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 分卷阅读1 作者:于欢 文案: 承皇非我意,绝冠临天下。指尖山河荡,画中美人来。书名又称 开元元年,玄宗在位,大肃繁华依旧。 洛阳一家茶楼内说书先生拿着折扇摸着长须正向台下众人讲解着一段数十年前流传在皇家天子与大肃第一美人的爱情史。 “俗话说可怜红颜多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咱们大肃第二个皇帝,文皇帝太宗陛下一生只有文德皇后一人。玉贞四年,太宗陛下平齐王之乱反京,遭外戚叛乱宫中生变,外戚郑氏以文德皇后性命相逼,让太宗陛下退位。” “洛水之上,端门之前,太宗乘青骓身后骑兵列阵,城楼之上文德皇后被横刀架于玉颈上。太宗手握兵权,皇权至上,这天下再没有任何一人能威胁到,但是太宗陛下为了文德皇后,竟然将坐了二十余年的皇位拱手相让,留下一句流传至今的名言;“我以天下换爱人,有何不可?” “然后呢然后呢?”话间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睁着较的深琥珀色大着眼睛撑着脑袋焦急的问道。 说书先生定睛一瞧,看着问话的是个小姑娘,生厌道:“小姑娘先生我这书可只讲给洛阳人听!” 女孩聪明的很,一下就看出那老头的意思,喃喃自语道:“我虽不是洛阳人,可我娘亲跟母亲比你们都了解洛阳呢。” 双CP,双女二。 冰山公主御姐×懵懂女侠。 留给她们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与谎言贯穿一生,最后细细评味,或许这才是情到深处。 桃花灼灼,梨花却谢,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女强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天无痕,白沐雪 ┃ 配角:穆菱柔,苏沚心 ┃ 其它:古风百合 第1章 少年由何生,天降雪无痕 楔子 自古无情便是帝王家,多少年来皆因情而亡国,可是有些人啊就是那样的执着,天下可以不要,盛名也可以不要,但是爱人,哪怕是负尽天下人,也不能不要,万里河山,也不及佳人莞尔一笑。 那人许她一个承诺,那承诺便是用天下人以及自己命,做赌注,不成人便成仁,那诺言改变了天下,更改变了一个时代,千古未有。 世间的情与爱千万种,亲情,友情,父子情,姐妹情,兄弟情,以及爱情,天地最开始不过是无罢了,人伦道德,世俗观念,自古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定义,有的不过是恒古不变的“顺从”因为有前列便有后照,男欢女爱便是如此,但所有人,又生来便要如此吗? 自古规律就是人所定,能接受男女之情,未必另一种情就格格不入。 江南最繁华的城中,那城南的一片山中,种了满山的梨花,曾是一片竹海,风吹过的声音好听极了,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一夜尽数烧毁,后来,才有这满山的梨花树。 盛春时节,靠海的地方时常有风,故而这里的梨花肆意飘落着,那淡淡的香不及那遍地幽兰之香。 一袭白衣的老者,拄着拐杖,孤立于在风中,陪伴她的便只有这满山的梨花与幽兰,每年这时候,梨花盛开的时候,她总要带些小酒,小菜过来,不辞辛苦,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一年未曾不来。 风与白色的花瓣拂过发梢间,她身后出现了一个衣着极尽华丽的贵妇人。 只听那女子立于她身后柔声道:“驸马。” 而位于北方长安城郊外一间普通的民间住宅内,两个穿着朴素的女子在小厨房里忙着做今日的午饭,近一看,二人容貌都可如曹植的中言:翩若惊鸿,宛如蛟龙。 “歌儿,你去哪里了,就要开饭了。” “母亲,娘亲,”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十分恭敬的朝二人喊道。 “孩儿去了城内,听见一个疯癫的老头在长安城的街道内疯狂的喊着,先太宗陛下其实就是女帝陛下,而太宗陛下是□□的儿子英年早逝,未曾真正当过皇帝...然后他就被一群恶凶凶的官兵带走了。” 两个女子听着一怔,似乎她们都明白一样,长得极高的那位女子停下手中的事,走到小女孩身边。 她知道那个疯癫的老头是谁,温柔的说道;“歌儿先去洗手,等吃完饭娘亲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好!”名唤歌儿的小女孩满脸高兴的应下。 - 肃朝盛国玉平年间,天白沐称帝在位十余年,年三十,却自幼体弱多病,但是勤于政事,不爱女色,尊师道,帝王不近女色者极少,也无人知道不爱女色其原因原,故而未曾留下子嗣,原有一子一女但都夭折。 皇帝虽在壮年,但体弱,满朝文武无不担忧,皇储一事成为最大的难题,没有皇嗣。难不成还要过继不成? 天白沐尚有一弟,天白云,庄亲王。但也只育一子,名唤天宇成,三岁。早已定为世子。古往今来世子过继成为皇子,从未有过。 因为皇储空悬,事朝中议论纷纷,人心不稳。 白馆,天白沐的老师,任太师,辅佐天白沐开国,登基称帝,白家三代侍奉肃朝帝国的皇帝,忠心耿耿。 白馆也为此事担忧,独子白段,少年成名,且生的十分俊,弱冠及第,现任中书令,白家可谓显赫。 如今白段的妻子有喜,他不过二十几的年华,可是这皇帝三十几还未有一个子嗣,或者说孩子都是接二连三的夭折。 原因不得而知,他好饮酒,喜欢看戏,加之体弱多病,怕也是撑不过四十岁,他无后,若他之后肃朝一定大乱。 事,总有转机的,后宫佳丽三千,其实是没有的,甚至后宫里头连位正宫娘娘都没有,其中原因也没有人知晓,但是只知道皇帝有几个很宠爱的太监,还有臣子,对其极其信任。 他无子,皇储悬空,又体弱,着实让人担忧,那太监也知道皇帝命不久矣,若他倒台,那么倒霉得即将是自己,便琢磨着要让天白沐有子嗣才好,哪怕一个也好,不管男女,由自己控制着。 那太监在掖庭中进进出出,精心挑选女子,让他收获意外的是一个女子,他盯着她半天,惊讶道:“像,太像了。”一排的女子,他唯独对那那个站在中间身材较好的女子叹息道 他将女子送入天白沐寝宫,当晚就宠幸了…而且不止一日,没人知道原因,除了那太监和皇帝。 后来有传闻说那女子容貌也不是很出众,只因为和故去的苏航大将军很像,很像…可是都知道自苏航大将军去世,他的后代便从长安南迁了,而且自开国后苏航将军的家人是肃朝唯一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家族…也许是因为皇帝的愧疚,也许是另一种原因,总之与其他出生入死的开国武将,谋士文臣相比,苏家还是善终 分卷阅读2 的。 天白沐并不喜欢那个女子,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因为他喜欢的女子在儿子夭折后就伤心而逝,所以他才不近女色,看起来是这样的,但其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他当初即位时对那苏航苏大将军的好,可比先皇后好多了,他身体差的缘故或许是由别的引起的…天白沐看中的是女子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她的容貌,但绝不是心。 宫女名唤郑璇,本是个将军小妾的女儿,不得正母喜欢就被送进宫了,郑璇的生父郑源,是定远将军正五品也算不小的朝官了,所以有资格进宫作宫人。 扶摇直上九千里,飞上枝头变凤凰,女儿得幸,郑家自然也幸,他得了个天大的好处,乐得不行,郑璇生的虽然不是十分出众,但五官还算端正,十分温柔也很知书达理,喜欢读些书。对政事也颇为了解,但因郑源的正妻王氏善妒,在郑源离家时设法送郑璇入宫,但郑源是十分喜爱自己的这个女儿的,奈何木已成舟。 女儿成了皇后自己当然也加官进爵了,一道圣旨,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家族迅速崛起。 “门下,开国之盛,今皇后家室,父,郑源育得如此良女,贤良淑德,恭厚仁孝,深得朕心,册为皇后,郑源进骠骑大将军正一品,封郑国公,世袭罔替。子,郑州封正二品辅国大将军,钦此。” 诏书下来朝中议论不断,大将军一职,乃握着军机大权,如今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未知,将来如何也未知,就这样草草决定,未免太过荒唐! 几个月过去了白段的妻子诞下了一个女儿,白段原先有个儿子,白单,正好要一个女儿,女孩在肚子里呆了三天三夜才肯出来,出生时,天上那北斗七星之首最为明亮。 “老师,恭喜添孙女。”那人笑着,很是慈爱。 “承蒙陛下隆恩,孙女之名中赐有与陛下同一字。”名字是天白沐亲自取的,他从未替任何臣子的子女取过名字,只有苏航的儿子…如今又多了白段的女儿。 “名字而已,祖宗们就是太忌讳了,百姓与帝王同名便要更改,朕到不觉得有什么。”白馆知道皇帝赐名这是为什么,他的儿子,他的学生,他会不知道么,只是他是君,而自己是臣。 “皇上,再过两月皇后娘娘也要临盆了。”虽是帝师,却也君臣有别,他依旧站着,合着手微微弓着腰。 “是啊,朕也正愁,万一是个女儿又当如何,朕的情况,老师也知道。”他气色不是很好,脸色惨白。 “大家,奴才斗胆说一句。”又是那太监,皇帝极信任宠爱的太监…白馆厌恶极了的太监。 “说吧”后宫,宦官不得干政,这是祖训,难道皇帝忘了?他没有忘,只是装作忘了而已。 “不管皇后娘娘诞下的龙子,是男是女,尽管昭告天下是男孩便好了,天下初定,如今朝中人心惶惶可不能再乱了啊!”太监说的很好听,字字句句都像是为了皇帝的江山着想,他说的也是事实,本就开国不久,高祖未曾称帝便匆匆离世,天白沐接过江山,定都长安,才正式称帝,这江山还是一片动荡的山河,北有突厥,东有高句丽,西有吐蕃,南有六诏,都对中原虎视眈眈。 “这…将来又如何?”天白沐有些疑虑,觉得这样不妥。 “皇上还年轻,将来有了皇嗣再废这个太子另立!”太监继续说着,白馆在旁边听着,心声不满,这种大事岂能一个宦官做主。 “此事万万不可,圣上,等于害了小皇子一生啊!废太子自古以来都是新太子的忌惮,难道陛下会不知道吗?” 天白沐皱着眉头,想想白馆的话,于心不忍。 “皇上,现如今是男是女尚且未知”太监并不死心,继续说着。 “那万一再无其他龙子又该如何?”除了之前的疑虑,这也是长远的疑虑。 “就立庄亲王之子。”反正都是毛头小子,立谁自己都能把控,太监这样想着。 “这可行吗?” 太监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天白沐闭眼,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表示就这样做了。 白馆见木已成舟,他如果继续反对,自己又不是白段,天白沐还没有那么信任自己,于是先表态。 “白家世代誓死辅佐陛下,接生就让微臣的妻子来吧,自己人知晓总比外人的好。” 天白沐横了一眼白馆,心道:如意算盘打的好啊,这样一来威胁皇权的秘密就在白家了。 “你去安排吧!”他还是一脸慈祥。 天白沐将决定告诉了郑璇,他待郑璇十分好,算没有亏待,但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听了缘由的郑璇表现的有些惊讶,她不喜欢争斗,也不喜欢后宫,但如今好像后宫里没有争斗,应该说是冷清的很,她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就镇定下来,只说了一句话。 “但凭皇上吩咐。” 得到了回复,这个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首功当是那个太监,于是天白沐赏了他不少东西。 郑璇将此事告知了父亲,郑源也是大喜,如果是个男儿的话就可以顺利继承大统了,那么郑家就是外戚,皇亲国戚,何乐而不为。 “原以为送你入宫对你多有愧疚,如今看来是我郑家之福,日后定要好好扶持那孩儿。” “还望父亲多多关照。”她虽不喜争斗,但未必就是因为不会,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依靠着自己的娘家人上位。 怀胎十月,终于,随着一声孩蹄,临盆于夜晚,当夜长安上空的紫薇星最是明亮 ,这于前几月那女婴出生时的夜晚似乎有些像 。 天白沐很是懊恼,迟迟不肯做决定,结果还是那太监怂恿的,事已至此他只好下诏书,昭告天下,皇子诞生,并立为太子。朝中虽有人反对却被太师与将军压下去了。 但只可惜的是,造化弄人,不是皇子而是公主。 “陛下还未给孩子取名呢?”她不喜也不忧,虽然不能如愿是个男孩,可她终究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儿。 望着手中的婴儿,天白沐满是忧伤,“将来可怎么办啊,原本应该像平常公主一样,如今却要将你为男儿养着,父皇心里…” “这也怨不得皇上,或许对孩子来说也并不算坏。”郑璇尽力的解释着,希望让天白沐好过一点。 “唉~取名为无痕吧! 但愿她日后心中无恨,不要怪我就好”长叹一口气,放下孩子天白沐便离开了。 天无痕两岁时,便让白段做了她的老师,封太子太傅,并把六岁的天宇成接进宫中。 从小天无痕就与天宇成在一起读书,学武,久而久之天宇成也知晓了她是女儿身,但他却很懂事,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敏锐。 天无痕四岁时,天白沐为她选了了贴身太监。是天 分卷阅读3 白沐的贴身太监精心培养的儿子。对那大太监言听计从,这也是太监特意安排的,小宦官名唤居元,年仅七岁。 只有他们三人在一块时天无痕才敢放开了玩,因为天宇成与居元都知道她的“秘密”一起玩耍,读书,习武,她很要强,很刻苦,当然有逼迫,也有她发狠。 但这只是年幼的她,若他日,她登上大典。那么一切知道秘密的人都是威胁。她又会允许吗? 一日里,天气十分好,不出意外二人在武场上练剑,还有居元,他既然是贴身太监,那么武艺是必不可少的。 “太子殿下还是依旧那般厉害,学什么都比快,我这个做兄长的都惭愧。”虽然那靶子放的距离不远,但年仅六岁的天无痕也能射中靶子了。 累了一身都是汗,远处走来一个约摸和天无痕一般大,水灵的小女孩,看穿着,身后跟着一个差不多大的丫鬟。 “请问,你们可看见我爷爷了么?”小女孩很着急,心里很慌,从眼睛,从表情可以看出,她不常来宫里,年纪和天无痕相仿。迷路了,问太监,问宫女,都只是低头不曾作答,甚至有的都不理会,只因她是个小女孩,只因她还什么都不懂…女孩眼睛里泛着泪水,那精致的五官,那着急的神情,不失美…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那女孩在说什么。 “你爷爷是谁。”还是天宇成反问了女孩一句。 “我家小姐的爷爷可是当朝太师。”说话间她很神气,白家,八大世家那个白家,就连帝君也要礼让三分的白家。 天无痕嫩嫩的小嘴笑了一笑,对着那女孩说道:“你的眼睛真好看。”若他们再大点,这话未免有些轻浮了,可是他们还是孩子,女孩脸上有些高兴,又有些害羞。她很聪明,不像丫鬟那般无礼,因为她知道看穿着,二人一定都是宫里的贵人。 “太师应该在大明宫,居元你带她去吧。”天无痕用着稚嫩的声音对居元笑道。 “那殿下…”居元似乎有些不愿意。 “我与兄长在这练箭。” 女孩朝天无痕鞠了一躬道谢,她知道他就是太子殿下了,肃朝的储君,他的体贴,他的那句话,她铭记于心。 “殿下你?”宇成皱着眉头。 “我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孩,特别是她那双眼睛,若我将来要是娶妻子的话,一定是她。” 天无痕朝女孩看了一眼,用着很稚嫩的语气说着,可是那话却又坚定,不像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而天宇成将这一句话记了很久,很久。 渐渐的天无痕长大了,懂事了些,更加明白了自己身上背负的是什么,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家,而是整个天下,慢慢的身世就成了困扰她一生的东西。 她很聪明,聪明到超越了年龄的睿智,七年过去了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再没有龙子出生,因为那帝君跟本再也不碰她母亲了。 她的堂哥天宇成,根本无心于皇位,甚至根本不会答应坐上去。虽然他也很疼爱自己的妹妹。是兄弟情,也是兄妹情,甚至超出了兄妹的血肉亲情… 虽不想让她受这份苦。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出宫当他的逍遥王爷,很坚定,就是不想当皇帝,天下都盯着那个位子,可是只有身居高位者才会明白,生而为王者其实并没有那么好,亦不如平名百姓那般自由,就连七情六欲都不能由自己掌控,那这帝位,不要也罢。 一年后天白沐病重,预感自己大限将至,弥留之际,太监在他身边,还在利用他的信赖,继续怂恿着他。 “陛下,太子年幼,而皇后娘娘,以及国仗得势,于太子殿下不利,母强子弱,势必会造成吕后那般的事,还请陛下三思啊。”太监焦急的说着,从表情上看他真的是在为肃朝担忧着。 天白沐点了点头,太监以为他听进去了,也是平日里皇帝就对自己言听计从,如今将死时,在耳边扇扇风就行了。 未到四十却如同老人一般瘦弱,天白沐对她虽然严厉了些,可到底还是她的父亲,天无痕忍不住大哭,或许出于恐惧,又或许不舍,一旁的郑璇也在抽泣,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只能俯首。 天白沐吃力的召集了大臣们,将后事交代了,他想着反正后面的事他也不用管了,之后怎么样就随他去吧。 死前他指了指郑璇,以及郑源,又看了一眼那太监,嘴角有一抹阴邪的笑,那动作很小,没人察觉。 太监以为他要处置郑璇与郑州了,可是没想到… “吾死后,尔等定要好好辅佐太子,母慈子孝,匡扶我天氏江山。” “陛下”太监一愣。 随后天白沐又看向太监。 “吾这一生待你可还算好?”太监跪跑过来连连点头。 “陛下待奴才如亲人。”他说的多好啊,情真意切。 “那好,那你,便随吾去吧…” 那太监顿时脸色惨白。 “陛下,陛下,您忘了苏航大将军吗…您怎能再如此,怎能…”太监哭丧着脸,他恐惧死。 说着,天白沐的确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他是帝王啊,帝王家是无情的啊,太监的势力在他之后足以只手遮天,所以他不能留他。 郑家有兵权,但是由白家牵制着,两个死对头,即使握着秘密又如何。他们敢吗?况且那个孩子,那个储君,如果这样的事都平衡不了,那她就不该做这天子。 “对不起,可是朕不得不这样…”他是闭着眼说的,尽量不看他,怕自己会不忍。 这是天白沐身为帝王时的第二句对不起,第一句是苏航死前的… 他狠心的闭眼,挥了挥手,如从前一样,绝情。 太监心灰意冷,原来他也是这样,他的下场也是这样,天白沐太绝了,太狠了,才会导致自己永远不会有子孙…这是上天的惩罚,即使这样天白沐也,认了。 他终于可以放下了,可以闭眼了,可以去找他所亏欠的人了。 他大笑… 接着宫内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以唐作为背景,谢绝考究。 前几章有些飘,我觉得直接从第六章 看起就可以了。前几章可以跳过没多大关系。如果看了觉得不对劲就空降第六章吧。第一本书,文笔欠佳,而且帝后篇有很多是我自己也不满意的,完结后会大改,没有雷放心食用。 然后第一章 的楔子很重要,一定要看完楔子在跳到第六章。 此书为五卷,帝后,江南,东征,驸马,江山篇。其中江南篇可以单独观看,虐甜的剧,帝后的都是撒粮的甜剧。 开头亦是结尾! 第2章 龙脉女儿身,绝冠临天下 太元大殿前,筑立千秋鼎,有个年纪不大穿着黑羊羔皮镶边,里为浅红色 分卷阅读4 ,领子、袖口为黑色,白玉双佩的衮冕的孩子。 年幼的她穿着宽大的朝服显得有些笨拙了,她还是尽力去做好,花了许久才从玉龙梯走到太元殿前,反过身面对着脚底下满满的文武大臣,她第一次感到紧张,比见父皇时还紧张,这时候郑氏从殿内拉住她。 “不用怕,孩子,这些人都是为你做事的,在没有人敢欺负咱们了。”每日战战兢兢的活着,她能信任的人除了母后就是自己了,甚至只是自己。居元在大太监在世的时候他不能全信。 如今太监虽父皇去了,她便放心了,但还是有些忌惮,只是,他,不会表现出来,一个八岁的孩子,如今就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的确可怕。 “阿娘,孩儿知道。”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在世人眼里也许他只是一个孩童,他们肃朝的皇帝领袖,不过是一个未世出的孩子罢了,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关心。 “尊先帝遗照,明德太子,幼年聪慧,仁孝恭顺,上乘天意,继承大统。” “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很齐,也很洪亮,因为人多,场面十分大。 “登殿”太监提了提嗓子。 在郑氏陪同下她笨拙的进入太元殿,望着大殿矗立许久,她曾跪在这里,听着病重的天白沐的教诲。他虽病重,可是却丝毫不失威严,他曾跟她说过自己也会有一天坐到哪里去,所以她努力模仿,模仿他的威严,甚至有些滑稽。如今这一天终于来临,那个让她害怕的男人已经从这里下来了,可她面临的却是一片苟延残喘的动荡江山。 “怎么了,不敢去坐吗?”她呆愣着,郑太后察觉到后关切的问了问。 她摇摇头,坚定的走过只有天子可以走的明池,登上平台,此刻她距离龙椅是这么近,数不清来此有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着。她的父皇有时候就让她在明池外看着,看着龙椅,看着大殿上的金龙,但是不允许靠近,哪怕是一丁点距离。 八岁的她长得还是矮小,不过好在自己能够坐上去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伺礼的太监看到她坐上去了便提了提桑子。 “跪。” “吾皇万岁万万岁。”这次的声音带着回声,因为是在大殿中。 “拜。” 众人俯首。 殿外的太监也提了提桑子。 “拜。” 她从龙椅上跳下用稚嫩的声音平淡的喊了一句。 “起。” 大殿下,很多人,见过的,没见过,认识的不认识,当然还有那个小女孩,隔了两年越发的端庄,天无痕无意的看了她一眼,觉得眼熟,又觉得她很好看,并没有多想,而小女孩却注意到了这位幼年天子投来的目光。 八岁的她就这样,坐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站在了最束缚人心的地方。 新帝登基,改元玉平,迁于东都洛阳,居元自然成了掌事的大太监。她的处境能信任的人除了母亲,居元算吗?她打心里还是半信的,她信,但不会信全。 从小一起长大居元对比自己小的皇帝十分了解,虽然小,虽然是女子。却有着与她这个年纪不相仿的睿智,稚气未脱,却让人看着十分害怕。在外人眼里,她总是那样冷淡,在郑璇面前,她却又那样乖巧。 先帝驾崩托孤与白馆与郑源。封为顾命大臣,所以天无痕自登基以来政事由太后和托孤大臣处理,而她则从旁学习如何当一个明君。 郑太后从她登基之后将宫中原先的侍女全部调走,然后将自己信任的人换上,以免无痕的女子身份走漏,宫中上下打理好,太监也换了。 多年来的蓄养,郑白两个死对头的势力越来越大,郑家握着兵权,白家握着政治。留给皇帝的只有皇宫内的禁军。 郑氏是外戚,又是武将,握着中劝,行事霸道,也无人敢管之。 玉平六年无痕亲政,年十四,郑太后将禁军交与天无痕,郑源不归权。 亲政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将前不久继承王位的庄亲王天宇成召回东都辅佐自己。毕竟庄亲王是直系手中也握有肃朝三分一的兵权,而且二人感情又很好。 亲政后大刀阔斧的改革,但那只是杯水车薪,实际的大权还不能让她一人做主,兵权依旧是她心中的难处。 半月之后… 刚下早朝,太元殿偏殿内,天无痕正在处理奏折。 “庄亲王请求觐见。” “哦,如此神速?小元子快,快,宣。”她有些兴奋,无论是出于需要他的帮助,还是出于念旧之情,总之她都透露着难得的高兴。 “宣!” “参见皇上!”一别数年,天宇成已经年十八,先前还不是很高,如今向竹子一样长得飞快。天无痕见了先是一惊,可能是皇室中的血统,都没有什么十分丑陋的例子,这天宇成自然是长得十分好。 “天宇哥,数年不见果真如传闻,这要扔出去得谜倒多少少女啊。”边看着天无痕便打趣着。 “当年的太子殿下还是这样的喜欢打趣微臣。” “不敢不敢。” “这么多年,虽然处理国家大事来头头是道,但在我眼中依旧没长大啊。”天宇成有些宠溺的看着天无痕,本想摸摸她的头,没想到天无痕也长得那么高了,比自己也只矮了半个头。他想摸她的头,但是一想到她如今是天子,那手不由得又缩了回去。 “哥哥跟父皇将一个烂摊子交给朕。”天无痕不满,又有些撒娇道。 “眼下过好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想要一番作为有何不敢?”天宇成依旧那般敷衍着。 她只由得摇摇头。 “几年不见武艺可曾见长?”天宇成知那话题会伤了和气聪明的换了个话题。 “皇兄可一试!刚好今日要是不多处理完了。” “你去安排下。”转头对居元说道。 居元点头应答。 东都皇宫内。 “父亲你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了,有些事该放放了,交给儿子来做吧。”一壮年男子朝老者恭敬的说道 “唉~皇上年幼,况且……咳咳…”老者摇了摇头。 “爷爷~”老者身旁约摸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担心的叫了一声。 “放心,爷爷不会有事的,沐,我与你父亲有事要做就不陪你了,自己去逛逛便是了。” 女子点头行了微礼。 十四岁,豆蔻之年,生的极好,宰相的千金,太师的孙女,可谓是凤凰矣。 自上次东都祭庙一舞,扬名天下下,上门提亲的名门子弟络绎不绝。每每白馆白段都会过问她的意思,但每次都被她回绝了。 世人想到的是,那些子弟都自然配不上她的,被回绝也是正常的。能配上她的世上只有两人,当今圣上,天无痕。世人很多自然是没见过她的,但世人都知 分卷阅读5 晓皇帝生的极好,眉清目秀,男儿中首屈一指。而且自登基以来的才干也是天下共睹。唯有中宫之位才配她。 另一个就是庄亲王天宇成,除了地位次之,条件也不会低了多少。 她是闺阁女子,极少出来,但她却对大明宫很熟悉,因着父亲时常与她讲解,她见过那帝君但是次数十分少,距上次又是几年过去了。 “比剑?”天无痕看着旁边的剑,问了句。 “我比你年长况且你是皇上误伤可不好,比射箭吧,我也想看看皇上的百步穿扬。”天宇成欢笑着说。 “哪有皇兄说的这么神!” “怎么没有啊,自幼你就争强好胜,才学武艺均不输于我们。”天宇成这样说着看起来比天无痕本人都要自豪。 “小姐您要去哪?听说皇上在武场呢”刚刚他们一路走过来,听到不少宫人的闲言碎语。 “武场?” “庄亲王回来了,在切磋呢!” “那就去看看吧!”女子也很好奇,那庄亲王,民间传说的极其好看,就是连男子看了也都要喜欢,她到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或者她想要看的不是他。 “皇兄先请吧!” “好嘞”天宇成开弓三件齐发。 三箭正中把心。 “哇,小姐你看,庄亲王真的如世人说的一般呐,英俊,而且又这么厉害。丝毫不输与皇上呢!” 她拍了拍手称赞:“皇兄果然厉害!” “皇上请。” 三箭在弦上,对着空靶随后眸子一转,对着之前天宇成的三箭射去,这三箭直接将天宇成的三只箭劈开,直中靶心! “厉害啊。”他震惊,多年不见这少年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皇兄见笑了。” “还是皇上厉害呀!小姐。” 女子只是浅浅一笑,很是动人。 在远处观望,二人都长得十分高大,天宇成悄悄高一点,也许是年长的缘故。若仔细一瞧,天宇成是俊美,而天无痕属于秀美,天宇成在男子中肤色算白了,可那帝君的肤色更甚,甚至都可以与那一旁观看的女子相媲美了。 女子在城楼上看着下面策马的两人,而庄亲王正好也看到了城楼上,这一看不要紧立马就把他看傻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大千世界只求一个缘字。这女子他眼熟。 看透了哥哥的心思,直言道:“皇兄若是喜欢我下旨赐给你便是了。” 他一愣…少年的话让他呆滞的望着少年,难道无痕不记得了? 他摇着头拒绝。 “我想若是皇兄,也无人不愿意吧?况且你二人门当户对,她可是我老师的女儿呢,平时很少出门,我也就见过几次画像。”天无痕也朝那女子望了一眼。 心中也是一愣,似乎觉得那面容很眼熟,又不像是只在画像上出现过一样,而是脑海中有些许的印象,似乎那女子曾闯进过她…并不是这她认为的第一次,很模糊,但又说不上来,这真是叫她觉得奇怪。轻挑了一下眉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想,这一世注定与情,无缘。 “丞相的女儿?”天宇成故作惊讶,其实他知道,因为这不是初见,虽说时间隔了八年,可他没有忘,也没有忘八年前的对话。 “嗯” “难怪世人都说丞相千金貌似天仙,果不其然,呵。”天宇成会心一笑,似乎想好了什么计划。 “皇兄若动心了,朕可以下旨。” “不劳烦皇上了,自己争取便是了。”他心里的主意,谁又明白他的心思。 二人离开武场,正好遇见了她。 “参见皇上,王爷。” “唉~即是老师的女儿无须多礼。”客套一番…毕竟她需要仰仗白家。 天宇成盯着白沐雪看了会,目光可以读懂人心。这一点天宇成怎会不知道,她二人的目光… 只是天无痕有些反感被人盯着的样子,她不明白,这女子为何… “老师可来了?”她还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与爷爷一起!”这声音很温柔,苏了人心,却难融帝心。 “那便好了,皇兄与我一起去见见,还有要事商量。” 他不曾记得我了,总之帝君冷漠的性子还是那样,让人失望,遥不可及。 苦笑。她想,唯一的突破口会不会是庄亲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两章写得有点多了,有些繁琐,但是我还是希望小可爱们能看下去,前面两章交代下人物,故事里面的女子都很厉害,这本书的存稿我写了很长,第一本书,有不足,请见谅 第3章 谁是所爱之人 几月之后,天宇成频频出入于太师府。明为是喜欢诗书与太师府的千金探讨,可是谁不知道那庄亲王对女子有意呢,可是也无人敢说闲话,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若叫人拆散了,岂不是毁人姻缘,而白段也知道小王爷的意思,于是有意撮合两人。 但是白沐雪一直只将他视为兄长,丝毫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因为从很久之前她的心便有了归属,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心中的人是个女子,天宇成心中也有了归属,也是女子…她之所以会接近天宇成,是有目的的,她不了解那帝君,不能靠近那帝君,而天宇成可以,深得帝君的信任,所以她可以利用,天宇成也可以利用,他们相互利用。 白馆知道了,但是却不同意儿子白段撮合她们的做法,他一直有一个想法,从天无痕登基开始,因为人总会长大,长大后就会有该他做的事,而那一天终归是要来的。 所以,为了天下,为了先帝,最重要的是为了白家,他必须这样做!因为除了这样别无他法,白段明白之后,也就没有再去撮合了,也同意父亲的想法。白段的子女中,白家人最疼爱的就是两个嫡出的兄妹,可是如今也不得不牺牲小女儿了。 “皇兄怎么了这几天?”天无痕是个心子极其细腻的人,但凡风吹草动。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天宇成看上去有些失落的样子,因为白沐雪? “她不愿意?”天无痕有些玩笑性的语气说着。 “可不是嘛!” “天下女子多的是皇兄何必在意区区一个女子呢?”世间的男女之情天无痕不懂,她也不想懂,也无需懂,因为她身在帝王家,婚姻不由自己,帝王家的后宫从来与前庭是分不开的。 “皇上你还小,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见皇帝对这事如此淡然,满不在乎,天宇成更加有些懊恼 “也是,这种东西对于帝王,更何况是朕!自朕登基怕这一生都不会有了。”她叹息者,自己的幸,又或者不幸。 “那也不,我觉得她对皇上你有意思啊!”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看看她的意思。 分卷阅读6 天无痕噗笑一声,“皇兄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一女儿之身,怎会得一女子喜欢?” “可外人眼里你是皇上,知晓你身份有几人?白家到了白段哪里可在没有告知后人了,况且前几日她看陛下的眼神。”天宇成不松口,不死心,继续步步紧逼,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天无痕欲要开口时天宇成又添了句:“你,不是一直倾心于女子吗。” ……… 她征了征,他怎会知道…他道出了自己,除了居元连母后都没有告诉的秘密,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天宇成心思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招他回来帮自己,是好还是坏呢? “小姐,老爷都支持你,只是太老爷有点不高兴,干嘛这么冷淡王爷呢!”对于美男子,送上门来的,哪有不要之理啊,这丫鬟实在是不明白。 “天下人稀罕!可我不喜欢。”很简单,就是因为。她,不喜欢。 “那小姐对皇上呢?”猜出了她的心思,因着关系好,又自知小姐的心性,故丫鬟大胆的说着。 听到这句话白沐雪有点脸红,八年前闯进她生命中,在最无助时给了她些许的帮助,最是暖人。 “这不一样的,陛下与他是两种人。他很有才能却太过刚直,心里总是藏着一些让人猜不透的事,而皇上却是很温柔呢!”说着嘴上却是不由自主的一笑。 “可是皇上将来的女人肯定很多不会只有一个的!” 说到这白沐雪微微皱眉。 “是啊,怎会只有一个!”这是她最痛心之处,他又为何是帝君,若是某个王公子弟,达官贵人,又或者是平民百姓,那该多好。 “小姐不要悲伤啦,小姐长得这么好看,人又温润体贴,连女子看了都喜欢你呢,何况是皇上,将来嫁给皇上的话,也肯定只独宠小姐一人的。”那丫鬟跟惯了小姐,知她何时何种表情,因何所想,所以投其所好的安慰着。 “独宠吗?帝王之家从来就没有独爱一人的,大多是政治婚姻,或是心血来潮,后宫三千独守一身的何其多。”说到这白沐雪有些心灰意冷。她不在乎出身,在乎出身的是天下人,她只要,喜欢,就好。 玉平七年,郑源病逝。郑太后对于父亲自小也是喜爱的,只是恨他对正妻的放纵,但因他手里握着帝君的秘密,所以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胡作非为,正因母亲的教诲天无痕也没过多的动他们。少年的天无痕一直处于仁孝治国的状态,天下倒没有什么问题,但朝廷里皇权问题,一直是大难关。 如今郑源病逝,而且是带着那个秘密走的,握住帝君把柄的郑家便没有了,郑太后早已经不是郑家人。郑源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怕生事端,动摇自己的地位,却不料自己还未来的及实现自己的野心便下黄泉去了。 按照皇室的丧礼,以国公之礼下葬,但一切从简,谥号振国公。 虽然是自己的外公,且小时候对自己也是极其好的,但天无痕知道,不过是自己处在储君之位上罢了。 郑源之子郑州继承爵位,执掌大将军之位,兵权也就落在他手中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舅舅他更没多少好感,只是以君臣,从不以侄舅看待。 郑州野心更大,想取而代之,一直养精蓄锐,培养自己的心腹。因着他是嫡出的长子,比郑太后大出许多,儿女都已经成家,如今他想将自己的孙女嫁给皇帝为后,日后诞下儿子便废了这个侄子,扶持外孙登基。天无痕毕竟年龄大了些,不好掌控,朝堂上他还会斥责自己,不顾颜面,这让郑州很难堪。 而这一切天无痕都明白。 玉平八年,肃朝皇帝年满十六,却又如先帝一般不近女色,后宫空无一人,群臣进谏。 “自皇上登基八年,后宫却无一人,皇上勤政爱民,百姓之福。可是后宫关系着前廷,先皇曾为此事而忧虑,弄得人心不稳,望陛下再三斟酌。” “这?”事情总要来,只是她才十六,没有想到他们就如此心急了。 说这话的人自然是郑州,后面还有一堆人附和,举荐郑州之子的女儿,还有丞相的女儿,明显是两派之争,天无痕怎会不懂。 天宇成,也有些吃惊,看着满朝文武大臣,他恨不得替皇帝通通都杀了,但该来的总会来,毕竟天无痕现在是天下人的皇帝,这后宫总要有人,有人就总要有主。 白家几位重臣并未出声,只是示意居元,居元心领神会。 “这下可如何是好?立后,这不是要暴露了嘛?”天无痕低声说道,心中很是懊恼,同时又恨起了先帝,将这样的事担在她的身上。 立后是一件大事,特别是登基多年的无后的皇帝,肃朝尊崇孝道,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天无痕已经十六岁了,本该在太子时就该挑选太子妃的。 小元子凑过来道:“陛下还是先退朝与丞相太师商量,太师应该有办法的。” 天无痕点了点头。 然后对群臣说:“此事朕自然知道,但朕现在年轻,况且好女色之人又有那几个是好皇帝,难道你们以为朕活不长久,如此劝朕?”声音很大,怒骂道。 大臣们看到的又是那天子与宦官走得极近,与先帝一样,祖宗之法全无。 “陛下,区区一届宦官之词就可以让陛下对,爱戴你的臣子斥责么?”郑州反问着天无痕,让那帝君有些难下台面。 “混账!”极少动怒的她,今天是第一次对群臣斥责,旁边有剑,她起身抽出,扔到殿下,刀剑落地的声音,很清脆,说明剑铸造的十分好。 “若你们不满意,这是尉迟神匠所铸造的剑,大可以斩了他,或者朕。”天无痕指着居元又指着自己,吓的居元一跪。 群臣,自然是不敢,犯上作乱之事这是要诛九族的,大臣们都有些害怕了,未曾想到小皇帝动怒时如此厉害,纷纷俯首下跪。 “臣等惶恐!” 她这才悄悄平息了下来“好了,以后这种事不要再说,立后朕自会,用不着你们操心!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到偏殿,年轻气盛,她怒气依旧未消“看看那些个大臣,以前逼着父皇纳妃子,现在都找上朕了,朕的后宫,关他们什么事,成天就知道娶妻生子。没这些就会死?拿着俸禄尽干这些没用的事!”边动怒边小声的抱怨着,却也不敢砸东西,她怕母亲责罚。 郑州,真有将朕当做亲侄吗?带头将自己的孙女献给我?不就是想更好的控制我吗,天无痕想到这里,冷笑一声。朕可不想在做第二个汉惠帝,自从外祖父去世后郑家似乎威胁不到朕了?想着天无痕脸中阴沉,若有所思,迟早有一天朕会一锅 分卷阅读7 端了你们。 一旁的小元子自然知道皇上在恼火什么了,只是群臣都不知而已! “皇上,郑氏一族的还得多加小心纳,这野心也越来越大,奴才怕有一天会想取而代之陛下啊!”他提醒着这位少年天子。 “这倒不用怕,禁军都在朕手里,宇成哥与太师哪里牵制,他不敢造次。只是立后这事让朕着实头疼啊!”身为帝君,立后这事是平常事,也是必须要的,可是对于她…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或许白大人有办法呢!天下女子如此多况且皇上从小到大被当男孩子养,心性也如男儿,奴才可是知道的。”论野心…天下没有人的野心比天子的大。 “身居高位,可碍于身份,又不可以过分接近他人。可笑!” “陛下,天下人谁不爱权,爱财?进宫想得到宠幸的无非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岂会有其他?帝王之家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况且天下女子之多,寻几个为陛下守口之人也不难。”事情总会有办法,万事开头难,还未做时先不用言难。这种女子不得出闺房的时代,利欲充斥的时代,居元很清楚。 “罢了,不去想这糟心的事。”只是天无痕心一横,难道世间只需男儿登那九五之尊?女子之身有君王之才也不可,只许男儿三妻四妾?女子便要从一而终?天下何其不公,这一世我生在帝王家,以女子之身登得帝位,我便要改变这天下公理,终有一天朕拿住所有政.权,将天下掌于自己手中时,定会像天下人公布,行历代男儿帝王所行的天下事。天无痕心中暗自想道。 “陛下,白太师与丞相求见!” “宣” 走动间天无痕拨动了殿内的几副画卷,那是各朝官之女的画像。 有一卷散开了,居元出去了,天无痕只好自己弯腰捡起。 只是霎时,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特别是那个水灵的眸子,尽显真诚。 因立后的事她郁闷了许久,看到这画方才舒展了眉头,淡淡笑了。 “真是好看。” 那画卷上的名字早已经因为时间太久而模糊不清,她依旧想不起这熟悉的画面,她,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大臣们是妥妥的助攻,真爱呀! 第4章 她怎能是女子 “微臣参加陛下!” “老师与太师快快请起,若无旁人便无需行礼。”天无痕起身过去扶起白馆。 “谢陛下。”待天无痕坐下后二人鞠躬道谢。 “太师可是来找朕商量掖庭之事?”她阴沉着脸。 “正是。”二人点头。 “太师可有什么好的计策?”与郑家对立,她需要仰仗白家,所以对于白家她处处有礼。 “自陛下登基以来微臣无时不为陛下今后的路着想,成人之事自然也想到了,陛下终归长大成人的嘛!”白馆说着,好像再说自己家里的事情一样。 “那太师想的是?”她心里打鼓,这事她还是想自己做主。 “父亲的想法是将臣的女儿献给陛下,自然臣会向她讲述陛下的事,小女性情乖巧温顺,爱读书明白事理。” “这…”丞相之女,似乎天无痕心中记起了什么,只是依旧模糊,但更多的是顾忌,疑虑。 白段白馆见皇帝迟疑,便立马跪下。 “微臣知道,白家已经位列三公,享尽天下荣华富贵,现在又将小女送入后宫,立为天下之母,白家外戚权势会过大…”皇帝的疑心他们不会不知,所以不惜让白沐雪嫁给这个女天子。 “不是,朕并没有这么想,白家的忠贞朕是明白人,只是如此便委屈了老师的女儿了,嫁给朕,这一生的幸福岂不是断了?”天无痕当然会说她不是这么想,白家的话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无痕会信,但不会全信。 “皇上这就错了,难道嫁给男子是幸福,嫁与女子就毁了?皇上待人如此温柔,不比男儿差。”在一旁的小元子插话道。 “对啊,皇上,儿女情长之事有谁能定,又有谁规定必须要异性才能相守,自古帝王断袖之癖,比比皆是。” 听了之后天无痕想,这两个父亲最喜欢的臣子可真是嘴厉害的很,为了自己家,尽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但并不是这个问题啊,问题是她根本对那女子没兴趣啊,长得好看而已,天下人喜欢,但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天无痕不喜欢这种主动送上来的,或者是强行加上来的,很简单,不喜欢罢了。更何况是天宇成喜欢她,若把她抢了,今后需要天宇成的帮忙,若因为一个女子伤了和气,那么吃亏的还是自己。 “唉~只是皇兄喜欢她,朕不想夺人所爱。”她叹着气,对于美人,她不着急,她要先拿下江山。 “这个陛下不用担心,小女我是知道的,她不喜欢的强求也无用。”白段笑着,出门前这父子二人做足了把握,更说通了太后。 “那便强求她与朕?”她瞪着眼睛看着白段不满道。 “天下大义她会明白的,况且小女对陛下有意,陛下岂会不知。”白段虽畏惧,但也还是说了出来。 “那是她不知道朕的真实身份吧,仅仅看着一张脸而喜欢的。”天无痕冷笑道。 “微臣会向她讲明白的!”帝君不松口,他们不罢休。朝中的局势要么是郑家的女儿,要么是白家的女儿…白家和帝君关系近,白馆也正是利用这一点。 “好了,朕知道了,容朕回去考虑一下。”她不耐烦,她素来不喜欢这些强迫的东西,她很讨厌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喜欢的要么就是她身后的权,与她的容貌…她认为,白家的女儿也是那样的人。 “那请陛下考虑考虑,微臣告退!”他们不着急,因为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嗯” “陛下为何不应了?白家的女儿…陛下也是知道,况且人家把她送来了,这样也可以堵大臣的悠悠之口,也可以借此断了郑州之心呐。”居元不明白,虽然这最大的得利是白家,可是对于天子也有好处的的,于是弯着腰凑在她旁边。 “朕何尝不知?朕的中宫不想给不相干的人。”天无痕说的很直白,理由依旧是,不喜欢。 “陛下还不曾与她接触,等日后了解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君子不夺人所爱,而且朕今后还要依靠他。”她有苦衷,她不想因为一个没必要的人,而坏了她与兄长的感情,因为天宇成还有他的价值。 “这个陛下也无需多虑,白大人也说了,白沐雪不喜欢的,强求也是无用,郎有意,妾无情。况且庄王对皇位向来不在意,定不会影响陛下的,陛下与王爷的手足之情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居元好心的替她解释着,好让她释怀。 “世人都觉得兄长是那种木纳之人,却不知他 分卷阅读8 极重感情--专一。”她摇着头似乎苦笑什么。 “若陛下有所顾忌找王爷商量一下即可。”居元这样说提醒了天无痕,她主动找他,她了解他,深知他会推脱,若不推脱,自己就顺水人情,将白家的女儿许给他。 天无痕点头。 “三日后母后生辰,设宴时,我在与皇兄私下商量。” 三日后肃朝太后四十寿辰,普天同庆。宴请群臣,这时皇宫便开始有准备了,陆续忙碌起来,各地官员进贡也早在一月前起身运往东都,怕错过了日子。天无痕原本是准备下召不收贡品,她怕会是各地官员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但这样也坏了礼节,所以她想生辰过后再轻减赋税。 太师府 白馆,白段在书房等着白沐雪过来。 “小云你说父亲,爷爷他们这么急叫我是为了什么事?”她的步子比平常快了不少。 “能让太老爷老爷都这么兴师动众的肯定是大事,没准是让小姐你嫁给皇上呢!”紧跟在她身后,小云都有些跟不过来了。 “瞎说什么啊。” “哪有,最近朝廷传遍了大臣们催陛下立后呢。” “爷爷,父亲………”白沐雪行礼之后,白馆就进入话题了。 “小云跟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外人了,这些话一起听也没事了。”气氛有些沉重,若不是府里出了大事,否则不会这样。 “爷爷,到底是什么事。”白沐雪预感到不好。这气氛,太严肃。 “我们准备送你入宫,让陛下封你为后,小云就作为陪侍与你一起入宫。”原本白馆是不打算告诉丫鬟的,但想着小云是贴身近侍,又跟了白沐雪十多年,将来行事也方便。 “小姐,我就说嘛。”丫鬟惊喜道。 “小云! ”白沐雪脸上悄悄微红,叫住她。 看出了孙女按耐不住的心思白馆直接问道:“雪儿是否倾心于陛下?” “爷爷…”白沐雪不好意思的柔声叫了一句,爷爷。 “那就好了,但是爷爷要跟你说的是陛下她不同于其他皇帝。”白馆用着慈爱的眼神看着白沐雪。 “孙儿知道,陛下勤政爱民,广布仁德,以节俭孝道治国。而且…待人很温柔。”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古以来天子都是男儿登基,从古至先帝一直如此,但是自先帝皇子夭折后再无子嗣,直到陛下诞生,于是昭告天立陛下为太子。” 说道这里白馆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白沐雪那迟疑,又有些慌张的神情,好像那眼中猜到了什么一般,小手紧握着,白馆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但是陛下却不是男儿。”这是最重要的一句,确保无外人后,白馆特意用着较大的声音说着。 “什么?”她差点载倒,横着眉头,仍旧不敢相信。 “虽庄亲王世子可作为皇储之选,但他无心与皇位,先帝身体一直不好怕朝中在生事端,才行此策。如今大臣们逼迫陛下,怕陛下步先帝后尘。我与你父亲早已做好打算,便是让你嫁与陛下,这可能会误了你终身,但是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况且你若登了后位,我白家地位也可保住。若陛下是那种昏君我也是万万不会把你送进宫的,幸而皇恩浩荡,陛下乃千古明君,想必将来定会好好待你。” 最后白馆才全部说完,甚至怕她不信,将原由都说了一通。还不忘记赞扬皇帝一番,他所说的千古明君,其实不过是他们天子比先帝更厉害,天无痕心思很深…很善于伪装,白馆知道,若不行此策将来天子得大权会将郑白两家一网打尽,但若白家有人为后那就不一样了,天子多多少少会顾忌。 “陛下…陛下…是女子?这怎么可能,你们会不会是弄错了…”她有些惊慌失措,有些不敢相信,更有些失神,是啊她日思夜思的少年郎竟然是女儿身,她怎能接受?怎能。 “啊!小姐…你整日想的陛下…是…是…女人!!”小云张大着嘴。 白馆摇摇头:“不会错的,接生还是你奶奶去的,怎么会有错。”白馆的妻子早在前些年就去世了。 一家人的肯定,她还能不信吗?她还能镇定自若吗?不,早在白馆开口说什么男儿登基时,她或多或少就猜到了,她就已经慌了。 白沐雪整个人都被震了一下,一时间还不能接受,心如刀割。她怨那人,怎的就闯进了自己心里,怎的就要三番四次碰到,怎的每次都是对视…她无法接受,也无法忘记啊,那脸庞,那眼眸,都深刻的印在了心中。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是我心中的皇上吗,怎么可能是女子!随即两行泪水留下。 “小姐。”小云赶紧上去安慰。 “若是早点告知你就好了,但就算告诉你了,让你嫁给皇上那也是早已定好了的,女儿啊这事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若是陛下身份被知晓,那天下定会大乱。到时候受苦的是百姓,况且我白家有今天也是皇恩浩荡啊!” “所以就让我嫁给陛下,圆下这个弥天大谎?”她的泪从眼角流至裙摆上,湿了两行。 这些疼爱她的亲人…原来这样无情。 … “若是雪儿不肯嫁也没有关系,天下好男儿喜欢雪儿的多的是,庄亲王也是不错的,毕竟这样的事平常女子也是不可接受的,况且陛下也不想耽误你,再三推脱。”白段不像白馆那样,他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他于心不忍。 “父亲…”不过白沐雪不是那种不懂事之人。 “唉~雪儿若是不愿意也不能强求。”白馆叹了口气… “给我一点时间…”白沐雪神情很恍惚,小云倒还好,扶着她。她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离开了大堂,泪流不止。 回到房间内,门,锁好,不许人进去,就连最疼爱她的哥哥,她都不让他进去。 回到房间里,蜷缩在床上,大哭,脸搭在双腿蜷缩的膝盖上,手抱着双腿,一边哭着,一边告诉着自己。 “沐雪不哭,沐雪不哭。” 她为什么会是女子,为什么,为什么,女子不是不能登基吗?她,为什么可以,为什么,那我这又是为了什么。 想着,那泪水不断的涌出,告诉自己不哭,丝毫没有用处。膝盖,还有床,早已经被泪水打湿,泪已经抹不平,她,所有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 官配正妻,白沐雪的追妻记开启,看她如何收服傲娇帝君的~(≧▽≦)/~ 立后是必然,处于尴尬的位置,尴尬的年龄。白家没有野心,但是有自保之心。和郑家是死对头,所以才会想办法送女儿入宫的。 第5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太后大寿,普天同庆,东都皇宫之中大摆宴席,个司宫人忙碌不停,尚膳局柴火,炊烟不断,最为忙碌。东都官道 分卷阅读9 上进贡的车队络绎不绝,朝官门纷纷赶往宫中。 寿宴开始众人列坐好,广场下是歌舞,文斗与武斗等表演。 靠近皇帝座次依次是庄亲王,白馆白段,还有白沐雪,另一边是武将。所以天无痕与白沐雪靠得十分近。 郑太后看着如此壮观的场面是为自己所办,就对无痕说:“皇帝啊,这些都是你给我的,这一辈子母后都没有想到过啊!” “母后说哪里话,即是母后大寿,这都是儿臣该做的。” 俨然,一副母慈子孝之景。 天无痕时不时看下自己的哥哥天宇成,觉得有些愧疚,无论是谁,她都觉得有些对不起。 白沐雪一直看着像天无痕,天子还是天子,与平常无异,对母后孝顺,为人亲和,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张扣人心弦的脸,竟然是女子。 她笑自己,鼠目寸光,笑自己的痴情,更笑自己的愚蠢,明知道她是女子啊,可是就是不能忘却啊,无论她如何想,如何忘,可是她的脸就是挥之不去。 刚好两人对视,四目相对,白沐雪将头转回,脸有些发烫,心跳不觉得也加快了,她不是女子吗?那自己又为何会这样。 天无痕一愣,怎的她那张脸,那双眸子那么熟悉? 文斗,天无痕也看了看白沐雪所写,字很好看,如她的人一般好看,的确很有才。只是大喜之日,添了几分哀怨,让她不解。 “吾不知母后大喜之日,姑娘是何意?” 天无痕有些质问,因为郑太后是她最尊敬的人。她,不允许任何人有其他心思。 “陛下,小女可能是前日大病了一场,故而如此,望陛下恕罪。”白段急忙替白沐雪辩解。 天无痕轻挑了一下眉头,望过白沐雪,仔细瞧了,确实,她气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些虚弱,显然是大病初愈,于是没有在追究。 白沐雪是病了,更多是心病,就在她知晓的那天晚上她便病了,连太医院的御医都说没有办法。她那是心病,又连续两日未曾进食,昨日才稍微好些了。 “下不为例。”她只淡了一句,如何叫人不心寒,诗中的意思她并非不明白,可是她就是这样,不喜欢罢了。 天子依旧没有变,还是那么冷淡,让白沐雪的心凉透了,可是却没有死。 武斗,场上马术,射箭,比武的人都尽可能发挥最好,博太后高兴。 “这些都太过平常,请太后允侄儿与陛下一同切磋,为皇婶祝寿。” “唉~哪有让皇帝为哀家亲自动身啊,况且皇帝身为九五之尊…” “母后,没事的就容儿臣与皇兄献艺了,就当为母后祝寿了,以表儿臣孝心。” “好好好,就依皇帝。” 将朝冠换下,脱下厚重的龙袍轻装上阵,飞身跳下武场之中。 这一跃,身材尽显,高,瘦,白,秀,能文善武,这叫何人不动心,不失魂。 比武场上两人纵马奔驰,天无痕百步穿杨更是让人大开眼界,全场展示那不输男儿的武艺,那分英气,任谁也不会以为她是女子。 白沐雪望着纵马的天无痕心想,还是如此啊!是女子又如何,却更胜男儿,伦心胸,伦才能,伦武艺又有几个男儿能敌?我为何还要在乎男女之分,此生我将心交与你,为何要在乎这些!外人的眼光又如何,有违天理又如何,纵使被天下人唾弃又怎么样,只要能相守就好了。白沐雪从来都很执着,认定的事便再不会松手,只因,她喜欢。 “儿臣(侄儿)献丑了!” 众大臣纷纷献媚夸赞皇帝与庄亲王,天无痕自然没有多听,趁着都在欣赏歌舞,她便拉着满身大汗的天宇成往后殿去了。 换好衣服,将天宇成拉出来名为散步,边走边聊,有说有笑,毫无君臣。不知怎么就到了中宫,天无痕指着这座大殿说:“原先母后住这,朕登基后母亲便搬到慈仁宫去了这里一直空着!” “皇上这是想说什么?”突然这样一指,突然这样一问,突然变化的语气,让天宇成警觉。 “若有人想帮朕给众大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将女儿送进此殿,皇兄当如何?”天无痕反问着。 “当然是恭喜皇上啊,娶妻,解了立后之事,朝中也可以安稳了。”他还是一脸笑意。 “那比女是老师之女,皇兄…又当如何?”她还是要说出来,至少要问问他的意思,毕竟是他喜欢的女人。 “老…师…丞相…白沐雪?”他一惊。数年前…天子说的也是她。 “嗯!”她只是镇定的微微点头。 “是丞相的意思吗?” “是,还有太师。”她点头。 “哦!那她呢?”他再三询问。 “朕不知道。” “她肯定也愿意吧!”他撇着眉头不乐意道。 “不知道,我想若老师说明一切后应该不会愿意!” “不一定,她喜欢陛下,我能亲近她也是因为了解你,那时我就明白了。”天宇成说着那话,有些勉强。 “但朕是女子。”她是女子,或者这话她在试探什么,她说话时都在盯着他。 “真正的爱情有男女之分么?”或许他察觉到这异常。 “这朕不知道。”似乎她总爱说不知道,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那皇上喜欢她么。”他想问问她的意思。 “这朕也不知道,或许不喜欢。” “什么叫或许?” “你知道的,帝王家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她的眸子很深沉,神情有些凝重,似乎在哀怨。 “可皇上你不会,若皇上丝毫没有意思,就是太后也拿你没有办法。” “朕不知道,只是朕觉得她很熟悉。” 天宇成一笑,因为她说了三个不知道,因为她说的都很快,好像没有经过考虑,这样似乎有些勉强了。 … … “无论如何我都支持皇上,毕竟皇上是是天下人的皇上,这样也有利于江山,我有何理由不支持?”她是天子…天宇成不敢说不。 “可是朕不想夺人所爱,况且你是我最敬重的兄长。” “皇上这样说就折煞臣了,她并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强求,既然她心有所属,这样又能两全其美,我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呢”他所言,所属无奈,他是臣,她为君。 “还是等她的意思的,若她愿意,朕就不在推脱了。” “流水无情的话就顺水增予有情之君。”说完天宇成转身离开,这似乎不合礼数,可是他就是这样,因为他知道,天子不会怪罪他,至少现在不会。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止步说道:“若陛下娶了她之后,臣只希望陛下与她…都好。” “这朕可不敢保证,朕对她没有感情。”他一愣,确实不敢保 分卷阅读10 证。 “话不要说得太早,依照陛下的性子肯定很想大权在握,然后于天下放手一博,后宫佳丽,我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忘记最初,毕竟她和我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 她愣住,细想了他的话,“朕明白!朕只是希望不要因为一个女子,伤了你我和气。” 她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因为他已经走远了,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回到宴席二人脸色都有些不好,都不做声! “皇帝去哪里了?如此之久。” “母后,儿臣只是与皇兄在后殿闲聊了一会儿。” “有什么话还要私下去说,连母后都不能告诉了?” 天无痕陪着郑太后笑了笑,随即望了一眼白沐雪,心里不是滋味。 白沐雪自幼受到的目光便多,大多数是,羡慕,嫉妒,更多是爱慕,可是天无痕的目光,非爱非恨,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着实困惑。 白天的宴会结束了,外臣纷纷离去,只剩下近臣与皇室的人留在宫中参加晚宴,郑州推辞未来。 暮色时分,晚宴!参加晚宴的有白馆白段家,庄亲王,都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是在四周无墙的君明苑中举行的晚宴,因着外头还放着烟火,直到郑太后喊停方才停止。 这烟火的由来与天无痕还有一段故事。 晚宴开始,各自谈笑,夜色将深白馆私下向天无痕与郑太后说了白沐雪的情况。 “她愿意?”天无痕一征。 “嗯,小女对陛下倾心。” “可是朕不愿意,要朕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让朕今后满怀愧疚的对她?朕做不到。”她不是做不到,而是别处有因。 天无痕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并不是老师的女儿不好,恰恰相反很优秀,但是朕对她并没有多少情感。”她还想推脱着,讨厌强迫。 “有什么做不到,你是帝君,你要为天下人考虑,中宫之位非同小可,牵扯着朝廷的厉害关系,这点你应该知道。” 天无痕怎会不知道,她不同意白沐雪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不喜欢。这一点,身为帝君,她很明白,喜欢这个词不是她该拥有的,是因为白沐雪为后,白家一家独大,只手遮天,这也是烫手的山芋,天无痕并不想接。 “儿臣知道。” “那你就应该懂分寸,你以为人家将女儿嫁给你就好受了,她都没说什么,你却推三阻四,掖庭哀家不想管了,你自己看着掂量。” 天无痕低着头,紧着眉头,因为这语气显然是惹了郑太后不高兴。 “母后说的极是,儿臣还这般不懂事,委屈了人家。” “那你的意思?” “儿臣就依母后,明日早朝之时向大臣说就是。让礼仪司那边准备,至于立后大典就由太师处理吧。” “谢主隆恩。”白馆松了口气,这皇帝,终还是妥协了,这得多亏郑太后。 “朕到没什么,只是辛苦你的孙女了。”心里有怨,可是也不敢说。 “能为皇上办事乃是她的福气。” 只有庄王,只字未言,天无痕的推脱,有一半是说给他听,白沐雪没有在但没有回家,她还在宫内。 天无痕想了很久,又开口道。 “能否让朕亲自问问她?” 这话将白段早就猜到,笑脸回答。“小女应该在太液池附近等候。”天无痕心中又是一虑,晚宴上为何不带她来,是算好了晚上要定下这事,不让她出面是吧,天无痕看了二人一眼,向郑太后说明,转身去了太液池。 居元提着灯笼,其实没有必要,因为今晚是十五,月色十分饱满,下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太液池是皇宫内的一处湖,很大,风吹过泛起波澜,池旁坐落着一些不大不小的亭子,还种了许多杨柳树,月光的倒影,撒在湖面,轻轻拨动,那银色时而照着湖面观水台上的女子。 天无痕瞧那紫色的罗裙便知是她,坐在护栏上,撑着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天无痕径直走过去,除了风吹动树叶,以及湖面的声音,就只有她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月下,四目相对,居元在远处,早在先前,天无痕就让他留下待命,他便留下不动。此时此景,她停滞住,慌了神,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 “你,为何会答应?”那对视只过了一小会儿,先转头的是天无痕,不知为什么,月光下的那双眸,透彻的很,仿佛可以看清一切,甚至是她的心,她承认,白沐雪的确很美,那丞相家的凤凰,就真的是凤凰。 “那,陛下为何又会不答应。”天无痕会这样问显然是她自己不愿意,才会问,白沐雪才会反问。 “自然是因不喜欢。”她的话很直接,却不怕伤了女子的心。 “那我便是因喜欢。”白沐雪很淡定,她不怕激怒天子,因为天子不会对女子动怒,她深知。 “喜欢?”突如其来的回答,超出她的意料。 “难道老师未曾告诉你。”她一脸疑惑的问着眼前的女子。 “三天前就说了。”她回答的很自然。 “哦!” “陛下还想问什么吗?” 天无痕摇头“但你得不到我,抱歉。” 就这样?她来的很快走得也很快,就这样,是为了让她死心吗?谁知道天无痕是怎么想的。 落幕,各自散去,回到玉清殿,洗漱睡觉,辗转难眠。想来想去心中多有不快,于是起身处理了一会政事,然后又倒回去睡觉,几次反复,一夜未睡。 清晨,她极其不愿意醒来,但这是第一次,她不想上朝,不想下旨…更不想娶她。 平时更衣都是亲自动手,日常自己的事也从来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整理好朝服朝冠后便赶往太元殿。 “可有要事要奏?” “启奏陛下,边疆游牧名族时常骚扰我国边境,掠夺粮食。” “不是订下了盟约么,这么快就不安份了,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你们都是做什么用的?” “皇上,怕此事恐生其他事端,所以臣等才上报。” “既来之,则安之。要打,便打。” 他吐了口气轻言道。 “可是陛下以仁政治国,若要掀起战争…” “马会跑,水会流,人就不会变通马,治国难道千篇一律?” 那些言官于是闭上了嘴。 “无事就散了吧。”他想逃走,快点离了这朝堂。 “陛下?”白馆喊了一句,让天无痕尴尬住了,白馆提醒她下旨,并非她忘记,而是她不想。 她喉间滚动了一下,朝居元使了眼色。 “门下,天佑大典,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尔白沐雪氏。乃帝师之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 分卷阅读11 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承太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好长一段啊,亏上官仪拟旨的时候没在多写一些。 念完了,其他就交给三省去办,天无痕不想管,也实在无心。 听完后朝中一片喧哗,都在议论着。 “皇上要立丞相之女为后?”这事三省的各部长官知道,郑州却装作不知道,故作惊讶问道。 “郑将军?有何不可,难道朕就一定要呐自己的外甥女?让朕做第二个汉惠帝?”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天无痕只是没有点明。 “微臣不敢。”郑州心虚,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言。 “这是母后提议,也是朕心中所想,各大臣可有异议?天无痕看向了庄亲王。”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省考核完后,协助太师全力操办册后大典,太史局查看好良辰吉日,向朕通报。” 这是她极不愿意上早朝的一次,她不喜欢别人强迫她做什么事,可是她却从来都是被强迫过来的。 这帝君,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她,想不想做呢?这天下也从来没有人问过,这天下,她想不想要呢。 从来都是事与愿违,连感情也毫无例外,所以啊,自她长到这么大,从未睡过一日好觉,自亲政起还曾每夜被山鬼所困扰,夜夜惊吓而醒,这烟火便是江南的李畋以小竹筒装硝,导引点燃,便造成了那炮仗。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前几章文字有点多,看了下。冒着被打死的危险说一下,我还是希望看官能往后面看下去… 这是关于一个傲娇的帝王,打死不承认她到底喜欢哪位姑娘的故事 一个运筹帷幄的皇帝,布置棋局的故事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观看,接下来就看小傲娇怎么把持,嘿嘿,她们是互攻呀,之后还会有助攻的小可爱出现 看小白如何俘获芳心*^o^* 暂且叫皇上为小天,小天的母亲不要小看哦~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否则怎么让小天那么听话。 第6章 待嫁 钦天监观星三日后,前日北斗星正盛,却发现正对的帝王星,十分暗淡… “陛下,钦天监张成求见。” “宣!” “启奏陛下,臣夜观星像…”那太史局的监官有些支支吾吾,天无痕便冷眼望去。 “臣未曾发现吉日,数月内,若非要定,便是十五日后。”他只能说实话,但是实话估计也会让他遭罪,就在他提心吊胆时,他预感的并没有发生,天无痕只是满不在乎的道了一个嗯字。 “那就十五日后吧,你去转告二十四司与太师就是了。” 监官回答是。 不知是福还是祸,总之天子没有追问,没有降罪,这已经是万幸。 “宣直学士上官仪。”朝居元说了句。 “这布告天下的诏书要如何写呢?”天无痕看着书桌上那绸缎,还有玉玺,有些不情愿。 “陛下,立后的文书上官学士以前帮先帝写过不妨等会询问便是!” “算了,文书而已就按照以前的来办,一切从简吧。” 立后大典仅次于新帝登基,还能从简,这居元觉得:主子您是有多讨厌皇后? “陛下。” “上卿,文书什么的你看着写,圣旨朕下过一道了,其他的朕不想多想,交给你去办吧。” “这…”上官仪才赶过来,原以为只需要跪受笔录就好了,这皇帝连诏书都不想想了,直接扔给自己? 皇帝阴沉着脸,感觉到了上官仪的难为情。 “皇上,立后乃国之根本怎么可以草草了事,臣只能代笔,陛下看了在做修改。” 天无痕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哪有那么多规矩。“你若不写自然有人写。” “微臣惶恐。”君就是君,臣便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这个道理吧。 只是上官仪心中不解,这丞相的千金可是多少人盯着呐,莫说东都一绝,就连整个肃朝都无人能及,怎地这皇帝如此难伺候,难不成又如先帝,不爱美人? 上官仪点头,复坐下,落笔。 小元子站在一旁心想,他这主子果然难伺候啊,别人求之不得东西,她连扔都扔不及,还是她那个犟脾气,别人让她做的事情,她就是不乐意做? 一切匆匆了结后,终于事清了! “唉~原以为,朕只要顾及这天下就好了,这美人嘛,能到手就到手。”那阴沉的脸上浮现出她少有的阴笑。 “如今都已经到手了,陛下还不满意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居元知道帝君的心性,那即将成为皇后的女子,是肃朝第一美人,居元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讨厌。 “绝非我愿。” “陛下,皇后也是艳绝杨柳岸的绝色,陛下又…” 天无痕想了想,好像说的自己是那炀帝那般。 “你忘了梁是如何而亡,因女子而亡国的不少,但朕绝对不会是,朕作为天子,连后宫都要别人做主,这天子不做也罢。”天无痕讨厌别人强迫她,生而为王者那种尊严,比任何人都强,可是她却一直被强迫着过来的,所以她讨厌,连自己的七情六欲都要被人干涉。 “如今,才真正是内忧外患之际。” “白家女子收归陛下,那陛下与白家亲上加亲。” 她冷哼一声,“亲上加亲?一家独大,朕奈之若何,父皇从小教我的权衡之术。看来如今要物尽其用,父皇杀了苏航杀了他最宠爱的太监,却独独留了白家…是为了制衡郑家吗,还是别的原因。”其实答案天无痕知道的,她自幼看在眼里,病中的父皇对白家极其挂念,白段教授书文时,她那父皇时常会过来,却并不是看自己,正因为如此,先帝留下来的祸端并不少。 那故去的人,但绝不是为了制衡外戚,因为人都有恻隐之心,他即使再狠也不能杀尽所有人,或者是他至爱… “所以陛下,未在晋封白家的人了?” 微眯着眼睛,多有不满道:“白家将尚书省左右仆射占尽,如今中宫又已经让她入住,丞相党羽众多,这气势如日中天呐,若是等哪天权利在朕之上。”边疆的祸患,朝中的党派争斗,都让她烦不胜烦。 “陛下也无需多心,白老爷子年过花甲,近年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他一倒就只剩下丞相,丞相根基未有白老稳,白老乃三朝元老信服的人多,丞相则不同,况且丞相是帝师,自幼与陛下感情甚好。” “最好是这样,至于老师。”天无痕淡淡一笑。 “皇后的话,暂时把她扔后宫朕不管就是,这宫里头闷的慌。”天 分卷阅读12 无痕懒散的朝居元打了笑脸,让居元一慌,叫苦。 “这宫外哪里好了,陛下如此喜欢,每次太后都要骂的奴才狗血淋头!” “宫中乏味,且现在的太平盛世,不出去岂不是太过无聊?”盛年的她,有那雄心壮志,在宫内时常阴沉着脸,因为宫里的大多人都是她不喜欢的人,十六七岁的年华,玩心依旧。 “宫外危险,万一走漏陛下的身份。”居元不是不想去,而是每次背黑锅的都是他,有几次还唉了鞭子,他实在不想。 “去不去?”天无痕板着脸。 他无奈点头。 三日后,布告天下十二日后举行立后大典,文书发往各地,那日朝堂上的圣旨内容也一并公告天下。 可是自几日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让东都都笼罩在雾气中,小雨滴滴。 此时江南的天最是好,正值盛春时节,万物生机最盛之时,江南的烟雨小镇上的青苔滴透着雨水,那河岸的杨柳,新枝绿芽,随风雨摆动。 江南的春风最是柔和,江南百姓喜雨,因为春耕结束后正是需水的时节,天降甘露,自然是福气。 江南靠海之地,长江入大海之尽头,有一州,土地肥沃,雨水充足,历尽沧桑才变为如今中原的粮仓之一,最为繁华。三大商贾其聚,发展得最快的要数苏家,武功苏氏迁移南下,如今所拥资产最多,况当家的福气之好,有得一儿一女。少年,年十二,长得极其的好看,文学之才堪比大家,被美称为江南神童。少女,年八岁,虽年幼,却是当地孩童中一霸,无论男女,为她马首是瞻,因好学武艺,故而在同龄孩子中最是厉害,性子倔强。 “小姐!再过十二日就是立后大典了,宫里派礼仪司的人来了。”小云唤醒了时常发呆的白沐雪。 “宫中的规律自幼就学,宫中之事也大都了解,又为何还要派人来?”她伸了伸腰,那迷人的曲线尽显。 “他们是来负责告诉立后时的行程,和送着装,以及那日负责帮小姐装扮,日后小姐就是万人之上的皇后了,想想就有些激动。” “高兴?”她冷笑,何来高兴之有。 “陛下…” 小云以为自家小姐得知那天子是女子,便死了心。 “不是这个,男女我早就不在乎了,如果我真的是喜欢,又怎么会在乎这个。可是皇上的意思,她的心…我是一点都不了解,看她的态度,似乎很勉强。我,终究不过是他们需要的一颗棋子,自她出生起就已经是了。”她悲叹自己的命运,其实早在出生时,就自己定好了吧,她思考了几天,伤心了几天,将男女的心结慢慢解了,可那帝君的心思让她,琢磨不透。 “哎呀!小姐这么美,又这么温柔,就算是石头也会融化的,到时候皇上知道小姐的好了自然也会喜欢上小姐的。” “但愿吧。”她的话有些勉强,且将就,更自欺欺人。 时间匆匆,立后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前一天就开始布置宫人们整夜未睡,宫门外,十里红妆,羡煞天下人。 无痕平时起的都很早,今天却… “陛下,陛下。” “让朕在睡一会。”因着是大日子,早朝便免了。 “今日是立后大典,在不起来就要让群臣等候,落人口舌了。” “好了,朕知道了。”她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懒散的伸了伸腰。 这一次比上次更隆重,毕竟这是肃朝的头等大事,东都的居民也早早的起来了虽然不能去宫中,但是皇后的轿辇会经过街道,也可一堵□□第一美人的芳颜。 太阳初升,一道金光洒落于东都,皇宫太元殿的明台上,皇帝在等着去往太师府的骄辇迎接皇后 ,玉石阶梯上铺上红毯一直沿棉到宫门,皇城外端门连接的三桥的街道上,红毯铺满十里长街,街道两旁每隔三步便有一个穿盔甲的禁军,整齐划一。 宫内能振奋人心的莫过于,登基,祭祀,再者就是这立后。郑州一点都不激动,板着脸,他败了这一竞争,自然不满。可这场上最重要的二人之一的皇帝,居然也不在意。公然再台上打着哈… 从宫里出发的队伍很浩大,平日里就繁华的东都,如今更加热闹。去往太师府的道路上被禁军组成人墙,人们只能在两旁。队伍领头的是一个太监,司礼大太监唐盛,跟在凤辇后面的是禁军的飞骑,由谢叔安带领。 太师府 小云作为陪嫁侍女也会跟着白沐雪一同入宫,前几日就从宫里来的宫女们帮着白沐雪沐浴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穿上从宫中带来的朝服(凤袍) 带上那沉重的凤冠。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平日里她不喜过重打扮,极少浓装艳抹,因为她那超于世人的姿容,不需要在外的东西来装饰。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带上凤冠,喜的是她一生的夙愿就了了,尽管自己所爱的人是女子。悲的是她所爱的人虽是天下人爱戴的仁慈君主,善待天下人,但她又会怎么待自己呢? “小姐!” 小云进来,只是这样惊讶的喊了她一声,还端详了好久。 “姑娘,今后你就不能在这么叫了,要叫皇后殿下,还有今后也不能这么无礼了,进了宫一切自然都要按照宫中的规矩。”那宫里来的宫女提醒着白沐雪的丫鬟。 “是是是。”小云朝她吐了吐舌。 “还是如此随性,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其实也怪不得小云,她比白沐雪小了整整四岁,如今也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玩心重。 “谁叫小…娘娘人这么好呢。” “真拿你没办法,你急着赶过来是不是宫里的人来了?” “不是,但是也快到了,夫人叫你过去后堂。” 穿过几条回廊来到白府后堂。 看着自己女儿凤袍,金冠,言不尽的心酸。白夫人含着泪水说道:“好,好,好啊,只是今后你就是肃朝的皇后了,娘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也不能在守着你了。” “娘,您说什么呢,今后您可以进宫来啊,皇上她应该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皇上毕竟是皇上,宫中也有宫中的规矩啊,况且伴君如伴虎,虽然性情“温和”可他毕竟是皇帝。”皇帝孝顺,待大臣们也是恭敬有礼,以仁孝治国,颇为百姓爱戴,可是古今的帝王有几个是表露真情真性在外的? “女儿明白。” “要不是家中的男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入宫。” 白夫人抽泣着说着。 白沐雪拉着母亲的手说道:“进宫是我自愿,并不是爷爷与父亲逼迫,况且皇上治理天下的才能你也看到了,我想她并不是薄情寡义的人。”白沐雪其实说这话不太确定,她毕竟不是天无痕,不 分卷阅读13 知道天无痕的所思所想,但她知道天子的心思及深,远不是她能猜到,也不是如今看到的这般。 白夫人望向四周除了与她一同哭泣的白沐雪就只有小云了,又继续说道。 “可他毕竟是皇帝,帝王家薄情?稍有不慎…”果然,女子所忧,远比男子想的更长远。白夫人虽不知道帝君是女子,但她担忧的东西不无道理。 “母亲…”白沐雪抬起头,又低了下去“事已至此,再无退路,这一生是我自己所选,不怨旁人,她,也是身不由己。” 好一句,事已至此,那诏书已经公布天下,那凤撵已经快要到家门,那圣旨早早已经下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好反悔的呢? “常伴君侧,你要多替自己打算。凡事多留个心眼,你天性善良不喜与人争斗,怕在宫中要吃些亏!”白夫人心思细腻,怕得她吃亏,再三叮嘱。 “女儿记住了,但是母亲,今后宫内的事少说为好,隔墙有耳。 白夫人点头,擦了两行泪水。 “夫人,小姐,宫中人来了。”外头一声提醒,让白沐雪心中一慌,紧张之感涌上心头,十里红妆…她将如何。 她深知,一入宫门,便无后悔之地,至于到底是生,是死,她觉得,全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路是灰常坎坷的,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英雄难过美人关,怎能把持…怎能,以后会撒粮 架空唐朝,谢绝考究…虽然作者君是一个酷爱历史的孩子。 到这里会有人说bug,我理清一下。 为什么皇帝的身份会有大臣知道,我给解释一下。 第一,白家有自保之心,送女儿为了自保。(起初兵权在皇帝与郑家手里,你们认为郑白两家作为死对头,皇帝倒台了白家能有好日子过?)白家无反心,也不敢反,我给白家的设定是死忠的臣。但最后结局就不说了。 第二,皇帝不会一直女扮男装的,因为那样不长久,也不现实,所以她夺权,会成为女帝。 第三,近侍知道有理由的…因为接下来还会有别的用处。 错字请见谅,我是一个学生。刚高中毕业,更文量,平均算。我每天都差不多五千字,前面十几章发文后我基本没怎么检查。三千字看官们几分钟就看完了但是我需要写几个小时,所以请谅解。 关于剧情,我只是想说前面挖了超多坑,但是后面都填了,很多人都会不理解,我知道。但是可以往后面看,就会明白了。 欢迎捉虫指出bug~(≧▽≦)/~ 不够完善我知道,作者是一个玻璃心的人,不是受不了批评,而是我真的很在意每一个读者给我的看法。 第7章 与君同临天下人 坐在凤辇上,世人看到都是数不尽的荣耀,以及世间女子的羡慕,殊不知这一入宫就永无回头之路! 一世痴情一生苦,斩断相思恨千古。 一旁的老道看着凤辇上的白沐雪经过,摸摸胡须微笑道:“眼前人,眼前事,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一切皆是缘。” “师傅你说的什么啊!”老道旁边跟着一个小道士。 老道摇了摇头,只觉得很有趣。 一旁的小道士挠挠头不明所以。 “走吧,今日下山一趟也算是值了。” “噢…” “父亲,你看陛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白段是极其心疼女儿的,他未曾想过要将白沐雪送入宫,他埋怨道。 “咳咳咳,唉~这些话你今后切莫再说,皇帝疑心重,一切皆有她的命数。” “孩儿是怕沐雪将来的日子如何度过。” “事情是我决定的,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这副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什么时候。皇上对我还是有一些忌惮的,一直不肯将外戚完全除掉,只要我还在肯定不会拿雪儿如何,只是…”说着白馆心里一颤,似乎将白沐雪送入虎口的是自己。 走过那红毯来到大殿下,掌事的太监将诏书大声的宣读了一遍,并且大赦天下,天无痕极不情愿的走下了玉石阶梯。 皇帝站在上一层阶梯,她在殿下。天无痕本就此她高许多,这样就成了俯视与仰视,天无痕就是在不情愿,她也看到了盛妆下的她。真的很好看,让她心中一惊,注视了许久未曾离开,她久久望着白沐雪那双眸子,为何依旧如此熟悉。 楞了一会儿 “陛下这是要看到什么时候?” 天无痕心头一热,将头撇过去,伸出手。 “今日,你很好看。”她一天未曾说话,开口的竟然是这一句。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这句话,从她嘴里,又是对白沐雪的话。这,不是第一次。 白沐雪伸出她那无骨的小手,放入她的手中。 这是第一次触碰,她喜欢了眼前人,很深,很深,深到可以接受她的女儿身,深到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天无痕的手不像男儿那般的粗糙,白沐雪仔细的看了看,她的手的确很好看,骨节分明,十分细长。白沐雪的手放在她的手掌心,可以感受到她因时常握笔,握剑,而磨出的茧子。若能自控,那便不是那丞相家的凤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殿前的广场上跪着文武百官,这一刻她位于天下人之上,从此她不再是天下人都争着要娶的女子,而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她将要与她面对着整个天下,她与她可以并肩。 天宇成看着,心中的心酸尽出,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爱一个女人都不肯看自己一眼?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那当初自己放弃了皇位也就等于失去心爱的人?此时的他追悔莫及。他那时候才十几岁,情窦初开,也不懂这些。殊不知她所爱的并不是权利,地位,更不是那后位,而是真正发自内心对眼前人的爱,为此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她一生的幸福。 太师府很热闹,皇帝赏赐了二十桌酒席,与歌舞,让群臣去赴宴。 晚上 皇兄,天无痕一把抢过天宇成的酒杯。 “干…干什么么,我喜欢的人被你抢走了还不让我喝酒,这是什么道理?你把我召回来合着是来抢我心爱的人,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离去?”天宇成很怄气的看着她,眼睛充血。 他能这样说话自然是身边没有外人,是的,天宇成因为伤心,独自一人带着酒到了一个没人的亭子里,而天无痕也是寻着他一起来的。 “当初我问过你了,你说不在意,况且我的本意也不想娶她,若不是母后与太师和大臣相逼,我又怎会如此。而且朕娶了她又不能做什么,如今你心中后悔,朕又何尝不后悔,后悔少时坐上那人人都想要的龙椅。” 天无痕也很无奈,因为这一切都是被逼迫的,当男子,当皇帝, 分卷阅读14 甚至是连后宫都要由别人做主,自己只能听之任之。 “现在这事摆平了,以后呢?皇储呢?怎么办,那些大臣要是你没有皇嗣肯定会逼着你在纳妃。你又准备怎么做?”他冷笑她,因为离这一切的困难,不远了。 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难关,旁人不知道她是女子,她心一狠道:“是啊,就算娶了她又怎么样,若是皇兄真的如此爱惜她,朕可以立她与你的孩子为太子,朕也并不会说什么的。” 天宇成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你混账!难道为了权利,你就可以让一个女子这样做?你当她是什么了。”天宇成一拳打了过去,因为酒醉,因为愤怒,他在没有顾忌君臣。天无痕捂着脸,这一拳很重,她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挨打,而且还是脸。 “你,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让自己的女人跟兄长上床?然后自己抚养别人的孩子当皇帝?”天宇成苦笑,生而为王者,天下之主者,真是无情。 天无痕吐了一口淤血,“首先她不是朕的女人,其次朕跟她永远都不可能,还有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一来可以圆下这个弥天的大谎,二来皇位还是我们天姓的人坐。况且皇兄算不得是别人。”对啊,天宇成是先帝同父同母弟之子,论血缘,他也是直系,所以天无痕才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是天生的帝王,那占有欲,即便不喜欢,她也接受不了别人碰她的东西。 … “算了吧,我是自作自受,或许我不逃避,懂事一点就不会这样了,害你受苦,也害了她。皇上回去吧,臣想一个人静一会。”冷静了一会儿,他看看她脸上的肿伤,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份。他本想,伸出手去探下那伤,却被躲开了,因为小时候她受伤,在她身边的都是自己。 “伤,还疼吗?” 天无痕锁着眉头,很是懊恼,心想,这人怎这样。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夜深,万家灯火尽灭之时,皇宫的中宫内! 白沐雪端坐在床上,早已沐浴更衣只剩单薄的一件衣服,肌肤清晰可见,小云守在她身旁。 烛火通明,天无痕走了进来。她进来时已经很晚很晚了。 看了小云一眼,又看了一下床上的她,又是一番懊恼,她,怎的还没睡? 小云朝她行礼,离去。 天无痕说道:“你跟我只是做给天下人看而已,并不是什么夫妻,用不着这样。” 又正式的说道:“为何执意如此?这又是何苦,朕有没有逼你。” 白沐雪没有回答 得不到她的回答,依旧不要紧,她继续追问“你可知道皇兄喜欢你?” “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答应太师那样荒唐的理由,皇兄如此喜欢你,你让朕如何面对,夹在你们中间吗?还是你们家想要离间君臣。”她口气很大,声音很大,表达着她的不满。 她这样说着无情的话,怎叫人不心寒,床上那人终究是个弱女子啊,含着那忍住的泪“可是臣妾并不喜欢王爷,王爷的一厢情愿。况且臣妾嫁的是心上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是她的心声,可她却毫不理会。 “但是朕不喜欢你?更何况朕还是一个…若不是被逼…你应该知道如何自处。” 这下白沐雪心如刀割,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只是没有出声。 看着白沐雪流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不怜惜,可是她是皇帝,一开始她动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可很快就没有了,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难怪世人都说你美若天仙,如今仔细看倒也不假,可那又如何。”她走过去,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那张脸,那双被泪水打湿的眸子,让她不能镇定。她急忙收回手,反过身,叹了一口气。 白沐雪只是任她这样,没有反抗,也没有做声。 “算了,毕竟还是我欠了你的,况且你愿意帮我我还如此,也是朕的不是了,只是近几日心中怒火难平。你睡吧,朕先回去了。”她终究不是那样的无情,她还有愧疚,天无痕转身离开。 白沐雪摇头,心中想着,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结果,那人怎可以这样无情,那人,怎可以这样。 突然被白沐雪从身后抱住,她本来就穿的极少,如今又如此贴着她,她身体的每一寸她仿佛都感觉到了,心头微动。 “你可以对天下人都可以怜悯,但唯独我不行吗?,那如果这样,少时你又为何几次闯进我的心中?” 天无痕不明白她后半句的话,所以只回答了前半句“这不一样,要我怎么面对你,老师的女儿,朋友,还是妻子?”将她的手拉开,又要继续离开。 “外面守着如此多的人,天下人都在看,陛下真的要离开?”对啊,今夜大婚,殿外守着太多太多的人。她怎能离开,戏,要做足。 天无痕停下脚步,皱眉,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接着白沐雪将衣衫尽数褪去。 “我对陛下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或许陛下不记得了,但自幼我便一直记在心中,陛下的身影一直在我心中,那时我便下定决心,勤学,琴棋书画,都尽心的做到能配得上陛下。陛下是女子又如何,我也曾想拒绝,可是我始终不敢,我怕错过了就要后悔一辈子。”说着心里话,留着那心酸泪,她怕她再次冷淡,她怕她会这样过一辈子。 “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爱就是爱,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问值不值得。” “你…” 望着缓缓走过来全身□□的白沐雪,天无痕倒吸了一口气。她的确很诱人,换做平常人早就将她吃的一干二净了,可是她不会,她自亲政开始,就有着常人没有的定力,忍耐力。 “这是做什么?”然后转身捡起她的衣服,帮她穿上,虽然都是女子,可是毕竟她从来没见过别的女子□□在她眼前,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脸红至耳根。 “睡吧。” 见她久久不肯动身“朕不习惯与人一同睡,你睡床上吧。朕睡地下。” “陛下就这么讨厌臣妾?” “讨厌么?”她苦笑“只是不能有喜欢罢了。” “陛下若执意要睡地下,那臣妾便不睡了,戏,要足,陛下都是这样做的,对么?” 天无痕看了她一眼,瞬间觉得这女人,没有那么简单,她只好答应:“那就睡吧。” 于是白沐雪就过去做势要帮她脱衣服。 “唉不用,朕自己来。” “既然已经是夫妻,有些事旁人做不得,难道还怕让臣妾来?” “帝王家,没有夫妻,你我还是君臣。”她终究不愿意承认,只不过是为了一口气罢了。 “在皇上眼中就真的只是戏?” 天无痕没有说话,放开了紧抓白沐雪 分卷阅读15 的手,有些微红,显然是用的力道过大。 “陛下这伤?” 看着天无痕嘴角到脸上的伤,貌似还有些严重。 “不碍事,只是刚刚不小心。” “是拳脚,臣妾看得出的。” 天无痕皱了皱眉头,很反感道“难道你什么事都要过问?” 白沐雪再没有说话。 帮天无痕将衣服脱好然后将殿内烛火熄灭,床上铺着两床被子,她与她便睡下了。 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两个人都在思考着。 这一生跟随自己的心不知是对是错。 这一世,误一人,愧一人,此后又该怎么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只是简单的睡一觉吗? 接下来会有小天使跟小恶魔,但只是过渡一下,加深一下感情,请不要在意,毕竟我是正经人,啦啦啦(?>ω<*?) 提一点,小白从一开始就喜欢小天。小天有模糊的小白身影,但是碍于白家的地位…一直傲娇罢了…最后二人感情升温会很快…别问为什么…因为这对夫妻是出来撒粮的。 第8章 夜尽天明,青城湖畔 这一夜天无痕未曾睡着,她躺在床上苦思了很久,但是她就只是躺着,怕吵醒枕边人,她知道自己晚上经常睡不好觉,初亲政时还曾被山鬼缠绕,不是别的,而是她的心病。 临近五更,因是初春的时节,天还没亮,天无痕起身,外边守夜的宫女听到声响便进来点灯。 天无痕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那个宫女退下,宫女意会,便轻声的离开。 殿内有些暗淡,忘了忘正在熟睡的人,她知道她很晚才睡着,所以不想惊扰到她。 天无痕蹑手蹑脚的爬起,又将被子替她盖好。 她的细心,她的关怀,如何能证明她未曾动心呢?只是她很倔。 “待会儿等她醒来,告诉她等朕回来,去给母后请安。” “唯。” 拿起自己的衣服出了寝宫,在外边的厅内穿上衣服,洗漱完便赶往太元殿。 路上遇见了庄亲王,乍暖还寒,一股凉意席卷而来。 天宇成先是行了君臣之礼,后又刻意的问了问“皇上昨夜,过得,可还好?” “皇兄这是何意,你明明知道的。”天无痕将眉头皱的紧紧的。 “皇上多心了,微臣只是来请罪的。” “请罪”? “臣昨夜醉酒冒犯皇上。” “情理之中,无妨。” 嘴角还有些浮肿,她下意识的摸了摸。 她是天子,天生的王者,怎能任人如此,就算是亲人,那也不行,可她还是一个处在一个满是争斗的宫廷内,她是一个政治家,就算她不满,她也会忍,因为因为这样一点事,失去一个左膀右臂,很不值得。 “那陛下的伤”?他显的很关心,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装的。 “一点小伤不用在意。” “那臣先去大殿等候。” 那殿还是依旧那样,只是天色未亮,殿内的是烛火,仿佛一夜未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可有要事要奏?” “陛下,各国使臣下个月到达我国进宫朝见陛下。”礼部的张怀立上前说道。 “南方的六诏吗?” “这次派的都是各国的皇子,与善战的武将,作为使臣,另外还将进宫珠宝美女作为贡品向我朝示好。” “唔,来者不善,这是要向朕示威吗,至于那贡品。”天无痕一抹邪笑。 “南方六诏,阳奉阴违,时而与中原交好,又与吐蕃就扯不清。” 梁炀帝暴虐,导致烟尘四起,各路兵马纷纷造反,高.祖原先为太守,梁世袭的国公。高.祖妻窦氏与梁皇室为亲,后因梁帝疑心太重,终起兵造反。一时间烽火不断,中原大乱,如今天下初定不久,南方六诏蠢蠢欲动。 “不知皇上如何应答?” “设宴,朕素闻六诏都是边疆善战之国,其马上功夫丝毫不比突厥人弱,朕到想见识见识,地点就设在大明宫的武场上。” “遵旨。” 下朝后天无痕边走边思考“四方诸国,都对中原虎视眈眈,如今朕也放不开,内斗还未曾摆平。” “圣上,那六诏此时朝见,是为什么。” “进贡朝见是嘘,打探实情才是真,朕亲政没多久,各国定是联合起来各怀鬼胎,想的是我这个小毛孩好欺负,给朕来个立马威。” “陛下哪里是小毛孩,他们若是来打探,陛下倒时吓他们一番便好了。” 中宫 “娘娘,您醒了。” 白沐雪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却发现昨夜那人早就不在了“陛下呢?” “回娘娘,天还没亮就上朝去了,特意吩咐不要打扰到娘娘,陛下更衣也是出来穿的。” 听到这白沐雪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处处冷淡自己,却又如此细微,轻抬头很冷淡的一笑。 “她也是会体贴我么?”没继续深想,从床上爬起梳妆,正好天无痕从朝堂赶回来了。 “陛下。”欲起身。 “免了吧,今后要是不在什么大场合中,行礼就不用了。”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夜我想你也没有睡好吧。” “陛下也会关心臣妾?” 天无痕轻挑一下眉头。 “你继续梳妆吧,一会儿吃完好后随朕去向母后请安。” 她点头 看着坐在铜镜前在梳妆的人。一头长发捶地,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天无痕坐在一边看着,呆忘了很久,如果又要她说什么的话,她或许还会说:“还是那样好看。” 她的目光,铜镜前的女子怎会察觉不到,狠了狠心问道:“陛下,当真一点都不喜欢么。” 她在喝水,被突然一问,呛到了,场面很是尴尬,但白沐雪仍旧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慈仁宫内景致很独特,别与其他宫,很多珍惜的盆栽,花树。若早晨醒来,在这转一圈,再坏的心情,也该好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郑太后打了个笑脸,年四十,雍容华贵,丝毫不失那分美。 “雪儿,过来,来母后这。”她作很疼爱她的样子,不像是故意而为。 这后宫里的女子,哪一个喜欢争斗,哪一个又心机不深? “是” “母后有了儿媳就不要儿子了?” “哀家疼了皇帝十几年还不够?” “今后你要好好善待人家,夫妻和睦。” “既是母后所嘱,儿臣怎敢。” 谈了些家常,天无痕想到还有事情“儿臣还有政事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改日再来向母后请安。” “皇帝政事繁 分卷阅读16 忙就先去吧。” 回到偏殿,成堆的奏折在桌上摆着,让他锁着的眉头,怎样都打不开。 天无痕翻阅奏折,那脸上又添了几分担忧。 “今年的灾荒如此严重?朕即位以来几次翻减税收,江南还是粮食盛产之地,特别是并州,何还会有人饿死?” 在一旁的小元子解释道:“陛下坐镇朝中,可是朝廷外的官员大都中饱私囊,虽减税,但也只是减了州府官员的税。” “没有那么简单。”天无痕摇摇头。“他如今在并州啊,这些都是弹劾并州牧的折子。” 小元子凑过来小声说道“郡主的父亲么?” 天无痕点了点头。 “先帝很是赏识呢,又得长公主青睐,加封侯爵,还破例封了他们的女儿为郡主,陛下不也是很喜爱郡主么?” 随后他一笑,脸色大变。“既然这样,就让他去做那并州牧,让礼部拟一道旨,他既然那么有才华,并州就让他坐镇,看看会如何。” 整整一上午,连午饭都是匆匆吃了一点,江南的事情处理完了,只是还不是那么如她的意,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今日太阳刚刚好,又是正午,怎能不晒人。 “出去透透气,不许跟来。”她有时候喜欢独自出去,皇城是开山而建,还留着许多树林,在掖庭,遇到烦心事,她时常都会独自一人去走走。 烈日当头她将外边那明黄色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树林有几条河流与护城河相连,天气太热,她便蹲在河边洗了洗脸。不如意,索性将鞋子脱了,卷起裤腿,赤脚踏入河水中,一边想着一边走,有时会被石子搁脚,渐渐地心情便好了些。 抬头间隐约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在争吵,似乎在指责其中的一人。最后还将一大堆衣服扔给了她,但那女子未曾又反抗,看穿着,他们都是同等的宫女,天无痕有不解。 “喂。” 女子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将一大堆的衣服扔给她后早就走了。 “你就这样任人欺凌?”说话的人明显有些看不下去了。 “都是可怜人,可怜人又何必为难可怜人呢。” “是他们在为难你啊?” “一样的,替人办事,受人差遣,看似风光,谁又知道背后呢。” 她的话很讽刺,对于天无痕来说,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吗,她又觉得眼前这个宫女很有意思,普通人哪里懂得如此多。 “你叫什么?” “公子有何事?” “公子?小时候到是有人这样叫过我。” “能出入掖庭不是哪家的公子就是太监了,难不成你?” “姑娘你误会了。”天无痕一想到别人说她是太监,急忙摆手。 “我是这宫里的侍卫,你脸上哪个墨水是怎么回事。” 说完天无痕走过去,就想要帮她洗干净。 “大人住手,切莫脏了公子的手,奴婢只是个下人,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其实她并没有做错事,只是生的冒美,惹的掌事嫉妒,总爱找她麻烦。 “你还未曾告诉我你叫什么。” “孙玲怜。” “玲怜。” “好名字,朕…真是好名字,我记住了。” 她不曾这样笑得开心过,今日却再三的笑了。 “公子脸上?”女子细微的发现她脸上的伤。 天无痕摸了摸白皙的脸上那微红的伤,连母后都不曾发现“我说被一个酒疯子打了你信吗。” 女子莞尔一笑“就傻傻的被酒疯子打么,不会躲开?” 第一次被人说傻,她不觉得生气,反而有趣“我能说是我太笨么?” “伤在脸上,还是找大夫涂些药便好了,大人如此年轻英俊,坏了面貌可不好。” 天无痕点了点头,闲聊了许久,天无痕发现那女子十分有才华。不像是百姓家里的女子,倒像是世家闺阁女子,谈吐不凡,那女子引起了她的兴趣,竟然能和同一人聊了一下午。 天无痕了解到,那女子是书香门第,因家道中落才被送进宫。 “以后朕…真要是有烦心事,还来找你。” “大人还是别来了,这掖庭的后院都是卑贱人所在的地方,大人若是常来,被知晓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她到是很懂人情,掖庭是宫女,多为女子在的地方,刚刚谈话中,天无痕说她是前庭皇帝身边的侍卫,所以是不能到掖庭去的。 天无痕笑了笑,没有在意她的那些话,要说这宫里,谁敢打她的板子,怕是那人还未出生。 女子走后,她反复念了她的名字,觉得今日之行,实在有趣,只是她还有遗憾,未曾见到她的面貌… 作者有话要说: 小插曲 作者君对陛下的话“一定要矜持,不能被美色所诱惑,陛下你要站官配啊” 天无痕对着作者藐视一笑“美丽的女子朕都爱” “陛下说好的冷漠无情呢,怎么又被妹子勾搭了” “唔,难道作者君不喜欢妹砸?” “我…我…我,一脸害羞” 感谢小天使们的陪伴,飞吻╭(╯ε╰)╮ 小孙只是妥妥的助攻…至于这个老套的梗…请忽略。 第9章 旁人 她回到宫里,居元都要睡着了,靠在殿内的柱子上。 “主子,您上哪里去了,这么久可让奴才好等,衣服?” 她瞧了瞧自己,先前脱了外衣,鞋也扔在河边,她是赤脚过来的…难怪先前有些宫人看着自己都避而远之。 “陛下究竟去哪里了?”居元焦急道。 “朕去掖庭走了一圈,怎么,朕去哪里还要汇报你么。”她脸一沉,吓得居元连忙跪下。 只见白沐雪从身后走过来,明显刚刚的话是被听见了,这让天无痕有些不自在。 小元子低声说道:“刚刚娘娘来找过陛下了,知道陛下吃不下饭,娘娘就亲自熬了一些汤。” “臣妾参见陛下。” 她打了个免的手势,赤脚回了殿内,准备去换衣服。 她跟着她,在肃朝,换衣服这种事,都是由妻子替丈夫做的吧。 天无痕拿起衣架上的衣,却无意的碰到了她的手,心生波澜。 很反感道“你要做什么。” “替陛下更衣。” 她很懊恼,但也抽回了手“不用了,你去外边等吧。” 她不肯走,天无痕很无奈,于是就让白沐雪替她穿衣服,指尖划过她脖颈的时候,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的抓住了她那小手,懊恼道:“你出去吧。” 抓得有些用力,全然不顾她的疼。 她行了礼,退下了,天无痕看着她离开,很不是滋味,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面对她时完全不能自控。 换好衣服,桌上摆了一堆吃食,她淡道 分卷阅读17 :“要不拿去御膳房热一下再…” “不用了,这么热的天,就这样吧。” 一边吃着东西,喝着汤,一边想着刚刚河边那女子。 “皇上?” “嗯?”回过神。 “不知如何?” 她只是又回答了嗯。 白沐雪看到了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悲凉。 天无痕顿了顿,又说道:“比御膳房那厨子做得好多了。” “天为谁春,殊不知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的陛下。”她到是对于皇帝的冷淡不觉得什么,步步紧逼,可是她不知道,欲望这个东西,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送上门来的却不会在意。 天无痕停下来,然后轻轻一笑,不敢再看她“朕想起来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就先走了。” 离开这尴尬的气氛,顿时云散月开来,想了一会儿转头道:“去帮朕打听一个叫孙玲怜的宫女。” “陛下打探宫女做什么?” “让你去你便去?” “唯”居元懊恼道,打探人这个东西天无痕是有专门的人的,自己一是内室监的太监,皇帝让自己去打探一个宫女,这于理不合吧。 几日后 “主子,奴才打听了,女子今年十八,比皇上大一岁,在浣衣坊,是个洗衣服的婢女” “没了?” “还有,平常出入与西庭,常年在西庭湖河洗衣服,好像因为长得好看,被掌事姑姑嫉妒,不受人待见,一直受人欺负。” “家室呢?” “这个内廷无记载,好像是个落寞家族的千金,详细的没有。” “这应该就是了”天无痕见她谈吐也不像普通人家,知书达理。 “皇上对她?”居元会心一笑。 “留住你心里那点心思。” “奴才不敢擅自揣测圣意。” 将琐事处理完之后,让小元子带来几件平常的素衣,换上便独自一人走了。 穿过许多大殿来到偏僻的西庭,她对于西庭是不常去的,应该说不会去,那是下等人待的地方。 离河边还有一小段距离,西庭山林河湖盛,而东庭只有人多,如今春季,枝繁叶茂,生机盎然。 远处传来歌声一曲饶人心肠,女子音色极好,只听声道: 诉衷情·汉宫秋,宫汉章 花垂秋断自难安。 叹去时香残。 金风玉叶坠,乱乱乱、扰人寰。 清冷月,似姣容,照尘凡。 几丝伤意,岂止今夕,九月十三。 这一曲十分哀怨,本就是汉曲里写宫肠的幽怨之曲,加上女子的音色,天无痕似乎很享受,莺歌燕舞,她从来不少听,但从来不会仔细看仔细听,因为于她来说,她实在无心于这个。 顺着歌声寻去,庭院附近有一个开阔光照较好的地方,地上放着许多比人还高的木架,那是宫人用来晒衣服的。 歌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天无痕很好奇。 “一样的宫服,他们会不会认识。”她原本是来寻人,只是被这歌声吸引了去。 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女子的肩膀,这西庭人十分少,将女子吓了一跳,“谁”?女子回头,有些慌张的神情,但见到天无痕后,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真好看。”心想虽不及皇后之美,但亦不平凡,如果说皇后是不加修饰的质朴之美,那么眼前的女子只要稍加修饰便犹如天凤。还有一点就是这女子的脸庞似曾相识…好像他记忆中在哪里看过一样。 “是你?”女子将手放置胸口,舒了口气。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子笑了笑“不怪你不记得,那日被姑姑责罚,脸上涂了墨。” “原来是你啊。”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要寻的人是她,原来她竟是这般好看。 “那日你被遮容颜,我便一直好奇,有如此身段的人面貌又会如何,如今一看,就是比皇后也不差啊。”天无痕素来不会赞美女子,唯一会说的就是,好看二字,她实在想不出,因皇后被誉为肃朝第一美人,于是就拿皇后做比较。 “大人说笑了,皇后娘娘是那天上的凤凰,我这样卑贱的人如何能比,又如何能与天子同堂。” 没有想到她的心思如此这般,这一扯还扯到天子身上去了,因天无痕告知过她,他是帝君身旁的侍卫,所以是用意而为么?天无痕没有细想。 “凤凰又如何,天子又如何,不过都是人罢了,以你之姿,之才,在这里洗衣服,真是埋没了人才。” 女子被她逗笑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天无痕想了想“居明” “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好像是叫居元。”孙玲怜打量了一下她,年纪轻轻,眉清目秀,还没有胡子,也没有喉结,虽说北国肃朝男子以柔为美,大多男子阴柔不足为奇,她虽然高,却瘦,这小身板当太监在适合不过了。 “是侍卫,皇上的贴身带刀侍卫,连皇上的贴身太监都要敬我三分的侍卫,不是太监,姐姐。” 听他最后都叫了声姐姐,孙玲怜冕嘴笑了笑。 “你到是个有趣的人。”与她两次见面,却听到了太多从没有过的评价,她不忧反喜。 “怎么又是你一个人?” “西庭荒凉,人少。” “人少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定是那些人欺负你了,我去帮你寻理。” 孙玲怜连忙拉住他“都是苦命的人,还是算了。” 天无痕嘟了嘟嘴“那我留下来帮你吧。”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弄?”天无痕哪里做过这个,说着她脸一红,被女子瞧见了,打趣的笑了她一番。 “晒衣服都不会?” “以前没有做过,所以。” “那你看着我怎么做,你就跟着做就是了。” 晒衣服,要先拧干,但是天无痕居然都不知道,五大三粗的直接就往架子上一扔…结果衣服没晒好,架子却倒了。 “你还是歇息吧,我自己能行。” “这架子太薄弱了,连几件衣服都承受不住。” 我天,这人连常识都不懂吗? “那是冬天的衣服,吸水重得很,水还未弄干,你就…” 最后的最后,还是天无痕坐在亭子里看着她晒…可让她等了好久,女子晒完衣服,被她硬是拉着过来聊天。 “下个月宫中会设宴,招待六诏使臣。” “那又如何,我们这种低贱的又不能去大明宫。” 他望着那种有一起熟悉的脸。“孙姐姐,我不喜欢你老是说自己低贱。” “好,我不说总行了吧。” “皇上会去,你不想去见见皇上吗?”说这话的时候,天无痕眼里满满是期待。 皇上?说到那帝君,孙玲怜心头一颤 。 分卷阅读18 “我为什么会想见皇上?” “女子入宫不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恩宠,一飞冲天吗。” “若是这样,我宁愿不嫁人,或者嫁你,我都不会嫁皇上。” 天无痕眼前一亮,但是又疑惑着。 “为何。” “世人都说皇帝仁慈,百年难遇的明君,可是我不喜欢,要我说,还不如庄王。” “庄亲王?” “嗯。”孙玲怜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有什么好的。”天无痕心中有些不快。 “各有各的好,不过非要我选一个,肯定是皇帝。” 听到这天无痕暗喜“为何?” “正如你之前所说,这宫里哪一个女子不是千方百计想爬到那龙床上去的呢,天下强者,谁不爱慕。” “天下强者,谁不爱慕。”天无痕有些讽刺的笑了“那你又为何喜欢庄亲王。” 孙玲怜眸子一暗,但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的喜欢,不喜欢,自有她的道理,也有苦衷。 “说这些做什么,这二人都是天上月亮,我只可仰望罢了。” “那可不一定,事情总有变数的,只要有心,况且你长的这么漂亮,若皇上看见了一定会喜欢。” 她冷笑“是啊,我一定会让他宠幸我,也一定会爬到他的头上,亲手让他也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孙玲怜很小声的说道,小到天无痕都没有听见 “什么?” “我说,哪有那么容易见到。” “会的,万事皆有可能嘛,凡事讲究缘分,冥冥之中注定的。”说完天无痕偷笑。 “缘分?” “再多的缘分也比不过家势,那皇后是凤凰,身后是八大世家的人,我?不过是个宫女罢了。” 自开国,朝中人大多是关陇贵族,以及八大世家,在肃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或许圣上喜欢的就是没有家世的人呢。” “或许。”知道不可能,她眸子暗淡下来。 “陛下呢?” “娘娘,陛下今日处理完政事就不在偏殿了,也没回玉龙殿。” 白沐雪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不跟着,万一皇上出了事你担当的起吗?” 小元子啪的,吓得跪下下。 “奴才也知道啊,可是陛下不准奴才跟着,奴才也没有办法。” “有什么事吗?” 恰巧远处天无痕回来,示意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跪下干嘛?” “奴才给主子下跪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哦?” “你是朕的奴才,这世上除了朕还有谁敢拿你怎么样”?说完看了一眼白沐雪 “陛下,是臣妾的不是,不应该不分黑白。” “皇上,其实是娘娘她关…” “够了,不要再说了,朕有些乏了。” 他只好闭嘴 这下可苦了小元子了,本来是皇后关心皇上这下却被误解了,自己不好解释可是皇后也倔强不肯说,本来要撮合两人,现在可好,把他愁的,满脸憋屈。 白沐雪就这样看着天无痕离开,背影走向远方,似乎离她很远很远,仿佛遥不可及。 “你去找旁人,一个你连底细都不知道的人,却连我,一眼,都不肯看。” 作者有话要说: 孙玲怜:我只是一个送助攻的小女子,还请作者君高抬贵手 剧情需要,请忽略俗套,啊!我安排的人物基本上都有用,可能现在还没有体现出来,但她的确是送助攻的,之后还会有小可爱,这其实就是皇后的追妻之路 咳咳!互攻…~(≧▽≦)/~ 第10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各国使臣三日后就要到达了,朕也想见见那些边疆的天之骄子,与朕这个儿皇帝相比又如何。” “卑贱之民又如何能与陛下想比。” “非也,非也,朕只是个女子,自古天下人不都是把女子看得如蝼蚁般?” 这个封建的时代,女子只是一个卑贱的存在,只能依靠男子而活,不能读书,不能参政,还得三从四德,不能抱怨,天无痕讨厌这样的制度,这样的国家。 白段皱着眉,这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白太师最近如何?” 白段摇摇头 “父亲卧病在床半月不见好,怕是时日不多。” “唉,太师三朝元老,为我肃朝做了如此之多,还未来的及享福便被病魔缠身,老天何其不公啊。”她做着很惋惜的样子。 “承蒙陛下隆恩,白家感激不尽,白家能有今天全仰仗陛下。” “老师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朕能有今天也是太师与老师的帮忙” “能帮到陛下实乃微臣荣幸之至。” “对了,设宴于大明宫的武会,武士的挑选要仔细了,南方六诏来者不善。” “遵旨。” 夜,来得很快,在她批阅奏折中不知不觉来临,天无痕伸伸懒腰,望了望窗外,天已经暗了。 “陛下,夜深了明日在看吧,都喝了这么多浓茶提神了,小心身子。”居元担忧道。 “你先出去睡吧,朕在看一会” 夜深…那明月早就挂起,月光洒落于窗前,与殿内烛火相融。 “娘娘。” “陛下还在批折子吗?” “是。” 白沐雪走进偏殿,脚步很轻柔,怕吵到她,天无痕睡着了,趴在书桌上,手中握着笔。桌子上有一堆批不完的折子。 白沐雪将她手中的笔轻轻取下,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天无痕身上。 “娘娘为何不叫醒陛下,到床上去睡。” “不用了,陛下睡的正香不要打扰,如果陛下醒了估计也是不肯去睡,她平日里就不曾睡好,这会儿让她多睡睡也好。” “还是娘娘细心。” 第二日清晨 天无痕慢慢睁开眼,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便知道是她的味道。 “朕怎么就睡着了”然后看见自己身上的披风。 “小元子。” “奴才在。” “昨夜皇后来过?”那味道和这披风都是她的,怎会有假,但她还是问了问居元。 “回陛下,来过。” “为什么不叫醒朕?” “娘娘说不用,她说陛下如果醒了就肯定不会再睡了,还不如让皇上就这样睡。” 她无言,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能关怀备至到如此,只有她的母亲,如今好像多了一人。 “陛下早朝时间到了。” 下了早朝天无痕就去了白沐雪的寝宫,她的寝宫,她不常去。 “陛下。” “免了。” “陛下为何而来?” “朕来看 看你,不可以?”她反问。 “自从娘娘进宫数月陛下可曾来看过几回?娘娘关心陛下却也被陛下视而不见” 分卷阅读19 那丫鬟自幼被白沐雪惯着,殊不知伴君如伴虎。 “住口,小云,在皇上面前岂能如此无理。”白沐雪被她的胆大一惊。 “娘娘。” 被这样一说天无痕面子上有些架不住了,于理是自己欠她的,白沐雪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自己还负她,可是她是帝君,后宫与前庭从来就分不开,更何况她讨厌强迫,所以她告诫自己,白沐雪就是一个例子,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动心。 可是决心这个东西,不会永远都会不变的,毕竟成天一个如花似玉,又温柔贤惠的妻子在身边转来转去,任谁铁石心肠也会软的,除非她不爱美人,但恰好她是江上与美人都想要的,或者最想要的是后者。 “算了,朕只是想来告诉你,白太师身子不行了,你若是想念朕准许你回去看看”她身为帝君,总要找个台阶下,她是来看看她的,结果闹了这样一出,她只好找了个理由搪塞自己的来意。 “爷爷”?白沐雪身子一颤,她知白馆身子本就不好了,如今天无痕这样一说,更加担忧。 “朕先走了,你想出宫随时都可以。” “臣妾谢过陛下。” “后天是朝贡的大会,你…” “嗯?” 天无痕打量了她,随后一笑。“朕承认,你的容貌举世无双,朕有愧于你,后日来使臣都是各国的皇子,年轻气盛,你…”她是帝君,这天下的主人,自然不喜欢别人惦记着她的东西。 “娘娘是陛下的人,还有人敢打主意?” “你这张脸,当真是红颜祸水,先是天下男儿,后是庄王,离间君臣,若是被那些个人瞧见了,该如何啊?估计是想踏平了中原,将朕碎尸万段了去”说着说着,越靠越近,她再次用手顶起她的下颚,再次看见了那双眼睛。 “陛下又不喜欢。”小云,嘟着嘴。 天无痕放下了手 “陛下若怕他们,将我送去便好,省的陛下整日看着烦。” “放肆,你是朕的人,他们若是敢惦记,朕一定亲自踏平南蛮,定叫六诏血流成河。” 她似乎有些失控,或许这才是内心的她,占有欲极其强,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她便走了,白沐雪被那一番话给弄的不知所措,她该庆幸吗? “小云” “在” “本宫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没呢,陛下为你而对南蛮子发火呢,还说为了娘娘要踏平南蛮呢。” 白沐雪没有笑,因为她知道这不是为了她。 “陛下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了我而轻易发动战争。” “可陛下是说了呀,没准啊陛下心里有娘娘,只是不好意说出口而已。”也许小云说的是对的,天无痕只是不好意思,碍于面子,死磕到底,又也许不是。 “她若心里有我,此生我若是死了也无悔。” “呸呸呸,娘娘怎么会死呢,好人都长命。” 天无痕走后平静了自己,心中一阵恐慌“朕这是怎么了?听见她要被人抢走,竟然…” 一旁的小元子听了默默笑道:“陛下不爱江山爱美人,况且皇后娘娘还是个绝世美人,表面不说可心里还是清楚的很,当然会这样。” “要美人不要江山么?”她冷笑,随后越笑越阴邪。 “江山,美人朕都要。” 天无痕故意支开小元子,让他去内宫处理后日的宴会,天无痕又将手下人遣开,换上衣服便也离开了。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西庭,不过这次女子倒是悠闲了,因各宫忙着宴会的事,西庭就显得冷清了。 “你老是这样神出鬼没,不在皇上跟前当差,没事就过来不怕挨骂?” “不怕,谁敢啊。” “那你不怕落一个私会宫女的罪名?” “私会宫女,有趣有趣,哈哈哈。”这是杀头的罪,若她不是帝君,又怎会笑得如此猖狂。 “你…” “真是胆大包天。” “反正又没人看见的。” “那你这次来是为何。” “后天的大会啊,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那会对于我,有或者没有,都是一样的。” “那你想不想去看?”天无痕心里有她的小九九。 “怎么?” “我可以让人带你去看嘛!嘉豫门正对武场,到时外宴会在哪里,你可以去城楼上,就是远了点看不清脸。”天无痕心想看不清脸最好,到时候自己大显身手,将庄王比下去就好了,她打着她的算盘,竟然如此天真。 “城楼又不是随便可以上去的。” “你放心。”天无痕将一块青色的牌子扔给她,她知这是令牌,但令牌却是… “龙纹”? “对啊,我都说了我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是皇族的令牌,在宫内畅行无阻。” 她由衷的感激,大老远就是为了给她送通行令,女子喜欢庄王,可是却见不到,这次她如愿。 “娘娘,这几个月陛下时常去西庭。”这是中宫的太监,也是白沐雪的人,她之前让他去打探了皇帝这几日的行踪,此举,很是大胆。 “西庭?” “去西庭做什么?” “去找一个叫孙玲怜的女子,似乎陛下有意于那女子,甚至奴才还看见…”说着太监拿出那画作,每个宫人都会有画作,太监也是通了关系拿了她的画作。白沐雪看了,似笑非笑,若笑也只是苦笑。 “看见什么。” “陛下与她经常说笑。” “笑?入宫如此久,我却从来没见她在我眼前笑过。” “奴才入宫十几年,也未曾见过,那这女子?” “你先下去吧,那女子,由她吧。” “唯” “娘娘,这个孙玲怜怎么那么耳熟”? “是啊,她全家都被灭门,而罪魁祸首是我们白家,又怎么会不耳熟。”白沐雪苦笑道,感觉老天为什么老是爱捉弄她。 “啊,她姓孙,孙氏的人?” “是啊,孙玲怜,当初若不是他赶到,并且父亲看她可怜便留了她一命,没想到却进了宫。” “娘娘,听说她好像颇有几分姿色,与娘娘也只差了几分。” “她,与我自幼还是好姐妹。” “那她现在如此接近皇上,皇上会不会被她迷惑。”小云是之后才跟着白沐雪的,这些事她只略知一二。 “谁知道呢,守不住的人终究要走,她不爱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娘娘”小云有点心疼自家小姐了,自从进宫,这帝君完全就是冷漠啊,她深知,自家小姐,惊为天下人,帝君若不喜欢,自有人喜欢,何苦将她要了又弃之不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孙只是个插曲,但是她也是很重要的人,作者君不会写没有任何作用的人 皇后的追妻路, 分卷阅读20 不会很困难的,因为不用她动手,皇上就已经沉沦啦,只是傲娇,嗯对!就是傲娇 后面会有很多糖,作者君都要吃狗粮了 感谢小天使们,飞吻一个╭(╯ε╰)╮ 第11章 城楼上的美人 昨夜边疆各路使臣就到达了东都,为了安全着想便安排在了东都一家最大的客栈中。 第二日清晨早朝一下便安排觐见,先是在麟德殿朝见,天无痕与白沐雪一同在大殿中会见了使臣,六国,六名皇子亲王还有他们的亲信。 “肃朝陛下果然是不同凡响,如此年轻就把肃朝国管理的如此强盛。”领头的使臣轻扬着嘴,用着他们的礼仪,右手放在左胸前,没有下跪,似乎对这个少年天子有些不满,也有些轻视。 “天氏皇族中有那个不是少年英才。”她那放在龙椅上的手揉了揉,咬了咬牙,话很冷淡,但不失威严。 各国使臣听了相顾眨了下眼睛,好像再说,少年天子,果然还是毛头小子,说话都如此猖狂。 “传闻肃朝皇后乃当朝第一美女,容貌可赛天仙,今日我等一见真容,果然如此。”那些个说话的皇子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带有轻浮之意,在座上跃跃欲试的样子,白沐雪就坐在帝君身旁,二人很是相配,但那些情窦初开的皇子们看着天无痕却觉得很碍眼,似乎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注视而来的目光洒落于白沐雪身上,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天无痕再次握紧了拳头,轻咬了下牙,鼻头轻微皱了下,可是她还不能乱了分寸。 “陛下,我等远道而来也为陛下准备了上等姿色的女子,各国三名,虽比不上皇后娘娘,却也是万里挑一的女子,况且陛下久居中原想必也想试一试边塞的女子。”使臣便说便看着天无痕,好像在查探她的表情,十七八岁的年纪,想必也是年轻气盛。 随后十八名女子进殿,绝色二字在合适不过。 在场的大臣除了老一辈的臣子,那些个尚未婚配的大臣,那个不眼红?口水都要就出来了,议论纷纷,毕竟面对如此多国色天香的女子,谁都不能把控呀! 各路使臣一看中原大臣的神情,嘴角上扬,相顾的点头,果然中原之人都是好色之徒,大臣尚且如此,况且气血方刚的小皇帝。 天无痕看了一眼心想,送美人是假,安插探子是真,想让她纸醉金迷于女色之中,可是他们去不知道,她不是那个他,而是比他们任何人都恐怖的人。 天无痕连拍了几下手,笑的很开怀道:“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陛下若是喜欢充于后宫便是了。”白沐雪握紧了小手,带着些怨言。 “皇后娘娘不仅貌美天仙,心胸也如此广阔,陛下好福气啊。” 天无痕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对她说道:“不要胡闹。”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了陛下的心思。”她抬头,二人相视。 她的眼里尽是有些脸红的少年,那干净的眼睛,让她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她厌恶堂下那些目中无人之徒,那些野蛮人。 她回过头,也轻视的抬头对他们一笑,很冷淡“诸臣美意,朕心领,奈何祖训有云,沉迷女色者,误国,诸臣不会是想让朕如此吧?” “我等不敢。”这下轮到使臣们皱眉了,小皇帝的回答,出乎意料,肃朝臣子却是知道的,她们的陛下,绝不简单。 “恐误了几位美人,这样吧,朝廷中有许多新进官员未曾娶妻的朕就把她们赐给你们了。”她坏笑着,那之前握着出了汗的手,拿起指了指左边的肃朝臣子们。 “莫非陛下是看不上?”他用着怀疑的眼神。 “岂会,女色误国,朕秉承祖训不贪恋女色,况且朕有皇后就足够了。”她转头看了一眼白沐雪,装做一笑,白沐雪也回笑,她脸一沉。 “陛下真乃一代明君。”放在胸前的右手紧了紧,眼睛嘴巴鼻子都快要合在一起了。 天无痕拍了拍手,便有歌女上前,眼观那歌女,个个绝色,让使臣们目瞪口呆,肃朝的角色,不止皇后一人。 宫商角徵羽,编钟之声响起。 接着上来一女子,天无痕特意挑选的,原是民间唱曲的女子,天无痕觉得能派上用场,便将她安置于肃朝的乐坊中。 女子紧张而不失条理,显然训练有素,她轻视了那些使臣一眼淡然道:“诸位使者大人,都是各国人杰,不知听过中原的古曲没有。” “自然听过。”使臣胸有成竹。 女子笑了“那诸位可知” “是中原春秋时期所作。”那使臣很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那可知其意?” 许久不见人回答,只见那些使臣的脸涨得通红。 “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奴婢本是民间女子,身份低贱,今得陛下抬举,能为诸位奏曲,深感荣幸。”她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天无痕,天无痕闭眼点了点头。 话的意思很明白,那女子只是个民间女子罢了,而他们都是六国的才俊。 朝会上,肃朝占尽了风头,终于要移驾到武场。 天无痕与各国皇子谈话,句句天衣无缝说的气势十足,让各国有些恼火了,本来是看笑话的,没想到自取其辱,说是说不过天无痕了,便想在武艺上压住天无痕的嚣张气焰。 天无痕负手走在前,诸皇子,使臣,肃朝臣子在后。 “陛下,听闻贵国虽是以文治国,但勇猛善武者不少,逐鹿群雄,一统中原。”使臣还是不死心,只是语气和动作多了几分恭敬。 “不,是逐鹿中原,一统天下,四海来朝。”她停住,回头很坚定的道了句。 这话很刺耳,仿佛听着,六诏迟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使臣们先是一愣,后相顾的无声一笑,笑他猖狂。 武场上各自落座。 “如今虽是太平盛世,重文轻武了些,但也不乏勇猛之人,尔等可与之切磋切磋。”她站在最高点,扬声朝着下面的人说道。 几番比试都是肃朝落败,说好的强壮武士呢?这下天无痕可变成了苦瓜脸,颜面无存。 狠狠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大怒,低声道:“一群混账东西,就是这么选人的。” 白沐雪遮掩着嘴,笑道:“刚刚陛下还说得如此轻松呢。” 天无痕涨红了脸看了看西城楼上,想亲自上阵。 “皇上,让微臣来吧。”半路杀出一人。 “皇兄,那就有劳了。”她本来都要做起来的样子,那拿起来的手无处安放,无奈只好摆了摆手,及不情愿,但又语气亲和的说了句。 天宇成一上去,根本不费力,几把下来就将局 分卷阅读21 面挽回了。 “王爷。”说话那人心头一颤,站在城楼上,手搭在墙上,那棱角后面,只露出半个人,一脸忧愁。 她皱着眉头,按了按胸口“若不是你赶到救我一命,只怕如今我早已命丧黄泉了,若是有可能,此生一定会报答,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夺回来。” 皇帝拍了几下手,说了几声好。 “皇上谬赞了。”说完天宇成还看了看白沐雪,白沐雪便将头转了开来,天无痕斜看了下她,心中不满,别人惦记着她的人,就连自己人也惦记着,心中多是不爽。 “王爷果然勇猛,但我们牧野之族一向最擅长马术与狩猎,还请陛下赏脸一看我们的骑术。”使臣懊恼,仍不服气。 “正好,朕自幼练习骑射,也颇有钻研,今日朕就看看你们的如何。” 使臣使了个眼色,扭了下头,几个粗壮的汉子走了出来。 能来到这里的自然都是他们挑选的精英,拉三石弓,且箭箭百发其中,穿靶心而过,这力度,就是金甲也会穿甲而过吧。 着实让天无痕一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忧虑,拍了拍手叫好。 “久闻陛下百步穿杨,今日我们也想见识一下。” 他们要的就是灭威风,灭的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天子,看他如此瘦弱,莫说三石弓,就连二石弓怕也是拉不开的。 天无痕还在犹豫,白沐雪却起身帮天无痕将朝服朝冠脱下。 “南蛮子,陛下还怕了吗?” 她喃喃自语,连白沐雪都听不清她再说什么,天无痕在犹豫,三石弓她是拉不开的,她纵使在努力,她,终究是个女子。 白沐雪将手放置她的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慰她,奇怪的是天无痕并没有多少反抗,能如此亲近她而让她不发火的人,没有。 她平息了口气“谢谢。”这话从她嘴里出来很青涩,因为她没谢过别人,也不需要谢别人,白沐雪很受用。 骑上马拿起自己专用的弓,停下来想了想。 “我说,光射靶也没意思,不知可有皇子赏脸帮朕打下手。” 各国皇子一时蒙了。 “这” 这时边上的肃朝侍卫们都向前了一步。 各国的皇子被吓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但他们都一个个你推我我推你的。 “只要请各位上马,手中拿一个水果便好。”她骑在马上,那是她的青骓,马打了个响鼻,又刨了刨蹄子,让几位皇子下了一跳。 “要…怎么做?” “你们只管骑马,将拿着裤子的手伸开,朕不会伤到你们的。” “啊…” 几位皇子迫于压力,战战兢兢的骑上马手中都拿了一个橘子,但他们只是拇指和食指夹着,生怕与橘子接触得太多,会误伤了他们,有的还没拿稳橘子掉了,连人带马摔下来了。 天无痕用力抽向他们的马,马受惊便极速向前跑去,跑了一阵子,天无痕便去追赶,拉弓,毫无半点犹豫,如果她想,现在就可以直接射杀,她其实很想的,不是因为他们的狂妄,而是他们惦记着自己的人,但她是一国之君,要为国家大事而想,所以即使她想也不能这么做。 一共拉弓六次,六次全中,六国皇子皆无事,手中的橘子绽开,穿心而过,但六国的皇子却吓得丢了魂,连站都站不稳了。 天无痕哈哈大笑,白沐雪也觉得好笑,掩面一笑,却被各国使臣看得清清楚楚,窈窕淑女,谁人不求?倾城之姿,君子难弃! “陛下,真乃神人,唔等佩服。”使臣们将自己那些退早已吓得发软而站不稳的皇子扶回来,尴尬道。 几位使臣盯着白沐雪看,天无痕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不免恼火才会想到这样来羞辱他们的,颜面扫地,难免让他们增添了几分怨恨。 “娘娘,你看”小云指了指嘉豫门城楼上一处,低头在白沐雪耳边用手捂着说道。 “陛下,臣妾身体不适…” “也好,眼不见为净。” 白沐雪微微一笑,却不知那句话是对她自己说的,还是对诸国使臣说的。 她没有回自己宫,而是绕道去了嘉豫门。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神情有些紧张,但带着盛气凌人的语气说着。 女子回过头时,瞬间,白沐雪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暗淡了下来。 “是你,白沐雪,哦不对,是皇后娘娘。”女子将手放下,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她。 “我不知道你进宫是为了什么,但是那人,你,休想。”白沐雪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武场,好像在示威,好像在告诉她,那帝君是她的,任何人都休想。 “为什么,难道怕我与你争宠?”她阴险的笑着。 “自幼什么我都不是让着你吗?” “那现在皇上也让给我啊。”她瞪着她,好像是理所当然。 “唯独她,不行。”她目光炯至,因为她仍旧在看着武场。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你是万人之上的皇后,而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她指着自己,又指着白沐雪“但是当初我那么信任你,将什么都告诉你了,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白沐雪听着身子微颤,本想上前解释,但她还是不想多说。 “我只能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父亲与爷爷,还有那人决定的事,岂是我能左右的,况且那时我也并不之情,只是无心之说。” “你撒谎,你不是他们最爱的孙女吗,只要你求情,我何至于此”她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梁,满是怨恨。 “小怜,你太天真了,国家大事,岂能我一人做主。” “我天真,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而你却什么都有了。”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哭声,手不断地擦拭着泪水。 “什么都有了…”她也苦笑,她当真是什么都有了,绝望,痛苦,以及哀怨。 “难道不是吗?总有一天我会夺了你的一切,如果你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擦完泪,那双充血,充满了仇恨的眼睛,很恐怖。 “杀你,你认为呢。”她无奈的看着女子,眼里只有仁慈。 “你?我比谁都清楚,所以啊,你的仁慈终会害了你,等着瞧吧。”她阴邪的笑着,狂妄又放肆,她笑着离开。 “我知道你自幼喜欢庄王,我可以替你求那人。”她上前一步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不,我要你看着,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的,以及那人。”留着后背给她,其实泪水早已经满目。 “你以为我会允许你胡来吗?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她。”她,首先想到的却不是白家,而是那人。 “他到底有什么好。”她咬了咬唇,很是不解道。 “那,庄王又有什么好。”她不回答,只是反问。 “救 分卷阅读22 命之恩。” 白沐雪浅浅一笑,该自己回答了“入骨之爱。” 她只是冷笑白沐雪的答案,便没有之后了。 孙玲怜走后,只剩下白沐雪站在那里,望了望四周,继而一直盯着武场的正中央,风从东方吹来,吹乱了青丝,也吹乱了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以唐为背景的书,谢绝考究,唐的称呼很别扭的,所以还是按照里的称呼来,有存稿,作者君保证,绝不会断更 感谢小天使们的守护,么么~(≧▽≦)/~ 第12章 一“明”惊人 经过了一天,天无痕可是狠狠挫了那些个人的锐气,但是白段觉得这样不妥。 “陛下,今日做的有些过了,怕日后成患啊。” “那又如何,顺我的人朕视为子民,那些不听话的朕那么客气干嘛,朕虽向来以仁爱治国,可是天下也要这么治理吗?永远停留在老祖宗的基业里?”她手里原本拿着折子,白段的话让她懊恼,用力的将那折子扔至桌上。 “朕不愿意做那处处受制于人之人。”她抬头,似有言外之意的说道。 “微臣明白了,陛下有此雄心,肃朝之幸。”白段那低着头,微抬了起。 晚上宴请各国皇子使臣一同进餐,她特意交代白沐雪这次不需要来,因为还不知道酒后的那些登徒浪子,会如何,她怕一时控制不住真会杀人。 酒过三巡“陛下,为何不见皇后娘娘?”那在里面年纪最长的皇子,红着脸打,着饱嗝。 天无痕神情突变,阴沉着那张在冷不过的脸,心想,朕的皇后,与你们何干,心心念念,若不是六诏皇子,真的会拿去挖了双眼,砍了舌头。 “皇后身体不适就不能过来了。”强忍着怒火,她不能动怒,肃朝内忧外患之际,她不能失去理智。 “哦,那真是遗憾至极,我等明日便要离开了还想见一见娘娘的绝世容颜呢。” 这些话把天无痕气的啊!咬牙切齿,什么时候自己的东西被人这么虎视眈眈过?还那么明目张胆? 他们,要的就是少年天子的底线,看他到底能忍耐到什么地步。 夜宴结束后在玉龙殿大发雷霆,一直在骂着,心中怒火未平,她便去了中宫。 白沐雪只是行了她该行得礼。 她扫了一眼其他人,侍从会意便都退下了。 “皇上今日又是为何而来。” “为何?”她那眉头皱得不能再皱了,似乎每次她过来,她都会问她为何。 天无痕走上前用力的挑起白沐雪的下颚,这动作,不厌其烦。 “朕来看看你这张绝世容颜啊,可真是惹人喜欢呢。” 白沐雪没有做声,也没有动,任由她这样。 “惹得天下男子都爱慕,可是却做了朕这个女人的皇后。” 一会儿后天无痕送开手,顺势坐下了,因为喝了点酒,也正在气头上,天无痕冷静下来抱着头说道:“刚刚喝了点酒,这是第二次把气发在你身上了吧。” 白沐雪摇了摇头“臣妾倒是没什么,陛下消气就好了。”她走过去倒了一杯茶递给天无痕。 一饮而尽,未曾喝过她宫中的茶,没想到是如此甘甜“那朕先回去了,你早点歇息吧。” “嗯”她颔首。 天无痕起身离开,就这样?每次停留绝不会超过半柱香,每次过来要做一个轻浮的动作,随后还要嘲笑一番。 “娘娘,为何不留住陛下呢。”小云瞪大着双眼,视线不离白沐雪道。 “留?我拿什么留住。”白沐雪苦笑道,留不住的人,如何留? 她又去找了那女子,这次孙玲怜在浣衣坊中,但是她看见了天无痕之后就出去拉着她,跑到了西庭桃林的亭子中。 孙玲怜明显很累,气喘吁吁,一副娇病样,十分惹人怜。 “你跑不了,还这么急,到底干嘛啊?”天无痕挣开她。 “居明。”孙玲怜过来一把拉住天无痕。 天无痕顿时心跳加速,有些慌张。 “到底怎么了?” “帮我。”她拉着他,弯着腰,另外一只手放在微微弯曲膝盖上,喘着气。 “嗯?” “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是吧?”她盯着他,目光不移,他脸突然有些红。 “那当然啊,想当年我…”他拍了拍胸脯准备夸夸其谈一番。 “那好。”打断了天无痕的话。 “想办法把我引荐给皇上。”她还是那样盯着他。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她吗?”突如其来的话,让她猝不及防,但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伤心。 “的确不喜欢那昏君,但我要报仇。”突然她眼里充满一丝仇恨之意。 “仇?” “这话我只跟你讲,如今我把你当最信任的人了,可以吗?”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突然能够相信他了。 天无痕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 “皇后,还有白家。”她松开他,望了四周无人后才说道。 “皇后,为什么?”听到皇后时她就慌了,心瞪了一下,却不知道是何感受。 “若不是她告密,孙家又怎么会灭门,若不是白家怂恿昏君,孙家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王爷,我,恐怕也不在这里了”说到王爷的时候孙玲怜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天无痕,却看到了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这让她心中生疑。 听到孙家,天无痕的心中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所以你喜欢的是王爷?皇上只是你用来报仇的工具”她的语气没有之前的那样柔和,而是带了些冷淡。 “能动白家的只有皇上。” “所以你…即使这样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你也愿意?”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所以我求求你,帮帮我。”她再次拉了拉他的手,想祈求他的帮忙。 “那你可曾知道我的心意。”他挣开她的手。 孙玲怜摇头道:“那又如何,我待你也是弟弟而已,况且你只是侍卫,皇上再怎么喜欢你,也不可能为了你将白家灭门。” 好狠的女人啊,利用皇帝的宠爱,想扳倒权倾朝野的白家。 “你就这么憎恨白家吗?” “灭门之仇啊,我全家一百多人,一夜之间都在我的眼前…”孙玲怜边说边痛哭。 “原本我与她白沐雪自□□好,将所知之事全都告诉她,没想到她却说给了她父亲,结果就因此…所以我很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眸子阴沉,可怕的很。 “那你喜欢庄王吗?”天无痕转过身子,不是很想看她了。 “我不想连累他,白家是权倾朝野的第一大家,不想让他卷进纠纷。” 天无痕闭着眼不动,她苦笑着,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做,孙家有没有罪她并不在乎,但是 分卷阅读23 想要铲除孙家是自己,她很清楚,这与白家无关。 “够了。”声音略大,虽然带点凶狠之意却要掩盖不了那温柔的本质。 “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站着的是当今圣上。”小云指着孙玲怜恶狠狠的说道。 “你跟踪朕?” 白沐雪跪了下来“请陛下降罪,只是陛下不知道她的底细,臣妾怕她会做出什么。” “原来,只有朕不知情啊。”她颤着身子,转身看向孙玲怜。 “皇上?”孙玲怜一征,一直在摇着头看着天无痕,她瘫软在地上,她没想到,甚至从来没想过,怪不得之前她说过自己遇见了皇上,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如此。 孙玲怜立马回过神跪爬在天无痕跟前,抱住她的脚哭喊,申冤,天无痕将她拉开说道:“你不用再说了,灭你孙氏是朕的意思,而且朕早在亲政初就有意了,此事与白家,更与皇后无关。现在,你可明白了?” “原来,是你?”她幡然醒悟,先前的委曲求全的样子,如今却换成了傲骨,她死死的瞪着天无痕,罪魁祸首原来是他。 “原因朕就不说了,只能怪你父亲自食其果”他站起,双手负在背后,背对着她道。 她咬牙切齿,愤怒,眼前这人,竟然是灭门仇人,她抽出头发上的发簪,她是弱女子,又怎能抵得过呢,天无痕是习武之人,对外界的风吹草动极其敏感,她制住她,痛心之余添了几分不理解。 “你疯了?” 天无痕用力的抓着拿握着簪子的手,怒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将她顺势一推,她倒地,痛哭流涕,成了泪人。 在她想要动歪念那一刻起,或许天无痕那仅有的好感都荡然无存,帝王家最忌讳如此。 “枉费朕对你一片心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后这事是早就知道了吧?”她指着白沐雪怒道。 白沐雪点头说是。 “为什么不告诉朕,她既然要害你又为什么不除了她。”她又指了指孙玲怜。 白沐雪抬起头与那人对视“臣妾说了陛下可会信?既然当初臣妾有愧于她,就更不可能加害她了,她全家只剩她一人已经够可怜了,臣妾不想在…” “我…世事无常,只怪朕看走了眼,你倒是好心,可是你是皇后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扭过头,背过身去,她心里有愧疚,尽量不去看她。 “若臣妾杀了她,陛下又会如何待臣妾?”她满含泪水的望着天无痕,那眼神,情真意切,天无痕一愣,她的反问,让她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她,又用那句不知道敷衍她。 天无痕转向孙玲怜“既然你如此喜欢庄王,朕随了你的心意,将你赐给庄王,至于他如何待你与朕无关。” 她是帝王,说翻脸便翻脸,比任何人都无情,可她是人,心也会痛,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她不杀她。 指着一条回浣衣坊的路大声喝道“滚”额头上的青筋爆起。 天无痕走到白沐雪身前,弯下腰,伸出手“起来吧。” 白沐雪抬头看着眼前的天无痕。 见白沐雪没有反应天无痕问道:“怎么了?” 白沐雪伸出玉手在天无痕的帮扶下起身,她体质本就偏弱,又长跪了这么久,腿一软“啊。” 身子瘫软倒在天无痕怀中,天无痕虽是女子,但是也许是天氏家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皇家的人都长得十分高大,也许是继承了基因,此时的白沐雪在天无痕怀中显得如此娇小。 “没事吧。”她那阴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温柔。 白沐雪摇摇头。 “刚刚之前就应该让你起来的,是朕疏忽了,能走吗?” 白沐雪试着走了下,腿却还是软的,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天无痕就顺势将白沐雪抱了起来(公主抱) “那,回去吧。” “皇上,这样不好吧。”白沐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向外转,脸一红,尽量不去看她。 她至她入宫如此久,从未这样待她,就连碰都极少。 “朕不希望,还有除朕之外的第二个人碰你。” 于是白沐雪不在抗拒,进宫一年多第一次天无痕主动与她靠的的如此近。 第二日,天无痕下旨将孙玲怜赐给庄王当侧妃,她没有处罚孙玲怜,而是让她嫁给她所爱之人,由此可见,天无痕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她对孙玲怜,她不知是爱,还是出于愧疚。 “皇上,都不跟我商量就随便赐了一个人给臣?”他态度有些不好,对她的草率决定很不满。 “她不是你救下的吗,她对皇兄你很是喜欢呢。” “呵,陛下喜欢的人,臣怎么敢。”他冷笑一声。 “陛下身边放着我喜欢的人不放,却将自己喜欢的人送到我身边?” “说完了?”她盯着他冷淡的说了句。 “你觉得朕会放一个满是仇恨的人在枕边?” “她,我不会娶,皇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朕是君,你是臣,你,不娶也得娶。”她望着他,目光凶煞,那是威胁,也是命令。 “陛下也只不过念手足之情,庄王年二十出头,却身边连照顾的女子都没有。”声音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这时白沐雪走进偏殿。 “哦,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那臣谢过皇上就是,娘娘现在可有悔?”天宇成转了态度,似笑非笑。 天无痕不乐意,她是君王却不能说动他,让他答应的却只是白沐雪简单的一句话。 “既随心而安,且随缘而遇,嫁一生之所爱,当无悔。”她望着那张阴沉着的脸坚定道。 “说的好,说的好,好一个无悔,如此就好,臣,也无悔。” 白沐雪,闭而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子。 待天宇成走后,天无痕淡道“早知今日当初朕就该好好思考一番在决定。” “那陛下现在娶了臣妾是后悔了?”听到她的话,白沐雪小手一紧。 “你,不怨我,我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只是,你,给我一些时间接受。”天无痕看着她,天宇成走后天无痕那阴沉的脸也变了颜色。 “臣妾,愿意等。”白沐雪的眼睛依旧如儿时那般好看,每次天无痕看着都会有莫名其妙的冲动,她却想不起这是为何,所以她不敢直视她。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的追妻记快要结束了,细腻的东西在后面。…咳咳,矜持住,有糖 作者君小脸一红~(≧▽≦)/~ 第13章 烟花易冷 时间如白驹过隙,人还依旧是这样,不冷不热。 “主子,外头下雪了。”居元指着窗外飘落着星星点点的白雪。 “下雪了?”天无痕望窗外抬头,飘落了几片雪花到殿内。 “看这兆头,这雪还不小呢。” 分卷阅读24 “瑞雪兆丰年,明年又是个丰收年。”她一笑,一年中很难得的笑。 “今年格外冷呢。”居元做了个寒颤的样子,东都居北方,冬季自是冷了些。 她想了想,脑子里扫过什么,随后才对居元说道:“将上次北疆进贡的貂裘,分别送到慈仁宫和玉凤殿。”居元点头。 “娘娘。” “看来今天的风大了些。”白沐雪喝着自己煮的热茶,调侃道。 “确实是有一道关心之风把奴才吹来了,逞上来。”居元坏笑着,挥了挥手。 “这是。” “陛下赏赐的,今年格外冷,正好北疆进贡两件上好的貂裘,陛下差我送给皇后娘娘和太后。”居元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在这深宫里,作为奴才,察言观色是必不可少的。 “有劳了。”白沐雪轻轻抚过那衣,的确是上等之物,除了宫里其他地方,绝无。 “替主子办事是奴才的本分,奴才还要赶往慈仁宫就先告退了。”居元淡淡一笑,拱手告退,他的目的达到了。 “娘娘。”小云也摸了摸那衣服,有些羡慕得望着白沐雪道。 白沐雪只是笑,且淡,她多的是担忧。 “年关将至,不知道父亲母亲,爷爷过得是否还好。”天无痕的关怀她确实很开心,但白老爷子的身体,她实在担忧。 “听说太姥爷最近病情又严重了。”小云皱着眉头,白老头待下人和善,所以下人们对他也是爱戴。 白沐雪心情有些沉重“我何尝不知道,可是这宫墙…”她望着这诺大的宫殿,轻叹了一口气。 玉平九年,末月三十,东都张灯结彩迎接新年,皇宫中内也热闹非凡,天无痕也放下琐事,陪同郑太后过年。 家宴这是天氏皇族中每年都有的,这次肃朝长公主也回来了,与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女儿,穆菱柔。 长公主是先帝的姐姐,天无痕的姑姑,嫁给了十几年前肃朝公认的才子穆世济,去年天无痕还晋封他做了并州牧,穆菱柔也就是天无痕的堂妹,一出生就被封为蓉安郡主,深受先帝与郑太后的喜爱。 庄亲王天宇成则同侧妃孙玲怜一同而来,家宴上,无外戚。 晚宴上谈笑不断,放下了皇亲贵胄,只是平常家人聚会而已。 “整日待在宫中,想家了吧?”天无痕轻声问道,白沐雪看了一眼天无痕。 “既然入了宫还能有念家之意?”她的话不是她的本意,可是这场合她只能这样说。 “你想了便说,人之常情,朕不会不知道。” “那臣妾就谢过陛下好意了。” “皇婶,今日侄儿还有一个好消息要说。”天宇成打着坏笑。 “哦?什么喜事,让哀家听听。”郑太后凑近了些说道,对于天宇成与穆菱柔,郑太后都视若己出。 “侄儿要当父亲了。”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是再坐的都听的一清二楚,天无痕不免有些尴尬,天宇成要当父亲,那母亲自然是孙玲怜了,想都不用想。 “皇室开枝散叶自然是好事,要做父亲的人了,今后你们兄弟多扶持。”郑太后笑开了眼,她也能抱孙子了。 天无痕盯着孙玲怜看了一会儿,紧锁着眉眼,孙玲怜察觉到,扭过头去了。 “母后,儿臣有些事要忙就先走了。”她无心在于这里讨论着这些儿女长情。 “宇成哥刚说要当父亲皇兄怎么就要走,其中莫不是有些原由?”这时穆菱柔插话了,她好似知情一般,说着与这个年龄不符的话。 “是啊,皇帝怎么就要离开?”郑太后也疑惑的看着天无痕。 “没什么,就是朝中有些事心烦而已,就不打扰母后雅兴了”她朝郑太后拱手便离开了。 白沐雪知道为何,孙玲怜自然也知道为何。 天无痕离开,随后白沐雪也跟着离开了。 皇城东城楼上,天无痕站在城楼上,独自伤神。一会儿白沐雪走过来拿了一件披风帮天无痕披上。 “外面冷,陛下不要冻着了。” “觉得朕傻吗?”她回过头,看着她,眼中含着些许的泪? “那你又觉得臣妾傻吗?”她极少在别人眼前流露真情,白沐雪感觉到了。 “当然,你选择了朕,但是朕,又去选择谁呢,你觉得能看到希望吗?” 白沐雪苦笑“陛下心中早有计划,又何苦来问臣妾。” 突然东都天空烟花绽放,接连不断,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城楼上的两个人。 “烟花虽美却只有一瞬间。”白沐雪望着东都上空绽放的烟花说道。 “至少它曾冲出束缚,哪怕只绽放了一瞬间,这世间的繁华,权利又束缚着多少人呢?朕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天上,不断飘落着白雪,她伸出手去接,如同一个寻常女儿家一般。 “陛下!”她今日之言,她才明白,她的内心深处,比常人更痛苦。 天无痕叹了一口气,收手“算了,回去吧,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如今朕要想的就只有治理好天下而已。” 天宇成回到了王府也是心烦意燥,没想到把天无痕气走了,连白沐雪都跟着她出去了。 “那人,到底有什么好。”天宇成拍着桌子泄气。 “王爷。”孙玲怜端了一杯茶递过来。 “走开,没看见我烦着呢。”他将茶杯打翻。 他恶狠狠的看着她道:“当初本王赶到的时候,只是看你可怜才让他们绕你一命,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你,不过让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你!” “他,不过是愧疚罢了”她蹲下身子去捡那打碎的茶杯,她,身为亲王侧妃,竟然连个婢女都没有。 “那日我只是酒后乱性却没想到你…”天宇成恼羞成怒的离开,最后在出门一刻停了下来,留下一句话。 “好生养着,如果是儿子将来你想搬倒白家就轻而易举了。”天宇成这样讲当然是有理由的,天无痕不可能有儿子所以将来继承皇位最有可能的是自己的儿子。 三月春风送暖 “夜深了啊,你就回去吧。”穆菱柔自从过年时来宫中便留了下来。 “这破江山,有何好,为何你们都这样看重。”,被权利压着当真舒服吗。穆菱柔才不过十四岁,她这一番话让天无痕一惊。 “你?”天无痕痴呆的望着她。 “皇兄觉得奇怪么?”她一笑,眸子很深邃。 “唔,我只是觉得该替你选个好夫君嫁了。”她放下笔,仔细的打量着那丫头,穆菱柔的父亲长得极好,十几年前被称为□□第一才子与美男,而她的母亲长公主,是皇室成员,不说倾国倾城,但好看是绝对的,那穆菱柔又怎样能生的不好看。 “嫁人?世上的男人我都讨厌。”她皱着眉头极其厌恶道。 分卷阅读25 “胡闹。” “我才没有胡闹,皇兄不是,所以我喜欢,可是你的皇后之位竟然随意的给了人。” 天无痕皱了皱眉头,自幼在一块玩,穆菱柔也是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但是她说立后是随意?她苦笑,不知是自己随意任人摆布,还是真的随意。 “你先回去,等我忙完这阵子在陪你。”她好生的对她说着。 “那好,还有你不许赶我回并州。” “好,不赶不赶。”她闭着眼点头。 “这小郡主还是这么可爱啊。”居元露着笑脸,说了句。 “居元,你不觉得她有些变了么?”天无痕皱起眉头,望着她出去的那门外。 “难道就因为喜欢陛下?”居元吃惊的看着天无痕。 “那不过是玩笑罢了,朕还不知道她啊,只不过从小依赖朕依赖惯了,如今朕却感到一股生疏。” “也许是郡主长大了。” “或许。”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人看,但是也要更新,追妻路到这里差不多就成功了,接下来就是修成正果了,咳咳 今后还会有小剧场~(≧▽≦)/~ 强忍剧透,郡主不是小角色,腹黑的女王那种,她的原配CP正在长大…现在还是小屁孩~ 第14章 十五夜月明,共浴 距离早朝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一直在偏殿批阅折子,因这几日朝堂中事情多,所以她没有闲暇的时间。 “郡主,您不能进去。”居元很难为情的挡在女孩前面。 “让开,不是说君无戏言么,拿政事搪塞,算什么君子。”她一把推过他,年纪小却有力。 “怎么回事。”她一皱眉,素来不喜欢别人在她处理要事时打扰。 “回陛下,蓉安郡主硬要闯进来。”居元急忙跑进来,扭曲着脸,委屈道。 “让她进来。”她那眉头听见是穆菱柔便舒展了。 穆菱柔进来,她不高,但是那气势,很是霸道。 “不得无礼。”居元看着她就那样进来,还从上到下打量着天无痕,也不跪。 “不碍事。”她扬手道了句。 居元于是闭嘴,和起手退了两步。 “你不是一言九鼎么,让你陪我都这样推三阻四。”她眉头挑起,有些不悦。 她的言辞,已经超出了帝王的忍耐,可偏偏天无痕能忍,因为自幼无姐妹兄弟,一直视她为亲妹妹,百般疼爱。 “好,朕向你赔不是就是了,朕不批这些折子就是了。”她放下手中的笔,还有那折子,起身。 “那你有错便要罚。”小脸坏笑着,却发现她的眸子与以往不同了,深邃了些。 “好好好,如何罚?”她点头,依她。 “母亲说我骑术太差,一点都不像父亲,那便罚你,教我骑马,还有还有射箭,以后要是谁敢欺负我,我就打回去。”她用手指着帝君,这天下只有先帝与太后曾这样指着她,这人居然也敢。 “我的好妹妹谁敢欺负你。”穆菱柔是长公主的女儿,安国侯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幼被众人宠爱着,难免调皮了些,但这次,天无痕总觉得她有些变了。 “陛下呢?”白沐雪进到偏殿,发现她不在,便询问了一旁的宫女。 宫女先是微屈膝盖行了礼“回娘娘,陛下陪蓉安郡主骑马去了。” “又是她么。” 小云的双手合着,上前细声细语的在白沐雪耳旁说着“也不知道那个什么郡主那点好了,陛下竟然能够为她做那么多。” “是啊,还从未有人能把处理政事的她拉出去呢,她到也是个人物。”她笑了,苦笑,但更多的是嫉妒,双手握得紧紧的,直到手心出了汗。 “娘娘可得小心,听说她好像也喜欢陛下,虽然是兄妹,可是皇上对她的宠爱未免有些过头了。”小云依旧在她耳旁说着,虽然旁边没人了,但声音依然很小。 白沐雪皱紧了眉头,嫁给女子,却还要和女子争风吃醋? “去看看吧。” 小云点头,离了她,不靠那么近,让开路来。 阳春三月,武场上长满了青草,那之前居元牵出来的几匹马,正悠闲的吃着草。 “你上去试试。”天无痕扫了一眼,指着其中一匹马道,穆菱柔有些犹豫。 “不碍事的,这是朕的青骓,很温顺的。”她上前抚摸了几下马的脖子,马扭了扭头打了个响鼻。 “哦”天无痕扶着穆菱柔上马,穆菱柔却看到了城楼上的白沐雪,装作没踩稳的样子从马上摔下,然后接住她的自然是天无痕她便顺势扑入天无痕怀中。 “这又是哪一出?”天无痕皱着眉,暗想着。 “太高了嘛!没踩稳。”她打了个坏笑。 “好吧,朕抱你上去。”说完她便自己一蹬便上去了,弯下腰伸出手,顺势将她也拉上来了。 “这风好舒服啊。”穆菱柔张开手,似乎许久没这样放肆了,像压抑了很久一般。 “已经是春天了吗。” “如果每日都能这样,那就好了。”穆菱柔微笑,含着些许泪水。 “呐,你自己骑,朕也骑一匹,你不是要学射箭吗,在马上示范给你看。”她下马走到远处牵过来另外一匹马。 骑上马飞快的奔驰着,本想拉弓射箭,却看到了靶心上方的城楼,白沐雪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四目相对,马跑的很快,她的心慌了一下,没注意就摔了下来。 “祸不单行。”天无痕自叹倒霉。 白沐雪看到了也着实吓了一跳,穆菱柔到没有什么,比他们任何人都淡定,瞧了瞧伤,似乎见惯了。 “皇上,快来人传御医。”居元瞪着大眼,一副焦急的样子边跑便朝那些侍卫呼喊着。 “何故如此大惊小怪,又不是柿子。”穆菱柔双手叉腰,看着他们慌乱手脚的样子。 … 御医来看,摔伤了腿,没什么大碍只是要静养几日,每日擦些药,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众人都走开了后,白沐雪在帮天无痕擦药。 “陛下刚刚是为何?”她抬起头看着闭目养神的她问道。 “我不知道。”她总爱用不知道来搪塞她。 天无痕虽然摔下来了,但是白沐雪却有些高兴,远离了那郡主,莞尔一笑,却被天无痕看见了,很美,的确倾城之姿。 上完药退出来,白沐雪却遇到了穆菱柔。 “我有话跟你说。”她脸一横,朝着她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修得对娘娘无理。”小云上前护住自己的主子。 “小云你先退下吧。” “到你宫里说吧,这里不方便。”年幼的她显得很谨慎。 她点头答应。 “我倒是很羡慕你。”刚刚落座她便急着开口,白沐雪对她的话很意外。 分卷阅读26 “我又何尝不羡慕郡主,随心所欲,那么多人疼着,宠着?”她递了一杯茶与她,那是她亲自煮的。 “那么多人?”她发出来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表情,气氛很凝重,茶她连碰都没有碰,似乎对那茶有些戒心。 “你是她妻子,你有皇兄的疼爱。”她看着她,心中有些嫉妒。 “妻子么?疼爱么?”白沐雪脸上顿时换了色彩,手中那泡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许久无人做声,见她在防备着什么,白沐雪拿起一杯茶细细饮着“放心,这茶没毒。” 她这才笑了笑,拿起先前那杯凉得差不多了的茶喝了一小口“我与皇兄自幼长大,她对你有没有心思,我一看便知,只是我知道她素来爱面子,放不下情面,你若不主动,那便是你的不是了。” 白沐雪又惊又喜,惊得是这姑娘才十四,却懂得如此多,喜的是她说天无痕对自己是有意的。 “什么意思?” “皇兄不喜欢逆来顺受,也不喜欢太过温柔,你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妇人之仁,你若喜欢,直接出手便是,不要如此木纳。”她又喝了两口,直到喝尽扔觉得不过瘾。 被个小三岁的丫头片子说木纳,换做谁,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我可以帮你。”她突然很开心的笑道。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已经得不到了,所以我不希望给别人。”她将空杯子给她,于是她便又帮她添了一杯茶。 “那我呢?”将茶递给她,很是疑问的望着她。 “你?是个例外,你没有心机,对于皇兄没有威胁。” 白沐雪有些被弄得糊涂了,那郡主如此了解天无痕,连感情之事,都一清二楚。 “要怎么做?” “你知道,她是你的夫君,可她也是帝王啊,你终究是她的人,无论哪种关系,她都不会允许除她之外的人惦记你,就算是至亲也不行。” “王兄那人,你正好可以用用。”她那深邃的眼睛转了转,将茶一饮而尽,没等她凉,似乎有些烫舌。 “你让我利用庄王?”不喜,所以她皱眉,不喜这利用,不喜争斗。 “若不这样,你如何刺激她。”穆菱柔挑逗她,想看看她的仁慈,到底有多仁。 “明夜月圆,太液池东,有一温泉,皇嫂赏个脸,陪妹妹我共浴如何?”她奸邪的一笑。 白沐雪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又看了看她那泡茶的娴熟动作,不得不说她泡的茶很好喝。 “明日还早,今日便教我泡茶吧。” “嗯?” 她笑着,觉得皇兄的运气真的很好。 但是第二日夜晚,白沐雪还是去了,按她说的地方,太液池与她所在的宫殿有些远,她不常来,或者说不熟悉。 她只身来了太液池附近,这里是有人造的温泉,但是极少人会过来,奇怪的是今日房内好像有人,白沐雪以为是她,诺大的宫殿,很是空荡,穿过几扇门才到里面,温泉在屏风后面,房内冒着热气。 “郡主,您这么着急喊我出来到底何事,陛下可是在沐浴,若是有人进来打扰了,那奴才可就丢大发了。”居元喘着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穆菱柔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居元出来了,她没有着急回答他,而是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夜十五,是月圆之夜。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么?”穆菱柔反过头问了他一句,眸子很深沉。 “郡主这话何意?”居元睁大眼睛看着穆菱柔。 “我不喜欢。”她知道居元回答不出来,所以也没打算要答案。 居元没有细想她的话,只想赶快回去。 天无痕在沐浴,累了几日,今日又摔伤,每月十五她总要到这里沐浴,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将热的毛巾敷在脸上,双手反撑在池壁上,躺着,很享受? “嗯?”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似得,她拿开浴巾就看见全身赤裸的白沐雪在自己身前,如玉般的足踏入水中,肤如凝脂,纤纤楚宫腰,从上到下,夹杂着雾气,却也看的清清楚楚。 她懊恼哄道:“谁叫你进来的。” 她的声音?白沐雪一惊,因着雾气之大,加上她有蒙着脸,她没有看清池中的人,但知道是女人。 “不是菱柔那丫头吗?”白沐雪委屈道。 天无痕这才明白,是那丫头搞的鬼,宫里知她习惯的人少之又少,居元不在应该是被那丫头骗了走。 “陛下若是嫌臣妾扰了清净,那臣妾告退便是”她后退了下,起身准备离开。 天无痕苦笑“无妨。” 天无痕松了口气,来者,不是别人,她放了心。 “你是第一个撞进这里,朕没有起杀心的。”她头朝着房梁,又扭头看了一眼白沐雪,又看了画着美人的屏风前,有一把极其锋利的剑。 她心中一征“那其他人呢?” “都死了吧。” 颤了颤身子,那水随之摆动,才发觉眼前人,竟然如此狠毒,说什么仁慈君主,其实都是做给人看的吧。 “那陛下又为何不杀我。” “为什么不杀你?”她再次扭头看了一眼水中的美人,心里有个答案,大概是舍不得吧。 “你何必执着于朕,情这个东西对于朕来说,从来不敢托付于任何人,朕每日每夜无不担惊受怕。”拿起那毛巾将脸上的湿气擦了擦。 “陛下是不相信真情么?”白沐雪一直都凝视着她,她光着身子在水中,肌肤雪白,丝毫不像男子。 天无痕眸子一淡,靠拢她,原先平静的水,泛着波澜。 青丝漂浮于水中,那人将她的鬓发挽至耳后,那脸庞清晰可见,十六七岁的年华,身材正是好的时候,她那双眼睛,如水般明净,那唇,叫那人如何能自控。 “帝王家,可有情?”二人靠得很近,心跳加速的声音,呼吸声,都能听的很清楚,天无痕的手,还在她的耳后,不肯离开。 “陛下心中有情,那便有。”她脸一红,转过头。 那人反过身,冷笑了声 … 天无痕出来怒视了一眼刚刚回来不久的居元,居元也很冤啊,他不知情。 走后白沐雪更衣出来,穆菱柔也从暗处出来。 “难道她是木头吗?到手的人都不要?”穆菱柔听见,偷见,这一幕,嘟嚷着道。 “或许,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望着她离开的地方,白沐雪细声道。 “我知道,皇兄她,从来都不是我们能看懂的人。”她的眸子深处很暗淡,似乎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人。 “所以你,还是喜欢的,对吗?”白沐雪的眸子还是那样清澈,与她的眸子相反,但两个人的眼睛都很好看。 “那是之前的穆菱柔,不是我。”穆菱柔对她诡异 分卷阅读27 一笑,却让她感到后怕。 天无痕出来,那月似乎知她心情,竟藏入了云端。 居元还在担心着,刚刚自己的失职,天无痕不允许任何人在这种时候进去,前些年误入的宫女,太监,如今都已经不在了,只是善待了他们的家人。 因为怕生祸患,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天无痕还在回想着刚才,白沐雪的一颦一笑,褪衫,曼妙的身材,以及她碰她时,她那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红唇,都那么诱人,叫人真想尝一口。 “居元。” “主子。”居元上前躬着腰。 “你觉得,朕和皇后,谁更好看?”她扭头对着居元认真道。 “???”居元一愣,这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啊? “自然是主子。”他笑迎着脸正经的说道。 天无痕摇头“她更好看,我喜欢她那双眼睛。”话间有一抹很浅的笑。 居元听的没错,那人说了句,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郡主其实想说,羞答答的做什么,霸王硬上弓来得痛快~ 咳咳,小剧场 皇后“陛下,你xiong居然比我大,还比我白,这不合理,快,给我吃一口” 皇帝,脸一红,尴尬道“快,别闹了,这剧我才是攻,我吃你还差不多” 皇后“我不管,作者君说了,是,互攻,你,给不给我吃?”装作生气 皇帝“好好好,就依你,事后我会找那作者算账的” 作者君,一脸无辜“臣是冤枉的啊” 好了,皇后的追妻路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反攻了,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帝王攻,女主一脸坏笑~(≧▽≦)/~ 第15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过了几日后,天无痕那冷淡的性子依旧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对于白沐雪还是放纵了些。 穆菱柔要走了,天无痕送她。 “兄长喜欢,又何故要倔着性子,那样不累么?”她那深沉的眸子,望着天无痕,让天无痕感到陌生,什么时候她的眸子竟变得如此无神了。 “你这是何意?” “我只是提醒一下,就算那人对你用情再深,可是你若仍不珍惜,再爱你的人都会离你而去。”这一番话似乎不是她这个年纪说的,十四的年华,情窦初开,怎会懂得如此之深。 待蓉安郡主的马车离开,她才淡了句。 “我,又何尝不懂。” 几日后,太师府传来消息,太师仙去,举国震惊,天无痕也早就知道,以白馆的身体也时日无多,整个肃朝谁最悲伤?自然是白沐雪。 天无痕也去悼念,表现得很悲伤,其实不然,因为压在她心中最大的隐患已经没了。 “肃朝太师,白馆,自高祖起辅佐三朝皇帝,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今追封,镇国公,谥号文忠”前去念皇恩的是内侍监的总管太监唐盛。 丧礼很隆重,以国公之礼下葬,州镇大臣都前来悼念,天无痕特意允许白沐雪回去。 生平最疼爱白沐雪的就是白馆,父亲是帝师,时常陪伴皇帝左右,自幼就是白馆教养白沐雪,如今最疼爱自己的人去世,白沐雪悲痛欲绝,一连哭晕了好多次,整日不思茶饭,几日下来消瘦了许多,清秀之容,增添了几分忧伤,更加惹人怜爱。 “皇后回来了吗。”她这几日处理政务时偶尔会停下笔抬起头,来询问这个问题。 “昨个葬礼过后就回来了。”宫女毕恭毕敬,手攒得紧紧得,这是新调来的宫女,今日是第一次面圣,也是第一次与帝君对话。 “哦”那人只是很小声的说了句,又低下头忙自己的了。 “皇上,皇后娘娘这几日憔悴了不少,听宫人们说,好几日没有吃东西。”居元上前在她耳旁细声道。 “他死了,她自然伤心,去吩咐厨房送点吃的过去,让她吃下,就说是朕的旨意,就是强迫也要让她吃下去。”她有些霸道,强迫之意,句句在理。 居元点头退下。 夜幕降临,白月升起,夜幕夹带着淡淡的月光,映照着去往玉凤殿的人儿,如沐春风的天气,寒风未散,有些凉。 “皇上驾…”宫女们见状,惊喜交加,都知伴君如伴虎。 天无痕摆了摆手势,未等她们喊出口,宫女们便都退下了。 白沐雪端坐在梳妆台前,一副没有气血如同花儿凋谢般的样子,面容十分憔悴。 “可,好些了?”她原本不想问,可不知怎的一见到她,尤其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便不自禁就问了出口。 白沐雪听到声音,转过身,下意识的起身要行礼。 “不用了。”她忙得扶住快要跪下的她,气氛很凝重,她忘了憔悴女子很久,但似乎还不够。 “陛下,可有事?”她那干净的眼往别处一瞧。 “没”将她扶起。 “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她又转过身,坐下,拿起那玉梳,梳那一头秀发。 “…” 这是逐客令?突然天无痕想到了穆菱柔说的那句话,再喜欢你的人,也总有心灰意冷的一天,第一次被下逐客令,吃了闭门羹,作为帝王天无痕心中自然不快,作为“丈夫”她又强忍欢笑,离开。 “娘娘,皇上主动过来,明显是关心你,今日还差人送吃的过来,为什么还要赶陛下走?”宫人们不解,后宫嫔妃的荣华富贵都关系着那些个宫女们,主子得宠,那她们在后宫的地位便要好上许多,所以她们,比她更迫切帝君的到来。 “让她看我这幅样子吗?爷爷刚走,我实在无心。”她想到了汉武帝时,李夫人死前不让武帝看她失容的样子,想让他记住自己最美的样子时,她望了望铜镜前的样子,花容失色。 “奴婢愚笨。”宫人们低头。 她主动赶那人,这是头一次,那人有些失望,她比那人更失望。 之后的几天,那人,路过玉凤殿,却都没有进去,不是路过而是特意的。 “主子您这样又是何苦呢。”居元跟在她身后,她走的很快,他也只好加快步伐。 她只是摇头最后在玉凤殿门口停住脚步。 “主子与娘娘心里明明是有彼此。”局外人的居元,看着很揪心。 突,然门开了,玉凤殿的门是用楠木所做,那开门的声音有些清脆,开门的是两个宫人,不见人,只有中间的白沐雪,没想到那人会出现,她楞了一下。 “今夜的月亮很圆啊。” 白沐雪望着天,乌云遮月,并没有月亮,不禁皱眉。 她也看了看天,有些尴尬的离开了,就这样离开了?她又没有留那人,而那人也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天无痕心中在骂自己,我到底在干嘛啊?肃朝的的天子?可笑至极。 白沐雪还楞在哪里,心想 分卷阅读28 ,她,这又是哪一出? 白馆去世也告一段落,宫中还是如常,天无痕还是整日忙着政事,白沐雪就独自一人,她喜欢看书,书香世家的她,自然继承了那一身的才华。 自那之后天无痕没有踏足掖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面的缘故。 “小云陪我去一趟书库。”她忽然想起要去拿一本书,于是放下笔就朝着崇文馆去了。 天无痕压抑了多日,沉闷了多日,总归是憋不住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她也不知为何,心心念念总想去中宫,她疑问的朝宫人们望了一眼。 “娘娘前不久去了崇文馆拿书去了。”宫人们紧张的握着小手,不敢抬头直视他。 她四处转着,自中宫她入内后,天无痕没有在仔细的来看过,先前太后居住,如今是她,布局与其他都焕然一新,她喜欢清幽雅致,简单,这中宫也是,有淡淡的桃花香,那是她的味道。 书桌上有她写的字,天无痕过去瞧了瞧,却上扬了眉头,司马相如为陈皇后写的。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 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 她在埋怨,天无痕有些愧疚,因为她最后写了一句话,“君心不似我心,还愿等,君心归”她看着字,很难过,因为自己不知道拿白沐雪做什么,是妻子,还是棋子,她不知道,但是她现在知道,她不想辜负,她也无法辜负她的一片痴情。 放下那卷字,感慨万千,她走时碰到了书柜上一副卷起的画卷,那画卷滚散于陶砖地上。 她一惊,画上一人,清晰可见,是一小女孩,是她认识的,那双眸子,隔了多年,她不会不记得,旁边有提名,是,白沐雪。 原来竟是她,天无痕忽然才想起幼时那一段事情,那时她见惯了宫中美丽的女子,以及贵族家的女儿,她觉得那次她遇到的小女孩,最是好看,她喜欢她那双眼睛,很干净,那时候显得很无助,若不是这画,她怎能想起。 那画是幼时画师为她作的,一直留着,作了嫁妆带进了宫,天无痕颤微的拾起那画卷,难怪她觉得那双眼睛,如此熟悉,如此好看,自己竟然忘了当年之事。 白沐雪进了崇文馆的书库,被天宇成看见了,他便跟着也进去了。 “现在如你的愿了?”他脸一沉,恶狠狠道。 “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她故作不知道,只想快点远离这人。 “你不用装了,一切我都知道,她只是利用你啊,一颗棋子而已,对你根本没有半点心意。” “那又如何。”他的话伤及了她的心,可是她忍着,即使泪水到了眼角。 “如何?我不想看着你受苦啊。” “我的事无需旁人来关心,王爷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是了。”她想离开,但他拦住了她的路。 “旁人,旁人,你就这么喜欢一个女人?”他不明白,她究竟为何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白沐雪有些恼羞成怒,觉得眼前这人,竟然让她如此厌恶。 “你跟她在一起,能得到她半点关怀?这都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他继续说着她的痛点,难道他不知道她会伤心,还是故意而为? “一厢情愿也好,自作自受也罢,都是我自己选的,不劳王爷费心。”她想断他的念头,她不想在纠缠不清。 “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你肯放弃,皇上肯定会放了你,成全我们的,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江山,而我是她拿下这江山最有力的帮手,她不会不顾及我的。”天宇成一把抓住白沐雪,希望能这样说服她 “你放手,你就是这么利用皇上的仁慈?她顾念手足之情可你呢?”她想要抽回手,奈何力气抵不过他。 “她仁慈?她顾及手足之情,那不过是你们都被她骗了罢了。”他话声音不大,周围人却能听清。 “你若想要强来,那就来取尸体吧。”白沐雪话很冷淡,含着泪水的眼盯着她,那是怒气,她第一次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对于他的哀求,全然不顾。 “你。” “放肆。”天无痕过来本是找她的,却让她撞见了这一幕,她拽开他的手,一拳,只重,不轻,打出了血。 “你真是活腻了。”她怒斥着,眼睛瞪着极大,额头的青筋暴起,那修长的手指着他的鼻梁。 “那又怎么样,皇上既然不喜欢的人让给旁人又如何。”摸了摸嘴角的血,他,却没有半点畏惧。 “来人,将他拉出去问斩。”这次她是真的想杀人,若她手中有剑,恐他早已经死了。 问斩?那人竟然为了她要将兄长斩了,难道她忘了,庄州之地还是他的吗,他若死了,造反是极有可能的,她忘了兵权还在他手中吗?难道她忘了自己最终的目的吗,这一切都让天宇成吃惊着,他望着她,又看了一眼白沐雪,打乱了一切。 “主子,使不得。”居元急忙劝阻,说了好一番话,加上白沐雪也为止求了情,她方罢手,只是将他软禁。 崇文馆的书库内没了外人,居元押着天宇成走了,他得替她主子与天宇成说好话,小云也被居元叫了一同出去了,书房很大,除了书就是她二人。 “跟我回去。”拉着白沐雪就要走。 “放手。”白沐雪挣开她的手。 “你怎么回事?”她扭曲着脸,那双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什么。” “到现在还和他纠缠不清,你都不会言辞拒绝吗,弄的这样不明不白的意思,换做谁都会误会。”今日她话很多,问得也很多,不知为何,或许是她打开了最后一道防线,或许是她想接纳了。 “这话,不应该是臣妾问皇上的么。” 天无痕惭愧,因为,是自己负她在先,冷落了她如此久。 “在皇上眼里,臣妾算什么?妻子,还是,你的物品”她继续步步紧逼,因为她觉得今日的人有些不同寻常。 她问的话,是天无痕没有正视过的问题,天无痕以前无法回答,但如今有了答案,不是妻子。 是,爱人“心上人。” 听到了回答,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那唇就被人吻上。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也不想反抗。 那唇,是那人念了很久,想了很久的,她,终究还是不能自控,欲望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冲动的源头。 白沐雪那娇软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中,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微冷的舌滑入她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感受着她的柔软,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放肆,她的呼吸声有些急促,让主动者意乱情迷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有些直男癌~ 咳咳,这一章 分卷阅读29 ,加下一章,要开车 要矜持,主角已经按耐不住了~(≧▽≦)/~ 我要保持冷静,冷静 皇后“你坏” 皇帝“好,我坏,那就坏给你看” 第16章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安国侯府于十几年前坐落于江南并州的中心,顺天府,穆世济特意请旨开府于并州,原是早就看好了这块风水宝地,如他所愿,在并州多年后,他终于坐上那一方太守的宝座,并州牧。 原先的并州牧,从官几十年,任并州牧十几年,政治清明,所以并州才得以如此繁华,江南一直是肃朝的粮仓,并州最是产粮食,又是天下商贾云集之地,人口众多,自然兵也就多。 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将那人从并州牧的位子上拉下来来,但如今那人家破人亡,而他成为了并州牧。 穆菱柔是他的女儿,也是新城长公主天锦舒的女儿,她一出生就被破例封了郡主,在肃朝,只有皇太子的女儿才可封为郡主,可见先帝对新城公主的喜爱,也正是这样他才会要娶她为妻吧,之后如他所愿,平步青云。 侯府不在闹市,而是一处毕竟荒凉的地方,地势悄悄有些高了,整个布局很是严谨,易守难攻,倒有些不像侯府了,不过也只有心细之人才能发现吧,可见主人之聪明。 她回到侯府,依旧是那样冷清,或许是侯府太大的缘故,人显得极少,而且大部分是男子。 她没有去见府邸的男主人,也没有去见她的母亲,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一方小院,那里种了很多兰花。 张景是她从小到大的侍卫,经常跟在她身边,年长她几岁,知她今日回来,便赶到那一方小院。 “郡主何时学会了这养生之术。”张景上前抱拳行了礼,站至一边,她没发话,他不敢坐。 穆菱柔从白沐雪哪里学来的泡茶之术越大的娴熟。 “修身养性的东西,倒也不错。”不知何时起她原本天真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让人看不透,也许张景知道为何。 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坐吧。” 他微笑着,方才恭敬有礼的坐下,在她跟前他不敢失了分寸,他尝了一口,觉得很好喝,入口苦涩,后甘甜,回味无穷。 “郡主还是那样心子细,学什么都极快。” 她没有在回答他的话,他明白,她不想说多话,从两年前她的话就变得很少了,她的性子也变得很冷淡了,有时就连他站在旁边都深感到那寒意。 离了十五,月缺了一半,太液池的湖面上映着月,夹杂着波纹,清风吹来,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 “以前我总是觉得,情,就如同这水中月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是触碰不到。”她用手试着抓一抓那月。 “那现在呢?”女子试探的问了问她。 天无痕转过头,很温柔的对她一笑。 “不觉得了。”女子也笑了,月光下她的笑是那么的好看。 居元守在门外,屏风后面那温泉里如今有两个人,温泉的大殿上有一处天窗,可见那圆月,月光从窗照射进一束光,洒落在两个美人身上。 “今日你房中那句话,还有你小时候的画像,我看见了。”她凑的很近,几乎贴上去。用着很小,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着。 也许是靠得太近女子脸羞红,那人便又转身离了些许距离,向后看了看屏风,很犹豫。 天无痕就感觉身后很温暖,白沐雪从后面轻轻抱住她 “朕的情况,朕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朕怕你…”她总是担忧,她的女子身,今后对着天下,步步惊心。 “无论如何,臣妾都会站在陛下身边。”她很坚定,已无退路。 许久她心中还有疑惑,因为眼前这人,她看不透,她知道这人说着将来举步艰难,可是这人何等的聪明,江山与美人,她知道,这人都想要。 “陛下将来后宫佳丽三千又如何?” “江山如画,美人如景,你如墨,无墨无江山,更无景。”天无痕的意思很明白,不要江山,要美人,她信一点,也许是这人给的情,远不及自己的缘故。 “那陛下还要赶我走?” “不了,不了,以后就是拿刀架着朕脖子上也不会让你走了。”开着玩笑,用着平常不会有的笑容说着。 许久天无痕看着怀中的美人问道。 “那日为何你会过来?” “哪日?” “也是在这里,你为何会出现。”她明知故问,却还是想要答案。 白沐雪笑了笑道:“你家那妹妹,可是聪明得很呢。” “确实,她,好像比以前让朕更加看不透了。”她眼睛一转,觉得不对劲。 “那,陛下喜欢她吗?” “怎么会。”被她的问又带入了这迷乱之景中,她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穆菱柔的变化。 “哦?”她将信将疑的说着。 “我只佩服那日,朕对着你,居然没有动歪念头。”盯着她,天无痕打起了歪主意。 “什么?”她故作不懂,脸红上了耳根。 天无痕突然将白沐雪一拉,拉入怀中。 “任天下任何人遇见一位□□的冰山美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她在笑,这笑有些不知羞耻,有些… “你…真坏。”白沐雪羞红了脸,轻轻捶打着她,故作娇羞。 “谁说女人就不可以有女人了,我就有啊,还是□□第一美人。”吃肉之前她还不忘了夸赞自己的丰功伟绩。 “今后你要怎么对我?”在她怀中,她要进一步紧逼她,夺取她的心,让她今后真的就只在乎自己一人,白沐雪很聪明,她很仁慈,但不见得仁慈到,可以将“丈夫”与人分享的地步。 “心都给你了还要朕怎么对你?”她挑逗着女子,从上到下。 “帝王的心胸不都是很大吗,怎么只会有我一人?”她说的心胸不是指肚量,天无痕还是那样的镇定,因为她听见了她的心跳,依旧如常。 “但,只装的下你啊。”轻挑了一下她的鼻头,放声大笑。 “是说我胖吗?” “胖?”这话回答的着实有趣。 白沐雪噗嗤一笑“逗你呢”还未说完就被天无痕抓住了无骨细柔的手吻了过来,适合的水温散着淡淡的雾气,两个人相拥,相吻。 白沐雪的嘴唇很软,嗯!让她然后越发贪婪,白天的吻她不知足,以至于晚上也还要索取那柔软,力气很大,白沐雪在水中节节后退,最后退到了浴池另一边,退无可退。天无痕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反抗,她不反抗,任由她蹂·躏。 她喘着娇气,天无痕似乎很得意,都是第一次,却显得很娴熟。 “今生我与天下斗,只输你,一人。” 那夜,又是十五,月很圆,居元 分卷阅读30 守了一夜,作为一个太监,他差点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啊~详细的车…以后会有,但你们可以想像得( ????? ) 第17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许多天过去了两人感情越发好,中宫成了她每夜留宿之地,这么大的人却有一颗娇小的心,似乎天天粘着白沐雪不放了。 “陛下最近事务都不忙了?”她时常过来,或者一整天都待在玉凤殿,除了每日必去的早朝,白沐雪不知,放下情面后的天子,竟这般不要脸? “忙啊!再忙又如何,那也不能耽误我来找你。”她笑着,因不舍那温香软玉。 “陛下整日这样当真不怕毁了一世英名?”皇后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她这样做难免落人口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奸邪的望着美人大笑。 “不成体统,你是肃朝的天下”她不知,她除了不要脸之外,竟然还如此不知耻,下流… “非也非也,在你跟前,没有君臣,有的只是夫妻。” “皇上在这样,就要被天下人骂了。”她也不理她接二连三的好话,只是依旧劝着她。 “骂吧!我乐意,随便他们,这几年朕也没少为他们做事。”她挥了挥手,不在意那天下人的说辞,眼中只有眼前人。 “可是我不想,我只想陛下做一个好君主。”那天子说不动,她无奈,但是还是要劝,哪怕知道她最后会因此生气。 “不想了,以前倒是这样想,但是遇到你,我就只想做一个好夫君而已。”这人还真的是尝到了甜头不肯松口。 “陛下!” “唉…不要多说了,该怎么做朕知道了。”果真她最后还是烦了她多次的劝说。 “陛下再这样臣妾可要背负骂名了。”白沐雪有些生气,离开天无痕的怀中向窗前走去。 天无痕起身从后抱住白沐雪,白沐雪就这样整个人被她从后抱住。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朝中局势不稳,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想补偿你,我这个呆子两年来亏欠你太多。”她,说的是实话,从她登基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想到过会放手这江山,她不敢想,也不曾想,只是眼下她的确想好好补偿这人。 白沐雪反身用手抵住天无痕的唇“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不生气了?” 白沐雪娇弱的扑在天无痕怀中“嗯” 天无痕笑了道:“朕答应你,若朕等到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一天,定要这天下变个样子。” 她很好奇,她说的样子“什么样子?” “尊卑,情爱,只要你所想要的。”她很认真道。 一连半月,天无痕都很少上早朝,大臣们都议论纷纷。 “这早朝还上不上了,叫我们这帮子老人等了半天。”郑家为首的人,以及苟君集,在太元殿嚷嚷着。 “听说是被皇后谜的整日都不出玉凤殿了。”大臣们嚼着舌根子,两派之争,互相斗嘴,场面很是热闹,白段板着个脸,不做声。 “咱们皇上不是一向不喜欢皇后吗?”大臣们疑虑是有的,冷落了快两年的人怎么说宠幸就宠幸了。 “那是因为顾忌庄王,还有白相,一家独大,皇后绝色,皇上毕竟盛年,怎能不动心思。”那人小声的说道,用着只在他们围成的几人的小圈子里能听见的音量。 “庄王?”有人疑惑四起。 “可不是嘛!王爷喜欢皇后呢,世人谁不知道?”他频频出入太师府,肃朝上下人尽皆知。 “可为什么?” “皇后不喜欢王爷呗,毕竟是白家的千金就算是王爷也不好强求”是啊,权倾朝野的白家,更是八大世家之一,又是关陇贵族,就是天氏皇族,一时间还不敢拿他们如何。 “那皇上为何现在才。”既然皇帝需要这个兄弟的帮助,又忌惮白家,那么宠幸皇后是不明之举就很明白了。 “谁知道呢,红颜祸水,本以为陛下当朝会好点,这才过了几年?”那些个官员们纷纷摇头,乱世终究还是乱世,少年天下又如何平这乱世,终究还是被女色所诱惑。 先帝不喜女色,导致皇储空悬,朝中大乱,如今这一朝却是女色误国,这天说变就变。 出了事,有人欢喜有人愁,郑家自然喜,皇帝昏庸才好呢,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安排。 “都散了吧,今日皇上也不会来了。”白段板着脸,不是很好看,望了诸臣挥了手。 众臣退去,天宇成带着孙玲怜进宫了,去向太后请安。 “早朝时间过了吧。”天无痕望着窗外,天已经亮了。 “你今日怎么了,为何催你也不去。”她不去早朝,这是第一次,朝中肯定会有人议论。 “让他们着急一次也是好的。”她一抹坏笑,自有她的用意。 “你不去早朝,总要去向阿娘请安吧。”她望着那个还在被窝不肯起来的少年,一脸无奈。 不知何时起她也唤太后做阿娘了,但只有私下才这样叫,就像天无痕,与太后独处时爱唤她阿娘,这样才亲切,才像母子。 白沐雪帮她更衣,洗漱完,传膳后二人就去往慈仁宫。 慈仁宫景色最好,太后爱花,宫内摆满了奇花异草,那扑鼻而来的香气,一闻便知到了慈仁宫。 很巧,两夫妻相遇,都是那般的尴尬,君臣之礼不可免,毕竟她们是帝王及帝后。 天宇成不用行大礼,因为她曾言,他见她时无需下跪。 孙玲怜没有特权,所以她要“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天无痕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一旁的白沐雪急忙的上前去扶起孙玲怜,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天无痕不扶,因为心中的恨大于愧疚,因为他是天,那遥不可及的天,天宇成不扶,是因为他不喜欢。 白沐雪不同,她是平常女子,亦有一颗仁慈之心,况且她还是她的旧友。 天宇成不满道:“一个侧妃而已,不劳烦娘娘了” 天无痕怒视了天宇成一眼,虽然她不喜欢孙玲怜,但是是她自己亲手将她送给天宇成的,如今看她这般的处境,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即使是侧妃,她有你的孩子了皇兄也不必这样吧?”白沐雪回到她身旁她对女子说道。 “皇上是心疼了?”天天宇似乎是质问的口气,他本来在禁足,因为太后想看孙玲怜,或者是想看孙子,又或者是想缓解兄弟二人的矛盾,才诏他进宫。 “你”眼前这人,让她数次起杀心。 “皇上也喜欢孩子吧。”天宇成不惧死,因为他知道她想杀自己,但不是现在。 “…你”天无痕怒指天宇成。 “你究竟想做什么?” “臣还是天氏家的人,即使被夺了挚爱也不会做出利害江山的事,皇上放 分卷阅读31 心好了”他有心无心的说着,毫不理会她那怒得扭曲的表情。 “不过陛下还想步先帝的后尘?没有子嗣,皇储之事”他坏笑着,提醒她道,或者暗示着什么。 一旁的孙玲怜听的一头雾水,白沐雪却是知道的。 “朕不想和你多说了,朕的女人不会让给你,她,朕也希望你好好善待,毕竟遇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不容易。”天无痕不是傻子,她知道天宇成用意何为,借天宇成的手让皇后生子吗?天无痕是不会允许的。 “难道你就不怕步先帝的后尘吗?” “朕就算是不要这江山,不要这帝位,朕也不会让任何人玷污心爱的人。”她瞪着眼睛,不顾那么多少在场说着,震惊所有人。 孙玲怜还是听不明白,居元与小云都知道,但懂得的只有白沐雪,她拉了拉天无痕的手,希望她能消气。 今日的话,不知是真是假,总之白沐雪很受用。 … 进到宫里,她只简单的请了安,不顾劝留,她带着白沐雪就离开了,因为她着实讨厌那人,出尔反尔之人。 没上早朝,折子还是要批阅的,到了太元殿偏殿,殿外下起了雨,天无痕一肚子怒火。 “不是他说的不强求吗?当初口口声声对朕说的,尊重你,体谅你,如今呢?”她实在不解那人翻脸的如此快。 “由他去好了,他想,我又不跟着走,有什么用。”白沐雪安慰她。 “爱的深了,恨的也就深了?”她不解气,反而深沉的看着白沐雪。 “那陛下是要把我还回去嘛?”白沐雪一脸不乐意道。 “不是,怎么可能,只是气不过。”到手的美人,纵使九死也无悔,怎会还回去。 “陛下就不要多想了,他若想要,那便真的只能来取我尸体。” 她愣了愣看着眼前人,之前怎么没发觉她的好,叹息自己愚钝。 这几天的折子都没有批,堆在一起让她看着头疼。 “先前未发现你的好,着实可惜了,怪我眼拙。”不是她眼拙,而是她都不肯正视她一眼。 “怎的你也学会一套这样的说辞。”她窃喜,不表露。 “你们不都喜欢吗,花言巧语。” “那是肤浅之人所爱。”她道出了她所要的,不需要这些言语,实际行动,比好说,受用太多。 “好啦,我知道娘子才貌双绝,又岂是那肤浅之人。”她撩着白沐雪的头发,似乎很喜欢这样做,但她更喜欢替她描眉,因为她喜欢她那双眼睛,天底下最好看的眸子。 “陛下即使不言我也是知道的,有些事不用言语表达我也能感受到。”她不懂她内心深处,但有时候也知那人所想,她只需要了解大概,不需要深入。 “此生得你,是我之幸,只可惜我一开始太过迂腐,冷落了你,让你受这些苦。” “你怎么总爱将这些挂在嘴边,情非得已,我不是不懂。”她不喜欢这人总说亏欠她什么,而这人却总爱这样说。 “好好好,不说。”她笑着,因为眼前的女子的确善解人意,但是自己也善解人“衣” “你要是在敢说,我就打死你。”她的话很轻柔,没有一点凶意。 “你要弑君吗?夫人可舍得?”她又凑近了些,直到二人贴在一起。 “舍得”她抬头看她,在她胸前用手指画着圈圈,用那眸子天真的望着她道。 “先杀了你,在自杀。”她那透彻的眸子一股凶狠之意渐起,这温柔的女人狠起来,猛于虎啊。 她思考了一番,摸着下吧“似乎不错,今后在地下也可以作一对永世夫妻。” “不要脸。”没有到那人竟然这般不知羞耻,简直让她晕透。 “吾不知脸面为何物,知吾妻善解人意,但吾更善解人衣。”她坏笑,搂着怀中的美人,手从她的脸慢慢往下移动着。 “不知羞耻。”她娇嗔道 殿内无人,早就让居元将宫人们遣散了,居元日日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只要有爱,哪里都可以… 这本书很长,人物也会慢慢出来,不定期撒糖,书里的女子都很厉害 有存稿,每日一更,或者双更,感谢小天使的支持,么一个~(≧▽≦)/~ 多嘴一句,红颜祸水吗?天子昏庸吗? 作者菌不认为。 第18章 美人天下 庄亲王府 天气正好,有云无阳,刮着微弱的风,庄亲王府,明廊卷帘下的铃铛摇曳而响,发着清脆的声音,伴着这声音一声孩啼。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世子。”接生婆子抱着湿漉漉的孩子向天宇成贺喜。 “庶出何来的世子。”天宇成阴冷一声。 “是老婆子嘴拙。”接生婆子尴尬的陪了笑脸。 天宇成接过男婴,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按道理这是他第一次做父亲,最少也应该有些欣喜… 看了两眼孩子后天宇成将孩子交给接生老婆子就离开了。 “王爷,孩子还未取名字。”孙玲怜很是虚弱,两天下来,她毫无力气,但还是挣扎着微微抬头。 她本以为生下男孩他会很高兴,却没想到换来的不过依旧是冷淡,对自己毫不关心也就算了,就连孩子也得不到他半点喜欢。 “贤。”其实他想说的是嫌的,但是这样似乎太不好? 孙玲怜看着墙上那个贤字,那是崇文馆先生所赠,而他就因为那个字,随意的安排了孩子的名字,她眼中的泪,不禁流出。 天宇成诞下一子,宫中早就消息传遍,天无痕自然知道了,还特意过去看了。 “恭喜皇兄终于做父亲了。”她一改冷淡,似乎先前的杀心都没有了。 “有什么可喜,陛下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皇嗣之事…”天无痕摆了个手势让他停住。 “朕不想和你闹僵,毕竟你是我的兄长,如果可以我想过继你的孩子。”她改了那笑脸,是他逼的。 “不行,我也就这一个儿子。”他故意不答应她,想逼她就范。 “你不是不喜欢吗。”她扭曲着脸,真的很想打这人。 “那也是我的孩子,皇上要强人所难吗。”他一股轻视,毫不退让,竟然忘了君臣? 天无痕皱紧眉头,冷哼一声,天宇成直接离开,知道她是来王府看孩子,多有不满,最起码得君臣之礼都没有。 “皇上”孙玲怜脸色发白,强撑着身子起来要行礼,她有傲骨,有恨,但随着孩子出生,她要自保,眼前人既然能来看她,那么说明他并不是无情之人,所以她仍然要依靠眼前人。 “起来吧,你刚刚生产完没多久,好好休息,朕过来看一下孩子。”她忙得走过去扶她躺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婴儿,肉嘟嘟的,正在熟睡,很是 分卷阅读32 可爱。 “诺诺诺,小不点真是可爱啊,这么漂亮,真像你娘啊!”她抱着孩子,时不时得摸摸孩子的小脸。 看着抱着孩子高兴的天无痕,孙玲怜心中感慨万千,不禁悲伤,但悲伤之余听到了他的一声问。 “你不恨我吗?”天无痕停下来细声说道。 “恨?”她闭上眼,理智大于那所谓的恨。 “是朕下的旨,杀害你全家,让你落得如此。”她满怀愧疚的说着。 “一开始是恨的,可后来又想明白了,父亲他咎由自取,我,我也是的。”这一番话,她在周全,她不是一个人了,那一身傲骨都为了孩子,全无。 “噢,那你现在过得…” “当年只贪慕皇上的权利,没有正视过心意,是我太愚蠢,现在祈求陛下原谅也晚了吧!陛下身边有皇后…”她转过头,眼睛里含着些许嗯泪水,体态虚弱,楚楚可怜,想唤起那人的情。 … 天无痕没有说话,她,早已经无情,有的只是自己的计算,她哄着孩子没有回女子的话。 “没什么事朕就先走了。”天无痕放下孩子就要离去,孙玲怜却起身抱了过来,情非她所愿。 “你这是做什么?”她恼怒,素来不喜欢除她之外的人抱自己。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做无非是自取其辱,当初我以为我爱王爷,原来只是一心想报恩,现在才明白陛下的好。”她可怜的说着,希望能得到他一丝怜悯,她要保自己与孩子周全。 天无痕一把推开孙玲怜。 “你够了。” “朕对你…再也容不下她人,你好生歇息吧” 她人?孙玲怜在帝君眼中也唤做她人了,毫无情意,天无痕转身离去。 “哦,对了,感情不是儿戏,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不能从一而终那么一开始你就应该不要。”帝王家从不敢轻易言情,更不敢提专一,而她却说了,还说的如此肯定。 孙玲怜倒在床头如同一个弃妇,现在全天下都不要她了,这也是她咎由自取的。 孙玲怜其实不用这样做,天无痕会保孩子周全,但会不会保她便不知道了,但孩子天无痕是有打算的。 “君臣有别。”白段入宫找了白沐雪,行了礼,白沐雪扶他。 “父亲找我有何事?”后宫前朝是不能来的,所以即使是白沐雪的娘家人都来的极少。 “想必娘娘也知道了吧。”他来一定有目的,而她素来聪明。 “孩子的事?”她转过头变了脸,有些不悦。 白段点头。 “那是你们的事,父亲为何来找我?”她知道他的父亲又在谋划什么。 “让你与庄王的孩子为太子最好不过了。”白段看了一眼这个女儿,他一狠心。 她一征,这是何等荒唐的事啊“皇上不会同意的”就算帝君同意,恐怕白沐雪也是不会从的吧。 “那将来怎么办?立庄王的世子?那我们白家呢?庄王得势你当初不肯嫁他记恨着呢。”白段言辞凌厉,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忍女儿受苦,作为一个家族之长,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但她仍旧不愿意,是啊,此生她的心已经付之一人,怎会愿意。 “这也是为了陛下着想,难道你想陛下整日被这事缠着?女子登基本来就是违背天下大义。”白段知道她喜欢那帝君喜欢的要命,便用帝君来说事,还是希望她能深明大义。 “什么是天下大义?难道父亲所说的天下大义就是男子天生高人一等,女子天生卑贱吗?”任他如何劝说,白沐雪又怎么会同意呢,与其那样到不如杀了她。 “这事情太后已经答应,皇上此时应该在太后那儿。”依旧说不动她,白段自知在继续下去恐怕会伤了和气便行礼告退。 白沐雪愣在那里,又是太后,立后也是寻找太后,因为天无痕最听她的话,她怕了,怕天无痕真的会答应郑太后,她有些浑浑噩噩,蹲在地上,蜷缩着,泣不成声。 慈仁宫的空气依旧是那般的好,让来人来了便不想离开了。 天无痕入殿先是笑着行了礼,她想过去坐到太后身边,但是似乎太后不允许,就让她那样站着。 许久,郑太后一直未做声,她觉得有些奇怪。 “阿娘?”宫里只有母子二人,宫人们都被太后叫出去了。 她扫了皇帝一眼,才慢慢说道。 “江山与美人,你选一个。”她喜欢女子,且与白沐雪的事,太后都知道,太后也是厉害的人,不然如何能进这宫墙得帝君宠幸,又如何能排斥异己让她登基呢,要知道高祖留下来的子嗣众多,州镇番王都虎视眈眈着长安,她之所以迁都洛阳,是因为长安在关陇集团下,天子势微。 天无痕不解“阿娘的话孩儿听不懂。” 郑太后怒了她一眼,她怎么会不懂,只是故作不懂罢了,白段不是没有跟他提起过,可他都是不愿意,还发火。 “这可不像你的作为啊,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女子,将天氏基业于不顾吗?” “孩儿未曾这般想过,但是孩儿就算不要江山,也不允许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玷污她。”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同样震惊着场上的人,她弓着腰,听着她的话,但是不肯妥协。 “好啊你,一个女子就让你迷的神魂颠倒,你知不知天下多少人盯着你,你的身份万一走漏,那这天下生灵涂炭,你,可忍心?”太后指着她的鼻梁,训斥着。 她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第一次狠心顶撞她“孩儿就是让这天下血流成河,也定不会让她遭受此耻辱。” 郑太后起身“啪”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白皙的皮肤上一道巴掌大的红印。 她依旧那样,还是不肯妥协,她很倔强,太后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今日这一番话难道不是昏君之言。 “你真是谜失了本心,无可救药。” 她捂着脸“孩儿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请母后看着,她与江山孩儿都要,孩儿还要将着肃朝变天,将这不平等的尊卑为女子所变。” 郑太后惊讶,她知道这孩子有雄心,不甘受制于人,但没想到这孩子要变革旧训,是因为那女子么? “是什么原因让你于此?” 她低着头,随后又抬起。 “情”她看着母亲的脸色,有些害怕,因为今日已经惹了母亲生气了很多次“阿娘不是也想这样吗,入宫情非所愿,但又身不由己,孩儿能登基,若无阿娘又怎能如此轻易,孩儿如今走的就是这条路,阿娘为何又不愿意了呢?” “你有不甘心,哀家知道,可是你知道这天下的观念自古就有的,尊孔孟之道,难道你要忤逆圣人?”郑太后不希望她冒险,她的确废了很大的功夫,远没有人想的那般,以她的聪明,那王氏又如何能斗得过 分卷阅读33 她呢,那种说辞不过是睹天下悠悠众口。 她摇头,否定母亲的说法“观念是人定的,孔夫子也不过是人,是人便有错存在,既然是错的,如何不能推翻?” 郑太后无奈的坐下,撑着头,这孩子心性当真与她一样,她入宫不过是为一人,而她的孩子也和她一样。 天无痕看见忙得过去替她捶背,郑太后推开她。 “青婷,送皇上回去。”她说着,却没有看那皇帝一眼。 “难道就因为阿娘不喜欢女子,也不懂孩儿的情感,就认为孩儿是胡闹吗?”天无痕不肯走,她用着较大的声音说着。 郑太后心中微颤“送她离开。” 她有些难过,这是她第一次忤逆,第一次郑太后生那么大的气,还将她赶出了慈仁宫,她从回答那一刻开始就知道结局会这样,可是她还是选择了这样,没有别的原因,她只是想鱼和熊掌,她,都要。 事后,郑太后叹了口气,满院的花,数菊花最多,无人知道太后为何独爱这普通的菊花,她自入宫每一步都很小心,能有今天,绝不是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后宫什么的,女主无福消受,作者菌也不喜欢,所以不会有。 咳咳,书里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而且都是很腻害的呢,猜猜皇上的老妈是个怎么样的人…~(≧▽≦)/~ 第19章 兰有秀兮菊有芳 五更天,外面还有些微暗,天无痕早早的去上早朝了,朝中没什么重要的事没过多久也就回来了,但是她一夜未睡,不如说是彻夜难眠,想了一整晚,也叹气了一整晚。 “皇上,奴才知道皇上心里苦。”居元知她被太后训斥心里难过,上前也撅着嘴道。 “苦?朕从一出生吃的苦还少吗,以女子来当男子培养,从小习武,练骑射,还必须要出众才配的上我这太子的身份,稍有不慎就落人口舌。”她按着太阳穴,不去想更苦的事情,她是女子,她也是天子,大权旁落,山河动荡,天下欲群起而攻之,四海皆盯着她。 “皇上,奴才自幼服侍皇上,也知道皇上的难处。”他的话让她疑惑的扫了他一眼,她自出生,身旁处处是眼线,居元更是。 “出宫吧,散散心。” “啊~可是宫外危险。”小元子有些担忧道。 “微服私访,无妨无妨,你我都有武艺害怕不成?”她在探着他的底线,他的忠心,看他到底心在哪里。 “这,被太后知道了,奴才可就。”居元有些不愿意,一来太后知道了少不了责罚,二来宫外危险,暗藏杀机,他担忧帝君的危险。 “居元,你跟着也有十几年了。”天无痕阴沉着脸。 “是”他察觉到她的语气突变,居元俯首跪下。 “当初是父皇与那人将你安排在朕身边,你,乐意吗?”她忽然低头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起初天无痕是不信任他的,到后来将信将疑,到最后,她信,但不全,这世上她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一人。 十几年来,她一直观察着居元,直到居元真的没有异心,直到居元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要护着自己。 “是他与先帝救了奴才,才让奴才重获新生。”他不敢抬头,就那样说着实情。 “哦?那你是忠于他了?”她将信将疑的问着。 “奴才忠的是先帝,如今只忠于陛下。”他说的是实话,他是那太监的养子,却也是先帝的眼线。 天下人都觉得帝君仁慈到了昏庸,其实她知道,她那父皇聪明的很。 居元自幼是孤儿被杂耍戏团子捡了,每日与猴子关在一起,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还要被人耻笑,五岁那年正巧被微服私访的先帝和太监遇到,先帝觉得他可怜。 “如盛,咱们将这孩子带回去吧。”帝君用着仁慈的眼神,征求那人的意见。 “大家,是看他可怜吗?”那太监看了看浑身脏兮兮的孩子,轻挑了眉头,有些不喜欢。 帝君点头“你将来不会有孩子,这孩子可怜,也可以让你带着,我的身子肯定会先你而去,有个人照应也是好的。”帝君像开玩笑一样很关心他的说着。 “大家又在说胡话了,您是明君,肯定能百岁。”太监也打着笑脸。 那帝君咳嗽了两声,笑了笑,用了一个玉扳指将那孩子要了过来。 回宫后帝君替他取了名字,孩子很机灵,学了一年就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那太监看着日渐长大的太子,而皇帝的身子则越来越差,动起了别的主意。 “大家,小主子越长越大,今后身边需要有人照应,元子那孩子大家还记得吧。”他笑着那张白净的脸,帮那帝君轻柔着后背,用着不男不女的声音说着。 帝君慈爱的笑着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让那孩子去服侍小主子吧,他心子细致。”太监笑开了花,想征得他的同意。 帝君很仁慈的望着那太监,点头答应,那太监却不知他的疑心便从此而起,帝王,从来不会将真情托付与任何人,更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一人。 其实那帝君早有打算,他买下那孩子并不是要给那太监当儿子,而是他觉得,天无痕以后长大终究要有心腹,而这孩子没有背景,身世可怜的很,让他去服侍女儿身的太子最为合适,在这之前他可以借口让太监收为养子,实则是他所安排的,他知道那太监心思不简单。 “那,出宫吧。”天无痕再次问了问他,这次语气变温和了。 他点头,不敢再忤逆她,因为她是恩人之子。 乔装打扮一下就出了玉龙殿,特意饶了到了东城才出去的,避开了玉凤,慈仁两宫。 宣仁门 “站住!”守门的侍卫拦住二人,因为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衣服,小元子拿出腰牌,刻有龙文,侍卫门马上就明白了,能拥有龙文的只有皇室。 居元紧了紧包袱,重要的东西都在里头,包括腰牌,除了一把扇子,天无痕不喜欢拿东西放在身上,她觉得一身轻最好。 东都繁华,宣仁门出去便是北市,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肃朝是开放的国度,还有不少国外的商人,各色的人物都有,宽阔一点的街道上还有耍杂,戏猴的。 她很久都没出来了,外边空气要比宫里那沉闷的好上太多。 “这些东西都不错啊,不比宫里的差,谁说官窑里的就一定比民窑好,我看不然。”她很惊奇的望着那三彩的陶瓷,仔细的观察着。 “民窑之中也只有少数能与之媲美的,公子。”居元随手拿起一个左右瞧了瞧,未觉得有什么好。 “那是什么,好多女子。”天无痕突然看到许多艳丽的女子在一处阁楼台阶上,反过去疑惑的问着居元。 “额,公子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寻花问柳之处 分卷阅读34 ,不好。”居元轻轻咳嗽了下,微红了脸,想要拉她离开这里。 “原来如此。”天无痕坏笑一声,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万一被大臣们知道了公子就要被数落了。”居元皱着苦瓜脸。 “我还偏偏要去看看。”天无痕越发笑着。 “公子,这…不妥。”未等他说完,那人早就上前去了。 青柳阁。 “怎么都没人搭理我们?”她望了望其他人身边都围着好几个女子,而他们两身边空无一人。 “您要百姓的衣服我就找来两套粗布麻衣,这些个女人都是势力人,看钱看权,咱们这样的她们呀。”居元边摆着手边摇头,在他她耳边轻声解释着。 “平生最看不起这种人,进去瞧瞧。”她皱眉,显然有些厌恶这些。 “她们很多也是苦命之人,如今女子能靠何为生呢?”居元替那些女子诉苦,他自己也是苦命的人。 天无痕停下来想,逼良为娼,男尊女卑,平常女子地位都如此之低了吗,这种理法毫无道理可言,若是他们知道肃朝皇帝是女的岂不都要疯了去? “哎哎哎…这里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一个中年女子拦住天无痕二人,轻视的说道。 “怎么?有钱还不能来。”小元子拿出几锭金子,让女子瞬间笑开了花,乐眯着眼睛。 天无痕仔细打量着这里面,前阁布局很大,供客的歌舞台子,红尘景秀,华丽的很呢。 “咱们家这位爷可不是你们这里任何人惹得起的。”居元拉扯着嗓子,趾高气扬的说道。 “行了。”怕他走漏身份,心声不悦,让他住嘴。 “哎哟,倒是我瞎了眼了,不识二位贵客,不知二位爷想要点哪位姑娘。”那妈子听着是主仆二人,又见了那金恍恍的金子,那嘴脸说变就变。 “姑娘就不用了,你这里布局不错,我随便瞧一瞧。”天无痕显得很客气,很有礼。 “这…”哪有来红楼不要女人的人,真是奇了怪了,女子想道。 “别呀,爷,咱们这里春兰秋菊四位姑娘最是绝色,今儿您运气好,云菊姑娘还得空,要不爷?”妈子使劲的介绍着这些姑娘,如何绝色,如何活好…想套住二人…二人的金子才对。 她直接无视了妈子,走了…她素来这样,不想多纠缠的绝不会纠缠。 天无痕从外阁走入内阁,内阁更加大,数不清的房间,山河布局,景秀雕花,朱萝红帐,还有许多穿着丝绸的人挽着几个女子,随意戏·谑,让她生厌。 “寻花问柳之地,当真是清闲的很啊。”不管怎么说,这里景色还是好的。 “这种地方风气不好。”作为太监,居元也不喜这样的地方。 “是不怎么好,美景不配美人,尽是些这样风俗败坏之气。”她继续走着,看着,她不常出宫,几年一次,宫外的事物尽是新鲜。 走着走着,雕花长廊拐弯处,居元撞到了一个女子。 “谁啊!”抬头一看,是两个女子,一个长得很清秀朴素的女子,并未像外边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般,正是这样平淡增添了几分美,另一个跟小元子撞一起的就长得一般了。 “走路不看?”女子怒气道。 “到底是谁先不看的?”居元摸着头懊恼道。 “好了,翠翠,快给人家赔礼。”后面抱着琴的女子柔声说了一句。 “我不要,这算什么客人啊,穿的这么寒酸。”丫鬟也是见风起舵,看人脸色之人。 “啧,公子我都说了吧,这里面啊来不得。”居元反过身,对天无痕无奈道。 “左右没来过瞧个新鲜,尽是遭受白眼。”居元揉着头继续说着。 “你们没来过?”女子一愣,看着他们二人都是眉清目秀的公子… “这种地方我们爷怎么会来,爷的女人可比这里的多得不知道多多少。”居元巴不得说她是皇帝,正好看看那些人大惊失色,跪地求饶的样子。 天无痕不悦,她哪里来的那么多女子,后宫里的人她可是动都没动,除了那个原配妻子… 女子笑了笑,顿生厌恶,行了个微礼“二位还真的是有趣,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芸初啊!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之前拦住天无痕的女子轻态的说道。 “我说过,只卖艺不卖身。”抱琴的女子坚决说道 “那你跟你家老爷子的债,靠卖艺能还?”妈子转而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那郑家的公子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那我也不能…,实在抱歉”女子说完便离开了。 妈子不打紧,因为女子的处境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主动送上来。 二人出了那伤风败俗之地,徒经了一家茶楼。 “爷,这是东都最大的茶楼,云集肃朝各地的好茶,还能打听到不少闲闻趣事。”居元指着那茶楼道,看去那茶楼不算大,但里面人不少,且都是纨绔子弟。 二人进了茶楼,寻了二层的一处地方坐下,从这里正好可以观赏到楼下唱曲的人。 “爷,你看。”居元往楼下一指。 “不是先前那个女子吗?”天无痕皱眉暗说道。 天无痕往楼下的一个小台子上一看,女子抚琴而坐,还唱着小调,旁边有一个花甲老头伴奏着。 “唔,还以为她是青楼女子,原来不是。”她喝着茶,觉得不好喝又放下了,能让她连饮三杯的茶只有白沐雪亲手泡的。 “是啊,奴才也以为呢,难怪穿的那么朴素。” 那茶不好喝,她叫人换了些别的,不得不说这茶楼名气还是可以,茶她虽然不满意,但那些小点心还是合她的意的,捻起一块糕饼,咬了一口,又看了看台下唱曲的人。 没过多久茶楼来了一大帮人,为首的应该是个富家公子,旁边跟这个猥琐的小矮子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菊姑娘但是是什么人呢,什么人呢,反正是个有故事的人~(≧▽≦)/~ 皇后:一脸不开心的跑来向作者君诉苦“这章怎么没有写我,我才是女主,又跑出来个菊姑娘,是不是要勾搭我夫人” 皇帝:一脸茫然“咳咳,朕明白,朕虽然风 流倜傥,人见人爱,但是是不会受别的女□□惑的,夫人放心” 皇后:“我才不信你,马上滚回来,以后不与离开我三寸”一脸傲娇 皇帝:吃惊!“三…三寸?好我马上滚回来” 第20章 洛水之南 那繁华的洛水河畔的永泰街上,这家东都最负盛名的茶楼里,今日过于热闹了些。 “李老头,你们欠的钱何时还?”小矮子男人一腿驾在那桌子上,拿着马鞭,指着那老头恶狠狠说道。 瘦弱的老头颤颤巍巍的拿出几惯铜板。 “就这么点 分卷阅读35 钱?哪里够”手一横将钱打落。 “郑公子,您就高台贵手吧,咱们父女两卖唱就这么点了,给了您咱们连饭都吃不起了。”老头看向那富家公子哀求道,李芸初过去扶住父亲。 郑燕,郑州的亲侄子,也是太后的侄子。 郑燕瞧了瞧李芸初,“不如把你女儿嫁给我做小妾,今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跟着你风餐露宿,你呀也可以跟着女儿享清福,如何?”郑燕□□着说,他早就打了李芸初的主意,奈何她不从。 “这怎么可以,我就芸初这一个女儿。” 老头握将女子护在身后,谁又希望自己的闺女嫁给一个无赖呢。 “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这个人渣的。”她凶狠的说了一声。 “贱女人,爷今晚就让你尝尝身下受的滋味。”那人□□着,不顾众人投来的目光。 他的那群手下动手抢人“你们住手,老头子我是不会让你们带走芸初的。”瘦弱的老头紧紧的握住女子的手。 “给我打。”一旁的小矮子男人说道。 一群人上去一阵拳脚。 “爹!”女子大惊。 “别伤了我的小美人。”那郑燕还不忘了李芸初,生怕伤了她。 那些奴才也知道,不敢对李芸初下手。 “混账东西。”楼上的天无痕怒骂道,然后摇着扇子走了下来。 “天子脚下,欺民霸世,强抢民女,纵容伤人,此三罪,你足以去死了。”她折子扇子在手心上一拍,指着那郑燕道。 “哪里来的小白脸,敢管你郑爷爷我的事。”被揭露罪行,他恼羞成怒。 “听见没?我们家少爷姓郑,圣母皇太后家那个郑。”后面一句话小矮子男人特意提高了声音。 “那又怎么样,这天下姓天,不是你们姓郑的,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她冷笑着,不等他回口就先动了手。 一盏茶的功夫,那些个奴才们都倒在地上蜷缩着拳脚,茶楼里的桌子椅子坏了不少,对郑燕,她下手很重,拳打脚踢,不顾他的求饶,郑燕口吐鲜血,鼻血也留个不停,鼻青脸肿。 “好,你小子给我等着,有种别跑,我们走。”郑燕肿着嘴,用着怪腔声音说着。 “你…没事吧。”拍了拍手,居元不知从何处打来一盆水,让她洗了个手。 她随后看着哭泣的女子又道了句“你没事吧。” “爹,爹”女子跪在一身伤的老者身旁,头上带着一个菊花簪子,很是显眼,天无痕心中一征,觉得这菊花怎会如此熟悉。 先前与女子隔得远,没看清,如今隔得近了,她总觉得除了这簪子熟悉,这女子她好像也见过,不是今日,而是许多年前,在玉慈宫里。 “拿银子来。”她伸出手,居元递上一包银子。 “姑娘,在下能帮的也只有这点了,这是一点钱,拿去看大夫吧。”将钱交给李芸初,又找了几个伙计将那老头送往医馆。 “谢公子大恩,只是公子得罪了郑家公子怕是…”她忙的磕头谢恩,更替这恩人担忧着。 “无妨,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说完天无痕从脖子上取出一块玉。 “要是以后他还敢来骚扰你,你就拿着这个去皇宫,交给侍卫,侍卫自然就明白了,”天无痕笑着和她说道,像是没事人一样。 “公子是宫里人?”女子疑惑,不敢接。 “算是吧,宫里当差,他郑家还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她强塞给女子,随后看着那簪子问道:“你这簪子是哪里来的” 女子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菊花簪子。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好像是母亲旧友所赠,看的出母亲很珍惜这个簪子,还在世时常常对着这簪子叹气。”李芸初解释着,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她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事,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老人家吧。” 女子再次跪谢,她连忙将她扶起。 走过那穿城的洛水上的新中桥,二人到了南市。 东都繁华,各地外来人多,所以鱼龙混杂,治安有所欠缺。 居元在与天无痕谈笑间,包袱被人光天化日之下抢走了…永泰街是南市中心,人最是多,若是不小心人都会丢了去。 “公…公子,包袱被抢了。”居元大惊,而那人早就抢了包袱跑了。 “你个蠢货还不去追。”她无语的看着居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骂他。 居元下意识的追赶,没想到那賊也是个练家子,又仗着对东都的熟悉,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人群中。 闹市中一句声喊:“王大人,就是他。”那郑燕一瘸一拐的被人扶着,脸上红肿着几大块。 “郑公子,这两人?”那所谓的王大人好生好气的问着郑燕。 “就是这两个小撕,爷的伤还是那小白脸打的。”那矮个子男人指着天无痕,仗着有人撑腰了,神气的说道。 “来人拿下这胆大包天的两人。”那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一声令下,一群官兵围住了天无痕二人。 “大胆。”天无痕到还好,可是着急了居元,他这主子心高气傲的很,什么时候还被人这样对待过? “你们才大胆,居然敢殴打皇亲国戚。”那人说着。 “我打的就是那个不是人的东西,仗着郑家为所欲为。”天无痕怒指着那郑燕的鼻梁骂道。 “混账,不仅打皇亲国戚还辱骂,足以让你人头落地,来人带走。” “谁敢?敢抓我们爷不想活了?”居元大惊,那官居然说要天无痕人头落地。 “给我带走。”那官才不顾这两个百姓的说辞,他只一心要讨好郑家公子。 “公子怎么办?”居元很是着急,凑到她耳前小声说道。 “先跟他们去衙门,大庭广众不好公开身份。”天无痕倒镇定,这天下,还没有能让他惊慌失措的事情。 居元点头 洛阳县衙 “跪下”衙门里的捕快见那二人被带上来却不跪,反而左看右看的,目中无人。 “你才跪下,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你们面前的是谁”居元上前,一一指着堂上所有人。 “那你说说是谁?”那官也不急着处置。 “青天大老爷,你眼前的可是今圣上。” “哈哈哈哈哈哈”满堂哄笑。 那县老爷狠狠拍了下桌子,指着天无痕,又向西北的皇城处合手抱拳道:“你放肆,胆敢冒充圣上,好大的胆子,圣上如今在宫中好好的怎会出来,真若你所说,有何凭证。” 刚刚包袱被抢,就遇到这出,看着二人迟迟不动,那官态度更加恶劣。 “冒充天子,又殴打皇亲,其罪当诛九族。”他拍了下桌子。 “先前包袱恰好被抢了,东西在里面。”居元满头大汗, 分卷阅读36 真怕那官会将他们二人都斩了。 “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满口胡言。” 官衙师爷写了份罪状,冒充当今圣上,殴打辱骂皇亲国戚,顶撞官差,择日处斩,他念出来后县老爷点了头,又看了看得意的郑燕,那郑燕抱拳。 处斩…… “你们,要是皇上被斩了,你们,你们都要株连九族。”居元彻底慌张了,现在他们二人无凭无据,而且天无痕的女子身份,此时恐怕会…如今她也镇定不下来了。 “放肆,口出狂言,先给我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他似乎还想做的更绝点,好让郑燕更加满意。 “不能打啊…”居元苦叫着。 那一丈一丈的板子打下来,鲜血直流,她咬着牙,不出生,从小到大何曾有人打过她?这仇她发誓要报,她不会就这样死去,她是帝君。 “来人带下去,两日后斩首,让他们画押。”三十大板下来,二人早已经晕厥了,剩下半口气,那官踢了踢居元,他没反应,至于那天无痕,他懒得踢。 “郑公子,您看这样处理可还满意?”那官员转头就变了脸色,笑吟吟的卑躬屈膝道。 郑燕瞧了瞧浑身血迹的二人,满意的点了头。 “还请公子在郑公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他奉承他自然有用意。 “这是自然。” “皇上,都怪奴才弄丢了包袱,奴才…”二人在牢房中,居元强忍着伤痛,腾出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让天无痕趴下。 天无痕摆了摆手“朕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吃了苦头,而且还不小,两天后就要问斩,如今还挨了板子,她长这么大,这天下只有两个最尊贵的人打过她。 小元子也很后悔,他后悔出宫前的心软,天无痕将往事般出他便心软了,自己死了到没什么,如果皇上死了…那还不天下大乱? 一日后衙门告示,明日处斩殴打郑家公子的人,李芸初恰好到洛水南边的酒楼唱曲,看到了告示,大惊,连忙跑去大牢中,用剩下的银子买通了侍卫。 “公子。”她到看到了气若游丝的二人,心中一阵抽搐。 “你可算来了。”天无痕无力的看着她,天无绝人之路,她想着这女子定不是无情之人,听到消息应该会想办法过来。 “对不起,都怪奴家害了公子。”女子自责,更自责自己好像来晚了。 天无痕摇头。 “他郑家是皇亲国戚,公子在怎么…又怎么能和他们抗衡。”今日是最后一日,过了这一日明日午时便要问斩,女子深深担忧着。 “叹世间为三种东西所困,其一为权,其二为财,其三为情,这三样东西…”后面天无痕没有说出来,自己心中想着,三种东西其实她都有了,又好像没有,好像会随时消失一样。 “要如何才能救公子?”女子知道眼前这人不是简单的人,单凭他说话的语气就可以断定。 她有气无力的看了女子一眼“先前我给你的玉,拿去给皇城守门的人看,说此物主人在这里,他们自会明白。” 女子摸了摸怀中的玉,有些犹豫。 “怎么了?”她气色苍白,吃力的说着,看出了了她的犹豫。 女子摇头后点头离开,她的迟疑并非是怀疑,而是她曾答应过母亲,不与宫里人接触,不能靠近皇城… 作者有话要说: 菊花簪子… 第21章 斩将天子 离宫那一天晚上白沐雪等了她半夜,都不见人来,以为她又在忙公务,或者是被太后责骂了她心中意思摇摆不定,在疑虑着,白沐雪不敢此时去找她,虽然很担心她会答应太后,白沐雪知道那人还是将天下摆在第一位。 第二日早朝无人,大臣们有了上次的事情自然也都认为皇帝又是留宿在皇后宫里不肯上早朝,唏嘘不已。 这么大一个活人不见了无人敢做声,郑太后见她没来请安,预感到不好。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昨夜都未曾在宫中。”白沐雪还是耐不住性子去了她宫里,宫人的回答让她失色。 “不在?”白沐雪眉头紧紧锁住,握着那小手,恨极了自己。 太后也赶到了玉龙殿内,白沐雪行礼,将事情告知。 “定是我说了她,她出宫去了。”郑太后懊恼道,她知道她这孩儿的心性。 “可是陛下一夜未归…”她还是那样的担心。 “让御林军去找,就说昨夜皇宫内有刺客,给哀家搜遍整个洛阳城,切记不要生张此事。”太后很镇定,让白沐雪觉得这女人有些可怕,才明白为何天无痕会如此依赖她。 待她们都走后暗处又出来一人,那人不笑,冷着脸,却毕恭毕敬。 “主子。”那人声音很俊郎,是个年轻人,从走路的步子来看,身手极好。 “派人去找皇帝,这种事还是由你们来更好,找到后用个法子告诉谢叔方,这法子就不用哀家来告诉你了吧。”她冷冷的看着那人,用着命令的口气。 “属下一定今日内找到小主子。”那人抱拳退去。 “记住不要让郑家人知道这件事。”她又添了了一句,那人心中一征,她,不就是姓郑吗。 “唯。”他没有在深想,因为她的性子,不允许他猜疑。 “皇上,您…”小元子虚弱的问着她,但明显她的气色更不好。 “朕怕…还…没…等到斩首…就会先死了。”她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哀怨,她不惧死,甚至想死,可是她还放不下一人。 三十大板打的二人鲜血淋漓,牢房简陋又脏又漏水,湿气有些严重,那伤口久经了未曾处理,已经溃烂。 “难道我这一生还是要负你吗!”顾不得疼痛,她苦笑,暗恨自己,心中只思一人。 郑州与一个华服男子处理完公务,往端门出来,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因为住的地方相反,那华服男子朝他有礼的鞠躬,目送他离开,随后反身也准备去干什么,便看到皇城边一个女子,手里攥着什么,时而看看城门的守门人,又紧张的望望自己手中的东西,那男子觉得很奇怪,于是走近她。 “你是何人,天子脚下鬼鬼祟祟。”他话一出,那女子受了惊吓,手中之物滑落而出,不等女子先捡起,那男子抢先一步,拿着玉坠上的红绳,提起那玉,瞧了瞧,不禁挑起眉头。 “哪里来的,说。”他用着质问的口气指着女子,显然知道这玉不是凡物,女子吓得腿软跪下。 “大人,救救此物的主人,他在南市的县衙,明日就要问斩。”她慌张的说着,随后不等男子开口便跑了,他还没来得及追问。 男子又看了看玉“南市不是在洛水以南吗?”随后他阴邪的笑着,朝郑州走的那个地方赶去了。 御林军那边还没有消息,恐是郑太后先前的那 分卷阅读37 人也还未曾找到帝君,宫里的两个女主人在等待着,白沐雪很着急,她很想出宫,可是太后不允许,她的想法很简单,不能惊动天下人。 郑太后还是那样,处变不惊,她这一生所经历的事情,远比她儿子失踪要更让人心慌,从她入宫,到现在,她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谨慎,她以为这孩子与她一样,心思缜密,她可以放下心来,这天下她可以不去管,她的目的早已经达到,她可以放手了,可是白沐雪的出现是个意外,她只是想替孩子找个后路,却未曾想到,自己所安排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孩子也如自己一般,用情至深到可以放下一切,唾手可得之物。 南市的县衙里今日抓到了一个偷窃的惯犯,人赃俱获,而且他偷的数量还不少,足足有十几人的,捕快们找来了前几日报案的人,对好东西后,领了自己被抢走的物品,除了被花掉的银子要不回来了之外,其他不能花不能典当的还在。 最后有几个包袱无人认领,那师爷随机打开了一个布料上好的青色包袱,里面是几件男子的衣服,还有些金子,看的出这是最近偷抢的,他还没来得及用出去,然后又翻了翻,摸到了一块凉凉的又十坚硬的牌子,拿出来一瞧,大吃一惊。 县衙是小官,无机会面圣,就算有,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但这龙文的青牌,肃朝人不会不认得,五爪金龙,那是皇室之物,亲王或…天子。 那师爷直冒冷汗,手颤微着,想起昨日审讯的那两个年轻人,又想了想肃朝天子的年龄,恰好是那个白脸小子这般大,他的猜想让他害怕了起来,他战战兢兢的走到王晃身边,拿出那青牌。 “大…大人,这…这会不会是那两个人的。”王晃看着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挑眉,他拿起那青牌一看,如出一辙… “什么!”他下意识的大叫,王晃有些发抖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大人,不管怎么说先带小偷去认人。”那师爷也不相信,因为如果是真的,那么县衙的人可还有命? “只能这样了。”那人没有其他法子,只能祈祷,而那师爷转念一想,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悄无声息… “大人…”他在王晃耳中细声说道,只见王晃的神色突变,脸很快就沉下来了。 “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杀。”他瞪着眼睛,认为他太疯狂。 “大人,左右都是死,死马当活马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师爷狡猾的说着,十分阴险。 他点头,那师爷便碎碎念的和小偷说着什么,贼子似乎听到了有活路,顾不得思考那么多,连连点头。 “那随我们来看,千万别认错人了!”师爷奸笑一声。 “是是是是,小人明白。”那贼子忙的答应。 牢房中 “是你,主子就是他偷了咱们的包袱。”居元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那贼人,指着大惊道,他清晰记得这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抢走包袱时的情景。 天无痕吃力的抬起头看了看王晃与身边的小偷。 “是他们的吗?”王晃低沉着头沉重的说道。 小偷看了看天无痕又看了看那王晃,忙的摇头“不是,只有一个人,而且长得十分丑陋。” “那脏物呢?”师爷问着。 “昨日抢了回来后,不曾打开,之后过洛水时掉了…”那贼子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话,听着就觉得奇怪,像早就定好了的说辞,况且身为贼子,在官前面为何会如此镇定的说自己的罪行?这些都让天无痕看在眼里。 “你二人可听见了?”王晃坏笑着。 “他胡说,分明就是你们串通好的”居元大怒。 “王晃,你身为父母官,你以为杀了朕你就能瞒天过海?”天无痕指着那官,用着微弱的气息说着,那官身心一震,却被她察觉,她知道,这人一定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不要受他蛊惑。”师爷用手比了个杀的手势,那贼人听的一头雾水 “朕?”贼人疑问的看了看天无痕,那王晃心中一沉,与那师爷,贼人一起离开了牢房。 “强弩之末。”她狠狠地瞪着心里发慌的王晃。 王晃很怕,这让他不得不信这就是那天子,那传闻冷如水的少年。 他未做声,或者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他的心依旧在发慌 “主子,咱们怎么办啊。”王晃走了,似乎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居元似在哀怨着。 “听天,由命。”她只淡了一句。 “大人,那小的可以走了吧”府衙后院内,师爷与那官都在。 王晃点头,那贼人有些高兴,转身离开时,还不过半刻,那师爷藏在袖中的匕首,便见了红,那贼人转过身,抓着师爷那个刺向自己握匕首的手,指着…欲要说什么,那师爷多狠心啊,将那匕首一横,锥心之痛… 王晃大惊…差点栽倒。 “你?” “大人,留着他终究是祸患,一不做二不休。”那师爷踢了踢倒在血泊中的贼,丝毫没有恐惧,确认他死了,便蹲下去用他身上的衣服擦拭着那匕首。 王晃皱眉,觉得,他为官多年,行刑数次,只有这次很恶心。 他想起了天无痕那番话,又看了一眼那个师爷,着实可怕,他有些懊悔了,自己为官,虽算不上太清廉,可是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屡屡得不到牵升让他很懊恼,他才会想起走攀关系这条路,却没想到自己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那肃朝天子被自己仗责了三十,还将要问斩,这无论哪一点,他都是株连九族的罪。 人,临死前的畏惧很是恐怖,会做出一些让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撸陈年旧事,谜,快要揭晓了,请耐心看(?>ω<*?) 第22章 命在旦夕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去,那王晃与师爷怕生变,想尽快私下动手,处理好那贼人的尸体,王晃是不愿意动手的,说实话他没有那个胆子。 师爷刚刚去那牢房将要动手时,县衙便闯进了一大堆人,县衙的衙役来禀报,王晃只好一人硬着头皮出去了。 来者是皇帝的左亲卫中郎将,谢叔方,他手中拿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龙纹玉坠。 那王晃也知来人尊贵,十二卫禁军的左统领,他行了行礼,故作不知情的问谢叔安来他那小小的县衙做什么。 那谢叔安不理他,四处打量着,随后下令让人搜县衙。 这可让王晃失了神,要知道那天子就在狱中,而此时师爷已经去动手了,估计等他们找到,狱中二人早已经死了,现在王晃需要拖延时间,让师爷处理尸体,如果能瞒天过海,那么就能息事宁人,自己辞官远走他乡。 分卷阅读38 “谢郎将,您这样做恐怕不妥吧,不分缘由,就算我这只是小小的县衙,但那也是天子授命的府衙,这于理不合。”说着天子授命,他心里发嘘,冒着少许的冷汗,他希望拖延时间。 那谢叔安没好气的冷淡了他一句“圣上在哪?”谢叔安的神情有些凝重,想探探那王晃的底。 “圣上?”王晃故作惊奇 谢叔安阴沉着脸,继续搜查着县衙,但是许久,下去搜查的禁军都是没有发现什么,谢叔安恼了火。 “王晃,你好大的胆子,圣上要是出了事,你第一个去死。”说着他抽出剑架在他脖子上,那王晃可吓得发抖,可是他左右都是死,或许师爷已经得手,若此时招供岂不是功亏一篑。 “谢郎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这是小县衙,圣上怎么会来。”他委屈的说着,心里却很慌。 一个时辰过去了,应该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吧,王晃半吊着心,他们搜便了都没有找到那帝君。 谢叔安想了想,看了看那玉,仔细想了想那人的话。 “县衙牢房在哪?” 王晃一惊,但他此时不能犹豫,差了个衙役带路,他想着一个时辰过去了,师爷应该已经处理好了。 可是穿过后堂,那深墙的牢房门外居然无人把手…王晃有些脸色紧张,再到里面,却发现阴凉处躺了两具尸体。 那带路的衙役大惊,急忙过去查看,都是刚刚死了不久的。 “师爷和守门的三子,死了。”衙役的话出,王晃摇着身子后退了两步。 那谢叔安挑着眉头去查看躺下的二人,杀他们的人身手极其好,一剑封喉,也极其残忍。 谢叔安可不是来看死人的,县衙里无端的死了两个人,对于县衙来说这已经是很震惊的事,可是谢叔安是来找帝君的,那是肃朝的天,又怎是区区两个小撕能比的。 他没有思考太多,而是继续往里面走,那王晃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不是师爷的死让他害怕,而是那帝君…果不其然,帝君与太监都在牢房里,那滴水的牢房,时常有老鼠进出的牢房里,那帝君奄奄一息,谢叔安大惊。 直接将那锁链劈开,谢叔安忙得进去跪下,那王晃两眼无神,吃软的跪下,身子不停地颤抖。 “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谢叔安抬头瞧见了那帝君,她无力的看了一眼跪在眼前的众人,脸色苍白的晕厥过去了。 谢叔安忙得差人将帝君与那太监好生的扶起来,马车早已经备好,将座拆了放了许多柔软之物,县衙外的一条街已经封锁了,但是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永泰街不能通行了,只有一辆宽敞的马车,去往新中桥,洛水之北。 谢叔安没有追究太多,因为那帝君的生命,危在旦夕,马车经过的街道,禁军将行人全部驱散,保持能够快速通行。 承福门进去是东城,快马加鞭,马车在宫城内快速行驶着,禁军的百骑跟在后面,先前早就有飞骑回宫报信了,但太后知道的比谢叔安都更早。 她让侍御医张文仲一早就等候在宫内,今日又下了旨不允许宫人出来,掖庭的那些宫女,私下里总爱说着闲言碎语,今日也一样。 内宫天子寝宫外那架马车的几匹马扭动着脖子,时不时刨着蹄子。 天无痕与居元分别在两个房内,张文仲与他的手下在诊治。 张是太后的人,太后的心腹,一直都是天无痕的私人御医,不说完全信任,但信任二字是有的。 他查看了伤口,脸色不好,眉头紧皱,那伤口经过了一夜,已经溃烂发浓,又失血过多,命在旦夕,如果处理不慎,留下旧疾,张文仲冒着冷汗,他虽医术好,却也没有丝毫办法,若不是天无痕自幼习武,恐怕她连一夜都熬不过。 张文仲治风疾而出名,为太后诊治过,才得之赏识,他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摇了摇头,退出来。 房外,两个女人焦急的等候,其中一个哭的梨花带雨,她得知后赶过来,却不曾见到那人,又得知那人命在旦夕,她如何能不哭?她不是太后,亦没有那般坚毅之心。 张文仲退出来,太后问了句。 “如何?” 他摇头“太后,外伤需找到药王!” 郑太后神情突变,那孙思邈她曾多次诏他入宫,让他为官,都被拒绝,他常年在太白山下修道,肃朝开国时曾应诏入京,但执意不肯受爵为官,只在民间行医,他此时就在洛阳城内。 她让张文仲退下,转身离开,白沐雪则是入内,房内的趴着的人不忍直视,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在做着梦,一个关于自己和母亲的噩梦,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她拿出帕子替那人擦着汗水,那心如刀割般疼痛。 “去将孙思邈请进宫,若是不来就绑着进来。”她这次的话有些过重,也许是真的开始担忧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了。 那华服男子领了命,快速出了宫,孙正在研究医书,见贵客来访,他打了笑脸,因为不是第一次见了,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收拾了一下跟着离开了。 出生于魏朝,历经了梁朝,如今又到了肃朝,孙幼年好学,喜欢医学,浪费大量家财,后励志从医,魏臣孤独信器重幼年孙,曾称之为圣童,弱冠熟读老子,庄子,信道,梁时隐居太白山,研究医学,后成名,人称“药王” 那人带着药王,他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却容貌气色、身形步态皆如同少年一般,跨马便赶入宫城内。 作者有话要说: 以唐为背景,谢绝考究,白沐雪绝对的心痛,但是我得撸太后的事,暂且放一放她们两个人,今后的糖,会很多的… 第23章 画中美人 孙思邈到了宫内,先是见了太后,打了笑脸,鹤发童颜,太后也没有多问他什么,他入了内宫,先前张文仲处理了下伤口,他不紧不慢,似乎这不是第一次替这人救治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出来,朝太后点点头。 “她的伤如何”她与白沐雪都在等他的回话。 他摇了摇头“陛下比关公更胜” 他的话让二人明白了先前经历了什么,白沐雪不禁皱着那额头。 “无事便好,先生如神,不留宫中可惜了,盛世当朝,缺的就是先生那般的人。”郑太后慈祥的说着,她想留下这药王。 孙并不着急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了出乎她意料的话。 “老夫这一救,不知是救了天下人,或…害了天下人。” “先生这话何意?”太后心生不悦,但眼前的老人,德高望重,她不好说什么。 “陛下心中有怨,极深,方才支撑如此久。”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探探那太后的底子。 郑太后才觉得眼前这人,绝不是医术高明那样简单,通道,晓阴阳, 分卷阅读39 识天机,她撇开这个让白沐雪一头雾水的话题。 “不管如何,先生救了她,如此医术不留宫中造福百姓,又谈何医者仁心?” 孙思邈也是聪明人,不好严词拒绝,于是他将自己的徒弟抬了出来。 “徒弟好学,年轻有为,若他年,定不会亚于我的,还望太后考虑一番。” 她深思了一会儿,知他依旧不肯,也不能勉强于是答应,让他那徒弟刘神威入太医院。 孙开了几副药,又叮嘱了张文仲几句便匆匆离开。 那孙思邈走后,她又让白沐雪先回自己宫里,她和她一样,同样守了一天一夜,她知道白沐雪比她更担心那人,但她有话和那人说。 她不敢拒绝,只是让太后答应她进去瞧那人,她才不久前进去见了的,如同上次一般… 郑太后遣散了众人,一人留在了她的房内。 她就那样趴着,脸色苍白,毫无气血,原本昏厥了的,因着痛而醒了。 “闹成这样,可如你所愿了?”郑太后不紧不慢的问着刚刚醒来的她。 她不悦,撇开这个话题,想问着心里那个疑问,和刚刚那个梦。 “孩儿出宫见到了一个女子,与幼时母亲宫里画像上的女子极像。”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望着郑太后道,似乎在观察什么。 “够了!” 她似乎有些生气,心里微颤,这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只要一心做好你的天子,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 她的态度一改往常,似乎只在无人时才这样。 “还有,往后不许你因为一个女子而左右情绪。” 她低下头,满含着疑问的问道:“母亲,可曾有真心喜欢过一人?” 她一向仁慈,这一次却凶狠起来,只是没有回答孩子的问。 得不到母亲的回答,天无痕猜到了一二。 “我想母亲是有的吧,那女子头上有一个菊花簪子,和母亲的那个很像,我想…” “住口!” 她大怒,她的孩子果然和她一般,心子细腻到了如此地步。 天无痕闭口不在说话,因为她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这一切都与你们后辈人无关,往后你就将此事忘了吧。” 她叹了口气,往事她真的不想再提起。 “真的与孩儿无关吗?”她阴沉着脸,让她的母亲心中一征。 “母亲从来没有问过我,我究竟想不想坐那个位子,还是母亲拿我,也只是当一颗棋子。”她那深沉的眸子望了望平日里慈爱的母亲。 她心头一颤,十几年了,她以为她能够隐藏的好好的,可是还是被她那所谓的“儿子”知道了么。 的确,天无痕的出生很意外,让她不知所措,意外之后还是喜的,因为这样她可以进一步谋划这肃朝的天下,但她却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母后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越发迟疑的望着那女人,她最尊敬,肃朝最尊贵的女人。 “孩子,上一辈人的恩怨你没必要知道,这于你无关。” 她又改了态度很慈爱的坐在她躺着的榻上,摸着她的头。 天无痕不语,没有在多问,但她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子,绝非天下人想的那般。 郑太后离开了,而且是满负心事的离开了,她的内心深处,藏了很多东西,十几年了,她都未曾去提过,她与她的孩子,在世人眼前演着,母慈子孝,可是谁又知道,那孩子与她,所隔如山,天无痕心中有结,可是郑太后不想解释,她觉得很累,她觉得牵扯的人和事,太多… 她离开了,先前那个年轻男子又来了,和之前一样,华服男子,他安插在郑家的眼线,同样也是他的探子。 “去查一下皇帝所见的那个女子,我要知道她的住址,和她的一切。” 她凝重的说着,微微颤抖。 那人先是抱拳,后来又想了想问道:“先前找到小主子也是通过那个女子,是她的后人吗?” 她先怒了一眼,觉得他今日多嘴了,他也自知,于是低头不在询问。 “唯” 她整日都不能下床,一切锁事都是白沐雪在照料,她苦笑。 “若没了你,朕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自处。”她这不是第一次庆幸自己得到了眼前人,不过她每次都是真心的话。 “你出宫是为何,就因为是那件事?”她无意开心,只是觉得这人涉险,差点连命都没了,她还有心思玩笑。 她闭着眼,苦思 “不全是。” 对于眼前的这个帝君,她只了解一半,还有一半,藏的太深,她总觉得,这人心中有很多事情,这人与那太后,总是那样的让人看不透,她知道这人极其孝顺,极其有些是演的,可是这人不敢忤逆的心,白沐雪是真的感觉到了,只是她更知道,眼前这人更多的是怕,要说可怕,这人的心思已经够可怕了,可是那太后的缜密让人更加害怕… 那药王的医术果然能配得上他的称号,她的伤好的极其的快,还有居元的伤,天无痕不觉得这次出宫是倒霉,即使差点丧命,恰恰相反,因为她知道了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没过几日她能下床走动了,这几日没有上朝,因为不便,更不便告诉朝堂上的人,也没有去请安,都是郑太后亲自过来的,只是她问的话,太后依旧不想回答,她很不理解,她的生母,到底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她,让她生来如此痛苦,所遭非人,她并非是恨这人,而是他们是母子(女)啊,有什么好隐瞒的呢,难道血肉亲情,还抵不过真相后的隔阂? 事情过去了半月,东都之前的不平静,恢复了往常,天无痕才想起了那王晃,派人去捉拿王晃与郑燕时,不料那谢叔安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原来早在她出事那天被接回宫后,郑太后就借别人之手,加了莫须有的罪名,下了旨,将那王晃株连九族,但不是因为他弑君,因为她要瞒下此事,郑燕也死了,连同他的妻妾,不是下旨杀的,而是暗地里杀的,她没有先问她那哥哥,只是事后与他说了一声,他对这个妹妹,敢怒不敢言,郑家便没有追究。 “承羲街郊外的入苑,她还有一年迈的父亲,是那人的女儿。” 那华服男子恭敬的说道。 她撑着头,眼睛微红,几十年前的往事,她,真的又要去想起么。 “备辆马车。” 她起身似乎想去整理什么,那人则是一愣。 “现在?” 她依旧走开,去整理那幅尘封许久的画,那画被扔在书柜角落一个陶瓷筒中,灰尘极其厚,她拾起那画吹了吹那灰,若是小春见了,定不让她去碰那画了,只是如今她在殿外侯着。 那人见她不言语,于是退下,去准备了马车,她打开那画卷,她似乎有好多年没有打开看这画了,本是要烧掉的,最后还 分卷阅读40 是不舍,便随意扔至那陶筒里了。 那画上的人,是女子,长得极其好看,沁人心脾,让她那冻了许久的心,又生起漪涟。 从那长乐门到端门坐马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出了端门,接着是洛水上的三座桥,黄道,天津,星津三桥,只是无人知道,那马车上的人除了那华服男子,还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与自己的主子坐一起,他不是她,没有那么从容。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晓得有没有人看,但我还是坚持每天更新,日更是肯定的,双更看心情,这是一本慢热的书,故事很长,往后的剧情也会越来越丰富,CP远不止一对哦~还请小天使们耐心,万分感谢 第24章 洛水河畔 马车渡过洛水上的桥,一路南下,到了郊外,那洛水河畔分支下去的小河边,很是荒凉,这是穷苦人才会去的地方,那河畔边的杨柳已经枯死,地上有枯枝烂叶。 华服男子先下马,随后就有个便装的太监跪地,他扶着她下车,这宫外,她许久不曾来过…仿佛有几年了?或者是十几年,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这里虽然荒凉,可是她觉得都比宫里好。 河畔下有一简陋的房子,帝都繁华落尽下,那繁华的边缘,穷苦人家数不胜数,这也只是其中一家。 那年轻人扶她下来,指了指那简陋的房子,又说了些什么,她的心在颤抖着,或者是在疼痛着。 “那人,就是选了这样一个人家吗?” 她心中有怨念,不理解,当初为什么那人二话不说就嫁了这样的人家,不惜离开孙家,虽然这样保住了自己,可是这样的日子又如何是人过的呢? 她走近了些,有些犹豫,这天下除了那人的事,她还不曾犹豫过。 一个破烂的木房子里,简陋的不能在简陋,那对父女平日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女子愁苦着脸,想着那人这些年也是这样的生活,不禁心痛起来。 来者雍容华贵,绝非一般人,屋子里最简单的摆设就是床和一张桌子,一个花甲老人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 那老人听见动静,吃力的起身,他没见过太后的,但他知道她的模样,因为妻子生前说过很多次,还画过她的画像,他也知道女子来的目的。 “你若是前几年来,或许还可以见上那人一面,可如今…” 他暗自伤神的看了看桌子上的牌位。 太后早就知道那人死了,她是除了李云初之外第三个人知道的,比他都快 “自从她决议要嫁给你,我便发誓再也不见她。” 她的话有些决然,也有些发狠,更有些颤抖… 那老人抬头看了看她,眼里满是怨恨,却又是羡慕… “那你,又知道她为何要嫁我吗?,又为何生下了妮子。”他无力的说着,之所以留着这口气,他便是要告诉她真相,让她满怀愧疚的活着。 她确实不知道,但他的话肯定还有其他意思,她作着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心里生者不安。 他冷笑,目光无神,或许是快要死了。 “你若不执意要入宫,她又怎么会脱离孙家嫁给我。” 太后一怔,她仿佛不明白他的意思,入宫是因为,替那画中人报仇,能让那人解恨,不在疯癫…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她对你有情,只是你没有给她时间让她走出苏航的死,你这样毫不负责,却反过来怨她。” 老者很怨愤的说着,那女子落了泪,这泪是第二次,同样是为同一个人。 “那那个孩子呢?”她说的是李云初。 “是我和她的孩子,但你没有发现吗,她与你的儿子,肃朝的天子,只小了月余。”他那满布皱纹的脸上,是那样的狰狞,仿佛在怨恨妻子,自己十几年的爱,都比不过一个负心的女子。 女子又是一怔,她以为她为那人报仇,能唤起那人的回心转意,却不知是自己负了一段情。 那女子在苏航死后接近疯癫,可是苏航终究到死都没爱过她,幡然醒悟时,发现她已经入了宫……人都是那样,等到失去后才会发现它的好,才会懂得珍惜,可是却不知道,为时已晚。 气氛很凝重,屋内只有她与他,她让人守在外面,自己独自一人进来。 谈话间有个年轻的女子进来,她让守门人不要拦一个带菊花簪子的女子。 那女子进来一怔,手里拿的药跌落,女子回头注视她,眼里的泪越发的多,她颤抖的走近她,伸出微颤的手,想要去触摸那思念已久的脸庞,可是那女子惊慌失措的躲开了。 “你,和你娘太像了。” 她摇着头,用着不可思议的话语说着。 李云初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母亲死前日夜说辞的女人,四十的年华,保养的极好,如同三十出头般的女子。 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这孩子真的就是那人与这奄奄一息的老人的孩子,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人竟然选了这样一个人做丈夫。 她以为那人选了这样的丈夫,吃尽了苦头,其实不然,那人当初听闻女子入了宫,心灰意冷,于是在街上,看见了这个老实人,读了半辈子书,却始终不得志,只好靠弹琴为生,他弹奏了一曲,是女子离开那人前最后的一曲,听琴思故人…而这男子十分老实,替那酒楼老板做了半天,还糟数落,并非他弹得不好,而是故意压榨,那男子争执不过的表情,让那人许久未笑的脸突然笑了… 之后便不顾孙家反对,离家嫁了他,那女子是大好的年华,而那男子都只小了她父亲几岁,世人皆不看好这一段姻缘,可是这人娶了她后,待她极好,直到宫内传出宫女怀了龙子,入了中宫,那女子才真正属于他,他不愿意强求,虽然知道那也能说明那人就心软了…只能说明心死了… “原来母亲竟瞒了我如此之多。”一句很清爽的声音,那声音是那少年天子的,那眸子很深沉。 天无痕闯进来,一股盛势临人的气息,他那帝王之气充斥整个木屋。 原来这半月,他都在观察,利用了太后专注寻人,以及那迫切的心情,郑太后出宫后,他便悄悄的也跟去了。他的气色很好,让郑太后不得不赞叹药王的妙手回春。 破烂的木屋子里,居然进入了两个肃朝身份最尊贵的人,她们,叙说着陈年往事…皆因情而起,又因情而灭。 几十年前的往事她不想在提,可是如今不得不提起。 没有人真正知道苏航将军的死因,他是开国大将,肃朝的第一大功臣,世人都认为功高盖主这是君王最大的忌讳,无论天白沐有多宠爱他,但,终究他都是隐患,所以他注定不能留太久。 可是谁又知道那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却是女儿身,他那儿子不过是战乱时救下的孤儿,可 分卷阅读41 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帝君知道,那女子知道,她,也知道,帝君喜欢他,可是他不从,帝君心中有恨,更不希望她被别人所得,于是下旨赐死,她宁愿死,也不从。 此后帝君像疯了一样,讨厌着世间的女子,宠爱男人,郑太后的出现,她的脸,是巧合吗? 不,不是,她是郑源捡来的孤儿,因她母亲无出便作了三房的女儿,她与那苏航是同胞姐妹啊,别忘了苏航也是孤儿,她的身世一切都是谜,太后爱的那个女子深爱着苏航,而苏航被处死后女子为之疯狂。 郑太后了解姐姐的心性,所以她刻意模仿,本就是极其相似的脸,加上模仿的神态,这都像极了苏航。 进宫前,那人还没有那般的疯狂,但看得出哭了无数的日夜,郑太后的心很痛,也很凉,因为她喜欢的女子却不喜欢自己,她跟这女子说,替姐姐报仇,她不惜将自己送入宫,不惜将自己献给那帝君,就是为了杀他,为了给心爱的女子报仇解恨… 她走前给了女子一个菊花簪子,因为女子生前最爱菊花,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宫里都是菊花了… 那帝君的身体为何会如此不好,那帝君为何又会在生下天无恨后再无子嗣,仅仅七年后就死去,这些与她看上去都没有关系,其实都是她安排的,包括帝君身边最宠爱的太监,包括那太监为什么会献计,最后那太监虽然死了,可是她的目的达到了,那太监只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死了,便死了。她为所爱之人,就算是血流成河又如何。 她通过某种方法让帝君八年内便死了,天衣无缝,她的孩儿也登上了最高位,她却失去了自己一生所爱之人,她以为这是报应,实则不是,是她一开始便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她瞒过了天下人,甚至是那帝君,却没能瞒过她自己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就撸完了,历史人物谢绝考究,主角不弱的,她一直都不弱,到后面一切都会知道的,书里有双女主,双女二,都已经出来了,先撸完双女主,反正他们都有关联的…(?>ω<*?) 这一章,关于她,他的人称,我解释一下,话外的她都是指太后,然后太后与老人的话里的她,都是指李芸初的母亲,天无痕以后就用他来代替,怕你们会难理解… 第25章 棋局 不知道话说了多久,但时辰已经接近黄昏,从西边过来的那抹余阳洒落于洛水之上,映衬着河岸。 那洛水上走着两个人,身份极其尊贵,下人只在五丈外跟着。 “现在,你的心结可解了?”郑太后很慈祥的问着她,泪早早收起了。 他点点头“原来母亲第一次因儿臣灭了孙氏,重手打我,是这样的原因。” 他第一次松了口气,那一记耳光,很重,用了郑太后全部的力气,仿佛就要杀了他一般。 “之后,我也曾后悔打你,你这孩子总是那样倔强,也肯不认错。” 她似乎有些笑少年的牛脾气。 他那冰冷的眸子也开始变了样,竟然也学会了撒娇“我倒还以为,是母亲顾及郑家的私情。”他嘟着嘴。 郑太后冷冷的说了一声,因为如今母子的隔阂已经打开,不再需要向世人演着母慈子孝了。 “永远不会因为郑家,而不考虑周全的。” 他有些惊疑“为何?” “因为你母亲我,不姓苏,也不姓郑。”她很深沉的抚摸了他的头,打算问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那母亲?” 他迫不及待的问着,不给郑太后关怀的话留时间。 “扬”她一向镇定,如今也不例外,可是少年却震惊的很。 “弘农杨氏,文帝那个扬么?”他吃疑,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母亲的点头让他不得不信。 “可是既然如此,那苏航将军又为何要助父皇夺江山?” 当年炀帝暴虐,修建大运河,劳民伤财,弄得天怒人怨,天下群起而攻之,推翻其□□,既然身为扬氏子孙,理应平乱才对,三十六路兵马,数太守天氏最盛,苏航看中便投靠了,苏航本姓扬,这让天无痕很不理解。 太后知他不理解,于是又说着“我与她的生父是太子勇。” “太子勇?”这一说,让他恍然大悟,当年炀帝不过是晋王,根本与皇位无缘,而文帝晚年昏庸,听信谗言,晋王广设计构陷太子勇。之后文帝醒悟。然,广得知后,弑父,杀兄,夺嫂,侮辱了太子妃致使其自杀。 难道就是,苏航与母亲的生母?他想着,后,大惊。他不知原来母亲的身份如此尊贵,若无晋王广,那么自己的母亲便是大梁的公主啊。 “所以你,明白了么?” 他点点头,这仇,谁能忍?杀父夺母之仇,莫敢相忘啊,就算是苏航是女儿身,也不能忍。 郑太后是之后才知道的,因为那时候她还年幼。 “那萧瑀,母妃又不憎恨,反而让儿臣重用。” 萧瑀是炀帝萧皇后的娘家人,算是前朝旧人,也算是仇人,理应郑太后也怨恨的。 “萧瑀有才,况且萧皇后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虽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是止不住那昏君的昏庸,一切都是那昏君的作为,何故牵扯如此深。”她深深的望着少年,希望他能明白。 他点头“孩儿与母亲,都是为所爱之人,为何母亲就是不允孩儿之事。” 郑太后听着,皱起那平日里都是舒坦的眉头“因为你走的路,远比母亲的难,你走的是与天下人斗,与天下为敌,母亲剩下的,就只有你了,你明白吗?”她语重心长的说着。 他笑着,觉得母亲这才是真的在乎他了。 “孩儿自然明白,只是孩儿愿意赌,与天下人赌。” “用何赌?” “用孩儿的命,赌孩儿与她的余生。” 郑太后这次却不怒了,反而笑了,或许是她太过了解这个孩子,心性与她一模一样,她入宫前也在赌,赌那画中人的心,她虽失去了那人,可是她却赌赢了,至少,她赢了那人的心。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可是君王之爱,不能太过任性。”她有些沉重的看着那十几岁的少年。 “母亲放心,孩儿绝不输。”少年的眼神很坚定,心中早已经有定数。 郑太后不知如何说他,眼前的少年,像自己,但更像先帝,最起码知人善用,很会利用人心,先帝起兵便是如此,兵与财皆齐全,靠的都是他那头脑,称帝是早晚的事。 黄昏的天,伴着晚霞,红色的一块,金黄色的一块,时不时飘着白色的云,那洛水流得很缓慢。 走着走着,少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了“母亲想复梁么?” 郑太后一征,这孩子的心思果然细腻,原先她 分卷阅读42 是有这个打算的,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她也看开了,她笑了笑。 “一朝的覆灭,都在人心私欲的一瞬间,都是当权者的欲,可最后受苦的都是百姓,谁当朝,这个天下不是天下呢?” 少年低下头,若有所思,那太后明白他的心思,拍了拍手,华服男子过来,走到二人前面屈膝跪下。 “主子,少主。” 天无痕皱眉,他熟悉这个跪着的华服男子。 “来子珣。”他不悦的看了看这个跪着的少年。 “他是长安人,与来俊臣的先祖都是侍奉大魏后侍奉于梁,也是太子勇的侍卫的后人。” 太后不说,少年天子也明白,太后身边有很多密探,就连自己都逃不过,太后的眼线,比自己还多,他深深后怕,自己的母亲… “今后的事我也不管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去。二来,都交给你,你手里的禁军可是被你选百骑出来,你不杀与你为敌的谢叔安,母亲就看出来了,你与先帝更像。”她说着,但只是真心话,因为这孩子无论像谁,心思缜密,都是好的。 “我与父皇?” “他能夺江山靠的是人心,苏航,还有李靖,当初问斩李靖,因爱才而留下重用,那李靖不就与苏航帮他打下了江山吗。” 他点了点头,因为如今李靖还在朝中,刑部尚书,兼右相“孩儿知道。” “你手中的周兴,不比我这几个人差,还有一个胡人?”太后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只是笑了笑。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可见孩儿远不及母亲。” 太后摇了摇头,因为这少年才多大? “子珣,与俊臣都交给你,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加上你自己的,这天下,你就自己闯吧。”太后看了看少年,想看他会如何反应。 他很镇定,微点头,可是她知道,手里的禁军,以及身边这些探子,远没有兵权那样震慑人心,兵权都在郑州与天宇成手里,他不担心那个天宇成,而是郑州,他又该如何从他手中夺回呢。 回到了宫中,太阳已经下山,只残留着一点点余晖。 天无痕喜欢下棋,以前与母亲下棋,都是棋中有局,看着都很谦让,其实对方的心思都很深,只是他还太年轻,总是下不过他母亲…或许他从未想过要下赢母亲… “封禅你想好了?”随着那粒白子落地,天无痕手中的黑子悬至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落地了。 “还是带她去么?”太后的白子又落地。他依旧点头落子。 “孩儿知道,朝中定有议论,而且,孩儿还让她亚献。” 她的白子在没有动,因为她输了,她笑了笑。 “提高女子的地位么?” 天无痕仔细的端详着棋局,他第一次赢。 “这是第一步,也是当下仅能为她做的。” 郑太后思考了一会儿,起身,他去扶她起身。 “亚献是皇太子的,你将他的儿子接近宫,不就是想让贤儿做太子么?”那婴儿出生没多久,他便下旨将母子接进宫中。 他点头“来日等他长大一点,便让他去崇贤馆读书,辅机是个人才,去年弱冠便夺了魁首,让他去教贤儿。” “你可想好,白家三代帝师,这样做的隐患。” 他思考了一会儿,因为太后的忧虑,他不是没想过。 “孩儿自有分寸。” 她没有再说那个少年,因为她觉得这少年的聪慧,能够独当一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区分人称,天无痕还是用作这个“他” 单独与男的在就用女的她(?>ω<*?)感觉这书…沉沦了,不过更新依旧不能断。 架空唐朝…作者玻璃心,拒考究! 第26章 封禅 二月,积雪消融,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一片生机。 那入苑洛水河畔,原先枯死的一片地,如今长满了青草,那枯死的柳树,竟也冒出了新芽,旁边依旧停着那辆马车,这是第二次。 “姑娘可收拾好了,进了宫可不像外边那样自由了。”那华服男子问着她。 女子点头,原先那瘦弱的老人,一月前已经离去,原本守孝,但那老人临走前,让她入宫,因为他知道,只要那个人在,就会护他女儿一世周全,哪怕只是因为是妻子的缘故,这乱世,她一个女儿家,能去的地方有多少呢,与其这样倒不如入宫,至少那人还念着旧情。 他们欠下的债,因郑燕死了,那债也就没了,只是这世道,孤身的女儿家,出路实在太少,看上李芸初的人家,只多不少,都是些风流子弟。 那女子收拾完东西,还有些不舍,房子虽破旧,却也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曾经有她与父亲,还有母亲,如今只剩她一人,入宫不知是对是错。 那马车离开,与之前马车来的与去的方向一至。 “山东青州,封禅大典已安排好,只需启程。”礼部的张怀立程奏道 他端坐在龙椅上,望着文武百官说道: “曾云:易姓而王,致太平,必封泰山,禅梁父,天命以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于天,报群神之功。” “圣上治乱世,受命于天,理应封禅。” “首献于天子,授天,而亚献,朕无子,这亚献该何人呀?”他有所问的看着底下那群人,年老的自然知道,所以故不作声。 无人做声,对他来说,好也不好,他便直接开口“此次皇后与朕一同而去,亚献不可废。” “圣上,不可,封禅乃祭天地,古往今来哪有女子同去,礼,更不可废。” 他自然知道有反对,不着急,也不怒 “于卿,许卿。” 中书侍郎,于志宁,著作郎,许敬宗,听见帝君的呼叫,便上前,他们与刑部尚书李靖都是不属于任何党派的人,也是帝君真正想用的人,所以他在试探二人的态度。 “祖宗之法不可废,但需与实结合,治国先齐家,方能平天下”这是许敬宗的回答,于志宁没有表态。 他不顾多数人反对,封禅大典定下,那天子总是那样出人意料的做些事情,用意是何为?难道就因为宠幸皇后,然后昏了头? 下了朝,天无痕依旧是赶往玉凤殿,她不知那人对他的做法却不喜。 “你带我封禅,已经是触犯祖宗之法,又让我与太子前亚献,你这是要与天斗吗?”白沐雪不喜,自是有因,她不是别人的妃子,不用争宠,换做历朝历代,天子能为自己这样做,她们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怨呢。 “为了你,与人斗,与母后争执,就算与天斗又如何,我从来不信命,也不信天,我只信自己。”后半句,是他懂事开始就说过的话,没遇到白沐雪前,他只想做一个好君主,不愧于民,就 分卷阅读43 这样过一生,遇到白沐雪后,他才正视,自己不得不为将来所考虑,他讨厌这样的束缚,可偏偏一生都被束缚着。 “你是君王,我不能说什么,只是你要答应我,好好的就行了。”这话听着感觉像离别…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今日母后应该接了那个女子回宫。”白沐雪在他怀中,他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就直接下手… “李芸初?”她疑惑的问着,天无痕回宫后,那天夜晚,在她的寝宫,二人疲倦的躺着,天无痕向她说了许多郑太后的往事,只是没有说,郑太后姓扬,果然,君王之爱,难以全部。 “我很钦佩母后,能为心爱之人如此,换做是我,宁可和苏航将军一般。”她不喜欢男子,不过是在爱情方面罢了,不包括友情,可是生而为王者,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他都必须要舍弃,如今有两样他舍弃不下了,那友情,他如何能留下。 封禅的圣旨将下肃朝,为防生变,各州番王赶到洛阳随行护驾。 三日后天无痕带着白沐雪坐在轿辇上浩荡出行。东都在长江以北,黄河以南,而封禅的泰山在青州,山东,那里是山东士族的本家,山东士族,与内陆的关陇旧贵族,皆是几百年的大世家,地位在肃朝十分重,关中四姓,大多从哪里所出,更甚者,比天氏皇族更傲,□□多嫁其女与各士族,还有些不肯…所以青州之行,凶险无比。 前后兵马如云,东都街道不允许人走动,百姓都在两旁看着,轿辇没拉帘子,隔得虽远,看不清姿容,却能看得身形大概。 “绝代双骄。”那些个商贾子弟们一个个往前挤,就为了看一看帝后之姿。 “只怕是红颜祸水。”那说话人,是个纨绔子弟,京兆韦家人,与天无痕的年纪相差不大,说话却十分猖狂,不过人也十分狡诈,关中四姓里的韦姓,他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东都官道旁百姓纷纷攘攘,都想着亲眼看看那深宫的天子容颜。 “你看,没吃亏吧,嫁给我。”他解着一路的无聊,望着那些在深闺中今日才得以出来的女子,投来那种…目光,打趣的说着。 她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天无痕陪着笑脸讨好,换做其他君王,可能容忍妃子如此? “倒像是你吃亏了?”她又瞪着眼睛,凝视着帝君,那帝君连忙摆手,将那温香软玉拉入怀中,不分场合…似乎他总爱那样做。 “夫人姿色,体态,吾只占尽便宜,怎会亏?”他笑着,笑得轻浮。 她只仰头看着那轻浮的人“讨打。” 她那句讨打,很轻柔,让那人身心一震,那人收了下心,怕忍不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出了东都,郊外宛如仙境,春天,湿度也十分大,群山之上雾气环绕。 郊外一座天山七星岭上有一座道观,静云观,海拔很高,终年被雾缠绕,如仙家圣地。 “师傅,茶好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端着两杯泡好的热茶,恭敬的放下,因为观中来了一个他很敬重的老人。 白胡子老道,是静云观道长,至元道长,他半眯着眼睛,摸着胡须笑了笑。 “你不在太白山,也不在东都,跑到我这静云观做什么。” 那鹤发童颜的老者,看了看刚刚泡茶的十一二岁的少年,也打着笑脸。 “向你要人。” 那老者大笑“药王,孙十常也会向我这个老头子要人?” 孙无奈“先前那徒弟被宫里要了去,我这一身阴阳与医术无人接替,我看你这道一小徒好学,资质不错。” 那老道看着站在一旁恭敬的少年,也满意的笑了。 “淳风九岁便跟了我,他的聪慧我最清楚,别人可以,唯独他不行。” 两个老头你挣我挣,挣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竟然忘了各自的身份? “就算你这一身绝学,失传,淳风徒儿我还是不答应。” 那药王无奈“我将那给你如何?”他下了血本,毕生著作,还未完本。 那老道一直想要他的那些个著作,奈何真迹他从不给人看。 “那就这样,反正淳风这孩子,跟着你也不坏。”他打了坏笑,如意算盘得逞。 两个老者,却向两个孩子一样,那少年看的一头雾水,但听闻药王要收他,他怎会不高兴,那举世闻名的医仙,药王要收自己做徒弟。 他急忙将那空杯想在添置一杯,却被孙所阻止。 “茶再好喝也只不过一杯,再冲就淡了。” 孙说着,小道士便点头。 去青州的路途十分遥远,不是一日两日,而是一去便要好几月。 “山灵水秀,北方皆是灵山妙人。” “当真是,各处皆有妙人,不知你又看上了哪家姑娘。”她故意调侃道,逗趣一下他。 “哪能啊!宫外女子再美也比不上你啊,再多好我也看不上,有你就够了。”他忙的解释着,手却一直不太老实,在她身上游走着,出了东都,因是两三月的天,乍暖还寒,便换了马车,又是拉下了车帘,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白沐雪笑了笑,也没有制止这人轻浮的动作。 “你这双眼睛,真的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眼睛。”他盯着她,她那双干净透彻的眼,很是明亮。 “仅仅,只是眼睛?”她在他的怀里,摸了蔻丹的指甲在他胸口游走,双手搭上他的脖子,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唔,还有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全部。”他从来都不是老实人,自从过了那一夜,他便越发放弃,那手在她玉颈上探者,指尖往下滑,经过一处柔软之处。 “你又想说你善解人衣么?”她故作此话,心跳快了许多,脸微红着,而眼前这轻浮的人,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天无痕愣了愣,随后想到什么,于是那手不停的在探,低头顺势吻下去,在这之前她只说了一句话“这种环境,来点刺激岂不更好?”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便不想在离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桃花香,是一剂,迷药,让他神魂颠倒,他的手越来越不老实,从上到下摸索着,另一只手,解着衣衫,他只要放开了,绝对不是温和之人,那次说什么善解人衣,最后弄了半天,他发了怒,衣服直接扯坏了…尴尬的破坏了气氛,就这样不得而终了。 他的手在她锁骨下一寸,先前那衣带他已经解了,于是往里面探,将那一件一件的绸缎脱下,直到露出雪白的肌肤,他的心跳便再不能那样平静。 吻过那红唇,便往耳旁去,看的出她出了些汗,那发丝都是有些湿,沾到雪白的肌肤上,让人不能自已。 那雪白的柔软之处,叫谁都想咬一口,他也不例外,他恨不得 分卷阅读44 将这人吃的一滴都不剩。 他还在吻着,手不曾停下来过,她的手只好搭在马车的座驾上,玉手紧握着着放置的绸缎被子,慢慢的往下吻着,让他着迷,怕是一生都不会舍弃这温香软玉,那双手游走到那柔软之处,便不想在离开,除了第一次的莽撞,弄疼了她,之后他便每次都小心翼翼,眼前人他要守护一生,如何舍得让她痛苦半分。 他那唇不停的往下吻,很缓慢,似乎想要吻遍她每一寸肌肤,随后停在双峰上的手,慢慢往下探,她那双腿还紧闭着,斜着跪坐着,手撑在座上,她有些喘不过气,他察觉到什么,用那双比她稍大的手,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慢慢扶到那铺好的棉被上,在将一只手抚上她还未褪干净衣服的双腿之上,游走着,另一只手与她的手十指相扣… 她红着脸,喘着急促的气,另外一只自由的手,依旧抓着那被子,时不时的会握紧… 他很轻柔的对她说着什么,似乎在承诺,不会再弄疼她,她依旧喘着气,差不多已经被他吃的干干净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尽力了,剩下的不可描述之事,小天使们可以尽情想象,咳咳。 到后面如果有耐心看,会越来越有意思,毕竟这算一本中长篇的书,我写这本书快十个月了,第一本书,花了很多心思,现在发的每一章都是边修改边发,不管怎么说也要改完和写完,感谢小天使们的陪伴,我会继续努力的O(∩_∩)O 第27章 痴情江山 今年因封禅,故而科举移到了封禅之后,这消息是去年年底才放出的,那些苦读的学子松了口气,本要一月前就要赶去东都的,如今封禅需要几个月,所以科举也就不急,青州是个好地方,山灵水秀,行走了一月,才到达青州,那刺史按理年长天子一辈,是宗亲,知道天子要来封禅,乐得合不拢嘴,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北方女子与南方女子各有特色,各有各的美,那白沐雪原先是长安人士,也是北方人,所以那青州刺史几月前就挑选了南北的绝色女子,授歌舞,就是为了讨好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 青州虽不比东都繁华,却也自古是经济重地,人杰地灵,山东士族之地,忌惮天氏皇族的人,未必不会有,所以历代青州都是由亲王镇守。 天子座驾还未到青州,那青州郊外的迎接队伍便满满站了两边,对于许多山东人来说,天子都是居住在皇城,那宫门都极少出,一生未曾见过天子真容的何其多,今日天子到来故而好奇之人不会少。 一列的马车,天子九驾,雕刻龙纹的马车便是天子行座,但是有三辆这样的座驾,而他都不在,而是在一个宽敞,也不普通的马车里,他怕有变,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那刺史摔众多百姓前来迎驾,居元从天子座驾旁走到天无痕所在的马车,禀报实情,而那帝君连话都不想说,昨夜经过了一夜,他与她都十分的疲倦,居元打扰了他,惹得他有些怒了。 “直接进城,去行宫。”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便又倒头睡了。 青州的行宫是一早就有了的,因为泰山在青州,前来封禅的帝王之前还有许多,就单那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汉武帝,一人便来了八次之多。 那行宫早就被刺史差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他不知那帝君为何,总之自己身为青州知州,这一路他都没有见到帝君。 到达青州是早上,他入了行宫直接睡下了,直到傍晚,他才起身,但没发现白沐雪,她在外头,青州她第一次来,所以赶到很新鲜。 “若是喜欢,过了封禅大典我带你到青州城游一游,只有你我二人。”他从她身后出来,又走得近了些,才悄悄小声的说了这些。 “丞相不是嘱咐过你,青州是门阀大家多之地,危机四伏,让你小心些为好,怎的还起了玩的心思?” 他憨笑着,从身后抱着她,握着她的小手,感受着这女子的体温。 “难得出来一次,难得无人监视,朕想放肆一回。” 听到那放肆,白沐雪脸色顿时发白。 “这一路来,你还不够放肆?”说着她的脸有些微红。 他便哈哈大笑,在她那玉颈上咬了一口,好在这处地方他来时将人都差遣走了,不过若是有人,怕他也是不会顾忌丝毫的。 “巍巍一泰山,浩荡几万年。 呼吸向宇宙,吞吐连春秋。 醉卧葱茏地,游戏白云间。 云深又映月, 浴海而丽天。” 经过十几年的修整肃朝渐渐繁荣起来,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泰山之行有经济作为支撑,才能弄得如此盛大,如今虽不比梁文帝时期的繁荣,但总好过炀帝时的暴虐。 泰山封禅,乃是天子受命于天,与天沟通,而突现自己的正统地位,肃朝开国尊崇道家,后以儒释道,三教调和并用,都是为巩固天氏肃朝,而三教未有不信天者。 清晨天气正好,太阳微露,封禅的队伍不止有中原人,连外来人都有,天还没亮,顶峰早就忙碌起来了,三司各准备好,只等那帝后。 她起的及早,看着他还懒散的睡着,她深知,这几月怕是他睡的极好的几月,虽不忍心吵醒他,可那封禅不是儿戏,不容有差错。 轻轻的推了推,他从熟睡中醒来,揉了揉眼睛,直接埋头到她双腿上,不愿意起来。 她愣了愣,这少年还有些孩子气么? “时辰不早了,若是误了时辰,如何交代。” 他才睡眼惺忪的坐起来,那手还不老实,触摸了下她的脸,突然傻笑… 她也不理会这人傻笑,只是将她的被子挪开,又将那衣架上的冠冕衣服拿过来。 自十五那月圆之夜后,那穿衣也好,贴身之事都由她帮着做。 青州行宫出来,去往那泰山也不远,又不需要走着去,很快,他还在马车里有些睡意,就到了泰山脚下。 他先下车,然后又亲自去扶她,只要他在,就不许任何碰她,即使是宫女太监也不行。 “这泰山也不矮呢。”站在泰山底下的帝君一眼望去,那泰山不见头,让他皱眉,他倒是不担心自己。 “难不成你就要这样作罢?”她掩住嘴笑着他。 “不是,朕是怕你吃不消。”他有些痴情的看着她,众目睽睽之下。她,有些不好意思。 原先的帝王封禅都是乘车从山南登上泰山之顶去行封礼,再从山北下来,到梁父山去行禅礼,而且封礼是祭天,为了神化君权,便说帝王是天之子,故而称天子,父与子的对话不允许旁人,可是天无痕将车辇撤下了,显诚意徒步登山。 “这般小看女儿家吗?” 他一愣,他自己也是个女儿家,又如何会小看。 “ 分卷阅读45 好吧!要是累了就跟朕说,让他们停一停。”他依旧很关心的问着她,因为昨夜他似乎又做了什么坏事,怕这女子又因今日登泰山而吃不消。 “封禅是大事,怎么能因为臣妾的一点的小事。” 他忙的止住她的话“你的事,再小,对朕来说都是大事,天下事再大,都不过是小事。” 她笑了笑 “就你会说话。” 登到山腰,那太阳日出东方,一道金色的光芒洒落大地,白沐雪早已香汗淋漓,面目发白,很是吃力,她不是天无痕,不会武,连骑马都不会,自然没有他那么好的体力。 “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他这一路都时刻的看着她,怕她生意外。 白沐雪摇了摇头。 “你脸色不是很好,我有点担心。”这一路上都是天无痕扶着白沐雪而行,泰山险峻虽修有阶梯,但依旧陡峭的很。 “唔~”她也倔强,和他一样,天无痕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 “你们在原地,等看不见朕了再走,不能在朕视线范围内。”他回头朝那些臣子与侍卫们轻声道了一句。 “皇上这…”居元大惊,泰山之险,且草木之多,最容易埋伏。 “嗯?”天无痕瞪了一眼居元,他便不再说话,只是让众人停下。 “你这又是闹哪一出?”等走了许久白沐雪停下来道,随后天无痕一把拉起白沐雪。 “我背你。” 背?他将车辇撤下,如今又背人上去,这让白沐雪很不解。 “我不要,我自己走。”同是女子,他体力再好,也不可能像男子那样的,白沐雪明白,不想拖累他,更不想让他让天下人非议。 “你这样指定走不到顶上的,我不想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在碰你。” “顶?”她愣了愣,帝王与天的对话,是不允许别人在的,所以众人都是在泰山之顶的下面等候。 “你也要带我去祭天么?” 他点头,未等她做反应,强行上手,背起她。 “楚腰纤细掌中轻。”他笑了笑,轻浮的对她说着。 “你,怎么老是爱出些馊主意,占人家便宜。” “你是吾妻,家有娇妻,不好好疼爱,岂不是浪费了?”他那深深的眸子里,尽显轻浮。 “你坏!”轻轻捶打着他的后背,却也只是轻轻的。 “我坏,也有人爱啊。”他轻笑着,下面的人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先前的两个人影,如今只有一个了,很模糊,不知道那帝后在做什么。 祭天不过是个行式,他不信天,只信自己,只是他这次带了她上去,昭告了天下,天下哗然,天子此做法,用意何为?自古男尊女卑,祭天封禅等大礼皆无女子与君同往,今朝破例是为何? 到了那泰山之巅,祭坛,烛火,一切备好,还有功碑,那天子带了皇后去了祭坛,那山腰上等候的大臣们都面面相觑,白段在东都镇守未曾出来,大臣们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说的都是非议,非议又岂有好话。 前朝因女色误国,今朝又因女子惑主,连祖制都忘了。 他也是第一次来着泰山上,不着急祭天,或者根本没有想要跪拜的意思。 “天下第一山,果然秀丽。” 他背着她上来,满身的汗水,他也是常人,也会累。 她替他擦拭着汗水,也看着那泰山之外的秀丽山河,不过一眼望去都是白色的云海。 “日出?”她惊奇的叫了声,泰山的日出最是壮观,如今三四月能见到日出很少,被这二人赶上了。 东方现出一线晨曦,渐次由灰暗变淡黄,又由淡黄变成橘红。接着,东方天空云朵七色交杂,气象万千又瞬息变化,满天彩霞与地平线上的茫茫雾霭连为一体。最后,一轮红日跃出云幕,冉冉升起,顷刻之间,金光四射,群峰尽染,大地复苏。 “这是好兆头么?”他不忙着祭天,而是与她看了许久的日出… “或许,你应该信天。”她朝着他温柔的一笑。 “我想,应该。” 他看着万丈金光下,她的笑,那干净的眸子是那样的好看。 他一笑,继续说着“山河秀美,也远不及你,一笑倾城。”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不坏啊~ 第28章 青州歌晚 祭天的形式,她还是照旧做了,至于她们在泰山顶上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天无痕下来的时候被众多大臣斥责着,而她…居然无视了。 “十五夜月将明,十七过缺一点,道无情,以命赌余生,无情人,何故负,有心人,天将白,厮杀如云,战火消,为伊人,取得天下还。” “谁道女子需依男,覆手山河御马还。” 今夜十七,那月缺了一点,但也不失月圆时之明,月下那两个人,长情与共。 “那无情人是谁?”她靠在他肩膀上,先前看着那月他便说了那样一大堆话,是诗词也不是,即兴而作。 (好吧其实就是作者菌我十七号那天晚上为这本书写的,咳咳。) 月光下她的眸子发着光,让人如痴如醉,他笑着“是我。” 她便笑着,因为有心人不用说她也知道了。 “以命赌余生?”那话有些视死如归,让她有些对他所担忧。 “不成人便成仁。” “不成,你便带我远走高飞,为何说的如此惨淡。” 他想着,只是微眯着眼睛说好,其实他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封禅结束了,明日我带你去逛一下青州城吧。” “恐怕不是你想带我去吧。”她知情的说着,心里有些小怨。 他便笑了笑,将她搂在怀里“青州自古以来就是发达之地,南有山川之固,北有负海之险,所以历来都是由亲王镇守,但是朕不放心,既然来了就亲自去看一看也好。” “你要你的天下,你自己去看就好了,何故扯着我。”她从他怀里挣脱,背对着他坐着。 他打了个笑脸 “最主要的还是陪你。” 她倒不是个不懂厉害的人,只是天无痕那样说着,心心念念的还是这个江山,难免心中多有不舒服。 “就信你一回。”她回头,便看见了一个如狼似虎的人,心中一时间慌了神。 不过好在他没有打什么坏主意,只是突然想起什么“今夜,是青州的月会” 她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做了个疑问。 “白日去查探就好,这夜晚咱们出去看看,总不会又说我只顾天下不要你了吧。” 她起身,远离了他,小手弄着自己的秀发 “我看你,陪我是假,今夜月会,世家姑娘不会少,你是打这个主意了吧。” 他一脸的冤枉,也起身“怎么会,肃朝第一美人都在我身边,那些姑娘又怎么入得了眼。” 她便笑了 分卷阅读46 笑,本就是穿的便衣,她也不爱打扮,于是两人便出了行宫,青州的夜市,闹市里要到凌晨才会歇业,而今日又是月会,月下相会,故而会出来许多未婚的少男少女。 “除了人多,倒也平常。”他边说着,边四处查看着,虽是夜晚,但有灯火与月光相伴,那青州城明亮无比。 夜晚与白天大不相同,今夜又是月会,看到的景色,人和物也不一样。 青州一家普通酒楼内今日似乎趁着这月会在打着招牌。 以诗会友,以酒为引,其实说白了,能写的一首好诗,一手好字就可以换酒。 青州城郊外那淄河附近出来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穿着很朴素,高高瘦瘦,看起来应该是个读书人。 弱冠未婚配,想必他此次进青州城也是就这月会定下一门好姻缘吧。 然则不是,他从哪郊外赶来,今日特意去了那家酒楼,酒楼老板认得他。 “今日你也来讨碗酒喝?”那掌柜的打趣的说着,因这人心及傲,有些才华,为酒楼做过事,丝毫不肯用他那手为酒楼出力。 “前不久祖父生病,那大半盘缠用来看病了,这不是听闻你这里写的出好诗就给好酒吗,换点酒,做进京的盘缠。” 那人也到没有什么高傲的口气,只是他先前认为他那一身才华只应该报效朝廷,伴君王之侧,谋百姓之福。 “李玉,以你之才岂不是我们的好酒都让你占了?你不能参加。”那周围的一些人嚷嚷着。 倒是那掌柜的仔细的想了想,这掌柜的是个老江湖,几十年的商场,十分会算计,他打量着李玉,前年乡试得中第一,今年便要参加科举,本早就该结束了,碰到了天子封禅。 那掌柜的奸诈一笑“只要李才子为我酒楼提个牌匾,在奉送一首高升之诗,我必将你进京的盘缠如数备好。” 那李玉皱眉,知道那掌柜的算计,可是眼下他需要那盘缠,于是咬咬牙答应了,这些都被进来看热闹的二人瞧见。 “你说,他会如何写?”天无痕问了问身旁那个浅红色衣服的女子。 “性子居高,想必是首藏诗,穿的如此朴素,气质却是书香门第的大家之后。”她仔细的观察着那个男子,又观察着身边这个“男子” 来回看了几遍,让他有些奇怪,随后她一笑“普天之下,竟然还有非血缘而相似之人” 天无痕指了指自己,疑惑的看着她。 “他,与你有些相似呢,只是你这傲,比他的胜百分。” 他笑了笑,楼紧了她“君王气节,凡夫俗子焉能比,但我,是天生的王者。” 她撇了撇眉,看了看旁边这个正在看那李玉写字的人。 “居贤斋。”一首藏诗,与那酒楼的提字,他写好给众人看。 她走上前,那些人原本在看字,因为李玉之字能胜大家,可眼前这女子,比字好看,百倍。 “公子写的一首好诗,一手好字,诗之意,可看公子气节之高,何故如此换进京盘缠。” 她疑问的问着那李玉,抬头那干净的眸子望他时,那从不沾花惹草的李玉竟然看呆了。 他的脖颈间滚动了一下,方才对自己的无理傻笑了下。 “姑娘姿容,眸澈视万物,态服众苍生,容为君子倾,莫及天下人。”那李玉轻笑着,随口而出之语,将她夸赞到,从天到地,凡是世间有之物,都被她所折服。 与她一起来的那人心有不悦,将她忙的拉回来。 那李玉又瞧了瞧那人,仔细看与自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看出来了,眼前人是个女子,那他拉扯那女子,李玉到没有觉得有什么。 他拿了那酒钱,没有着急走,而是约上那二人逛街,天无痕自然不答应,刚刚他那首诗,显然是对白沐雪有意思,他怎能答应。 “公子,或者姑娘…李谋又不会吃了这位姑娘,何惧?” 他笑着,无坏意。 天无痕大惊失色,皱着眉头,指着李玉… 这李玉如何能看的出自己的女儿身,他瞒了天下人如此久,瞒了满朝文武,却瞒不过一个刚刚及冠的年轻人? 他不好在推脱,只是心有不安,这人还要进京赶考,若是他得中,那么自己…不,他绝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那李玉到底不是那些风流才子,到是个君子,一路上对两位姑娘都是有礼的介绍着青州城,李玉的言行举止借是君子所为,这让白沐雪的戒心消了。 回到行宫,一路上他可没想别的,就是在想李玉的事。 “先前都不见你怎么开口,怎么了?”她申手去替他舒展那皱起的眉头。 他双手合住她的手“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不安的说着。 “他之才,你未必不能重用。” “那个险,我不能冒,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任何关于我身世的险,都不能试。”他认真的说着。 “那你,要除了他吗?”她疑问的看着那人,他的眸子又暗了下来,她知道,那是他在思考。 “只让李玉在金榜中,除名。”那李玉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要李玉不能见到穿朝服的自己,他想,他没必要那么绝,但是杀心,在那李玉说姑娘还一脸笑意时,他便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号夜里改的文,看到了月亮,突发奇想的写了这些话,然后不要吐槽我╭(°A°`)╮ 接下来兜兜转转会发生很多事,但是你们要坚信,占官配就好了,真正的爱情需要考验~(≧▽≦)/~ 然后问一句,需要小剧场吗? 第29章 飞来横祸 天将白,趁着行程往后挪了两天,他不能错过查探青州的机会,辽东之地,梁末战乱的休养生息已经成了经济重地,地位不亚于江南。 青州的繁华,果然是不容小看,那闹市中的人多了一眼望不到街的另一端,若不跟紧一点,只怕会走丢人,所以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里人多,鱼龙混杂,你不要松了我的手。”从出门到至今,他都一直牵着她的手,他对她讲着,又将那牵着的手十指相扣,怕她从他身边离开,他便找不到她了。 她点了点头,头上那簪子很显眼,他笑了笑“如此丑的东西,夫人整日戴在头上不嫌弃么?” 她下意识摸了摸发梢上的那支桃花簪子,做工有些粗糙,显然雕刻的人是个外行人。 “还不是某人亲手做的?做的如此丑,可是我却不知怎么的偏偏就喜欢着。” 他放声笑着 “唔~” 本想去取下那簪子,想与她说他在做过一支簪子,这支实在太过丑,手才刚刚拿起。 这闹市人来人往,难免磕磕碰碰,嬉戏间她大惊,突然觉得有人在她身旁蹭了一下,只是很轻微,摸了摸腰间。 “怎么了?”他收了 分卷阅读47 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 “我的玉坠不见了。”她往前面看去,有个面目极其不善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人群里,她想去追,却被他拉住。 “别追了,不就是玉坠吗,到时候再送你一个便是。”因着人多,稍有不慎怕会寻不到人,而且山东前朝人极多,他怕出意外。 “那不一样,那是爷爷生前送我的。”她很着急,干净的眸子里含着泪水,叫他如何忍心… “好,我帮你追,你在原地,或者附近寻一个地方坐了,千万别走动。”他再三叮嘱着。 朝那人走的地方追去,偷东西的人身手不如他,可是凭借着这人多,与对青州城的的熟悉,总是若隐若现的在他眼前,他越发感觉到不对劲,疑心总是很重的他,最后在一个不着人的小巷子里,捡到了那坠子… 他大惊,原来那贼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调虎离山?”他的心突然很慌乱,于是跑向刚刚让白沐雪留下的地方,心中一直不停地念着,你千万不能有事。 果不其然,先前哪里没有人影,他寻遍了四周也不见人影,他发了疯似得询问着这条街的行人,商贩。 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何故引开他抓走她呢? 青州城有一座很大的酒馆,这里面有许多人,而且各种人都有,官府不敢管,即使是那刺史,也不敢,因为酒楼的后台,是山东士族,连肃朝皇族都忌惮打压的士族。 她被捆绑着,蒙着脸,堵住了嘴,她是被骗过来的,被一个幼小的小女孩,却不知道中了那些人的计。 他们随意的将她扔在房间里的地上。 “啧啧,难怪那小皇帝被她谜得神魂颠倒,原来竟如此多娇”他带着一模阴邪的语气,眼珠子从上到下转动着,不停的看着地上那个女子。 “二哥,接下来怎么办?”那个被称作二哥的人,长得很高大,是个粗汉子,故而刚刚说了那样一番话。 “天黑就出城,将她交给大哥接应的人。” 那年纪稍微小一点,长相还不错的人点了点头。 “你说小皇帝会拿什么换她。” 那粗汉子一脸厌恶“狗皇帝,最好拿他的命,肃朝的乱臣贼子,还有脸来泰山封禅。” “这女子真有这样的用处?”他惊疑的问了问那二哥。 他摇头不确定“到时候看大哥怎么办。” 青州城内毕竟是城内,巡防的衙役多,不能公然动手,而他们又知小皇帝的身手不凡,到时候肯定惊动官府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倒不如将他身边的人绑走。 半日都寻不到人,他彻底疯了,赶到行宫,发了疯似的召了那青州刺史。 那刺史以为是要奖赏他,却不知触到了霉头,他进来便看见那帝君发红了的眼,抓着他的衣领,言辞激怒的说着。 “青州城,交给你,你是如何治理的,为什么有如此多的不轨之人。” 那刺史神情巨变,吓的跪下俯首。 “青州一直都是如此,陛下也是知道,究竟出来何事?” “你去将青州给朕翻过来,也一定要将皇后找到。” 那刺史抬起头,大惊,原来是皇后…丢了?或者说被绑走了。 “臣遵旨。”刺史打算退下,去调兵。 “如果找不到人,朕定要血洗青州城。”他发红了眼,死盯着那刺史。 那刺史的喉咙处滚动了一下,三月多的天居然出来那么多汗。 “遵…遵旨。” 那刺史出来才松了口气,快马加鞭去调城防,接着封锁城门,看样子真的要将青州翻个底朝天。 夜色将至,寻了一天都未果,他一刻都没有停下,但凡是能想到的地方,他都找了,青州百姓吓得不轻,躲在家中,这样一闹,整个青州的繁华变了样子,人心惶惶,大臣们劝阻皇帝这样的做法,却被他狠狠斥责。 那刺史突然想到了哪家酒楼,却不敢去,于是告知了天无痕,他可没有顾忌那么多,骑着马带着人就赶过去了。 楼内的人,凶神恶煞,皆不是什么好人,那天子问掌柜,掌柜的不说,便拿刀架着,他才战战兢兢的说着。 “就在刚刚不久,有两个人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敢过问,爷,您是知道的,我们这酒楼…” 他探了探这酒楼,很大,内阁的布置…奇门遁甲,他无心管这些。 城门封锁了,但百姓会有进出,而那两个人,或者说那群人,是山东士族,早就在青州站稳脚跟,进出城门轻而易举。 那两个人作者渔家百姓,给城里官兵送粮食,便出了城,因为那守城军官中,有买通的人。 但是天无痕不仅城内,城外也派人去搜,整个青州,城内外,轰动一时。 那两人没走多远,带着个人,加上四处搜查多有不便。 “二哥,咱们这样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那年轻人有点担忧起来,看了看藏在柴堆里头的女子。 “先将她扔到前面的城隍庙后面。”那粗糙汉子赶着马车,到了一座庙中,城隍爷后面有个暗格子,官府人不知道,只有那些落难的江湖人士知道。 二人就这样将她扔在哪里,然后出去应付那些追赶来的骑兵。 “喂,说你们呢?”那带头的军官,叫了叫故作悠闲的二人。 那年轻人便点头哈腰的上前来“张统领,是自己人,刚刚送了粮食,这不才出来。” 那军官仔细看了看,平日里没少收他们的好处,于是打了个笑脸“那车上没有其他人了吧?” “统领可以搜,就我和我哥。” 那军官做了个手势,几个骑兵下马,因为寻的人重要,他们总不能用剑刺那个柴堆,于是翻开看。 “大人,没有异样。”那军官点了点头,肋了肋缰绳调头走了。 他们还不能着急赶回去,因为今日肯定是不能动了,只能等到那些搜查的人全部无果回城。 “平哥,我都一天没有吃食了,要不咱们别做这种亏心的事了,回家娶妻生子,老老实实种田多好。” 那两人在城隍庙前生着火,未察觉城内的骚动。 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几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而那个被他称为哥的,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干了十几年的人贩子。 “咱们干一单大的,去城里买座府,买几个下人,然后买一群侍妾,岂不更好?” 不久,那火生好了,那黑黑的小伙子,正值壮年,却未曾娶过妻子“咱们平日里都只敢绑些穷苦人家女子,大的?我怕…”穷苦人家的孩子绑了,许多申冤不出,那男人说干一单大的,肯定风险更大,诱惑在高,那黑色皮肤男子还是犹豫着。 “你就不想想你将来?要是能过上那些大富商的生活,你想要什么没有?” 分卷阅读48 “我…” 就在他们话间,那城隍爷发出来声音,吓的那个黑色的男子忙的跪下来。 “城隍爷饶命,我,我们也是迫于生计。” 之后便在没有动静了,那个刀疤的男人老练,不信这些,他知道青州郊外的城隍庙里有一处暗格,于是朝后面走去。 “平哥,你…” “慌什么。”他拿了一个燃了一半的木棍走去,那里面是个女子,十几岁的年华,他瞪大了眼睛。 “天无绝人之路啊,小石,你看生意不就来了吗?”他朝那个吓得跪下的人说道。 他将信将疑的起身过去 “快,将她弄出来” 那黑色皮肤的男子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哎” 用那火把再次看清了人,将二人又是一惊,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女子。 “想必肯定是个金主,不知道被何人劫了,今天又被咱们捡到了。”那刀疤男人打了个坏笑望着昏迷的女子。 “那咱们怎么办。”黑色皮肤的男子望着女子,有些看不够,亦有些冲动。 “咱们抓紧,将她带走,若来人了就怕咱们也没好活。” 他点点头,将火灭了,扛上女子就走了,月光下,他们身影皆可看见,只是刚刚好这里前不久搜查过,眼下,四处寂静。 天无痕一个人骑着马在夜色中奔跑,大声叫着,只希望她能听见,只希望她能没事。 “你在哪?还好吗?都怪我!都怪我,你要是出事了,我又该如何自处。”他一日未尽滴水,在盲目的寻找着,满城都轰动了,原因是百姓都说皇帝竟然只为了找一个女子,他当然不会说是皇后了,不然轰动的就不是青州,而是整个天下。 百姓们不知,那个女子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个老套路,但是各位莫慌,故事很长,咱们细水长流~(≧▽≦)/~ 主角朝着作者打了个斜眼,通红着眼,起了杀心 “我老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罢工,我不干了,老婆都没了还搞什么?” 作者君一脸惶恐“剧情需要,我也很绝望啊~” 主角:“还狡辩,不干了不干了” 作者:“要不,整本书的妹子,加上我还有小天使,都给你?” 主角眼珠子转动了会儿“成交” 作者:“噗~说好的专一呢,你走,我不要你了” 女主恶狠狠的跑出来,揪着天无痕的耳朵 “好啊,我不过就是出去蹲了个茅厕,你就勾搭上其他妹子了?” 天无痕扭曲着脸“疼,疼,疼,媳妇儿~我知错了” 第30章 所谓伊人 因着天子封禅,诏各番镇侯王到东都护驾,穆世济自然也会去,穆菱柔不想去,但因着有些事,她还是不得不出并州,并州门户乃昌顺府。 侯王的座驾在并州常见,可那郡主公主座驾,并州只有容安一人,容安郡主,穆菱柔,昌顺府那官道上,穆菱柔的出行带的人不多,张景骑着马在旁边,后面只跟着几个士卒,即使这样可是百姓们依然认得那座驾,就是容安郡主。 传闻容安生得貌美,未到及笄的年华,那上门求亲的宗室,踏破门槛,但都被拒绝,不是她自己拒绝的,而是穆世济,太后对穆菱柔的宠爱超出母女,也许是她有女儿,但不得已做儿子,才对穆菱柔如此好,总之她曾有意要收穆菱柔做义女,但,也都被穆菱柔委婉拒绝。 穆菱柔的马车行至昌顺府,永云街时,那街上的百姓探着头,伸长了脖子,因为这条街与西门绕了不少路,所以这是第一次走这条街。 并州靠海,时常有风,那风只不过是轻轻佛过,马车上那卷帘吹起了一角,马车内的人,容颜清晰可见。 那是一张绝世倾城的脸,那样的好看,却太过冷漠。 嘴唇有些发白,气色有些不好,只是强撑着。 “郡主,要不要?”张景拉了拉缰绳,走到轿子的车帘一边细声说道。 未等张景说完,她便直接拒绝,叫着继续赶路。 那张脸,那双眼,那露骨的肌肤,都被一个未到十岁的小女孩看在眼里,却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老大,今天小柔的爹死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有个一般年纪的锅铲头,花服小孩凑在那小女孩耳边说道。 小女孩没有注意他的话,只一心在那马车里的人身上,待马车走后她才回过神。 “去看看。” 可是未走几步,那人多嘈杂的街上又来了一辆华而不丽的马车,马车周围行人避开,从车上下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那少年长的极好,十分白净,一头青丝,不输女子之美。 “小妹,又上哪里去了,快随我回去。” 她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愿意的样子,那少年于是凑近了低下头小声说道:“爹在里面呢,跟我回去吧” 她还是不愿意“晚饭在回来,今日还有事情,你告诉爹爹一声。” 她原本想走,去看刚刚小男孩说的那个死了父亲的女孩。 却不料转身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也是一个华服男子,比哥哥高大太多,不过长的颇为相似。 “心儿,又要上哪里胡闹去?”那华服男子总着较严肃的语气说着。 她用着小手揉了揉头,稚嫩的喊了一声“爹爹。” “跟我回去。”男子叫苏离,是少年的父亲,也是她的父亲,十几年前南迁到并州,成为了大商贾之一的富商。 “我不回去,今日还有些事,晚一点好吗?”她用着那双很好看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但没有让他丝毫心软。 “不行,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从今日起你闭门思过一月,再也不许与那种来历不明的人有来往。” 她不乐意,发着小孩子脾气,撅着嘴,就是不肯回去了。 “湛儿,拖她回去。” 那少年点头,说了好一番话,威逼利诱,用尽,到底还是他这个哥哥会使法子,才将她哄上了车。 那李玉回了自己家,不遮风雨的房子里,唯一值钱的怕是那些书了,书很多,还有很多绝本,大家之作,但是书从何而来,又怎么会在穷苦人家房里,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哥哥昨夜一回来就在发呆,一天了,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小他四岁的妹妹,与爷爷正在修那鱼网,明日捕鱼用。 “今日青州城出了事,好像满城都在找一个女子。”那妹妹打趣的说着,停下了手中的活,凑到了李玉身边,他正在写字。 他放下笔,脸红的笑了笑。 “哥哥果真是遇到了心仪之人,居然写了这” 李玉有才,自然也会教导这妹妹的。 “倒是见到了两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