤蝶愣 分卷阅读39 住,随即惊惶失色,吼道:“你胡说。” “他没有胡说,我亲眼所见。”茱茹幽幽站出帷幕,立在光暗之下,唇角的笑意分外亮眼。 碧凤蝶顿时方寸大失,气道:“茱茹,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请她去劝说叔父,让他阻止茱萸和你在一起。”朱雨紫花上前说道。 碧凤蝶气的悲凉,笑的悲凉,不停摇头,喃喃:“朱雨,你从小到大都这么笨。茱茹,我终是没能防住你。”突见茱茹出掌袭来,来不及躲开被击一掌,又借掌力冲击往后跃出几丈,喷出口血也不及擦干,快速跃出客栈,逃离而去。 身后几人穷追不舍,一直追着碧凤蝶上了断尘崖,双方僵持在峭岩上。 茱茹得胜般的笑:“蝶儿,你终是逃不了。” “小蝶,危险,别立在那。”朱雨紫花急喊。 碧凤蝶怨说:“茱茹,你是断定我不敢跳么?” 深褐双眸一闪,笑的狂肆:“哈哈,蝶儿,你还没见她最后一面,怎么可能死在这?” 碧凤蝶亦笑,笑的气愤:“我落在你手里,你还会让我见到她么?茱茹,我知道你执着,却是第一次见识到你的不择手段。” 褐眸闪过慌乱,随即笑道:“蝶儿,你不是第一次见识,你只是没有发现而已。我在浅谣川做过多少,你又怎会知道?你和她一次次吵嘴,你想不起是谁做的和事佬吗?她死了,你不想报仇么?她若没死,兴许你还能见的到她。” “是啊,也许茱萸没有死。小蝶,你快过来,风大,立在那边危险。”朱雨紫花上前一步。 碧凤蝶见状,后退一步,半足已在悬崖外,吓得在场几人面色一变。 心思细转,碧凤蝶大笑:“哈哈……朱雨,茱茹对我的心思,你看不出来么?她怂恿你对付茱萸,又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你。你还一心担负,你真是笨的令人心寒。”碧凤蝶决心已下,又恨朱雨紫花的愚笨以及与茱茹合谋,恨言。 朱雨紫花一顿,愣看茱茹,吼道:“茱茹,你对小蝶也有心思?” 茱茹皱眉不耐,却是见碧凤蝶担忧一闪,笑道:“是啊。就是你太笨,被我几句话乱了心智,”转向碧凤蝶,又笑,“蝶儿,你若死,他就要陪葬。”说着不及众人反应出手点了朱雨紫花命穴,扣住了他脖子,傲然看向碧凤蝶。 “呵呵,他也是杀茱萸的凶手,我乐见你们反目。你杀了他,又害死我,蝶谷和紫花朱雨峰定是与你为敌,茱茹,你终是讨个众叛亲离,仇敌环视的下场。”碧凤蝶笑开,笑如花,如雾……耳旁风大,心中的声声蝶儿荡开,似在耳旁呢喃低语,深情的呼唤,面色恍惚一阵,见茱茹丢开朱雨紫花出手袭来,墨眼一冷,往后一倒,落下断尘崖。 “蝶儿……” “小蝶……” 两声凄厉的喊声从崖上而下,碧凤蝶已无心再听。 心一悸,落崖那刻的神魂巨荡回到心间,碧凤蝶竭力忍下心悸,幽幽问道:“赞天寒,当初你也在断尘崖。我落崖后,茱茹有为难朱雨吗?” 赞天寒握缰手一紧,望定前方:“王妃落崖后,主子失魂落魄无心再理朱雨公子,朱雨公子却是抽剑要杀主子,主子当时心智混乱……说,王妃死了,朱雨公子也要去陪葬,就于朱雨公子打了起来。后来,主子还是留情,放过了朱雨公子。” 赞天寒脑中晃过,断尘崖上,寒风凄厉,一身红衣的茱茹满身饱含朱雨紫花的鲜血,拿朱雨紫花的断剑一次次划开朱雨紫花的皮肉,厉声大笑:“我不会让你死,我得不到,所有人也别想得到。朱雨紫花,她死了,你要活着,活着受这份煎熬,害死她的煎熬……哈哈……哈哈……” 当时凫绒、赞天寒均在场,心中滑过一丝凄凉:主子,你这是在哭啊。 马儿停步,赞天寒与碧凤蝶立在山脚下,昂望群山云雾。 “十里雪海,开始于此,最终也将在此结束,茱茹。”碧凤蝶唇角略弯,笑容凄婉。 赞天寒道:“王妃,主子在等,我们走吧。”说着运起内劲,轻跃而去,碧凤蝶合目,深吸口气,提起内劲,幽幽跟上。 43 为情而赌 冷香淡定,榻上人浅笑说:“是梅香。” “丫头好嗅觉,香雪庄落坐山坝,梅香能迎风上山岗的机会不多。”一翦梅坐定床前,笑望淡然的墨眼。 碧凤蝶弯唇浅笑,解释说:“我以前住的地方百花盛开,对花香非常熟悉。老妖怪,你一身超尘脱俗,选的地方一定也非常不同。” “丫头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一翦梅拥棉被抱起人,走至窗口,“你猜对了,我就带你去看。” 墨眼微眨,碧凤蝶沉思半响后笑说:“你说我睡了一年,醒来次数又不多,可每次我都能感到你身上的冰雪气息和浅淡的冷梅香。我猜这地方一定很冷,而且常年冰雪,梅花或许能到常年盛开的地步。” “呵呵,丫头好厉害的感官判断。”一翦梅赞道,抱起人走出屋子。 山坝上无雪,待走至香雪庄匾额下,一望无垠。碧凤蝶张口无语,良久的沉默后,浅笑叹道:“人间仙境,想不到除了浅谣川,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 “丫头,可知这里为何常年冰雪,气温冷凝,梅花常开不败?” 一翦梅身形一动,俩人已在梅花草庐。一翦梅把人放在膝上,紧紧棉被。 “咳咳……”碧凤蝶咳嗽数声,缩进棉被,良久平复,“我知道浅谣川桃花年开不败是因为地热以及山势,不易空气外流,保持了一个花开不谢的气温。这里,到不像地气的缘故。”探出脑袋一望四周,略带疑惑。 “呵呵,浅谣川的确是因为地热和山势,垂枝碧桃才能年开不败啊。”一翦梅定望梅丛,似陷入某种追忆。 碧凤蝶不语,想起浅谣川数月与茱萸平静、吵闹、嬉戏的自在生活,又因茱茹和朱雨紫花的到来潜藏起矛盾,终在俩人欢爱时爆发。 “蝶儿,你做什么?”茱萸皱眉。 “萸,现在她们也在,我们不要做了。”碧凤蝶套上内衫,抱住茱萸,软声说。 茱萸忍了又忍,终叹道:“蝶儿,让她们走吧。”反身抱紧碧凤蝶,“越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越加不想见她们。我很自私,不想她们来占你的时间,也不想看你带着她们到处游玩。蝶儿,我只想俩人安静的生活,做饭洗衣,外出采买,平静又祥和。” 碧凤蝶静静说:“茱萸,你姓茱。你可以渡假,却不能沉溺,这也是我留下她们的原因,不能让你一日日沉溺。好了,早些睡吧,我不想我的茱萸是个逃避责任的人。” 茱萸不语,躺于床却是内心幽叹:蝶儿,如何才能让你放下我的身份?责任啊,我已经背了够久,累了,想要放弃了。这天下少了茱萸照样还是山青水流,说责任,我若有孩子,你是不是可以安心让 分卷阅读40 我留下? 心思一定再不动摇,笠日就唤来了老娘客栈的依衫烬,只因放不下浅谣川的人。 “依衫烬,我要离开数日,你看住茱茹和朱雨紫花,保碧凤蝶无恙,不得多言。”茱萸语必就瞒着碧凤蝶连夜离开。 再回来却是迎接碧凤蝶的怒气,服下子果的茱萸耐住劳顿请碧凤蝶合欢,到最后却是不得不用武力。子果的气息流淌在血脉,心念只有一人,只为一人忍下腹中的疼痛,只为取得一滴情动时的血液,筑下子精,也为了有一个理由停留在她身边。 “啊~茱萸,你有完没完。”碧凤蝶情潮高涌,突感一阵疼痛。 茱萸大喘,渡血后柔笑:“蝶儿,你受累了。” 思及此,碧凤蝶难以自持哭出声。 “丫头,你怎么哭了?”一翦梅擦去碧凤蝶眼角泪水,心酸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事?” “我……我早该想到她离开几日去了哪,又为何去,回来又急着与我……那刻的钻心之痛是做什么,她要取我的血,筑子精,孕子。我……”语不成声,碧凤蝶满心后悔与愧疚。 “她来了。”一翦梅耳微动,望向梅花丛中走来的红罗,取笑道,“你这丫头的情也真够乱。” 碧凤蝶动不了手,双目一合,气说:“好难得醒来,我不想见她。” 一翦梅点头,望定见碧凤蝶张开眸子满脸喜悦的红衣:“郡王,她难得醒来,你不要气她。” 茱茹停下步子,喜悦散去,满脸落寞,立在茅亭外:“我已经有怠情果的下落,蝶儿,你很快就能动了。我……” “郡王,你过来吧。哎……她又睡着了。”一翦梅静望茱茹,如看一个惨然的孩子。 茱茹轻轻走近一翦梅怀中的人,接过棉被和人,一翦梅见状,轻叹离去。 抱紧人久久不语,感受那份心跳和温暖,良久,茱茹抱起人低低说:“蝶儿,茱茹爱你之心不下茱萸,所以绝对不会与你说‘对不起’。” 一袭红衣立在白梅雪中,笑望落地的人,一声似千百次的家常,暖声说:“你回来了。” 碧凤蝶止步不前,墨眼琉华闪烁,自问:恨么?怨么? 茱茹步步走近,每一步都非常的认真,深褐的眸只望定对方的眼,柔和的笑,待近了,脱下裘衣披上碧凤蝶身,柔柔说:“蝶儿,这里不比京城,冷的很,别冻着。” 碧凤蝶墨眼一定,惨淡笑开:“茱茹……” “不急,”茱茹抢言,笑说,“你可知这数月,我练就了一身好厨艺,去屋内尝尝我的手艺吧。”拉过碧凤蝶的手,觉察她没反抗,心思惨定,“蝶儿,你喜欢吃素,但素菜吃多了不长肉,对身体也不好。以后,记得多吃些肉食。” 屋内,一桌冒着热气的酒菜,两碗颗粒分明的米饭。茱茹拉碧凤蝶坐下,笑说:“你看,这是糖醋排骨,凫绒说这简单易学。你知道,我学了多久,十来天啊,指甲都断光了。”说着伸出刮痕满布的双手在碧凤蝶眼前一晃,再指着一盆笋干老鸭,笑说,“这个最简单,却讲究火候和时间,我足足炖了一个上午。还有……” 碧凤蝶拾起碗筷,夹起一块排骨,凄笑:“再不吃会凉。”说着放入茱茹的碗里,淡望沉默下来的茱茹,“你也尝下自己的手艺。” “嗯。”茱茹夹起小鸡腿放进碧凤蝶碗里,展笑说:“这是我腌制过的,和别人的不一样。” 俩人平静的为对方夹着,夹起碗里的却怎么送不进口,气氛冷冻下来。碧凤蝶终是放下筷子,望定茱茹,平静开口:“你我的赌约结束了,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答案。” 茱茹轻缓放下筷,平静抬脸,笑看碧凤蝶,轻柔说:“我不信这几月相处,你没有爱过我。” 碧凤蝶低下头,望着碗内的菜,不做回答。 “主子……” 门口一声,引起俩个默然的人注意。茱茹和碧凤蝶转眼望去,一身黑衣的凫绒抱着一血人立在门口止步不前,不知人生死。 “茱弦!”面上焦急一闪,茱茹起身闪近,一探气息,说道,“把人抱进屋内疗伤。” “是。”低低一声,凫绒依言把受伤的茱弦抱进内室床上。 碧凤蝶缓缓起身,跟着进了内室,心里担忧南方战局。 “谁干的?”茱茹给茱弦喂下丹药,遣凫绒包扎两处,输入内力稳住伤势。 “依衫烬。”凫绒手一顿,眼角射向碧凤蝶,恨意一闪而逝。 碧凤蝶一惊,急道:“她人不在苏州城么?” 凫绒转身在茱茹说的眼示下,面对碧凤蝶恨笑:“属下尊主令,潜入苏州城保护‘王妃’,‘王妃’恢复记忆后要离开苏州返回蝶之故乡,属下暗中一路跟随,在歆缘山见到逻伽王和隐于暗处跟随的依衫烬。依衫烬没有现身见逻伽王,看她一副决绝模样,属下违令私下跟随。直到她进了贺蓉郡王军营,属下见状又返回追‘王妃’一行,并通知赞天寒‘王妃’一行路径,等属下回到贺蓉军营,郡王已被依衫烬重伤,情急出手杀了依衫烬救下郡王。” 碧凤蝶难以自制的后退,喃喃:“依衫烬……死了?茱萸……” 茱茹亦是一愣,试图去扶碧凤蝶的手在她难言的眼神下和一声“茱萸”后收回,转望床上紧锁眉目的茱弦,心叹,唇弯:“茱云会吞下茱弦的七万大军,茱云再不受牵制可以全力攻打茱萸。呵呵,依衫烬做了一件错事。” 碧凤蝶瞪眼,望入同样看来的褐眼,皱眉:“你真要谋反?” 茱茹笑而不语,走出内室,碧凤蝶紧跟而出。 “可惜了一桌饭菜。”茱茹坐下,执起酒盏一饮而尽,望向门外,“蝶儿,我已经起兵,何来真假。” “我不信。你和她姐妹情意十数年,难道为了一个碧凤蝶真要势如水火?”碧凤蝶握拳,恨茱茹不知轻重,又恨起因是自己。 “呵呵,蝶儿,你可知谁拥有金芙花?”茱茹撩开颈后墨发,一展世上唯有的帝王象征,芙国金芙花。 碧凤蝶愕然,喃喃:“历代帝皇开眼后的金芙花。” “当年,先皇驾崩前的传位遗诏写的是楚云王茱云,太女和逻伽王的皇父和我是最后陪在先皇身边的人,亲眼见她留下遗诏传位楚云王。” 茱茹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似陷入回忆,又笑又恨:“呵呵,先皇驾崩,太女皇父自毁遗诏,并对我软硬兼施,逼我立下重誓‘若将此事外传,地下之灵将永世不宁’,终身不能将此事说出,而得到的报酬就是我可以亲手杀他为亲皇父报仇。你可知,我亲皇父死时,我才4岁,茱弦皇父死时,她才3岁,而这一切都是太女皇父在背后所做,可从小养大我们的还是他,第一皇夫,封子蘅,太女皇父。” 酒盏一捏即碎,茱茹目光如炬:“我恨,那刻无力亦无心报仇,这世上爱过我,疼惜过我的也是他,封子蘅。当时,我笑的畅快,我说:‘15岁前往国寺,无意中接受了开眼之礼,我得到了金芙花,皇父,我为自保隐瞒至 分卷阅读41 今,你不杀我吗?’哈哈……蝶儿,你可知当时他的脸色就如你这般,苍白无力。” 长长一段话尽舒愤恨,喝尽壶中酒,茱茹起身拥住碧凤蝶,轻语:“蝶儿,别怕。那时,他终于收起了最后一丝慈悲,却是我快一步杀了他,报了仇。” 茱茹放开碧凤蝶,望定情绪难辨的墨眼:“我笑啊,笑这世道,所有人都背弃我,无视我。先皇重茱云,养大我的太女皇父重权势,连茱弦都在一旁冷眼相看。太女、茱萸、茱云进来时,我跟她们说,皇父自毁遗诏,畏罪自杀,先皇传位太女。尽管所有人都看的分明是我杀的,可没人敢动我,因为我是唯一知道一切的人。” “茱茹……”碧凤蝶难以压制满心痛惜,难以放开流泪的茱茹,相拥却是无语。 茱茹回抱碧凤蝶,平静说:“蝶儿,你落崖,我痛恨自己无能,一次也没有守住自己想保护的人和物。” 茱茹放开神色难定的碧凤蝶,站至门外,吹着凉风,昂头平静:“下崖后,寻得了你,我自私的想把你锁住,可看到你不能动,不能醒来,我恨曾经拥有过你的人,带兵灭紫花朱雨峰,杀朱雨紫花和朱雨紫笙,只为曾经你和她留在那,定下誓言。我下毒杀了你父亲,只为他没有杀死茱萸。我与东方的茱云交易,野心未死的她一直想重返丹阳,东山再起。所以,我策划一切,为她打通京中关系,和茱萸事事过不去,京中形势明朗,珐酆一派和逻伽王一派不合,茱云见机难得终于决定招兵买马……哈哈,你可知皇上竟然找我,对我说,‘若可以杀了茱云保江山,她可以替我得到你,赠送世上唯有的怠情果,服下后怠情忘情。’” 碧凤蝶心颤,望定矗立迎风的孤独身影,心难平,口难开。 茱茹转过身,笑对碧凤蝶:“蝶儿,你记得那次我来雪海,你睁开眼却不愿见我么。当时,我的心好痛,可又好高兴。我有机会得到怠情果救你,有机会可以拥有你,有机会可以报仇得到这天下,名正言顺的让所有人看到我。” 茱茹垂下头,望着地面,悲戚:“等我终于掌握一切,定下一切,交出了纭西军大权,拿到怠情果来找你,可你说跟我赌。赌啊……这世上,我掌握权势走向,却掌握不了你。你说赌,那就赌,我不信茱茹赌不赢茱萸。” 44 孰痛孰恨 蝶之故乡,绝尘崖下。 “主子,你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衣衫褴褛的依衫烬拥紧昏迷的人,泪如雨下,转眼四顾林木丛生的地方,满心绝望。 背起茱萸寻得山洞,把人安置后,急忙出去寻找出口。 三日二夜,泪流干,力耗尽。依衫烬终于盼到茱萸睁开眼,幽幽喊:“孩子……” “主子……萸儿。”依衫烬喜极而泣,泪湿满面,凄凄说道,“孩子没事,子果孕下的孩子顽强的很,何况你掉下来全力护住了腹部。” “是吗?那就好。”茱萸目半睁,诉诉念叨一人名字,昏迷过去。 “萸儿,你现在该关心的是自己啊。”依衫烬昂面,心痛、恨声:“碧凤蝶!” “依衫烬,你好久没有这么叫我了?”茱萸合目,无力低喃,“蝶儿……蝶儿在哪?” 依衫烬抱紧人,用自身体温温暖忽冷忽热的人,垂目不语,只静静偷守这份难以言状的亲昵。 再次出洞寻找生机,布鲁鸟划空落下,心一喜一慌。依衫烬接住布鲁,幽幽道:“你跟着碧凤蝶,不在她身边却回来,难不成……”不愿下断,更不愿洞中人听闻,撕下布料,破指用血写下救命消息,“布鲁,萸儿,高烧不断,不能等了,你要快去快回。” “布鲁~”布鲁鸟振翅远去,带着几人希望。 等茗非是带人来,茱萸已退下烧,身上的伤还没愈合。 “茗非是,你所言属实?”冷然的脸忍下满目气愤惊慌。 “是,碧姑娘和朱雨紫花在世海镇外断尘崖失踪,珐酆郡王寻之不及,言说是朱雨紫花带人远走。”茗非是跪地硬声回答。 茱萸当下承受不住,劈掌打茗非是却是毫无内力,气血攻心,昏迷过去。 依衫烬怒目瞪向茗非是,骂道:“你非要这个时候说吗?主子刚刚退烧,气息不稳,你就不知道隐瞒?” 茗非是垂首不语,护送茱萸回了嘉山城别院。 大夫把完茱萸脉络,徐徐说“在产子前都不能移动,否则大人、小孩都有性命之忧”。此下几人留在嘉山城一年之久,茱萸绝不相信朱雨紫花和碧凤蝶会失踪,更不相信碧凤蝶会自愿跟朱雨紫花走。一年中,茱萸想法设法寻找碧凤蝶却毫无所获,遣人盯住茱茹亦是没有半点收获,时间越久,心越凉,面越冷。直到孩子出世那天,见到如碧凤蝶一般的蝶翅大眼,茱萸才一展笑言,随后沉寂,再无人见她展笑,即使碧蝶愉能喊出“父王”。 冷风迎面,夹着冰雪和冷梅香气。 茱茹凄然回忆,转望碧凤蝶,柔笑:“你说,你可以服下怠情,可以忘记一切,可以用失忆的时间给我一次机会。这是一场赌,若有一天,你恢复记忆,你醒来就告诉我到底谁赢了。若没有爱上我,我必须放手,放你离开。你若爱上我,你会做出选择。你的答案呢?” 碧凤蝶亦笑,笑的恍然:“茱茹,你信这赌么?” “不信,我没有半分机会。若信,我还有期许。”茱茹凝望碧凤蝶,笑说。 深吸口气,忍下一切情素,碧凤蝶静然笑说:“茱茹,我说过,你知道答案何必逼我再说,伤你自己真这么痛快么?” “蝶儿,你不说,就是我赢了。”茱茹褐眸如海,只盼一句决绝。 碧凤蝶撇开眼,脑中忆起香雪庄相处的数月,老娘客栈几夜,郡王府如家一般的温馨气息……回神时已泪如泉涌,被茱茹拥在怀里,轻拍背抚着。 “蝶儿……你爱我,我好高兴。我怀孕了,你会留下吗?” 霹雳一般的消息,碧凤蝶推开茱茹,怔然:“你胡说。” 碧凤蝶正待分辩,却听赞天寒进来说:“主上,消息传来,楚云王获悉逻伽王听闻依衫烬死讯,当众呕血昏迷的消息,此下已重新合并贺蓉大军,决心与逻伽王做最后一战,我们是否启用鹤鸣涧内的伏兵等待出战?” 茱茹眸色一深,笑道:“蝶儿,你作出选择的时候到了。” “鹤鸣涧,歆缘山的鹤鸣涧,茱茹,你?”碧凤蝶不敢相信的瞪大眼。 “的确是歆缘山内的鹤鸣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茱茹静笑,如红衣上的花一般美艳:“你被绑,我知是茱云最后的起兵通牒,让我与她联合,我暗下答应。这死老虎又通信茱萸,试图拿你做饵调离茱萸,顺便卖个人情。她不知皇上早已洞悉,我出计布下天罗地网,将机就计在城外追上茱萸,只为告知她你的去向,又令凫绒暗中跟随。我相 分卷阅读42 信茱萸定会救你,只要跟着她必能找到你。茱萸果然留在老娘客栈,未到乌河城半道上就拆穿柔翰一破和朱雨紫花的鬼计救出你。” 茱茹静望碧凤蝶,自嘲,笑如冷梅:“我错就错在不该相信一翦梅,他说不会为你寻怡情,却是骗了我。梅花变色之说竟然让茱萸遇上,不论是你要求一翦梅寻找怡情还是茱萸让发誓的不说一翦梅合盘托出,终是让一切明朗了。我再控制不住你的情。” 碧凤蝶心痛、心忧、心慌,茱茹悲凉,茱萸危在旦夕,该如何决断? “蝶儿,皇上也在赌,赌我对封子蘅的愧疚,赌我对茱萸的情谊,赌我对你的情。呵呵,杀父之仇,我该愧疚么?仇人之女,我该留情?对你,我终不会放手。此下,我只要等待一个时机,此次无论茱萸兵败与否,都可以乘此良机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纭西军在我手上,攻入京城是迟早的事。到时,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蝶儿了。”茱茹笑抚上碧凤蝶脸颊,望入一双绝望不可置信的眼。 “你疯了……茹。”碧凤蝶抚面流下泪,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无法下定任何一个决心。 “蝶儿,你哭吧。为你的小蝶愉,为你的茱萸,为了这天下苍生。”茱萸出手制住碧凤蝶,抱起人,转眼对赞天寒和立在一旁的凫绒说,“天黑后出发,现在谁也别跟来。” 茱茹抱起人望一眼桌上冷却的菜肴,心中凄凉一笑。 “茱茹,你还想做什么?”碧凤蝶瞪眼看茱茹脱下俩人衣衫,伏在自己身上。 “呵呵。”茱茹笑,如午时的阳光,温暖闪亮,“做为出征的报酬,蝶儿,你离开快几月了,我很想要你。” “嗯……你……” 碧凤蝶浑身一颤,已数月未经人世的身体敏锐异常,茱茹几番摸索,下体如潮涌,顿时又羞又恨。 茱茹抚上碧凤蝶敏感处,轻舔如玉的脚趾,抬脸见碧凤蝶气的脸色发红,笑说:“蝶儿,你赶路也太急了,都不记得洗脚。”说完低下头去又舔又咬。 碧凤蝶面色通红,气的攻心,试图冲开穴道,却是发现内力迟滞,恨声:“茱茹,你下毒?” “啊……只是普通的软肋散,你端碗的时候就中了。” 茱茹含笑一舔脚心,碧凤蝶浑身一激灵,叫出声来:“唔……你……你早就算计好了?” “真好听。想多听,我还要继续卖力才行啊。” 茱茹不理会询问,上前吻住碧凤蝶双唇,碧凤蝶张口喷气:好难闻!却是茱茹探舌入内,直接舔起牙龈,纤长如玉的手指一夹山包红果时轻时重的揉捏。碧凤蝶无法抑制的抬起胸更贴身上人,茱茹见机拿胸前两处摩擦碧凤蝶身体,寻求激荡的快感。 碧凤蝶心内气愤,却抑制不住潮涌而来的情欲,私处一阵难耐,呜咽出声。 “呵呵,蝶儿,不急。”茱茹轻笑一声,解开碧凤蝶穴道,绵软的身体随着手到之处自然打开,碧凤蝶再难以自持,出声哼唧。 茱茹摸到腿根,分开碧凤蝶双腿,抱起人将俩人交叉,私处重叠。贴合刹那,俩人嘤呤一声,互视一眼,情潮满目,一人含羞带怨,一人满足喜悦。胸口紧紧相贴,似能感受彼此的心跳,直到两声重合,茱茹按住碧凤蝶细腰,轻缓一动,下身处阵阵摩擦,激荡的快感袭上头皮。碧凤蝶再无力抗拒,抱住茱茹,自发摇动起来。 “啊……嗯……茹……” “呵呵。”茱茹笑吻碧凤蝶,空出一手插入俩人下身接合处,轻柔推进增加快感。 “唔……不行……拿出去……嗯……啊……萸……”碧凤蝶双目泪盈,羞愧之心抗击情欲,无奈喊出口。 茱茹一顿,眸色微沉,倾身压倒她,把手直接推入她体内,喃喃:“蝶儿,说你爱我吧。” “不啊……出去……”碧凤蝶摇头,眼角划出情泪。 茱茹越发湿漉的三指抽插的深浅自如,边吻边哄:“乖蝶儿,说,碧凤蝶爱茱茹。” “唔……嗯……你……嗯……你休想……啊……” 如此俩人互相折磨数回,一人不松口,一人继续施加,直到碧凤蝶双脚痉挛伸直,卷起脚趾,大呼一声。 茱茹终是未能如愿,抱住碧凤蝶不语,静静的抱,守候一份云雨后的宁静。久到夜幕降临,星云升起,屋内一片漆黑,床上俩人仍拥被静静抱着彼此,从高潮后的动作再没动过。 不知何人先开口,何人喘息。碧凤蝶眨眼望入黑幕:“茱茹,我……” 未说完,茱茹封口,重重一吻,吻的细致,吻的情深,吻的无悔,吻的落泪,滚入身下人的眼内,再流到俩人贴合的身上,似洗涤凡尘的情怨。 碧凤蝶墨眼一合,不知然睡去。 茱茹起身,摸着俩人僵硬的身体,取下凝固指尖的一滴血,黑暗中听得低哑的笑声:“蝶儿,你可记得答应过我永不离开?呵呵……” 45 结结局局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桃花片落,溪涧潺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孰不知是谁许了谁的年华,谁带了谁远走天涯。 桃花栅栏稀许,匾额上书:守株待兔。左下刻有小字:茱萸和碧凤蝶之家。字体寥寥简落,除了屋主这芙国天下大概无人能看懂。 院内,几株桃花,几间陋室,明亮温暖,生活用具,闲情消遣,一应俱全。屋内传出几声笑语,淡然平和。 一人轻笑:“呵呵,我赢了,你去做饭。” 一人柔看:“蝶儿,你轻敌了,是你做饭。” 白子落盘,轻笑人跳起身指着柔看的人:“你……你……你又留暗招,过分嗳你。” 柔看人拉过轻笑人,轻轻抚着对方齐膝的长发,柔声说:“兵不厌诈。这样吧,一起做。”俩人达成共识,牵手走出陋室雅居。 轻笑人提桶到桃花溪边打水,却见何西回廊内的浮萍逆流而上,眉一皱,心一紧,轻声道:“朱雨来了。”回头望一眼升起炊烟的厨房,展笑,“客人来了,应该做些好吃的。”语落,望入溪内悠闲的鱼儿,笑说,“对不住了。”石子落溪,鱼儿上浮,碧凤蝶卷袖甩出内力把鱼儿捞起,轻笑回屋。 茱茹和朱雨紫花在浮萍指路下,泛舟通过何西回廊,进入一方天地。暖风扑面,桃花香气袭人,全身毛孔徐徐展开,心身迎接一种难以言状的放松。 “蝶儿……” “小蝶……” 俩人望见站在桥口的碧凤蝶喜呼出声,碧凤蝶盈盈笑道:“我等你们一刻了,萸做好了饭菜等你们,我们快点走吧。” 俩人尽收碧凤蝶瞒含幸福柔情的笑意,各人面上亦是展笑,心思却几番回动。 餐桌上,宾主尽欢。 茱茹笑说:“四姐,没见数月,到学了一身好厨艺。” “这也是被蝶儿逼出来的。”茱萸 分卷阅读43 笑望一眼轻笑的碧凤蝶,心满意足。 “饭过该是散步。朱雨不是第一次来桃花源,却是第一次见我们搭的房子,我带你们到处走走,参观参观。”碧凤蝶起身,一尽地主之谊。 茱茹笑然,朱雨紫花沉默不语,俩人随碧凤蝶起身。三人步出,茱茹步履稍顿,回头笑望同样望来的茱萸:“四姐,不一起去吗?” 茱萸略带疏远的笑,摇头婉言道还要刷碗,招致茱茹一叠爽朗轻笑,跨步走出屋子。 桃花源,顾名思义。满山谷的桃花树,满山谷的桃花,几年不落,一条偶尔携带桃花瓣的暖水淌出桃花源,进入蜿蜒环山不知何处是西的何西回廊。 碧凤蝶一一指点各方景致,诉说如此的原因,说儿时如何机缘下来到桃花源,又带朱雨几番认路,还是教不会他。 几人相谈盛欢,如年岁久远重逢的老友,欢喜却无激动,亲和却似疏远。 宁静生活一过半月,其中难免有了几番心思。半月后,茱茹拿出皇卷,道出来此的目的:皇上召茱萸回京。 碧凤蝶似早有所料,望向沉下脸的茱萸,笑说:“你该回去了。” 茱萸开口欲说孩子的事,却是茱茹抢言:“四姐,你离开数月,京中和南方虽然没有大的骚动,可你不在,南方事物积压,皇上已累的几番召见太医……” “茱茹……”茱萸沉声喊道,起身一甩衣袖,走出屋子,临去硬声,“我不会回京。” 碧凤蝶打开皇卷,扫眼真伪,勉强笑望茱茹,静静说:“茱茹,你这几日下来的用心,我都明白。虽然我不是深明大义的人,但还是能分孰轻孰重。你放心,我会劝她回去。” 几日劝说,茱萸终是不忍碧凤蝶为难,答应回京,留下碧凤蝶一人在桃花源。分别俩人静静对望,茱萸苦脸笑说:“你给这取名叫守株待兔,可千万要守得我们的家,等我回来。” 碧凤蝶亦笑:“守株待兔,当然是你这颗茱萸守着这儿,等我这碧凤蝶撞上门。” 俩人相约而拥,离情难别,终是再他人劝说下举步离开。 半路,朱雨紫花提出还有事需回紫花朱雨峰,茱茹说了些理由要与他同行。等俩人离开,茱萸才觉不妥,等快马赶回桃花源却是人去楼空,急忙奔往蝶之谷…… 因缘造化,世间战乱,从此开始,亦从此结束。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 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嫰嫰 稚声回荡山谷,笑说:“娘亲,我可背对了?” “对,小蝶越来越伶俐了。”轻柔的笑隐起一丝忧色,抬眼望尽满山垂枝碧桃。 “娘亲,妈妈什么时候醒来啊?她都睡了两天了。”碧蝶愉摇晃茱萸衣袖,大眼清澈。柔和的望着娃儿,笑抚娃儿发顶,宁和道:“今天该醒了吧。” “娘亲,我再背几首吧,等妈妈醒来,她知道我这么厉害一定很欢喜。” “好……” 一瞬的莫名,一瞬的熟悉。碧凤蝶起身环视屋内,手绣屏风、丝绸长裙、白丝蚊帐……良久的静默后,幽幽启口:“这是……桃花源。”从屋外传入稚嫩的音,心一颤,喉口一紧,碧凤蝶拖上鞋跑出房内,定定望着桃花树下的一大一小,满心的激动,满眼的恍然,深怕这是一场梦。 “江上人家桃树枝,春寒细雨出疏篱。 影遭碧水潜勾引,风妒红花却倒吹。”碧蝶愉悠悠背诵,昂看一身简落白衣的茱萸,“娘亲,我又背对了。你要奖励我哦,我要吃溪里的鱼。” 茱萸笑看未语,亦未动,碧蝶愉等待许久察觉奇怪,疑惑道:“娘亲,怎么了?”头略转,看到站在门口怔然的碧凤蝶,大笑嚷开:“娘亲,妈妈醒了,妈妈醒了。” 茱萸早已察觉背后的人,只不敢回身,听得碧蝶愉大嚷,身一巨颤险些不稳,碧蝶愉见状搀住茱萸,俩人转身望定同样定格的碧凤蝶。 许久未见的三人默默注视着对方,深刻重逢的喜悦。碧凤蝶几番欲开口却说不出话,茱萸嘴唇微嚅,收回视线,垂目看地:“小蝶,去外头找茗非是玩。” “啊……”碧蝶愉疑惑,抬头望进茱萸眼内,眼一酸,点点头跑走。 再是不知几时的静默,俩人静然走至石桌旁坐下。碧凤蝶满心满目望着眼前的人,茱萸合眼低头,开口说:“她……死了。” 一瞬的莫名,一瞬的空白,一瞬的心乱,碧凤蝶眼角留下泪,口上问:“谁死了?” “茱茹……万箭穿心。”白衣袖下的手成拳,望向面色惨白的人,心渗进无法自持的酸痛。 “怎么……会?”毫无意识的询问,心中奇妙的空白,望向对面的人。 “听闻依衫烬死讯,我悲痛万分,假意传出呕血病重的消息,请君入甕。但茱云兵力太强,我方几乎以一挡十,正当有败退迹象,歆缘山内冲出几千精兵从后围攻茱云大军,而原本被合并的茱弦兵力亦同时反叛茱云,几番战下,茱云狗急跳墙,带领一千亲位高手杀入她和茱弦等人所在的地方,万箭齐发,当场毙命。” 碧凤蝶听罢摇头不信,低声说:“她说她要当皇帝,她……要得到我,她要生孩子,她……怎么会死?” 血珠滴落白袍,茱萸隐忍酸痛,垂目笑说:“蝶儿,赞天寒带我到香雪庄找到昏睡的你,你一睡十数天,我把事物处理妥当就带你来这了。这是……她让我给你的。” 莹绿的碧玉蝶簪。双手颤栗接过,眼望定簪上碧蝶,犹记得桃花溪边,那人徐徐说:“你们这么幸福,我也不知该送什么。这只簪子就作为贺礼吧。”莹润的绿在光下闪闪灼亮,亦如那人展开的笑。 碧凤蝶捏紧蝶簪,心一沉,脑海顿空,突兀道:“你骗我,茱萸。” 茱萸心颤、心寒,眼望桃花,幽幽说:“她……死了,茱弦……死了,凫绒……死了……这世上再无此三人。” 碧凤蝶手一紧,蝶簪应声而碎,跳起身吼:“不可能,茱弦病重,更本不可能和茱茹一道出兵。不说茱弦,茱云狗急跳墙也不会带兵杀入茱茹阵营,你隐瞒了什么?” 茱萸一愣,走近拥住碧凤蝶,展开笑,笑的柔和蛊惑:“蝶儿,你在这世上再找不到茱茹、茱弦等人,小蝶快要四岁了,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好吗?” “好吗?”喃喃一语,望入茱萸柔和温暖的眼,望见那眼中苍白的自己以及桃花遍谷的山岚,往日的约定,往日的嘻笑回荡心间,又哭又笑:“呵呵,我们兜了一圈终于还在一起了,这是我和你约定的地方啊,守株待兔,谁离开了这里定要回来这里等……呜……哇……” 茱萸拥紧怀中痛哭的人,柔声安抚:“哭吧,忘记一切,我们一家三口从新开始。” “妈妈……”碧蝶愉手捧挣扎的鱼儿,见碧凤蝶倒在茱萸怀里痛哭,抽鼻子喊。 碧凤蝶推开茱萸,抹去眼泪,上前抱起碧蝶愉,抽鼻子说:“小蝶想吃鱼?妈妈给你去做。” 茹 分卷阅读44 ,我知你定还在某处活着。碧凤蝶放不下茱萸、放不下小蝶,此生唯能对你说,爱过即止,谢谢你放开手让她们俩人回来。 笑望此生最挂念的人走进厨房,茱萸悠然望入群山,静静道:“我答应你,会给她幸福,也答应你,世上再无茱茹、茱弦等人,望你珍重。” 有情何似无情(茱弦)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 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 深院月斜人静。 ―――西江月 宋·司马光 寂寞宫闱独栏凭,一身金红衣服的人儿隐于树下看着嘻笑的几人,脸上散开痴傻的笑犹不自知,呐呐说:“六姐真会笑,我何时也能笑?” 玩耍的几人中,红衣眼儿尖,看到树下的人,对几人说了几句跑到树下。 “小八,作何躲在这?”红衣拉过小手,笑抚满面通红的小人儿。 茱弦弱弱抬头,望着一脸灿笑的人,徐徐笑开:“六姐,你好美。” 茱茹略显迟钝,随后大笑:“哈哈,小八,你喜欢美人儿,六姐改日送你些。” 在心中弥散开点点的失落,茱弦仍旧笑,点头说:“好,六姐送的,弦都喜欢。” 为什么……我明明想要反驳,为何我还在笑?六姐,因为你的笑让我亦学会了如何笑吗? 几年后,当心中的黑暗再压制不做,终于爆发。 黑暗隐秘的宫室正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屠戮,各种沾血的器具挂满墙壁,渲染一副不和谐的场景。此时,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分外刺耳,空气中一种尖锐的笑声和着粗重的喘息声阵阵回荡。红衣步履稍顿,仍是推开阻拦的人走近室内,目之所及无不心惊,而更令人惊讶的是13岁的茱弦甩着鞭子抽打血淋的人儿,在一声声击打耳膜的叫喊中喘气大笑,揉捏着自己不算丰满的身体,做着一种难言满足的动作,犹不知道身后来了一人,抵送高潮的一刻,喊出一人的名。 “茱茹……啊……” “小八……”茱茹颇尴尬,却在茱弦身子软下的当儿接住人。 茱弦僵硬身体,不敢抬头看人。一旁被绑的人见到茱茹,大喊:“六……六……六殿下,救……我啊……” 茱茹转头望着布满血丝红印,勃起下身粗喘,又口喊救命的男人,眉一皱放开手里的人,却是被她扯住衣袖,看到茱弦弱弱的抬头,一如当初树下的人儿:“六姐……我……” 茱茹不再看她,深褐的眸沉如海,手抓起近身处的鞭子,一甩袭上男人的脖子,再那瞪大的眼下,加大了力,茱弦害怕的看着一幕死亡的表演。 男人的头垂下,茱茹丢开鞭子,冷冷的抽回衣袖,头不回对茱弦道:“弦,这里是皇宫,再荒淫也要注意身份,别让人抓了把柄。” 望着离开的红衣,望着男人的尸体,尖锐的笑声再度响起:“哈哈哈哈,六姐……茱茹,我高兴啊,你再不在我面前笑了,何时,我喜欢剥下你表面的外衣,哈哈……” 先皇驾崩,第一皇夫自尽的那日,茱弦来到她的宫殿,全部的黑暗伴随一颗落入地狱的心,那一刻心中的欢喜不足人道,六姐,你难过啊,为何呢?那人是我俩的杀父仇人,那个自称皇阿娘的人从未正眼看过我们,你难过什么呢? 拥抱茱茹的那一刻,心激狂的跳,用语言击碎一颗处于黑暗脆弱的心,不论最后是被她压在身下,全身满足的刹那,所有的思维感官都在跳跃,传达一个讯息:六姐,你拥有我了,我的心,我的身,哈哈,此生注定了不分。 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那夜,忙碌的丧事,茱云的兵乱,再后被调往北方,一个充满金属绿野气息的地方。 离别那日,茱茹轻拍茱弦的臂膀,笑说:“弦,北方靠你了。” “呵呵,你是唯一一个知晓遗诏的人,没人能留你活的长久,我只为你守着北方。”对等的谈话令人心思雀跃,茱弦笑说,茹啊,听到了么。我是你起兵最大的助力,无论利用还是其他,我都愿意,此刻,我要平等的与你站在一起,提醒你毁掉遗诏的那夜,我们如何的相拥。 茱茹褐眸如海,含笑转身。 信鸽飞来,要求北方的暖石和稀有的花种。茱弦瞭望南方,低低而笑:“何时,你喜欢种花了?” 蝶居完成,茱弦来到京城,望着满院绮丽,笑说:“为了一个女人,你终于要起兵了吗?” 茱茹笑望归来的人,道出一幕幕计划,最后说:“她……是我的阳光。弦,我不能没有太阳,我想站在阳光下。” “呵呵,六姐,你想要,我一定帮你,离开时,我就说过,你不起兵也难长活,茱云正好打先锋,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阳光下的女人站在茱弦面前,茱弦笑如往年的茱茹,亲切明亮,声声喊着:“六嫂……” 茱茹说依衫烬伺候贺蓉郡王,茱弦笑说:“老娘客栈的老板娘,真是让我消享多年。” 那一夜,隔壁的春宵,那一夜,这一室的血腥。 “依衫烬,我发现你不愧是暗的首领,各方都令人满意非常。”茱弦收回鞭子,压上依衫烬身体。 “嗬……郡王……你要做快做。”依衫烬怒目咬牙。 “哈哈……若哪日你自愿来我身边,我一定非常龙你。” “嗬……哼……隔壁的声音让你这么慌乱吗……哈……可怜的人……” 茱弦笑的欢喜,抽出鞭子,笑说:“依衫烬,茱弦已非往日宫里的茱弦,你越是如此,我越兴奋……哈哈。” 那时,再不隐藏,嗜血好杀的人终是路出獠牙。 私下隐瞒茱茹,指引碧凤蝶遇上茱萸,茱弦不知多想看红衣会路出的表情,再后就是茱云下计劫持碧凤蝶离开京城,茱弦知晓更是通信茱萸,道出碧凤蝶去向,如此一翻,终是让暗处隐藏的一切浮出水面。 朱雨紫花回转京城刺杀茱茹,这是茱弦始料不及的事,替她挡下一剑,茱茹甩袖离开,说:“你既然私下联合茱云绑架蝶儿,以后这里的事由你负责。” 丢下一句,茱弦静看茱茹离开,望着血地里的朱雨紫花,大笑:“你能去哪?再见的碧凤蝶还会是你的阳光吗?” 世事往往出乎意料,当依衫烬手指刺入体内那刻,茱弦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再醒来是在一间简陋的房内。 抚着脖子处的伤踏出院子,一袭红衣怡然坐在柳下躺椅上,手拿一支碧玉箫,轻轻抚着,一如她拥抱碧凤蝶时的柔情。 “六……姐……”茱弦愕然瞪大眼,不明白置身何地,此刻的茱茹应是皇袍加身才对,难道……“六姐……你放弃了?” 茱茹单手抚着腹部,拿着碧玉箫起身,望着怔忡的茱弦轻笑:“呵呵……弦,兜一大圈,又只剩下你和我。茱云已死,芙晓安心,天下太平。可惜凫绒 分卷阅读45 替我而死,赞天寒带信回京再不能离开。呵呵,不过没关系,过几月,我们还有一个新的生命来陪伴。”低眉望着小腹,想起离开那夜的柔情,往事一幕幕回放,心中的轻快如风抚过,柔和温暖。 蝶儿,在雪海等你的数月,我明白,与其拥有你,不如让你把我埋在心间,犹记的当初你说,你的直觉告诉你不要靠近我……呵呵,是啊,我的直觉何尝不在说你是一个危险。但……阳光的温暖,有谁能挡,又有谁不想生活在太阳下?爱过,得到过,如今还有一个小小蝶陪着我,我……知足已。 茱弦亦笑,笑的畅快,笑的泪流满面,振荡枝间鸟儿,叽喳飞走。 天高云淡,风过院落,垂柳轻轻摇摆低低诉语,仿如能听到细细的欢笑。 (全剧终) 分卷阅读46 了舒服的衣服,准备逛街去了。 白小逸没有开车,本来出来就是为了耗费那些不知道怎么用的时间,她坐着市里最慢,最绕的观光线路来到了T市最大的商圈。白小逸逛了又逛,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心买东西,那些花枝招展的导购小姐,由为的让人生厌。白小逸觉得自己也够自虐的,逛了一会儿就钻进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咖啡店。白小逸点了一杯摩卡,然后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发呆。她很喜欢咖啡香香的气味,却不喜欢它本身的苦涩。 “白小姐。”安欣的突然出现,让白小逸有些措手不及,她连眼神中的落幕都还来不急收起来。 “您好。”白小逸装做客客气气的回答。 “好巧啊。”安欣一脸无害的看着白小逸问,指了白小逸对面的位置,问,“有人吗?” “这。。。。”白小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有意避开安欣,但看安欣的样子,又不像自己能够逃的开的。 “都坐满了,要是没人,我们一起吧。”安欣眨着大眼睛,好看的让人痴狂。 白小逸明明记得刚刚这咖啡店里几乎没有人,便回头四周张望,却没有想到,果然如同安欣所说,现在都已经坐满了。白小逸不禁心中叹气,这缘分也真是太好了。白小逸不善拒绝,人家安欣也说的何情何理,白小逸只能答应了。 安欣点了一杯果汁,白小逸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咖啡店里点果汁,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也许安欣只是给自己的坐下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分。”安欣淡淡说。 “可不是吗,但这并不让人开心。”白小逸没客气,她很讨厌安欣此时虚伪的样子。 “看来你很讨厌我。”安欣用那迷人的大眼睛看着白小逸,不得不承认,她真是美翻了。 “你说呢,给我一个喜欢你的理由。”没有旁人在侧,白小逸想什么便直接说了什么。 “我想,我们都喜欢同一个人,所以,我们的兴趣爱好也应该是相同的吧。”安欣还是挂着淡淡的笑。 “并不一定,推翻理智的爱,就是变态。”白小逸白了安欣一眼,道。 “好吧,白小姐,恕我直言,失去理智的,不应该是我吧。”安欣说完,没有再看白小逸,接着说,“谁能帮他,谁为他好,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安欣,我告诉你,我听肖遖的,只要肖遖离开,我绝不死缠。”白小逸说。 “好,可是我听说肖遖消失有一段时间了吧。”安欣说的不紧不慢,但这话,像一个炸弹一下,把白小逸炸的体无完肤。他消失,她知道,而她却一直不明白原因。 见白小逸没有说话,安欣想她的猜测应该是真的,听说他们去演习了,走的匆忙,看眼前女人的样子,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安欣又说,“白小逸,他都做的这么明显了,你还这样。”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白小逸装做听不懂的样子。 “你非要等他说出来吗?怎么说你们都在一起过,我想他还是不忍心对你做的太绝。“安欣说的声情并貌。 “我相信肖遖,我也相信,如果他真想分手,他会直接告诉我。”白小逸已经站起了身,不想和安欣再说下去。 “白小姐,有些事,说出来多伤感情啊。”安欣挂着胜利的微笑,在白小逸眼前,是那样的两刺眼。 “白小姐,谢谢您提醒。”白小逸说完就想离开,却发现了此时,正往里走的顾小北。 顾小北因为肖遖姑姑的关系,一直认为安欣是肖遖的女友,而白小逸是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所以当这两个人同时出现时,她当然会选择和安欣站在一边。 “欣欣,等久了吧。”顾小北直接越过白小逸和安欣说话,没看白小逸一眼,就当她是透明的。 “阿姨,我也刚到,正好和白小姐聊了一会儿。”安欣交代着。 “肖遖那死小子,快回来了,一会儿阿姨陪你选几件衣服去。”顾小北看安欣的眼神充满了慈祥。 “好,阿姨知道遖喜欢女孩子穿什么样的,他喜欢什么,我就成为什么样。”安欣笑的害羞。 “恩。好。”顾小北一脸的满意,仿佛这个儿媳妇人间少有。 “白小姐,那我们先走了。”安欣笑的完美,然后竟直接捥着顾小北的胳膊离开了,留下了还在愣神的白小逸。 那日后,白小逸便不随便出门了,她上网查了下,最近水逆,还是少出行为妙。可是安欣的那些话,却仍然在白小逸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她每每回想起和那人的种种,心里都是刺痛的酸涩。 每天还好,有孩子们的陪伴,可是晚上和周末却是最难熬的,只要静下来,白小逸就会不自觉的去想肖遖,他想知道他好不好,他想知道他们到底还有没有可能。白小逸开始在肖遖的微信里留言,从一开始的寒暄,到后面的诉苦,慢慢的,白小逸会将每天发生的事都告诉肖遖,哪个孩子表现好,哪个孩子又淘气,但她永远都不知道,肖遖有没有看到的一天。就这样,一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时候。 这天放学后,只剩下白小逸在园里打扫卫生。她的手机响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号码终于出现了。白小逸就这样拿着手机一直愣神,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她在害怕着什么,也在期待着什么。铃声一直想个不停,就好像非要等到她接不可。 白小逸鼓足了勇气,划开接听键,却总是位置不对,怎么也打不开手机。白小逸深吸了一口气,集中了早已涣散的精力,终于手机的屏幕变成了接通的画面。 “喂?”白小逸轻轻的说。 “嫂子。”那里面传来的并不是肖遖的声音“你是?”白小逸不敢肯定电话那头的人的身份。 “我是陈勇。”陈勇的声音有些低沉。 “有事吗?”白小逸问。 “老大,老大他。。。”陈通说的吞吞吐吐。 “肖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白小逸感觉深身的血液都是上涌,整个心都快的紧张的跳了出来。 “没事,嫂子。老大最近挺忙。”陈勇说。 “他在你身边吗,你让他接行吗?”白小逸在肯求。 “嫂子,你可别生气啊,老大他。。。他正和安欣准备婚礼呢。”陈勇轻轻的诉说着。 “你说什么?不可能。”白小逸一点都不相信。 “嫂子,算了,你那么好,肯定会再遇到更好的。”陈勇劝着。 “不可能,是不是他出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白小逸的话语中有了哭腔。 “嫂子,放手吧,老大也不是那么好。”陈勇轻轻的劝着。 “不要,你让他接好不好。”白小逸不停的肯求。可是肖遖却一直没有接电话。 ☆ 分卷阅读47 、房子(修) 是不是疼的久了,就不疼了,其实并不是,只会更疼而已。 与陈勇通话三天后的早上,白小逸又是挂着眼泪惊醒的。她又做了一样的梦,梦里肖遖和安欣手挽着手,不停的跟她诉说着他们是有多相爱,多合适。自己就像是一个观众,在见证着他们的美好。 白小逸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手机号码已经换了,白小逸因为心情的关系,只给了最近必须要联系的人,而此时,来电的,就是白小逸的母亲。 “小逸。”与白小逸的有气无力比,白妈妈那声音明显春光明媚的多。 “什么事呀。”白小逸还是那幅要死的样子。 “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白妈妈也感觉出了小逸的不对劲,可是她最近都住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白妈妈也就不能确定她的实际情况了。 “我没事,可能是受风了,有点不太舒服。”白小逸故做轻松道。 “你呀,不在父母身边就是不行。”白妈妈有些担心道。 “我没事。”白小逸笑。 “行了,我知道。对于,把你那个房子收拾收拾,有人要买。”白妈妈吩咐道。 “妈,你要卖我房子?”白小逸大叫。 “那房子太偏了,我准备给你买个新的。”白妈妈陈述道。 “我。。。。”白小逸一时无语,拒绝,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准备准备,人家明天就来看房子啊。”白妈妈说完,没等白小逸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白小逸突然脑子都不好使了,蒙蒙的,她舍不得这里,这里有她和肖遖最初的回忆。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已经不要她了呀,为什么她还要守着这份回忆过活。白小逸没有武逆母亲,她总不能说,这是你女儿失身的地方,要留着,要做纪念。白小逸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整理、打包,好像在和过往做着道别。 白小逸以收拾东西为由,周末都把自己关在小公寓里。她收拾完东西后,就不停的看言情片,要多低俗,有多低俗,什么癌症,小三等等,而白小逸借此,哭的昏天黑地。她以为她没有那么爱他,可是却发现爱他的情绪已深入心底,将他连根拨出,她的心就裂开了。 白小逸的眼睛哭的红肿,跟个桃子似的,但也因为这样,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夜,到是没有做那个梦。醒的时候,白小逸的眼睛还是有些肿,但精神还是不错的,吃了早餐,就如平常般,准备开车上班去。 只是下楼后,白小逸发现,在她的车旁,站着一个人。 “好久不见。”那人跟白小逸打着招呼。 白小逸有点发愣,还白痴看看自己身后,以确定那人打招呼的就是自己。可是白小逸的身后并没有人,而那人却一直盯着自己。白小逸感觉的到那人的善意,他也没有直接过来,只是含笑的看着她,好像一定要等她自己想起来似的。 高高个子,挺拔的身姿,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正气。不笑的时候有点叫人生谓,而笑起来却又阳光灿烂。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有点心痛,像那个人,像那个她特意回避的人。他明明不是肖遖,却有一种和肖遖特别相似的气息,这样感觉很熟悉,似曾相识。他。。。。 “安阳?”白小逸试探的问。 “对。”安阳脸上的笑容扩大,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白小逸,“还好你还记得我。” “你怎么来了?”白小逸问,其实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再次见到这个人。 “你的电话换了,也不告诉我,我只能来蹲点了。”安阳说的可怜悉悉的。 “对不起,最近有些事,忘了通知你了。”白小逸抱歉的笑了笑,然后又说,“赔罪,赔罪,走,请你吃早餐。“ ”行了,晚上吧。还吃早餐呢,你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安阳好心的提醒着。 ”是啊,我一会儿把我新电话发给你,然后晚上请你吃饭。“白小逸说完就跳上了车。 ”好,我等你。”安阳扬起好看的眉,向着白小逸挥挥手,示意她快点去上班。 白小逸紧赶慢赶,到是没有迟到,不过她将车停在幼儿园里才意识到,她就那样将安阳留在了他们小区。她不知道安阳在T市有没有房子,也想象不到他现在要去干些什么。于是,白小逸赶紧翻出安阳的电话,打了过去。 “是我。”白小逸想了想,补充道,“我是白小逸。” “知道。”安阳的声音刚劲有力。 “我。。。刚才没有问你,你在地方呆吗?一会儿要去哪 ?”白小逸问道。 “我去买点东西,再找几本书,放心,我可以安排自己的。”安阳道。 “好,你知道第二幼儿园吧,我在这里上班。”白小逸自暴家门。 “知道。下班我去找你。”安阳自故自的安排着。 因为安阳的出现,让本来郁郁寡欢的白小逸有了些许生气。可是这些人气,却是转瞬即逝。安阳奇怪的看着上一秒还欢天喜地的样子,下一秒就黯然神伤。白小逸竟然发呆到眼泪都滴进了饭里。 “白小逸。”安阳轻轻的唤她,她的样子让人觉得害怕。 “对不起。”白小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用手背抹着眼角的泪。 “怎么了?”安阳担心道。 “没事。”白小逸笑笑,笑的犹如嚼蜡。 “难看死了,不要笑了,想哭就哭吧。”安阳没有责备,只是软软的劝说。 “我没事。”白小逸有的时候坚强的可怕。 “傻子。”安阳淡淡的说。 可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白小逸眼泪决堤。那个人,总是叫自己傻兔子。龙腻的话语,温柔的陪伴。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她甚至怀念他欺负她。白小逸哭的撕心裂肺,荡气回肠,甚至浑身发抖。 “小逸,没事的 ,有我在。”安阳试探着揽过白小逸的肩。 “我没事。”白小逸不找边际的微微侧身,她,巧妙的躲开了安阳的手。 安阳倒是不气不恼 ,微微收回手。得一美眷,等待又何妨。 ☆、受伤(修) 白小逸虽然恋爱经验少,但安阳那□□裸的示爱,说看不出来,谁信啊。她心里还有肖遖,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忘了。她知道再彻底忘记肖遖前,任何的恋爱都是对那人的不公平,于是她选择了逃避。他躲着安阳,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电话,他的留言,他的邀请。安阳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可是看那小兔子惊恐的样子,决定慢慢的等待。 白小逸强迫自己去投入工作,把自己的脑子占的满满的。说来也巧,市里正要进行模范课的评选,白小逸就极力自荐,和其他几个老师进行评选了。白小逸其实比 分卷阅读48 较擅长理科,数学什么的。可是这次她竟然找虐的不走寻常路,选了英语。 英语在教学当中,本来就是一个难攻克的难点,学起来枯燥,而家长却盯得死紧。白小逸知道这本来只是生活技巧的存在,却夹杂了很多不可抗力的因素,而成了不得不学,不得不学好的标配科目。英语俨然成了与汉语拼音一个等级的存在。可是现在除了寓教于乐,又有什么好的方法呢。而且,要有新意。 白小逸这些天想的都是这个,好像真的忘记了肖遖,她想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可是,这天,田爱霞却让白小逸的心又开始痛彻心扉。 田爱霞早已恨嫁多年,这些事除了陈勇,其实周边的同事,朋友都看的出来。这天,他们刚送走孩子们,几辆耀眼的军车就径直开进了园里。白小逸也有着对军车特殊的敏感,他死死的看着那些车,知道坐在里面的军人都走了下来。果然,没有那个她以为已经忘记的人。 陈勇是来求婚的,当然田爱霞感动的一塌糊涂,欢脱的上赶着戴了戒指。田爱霞本想向好友显耀一下,却看到了白小逸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兔子。”田爱霞想劝劝她,可是那些能说的不能说的,早已说了很多遍。田爱霞不知道需要一个怎么的表情,怎么的描述,才可以不伤害她。 “恭喜。”白小逸到是发自内心的为田爱霞祝福。 “兔子。”田爱霞还是觉得自己对不住好友,感叹道,“唉,你说他那个人,什么时候求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说什么呢,想嫁的都快急红眼了,还挑时候啊。”白小逸抱了抱田爱霞,“我没事,我还没那么脆弱。” “兔子,你那么好,我一定会帮你找个更好的。”田爱霞很是心疼白小逸,田爱霞知道白小逸和肖遖分了,肖遖和安欣成了,可是有些细节,她并不知道,她不想问,当然为的是不勾起白小逸的伤心事。 “那是,我多好呀。”白小逸笑的勉强。 当然,那个晚上,田爱霞和陈勇独自去约会了,几点钟回的家,白小逸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拜田爱霞和陈勇所赐,白小逸又不时的会想起肖遖。 白小逸不明白,自己也不是非肖遖不可,他也有缺点,他也不是那么优秀。可是他却像一颗种子,早已种到了白小逸的心里,看上去小小的一根小苗,但拨起时,却发现已经根须早已龙蟠虬结。白小逸觉得,当他连根拨起时,自己的心都碎的不行了。白小逸让自己多想想肖遖的不好,可是想来想去,他是好的,让她放不下的,白小逸觉得也许是身、心都给了他,才会对他这样念念不忘。 白小逸最近精神很不好,白天她要准备课件,还要在孩子们和老师们的面前,装做阳光明媚的样子。而晚上,又因为那个人而寝食难安。几天下来,白小逸整个人像重病了一样,奄奄一息的。老师们也主动给白小逸分担工作,只让她干些打杂的活儿。这天,白小逸正在灌水,却接到了安阳的电话,昨天她跟安阳说了,之前是受了兵哥哥的伤害,现在看见当兵的有阴影。可是安阳却说可以等她,兵跟兵是不一样的。她还是不想接,可是对于安阳,除了牵怒,到是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情绪在,就这么将人晾着,也不是很公平。 但是白小逸想了想,还是没有接。她不禁又想起那个男人,当初他们初见的时候,那个男人跟个职业黑客似的,将她的社交圈轰炸了一圈。让她不得不,正视他的追求,他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却没来找自己,这样的认知,更让白小逸伤心,也更相信陈勇的那些话了。他要找他,谈何容易。 “白小逸。”声音响起的同时,白小逸被人大力的拉开。 白小逸想的入神,却忘了自己还在灌水,对,灌的还是热水。 “你疯了。你看看你手。”那人是田爱霞,她正瞪白小逸。 白小逸还愣愣的没反映过来,田爱霞真想抽死眼前的人,失个恋而已,怎么弄的跟得了绝症似的。其实对于白小逸来说,肖遖就是病原体。白小逸顺着田爱霞眼神的方向,看向自己的手,自己的左手已经红肿,上面还有些些的小泡。这么一看,好像白小逸的魂才归了位,这才感觉到痛。 嘶,白小逸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好痛。 “对不起,我没注意。”白小逸看着暴怒的田爱霞,语气里有些抱歉。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受罪的可都是你。”田爱霞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走神了。”白小逸道。 “我去跟园长说一下,你等着,我们这就去医院。”田爱霞吩咐着,想了想又嘱咐,“你现在去冲凉水去。” “哦。”白小逸老实的回到水池,冲起了凉水。田爱霞很满意,她老老实实的样子,便跑去和园长请假了。 白小逸冲着凉水,又开始不自觉的发呆,疼吗,很疼,但远不及心。 白小逸没有想到,田爱霞会将安阳叫过来。其实田爱霞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安阳,从外形和内在上,都是上等的好男人,要不是因为当兵的身份,可能跟白小逸早就发展起来了。 白小逸看到安阳,还在没有情绪的发呆,这让安阳很火大。 “你怎么回事还发呆,快跟我走。”安阳很是生气,气她这样作践自己。 “我又没叫你来。”白小逸撅着嘴,气也不顺。 “我不来,我不来谁送你去医院。”安阳语气是恶劣了点。可是手上却是温柔的,他拉白小逸向他的车走去。 “不是有爱霞送我去吗,不行,我自己打个车也行。”白小逸想甩开安阳的手,可是却怎么也甩不掉。 “田爱霞还要上班,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自己去,我正好没事,所以你没有选。”安阳说完,便将白小逸塞进了车里。 ☆、再遇(修) 离幼儿园最近的大医院是T市第一医院,安阳直接将车开进了院里。 白小逸不情不愿的被他拉着进了疹室,又听了医生半天训话,白小逸的心情变得特别不美丽起来。当然这样出现的安阳也没能幸免,同样也被医生当男友失职训斥了半天。这疑似更年期的大夫说爽了,才不甘心的放他们走,走时还叮嘱白小逸要每天过来换药。 白小逸本来对着安阳怒火攻心,可是被这大夫一搅和,一点发火的情绪都没有了。甚至开始认真的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安阳太恶劣了。安阳也看出白小逸的失落,情绪满满的不在状况内,他便将白小逸独自安排在大厅的椅子上休息,自己去交费,拿药了。 第一次的遇见是缘分。 第二次的相遇是有意为之。 以后次次的相遇都是因为爱。 而这一次的相遇,应该算是命中注定吧。 白 分卷阅读49 小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回眸,那个身影,那个身形,那个声音,那个人,原来他一直在那个记忆里最重要的地方。只是那一瞬间,只看到那个剪影,白小逸便能清楚的判断出,那人就是肖遖。可是只有那一瞬间,那个身影一闪而地,消失不见了。白小逸猛的站起来,向肖遖的方向跑去。她要问个明白,她想要一个说法,她想要肖遖亲口告诉她,他不要她了。那样心死了,便能接受他的离开了。 白小逸在医院里疯跑,就为了追上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但是医院里的人太多了,不管白小逸怎么追,那个身影还是消失在了人海中。白小逸仍不想放弃,她不停的推开眼前的人,不管他们是怎样辱骂自己,也不管那个被推开的人是怎么样的不解,和厌恶。她只想追到他,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跑的累了,倦了,而那人仍同昙花一现。这好像他们的爱情,纵使她追的再紧,再不想放弃,那人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她的痛,她的苦,突然像洪水一样,席卷而来。白小逸觉得她心疼的快要停止了,呼吸都变得困难,因为流泪的关系,眼前一片模糊。 白小逸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找了多长时间,她几乎跑遍了医院所有的角落,可是仍然不见那人的身影再出现。她跑的小腿生疼,开始慢慢的走,心里的酸楚达到了顶峰。她蹲下身体,用手臂环抱住了膝盖,她想把自己藏起来,不想面对这一切。 安阳交了费,拿了药,回到大厅,却不见白小逸的影子。他的心一下沉了下来,这生老病死的坟,特别容易勾起人的惆怅,安阳一下子,许多诸如自杀,自残之类的恐怖想法呼之欲出。他看的出来白小逸近日的魂不守舍,看的出他的低落,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他真的怕她出事,他不想他们不曾开始,就这样后悔终生。 安阳疯了一样找白小逸,犹如刚刚白小逸对肖遖的疯狂,就如同他们的现在,你追我赶。当安阳在餐厅门口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白小逸时,安阳舒心的一笑,心好像重新回到了平时的位置。还好她在,还好她没事,还好她够艰强。 “小逸。”安阳轻轻的唤她。可是白小逸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逸,听话,起来。”安阳也蹲下来,在白小逸耳边轻轻的说。 白小逸没有回答,只是身体摇动了一下,表示反对。 “小逸,你别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安阳还是轻轻的劝说着。 白小逸还是没有反映。 “一切有我,相信我,不要这样为难自己。”安阳想了想,还是将手搭在了白小逸的背上,轻轻的揉着。 可是白小逸除了本能的躲开安阳的手外,还是没有抬头,还是不发一言。 “白小逸,起来。”安阳有些生气,白小逸本能的反应,让安阳知道,她根本接受不了他。有了这个认知后,他开始变得特别的烦燥,也微微的有了怒气。见白小逸还是没反应,他便一把拉起白小逸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你放开我。”白小逸挣扎,却敌不过安阳。 “不放,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安阳很是坚持。 “不用你管。”白小逸也开始生气。 “你不说,我就不放手。”安阳也是气大了,她不爱自己没关系,可是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只有他心理知道,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疼。 “我。。。我。。。。”突然白小逸的眼中的泪,流的更利害,她颤抖的双唇一张一合,她轻轻的说,“我看到他了,应该是他。” “谁,你的前男友。”安阳知道,只有那个人,才能让白小逸这样。 “对,是他,我看到肖遖了。”白小逸咬着唇,哭的更甚,颤颤巍巍的说,“一定是他,他真的想问问,他是为了什么不要我。” “他不要你,我要。”安阳讨厌白小逸因为别人神伤的样子,他一冲动,便低头冲着白小逸的朱唇吻了过去。 白小逸虽然哭的脑袋不大灵光,但还是看出了安阳的意图,她猛的用力,推开了他。安阳没想到白小逸反映这么大,一个猝不及防,还真的被白小逸推开了。 “白小逸,他有什么好。”安阳大声的呵斥她。 “他什么都好。”白小逸边哭边回应道。 在他们剑拔弩张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站在他们不远的处的男人。 ☆、住院(修) 肖遖最近火气大到离谱,就参加了个军演,媳妇跑了,自己还受了伤。虽然是他们全胜,但却没有丝毫喜悦。他琢磨着自己伤好些,便去抓兔子去,却发现,那只傻兔子,自己跑来了。 肖遖不喜欢在医院里走来走去,这里是T市最大,最权威的第一医院,全天都是人山人海的样子。要不是军区医院最近人满为患,他才不来第一医院呢。肖遖这伤受的特别的窝火,本来战役都结束了,蓝方小兵也不知道是不服气,还是失了手,直接点了红军的火药库。这一炸,肖遖的手断了,轻微脑振荡。林凡脑子里有了淤血,别看陈勇平时笨,这次跑的到快,只受了点皮外伤。所以受伤最重的肖遖和林凡,就这样手拉手的入院疗养,观察了。 肖遖回了部队,就开始军演,然后又受伤住院。他一点联系白小逸的时间都没有,他再打开手机的时候,里面的电话,留言,已经成山成海了。那颗寂寞的心被她撩动的春心荡漾,肖遖甚至想直接把人拐了来。可是再打她电话,她的电话却已经注销了,后来派人去了她的小公寓才知道,那房子早已是在他人之手。肖遖没有想到,这白小逸逃的这样彻底。肖遖因为手受伤,还没来的急抓,这白小逸便自己撞了上来,果然他们缘分不浅。 肖遖真的是无意间看到的白小逸,好像她缩在那里很久了,要不是安阳的那几声,他可能都不会关注到他们。肖遖是认识安阳的,他是红方的秘密武器,而阳安就是和他对战的蓝方的秘密武器。肖遖不禁冷哼一声,心里默默的想,你在我肖遖这,哪一次都让你赢不了。 肖遖观察了白小逸和安阳一会儿,发现白小逸明显的不喜欢他,全程躲着他,看着白小逸傻傻的,却完全也没有让安阳落在便宜,这点让肖遖很是欣慰。再反观安阳,看白小逸的眼神那叫一个深情,爱慕,当白小逸推开他的时候,他的眼里都是受伤。肖遖明白,这是小三登场的节奏啊。战小三,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肖遖看了白小逸之前所有的留言,他知道白小逸应该是误会他和安欣了。可是为什么,到是没说,他决定先不出现,查明白了,一举把媳妇夺回来。 肖遖离开的时候,看着白小逸在安阳的怀里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是心疼,但通过他的观察, 分卷阅读50 安阳应该也得不了手,所以与其让白小逸逃走,不如在安阳身边,还有个人能保护她。可是只要一想到白小逸成天和安阳缠在一起,肖遖就直头疼,连他都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脑震荡了。 肖遖端着缠满绷带的胳膊,慢悠悠的走在医院的过道里。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就算是现在病服在身,也不妨碍小姑娘们的指指点点。可是,肖遖突然一拳直直的挥向墙壁,他周身散发着寒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指间有微微的血渗出,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躲在角落的几个小姑娘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匆匆的转头就跑,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以后追帅哥的道路上,留下阴影。 此情此景也吓坏了来看林凡的耿乐乐,她不自觉的吞吞口水,被肖遖的寒气震得动弹不得。 肖遖转过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耿乐乐,他眯起眼,一脸高深莫测。耿乐乐的脑中,竟然浮现出一幕幕变态杀手的剧情,然后犯罪分子的脸和此时的肖遖重合。肖遖好像看着她在笑,笑的阴森恐怖。耿乐乐突然转头,疯了一般逃开,留下了一脸疑惑的肖遖。 耿乐乐拼命的往林凡病房的方向跑,也不知道是耿乐乐心里承受能力差,还是肖遖的刚刚的样子太过骇人,反正耿乐乐是全力的见鬼般的奔跑。她一边奔跑,一边不停的往后看。接着,她冲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投胎啊。”那声音玩味的道。 “林凡,你们首长他,他。。。”耿乐乐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肖遖?”林凡皱着眉,那个冷静的跟狼似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奇怪的表现。“快说说,怎么回事。” 耿乐乐看林凡也跟着紧张兮兮的样子,就把刚刚的那一幕又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林凡扯起一边的嘴角,将眼前惊慌失措的女人拉进怀里。 突然细声细气的道,“没事的,我想啊,怕是嫂子那有什么事。” “你是不知道刚刚。。。”耿乐乐还想继续说,林凡便拎起她,向病房走去。耿乐乐大呼,接着说,“你听我说呀。” “耿乐乐。”林凡突然将耿乐乐抵在墙边 ,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闭嘴,告你没事就没事。” “不是,你刚刚没看见,他那样子跟中邪似的。”耿乐乐急得直跳脚,就怕林凡不相信她。 “乖,放心吧,他心里不舒坦。”林凡温温柔柔的解释,然后又嘟起嘴,一副可怜小动物的样子,“乐乐,我头疼。” “怎么了,怎么个疼法?”耿乐乐紧张的看着林凡,手指在林凡的额间游走。 “扶我回病房吧,我想躺会儿。”林凡耷拉着头,惨惨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 肖遖进了护士站,让小护士将手包扎一下,小护士本想着说说这个首长,老大不小的还这样作践自己,可是看肖遖那如同南极一样的气息,便撇撇嘴,没敢说话。包扎完,肖遖向护士道了谢,便离开回病房了。小护士这才敢长出一口气,这会儿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不少。小护士心想,这果然扛枪的,和小百姓不一样。果然,不是每个军人都是柳大尉。 肖遖到林凡屋里借电脑,却没想到看到诡异的一幕。耿乐乐压在了林凡身上,而他们的嘴,正贴着嘴。 ☆、吻(修) 耿乐乐扶着装作虚弱的林凡回了病房,林凡指使着软妹子干这干那,其实也就是斟茶倒水什么的。耿乐乐的家里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绝对是小康家庭,她哪干过这些伺候人的活,所以总是意外不断。看耿乐乐又惹祸,林凡不急不恼,他就喜欢看耿乐乐那副慌里慌张,快要哭的样子。 这不,耿乐乐就倒个水,林凡不但没喝上,还被泼了一身。耿乐乐拿着毛巾,赶忙给林凡擦身上的水,谁知又被绊了一跤,整个人都扑倒了林凡的身上。 “怎么了,要以身相许啊。”林凡语气中尽是轻挑。 “不是不是,我。。”耿乐乐撑着林凡的胸,想要起来,却被林凡又拽回了怀里 。 “瞧不上我。”林凡的笑意有点冷。 “不是,我。”耿乐乐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 “那就是瞧上我了。”林凡满意的看着耿乐乐的脸又白转红。 “你。。。”耿乐乐使劲的推他,那人却一脸笑意,纹丝未动。 “我想让你一直这样照顾我。”林凡的手轻轻的抚着白小逸的发,语气中充满蛊惑。 “我。。。”耿乐乐看着那张帅脸,有些迷惘,可是又想起来,林凡曾经恶恨恨的说过,她对他的所做所为,是一辈子再努力都还不完的,都是她欠他的。她有些伤心,为的是意识到他们的过往,积怨太深,看不到未来。她有些生气,他明明一副追债到底的样子,又一直潜移默化的勾引她。 林凡看出她眼中的不信,也意识到她想逃离的意识是这样的明显。他却突然不想放过她,他在她的脖颈间用力,将人拉向自己,唇不偏不倚的贴上了。耿乐乐有明显的僵直,愣愣的,一动不动。 “不会?”林凡问。 耿乐乐点头。 “没吻过?”林凡的眼中有些期待。 耿乐乐又点点头,虽然她在美国长大,可是骨子里对于爱情的忠贞,却保守的像在上个世纪。 林凡突然又再次扣住她的头,这次吻得激情似火,他有些启动,有些不舍,突然很想一辈子将这个女孩绑在身边。耿乐乐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林凡,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唇间火热的撕磨,让耿乐乐一身燥热。她留恋他的味道,总想赎罪的心里,让她变态到认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耿乐乐又不敢相信,那人是出自真心,这次会不会像以往那些一样,只是他在惩罚自己。 “你认真点 ”林凡在耿乐乐的脸上掐了一把,狠狠的道。 “林凡,别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耿乐乐的眼中有些湿润。 林凡一愣,随即一脸了然,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回了自己的身下,他修长的手指在耿乐乐的颈间游走,他充满蛊惑的声音在耿乐乐耳边想起,“我在惩罚你,想惩罚一辈子。你要照顾我一辈子,跟着我一辈子。” “放过我吧,我怕我会爱上你。”耿乐乐有些神伤,她觉得她猜对了,他不爱她,只想惩罚她。虽然她骨子里保守的要命,可是她还是传承了西方人的直白。 “不放。”林凡又是一记深吻,差点让耿乐乐断了气,“乐乐,这辈子,我离不开你了,我想让你做我的妻,我孩子的妈。” 耿乐乐一下子还没有消化这些话,刚想开口,却被林凡又用唇堵住了。林凡抓着耿乐乐的手,这让她无法挣扎了。  分卷阅读51 “耿乐乐,你想想看,要不要照顾我一辈子。”林凡说的温温柔柔,好像所有的拒绝在他面前都是大逆不道。 “我。。。我不知道。”耿乐乐红着脸,她又解释道,“我一直想的是补偿你,让你消气,没想过你会喜欢我。” “傻子,我是个男人,又是个军人,怎么可能这么小肚鸡肠。”林凡枕着自己的右手,歪着头看耿乐乐。 “我。。。我真以为你一直再生气。”耿乐乐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生气啊,我明示暗示了这么久,你都没什么反应。”林凡有些无力,突然想起了肖遖,好像那家伙的女友脑子也不怎么灵光。 “我。。。。” “妹子,你就从了哥吧。”林凡笑的贼兮兮的。 “我。。。我。。。。”耿乐乐竟然有点口齿不清。 “你不喜欢我?”林凡又压了回去。 “我。。。。”耿乐乐竟然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是多么的危险。 “那是喜欢啦。”看耿乐乐支支吾吾,林凡开始逗他。 “我不知道。”耿乐乐倒是很诚实。 “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 。”林凡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耿乐乐一颤。 “我可能,也有,一点点喜欢你。”虽然说的不清不楚,但林凡还是看出了她的心意。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林凡又吻了下去。 肖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了,人家林凡两口子冰释前嫌,陈勇一对璧人,你侬我侬,只有他,媳妇都快跟人跑了 。所以,肖遖体会到这种在他人生中极少出现的情绪,叫做窝火。肖遖虽然气到自残,但真的也不会发疯到跟自己的健康开玩笑,所以他忍了忍,又想砸墙的冲动。 白小逸,肖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要说他曾经还对他们的结合有所迟疑,这回他真的体会到,想要霸占的感觉。肖遖咬咬牙,脑子里开始计划着怎么让这些人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抢他的女人,还真是活腻味了。 电话在这会不情不愿的响了起来,那头是肖遖妈妈顾小北的好听的声音,“遖,你怎么样了?安欣在不在你身边。我和你爸晚上就过去。” “妈,你儿媳妇是白小逸,别让你孙子认错妈妈好吗?”肖遖冷静的声音传出。 而电话那头却是一片寂静。 ☆、家人(修) 肖遖在电脑上看那天白小逸出车祸时的监控,虽然不清楚,却看的出白小逸的害怕和慌乱,当安阳出现时,肖遖用力的合上了电脑。 “嗯。”门口有人故意的咳嗽了一声。肖遖抬头,是自己的父母。 顾小北躲在肖雄的身后,说实在的,她有点害怕自己的儿子,尤其是现在的他。 肖雄牵着顾小北的手,进了病房,随意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肖雄知道他那个孩子正生妈妈气呢,但又不知道原因。想想一定是在他军演的时候做了什么,所以赌气的不理她。顾小北竟莫名的理亏,吐吐舌头,坐在肖雄身边。 “你好点没有。”肖雄先开口。 “嗯。”肖遖随口答,没什么情绪。 “好样的,这次军演,不错。”肖雄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赏。 “嗯。”肖遖还是冷冷的,那种质素,赢了是自然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怎么着,要不要我帮你。”肖雄的表现很明显,想将肖遖调去自己的军区。 “不用。”肖遖没抬眼。 “你真想窝在警备区。”肖雄有点看不懂儿子,当年他离开特战队的不舍,他是知道的。 “嗯。”肖遖还是那副欠欠的样子。 “你干什么呀?”肖雄身边的顾小北突然窜出来,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怎么了。”肖雄温柔的看着已经炸毛的顾小北。 “我们就那么一个儿子,你真忍心啊。警备区多好呀,平平安安的。”顾小北一脸的怒气。 “哦。”肖雄没接话,只是不知可否的哦了一声,然后看着冷冷的儿子。 “爸,现在,挺好的。”肖遖悠悠得说。 “哦?为什么?”肖雄看着儿子。 “我女朋友胆子小。”肖遖说的理直气壮。 肖雄大笑,将身边傻掉的顾小北扯进怀里,然后轻轻的在可爱妻子的耳边道,“孩子长大了。” “肖遖,什么时候带回来。”肖雄问。 “不知道。”肖遖眼神看向一边。 “什么情况呀,你别阴阳怪气的。”肖雄看的出肖遖这是跟自己媳妇怄气呢。 “气。”肖遖孩子气的弯了自己的妈妈一眼。顾小北自知理亏,没骨气的又向肖雄身后缩了缩。 “你有病呀,一大老爷们,有话说,欺负我媳妇是怎么回事。”肖雄看顾小北一副快哭了的样子,狠狠地说。 “我欺负你媳妇,那你媳妇欺负我媳妇怎么算。”肖遖眯着眼睛,一脸不爽的看着肖雄。 “你想怎么样?”肖雄玩味的看着儿子。 “请我媳妇吃饭。”肖遖笑的好看,让顾小北都快花痴了。 “儿子,我请,我请。我知道错了,回来我跟那姑娘道歉。”顾小北搓着手说,这个儿子她一直没有办法,老公能打能闹,儿子只要一不搭理她,她就整个不行了。 “好。”肖遖满意的笑了。 “你小子,再欺负你妈,我家法伺候了。”肖雄咬着牙,从牙缝里狠狠的说。 肖遖不以为然,打开手机,没再搭理肖雄。 “我出去一下。”肖遖看完手机后突然跳下了床。 “儿子。你干嘛去,你别生妈咪气了。”顾小北皱着好看的眉,着急的样子让肖雄嫉妒。 “妈,你跟我爸先待会,我去追媳妇去。”肖遖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他说什么?”顾小北还没有从紧张中将自己解救出来,她抬头看自己的老公。 “找媳妇。”肖雄说的言简意赅。 “儿媳妇会不会生我的气啊。”顾小北别看在安欣面前一脸好婆婆的样子,还帮着一块战白小逸,其实那些都是装的。 “不会,如果这点小考验就散了,那那个女孩不值得我们儿子喜欢。”肖雄冷静的分析着。 “哎呀,你说说我,是不是都因为我啊。”顾小北有点自责。 “跟你没关系。”肖雄将白小逸拉进怀里。 “你说姑姑那。”顾小北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少不了肖遖姑姑的推波助澜。 “没事,我家的事,她管不着。”肖雄的样子冷冷的。 “气,我说咱儿子那奇奇怪怪的性子随谁呢。”顾小北弯了肖雄一眼。 “那证明没抱错。”肖雄笑。 “这孩子跟你太像了,平时冷淡的跟喜欢男孩似的,一遇到自己喜欢的,就跟变态似的。”顾小北吐吐舌头,回想起 分卷阅读52 了当年的肖雄。 “你不觉得这样的男人特别迷人吗?”肖雄看自己自己可爱的媳妇,少见的笑的阳光灿烂。 “现在看来,还是不错的。”顾小北笑。她身边从小到大就围绕着很多人,喜欢她的也很多,但自从遇到肖雄后,她每一次遇到危险,每一次的伤心,快乐,都有他在身边。只要有他在,好像这个世界就像童话一样,没有困苦,只有美好的结局。 肖遖不厚道的直接用安全局的内部号,联了白小逸的手机,只要她活动着,就基本可以知道她在干什么。当她的位置显示在第一医院时,肖遖果断的出击了。 肖遖查过医院的记录,知道她是因为烫伤来的医院,电脑里显示,医生给她开的药是一周的,并且每次都要来换药。肖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深知他的傻兔子,在逃跑这件事,特别的有天赋。 肖遖很快就在大厅看到了白小逸,果然没有人陪她,肖遖的嘴角弯起了迷人的弧度,看来昨天的电话管用了。肖遖昨天在张军长的慰问电话里,吐槽了一下自己的伤,也借着自己伤的引子,没有答应张军长把他调到自己集团军里的请求。说白了,肖遖将这一切,归结为是安阳害了自己。张军长也因为没有拉拢到肖遖而迁怒,给安阳安排了一个保护外国要员的工作。这个保护要员,看上去即风光,又轻松,其实不然。要员脾气好,肯配合还好。而这次的要员,是出了名的爆脾气,难伺候。好像这个要员,最近还得罪了什么人。说白了,这次的任务分明是费力不讨好的任务,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可以直接退伍了。 肖遖看着白小逸苍白的脸,决定,要赶紧逮住这只兔子,好好给补回到原来的,白白,胖胖。 ☆、逮住(修) 白小逸很庆幸的接到了安阳的短信,说是要离开一小段时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复诊。白小逸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怪就要怪,谁让安阳出场的顺序没对呢。白小逸又想起了肖遖,她叹了口气,其实这些日子,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思念他。白小逸请了两个小时假,自己到医院换药。换药的科室在五楼,上不上,下不下的中间楼层,最耽误时间的不是换药,而是等电梯。不上不下的楼层,基本每次下来的电梯都是人满为患,白小逸想想,还是决定走楼梯。白小逸脚下不停,脑子也没停,近日来的种种,让她心烦意乱。白小逸走着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转角的位置多了一道门,并且是被锁上的。她这地意识到,自己走过了,已经到了地下室了。白小逸抓了抓头发,转身无奈的往回走。她低头头,但没走几步,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脚,白小逸没多想,便想绕开,可是那双脚的主人,却总是跟着她移动,好像是来专门堵她的。 白小逸抬头瞪那人,却在看到那人后,整个人都傻了。那人站在高白小逸几阶的台阶上,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而来,好似他整个人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白小逸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抽他一巴掌,还是扑进他怀里。白小逸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低下头,不知道怎么面对。 “没有要跟我说的?”那人问。 白小逸没有回答。 “没有想问我的?”那人又问,声音还是一样的清泠。 白小逸还是没说话,但身体不自觉的身后倒退了几步。 “没有要问我的吗?”那人又下了一阶台阶。 白小逸又退了一步,但身后已经是刚刚那道被锁的门了,她已经没了退路。 “想问的,你都可以问。”他走到白小逸的跟着,声音低沉的可怕。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白小逸忍着要哭的冲动,“我还问什么。” “分手。”那人声音寒冷的吓人,“你说的,还是我说的。” “你。”白小逸看向一边,不想搭理他。 “我自亲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他沉沉的声音离白小逸很近,近到她都不能思考了。 “不是你亲自说的又怎么样。”白小逸抬头直视他,那个他恨不下,又忘不了的人,“肖遖,有意思吗,陈勇用你的电话,亲自告诉我的,说你和安欣要结婚了。” “原来是他。”肖遖呈现沉思状,然后看向已经深奥发抖的白小逸,“放心,我一定不批他的结婚报告。” “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白小逸甩下一句话,就想走。她快速的想从肖遖身边冲过去,可是手臂却被肖遖拉住。 “不准走。”肖遖声音低低的,好像是生气了。 可是白小逸认为,火更大的应该是自己吧,被人抢了男友不说,还被他家里人一致对外。 白小逸语气也不好,道,“肖遖,你不是都跟安欣结婚了吗,干嘛还来找我。你妈妈,你姑姑,不是都喜欢安欣喜欢的不得了吗?” “可我喜欢的是你。”肖遖一句话,让白小逸泪如雨下。 “肖遖,你别这样。你和安欣既然要结婚了,我们就结束了吧。”白小逸低着療,她强忍着悲伤,道,“求你了,我不想当第三者。” “又是陈勇那傻子说的。”肖遖拉着白小逸的手,加深了力道。 “肖遖,陈勇说你们要结婚,所以。。。”白小逸的心疼的快要停掉了,她不自觉的用没有被控制的那只手,捂着心口的位置。 “我有说过我要结婚吗?”肖遖喘着粗气,“为什么你不问问我。” “我问什么,难道这么多天,你真的一次联系我的机会都没有吗。”白小逸歇斯底里,“难道我的那些信息,你一条都没看到吗?” 白小逸甩开肖遖的手,可是肖遖却用身体就挡住了她的去路。白小逸想躲,躲不开,推他,堆不动,那个跟块石头似的,冷冰冰的,还没有情绪。白小逸越推越上火,后来拳头直接招呼了上去,一下一下的,越来越用力。白小逸发泄似的用力捶打着肖遖,其实白小逸的这点力道,肖遖一点都不疼,他就是由着她,知道她不发出来,心里还是不好受。可是,随着白小逸的动作,她原本被包扎的很好的手,也微微的渗出血来。白小逸越打越轻,眼泪却越流越多,好渐渐的停手,身体慢慢的下滑,白小逸蹲了来,用双臂环抱住膝,然后放声大哭。 “兔子,我没不要你。”肖遖也蹲下来,在白小逸旁边,轻轻的说,那声音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白小逸哪里听进去,还是一直在哭,肖遖继续说,“兔子,我不会不要你的,相信我。我没有和安欣结婚,我的媳妇只能是你。” “你骗人。”白小逸抬起头大叫。 肖遖用没有骨折的手,捏住白小逸的脸颊,因为肖遖的用力,白小逸的唇微微的张开,肖遖接着俯身,凑过去,跟着凑过的,还是 分卷阅读53 那火热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失去又找回后的珍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在一起的饥渴,肖遖没有张法的吻着白小逸,他的吻火热,而激情。白小逸因为肖遖的禁锢,而无法动弹,只能接受着暴风骤雨的袭来。因为肖遖的力道,白小逸的唇不受控制的张开,肖遖用舌追逐着白小逸,白小逸想逃,却逃不掉。 终究还是白小逸的眼泪换来了肖遖的清醒,白小逸也在肖遖愣神的功夫推开他。肖遖的左手骨折了,右手因为之前的自残也不是很灵光,他见白小逸推开他就跑,就什么都不顾的将人又拽了回来。肖遖用右手接回白小逸,然后整个身体都栖了过去,他生生的用强而有力的身体,压着白小逸,将她压在自己和墙之间。 “你放开我。”白小逸挣扎。 “不放。”肖遖弯着右臂,抵在白小逸的胸前,防止她又跑了。 “你想干什么?”白小逸挣扎,但效果甚微。 “你。。。”肖遖的声音很轻,但白小逸还是听到他说的第一个字,干。 “你不要脸,你当我什么,想玩就玩,不玩了就甩了吗?”白小逸踩了肖遖的脚,然后猛的推开他。 肖遖借势,直接将自己骨折的胳臂,撞在了墙上。然后自己捂着胳臂,疼的直流冷汗。 白小逸没想到自己会脱身,吓意识的看后面,却发现蹲在地上,抱着手臂的肖遖。 “兔子,我胳臂好像又断了,你扶我下。”他的声音弱弱的,好像已经疼的不行了。白小逸有一瞬间的晃神,却还是向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去了。 ☆、真相(修) 白小逸最终还是没舍得直接离开,可是她却只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好像在思索着,要不要和肖遖亲密的接触。 肖遖忍着疼,看白小逸已经吓傻了的样子,便没有再吓她。他用没有没有骨折的右手手肘支撑着自己,才能勉强站起来。他脸色苍白,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有豆大的汗珠,预示着这个的疼痛。 “你怎么了?”白小逸此时才平静下来,才认认真真的看肖遖。白小逸发现,他穿着一身病号服,左臂打着夹板,右手缠着绷带。他脸色苍白,连唇角都没了血色。白小逸的心猛烈的抽疼,她心痛他。 “兔子,我受伤了。”肖遖可怜的看着白小逸,这次他到是知道,与其强抢豪夺,不如动之以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白小逸有些慌张,她看的清清楚楚,是因为她刚刚的推搡,才害的肖遖撞到墙壁。 “没事,你别生气了,一会儿,我都给你解释清楚。”肖遖说的唯唯诺诺,一幅生怕白小逸要跑了的样子。 “我还是先扶你回病房吧。”白小逸看着肖遖弱弱的样子,很是担心他。 “好。”肖遖倚在墙边,轻轻的应着。 白小逸走过来,却在肖遖面前愣了几秒。她刚刚有点失控,而此时,心境早已不同,却也因为心情已经平静下来,而此显得有点尴尬。 “兔子。”肖遖看她愣神,便自己主动凑过去,微微的唤她,“我有点痛,扶我好吗?” “好。”白小逸最受不了别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见肖遖这逼样子,赶紧扶起肖遖。 肖遖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只傻兔子,竟然相信他这样拙略的理由。 白小逸小心的扶着肖遖,肖遖指挥着白小逸怎么走,两人之间好像又回到了没有间隙的曾经。 肖遖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停了下来,这让白小逸有些许好奇。白小逸问他,“怎么停下来了,不找医生吗?”白小逸不明白,是不是接骨这件事,连护士姐姐们都可以信手拈来了。 “先处理你的问题。”肖遖用下巴,点了点白小逸那同样缠着绷带的手。 “我没事,你的手。”白小逸有点着急。 肖遖看着白小逸焦急的样子,心里面暖暖的,她终究还是爱着自己的。然后肖遖俯下身,和白小逸平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特别的好听,他说,“兔子,我这个比较复杂,你先弄好了,再陪我。” “好。”白小逸柔声答应,她最受不了肖遖的温柔,只要他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和她温温柔柔的说话,她就跟被人下了药一般,说什么都欣然的同意。 肖遖满意的摸了摸白小逸的发顶,然后详细的跟护士讲明白小逸的情况。小护士知道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领导,他这么屈尊降贵的样子,也知道这身边的女孩应该也不是平常人,便也同样的恭恭敬敬。 “首长,你。。。”小护士看了一眼肖遖吓了一下跳,她并不认为肖遖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没事。 “我没事。”肖遖又是恢复了那复冷冷淡淡的样子。 小护士皱眉,肖遖这幅冷漠的样子,他们到是习以为常,从他第一天入院开始,虽然这位首长没有给他们找过麻烦,但也绝对没有一次的好脸色。所以刚刚,他对着他身旁姑娘的样子,也着实,他们脆弱的心灵,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首长,这样吧,我帮这位换纱布,让小王去通知医生。”护士长看此情况,赶紧过来,十分诚肯的建议。 “好。”肖遖没多说,只是淡淡的应着。 肖遖看着护士长拆下绷带,然后消毒,再包扎,他都没有从看到那伤口的恐怖情景中抽离。 白小逸刚刚不小心,看了一眼肖遖,那眼神,一会儿温情,一会儿狠毒,那眼刀一刀一刀的,她都快毙命了。她不敢再看他,怕自己英年早逝。而她这种胆小的样子,在肖遖看来,就更加的生气。她看起来淡淡的,跟没事人似的。他强忍着怒气,强忍着不抽她一顿的冲动。 护士长包扎完,简单收拾了一下,看这两人气氛不对,便说,“首长,我扶您回病房吗?” “不用,她来扶。”肖遖指了指还在愣神的白小逸。 “好,那我先去忙了。”护士长一脸了然,然后赶紧措故走了。 肖遖和白小逸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未知的恐怖。 “怎么弄的?”肖遖的声音异常冰凉,听不出情绪,但白小逸还是感觉到,他生气了。 白小逸低着头,并不打算回答。这要怎么说,怎么说才能显示高傲,难道真的告诉他,是因为思念他,因为太爱他了。 “说。”肖遖的声音又大了一度。 白小逸还是不说话。又是这样的态度,又是这样的冷漠。肖遖很讨厌这样的白小逸,她可以吵,可以闹,可是现在这样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肖遖没忍住,还是大声吼了出来。 肖遖吼完,便听到走廊上,有开关门的声音,但大家也都是好奇,到是没人敢直接凑过来。 白小逸还是没说话,头低低的, 分卷阅读54 整齐的流海因为低头的原因,已经将面部都挡上了,肖遖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猜测她的情绪。肖遖蹲下身,从下面看她,然后一惊,发现白小逸泪流满面。 “兔子,我错了,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行不行。”肖遖的声音有祈求,“我心疼,比伤了我还疼。” “肖遖。”白小逸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唤他。 “恩?”肖遖小心的应着。 “肖遖,我能相信你吗?”白小逸说的有些无力。 “白小逸。”肖遖用右手轻轻勾起白小逸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然后说,“你可以相信我,你也应该只相信我。” 白小逸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没有回答。 然后肖遖继续说,“我知道因为我没有给你安全感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白小逸我不太会谈恋爱,但你想要什么,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相信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全部,我也有能力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我是军人,从来不说大话,你相信,你以后能看我对你的心。” 白小逸忍不住,直接扑进肖遖的怀里,肖遖没有准备,被白小逸这么一撞,直接跌坐在地上。她哭的没有形象,哭的歇斯底里。他没说话,他知道怎么安慰,都不如她相信他。肖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温柔似水。还不时的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肖遖知道,他们身边有很多人走来走去,有刚好经过的,有特意来看热闹的。只是当看到他们相拥的身影时,都了然一笑。 在应该爱的年纪,爱的轰轰烈烈,这才是让人羡慕的。 ☆、打架(修) 肖遖和白小逸还在护士站里纠缠。 “告诉我,怎么受的伤。”肖遖又是那幅温柔的样子。 白小逸避而不谈,还在抽泣,却怕压了肖遖的伤,而不敢再躲在他的怀里。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肖遖又追问。 “恩。”白小逸轻轻的应了声。 “谁?”肖遖的声音里有戾气。 “你。”白小逸的声音虽轻,但肖遖却是听的十分清楚。 “什么?”他有些不解,而后又是了然,问,“我。。。值得吗?” 白小逸抬头看他,知道他是伤心了,就点点头。 “兔子,对不起。”肖遖用没有右手环抱白小逸,“对不起,我没有处理好,下次不会了。” 白小逸摇头,声音有些凄凉,“是我不够自信,是我不够好。” “我们结婚吧。”肖遖认真的样子吓了白小逸一跳。 “别开玩笑了。”白小逸才不去看他。 “我没有开玩笑,我想绑住你,你再跑一次,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抓回来。”简单的事被肖遖说的惊心动魄。 “肖遖,我。。。”白小逸一想到肖妈妈,便没有同意的勇气。 “白小逸。”肖遖想骂她,可是又舍不得,然后弱弱的问,“为什么?” “我觉得,一段婚姻最少要得到家人的祝福。”白小逸突然身体一僵。 肖遖感觉到了白小逸的异常,便转头看向后面,果然不出所科,肖遖先是皱眉,然后不情不愿的道,“妈。” 顾小北没想到被白小逸看到了,便友好的摆了摆手,后来这又被孩子发现了,顾小北有点尴尬了。 “妈,你干嘛?”肖遖面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点生气。 “遖,医生在病房呢,你说又受伤了。”顾小北还是担心儿子,又问,“你怎么回事啊。” “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肖遖说的不以为然。 “对不起,阿姨。”白小逸赶紧起来,一脸的委屈,但她还是决定勇于认错,“都是因为我。” “你?”顾小北有些惊呀。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她猛然发现,原来白小逸也受了伤。 “都是我的错。”白小逸自责的又想哭了。 “兔子,没有你的事。”肖遖的声音特别有力,特别的让人安心,然后他继续说道,“扶我起来。” 白小逸赶紧过去,小心意意的,生病又碰了他受身的胳臂。 “你们俩怎么都受伤了。”顾小北仍然不解,突然她一脸了然道,“你们打架了?动手了?” “妈。”肖遖无奈,白小逸惊呀。 “小北。”一个浓厚的声音从肖妈妈身后传来。 那浓厚的声音是出自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身军装,显得特别的有威严。刚刚好奇心爆棚的顾小北,瞬间跟小媳妇似的,窜进那人的怀里。那男人随热将顾小北拥紧,然后慈眉善目的看着白小逸。 “肖遖和小逸回病房,我和你妈妈去给你买点果汁。”那男人吩咐着。 “不行,我担心儿子,我也得过去。”顾小北抗议。 “有儿媳妇在。你跟我走。”那男人竟然直接把顾小北拖走了。 “儿媳妇?”白小逸敏感的捕捉到了那男人字句中的诡异。 “对呀。”肖遖也笑的狡猾。 “那不会是。。。。”白小逸简直不敢相信。 “对。”肖遖一把将白小逸揽入怀中,“那是我爸。” 白小逸直到被肖遖带回病房都没有从震惊里缓过来,直到肖遖的一生闷哼。 “有点严重了,一会儿去拍个片子,看看情况,不行还得动手术。”医生有条不紊的写着道病例。 “哦。”肖遖倒是不以为然。 “那个,首长。虽然这伤可以养好,但您这么折腾,手也是会废的。“医生小心的说。 “知道了。”肖遖还是不在意的样子。 “医生,我们要注意什么?”白小逸这会儿也缓过了神,于是问医生。 “也没什么特别的,注意别再碰了,不要沾水,少吃辛辣,刺激的,多休息。”医生没客气,一口气说了一堆。 “好。”白小逸答应着。 “那个。”医生有些犹豫,可是仍然说,“夫人,您。。。。那个。。。。其实吧,首长的伤看上去重,但首长身体素质好,养一段时间肯定能跟以前一样。只是。。。。您们别这么折腾,这断了接,接了断的,也不好好,而且容易落病根。” 白小逸感觉到是医生,想说又不敢说,但还是想说,又怕得罪他们,又小心益益。她知道医生误会了,可是却无从反驳。白小逸也没做解释,只是脸红着表示都记下来,以后一定会小心。 白小逸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医生,然后转头,却看到躺在床上,一脸笑意的肖遖。 “这么严重,你都不小心一点。”白小逸有些嗔怪。 “是你硬推开我的。”肖遖狡辩。 “我。。。。”白小逸想反驳,却想了想,这事确实是因自己而起,“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肖遖逗她。 “我会帮助 分卷阅读55 你的。”白小逸觉得,既然是自己害他受伤,就应该自己来帮助他。 “好,我就当真了,你不能反悔。”此时的肖遖,没有了戾气,更多的是孩子气。 “那是自然。”白小逸点头,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兔子。”肖遖唤她。 “什么?”白小逸不解。 “你过来。” 白小逸走到肖遖床边,见肖遖拍拍自己的床沿,然后便坐了下去,等着肖遖说话。 “兔子。”肖遖轻轻的唤她。 “恩。” “你今天请假了?” “恩。” “请了一天。” “没有,两个小时。” “可是,现在好像你已经下班了。” “什么?” 白小逸大叫,她才发现,原因他们已经纠缠了这么久了。 ☆、计划(修0 当白小逸再给园长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园长告诉她,假,她家首长已经请了,还说让白小逸休个一个月的年假。白小逸当然知道,这园长明显卖的是她有首长大人的面子,无功不受禄,白小逸还是在推辞。后来园长说,要她在家好好准备,市里优秀课的比赛,这白小逸才安心的休起了年假。 “你帮我请了假?”白小逸挂了电话后,看了一眼偷听着的肖遖。 “恩。”肖遖随口答着。 “你跟我们园长说什么了,怎么非要让我休年假。”白小逸不解。 “没说什么,休年假不是员工福利吗,跟我有什么关系。”肖遖解释。 “那你告诉我,哪家规定,年假要休一个月。”白小逸觉得这肯定是肖遖干的。 “让你休你就休,不是还要准备比赛吗?”肖遖笑笑,明显一脸我就是不说的样子。 “气,不说算了。”白小逸弯了他一眼,便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兔子。”肖遖又用那无敌温柔的声音唤着白小逸,白小逸一颤,有点不好的预感。 “恩?”白小逸没敢看他。肖遖其实长的很帅,只是他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生畏,他不是自身价值不高,而是他冷漠的性子让他贬值。他一笑,白小逸曾经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心里会甜甜的,嘴角会跟着他上扬。所以白小逸知道肖遖对自己的杀伤力,她决定不去看他。 “兔子,我们结婚吧。”肖遖看他一脸鸵鸟状,于是直接了当的说。 “我。。。。”白小逸卷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你不喜欢我?”肖遖头号。 “不是。”白小逸答。 “那为什么,只是不想和我结婚?”肖遖又问。 “遖,我还是那句话,我想我们的婚姻,得到父母和家人的祝福。”白小逸还是对过往念念不忘。 “放心,我妈你看到了,我已经说过她了,是她弄错人了。我姑姑那,其实她算是外人,不用管她。”肖遖解释着。 “什么呀,这么严肃的事,让你说的。” 白小逸并觉得他们是在认真的讨厌婚事。 “你到底怎么想的。”肖遖问。 “我真的想得到你家里人的认可。”白小逸希望他们的爱情是没有阻碍的。 “白小逸你知道吗?就算他们不同意,你和我结了婚,他们也分不开我们。”肖遖觉得应该还是和好讲明白,“军婚,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哪个婚姻不受法律保护。”白小逸觉得肖遖有点咬文嚼字。 “我是军人,军婚如果只有一方是军人,那只能我同意分开我们才能分开,其他人如果要破坏,他们会被判破坏军婚罪。”肖遖解释,又补充道,“所以你也要想清楚,我们结了婚,你就永远是我的妻子。” “还真是不公平的条约。”白小逸喃喃道,“可是我喜欢。” “那您就从了吧。”肖遖紧追猛打。 “我喜欢我们的婚姻是被人祝福,没有遗憾的。”白小逸都觉得自己矫情了,可是心底那份纯真,还是不想破坏。 “白小逸,那我们这样,家人那,一年的时候,如果不行,我们也结婚好吗?”肖遖认真的表情,让白小逸看的发呆。 “好。”白小逸笑笑,道。 肖遖看白小逸没的拒绝自己结婚的提议,就没有再逼她。他计划着,要给白小逸一个难忘的求婚 ,但这之前,他得先想办法搞定她姑姑,他有点不想等一年的时间。 白小逸被告知一会儿肖遖去拍个片子,好确定明天要不要手术,于是白小逸简单的收拾了下房间。 “你别收拾,一会儿回来也是要乱的,你的手还伤着呢。”肖遖大妈一样的碎碎念。 “首长大人,让我给我公婆留个好印象成吗?”白小逸故意逗他。 “行。”这话对肖遖很是受用。 “首长大人,您晚上吃什么呀,要不是我去买。”白小逸问。 “不用,我妈说一会儿去外面吃。”肖遖其实早就接到顾小北的短信了。 “什么?”白小逸突然尖叫了起来,“我怎么办,我这身衣服,我这个发型。” “挺好的。”肖遖眨着眼,看白小逸炸毛。 “挺好?你还好吗?”白小逸又恢复成原来活力满满的样子,“我的对手是安欣,我怎么可以这样和父母吃饭,我怂爆了好么。” “没事,我不嫌弃你,他们也不敢。”肖遖盯着白小逸的胸看了半天,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你讨厌。”白小逸在镜子前,越看自己越烦恼。 肖遖看着她笑,这样的感觉,很奥妙,很美好。你喜欢的人,为了你,不管不顾自己,一定要得到你的家长的喜欢,这才是爱吧。 “首长,怎么办。”白小逸学着小护士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喊肖遖首长。 “走,爷带你买衣服去。”肖遖心情大好。 “什么呀,来的急吗?”白小逸觉得他一脸开玩笑的样子。 “没问题,买完咱俩打车过去。”肖遖劝着。 “首长,你不是还要照片子吗?”白小逸有些无力。 “没事,明天照”肖遖到是不在意。 “不行,明天出事了怎么办。”白小逸决不同意。 “那你怎么见公婆。”肖遖逗她。 “怎么办。。。。”白小逸有些痛苦。 “没事,有我呢,自己爹妈,不怕啊。”肖遖劝她。 “我怕。” “怕什么?”肖遖问。 “怕你妈妈,她不喜欢我。”白小逸很是担心。 “我妈,顾小北,你怕她?”肖遖觉得很好笑。 “什么话,那是你妈妈。”白小逸有些不太满意他的样子。 “唉,你呀,是被她的表面假象所蒙蔽了。”肖遖想了想又解释道,“我妈就是一个龙坏的小公主,她就是一个HELLOKITTY。” 分卷阅读56 “不是吧。我上次见到她,她可霸气了。”白小逸想想当时安欣和顾小北出现的样子。 “回来带你看看她那一屋子玩具。”肖遖笑着说。 “不会吧。”白小逸还是有点不相信。 “眼见为实。”肖遖眯着眼说。 白小逸现在并不知道,她那个所谓的恶婆婆,其实跟她特别合拍。 ☆、担心(修) 白小逸知道了要见家长后,心里就特别的紧张,她一会儿照照镜子,一会儿整理一下衣服。可是她的状态是真的不好,因为上班,只穿了简单的白T牛仔裤,因为大哭,而已经肿成桃子的眼睛让本来就平凡的相貌而变得更加的难看。白小逸的心神已经跌落到了谷底,一般人家的女孩是情敌也就算了,而她,一只平凡的傻兔子,她的情敌竟然是女神安欣。这可让白小逸一点都不安心。 “首长大人,我可以不可以不去。”白小逸越想越不安,扑到肖遖的病床上,不停的哀嚎。 肖遖看着在床上打滚的白小逸,一下子也扑了上去,将人压在身下。 “没事的,别怕。”肖遖轻声的安慰道。 “我这样太难看了。”白小逸转头,现在的她都不想面对肖遖了。她的首长,虽然严肃,虽然冷酷,可是笑起来的样子,帅的也是人间少有的。 “你本来也不是以样貌取胜的。”肖遖说的并不是实话,在他的眼里,白小逸有种特别的美。他到是庆幸她的普通,这样的女孩,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会用心,而这个懂的欣赏的人,便是他。 “你说的对。”白小逸有些无力,她与安欣的差距,她早知道。 “肖遖。”白小逸弱弱的喊他。 “恩?”肖遖抬眸看向身下的女孩。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但,请你,不要不告而别。“白小逸的眼里有些星光点点。 “傻兔子。”肖遖吻上去,唇齿之间,竟是醉人的美好。肖遖轻轻的吸吮着白小逸的下唇,突然咬了一下。白小逸一愣,不知道所错的看着肖遖。 “惩罚,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要家暴了。我,肖遖,一辈子只有白小逸一个妻子。” 白小逸认真的看着肖遖,想从那张英俊的脸上看好出谎言的味道,可是肖遖的表情,眼神显得的异常艰定,让白小逸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敷衍。 “你若不离,我就不弃。”白小逸将手臂勾过肖遖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说。 肖遖没有说话,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跟白小逸解释了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之前哪个女友,不是爱走走。肖遖总是一幅不在意的样子,众人以为他薄情寡义,谁知其实是一直没遇到他上心的人。 白小逸见肖遖不语,勾着他的手臂一收,迫使肖遖靠近自己。白小逸抬头,吻上了眼前嘴角带着丝丝笑意的男人。白小逸没有技巧,她的经验屈指可数,而这些经验基本都来自于肖遖。肖遖感受着白小逸没有章法的吻,有些许的愣神,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个吻很奥妙,甚至让肖遖有些紧张,害怕失去的留恋,霸道的想无限期的占有。肖遖试着回吻她,白小逸也回应着。 “那个,对不起,首长。”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嗯。”肖遖轻咳了一下,问,“什么事。” “首长,设备都准备好了,您是不是可以去拍片子了。”门外传来小护士的声音。 “好。”肖遖的声明有些低哑,看的白小逸直想找个缝隙窜进去。 “那我先走了。”然后便是小护士噔噔噔跑走的声音。 “好丢人。”白小逸红着脸,将脸埋在肖遖的怀里。 “门锁了,没事。”肖遖说完,又吻了上去。 这回白小逸脑子清楚了,不再和他纠缠,使劲的推着他。可是因为动作有点大,肖遖跟着一声闷哼。 “我撞到你了。”白小逸不敢再动,她观察着肖遖的表情。 “你要负责哦。”肖遖笑,可是看的出来,他的脸色,白的可怕。 “好好好,咱们快去拍片子吧。”白小逸轻轻的拍拍他。 “好。”肖遖这回到是乖乖的起来了。 白小逸跟着肖遖去照了片子,医生直接等在了门口。当看到肖遖身后的白小逸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呀,后来又是否了然。医生不禁八卦的想,原来之前的爆脾气是有原因的。 医生看了看片子,又看了看白小逸,眉头皱的更紧,他想了想,然后说,“我安排明天上午手术吧。” “好。”肖遖到是不意外,所谓久病成医。部队呆了这么多,特别是在特战大队的时候,受伤自然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慢慢的,自己的身体,会比任何人都了解。 “医生,是不是很严重。”白小逸唯唯诺诺的问。 “恩,怎么说。”医生有点汗颜,他看的出来首长对这女孩的心,但那伤明显就是外力造成的,再看看这眼前两个,身上都有伤,不会是这个女孩。。。。 “医生,很严重对不对。”白小逸有点提心吊胆的感觉,看医生沉思着不说话,更加的紧张。可是她并不知道,这医生哪是深思啊,是正在YY她和首长大人八卦呢。 “啊,那个。”医生还是在感觉到了首长的寒光才回了神,然后道,“事不大,手术后好好护理,能跟原配的一样。不过。。不能再断了,再断就。。。可能会影响生活了。” “是,是,是,这次我们肯定注意。”白小逸跟个小学生似的,向医生保证着。 “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医生不敢留太久,他怕又神游,得罪了首长大人。 肖遖给顾小北打了个电话,问地址,然后准备带着白小逸见家长。 “他们在医院北面的酒店。”肖遖交待着。 “啊?”白小逸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肖遖是在说她公婆的位置。 “傻了。”肖遖轻轻的拍了白小逸的头一下,然后笑着说,“快走吧,我快饿死了。” “唉呀,我紧张。”白小逸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紧张什么呀,有我呢。”肖遖牵起白小逸的手,两个人手上都缠着绷带,这感觉,真是变态的美好,很有有难同当的感觉。 ☆、吃钣(修) 酒店离医院不远,肖遖就牵着白小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可是白小逸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她在包厢的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也没有勇气进去。 “兔子,没事的。”肖遖感觉好笑,却又怕她更紧张,而不敢做过多的表情。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害怕。”白小逸说了实话。 肖遖将白小逸扯进怀里,然后低头吻上。肖遖发疯般掠夺着白小逸口中的甘甜,热烈的吻让白 分卷阅读57 小逸连呼吸都困难。白小逸身体中的氧气逐渐的流失,她的脑子都开始不清楚了。肖遖满意的看着炸毛的兔子变成了白痴兔,就大手一拦,将人锁在怀里,然后带着白小逸推门而入。 这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让顾小北一愣,她不是第一次看儿子带女朋友出来,以前那清清冷冷的样子,跟租来的女友似的。 “来了。”肖雄跟肖遖摆摆手,示意让他们坐下。 “爸、妈。”肖遖随意的喊着,然后指间,捅了捅白小逸。 白小逸回过神,赶紧恭恭敬敬的说,“叔叔,阿姨。” “好。”肖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同样在愣神的顾小北。 “哦,好。”顾小北回魂的瞬间,显得有些慌张。 肖雄和肖遖无奈的对视,他们突然有点同病相连的感觉,这两个白痴女人,注定要他们照顾一辈子。 “小逸别客气,多吃点。”肖雄慈眉善目的样子,让白小逸对他的好感爆增。 “小逸,这个很好吃。”顾小北也不停的给白小逸夹菜。 白小逸没有想到肖母有所此变化,一时有点发愣。 “小逸。”顾小北很满意白小逸认真听训的样子,然后严肃的道,“对不起。” “阿姨你别这么说。”白小逸有些着急,吓的差点没跪下。 “是我不好,你别怪遖,是我没弄清楚就瞎认儿媳妇。”顾小北有点不好意思,她在外人面前很强势,可是只要认定了这是自己的家人,藏在内心深处的,最原始的性格,便会显路出来。 “没事的,阿姨。”白小逸一幅小白兔样,无论未来的婆婆是一个怎样的形态出现,她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行了,这事就过去了,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肖雄又看了看肖遖,“肖遖,你也别跟你妈生气了。” “我哪敢啊。”肖遖看着肖雄,玩世不恭,都没有认真听的样子。 “你不敢?”肖雄心疼媳妇,可又觉得这次是自家媳妇的错,也不能帮的太明显,便解释道,“你妈妈知道谁是咱家的媳妇了,她怕你怨她,担心的都瘦了。” “她瘦了不正好吗?当减肥了。”肖遖没搭理肖雄,却突然看向自己的母亲说,“妈,你是不是觉得最近身轻如燕的。” “死孩子,你妈一直很苗条的。”顾小北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更好看。”肖遖挑挑眉,一脸花痴的欣赏。 顾小北听后,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然后接着拼命的给白小逸夹菜。果然还是儿子的夸奖让人开心。 “肖遖,你够了。”肖雄的样子,有些不开心。 “爸,你跟儿子吃醋有意思吗?”肖遖瞪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原本好好的母子关系,非得让肖雄弄的跟小情敌似的吃醋。 “她是我太太。”肖雄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还是我妈呢。”肖遖回呛,“从小到大只要我跟我妈一亲近,你就杀过来,有意思吗?” “对,你走开。”顾小北推开粘在自己身边的肖雄。顾小北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从小白白嫩嫩的儿子,都没有好好扭扭抱抱,都已经找到媳妇了。 肖雄的脸色特别不好看,他很想说,你肖遖不是也有媳妇吗,可是当着儿媳妇的面说这些,面子上真的有些挂不住。 肖遖满意的调侃完肖雄,然后转头看已经傻眼了的白小逸。 “兔子,这个很好吃,那个也好吃。”肖遖心情很好的给白小逸夹菜,不一会儿,白小逸眼前碗里的菜,已经被堆成小山了。 “小逸,你和肖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肖雄的问话,差点没呛死正在喝水的白小逸。 肖遖轻轻的拍着白小逸的背,然后用眼角弯肖雄,肖遖没好气的说,“爸,结婚这事,应该我来说吧。” “不是替你着急吗?”肖雄还是一幅老练的样子,然后看看两人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手,说,“你们这样,一次就够了,赶紧结婚,你们就消停了。” 因为肖雄的话,让白小逸窘迫的不行,脸红的跟个番茄似的,头低的像个鸵鸟。 “小逸啊,你叔叔说的对,你要是真看上我们遖了,就就乎就乎吧。”顾小北也跟着说,然后她又看向肖遖,“你赶紧准备准备求婚。” “爸、妈,我们家兔子说了,我们结婚必须得到家人的祝福。”肖遖翘着脚,双手架在椅子背上,一幅流氓的样子。 “肖遖。”白小逸微微的拽着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小逸说的对,那下周什么时候有空,我和你阿姨到你家拜访下你的父母。”肖雄看着顾小北,自故自的计划着,还拿出手机,研究着下周的行程。 “行啊,那我得买几身衣服。”顾小北也计划着。 “行,你买多少都行。” “老公最好了。”顾小北眯着眼睛,笑的灿烂。 白小逸真的没有想到,他们这顿饭,吃的会如此的欢乐。不是说好了是恶婆婆吗,不是说好了丑媳妇见公婆吗,怎么好像肖遖是被嫌弃的那个。白小逸看着肖遖,一脸的不可思意。 “他们就是这样,你得习惯。”肖遖握着白小逸手,又道,“你看他们那老当益壮的样子,应该还得活个5、6十年,你有的受了。” “死孩子,说什么呢。”顾小北怒。 “你别这样说。”白小逸撅嘴,有些嗔怪。 “小逸,看见了吗,肖遖每次就知道欺负我。咱们以后是一条战线上的,嗯?”顾小北挑着好看的眉,一脸谄媚的看着白小逸。 “恩。”白小逸点头,表示达成共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肖遖看向自己的父亲。 “唉,算了,家丑不可外扬。”肖雄也看着肖遖,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发现(修) 肖家人会见儿媳妇的第一餐,吃的无比顺心。 餐后,顾小北非得要走了白小逸的电话,才不情不愿的和肖雄离开。然后临走时还神神秘秘说,等他们回B市了,给白小逸发肖遖小时候的照片。 肖遖和白小逸手拉着手往医院里走。 “首长大人,没有想到我未来公婆这么开明。”白小逸笑的阳光明媚,看样子心情好的一塌糊涂. "早跟你说过了,叫你不要担心。“肖遖笑她,一会儿跟个孩子似的,一会儿跟傻子似的。 ”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的家人也喜欢我。我不想你为难,我希望我是你的骄傲,而不是你的负担。”白小逸说的动容。她深情的看着肖遖,这些话真的都出自肺腑。 “傻子,你一直是我的骄傲。”肖遖右手一带,将白小逸困在怀里,然后不管不顾的吻起来。他的吻热情而激烈,白 分卷阅读58 小逸生涩的回应着。 肖遖死死的禁锢着白小逸,好似生怕她跑掉。爱她,从怦然心动,到渗入骨骼。肖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软肋,就是他的命门。肖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却因为看到白小逸如水的眼眸而又轻啄了一下,意犹未尽。 “白小逸,说你爱我。”肖遖有些孩子气的霸道。 “我爱你。”白小逸依在他的怀中,轻轻的诉说。 爱他,像一场意外的惊心动魄,像是一场算计好的日久生情,更像是缘分般的水到渠成。 当爱上的那刻,就注定了不离不弃。 白小逸和肖遖就这样纠纠缠缠的一路向病房走,肖遖不想她回去,但她必须回去。 “我不让你走。”肖遖一脸的孩子气,不停的耍赖。 “不行。我现在跟我妈住,我太晚回家会被骂的。”白小逸解释着。 “我给老太太打电话。”肖遖抓着白小逸,整个人都挂在兔子的身上。 “好啦,我明天早点来看你。”白小逸跟哄班里的孩子似的,哄着肖遖。 “不行。”肖遖抱着白小逸,左右摇摆。 “听话,你现在就晚上不回家,老太太那,会怎么想你。”白小逸开始讲道理。 "那,亲我一下才准离开。"肖遖啫起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流氓。"白小逸虽然嘴上这样说,却还是主动的将唇凑了上去。 肖遖不是没被人这样亲过,在那交往为数不多的女友里面,这些动作也是被少数人允许的。那种感觉,冰冷的像是没有感觉。而现,肖遖有一种自己都控制不了,抑制不住的心跳。是紧张吗,他想应该更像是心动。肖遖很快便回过了神,这段吻中,肖遖并不想让白小逸占据主导的地位。他擒住白小逸的脖颈,将人勾进自己的怀里,加深着那个吻。 两个看上去不怎么健康的人,在消毒水味爆炸的医院走廊里,忘情的吻着彼此。这画面是种诡异的美丽,让路过的群众侧目。 肖遖抱紧怀里温暖的小可爱,他不想放手,白小逸是第一个他认定可以结婚的女人,从没有这样确认过。与之相处的时间越长,这样的想法便越会加深。 "在你身边,我就像是个变态。"肖遖拥着白小逸道。 "你才发现啊。"白小逸笑着回应。 “兔子,你再陪我会儿,我让司机送你。”肖遖仍然没有要放开白小逸的意思。 “不要了吧,这么晚了,人家都睡了吧。”白小逸分析着。 “你也知道晚了,很危险,你要不让我警卫员送你,我就不让你回去了。”肖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这让白小逸也在仔细的思考着这件事。 “好好,我知道了。” 白小逸以为会很久时间,其实她并不知道,肖遖每天都会有两名警卫轮流照顾,刚刚他们出去吃饭,警卫员也出去吃饭了。 “首长。报道。”门外传来了男人声音。 “进来。”肖遖突然的严肃让窝在他怀里的白小逸有些恍神。 “小张,这是你嫂子,你现在送她回家。”肖遖吩咐着,同时将白小逸从自己怀里拎出来。 “是,首长。”那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行了一个军礼。 然后两个人都盯着脸已经红透的白小逸,那只傻傻的兔子,还埋在那句嫂子里不能自拨。 肖遖无奈,这傻兔子最近神游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最后也是被这气氛刺激的没有办法,便主动的推了她一下。 “快点回吧,很晚了,到家给我打个电话。”肖遖温柔的提醒着。 “哦。”白小逸这才回神,低低头,又对身侧的小张道,“辛苦啦。” “不,不。”小张赶紧摆手,然后先一步出了病房门。 “我走了。”白小逸看向肖遖,刚刚还想方设法的要回去,现在便开始恋恋不舍了。 “走吧,小张跟了我三年,可以信任的。”肖遖跑角勾着笑意。 “好。”白小逸应着,然后捂着脸跑走了。 这些小女生的无聊的小动作,因为是肖遖喜欢的人,而变得特别的可爱。爱她,从怦然心动,到渗入骨髓。也许在外人眼里白小逸真的很平凡,而在肖遖眼里她却不可代替。 肖遖傻傻的笑,天知道这些表情要是他的兵看到,要笑话他到几时,那样的傻样子和肖遖的性格身份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睛肖遖开始庆幸自己已经前线,离开了特战队,白小逸已经成为了他的软肋。 白小逸坐在军用越野上,小张并不多话,车速中等,并且很稳。白小逸还是不好意思和小张多说,小张也只认真的开车,没有主动说话。 很快车子行驶到白小逸家的楼下,小张坚持要等白小逸进屋后才离开。白小逸也是客客气气的道谢,然后不好意思的跑上楼。不一会儿,白小逸家的窗户找开,白小逸冲着小张,挥了挥手。小张点点头,这才开着车离开。 ☆、不行(修) 白小逸并没有将放年假的事告诉父母,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为了肖遖而不上班这件事。于是她每天还是早早的起,然后直接到医院。 肖遖从小身体就特别的好,就像顾小北一直说的,肖家的人天生就是当兵的料,有勇有谋,还长命百岁。可是这伤肋动骨的事,并不是强大的免疫力就能战胜的,骨头这件事上,只能慢慢的养着。肖遖到是不急不燥,好吃好喝的,跟想在这医院里八年抗战似的。 这肖首长可是军区里的大人物,人又帅,家世又好,白小逸这几天没少看见争着往肖遖病房里跑的小护士。 但是肖首长却继承了肖家的好传统,对外冷艳冻人,对内霸道掠夺。可是这小护士们也都是经历过韩剧、日剧、港剧,国剧等男神们虐过千百遍的主儿,早就对男神的高冷习已为常。爱不爱没关系,看看也是好的呀。所以小护士们会想方设法的跑到肖首长这,然后看着他的俊脸发会儿呆。 白小逸倚着门,看着小护士脸红着给肖遖换了药,到是肖遖一直不解风情的看着窗外。然后突然转过头来,盯着白小逸。 “来了干嘛不进来?”肖遖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 “怕打扰你。”白小逸仍然没动。 “过来。”肖遖死死的盯着白小逸。 “我不要。”白小逸成心的跟他对着干。 小护士看他们俩针锋相对,也放慢了自己收拾的节奏,有种看热闹的心态。 “白小逸,胆子大了哈。”肖遖没表情的时候特别的吓人,那种霸气是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白小逸是真的怕了,然后低着头不说话。 “过来。”肖遖命令道。 白小逸没动,可是也有点犹豫。她没有 分卷阅读59 生气的资本,人家清清楚楚的,没越界,没有非份的行为。可是白小逸就是不爽,不爽别的女人窥视她家首长。 肖遖没再说话,等着看白小逸的反应,然后满意的看着白小逸低着头,一点一点的向自己挪动。 白小逸挪到肖遖眼前,护士小区刚好收拾完东西,然后看到了白小逸眨着眼睛看肖遖的花痴样。只见白小逸道,“首长今天心情不好啊,欲求不满啊,也是手不好了,怎么下面也不行了。” 护士一惊,不自觉的看向肖遖,然后眼睛又不自觉的向下瞄。 肖遖没有表情,也没说话,他想看看这傻兔子,接下来要怎么圆。 白小逸给肖遖理了理衣服,然后又道,“首长,您得放宽心,瞧你那冷脸给人家小护士吓的。” 小护士突然发现白小逸提到自己赶紧摇摇头。 然后白小逸又接着说,“首长,那方面不行没关系,我不会离开你的。” 小护一愣,没反映过来,却看白小逸眨着眼睛看她,并且说,“护士姐姐,我们首长的那点事,你听听就算了,别到外面说,我们首长爱面子。” 小护士听白小逸这么一说,吓了一跳,然后赶紧点点头,飞一般以跑出去了。 白小逸觉得自己竟然看到了小护士对首长大人的嫌弃,估计这事没多大工夫就会在医院传开,然后白小逸不厚道的大笑起来。肖遖一时反映不过来,他竟然被白小逸就这样摆了一道,不行,还是那里不行,简直是奇耻大辱。 白小逸趴在肖遖的病床上笑的不行,然后肖遖却是一直无语,直直的看着她。 “对不起。”白小逸主动道歉,可是眼中的笑意,没有丝毫的退去。 “对不起。”肖遖看着白小逸,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表现出来。 “你生气了?”白小逸这才后知后觉,说一个男人不行,这任谁都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肖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对不起啦,我讨厌她们看你的眼神。”白小逸解释,可是肖遖却没有接话,然后白小逸接着说,“他们看你跟看盘菜似的,一幅要吃了你的样子,我讨厌这样。”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不行。。。的事。”肖遖语气冷冷的,好像在讨厌别人家的事似的。 “我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白小逸还是看不出肖遖的情绪,不知道他这气,生的有多大。 “那。。。。”肖遖突然扑过去,将白小逸压在身下,“我行不行,你得试了才知道。” “啊。”白小逸还没有反映过来,肖遖就被猛烈的吻上了。 唇齿间的交战,让白小逸无从再顾忌其他,她被迫接受着肖遖的吻。肖遖没有怜惜的疯狂的攻城略地,白小逸只能配合。肖遖的气息越来越深,越来越重。他突然翻过身,躺在了白小逸的身边,重重的气息从身侧转来。白小逸清楚的感觉到,那是□□的味道。 “别再惹我了,我真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肖遖的声音不再冰凉。 “我讨厌他们。”白小逸有些委屈,但她也不是小姑娘,知道肖遖的意思。 “这回他们可能不会再来了。”肖遖笑笑,转头,看着身侧的白小逸。 “我爱你,你只能是我的。”白小逸也看着肖遖,眼神坚定,语气霸道。 “怎么了?不自悲了。”肖遖笑她。 “我自悲什么?”白小逸突然坏笑,“你不行,我都没有嫌弃你。” “你还说。”肖遖瞪她,而白小逸却重新窝回他怀里,大笑。 白小逸认清了他们,认清了他们不会分开的事实,有什么比相信你爱的人更重要的。就像肖遖说的,他亲口说,她才信。不过,现在的白小逸认为,就算有一天,肖遖不要她了,她也会把他再追回来。 “肖遖,我爱你,所以我编个理由让他们远离你,我错了。”白小逸可怜的样子,让肖遖有些心疼。 将人拉进怀里,抱的紧紧的,道,“随你,你放心就好。” 爱一个,就算她是无知,无赖,无理取闹,都会包容,只因为爱她。 ☆、争吵(修) 肖遖和林凡在一个医院里住着,又是部队里重点保护的对象,怎么可能不同进同出,不见个面,聊个天什么的。所以当白小逸遇到林凡时候,林凡平静如常,而白小逸却吓了一跳。 那日白小逸带了粥给肖遖,却在推开病房门的那个刹那,看到了正一脸红润,躺在肖遖床上,一直不停的BBB的林凡。 “HI”林凡笑意盈盈。 但白小逸却还是愣了十秒,然后他看到林凡身上的病号服时,突然好像明白了一切,于是关心的问,“你也受伤了?” “恩,可不是。”林凡抓抓头发,显示有点无奈。 “没事吧,医生有没有说什么,哪里受了伤?”白小逸关心的问。 “喂,什么意思?”肖遖走到白小逸眼前,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饭盒,又问,“你第一面见我受伤时,怎么没关心这些。” “你吃醋了。”白小逸笑,然后将自己窝进沙发里。 肖遖没说话,也没有再看白小逸,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说出的这些话,不太符合自己酷酷的人物设定。 “靠,哥,你脸红了。”林凡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大喊大叫。 “就你有嘴是吧。”肖遖瞪林凡,但那脸上的绯红明明没有退去。然后紧跟着是白小逸爽朗的笑声。 “兔子,今天去换药了吗?”肖遖转移了话题。 “哦,那到是没有,我这就去。”经过肖遖的提醒,白小逸想了自己还要去换药,于是赶紧起身。 “嫂子这是怎么了。”林凡突然有些好奇。 “你嫂子,思君心切,然后自残了。”肖遖不紧不慢的说。 “啊,爱之深啊。”林凡一脸了解,而此时却换做白小逸脸色绯红了。 肖遖浅浅的勾着嘴角,然后拉起白小逸对林凡道,“你快回你屋吧,我带我媳妇换药去。” “气,没人性。”林凡笑他们。 白小逸跟着肖遖出来,然后又跟着肖遖进了一间诊室。 “我们不去大厅挂号啊。”白小逸问。 “正好副院长没什么事,让他给你看看。”肖遖笑了一下。虽然肖遖没直说,可是这话却也够白小逸惊恐一会儿的了。 白小逸还是惊恐的像个小白兔,躲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白小逸自小便是小门小户,哪见过医生的和颜悦色。白小逸被告知手上的伤基本上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换药了。然后医生还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语气和蔼,如沐春风。 白小逸眨着眼睛,对肖遖说,“我好像真的交往到大人物了。” 肖遖笑而不语。 因为肖遖的伤,白小逸也 分卷阅读60 不能带着他乱跑,于是决定和他一起去医院的公园里散散步。吸收吸收天地灵气,顺道补补钙。两个人在一个长椅上坐下,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照射在白小逸的脸上,有斑驳的美好。 “兔子,我是不是应该见见你的父母。”肖遖随意的椅在长椅上,手搭在长椅背上,享受着此时的温暖与美好。 “恩,我想还是等你好了吧,我让我妈做饭给你吃。”白小逸笑笑。 “为什么不是现在。”肖遖追问。 “你都这样了,见家长多紧张啊,我舍不得。”白小逸认真的解释。 “我媳妇终于知道疼人了。”肖遖笑笑,将人拦入怀中,“好,等我好了,打扮打扮,英姿飒爽的出现。” “恩恩,可迷死我们了。”白小逸笑。在白小逸眼中肖遖是完美的,她希望将他最完美的一面,也展现在父母的眼前。 “兔子,我是不是比明星还帅。”肖遖问,些许自大的自信。 “恩。。。”白小逸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比很多明星都帅多了。” 肖遖笑,然后吻了白小逸的头顶,“但我,只属于你” 白小逸依偎在肖遖怀里,享受着两人的亲亲我我,突然整个人弹了起来,像发现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肖遖环视四周,并没有什么危险。 “那是林凡吗?”白小逸指向另一个方向。 “是。”肖遖仔细看过,更加的确认。其实肖遖只要看一眼,一般就不会错。 “他怎么和乐乐在一起。”白小逸有些焦虑,她觉得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悄悄的发生了。 “乐乐,是谁?”肖遖问,突然他也想到了一个人,“耿乐乐?” 白小逸吃惊的看向肖遖,“你认识耿乐乐?” “恩,林凡的新女友。”肖遖清楚的交代着,好像是那个一直和林凡纠缠不清的人,但肖遖并没有说明。 “果然。”白小逸一脸的原来如此的样子。 白小逸看着肖遖,很认真的样子,这让肖遖有点紧张,也坐在笔直。 然后白小逸问,“林凡,那个大萝卜是认真的吗?” “萝卜?什么萝卜。”肖遖还没反映过来。 “花心大萝卜啊。’白小逸解释道,“那林凡不是花的要命吗,是不是跟乐乐就是玩玩啊。” “这我不知道。”肖遖如是说。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白小逸瞪了肖遖一眼。 “我是异类。”肖遖陪着笑。 “首长。”白小逸突然叫的很温柔。 “恩?” “能不能,问问林凡,他是怎么想的。” “我看吧,你知道的,男人之间,很少谈这些。”肖遖想想,还是仔细的解释了一下。 “好。”白小逸也同意,认真的看着肖遖,说,“耿乐乐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她受伤,她是一个好女孩。” “我知道。”肖遖点点头,一个路人,是不会让白小逸这样紧张的。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们在争吵。”白小逸交待着,而心里却是满满的担心。 “没事吧,我们不是也总吵。”肖遖将人又拉进怀里安慰。 “首长,我们不吵了,以后我都不和你吵。”白小逸的语气有点忧伤,什么比相亲相爱更重要。 “傻兔子,没有下次,你喜欢发脾气就发,我会像现在这样,一直缠在你身边。”肖遖道。 “好。”白小逸笑着,一生的陪伴,便是最好的承诺,她白小逸,给的起。 ☆、分手(修) 白小逸第二天就给耿乐乐打了电话,而从电话中却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反映耿乐乐叫白小逸到家里吃饭。 白小逸晚上就去了耿乐乐那,耿乐乐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白小逸做了登记,熟门熟路的到了耿乐乐家的楼门口。白小逸按了门牌号,不一会儿就传了耿乐乐的声音,门禁锁也应声打开。耿乐乐的声音不高,但也不会颓废,白小逸祈祷着,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耿乐乐已经等在门口,白小逸出了电梯门,就看见耿乐乐穿着HELLOKITTY的围裙,冲着她笑。白小逸到是没多说话,只是跟着进了门。 “还有两个菜就能吃了。”耿乐乐眨眨好看的眼,解释道。 白小逸常常和耿乐乐混在一起,她早已是这里的常客。耿乐乐关了门,就窜进了厨房,便没有再理白小逸。白小逸自己到了杯水,然后向餐厅走,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丰盛的佳肴,绝对是六个人都吃不完的饭量。 白小逸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这次能确定耿乐乐和林凡是有问题了。原本只会泡面的耿乐乐,竟然自己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白小逸没客气,也没有等耿乐乐,夹起一口尝尝,竟然很是好吃。 “好吃吧,都等不急了。”耿乐乐又摆上了一盘,笑着对白小逸说。 “恩。”白小逸不停的点头,然后又夹了一块,这味道绝对在水平之上。 “好吃就好。”耿乐乐扯起一抹微笑,却感觉有些勉强。 “乐乐,怎么了?”白小逸直直的看着耿乐乐,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怎么了?”耿乐乐反问。 “你怎么了,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耿乐乐躲开了白小逸的目光。 “耿乐乐,你弄这么多菜,不要告诉我,是特意为我做的。”白小逸拉住耿乐乐道。 “对呀,就是为了你,不错吧。”耿乐乐笑着,笑容中却没有灿烂的感觉。 “乐乐,跟我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呀,给你做点饭,瞧你这些话。”耿乐乐没有继续和白小逸纠缠,转身进了厨房。 白小逸看着耿乐乐的背影,从那忙碌的背影中,竟然可以读到悲伤。曾经自己也是这样的,强颜欢笑,患得患失。 白小逸无意中看到了垃圾筒,里面都是被倒掉的菜。当白小逸看着耿乐乐默默的扒饭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 “耿乐乐,我以为我可以值得你相信,我是你可以袒路心声人。”白小逸的语气有些急,她是有些生气了,但更多的是担心。 “我没事。”耿乐乐扯起一抹微笑,难看至极。 “唉,是因为林凡吧。”随声而下的是耿乐乐手中的筷子。 “你说什么。”耿乐乐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如果你不说,那我去问林凡。” “你都知道了。” “没有。”其实白小逸只是猜了个大概,实情,还是要耿乐乐自己道出。 “我们在一起了,又分手了。”耿乐乐笑着说。 “不舍得?”白小逸也许是此时最了解耿乐乐的人。 “他说,我不懂厨艺。” “你爱他吗?”白小逸问。 “爱。”耿乐乐的唇在颤抖。 分卷阅读61 “多爱,放不下?” “嗯,兔子,我以为我们的开始是只是我想赎罪,他给我机会,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已爱他入骨。”耿乐乐低着头,双手放在合拢的膝上,她说完,就看着落在手背上的泪珠发呆。 “那他呢,怎么说。” “他只是说我不会做饭。” “追吧,放不下就追回来。” 耿乐乐没有想到白小逸竟然没有劝她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没有告诉她天涯何处无芳草。 “兔子,我。。。可以吗?”耿乐乐还是不大确定。 “乐乐,第一次分手我难过,但觉得只是遇人不淑。而和肖遖分手,却觉得生无可恋。”白小逸看着耿乐乐,她知道,她们感同身受。 “我害怕。” “乐乐,真的放不开就去挽留,可如果尽力后还不行,起码对得起自己,那时再接受事实也不晚。” “嗯。”耿乐乐冲着白小逸笑,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白小逸不知道这样劝她是不是对的,也许林凡只是一时冲动,也许林凡根本就不爱乐乐,白小逸还记得里的那句话,不爱的时候,做什么都是错。 因为白小逸的鼓励,周末的晚上,耿乐乐在白小逸的陪伴下,带着做好的晚饭去了医院。 白小逸虽然八卦,但还是不好意思直接看人家亲亲我我,她以要去看首长为由,先行离开了。 白小逸若有所思的进了肖遖的病房,他低着头还在思考耿乐乐有几成的胜算,可是突然感觉到今天病房里的气压不是很对的样子,气压很压抑。白小逸眯着眼睛,四下看了几眼,一双双军绿色的军靴映入眼帘。白小逸更不敢抬头,咬着嘴唇,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那个,首长我刚刚想起来好像护士叫我过去一下。”白小逸快速的说完,便转头就跑。 谁知,白小逸刚迈出步子,便被一个力量扯了回去,接着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首长夫人,护士刚刚来过,说没什么事了,回家静养就好,就不劳烦夫人再跑一趟了。”肖遖好听的声音在白小逸耳边想起。 “啊。”白小逸被迫跟着肖遖的动作转身,然后一片片军绿映入眼底。 “HI”白小逸冲着眼前的战士们傻傻的笑。 “你们嫂子害羞了。”肖遖没有放开白小逸的意思,只是揉着她的发顶,慢慢的解释。 “嫂子。”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口,然后声音此起彼伏。 “啊。”白小逸转身钻进肖遖的怀抱,害羞的当起了鸵鸟。 “行了,都看见了,赶紧的,撤。”肖遖带笑的命令着,战士们也就陆续的出了病房。 白小逸听没有了声音,就推开肖遖自己也跑了出去。只是在住院部的拐角处,看到了已经哭成泪人的耿乐乐。 ☆、仇人(修) 白小逸不敢相信,原本自信的让人耀目的耿乐乐,此时哭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美少女的半点影子。白小逸自悲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平凡,可是耿乐乐在她的心里,却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她相貌好,身材好,家世好,是超标准的三好美少女。但现在,耿乐乐却哭的一点形象都没有。耿乐乐缩在角落里,人已经哭到肝肠寸断,她没有要停的意思。白小逸是常人,这样的状态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她走进耿乐乐,蹲在她的身边,用无形的力量,支持着她。 “兔子。”耿乐乐突然弱弱的叫白小逸。 “怎么了,怪吓人的。”白小逸故意装做不知情的样子。 “他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耿乐乐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可是她的声音却颤抖的让人听不清。 “那就离开吧。”白小逸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事怎么形容呢,有些事,你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发生,现在发生了,心里也安静了。 “我。。。我舍不得。”耿乐乐还是在哭。 白小逸叹了口气,她明白的,那个撩妹高手,林凡对女人的照顾和关心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做为女生这种生物,很少能避开他的攻势。 “耿乐乐,你知道吗,林凡那样的人,对任何女人都是爱护有加的,那是天性,不是专注。”白小逸还是说了出来,经过少量的接触她已经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兔子,心已经交出去了,收不回来了。”耿乐乐哭 。 白小逸知道,这样的感情更让人欲罢不能,难舍难分。那个不爱的人,可以没有任何顾忌,迅速抽离,而那个用情至深的人,却在那份得不到的爱情里面,不能自拨。 肖遖找白小逸还是费了些时间的,他看着她跑开,却没在大厅等标准的路线里找到。肖遖开始搜索着边角,但如果边角都没有,可能人已经离开医院了。 肖遖到是没白费功夫,就在病房转角看到蹲在角落的白小逸,和她身旁缩成一团的人。 肖遖没有叫他们,因为他看到白小逸身旁的女人在哭。肖遖站了一会儿,因为他也没有特意隐藏,最终被白小逸无意中看到了。白小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让肖遖有些狐疑。 ”那里容易受风。”肖遖觉得还是提醒一下小姑娘们比较好。 “不用你管。”白小逸也有些无理取闹。 肖遖不急也不气,走到白小逸身侧,轻轻的几乎没有音量的声音问白小逸,“林凡的那位?” 白小逸点点头,有些无奈。 “先送你朋友回家吧,身体要紧。”肖遖建议着。 白小逸到是也同意肖遖的说法,然后拉耿乐乐。 “兔子,你别开车了,让小张开你的车送你们回去。”肖遖安排着。 “小张开我的车?”白小逸有点疑惑。 “我在医院放着的是军车。”肖遖在白小逸的耳边解释道。 “触景生情?”白小逸也小声回应。 肖遖笑着点点头,看来傻兔子突然变聪明了,他摸了摸白小逸的发顶,表示满意,却很快就离开了。在失恋的人面前秀恩爱,这有点不太人道。 耿乐乐到了家,却微笑着叫白小逸离开。白小逸当然不从,而耿乐乐却很坚持。 “兔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耿乐乐嘴角有笑意,可能为了让白小逸不再担心。 “好吧,我知道了。”白小逸也没办法,人就是这样,有人伤心想让所有人知道,而有些人则是希望自己治愈伤口。 “我没事,我会给你电话。”耿乐乐交待着。 “乐乐,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白小逸突然嘱咐道,其实她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一个人真心想死,除非上帝不收,其他人其实根本阻止不了。 “好,我保证。”耿乐乐很认真的说。 “那个,你要有 分卷阅读62 空,没事给我发条信息,让我知道你没事。”白小逸又道。 “知道了。”耿乐乐说。 白小逸离开的不情不愿,她看着白小逸离开,她转身进屋,当门关闭的那个瞬间,她泪如雨下。 不明白为什么会和林凡走向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对她,他真的恨她至深吗? 白小逸到是没回家,又让小张将车开回医院,已经快到中午了,她准备和首长吃个饭,交个心。 白小逸熟门熟路的进了肖遖的病房,肖遖正在打电话,白小逸还没有出声,就听到肖遖大吼,“你要是给我弄出人命,我就直接把你送牢里面。”然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肖遖生气的样子并不好看,甚至是恐怖,白小逸想,可能所有的男神都是这个样子。他们有生气,高傲的资本。 “怎么了?”白小逸问,她就站在门口,不远不近。 肖遖没回头就已经感觉到了白小逸的气息,他没有说话,他不想因为别人造成的情绪,而对白小逸造成伤害。 白小逸走近他,然后从后背环抱住他的腰,问,“你生气了。” “恩。”肖遖的话好像是从鼻息里而出,好像是被气的不轻。 “能说吗?”白小逸问的小心,她知道,他对她,永远不可能是透明的,他的责任里,除了有亲人,还有国家。 “是林凡。”肖遖交待着。肖遖已经认定白小逸是陪自己走过余生的人,所以除了部队里的事,他不想对于她有任何其他的隐瞒。 “他怎么说?”白小逸急切的问。 “他说,他们不会复合,在一起是冲动了。”肖遖交待着。 “他们到底有什么恩怨?”白小逸甚至不知道,耿乐乐是怎么和林凡发展到这步的。是她不关心朋友,还是他们发展的太快。 “他之前说。。。他们是仇人。”肖遖轻轻的诉说。 ☆、回家(修) 肖遖和白小逸分析来分析去,也没有迹象说明,林凡和耿乐乐是怎么相爱相杀的。 “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呀?我问乐乐,她也不说。”白小逸担心朋友,感觉自己都快抑郁了。 “我之前也问过林凡,但他总是带过那些事,一直在回避。”肖遖回忆着。 “你跟林凡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恩,跟亲兄弟差不多。” “那他也没说过?” “并没有。”肖遖老实交待。 肖遖和白小逸相拥在沙发上。 肖遖突然想了什么,“对了,林凡当初来当兵,是因为美国那边犯了事。” “那事与乐乐有关?” “那就不知道了。但林凡说,当时是被冤枉的。” “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想了,他们想说,自然会说。”肖遖将白小逸拦入怀中。 “首长,人生还能不能谈一场简单的恋爱了。”白小逸顺势躺在肖遖的腿上。 “可以吧,像陈勇那样。”肖遖笑着说。 “也对。无聊的生活其实是最幸福的。”白小逸也笑了。 “饿了吧。”肖遖揉着白小逸的小腹。 “对呀,快吃饭吧。”白小逸拍开肖遖的手,跳了起来。 事实上,白小逸的幸福永远不是无聊的,谁让她自带主角光环呢。就像W两个世界一样,因为他是主角,所以所有的事都要围绕着他发生。 肖遖最终还是没有在医院呆够伤肋动骨的那一百天,一个半月后,肖首长决定回家休养。而顾小北也在肖遖认可的前提下,聘请白小逸来当护工。 白小逸与肖遖并排的坐在飞驰的军车上,这会儿白小逸还没有反映过来。 她突然问肖遖,“首长,我婆婆的意思是,你不回部队这些天,我要24小时照顾你?” “可以之样说,不过听说你的假没这么多,你可以下班回来再照顾我。”肖遖认真的分析着。 “我去。”白小逸大叫,一脸的不可相信。 “你已经来了。”肖遖笑。 白小逸欲哭无泪。 小张将车开进了位于市政府北侧的一个小区,小区大门很简单没有什么大气磅礴的感觉,只是小区门口站岗的不是物业,而是战士。 “到了?”白小逸扒着窗户往外看,“这小区绿化真不错。” 肖遖笑而不语,没一会儿小张就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肖遖交待了小张几句,小张便不见了。 “你让小张先回去了?”白小逸问。 “恩,先上楼放东西,然后他说回去了,这里离警备区不远。”肖遖交待着。 “哦。你住几楼?”白小逸看电梯来了,随便问。 “ 六楼。” 白小逸没有想到,这栋看起的普通的房子,还有电梯,好像六楼已经是顶楼了吧。电梯门打开后,白小逸发现,六楼只有一个门。 “一梯一户啊?”白小逸好奇。 “对呀,进来。” 白小逸飞奔进屋,环视四周,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因为简洁的装修,显示很冷,没有家的感觉。 “这里太冷清了。”白小逸走到落地窗前说。 “我不常回来。”肖遖到是不在意,部队的那个小卧室,到比这里,更像一个家。 “我天,这里有个湖,好美。”白小逸这才发现,窗户对着的位置是一个湖,周边树木花草林立,而因为在顶楼,阳光完全没有遮挡的照射进来,温暖迷人。 “你喜欢的话,我们结婚后可以坐这里。” “什么?”白小逸装做听不懂的样子。 “要是你觉得小,我妈还给我留了一套别墅,就是远了点。” “什么?”白小逸仍然在装傻。 “装傻是吧。”肖遖眯起眼睛,然后将白小逸扛在肩上。 伴随着白小逸的尖叫,肖遖踹开门,并将白小逸甩在大床上。白小逸想逃,却被肖遖又拽了回来,然后压了过去。因为肖遖的禁锢和重量,白小逸一点移动的空间都没有。 好泪眼汪汪的看着肖遖,“首长,我错了。” “错哪了?”肖遖问。 “我觉得吧,我还是选择工作日住这里,周末住别墅。” “可以。”肖遖笑,然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白小逸真的受不了,肖首长这一天一小吻,三天一深吻的。说不想干点什么是假的,可是贤良淑德的她,却一直和自己交战,曾经的意外,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她认为,建立在婚姻基础上的□□关系才是最正统的。 “我想要。”肖遖的声音软软的,男性本有的低沉的声音更加的撩人。 “不行。”白小逸将头转过去。 “我等不急了。”肖遖将脸埋在白小逸的怀里,然后轻轻的吐气。 “我想等我们结婚了,再那个。”白小逸红着脸,但还是直接 分卷阅读63 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与其让肖遖误会,再丢脸也要说出来。 “我等,不过我不保证我会一直这样君子。”肖遖突然笑了,那颜值简直爆表。 然后肖遖翻身下床,进了厕所。白小逸还躺在床上发呆,刚刚肖遖行动正常,动作行云流水,白小逸想,他真的需要自己照顾吗? 晚上,白小逸躲在房间里,想怎么跟母亲解释,她要外宿这个事。看肖遖的样子,怎么也得住一、两个月,要一个怎么样的理由才能让母亲认可呢。正在此时田爱霞的电话打了过来。 “兔子,干嘛呢,最近你都不理我”听的出来田爱霞特别的,喜气洋洋。 “你们领证了?”白小逸突然道。 “靠,你怎么知道。”田爱霞显然一愣。 “我随便说说,没想到真的中了。”白小逸笑的前仰后合。 “什么呀。” “恭喜你。” “谁用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 “行,那我请你吃饭。”田爱霞觉得这样的喜事,一定要与好友分享。 “霞,我有事要你帮忙。” “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 ☆、同居(修) 白小逸在电话里,把要住在肖遖家里照顾他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田爱霞说了,她认为多个脑袋,总会多个方法。 “我天,你要跟首长同居啊。”田爱霞被吓的快要晕厥,一些限制级的画面层出不穷。 “我们没什么,只是为了照顾她,我都答应他妈妈了。”白小逸解释了。 “婆婆都同意你们同居,我天,太幸福了。”田爱霞还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得到未来婆婆的认可,可是相恋女子最大的荣幸。 “田爱霞,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听我说话。”白小逸无奈且气愤。 “有啊。”田爱霞突然回神,开始做认真状。 “你快想想,我要怎么和我妈说啊。”白小逸总是觉得要是让她妈妈知道她已经和肖遖那啥那啥过,并且现在还同居了,她一定会死的相当的难看。 “直说吧。不对不对,你妈那么保守,会不会出人命。”田爱霞也想到了那可怕的情景。 “是啊,你说怎么办。” “这样,我给你妈打电话,说我搬出来了,我室友走了,你要陪我住一段。” “好,就这么定了。”白小逸思索着,觉得田爱霞说的靠谱。 “那怎么谢我啊。” “等我们家首长回部队了,对陈勇好点。” “靠,小人。不过让你们家首长给我们家那木头提提干,到是真的。”田爱霞开玩笑说,她当然是玩笑,他们家木头陈勇那正直样,要是知道提干是因为裙带关系,说不定就调部队了。 白小逸挂了田爱霞电话,又给自己母亲打了一个,说要帮田爱霞搬家,今天不回去了。母亲到是没说什么,只叫两个孩子照顾好自己。白小逸思索着,明天让田爱霞再打个电话给母亲,让她安心。 白小逸挂了电话,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这种无耻的事,她怎么干的这样的游刃有余。 “没事的,多做做就习惯了。”肖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都是你。”白小逸起身瞪他,“我再骗下去,我鼻子都长了。” “没事,我喜欢。”肖遖一脸坏事得逞的笑容。 “讨厌。”白小逸随手将身侧的抱枕丢过去。 晚餐肖遖叫了外卖,吃过了饭,肖遖抱着白小逸坐在阳台的摇椅上。 “风景真不错。”白小逸感慨。 “部队里安排的,我死了后,是要收回去的。”肖遖笑着道。 “屁,什么死不死的,真讨厌你。”白小逸突然大喊叫着。 “好好,活他个二百岁,等你下坡时,放开我的轮椅。”肖遖将人抱的更紧。 “首长,我昨天晚上看了太阳的后羿。” “那是什么?”肖遖听都没听过。 “韩剧。” “然后呢,那军人再强,最后也差点死了。”白小逸说了重点。 “担心我?”肖遖笑她。 “当然,军人跟警察差不多吧。”白小逸想了想,“什么抢险,出任何,维和什么的,不是都很危险。” “所以,你要在我可以守在你身边的时候,对我百一百顺。” “我害怕。”白小逸说了实话,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 “傻兔子。”肖遖笑她,却又认真严肃的说,“白小逸,我是在警备区。” “那有什么不同。” “唉,警备区的任务就是保护T市,你觉得什么样的事,要让我们出动?”肖遖反问。 “洪水?” “你觉得在内陆的T市可能吗?” “地震?” “周边连山都没有,你觉得呢?” “恐怖袭击?” “这里是中国,可能性有,但概率非常之低。” “持刀械斗?” “那是特警的工作。” “那你们都干什么?” “训练,时刻准备着要出发。” “啊,那不是什么事都没事。” “对呀。”肖遖笑。 白小逸窝进肖遖的怀里,然后轻轻的道,“真好。” 肖遖圈住她,“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有危险,因为我要当最帅的爸爸。” 白小逸埋在肖遖的怀抱,笑的阳光灿烂。 他有她,为了她,把自己的生命看的更加重要。 解决了母亲那边,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需要面对,那就是在哪个房间睡觉。白小逸当然不会同意和肖遖同床,那只狼,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安分守已。还好这房子有两间房间,白小逸开心的给自己做了安排,却没想到,肖遖说那个屋子的钥匙丢了,门开不开。 “首长大人,你不觉得你这样特别孩子气?”白小逸有些难忍。 “并不觉得。”肖遖反驳。 “我不会跟你那个。”白小逸坚持。 “我就抱着你,什么都不干。”肖遖肯求。 “不行。” “那我睡地板。” “首长,你是病人。” “没事,只要看着你,我在哪都行。”肖遖可怜巴巴的样子,让白小逸有点心疼,最后还是勉强同意。 晚上,白小逸穿着肖遖T恤,躺在软软的大床里。而肖遖,窝在地板上,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首长,你是不喜欢你就去那屋或是外面沙发上睡。”白小逸瞪他。 “什么呀,我是病人,你怎么这样。”肖遖撅着嘴,一脸小媳妇样。 “那我去睡沙发。”白小逸一脸挑衅。 “我的好媳妇,你就饶了我吧,你睡沙发,我更睡不着了 。”肖遖肯求着。 分卷阅读64 ”肖遖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 白小逸笑,然后看着肖遖的背影发呆。其实他们干的都是些掩耳盗铃的事,肖遖要是真想干什么,那定是分分钟的事。她与肖遖的体力,体型,能力都相差甚远。所以白小逸真的只是相信肖遖是个君子。 月光透白小逸没有拉紧的窗帘照射进来,肖遖背对着她,她着着肖遖。那个人,她也决定要相守一生的人,他们现在就共处一室,呼吸着相同的空气,感受着相似的温度。爱他,从知道起,已不能自拨。爱她,从认定那时起,便由她胡作非为,龙她入骨。 肖遖一夜无梦,好看的唇一直保持着上扬的角度。 ☆、早餐(修) 与肖遖的同居一室,白小逸认为自己会失眠,因为紧张的失眠,但实际上她却睡的异常的香甜。晨光如期而至,却丝毫没有打扰到他们的美梦。肖遖习惯早起,他心满意足的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的安稳的白小逸。他将她的手臂拉过来,让她可以环抱住自己的腰。白小逸也随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她散开的长发,落在肖遖的身边。肖遖抬头将挡住白小逸面庞的碎发拨开,肖遖看着那张脸,嘴角微微的的勾起。肖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肖雄是那样的占有顾小北,连这个儿子在五岁后,都鲜少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一起。青春期的时候,他甚至认为他的父亲有心理疾病,就是一个变态。可是在遇到白小逸后,他渐渐的明白,有些人对于某些人就是至命的存在。 肖家三代为军,肖遖爷爷打过鬼子,见证过开国大典,却在要可以享福的和平年代,死于一次见义勇为。肖爷爷走的时候,肖雄还很小,所以肖遖根本没见过他爷爷,更别说了解了。家里的人当然也说过关于爷爷的种种,但让肖遖真正的了解爷爷的过往,是在军校的时候。军校的课程里,有很多爷爷指挥或是参与的战役纳入了课本中,在军校,爷爷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首长。”白小逸轻轻的唤着肖遖,看肖遖在出神,便问,“你在想什么?” “想起我爷爷了。”肖遖笑,然后补充道,“他已经离开很久了,哪天带你去看我奶奶。她跟我爸住B市。” “好啊。”白小逸笑,看肖遖情绪稳定,应该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也就放心了。 她意识不清,浑身无力,她索性又窝了回去。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散发着淋浴路香气的肉体,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突然白小逸猛的起身,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一有看好戏的男子。 “我们。。。。怎么会。”白小逸开始口齿不清了。 “我们什么?”肖遖故意不说清楚。 “我们晚上不会。。。” “应该没有吧,我没有感觉。” “不会是我自己扑上来的吧?”白小逸有些紧张。 “我一睁眼就看到你这样了。”肖遖笑。 “不。。。会。。。吧。”房间里传来了白小逸的尖叫。 而肖遖,笑而不语。 肖遖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她,他只是笑,看她一脸恼火的样子。白小逸虽然看自己身着整洁,但心已经放下了一半,身体也感觉不到什么异样,应该他们也只是抱了那么一会儿而已吧。 “你们抱了多久啊。”白小逸小心的问。 “不知道,我耐力持久,没事的。” “啊。。。。”白小逸窜出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白小逸洗了脸,站在厨房冰箱那发呆。 “怎么了?”肖遖从白小逸身后环抱住她,轻轻的问。 “想我们吃什么。”白小逸没有回头,继续在冰箱里翻。 “你做?”肖遖好奇。 “对呀。”白小逸轻推开他,然后娇滴滴的说,“要不你来?” 肖遖勾起嘴角,然后在餐桌旁坐下,看着白小逸忙前忙后。 白小逸准备做蕃茄鸡蛋面汤,她想问肖遖意见,却看到肖遖正在打电话。白小逸便没有再想问他的意思,自己愉快的决定了蕃茄鸡蛋面。 肖遖没有想到会接到安阳电话,他竟然要来看自己,听他话语中这次自己的受伤,他还是心存愧疚的。肖遖听着安阳说话,眼神一直在白小逸身上,他的嘴角渐渐的上扬,然后报出了家里的具体地址。 白小逸看着肖遖家清一色白色的碟子和碗,觉得肖遖这个人也太无趣了一点。虽然卖相普通,但是白小逸自认为自己做的蕃茄面汤味道还是不错的。 肖遖挂了电话,就坐在餐厅旁盯着白小逸,真的是盯,他现在也没有可以做的正式,所以他现在的工作就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看我呢?”白小逸突然发现肖遖什么都没做,就那么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 “对呀,我媳妇好看着呢。”肖遖托着腮,萌萌哒很可爱的样子。 “屁啦,快吃吧。”白小逸显然是脸红,将一脸面汤放在肖遖眼前。 肖遖到是不在乎东西好不好吃,野战的时候什么奇奇怪怪的吃过了,现在就什么都能忍受。也许是白小逸的厨艺真的惊人,也许是肖遖的接受度甚高,反正肖遖觉得这餐吃的异常美好。 “好吃好吃。”肖遖不一会儿就吃了那一大碗。 “你慢点吃,对胃不好。”白小逸瞪他,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碗,明明只吃了几口而已。 “习惯了,部队里吃饭都快。”肖遖笑的不好意思。 “还有一些,你都吃了吧。”白小逸自觉的拿过肖遖的碗,将锅里剩下的全数都倒进肖遖碗里。 白小逸看着肖遖狼吞虎咽,有些满足,有些好笑。这个帅气的男人,正在没形象的胡吃海塞。肖遖感觉到了白小逸的目光,抬头看她。两的面前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面,香气宜人,两人之间的阻隔只有那薄薄的温热的水蒸气。缭绕着美味气息的清雾让人整个世界都梦幻想来,人刚刚好,时间刚刚好,气氛刚刚好。肖遖起身,看着白小逸的目光风情成种,好看的眼中好似星光璀璨。肖遖府身向白小逸栖过来,炽热的吻如期而至。 他们并没有缠绵的纠缠,只是点到而已,肖遖起身,道,“唇上有菜叶。”然后他竟然伸出舌,轻舔了自己的唇,然后勾起了一抹,性感撩人的微笑。白小逸看的呆了,口干舌燥,她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嗓子却是生涩的火辣辣的疼。 白小逸着着肖遖纯白色衬衣下,因为水渍而若隐若现的肉体,回忆着这具身体是多么的引人遐思。食色,性也。但在本能和理智的交融下,白小逸不是认为自己是龌龊的。她慌张的低下头,手中的勺子应声而落,碗里温度还很高的汤,因为勺子的撞击飞奔而出,溅到白小逸敏感而细嫩的手背上。突出其来的痛感,疼的她龇牙咧嘴。 唉,白小逸内心 分卷阅读65 无限的哀嚎,人家都是风情万种,而她却是囧态万千。 ☆、似曾相识(修) 肖遖和白小逸吃完早餐,肖遖便问白小逸要不是去超市买点吃的,后天白小逸就要回幼儿园上班了,肖遖想着要不要给白小逸准备点零食。 白小逸觉得和肖遖单独在家实在吃不消,便换了衣服,开开心心的跟着出门了。因为肖遖手的关系,白小逸就将自己的车开了过来,进出的多了,警卫们也都知道了她这个肖遖女友的存在。别看白小逸的车,价格合理,牌照普通,但在进出时,警卫也是会行军礼的。 “好帅啊。”白小逸在警卫处停了几秒才加速开走。 “帅什么?”肖遖一脸淡定,“有我帅吗?” “气,首长大人最帅了。”白小逸说的阴阳怪气,然后将车驶入车道。 肖遖的房子位置非常好,闹中取静,大型超市和商圈离这边都不远,白小逸开了10分钟就到超市,她将车停进了地下车库。 “首长大人,小的车技还行吗?”白小逸一边息火一边说。 “一般般吧,再稳点比较好。”肖遖说的严肃。 “那您老还是自己开吧。”白小逸白了他一眼。 “好呀,要是我的手严重了,你是不是可以多跟我住一段。”肖遖笑的人神共愤。 “首长大人,你不是以前都是这样泡妹妹的。”白小逸眯着眼睛看他。 “这个啊。”肖遖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一般都是妹妹泡我。” “那我是不是为自己的被泡应该感到荣幸。”白小逸顺手拿过包。 “恩,好像是这样。”肖遖一点都没客气,想想从小到大,还真的都是被女孩追的命。 “那我可怜的前任们,是不是都争先恐后载着首长去超市。”白小逸装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不是。”肖遖道,“你是第二个。” “那第一个是谁?”白小逸很是好奇。 肖遖因为白小逸的问题,还真的认真的思考着,他的记忆里是有一个女生送过自己,可是那女生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他道,“想不起来了。” “薄情寡义。“白小逸说他。 “我要是那么多情,我就等不到你了。” “也是。”白小逸自然的勾起肖遖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臂。帅男友总是让人不放心的,但却不包含肖遖,如果白小逸没有和他交往至此,她也会像外人一样,认为他是一个小攻。他没有受的气质,但也没有喜欢女生的气质,跟本就是一个女生绝缘体。这种男友,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真的应该为载过你的那个女生默哀。”白小逸说。 “为什么?” “载了你,没有艳遇不说,你连人家是谁都没记住。” “我还真的不记得了。” “那人家因为什么要载你呢?”白小逸突然好奇起来。 “好像是送我回部队。”肖遖仔细的想着,那次应该是政委让自己去相亲,那个女孩。突然肖遖好像记起了什么,然后转头看站在自己身侧的白小逸。那个模糊的影像与现实,正在渐渐的重合。 “电梯来了,快点。”白小逸拉着肖遖挤进电梯,这个诡异的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两个人先到了二楼的生活用品区,肖遖单手推着推车,白小逸认真的思考着购入货品名单。 当两个人到了餐具区域时,白小逸放慢了脚步。 “要买什么?”肖遖好奇的问。 “你家的餐具惨白惨白的,不喜欢。”白小逸一边说,一边搜索着货架。 “干干净净的不好吗?”肖遖不懂。 “我是做了什么黑暗料理,深色的盘子看起来会好一点。”白小逸眨眨眼,一点都没有心虚的说着自己的歪理邪说。 可是肖遖却看到,白小逸把一个又一个卡通造型的餐具放入购物车中。肖遖到是无所谓,用什么餐具不是吃饭,喝水,既然白小逸喜欢,也就由着她了。 白小逸最后在货架的角落里,看着一排熊图案的水杯,然后认真的挑选起来。白小逸不一会儿,拿起两个杯子,看向肖遖说,“我们一人一个怎么样?” “恩,是熊啊。” “像你。” “那你应该选这个。”肖遖随手拿一只杯子,递进白小逸的手中。 白小逸低头看,一只可爱的小猪,跃于纸上。 “肖遖。”白小逸大吼,心中想了一万个咬死他的方式。 肖遖笑而不语,将两只小熊杯子小心的放进购物车里,然后在白小逸的耳边,道,“我就是喜欢小猪,软软的,很好抱。” 然后白小逸便如愿的从一只暴龙,变成了粉色的小猪。 肖遖又跟着白小逸逛了食品区,白小逸选了晚上要吃的菜,然后拐进了零食区。薯片、话梅一干食物,白小逸都没有放过。 “放回去,这些不健康。”肖遖认真的说。 “我不要。”白小逸生气,为何这人要剥夺她人生中少好的爱好。 “这些。”肖遖将一堆一堆的水果干,蔬菜干放进去,又说,“只能这些,其他的去买水果。” “霸道。”白小逸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便也不再争执了。 “你们女人不都喜欢霸道总裁吗?”肖遖单手推着车,受伤的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风流倜傥,高傲冷艳。 因为肖遖的话,周边的一些小姑娘也好奇的投来目光,当看到肖遖帅气的面庞后,那□□的目光便就不曾移开了。 “我喜欢暖男。”白小逸故意道。 “哦。”肖遖轻轻的哦了一声音,然后道,“没事,你冷感,你不行,我们合适。” 突然白小逸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在肖遖答应了晚上陪白小逸看韩剧后,白小逸也放弃了咬死他的想法。 肖遖在选水果时,接到安阳的电话,说是下午没有事,过来看他。然后肖遖突然转身白小逸轻声问,“晚上有个战友来家里吃饭行吗?” 白小逸先是一愣,然后随即点头,同样轻声的回应着,“一会儿再买点菜吧。” 肖遖点了点头,才告知安阳下午留下吃饭。 挂了电话,白小逸思索着加个什么菜,而肖遖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白小逸觉得后脊发冷,有种被别人算计着的不爽第六感。 ☆、购物(修) 肖遖跟着白小逸在蔬菜区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感觉有点不太阳光。然后肖首长用一种恶心到能当肥料的萌萌哒的声音对白小逸说,“小美人,我们晚上吃火锅吧。” 白小逸看向肖遖,一脸的心喜若狂,这主意甚比肚子疼到极致的洗手间,让你瞬间畅快淋漓。 白小逸如同小兔子般一蹦一跳的冲进货架,什么各种采买。这种 分卷阅读66 基本不用什么艺术含量的料理,白小逸是非常的赞同的。这种神一般的料理,最有技术含量可能就是酱料,而现在这种决定胜负的关键,各大调料厂已帮助解决了。 买了一车的物品,白小逸才满意的招呼着肖遖结帐。收银员小姐微笑着,看着肖遖一件一件的将物品摆在传送带上。 收银员小姐报出一个数字后,当白小逸拿卡的动作还没有完成时,肖遖已经将一张卡甩了过去。 “喂,我来付钱。”白小逸看着几乎都是自己的东西,然后道。 “你的钱自己存吧。”肖遖接过收角员递过来的机器,按下了密码。 “你。。。。”白小逸看了密码后愣住了。 “你的生日,记住了。”肖遖微笑着说。 刷完卡后,肖遖将卡给了白小逸,可是白小逸并没有接。 “给你,你拿着。”肖遖硬把卡塞到白小逸手中。 “不要,我有钱。” “你那些钱存着吧,你那房子不是卖了吗?赶紧再买一个,等咱妈知道了我们同居的事,估计你就会被彻底赶出来了。”肖遖说的不紧不慢,声音悠扬而附有磁性,这些话,当然成功的引想刚刚收银员小姐的侧目。 “有道理,给你刷爆了。”白小逸将卡放进包里,狠狠的说。 其实白小逸并不知道,这张卡是顾家专门给肖遖打零花钱的卡,每月进帐非常可观,如果白小逸要求不高的话,每个月买一辆进口车都是可以的。 收银员小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禁斗志昂扬,连这样的女孩都有人包养,那么自己岂不是有大把大把的希望。 肖遖将东西都送进后备箱后,对白小逸说,“兔子,兔子,我们去买情侣装吧。”、 “可以吗?”白小逸的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兴奋,她知道,不是哪个男人都喜欢这样的穿着。 “我的卡都在你那了,没的选。”肖遖可怜巴巴的说,“求包养。” 白小逸笑的不行,眼睛都眯成了一道小缝,然后两个人,又手挽手,往超市旁边的商场走去。 白小逸往哪里走,肖遖就跟着,也没有意见。于是白小逸问肖遖,“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牌子?” “没有。”肖遖简单的回答,然后又补充道,“我都是穿军装的,那几件便服,都是我妈买的。” “哦,这么省钱。”白小逸笑的不怀好意。 “对呀,我的优点多着呢。” “什么?”白小逸想看看肖遖怎么掰。 “我长的帅,又高,又有钱,军衔很高,又专一。” “听不懂。”白小逸装做听不懂的样子,然后迅速向一个冰淇淋店跑去。 “两个巧克力甜筒好吗?”白小逸指着玻璃后面漂亮的甜筒问。 “一个甜筒一个盒装的”肖遖道。 “好吧。”虽然白小逸不明白肖遖的意图,却还是同意了。 “您的东西。”售货员将东西递给白小逸。 “小姐,麻烦把盒装的打包。”肖遖吩咐。 “好的。”售货员将东西又接了回去。 “为什么?”白小逸问。 “我不吃这种东西。”肖遖解释。 “你不吃,我就买一个就好了。” “贪吃鬼,一个够吗?”肖遖龙溺的揉着白小逸的发,然后接过售货员遵递过来的袋子。 肖遖配合的陪着白小逸逛街,再懒的女人,再不爱漂亮的女人,也很少能放弃逛街这种事。可是白小逸看了一件又一件造型不同 ,但都是卡通图案的衣服,肖遖还是有些冒冷汗,不知道自己这么痛快答应白小逸是不是吃亏了。 终于肖遖在试了一件兔子两件考拉三件小狗后,认真的叫住了白小逸,“兔子,有事给你说。” “你说。”白逸还看着衣服,随口道。 “认真点。” “好。”白小逸看肖遖认真的样子,而也认真起来。 “那个,我可以要一件这种,这种这么可爱,但只能是一件。” “只能一件吗?” “当然,你觉得我的兵看到我穿个兔子会不会笑我。” “也是。”白小逸到是没想这么多,她喜欢,就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喜欢。 “你买完后,我带你去别家。”肖遖看白小逸有些失落,补充道。 “什么?” “你听我的,我就听你的。” “好吧。”白小逸总是觉得,她在一步一步的走进肖遖的圈套里。 当肖遖穿着一件和白小逸一样的熊宝宝卫衣时,整个店都安静了。肖遖堪比模特的身材,再加上那张俊脸,简直可以秒杀一切。要是说,原本大家对肖遖有忌惮,是因为他冷艳的样子,而此时因熊宝宝的加持,肖遖是一种自发本能的平意尽人。 “首长,你好帅。”白小逸跳起来,在肖遖周围转着圈的看。 “你喜欢就好。”肖遖看她,又说,“需要穿走吗?” “不要不要。”白小逸看四周如狼似虎的,马上否定。反正自己不要求肖遖是不会主动穿的,那就让肖遖在家穿好了,这样就只有自己看了。白小逸想着想着,不禁痴痴的笑着。 肖遖带着白小逸三拐两拐进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店面,店员站长一排迎宾。白小逸跟着肖遖小心的进去,看着肖遖随意在衣架上扒了扒,然后递给购导小姐几件衣服。 肖遖对导购小姐说,“找她的号,让她试试。” “是,首长。” “你常来?”看导购的样子是认识肖遖的,可是肖遖却又不喜欢买衣服,这情景让白小逸充满的好奇。 “陪我妈来过。” “哦。”白小逸看着模特上的搭配,看样子超级高级。 “小姐,这边请。” “兔子,换好了出来我看看。”肖遖交待着。 ☆、情侣装(修) 肖遖带着白小逸进了一家特别高级的店,除了有摄人魂魄的大堂,竟然连更衣室都是那么的高贵典雅。导购小姐将一件连身裙递给白小逸,然后退出更衣室,并且轻柔的叫白小逸有事叫她。白小逸哪见过这情景,赶紧接过衣服,关了门。 白小逸拿着手里的衣服,小心的前后看了看,那四位数的价格,让她有点头疼。白小逸小心翼翼的将衣服轻轻的套在身上,不敢使一点力气,生怕这衣服有什么闪失。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一件就得去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啊。 肖遖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随意的交叠着,他无聊的翻着手里的杂志,然后不时的向面前的便衣室飘去。店里的服务员,虽然没有贴过来,可是那眼神却都是在肖遖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白小逸先是穿了一件款式最简单的裙子,虽然款式简单,却扬长避短,将白小逸平平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裙子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