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楚楚(高干)》 2第一章:遇

商净头一回见到顾垂宇,完全没把他放心上,只当是一次寻常陪同任务。

s城是个少有历史遗迹地方,被挖出一个古墓群,立刻得到个各个部门高度重视,作为调过来协助挖掘工作部队小分队队员,她已经接待了两三批首长同志,只是这一批为隆重罢了。

是市里一把手与二把手同时大驾光临。

听到这个消息,几家欢喜几家愁。商净是那个愁家,她对着镜子理理军装,又得浪费一天大好光阴,她还想没事去射击场呢。

小队长关莉三十六岁,是军里宣传部干事,面对这些大人物视察特别积极,她迅速安排好接待小队工作,看着商净一脸置身事外,无奈地道:“你就跟我身边拍照吧。”

“啊?”

“啊什么?这可是轻松活儿,我让你拍就拍,咔嚓一声了事。”小队长不由分说地将单反相机挂上了她脖子。

商净跟到接待室,身负重任工作人员忙着打扫烧水,她见没什么可帮,低头研究高级相机,不一会儿已经站窗口对着土坑坑咔嚓几张了。

女人多了自然有八卦,而八卦重点自然是男人。

“唉,听说去年调任来顾副市长也来,特年轻,才三十出头。”

都三十多了还年轻。商净心里不以为然。

“真?即使咱们这是地级市,三十岁也年轻了点,是不是后台特硬?”

“这哪能让你知道呢?不过肯定不离十,而且听说,他长得很俊!我有个同事前两天去市政府给碰上了,回来就没消停。”

“她大概是见多了肥头大耳吧。”当官长得斯斯文文就被说帅得不得了。

“谁知道呢,待会儿好好看看。”

“……不必待会,他们已经到了。”透过镜头,两辆吉普刮起漫天尘土,停了临时设立栏栅外。

这景色不错。她顺势照了一张。

挖掘地主要负责人带领接待小组微笑着迎进领导干部和几名记者同志,一阵客套之后,负责人请一行人去接待室,被戴金边眼镜白白胖胖李市长给拒绝了,负责人立刻话锋一转,引他们朝挖掘现场走去。

商净跟着关莉加入移动人群,留下来接待小组成员愣愣地看着离去那个背影,好半晌才捅捅同伴手肘,“你那个同事……不消停是对!”

“早知道就抢了商净活,唉!”

被艳羡商净可没感受到这份活儿有多好,她是端着相机没错,可她着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手”,每回都是于莉顶她一下才反射性地抬起相机按下门,陪同视察了一圏,她觉着自己腰都被顶青了。

市长和媒体记者前头其乐融融,感慨历史文明,副市长蹲坑边观看底下文物小组工作,关莉趁机附耳于商净道:“,趁现拍一张顾副市长照片。”

商净无异议,但她刚拿起相机就见拍摄对象起了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她不由清脆地喊了一声,“首长!”

顾垂宇转头,听见“咔嚓”一声。

……于莉立刻往一旁冲去,喊道:“小张,昨天文件上交了没有!”她什么都没看见,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顾垂宇微微挑眉,好笑地看着一张白晳柔美小脸自大镜头后露出来。

商净笑眯了晶亮眼儿,十分镇定地道:“首长,小心脚下。”

“……谢谢。”原来是这小女娃,一路上不务正业,非得她上级提醒才知道照相,这么白嫩皮肤,那腰该青了吧。

商净这才正视顾垂宇。不可否认地,他就女人而言,是灾难。三十出头正处于男人黄金阶段,而他无疑地表现得淋漓致。乌黑背头下是一张英俊儒雅脸庞,简单衬衫西裤都穿得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内敛男人魅力,女人绝对幻想对象。

“不客气。”

等顾垂宇归队,于莉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跑回来瞪着商净,“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事!”

“没事儿,像他那样,照相只是家常便饭,他不会放心上。”商净担心不是这问题,“只是刚刚那张就照他人了,没照住他视察样子,能行吗?”

“可以。”于莉轻咳一声。

见她心虚模样,商净眯了眯眼,“公器私用?”

“哪能呢,”于莉昂声,然后笑眯眯地降低声量,“是为大众女同胞服务。”

……还她舍生取义!

视察结束,李市长作了一番总结陈词,然后笑着对负责人道:“以后这一块就由顾副市长全权负责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上报给他,你们要多多配合啊。”

主要负责人连连称事,他不是没眼色,这来不久副市长虽然一路不怎么说话,但愣是没人敢忽视,可见他气势之强,而且李市长对他说话都温温和和,看来他来头不小。

顾垂宇要了负责人全名和职务,一行人又寒暄两句打算离开,突然听得不远处一声大喝,“抓小偷!”

挖掘地时不时有不长眼试图浑水摸鱼,众人注意力顿时集到一处,一道纤细身影自顾垂宇身后而出,飞向前跑去。

顾垂宇定睛一看,皱了皱眉。

追上前正是商净,她迅速冲过去,见还有一段距离,想也不想地将脖子上相机取下,一个飞甩就扔了出去。

一气呵成。

于莉差点晕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申请到照相机!

顾垂宇诧异轻笑。

小偷被准确砸中,一个踉跄歪了几歪,紧接着脚下崴了一下,扑倒地。

商净三两步上前,干脆俐落地以擒拿手降住小偷,丝毫没有对方反抗余地。

“没想到你们办公室也人才济济。”周市长赞赏地笑道。

于莉心头滴血,面上还得微笑应答,“商净是咱们连优秀通讯女兵,刚参加国际海陆空联合训练回来,周连长想让她休息一阵,才将她调到这儿来。”

“原来如此,那小姑娘看上去挺年轻。”

“还不到二十四呢,她是大学生特招兵入伍,可拳脚功夫相当了得,咱们师都拿她当宝。”宣传部职业病,凡是有利于生产建设,夸!

“体育系?”顾垂宇突地也开了口。

“不是,是哪个文科专业来着……”于莉没想起来。

商净将人交给保卫科,捡起一旁掉落单反,查看一番脸黑了黑。她一脸忏悔地走到于莉面前,“于队,相机镜头坏了。”

她就知道。于莉差点没哭出来。

顾垂宇一句话有如天籁:“这也算是因公损毁,修理费上报吧。”

商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顾垂宇对她一笑,拍拍她肩膀,“小姑娘有干劲。”

换作别人,这一拍一笑都能让结了婚立马产生离婚冲动,无奈商净接收天线太低,“谢谢首长。”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开文啦,大家来捧场啊~~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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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一个月后深夜,顾垂宇坐s城公寓花园里,接到妻子周芸电话,“垂宇,周末你有什么活动?”

“没什么事,可能去办公室坐坐。”顾垂宇刚从酒场下来,洗了个澡还不能散酒气,他慵懒地坐按摩椅上,甩了甩头上湿发,一边看文件一边与她讲电话。

“这么无趣?”周芸轻笑。

“可不就是?”

两人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周芸又提起了话题,“那个,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周迟那孩子,他说他要去相亲。”周芸声音里听得出很为自己同胞弟弟犯愁。

“相亲?”顾垂宇从胸腔震出两声笑,这小舅子不是才上大学没多久?说起来,就是s城。周芸提过一嘴,他都忘了。

“唉,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突然说要去相亲,还说时间都已经定好了,说什么现去相亲女孩子靠谱些,他就要找个会过日子什么什么,听得妈妈都无奈,妈妈又劝不住他,害怕他一个冲动见了面,又跑去跟人闪婚去了。”

现小孩都想些什么?顾垂宇有种自己真老了想法,自己十多年前怎么会想着结婚?连那词都拼不出来!

“所以……垂宇,你能不能去……看看,顺便说说他,他女朋友哪能s城找,他就是被爸妈惯坏了,现油盐不进,就你话还能听得进去一些。”她说得比较委婉,结婚两年,周迟与顾垂宇相处下来总共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周迟不是服他,而是怕他。

顾垂宇想了想,竟然答应了,“什么时候?”

“就这个星期日。”

“行,你把他电话发来。”

周芸赶紧道:“好,谢谢你,垂宇。”

“行了,我一会打电话给他。”

周迟接到电话苦了一张脸,他本来是大学里呆得太无聊,跟一群损友打赌罢了,就赌自己跟那些居家型想结婚熟女能不能交往三个月,并且成功上垒,不被逼婚,全身而退。就是逗逗老太太,谁知他们居然被这尊大佛给请了出来。他皇城时候就听说过自家姐夫以前丰功伟绩,那简直就是传说中人物,虽然现自己叫他一声姐夫,但他心里头还是……抖得慌。

星期日中午,周迟赶到约定见面咖啡厅,顾垂宇已经那儿了。他将头发放了下来,戴了副黑框眼镜,穿一身休闲西装坐窗边座位,悠闲地翻阅报纸,那优雅从容模样让店里女性不停侧目,周迟羡慕地叹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成为男人中男人。

“姐夫。”他恭敬地唤了一声。

顾垂宇抬头,看向自己小舅子,“到了?”

“哎。”

“喝什么自己点。”

“嗯,好。”他有点紧张地坐了对面。

顾垂宇抬眼,见他那副乖宝宝状不禁轻笑,“你坐那儿干什么?呆会女孩来了坐哪?”也不怪周芸他们疼他,周迟长了张娃娃脸,上大学人了还像个小孩似。

周迟又忙移到他身边坐下,点了杯咖啡,听得门口传来清脆铃声,转头一看,进来两位略施薄粉女子。

正是来赴相亲约会商净和她强拉来好友许莹莹。许莹莹进了店还嘀咕,“这么青春年华怎么就想着相亲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择偶标准,就要趁年轻才能成。”而她现常部队,也只有靠相亲一条路了。商净左顾右盼,看到了周迟面前暗号——一个报纸叠纸飞机,眼前一亮,再抬头看看赴约对象,这双眼都放光了,老天真厚待她!

她喜滋滋地走到周迟面前,“你好,我是商净。”

周迟早已打量她一番,姿色尚可,着穿尚可,说话清脆俐落,他倒有些意外惊喜,“你好,我是周迟。”

顾垂宇事不关己,抬头瞟了眼,却想起什么似挑了挑眉,这女娃儿,不是上次古墓群见过姑娘么?

待两人坐定,周迟简单介绍了一下顾垂宇,“这是我姐夫。”

“你好。”商净礼貌一笑,没那张脸上停留一秒,“这是我朋友许莹莹。”

她居然没认出他来。顾垂宇有点好笑,本来无趣事也变得有趣起来。

许莹莹没商净独特爱好,却看顾垂宇看呆了,好有范男人!

年轻人要相识是很,周迟本就能扯,商净也外向,不一会儿两人就相谈甚欢,大有一拍既合气势。

“你看上去很比我还小,到底多少岁,别是谎报了年龄来逗哥玩儿吧?”周迟旁敲侧击地问。

“你要是这么想也行。”商净眨眨眼。

报纸挡了顾垂宇半张脸,唇角扯开一个弧度,没皮没脸。

“你是不是还读书?”周迟不死心。

“那你呢?你大几?”

“我大二。”周迟抛砖引玉。

“哦。”赚翻了!商净心底大笑,“我知道你就行了,不要问女人年龄。”

“……”

“……”这丫头放出来欢腾许多啊。

许莹莹整个置身事外,她光盯着顾垂宇看了。真可惜,这个男人居然结婚了。

“商小姐喜欢看什么书?”顾垂宇突然开口了。

商净眼神闪了闪,“呃、少年维特之烦恼。”

“电影呢?”

“哈利波特!”

“还有其他吗?”

“小鬼当家。”

“欣赏哪个明星?”

“贾斯汀@比柏。”

“……“

这问答得让许莹莹想插话都插不上,她见对面两人全都一种古怪眼神沉默下来,不由抚额哀叹。这癖好,就没个好听说法,而社会上通用专有名词就是——

恋童癖!

顾垂宇哈哈大笑,这姑娘,活宝似。

周迟有点笑不出来,敢情她这么热情,主要是因为他这张娃娃脸?

商净见人笑得这么欢乐,总算面带微笑地看向男方作陪,这一看不打紧,怎么好像有点儿面熟?她眯了眼,努力回想自己哪儿见过这位兄台赏心悦目俊脸,突地一个激灵,这厮不正是引得一群已婚少妇精神红杏了顾副市长么?

大叔也流行装嫩?那么大把年纪了还戴黑框眼镜!而且不是应该保持形象,头发为啥要放下来!完全不愿意追究自身责任商净无耻地心底暗骂。

顾垂宇见她表情僵硬,嘴角疑似抽搐,便知她定是认出他了,正好奇她会有什么反应,却见她又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重面向自己小舅子,暗藏着咬牙切齿地笑笑,“你姐夫对你真好。”丫还有姐夫操心小舅子终身大事吗!

……这姑娘心理素质过硬啊。顾大市长难得表扬一人。

其实商净想是有道理,小人物记得当官,当官不一定记得小人物。他堂堂一副市长,成天见陌生人不知道有多少个,他们打面照已经一个月之前了,她完全可以不自作多情地想他还记得她。此情此景,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打定了主意,商净三两句找个了不得不为之借口,拉着许莹莹就开溜了。周迟挽留手僵半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逃荒似消失玻璃门后。

顾垂宇忍了又忍,终地没忍住大笑出声。

周迟就不明白姐夫笑什么,但觉得他难得这么开心莫名地又有些受宠若惊。

顾垂宇笑着偏头,自落地窗外见着已溜过马路纤细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别有深意光芒。

这边许莹莹莫名其妙地被强制拉了出来,一路叫个不停,“喂喂,你见鬼啦?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商净确定看不见咖啡厅里才松一口气,她沮丧地松开许莹莹胳膊,“哎,别问了,我郁闷。”难得遇上一个合她心意娃娃脸,竟然是副市长小舅子,她高攀不上啊!

“神经!”许莹莹下了结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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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几天后,商净古墓群挖掘地值班,百无聊赖地交友网浏览寻觅着下一个猎物……异性朋友,突然文物工作组组长走了进来,“小商,你有空吗?”

“当然。”她迅速使用老板键隐藏网页,转过头笑眯眯地道,“叶组长,有事吗?”

“哦,是这样,我有几份报告和申请要交到市政府去,可我今天实有事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

“没问题!”商净一口应下,接过文件后问道,“交给哪个部门?”

“顾市长办公室。”

商净顿时一僵。她或许能确定咖啡厅时他没认出她,可她真心不确定他认不出咖啡厅里她啊!“那个……交给副市长本人?”

叶组长轻笑,“你倒是想,可是人家大领导向来是不办公室,你交给他秘书盘秘书就行了。”

“哦,好。”她一颗心总算能回归家园了。

由于挖掘地郊区,商净进市里用了一个小时,又花了点时间找地方,到了秘书室时候已经下班了。敲了敲门,没听到室内有声响,反而一旁虚掩副市长办公室隐隐传出声音。

她心跳莫名了一拍,悄悄走过去一看,额上顿时三条黑线,好死不死,顾大市长正里头给秘书下指示呢。

她心里衡量了一下,还是没那个胆子自投罗网,决定等盘秘书出来再给他。于是她退回拐角,无所事事地东看看,西摸摸,时不时地探头张望几下,半晌过后,盘秘书总算给盼出来了。她兴冲冲地走到瘦高中年男子面前,道:“您好,文物组叶组长让我来交些文件给您。”

盘秘书看她一眼,皱了皱眉,“怎么现才来?顾市长等这些等半天了,你赶紧送进去!”

她命能不能再好一点?商净努力与命运做斗争,“盘秘书,我胆子小,见了领导总是结结巴巴,您帮个忙,好不?”

“正好给你个锻炼机会,放心,顾市长不吃人,去吧。ysyhd”盘秘书忙着呢,随口打发一句就走了。

商净无力回天,冲到女子洗手间将短发胡乱往前拨,自欺欺人地觉着遮住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决定见机行事。

她走回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得里面传来一声低沉噪音,“进来。”

她进了门,笔挺地站门口,“首长,我来送文物组文件。”

谁知顾垂宇正打电话,他瞟了一眼来人,指了沙发让她稍坐片刻。

既来之,则安之。商净镇定从容地走到皮沙发上坐下,腰背挺直,目不斜视地看着墙上挂中国地图。

大抵十来分钟,顾垂宇打完电话,歉意一笑,“让你久等了。”

商净立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不久,首长,您要文件。”她低垂着头双手将文件袋送上去。

“谢谢,”顾垂宇微笑接过,“你坐一会,这里头有申请要我签字,等我看完,你再把它拿回去。”

“是。”

商净依言办公桌前椅子上坐下,正心想万幸他没认出她来,却听得轻轻一句:“咦?你不是上回拿相机捉小偷姑娘吗?”

商净成石化状,反应了几秒侧过眼去,只见顾市长已闲聊结束,埋首公文之中。

……好大一只妖孽!商净欲哭无泪,不提咖啡厅事,却故意说起一个月前事,完全清楚明了地告诉她:你丫,我记得你!

如坐针毡地等了许久,顾垂宇总算看完了文件,龙飞凤舞地上头签了大名,笑着将几张薄薄纸递给她。

商净反射性地回了讨好一笑。

顾垂宇暗笑心里,看了看表,道:“怎么眨眼就六点了,这么晚了,我带你去吃个饭。”

鸿门宴啊……“谢谢您好意,可是我得去赶车,不然晚了没有车去阳村。”

“没事儿,我一会派司机送你。”顾垂宇压根不当回事,“你喜欢吃什么?”

……她喜欢喝咖啡!

两人到了一家颇为精致私房菜馆小包间落坐,顾垂宇绝口不提咖啡厅案子,反而跟她东拉西扯,商净心不焉地附和,说到嘴干了才有点心惊,自己是不是只差报祖宗十八代了?

待菜上来,顾垂宇要了一壶小酒,商净硬着头皮为他满上一杯,然后为自己杯里倒满,涎着笑举杯,“首长,我敬您一杯,向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心上。”

顾垂宇似笑非笑地受了,“我能理解。”他一饮而。

理解万岁!商净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一口喝光了杯中美酒。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想着去相亲?”

见顾垂宇丝毫没有为难她,商净不由心生出一丝好感,觉着他心胸挺宽,是个好相处人,言语之间也不再那么疏离,腆着脸道:“您不是知道了么,我喜欢年纪小。”

顾垂宇扯了扯唇,“女娃儿不都喜欢让人照顾,你怎么跟人不一样?”

“我当然希望人来照顾我,这跟年纪大小无关,年纪小也有思想成熟。”商净不习惯领导关心自己私生活,硬是转了话题,“首长,我给您再添一杯。”

“谢谢,你也喝。”

“我就一杯量,要是平时我是滴酒不沾,怕出洋相,今天我实是无地自容,才硬着头皮喝了。”商净笑笑。

“这么说来,我还挺有面子?”顾垂宇看她一眼,橘黄灯光下显得有些意味莫名。

商净礼貌性地回视,傻笑两声。

两人话题告一段落,安静地吃了几口菜,商净惊喜地开口,“这豆腐真好吃。”

“挺会吃啊,这是他们招牌菜。”

“我喜欢吃好吃。”民以食为天么。

“那以后有好吃就带上你。”

“首长您真好。”商净当然明白这是玩笑话。

“别叫首长了,我听着别扭。”部队上见人就叫首长,他可不愿意当个符号性首长。

“呃,那叫顾市长?”

“我们不是上下级,你叫我名字也没问题。”

这领导太平易近人了,商净暗想,脸上还是笑道:“那哪能呢。”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

颇为融洽地吃完一顿饭,商净没敢抢着付钱——因为她压根没带饭钱。瞄到发票上金额,她龇牙咧嘴,得带银行卡才行。

顾垂宇收了金卡,起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商净忙摆手,“不用了,您借我一司机就行了,那里头远着呢,来回耽误您休息。”

“不要紧,我也很久没兜兜风散散心了,正好休息休息。”

当领导从来是不喜听人拒绝,商净无奈之下也只得作罢。

顾垂宇车停饭店门口,她低头上车,顾垂宇为她挡上面,“小心头。”

商净愣了一愣,进了车里才道了谢。

顾垂宇与她一同坐后座,一路相谈甚欢,下了车商净告别以后,走回临时活动房前,一转头见顾垂宇这才缓缓升上车窗,汽车离去。

商净暗叹,心想不愧是八面玲珑男人,说话做事真是太到位了。

正要进帐篷,手机响起来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应该是谁打错了吧?“

“商净?我是周迟。”

“……哦。”姐夫和小舅子是这么默契关系么?

“那天你突然走了,让我心灵很受伤。”

“啊,不好意思……”商净尴尬笑笑。

“我考虑了几天,还是觉得我们挺适合,你觉得怎么样?”其实周迟这几天又相了几个,全都不满意,连拉手都没有,想来想去,还是商净作为挑战对象好点,起码下得了那个口。

“我可能……高攀不上。”

“说什么呢,我只是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二流。”

“你可有个当市长姐夫啊。”这孩子还挺谦虚。

嘿!她怎么就知道了。周迟没料到,但见人家不乐意,立刻反应机灵地道:“那是远房亲戚,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反正他们也长不了多久,随便怎么说都行。

“远房亲戚还帮你相亲来着。”商净明显不信。

“唉,真,那天阴差阳错才凑了一块,我要是他正而八经小舅子,还这儿读书?”

说得也有道理,商净有点心动了,这孩子可是各方面都符合她条件人选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处处看吧。”

这女人还一点也不含蓄。见惯了周遭女人欲拒还迎,周迟觉着这样也挺好,“那行,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个会?”

“这个周末吧。”

“行,那就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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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自那天起,商净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地进入了一种忙碌状态,不提她周末要跟相亲男友培养感情,就连她工作日也没能闲下来。自从文物组组长发现了她好处——她去市政府审批就特别——之后,那运送文件活就基本上堆到了她头上。她去也不一定见得到顾垂宇,但能见到他那天指定外头吃饭,不是哪家特色菜馆尝鲜,就是被领着参加各大饭局,时间一久,顾垂宇像是养成习惯了似,一去味道不错饭局就给她打电话,甚至让司机小黄进挖掘基地去接她,搞得一些人还以为她是顾垂宇另外一个秘书。

她隐隐地觉着哪儿有点不对劲,但顾垂宇总是非常容易就能打消她这种念头。并且他要对一个人好,那是真好,关怀备至,她有时觉着怀疑他都有些不应该。就这么样糊里糊涂过了一段时间,s城进入雨季。

s城是个容易发洪水和内涝地方,许多本地领导政绩里头都有抗洪抢险这一条,若是哪一年洪水大了,总理都得来慰问一番。而今年连绵不断雨水有骤涨趋势,接到气象局天气预测,市政府自上而下进入了防范状态。顾垂宇这两天忙得脚不着地,看着桌上摆放古墓群挖掘基地预防洪水报告,不禁皱了皱眉,要是真来了大水,那丫头肯定也愣头愣脑地冲第一线。想了想,他拨通了电话。

“顾市长!”

她声音无论什么时候都清脆且中气十足,顾垂宇笑了笑,道:“做什么,丫头?”

“开会呢。我跑出来了,嘿嘿。”

随便一想也是抗洪方面会议,他也没追问,“想麻烦你件事儿。”

“任凭差遣。”她调皮地道。

若是真就好了。顾垂宇眼里闪过异光,声音却毫无波澜,“是这样,我办公室里一个文员请了假生孩子,恰恰这两天又忙得很,我一时借不到人,你能过来顶个角儿吗?”他顿了顿,“我会打电话跟你们队长说明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听到商净说道:“那些活儿我都不会,去了也没用,我给您推荐一人吧。”

“都是些简单活,你这么聪明,一会就上手了。”

商净轻笑两声,还是婉拒了,“我这边有任务,走不了呀。”

“什么任务?”

“就舀舀水呗。”她轻描淡写。

“你一个女娃儿去做那些做什么。”顾垂宇不赞同地皱眉。

“堂堂一市长怎么能有性别歧视?这可是我本职工作!”

“你要是想立功我帮你想法子。”

商净并没有被看轻怒意,她轻笑道:“一箭双雕不是好?谢谢您为我操心,其实我就是做做后勤,男兵不让咱冲前线。”她突发其想,难道他是为了不让她犯险才打这个电话?

这倔丫头。现阶段顾垂宇管不了她,只得任由她胡来。

果不其然,两天后深夜,一场雷电暴雨倾袭而来,三十分钟之内便造成了市区内涝,车辆几乎无法行驶。市长与市委书记亲赴防洪大堤指挥工作,顾垂宇冒着大雨,与盘秘书一同艰难地进阳村古墓群。

此时雨就如瀑布帘幕般哗哗直泄,闪电夜空划出美丽绝伦风景,转瞬即逝,随即而来是令人心惊不已雷霆之声,几乎遮过了基地喊着口号声音。

顾垂宇第一时间掌握了现状,亲自掌控大局,司机小黄跑了一圏,即使穿着雨衣也从头湿到尾,“顾市长,我没看见商净人。”

盘秘书不是傻子,早已明白几分,他立刻道:“我再去找找。”

顾垂宇皱眉摇了摇头,套上雨衣走出指挥室,盘秘书连忙跟上。沿途都是扛着沙袋疾走士官,他打着手电扫过,全是男性。脚下踩着泥泞不堪脏软小路,他走向为保护挖掘大坑搭建棚子,那种棚子抵御一般雨水天气是没问题,但并不能防得暴雨级别,他们必须四周推积沙袋防止雨水渗入,而且还得时刻注意棚顶是否漏水。他走过一号坑和二号坑,情况尚稳,棚顶都搭上了好不容易调来防水布,三号坑有人正棚底铺设当中。

负责人穿着雨衣,又打了把伞,正仰着头指挥工作,见面前有灯光闪过下意识地看了看,见到来人却是一惊,“顾市长,您怎么出来了?雨太大了,您还是到指挥室坐镇吧!”他迎上前,将伞移向顾垂宇,雨中大声地道。

“我不要紧,情况怎么样?”顾垂宇一边问一边扫视一圈。

“有种不理想啊,咱们一共有五个坑,却只有三张防雨布,一会得派人时刻守着那两个坑才行。”

“怎么只有三张?”

负责人苦笑,“发洪水哪里都要防,况且是这么大防水布,咱们能申请到三张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我这边还要钉子!”头顶传来熟悉且大声清脆女声。

“我也要!”

顾垂宇眼皮一跳,“谁声音?”

“是协助部队女兵商净和吕瑶。”

“怎么让女兵上去?”盘秘书问。

“这棚子不太稳固,女兵身子轻些。”

这不省心!顾垂宇不悦,抬头看向一片黑压压棚顶,只见得一团黑影子蠕动,突地见黑影倾身接住抛上去东西,那危险动作生生让他惊出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负责人去四五号坑看情况,顾垂宇依旧守三号坑前,一边分派着工作,一边还分神注意上头动静,直到听到一声大喊“好了”,他才松了口气,步走到活动木梯前,一前一后下来两名女子,他却只注意到了那张白得没有血色小脸。

此刻商净脸上全是雨水,头发地搭额前,神经一松懈下来,突地觉着有些冷得刺骨,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让你逞能。”一声无奈中带些疼惜声音响起她耳朵,旋即她双手被一双大掌握住。她惊讶地抬头,“顾市长?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情况,”见她双手冰凉,顾垂宇合着手为她搓了搓,“冷吗?”

“不冷……”商净被这关怀举动弄得一愣,讷讷回道。

“嘴唇都冷得没血色了,还说不冷,你赶紧回指挥室喝杯热水,休息休息。”

“我还有活儿……”

“我已经派了别人去四五号坑了,你也别抢着别人功劳,听话,去休息,你已经完成任务了。”顾垂宇不由分说,让小黄陪着她回指挥室。

“首长好!”吕瑶行了个军礼。

“哦,辛苦了,这位同志也赶紧回去休息吧。”顾垂宇露出官方笑容,又看了一眼模糊不清背影,转身往四号坑走去。

商净被赶鸭子上架,只得回了惟一砖瓦房临时指挥室,于莉带着后勤部给她和跟着进来吕瑶上了热茶,吕瑶是后勤兵,这时已经累得够呛,坐椅子上就不想动了,商净却是个闲不下来,见小黄出去帮忙去了,她坐一会就溜了。

直到后半夜,雨势渐歇,顾垂宇与负责人回了指挥室,屋里后勤人员连忙起身,于莉赶紧倒了热茶送到顾市长手中。

顾垂宇道了谢喝了一口,一面脱雨衣一面环视狭小空间一圈,居然没有那个应该人。他心里暗骂那阳奉阴违丫头,嘴里还与别人讨论着后续问题。过一会儿,商净急急进来,见到已经回来顾垂宇莫名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副市长大人横了她一眼,又继续指派工作。

等问题讨论告一段落,商净上前,涎着笑道:“顾市长,我刚看见您了,您老老帅了,那儿临危不乱,太有大将风范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顾垂宇却被这马屁差点气吐血,您老,您老,他很老吗!这熊孩子!

他压下一口气,凉凉道:“你部队也是这么混?长官说东,你就做西?”

“那哪能啊?”商净傻笑两声,突地打了个喷嚏。

“明个儿感冒有你受。”顾垂宇抽了张面纸递给她。

商净转身擦了擦鼻子,又转回来道:“是挺凉,您身上也湿完了,还是赶紧回去冲了热水澡吧,您要是感冒了可不得了。”刚才商净外头看见顾垂宇大雨中与众人一同打桩稳固棚子,对他又生了一份尊敬,位高权重,也能踏踏实实地做事,这样当官才有点看头。

于莉一旁听了半天,这才插上话,“是呀,顾市长,您可得保重身体,要是您病了,咱们可群龙无首了。”

顾垂宇一笑,“没事,我刚打电话联系了市里招待所,待会先拉一车人出去换洗休息,明天中午再进来换人。”

“那我……”

“跟我一车出去。”顾垂宇非常有先见知明地截断她后半句话。

“……是。”商净郁闷。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况且还不是大了一级事。

顾垂宇这才满意,又与盘秘书打着伞出去了。于莉看着他身影消失门后,带了些莫名意味地看着商净,“小商,你与顾市长关系很好啊。”

商净道:“顾市长是挺照顾我。”

“是不是……太好了点?”于莉带些试探地问。

“什么?”商净一头雾水,什么叫太好了点?

于莉是过来人,觉着自己猜测指定□不离十,但见商净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可她也只是个小人物,怎么样都看商净自己造化了,“唉,呆丫头。”她摇头说了一句。

商净被暴雨冲得有些含糊,听到这没头没脑话也深思不来,顿时抛之脑后。

没过多久,第一批进市里休息人员定了下来,商净当然其中,她要上大巴却被顾垂宇叫住,“怕不够坐,你跟我车。”

于莉别有深意地看了顾垂宇一眼,男人长年外,有几个没有花花肠子?特别是像顾垂宇这样位高权重,投怀送抱女人肯定不少数,他怎么就看上了单纯商净?难道他就好这一口?

基地负责人也坐了顾垂宇车,他看见商净时愣了一愣,旋即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盘秘书坐了前座,商净一时不察,挤了中间位置。

车里不不慢地行驶,两边男人还讨论各项事宜,这对于疲惫商净而言犹同催眠曲,不消片刻便垂头陷入沉睡。车辆拐弯,商净身子一倾,靠上了负责人肩膀,睡得加舒服。两个男人一顿,负责人僵直了身子,看了顾垂宇一眼。

“抱歉。”顾垂宇轻笑,将她小脑袋扶过来靠自己肩上,并且一手搭她肩膀固定她位置。

……商净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负责人心里叹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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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商净,醒醒,我们到了。”

商净被轻柔男声唤醒,一睁眼是顾垂宇带笑眼与近咫尺俊脸,她一时不知身何处,眨了眨眼才回想起来,顿时小脸一红,自他肩上弹开,“对不起!我睡傻了。”

顾垂宇轻笑,“没事,下车吧。”

“哦。”商净忙尴尬地下了车,想与顾垂宇道别来着,谁知他也跟着下了车,然后摆了摆手车就开走了。

商净不明所以,环顾面前高级住宅楼,怎么也不像招待所啊,“这是哪儿?”她不由问道。

“我家,走吧。”顾垂宇率先往前头走去。

“咦?”商净大吃一惊,睡意去了大半。

“我看小盘和小黄都累了,招待所又跟这儿两个方向,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你我这儿睡一觉算了。”顾垂宇回头看她,“我是想问你来着,但看你睡着正香,口水都流出来了,就没敢吱声。”

“……”商净一句话被噎咽喉里,脸涨得通红,乖乖地跟他上了楼,“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不要紧。”顾垂宇轻笑着开了门,“请吧。”

商净走进顾垂宇百坪房子,客厅有一张牛皮沙发和一把按摩椅,大理石茶几上头凌乱地放着些文件和书籍,正中摆着一抬笔记本电脑,这就是整个客厅家当,然而不小偏厅俨然成了书房,不,说图书室恰当一些,因为四面内嵌书架上居然全都是书,而且每本似乎都有动过迹象。

“顾市长,这些书您都看过了?”商净看着上头几乎分不出什么类别书籍,不禁问道。

“嗯,没事就看看。”

“您平常还有时间看书?”

“抽点空时间就出来了。”顾垂宇笑着走进客房,大手扯下床上盖着防尘罩,随意丢至阳台,走出来道:“你先洗洗睡吧。”

“我不要紧,您先洗吧。”商净不好意思地道。

“别客气了,女士优先。”顾垂宇拉了她手走进浴室,“洗吧。”他走出去,体贴地帮她把门带上。

商净讷讷地动了动刚才被拉手,脑中猛地蹦出于莉那句话来:

“是不是……太好了点?”

她心头一惊,一股不安升起,旋即又猛地甩去念头,不可能!

乱糟糟洗了个澡出来,商净见顾垂宇换了干净衣服坐沙发上用电脑,她唤了一声,“顾市长,我洗好了,您去洗吧!”

顾垂宇抬头,见她穿着迷彩短衣长裤出来,热气薰得脸红扑扑,反而显得皮肤加白皙。他眼神一黯,起身道:“嗯,这儿有吹风筒,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唉。”不知怎地,她突然不敢正视他。

等他进了浴室,她以速度吹干了头发,等顾垂宇一出来,她就与他道晚安,“顾市长,那我睡了。”

“头发吹干了吗?”

“干了。谢谢。”

顾垂宇一笑,“那去睡吧。”

“唉。”

于是一夜相安无事,商净做了古怪梦,醒来时也不知梦了什么,只觉得心里头闷闷。她翻身起床,习惯性想将被子叠豆腐块来着,又猛地忆起自己不部队,想起顾垂宇为了防尘是平铺,于是她照着昨天睡前样儿依葫芦画瓢,想了想又将外头防尘罩抖了抖盖上,自己只睡了一夜,应该还算干净吧?

出了房门一片寂静,顾垂宇还没起来,商净看一看时钟,七点五十,自己昨天五点才睡,没想到也这么早醒了。她不睡回笼觉,洗漱过后沙发上坐了一会,想走又觉得不太礼貌,寻思一会去了厨房,果然如想象中干净简单,连个饭锅也没有,她不抱希望地看了看冰箱,倒还冷冻箱里找出速冻饺子,看来这是顾大市长惟一粮食补给了。她挑了挑眉,找出一个汤锅,拆了一包饺子,数了数觉得不够,又拆了一包倒进一半,找了一圏没见夹子,只得折了几圈,将剩下半包放回了冰箱。

顾垂宇被闹钟吵醒,翻了个身下床,光裸强壮上半身暴露空气中,他眯了眯眼看看窗外天气,依旧是灰蒙蒙天,不过看样子大雨也下不下来。

他打开房门,本想先去洗漱,却闻到一股香味自厨房飘来,他愣了一愣,转了方向。

走到厨房门口,见到商净背对着他洗东西,一旁坐锅热气直冒。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家里惟一能吃被你找出来了。”他靠门边环臂笑道。

商净听到声音转头,条件反射地咧开一个笑,“顾市长,早安,”她顿一顿,“我擅自动了您厨房,您不生气吧?”

“早,商大小姐亲自下厨,我生气不是太不识抬举?”

“嘿嘿,熟了,您去洗漱了就能吃了。”

顾垂宇来s城几个月,头一回家里吃了早餐,觉着还挺不赖,待吃完他看着商净收拾碗筷,问道:“你现回基地吗?我给你派个车。”

商净出人意料地拒绝了,“谢谢您,我还有点事,我等中午大巴一同进去。”

“哦?你还有什么事?”顾垂宇挑眉。

商净想一想,笑道:“去看看我男朋友被水淹了没。”

顾垂宇脸色不变,“你什么时候有了男友?”

“嘿嘿,该有时候就有了。”

“哦?干什么?”顾垂宇声音带了些怪异。

商净心一惊,转过头,声音带笑,“秘密。”

顾垂宇瞪着她背影,好心情消失得一点儿不剩。

商净匆匆洗了碗,带笑告辞,顾垂宇没说话,两人带了些莫名意味地不欢而散。

商净到了周迟读大学门口,心思还有些沉闷,也没给他打电话,径自慢慢走进学校大门。回想顾垂宇这段时间行为,她只恨自己太缺根筋,怕是人家以为她默认了都说不准。

漫无目地朝前一直走,不料却走到了女生宿舍楼前,本还沉浸自己心绪中,却被一声大喊拉回现实:“你们别打了!”

商净回了神来,看了看四周,搞清楚了自己哪,然后被人群聚集地方吸引了注意,好像两个男打架,看样子是为了那个一脸焦急美女。她挑一挑眉,想转身走开,却不意发现打架者其一就是周迟。

……这是什么状况。她走过去看了个仔细,果然是她现任男友跟一个高大男人打架,中间美女劝解不成,周迟还有空关心,让她走远点。此时那高大男子趁他分神,一拳横过来,眼见就要打中鼻梁,一只纤细手千钧一发地抓住了那男人拳头。

身边围观学生定睛,见抓住那高大男人猛力一拳竟然是个瘦弱女生,不由连声叫好。

周迟猛地转头,“商净?!”

商净放开那人拳头,轻笑着打招呼,“嗨。”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听你说过你们学校常常内涝。”

周迟心虚,他昨晚就压根没记起关心自己这位女朋友,而是陪着怕雷声左小燕打了一夜电话。左小燕是他从首都一直追到s城女孩,人家拒绝了他,他却念念不忘,即使人家有了男友还天天为她打水占座,堪比情圣,昨天左小燕跟男友吵架哭了,周迟急得跟什么一样,又听说她怕打雷,愣是陪她讲了一夜笑话直到她睡着为止,今天一早又跑到内涝了女生宿舍楼想背她出来,正巧碰上她男友,这不一触即发打了起来。

“你是他女朋友?”那高大男子冷笑道,“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一样犯贱,男肖想别人女人,女守着想着别人男人。”

商净心里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心里郁闷了一瞬,奇异地并没有十分震惊和难过,可能是顾垂宇事让她打击太大,相比之下这事儿就淡了。

“我跟小燕就是朋友,我看她出不来就帮帮她。”周迟好面子,不愿大庭广众下被指指点点,对商净解释道。

“哦。”商净点头表示知道了,“原来就这点小事,行了,走吧。”

还以为能发展个四角激情大碰撞,谁知应该生气那个不愠不火,转身便走,整得这一绯闻跟个自作多情笑话一般,众人顿时没趣地散了。

周迟看了左小燕一眼,赶紧追上商净走远了。

两人出了校门,周迟见商净一脸平静有点虚得慌,又想起众人面前当做没事儿一样,给他留足了面子,不由涎着笑道:“你来看我,我真有点受宠若惊。”

商净看他一眼,跟他相处了几个星期,自己没有一点儿心动火花,只当他是个不错玩伴,看来他不是她那个人,况且人家心里头还有别人,还是别绑着人家为好。“周迟,分手吧。”今天一早上发生事太伤神,她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周迟立刻道,“我真跟小燕没关系,你要相信我。”

“嗯,我知道,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还以为人老早迷上了自己,谁知这么淡定呢,周迟男性自尊顿时伤着了,追左小燕不成,自己看不上打赌用女朋友还看不上自己,他顿时觉着大受屈辱,“我不分手!”要分手也是他提!

“你……唉。”知道他有些赌气成份,商净不知该说什么。

“商净,我们相处时间太短,你还不知道我好呢,别这样,再给我一个机会!”周迟倔气上来了,他非得迅速攻陷这女人才行,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个左小燕!

商净注视他一会儿,才缓缓道:“那我们再试一试,你心里不能有别人,我讨厌那样。”

“嘿,我心里就只有你。”见她答应了,周迟又恢复油嘴滑舌。

看样子分是迟早事,顺其自然吧。商净今天没有力气与他较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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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大水过后,生活看似恢复往常,周迟突然积极起来,周末必然找她不说,有时还趁没课坐一个小时车为她送杯奶茶什么,让她终于有点交了男友感觉,而基地要送文件找她话她也拒绝居多,即使有些得罪负责人与文物组长她也不后悔,她十分清楚什么才是重要,顾垂宇也打过几次电话让她去什么什么山庄吃好吃,都被她借口婉拒了,对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几次拒绝了之后,慢慢没了联系。

星期五,顾垂宇突然领着一帮子干部进基地检查工作,她心一突,旋即安慰自己别太自作多情,人又不是只能找她玩游戏,说不准现已经找着一个了。

于莉手忙脚乱,拿了相机拉了商净就出门迎接。

顾垂宇面色平静,见到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对负责人说只是例行检查而已,负责人连忙点头称事,领着他们去往古墓坑走。

“相机修好了?”突地顾垂宇打趣似开口。

“咦?是,已经修好了。”于莉愣了一愣,忙回道。

“这里头还有典故?”一干部笑问。

顾垂宇轻笑,“就这小姑娘,拿着相机擒下一个小偷,挽回国家宝贵文物。”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商净,商净尴尬一笑。

视察过后,顾垂宇叫了基地一些干部出去吃饭,并没有叫上商净,商净总算松了口气。

晚上,商净与周迟约了会,找了个招待所住下,周迟想要留下,她自然没有同意。她虽然没有将处女之身看得很重,也起码得是水到渠成。洗了澡出来,听见电话不停地响,她冲过去一看,是顾垂宇。

她拿着手机沉默片刻,才缓缓接了电话,“喂,顾市长?”

“商净,我醉了。”那头传来低沉声音,带着一丝莫名蛊惑。

“……那您好好休息吧。”

对方轻笑两声,“过来接我。”

“您司机呢?”

“谁?哦,他干什么去了、我想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真像是醉得不清。

“您打吧,现士还多着呢。”

“对,你真聪明。”

“……那您路上小心。”商净挂了电话,用招待所电脑上了一会网,网速慢得她焦躁不已,转头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看看手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她想了想,回拨了电话。

过了一会才有人接起,像是没睡醒声音,“喂?”

“顾市长,您到家了吗?”

“他们拒载,说我是醉鬼。”顾垂宇倒告起状来。

“……那您现哪?”

“饭店啊。他们这沙发睡着还挺舒服。”

看样子真是醉得不清,连形象都不顾了。商净纠结了一会,还是问了地址去了。如果他真醉了,她就把他送回去,如果他借酒装疯,她也趁机把事情讲清楚。

赶到饭店,顾垂宇果然大厅沙发上休息,商净叫醒他,搀扶着他出了大厅,将他塞进等着出租车里头。顾垂宇很安静,坐后座靠着椅背假寐,微皱眉头说明他带些不适,商净想他是真醉了。

扶着他开门进了玄关,顾垂宇脚下一个踉跄,商净忙稳住他,发现时已经被他抱了怀里,“商净。”似醉非醉声音她耳畔响起。

商净想要挣开,却发现他力气大得惊人,两人不旦没有分开,反而被他狠狠抵了门后。

“你没醉?”商净只恨自己怎么这么识人不清。

“醉了,又醒了。”顾垂宇带着酒气温热呼吸就她耳边,“净净,我对你不好吗?”

商净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顾市长,您是有家室人。”

“重要吗?”他牢牢钳制着她双手,蛊惑声音透过她耳膜,“你这么招人疼,我没办法不想你。”

“顾市长,你是有家室人。”商净一边使力反抗,一边重重地重复一遍。

“她不会介意。”

“我介意……唔!”话语未落,红唇被骤地放大黑影夺去了呼吸。直至浓冽酒气透过舌尖传至舌尖,商净空白大脑总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奋力挣扎。

男人强大力道将她钉门上,不停追逐着她左右逃离红嫩唇瓣,一再探入交缠。

商净只觉自己力气渐渐消失,她心头大惊,总算找了个空隙,摆脱了压制腿重重往上顶去。

顾垂宇立刻松开,退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无奈地笑道:“真是个爆脾气娃娃。”

商净唇上是那么红润水莹,她用力用手背擦了擦,瞪着他狠声道:“顾垂宇,做人不要太无耻!”

顾垂宇凝视那张愤怒小脸,怎么就觉着她这么也可爱呢?“净净,你那么招人疼,咖啡厅时我就想抱着你腿上,亲亲你小脸蛋儿。”

“变态。”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顾垂宇轻笑一声,“别把我想得这么坏,要是我只看中,大可以找比你性感女人,可我就稀罕你。”

“那我也正式地告诉你一声,我不稀罕你。”

“净净,不要急着拒绝,我这儿顶多呆一两年,你就当做谈了场恋爱,而这场恋爱带给你好处,我可以保证是现你想象不到。”

商净看着顾垂宇那张自信满满脸,突地觉得失望透顶,她认识为数不多男人中,有几个为人处事上都让人赞不绝口,可偏偏都男女关系方面一片糟糕,而眼前这位顾市长,无疑地为个中翘楚。

“后会无期,顾市长。”道不同不相为谋,商净反手扭开门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顾垂宇没有阻拦,他听着关门声音,按着太阳穴低低地笑了两声,眼里却闪过势必得危险光芒。

商净几天之后便召回部队,上级下来一批提干名额,周连长将一份申请表交给了她让她填写,由于女兵人少,因此只分了一个名额,而主要候选人,除了她还有文艺兵李亚歆。

商净听说了了竞争对手名字,陷入了短暂沉默。

与商净同一批进来女兵都知道这事,商净一进来,就引来一排班长邓晓杰热烈追求,可谓关怀备至风雨无阻,商净感动多于心动,众人撮合下也就决定相处试试,不多久两人成了公认一对。然而好景不长,部队有个领导希望女儿自己手下找个女婿,让部下推荐了几个五官端正,大有潜力士官操场站成一排,然后让女儿站远处挑选。幸或不幸地,邓晓杰被挑中了。而李亚歆,就是那个领导独生女儿。为了接近邓晓杰,李亚歆隔年入伍,当了文艺兵,旁观邓晓杰对商净好,愈发认定他就是自己想要男人,死磨硬泡让父亲将商净派出去学习几个月,然后趁着一次休假聚会时候,将邓晓杰灌醉引诱上了床,并且“碰巧”让商净朋友捉奸床。邓晓杰懊悔不已,无奈木以成舟,电话里与商净分了手。正式确立与李亚歆关系不到两个星期,他就顺利地提了一级。待商净回来时,已是物是人非,邓晓杰不见真人还好,亲眼见着她那张白晳柔美小脸,终是心有不甘,三番两次以工作借口与商净接触,李亚歆知道后,跑到商净宿舍大吵大闹,商净根本不屑搭理她,却被她认作心虚,竟然上前就想打人,商净不是惹事生非性子,也不是忍气吞声人,抓住她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下跟捅了马蜂窝般,李亚歆愣是以受害者姿态将事情搞得人皆知,后以双方受罚作终。顺带一提,李亚歆罚军姿半途哭得晕过去,送到医务室就再没回来,商净愣是烈日当头站完了三个小时。

如今冤家路窄,商净只觉近诸事不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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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顾垂宇等就是她这个电话,他跟她约一家茶庄,进了包间,商净已经到了。

“净净。”顾垂宇凝视着她,笑得很开怀,“你早到了。”

“顾市长。”商净淡淡唤道。

顾垂宇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我想问清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是比我清楚吗?”

顾垂宇轻笑,“我只是关心你,你看,我都没向你邀功。”

商净知道自己口头上肯定不是顾垂宇对手,她索性直言以对,“顾垂宇,我不想被人认为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商净!”顾垂宇皱眉轻斥,他不喜欢她这么贬低自己。

商净反而笑了,“你想让我当就是这个角色,却又不让我说?”

“我说过不只是关系。”

“对我来说一样!”商净斩钉截铁,“我不管你们夫妻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我绝不可能出卖自己当别人婚姻中第三者!”

那晶亮眼神夺去了顾垂宇目光,他从头至尾就是被她这种蓬勃生命力所吸引,她笑时候很灿烂,调皮时候很滑头,认真时候很努力,愤怒时候很真实,他咖啡厅时就想拥抱这种他缺失东西,所以他才放了耐心去接近她,感受那种心旷神怡。只是时间愈久,他便压抑得愈发难受,想要碰她,想要抱她,想要独占她。

“净净,你们现女孩儿哪个是找一个男朋友就谈婚论嫁?你还年轻,就当跟我谈次恋爱积累经验不好吗?我非但不会让你吃亏,反而会让你得到许多女人得不到东西。”顾垂宇没追过女人,他身边所有情人、情妇包括妻子都是自动送上门。商净之前,他s城有个情妇,是个地方公务员,他看上她娇媚,甚至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已经主动呈上了娇躯,几个月后他鲜感过了,把她升调到省级政府部门,人也欢欢喜喜地接受了。商净就不能像这些女人一样吗?

“我俩价值观不一条线上,多说无益,”商净摇摇头,“顾市长,你帮忙我很感激,但我态度也很明确,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越过这条底限,所以,能不能请你放过我?”

顾垂宇与她对视许久,缓缓道:“我顾垂宇看上东西,没有拿不到手。”

那一瞬间,商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猎物一般,心头一寒,她喝了口热茶才压下这种感觉,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一厢情愿了,我管不住你,但我管得住我自己。”

她转身便要出门,手刚握到把手处,顾垂宇出声了,“商净。”

她顿一顿,回头。

“我有很多种手段让你不得不到我身边来,但我不想用,不要让我等到失去耐心那天。”他如此说道。

商净看向逆光中俊脸,沉默几秒,扭开门把出去了。

走出茶庄一段落,她摸出口袋里刚买不久录音笔,倒回去听了一段,拨了个电话。

“净净?”那头传来顾垂宇声音。

商净没说话,直接让他听录得十分清晰对话。

“你设计我?”那头声音冷了下来。

商净见达到目,轻笑道:“女人总该懂得自保。顾市长,目前为止我没有利用想法,也请你不要让我有这个想法,光脚不怕穿鞋,我也不是逆来顺受女人,希望我们都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电话另一端沉默许久,才突地传来他带笑声音,“净净,做得好。”

这个男人城府到底有多深?商净是想要激怒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这般不愠不火,“谢谢夸奖,顾市长,再见。”她突然不敢再跟他说下去了。

挂了电话,她呆站了一会,总算感到肩头松了许多。

茶庄里头男人脸色阴沉,他头一次这么大意,还被个小丫头设计抓到了把柄,要不是笃定她现下不会有所动作,他都要采取非常手段了……不过,确做得好,他家净净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思及此,他才松了眉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提心吊胆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周围总算没有顾垂宇影子了,她才渐渐放下心来,又跟周迟约了几次会,总觉得没那种感觉,接吻了一两次,她却不愿承认还比不过顾垂宇那次强吻带给她身体反应,轻叹一声,还是打算分手。

周迟却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他亲眼看到这个爱笑姐姐两三拳解决了武术社社长后,觉着自己本命还是御姐向。他没看出来她意向,擅自决定加深两人感情,于是打算启用杀手铩——钱。他跟商净约会向来是aa制,或者这次让他付了,下次她也一定会请回来,并且她当兵,衣服化妆品饰品什么完全没需求,搞得他金卡都派不上用场,这次约会他决定给她买个情侣机啥,展现一下他小爷慷慨大方气势。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商净打电话来道歉,说接到家里一通急电,要立刻赶回去,现她已经到了火车站。周迟只得作罢,想去火车站来着,又怕他赶去她已经上了车,也就想想过了。

商净是接到了老家好友电话,说母亲突然晕倒了,她心急如焚,立刻给部队打电话请了一天探亲假,赶到火车站买了票后又记起给周迟打了个电话,一夜一天时间回了b市县城老家,她风尘仆仆地冲进小公寓中,“爸——妈——”

房子没人回应。

商净转了一圈看到桌上摆乱七八糟药,见主卧房门紧闭,正要进去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商母披了外套走了出来,一见是自家闺女,惊喜顿时全都挂脸上,“小净,你怎么回来了?”

“妈!”商净笑着上前,甜甜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

“想你就回来了呗。”她笑嘻嘻地轻轻往她肩上靠了靠。

“你这孩子,部队里头也这么随随便便。”商母宠爱地摸摸她头发,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小朱那丫头对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商净装傻。

自家娘还不明白女儿脸上那点小心思,她唉了一声,道:“没什么大不了事,你还专程跑回来。”

“那你怎么没去上班?”

“这不是顺便能有个假吗?”

“是晕倒了吧?”

“没晕倒,就有点贫血。”

“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说没事。”

“那怎么开了一大堆药?”

“现医院你还不知道?一个小感冒都可以帮你开个十几种药。”

“你要真是小病小痛才不会进医院呢,”娘了解闺女,反之亦然,“不行,我陪你去市里看看吧。”

“哎哟,别浪费了,就一个小贫血就要去市里,我还止不定被怎么笑话呢。”商母笑道。

“真是贫血?”

“真是贫血。”商母顿了顿,“不信问你爸。”

“我爸呢?”

“你爸……送货去了。”

“嘿嘿,那先不给他打电话,咱们去买菜,我给你们做好吃,吓他一跳。”

“好——”

太阳下山,母女两个慢悠悠地买了菜,一路熟人商净都笑着一一打招呼,回到家商净让母亲客厅休息,自己进了厨房洗洗切切,商母想要进来帮忙又被她推出去,闻开始,商父也回来了,“董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一边进门一边大声问道。

客厅里头商母无声地摆手,商父奇怪地看着坐客厅商母,又看看依旧听得见炒菜声厨房,“谁来了?”

“爸!”商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欢地叫了一声。

“小净!”商父也如商母般惊喜,“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一会了,你等着,菜马上炒好了,有你爱吃青椒炒五花肉!”

“嘿嘿,我们小净就是孝顺。”商父笑嘻嘻地进厨房洗手,低声道,“部队有你这么好混么,想回就回,过年你还打算回不回来了?”

“这不是周末吗?就请了一天探亲假,我明天就走。”

“小丫头片子,回来也不知道打声电话。”商父道。

“妈怎么突然晕倒了?”

“唉,就她逞能不能干瞎干。”

“没啥大碍吧?”

“没事。”商父含糊道。

商净希望听到就是这句,她放心下来,将菜收了盘,“吃饭啰——”

“呵呵,还是小净家热闹。”

“那我复员吧。”

“不行!你好容易进了部队,哪有还想着复员?给妈妈挣个少校大校回来才算数。”

商父端了一盘菜出来,“少校大校算什么,要当就当上将!”

“上将是什么级别?”

“将军!”商父竖竖大拇指。

“哎哟,好好,小净,咱们当个女将军。”

“你们当上街买菜呢。”商净汗。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了饭,商净道:“爸,好久没听你唱歌了,高歌一曲?”

商父剔剔牙,打了个饱嗝,“行,你要听什么?”

“近出了什么歌?”

“有个鸟叔唱个了鸟歌挺有趣,可惜我听不懂,不然学来唱给你听。”

“有志者事竟成,爸,我相信你!下次回来唱给我听啊。”

“嘿,你这丫头……”

“那这次勉为其难听神曲吧。”

“哎哟,饶了我吧,那首歌可要人命了。”商母受不了地摆摆手,“你爸练这首歌时候差点没把我吵死。”

“就唱这个,就唱这个。”商净一听,两条腿开心地晃个不停。

“可以——”商父站起来,清清嗓子,还故意吊了两嗓子惹来母女俩嬉笑。

商母假装受不了地蒙了耳。

商父可说是民间中唱歌高手,这难度九级龚姐神曲也能被他唱下来,商净听得笑得前仰后合。

唱了尾声,楼下传来一带笑嗓子:“大歌星,我家狗都被你吓得狂吠了。别唱了,下来打牌了!”

商父站到窗户边,“我女儿回来了,我今天不去了!”

“小净回来了?正好,还有一桌年轻人,点儿,一起下来!”

商净轻笑,知道他们每天要打几把牌才睡得着,她拉着母亲站起来,“走吧,我好久没玩了。咱们一家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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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家待了一天,确定母亲没什么大碍,商净又匆匆赶回了部队,差点没赶上晚点名。周连长等解散后叫住了她,一边走向办公室他一边问道:“你妈妈病怎么样?”

“谢谢连长关心,我妈她没事了。”

周连长点了点头,走进办公室让她坐下,“商净同志,现有一个短期任务组织想派你去执行,你愿意去吗?”

“我服从组织安排。”

“市里一位领导因为近开发德园城招商,得罪了一个黑帮企业,警察得了线报说是有买凶报复嫌疑,因此警察掌握确实证据一网打之前,需要一个保镖保护那位领导安全,为了不打草惊蛇,好安插一名女性保镖,能担此任女警本地帮派大都认识,所以警察局提出向部队借调一名女兵。我想来想去,还是你为合适。如果你愿意,我就告诉你那位领导名字,如果你不愿意,组织上也不勉强。”

“我愿意参加这次任务。”商净一口应下。

周连长满意地笑道:“很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任务,其实这位领导你也很熟悉,就是顾垂宇副市长。”

从家里充了满格电回来商净一下子掉到百分之八十,一个好词就是阴魂不散!她怎么也没料到那么自私顾垂宇会做出这种大义凛然事来。刚还心里想这件事除了他任何人都有可能。

“怎么,有什么问题?”见她脸色不对,周连长问道。

“咦?哦,没事。”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事就不能再出尔反尔,商净硬着头皮接下了任务。

隔日,她一身便装进了s城,以助理秘书身份进入了副市长办公室,顾垂宇看见她,无奈地轻笑,“就知道是你。”

商净公事公办,“顾市长,我一定会责保护您安全。”

顾垂宇道:“事情没那么严重,可能也只是一两个小混混恐吓罢了,要是真有状况保护自己就行。”

商净不作声。

盘秘书建议道:“商小姐要是一直站着恐怕会让人起疑,是不是让商小姐做些小事情比较好?”

“那就帮我提提包倒倒茶水吧。”顾垂宇看向她,“委屈你了,商净。”

就商净而言,顾垂宇就是个莫名其妙生物。明明自己主动设计了他还抓到了他把柄,他却依旧能若无其事地以一贯态度对她,从这一点上她就直觉明白,自己不是他对手。

突然朝夕相处让商净进入了顾垂宇生活。她又一次颠覆了对他印象,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工作起来,就是个机器!似乎一正式进入工作,他就像启动了开关似,效率之高,速度之简直让人望尘莫及,只要盘秘书早上向他汇报一次行程,他就再不用秘书提醒,即使手头上事情再多,又或者临时去地方再远,他总能卡点进入下一个工作。

只是他游刃有余,苦是他秘书办公室一群人。顶头上司要求高强度,他们也跟着神经紧绷,一旦上司需要什么材料,或是起草报告什么,他们就跟拼了命似时间交上去,要是有个两三次让顾大市长不如意,他就等着被调离吧。讽刺是,被调离人员别秘书办法室头脑之灵活让其他领导满意得不得了,一时搞得李市长都觊觎地等着顾垂宇再刷一两人出来。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他们就跟拼命三郎似追赶着顾市长步调,况且,他们也十分明白,若真是入了这个大有来头顾市长法眼,自己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商净自然不知道他们心里头小九九,她老老实实地担任着外保镖内助理工作。顾垂宇有一星期大概有三分之一时间办公室,她这个保镖这时候就不太派得上用场,一开始是盘秘书见她闲得慌让她做些小事儿,然后她与楼层工作人员混熟了之后,就开始见事做事了。这么一来,她无疑从备受质疑副市长私人助理一跃成为五楼受欢迎人物,走到哪里都是笑声一片。顾垂宇知道她外向,可没料到她那么乐天,有好几次他穿过秘书办时都听到她乐不可支笑声,他这才记起前些日子一同吃饭时他无意间说了个冷笑话,就把她给逗了半天,他还以为是她捧场,这么看来居然是真乐。仔细一算,她一天笑次数都赶上他一个月分量了——当然,不包括交际应酬基本礼仪。

男人坐副市长办公室里,喝了口茶挑了挑眉,隐隐听得外头传来一串笑声,然后打开门一瞬消失不见。

“顾市长,您要文件。”商净恢复工作面孔。

“……谢谢,放着吧。”

商净依言放下,转身就要出去,却被顾垂宇叫住,“商净。”

“还有事吗?顾市长。”

“我这茶太淡了,帮我重泡一杯吧。”

“……好。”

商净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杯茶引发了一连串事端,她就随便泡了一杯小茶就被顾垂宇称赞得不得了,于是莫名其妙地理所当然地泡茶重任就全权交给了她,再然后帮忙收拾看过文件啊,帮他网络上查查即时闻啊,然后再帮他接听一些不重要电话啊……好像突然之间,她成了他私人助理。

“顾副市长,您原来怎么就没有助理呢?”商净特天真地问。她是想帮忙没错,但惟一不想帮打她主意男人忙,他反倒还来劲了来。

顾垂宇脸皮岂是她能说得动?他点头笑着表示赞同,“是啊,以后我离了你该怎么办。”

“顾垂宇……”商净低声咬牙切齿。他个厚脸皮。

“放轻松点儿,商净,现我可不敢对你怎么样。”顾垂宇低头批阅文件,唇角勾着一抹古怪笑。

“您老分裂性人格得治治。”商净暗伤许久,后下了定论,转身离去。

顾垂宇当作没听见,一本正经地提笔签字,只是心里头被噎得够呛,又是您老!

这天顾垂宇与其他领导一同参加德园城一期庆功宴会,之前李市长为这事专程找过他,大意就是好不要参加这次宴会,因为人多口杂,难防暗箭。并非李市长太过多心,而是顾垂宇已经接二连三地收到了恐吓信。原本刚调来没多久副市长是不会半途参与这种大型项目,奈何前一名副市长就是因为这个项目屡遭威胁恐吓,甚至家人也被电话骚扰,后那位副市长精疲力竭申请平调,离开那天还是有武警护送才安然无恙。那副市长一走,这个项目就如烫手山竽没人敢接手,于是顾垂宇就顺理成章地拿了。

顾垂宇笑笑婉拒了李市长好意,按行程步入了德园城招商大厅,热闹大厅正中摆设t台,美艳模特正展示着入主商业园珠宝品牌,德园城老总上前迎接,一番寒喧,一些企业负责人也纷纷上前加入,顿时好不热闹,夺了t台模特光彩。

商净跟顾垂宇身边,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环境,四处是打扮光鲜男男女女,几名便衣警察隐于其中,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与企业代表人参观了一圈,顾垂宇摆脱众人,站一条流光溢彩钻石项链前,对着身后商净问:“你觉着这条项链怎么样?”

商净闻言扫过一眼,“美。”

“喜欢吗?”

“不喜欢。”她回答得很干脆。

“哦?”顾垂宇挑眉,“我还没听过不喜欢钻石女人。”

商净不说话。

“真不喜欢?”

“……我喜欢小。”

“为什么?”

“因为我买得起。”商净背着双手,笑眯眯地回答。

“小不适合你。”

“开心就好。”商净嬉皮笑脸。

顾垂宇失笑,“得到大不是开心?”

“不是我我不要。”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

“人贵有自知之明。”

顾垂宇别有深意地看向她,余光瞟见来人,低头换了话题,“去帮我拿点饮料来。”

商净转身看见一名秃头矮个中年男子带着两名身强力壮黑衣小弟迎面而来,那就是警察锁定嫌疑人老大,兴环珠宝企业董事长叶大刚,她顿了一秒,又转回了身,“顾叔叔,这条项链真漂亮,你买给我吧!”

顾垂宇嘴角抽搐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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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哈哈哈,顾市长,带着小侄女一起来玩啊。”叶大刚洪亮嗓音响起他们面前。他穿了身中山装,看上去还有一分斯文味道。

“原来是叶总,唉,这丫头是一位长辈女儿,刚从大学里出来到我这儿实习,”顾垂宇客套地笑了笑,转头对商净笑着责备一句,“没规矩,应该叫顾市长。”

“不嘛,叫顾叔叔多亲切。”商净笑得很灿烂,挽着顾垂宇胳膊摇了摇,“呐,顾叔叔,我想要这串项链当生日礼物行不行?”

一连几个顾叔叔把顾垂宇叫得直心里吐血,脸上还必须带着十分得体长辈宠爱小辈笑,“我哪里有那么大本事,买得起这个。”他拍拍挂手臂上白嫩小手,还宠爱地捏了一把。

丫被反调戏了。得意被打消,她僵了一僵,再继续装了下去,“不能用公款报销吗?”她噘了嘴。

买给你就是了。顾垂宇差点脱口而出,直想咬住那噘起红唇。“胡说什么,别让叶总笑话。”

“哈哈,哪里哪里,女孩子家爱美是天性。”

“您好,叶总,我叫商净,是顾叔、顾市长助理。”目光总算从项链处移开,商净对着叶大刚欢地打招呼。

“你好,商美女。”叶大刚笑着伸出戴了两个金戒指右手与她握了握。

客套了几句,叶大刚道:“看一期做得这么红火,我实是眼馋得很,顾市长,二期可要多多照顾,叶某能分得点残羹冷炙也感激不了。”

“叶总说得太客气了,德园城招商只是按规章走程序,只要叶总达到招商条件,再好地段都任由叶总挑选。”顾垂宇笑容以对。

就是因为兴环珠宝还达不到条件所以叶大刚才一直想找出条路子来,没想到前一个副市长不知变通,再来一个还是软硬不吃,叶大刚道上混了半辈子,既使努力漂白也没摆脱道上习惯,好话他喜欢听,但一听这个顾垂宇还是这么不识好歹,微眯小眼闪过阴狠光芒,看来得下点猛药才行,他倒要看看是他手段高,还是他们副市长多!

又虚以委蛇了几句,叶大刚告辞,瞟了一眼对他们谈话不感兴趣却直趴玻璃橱前盯着钻石项链看小姑娘。

“顾叔叔,我明天想穿买名牌裙子,不想穿这么死板套装行不行?”

“不行。”

背对着他们没走远叶大刚听到他们对话,冷笑一声,心里有了算计,招过手下耳语两句,大步跨出了大厅。

待他们一走,顾垂宇立刻板了脸,“胡闹什么!”

“总不能坐以待毙,尝试一下又没害处。”

“做你事。”

“我任务就是保护你安全,反守为攻也是保护一种方式。”商净不理解他怒气,“你不是也想早点结束这件事吗?整天收到带血信和没了头死鸡包裹任谁都心情不好吧?”

“这是两码事,我相信警察办案能力,你老实呆着。”

“抱歉,顾市长,是警察局把我借调过来保护你,他们才是我现上级,我没必要听从你命令。”

有领导引见企业代表给顾垂宇,两人短暂交谈告一段落,顾垂宇呛得内伤,瞪了她一眼,放她去找吃填肚子。商净趁机把临时闪现想法对便衣警察说了,不到半小时公安局王处电话就打到了顾垂宇手机上,表示赞同商净想法,并劝说他配合行动找出证据。

顾垂宇敷衍两句,眼眸深处却已是怒火闪现。他头一次没帮商净挡车门,径直坐入后座,商净随后上车。

司机小黄敏锐发现气氛不对,轻咳一声,偷瞄了瞄后视镜,默默无语地发动车子。

车内弥漫着低气压,商净对上顾垂宇阴沉双眼,又撇开了视线。

“你以为你很聪明!”顾垂宇冷冷道。

商净眉头一皱,直直看向他。

“不听话女人不讨喜!”他不留情面地斥道。

“我讨不讨喜不关你事!”商净也恼了。

“你以为只是作个卧底这么简单?这次完了人就不找你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一网打也有漏网之鱼,对于直接下套给他们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顾垂宇瞪着她,“做事不经大脑!”

小黄暗自为商净担心,他自顾垂宇来就一直跟着他,还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

“我要是怕这些我就不接保镖任务了!”

“仗着点花拳绣腿就自鸣不凡,有你栽跟头一天!”他越想越气,一个女孩子家这么胆大妄为,以后还得了?

商净身子一颤,握紧了拳头,将脸偏向窗口,不再说话。

顾垂宇知道话说重了,但他还气头上,也哼了一哼,降下车窗吹风消火。

冷风吹了一段路,他也总算冷静下来,总算有些丢脸觉悟,他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孩儿发什么火,况且人说到底是为了他安全,只是他也不明白听到商净自告奋勇情愿当饵时候,他火就噌噌噌地上来了。

现好了,顾垂宇侧头看向一直面向玻璃商净,人真恼了。

“呃,顾市长,咱们现是回去吗?”小黄尴尬地问着废话,试图缓和气氛。

“……嗯,今晚有个饭局,你和商净都跟着。”顾垂宇轻咳一声。

“诶,好咧。”小黄应得很爽,他从后视镜中看向商净,“商净,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换件衣服?”

“不必了,谢谢。”商净声音没有什么异样。

“呵呵,对了,你上次跟我说那种跌打药水很好,我帮父亲推拿了几次就消肿了,一直还没跟你说谢谢呢。”小黄努力找着话题。

“不客气。那种还可以内服,就是很多人都喝不下去。”商净不喜欢争执,她试图通过说话打消郁气。

“什么药水这么管用?”顾垂宇问。

小黄知趣地不作声,商净却不识趣地当作没听到。

“……呃,是林记跌打水吧,商净?”短暂沉默后,小黄还是尴尬地接了话。

“或许吧。”

……妹妹,能不能再委婉点!

结果小黄与商净相谈甚欢,顾垂宇再没能跟她说上一句话——这分明有些单方面倾向。情形一直持续到饭局上,商净与邻座相谈甚欢,却也时不时职注意坐首席顾垂宇动向,谁知席间有人敬酒,她喝了口果汁,再看时却不见了那人踪影。

她微微皱眉,环视一大圈,正想起身找人时,耳边传来熟悉低沉声音,“找人?”

回过头,不正是笑容可掬顾垂宇。

一桌人见顾市长亲临,顿时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顾垂宇摆摆手,平易近人地笑着道:“坐,坐,就是我那桌子人太能喝了,我来这儿躲躲。”

众人自然求之不得,见他自然地商净旁边坐下,大家自发移了位置,一时间手忙脚乱。

商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净净,还生气啊?”顾垂宇趁机凑近她低声问道。

商净没理他,低头吃菜。

“顾市长,来,给您干净碗筷,还有杯子。”顾垂宇右手边坐着基层女同志俐索地叫服务员时间上了一副碗筷。

“谢谢。”顾垂宇偏头,看了那女同志一眼,勾了勾唇,“你们这次报告作得还可以,继续努力。”

那女同志没想到领导居然记得她,一时有些热血沸腾,为他倒茶手都有点儿摇摆,“谢谢顾市长表扬,我们一定再接再厉!”

顾垂宇点点桌面,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大家吃,别拘谨。”

大家应了一阵,但商净明显感觉到气氛凝固了下来。顾垂宇只当是没发现,自顾夹了菜吃了口,有些意外,“嗯,这白灼鸡挺好吃。”

立刻有两三人附和,“是啊,这儿菜挺不错。”

“是呀,鸡很嫩。”

“对呀对呀,市里面可能就这家饭店白灼鸡好吃了。”

“嗯,我觉着也是。”顾垂宇同意,夹了嫩鸡块送进商净碗里,“你也尝尝,商净。”

市长大人特别关照立刻让商净成了众目焦点,她暗地咬了咬牙,十分勉强地扯开一个弧度。

“我跟着顾叔叔来混饭吃。”商净见他们眼神怪异,不得已胡诌了一把,顺势出了口恶气。

“原来二位是亲戚关系?”邻座一下子眼神变了。

顾垂宇笑了,“这丫头被惯,总是要把我叫老几岁才得意。”

熟稔口气让人想入非非,一人奉承道:“我就说看着不像,顾市长这么年轻,怎么就被叫叔叔了,叫大哥还差不多。”

一群人附和,商净狠狠咬了口鸡块泄恨。

“好吃吗?”顾垂宇凑近她笑问。

商净嚼着鸡块,表示没空作声。

“净净,我那时不是关心则乱吗?”带着微醺酒气话语低低拂过商净耳膜,挠动她本就紊乱心神,“别上心,嗯?”

“顾市长,这是公众场合。”她稍稍侧开身,低声警告。

“唉,记仇呢。”顾垂宇凝视她,像是拿她没办法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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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坐了一会,一桌子人拼命跟顾垂宇找着话题,首桌总算发现人不见了,叫了人把他请回去,顾垂宇笑笑站了起来,不期然也将商净一同拉了起来,“走吧,有个人引见给你认识认识。”

商净没法子说不,皮笑肉不笑地跟着走了。众人看着他们离开背影,顿时八卦迭起。

还以为顾垂宇是找了借口,没料到他真回酒桌上为她引见了一个人,“商净,这位是s市日报社总编大人,本城无冕之王,你得叫他叶叔叔。”

商净定睛一看,是个四五十岁粗壮男人,头发灰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浑身散发着文人特有斯文气质,“您好。”她不解顾垂宇为何介绍报社总编给她认识,但还是礼貌地打招呼。

许智辉也有些意外,但毕竟是老江湖,他客气地回以一笑。

顾垂宇让商净坐他身边,笑道:“你叶叔叔是曾经也是部队里头出来,现也留了许多转业优秀士官他那儿工作。”

许智辉一听就明白了,他立刻感兴趣地问:“小姑娘也是部队?”

“是,首长。”商净端坐点头。

顾垂宇为她要来一副碗筷,体贴地帮她倒茶时被她制止了,“顾市长,谢谢您,我自己来。”她站起来表示受之不恭。

顾垂宇也没勉强,将茶壶递给给她,对许智辉轻笑,“今天下午说重了两句,正闹性子呢。”

商净暗地深呼吸两口,告诫自己这儿是公众场合。

许智辉表情不变,“姑娘家脸皮薄,顾市长得怜香惜玉啊。”

“是我不对,让许总看笑话了。”

“顾市长再说下去我都无地自容了,”商净为他们将茶水添满,“上级教导下属是为下属好,我连这点都不懂也就太不识好歹了。”

“小姑娘还是明白。”许智辉哈哈一笑,看向顾垂宇,“年纪轻轻挺懂事儿,顾市长,你手下人才济济啊,我要是多几个这样生力军就好了。”

“哈哈,许总这么看得起,商净,这杯酒你得敬许总才行。”

于是两人碰杯饮,算是正式见过了。

再应酬了一回,顾垂宇推了第二波邀约,起身与商净一同离开,小黄正打了方向盘往顾垂宇家里去,却听得他说道:“去御海会所喝杯茶去去酒气。”

“是。”小黄立刻换了方向,关心地问,“顾市长您今晚又喝多了?”

“呵呵,是喝多了点。”

耳边飘着两人对话,商净看着窗外流动夜景,心思莫名有些躁动。

到了地方,小黄怕打扰顾垂宇清静没跟进去,商净作为保镖没有法子与他一同进了会所。

顾垂宇要了间包厢,没让婀娜茶侍冲茶,只要了一壶龙井,亲自倒进两个紫砂杯。

商净见茶侍离开,道:“顾市长,我外面守着。”

“净净,来,坐。”顾垂宇靠古色古香黄梨花木椅上,慵懒地支着太阳穴笑着注视着她,“我有事跟你说。”

商净突地有些无力。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意跟顾垂宇作对,正如今天,他们明明还处于矛盾中,甚至不用面对面,他就能三两句将事情给解决了,到头来她还非得顺着梯子下才行。

“有什么事吗?顾市长。”她他面前端坐。

顾垂宇让她喝了杯茶,一边为她添满一边开口,“你觉着记者这份职业怎么样?”

又是介绍报社老总又是问职业,商净一时没搞懂他想什么,“挺好。”

“你喜欢吗?”

“顾市长要帮我介绍个青年才俊?”商净反守为攻。

顾垂宇从胸膛震出笑意,别有深意地凝视着她没说话。

“……看样子不是,”商净后悔自己冲动了,“那么您到底想问什么呢?”

顾垂宇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我其实想问,你愿不愿意去报社工作。”

“我还当兵。”

“可以提前复员,但等你提干事批下来再说比较好,虽然走手续要一点时间,但也不会很久。”

“为什么建议我去报社?”

“部队生活对姑娘家来说不是苦了点?而且你有事就冲前头,我实放心不下你安全。”

商净沉默了片刻,道:“谢谢您好意,可是我暂时没有复员打算。”

“你一个女儿家,复员是迟早事,与其部队呆着,还不如提前找份稳定工作,这样资历久些,而且你是从部队干部复员话,待遇比初出社会大学生好多了。”顾垂宇帮她分析,“重要是,单位工作比部队自由了许多,你回去看父母都方便点。”

后一点着实把商净打动了,但她立刻恢复平静,“您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既然入了部队,就希望服完役才转业,还是谢谢您。”

“你是不想欠我人情?”顾垂宇轻笑,“刚刚你也看到了,叶总很赏识你,况且他是个怪脾气,要是对不了他眼,别人再怎么求也没用,我其实就当了介绍人角色。”

“提前单独复员是不分配工作,何况去报社那种热饽饽部门。”商净也对这些事有些了解。

“你都以命保我安全了,我回点小礼也是应该。”

“保护您是我工作,你不必上心。”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换作是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

顾垂宇笑了笑,也不勉强,“行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回去考虑一下。”

“我会,多谢您,顾市长。”

“下了班叫我名字就行。”

商净唇角扯了扯,“那叫叔叔?”

顾垂宇无所谓地笑笑,凝视她和蔼地建议,“叫声试试?”

“……嘿嘿。”生命宝贵,远离禽兽。

两人坐了一会,听着室内流转悠扬琵琶声,没怎么说话,倒也宁静祥和,喝完了一壶茶,顾垂宇也没续,放下杯子道:“走吧,酒气散了应该遇不上推销员了。”

“啥?”推销员?

“咦?你不知道吗?有个同事前段日子喝酒凌晨回家,妻子问他怎么那么晚,他说有两个推销员一直纠缠他不放,妻子问他被推销了什么,然后那个同事说……”顾垂宇顿了一顿,看向她勾了勾唇,“他们问他是要钱还是要命。”

商净愣了一愣,然后又些啼笑皆非地喷了一声,“冷死了……”她一边吐槽一边却忍俊不禁地捂嘴而笑,饶了她吧,怎么突然说这么个笑话,注视他那张还显得有些无辜脸,笑穴突然被打开,她笑得前俯后仰,要钱还是要命?

这姑娘可真容易乐。感染了她笑声,顾垂宇突然也觉得挺好笑,“姑娘,你买点啥?”

“哎哟,再别说了。”商净知道自己大笑起来停不住,捧着肚子阻止他企图。

“买点钱,还是买点命?”

“求你了。”商净差点岔气,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咱们走吧。”

顾垂宇随着她站起来,还不打算放过她,她打开门时候将门一手抵住,“姑娘,别急着走啊。”

“小黄还等啊。”商净笑着拿出司机当挡箭牌,拉着门环却没能拉动。

因为那手用了力。

她笑渐渐止住。

音乐骤停,室内突地陷入沉默,顾垂宇手臂抵她头上,胸膛靠着她后背,商净低着头握紧了门环。

顾垂宇没有说话,微低呼吸拂过她后颈,让人心痒难耐。

琴声再起,却是婉转长情。

商净手一抖,蓦地使劲拉开竹门,“顾市长,我们回吧。”她跨出门,声音与平常无异。

顾垂宇被震开,也并无恼怒,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臂,“行,回吧。”

终顾垂宇先送了商净回市政府宿舍楼——他住处有警察二十四小时监控,并不需要她同住保护——待商净准备上楼,他降下车窗,“晚安,商净,做个好梦。”

商净拉开唇角,“晚安,顾市长。”

她目送黑色轿车远去,却渐渐皱起了眉头。

而车内顾垂宇靠椅背上假寐,沉默许久,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

小黄看一眼后视镜,咧开嘴问道:“顾市长,有好事情啊?”

顾垂宇睁开眼,轻笑着望向窗外,“是啊,好事情。”

多久没玩这种小孩式恋爱游戏了?居然感觉很鲜,很……有趣?

只是,不要让他等太久啊,商净。

想起那张灿烂笑脸,唇角又不禁勾起了一个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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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商净回到宿舍,沉默地将音乐打开,将屋子收拾了一遍,洗了个时间很长淋浴,出来望着镜中自己眉头紧锁地擦着头发,突然她一把丢开毛巾躺床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对顾垂宇产生类似心动感觉!她烦躁地拿被子罩头闷了一会,又一脚踢开瞪着天花板,第一次见面时候,没感觉;咖啡厅碰上时候,没感觉;去办公室找他时候,没感觉!她这种明显属于一见钟情式到底什么地方对他产生了莫名其妙感情!摸着此刻想着那个男人迅速跳动着心脏,她一巴掌甩到了自己脸上,就这点出息!

心中大声呐喊一声,她翻身下床,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喂?”对面传来许莹莹懒洋洋声音。

“唱歌去!”商净言简意赅。

对方吓了一跳,“姐姐,现十二点了!”

“正好唱夜场。”

“明天还要上班!”

“一个通宵能难得了你?”

“你来真?”

“废话。”

“还有谁?”

“你跟我。”

“……失恋啦?”

“没人恋。”

“你不是有个小男友?”

商净这才记起还有这号人物,这下就烦了,“那就要唱了!”

这姐儿发起神经来她也不是没领教过,“行了,你先过去,我梳个妆打个扮。”

“就对着我你还想勾搭啥?换个衣服就来!”商净挂了电话,三两下换了衣服,眼睛扫过桌上资料时又心念一动,速翻过一遍,然后停了下来,眼里闪过异光,随即对许莹莹发了条短信,又换了条热裤,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商净进了一家酒吧兼ktv俱乐部,昏暗室内霓彩五光十色,她走至前台,询问还有没包厢,前台小姐看了她一眼,冷淡地回了声“满了”。她挑了挑眉,站至稍微清静处拨了个陌生号码。

“喂?”电话响了七八声后被一个声音粗重男人接起。

“您好,叶总,我是商净,是顾市长私人助理,今天咱们德园城见过?”商净停下,等着他想起来。

对方沉默几秒,热络地笑了起来,“是商美女啊,你好你好,这么晚了有事吗?”

“说起来实不好意思,我现您开心俱乐部呢,跟个朋友来玩却没有包厢了,所以……”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等等,我马上让人帮你安排个房间。”

“真谢谢您!”商净声音十分欣喜。

“小事一桩,别客气,幸好你有我电话,不然今天也玩不兴了。”

“是啊,我看资料时候见到您有这个俱乐部,就想着来捧捧场,谁知这儿生意这么红火,我想捧场都要排队呢!”

“哪里哪里,无任欢迎,无任欢迎。”

“那真是谢谢您了,帮我安排个小包厢就行,大我可消费不起。”

“没事儿,小美女你能去玩我就很开心了,这点小钱别放心上,我都包了!”

“真?”那声音又意外又开心,“叶总您真好!”

“哈哈哈,那你好好玩吧!”

“唉!”

几分钟后,商净被请进楼上豪华包间,她面不改色地对侍者道声谢,心安理得地让他们送进果盘和啤酒。

许莹莹二十几分钟后到了,她推开门就想埋怨,但马上被包间面积和档次吓了一跳,“喂,发生什么大事了,这么烧钱!”

商净已经一个人喝酒鬼吼了,她招招手让她进来,等带路侍者离去后,她才说道:“放心,有人买单。”

“怎么,有金主?”许莹莹开玩笑似地道,“你小男友可还是大学生,别榨干了他。”

“放心,我看他像个有钱人。”穿用好像都挺贵,出手又大方,“而且,这也不是他钱。”

“那是谁?”许莹莹真好奇了,将商净给她倒啤酒一口喝下。

“这家店老板。”

许莹莹脸色微变,“我听说这家俱乐部老板可不是什么善茬。”她看见短信时还纳闷她为什么改到这儿来。

“哪里,叶总人可好了。”怕隔墙有耳,商净放了原唱加大音量,蹦达着为她倒酒,“顺便出点小任务。”她笑着她耳边道。

许莹莹顿时推她一把,“你也忍心把胆小瘦弱我拉进来!”

“得了吧。”跆拳道黑带三段女人也不是谁都惹得起,“今天只会让你好喝好玩,不会有危险。”

“呿!”许莹莹白她一眼,抢了话筒,放开嗓子吼起来。

于是姐妹两个夜晚正式拉开序幕,歌唱了一堆,润喉片吃了两排,空酒罐摆了一桌,侍者间隔进来收拾时候都有些怀疑地看着两个看似清醒女人,商净咧开嘴对他一笑,又转过头继续唱歌,是商净很喜欢一首歌,梁咏琪《爱得起》。她曾经觉得歌词太对她胃口,她一直希望有一场义无反顾刻骨铭心爱情,她也曾认为自己要是真遇上一个对人一定会豁出去彻彻底底爱一场,不怕伤害,不管未来。邓晓杰打动过她,就她决定用心去接受时他却接受了别人诱惑;周迟是她理想型,但无论如何相处,她也只觉是个玩伴;至于顾垂宇,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从各方面都不该爱男人会给她无法抗拒心动!

商净唱不下去了。她丢开话筒,向后倒沙发上。

许莹莹一直等着她发泄完了,见状她凑上前,正要说话,却听见门口一阵喧哗。

商净立刻弹坐起来,正巧叶大刚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叶总!”立刻换了副面孔商净惊喜地迎上前,“您怎么也来了?”

“哈哈,我有空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小美女,我这儿玩得还满意吗?”叶大刚领着两个手下进来,扫一眼偌大包厢,“咦,怎么只有你们两个美女,没多叫些朋友来玩?”

“嘿嘿,我这朋友被坏男人骗了,拉我出来发泄呢。”商净“嘴大”地道。

许莹莹面部抽搐,丫敢咒她。

“哦,原来如此,”叶大刚点点头,了然地笑笑,“那你们玩,我就不打扰了。”

“不打扰,您也一起坐会?”商净忙道。

“呵呵,不了,我一个老头子还跟你们坐一起唱歌,你们都不兴了,好好玩,吃喝都算我。”

商净眼睛亮了,“谢谢叶总!”

叶大刚微笑着出了包厢,问大堂经理她们消费,听到啤酒数量时挑了挑眉,“就她们两个?”

“是,我们摄像头开了一会,确是她们两个把酒给喝完了。”

“看样子是两个爱玩。”一手下道。

“嗯。”叶大刚想起方才商净贪得小便宜脸色,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她身份查到了吗?”

“刚从xx大学毕业,给顾垂宇当实习助理,老家a城,没什么背景,可能是七扯八扯跟顾垂宇扯上关系了。”

“嗯……顾垂宇那边还查不出什么名堂吗?”

“唉,可能是上次副市长资料泄漏太多,市政府和警察那边都有了防范,就只能查到顾垂宇基本档案。”

“嗯。”叶大刚面色一沉,背着手离开了。

演完戏商净再次变成要死不活样子倒沙发上,许莹莹开了原唱,递了杯酒给她,“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好事。”

“……请不要说废话。”

商净甩了甩头,起身盘腿坐起,将杯中啤酒一饮而,“简单说来,就是我对一个想潜我男人动心了。”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动心?她居然已经想不起来了。

许莹莹定力不错,只挑了挑眉,“两个字。”

“犯贱。”商净同意。

许莹莹瞪她,“你丫遇上这种事不是溜得比谁还?怎么就进去了?”

“只能说老天嫌我人品太好,变了法子要整我。我是逃开了,但机缘巧合又被当了……助理,还得时时刻刻盯着他那种……助理。”。

许莹莹喝了杯中酒,“把这些都喝了,换个地方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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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半小时以后,两人手挽着手步伐不稳地从俱乐部出来,叫了辆士回了许莹莹单身公寓。两人洗了澡,坐床上啃苹果,商净把苹果咬得咔咔作响。

“哪个人物?”许莹莹坐床边上,一腿盘着一腿踮地。

“……副市长。”

“很帅?”她向来不关心政治,也不知道本城副市长长啥样。

“你见过。”

“啊?”

“就那次跟周迟相亲时,那个……姐夫。”商净有些咬牙切齿,似乎一切事端是由那天引起。

“哈?”许莹莹瞪大双眼,这也太夸张了吧?那个极品男人?是副市长?“他是你现小男友姐夫啊姐姐,你怎么整成这么乱关系出来了?”

“别说我好像跟他有什么关系了一样好不好?我再没下限也不会勾搭有妇之夫。”商净又狠狠咬了口。

“你不是喜欢娃娃脸?”

“是啊,我应该喜欢娃娃脸来着,我是不是近荷尔蒙失调,我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找出了一条症状,商净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

许莹莹无语地摆摆手,她也就随口问问,其实她心里清楚很,找恋人哪里有什么固定条件呢?看对了那个人,才会知道,啊,原来我喜欢这样,就是这张脸,这个人。

“你现打算怎么办?”

“凉拌。”商净通过一夜发泄,也差不多想清楚了,“赶紧把事情解决了,退到看不到他地方,久而久之就淡了。”

“哦?我记得这是你第一次对男人有这么纠结感情吧,或许他真是你那个人。”

商净沉默了片刻,她又何尝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来就来,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带给她这种强烈心悸,可是……“他只把我当成是游戏对象,但要是他没有结婚,我也敢闯进去爱一场,用一切办法让他爱上我,结果如何我也不后悔,可是他是有妇之夫,这一步我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即使他是我这一生惟一对人,也不可以。”

“如果他真爱上你了,怎么办?”

商净大大叹了口气,将苹果以抛物线弧度扔进垃圾桶里,“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对那个无情男人动心。

许莹莹想想也是,那个得天独厚男人肯定是被女人宠坏了,哪里还有什么真心。她只得安慰一句,“算了,谁人生里没有一两个渣男人呢?睡一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两人相视而笑,关了灯躺床上沉默了一阵,商净又开口了,“莹莹。”

“嗯?”

“我现……心是满。”商净慢慢地道,“我只要想起他,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变得很高兴,很兴奋,闭上眼也全是他影子,我知道是情感作怪,可是我控制不住,怎么办?”

许莹莹轻叹一声,商净有过一个前男友,还有一个现任男友,竟然都不知道这种爱情感觉,“习惯它,然后慢慢不要去想。”

“好难……”商净踡了踡身子。

“宝贝儿,睡着了就好了。” 许莹莹侧身拍拍她。

“我好倒霉……”为什么,偏偏是他。

第十三章

商净一夜未眠,顶了个熊猫眼起床,公寓小区里练了一套拳,引来早起亚健康白领侧目,但她没空去乎别人眼光,去帮许莹莹买早点路上,她给周迟发了条件短信,正式提出分手。即使她不可能跟顾垂宇一起,她也不愿意明白了自己心意情况下拖着别人。

她这样想会不会当一辈子老处女?她恶寒地抖了抖,不会吧……应该……

该死顾垂宇!

两人一同吃过早餐,许莹莹意味深长地拍拍她肩膀,与她分道扬镳,她化了点淡妆遮住萎靡,进入副市长办公室前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暗骂了一句才扭开了门把。

“阿嚏!”刚坐下顾垂宇打了个喷嚏。

“顾市长,您感冒了?”盘秘书关心地问。

“没有。可能有人骂我。”顾垂宇好笑地捏捏鼻子,抬眼看见商净进来,看着她勾了唇,“早安,商净。”

听见两人对话商净莫名心虚了一瞬,旋即对上了顾垂宇视线,心脏漏跳一拍,脱口而出了句鸟语,让听到男人诧异地挑了眉。

这下心虚了,他不会听懂了吧。应该不会吧……俚语来着,那个俄罗斯女兵还向她保证除了本地人绝对没人听得懂来着。

“净净,”顾垂宇靠向椅背,双手交叠胸前,“我可以问理由吗?我向你道早安得到这样结果?”

他真听懂了!商净没法子用谎话圆过去,只得干笑两声,“顾市长真是博学。”

“谬赞了,恰巧家中有部脏话字典。”自家二哥满世界跑,出次任务就带回当地脏话当特产。

脏话?商净对着顾市长骂脏话?盘秘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这个人粗鲁惯了,有时会乱来,其实我是打招呼呢。”商净索性胡诌。

“哦?”顾垂宇偏了偏头,深深注视了她一眼,“昨晚没睡好?”

被骂脏话了还能关心她睡没睡好,商净简直不知该如何应对,后来了句,“早安,顾市长。”

“……”

多么有艺术一场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看到有亲给我扔了地雷,偶立刻被炸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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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盘秘书看不下去了,笑着问道:“商净,昨晚是跟朋友出去玩通宵了吧?”

“嘿嘿。”火眼金睛啊。

顾垂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者继续心虚进行时。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帮她把这孽缘咔嚓掉,她给它二两银子!

“跟谁去玩了?”收回视线,顾垂宇打开文件袋,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朋……友。”说话期间电话响了,她正好借此机会中止对话,做了个歉意表情步出去了。走到走廊里打开手机一看,是周迟。看样子他今天早上有课,不然指定要十点以后才会看到短信。这么大清早给人添堵……她后知后觉地忏悔起来,她有时候做事就是太冲动了。

“喂?”

“商净,你是什么意思!”周迟睡着觉呢,迷迷糊糊看了短信一眼,什么内容也没进大脑,丢了手机转身又睡,只是梦里头老是梦见商净发短信说分手了,那短信还跟特效似一个个蹦到他眼前来,让他憋屈得梦魇了一会,好容易睁开眼,一看信息居然是真,他差点以为还是鬼压床,掐了自己一把才知道是真。

“我、呃、对不起,可是我真没办法……”碰上自己理亏事商净就显得特别弱,可以不留情面地拒绝顾垂宇,但现只有想着怎么说好话。

“真没办法什么?我哪点做不好,你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说分手?”

商净此时心境复杂得可以,她打起精神解释几句,谁知对方就三个字,不同意。由于并未弥足深陷,她知道周迟并没有爱上她,现大多是因为男性自尊受伤罢了。想等他冷静了再谈,她借口工作挂了电话。

谁知周迟牛脾气上来居然锲而不舍,一早上短信哗哗地过来,整得自己是振动手机都兜里响个不停,她尴尬得只剩下装傻了,理亏自己这一方吧,她不能关机也不能拉黑名单,偶尔还必须回上一两条,顾垂宇埋首工作没空理她,盘秘书当作没听见,只是拿文件来给领导过目科员不时地偷瞄她不务正业举动。

商净实没法,又抽了空到外面打了个电话,低声下气地解释几句,后只得道:“我们晚上见个面吧,等我交了班就约你。”

周迟这才勉强同意,她吁了口气,心想着自己当初接到邓晓杰分手电话也没这么情绪激动,年轻就是有活力啊……

那科员正往自门内出来,明显地是听到了她话,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张口来了句,“男朋友晚上有约啊?”

“嗯,是啊。”商净顺着话回道。

这小日子对商净来说简直太难熬了,看着顾垂宇工作浑身不舒服,不去看他听他工作也浑身不舒服,喝了两杯浓茶,见他没打算出去,她索性坐沙发上闭目养神,寻思着怎么样才能地逃离这是非之地,只是想着想着,她又下意识地听他下指示去了,回过神来又严重自鄙,丫上课都没这么认真过!

她现总算理解异性之间没办法解释动物式行为了,所有理智判断都不适用,身心为那个人不由自主,该死多巴胺!

“商净。”

双眼紧闭商净立刻弹坐起来,引来办公室内众人注目。

“……什么事,顾市长。”她强装镇定地问道。

“帮我泡杯茶。”顾垂宇看她一眼,笑道。

“哦。”现商净就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她低着头走过去接过他杯子,小心地避开他手,刚接过却不经意地被他收回长指碰了一下,手下立刻跟触了电似猛地抖开,命差了点名贵茶杯跌落实木桌上,立马磕了一角,残余茶水茶叶倾斜而出,一干文件中招。

“对不起,对不起!”商净顿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收拾。

顾垂宇将几份原件捡出来让盘秘书收拾,“没事儿,都是些无关紧要复印件。”这丫头从早上起就有点不对劲。莫非跟她那个今晚要见面男朋友有关?思及此,他涌起一股不悦。还以为她那时说话是骗他,没想到还真有其人。

办公室主任是个一板一眼中年妇女,她皱着眉斥责商净两句,听顾垂宇耳中颇为刺耳,他轻笑道:“这磕磕碰碰是常有事,主任也不必太计较。”

那女主任没想到他居然向着一个小小助理而对她语近指责,她讪讪道:“顾市长您就是太好说话,底下人才懒散了。”

这女人显然完全不了解顾垂宇性子,他也不多说,只笑笑道:“我有分寸。”

商净粗粗收拾了一番,不发一言地捧着茶杯步走出了办公室。她直直冲进了洗手间,迅速把门一关,扶壁虚软地长叹一声,她能不能不这么没出息!她好歹也是有个前任男友和现任男友人啊,面对一个有妇之夫二手货,还是个人品道德败坏男人,她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啊!她倒底要不要去拜拜如来上帝什么啊!

半晌,她沮丧地从洗手间出来,正巧碰上补妆文员,见她拿了个杯子从厕所出来,不由略带诡异盯着那个男性用杯。

“青年痴呆,青年痴呆。”商净摆摆手,双手掩耳首盗铃地一藏,大跨步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顾垂宇已经去找李市长了,商净不由得松了口气,手握着缺了口杯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盘秘书正收拾残局,看见她手里茶杯,没忍住出了声,“这是顾市长带过来杯子,听说他到哪儿都带着。”

“啊?”商净一听凉了心,怎么好死不死是个有意义杯子?“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顾市长虽然挺照顾你,但这事还是得想个法子跟他道个歉。”盘秘书劝道。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盘秘书。”商净看着眼前不起眼杯子左右为难,到底该怎么办?

须臾顾垂宇回来,商净找了个机会说出了口,“顾市长,不好意思打坏了您茶杯,我给您赔一个吧?”

顾垂宇抬眼看她一脸愧疚,合了文件夹笑道:“不必了,就一个杯子,不用放心上。”

“我做错了事应该承担责任,您就给个道歉机会吧。”商净隔着书桌低头直直站着。

顾垂宇也不矫情,“既然这样,今晚请我吃顿饭当赔礼吧。”

“不行!”商净条件反射地拒绝。现她害怕就是两人独处。

“哦?”男人挑了挑眉,“您这道歉诚意我收到了。”

“呃、这不是、我今晚有约先了吗?”商净没法子,拿出周迟当挡剑牌。

“那算了,就当这事没发生。”顾垂宇回得也干脆。

“我还是赔个杯子给您吧,对不起了。”商净再次道歉,转身就要离开。

“商净。”

“还有事吗?”

“有男朋友话,就分了吧。”他说得好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我跟他关系很好,完全没有分开打算。”商净回答得很。即使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他,但也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破绽。这世界还有比她杯具暗恋者吗?明明知道对方也对她有意思——虽然是不怀好意居多——她还得防得跟防贼似。

“净净,你是招人疼,别让我生气。”顾垂宇不经意间说了句实话。他有过女人不算少,却只有这个他还没到手女孩让他疼惜再三。一开始是觉着游戏鲜,可是近他想要得浑身都痛,也没想过用手段使商净屈服。他并不是个有耐心人,之前想要什么女人也玩过花样,没想过女人会怎样,只要求自己短时间达到目。从政之后收敛了些,他也没那个心思花女人身上,只等合他口味自动送上门来。原本他是想s城找个听话点女人养着纾解即可,可没想到自己就突然那么想要眼前这个谈不上美艳也谈不上风情小女人,并且,还为她一而再地心软。

“顾市长,我不明白您说什么。”商净扯了扯唇,转身走出了门。

顾垂宇注视她离开背影,视线回到残破茶杯身上。这只茶杯是父亲送东西,泡茶易留清香,他是用惯了这杯子,眼见商净失了手,他连一点怒意居然都没有。今天如果是其他人打破……他可没这么好打发了。他对商净容忍度,比他以为还要高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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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商净车上乱七八糟想了许多,周迟事,顾垂宇事,后实乱成一团,还是决定一件件来,解决当务之急才是正事。她绞脑汁整理了一些和平分手话语,希望能得到周迟谅解。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约高级西餐厅周迟居然不是一个人,这是个什么状况?

“商净,你来啦!”周迟看见她,扬着笑摆手招呼。那神情全然不像个被提出分手男人。

“呃,嗯。”商净迟疑地点头,看向坐周迟对面年轻美丽少妇。精致妆容,做工上乘套裙,协调一致高跟鞋与皮包,以及耳朵上和脖子上成套珍珠饰品,活脱脱是个贵妇模样。

“这是我姐,从京里飞s城来看我,刚下飞机不久,正巧咱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周迟似乎忘了今晚约见目。

商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突然打了个突,不会是顾垂宇……“你好。”

少妇正是顾垂宇妻子周芸,她似笑非笑地打量商净一番,“坐吧。”

“两位轮廓很像,莫非是一母同胞?”商净坐周迟身边,状似随意地问。

“当然,这可是我美丽无双闪闪动人亲姐。”

商净怪异感总算减少一点。

“我还以为小迟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也不关心姐姐累不累,一下飞机就嚷着要我跟你见一面。”

这话听着总觉着不太舒服。商净扯唇笑了笑。

“那当然,我姐好容易屈尊降贵来视察,不让商净见见怎么行。”周迟笑着为周芸倒茶。

“就你嘴甜。”周芸用贴着纯色假指甲手指笑着戳戳弟弟额,旁若无人地与他聊起家里近况,聊了十来分钟,她从包里拿出几张卡给他,“收着,这是妈让给你,她老怕你这儿吃不好穿不好,非得让我再带些钱给你用。”

周迟瞄了一眼商净,笑嘻嘻地收了,“姐,你既然来了,帮我搞辆车吧,我带商净约会也方便点。”

“哎,要是爸同意,老早就给你买了,但我来时爸爸还特地交待过这件事,怕你闯祸,下了死命令不准我买车给你。”

“山高皇帝远,你悄悄地,谁知道呢。”

“不行,你还是忍着点,回去了任你怎么玩。”

商净看出周迟家里有点钱,但不知道他家这么有底气,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吸了口果汁没有说话。

这厢周迟见商净还是表情淡淡,对周芸紧使眼色,周芸心底叹弟弟没用,但终究还是逆不过,喝了口咖啡端着笑开了口,“商小姐,听小迟说你当兵?”

“嗯,对。”

“姑娘家当兵,亏得家里也舍得。你家哪?”

“a城。”

“那地方啊,我听说还挺穷,你家是做什么呢?”

“劳动人民呗。”商净轻笑。这被要分手男友姐姐查户口是怎么回事?

“姐,你问这些乱七八糟干什么?”周迟也算有点了解商净性子,为了不让姐姐弄巧成拙,他忙出言阻止。

“问也不能问,这么宝贝。”周芸有些不高兴商净态度,就这样姿色家世还让他们周迟讨好呢。

“你不是说给商净带礼物了吗?赶紧拿出来啊。”他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拗不过宝贝弟弟,周芸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推到商净面前,“我这次来得匆忙,也没拿什么值钱东西,这对钻石耳环当见面礼,你平时戴着玩儿吧。”

周迟帮商净打开,一对三克拉梨形粉钻耳环橘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商净即使不怎么懂这些行情,也知道这对耳环值不少钱,她笑着将盒子盖上,“太漂亮了,谢谢。”然后她拿了起来放到周迟手上,“太贵重了,帮我收着。”

“收着干嘛,我帮你戴上。”周迟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打耳洞。”商净直直看了他一会,示意他适可而止。

周迟讪讪地收回手,难道时机晚了?可是他自认跟她没什么问题啊,除了对她没花什么钱……他向姐姐抢来很多小玩意都送了小燕,见商净整天清清爽爽也没想到要送首饰给她。

“一会让周迟给你买几件漂亮点衣服,常言道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跟我们周迟走街上,你得给他长脸。”

商净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商净,你吃什么?”周迟连忙插嘴。

“不用了,我喝果汁。”一会还是借口离开吧。

“晚上不吃怎么行,我给你叫个水果沙拉。”

……还不如不叫。

“姐,你吃蔬菜还是水果?”

“都上吧,看什么鲜。”周芸没抱什么期望。

成仙了都。平常运动量大商净实没想到真有人吃盘蔬菜或者水果就饱了。

周芸想说话,手机这时却响了,她一看来电表情顿时一变,赶紧起身去安静地方接电话。

待周芸踩着十吋细高跟走远,商净立刻变了脸色,“周迟,你想干什么?”

“这不是争取机会吗?”周迟握住她手,“商净,我是真喜欢上你了,别这么干脆说分手,行不?”

“可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你,我不能再这么拖着你。”大庭广众之下,商净不好挣开,为难地道。

“你当初肯定是对我有好感才同意跟我交往,只是我们相处时间太少了,我放暑假了,咱们天天见面肯定就不一样。”周迟抓着她手不松开。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放,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放?”

“你几岁了,周迟,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明天我陪你去打耳洞吧,这对耳环你戴上肯定好看。”

……她算是明白了,这位弟弟基本不听人说话。眼见他姐姐又过来了,她只得用力抽出了手,拿了果汁又喝一口。

顾垂宇自公安局出来,王处亲自将他送上座驾,与王处握手告别后,他笑着道:“今晚没有应酬,我直接就回家了,那是条主干道,应该没什么事,不用让同志们保护了,让他们也多休息休息。”

“这……也好,顾市长,您注意安全,我们人一直守您住处附近,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行,辛苦你了,王处。”

与王处长告别,顾垂宇靠椅背假寐片刻,随即拿出手机翻看,他记得工作时收到周芸一条短信,没功夫理会,不知道是什么事……他点开短信,看到内容皱了皱眉。沉默片刻,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须臾,电话那头响起妻子温柔声音,“垂宇,你工作结束啦?”

“嗯,怎么到这儿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他个人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意外。

“这……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突然想来看看你和周迟,所以就一时冲动飞过来了……打扰到你了吗?”本是欣喜声调一时降了下来,周芸声音有些迟疑不安。

“以后要来先跟我说一声。”顾垂宇捏捏眉宇,“你现哪?”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周芸赶紧道,“我现跟周迟还有他女朋友一个叫维纳斯西餐厅呢。”

“他女朋友?”顾垂宇语调突地变得古怪,商净脸庞不期然闯入他脑海,“是谁?”

“哎,那孩子只是玩玩罢了,不是很重要人。”

“……等着,我一会就到。”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两,明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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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周芸挂了电话,想起马上要见到丈夫一阵紧张欣喜,折回座位拿了包又去补了妆,也没告诉他俩顾垂宇要来事,周迟怕他,要是知道丈夫要来,指不定又脚底抹油溜了。

补了妆回来,点菜已经上了,周迟一人又吃牛排又吃面包忙得不亦乐乎,见她回来,他口齿不清地道:“姐,你补个妆怎么这么久,商净叫我等你,可是牛排都凉了你还没出来。”

“等我做什么,饿了就先吃,看你这瘦成这样儿,回去妈看了指定心疼。”周芸坐下扫过面前蔬果沙拉,皱了眉道,“都不鲜,这餐厅是怎么回事?”她抬手就想叫经理过来。

“哎,这破落地方,你就将就吧。”周迟明白姐姐挑剔,拦了她手,他可懒得多费唇舌。

“你这孩子!”周芸只得作罢。将就着随便吃了几口,就嫌弃地停了叉子。

商净见状,实忍不住问出了口,“周姐,你就吃这么一点,晚上不饿吗?”

“习惯了就好。”周芸啜了一口咖啡,双眼频频望向餐厅入口,“你也别吃太多,女人胖了没什么好处。”

商净笑笑没支声。

“姐,还有谁来啊?”周迟发现亲姐不寻常举动,总算迟钝地心一惊,难道……

“没有谁……”嘴上还敷衍着,浓密假睫毛下双眼突地一亮,“垂宇!”

商净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瞬间只觉千万匹泥马无垠草原上呼啸而过。尼媒啊!尼玛啊!她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坑爹境地!

走进餐厅正是顾垂宇,他不是时下流行阴柔花美男,大背头下是一张阳刚英俊脸,性感男人味十足,让女人有种想扑上去冲动。顿时间客人视线大多聚集这男人身上,只是他目光并未游移,锁定嫣然含笑妻子……前面那张似是见到鬼白晳小脸上。

果然是她!他早该想到,除了这家伙她也没再见过什么男人,而且这家伙有张合她胃口娃娃脸,该死,他们暗通款曲多久了?顾垂宇突地觉着火气冒了上来。似乎比当他知道周芸与她健身教练偷情时火还冒得。

是,面前这个美丽温柔妻子与她健身教练运动到了床上,并且以为他没发现至今还保持着这种“运动”。虽说是他养了情妇先,但她一个养笼子里金丝雀有什么资格给他戴绿帽?要不是他调任s城暂时没功夫理她,她现怎么可能还是顾太太,只是该找个时间给周家提个醒,要联姻女儿好是贤惠点,别再给他出什么夭蛾子。

顾垂宇走到位置面前,周迟早就囫囵吞了牛肉,喝了水清嗓子,见他过来了立刻站了起来,“姐夫。”

周芸也站了起来,笑靥如花地伸手拉了拉他手,“垂宇,你来啦。”

“嗯。”顾垂宇勾了勾唇,抽回手坐了下来,目光直直看向坐正对面商净,后者却并不与他视线相交。

周迟这才记起商净与顾垂宇见过,并且记起自己当初骗她事,暗道不妙。“商净,你们见过,这是我姐夫。”事到如今他只得装作忘了那回事了。

“……当然,顾市长,您好。”商净现只想短时间离开这个地方。

周芸表情有点怪异,她看向弟弟,周迟勉强解释道:“姐夫上次陪我相亲来着,商净就是那时女孩。”

“没想到你们真成了。”顾垂宇脱了外套,似笑非笑地道,“商净,周迟对你怎么样?”

“挺好。”她脱口而出。

周迟闻言咧着笑一把握了她手,转头对顾垂宇笑道:“姐夫,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还听不到这句话,今天她还跟我闹脾气呢。”

看向两人相握手,顾垂宇眼神沉了下来,面上却还波澜不惊,“是吗?怎么把人得罪了?”

周芸见他们注意都商净身上,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旋即温柔地问道:“垂宇,你吃晚餐了吗?”

“没有。”他随口应道,视线还商净身上,带了一丝警告意味。

被握手像是被虫钻似如何摆放都不适,迎面而来压力又让她毛皮耸然,她突然恼怒,他居然他妻子面前还这么肆无忌惮!

“那你点些什么吃吧。”周芸赶紧拿了菜单让他点。

“你们都吃过了?”

“没呢,吃了没多会。”

“是吗?周迟,你就给商净吃盘水果就完了?”他记得她食量还挺大,一盘水果莎拉开个胃差不多,她可不像周芸是个小鸟胃,什么东西都吃不了。

“女不都吃得少吗?”周迟嘿嘿笑道,“你看我姐也吃这么点。”

“你姐喝水都能饱,别人能跟她比?”顾垂宇笑了笑,招来侍者,点了两份意大利面,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商净。

“我不饿,您不必帮我点。”商净觉着别扭。

“别客气,多吃点。”顾垂宇表现得十分热情,只是见两人手还跟粘了胶水似不分开,他暗藏恼怒地伸腿顶了顶她脚尖。

商净一惊,忙将腿往后移,谁料他长腿不依不饶,硬是将她逼至椅下,偏偏沙发底下是实心,她无处可去,被他一脚贴上。她狼狈地抬眼,见他还是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看着她,脚尖却碰了碰她脚后跟。

搞得像是一对奸夫□!商净恼得抬腿就是用力一脚。

顾垂宇一声闷哼。

大幅度动作立刻引来周迟关心,“你怎么了?”

“没事,脚突然抽筋。”商净发现自己说谎越发面不改色了,也趁机将手抽了出来,“顾市长,没踢到您吧?”

“没有……”那一脚可没留情,顾垂宇艰难地保持风度。

“怎么年纪轻轻就抽筋?你身体不好吗?”别是有什么病。

“姐,商净是当兵,哪能身体不好?”

商净勉强勾了勾唇,低头想自果汁里勾出一块冰来,可冰块已经融化得差不多,她只好悻悻作罢。

“你想吃冰啊,我这有。”周迟见了,自刚刚套餐送果汁里舀出一块冰,“来,啊。”他笑着将勺子送至她唇边。

顾垂宇刚缓过来,淡笑着看着眼前这甜蜜一幕。她要是敢接……

商净尴尬地偏了头,“你自己留着,我向服务生要就行了。”

“就一块冰还跟我客气呢,吃吧。”周迟各种小心思,殷勤地再次送到她嘴边。

再拒绝就尴尬了,商净只好硬着头皮受了。

顾垂宇眼神冰冷,他盯着红唇含进冰块,手指动了动,抽出一根烟点上,呑吐一口云雾,视线却没有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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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周芸坐一边,见丈夫自来后就对她冷冷淡淡,也没正眼看她几眼,反而一直注意商净,不由皱眉,对商净添了一分不悦,“你们俩别拿肉麻当有趣。”

商净咬开冰块,透心冰凉钻进牙缝,总算让她大脑正常运作起来。

“看你吃得跟仓鼠一样,真可爱。”周迟笑嘻嘻地她脸上偷了个香。

顾垂宇夹烟手指一顿,本是抽烟动作停唇边,然后缓缓放下,弹了弹烟灰。

商净努力保持面部表情,以速度吃下冰块,偏头对周迟道:“我们走吧,你姐姐姐夫这么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想说才对,咱们就别这儿当电灯泡了。”

她跟谁是咱们。顾垂宇捻熄了烟,唇角扬起一抹没温度弧度,“别着急,我一个人过来,待会送你们回去。”正巧送了意大利面上来,让侍者先放置商净面前,自己接过后拿起叉子悠闲地卷了一圈送进嘴里。

商净张口欲言,猛然明了他话中意思,“你一个人?没人跟着?”

“就是,姐夫,你司机呢?”其实周迟也想走,他可不敢跟顾垂宇久呆。

“让他先回去了。”

商净抿了抿唇,像是评估他话语真实性,“抱歉,我打个电话。”

待商净离席,周芸为顾垂宇添一杯咖啡,笑道:“他们想玩就随他们去吧,不必管,哪里还要你送他们回去呢。”

“行,他们不要送就让他们自己去。”顾垂宇像是真饿了,随意回了一句就低头猛吃。

周芸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这头商净挂了电话,脸色不豫地走了回来,这厮居然真没有保护就出现公众场合,明明前两天还听线报说有动静来着。

她要是不负责任一点,就这么借口走人就算了……商净挣扎了一会,终究还是不放心他安全,只得继续这种煎熬环境,暗暗咬牙切齿地道:“顾市长,既然如此,一会就麻烦您送我们回去吧。”丫她还得把他送到大门口!

周芸沉了脸,这女孩想干什么?

商净没打算解释,她被借调过来保护副市长事是秘密任务,基于她身份,是不能向外人透露讯息,何况这场面对她而言实太混乱,她一点也没想再横生枝节了。至于顾垂宇,他受到威胁事对不对妻子说,那是他事。

周迟见状也不好开口,只纳闷怎么她一个电话回来就改了主意,不过想想也好,多给他点缓冲时间,自己也能扳回一城。

周迟对商净感情是很复杂,他是喜欢她,只是总觉着自己爱是左小燕,要是有什么事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左小燕。可是即便如此,商净主动提出分手,而且居然提了两回,这无疑地伤到了他男性自尊,今天早上他整个人处于混乱状态,有点不舍,有点受伤,有点犹豫,但多是愤怒,她凭什么他之前提出分手?想他周二少圏子里也是响当当人物,要是被人知道他被打赌用女人甩了,岂不笑掉大牙?考虑了一下午,才决定使出早该用却一直没机会用杀手锏——钱!正巧姐姐打算电话来说到了s城让他去接她,立刻让他找到突破点,就姐姐这贵妇人一站,商净还能不知道他家底子有多厚?再借姐姐手送点平民觉着贵重小玩意,她还不回心转意?可是没想到商净真见了那一对粉钻耳环,居然波澜不惊,交到他手上说好听是让他保管,其实本意就是不收。他没想到真有女孩能拒绝这种诱惑,即使是左小燕,他送这种玩意给她也是欲拒还迎。

到底该怎么稳住她,然后再狠狠甩了她,这确是个问题。

弟弟烦恼,姐姐也没闲着。周芸见商净这么没眼力架,顿时防心大起,认为又是一个心机女孩想肖想她丈夫,可是顾垂宇身边又不能发作,只得暗自深吸两口气,劝自己说顾垂宇不会看上这么没姿色小丫头片子,不要因小失大。

她这次主要是奔着顾垂宇情妇来,他已经到s城几个月了,肯定已经养了外室,既然自己再没办法阻止,也就只好让他外边人知道,谁才是真正顾夫人。思及此,她不免涌起一阵悲哀,自己堂堂周家小姐,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周家是仰仗顾家过活,自己充其量只是一颗棋子罢了,而如果不做这颗棋子,身边荣华富贵也将烟消云散。她无法想像自己自食其力三餐粗茶淡饭日子,至少现,还有詹姆斯可以让她感受做为女人幸福。只是,如果那个人是自己丈夫,周芸痴痴地转过头,她这一辈子就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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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各自心怀鬼胎地吃完一顿饭,四人乘电梯下楼,商净见顾垂宇自始至终不向妻子透露自己受到威胁事,以为他是怕她担心,心里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他们俩站一起,十足珠联璧合,自己不过是他男人劣根性挑战罢了。想到这里,她差点又想甩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坏男人?肯定是一时冲动,过个三五天就好了。她如此想到。

“那么,先去哪儿?”顾垂宇发动车子,随口问道。

“呃,顾市长,能不能,咱们先送你跟周姐回去,然后把车子借我们开出去玩会?我跟周迟都有驾照。”商净坐后座,扬起标准笑容。

原来她打这个主意呢。周芸瞧不起她这些小算计。

她还知道周迟有驾照?了解得不少了啊。顾垂宇调了调后视镜,冷笑一声,“晚了,要玩白天再玩,先送周迟回学校,再送你回去。”还让他俩单独一起就有鬼了。

这男人以为她稀罕坐他车啊!闻言商净差点没吐血,送周迟到郊区学校,还不如他俩单独回家呢!

只是顾垂宇决定周家两姐弟是不敢反对,周芸虽有异议却还是没有开口,商净推推周迟,周迟却装傻道:“那就谢谢姐夫了。”

“嗯,你考试了吧?别老想着玩,挂了科出国也不好打点。”他难得教导一句。

“唉,我知道!”

“垂宇你多教育教育他,他现就只听得进你话。”周芸掩嘴轻笑。

顾垂宇撇了撇唇,专心开车也没再说话。

往周迟学校方向去大路通过顾垂宇公寓,他铁大门前停了下来,拿了串钥匙递给周芸,“你先上去吧,24。kxnet”

周芸迟疑视线转了一圈,“我跟你一起送他们吧?”

“不必,你也累了,先上去休息吧。”顾垂宇口气没什么商量余地。

周芸只得讷讷接过钥匙。

商净被这一幕刺痛了眼。原以为守住自己就不会受伤,可是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一幕都让她难受!

放下周芸,小车继续上路,周迟努力找着话题,余下两人都不冷不热地回应两句,时不时冷场几次,他也偃旗息鼓了,总算安静了片刻,见商净无聊地盯着后视镜,又凑上去说悄悄话,突地一个急刹车,他一时没稳住往后一倾,差点闪了腰。

“姐夫,怎么了?”他狼狈地问。

“……没事,我找手机。”顾垂宇看看左镜,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车上。

“。”商净有些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哦。”顾垂宇随意应声,又缓缓打转向灯上路。

这是打什么哑谜吗?周迟没想明白。

不一会儿,小车学校门口停了下来,周迟开门下车,正要道谢,却听得顾垂宇道:“商净,这儿夜景很不错,不如你让周迟陪你逛逛吧,我这附近有点事,一会来接你。”

原来姐夫这么上道。周迟还没乐开,就听见商净干脆地拒绝了,“我有点累了,下次吧。”

“商净,听话。”

这是什么口气?周迟突感怪异。

“周迟,借你帽子用用,改天还给你。”商净自车门缝处拿过他帽子,啪地一声将门关上,“走吧。”她突然严肃起来,因为看见后头停了一会车居然速上前了。

“啧!”顾垂宇也看见了,无奈地说了一声,“抓紧!”说完加大马力突地冲上前去。

周迟吓了一跳,心想姐夫是不是喝醉了。正这时,只见视线里车辆突地来了个18度旋转,改了车道自他眼前呼啸而过。

、-trn?周迟目瞪口呆,这种车道玩这么高难度技术?姐夫也太牛x了吧?他总算亲眼见到传说冰山一角,再次甘拜下风五体投地。

正当他发傻时,一辆大奔已笨拙地他面前调了头,直追前头而去。

“差不多甩开了。”商净松开把手,也对他驾驶技术啧啧称奇,她考个驾照都觉着困难,他却行云流水玩高难度。

“还有一辆。”顾垂宇看向镜中停路边速起步车子,皱了皱眉。这个距离太近了,这辆车配置不够,肯定飚不过有心而来大奔。

商净戴了帽子爬至前座,从副驾底下抽出一把枪来。

“你来开车我来瞄准。”顾垂宇道。

“我驾驶技术不行,把天窗打开!”商净速装了消音器。

“深呼吸,瞄准!”

“哦!”商净压了压帽子,等天窗一开就俐落地踩着座位探出身子,她迅速稳住呼吸,举着枪瞄准了疾行奔驰左胎,扳下安全栓,射击!

伴随一阵尖锐刹车,跟踪车辆猛地甩上了防护栏,浓烟冒起。

商净呼了一口气,缩身回了座位。

顾垂宇依旧疾驰,瞟见没有车追来,勾唇夸了句,“好枪法。”他着实没想到她会一击即中。

“承让。”商净取下帽子,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习惯戴帽子射击?”

“不,是怕他们看到长相。”

“我说过不需要你去冒险。”这倔丫头!

商净没说话,但她心里没有像现这么强烈想要完结这件事,然后远离渣男,回归正轨。她拨了个电话给王处汇报情况,简要说了几句,再报了那两辆车车牌号后,她挂了电话。

“王处说立刻派人赶过来。”

“哦。”

“顾市长,请你事情结束前,不要再单独出来了,安全第一。”

“……什么时候跟周迟好上?”

“这与您无关。”

“你明知道周迟叫我姐夫。”

商净一下被戳到痛点,她怎么知道周迟张口就是谎话?明知不该回答,她还是神使鬼差地答了,“他说是你远房亲戚。”

“他说你也信?”

“我为什么不信?”商净反驳。

顾垂宇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各怀心事,车内又沉闷下来,商净低头摆弄手机,才发现有周迟短信,

商净不禁勾了勾唇,想了想,回道:

回复短信马上就到了,

这次回复稍微慢了点,末了附一张小媳妇咬帕表情。

这弟弟怎么说不通呢。商净叹一口气,还没回呢,短信又来了,

商净一愣,摸了摸薄外套小口袋,果然有两个小东西。

趁她发愣时,顾垂宇突地将车子一拐,旁边停了下来,一把拿过了她手机,一眼就看到那扎眼小心肝小宝贝什么,莫名地怒火瞬间上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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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你干什么!”商净立刻将手机抢了回去,怒目而视。

“看来你不打算跟周迟分手。”顾垂宇阴恻恻地看向她。

“我凭什么要分!”

车外警笛声呼啸而过,忽明忽暗灯光将顾垂宇脸照得讳莫如深,似是无法碰触,“原来我看错你了吗?”他声音带着商净从未听过冰冷。

“你什么意思?”商净皱眉,直直看着他。

“原来你野心……比我想得要大。你不仅想找个有靠山,还想找个合你口味,并且,还好拿捏……”他阴冷地盯着她,“对吗?”

商净将近二十四年人生时头一回尝到了屈辱滋味,她握紧了拳头,“是又怎么样!”

男人倏地一把抓住她,“亏我把你当宝,一直舍不得动你,已经跟周迟上过床了是吗!”

商净奋力挣扎,无奈男人手跟铁钳一般,她忍住心中涌起悲哀滋味,声调平平,“顾市长,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私生活?”

“你……好!”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怒火冲天顾垂宇猛地一拉,一手锁住她下颚,头一偏强吻住她。

商净大惊,下意识地一个手刀劈去,顾垂宇挡住,她被松了钳制,立刻往后缩去,男人反手将安全带松开,倾身向前,被逼入角落女人双唇再次被狠狠封住,同时口内被大舌强势探入,深深纠缠。

“唔!”商净四肢被锢,意识被他高超吻技所侵,本能地用力挣扎,可从没有过男人她并不了解这样举动简直是火上浇油,顾垂宇吻越发粗暴深入,待她喘不过气时又移至脸颊连亲几下,转而又堵住她娇唇。lanhen两人呼愈发沉重,顾垂宇心念一动,甚至就想这里要了她!

“咚咚咚!咚咚咚!”突然外头响起急促敲窗户声音,让两人猛地一惊。顾垂宇皱眉,透过车窗看出是个戴大帽警察,看了身下双唇微肿,眼中却带着耻辱怒火人儿一眼,放开了手,回到座位降下车窗。

“顾市长,我们刚才没发现您车停这里,很抱歉让您受惊了,您没事吧?”出巡小队长见到本人,这才放下心来,刚看见这车停这儿,还以为有什么意外,吓了他一头冷汗。

“没事。”顾垂宇声音带了一丝沙哑,“那两辆车找着了吗?”

“附近民警过去时,就看见爆胎那辆留那儿,车上人都已经不见了,我们现正封锁道路通缉另一辆嫌疑车辆。”小队长赶紧报告。他看向副驾上戴了个帽子低着头瘦弱身影,“这位是……”

“她就是商净。临时借调过来保护我士官,刚才也多亏了她才有惊无险。”顾垂宇偏头,却见她已经默默地松开安全开了门。

商净下了车,背着车内用力擦拭唇瓣,转过头来时已是面色自若,“警察同志,麻烦你派人送顾市长回去吧,我跟你们车去追查一下吧,我是目击者,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咦?”小队长看了顾垂宇一眼,见他并不表态,就当是默认了,忙道:“那成,你先等一下,我先安排人护送顾市长。”

商净点点头,自车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顾垂宇自反光镜中看到她挺直背影,眼中阴郁不去。他伸手刮了刮仿佛还留着柔软触感嘴唇,一阵火热又从下腹升起。

商净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向人要了一瓶水,走到一旁草丛里不停地漱口,心里默念着被狗咬了一口,被狗咬了两口,热气扑上眼眶,她仰头喝一口水又将其逼了回去。谁让自己犯贱前,遭这样难堪是自己活该。

“口干舌燥啊。”一名干警走过来笑笑拍拍她肩。看样子刚刚刺激很大,听说追踪车是一枪爆胎。

商净低了低头,转过来微笑道:“是啊,吓死我了。”

不远处顾垂宇看不清商净表情,收回视线他对着小队长笑道:“看着点商净,她横冲直撞。”

小队长听出一点门道,立刻点头应是。

顾垂宇点点头,缓缓升上车窗,对着驾驶座上干警道:“那辛苦你们送我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职责。”陪同一旁干警忙回道。

顾垂宇笑了笑,不再作声。三名陪同人员也怕打扰了他,不敢冒然开口。

他索性假寐,脑海中却想着些不足为外人道事。如今他大多精力集中工作挑战上,本意只想找个温顺女孩纾解,商净这样性子无疑不是他理想人选,并且他无意中对她确实纵容太多了,这不是个好现象……现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折了她翅膀征服她,要么放弃她另寻温香。思及此,他不由皱了皱眉。

车子就这样无声地行驶了一段路,安静空间里突然发出嗡嗡短信声,闭目养神顾垂宇并没有意,忽而听到副驾干警道:“咦?这手机怎么掉地下了。”

顾垂宇睁开双眼。

“顾市长,这是您手机吗?”副驾上人不确定地拿着一个黑色手机问。

“……哦。”顾垂宇不置可否,接过手机看到着信人是周迟。他眼底闪过一丝幽深光芒,凝视了片刻,慢慢点开了信息,

他停顿一瞬,拇指缓缓往上移去,周迟这一日所有短信一一映入眼帘。越看表情就越复杂,末了他自嘲一叹,自己怎么被个小女孩耍得团团转!旋即又想,明天又要去赔不是了。思及此,他却没能克制地低低笑出声来。这该打丫头!

这边大脑放空了许久商净发现自己手机不见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她想看看时间,一摸口袋却是空,她顿时一惊,立刻忆起它挣扎中掉落顾垂宇车上。她转头就想借手机打电话,可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现打电话过去,无疑是等于让顾垂宇翻看她手机——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瞪着窗外眉头紧皱,现只能听天由命,希望他没有发现了。

回到公寓小区,顾垂宇与护送干警握了手,走进电梯后拿出商净手机手里摩挲,还真沉得住气,到现还没打电话来——周迟倒打了两三个了,她是求侥幸以为他看不见吗?他轻笑着摇了摇头。

走到自家房子前头,他一掏口袋没摸出钥匙,这才记起妻子周芸来了。眼神缓缓变得深沉,他抬手按下了门铃。

来开门周芸已经洗了澡,身穿着一袭极为凸显女人魅力睡裙,卸了妆她不再有惊艳美丽,却还是楚楚可怜,她依着门带着欣喜笑容,“垂宇,你回来了。”

“嗯。”顾垂宇点了点头,绕过她进了门,一眼就看见客厅几案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勾了勾唇,“不是叫你上来休息,怎么还打扫卫生?”

周芸走到后头抿嘴而笑,“我不收拾谁收拾,你洗衣桶衣服都堆成山了。”她即使再不愿意动也知道偶尔该做表面功夫,只是没想到只是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这么累,她现都觉着腰酸背痛。

“哦,这阵子忙,忘了洗。”

“唉,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记得住这些?不如请个阿姨打扫吧?”

“不必了,我不习惯陌生人进我屋子。”

那这些日子是谁帮你整理?周芸忍住没问出口,她怎么不知道他是从来不做这种女人家事。

“那……我看这儿实太冷清了,明天我们去添置点家具吧,这么简陋你怎么住得惯……”

“不用,这样就好,你累了话就先睡吧,我还有点事。”说完,顾垂宇就走进了书房。他总算对威胁一事上了心,原本借着这件事让商净身边而已,谁知那丫头比警察还职责,王显江那老东西,不是自己属下利用起来倒很干脆。他哼了一哼,并且,受到袭击了他还缩头缩尾,倒真就会被人当软柿子捏了。

周芸有些失望地望着他背影,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为什么他那么冷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顾垂宇坐牛皮椅上,正摸出电话想拨号来着,却发现抽屉像是被人打开过,他顿时皱了眉头,扬声喊道:“周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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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待开完例会,商净已做好准备跟着去s大,李市长把她叫了去,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小姑娘是叫商净吧?”

“是,首长。”商净行了个军礼。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个娇滴滴姑娘家居然这么厉害,昨晚上多亏了你,顾垂宇同志才化险为夷啊。”李市长走过来亲切地与她握了握手,“做得好,做得好。”

“这是我应该做,首长。”商净受到嘉奖,礼貌地淡笑回应。

“真是个好同志!”李市长转头对办公室主任道,“我当初还担心小姑娘能不能胜任这份危险任务来着,看来我担心真是多余。”

“呵呵,您是太关心顾副市长,才关心则乱嘛。”办公室主任笑道。

“哈哈哈,商净同志,我想慎重地拜托你一件事。”

“李市长您言重了,有什么任务管吩咐。”

“其实也不是什么其他事,就是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垂宇安全!”李市长说得极为掷地有声,“他千万不能有事,请你牢记这一点!”

商净从市长办公室出来,还想着李市长说话深意,转眼又被简书记派人来叫了去,交待内容跟李市长大同小异,她越发疑惑,这两位上司是不是对一个副市长太过关心了?想着想着她又猛地甩了甩头,不能再去想了!顾垂宇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与她无关,要把他当做被保护一件器皿,是件死物,不会动,再贵重也不是她!

“怎么去了那么久,李市长找你做什么?”顾垂宇已经坐车上了,他见商净弓身进来,开口问道。

“没什么事。”商净如此回答。

小黄啧啧称奇,这妹妹,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顾市长这么不客气,幸亏顾市长是个肚量大,换做一些小肚鸡肠领导,早就暗地给使绊子了。

顾垂宇摇头无奈地一笑,这丫头当着人面也甩他脸,看样子是真气坏了。算了,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追着人赔不是。思及此,他收回视线,继续浏览盘秘书拟演讲稿。

即使目视前方,商净也能知道投放她身上两道视线收了回去,她僵直身子暗暗放松下来。

到了s大,校方已经锣鼓喧天地迎接了,早到几名各方领导也罗列其中,顾垂宇下了车,满脸笑容地与校长握了握手,并且开玩笑地道:“李市长和简书记本来也想来,无奈实公务繁忙,就派了我来全权代表,s大不会不欢迎吧?”

校长一听,连连道:“哪里哪里,顾市长您到来让我们s大蓬荜生辉,哪里有不欢迎道理?无任欢迎,无任欢迎!”

众人笑应一番,由校方引着到了举行仪式广场,各学系讲师和学生都已到齐,校园喇叭里不停循环播着校歌,顾垂宇与坐台上领导教授一一握手,由校长亲自引着坐上了主位。s大本是文科院校,女学生居多,台下学生本来已经等得不耐烦,却见主位坐了个非但不秃头反而英俊非凡成熟男人,不由眼前一亮,低低交头接耳。

跟着顾垂宇上来商净被安排第一排末位置,本来是盘秘书座位,但由于情况特殊,她还是与盘秘书互换了位置。

校庆典礼正式开始,校长首先介绍了出席贵宾,又做了一番简短开场陈词,接下来便是请顾副市长做演讲词。

顾垂宇站起来,台下雷鸣般掌声中走到演讲台,微笑以对,“谢谢大家热情掌声,我是顾垂宇。”

有一种人天生适合站灯光下受众人瞻仰,顾垂宇无疑是其中之一。原本是枯燥恭喜s大建校五十周年稿词,竟然也被他抑扬顿挫声调、低沉魅惑声线,行云流水言语演说得蛊惑人心,加之他表情与动作虽不夸张,但莫名地有种节制优雅让人移不开视线,虽然与慷慨激昂演说类型背道而弛,但依旧气氛高扬,掌声四起。

商净没办法不去佩服这个男人,天知道他是坐车上才拿到这份演讲稿,他顶多看了两遍,而现,虽然稿子手,但他低下头次数寥寥无几,这种临场发挥演说居然还被他渲染至此?

一场演说下来,顾副市长如同偶像般多了无数拥趸,许多靠演说为生活老师和教授也心里暗暗称赞,如果他们有这份魅力,何愁不是佳讲师?接下来校长精心准备演讲已经入不了学生耳了,甚至有许多人拿着手机对着台上不停猛拍。

典礼过后,顾垂宇与其他领导校方带领下参观校园,商净跟顾垂宇身边,接替了盘秘书工作,通过他电话向顾垂宇传达一些临时变动。

由于学园喇叭播歌曲太欢乐,顾垂宇听得不是太清楚,他微微倾身,“你再说一遍。”

商净瞪着眼前放大侧脸愣了一愣,才以工作态度几乎贴着他耳朵说了一遍。那贴近肢体让跟随而来女学生暗羡不已,恨不得替了她位置。

“让他先回去整理一份报告给简书记,下午叫规划局人来。”交待完后,顾垂宇又直起身,微笑着上前加入众人话题。

商净暗暗深吸一口气,一边打电话一边跟了上去,还不忘注意四周动向。

而此刻顾垂宇其实不若表面平静,他着实没料到,那温热吐息窜进耳朵,居然挠着他四肢百骸都酥软了,如果不是公众场合……他眼神变得幽深,旋即又皱了皱眉,自己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走进图书馆,s大引以为傲艺术系正一楼大厅举办画展,校长有荣兴焉地介绍道:“我们艺术系同学很多比赛中都拿过奖,是非常优秀人才!诸位领导既然来了,不防去看看他们作品,看有什么不足也指点指点。”

一领导笑道:“我就是个大俗人,这种高雅艺术我可指点不来。顾市长,咱们就指望您给咱们挣面子了。”

众人哄堂一笑,点头称是。

顾垂宇笑道:“这阳春白雪事,别人是指点不来,艺术家需要是自由环境,咱们这一点上能给予支持就行了。”

这话说到系主任心坎里去了,他连忙道:“还得顾市长和领导同志多多支持栽培。”

“张老师!”画展入口处响起一声清脆女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长发姑娘笑着朝着他们走来。那模样那身段,活脱脱一美人胚子,跟电视上明星差不了多少。

系主任一见,笑着向她招招手,待她走到跟前,他热情地介绍道:“这位同学是我校学生会主席,也是我们艺术系优秀学生,名叫陈静,她作品前段日子还比赛中得过二等奖。”

走近一看这姑娘就标致了,一行人中已有人心猿意马。顾垂宇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么瘦身子,胸却挺大,真是个尤物。

“校长好,各位领导好。”陈静乖巧地打招呼,笑起来露出一对酒窝。

商净一看,意外地笑了笑,原来还是熟人。正想着什么时候打招呼,陈静却也看到她了,惊喜地“哇”了一声,跑过来就大笑着抱住她,“商净,怎么是你!”

他乡遇故人还是挺开心,陈静是她高中同学,即使以前接触得并不多,但异地就觉着十分亲切,商净笑着回抱了抱她,“陈静,你越来越漂亮了!”

这倒是出乎顾垂宇意料,他挑眉看向抱一起天真烂漫两个姑娘,不知为何还是觉得商净笑起来美些。

“你怎么这里?”陈静松开她,但还是热络地握着她手问。

“哦,我是顾市长助理,陪他一起过来。”一回答才想起自己身何处,她暗自叫糟,硬着头皮拉她上前,“陈静,这位就是我们市副市长,顾市长。”

陈静也发现了自己失态,红着脸看着顾垂宇,“您好,顾市长,我刚刚,太失礼了。”

顾垂宇温和一笑,“没事,姑娘家总不能像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没些朝气。”

陈静闻言,眼神一下亮了起来。“顾市长您真好。”

顾垂宇对上她视线,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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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小插曲过后,一行人进了展厅参观画展,像是托了商净福,这位s大学生会主席一直跟他们身边为他们介绍画作。商净一直留意周围动向,因为对作品有些漫不经心。顾垂宇倒是看得颇有兴味,点评两句也是极有见解,陈静遇到知己,高兴得说个不停。直到见到他意味不名地望向她,她才不好意思地道:“顾市长,你是不是嫌我太聒噪了?”

“不,我只是想你懂得很多,真不愧是高材生。”

“顾市长您过奖了,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刚刚听您说了一两句,就知道您这方面一定涉及颇深。”

顾垂宇笑笑,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商净道:“你喜欢哪种风格?”

“我对这些没研究。”

陈静道:“顾市长可别听她,高中时她书法还得过城里一等奖呢。”

“哦?”顾垂宇来了兴趣,“隶书?”

“是狂草哦。”陈静嘻嘻直笑,“我那时都看不懂她写了些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狂草其实好写,随便撩画几笔就成了。”商净轻笑道。

“那改天也给我一副墨宝收藏如何?”顾垂宇笑问。

“顾市长真爱开玩笑。”商净淡笑。

顾垂宇知道她生气,但他确不喜欢她种疏离态度。

这时教育局几个领导装样儿看画向顾垂宇挪了过来,一人笑道:“顾市长好福气,欣赏字画还有佳人相伴。”

“这话说得酸,来来来,同赏,同赏。”

众人笑了一阵,一领导眯着小眼问道:“大才女,你佳作哪呢?也指出来让咱们欣赏欣赏?”

陈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面前不就是拙笔?”

“哟!”那领导夸张地挪开身子,大家向画作望去,是一幅古代仕女图。画中宫妃对月兴叹,泫然若泣。笔下线条件飞动流利而细秀,衣纹细致,衣服飘举,多有唐朝笔法风范。

商净道:“画得真好!”她向来佩服会画画人,她连五官都能画得斜。

“嗯,画得确实不错!”那眯小眼领导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他瞄了瞄身段比画中仕女好陈静,或许可以“投资”一下。

“顾市长,您给点评两句?”陈静谦虚地接受众人赞扬,转头对顾垂宇俏皮一笑。

“哦,画得好。”顾垂宇勾了勾唇。这画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他有个床伴是名真正画家,终年流浪飘泊做画,那是被选中艺术家,即使不懂艺术人都能看得出画中深邃灵魂。她每一幅画现动辄几十万以上,自己家里挂那幅差不多几百万了吧。

说得这么简单敷衍,陈静小失望了下。

大家又品头论足了一番,校长这时又来请众领导移到其他地方参观,陈静拉住跟着走商净,“等等,留个电话号码,咱们好联系。”

“哦。”商净报了串号码,“你打过来吧,有空联系。”她笑着握着手机挥了挥,小跑上前赶上一行人。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她低头存入电话本。

顾垂宇瞟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光。

几天后,警方顶着各方压力,终于将试图谋害顾垂宇几名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这伙人对罪行供认不讳,口供也全部一致,然而出乎意料是,他们似乎与叶大刚没有任何关系,想开车撞顾垂宇也是因为他签署一条拆迁令触犯了他们利益,于是几人冲动之下撬了两辆奔驰想撞他报复泄恨。6zz

警方仔细查了这几个人背景,确实没有发现他们与叶大刚之间联系,只是街头上无所事事小混混。以为找到了突破口,没想到线索又断了。

当小队长颇为忐忑地将这个消息报告给顾垂宇时,他只不冷不热地来了句:“你认为他们没关系?”

“这……”这叫他怎么回答!难怪王处不亲自给他打电话,是把他当替死鬼呢!

“行了,我知道了,劳烦你跑一趟。”他又低头埋首文件中。

……这可不是什么善意回应。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位高权重还受到生命威胁差点丧命,这边还没有具体证据指认幕后黑手,任谁也不会高兴。他亡羊补牢地道:“顾市长,我们已经出动了优秀警力,一定时间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嗯。”顾垂宇虽然应声,却连头也没抬。

小队长悻悻地走出办公室,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秘书办公室找到了商净。他将她拉至一旁,问道:“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暂时还没有。这几天我又偶遇了一次,但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商净道。

“哎,这眼看第二期招标马上就要开始了,叶大刚还想玩什么花样?”小队长有点焦急。他这几天上火上得嘴巴都起泡了,这被逼走了一个副市长,再有一个也被逼走话,他们也不用混了。无奈叶大刚这人太阴险,又s城关系比较复杂,若不是这前后副市长,他可不愿淌这趟浑水。只是怎么就这么巧了,来了两个副市长都硬气得不行。第一个也就罢了,这顾市长是看着前车之鉴了,怎么还往这火坑里跳?不过……就这次上头施加压力来看,他可比上一个有来头多了。

“不知道,不过有动静也了。”她何尝不想解决这件事。

“刚才我进去,看顾市长老不高兴了,是不是都是因为件事?”他低声询问小道消息,好歹让他心里有个底,不然什么时候被调任自己可能后一个知道。

“……哪能呢,他可能是工作忙,没能顾得上。”商净如此说道。

“但愿如此,要是顾市长有什么情绪,你给我通个气啊。”

“我知道了,但那几个嫌疑人方面,你们再找找看关联吧。”

“差点把他们祖宗十八代翻出来了!”小队长无奈地道。

商净送走小队长,望了一眼副市长办公室,眼里幽光闪过,一转身,碰上正要送文件去办公室职员,她见着商净,苦着脸道:“商净,你能不能帮助我个忙,你帮我去把这些东西送给顾市长吧。”

“你不是要过去?”她对接触顾垂宇一事向来不都是挺积极?

“我不敢……几天顾市长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没发脾气也没啥不高兴,可是我总感觉他突然特冷,我走到他身边都觉得凉飕飕。我感觉他指定有事,我这小心肝可受不了啊。”

商净道:“你就推我进火坑啊,我也怕啊,你没看见我这几天都往你们办公室躲。”

“哪能呢,谁不知道顾市长疼你了,乖,帮姐姐送去啊。”

“灌我迷汤也没用。”

“谁灌你迷汤了?事实好不?顾市长不喜欢人动他私人物品,你来之前,我们帮他泡个茶都是将开水送到他桌上,哪有像你拿他茶杯晃来晃去,后还‘啪’地把杯子给摔了,人还一句话都没骂你。还有……”

“我送我送,说得跟真一样。”商净怕她再举出什么例子来,一把接过她手中一沓文件。

“嘿嘿,这才对嘛。”

商净循规蹈矩地敲了敲门,进去后低头走到办公桌前,“顾市长,您要文件。”

顾垂宇没抬头,冷淡地道:“放下吧。”

商净闻言轻轻放下文件,悄然转身离开。

顾垂宇也没出声,只抬眼阴鸷地看着她背影消失门外。

自那天去了s大回来之后,她对他就像带了层面具似,不仅对他冷言冷语,并且已经以各种理由拒绝他要求,荒谬就是她拒绝为他再泡茶理由居然是怕再打碎他茶杯?碰了几次软钉子,他自然也来了气,这种小脾气他看来太过矫情,虽然他非常想得到她不假,但不代表他会纵容她这种坏脾气。于是决定冷她一冷后,就变成了现这种僵硬局面。

他头一次搞不明白女人倒底想什么。已经回了京妻子周芸一看就知道想要荣华富贵生活,还妄想着坐收一段稳定婚姻;而那个叫陈静女孩,眼底是不切实际浪漫爱情,并且企图这段爱情能给她带来实际利益。真正标榜只要爱情不要附属女人他没有见过,他圈子里也有人因各种原因娶了小商小户女儿,或者是勾搭了几个清纯小家碧玉玩爱情游戏,那些女人起初似乎都坚守着自己立场,然而金钱与权力手上还没捂热,她们就已经舍不得能带给她们完全不同生活这份巨大诱惑。

商净明显是那种精神需求大过物质需求人,他也耐心地跟她玩爱情游戏,分明已经有一点迹象,怎么又突然回了原点?

啧!事情怎么变得这么麻烦。顾垂宇皱着眉合上文件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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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中午时分,顾垂宇因为有事与简书记商量,与他食堂吃了饭,之后又回办公室小作休息。商净本就暂住宿舍,中午向来不回,她跟着顾垂宇回来后,两人也没多说什么,一人进了副市长办公室,一人进了秘书办。

当她把办公室门掩上,商净表情漠然,这几天看他这么冷淡,应该已经见成效了吧?果然以前还是她拒绝得不干不脆造成。点结束吧,真遭罪……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拉了张椅子放了椅背躺窗台边,闭着眼晒着暖洋洋太阳,得多吸收点正能量,她近太阴暗了……

一墙之隔顾垂宇没她好雅兴,认真批阅了一会早上落下文件,想喝茶一抬杯子却空了,他走到一旁放置热水瓶地方,倒一倒竟然也没了,他皱了皱眉,拿了杯子走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一跨步,他推开虚掩秘书办门,正要开口,不意抬眼看见商净沐浴阳光下睡容,恬静五官带着一丝甜美安宁。门口站了几秒,他无声地走了进去,轻轻阖上了门。

商净好梦正酣,完全不知道顾垂宇就离自己几米远地方倒了一杯茶,然后缓缓地拿着茶杯走到了自己面前。

男人喝了口茶,靠她椅子正对办公桌上,听着外头不知名鸟叫,喝了口茶,闲适地欣赏这份意外风景。

静谧时光划过,欣赏眼光渐渐变得幽黑,视线顺着白晳脖子下滑,锁骨衬衫下隐隐而现,那玲珑双峰正随着均和呼吸一起一伏,他眼神黯了下来,深深吐息一口。

睡梦中商净突地感到一阵灼热视线,她倏地睁开双眼。

她就那样直直对上了那对危险万分暗深墨曈。心头一惊,下一秒又因为刺眼阳光不适地眯了双眸。

“……醒了?”一眨眼,男人双眼似若平常,只是声音带了一丝低沉沙哑。

“……你怎么这里?”商净也带着刚醒嗓声哑声问道。

“这是秘书办。”言下之意是他地盘。

“哦……”商净抹了抹脸,暗自懊恼自己警惕性太差。

“做了美梦?”

“是……不,没有。”脑海回忆出是顾垂宇面容,她摇头改口。

顾垂宇轻笑一声,“睡傻了?”

被日光照得浑身发懒商净强打起精神,起身去倒了一杯凉水灌进肚子,转过头问道:“顾市长,您还有事吗?”

“这么怕我?”顾垂宇背着光看向她,唇边似乎勾着一个诡谲笑弧。

“我凭什么怕你?”商净瞪向他。

“这点我都没想明白,我们净净胆儿多肥女孩,现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

“这么说也没错,面对一个三观已毁伪君子,不躲得远点怎么行?”商净冷笑道。

“哦,什么是三观?”

“您不知道我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人类束缚自己无聊规则罢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

“班昭写了女诫,祸害了女人几千年。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让多少人成为牺牲品,谁又能保证我们现规则是对?”

“你……”他连诡辩都有论据。

“净净,我结了婚真对你那么重要吗?”顾垂宇走到她面前,“还是,你想跟我结婚?”

“谁想跟你结婚!”她脱口而出。

“你看,你也不愿跟我结婚,如果我离了婚跟你一起,过几年分了手,我还是要找个人结婚,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省去这个步骤?”

“这世上大把男人,为什么我就非得要跟你一起?”他话中前提让她恼怒。

顾垂宇勾唇而笑,撩过她额前发,“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商净后退一步,撞上放置茶具桌子,发出一阵嘈杂声响。“我就算找个乞丐,也不会跟你一起。”

“为什么从来没有女人嫁给乞丐?”顾垂宇长臂一伸,将她困桌子与他之前,“那是因为人类其实很现实,她一旦达到了某种程度生活,就绝不愿意再降下层次去过活。有些女人很聪明,她们明白人就短暂一生,享受才是重要,享受美食,享受华服,享受珠宝,享受……性。”蛊惑话语萦绕她耳边,他缓缓向她靠近,“你说呢,净净……”

商净迷茫一瞬,旋即使了几分暗力格开了他,正欲开口,门边却传来动静。

“怎么这么早来上班,不午睡啊?”

“哎,还有点工作没做完,顾市长下午着急要呢。”伴随一声爽大嗓门,门吱呀一声开了。秘书办小张走了进来,却惊讶地发现顾市长端着茶杯站她办公桌旁,而商净不远处低头倒水。

“顾市长!您中午又没回去啊?”小张望了望自己桌子,幸好还算干净。

“嗯。”

“您是不是有事情交待?”他难得来秘书办。

“不,就是来泡杯茶。”

“啊!您那儿没热水了吗?”小张紧张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本来是想着您中午要回去,下午再换热水比较好。小商,你这怎么也不帮顾市长加热水呢?”

“呵,没事,走走也好,你们忙吧。”顾垂宇仿佛只来倒了茶一般,神色自若地离开了。

目送了他离开,小张神经兮兮地小声问道:“顾市长不会趁我们不检查工作了吧?”

“没有。”商净随口应道,此刻她心里无比明朗地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跟顾垂宇生活两个完全不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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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园城二期招商紧锣密鼓地进行中,顾垂宇每晚饭局不断。这天他出席一场酒席,一名企业代表打扮白领丽人笑眯眯地过来敬了酒,寒暄几句后非常礼貌谦卑地道:“顾市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顾垂宇缓缓放下酒杯,温文而笑,“当然可以。”

商净啜了一口果汁,头也没抬。顾垂宇有个特点,就是说话时语速较平常人慢,但她明白他大脑转得非常,因此说出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他认真思考时候,手下动作也会放慢一分。他刚刚举动表明他已经做出了判断。

顾垂宇起身离席,与那身姿婀娜丽人一同消失宴厅拐角。

商净思忖着要不要跟过去,身边一个喝得差不多小胡子领导挪至顾垂宇位置,和蔼地拍上她肩,“小姑娘怎么喝果汁?那有什么意思,来来来,我帮你把白酒满上。”

商净忙不迭地站起来,笑着接过他拿着酒瓶,顺势躲过让人起鸡皮疙瘩手,“这怎么能行,应该是我为您满上才是,您多喝点,我今天可不能喝酒,一会还得当顾市长司机呢!”

“哎,就一杯没事儿,而且你们顾市长跟美女活去了,回来肯定不会骂你。”他口气中透露出一些醉意嫉妒。

“咦?”商净一愣。

“咦什么咦?真是个姑娘家,顾市长怎么把你带身边了,来,跟我喝一杯!”

商净与他虚以委蛇一会,借口去了趟厕所,想绕圏过去看看情况又怕真是说那种事,没想到那想方设法灌她酒领导也从洗手间出来,一脸道貌岸然地又想揽她肩,她巧妙借位闪过,那人只得讪讪收回,但马上又开始询问她职务工龄啥。

商净算是明白了,他是把她当猎物了。她虽然跟顾垂宇应酬饭局很多次,但以往都是他替她挡了。这下顾垂宇离开,立刻有人钻空子。一时间她怒火中烧,难道她就长了副情妇脸?还是她看上去特好欺负?难道非得要她空手劈开一张桌子才让他们老实了?

刚憋屈地回到座位,这边顾垂宇已经出现视角之中,与那丽人笑谈着走了回来。

小胡子领导一心猎艳,正想趁机揩油时听到背后传来令人莫名发麻轻笑声,“张处逗我小姑娘啊。”

小胡子一惊,旋即清咳了咳,站起来为他让了座位,暧昧不明眼神两人身上转悠一圏,“二位这事情,这么谈完了?”

顾垂宇神色自若地回到位置,“一点公事罢了。”

“您好,张处,我还没敬您酒呢。”美女对上小胡子领导视线,立刻八面玲珑地道。

“哈哈,不不,应该是我敬你这个大美女。”

商净半信半疑地看了顾垂宇一眼,正好被他逮个正着。他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想什么?”

“没什么。”

顾垂宇勾了勾唇,微微倾身低声道:“吃醋了?”

“不,”商净大大一笑,“就是觉着挺。”

顾垂宇差点呛声,他瞪了挑衅商净一眼,旋即又轻笑出声,用只有两人听得到声音道:“热身都不够。”

商净哑口无言,她怎么跟顾垂宇比下流!抽自己嘴贱。

小胡子领导跟那丽人喝了几杯,又调笑几句,待那女人走后,他还不放过商净,对着顾垂宇笑道:“顾市长,刚才我敬那小姑娘酒,还没来得喝哪。”

顾垂宇扯了个笑,亲自为他满上,“哎,这丫头真就是一杯就倒,我还指望她送我回家,总不能我还要送个醉鬼回去,”他又为自己杯子满上,“来,这杯我替她干了,张处总该卖我这个面子吧?”

小胡子闻言,有些意外,顾垂宇不止一次带女部下参加饭局,可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替人挡酒,“行,既然顾市长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让您晚上回不了家,来,顾市长,我敬您!”

“哈哈,好!”

早知道自己就喝了那杯好了。商净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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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顾垂宇让小黄先将商净送回了宿舍,末了还交待了一句,“晚了,不要再出去疯了。”

商净扯开一个类似笑弧度,“顾市长,现是下班时间。”言下之意是您管太宽了。

顾垂宇摇摇头无奈一笑,示意小黄开车,隐隐商净还听见一句,“哎,怎么跟带女儿似。”

你才叛逆期!谁不知道他是说给她听。商净差点想一手机过去。

刚回到宿舍灯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却响了,她一看来电,眼神一变,顿了顿带笑接起,“叶总,您好!”

“你好啊,小美女。”叶大刚带着笑洪亮嗓音传来。

“您好您好,叶总。”

“你很奇怪我怎么给你打电话吧?”

“说不奇怪肯定是骗人,您还记得我我就已经很受宠若惊了。”商净慢慢将钥匙放下,大脑却高速运转,她一回来就接到了电话,这时间上是不是太巧了点?

“哈哈,这话说,你这么一个水灵灵小姑娘我怎么可能忘得了。”那边顿了一顿,进入了主题,“是这样,开心俱乐部今晚上有个大型活动,请了两个明星来捧场,我想着你们小女孩应该挺喜欢,就顺便给你打个电话。”

“啊,这事我知道,我超想去,可是这两天都找不到朋友陪我去……”

“哈哈,我这里一个人来也可以,你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负全责!”

“嘻嘻,叶总,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个人玩儿很无聊。”

“哦——是这么回事,那就好办了,正好我有些小辈也来玩,跟你年纪相仿,过来介绍给你们认识不就好了?”

“真?那我真去了啊?”商净声音开心地上扬了个八度。kxnet

“呵呵,来吧!你现跟顾市长一起吗?不如顺道问问他来不来玩?”

“哎,我刚跟他参加完饭局回来,他回去休息去了,我琢磨着他也不去。”

“是吗?那算了,下次有空我再专程请他来唱歌!”

“好咧!”

“那一会见?”

“嗯,好,谢谢您,叶总!”

商净挂了电话,坐床上转了转手机,迅速发了条短信给顾垂宇:虽然她知道有几个便衣警察开车跟后面,还是有点不放心。

对方很回了短信:

……

……他不调戏她两句会死啊!

呼了一口气,倒床上思考片刻,一个翻身换衣服拿包,化了个烟薰妆准备上阵。

一个小时后,俱乐部大厅狂欢了许久商净坐吧台休息,拒绝了两个来搭讪人,心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还没想完,震耳欲聋音乐声中传来了叶大刚声音:“商净,玩得怎么样?”

“叶总!”商净“惊喜”地转过头来。

“你……哎,这儿太吵,来,跟我找个安静地方说说话吧。”

“哎,好。”总算来了。

两人一路说笑乘电梯到了五楼,叶大刚让保镖留外面,微笑着请商净进了办公室。

商净环顾四周,整个房间是一间与俱乐部风格一致豪华办公室,处处彰显富贵,只是一侧竟有一个大书架,极为突兀。lanhen

待商净坐定,叶大刚又吩咐人送进来两杯红酒,商净笑道:“叶总真是好品味。”

“附庸风雅而已,哪比得上顾市长高品味?你跟着顾市长,应该吃过很多山珍海味吧?”

“哎呀,我就是个小小助理,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待遇?”

“你一般做些什么工作?”叶大刚闲聊似地问。

“哦,就是些跑龙套打杂活呗,顾市长一个人这儿,他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关心国家大事去了,琐事一概不理。”

“哈哈,原来是这样,也是,一个大男人是该要一个女人打理生活才行,不过……顾市长这么有魅力,这儿就没个红颜知己?”他开玩笑似地问。

商净放下高脚杯,“这种事我可不知道。”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谁都知道顾市长爱妻心切,又怎么可能有别女人?”

商净有些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叶总,这些玩笑话可不敢开,管他是市长还是省长,结了婚就应该爱自己妻子,哪还能沾花惹草?”

果然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叶大刚摸了摸光秃秃脑袋,状似尴尬地道:“对对,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商净见状,带了点惶恐,“叶总,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总是管不住嘴,您别介意啊。”

第二十二章

“没事没事,你说对着呢。”叶大刚摆摆手,总算入了正题,“其实我今天找你,除了主要让你来玩以外,还想请你帮我个小小忙。”

“叶总您说!”她豪气地应道。

叶大刚显得有些为难样子,“这事儿还真不好开口,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什么事?”

“是这样,我之前一个私人场合遇见顾市长,正巧那天我钱包给丢了,顾市长二话不说帮我付了酒钱,后来我一直想找机会还他,可他就是不要。”

“不要就不要了呗,叶总您也能省下一笔钱。”商净抿嘴笑道。

“那怎么能行,我叶大刚向来借一还十,顾市长好心帮了我大忙,我还连钱都不还,也未免太没江湖道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事吊着我很久了,我这人就是这样,没做成一件事,就像有虫心里钻,不成事不舒服。”

“您还真有意思,那您让我帮什么忙,把钱带给顾市长?”

“唉,这事我也想过,但我想依顾市长为人,他十有□是不要,难保还让你把钱退回来。”

“那怎么办?”商净挪了挪包,换了个坐姿。

“我是这么想,你把顾市长银行卡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商净眼里异光闪过,脸上显出难办之色,“这个……可能不行啊,您还是找机会把钱给他吧。”

“我要是能给就不找你帮忙了,放心,你要是帮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他自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来,这是我们公司设计手镯,你打开看看?”

商净依言打开一看,竟是一个拇指粗金手镯,金灿灿几乎刺花了她眼。她露出惊喜模样,猛抬头问:“叶总,这是……”

“喜欢吗?”他笑眯眯地看着她道。

“喜……”大大笑容顿唇边,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仓皇将盒子盖上,“您搞糊涂我了,您这一镯子就能抵一顿饭钱了,您这也太大费周章了。”

“小美女,我这么告诉你,这点钱我叶大刚不放眼里,但是我绝对有恩必报。”他点了一根雪茄,“你把这镯子拿去,就当做你帮我大忙礼物。”

商净忍不住再次打开首饰盒,又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她似乎很犹豫不决,“叶总,不是我不想帮您,可是顾市长交待过,他个人信息一概不能外泄。”

“那你就偷偷给我呗,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你?”叶大刚呑吐一口烟雾,“把镯子带上给我看看,不好看我再给你换个。”

商净把金镯戴手上,白晳皮肤衬得那金黄耀眼了,叶大刚眯了眯眼,“瞧瞧,我们公司模特都没你戴得好看,不然你来当我们珠宝公司代言人算了。”

“叶总您真爱说笑。”商净手指那镯子上流连不去。

“我说可是真。”

商净笑了笑,恋恋不舍地将手镯褪下,“叶总……我、呃,回去考虑一下……”叶大刚很狡猾,这么轻易地答应可能还会引起他怀疑。

“这点小事还有什么好考虑。”见她磨磨蹭蹭,叶大刚有些不而烦口气透露出来。

“这,我,我有点担心……这段时间顾市长一直收到恐吓信,上星期还差点被车子撞了,当然,我指不是您,我就是怕这个节骨眼……”

“真有这回事?那有没有报警?”

“当然,警察一直查这事呢。”

“哦?那他们有没有嫌疑人?”

商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权衡了一下,“我说出来您别生气啊,我有次偷偷听到了,他们怀疑对象之中有您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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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叶大刚面色不改,弹弹烟灰,“既然这样,你还告诉我?”

“我就觉得您不是坏人,我看人可准了。”商净自信满满地道,“我告诉您这事,就是解释我为啥这段时间不能给您账号,要是被警方查到,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谢谢你,小美女……”叶大刚缓缓捻熄了雪茄,“我听说……你家里急需要用钱?”

商净脸色一变,“没有啊。”

叶大刚从鼻子哼笑一声,“就不必瞒我了,你妈前段时间查出什么癌来着,到现还没治,不是没钱是什么?”

商净倏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一片,“你、你怎么知道?”

“别生气,我就随便查了查,没有触犯你意思。”叶大刚好整以暇地摸摸光头,“而且,我查出来也不是件坏事,我还可以帮你。区区几十万,对我还说是小菜一碟。”

“你倒底想干什么!”商净此时心神有些紊乱,她知道他要查她来历,王处那边也说已经改好了假档案,也造了点假料让他抓把柄,可是她没想到他居然查到她父母头上,不是明明让警察局改自己父母双亡吗?他又是从哪里得来资料,母亲得了癌症?不可能!

“哎,你这小姑娘,我不是一直都跟你说目了吗?”叶大刚摇摇头,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就为了区区一顿酒钱,你这么大费周章,鬼才相信!”事到如今,只有先解决这边问题,才能查清楚他话中真伪。

“谢天谢地,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叶大刚撕下虚伪面具。

“你是为了进入德园城?”商净气愤地问。

叶大刚喝下红酒,笑而不答。

“你珠宝公司明明中心路段有商铺,为什么非得要进德园城?”

“你懂什么?”叶大刚瞬间变了脸色,“我叶大刚s城是响当当人物,黑白两道都要让我三分,可是我公司居然进不去象征s城身份地位德园城,老子钱要多少有多少,他凭什么不让我进?”叶大刚是靠白粉起家,道上混了几十年,几乎都是见不得人黑钱,他开这个珠宝公司也主要是为了洗钱而已,当初他还对进德园城不当回事,以为塞点钱就办妥了,可一连两个副市长把他拒之门外,这无疑是两巴掌狠狠甩到了他脸上,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恶气!事到如今,他不仅要进德园城,还要轰轰烈烈地进,让s城人都看看是他叶大刚本事大,还是区区一个副市长本事大!

“可是招商是有规章制度……”

“屁规章制度,钱就是规章制度,老子就是规章制度!”叶大刚大声打断她话,以一种阴狠眼神盯着她,“你老老实实给我去把顾垂宇银行账号搞来,不仅这东西给你,而且你妈医疗费用我都帮你出了,如果你给我耍花样或是报警……”

“你、你想怎么样!”商净恐惧地瞪向他。

“你说呢?”叶大刚又变了脸,呵呵一笑就像是刚刚事都没发生过,“我闲来无事帮你算了一卦,也许是先丧父后丧母,你要叫你爸多保重啊。”

商净瘫坐沙发上。

叶大刚站起来,“谁轻谁重,你好好考虑吧,我还有点私事,就先走一步了,今晚你这儿玩一切费用就全免了。”他走到门口,看了门又不忘提醒一句,“金镯子别忘了拿,你戴着好看。”

第二十三章

自俱乐部回到市政府宿舍,商净将屋子检查了一圏,给王处打了电话。

那头迅速接起,“小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原来她去之前就给王处打了电话。

“叶大刚想要顾市长银行账号,应该是试图栽赃恐吓。”

“好!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抓到他把柄了,明天我联络顾市长,让他配合我们行动。”王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做得好,商净!你立了大功了!”

商净道了句谢,然后犹豫了一会,问道:“王处,我想问下,关于我父母资料,你是怎么修改?”

“你放心,我已经交待好了,改成父母双亡。”

商净心咯噔了一下。那他究竟是从哪里得来资料!“真……是改了父母双亡吗?您能不能帮我落实一下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我就是想确定一下。”

“哦,行,我帮你向技术科落实一下。”

“谢谢王处。”

挂了电话,商净有丝不安,她总把不自觉地把上次母亲晕倒事和叶大刚说话联系一起,是巧合,还是……

猛地电话响起,她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王处!”

“是我。”那头响起了顾垂宇声音。

商净瞬间不知是失望还是莫名安心,“我等电话。”

闻言顾垂宇也没多说,“完了给我打电话。”

没过多久,王处电话过来了,“小商,我让人查了,这……唉,是我们办事不力,我明明交待了要改父母信息,可是技术科那边怎么就忘了。”刚才还那推卸责任说改了,白底黑字还屏幕上呢,把他给气得够呛。

商净手顿时一紧,难道……是真?!

“小商,实是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处分他们,怎么,是叶大刚拿你爸妈威胁你了?”

商净不知怎地敷衍了两句,然后找了个借口,请王处明天把自己父母详细资料给送来后就挂了电话。

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觉血液逆流而上,已是一层虚汗。她想立刻打电话回家揭穿这条显而易见假消息,可她居然不敢!天知道为什么不敢!手微微颤抖地握着手机,她不知床上坐了多久,机子又嗡嗡作响,她讷讷地按下了接听。

“商净?”顾垂宇电话另一头唤了一声。

“哦……”听到他声音,她莫名地安心许多。她想什么乱七八糟,妈妈肯定不会有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怎么了?王处跟你说了什么?”

“他……”她突然有种冲动,亟欲将事情和盘托出,并且从他口中得到正确回答,似乎这样就能百分百确定事实真相。“他说,他把我爸妈……”然而又突然像一根针穿过脑门,她猛地惊醒过来,想起两人如今状况,她咬了咬下唇,只觉加疲惫,“没事,不说了。”说完她就挂断电话,然后将电池抽了出来,连同手机扔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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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27第二十六章

商净蜷床上,一波又一波恐惧向她倾袭而来,她恐惧着母亲莫须有病,恐惧着叶大刚威胁,原以为按照计划来就万事大吉,谁知稍有差池就危及爱父母性命!

“仗着点花拳绣腿就自鸣不凡,有你栽跟头一天!”顾垂宇话蓦地闯入脑海,她颤了一下,将身子蜷得紧。他说得对,如果她没有冲上去当卧底,父母也不会有危险一天,而自己……也不会知道母亲已得绝症事实!

不,妈妈只是贫血而已。他们不会骗她!商净倏地起身,将手机笨拙装好,开了机心一横,按下捷键,几乎是屏着气息等待那边回应。

“喂,小净?”对面传来商父睡意朦胧声音,“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

“爸……”商净深吸了一口气,“妈妈是不是得了癌症?”她毫无修辞地问出了口,因为她怕稍微想一想就又将话咽进肚子了。

“你……”商父此时其实并没睡,而是独自一人阳台上抽烟,听到商净突如其来问话他猛地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这才是标准答案!商净心顿时冰凉一片,眼泪就那么样刷刷地流下来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听到商父沉重声音,“是你妈意思,她怕你做傻事。”

“我能做什么傻事!那她现怎么样了?”商净胡乱抹去眼泪,哽咽问道。

“现暂时还没什么事。”

“做治疗吗?”

对方又是短暂沉默,“……没有。”

“为什么?”

“你妈怎么也不愿意去,我拿她没办法。83k”

这回轮到商净沉默了。

“小净,这件事没告诉你,是我们不对,但你现知道了,也不要太担心,你明天打个电话,我们把她劝进医院,医生说这病虽然难治,但还是有治好病例,一定会没事,啊。”商父量轻描淡写。

商净呆呆地没有说话,只是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让她猛地回神,她与商父匆匆说了两句,结束通话后抹干眼泪走到门边,这么晚有人敲门,难道是事情有什么变故?她自猫眼口望去,只见一个头戴运动帽黑衣男子站门口,她心生警惕,“谁?”

“是我。”

那声音让商净猛地一惊,她不可思议地打开门,“你怎么这里?”

那男人一边摘帽一边进了屋子,赫然是换了装扮顾垂宇,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取下帽子湿发垂落下来,似是洗了澡不久。“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他凝视她红肿双眼,伸手抚过她眼下未擦干泪痕,“怎么哭了?”

他温柔举动与话语让商净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顾垂宇,我妈生病了……”

手指上湿热触感让顾垂宇一惊,他哄道:“生病了去医院打两针就好了,别哭。”

“你们都骗我,打针也打不好了,她死了……”总算正视这个残酷现实,她终是心如刀割,泪如泉涌。

一双有力臂膀将她纳入一个坚实温暖胸膛,男人略带焦急轻哄声传来,“乖净净,别哭,别哭。”

商净靠令人心安胸膛上,思及母亲笑容,加难过地嚎啕大哭。

顾垂宇没有办法,只能轻抚她发喃喃轻哄,任由她发泄悲伤。

待她终于哭累了,他搂着她坐到床边,拿了纸巾为她擦拭,见她还泣不成声,他柔声哄道:“现医学技术那么先进,你妈妈病或许有救,别担心,嗯?”

“真?”他话总让人有种信服力量,商净像是找着了一丝曙光,抬起头满是希冀地望着他。

“真。”顾垂宇被那小狗般眼睛弄得心都酥了,他忍不住亲亲她额,“你累了,先睡一觉吧。”

商净哭得精疲力竭,听到他话乖乖地应了一声,由他顺势扶着躺了床上,呆呆注视了他一会,无声无息地沉睡过去。

顾垂宇轻呼一口气,脱下被她哭湿了一片黑色上衣,又去浴室找了毛巾为她擦了擦脸,转回来拉了张椅子坐床边,凝视她楚楚可怜小脸,他黑眸渐渐变得幽暗阴晦。

是不是,太过了?

第二日清晨,商净自睡梦中醒来,吃力地睁开红肿双眼,下意识地往床边望去,已是空无一人。是梦吗?是梦该多好。

可是无论再痛苦,日子却依旧照常。她洗漱完毕,对着镜子看着憔悴脸和已经浮肿眼皮,讷讷摸了摸额头,昨夜一幕幕划过脑海,她眼里闪过复杂光芒。呆站了一会,她用力拍了拍脸颊,转身走出了宿舍。

进了副市长办公室,顾垂宇已经到了,穿着平常白衬衫西装裤,头发全向后梳,完全看不出昨夜影子。他神情凝重地拿着一份文件,靠椅背上深思。

“顾市长。”她唤了一声,没想到声音带了一丝沙哑。

顾垂宇回过神,看见是她,目光一柔,“你来了?”

商净双手背后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昨晚,谢谢您……来看我。”

“不必这么客气。”顾垂宇拿着王处派人交给盘秘书资料,注视她眼下阴影,暗自轻叹了一声。

“不,我必须要说谢谢。”商净低头,双手身后紧紧绞一起,“您陪我渡过我有生以来难熬一晚,我真很感激。”

“净净……”

“可是,”商净咬一咬牙道,“如果我再有类似状况,请您不要管我了,即使我哭死路边,也请您不要再管了。”她没办法回报得了。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昨天你突然挂了我电话,我就坐立不安了,别提看见你哭得那么可怜,我不知道有多心疼……”

“顾市长,求您别再说了。”商净蓦地打断他话,“我就是一匹养不熟白眼狼,您对我再好,我也不会感激,并且,您要我永远给不了,请您不要浪费时间我身上了。”

凝视她冷淡倔强小脸,顾垂宇心突然刺痛了一下,这是他头一回有种不适感觉,让他不由皱了皱眉。

盘秘书自门外进来,一见商净便道:“商净,你来了?王处让我给份资料给你。”

“谢谢,哪呢?”商净勉强勾了勾唇。

盘秘书望向办公桌,却见散开文件袋,顺势望去,只见顾垂宇手中拿着一沓文件,“顾市长,您看啊。”

商净神情一变,带着莫名期冀目光迎向顾垂宇,他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她视线,展臂将手中资料递给她,“拿去吧。”

商净抿着双唇迅速接过,她一目十行地扫过白底黑字,终是停留商母病情一行中。

顾垂宇无声地让盘秘书离开一会。盘秘书虽不解,但还是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地带上了门。

商净全然没有注意周围状况,她盯了文件半晌,缓缓道:“我不懂。”那一大串医学术语她眼中成了外星文字。

顾垂宇站起来,慢慢走向她,“是一种突发性肿瘤病,不算严格意义上癌症,国内外有两三例成功治疗病例。”

“那么可以治好是吗?”她已自动忽略多少人比例下有那么两三例成功。

“……是。”

商净总算霁颜而笑。

顾垂宇有一瞬间恍神,他似乎很久没看见她笑了——自从她故意冷漠以对以后。还是笑起来漂亮,他心里想着。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王处跟您联系了吗?”商净暂时轻松下来,打算一鼓作气解决完事情飞奔回家——虽然她现就想不顾一切冲回家去,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既然入了局中,就不能半途而退。

顾垂宇没想到她这么就转移了话题,但他见她强打起精神小脸,轻叹一声回应了问题,“打了,我还考虑。”

同时地商净也想到了另一个棘手问题,那就是叶大刚威胁。她心重重一跳,只能顺着话问道:“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不是大好机会吗?”

王处确也这么说过,只要叶大刚出手要胁顾垂宇,他们就抓住了确实证据,并且即使他另有阴谋,也能顺藤摸瓜找到蛛丝马迹。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顾垂宇也不会犹豫,只是偏偏作饵是商净。叶大刚一旦事成,首先想到肯定是除掉她。即使她自己有防身之术,并且还有便衣保护,他居然还是放心不下来。

顾垂宇不说话,商净也脑中不停地挣扎。她应该将叶大刚威胁告诉王处和顾垂宇,让他们有所防范,可是……那是自己父母性命,要是再出一个小小差池,父母岂不是就……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半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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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2十七章

许久,商净轻却坚定地拿出了一枝录音笔,“这是我昨晚上与叶大刚对话,您听听看吧。”

顾垂宇自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瞄了一眼,轻笑接过,“这笔作用还挺大。”不消说就是上回录了他们对话东西。差点忘了他还有把柄她那。只是奇异地,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商净也听出言外之意,勾了勾唇没说话。

顾垂宇戴着耳机听着内容,神情越来越沉重,他蓦地停了播放,一扯耳机看向她,“你父母被威胁了,你还拿这个给我听?”

商净挺直腰杆,直视他道:“是,所以我希望您和王处务必保证我家人安全。”

顾垂宇道:“你是傻子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随便动些小手脚,你爸妈就……”

商净浑身一颤,“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你应该明确地告诉王处,你要中止这个计划,然后假装偷账号时被抓个现形,让叶大刚那头信了之后,乖乖地回部队去,当作整件事没有发生过!”

商净咬了咬下唇,“不行。”

“什么?”顾垂宇不可思议。

“二期招标马上就要开始了,叶大刚对进德园城有异常执着,要是这件事突然失败,他止不定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你担心我?”男人眼神一时变得深不可测。

商净道:“您是我保护对象,我当然是担心您。并且只要赶叶大刚发现问题之前将他一网打,我家人也不会有事。”

一股浩然正气自她言行举止中透露出来,竟然带着异样说服力。顾垂宇忍不住将她一把抱住,“傻丫头!”现怎么还有这么傻人!

商净一惊,将他一把推开,“顾市长,自重!”

顾垂宇像是被拒习惯了,丝毫不以为意。虽然怀念昨晚顺从她,但不可否认地,她还是有精神点儿比较好。

“行了,让我们速战速决吧。”他回办公桌后拨通了电话。

事情顺利进行,为了提高可信度,商净抬高了价码,叶大刚爽答应,当天下午,一片纸条就已成辗转到了叶大刚手里。第二天下午,顾垂宇账户里就收到了一笔巨款,不久,一个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却是一个女人声音。顾垂宇佯装愤怒,要求见面,对方同意约一间茶庄,待他赴约时,马上认出约他竟是那日酒席上见过白领丽人。便衣警察秘密将她揖拿回局审问,那个女人却一口咬定是顾垂宇要求她行贿,才同意让她公司进入德园城。紧接着那日与那女人独处时一些借位暧昧照片被人匿名寄到了副市长办公室,同时网络上居然开始流传一些警局包庇受贿市长虚假闻,这边警察局又调查不出这个名叫王丽莎海归女人与叶大刚有任何关系,一时情形胶着。

顾垂宇充耳不闻外界已传得沸沸扬扬,他站审讯室外玻璃窗前,注视了里头受审王丽莎一会,突然问道:“净净,你觉不觉得这女人长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她看来那张脸还挺美,就是败絮其中罢了。

“她五官都很完美,但合一起却不是那么美……”看多了美女顾垂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沉思了一会,明白过来,“她是整容了,去叫王处调查叶大刚失踪情妇资料。”

商净顿时恍然,“我知道了。”

她走了没多久,李局走了过来,与顾垂宇握了握手,一个劲地说抱歉,说手下办事不力让他受惊了等等。顾垂宇但笑不语。

“顾市长,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彻查,决不姑息犯罪!”

“那有劳李局了。”顾垂宇接过他递烟,对他微微一笑。

“应该,应该。”李局也是顾家派人打过招呼,顾垂宇他地盘上发生这种事,他实是胆战心惊,叶大刚这几天也给他打了电话,但他为了避嫌一概没接。开玩笑,站对边才能走得远。

事情正如顾垂宇所料,警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原来这个名叫王丽莎女人原名王娟,是叶大刚情妇兼手下,一年前自韩国回来就用了王丽莎假身份,用叶大刚给钱开了个公司,只是用作何途还不得而知。

然而王娟对叶大刚似乎十分忠心,即使被揭穿了真实身份,她还是死咬着与叶大刚没关系,一切都是顾垂宇示意。

王处站顾垂宇身边,有丝尴尬地道:“顾市长,您放心,她撑不了多久。”他没料到他会全程关注这个案子。

“我录音笔上有证据,可以让他们利用啊。”商净另一旁对顾垂宇道,自他听了之后,那支笔一直他身上。

“没有必要,”顾垂宇摇了摇头,翻了翻手中叶大刚几个情妇资料,目光锁王娟原来照片上,眼里精光一闪,勾唇轻笑,“一个把样子整得完全变了样女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有致命弱点,王处,能不能让我跟她谈两句?”

“咦?这……当然可以。”

“多谢,我就是怕不懂审问规矩什么……”

“哦,只是谈谈而已,不要紧,我让人把摄像头给关了。”

顾垂宇笑了笑,缓步走进了审问室。

商净站外头注视着里面一举一动,眼见不动声色顾垂宇一句句一步步将满脸冷漠嘲讽王娟逼得面目狰狞,凶相现,终呆坐桌前,如同枯木死灰。前后竟然不过半小时。

“顾市长,您真是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来我们局里头传授传授经验吧!”王处见顾垂宇出来让人作笔录,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哪里哪里,班门弄斧,王处就别打趣我了。”顾垂宇淡笑一声,旋即正色道,“王娟招了,说叶大刚今晚九点会江宁别墅与他另一个叫杜敏情妇见面,咱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王处一看手表,已是七点了,“我马上去安排人手。”

商净上前,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让她吐实?”

顾垂宇转过头,缓缓扬起一个意味莫名笑,“人而已。”他看来,人是脆弱生物,稍稍戳到痛处就一泄千里。

商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若是认真对付起她来,她真是对手吗?

晚上九点一刻,叶大刚叼着一根雪茄下了车,目露得意地之色搂着情妇刚想进门庆祝第一回合胜利,却被突然冲出来二十几名警察团团围住,他不慌不忙地举了双手,对着领头小队长道:“警察同志,我犯了什么法?”

“少废话,这是逮捕令,你看清楚了,给我搜,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证据!”

“好,好,把我叶大刚当软柿子捏?要是你们拿不出证据,老子当场就要反告你们!”

“叶大刚,王娟都招了,你还是省省吧。”总算结了这件案子,小队长心里头实实舒了一口气。

“什么?”叶大刚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他信任情妇居然……

“队长,这儿有一包白粉,像是海洛因。”

“头,我也发现了一包毒品。”

“我这儿也有!”

杜敏瞪大了双眼,她别墅怎么有这么多货?叶大刚什么时候放?她看向面前男人,却发现他竟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叶大刚,你也太猖狂了,把这儿当毒窝,当咱们都是死吗?”小队长刮了一点尝了尝,“呸”地一口吐了出来。擦,这次赚大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副市长真是他们福星啊。

“□老子蠢了吗?把东西明目张胆地放这儿!这分明是陷害!有人陷害老子!”

“闭嘴!人证物证都,你还想狡辩?把他带回局里!”小队长厉声喝止,示意民警将他押上警车。他当了几年警察也不是白混,哪里不知道这些得来全不费工夫大手笔背后肯定有人,但他现不借着这个大礼立功才是傻!

叶大刚挣扎着被反手押至警车旁,忽然闪光灯大作,媒体得到允许冲了出来,对着叶大刚就是一阵猛拍猛问。

“不要拍!给老子滚!”叶大刚吼道。

不远处警车里头,商净透过车窗看见这一幕,“你安排?”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

商净望着他轻轻倒抽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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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9第二十八章

隔日,省报、市报头条都是叶大刚落马一事,、、等等大幅标题极为醒目,叶大刚顿时成了众矢之,他还垂死挣扎地四处找人求救,熟料平日替他消灾官员一个个跟隐了形似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容易找着个平日交情颇深,那人却也支支吾吾地拒绝了,说是陷害副市长一事上头闹得很大,上级下令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叶大刚当场冷笑,前一个副市长走时候,怎么连屁也没放?就他还不死心地拖关系时,一名自称是顾副市长派来男人跟他见了一面,丢了厚厚一份资料给他,叶大刚外强中干地接过,片刻后却是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我、我认罪……”他一下如泄了气皮球瘫椅上。

事情圆满落幕,坐办公室顾垂宇津津有味地看着关于自己一篇报道,心情不错地对着一旁商净道:“净净,这个记者写得挺好,正好是许总麾下大将,看来去他那儿是个不错选择。”

“您确定那份资料已经销毁了吗?”明显地她关心是另一件事。

“哦?是吗?我那么说了吗?”顾垂宇漫不经心地将报纸翻了一页。

“你明明说过!”商净急了。

“近事太多,我有点记不过来。”

“你、你别开玩笑了……”商净不知是真是假,顿时心急如焚。

逗够了她,顾垂宇这才放下报纸,看着她正色道:“行了,我记起来了,你父母调查资料是销毁了,叶大刚这人做事不留证据,除了他锁保险箱里资料,其他地方是不会再有。我是亲眼见到王处把关于你资料拿出了烧干净了。”

提嗓子眼心总算能够稍稍放下,她磨了磨牙道:“顾市长,您这样儿很好玩吗?”拿这种事戏弄她。

“给你长记性,省得以后还乱闯乱撞。”顾垂宇凉凉道,注意力刚回报纸上,手机又响了。

刚张嘴商净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有些纳闷他今天电话怎么这么多,虽然平常也有各项联系,但今天显然比平时多了一倍有余,很多都像是私人电话,好像还有从国外打来,并且她听得多一个词就是“谢谢”,难道他今天有什么喜事?

顾垂宇一看来电,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然后对商净歉意一笑,示意她离开一会。

商净无异议地出了办公室。

顾垂宇接通电话,平平淡淡地唤了一声,“爸。”

“哈哈,垂宇,祝你生日乐啊!”周进成欢喜声音传来。

“谢谢爸。”

“唉,这么客气做什么,爸妈离得远,就不去帮你过生日了,你别见怪啊,你妈说了,要给你包个大红包。”

“妈太客气了,我一个小辈生日过不过都那样。”

“这话说,生日是大节日,要过,要过,”周进成顿了一顿,“小芸给你打过电话没有?”

“……打了。”

“那孩子,说是想你一声不响地就跑到s城去了,我说去就去了,好歹也等到你过完生日才回来,谁知她第二天又跑回来了,说是不放心我们几个老人。你说这孩子,实是瞎操心。”

“呵呵。”

“垂宇,关心这件事,我还是仔细想过了,你们两口子长期分居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这边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这样吧,我还是让小芸去你那儿,男人长年累月地外头,没个女人顾家怎么行?”

“我也想过,只是周芸身子弱,受不了苦,这不一直跟着教练锻炼身体呢,我想着等她身子好点了再接她过来。”

“哈哈,这样啊,难为你为小芸着想,那你们两人事爸也不瞎掺合了。明天正好是星期六,今晚上好好庆祝庆祝,多喝几杯!”

“我知道了,那再见,爸。”

“再见。”

顾垂宇挂了电话,冷笑一声。

周进成脸色不善地放下手机,停一停,反手就甩了站一旁周芸一巴掌。

“啊!”周芸大叫一声,捂住顿时火辣通红脸颊。

“进成,你干什么!”周母急忙扶住女儿。

“我干什么!你教好女儿,什么不去学,居然学娼妇偷男人!”周进成指着母女俩破口大骂,“你这蠢货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还跟个下三滥教练搞到一起,你就那么耐不住?”

“爸,是垂宇他先外头有人……”周芸泪水眼眶打转,她委屈地捂着脸辩解。

“他是个有头有脸男人,外头逢场作戏是避不了,而且就算他养个把情妇又怎么样?能威胁你地位吗?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对顾垂宇这种男人要忍,他总有一天玩腻了会看到你好,那时就是你好日子了。蠢货!蠢货!要是你没做这种蠢事,他又怎么可能对你连点面子也不留?”

“不会,他不会知道!”周芸惊恐地瞪大双眼。

“哼,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会跟他说那番话?不过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周芸,还是……想换个周家女人?

商净离开办公室后进了秘书办,见人都忙着自己事,她找了张桌子坐下,打开电脑,现下总算有时间查一下母亲病了。这几天她并没有打电话回家,一来怕分心,二来是熟知妈妈倔脾气,连爸爸都拿她没办法,只电话里劝她是绝对没用。她几天前已经向部队打了申请提前单独复员报告,这事一了,得到上级批示她就收拾东西回家。

她搜索框中输入了那一长串疾病学名,一项一项地浏览着网页,却是越看脸色越苍白,连有人旁边叫她都不知。

“商净!”连喊几声小张走过来用力拍了一下她肩膀,大叫一声。

商净一惊,回过神来。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她点了右下角显示桌面,“有什么事吗?”

“我是问你,今天顾市长生日,你给他送礼物了没有?”

“今天顾市长生日?”商净像是还没缓过来,呆呆地反问一遍。

“天哪,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张大惊小怪,“你成天跟顾市长身边靠啥混?”

难怪……“我这人记性差,记不住这些东西。”商净勉强勾了勾唇。

“那你打算送礼物吗?”

“不送……”她干脆地摇了摇头。

“正好,我们也不知道送什么,贵咱送不起,便宜又怕顾市长看不上,我们秘书办合着打个红包吧。”

“唉唉,别算上我,我可是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了。”一个正补妆文员含糊不清地道。

“呿,德性。”小张背着她翻了个白眼。

“每人多少钱呢?”商净问。

“呃,多少就是那个意思,顾市长肯定也看不上咱们这点小钱,我们每人出两百吧。”

两百……比起那一连串零治疗费用,两个零确是小钱了。商净把口袋全掏了一遍,好容易翻出两张红色大钞,“来,这是我份子。”

“好咧,那我就收着了,盘秘书说顾市长今晚海园定了几桌,让我们都去呢。”

“哦,哦。”到时候找个借口不去就行了。

这时盘秘书推门而入,“商净,顾市长找你。”

“哦,好。”

商净再次进了副市长办公室,顾垂宇刚接完另一个电话,示意她坐下后,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我找人帮你问过了,你妈妈那种病人,全国治疗技术成熟有只有两家,一家北方边上,太远,而一家就s城,而实际上,这里那位专家医师有三十年临床经验,他是非常优秀医生,因为不愿意离开家乡才一直留这儿,就是因为他市医院才得以美名远扬。”

商净接过,听见他继续说:“这是他名片和电话,你找个时间把你妈妈接来,我已经跟院长提了一嘴,等你妈妈过来检查我们再具体看看怎么操作。”

商净紧了紧手中名片,低低道:“谢谢。”

“别担心,你妈妈会好起来。”顾垂宇看着她安慰一句。

她勉强一笑,张了张嘴,还是说出了口,“顾市长,祝您生日乐。”

顾垂宇有点小意外,他笑道:“谢谢,本来不打算铺张,谁知大家都知道了。今晚海园,一会跟我一起过去吧。”

商净笑了笑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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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十0第二十九章

傍晚时分,一天工作接近尾声,大家都准备着赴宴,商净正想随便找个理由开溜,周迟却打了电话过来,“商净,我终于考完了,今晚出来玩吧。”这段时间他忙着应付考试,上次顾垂宇随便一句不要挂科把他给吓得到处找人想办法作弊。

她还以为这么久没联系已经算是和平分手了,难道她现已经不知道年轻人想什么了吗?商净思及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也不愿意留下个烂摊子,“好,哪儿见?”

“我海园订了间包厢。”

“……你姐夫今天生日海园请客,你不去吗?”

“唉,我爸特意打电话来交待不让我打电话,可能是他们吵架了怕我去添堵。”周迟不意地说,“不过他海园请客咱们还是去别地方算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那我们哪见?”商净装作没听见。

“那去维纳斯吧。”

“行,你现出来吧。”

收了手机,正想找个同事代替说一声,谁知电话又进来了,她一看号码,居然是陈静。

“喂,陈静?”她强打起精神笑着道。

“嗨,商净,近过得怎么样?”对方也笑着问候。

“就那样吧,怎么,找我有什么好事?”

“呃,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说吧,什么事?”

“那个,我有点事想请顾市长帮忙,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他电话号码?”

“咦?顾市长现还办公室,你赶紧过来吧。”商净说。

“啊?不用了,不用了,这件事当面反而不好开口,还是电话里说比较好。”

“那好吧,我一会发短信给你。”商净心想她事情大概挺急,都忘了他们校长那儿有号码。

“好咧,谢谢,改天请你吃饭。”说完陈静便挂了电话。

顾垂宇准备下班,让盘秘书去找商净,盘秘书转了一圈回来,犹豫地开口,“小张说商净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

顾垂宇一听脸沉了下来,又跑到哪里野去了?他不悦地拨通商净电话,谁知响了几声又挂断了。很好,看来是故意躲他了。果然是小白眼狼,一没事就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他过不过生日都跟她没关系!

一整天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丢下电话,脸色又沉了一层,“不管她,走吧。”

“呃,我待会再打个电话问问。”别人不知道,盘秘书心里是有数。

“问什么问,我还求着她来不成?”顾垂宇瞪他一眼。

盘秘书顺着他话应了两声,心里却明白要是他不打电话才是傻。

结果他打了几个电话,那小祖宗好不容易接了,却非常明确地表示她不会去海园,望着bss不远处阴沉脸,他正想劝她,却听到对面传来年轻男子声音,他心下一惊,她不会是跟她男朋友一起吧?他神使鬼差地问出了口,得到了肯定沉默。这一瞬间他已经预料到自己顶头上司怒火了。

果不其然,当他犹犹豫豫地把实情告诉顾垂宇时,他眼中瞬间戾光几乎让他恨不得拔腿就跑。

宾客陆续入了席,顾垂宇怒火中烧,还得虚以委蛇地笑脸以对,天知道他顾垂宇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酒过三巡,顾垂宇非但没有忘记,反而被众人恭维敬酒时还脑子里还想着这一码事,并且越想怒火越盛,她到现还没跟周迟分手?并且她明知今天是他生日还跑出去跟他鬼混?当他死了么!

“顾市长。”一道沉稳男中音自后面唤了一声,令他从妒火中回过神来,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商净部队周连长。因为商净事必须请他帮忙,他今天才特地打电话邀请了他。

“周连长。”他起身与他握了握手。

“谢谢您邀请,顾市长,抱歉因为团里事情来迟了。”

“哪里哪里,你百忙之中能赶来我已经很高兴了,来,请坐。”

周连长依言坐下,两人喝了几杯后,他开口道:“顾市长,听说威胁您罪犯终于抓到了,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这事还多亏了周连长你帮助,把商净借调了过来,她真是帮大忙了。”顾垂宇笑得有点咬牙切齿。他这儿为她事操心,她却外头跟男人鬼混。

“能帮得上忙就好了,商净确是很优秀女兵。”

“是呀,对了,她提干申请下来了吗?”

周连长闻言,表情有点奇怪,又带了点惋惜,“您可能不知道吧,她妈妈突然被查出一种类似癌症肿瘤疾病,她前两天就提出了复员申请,想要回去照顾母亲。”

“什么?”顾垂宇脸色一变,“什么时候事?”

“大概是星期三上午事吧,她一早给我打电话说是想复员,您也知道这种非常规复员申请是对士官没有任何安排,我劝了她几次,但她执意要求退伍,我也只能为她提交了申请。”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有主意!顾垂宇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申请已经交上去了?”

“她说希望能回家,所以我也只能提上去了。”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顾垂宇借故有事,起身离开。一转身,他绕进大厅旁边一个空包厢里,带着火气拨下她号码。

占线。

再打。

占线。

继续。

依旧占线。

跟谁打了这么久电话,还是她把他拉到黑名单去了?怕他打扰她?她跟周迟现做什么?谈情说爱?上床?她要是敢……

似是感受到了他怒火,这一次终于响了七八声之后被接了起来,“喂?”商净声音带了一丝古怪。

“你哪?”顾垂宇忍着火气问道。

“顾垂宇……”商净欲言又止,声音中带着微微喘息。

“怎么了?”他听出不寻常,“发生了什么事?”

“你……过来一趟,维纳斯餐厅楼上饭店,161房。”

“我马上就到。”该死,绝对出事了。

商净放下电话,脸色酡红地喘着气。而一旁周迟晕倒地,一手还被商净没来得及归还手铐铐床腿边。

她太大意了……她怎么也没料到周迟居然对她下药,只怪她心不焉,没有防备他这些小动作,她发觉时已经迟了,但她幸好还迅速做出了反应,周迟提议上楼上房间看夜景时假装答应,等进了房间后用自己仅剩力气打晕了他。等将他锁床边,自己身体已经起了阵阵反应了,她摸出电话找许莹莹,却一直打不通电话,找部队里好友又怕远水救了不近火,甚至打电话打到陈静那儿,刚开口请她过来一下,还没来得及说理由,陈静就遗憾地说自己外地,过不了。她求救无门时,顾垂宇电话进来了。

她当然想起过找顾垂宇,甚至她第一时间想起就是找顾垂宇,可是仅有理智阻止了她这么做,可是她意识越来越薄弱时候,她不得不接通了电话。

商净望了一眼还昏迷中周迟,拖着发烫身体进了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可是完全没有用,骨子里面说不出难受,她开始渴望被亲吻,渴望被抚摸,谁来……

房门被大力敲响,令迷蒙中商净猛地回过神来,她望着镜中穿着浴袍衣裳不整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身飞地跑向门口,一把把门打开,赫然见带着酒气顾垂宇喘着气站她面前。

“怎么了?”他扫过她湿漉漉发和脸上不自然潮红。

“周迟对我下药,我不知道究竟下了什么药?能不能……带我去医院?”商净忍住扑上去冲动,艰难地问道。

“该死!”高她一个头他自然看得到床下躺着男子,顾垂宇低咒一声,“等着。”他转身又跑去开了个房间,拿了钥匙走了回来,“跟我来。”

“去哪里?”

“跟我来就是了。”

而事实上商净已经没有力气表达自己意向了,她只能被动地被顾垂宇拥着进了另一个豪华套间,“你要做什么?”她虚弱地问,身子却背叛了她意志,因他碰触而舒服不已。

“听我说,净净,这种药就跟毒品一样,医院是没有任何作用,只能让你强行控制,”顾垂宇轻抚她背脊,“所以,我来帮你……”

“不,不……”商净不停地摇头,这有什么区别!

“嘘,嘘,净净,我不会趁人之危,我只是帮你,让女人乐有很多种方式,你相信我,嗯?”他柔声地她耳边说着,一手她背上来回摩挲,一手轻抚着她耳垂。

爱抚让商净理智越飘越远,她努力抑制着呻吟,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他怀中倒去,“顾垂宇,不行……”她声音闷他胸前,带着些可怜兮兮哭腔,“我可以忍,我可以忍……”

“不要怕,净净,你会很乐,相信我。”他轻吻她额。

“不行……你走,你走。”

“净净,我舍不得看你受苦,乖……”

弱小理智终于淹没被顾垂宇温柔点燃情潮之中,迷失中商净浴袍轻轻垮垮地挂身上,与顾垂宇一同侧躺大床之上,双腿间神秘花园被首次探访,两根修长手指带着不容抗拒力道来回抽/插,牵弄出一阵阵蜜/液。

商净浑身轻颤,忍不住溢出情难自已娇吟,她抵顾垂宇颈边,灼热呼吸拂着他胸膛,甚至有种想咬上去冲动。

顾垂宇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他加了手指动作,让身下娇躯地绽放,唇也情不自禁地来到她光裸肩头,粗喘着一口含了进去,用力吮/吸舔舐。

商净似是触电一般,//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尖叫着到了高//潮。

顾垂宇紧紧抱着她,唇下动作没有停止,他吮/吸得啧啧有声,那淫//靡声音安静房间里显煽/情,刚缓过来商净又因他吮吻泛起异样,就好像身子已不是她,她每一个细胞都因这个男人而乐尖叫。

顾垂宇一手抚过她翘/臀揉了揉,感到她身体变化,又将手指熟练地挤进美妙之地。

“不……”商净毫无意义地发出声音。

顾垂宇没有理会,他手安抚着她空虚,而他唇似是报酬一般她颈边流连忘返,他不停地来回吮/吸,直到她脖子上印出一个个鲜艳红痕才肯罢休,他喘息着舔着他杰作,逗弄着她小巧耳垂,将湿/热舌探/入她耳窝,惹来她一阵轻颤,才闷笑着轻咬几口,退回她锁骨烙下一串串轻吻。他渐渐地下滑,试探地她乳边轻吻,终是忍耐不住地托起一方柔软,大口含了进去,舌尖抵着小尖画圏,被刺、激过头商净顿时弓起了背,甚至连脚趾都卷了起来。

男人越来越贪婪,喘息越来越重,唇舌越来越放肆,终顾垂宇低吼一声,抬起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红唇,几近蹂躏地掠夺着娇艳双唇,厚实舌霸道之极地探了进去,用力纠缠着她舌,几乎要夺走她灵魂!

“抱歉,净净,我以为我忍得住。”他沙哑地她耳边低喃,还没等商净反应过来,他已褪下衣物,早已昂扬硕/大迫不及待地挤进了湿//润花园。

商净哭喊出声,双手抵着他胸膛,却被他反手抵头顶,顾垂宇停止了动作,不停地亲吻着她唇,喃喃地说着情话轻哄,大手也爱/抚着胸前柔软,直到她不再僵硬,他立刻重重抽/送起来。

“不要,不要……”商净哭着,身体却将从未有过乐带至每一个细胞,让她几近无所适从。

顾垂宇蛮横地封住她双唇,喘着气咬着她下唇不停撞/击,两具汗/湿身躯纠缠一起,共同陷进了极乐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不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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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天空露出鱼肚白,商净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向胸前横着强壮手臂和身侧熟睡男人,悲哀地自嘲一笑。

心思慢慢聚拢,酸楚身子告诉着她昨夜荒唐,依稀片断映着这个男人如何强势地占有。她不怪顾垂宇言而无信,叫他时候自己就该预料到这种结果——或许是被药物放纵潜意识造成了这种不可挽回恶果。她不该因为无助不安而软弱,不该认为他是可以依靠人!

可是现木以成舟,无论她再如何欺骗自己,她也成了婚姻里第三者,别人婚外情对象!而这个负罪感将伴随她一生,这是她放纵惩罚。

商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醒了?”耳畔传来低沉沙哑声音。

商净没说话,拿开他手背对着他坐了起来。

“现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古怪?”顾垂宇凝视她遍布吻痕雪白玉背,慵懒眼神又渐渐有幽暗起来,手指划过她凹现背脊。

商净反应极大地弹开,“顾垂宇!”她忍不住怒目而视。

“生气了?”顾垂宇侧身支头,注视着她宠爱一笑,浑身因不久前愉悦舒坦不已,“我真没想到自己自制力那么差,怪只怪你太诱人了。”他说是实话,他确不想趁人之危,也确实只想让她解脱而已,可是一触及她温热肌肤,闻着她甜美香气,听着她蜜般娇吟,他理智就被渐渐吞噬,直至荡然无存。

“你一点也不觉得对不起你妻子?”

顾垂宇轻笑,“她跟她健身教练上床时候也没觉得对不起我。”

“什么?”商净一惊,沉默片刻冷笑一声,“我们都是渣男贱女。”

顾垂宇眉头一皱,“你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他好似总是见不得她看轻自己。

“不要把我说得有多高贵!你心里明明不是那么想,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游戏对象,一个鲜玩具,一个有价码女人!怎么,跟我玩爱情游戏很有趣吗?看我愚蠢无知地陷入你网中你很得意不是吗?你明知我对你动了心,还站旁观者角度欣赏你一手创造杰作!”商净终于忍不住地裹着床单站床边怒视床上男人。

“商净。”顾垂宇坐起了身。

“陷入今天这种境地或许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低估你高估了自己,”也错看了爱情这东西,“我不管你们夫妇怎么样,今天我成为了别人婚姻中第三者,这种身份会让我负罪一辈子!你顾垂宇有什么资格什么权利让我承受这种罪!”

“商净。”顾垂宇知道她发泄,她这段时间一人承受太多了,她需要一个发泄理由,只是她所说话还是让他心隐隐作痛。

“不要叫我!我现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即使我对你一时迷恋,我依然能守得住自己底线,昨天晚上错误,我只觉得对不起你妻子,然而多谢你解释,虽然无耻但确让我好受一点。我玩不起你们游戏,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已经得到我身体,能不能劳烦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她明明说是尖刻事实,但顾垂宇却突然打心眼里不愿承认她说法,无论是他把她当作有价码女人还是她对他只是一时迷恋,“我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对你这么好。”他容忍她小脾气,允许她手中有对他不利东西,为她安排好一切,甚至凌晨两点跑到她家去只因担心她!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他顾垂宇什么时候为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我该感到高兴吗?”商净看着他笑了,缓缓道,“顾垂宇,真希望从来没有认识你。”

商净冲了出去,门边几案上拿了磁卡,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你那样儿去哪!”顾垂宇连忙翻身下床,低咒着找衣服套上。

商净赤着脚裹着床单,保洁阿姨怪异眼神中进了161房,“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房间里闷热难耐,那是因为整晚都没有注电开空调缘故。周迟凌晨三点清醒过来,漆黑一片中发现自己处境,他气急败坏地不停扯着手铐,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扯断似。他不敢高声呼救,他这种难堪到死境地绝对不能给其他人看见,并且他也怕忘一引来了警察,找来商净一对质他也玩完了。于是他只有小声地叫着商净名字,期盼她还房间里,闷热空气让他汗流浃背,几乎喘不过气来,就他所有脾气都发过一遍后,他终于消停下来,绝望地躺地下无神望着天空初白,就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动静,让他迅速爬起了身。

“商净?”他试探地唤道。

商净充耳不闻,直直穿过房间走进浴室。

“你去哪里了?”周迟不可思议地看着裹着床单她,“你跟别男人上床了?”

商净忍着身体酸痛迅速冲了个澡,换上自己略略潮湿衣服,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哈哈,商净,你个臭□,我还以你有多三贞九烈,还不是要被男人搞才舒服,早知道这样还打晕爷干什么,爷技术肯定比你那个野男人要好!”周迟站不起来,一张娃娃脸扭曲狰狞。此刻他汗湿发贴额上,衣服皱着一团,显得极为狼狈。

商净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周迟,你就这种水准。”她冷着脸反手再给了他一巴掌,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商净!”周迟大吼。

商净冷笑一声,握拳拇指空中自上划下,转身走到门口处,将手铐钥匙放花瓶里,“你自己找人开锁吧,对了,记得把手铐还回警局,要是不照办,我就把你这张照片发到校园bbs去。”

“商净,你这个臭女人!”周迟额上青筋暴出,似乎血管都要爆了一般。

商净置若罔闻,大步走出门去。

走到电梯前,商净按了键,手却一直没有松开,她无神地凝视着发亮按钮,失魂落魄。电梯上来,她拖着身子进了空无一人电梯,关闭一刹那蹲下了身子。

顾垂宇自阴暗处走出来,看着跳动闪亮数字,紧皱了眉头。他乘另一部电梯跟着下了楼,直到看见她坐上一部士往宿舍方向走才稍稍放心下来。

他驱车回公寓换衣服,心思一直有些莫名焦躁。这并不是理想轨道,商净应当发觉她感情和明白他能带给她好处后,因为母亲诊疗费而半推半就,心甘情愿成为他女人,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心灰意冷,暗自神伤。是他操之过急了吗?还是她太年轻而对爱情还抱着不切实际幻想?似乎要得到她就必须让她知道现实残酷。握着方向盘手蓦地一紧。

靠边停了车正想刷卡进入小区,一道清脆嗓音从一旁传来,“顾市长!”

顾垂宇偏头,只见一名明艳动人女孩笑吟吟地向他跑来,他想了一想,“你是……s大,陈静是吗?”

“是,顾市长,我昨晚上打过电话给您。”美丽脸蛋因顾垂宇能说得出她名字而欣喜不已。

“哦……对。”似乎是去找商净路上接到电话,内容是什么来着……说是s大创校五十周年纪念品做好了帮他送来,还问了他住址,他没心思理会就给了她地方,让她放保安室就好。

“你怎么还这儿?”顾垂宇懒得花心思,径直问道。

陈静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我昨晚不是说送纪念品给您吗?又想着是您生日,就画了一副画权当贺礼了,从学校出来到市区你们都已经下班了,所以我才冒昧打电话给您问您地址,到这儿等了很久也没见您,打您电话也接不通,我就想着您肯定是喝高了,幸好对面有家肯德基,我就坐对面等您回来了。”

是了,昨晚自己急匆匆地走了,不知道盘秘书解释好了没有。顾垂宇这才记起自己生日宴会上一群有头有脸人物,无奈地笑了一声。

“你可以今天送进办公室,没关系。”

陈静吐舌敲了敲自己头,红着脸道:“我就是一根筋,想您生日时把礼物送给您,谁知一等就等到天亮了。”

商净要是有她“一根筋”就好了,顾垂宇看多了这样小把戏,轻笑道:“那就辛苦你了,东西给我,你也早点回去上课吧。”

见他有意结束话题,陈静也不纠缠,灿烂一笑道:“哎,好咧,希望您能喜欢我送礼物。”

顾垂宇回到家,将手中提两个纸袋随手一扔,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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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自那天后,商净没再见过顾垂宇,她向警察局交了任务,也没去市政府打招呼就回了部队,两天后,她退伍申请下来,许多队友惋惜声中,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部队。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别人看来多多少少有些愚蠢,放弃了干部名额,部队混了两年却毫无保障地出去了,即使这样母亲病也不会因此好转,可她清楚自己想要是什么,光明前途比不过母亲身边孝一日,父母此刻需要她身边支撑,妈妈病能够治好当然是好,可是如果有个什么万一,她跟她就是天人永隔,或许自己因为部队任务都不能见母亲后一面,她一定要杜绝这种可能。工作这种东西,现代社会是饿不死人,与孝膝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当她出现家里时,商母先是一喜,然后了然过来勃然变色,生气地叫她老老实实回部队去,商净心一横,告诉父母自己已经退伍了,这下连商父都大吃一惊,“你拿你前程开玩笑吗?”

“我又不是只有一条路。”

“那是铁饭碗你知道吗?你好不容易提了干,要是好话就留部队,实不行转业了也能给你个稳定无忧工作,你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你知道吗!”商母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为了我这个死人,把自己一辈子都给耽误了!”

商净嘻嘻笑道:“哪里有这么严重,您这病能治好,况且条条大路通罗马,说不定我做生意能赚大钱呢。”

“你以为生意就这么好做?现什么不是要靠关系,你……唉!”商母捂着心口,她着实心痛,若是知道女儿往后有安排了,她也能安心一点,可现……

商父震惊过后,终是明白过来女儿一片孝心。她自幼早熟,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明白,她做出这个决定就意味着母亲比自己重要,他们有这样女儿,还有什么遗憾呢?“董虹,别说了,你女儿决定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就乖乖地让她陪你去治疗吧。”

“我不去。”商母赌气地偏了偏身子。

“你不去我就不起来。”商净刷地跪下了,她比谁都了解自己母亲,疼来疼去疼是她这个宝贝女儿。

“你……”听到她跪下声音商母心都一颤,她转头瞪向跪下倔强女儿,顿时毫无办法。

“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去做检查,今天小净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商父让商净离开,扶了商母床上坐下,“董虹,去吧,为了我跟小净,嗯?”

“我身体我自己清楚,治不好了。”为了让她苟延残喘,就要浪费一大笔钱,何苦呢?

“我知道你是心疼钱,但是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却只有一个。你放心,咱们是没什么积蓄,但是我们可以先借别人,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赚钱慢慢还,而且难不成小净她真以后能成大富翁也说不准呢。”

“你就别逗我了,哪有那么容易?万一我撒手了,留下一屁股债让你们父女俩承担,我死了也不会安生。”

“别说这些不吉利话,你会好起来,咱们还得为小净带外孙呢。”

商母一下子眼眶红了。

不知商母是拿商净倔脾气没办法还是被商父话语打动,隔日她总算松了口,由他们陪着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当报告下来后,主治医生对着他们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我们医院没有这方面专家,由于缺少临床经验,我现也难以断定患者症状到了几期,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到有专家门诊大医院去问问吧。”

“这哪家医院有这方面专家,您知道吗?”

“我听说s城市医院就有位专攻这方面专家医师,上次我们去交流研讨时候还听了他一次演讲,你们去那里看看吧。”

“哎,行,那医生,谢谢您了。”

“不客气,帮不上什么忙,我很抱歉。”

于是商父先陪着商母回家,商净跑到火车站买票,排着队时她拿出钱包做准备,看到了里头夹着名片,就是那天顾垂宇递给她医师名片。她摩挲着上面电话号码,脑子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当天发生事情,她用力甩了甩头,不去想,就会忘记,不管要花多久时间。

到了s城,商净先找了家旅社落脚,然后立刻网上搜索了出租靠近医院一间两房一厅房子,自己让父母休息,她一人联系了房东看房子,同时开始绞脑汁筹集金钱,甚至连向地下钱庄借钱都想了,因为她已经有了预料,治疗费用对于家中而言,绝对是天价。

当晚他们就搬进了简单装修两房一厅,当公交车经过顾垂宇所住公寓楼时,她心还是失控漏跳了一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让她几乎不能控制脸上表情。

第二日,医院又重做了一次检查商母躺病床上,商净让商父先陪陪她,自己先去询问检查结果,专家医师闻进就是顾垂宇推荐人,他很负责地向商净解释手中数据结果,商净耐心地听完,终是将恐惧问题问出了口,“那么,我妈病,有救吗?”

闻医师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虽然令堂病处于中晚期,但如果得到妥善治疗,还是有一线希望。”

“这个希望几率是多少?”她追问。

“这个……我确实不好说,但是事人为,我会力而为,家属也全力配合我们工作,希望总是有。”

商净了解他委婉意思,深吸几口气闭了闭眼,努力保持镇定问道:“那么,诊金方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一会让护士为你算一下。”

“不,我是想问一下,如果能治好,大概要多少钱?”

“哦,这种病属于疑难杂症,药物基本都是从国外进口,治疗上是稍微贵一些,几十万总是要,如果一切用好疗程,大概要七八十万吧。”

商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反倒不那么震惊了,她继续咨询道:“能不能……有其他治疗方法,我们,可能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咦?”闻医师有些诧异,他再看看资料,问了一句,“你不是顾市长亲友吗?”

商净一顿,道:“不是,我跟他没关系。”

闻医师这下有点为难了,顾市长电话里交待若是有名叫董虹,女儿叫做商净患者来治病话,一切用好医疗措施,费用他来承担,可是怎么这个女孩又说不认识顾市长?

“闻医师,辛苦您了,我老婆情况……”商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闻进道:“我大致跟商小姐说了,你们商量一下吧。我先帮商夫人做些简单常规治疗。”

“好,麻烦您了。”

等闻医师出去,商净简短地向商父说明了情况,商父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吸烟区点了一根烟衔嘴里,坐那儿一动也不动。商净坐过道长椅上,脸埋掌心听着自己潮湿呼吸声,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明明是得想去哪里借钱治病,可是为什么一个人样子都想不起来?

突然,一片阴影挡了她面前,她毫无动作,直到阴影久久不去,她才缓缓抬起了头,眯着眼看向逆光中站面前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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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顾垂宇。她皱了皱眉。又重垂下了视线。

“商净。”顾垂宇淡淡唤道。凝视才短短两个星期不见就瘦了一圈她,轻轻皱了皱眉。

“哦。”商净没力气说话。

“过来,我们谈谈。”他拉着她上了二楼一间无人办公室,把门一关后问道:“你妈妈病怎么样了?”

商净不说话,只觉得鼻子有些酸。

“很难治?”

她点点头。

“不要紧,会治好。”顾垂宇想抱她,却被她躲开了。他眼神一黯。

商净挣扎了半晌,艰难地问出了口,“顾垂宇,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顾垂宇注视她缓缓道:“我不借钱,我可以给你。”

商净一惊,但旋即了解到其中深意,“你……卑鄙!”

见她面如死灰,顾垂宇并没有心软,“我说过,不要让我等到散失耐心一天,而现,我确失去耐性了。”

商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顾垂宇低头看着她,“我并不想这么做,但你已经是我女人了,我要抱你,商净。”天知道这两个星期他想抱她已经想疯了,一躺床上就想起那天她□时表情,几乎□焚身,找了别女人泄火却全然败兴。他要女人很明确,就是商净。

商净眼中后一丝光亮陨落,就像星辰突然没有光。

顾垂宇像是没看到她这副模样,后退一步道:“好了,我还有事,你好好考虑吧,当然,与你妈妈健康比起来,也没什么好考虑不是吗?”

他开门离去,留下商净呆呆地站原地。

商净不知自己怎么回到病房,见到商母那一刻她才猛地清醒过来,换上笑容迎了上去。不一会儿,商父也提了袋水果笑着走了进来。父女俩交换了一个视线,若无其事地对商母说着无关紧要话题。

当晚,商母住病房观察,商净坚持自己陪护,商父也没过多坚持,一人回了租来房子打电话向亲戚朋友筹钱。

商母精神不济,与女儿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商净为她盖好被子,注视着妈妈疲惫又安详脸,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擦了还有,擦了还有。为了不让其他病人看见,她低着头走了出去,走廊里仰头望向稀稀疏疏星光,出神良久,一声苦笑。

同一时间,破天荒地早早回到了空无一人公寓顾垂宇点了一根烟站阳台上,眯着眼对着夜空吐出一口烟雾。他莫名地感到十分焦躁。明明这个空荡地方就要多一个娇柔女人,他夜里也不再那么空虚,可为什么他现却高兴不起来?脑海里是挥中不去那眼中瞬间黯淡,他至今心惊莫名。夜风拂过脸颊,他终于开始深思这段理应简单却似乎变得十分复杂情况。

久久,却是释然而皱眉。

这一天注定是难捱一天,一夜未眠商净清晨五点多进病房探视,却发现商母已经起身披着外衣坐了病床上,因为其他病床病人还没醒,商净只能悄声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饿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商母轻笑着摇了摇头。

商净给她倒了杯水,商母喝了两口,示意她别忙。于是商净坐床边对她嘿嘿一笑,商母好笑地拉过她手轻轻拍了拍。

母女俩默默坐了许久,心里却各自有了主意。

六点多,商父哼着小调提着早点来了,商母正放射室做完检查,休息室等待结果,三人索性休息室吃了,商母今天似乎胃口不错,吃了两个包子喝了杯豆浆,商净心想果然这里是来对。商父似乎也有同样想法,待吃完早餐他使了个眼色让商净跟他一块出去,却被商母叫住了,“你们别忙,我有事想跟你们说。”

父女俩又坐了回来,“什么事?”

商母摸摸手背打点滴淤青,慢慢说道:“我这儿住不习惯,我想回去了。”

两人一惊,商父说:“你还是小娃儿啊,说来就来,说走说走?”

“是啊,妈,您马上就要进行治疗了,很就会好起来了,等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我想明白了,我决定不做治疗。”商母抬起头,轻却坚定地道。

“别胡说了,咱们钱都交了,医院不让退。”商父嗤之以鼻。

“我问过了,还没交呢。”自己住了一天就花了几千块,家里又没有金山银山,能付得起这个无底洞。

她问了?她倒底问了什么了?商父与商净不祥地对视一眼。

“哎,这些治疗都没用,我也很怕死,这一天这么多针下来,我没病也得整出病来,我也问过医生了,回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能有一天肿瘤就突然不见了。”但是医生也说,那是奇迹。

“扯淡!”

“哎,我不跟你说,你没文化,你出去,让我跟小净说。”

“你别想各个击破,没有用!”

“你出不出去?”

“不出去。”

“再不出我吐血给你看。”商母瞪他。

“你……哎!”受不了她无理取闹,商父甩手走了。

“妈,您跟我说什么也是没用,我不会同意。”商净板着脸表明立场。

“小净,你听妈说,妈不是为了你,妈是为了你爸。”商母拉过她,柔声地说,“你爸爸是个有能力人,可是我们家一直没什么钱,是因为我给拖累了,我一直身体不好,你爸赚钱基本上都用了我身上,看他吃穿都不如人家,我一直很愧疚你知道吗?他要是离婚随便找个健康点女人组成家庭都不至于这样,可是他这些年来始终如一,我又拿什么回报给他?一副破败身子?撒手人寰后留下债物?我自私了一辈子,好歹也让我走时候心安一些。”

“您会好,妈,我有个朋友他已经答应借钱给我了,而且久一点还也没关系。不要这么悲观,一切都会好。”

“傻孩子,妈身体妈清楚,我才做了一天治疗,就觉得力不从心。我不像那些本来健康人突然得了病能扛过去,我本来就身子弱,经不起这些折腾,就跟癌症化疗一样,到头来还是个死。我看着你们两个我就不怕死了,人活世上图个啥?该享受我都享受了,我有个爱我丈夫,有个孝顺女儿,多少人活了百来岁也得不到这两样珍贵感情,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商母释然地摸摸她脸颊,“别再劝我了,我现对你说这个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爱你爸爸,这是我后爱他方式,希望你不要阻止。”

见母亲心意已决,商净说不出话来,泪眼迷蒙地使劲摇头。

“好了,别哭了,帮我叫你爸进来,肯定又抽烟了。”

商净总算找到一丝希望,觉得只有父亲才能劝得动母亲了,她胡乱抹干眼泪,出去换了商父进来。

“你说了什么把小净弄得眼泪汪汪。”商父走到她床边无奈地道。

“没什么,呐,你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回吧。”

“你当唱戏呢?”

“你当初不也同意我不做治疗吗?”

“我是看你还没接受现实,怕给你太大压力。说实话,即使小净没回来我也准备押着你去医院了。”

“我身体你比我还清楚,你觉着我还治得好吗?”

“当然治得好!”

“我被你骗了一辈子,说什么我身体会像牛一样健康,到头来还不是这样?”

“等你这次治好了就像牛一样健康了。”

“行了,别胡扯了,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该为小净想,她这么如花年纪,应该正是享受生活时候,就为了我一个死人,从此负债累累,哪里还有时间去谈恋爱结婚?即使有个相好男友,一听咱们家这种状况,谁还敢娶她?”

“找个有钱男人不就行了。”

“我可不同意,那种高门大户,我们小净过去肯定要受气,找个门当户对好,小两口合合美美地过日子,再生两个大胖小子……”商母想到那美好未来,不由又哽咽起来。

“就是喽,你还得帮着带外孙。”

“我知道我是等不到那天了。”

“董虹。”

“老公。”商母不像商父那么感情外泄,她极少叫丈夫老公,惟有偶尔撒娇求他时候,那绝对是一求一个准,“我是个母亲,我希望给自己孩子好,我不希望自己死后留下还是堆烂摊子,让我女儿吃苦一辈子。”几十万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就是一生积蓄。

“哦,你就这么甩手走了,你让我怎么办?”商父无力地道。

“你等着带外孙啊,记得多烧点照片给我,你我就不要了,我看了几十年,看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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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商净倍受煎熬地等外面,希望父亲能让母亲回心转意,就这时,那道熟悉声音身边响起,“商净。”

她抬过头,眼神空洞地望向发声处,眼前因各种原因造成供血不足黑了黑,身子无意识地摇晃了一下。

男人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该死,小脸怎么白成这样?是他给逼?

商净稍稍缓了缓,才从他手臂里挣脱出来,声音带着从未有过冰冷,“顾垂宇。”

“你脸怎么连点血色也没有?吃过早餐了没有?”顾垂宇当作没有看到她冷若冰霜,关心地问道。

“这么早就来了,怎么,迫不及待地想验收你胜利成果?”商净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心入骨,房内母亲丧失了生存意志,想要舍下她悄然离去,而眼前这个自己想爱又不能爱男人她无助时候要胁她成为情妇,她开始不明白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

见她倍受打击,脸上淡不可见神情好似万念俱灰了一般,心头大惊,脱口而出,“钱我借给你!”他拉着她手臂,像是这样就能阻止她,“昨天话就当我没说过,我不逼你,你好好,我永远不逼你了。”天知道他前一刻还想硬着心肠迅速达到目,就怕夜长梦多,可是现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求她不要再这副表情,他着实害怕。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确有了别样感情。

商净此时此刻听到这样话,脆弱不堪心瞬间如同抓住了后救命稻草得到了极大抚慰,“真?”她双唇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真,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立字据,别哭了,嗯?”明明眼前人儿倔强地未流一滴眼泪,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哄她别哭。

脑海里绷紧神经“啪”地断了,商净猛地扑进他胸膛,泪水顿时浸湿了他衣服,“妈妈、妈妈她、她想走……”她此刻就像小娃儿找到了惟一一个可以告状人,似是天地间只有他能帮她。

“乖,嘘,净净,别哭,别哭,你妈妈想到哪去?”虽然是清晨,过道还是人来人往,顾垂宇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紧了她连声轻哄。

“她不想要我了,”商净一边哽咽一边道,“她想走……”

顾垂宇这次明白了她话中含义,心疼地道:“别哭了,她是不是怕拖累了家里?你跟她说我借给你,嗯?”

“对,对,她就是怕这个,可是我说话她不信,你去跟她说好不好,你去跟她说你借钱给我了,我一定会还!”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他。

“好好好,我去跟她说,你别哭了。”顾垂宇现只觉只要她不哭,万事都好商量。

商净被连声哄着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正他帮她擦拭泪水时,一道声音自后面传了过来——

“咦?这不是顾市长吗?”值夜班闻进做后一次巡房,迎面看见顾垂宇正低头与人说话,笑容满面地走上前。

背对着他商净轻轻侧了侧身。

“闻主任。”顾垂宇表情微妙变化,将纸巾轻柔地交到商净手上,迎上前微笑着与他握手。

“顾市长怎么这么早来了?”闻进余光扫过身边女孩,果然是商净,看来他昨天电话没打错。

“我也就这会儿有空,过来看看一位老领导,顺便来看看商净妈妈怎么样了。商净,这是闻主任,你们应该认识了吧?”

商净眼泪未干,她低着头点了点。

“闻主任,您是商夫人主治医师,那一切就劳烦您了,商净救过我一命,我一直想该怎么回报这份恩情,请一切用好措施,治疗费我全部负责。”

“当然当然,我们一定大努力。”这里头有猫腻,闻进笑着点点头。

这时商父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见到几人愣了一愣,“小净?”

商净抬头,见父亲出来,急忙走过去问道:“妈妈怎么说?”

商父缓缓摇了摇头。

“爸!”

“商净,你别激动。”顾垂宇安抚一句。

“这位是……”商父看向器宇轩昂陌生男子。

商净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看了一眼顾垂宇,垂眸介绍道:“爸,这位是s城副市长,顾市长,顾市长,这是我爸。”

“咦?”商父吃了一惊,他没料到居然这看上去年纪轻轻男人居然是副市长,只是小净怎么会认识一位这么大官?“您好,顾市长。”

“您好,商先生,商净曾当过我一段时间保镖,多亏了她才化险为夷。”顾垂宇得体地与商父握了握手,顺便简单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怎么女儿做过这么危险工作也不跟他们说一声。商父责怪地看了商净一眼。

两人客套了两句,顾垂宇问:“商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她……唉!没事,精神不错,谢谢你关心。”

“我听商净说商夫人不愿意治疗?”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跟人说,商父强笑一声,“这不是倔脾气又上来了吗?”

“是这样,商先生,商净救过我一命,我一直觉得无以为报,现她有困难,需要我帮忙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至于治疗费用……刚刚我也跟商净说了,我愿意把钱借给她替商夫人治疗,往后慢慢还没有关系。”

“咦?”商父乍喜,但马上又觉不妥,“太感谢您了,顾市长,只是这可能不是一比小数目,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钱……”

“呵呵,我命值多少钱,就值得我借商净多少钱,”顾垂宇笑道,“再说了,是借又不是白送,我相信商净为人。”他双手捧到她面前她都不要。

“可是我妻子她……”

“如果您不介意,我能见尊夫人一面吗?或许外人话她听得进去一点。”

“当然可以,您来探望哪里有拒绝道理,请进。”

商净紧了紧拳头。

顾垂宇由商父引见给了商母。商母带着疑惑目光打量了这位年轻有为副市长一番,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外头没有进来商净,再看看他左手无名指上戒指,手里有了思量。当她听说了来意时,加确信了自己猜测,找了个借口把商父支了出去,她微笑着看向顾垂宇道:“顾市长,谢谢您关心,我这个不太会说话,有几句话想对您说,如果哪儿冒犯了您不要生气。”

“哪里话,商夫人您太客气了,我是小辈,如果不介意话叫我名字就行,我叫顾垂宇。”

商母轻笑着摇了摇头,“顾市长,如果您未婚,这笔钱我肯定厚着脸皮借下了,可是您已经结婚了。”

顾垂宇眸光一闪,笑道:“您放心,我将钱用什么地方,我妻子是不会过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商母看向门外,“我非常了解小净,就算再病急乱投医,她也不会想起向工作上领导借钱,何况是一笔巨款,而且她居然留我们两个单独说话,就说明她十分信任你。”

“我们当然私下也是朋友。”

“这不是个好现象,抱歉,无意冒犯,只是小净她傻头傻脑,容易感情用事,并且不是我自夸,她是个好姑娘,男人跟她相处久了肯定会喜欢上她。”

“商夫人您误会了,我跟商净只是朋友,我很爱我妻子。”

商母慢慢喝了一口水,“别看我现病秧秧样子,我当年也是个美人。”

“当然,现也是。”

“呵呵,那时有几个男人想跟我处对象,可是我偏偏就看中了商净他爸,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擅长看人,这是我引以为傲直觉,我那时觉得别男人都带着目,只有商净他爸是真心喜欢我,所以我选择了他,而事实证明,我选择没有错。”

顾垂宇没想到被她占了主导权,只得一笑。

“我不会看错,你对我们商净有意思。”

顾垂宇沉默片刻,十指交叉胸前,“您既然这么直言不讳,那我也没必要瞒您,没错,我是想送这几十万给她,但她不要,所以这钱绝对是清清白白借给她。”

“那糟糕了不是吗?”商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顾垂宇避开她话,“是啊,若是没您这个阻碍,我或许比较容易得手,您刚才也说过了,她信任我。”

“不必激我了,没用,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女儿为人,她就算真爱上你了,也不会做破坏别人婚姻第三者。这是我们商净大优点,她活得明白。”

“您看样子一点儿也不担心。”

商母苦笑一声,“担心,母亲总有担不完心,我有些话不能对他们父女俩说,对你一个外人倒可以说出来,我说不怕死都是假,我怎么舍得下丈夫女儿?可是活到人生尾声,我倒看清楚了很多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身子绝对是活不长,与其延长他们痛苦,还不如干干脆脆一个痛,虽然我去可能早了点,但他们未来是没有负担,这就是我做为一个妻子和母亲后责任了。”

商净生长这样家里,难怪会有那么真实性子。顾垂宇看向商母眼中坚决,深深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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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

谁也没能说服商母,商净依旧不死心,想找了医生看看有没有偷偷做手术可能,没想到却闻进那儿得到了致命一击。

“根据检查报告,我们发现商夫人各项身体机能迅速衰退,可能已经不能做手术了。”闻进遗憾地道。

什么意思,难道她惟一希望也没了吗?

不放心陪她一起过来顾垂宇见状,上前扶住了她,看向闻进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唉,顾市长,如果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会大努力,只是商夫人病情……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商净大眼空洞,顿时软了顾垂宇怀里。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会……”

“商净!”顾垂宇心疼地抱紧了她。

结果商净终是没有把这番对话告诉父母,顾垂宇背后支持下,她接受了残酷现实,几天后,一家三口又坐上了回程火车。顾垂宇因为主持政府工作报告没有送她,只打了电话劝了几句,商净默默地听着,终与他告了别,“再见,顾垂宇。”

“嗯,好好照顾自己。”

回到a城老家,商净陪着父母过了一段久违团圆日子,乐却又带点淡淡哀伤,商净不死心地寻找着各种偏方,为母亲做各种食疗,商母都笑着受了。她也悄悄与她谈过关于顾垂宇事,商净轻描淡写地将实情说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包括她失了身那一段,商母听后怜爱地摸摸她头,“为难你了,小净。”

商净扑进了母亲怀里。

商母叹了一口气,明白那个充满危险魅力男子是女儿生命中劫数,只是不知道,小净对于他,是否也是劫?

可惜她已经不能守护女儿到后了。商母鼻子一酸,紧了紧怀中宝贝。

两个月后,商母平静地渡过了后岁月,安详地与世长辞,意料之中却又来得突然,商净心就像一瞬间空了一大块,但她竟然哭不出来,只是异常冷静地与父亲操办着丧礼事宜,商父悲痛之余也开始担心她这种状态,但她反过来劝慰父亲不要太悲伤,母亲走了也算是解脱了。

来来往往来吊唁亲友不少,商净跪母亲灵前安安静静地回礼,听着大家或劝慰或颇有微词话语,过后却想不起来他们说了什么。

丧礼后一天,顾垂宇风尘仆仆地赶来。

他穿着一袭黑色西装出现商净面前,对着商母遗像上了香拜了三拜,商净愣愣地瞪着他,全然忘了回礼。

“抱歉,我来晚了。”

商净用力将他拉到隔壁房间,“你不该来!”

“你又瘦了。”

“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来我就不会哭……”商净一边说着一边蹲地下。

顾垂宇忙跟着蹲一旁,双臂环住她,“为什么不哭?”哭出来才是好。

“因为爸爸会难过,我一哭爸爸就不能难过,你为什么要来……”商净哭着抓紧了顾垂宇手臂,压抑着抽泣。

“乖净净,哭吧,你爸爸现看不见,乖,哭出来吧。”顾垂宇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哇——”商净再也克制不住,用力大哭出声。

她终于将一切悲伤哭了出来。这个不能依靠男人怀抱里。

出殡过后,顾垂宇被催着离开,他示意司机外面等,对着商净说:“你是想休息一两个月还是想工作?许总那儿你随时可以去。”

“谢谢你,我考虑看看吧。”商净抬头与他对视。

“嗯,别着急,如果感觉累就休息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你走吧,司机挺着急。”

“嗯,那我走了。”

“再见。”

“再见。”

目送顾垂宇车子远去,商净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是真爱上了这个不能爱男人,但是她绝不能再放纵这种感情了,她必须把他带给她一切喜怒哀乐都藏心底,而那份感情带给她不可思议各种感觉,她也决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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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对于z城这座不经常下雪城市来讲,瑞雪自年前下到年后,兴奋了一群还假期中小朋友,苦了已经销假顶着皑皑白雪上班大人。早晨八点,商净站日报社门外,抖了抖伞上积雪,将羽绒衣领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张白晳小脸,她呼了一口寒气,精神抖擞地与警卫打了声招呼,取下手套用拇指按识别器上,玻璃门“哔”地一声开了,她推门走进暖烘烘空荡荡报社。

由于天气寒冷,许多人都还没来上班,只有几个通宵排版编辑准备下班,商净一旁报架上找到自己名字,取了当天报纸,走到自己隔间坐下,打开电脑,等待开启同时打开了报纸。她首先找到自己所处社会版块浏览一遍,发现了自己文章,勾了勾唇细细看过编辑修改地方,看完之后思索片刻,又将别记者文章看完,随便翻看了下其他版块,将报纸放进柜里。

她电脑上输入自己名字和密码进入了报社系统,采集软件下一一看过搜集上来报料,终锁定了一条一名酒店员工对酒店不提供三金保障投诉上,她顿了一顿,那条信息后面打上了字样。

做完这一切,她拿着杯子起身去茶水间接了杯热水,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望着依旧飘雪天空。

时间过得太了,自母亲走后,居然半年就过去了。那时她家中陪了父亲两个星期,才开始着手找工作。s城她自然是不会再去了,即使那儿条件再好,她也必须离顾垂宇远远。她a城投过几份简历,但因为她实际已经毕业了两年,当兵又提前退了伍,家中又没有关系打点,几份简历都石沉大海,就她打算另谋出路时候,周连长突然打了个电话,说由于有一批复员兵关系,他帮她争取了一个名额,让她去z城日报社试试,她考虑了一天,因为z城离家比较远,商父煽动下,她怀着感谢之意回复了周连长。

有了部队推荐,她顺利地进了报社当了实习生,三个月后,她正式成为了一名记者。等稳定下来之后,她找了间离报社不远房子租下,换了本地电话号码,打算甩开过去一切重开始。现日子很简单,上班,下班,睡一觉起来再上班,虽然很平淡,但她觉得也不错。

她想着总有一天,自己会淡忘那个男人,找到她真正另一半组成婚姻。

只是,他现干什么呢?商净望着远方轻笑一声。真希望他也能真正明白爱情与婚姻,即使那个女人不是她,她也希望他能体会那份美好。

不知出神了多久,出茶水间时发现许多同事已经来了,她走过去笑着道早安,然后一个三十出头削瘦男子面前停了下来,“董老师,早上好。”这个男子就是带着商净入了闻界门董斌,她实习期间,他非常心地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并且采访时也不忘把她带上,让她迅速地得到了宝贵经验。商净很感激他,感觉他就像一位亲切大哥。

“早上好,商净。”董斌留着小平头,五官端正,虽然瘦,但看上去十分精神,他笑着将视线从电脑移到自己弟子脸上,“我看你接了个酒店三金问题报料?”

“是啊。”

“行,这种闻虽然麻烦,但也有很多点,你去试试也好,要是有什么不懂就来问我。”

“嗯,知道,对了,董老师,我看你昨天又带了几个实习生。”

董斌无奈一摊手,“每年大学生都有来这实习。”这些大学生基本上就如过眼云烟,两三个月后就会结束实习。这样流水兵让老记者已经习以为常了,只当作上级交给他们任务,应付一下了事。

“嘿嘿,我看你没啥兴趣,我来帮您带吧。”她自动揽下任务,“就让他们找些电话联线小闻处理一下,我再帮他们修改下稿件内容就行了吧?”她记起自己刚来时课程。

“真?好徒弟!”董斌眼前一亮,“师傅果然没白疼你。”

“师傅,其实今天中午我想吃食堂鸡腿。”

董斌沉默片刻,“……净啊,你其实是冲着这鸡腿来吧?”

于是敲诈了一个鸡腿商净接手了董斌三名实习生,二女一男,她分别给他们找了几条那种打电话找双方当事了了解情况就行小闻,分派给三人让他们去找空电话打,自己则找到酒店闻报料人电话,电联了之后约定时间见面。

工作起来时间过得是很,她中午与报料人见了面,之后又找了几个酒店员工采集信息,得到相似信息后,她打算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找酒店负责人采访。收了工公交车站等车回报社,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报社总编何正泽打来,她连忙接了起来,“何总,您好。”

“嗯,商净,你现哪?”

“呃,我三江路,正打算回报社。”

“行,那你先回来吧,是这样,一会市政府那边要开个小型记者招待会,你一会跟吕志武一块过去吧,可能开完了之后有个饭局。”

“哎,我知道了。”她明明是社会版块啊,何总是不是忘了?商净心里疑惑,但也没有质疑领导决定,一口应下了。

回了报社,商净抓紧时间教实习生修改了他们稿件内容,吕志武走了过来,“商净,你帮董斌带实习生啊,他倒轻松了,不然你也帮我带个吧。”他指指身后跟着自己女孩。

那女孩一嘟嘴,道:“吕老师,您也太懒了,您就我一个学生也嫌麻烦。”

大家笑谈了一阵,商净与吕志武和他实习生下了楼,坐进他凌志小车,三人往市政府赶去,路上商净不禁问道:“吕哥,今天是什么事儿啊?”

“好像是来了市委书记。”吕志武拐了个弯,随口答道。

“哇,换了个大官。”实习生道。

“是啊,待会有空得好好通通气,上一位书记跟早报关系好,害得我被老总骂了几次。”

“那得怎么做啊?”

“能怎么做,靠眼缘,靠魅力呗。是个女人就好了,手到擒来,”吕志武哈哈一笑,“要是个男人,又该便宜了早报秦莉。”

“这采访还分什么男女?谁把书记夸得好他就喜欢谁呗。”

吕志武轻笑两声,没说话。隔了一会,他又开口了,“商净,待会要是书记是个男人,你就积极点,别害臊,热情点,异性相吸嘛,做记者就要放得开。”何总可能叫她来也是这个意思。

“呵。”商净虚应一声,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类似饭局了,但她始终还没有习惯男男女女暧昧调笑。

其实做党政版块记者是很容易,市政府发布闻多数都已经由办公室整理好了内容,各报记者领了大纲回去稍加修改摘取不同要点就行,商净一行人找到位置坐下,与周围同行打招呼互通消息。号称z城闻界之花秦莉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干练女式西装套裙,长长羽绒服拿手中,大波浪卷发与胸前呼之欲出突显着女性魅力,她拨一拨长发,散发一阵幽香,“吕大记者,今天带了两个美女来啊?真是艳福不浅。”

吕志武笑道:“这玩笑可不敢开,我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社来记者,名叫商净,她是我带实习生。这位是早报秦莉秦大记者。”

“你好。”

“你好。”

几人打了招呼,吕志武开玩笑似道:“秦莉,这来市委书记闻,可要分咱们一点,别再吃独食了。”

秦莉带着自负笑道:“书记同志喜欢让哪家报社独家采访,除了他谁能做得了主?”

明枪暗斗了一阵,政府办公室人总算告知书记来了消息,外面一阵喧哗之后,众人簇拥下,一名英俊伟岸男子穿着一件厚实黑色风衣微笑着走了进来,大家起身鼓掌,盯着那来市里一把手,都暗暗称奇,怎么这么年轻?女记者就加意外了,她们可从没见过这么帅市委书记,不,这么帅人都没见过。

商净笑容僵唇边,差点连手上动作都停止了。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台上人就座主位,怎、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童鞋们,明晚入v啦,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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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六章

书记坐了下来,温暖室内容脱下外套,只穿一件套头黑色毛衣他显儒雅气质,他清了清嗓子,扬起一抹温文笑容,“大家好,我是来市委书记,我叫顾垂宇。”

男人亲口话语打破了商净后一丝妄想,终于接受了现实她顿时头痛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孽缘吗?她究竟要逃多远才能逃开?这个国家这么大,几十亿之一和几十亿之二为什么随便就能碰得上?偶像剧都没这么巧!

一心想着溜之大吉商净完全没听上头讲些什么,周围同事发出一阵阵笑声也仿佛飘天边,她猛低着头,只求那个高高上男人注意不到这个小角落。

殊不知台上男人早已注意到了她,时不时扫向她黑眸深处带着好笑宠溺光芒。

招待会过后,顾垂宇开口留大家吃顿“便饭”。于是z城市长副市长作陪,大家其乐融融地到政府招待所入席,各大报社老总、副总已经到了,见顾垂宇进来,笑吟吟地起身迎上前。

顾垂宇一一与其握手,打完一轮招呼,大家分了三桌就坐。

自家总编自然与顾垂宇坐上席,商净次桌选了个背对他座位坐下,无意识地转着手中茶杯,心思慢慢沉淀,除了为难情绪,极力压抑愉悦正冲破理智,老天,居然又看见了他人,听到了他声音!

酒过三巡,顾垂宇与何正泽干了一杯,寒暄了几句,看了看背对着他纤细身影,对他笑道:“何总,商净麻烦你照顾了。”何正泽是许智辉介绍认识,两人半年间就打了一两个电话,这还是他们首次见面。

“哪里哪里,商净工作能力很强,并且能吃苦,这样人才我恨不得多来几个。”何正泽忙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明显地他十分重视商净,他算是押对宝了。

“听说她现社会版记者?”

“唉,是呀,我本来是想把她分到党政版,可是她自愿要求到社会版,我没办法就让她去了。”

顾垂宇轻笑,“她就这种性子,你多担待。”

瞧这语气,何正泽啧啧称奇。

两人正说着话,早报老总带着笑领着秦莉过来了,“顾书记,容我引荐一个人。”

何正泽对着顾垂宇点了点头,识趣地起身离开,秦莉端着一杯酒站笑吟吟地站顾垂宇面前,由着自己老总介绍,“顾书记,这位是我们早报社台柱记者,名叫秦莉,主要负责党政版。”

“顾书记,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啊。”她巧笑言兮地举杯。

顾垂宇看向面前香气袭人美人,轻轻一笑,与她碰了碰杯,“不敢当。”

两人饮,秦莉笑道:“顾书记这么年轻就当上一把手,真是让我们这些同时代人相形见绌啊。”

“过奖了,我都三十好几了,秦记者一看就是二十出头,怎么能是同一时代?”

秦莉笑得眼都眯了,“顾书记您太会说话了,我都飘飘然了。”

双方又客套几句,又有其他报社电视台老总过来攀谈介绍,顾垂宇一时难以脱身。

吕志武看向热闹第一桌,伸头见何总老生地与市长交谈,不免有一丝焦急,怎么不领他们去介绍给顾书记认识呢?他身边实习生一晚上就盯着顾垂宇看了,还用手机偷偷照了几张照片,她忍不住对着一直心不焉地商净道:“商姐,顾书记可真帅啊,他老婆可真幸福。”有这么个又帅又有权势老公。

商净回过神来,虚应一声。

待其他人都介绍得差不多,何正泽才向吕志武招了招手,后者连忙碰了碰商净,“何总叫我们过去。”

见躲不了,商净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她听着何正泽介绍完了吕志武又介绍她,只得抬头扯开一个称之为笑东西,“顾……书记,好久不见了。”

“舍得来见我了?” 顾垂宇见她古怪表情心里好笑。

“……这么久没见,顾、书记您越来越有幽默感了。”商净继续假笑中。

两人总算对视一瞬,商净立刻转移了视线,只觉心思加复杂,说是排山倒海也不为过。

“顾书记您与这位记者同志认识?”耳听八方冯副市长感兴趣地插话。

“哦,我s城当副市长时候就认识这丫头了,当时她还部队里,做了我一阵子保镖,替我挡了杀生之祸。”顾垂宇回答得很坦荡,“只是没想到她退了伍,不声不响地跑到z城来了。”

“嘿,没想到小丫头还深藏不露啊。”这下赵市长注意力也到了她身上。

“挺能干姑娘,过来吧,商净,见见赵市长和冯副市长,王副市长。”他完全不避嫌地让她上前。

吕志武脸上都没绷住,这么熟稔口气,商净居然这么有来头。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情人?不是,哪有初来乍到书记大庭广众下让人抓到把柄?兄妹?两人姓氏又不一样,长得也完全不一样……嘿,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不只吕志武绷不住了,身为当事人商净也绷不住了,他一脸坦荡荡,可她一个小小记者让市委书记给介绍市长和副市长,这叫什么事?她强笑着一一叫过一遍,几乎把客套词汇都用光了之后就想开溜,谁知又被那厮叫住了,“留这儿吃吧,这么久没见,你也该向我汇报汇报情况。”

何正泽吃了一惊,这种全然不避讳态度……

一个小小记者都被这么点名了,拒绝才加高调,她面带微笑地坐下,却敏锐地感到如芒刺背,现好了,那些闻同僚……她真想大叫一声,她是社会版!

“别拘谨,s城我看你挺活泼,怎么到这就变木了?”顾垂宇偏头看着她轻笑道。

看着近咫尺俊脸,商净眼里闪过一丝极为复杂光芒,“你……”

顾垂宇眼里倒是没有以往那种引诱暧昧,他望着她一笑,转了茶水到她面前,“自己倒吧,顺便也帮领导们添添茶。”

他坐得太近了,商净没办法想其他事,由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所幸一顿饭下来相安无事,顾垂宇十分职地担任着爱护前下属好领导角色,愣是把她推销给了一桌子领导,生生让人记住了她这个小记者长相和名字,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今天主角。

饭局终了,顾垂宇众人簇拥下到了门外候车,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笑着与大家告别,注视一旁商净,“我送你回去?”

“不麻烦您了,我同事开了车来。”

顾垂宇也不勉强,轻笑一声,“那回去小心点。”

望着他车子远去,商净有一丝怅然若失,旋即她苦笑一声,叹息声空气中凝成白雾。

坐车上顾垂宇卸下交际表情,俊脸缓缓沉静下来,思及那张半年未见俏脸,唇角又慢慢勾起一个笑容,虽然那笑弧很浅,却十分真实。

那丫头好像又变美了些,头发长了,成熟了些,举止也稳重了,只不过为什么看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他就有那么可怕吗?臭丫头。

带着好心情回到御景别苑,他乘电梯上了高楼层,这是一发小z城产业,既然空着他就理所当然地借住了。顶楼有两套房子,他住是a房,却打开了b房门。

温暖气息扑面而来,一位美丽年轻女孩听到声响立刻自房间出来,漂亮脸蛋上扬起了灿烂笑容,“顾书记,您回来啦!官上任感觉怎么样?”

凝视眼前只穿着一件睡袍女子,顾垂宇黑眸眯了眯,酒气窜过全身,他默默地脱了外套,直直走到她面前,女孩期盼又带着一丝紧张注视中,他猛地将她转身压墙上,滚烫唇舌她颈边用力吮吸,他一手她丰乳上搓揉,一手解开她睡袍,扯下里头性感内裤,手指那幽密处插了两下,也不管湿润与否,就将坚硬硕大抵了进去,猛力□。

美丽女孩惊叫一声,巨大侵入带来痛楚,她呜呜地扭臀想要挣扎,却被大手牢牢固定,身后依旧是毫不怜惜撞击,渐渐地,蜜液自花壶中流了出来,她娇吟出声,也开始握着抓着自己椒乳手搓揉挑逗。

今晚男人似乎特别强烈粗暴,他□了许久,女人□了两次,几乎抵墙上站不住了,她带着哭腔求饶,“顾市长,顾市长,求你,求你……”

男人粗喘着气,一手往上捂住她嘴,一手固定着她蛮腰,动作越来越。

“净净,净净。”顾垂宇失神地叫着,就女人被捂住嘴里发出闷声尖叫时候,他终于达到了顶峰。他闭着眼释放着,享受着感余韵,脑中闪过,却是那夜商净极致绽放。

安静室内只剩下连绵喘息声,顾垂宇回过神来,看清身下娇躯,毫不留恋地退了出来,女子虚软地转身下滑,温驯地为他清理干净,扣好了皮带,她跪地上抚摸着他腿,挑眼撩人地道:“顾书记,我喜欢您这样叫我……”

原来这女子就是陈静。s城时候,她找了很多机会接近顾垂宇,自信以她美貌才智一定会得他青睐,朋友说她疯了,那么多追她帅哥不要,却偏偏要去当人情妇,她心底嘲笑她们天真,比起那些乳臭未干小男人,得天独厚顾垂宇简直是男人中男人,他不过多了张一张婚约,现代这社会来说又算什么呢?她追求她爱情有什么错?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十一前夕,她达到了目,那时顾垂宇是直接问她是不是处女,那时她虽然觉得带些羞辱,但她还是把握了这个机会。她自信有一天他一定也会爱上她,然后将她风风光光接入顾家大门。

顾垂宇俯视那张沾了□加艳丽脸蛋,“我渴了,去帮我倒杯水。”

“是——”她娇弱地起身,捡起掉地下内裤,就那样镂空地去帮他倒水。

顾垂宇视若无睹,走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眯着眼抽了一口,望着打火机里火光,他无奈地笑了一声。

商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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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地一夜好眠,早晨来到报社整理采访内容商净停顿时会突然想起顾垂宇,但却有种释然感觉。应该是她自作多情了,那时他其实已经放过了她,而且半年他都没有一点音讯,可见已经将她抛之脑后了。

重振奋起精神编辑稿子,再带着三个实习生选择些小闻,一个早上就忙碌中度过,中午董斌与她到食堂吃饭,补上了昨天中午没吃上鸡腿,然后饿了商净不客气地点了俩。

“净啊,女孩儿吃多了肉不好。”董斌心疼钱包,垂死挣扎。

商净啃干净一个腿,嘻嘻笑道:“董老师,才十来块钱,至于吗?”

“你呀,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反正钱到用时总是不够。”商净声音带着一丝难解自嘲,“还不如及时享乐。”

“我要是向你一样也是单身,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羡慕我吧?一个人过得多自,想干啥干啥。”

“话是这么说,可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顺其自然吧。”她现不想接触就是感情。

“我知道你这顺其自然意思,我告诉你,我是过来人,别想着找什么高富帅,不靠谱!找个像我这样老老实实过日子男人才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

商净被逗笑了,偏头想了一下,“其实您说有道理。”是真有道理。

“对吧,唉,其实我老婆有个弟弟人长得一般,但挺实,要不要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商净反应过来,忍不住大笑出声,“哎哟,董老师,您这么看得起我。”这一笑又煞不住了,她捧着肚子笑道,“我这人性格不好,又有暴力倾向,您怎么就觉着我配得上你小舅子?要是以后你小舅子被我欺负了,师母不找你开刀啊。”

“你这女娃,跟你说正经。”

“您饶了我吧,我害怕。”商净边笑边说。

见她嬉皮笑脸,知道她暂时没这个意思,董斌也不勉强,“行了,等你野够了再说吧。”

“谢谢首长!”商净调皮地行了个军礼。

瞅着她标准姿势,董斌想起了正事,“我听大吕说,你跟来市委书记很熟,还s城当过他保镖?”

早料到他会问,商净点点头,“是啊。当时是从部队借调过去,其实前后不到两个月。”

“哦,那你是救了顾书记命喽?”他听吕志武说得天花乱缀,什么市委书记见到她以后就把她当宝一样供着,那场饭局之后,场领导就没有不认识商净,早报秦莉气得脸都青了。

“没有,就是执行任务罢了。”商净含糊其辞,“其实您自个儿见到顾书记就知道了,他那个人八面玲珑,对谁都好。”

那他怎么不让秦莉坐旁边?董斌心里寻思,看来她跟顾书记还真有点小秘密。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他忍了一忍,没问出口。

下午,商净照着报料人给电话号码打给了酒店负责人,表示想过去采访,对方非常重视,说是这边一忙完就亲自到报社去接受采访。

于是她一下午都带着实习生,教他们怎么样闻措词,怎么样删除到只剩下简洁闻语言,下班时,守门大姐带来访客,是一名白净中年男子,操着一口带本地口音普通话,出示了一张名片,头衔是酒店总经理。她介绍过自己后,请他到了报社接待室,并带了一名实习生进去。

采访内容自然是不利于酒店,那总经理也明白,无外乎说是酒店流动人员太多,酒店负担不起等等等等,商净中规中距地采访完,也是半小时以后事了,她站起来与他握了握手,“谢谢您亲自来一趟。7k7k1”

“商小姐,希望您体谅我们苦处,其实不是我们一家酒店,z城所有酒店几乎都没法保证三金,这样闻是没什么价值。”

“哎,我也没法说,有没有价值我们领导才知道。”商净打了个太极,将一切都推给了上级。

那白净男子仔细看了看她,明白她是不打算放弃这条闻,微微一笑点点头就出去了。

“商姐,这条闻应该不小吧?”

“既然他这样说,我们倒可以找找本城其他酒店,看看他们状况。”商净低头寻思。

到了下班时间,遵循工作与休息时间分开商净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却突然被社会版编辑叫到了小办公室,十五分钟过后,她一脸阴郁地走了出来,到座位上拿起外套就气冲冲地往外走。

直到走出报业大楼,刺骨冷风让她打了个颤,她才一边走一边笨拙地穿上手中衣服。

“嘀嘀——”喇叭声她身边响起,她下意识地转头,只见一辆低调黑色轿车停路边。

她一顿,奇异地认定那里面坐是顾垂宇。

汽车又响了两声,表示她看对了。

她停顿片刻,还是缓缓走了过去,拉开后座车门一弯腰,果然对上那对深不见底黑眸与带笑俊脸,“进来吧。”

“……有事吗?”

“这么久没见,不请我吃顿饭?”

他俩关系,是复杂到可以一起吃顿饭。商净不想猜测他想法,索性坐了进去。

“商净。”司机转过头来,居然是盘秘书。

“啊,盘秘书,你也调过来了吗?”

“是啊,顾书记把我带过来了。”

让他们寒暄了两句,顾垂宇望着她冻得通红耳朵,不禁伸手为她捂了捂,“怎么也不戴个帽子?”

商净偏头闪开,眼里带些不可思议,他不会又故态复萌吧?

防贼似,顾垂宇举手表示无辜,“刚看你一脸气愤,谁惹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变了脸,“没事,工作上事。”

“这工作还有谁给你气受?”

“哎,不是,这行业总有这种糟粕事。”商净有些郁闷,“去陕西路肥妈餐厅吧,那是家本地菜老字号。”

“看样子你这半年过得挺舒坦啊。”顾垂宇瞟向她。

商净不避不闪,“托福。”

三人进了餐厅找了个包厢,坐不到五分钟,盘秘书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商净有种意料之中习惯感,她低头点着特色菜,顾垂宇怡然自得,由着她点菜,把自车内带出来报纸摊开,悠闲地看起来。

服务员离开,不大不小包厢里只剩两人,两人正对而坐,商净喝了口茶,见他不开口,自己也不支声。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她并不害怕两人独处,反而有种奇妙宁静感,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安适,只能装得自己假装平静。

就这么样沉默地坐了一会,注意力还报纸上顾垂宇开口了,“z城过得怎么样?”

“挺好。”

“怎么个好法?”

“能吃能喝呗。”商净支着下巴玩着手中筷子,挑眼看他一眼,却突地见他手里报纸颇为眼熟,她顿了一顿,眯了眯眼,“你看什么?”

“看文章啊。”顾垂宇理所当然地抖了抖纸张。

突然脑中开了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一把抢过报纸,扫视一遍,果然是看她写闻。

“哎,要看话,我这还有,不用抢。”顾垂宇指指身边一叠。

商净颊上飘上飞红,“你没事干啊看我报纸。”话刚说完自己又觉得傻,人是市委书记,看看本地闻,关心关心民生是再正常不过事。

“报纸不就是用来看吗?”顾垂宇好笑地注视她染红了脸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又来招惹她?

“什么怎么样?”他又拿起另一份报纸。

商净再次一把抢过。

顾垂宇空着手还保持着拿报纸状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脾气,越来越坏了。”

“回答我问题。”她比不过他腹黑,索性直言直语。

顾垂宇打开第三份报纸,“还能怎么样?”

“你就不能从正面回答我问题?”她有些咬牙切齿,还打起腔儿来了。

“抱歉,习惯了。”顾垂宇翻到社会版,垂着眸一手指指茶杯,“再添点。”

“泼你脸上。”商净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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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

顾垂宇终于赏脸地抬起了眼,“再勾起我征服欲,就别指望我心软。kxnet”

商净听懂了,沉默了片刻,她问道:“你……说真?”

“真假,我不能娶你做老婆,你又想不开,我还能怎么样?”硬来又舍不得,软她又不吃,她老家一别,她就彻底跟他断了联系,他还以为女人再嘴硬也不可能那么干脆,明显地他错了。这个活生生例子为了避开他,居然把他电话拉黑后就包袱款款地溜到老远z城来了。这么一想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商净听到他亲口说出话,说没有失落是假,但同时地心里头就像有个巨大包袱突然卸下了,整个人如同雾开天明,豁然开朗。其实她自见到顾垂宇起就害怕,害怕自己会抵不住诱惑——见不到真人还好,见到真人自己整个人就像飘空中一样,理智与情感时时奋力拔河争夺主权。现他终于放手,她也能从他迷障中走出来了。

看着她脸上轻松释然,他眉头一皱,差点想出尔反尔,只是想起她那张哭泣小脸心又抽痛起来,他只得臭着脸道:“作为回报,以后每星期得陪我吃顿饭。”

商净一惊,脱口而出,“为什么?”

“哪来为什么?”她连陪他吃饭都有疑问?

“我不要。”他们好再也不见。

“哦?”顾垂宇眯了眯眼,放下报纸,“你意思是?”

“咱们能不见就别见了吧。”商净非常迅速地接口,她就怕一犹豫就后悔。

很好,他就是一瘟神是么?得到这个结论顾垂宇极为不悦,“驳回,每星期见一面。”

“我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我亲自去报社接你?”

“你……你敢来我就请调。”

“可以,没调走之前照样得陪我吃饭。”他看谁敢把她调走!

“你!”商净差点吐血,哪里来山大王?

这时服务员敲了敲门,把菜送了上来,两人对话暂时停了下来。

商净黑着脸不动筷。

顾垂宇像是拿她没办法,起身她身边坐下,夹了一块鸭肉放进她碗里,“行了,吃吧。”

“不吃!”她一把鸭肉夹起来扔回盘里。

“嘿,你这脾气。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像现这样吃吃饭聊聊天,又不干别,你就这么不待见?”

商净不说话。

“咱们这关系是怪,可是说清楚了不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你凭良心讲,我对你不好吗?值得你非得要跟我断得干干净净吗?”顾垂宇还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示弱过,“我就那么有空撇下会议跑到a城去。”

顾垂宇是破天荒地没其他意思。这点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奇,只是他心里明白自己对商净有了别样感情,想疼她,保护她,照顾她,可是自己事业与前程是与她身份家世格格不入,他可以跟周芸离婚,但他照样得跟周家联姻。周家自祖辈起就跟顾家有千丝万缕联系,代代都有联姻,他当初觉着娶谁都无所谓,到了被催着结婚年龄就顺着父亲意思成了联姻对象。事到如今,请神容易送神就难了,并且他也没想过放弃这一切去娶商净,他事业上野心是没有商净容身之处。他头回对女人有了这种疼惜感觉,并且无关□。他也对这种感觉感到奇满足,他可以照顾她,把她纳入自己羽翼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将她成为自己生活圈之外一个特殊宝贵存,只要他看得到地方受他保护就够了。

后一句话触动了商净神经,她想忘也忘不了那天他带给她抚慰,她头低了低。但是一想起他们古怪关系,又硬下了心肠,“不见就是不见,不然这顿饭也不吃了。”

嘿,油盐不进。顾垂宇对她又不能对像别女人一样板起脸装冷酷,一时间没了招,又怕她工作一天肚子饿着,只得顺着她意道:“行行行,要是没事咱们就不见了。”

“……说真?”商净口气这才放松了点。

“我要真打算不放过你,还等到现?”顾垂宇哼了一哼,“蠢丫头。”

果然,现只是她单方面问题而已。商净又失落又放心,z城半年没有顾垂宇她也照样过日子,只是他一出现她又乱了心神,不过不要紧,以后会慢慢平静,只要不见面……

“现行了吧?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又夹了一块肉给她,“总觉着你又瘦了,多补补。”

“没瘦,你别管我,你自己吃。”商净有些别扭,但思及这可能是后一次私下见面,她还是卸下了全副武装自己。

“行,”顾垂宇又拆了面前一副碗具,“你爸现身体好吗?”

“挺好。”

“这段时间打过电话吗?”

“前天才打过。”

事实证明,顾垂宇要真心想跟一个人谈话聊天,那就能做到十分宾客欢,只可惜他基本是听别人高谈阔论那个,想要他参与进去得是大爷心情极好时候。然而面对商净这个不买他帐妮子,他也只有主持大局份了。好不容易让她放松下来逗她笑了几笑,他不经意地问道:“刚从报社出来生什么气?”

“还不是些唧唧歪歪事,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关系一扯,闻又作不下去了。讨厌编辑把你叫到办公室,先表扬你职业精神一番,再委婉地暗示这家上头有关系,后再表扬你一番。”商净狠狠咬了一口美味多汁水晶饺。

“哦……”男人停下筷子喝了口茶。

这或许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吃一顿饭,没有算计,没有防备。相安无事地结束后,顾垂宇送商净回了她租公寓楼下,目送她进了楼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何正泽电话,彼此客套了几句,他说道:“其实我刚跟商净吃饭呢,看她闷闷不乐就问了问原因,她说是自己做一篇闻好像有些棘手让编辑给叫停了。”

这棘手可是包含了很多内容,何正泽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得道:“有这回事?是这样,顾书记,我今天下午都不报社,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明天一早就去问问,看事情能不能解决。”

“呵,要是能解决是好,何总,不瞒您说,我安排商净去您那,也不指望她得个普利策奖,就是希望她高高兴兴地工作就行了,您看您多费点心,年轻人有冲劲点总是好,咱不能扼杀了人这种积极性啊。”

“对,对,咱们做闻就是需要敢问敢写。”何正泽笑着附和,“您放心,我向来是鼓励记者们深入挖掘闻。”

“我从来就喜欢何总这种做闻态度,媒体是党政喉舌,百姓们从报纸上看到就是我们政府对社会态度,年轻人那儿有您把关我放心,实棘手了您就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点忙。”

这爱乌及乌范围也太大了,何正泽听懂了,一方面觉着为难,他这么一说以后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可是从另一方面,他沉浮已久血液渐渐沸腾起来,如果有这位市委书记做靠山,那些别报社不敢写闻他们来写……不出一年,他们就将是z城闻领军人物!

“我明白了,那先谢谢您了,顾书记。”

“哪话,应该是我谢您才是,改天有空一起来喝个茶吧。”

顾垂宇挂了电话,侧了侧身看到五楼灯已经亮了,他轻轻一笑,发动车子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读:来来来,男配逆袭,口味繁多,琳琅满目,此处有忠犬型,傲娇型,腹黑型,温柔型,邪恶型……呃,外星型也可以有,客官来哪样?

顾叔叔:把商净给我你就把遗书写一写。

某读:顾老,不是妈不亲,无奈尔太渣!

顾叔叔:老子有什么办法,三十几年老子都这么过来!江山易改,本性还难移呢!

某读:那咱不改性子,把男猪换一换?

顾叔叔:试试?

某读一抖,仰天而嚎:亲!非某读亲妈,无奈男主太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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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商净重拿回闻有些莫名其妙,听责编灰头灰脸解释是说何总十分重视这个题材,交待让她放手去做。恕不知总编大人当时原话是:“那些乱七八糟关系不要用商净身上,拼不过!她想写什么就让她写,实有问题了过来问我!”

责编总编办公室脸色被训得变色,他不由道:“何总,即使商净跟顾书记有关系,但也不能这么由着她来啊,万一得罪了什么人,顾书记倒无所谓,吃亏是咱们啊。”

何正泽哼了一哼,“人都已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了,还有什么办法,”他顿了一顿,“不过这事对我们来说也不全是坏事,先看看清况。”他倒要看看顾书记能帮商净护航到什么地步。

“这……何总,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明知道这办公室只剩他们俩,责编还是问得很小声。

“我也搞不清楚。”何正泽虽然这么回答,但心里却想,不是那种关系又是哪种关系!一个男人这么宝贝一个女人,还能是什么关系!

总之总编办公室对话商净是全然不知,反正她拿回了闻,心里还是挺高兴,也顾不得细想何正泽怎么看上这闻,她已经寻思着怎么调查其他酒店饭店情况了。细细想来这闻有些大了,她怕把握不住,便去找了董斌,“董老师,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她把闻内容和想法说了,然后说道:“这闻我怕一个人做不好,您也加入吧!”

董斌是混了将近十年老记者,他当然知道按照商净思路做下来指定有很大闻价值,但他当然也想到过肯定有人从中阻挠,要采访几家酒店话,随便一家施压点关系给报社他们就白忙活一场了,不过他倒是也听到了重点,“你说熊编本来让你停了这稿子,今天早上又说何总看中这闻了?”

“是啊。”

商净相信,他可不信。何总为人谨慎,熊编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自然不可能为了个小记者去驳他脸,惟一解释就是这后头有人帮商净撑腰。他毫无悬念地就想起了那个响当当名号——市委书记顾垂宇。

“你昨天跟顾书记见面了?”董斌本来忍着想不问,但见她似乎还没发觉,还是多了句嘴。

“咦?您怎么知道?”商净一惊,突然又明白了他说这话意思,“您意思是他……”

“我只是猜猜而已。”

商净也不是笨蛋,她只是对这方面不太灵光而已,但被人一提醒,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应该是他没错。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总之,这条闻挺好,既然能做就放手去做吧,我跟你一起去采访,但我就当做义务帮忙了。”董斌见这事有了后台,也终于决定下来。

“咦?”商净马上回过神来,“这怎么能行?”要知道闻名头一缀,直接关系到稿酬和评估啊。

“你刚刚转正,也该有条好闻压压阵,这就当你帮我带实习生谢礼了。”董斌豪爽一笑,“你先去准备准备,列个大纲,等我把手头稿子写完就行动。”

商净知道他为人干脆,自己也不是让来让去性格,只得回以一笑,“那谢谢您了,以后有要我帮忙地方,说句话就成。”

“可以,没问题!”

董斌不愧是经验老道记者,看了商净大纲迅速地补充了几个想法,并且细致地做了分类,两人商量了一番,便开始着手采访事宜了。当然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规范酒店饭店并不是没有,他们倒是十分配合,恨不得全方位展示自己有多么遵纪守法;而没有三金保障酒店采访起来就是困难重重,有些员工怕得罪东家不愿出声,有酒店索性拒绝采访,有如同第一家一样施压到报社,总之几天下来,商净已经有种精疲力竭错觉,刚才不久这一个高档饭店隐蔽采访员工被保安发现,还被保安粗鲁地赶了出来,现胳膊上还有几道印子。

丫这记者也不好混啊。

只是报社内部已经接受了她大纲,何总对外头施压一事表现得很强硬,这无疑地使他报社形象直接上了个台阶。有同事看了她内容啧啧称奇,“你真是好运,碰上何总这么重视。”只是心里头暗自腹诽,这么大闻何总怎么不给她反而派个小丫头片子来写?

商净顿时想起了让自己这么“好运”男人,思绪漂浮起来。

“哎,想什么呢?”同事推推她。

“没什么。”

“小丫头,看你没心没肺,装深沉还像模像样。”同事笑道。刚刚那一瞬间,就感觉她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了般。

“当然,范儿这是!”商净强笑道。

而让商净“装”深沉那个男人正深入基层走访邻边城镇,晚上正招待所吃饭,来了个电话,屏幕显示是裴宁——也就是被强行征用了房子发小——他挑了挑眉,离了席找到一处宁静地儿接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电话。

“喂?”

“哟,哪儿泡妞呢?”嬉皮笑脸声音传来。

“跟人吃饭,做什么?”

“哎,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小事。”裴宁杰表达了一下程度问题。

“什么玩意?”

“是这么回事,我z城饭店听说连续两天有人去采访,说是采访员工三金,经理拒绝采访把人赶了出去,谁知通过关系向报社施压时总编却不买账,你知道这闻要是一写我那饭店声誉可就受损了,公关部向我报告这个事,我一想你不就是z城老大吗,这事儿就交给你处理了!”

“……”顾垂宇只听到把人赶出去这几个字,“什么报社?”

“好像是日报社,听说就一初出茅庐小记者,”裴宁不关心这些小事,嘿嘿笑道,“我知道这事有点杀鸡用牛刀意思……”

“杀你妈鸡!”顾垂宇料到该是商净,顿时怒了。

“哎,别介,不就是用词不当吗……”

“那个记者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你等会,我问问,”那头停了一分钟,打了电话向公关部索要了小记者姓名,“喂,名片上写是商净,商业商,干净净。”

“……她是我人。”他冷冷地道。

“啊?”裴宁一愣,嘿嘿笑道,“原来撞庙了,那这事我就不管了,你跟她说声,就别骂她了。”

“我为什么要骂她?”顾垂宇想他是不是脑抽了,他好容易把她哄住了,还无缘无故地跑去骂她一顿?

“看来那妞骚劲挺足,很合你口味啊。”

“滚你蛋,你明天让人老老实实礼礼貌貌地去接受采访。”

“……大哥,人来挖我黑底啊。”他当官当傻了?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裴宁觉得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就是顾垂宇脑子出问题了。显然后者可能性比较高。“你……她……绝世美人儿?”让他脑子出问题只有这个可能了。

“就那点小钱值得你把人赶出去吗?什么破饭店,她要是受伤了你赔得起吗?”顾垂宇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赶过程有多粗暴,他极为不悦地开骂了,他净净多细皮嫩肉姑娘。

裴宁沉默了半晌,“我他妈打错电话了?我找顾三!”这护短护得……还是那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顾垂宇?

顾垂宇爆了句粗,“照着做,不然老子亲自整治你们不法饭店!”说完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留便宜房东情面。

日他娘哎!裴宁瞪着电话,直想从电话线穿过去干他一架。

已经采访完毕商净一早来到报社,坐电脑前开始着手码字。就算她进入这个行业没多久,也知道这篇稿子要问世是比较困难,她必须还没有出差错之前完成稿子,才能让那些员工得到应有待遇机会。

她心无旁骛地打着字,守门大姐突然叫她还把她吓了一跳,“商净!”

“啊,什么事?”她缓了一缓,回过神来问。

“你有访客。”

咦?她今天没有约谁见面啊。商净有些奇怪地走了出去,玻璃门她看到了那名陌生访客。

那是一个带着些病态白削瘦高个男人,带了一副无框眼镜,长得非常秀气,甚至带有一丝阴柔,他穿着一身价值不菲行头,明显非富即贵。

“您好,让您久等了,我是商净,请问您是……”商净上前,直视他双眼,却发现他眸中带着一些放肆审视,让她有些不适。

那男人带着奇异笑将她从头至尾打量了一番,着重她不算丰盈胸部和看不到臀部上绕了一圈,然后才缓缓开口,“我姓裴,裴宁,海园饭店负责人。”顾三口味还是这么多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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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

商净挑了挑眉,原来是昨天把她赶出去饭店老板。4“您来报社有何贵干?”

“难道不是贵社要求采访?”裴宁颇为无辜地问。

“我以为昨天海园饭店已经给了我非常明确答复。”

“昨天我不,我想可能是他们采取了稍许不适当方式,让商小姐你造成了误解,对此我表示十分歉意,我已经斥责过他们了,还请你不要放心上。”他彬彬有礼地道。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虽然这个男人眼神让她不太舒服,但不代表他不是明理人,事到紧要关头,把闻发出去才是第一要务。“既然裴先生这么说,我再多说就显得我小气了。谢谢您能来接受采访,请往这边走。”

擦,看她这表情,难道顾垂宇昨晚真没给她打电话?得,有种!

两人进了会客室,商净中规中矩地开始拿出小本本和笔做采访,裴宁坐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派闲适,就像自家办公室召见下属一般。

刚开始问题还算平和,当接触到关键问题时,裴宁就开始非暴力不合作了。

“请问海园饭店为员工购买了三金吗?”

“无可奉告。”

“请问饭店员工总共有多少人?”

“无可奉告。”

“请问有没有向员工承诺过三金?”

“无可奉告。”

当耳里灌进第四个“无可奉告”后,商净面不改色地合了本子,微笑着道:“谢谢您配合,裴先生,我想我问完了。”

“不客气,应该。”裴宁慢条斯理地围上黑色围巾,站起来对她一笑,“替我向顾大书记问好。”

商净皱了皱眉。

“怎么,不认识?”裴宁带着古怪笑意挑了挑眉。

“本市市委书记怎么可能不认识。”

“行了,不必装,我认识顾三那会你还没出生呢。他喜欢还是老老实实呆家女人,要想久一点,就别再做这种抛头露面活。”裴宁打开会议室门,想了想又转头道,“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商小姐。”

“后会无期,裴先生。”商净微笑着结语。她懒着解释些无意义话,特别是对已经先入为主人。

裴宁一顿,挑了挑眉,轻哼一声,双手插袋地大步离开。

该死顾垂宇!他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商净咬牙切齿地出了会议室,现没功夫理会私人恩怨,这人看来有些来头,不能让他把事情弄得功亏一篑。

傍晚时分,几乎占据整整一版专题稿终于完成了,商净又花了半个小时修改,再让董斌检查了一遍,才传至报社发稿系统。熊编看了一遍,又打印下来让何总亲自定夺,何正泽看完后刮着纸边思索了好大一会,才下定决心道:“发吧。”

事到如今熊编只能听命行事,他回到位置上又稍作修改了一番,将闻传给了美编,并后注明了字样。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棱角圆滑太久,他内心居然有些微笑紧张与……兴奋。好歹,也做了一次该做事。

轰动反响是显而易见,无论是敢于披露内容本身还是报社敢于披露行为,都一定范围内造成了不小影响,虽然看似是一小部分打工者问题,但明白人都看出了道道,此事可大可小,重点是人记者敢写,报社敢发!

有关部门被赶鸭子上架地开始进行排查整顿,当然首当其冲就是报纸里头虽没点名却写了大概地址几家酒店饭店,多数从来不看报纸员工也好容易请朋友自网上下了这篇专题下来,趁休息时间呼朋唤友地看,商净这位名不经传小记者无疑地受到一致好评。

这事闻界内部反响有些暗潮汹涌,许多人见到何正泽,头一件事就是夸赞这篇报道,真心实意有,羡慕妒忌有,好看戏也有。但对于那个发稿小记者,他们显然都是不看好。什么年代都一样,出头鸟是活不久。不知道她等不等得到得奖那天。

而裴宁看到这篇报道时间几乎气炸了,什么叫文澜路一饭店负责人接受本报采访时表示无可奉告!他报纸一甩,让人立刻监管部门来查前补交员工三金,同时一个电话打去问候顾垂宇:“x你丫,你把老子当什么了?为了个贱女人你玩真?”

顾垂宇正与一群领导视察少数民族自治镇,听到对方怒气十足,皱着眉沉声问:“什么事?”

“装傻啊,那个叫商净臭丫头发闻不是你授意她敢吗!”

……她还真敢。顾垂宇清了清嗓子,“行了,这么点小事值得你大呼小叫吗?”

“这么点小事?”裴宁怒气腾腾,“你他妈别告诉我你真不知道是老子我亲自上门接受采访!”

“你跑到z城去了?”他跟商净见面了?顾垂宇突然浑身不悦,碍于众人场不好发作,他压低了声音,“我警告你,不要去招惹她。”

裴宁怒极反笑,“哟,咱顾大书记这么怜香惜玉。”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再说一次,不要去动她!”

“你!”电话那头盲音,裴宁大骂一声甩了手机,呼哧呼哧地抽了两根烟,反倒开始冷静下来,那个商净……究竟是顾三什么人!

顾垂宇回到市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拒绝了同行领导喝茶邀请,让秘书和司机都回了家,独自一人开车到了商净租公寓楼下,抬头看了看她屋子灯是亮着,勾着笑弧穿上大衣打开车门,自后尾箱小冰箱中拿出两个饭盒,用袋子一提进了无保安小楼。

商净缩被子里正看电影,听到敲门声愣了一愣,扬声问道:“谁啊?”

“是我。”

她心猛地一跳,趿了鞋下床,开了里门,却不打算开外头铁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她看向脸上似乎带些疲惫却依旧微笑着男人问道。

瞧瞧这一身毛绒绒保暖睡衣,顾垂宇只觉精神一振,想起了自己曾去到北极看过熊仔,再胖点儿就像了……“当然有事,不然我还爬楼梯?”他笑眯眯地道。

“……其实现通讯这么发达,您可以选择打电话。”

“裴宁跑去找你了?”

商净想了一想,“哦,无可奉告君。”

顾垂宇自胸腔震出笑声,“我给你带了宵夜。”他举举手上袋子,表示所言不虚。

“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这可冤枉我了,我刚下乡回来,这是今天中午镇上吃饭吃到特色菜,我觉着挺不错,所以给你打包了一份。”

商净沉默片刻,取下了安全锁,啪地一声打开了铁门。

顾垂宇走了进来,像视察似扫视过简陋狭小客厅,皱了眉头道:“怎么屋里头也这么冷,你没装空调?”南方冬天没有暖气,这一点让顾垂宇极为不适应。

“我不怕冷。”商净说是实话,她自小习武,身体底子很好,“而且我一般回来没事就到床上去了,你要是冷用这个。”她从角落拖出一个取暖电炉。

“我自己来吧,我有点饿,有什么吃帮我来一份。”顾垂宇躬身接电源,像饭店点餐一般极其自然地道。

商净无语得说不出话来,他其实是来吃免费宵夜吧?

顾垂宇打开暖炉开关,小沙发上一坐,“放心,我又不挑,帮我下个面条就行,那回你我家做面条很好吃,我一直想再吃一回。”

“……锅里还有些剩饭,我帮你热一热,就着你拿来特色菜吃吧。”

“你一个人还开火?”

“做饭是享受。”对于爱吃人来说,能够做成一道自己满意菜会很有成就感,特别是亲人也吃得津津有味时候。

“真是个好姑娘。”顾垂宇笑着换了个舒适坐姿,正好可以从墙上挂着镜子看到她背影,心想他净净是多好姑娘,指定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大把人抢着要,等他过了这段鲜时期,他一定亲自帮她找个如意夫君……虽然她有些冲动鲁莽,脾气也大了点,他当然可以包容,就是她未来老公……想着想着,他眼里无意识地泄露了一丝杀气。

商净炒了个蛋炒饭,又热了他拿来特色菜,洗了两双筷子走出厨房,“给。”她递了一双给面前明显神游太虚男人。

顾垂宇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望着眼前热腾腾黄澄澄炒饭,唇角上扬,“真香。”

“那当然。”商净搬了张小椅子坐他对面,夹了一块肉丢进嘴里,“嗯!这熏肉真好吃!”

“嗯,听说腌制时候加了他们秘方,所以吃起来特别香。”

“这种特好下饭。”

“那你要不要,我分点米饭给你?”

“不要,我今晚吃得很饱。”

“真不要?”

商净低头吃菜,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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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顾垂宇不再客气,端着一大碗炒饭就吃起来,其实他晚上真正吃饱时候很少,因为基本都是应酬,很多时候都是酒都喝饱了饭还没吃饱。并且他本身也挑嘴,一桌子菜可能也就一两个稍稍合他口味,有时候甚至一个也没有,他宁愿饿着也不会将就动筷子,可是稀奇是,他觉着上次商净煮清水面条还挺不错,这次蛋炒饭居然也非常合他胃口,一碗满满饭三下五除二就见了底,商净差点以为他刚从难民营里出来。

“谢谢招待。”抽了张纸擦了擦嘴,顾垂宇表示心满意足地道谢。

“……不客气。”商净收拾了桌子,进厨房顺手把碗洗了。

不知道是这几天行程太疲劳还是刚吃饱饭缘故,顾垂宇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他手支沙发扶手上撑着头,伴随着哗哗流水声,迷迷糊糊打算眯一会。

商净洗干净手走出来,却见男人几缕乌黑发丝落额前,已经靠着沙发低着头睡着了。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看挂钟,她进去多才十分钟好不好?

她不知道是该叫醒他还是给他拿床被子,犹豫了许久,她还是狠下心来走上前,“嘿,醒醒。”

顾垂宇刚睡沉,皱着眉闭着眼道:“别吵,让我睡一会。”他身子往下一躺,高大身躯立刻占满了整个沙发。

……他以为这是他窝呢。商净推推他,“回去睡,这你会感冒。”

顾垂宇冷不防抓住她手,半梦半醒地依旧蹙眉,“别闹,净净。”

商净像是触电般收回手,心脏顿时跳得飞。

他都睡着了还不忘祸害她?她瞪着眼前熟睡俊脸,有种想毁他容冲动。天使与恶魔脑中交战许久,她终于做出了折中决定,给他睡半个小时,只能是半个小时,一秒也不能多!

她大跨步回了自己房间,爬上床继续看电影,然而心不焉地看了几十秒,她又低咒一声,自我嫌恶地拿了床被子出去给他盖上,又为他将暖炉温度调高了一点。

做完这一切,她索性不走了,坐他对面椅子上,看着墙上秒针一格一格地拨动,等着叫醒这个让她什么事也干不了男人。

抬头看了半晌,她将视线扫向睡得正香男人,只觉熟睡中他比起平日见模样要年轻一些,真想看看他十七八岁时样子,即使得不到,yy一下也是好嘛,不过拜他所赐,她明星审美观都发生了变化,她现居然觉得约翰尼德普非常帅……话又说回来,他比她大了七八岁啊……

正她天马行空地神游时,沙发上男人有了动静,似乎终于觉察身下“床”睡着不舒服,他踢了踢腿,然后一个翻身——

“扑通!”

“唔!”

顾大书记圆滚滚华丽丽地滚下了沙发。7k7k1

商净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短短几秒种发生一切,直到沙发下裹着被子男人发出一声狼狈低咒,她才如开动了开关一般,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哎哟,那个顾垂宇,那个大众面前永远优雅斯文顾大书记,居然,居然睡迷糊了还会滚下床!越想越好笑,商净笑声想断也断不了,只差没拍桌子叫好了。

出了大糗顾垂宇脸色不善地缓缓坐起身,将身上被子扔沙发上,瞪着幸灾乐祸商净,“笑,还笑!”

“抱、抱歉,再一会……”商净一边笑一边说,转身支椅子靠背上,收敛了一点闷声而笑,忍得太辛苦连肩膀都是一颤一颤。

顾垂宇黑着脸站起来揉了揉脖子,见她还不给面子地乐着,大跨步上前,“爷让你笑个够!”魔手自背后探向她后颈,随便挠了两下就让商净求饶地缩了脖子。那晚他就发现了,当他自身后狠狠占有她时,呼吸她后颈都能让她敏感地轻颤,身下娇嫩是紧密将他包围。

“错了,错了,真错了。”商净怕这招,笑着缩着脖子左右闪躲。

顾垂宇一时恍神。勾住她脖子亲下去,含着她小舌头,抱紧她揉弄她**,脱下她衣服,侵占她!

这一切幻想电光火石中闪过,还她滑嫩颈后大手一紧,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身形一动。

终是撤回了手。

谁都可以,惟独不能让她哭泣。

像这样笑着商净,多美。

商净自然不明白他心中暗黑,好容易止住了笑,她擦擦湿润眼角,转过来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摔伤了没?”问出口后又不禁扑哧一声。

“臭丫头。”顾垂宇忍住心中蠢动假斥一声,作势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那事明天再说吧。”

商净没有留,“打电话就行。”

顾垂宇笑一笑不置可否,整了整大衣出了门。

商净送至门口,顾垂宇道:“外头冷,进去吧,把门锁好。”

“嗯,你是怎么来?”

“开车来。”

“你一个人回去行吗?今晚没喝酒吧?”

“没喝,下午就往回走了,晚饭休息站随便吃了点,而且我刚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他那句“睡了一觉”又让商净忍俊不禁。

顾垂宇站楼梯下眯了眯眼,“我睡了一觉。”

商净捂着嘴忍住。

“我睡了一觉。”

商大小姐再次大笑起来。

“笑吧,笑吧,笑不死你小样儿。”顾垂宇摇摇头往下走,带着些无奈宠溺声音响起楼梯间。

“嘻嘻,路上小心。”商净好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全。

“嗯。”听着她关心话语,顾垂宇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第八章

驱车回到家,一路上都想着商净顾垂宇心情很好,唇角保持着上扬弧度打开门,却发现屋内一片灯火通明,隐隐还传来男女说话声。

“顾书记,您回来啦!”客厅里陈静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惊喜地呼唤道。

“……嗯。”低头换鞋顾垂宇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哟,回来得还挺早。”裴宁懒散声音飘来。

“你跑来做什么?”顾垂宇进入温暖室内,突然觉着商净那儿实是太冷了,她那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这是我家。”裴宁手里拿着杯红酒,自沙发后仰头看他。

“现是我家。”

顾垂宇脱了大衣,陈静忙上前接过,帮他挂衣架上,笑吟吟地道:“我来帮您打扫卫生,却发现屋子灯亮着,我还以为是贼呢,差点儿没报警,然后才知道是裴少来了。”

“以后少乱闯私宅。”顾垂宇走过去,接过裴宁递来红酒。

……他难道要把产权证明贴身上?乱闯私宅?裴宁邪笑一声,“怎么,怕我看见香艳画面?”

“裴少!”陈静顿时脸红了,娇嗔一声。

顾垂宇喝了口酒,“陈静,他不用你招呼,休息去吧。”

陈静闻言,有些小失望,但也没有违背他意思,与裴宁打过招呼拿了手机就出去了。

待她走后,裴宁吹了声口哨,“这妞不错啊,脸是脸,屁股是屁股,还是个学艺术。”

顾垂宇坐上单人沙发,没说话。

“听说是你从s城带来?”

“嗯。”

“难得拖家带口啊。”

“……她要跟,就让她跟了,我嫌麻烦。”有商净z城他可没功夫猎艳玩暧昧,光照顾她时间都嫌少。

“半年了不嫌腻味?”

“女人关了灯都一样。”

“区别大了,小嘴甜不甜,胸部大不大,那儿紧不紧,不都是关键吗?”裴宁舔了口酒。

嘴儿甜当然属他们家净净,那口里就像抹了蜜似,他怎么尝都不够,虽然她胸不算大,但正好让他一手掌握,又柔软又滑腻,至于她花园……思及那晚疯狂,顾垂宇喉头动了动,下腹□甚。

“喂,想谁呢!”不愧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损友,他一动心思,裴宁就知道他想什么。

“……没什么。”口干舌燥顾垂宇饮杯中酒。

“总不可能想商净那小妞吧?”提起她裴宁都有些咬牙切齿,“那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儿有两个?”原以为是他情妇,没想到住b室另有其人。

“她不是。”顾垂宇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自己现也不愿让人误解商净是情妇这种身份。

“那是什么?”裴宁瞪他。

顾垂宇想了想,“……商净,她是商净。”

“我没问她名字!”

“就你这智商。”指望他听得懂他也挺傻。不过一年之前,他也不可能听得懂这种说法。什么身份都不要,只要是这个人,他就愿意无条件呵护。

“你智商高!”这还人身功击了还。

顾垂宇轻笑一声,坐直了为自己倒酒。

“我俩肯定有个有问题,”裴宁顿了顿,“并且我敢肯定那个人不是我。”

“你多了个外号叫无可奉告君。”顾垂宇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

“……一句话,我看商净不顺眼,你怎么着吧!”他就不信了。

“不怎么着,”顾垂宇凉凉道,“看不顺眼就回去,人又没求着你来。”听商净口气,她怨气也不小。

“顾三爷,”裴宁阴阳怪气地道,“这地儿你是呆久了中邪了吧?要不要爷我给你找个茅山道士?”他们玩这圈子哪个不是兄弟排第一,女人靠边闪。曾经顾垂宇有个女人得罪了一兄弟,他二话不说就断了。现这模样……

“行了,跟个娘们似斤斤计较,不就是报纸上点了两句吗?人又没指名没道姓,谁知道是你?你要是再闹下去真成笑柄了。”顾垂宇不耐烦地摆摆手,“总而言之一句话,谁动商净谁就跟我过不去,我话放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你总不能告诉我你来真了吧?”裴宁不敢置信地问。

“……没有。”顾垂宇沉默半晌,回答道。

“那就对了,”裴宁大大呼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差点忘了你是谁了,虽然你跟周芸要离婚了,但你还是得跟周家联姻,别被爱情游戏冲昏了头,要玩也找玩得起,那个商净,一看就玩不起。”

“我还要你教?”顾垂宇不悦地瞪他一眼,隔三岔五出问题他以为是谁?

门铃响了两声,顾垂宇十分不爽地道:“开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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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裴宁认命,他这房东就是他家佣人。懒洋洋地打开门,只见陈静捧着个果盘笑眯眯地站门外,“裴少,我帮您跟顾书记削了个果盘,你们一边聊天一边吃呗。”

裴宁侧身让她进来,习惯性地挂起邪笑,“陈小姐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裴少您见笑了。”陈静走了进来,贤惠地将水果拼盘放桌上,“顾书记,您多吃些水果解解酒。”

“嗯。”顾垂宇也没正视她,点燃一支烟。

“陈小姐也别急着走,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聊,不如咱们继续聊聊艺术吧,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裴宁留人,他怎么看这陈静都比那个商净好,顾三中什么邪了。

顾垂宇嗤笑一声,这个毫无慧根还聊艺术,西斯廷天顶画谁画都不知道,虽然他亲自去过。但是鉴于懒得再跟他继续话题,还是默许了陈静留下。

陈静暗喜。顾书记让她接触他圈子朋友了。

“怎么没酒了?”裴宁摇摇空瓶子,“再开瓶酒来。”

顾垂宇摇头,“家里没了。”他现极少家里喝酒,“对了,我车上还有一箱。”前几天是谁送来着?

“去拿啊。”

“我去吧。”陈静主动请缨。

顾垂宇掏出钥匙,“后尾箱,拿两瓶上来就行。”

“哟,咱顾书记越来越怜香惜玉了。”裴宁坐沙发扶手上,暧昧地拍拍他肩。

顾垂宇懒得理他。

以为他是默认了,陈静直到到了地下停车场,笑容还挂脸上。跟着顾垂宇越久,她就越发不能控制地爱这个危险又迷人男人。他英俊富有,有权有势又才华横溢,她怀疑有哪个女人能逃开他魅力,即使他不刻意引诱,都有一大批女人飞蛾扑火了。而现,这个让女人疯狂男人是她。一想到这,她就不禁兴奋得无以伦比,几乎想宣告全天下。

她哼着歌打开后尾箱,拿了两瓶酒后正要抬手关门,却发现似乎好像有两个女装袋子,她犹豫了一瞬,放下酒瓶,把两个纸袋扯到面前一看,里头竟是两条件扎染靛蓝色长裙,一件蝴蝶花式,一件波斯菊花式,她一摸就知道这两件绝对纯手工制造衣服,现有钱也难买到少数民族扎染真品。

难道这两件是买给她?陈静欣喜异常,虽然顾垂宇有给她金卡,但从来没有帮她买过东西,他现不是正对她渐渐上心吗?越想越开心,她差点想拿裙子回去试穿,但她还是忍住了,当然得等到他亲手送给她。

z城冬天终于有融化迹象,久未露面太阳也像是冬眠醒来,懒洋洋地照出第一丝光亮。蛰伏人们也像是充了太阳能似,今天报社较之前两个月真是太有活力了。

商净那篇采访稿还是社内话题,老记者看她眼神带点莫名复杂,入社记者则是红果果羡慕嫉妒,商净似是毫无所知,依旧与平日一样打招呼聊天。此时她坐自己隔间里,浏览着系统里闻线索,脸色并不是很轻松。这几日打电话来要求采访闻骤增,很多都是类似酒店不付三金这种缺乏监管问题,甚至连涉黑都有,有几个报料人直接点明让商净调查采访。

若是一年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地接下来了,但是现,太多问题要考虑,她有些迟疑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她去找了董斌,向他说出了心里犹豫,“这些人抱了太大希望而来,我不该拒绝他们,可是如果我达不到他们愿望,他们失望会大。”这些不是小事,都是他们切身利益。

报社已经很久没有有那么多线索让记者忙得不可开交了,大家都明白很大程度上是那篇闻作用——即使现看纸质媒体人少了,但它权威性依旧是无可取代。董斌也没料到这事有这么大影响,因为他来了这么多年都没发过这样闻,别看现波澜不惊,外头不知有多少无形压力压报社顶上呢,亏得何总也坐得住,难道他笃定了顾书记会接手这么棘手事?当官哪个不是老奸巨滑,麻烦离得越远越好。

“我知道你想替他们做点事,但你现自己也要考虑,你才转正不到一年,就做出了这么大成绩,报社里有很多人都眼红,我估计再过不久召开z城闻奖你都榜上有名了,为了自身考虑,你这段时间还是低调一点吧。”

商净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她点点头,回到位置上无精打采地选了条不咸不淡闻线索,又帮实习生选了几条小闻,然后带了一个出外勤,奔波一天回来让实习生试着写稿,她一人对着电脑沉思半晌,直至下班。

她一人心事重重地走往公交车站,想找个人商量,却想不出来合适人选——顾垂宇当然闪现过,但马上被她否决掉了,他才是棘手事,跟他比起来,任何事都是小事。

“叭叭——”似曾相识场景,但这次商净心不焉,全然没有听到。

不一会儿,有电话进来,商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心思复杂地接了电话,“喂?”

“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没什……”她一愣,转头扫视一圈,果然是那部黑色车子停边上,顾垂宇降下车窗,微笑着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干什么?”商净不高兴,招小狗呢。

“过来吧,我有东西昨天给忘了。”

“三十几岁就这么健忘了吗?”商净嘀咕一句,挂了电话走过去。

……很明显地,顾垂宇老人家成了商大小姐出气筒,他一颗强壮小心脏差点没缓过来。

“什么东西啊?”商净趴窗口问。

“上来吧,顺便吃饭去了。”

“我不想去。”

“怎么了,这脸皱得都成包子了。”

“没事儿,你要是有东西忘了就去我家拿吧。”

还说没jq。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先上来吧,难不成我还让你坐公车回去?”

商净抿着唇想了片刻,开门进了车子。

司机缓缓发动汽车。

“我没见你昨晚落东西了啊。”

昨晚?他是先去了她家?司机眯了眯眼。

“不是我落东西,是我有东西忘了给你。”顾垂宇弓身,自脚边拿出那两个纸袋,“看看喜不喜欢?”

商净接过打开一看,是非常民族范两条蓝裙子,她直接塞回他手中,“我不要。”

“打开看看再说,他们说这种染原材料是植物来着,对皮肤很好。”她一身雪白细嫩肌肤,穿这种合适不过。

“我不看,你送给别人吧。”正是心神有一丝荡漾,她才非得拒绝不可。

“本来就是给你,不要你就扔了。”顾三爷也不高兴,他送亲自挑选东西给女人,那是打娘胎里第一回,却不想她看都不看。

“要扔你扔。”见他生气她也不舒服,但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态买,她都不能收。

“就这么点小东西,至于吗?不要我要了。”司机突然开口了。

商净一惊,她还以为开车是盘秘书,定睛一看,竟然是海园老板裴宁。怎么是他?她皱着眉望向顾垂宇。

“他说是要给你赔礼道歉。”被这么一望,本来生气男人蓦地有点心虚,他哪里是让他道歉来了,他突然就莫名其妙像个守财奴给人炫耀自己宝贝,恨不得让瞎眼人知道他净净有多可爱。

“商小姐。”裴宁自后视镜与她对视一眼,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裴先生。”商净才不信这个公子哥会道什么歉,她觉着自己又被拐了,暗自生闷气。

顾垂宇当然知道她想什么,低声哄道:“人是真心实意,你给个面子,嗯?”

都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还不都是你错!”他跟人说了什么才让他这么蔑视她。

“是是,我错。”

裴宁前头愤慨地左拐右拐,顾三你再卑躬屈膝点!

一会急刹车,一会猛拐弯,差点晕车商净笑道:“裴先生开车技术有很大进步空间呢。”

顾垂宇扶住差点又要撞上玻璃商净,喝道:“你给我好好开车!”

裴宁怒了,好好开,我好好开你大爷!

好容易到了海园饭店,大堂经理看着少东家脸色不善地领着那小记者进来,身旁还加个气宇轩昂男人,一时不知应该用什么态度迎上去。

“哪间房?”裴宁早与顾垂宇去接商净时候就交待这边了,他哪里是想赔礼道歉,只是不用这个理由人不让跟罢了。

“沧澜房间,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您与贵客光临。”大堂经理忙道,他是接到命令要准备一桌好菜招待贵客,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被他们赶出去过小记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又是谁?

带着满肚子疑问恭敬地将三位引到了豪华包厢,大堂经理退了出来,却马上被一名保安给抓住紧张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元哥?东家怎么招呼那个女记者来这儿吃饭啊?那天是我把她给赶出去,我不会有事吧?”

“我怎么知道,自求多福吧!”要是真有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包厢里头三人围着张四角桌各坐一方,一名女侍者为他们倒了茶水斟了酒,另一名侍者先将各色美味可口凉菜摆上了桌。

裴宁松开围巾,对着正对面商净笑道:“简陋小店,商小姐别嫌弃。”

“这个还不错,尝尝。”顾垂宇夹了一块无骨鸭掌送进商净碗里。

还夹菜,你妹啊!她自己没长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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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像是没注视到他凶狠视线,顾垂宇点了根烟,眯着眼看了看裴宁。

裴宁气不顺,当做没看到他示意,笑笑道:“商小姐,好吃话就多吃点。”

顾垂宇弹了弹烟灰,“裴宁是海园少东家,他家就是专做餐饮,s城不也有家海园,我生日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一连串事。

“哦,我知道那家。”商净有些不自然地打断他话,明显地她也想起来了。

“你生日时候怎么了?”裴宁见有猫腻,感兴趣地追问。

顾垂宇深深吸了一口烟,“没事,倒是你,把我们叫到这来目是什么给忘了?”

妈,自己不愿意说还逼着他说。裴宁啧了一声,然后挂了假笑,“商小姐,那天多有得罪,既然是自己人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这儿还有套单身公寓,不嫌弃话送给你当作赔礼如何?”

神经病。虽然无礼,这却是商净第一想法。哪有一道歉就送房子,照他这性格,多少套房子都不够赔。

她这倒是想错了,裴宁长到三十岁,他道歉次数真正数起来不超过三个手指头。并且这赔房子事还是被顾垂宇给逼。

“裴先生别开玩笑了。”

“我裴宁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道歉这种事,只要一份心意就成了,如果裴先生有这份心,我也不多说了,咱们过去事就让它过去吧。”

连想都不想一下,装清高啊。

顾垂宇也猜到她不会要,要稀罕一栋房子她不老早跟他了,他弹了弹烟灰说道:“说起这件事,我听说盛晟花园马上就要开盘了,有个开发商跟我说他可以按内部价卖给我,我去看了那房子还不错,你要不要买一套?”

“我没钱。”商净摇了摇头,她才工作一年,才不愿意当房奴。

“你现有稳定工作,以后有住房公积金,还可以申请贷款,付个首期应该不是问题,要是不够我先帮你垫上,那儿地盘不错,以后会升值。”他可以瞒着她先把钱付清,等以后再找机会把钱给她。

商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等我……有点积蓄再说吧。”她其实还想存钱做别事。并且,她不能欠他情。

嘿!这妞还挺有原则,这不要那也不要。

“那行,你考虑看看吧。”顾垂宇笑笑。他知道她想什么,当初她不回s城他就知道想躲开他,于是利用周连长让她给介绍了z城工作,这次肯定又是不愿跟他扯上关系,唉,只得又如法炮制了。

话题渐渐打开,但是裴宁这种公子哥就跟周芸一样,根本不顾有其他人场,想跟谁说就跟谁说话,顾垂宇知道商净吃饭时极少开口,也就由着他聊着兄弟们近况,时不时帮商净夹些菜。他本来没这个习惯,但看着商净吃下去他夹菜,莫名地有种成就感。

裴宁对此很不以为然,打算饭后好好说他一顿,一个大男人老帮一女夹菜像个什么事。他喝了口酒,道:“方子和我打算今年继续去看天城竞技赛,你去吗?”

“没时间。”

商净停了停,难得地接了话,“那个竞技赛还开着吗?”

“你也听说过?”顾垂宇挑了挑眉。

“……我参加过。”

“哦?哪一届?”裴宁问。

商净想了想,“正好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裴宁与顾垂宇对视一眼,“第一届?”

“嗯,是第一届。我当时校体,老师推荐我去。”

十年前商净应该是十四岁,青少年组……两人突然非常感兴趣,裴宁问道:“你参加是青少年组吧,得冠军那个你认识吗?”当年他们一群人去帮个朋友捧场,正好是成年组休息时间,碰上另一赛场青少年组总决赛,他们嫌无聊跑去打发时间,正好见着台上少女以一种极为优美身形拳法击败了对手,那种行云流水般动作与招式,简直就是一种行为艺术,就像是为了少女量身打造一般。lanhen那一场比赛一直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惜第二年时,那个少女已经不再参加了。第一届各项措施都不完善,甚至连那个少女名字都给打错了,并且远异城,他们也只好作罢。

商净以一种古怪眼神看了看他们俩。

“我们没恋童癖。”顾垂宇清清嗓子解释,“就是觉着她招式很美。”像跳舞一样,力道却不小。

……她就随便说说怀怀旧罢了,现这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你到底认不认识?你那时进决赛了没?”裴宁没耐心地问。

难道他那时就见过她了?顾垂宇突然觉着世界真小,失笑着回想十年前事。

“进了。”

“得了第几?”难道她就是跟那个少女对打人?

“第一……”

两个大男人动作僵住了。停止了一秒,两秒,三秒,商净有些尴尬地道:“有那么夸张吗?就是个少年组比赛。”

“真是你?”裴宁不敢置信地问。他就记得那个少女特别白净,样子已经很模糊了。

“抱歉,真是我。”不会打破他们幻想了吧?

裴宁看向顾垂宇,没料到事情往一种诡异方向发展了。

顾垂宇收回惊讶神情,没有回应裴宁视线,只是感兴趣地问道:“现你还会那套招式吗?”

“当然会,我可是继承人。”据她师傅说,这套功夫是清朝一个会武功宫妃潜心所创,是专为女性所创,至于那么优美……自然是添点吸引帝王作用,但这套武术要求其实很高,练形容易,练骨就难了。

“看不出来,还是个掌门人。”顾垂宇轻笑。

“是啊。”如果不出意外,等她存够了钱就开家道馆。

“什么时候打一套完整给我看看吧。”顾垂宇给她夹块她爱吃菜,笑道。

“可以啊,不过你看了可别失望,我估计你是美化了记忆。”

“现,就现吧,我叫人给你腾地方。”

……她没想到,裴宁还是她狂热粉。

“你开什么玩笑,她还吃饭,哪能做剧烈运动。”即使能打他也不想让他看。

“喂!”

“你第二年怎么不参加了?”若是再参加一届,他们认识年份可能提早十年,十年话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顾垂宇这么想居然有点可惜。

“我那时被国家队看中了,说我是练武好苗子,要把我带进国家队,我师傅当时已经年纪大了,脾气又坏,所以把他们赶跑了,再不让我去参加什么比赛。”

“……怎么不踢了那老东西?”进了国家队她还至于这儿混记者吗?

“裴先生,尊师重道是根本,连这点都做不到话,是没办法练武。”

他净净就是这样,任何感情都是至纯至性。他现居然占据着她爱情,顾垂宇思及此就觉得非常满足。

不知道顾垂宇是怎么样,他确有种幻想破灭感觉。裴宁咬牙切齿。

吃完饭,裴宁建议去酒吧玩玩,商净识趣地婉言拒绝,顾垂宇知道裴宁喝醉了没什么节操,也没有劝她,他丢了钥匙让裴宁先去开车,叫住了起身商净。

“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

“没有。”商净眼中异光闪过。

顾垂宇轻笑,“是那篇报道事?”

“说了没有就没有。”

“唉,跟我说说又不会掉块肉。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以你资历而言,这篇报道有点压力吧?”他回程途中用手机看完了那篇专题,还是有点出乎意料。原以为她只是写一家酒店,就随便采访两家做点辅助,没想到她是这么机灵地举一反三了,何正泽那老小子胆子也大,把宝全押她身上,赌他一定会善后啊。

“……我没压力,是别人有压力。”

顾垂宇乐了,没心没肺样儿,没个人帮她操心怎么行。“行了,你明天转来做党政版吧。”

“我不。”商净立刻拒绝。

“临时,你资历太浅,风头太盛,咱们得暂时避一避。”

商净皱眉不语。

“我知道你好打抱不平,这事也得慢慢来才能长久,不然你被人当出头鸟打了,就一点机会也没了。放心,过了这一阵,你再转回去做社会。”

沉默片刻,商净不情不愿地道:“那我还不如做娱乐版呢。”

“傻子,听我准没错,明天跟你们何总说一声。”看她嘟嘴样子真是享受。

“……这次报道,是不是你跟何总……”商净看向他,欲言又止。

顾垂宇与她对视,唇角微微上扬,“我就随便向他提了一嘴。”

“……谢谢。”

“不必。”

“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顾垂宇鼓励她说下去。

“有很多人打电话来……我怕满足不了他们期翼。”

顾垂宇听明白了,他柔声道:“没有谁能满足得了所有人愿望,只要有这份心话,一步步一件件地来,慢慢就会找到属于自己正确道路,当然,前提是自己得以保全,不然全都白费了不是吗?”

商净深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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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四章

顾垂宇手机响了,当然是裴宁那个没耐心家伙,他直接挂了,站起来道,“不要想太多,慢慢来,走吧,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就行了。”

“没事儿,顺路。”

送她到了楼下,裴宁以一种不敢置信眼光打量着这栋老旧公寓楼。

“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谢谢裴先生今天请我吃饭。”商净弯腰对着车内道谢。

顾垂宇走了出来,手里提着那两个袋子,却径直向垃圾桶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商净跟身后,有种不祥预感。

“你不要不就扔了。”

“裴先生不是要吗?” 这厮还没忘记这事呢。

“我买为什么给他?”他口气里带着奇了怪语调。

能不能不那么幼稚?你是三十三岁不是三点三岁。商净无语,只见顾垂宇走到垃圾桶旁,十分干脆地就想把袋子往里扔。只是动作突然被外力止住,背对着商净男人勾起一个得逞笑。

转过头看向商净不情不愿脸,他还假模假样地问:“怎么了?”

“……谢谢你裙子,下次不要破费了。”商净抓着他胳膊,神情复杂地道。

“行,以后你看中了再买。”顾垂宇表示吸取经验教训。

鸡对鸭讲……他是不是到处送女人东西啊?

这确实大大冤枉了顾垂宇。

看着商净提着袋子进了楼梯间,顾垂宇这才好心情地走回了车内。驾驶座裴宁将没抽完烟丢至窗外,关了窗发动车子。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会,裴宁开口了,“怎么办?告诉方子吗?”

顾垂宇坐副驾望着窗外,“……告诉他什么?”

“别装。”方舟也是他们一起玩大弟弟,就是当年他们去捧场成年组男子冠军,他去翻了比赛录像看到他们说得天花乱坠武术后,从此中毒颇深,连这些年交往女朋友都是些苗条会功夫,并且每年都去看竞技赛,还嘴里嚷着一定要找到那名少女。

顾垂宇笑他大惊小怪,“你还真当回事。”

“怎么,舍不得?”

“没那个必要。”顾垂宇点了一根烟,稍微开了开窗。

“反正我闲着无聊。难说两人一时天雷勾动地火……”

“勾你x火。”顾垂宇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他净净跟谁勾什么火。

裴宁瞟他一眼,“怎么,你又给不了人想要,人又不愿意作小,你还霸着人家?”要是平常他才没这么鸡婆,但就这一晚上他就看出来,顾垂宇自己都不知道,他动真格了。

顾垂宇嗤笑一声,抽了一口烟,“小题大作。”

裴宁哼了哼,打了个方向盘,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商净听了顾垂宇意见,隔日找到何正泽请求调版块学习,何正泽问她希望去哪,她选择了文艺版。总编大人沉默片刻,表示其还是去党政版较为锻炼一些,她只得听从了老总调遣。

何正泽这段时间不好过,他等着顾垂宇为他撑腰,这节骨眼上不把商净送上门去他也就白混了这么多年。果不其然,几天后顾大书记就有了动作,他一次学习演讨会上点名表扬了日报社餐饮业三金专题报道,表示非常赞扬这种为弱势群体呼吁行为,商净被当作典型树立起来,一时间成为顾书记宠,几次出行身边都有她身影,连半月后z城闻奖都是由他亲手颁给她,并且座各位都看出来了,人颁给商净和颁给别人,连笑都不一样!

商净有些懊悔,她再一次领教了顾垂宇阴险,这哪里是让她低调,这分明是让她加高调,高调地承认她他保护之下!她恨只恨老妈没给她多生几根花花肠子,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没矫情到那地步,有人护航谁都喜欢,只是这个人情她还不起,甚至不敢起还心思。

等同行和同事都带着一种有色眼镜看她后,大老爷发话了,行了,你可以继续去社会版了。去个鬼!她感觉就像小娃娃被大人指东带西,仿佛自己连走路都走不稳一样。她郁闷地趴自己位置上戳着报纸。

“哟,大红人,今天挺闲啊。”头顶传来带笑声音。

商净抬眼一看,闷闷地又趴了回去,“董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

“我哪里是笑话你,我可是实心实意。”董斌拉了张椅子她身边坐下,“这段日子跟着顾书记吃香喝辣,这脸都胖一圈了。”

“哪呀,浮肿。”能胖得起来才怪。

董斌忍俊不禁,“晚上喝那么多水干什么?”他顿一顿,带了点狗仔记者精神问道:“怎么又转回做社会版块了?你党政版不是混得挺好?”

“您不也知道,调过去是临时。”只不过与初衷完全相反罢了。

“傻样,计划不如变化,你跟着顾书记屁股后面可比社会版有前途多了。”

商净赶紧摆摆手,“饶了我吧,我可跟不了。”跟他身后就是死路一条,现她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你个二货,这块香馍馍人想咬都咬不上,你咬住了还嫌不好吃?”董斌恨铁不成钢。

“馍馍太硬了,我喜欢吃包子。”

“不对啊,我看顾书记对你挺好,你怎么这么嫌弃?”董斌半玩笑半认真地问。

商净顿了一会,坐直了身,轻笑道:“可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别说虚。”

她低头动了动手指,“真是道不同不为谋,董老师,这话我只对您说。”她怎么不明白有流言蜚语,但她向来秉承人正不怕影子斜。只是面对亦师亦友董斌,她还是隐讳地澄清。

董斌沉默了片刻,旋即咧嘴一笑,“瞧我把正事忘了,你嫂子说明天周末闲着没事包饺子,让我叫你一起去捧个场。”

“真?”商净也像是刚刚什么都没说过,“我要去,我要吃白菜猪肉馅!”

“正好,你把蹄子割下来,咱们连菜都不用买了。”董斌站起来,揉了揉搓她发,“明天下午早点来,我可不想被你嫂子抓壮丁。”

“蹄子都割了还怎么早点去?”商净吐了吐舌。

“那割爪子!”留下一句,董斌摆摆手写稿去了。

下班时,商净自外面采访回来准备收拾一下下班过周末,才刚进大门就被坐门边看报纸大姐叫住了,“商净,你有个访客等你一会了。”

“咦?”

“就是上来来过一次那个男,挺帅那个,现还会客室坐着呢。”

怎么不打手机?道了谢,她打开了会客室门,却见裴宁极为悠闲地将腿搭茶几上,靠着软沙发正打游戏。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宁百忙之中挑眉看向来人,收了手机收了腿,笑笑站起来,“商小姐。”

“裴先生。”

商净明白了,她跟裴宁天生不对盘。她想裴宁也有相同感觉,为什么他还会来找她?

“冒昧来访,商小姐不会介意吧?”裴宁一张脸依旧白得跟商净媲美,他舔了舔有些干涩苍白嘴唇道。

“当然不会,裴先生如果有急事可以打我手机。”

“呵,这事打手机没用。是这样,我z城也呆了一段时间了,打算明天回去,所以……希望商小姐我回去之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愿望。”

“请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希望看一回你那套武术。”

“啊。”商净失笑,“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她已经答应过他,于是一口应下,“没问题,什么时候呢?”

“不如现如何?地方我找好了,只等商小姐去大显身手。”

“那麻烦你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当然。”裴宁做了个请动作。

两人都没提及顾垂宇,两人也都像默契似连个顾字都没提,裴宁载着她到了市体育场,打开门,空旷运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商净本来就穿着运动鞋,脱了外套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解释道:“这套武术重要是步法,因为女性自身优势,靠是轻盈身法和四两拨千金招式。”但也正是因为这点,没能练到位人难免打出来有些华而不实嫌疑。

裴宁点点头,“原来如此。”

热身完毕,商净走至面前,习惯性地对他施了个礼,摆出了架式。

裴宁看了看四周,选了个好角度靠着墙插袋而立。

招式不负千花之名,轻灵飘逸移动如同步下生莲,掌法灵活多变,如娇花含苞怒放风中摇曳,似是蒲柳之姿却又暗藏遒劲,确确是几近失传武学奇式。商净打完基本招式,收息吐纳已是十五分钟后事,她向不远处裴宁点了点头。

裴宁一直维持着相同姿势靠墙边,等对方停下来对他招呼了还有点木然,下意识地站直了身,扯唇笑道:“打完了啊?”

“是啊,基本招式就是这些了,如何?希望不会让你太失望。”商净走了过来,她穿着这么厚重衣服,看上去肯定很笨拙。

“挺好。”裴宁简短地笑笑,“挺好。”

看笑容有点勉强啊,她可不是故意要使他幻想破灭。商净暗地里吐吐舌,这招式跟现代招式不太一样,他们第一回见难免有些鲜,其实见多了也就那样。“那么,如果没其他事话,我就先告辞了。”

“哦,我送你回去。”裴宁点点头。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成,再见,裴先生,祝你明天一路平安。”商净拿起外套,客套地对他一笑。

“谢谢,再见。”裴宁没有多说,看着她背影消失门外,他又原地停顿了一会,转身从另一道门上了体育场播音室。

“录好了吗?”他淡淡地问着仪器面前操作男人。

那人立刻起身,看着他笑道:“裴先生,都录好了。”

“嗯,把文件都拷给我,不必留备份。”

“唉,我知道了。”男人又坐下执行命令,三两下点了传输。

几个文件很大,两人默默地盯着电脑,那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试图找话题,“裴先生,那女孩打拳还可真漂亮,她要参加什么比赛吗?”

裴宁没说话,眼帘下映着电脑上不断流动绿色线条,脑子里却清晰浮现出商净方才一招一式,渐渐地跟记忆中印象重叠,他呼了一口气,妈,臃肿成那样,怎么还跟跳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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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五章

这一天是个久违艳阳天,商净悠闲地过了个星期六早晨,午睡过后,她打开衣柜,想找出去做客合适衣服,不期然看见挂着靛蓝色裙子,心突地一跳,猛地将其拨至一边。这件裙子她只穿过一次,就是上次领闻奖时候,顾垂宇千方百计骗她穿上,美其名曰上电视打广告,推销本地少数民族手工制品,她居然也相信了,直到他满意眼神上下打量,她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她怎么就那么信他话!

心里暗骂了两声,她整理了心情,换好衣服出了门,自家附近水果店门口停了下来,去别人家里头自然要带点礼物啥,只是现买什么比较好呢?

刚踏进果店,兜里手机就响了,商净一看,正是那个讨厌男人。她犹豫片刻接了电话,“喂?”

“晚上去吃野味怎么样?”男人带笑声音传来。

“……我已经有约了。”

这显然不男人预料范围之内,“推了。”

“哦,”商净应了一声,然后道,“抱歉,我今晚有点急事,不能跟你去吃饭了。”

“……不是叫你推我。”这臭丫头。

“那推谁?”商净装傻。

“跟谁去吃饭?”

“报社一位前辈。”

“男女?”

“男。”

“去哪吃?”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不然你叫他一起去,我都预约好了。”

“不了,你跟别人去吧。”她低头仔细挑选着水果,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那头停顿了片刻,轻笑道:“那行,你好好玩儿吧,我把预约取消就成。”

“哦,好。”商净终选择了苹果,让店主给称上两斤。

好,好个鬼!挂了电话顾垂宇差点摔了手机,跟哪个破前辈吃饭连他也不顾!重点是,对方还是个男!

这边商净收了手机,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光芒,旋即又恢复正常,付了钱给店主,提着袋子走了出去。

停路边一辆银色宝马突地打开,一位美女下了车,似是不经意望向她,然后露出了惊喜笑,“商净,是你!”

商净定睛一看,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陈静!你怎么也到z城来了?”

“是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有些遇见是天意,而有些遇见则是人为,这次偶遇明显属于后者。陈静已经她楼下等了她半天了,目就是会了制造这次意外相逢。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她z城,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哪,然而前几天为了顾垂宇看本地闻时,却正好看见他为商净颁奖那一幕,这本来还没什么,然而看到商净穿那件大蝴蝶靛蓝长裙时,女人特有直觉让她瞬间嫉妒发狂。那是顾垂宇送给商净,本应该送给自己珍贵礼物!为什么他送给了商净?为什么他不送给她?天知道她这段时间想得到那两件裙子甚至连觉也睡不好,天天幻想着他亲手送她那天,而自电视屏幕上看到画面,让她直接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为什么商净也z城?难道她跟顾垂宇还有联系?为什么顾垂宇会送裙子给她?难道她也是他情人吗?一个接一个问题陈静脑里挥之不去,妒忌如同蚂蚁无时不刻啃咬着她心,自我折磨了几天之后,她决定不再坐以待弊,她要搞清楚,然后彻底解决问题!

于是,她打听得知商净住这儿后,一早就过来守株待兔了。

“我们一直都没时间好好聊聊,这次一定得找个地方坐坐,前面有家奶茶店,走,我请客!”

商净看看时间,“好啊。”

两人进店里点了各自点了饮料,陈静道:“前两天我电视上看见你了,才知道你也z城,本来想打电话来着,谁知你又换号了。”

“嗯,是啊。”咦?她应该把号码群发给朋友了啊,其实除了顾垂宇,她发给了联络薄上所有人。

“我俩真有缘。”陈静嘻嘻笑道,喝了口柚子茶,状似随意地道,“对了,我看你电视上穿那件长裙可好看了,你哪买?”

“呃,就是那个少数民族自治镇。”

“你跑那去玩啦?”

“不是我,裙子是别人送。”

“哦……”陈静低头,冷光一闪而逝,抬头是一副好姐妹八卦样,“是谁?你男朋友?”

“不是,只是朋友。”商净笑笑,“对了,你现哪?是来z城工作吗?还是来学习?”

陈静顿了顿,拢了拢头发道:“其实,我是跟着顾书记来。”

商净愣了几秒钟,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什么意思?你现他手下工作?”一定不会是她想那个意思,一定不会。

“哪里呀。”陈静暧昧地笑了笑,“我去只能给他添乱。”

商净只觉浑身凉了下来。现实就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浇到尾,冰冷透骨。隔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声音,“陈静,他是有家室人啊。”

陈静看她表情就明白了,她肯定还不是顾垂宇情人,她得让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那又怎么样?我们彼此相爱,苍白无力婚姻又怎么能阻止相爱两人?”

“你跟他……彼此相爱?”商净像是彻底傻了。

“当然,不然我怎么可能跟他一起?追我男人那么多,二世祖捧着钻戒来找我,我理都不理,我就爱上他了,他也看上我了,这就是命运。”

“你……”

“再说,他已经办离婚了,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了。”

“他办离婚?”商净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呆呆重复份。

看她表情是什么也不知道呢,果然是她多虑了,陈静松了口气,也总算找到个人能说说她和顾垂宇事,一种虚荣心油然而起,“是啊,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不然他怎么会好端端提离婚呢?”

“你……跟他一起多久了?”

“半年了吧。”

商净不知道自己后来还跟陈静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她告别,她看着陈静坐上宝马扬长而去,自己却站道路旁一步也不能挪动。不知呆了多久,董斌电话打来,她才真正回了神。

她打起精神,暂时忘掉一切到了董斌家,一进门就碰上男主人欢迎并歉意眼神,她还没来得及疑惑,女主人便热情地迎了上来,连带介绍了被她拉来亲弟弟。商净这才明白董家嫂子打什么算盘,失笑一声,落落大方地与隐性相亲对象互换了名字。

董斌小舅子叫阎勇,是电力工程师,今年二十八岁,稍稍发福,是个较为沉默寡言人,也难怪姐姐为他操心终身大事。商净就当做交了个朋友,与他一起跟董斌三岁女儿摆家家酒,被小孩子童言童语逗得直笑,阎勇明白了姐姐介绍她用意,他性子太沉,有个开朗媳妇儿就不错。

而此时商净却想,还能笑出来,表示自己还能承受,不要紧,不要紧。

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饺子宴,又被董斌留下来打牌,她欣然应允。董斌老婆带着女儿一旁看他们打,觉着弟弟有戏,心里不禁兴奋。

九点多时商净手机响了,她一手拿牌一手拿手机看了看,神情淡淡地挂了。

“怎么不接?”董斌随口问。

“哦,不重要人。”她一边说一边手机操作两下,将其拉入了黑名单。

董斌老婆瞟到了一眼,什么宇来着。

十点多,商净起身告辞,阎勇被姐姐暗示地推上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随便打个车就行,我们一起走出去吧。”商净笑道。

于是两人离开了董家,阎勇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慢慢地走到了小区外,他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阎哥,”一直也沉默着商净开口了,“你是个好男人,而我是个不讨人喜欢女人,相处多了你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是她从邓晓杰、周迟和顾垂宇身上得到经验,十分难堪……经验。“我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问题,所以我不能耽误你。”

阎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是个好姑娘。”

“谢谢,”商净露出一个笑,“可能是我这副没心没肺样子骗人吧。总之,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姑娘,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她招了一辆士,“那我先走了,再见。”

阎勇讷讷地看着她离去,脑子还浮现着她刚刚悲伤又飘渺笑容,究竟是什么人,把这么一个开朗姑娘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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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商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附近广场下了车,夜已深,做各项活动人都已经散去,她呆呆地喷泉旁边坐下,望着水中倒影,几乎认不出无比狼狈自己。lanhen陈静话一次又一次地凌迟着她心,几乎让她体无完肤。顾垂宇正办离婚,陈静是他情人,他们彼此相爱,这一切一切显得那么地可笑,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曾以为自己即使今生跟他做不了情人,他心目中也是特别,可是现实却是他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他从头至尾都把她当做一个玩偶!

空洞大眼溢出泪水掉落水中化为乌有,口袋里手机时不时地点亮屏幕,告示着主人黑名单人物不停地打来电话。毫无所知她溢出一声痛苦长叹,双唇紧闭。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麻木无神地往家里走去,脑海里似乎想了很多东西,可是真正想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幸好自己还知道回家路,她绕开面前障碍,试图转弯。

“到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手臂被人突然抓紧,饱含怒气声音自她耳边传来。

那个障碍物居然是个人,而且,是她不想见到人。

“野到现才回家,你以为现几点了?你手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顾垂宇自打她电话那会一直等到现,被她挂了第一个电话就一直无法接通,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他就一直车里等她回来,这一等居然等到凌晨,难得担惊受怕他看到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回来,怒气瞬间爆涨,跟哪个男人出去玩到现才知道回来!

“不要碰我!”商净用力甩开他。

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顾垂宇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怎么,跟谁出去玩了一圏,现连碰也碰不得了?”

商净已经没有多余力气与他争辩,她后退了一步,“顾垂宇,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顾垂宇皱了眉。

“你离婚了吗?”

顾垂宇一惊,脱口问道:“你听谁说?”

“回答我问题!”

顾垂宇沉默许久,才道:“我不是故意瞒你……”

“是我没必要知道?”商净打断他话,“还是怕我知道了纠缠不清?”

“你误会了。”他首次百口莫辩,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离婚事,是因为他不久又将跟周家女人结婚,这是他离婚交换条件,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指不定会怎么看他。而现,她居然道听途说,误会至此。是裴宁那混蛋?

“我误会什么?”商净发现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是你离婚事,还是陈静是你情人事?”

顾垂宇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为什么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其实说起来真不关我事,我俩说到底毫无关系,你不告诉我也是正常。”

“净净,你听我说……”

“你要我听你说什么!说你顾垂宇完全不把我当回事,明明知道我爱上了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玩弄撩拨!你还要我怎么样?是,我是犯贱,我是爱上了不该爱人,可是我逃得还不够远吗?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没有完全臣服于你女人还有玩弄价值,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傻到家女人得彻底伤透了心才算拒绝你惩罚?”商净忍住泪水,直直站他面前。她只是稍稍放纵了自己一点允许自己跟他见面,老天就这么罚她吗?

“净净,我是珍惜你,我从来没有珍惜过女人,但我珍惜你。”顾垂宇见她泫然若泣,有种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冲动,“或许我除了不能娶你,什么都能给你。”

商净听到这句话只觉透心凉,她不只一次幻想过如果他们能这一起,她会将自己美好感情给他,让他每天都乐乐,成为这世上幸福男人,虽然只是幻想,也让她愉悦无比,然而这个男人亲口对她说出了残忍话。

原来拥有一丝希望时候被彻底灭绝比从来没有希望痛苦。

原来她什么都不是。

“顾垂宇,你滚。”

“商净,成熟一点,我婚姻不是那么单纯,我跟周芸离婚,我还是得娶周家女人。顾家跟周家……唉,说这些也没用。”

原来她爱上是个没有心人。婚姻对他而言,居然就是利益结合。对了,还有性这种附赠品。

真可悲。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商净!”

“不要搞得好像你舍不得一样!你爱上我了吗?”商净失控叫道。

顾垂宇皱眉,沉默不语。

商净心一点一点地凉透,终化为一声苦笑,“再见,不,再不见了,顾垂宇。”

她转过身往公寓楼走去。

顾垂宇望着她背影,终是没有追上去。

商净像逃似回了家,关上门那一刻泪水滑落。

她不停地拭去眼泪,不哭,不要为了那样男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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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驱车回到家,理也没理陈静开门问候,径直走进房间,坐床上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出来。

这是他意料之中结局,只是没想到这么罢了。那丫头毕竟年轻,又太过感情用事,完全不能了解他苦心,自己热脸倒贴了冷屁股,事到如今再藕断丝连真就纠缠不清了,就这么断了吧。他既然不可能给她承诺,就不必再给她幻想。

顾垂宇男女□上向来干脆,这次也不例外,当他觉得该断时候,第二天就能将前一晚还床上缠绵女人抛之脑后。他皱着眉抽完一根烟,把手机里电话号码删掉了,翻开手机相册里她照片,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原来他跟她联系就这么少,周芸还多一张离婚证呢。顾垂宇自嘲一笑,甩开手机冲澡休息。

只是,不知道她今晚会哭得有多伤心。

男人心突地隐隐作痛。

自那夜后,顾垂宇恢复到没有商净前生活。其实就像没有改变一般,除了少了许多操心事和休息日不必再腾出时间,其他根本没有变动。他照常忙着z城建设,官场上勾心斗角,享受权力与美人……似乎全然没有影响。

却也只是似乎。

习惯了为她善后,一时间好像没事做了一样变得空虚,并且不知从何时起,胸口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让他偶尔喘不过气来,她容颜会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跳进脑海,甚至有时还会产生幻听,以为她就背后叫他,一转身却连个影子也看不到,让他心钝钝地痛。

这种婆婆妈妈感觉让他加焦躁。可是他居然没办法阻止自己,他越发地想她,想亲眼见到她,一定还有什么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有半年没见着她也就那样,为什么这次就跟犯了毒瘾一样?

就他连标准笑容也越来越少,加面无表情地严厉工作时候,京里来了一个人,却不知是雪中送炭还是雪上加霜。

来人是周芸堂妹周香,她带来是顾垂宇离婚证和婚前协议财产清算。又恢复黄金单身汉男人随手接过往桌上一丢,连打开心思都没有。

周香乌黑直发披肩,穿着一袭连衣定制款装端坐他家沙发上,冷着脸道:“你不打开看看吗?”

顾垂宇笑了笑,“你住哪?要不要我帮你订间房?”

周香不可思议地瞪他,“就这样?你不问问芸姐去哪了吗?”

“离都婚了我还操心她做什么?”顾垂宇觉着自己这话太有道理了。断都断了,还想什么?

“你太冷血了。”周香愤慨,“芸姐因为跟你离婚关系,被二伯赶回老家去了,你们好歹曾是夫妻,就一点情份都没有吗?”

“周香小姐,我事不必你操心。”若是平常他没这么不耐烦,他现没功夫理会这些破事。

“你……!”周香咬了咬下唇,像是没料到他这么无礼,难怪芸姐不愿意跟他一起!但思及自己未来,她心一横,道,“你以为我想操心?但是你是我未来丈夫,我也该知道自己到底要嫁个什么人!”

顾垂宇皱着眉正眼扫了一遍,心中不满甚,怎么,现随便找个女人塞给他就成了?“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换个愿意来。”他没心情伺候。

“要不是我看顾伯伯面上,我才不会点头答应这件可笑事。”他话明显地戳痛了周香女性自尊,她挺直了背怒视而道。

这意思是已经入了老爷子眼了?顾垂宇心想这女人脑子没毛病吧,他是娶老婆还是娶后妈?

“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我不会星临阵脱逃,但也不会像芸姐那样逆来顺受,我决定住这儿,我们磨合一下吧。”周香颇有大义凛然气势。

“抱歉,我不习惯跟陌生人住一起。”

“那我要住隔壁房子。”周香回应得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顾垂宇瞟她一眼。

“我说过我不会逆来顺受。”周香坚决地道。

“……随便你。”只要不来烦他。

周香目露喜色。

“我还有个朋友住里面,你们一起住。”他前后想过一遍,除了陈静找上了商净,没有其他可能。既然她这么有空,就好好招待这位娇客吧。

“你太过份了!你居然让我跟那种女人一起住?”周香腾地站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侮辱。

“哪种女人?”

“贱女人!”

“不要我面前像个泼妇,”顾垂宇眼神冷了下来,“我喜欢温顺女人,你好记住这一点。”他站起来,结束这个话题,“门左边,去不去随便你。”

周香恼火地看着顾垂宇进了房间,忍住怒骂冲动,父亲再三告诫过她,没有完全掌控顾垂宇之前,绝不能与他对着干。

她用力握了握拳,心中下定决心,既然改变不了联姻事实,就一定要改变联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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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章

也不知道周香倒底住哪儿,顾垂宇懒得去问,他坐办公室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听着盘秘书报告行程,突然心思又恍了恍,再回过神来盘秘书已经说完了。他皱了皱眉,不悦地发现自己又想起了商净,熟悉窒闷感随即而来。该死!他扔了手中报纸,又打开另外一份,却恰恰是日报。他刻意绕过了社会版,盯着白纸黑字却像杂乱无章一般,后他低咒一声,猛地翻开社会版,速扫过一遍,居然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名字。

她今天又没有发闻?已经连续几天了,她出了什么事吗?顾垂宇焦躁起来,还伤心?家里出事了?被人威胁了?他放下报纸,拿起电话就拨了一串号码,那是一串并不好记却莫名其妙记住了号码,商净z城手机号。拨完又烦躁地退出,丢不丢人!那丫头说不准庆祝脱离苦海,他反倒还这儿念念不忘。

“顾书记,这是座谈会闻稿,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座谈会?”顾垂宇愣了一愣。

“呃、是呀,今天下午学习座谈会,有各大媒体记者到场。”这段时间顾书记有些心不焉,有些事甚至要他提醒两遍才能记得住。盘秘书心里疑惑,却还是没敢问出口,因为他偶尔会看到顾书记露出失魂落魄表情,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顾垂宇眼神一亮,顿时振奋了精神,“你怎么不早说!”他跟何正泽说过,凡是有他政府闻就派商净过来,今天下午来一定是商净!

盘秘书觉得委屈,敢情他刚刚报告人当放屁呢。

顾垂宇已经没心思管他那么多了,他情绪莫名其妙地高涨,“走,叫小黄开车到门口,我马上要出去!”赶紧把事情做完。

这怎么突然又转回了机器人模式了?盘秘书一头雾水,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效率出奇高地完成了上午日程,顾垂宇亲民地食堂吃了一顿饭,又回到办公室小憩了一会,精神抖擞地镜子前照了照,整了整衬衫领子,勾了一个笑出了门。

座谈会设礼堂,他早早到了休息室,心不焉地看着手中演讲稿,食指沙发扶手上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思及那姑娘也许已经到了旁边礼堂坐下了,他胸口就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热潮。待会看见她了该用什么表情?冷淡一点还是柔和一点?如果她有心和好,看到他拒人千里之外表情会不会打退堂鼓?算了,他跟人又没深仇大恨,没必要搞得跟仇人见面似。

顾垂宇轻笑一声,终于将注意力转到工作事上。

等人员陆陆续续地到齐,顾垂宇总算面带微笑地与其他领导一同入席,目不斜视地到了主位坐下,他才礼貌地扫视过记者区,停了一停,又缓缓扫视一遍,嘴角生硬地停微笑弧度上,眼底却没能控制住失望怒火,她居然没来?何正泽这老小子,把他话当耳边风吗!

这种板上钉钉事被破坏让男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强烈膈应感,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于是等到无聊会议结束,顾垂宇做了个决定。

去见她。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他不能再见她。大不了不被她看见就是了,或许自己这种古怪反应等真见到她就没了,这感觉说难听点,就像是有强迫症人忘了自己锁没锁门一样,憋得慌。

趁着晚上饭局前,他独自一人驱车到了日报社楼下。看一看时间,还未到报社下班时间,报社有规定员工必须打卡上下班,所以他只要等楼下,就一定会见到她。

他稍微降下一点车窗,点了烟默默等待,突地自嘲地笑了声,要是让别人看到他这副孬样,指不定怎么笑话。

这种蠢事只做一次。就这一次。

等等,忘了换车。他突然皱眉,被商净看见不是里子面子全丢了?要是被她产生了不必要误会……那么会来见他吗?他猛地有了种奇特期待。

只是丢人也好,期待也罢,怎么也得有当事人才能进行,等到华灯初上,商净始终没有出现。83k顾垂宇等得不耐烦了,他不认为自己看漏了眼,他净净,好吧,商净是多好认姑娘……他瞟了一眼时间,今晚饭局已经开始了,估计就等他一个人,但没达到目,他还是十分不满,拿了手机就拨了何正泽电话。

顾垂宇与何正泽说了几句无关紧要话,然后笑着问:“报社近忙什么呢?”

何正泽也是人精,他一接就明白顾垂宇屈尊降贵打这电话目,忙报告道:“主要还是联合中央媒体去参加d国抗灾维和救助报道,这不商净他们昨晚才到地方。”d国是周边小国,前两天发生了大地震,国内也派出一支维和小组去支援,做为邻边地方媒体,他们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但由于有危险性质,许多记者都不敢去,幸好商净主动请缨了,他本来还犹豫,但听她说顾书记也支持她想法,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什么?”顾垂宇一惊,他当然知道地震事,但他当然不知道她居然跑去了那么危险地方。

何正泽一听,顿时叫糟,他硬着头皮道:“咦?顾书记您不知道吗?我不是听商净说您鼓励她去吗?”

这种事情上她反倒又开窍了,一想起她现已经到了那种危险地方,他就没功夫跟何正泽虚与委蛇,不悦地径直道:“我怎么可能是同意她去那种地方?那是娇滴滴小女娃能去地儿吗?”

看样子不仅是不同意,根本就是捅着马蜂窝了,何正泽哑巴吃黄连,只得连声应下,“我一开始也不同意,可是商净说她当兵出身,可以自保,并且我想着她有这次成绩对将来有很大帮助,加上她说您也同意,我就觉着我可能跟您想到一块去了,所以……”他总不能商净每件事都打电话咨询他吧?

顾垂宇懒得听这些废话,“现让她回来还来得及吗?”

顾大书记顾祖宗,您以为就隔壁村子呢!现回来一个再换一个,闻都可以进历史博物馆了!何正泽心底咆哮,嘴上还得客客气气,“顾书记,您不必太担心,现地震已经过去了,并且商净是跟着大部队走,只是做做采访写写稿,不会有危险。”

就怕她一个冲动又去多管闲事,这丫头没人看着她怎么就那么不省心?顾垂宇眉头紧锁,沉声道:“随时让我掌握情况。”

“当然,当然,刚刚回来了商净一条稿子,您需要过目吗?”这去了国外,电话还是可以打啊。何正泽心想他是关心则乱,可能一会就想起来了,所以也就没说。

“……发到我手机上吧。”顾垂宇挂了电话,又烦闷地衔烟点上了火,她这鲁莽性子倒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什么地儿都敢去,那地方不仅天灾,还有,一直有股小派势力份子因为信仰问题四处作乱,要是他们趁机……啧!得叫她回来!越想一颗心越提了起来,他捻熄了烟,迅速拨了商净号码,却响一声后听到占线提示。

跟那晚情形一样,她肯定把他拉黑了。顾垂宇低咒一声,怒极将手机一扔,就她能!她是死是活管他屁事!

赌气一般驱车离开,他一如平常地参加了饭局,又与人去喝了茶,拒绝了一老董请客去按摩邀请,让司机送他回了家。

两名有求于他z城商业大户目送他远去,皱着眉摇了摇头,“像他这样难搞,钱他有是,女色又见得太多,到底什么才是他弱点?”

“谁知道?他平时有什么爱好我到现还查不出来,没办法,只有看看有没有再漂亮点女人。”除非是柳下惠,是男人都逃不过“色”这一把刀。

卸下官方笑容顾垂宇阴着一张脸刚进门,拿着清洁用具陈静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脸蛋上有劳动过红润,她欣喜地上前,“顾书记,您回来啦。”

“你这儿干什么?”她虽然为了打扫有这边磁卡钥匙,但并不表示她也能规定时间以外出现这个家。

“我、呃、看厨房很久没整理了,所以就忍不住干活了。” 陈静见他脸色不善,言语喏喏。

“那些事可以明天再做。”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她现心甘情愿为他整理家务,他却毫不动容,陈静突然有点委屈,并且想起突然来那个颐指气使女人,她加难过,顿了一顿轻柔地问道:“顾书记,我想问一下,您昨天让住到我那小姐是什么人?到现我还不知道她名字呢。”

瞟见她略带狼狈表情,顾垂宇淡淡道:“她叫周香,可能是我未来妻子。”

陈静大惊,原本红润脸颊顿时没有血色,“您……她……”那她又算什么!难怪那个女人一直用十分厌恶眼神看她,说话也是毫不客气,就像她是她家佣人一样。“顾书记,您把我置于何地?”她掩面而泣。

“奇了怪了,你我有老婆时候就跟我了,现还问我这个问题?”顾垂宇好笑地脱掉外套。

“那是因为我爱您!我也知道那样不对,可是我发疯似爱上您了,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陈静一边哭一边道。

“是吗?那真是抱歉,我就是这样男人,你要是受不了就走,放心,该给我照样给。”

“我要不是你钱!”陈静使劲摇头,梨花带雨地看向他,急切地问道,“我不够美吗?我身材不够好吗?您还有哪里不满意我都可以改!”

“行了,陈静,你这样女人我见得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后一个,别再自取其辱,让你走时就乖乖地离开。”

“我不走!我要留你身边,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好!”陈静哭喊道。

“随你便,我累了,你出去吧。”顾垂宇没有丝毫动容,摆摆手走进了房间。

这个男人好狠铁石心肠!陈静虚软地靠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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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八章

回到房间顾垂宇床上躺了一会,只觉心情恶劣,起身打开电脑,网页上浏览了一下d国地震情况和动向,又不禁咒骂了一声,还有余震!

她究竟哪根筋搭错了跑到那种破落地方去!衣服带够了没有?有没有携带常用药物?吃住还习惯吗?晚上睡哪里?气候那么恶劣,她能受得了吗?万一有余震让她受伤了怎么办?脑子里蹦出乱七八糟问题,让他几乎没功夫去注意自己异常,没发现自己一颗心都悬理应断干净了女人身上。

之后几天,顾垂宇时时注意着d国灾情和何正泽回报消息,一颗提心吊胆心总算听到她即将回国消息后稍稍放松了下来。连带见商企代表时也亲切许多,只是频频看表动作让代表们颇为紧张,心想他们是不是打扰了顾书记什么要紧事。

这电话也该打来了,顾垂宇起身送客时候想着,这时间她也该上飞机了。

“顾书记,大事不好了。”盘秘书慌张地冲了进来。

“什么事?”顾垂宇皱眉,怎么这么毛毛躁躁。

“刚刚政府办接到电话,说是d国穆真党叛乱,挟持了到地震地区去慰问政府官员,当时他正接见我国维和小组,因此也被波及,听说当场死了一名女记者,其余状况不明!”

那里面只有一名女记者。

顾垂宇大脑嗡地一声,双腿一软跌坐沙发上。

“顾书记?”

“顾书记,您怎么了?”代表们慌忙上前。

顾垂宇只觉所有声音都从天边传来,听得清楚居然是自己心脏跳动。

扑通。扑通。

“顾书记?您没事吧?”盘秘书上前,见他呆滞表情,慌忙摇了摇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垂宇呆了半晌,拒绝相信这荒谬事,他撑着身子站起来,“这条消息有误,点再去跟他们交涉确认,好把那边情况巨细无遗地调查过来,同时联络人员跟他们官方交涉。”

“是,我明白了。”

顾垂宇也顾不上站一旁代表们,迅速回了办公室,手下略微颤抖地拨出了一个电话,“二哥,点……”

打完电话,顾垂宇呆坐皮椅上,觉得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缓慢,似乎秒针走一格都要耗费漫长等待,他什么事也做不了,偌大办公室听得见自己粗重呼吸。

绝对不可能这么戏剧化!商净身手敏捷,人又机灵,不可能就这么死掉。当务之急,是从那些叛党中救下人质。那里头一定有她。老天保佑,她千万要乖乖地等待救援,千万不要强出头……老天,他疯了!

顾垂宇捂住胸膛,心脏就像被人一把握住,再一用力就会血肉模糊。他曾经以为自己看透生死,即便是亲人去世,固然悲痛,也可以承受,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接受商净会死情形,他无法接受,再看不到她笑脸!

手机响了,顾垂宇以速度接起,“喂?”

“喂,你听说了吗?d国又□了。”对方竟是裴宁。

“我知道,”他心又猛地一扎,“我现没空听你……”

“操,你知不知道方舟那儿?”

“他去那儿做什么?”

“他报了维和医疗队,现联络不上,他家里都急疯了,他当外交副部长叔叔已经正式提出交涉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我叫了展宇过来,应该能找到方舟。”

“你叫顾二哥过去干什么?”他明明不知道方舟啊。

“……商净也。”该死,胸口好痛。

“什么?”

“不多说了。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现役特种兵顾家老二顾展宇采取了非正常方式,带着小队以时间进入了d国境内,他进去之前给顾垂宇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

顾垂宇说道:“方舟你认识,商净照片我发你手机上了,二哥,你千万要找到……他们。我不会再打电话,我等你电话。”

“行了,我会短时间给你回话。”

接下来就是似乎没有头等待,期间惟一算是好消息就是死者姓名确定下来了,不是商净,而是一名女翻译。其他人暂且被押作人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顾垂宇恨不得也能飞到过去,但他现只能安排好一切后续准备,煎熬中等待着手机响起。

他强迫自己入睡,但作了两个噩梦后宣告失败,坐阳台抽着烟等待天亮,手机就没离开过自己三米远地方。

怎么会这么难熬?如果她真有什么不测,他又会怎样?他竟然不敢细想。

五十七个小时后,顾垂宇终于接到了令他差点心脏衰竭电话,“两人都救到了,商净意外中了一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现乘飞机回z城,大概一个小时,你去市医院做好准备,把直升机降落位置腾出来,让医生待命。”

根本就不用顾展宇交待,顾垂宇已经屏着气息行动了。她中弹了?老天,什么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净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净净……

以速度打通好一切关节,顾垂宇与医院待命医生护士站草坪旁等着直升机降落,十几分钟后,顾家飞机自夜幕带着巨大呼啸声降落草坪上,机舱打开,护士们急忙推着移动病床上前,一名浑身沾满泥土与血高大迷彩服男子横抱着昏迷过去女子步走下直升机,顾垂宇顾不得与二哥打招呼,全部心神都那个被轻柔放置病床上苍白小脸上,“商净。”他握住她冰冷手,一边与护士一齐往手术室移动一边低低地呼唤,“商净,你听得到吗?商净。”

为什么她原本红润脸苍白如纸?为什么她原本温暖手心冰冷如雪?顾垂宇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己来替她承受这一切。

“我已经临时止住了血,也给她打了止痛针,但子弹卡她肩胛,必须动手术取出来。”身边一个熟悉声音对着医生交待。

“好,我知道了。”医生步朝前。

一行人小跑着推着病人进了手术室,顾垂宇被拦门外,他呆呆地站了一会,才紧了紧拳头转过身来。

“她没事。”顾展宇头一次弟弟这么失魂落魄表情,不禁安慰道,“方舟帮她做了应急措施,所幸没有失血过多。”

顾垂宇这才看向刚刚与医生说话男人,“方子,你没事吧?”

方舟平时阳光脸庞现下是一片污泥憔悴,灰白衣服几乎染成了黑色,胸前还有一片血迹,他摇摇头,“我没事。”

“商净是怎么受伤?”顾垂宇干涩地问。

“……她是为了救我,”方舟满脸愧疚,“我当时帮人包扎伤口,没有注意到追兵,她一把把我推开,替我挡了那一枪。”

顾垂宇闭了闭眼。对商净救了弟兄一命一事理应万幸,但他却怎么也不想表扬那个虚弱地躺手术台上女人!

“现情况怎么样了?你们怎么能出境?其他人呢?”

“西瓦有个道上关系,就是他让人把我小队潜进了d国,又送了我们出境,其他人质也救出来了,但还留那儿,方舟叔叔正跟他们交涉,我人也留那善后,应该不久能回来了。”

“嗯。”顾垂宇揉揉沉重眉宇,“你们去换洗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不用。”方舟盯着发亮手术室。

顾展宇也没表示,反而问道:“要不要通知她家人?”

“她爸爸异地,她肯定也不想让她爸知道这事。”顾垂宇断然道。

他口气,是不是太了解了点?顾展宇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当他一开始接到电话时候听到顾垂宇从未有过失措声音,他着实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却没想到竟是让他去救一个女人,并且是一个有消息来报已经当场死亡女人。他那时就明白这女人一定对他意义非凡,现看来,他这个理性无情弟弟是终于陷入了情网。只是周家那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啊。

这些问题顾垂宇现一个都没空去想,他默默地坐长椅上,表面平静内心翻天覆地地等待着手术结果。

三个大男人守了几个小时,直到天空灰白时候,护士终于推了病人出来,病床上商净依旧静静躺那儿。

顾垂宇腾地站了起来,“怎么样?她怎么样?”

“顾书记,手术很成功,等病人苏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

“真?谢谢,谢谢。”顾垂宇总算露出一抹轻松笑意,握住他手连连道谢。

主治医师受宠若惊地忙道应该,应该。

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顾垂宇先去了商净入住81单人高级房,护士婉拒了他会面,他也不介意地转身去办住院相关手续,陪了一夜院长连忙出现,把他们三人招待院长办公室,一边让人去办手续,一边让人买来早点。

等一切暂时告一段落,顾垂宇看看手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今早还有个重要会议,他皱了皱眉,腿却怎么也不愿挪动。

“你该上班了吧,去吧,我们这儿看着,等她醒了就叫你。”顾展宇总算医院里冲了个澡,换了顾垂宇让盘秘书带来衣服,一边吃早点一边道。

“我很就回来,她如果醒了马上打电话给我,别让她乱动。她有时跟小孩似,任性得很,哄着她,别用命令口气说话。”

……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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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九章

等顾垂宇开完会,跷了个小班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直冲81房,正碰上二哥从里头出来,他立刻问:“醒了没?”

顾展宇犹豫了一下,走出来关上了门,然后才道:“醒了。”

顾垂宇喜色外露,绕过他就想冲进去,却不想被自家二哥一手拦住,“垂宇,商净说不想见你。”

顾垂宇愣了几秒,恍然而悟又懊悔不已,“她是生我气,我进去跟她说。”

“等她想见你时候再说吧。”顾展宇并没有让开。

顾垂宇不可思议,“哥,你是我亲哥!”

顾展宇坚毅粗犷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想了想说出来了,“你知道商净是个坚强姑娘。”

顾垂宇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她中了一枪,子弹卡身体里痛不欲生,回来一路咬着牙一声也没有哭,反而还强打起精神不让方舟内疚,”顾展宇顿了顿,看向弟弟眼神带了些谴责,“可是刚才我说要打电话通知你时候,她眼泪就那么流出来了,几乎一秒种也不到时间,她泪就顺着眼角流到耳朵里了。”

顾垂宇心又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连话也难以说出口。

“她求我不要打给你,你知道她说什么了吗?她说现是她软弱时候,她一定不能见你。”顾展宇声音变厉,“你平常怎么玩我不管,可是为什么你连商净这样女孩儿都要招惹?”顾展宇无疑是欣赏商净,短短相处就让他看到她不输给军人坚强意志,可她一听到垂宇名字就泣不成声,这说明了什么?

就像一条带着利刃鞭子狠狠地抽到了顾垂宇心上,让他几乎痛不欲生,她哭着说软弱时候不能见他?她心究竟被他伤成了什么样?心又开始钝钝地疼,他沉默许久,后才低声道:“我晚上再来。”

顾垂宇走了没多久,裴宁到了,顺便捎来了方舟女朋友施乐,施乐一见着男友就扑了上去,关心地问:“没事吧?真没哪受伤吧?”

换洗了方舟刺猬头下是一张清爽脸,虽然没有顾垂宇英俊,但让人看着很舒服。他笑笑,“真没事,不是跟你说过有人替我挡了一枪。”

“太危险了,下次不要去那种地方了,”施乐念叨一句,然后说道,“救命恩人呢?哪?我去道个谢。”

“醒来一会又睡了,等她醒了再说吧。”

“她伤得很重?”裴宁神情带了一丝复杂。

“动了手术伤了元气,并且之前流了很多血,都要慢慢调养回来。”

裴宁环顾左右,“顾三呢?里面陪她?”都成二十四孝了。

方舟不答反问:“你也认识?”

“……认识。”

“那她跟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朋友。”裴宁自己说出来都不信。

惟一信是施乐,她略为惊讶,“原来是三哥朋友,一会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话是这么说,但她看到商净时却是一惊,她一直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救了方舟居然是个女子,并且,还是个年轻女子。她心里闪过第一个念头却是:她为什么会舍命救方舟?虽然有疑惑,但她还是笑道:“你好,我是施乐,是方舟女朋友,谢谢你救了方舟,我实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商净被护士扶起来靠床头,虚弱地勾了勾唇,“不用。”嗓子干涩得紧,她偏了偏头,方舟见状,拿了水杯插了吸管送到她嘴边。

“谢谢。”她抬起没受伤手想接过。

“就这么喝吧,怕你没力气掉了。”

“我来拿。”一旁护士有眼色地接手。

这一幕落入施乐眼里,让她略略有些不舒服。

商净喝了几口水,护士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摇了摇头。

“我手机你看见了吗?我想打个电话。”商净问方舟。

“没有,可能顾二哥身上吧,他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顾家二哥,顾垂宇亲哥哥,是他叫来救她。一想起这件事,她心又不免沉重。

“你要打给谁?不然用我打?”方舟掏出手机。

“算了,我打给我爸,等顾二哥回来再说吧。”

“你要让你爸妈过来?”

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意让爸爸担心,可是这种状况不得不让他来。“嗯。”

方舟想起顾垂宇话,沉吟片刻道:“如果你怕他们担心就别说了,你救了我一命,我照顾你痊愈也是应该。”

商净一笑,“我也不是无条件救你,谁叫你是重要资源呢。”

方舟咧嘴,“这人选对行真是很重要。”d国一起工作时商净就一直称他为重要资源,说是救死扶伤责任太重大了。

“你们说什么呢?”施乐插话。

商净停一停,见方舟没接口,便缓缓道:“方舟是医生,我们受伤了他可以救,他受伤了我们就爱莫能助了。”

“哦,原来如此。”施乐了然。

“听她扯。”方舟嗤笑。千钧一发人命关天时候哪里还想得到这些有没,不过是人性罢了。

商净说了一会话有点累,她笑一笑转了话题,“施小姐真漂亮,方医生好福气。”

施乐心理因素作崇,总觉得她话里有话,看着方舟笑道:“就是怕有人身福中不知福。”

“你这女人,人夸你漂亮你倒一点都不含糊。”方舟挑了挑眉。

“难道你认为我不漂亮?”施乐上前揽着他胳膊,娇斥一声,“,说我漂亮。”

“威武不能屈。”

商净听着小情侣笑闹,淡淡而笑。

顾垂宇傍晚一下班就来了,他先去了主治医生那问了商净情况,又询问了晚上看护事,转去交了一天费用,才乘电梯上了八楼。

走到81房,这次门口没有门神,他深呼吸一口打算开门进去,没想到门居然是从里面反锁。

妈趁医院滴血辨个亲,听说是同父同母兄弟!顾垂宇恶劣脾气接近临爆点。

听到动静,方舟走来开门,伴随着“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聪明难以想像”欢歌声,明显里有人看风靡少儿界“喜羊羊和大灰狼”。

方舟出来反手关门,顾垂宇阴郁地道:“怎么,你也不让我进去?”

“商净现不能受刺激,我帮你问问她见不见你。”

“是谁呀,方子?”施乐从病房内探出头来,看到顾垂宇连忙笑道,“三哥,你来啦?”

专心致志看动画片商净眼里起了波澜。

方舟绕过施乐走了进来,门边与她对上视线,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三哥,她不想见你。”方舟叹了口气,出来阖上了门。

近咫尺,居然见不至她人。顾垂宇焦躁到了高点,“让开。”

“三哥。”方舟用力拦住了他,略为急切地道,“她现元气大伤,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啊。你既然关心她就体谅一下吧。”

顾垂宇深呼吸几口,甩开架着他手,“告诉她我外面等着她想见我。”说完他一屁股坐走廊椅子上。

方舟想上前,却被施乐一把拉住,她低声问:“那个商净是三哥人啊?”

“不是。”

“那是什么关系?”

“……朋友。”裴宁说出来不觉得荒谬吗?

顾垂宇其实能听到他们对话,当他听到不咸不淡朋友二字,不知怎么回事觉得非常刺耳。

顾展宇与裴宁自外头回来,错愕地看见顾垂宇阴沉着一张脸守病房外,一边抽烟一边用手机,看样子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

陪一旁方舟看他们过来,耸了耸肩。

“你坐外边干什么?怎么不进去?”裴宁稀奇地问。

顾垂宇瞪了他一眼,要是他能进去他还这?

顾展宇走到他面前,颇为无奈地道:“老三,你好歹想想你身份,这传出去你面子还要不要了?”

顾垂宇没说话。他想得到他就想不到?里头那个就想不到?他赌就是她心软。

“怎么?商净不让你进去?”裴宁难得见他吃鳖模样,乐了,“这小姑娘现是蹬鼻子上脸了。”

“你知道个屁。”顾垂宇脱口而出。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做了一件无法挽回错事。

“行了,回去吧,我帮你劝劝她,现你干坐着也没用啊。”顾展宇拍拍他。

这时电梯口出来两个男人,三十左右一瘦一胖,他们拿着花和果篮朝这边走来,到了81门口停了下来,见侧对面以坐着为首四个气势凌人男人带着不同眼神看向他们,以为是其他病房客人,两人礼貌局促地笑了笑,还是敲响了门。

施乐来开门,问了那两个男人几句又转头对商净说了几句,侧开身让他们进去。

“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顾垂宇狠狠抽了口烟,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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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裴宁笑得内伤,这爷红果果妒忌啊。

过了五分钟还不到,顾垂宇皱眉,“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其余三人无语。

顾展宇看不下去了,索性问道:“你怎么打算?”

他问这句话太正常了,顾垂宇向来做事是做第一步就把第三步给想好了,有时候情况复杂点还能排出个abcd几种备选方案来。

顾垂宇却没有回答。

“老三!”难道他还想强取豪夺不成。

“我没什么打算,见不到商净我什么狗屁打算也没有!”顾垂宇不耐烦地低吼。

他心乱至此?几人一愣,裴宁推推他,“就一个女人,至于吗?”

“滚开!”他啪地打掉他手。

“喂!”

这时施乐嫌无聊,出来找男友,却听见似有争执,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来是谁?”方舟问。

“呃,我也不清楚,听商净一个喊董老师,一个喊阎哥。那个叫阎哥好像对商净有意思。”女人对八卦有天生爱好,施乐一时忘了坐了什么人。

这段时间累积巨大阴暗瞬间爆发,顾垂宇目露凶光,猛地起身,满脸煞气地步向前。

幸亏顾展宇手疾眼地将他自后架住,“你想干什么!”

“放开我!老子揍死他!”怒火已经染红了眼眶,顾垂宇浑身货真价实杀气。

施乐吓了一跳,她虽然只见过顾垂宇几次,但总是见他一副文质彬彬模样,从来没料到他也有这副模样。

这样子顾垂宇其他三人是见过,但那也是颇为久远事了。自他从政以后,就开始塑造形象隐藏了这一面,久而久之反倒习惯了温文假面,他们也习惯了他衣冠败类形象。没想到今天突然就……

“你看看你现像个什么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你这市委书记也别当了!”顾展宇喝道。

“那好,你去帮我揍他,往死里揍!”顾垂宇看似冷静地说着毫无理智可言话,也幸亏病房隔音不错,不然阎勇出都不敢出来。

顾展宇哭笑不得,“行了,你凭什么揍人家?”

“他肖想商净!”

“人家有那个资格,”顾展宇突地语调一变,“而你,没有。”

他没有资格?没有见她资格,没有抱她资格,连揍觊觎她人资格都没有?什么时候他顾垂宇沦落到这种境地?

他怒极反笑,“很好,很好。”他转身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喂,顾三!”

“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想。”

顾展宇以为自己弟弟再怎么感情用事,天性凉薄他隔了一夜也会想通,但他明显漏了一个前提,那也得人想才行啊!如今顾垂宇脑子只有怎么见到商净这个念头,于是才出现了现下这种颇为可笑局面:

“你好,这位是z城市委书记顾书记,而这几位是商净报社领导,他们来慰问一下商净病情。”盘秘书微笑地对顾展宇介绍道。

“辛苦了,同志,商净现醒着吗?”顾垂宇道貌岸然地笑着明知故问,他来之前已经让人打电话确认过了。

他怎么就忘了他不达目誓不罢休。顾展宇无奈,“醒了,大家请进吧。”

“谢谢,同志贵姓?”

“……免贵姓顾。”

“哦?我也姓顾,咱们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顾展宇无语。

方舟、施乐和裴宁都,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唯有默默。只不过裴宁反应特机灵,将这历史性会晤用手机迅速拍了下来,决定发到朋友圈里去。

顾垂宇出了口气,总算突破了防线,大跨步进了病房。

绕过装饰用毛玻璃,顾垂宇一抬眼,直直与病床上那双眸子对个正着。

那对大眼此刻是睁开,那双眼眸此刻是看着他!真真切切确认了这一点,顾垂宇多日来心浮气躁统统烟消云散,好像灵魂出外旅行了一圏,终于又回归本体,眼前就如雾开云现一般,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欢呼着久违轻松喜悦。

长达几个星期折磨终于此画上了休止符,贪恋着她容颜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她必须他身边,他怀抱里。

无论这件事得付出多么大代价。

商净显然也没料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微微皱眉避开了视线。

护士见来了这么多领导,想帮半躺她扶正坐起来,却立刻被顾垂宇制止,“躺着躺着。”神游归来他才看清他净净脸色有多苍白,他心疼得直抽抽,恨不得冲上去抱着她安抚她,可是现下却只能摆着领导谱,克制地走上前,假公济私地握了握她手,“商净同志,你英勇行为实是令人敬佩,是大家学习榜样!”该死,小手怎么这么凉,是室内暖气还不够吗?

跟着进来报社记者拍下了这一感人一幕。

商净抽回手,淡淡道:“谢谢领导关心。”

何正泽跟顾垂宇身后,走过来关心地问:“小商,你伤现怎么样?好点了吗?”

“何总,”商净叫了一声,紧接着又对他身后报社领导一一打了招呼,道,“谢谢各位领导关心和慰问,我伤已经没事了,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顾垂宇让护士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不顾站窗台边朋友神色各异地看着他,拉了张椅子她床头坐下,大有长谈架势,盘秘书忙让护士出去多拿几张椅子给几位领导坐。

已经没心思去注意这些小事了,顾垂宇眼里只剩下面前娇容,他不自觉地柔声问道:“现伤口还痛不痛?”

“不痛。”

“我看你脸上还没什么血色,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太舒服?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虽然问着,但顾垂宇已经决定一会就让人去安排一下。

“不必了。”

“今天早上吃什么了?”

众人汗,顾书记,也该留点问题给他们啊,他们就这么呆坐着多傻。

顾垂宇哪里理他们,问题一个接一个,可是商净却显得意兴阑珊,从头至尾只用简短语言回答,顾垂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完全不意她冷淡,一心想着怎么让好起来。

于是不想干当道具领导们和蔼可亲地找“家属”聊天,谁知一群没待客之道年轻家属连杯茶都没送,对他们话也只是敷衍两句又去注意主角去了。他们自讨了个没趣,只得作罢。

探访时间大大超出了预期,一群领导干坐着都有些坐不住了,顾展宇见顾垂宇还没有走想法,摇了摇头上前道:“坐了这么久,商净也该打针休息了。”

顾垂宇完全不想走,他想就这么看着她,心疼得紧就摸摸她脸,可现下这种状况他也只得顺着话站起来,“对,我们也打扰太久了。”然后他招手让盘秘书拿来一袋子东西,“这里面有几本书,还有一部cd机和几片碟,你要是闷了就用这些解闷,不过书不要看太长时间,伤眼,音乐我都帮你选了几张轻柔点,就将就着听听吧。”总比看什么喜羊羊好。

场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说您这是因公探访谁信啊?

商净没说话,也没有接意思。

顾垂宇将袋子放一旁桌上,笑着告辞,等一行人都走了出来,他门边突然又站住,道:“我手机好像放桌上给忘了。”

“我去拿。”盘秘书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你跟几位领导先下去吧。”

顾展宇无奈,事到如今也没有阻止必要了。

等门一关,顾垂宇迫不及待地来到商净面前,总算能卸下领导面具,也不顾裴宁他们还,他坐床边心疼地握了她手,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净净,伤口疼吗?你这傻瓜,怎么做些危险事,我被你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顾书记,自重。”商净没想到他去而复返,吃了一惊,用力抽回了手。

“唉,别用力,小心伤口疼,我知道你生我气,回头我们俩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单独地,“现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嗯?”顾垂宇温柔地撩过她额前发,如果没有这一群电灯泡……

“顾书记,关于你请人救了我一命这件事,我万分感激,可是我其实很意外,你看上去不像不干不脆人。”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到他了。

“净净……”

“请你出去,不论你这次是出于什么目,这份人情我是厚着脸皮受了,并且也并不打算还。”

裴宁挑了挑眉,顾三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人嫌弃成这样?照他了解,这姑娘要下很大决心才能说得出这种话。

“你……”

“打扰一下,病人有一位家属到了。”门外传来护士敲门,紧接着不等病房内有什么回应,门就“啪”地一声开了。

满头是汗商父出现顾展宇面前,他本想冲进来,却见到陌生人时突地一愣,“请问,是商净病房吗?”

“爸——”隔着毛玻璃商净也听出来了来人声音。

听到了女儿声音,商父也顾不得其他,急忙绕过装饰走到病房中间,一眼就看见半躺病床脸色苍白商净,“这是怎么搞?好端端怎么会受伤?”商父走到面前,床前男人给他让开了位置。

“没事儿,就是一点意外。”商净强打起精神对商父一笑。她昨晚上借董斌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也没细说,没想到父亲还是时间赶来了。

“你这孩子……现怎么样了?”

“没事儿了。”商净声音带了些撒娇意味,争取请求宽大处理,“看到您我就全好了。”

“少给我灌迷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老实实给我交待清楚。”

“唉,这些一会再说,你先见见这几位朋友吧,我这几天多亏了他们照顾。”商净说道。

“哦,好!”商父这才发现一屋子人,他首先看到就是面前顾垂宇,他吃惊不小,“顾市长?”这不就是s城见过副市长吗?怎么也到z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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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

“您好,好久不见了,商叔。6zz”顾垂宇清了清嗓子,莫名地有点紧张。

我擦,连家长都见过了吗?裴宁与方舟互相看了一眼,又意味莫名地看了看顾展宇。

“您怎么……”

“哦,我现是z城市委书记,听说她受了伤,所以过来探望一下。”

这么又升官了?商父有些惊讶,不了解具体状况只得点点头。

“我来介绍,”商净试图转移父亲注意力,“站窗台边左边一位是方舟方医生,我们是工作时候认识,身旁女孩是他女友施小姐,另一位男士是裴宁裴先生,他是方医生朋友,朝您走来先生是顾展宇顾先生,就是他救了我们。”

商父感激地一一与几人握手,看着眼前相貌不凡且气势各异几名男子,突地有种怪异感觉,女儿认识全是些不普通人啊。

方舟上前一步,“商先生,实不相瞒,令媛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本来不想让您担心照顾商净至痊愈,没想到还是惊动了您,实不好意思,也对让令媛受伤一事万分抱歉。”

商父一愣,微微一笑,“虽然小净受伤我很担心,但她做法是没错,你不用为这件事道歉,我很高兴你没事。”女儿一向就是如此,他虽然担心,但也不想扼止她这种天性。

这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场几人不由如此想到。

商净趁机道:“方医生,我都说了不必放心上了,正好,我爸爸也到了,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了,还有施小姐,顾二哥,裴先生也是,真很谢谢你们,我也不能再麻烦几位了。”

“你太见外了。”方舟看着她笑道,“连报恩机会都不留给我。”

“真正要谢谢是顾二哥。”商净看向顾展宇,“一直都没能跟您正式道谢呢,谢谢您救命之恩。”

顾展宇一笑,“不用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商净沉默。

顾垂宇见她完全忽视他,说不介意是假,但现这种状况下他也不好说什么,笑笑道:“也好,既然商先生来了,我们也不便多方打扰,咱们就回吧,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商净你打我电话就成了。”说实话他也不放心让她被一群雄性生物照顾,裴宁没下限,方舟藏得深,二哥他倒是不担心,并不是因为亲哥关系,而是……人不好这口。

大家没异议地起身,明显松了口气是施乐,她还以为自己真要陪到这女孩痊愈呢。

“我明天再来。”方舟道。

“不用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方医生,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商净轻轻摇了摇头,“再见,各位。”她感谢眼神扫过几人,唯独没有看向顾垂宇。

商父礼貌地将人送出门,回来时坐床边,凝视着女儿虚弱脸叹了一口气,“累了吗?”

商净讨好地拉过父亲手,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商父无奈地柔声道,“你是个见义勇为好孩子,爸很欣慰,可是,你也该为爸想想,你妈走了没多久,你要是再有个万一……”

“我很小心,爸,这次真只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商净急忙道。

“你保证要是有用话,你爸我得少掉多少根白头发。”商父佯怒地道。

“开玩笑,爸您玉树临风,风华正茂,怎么可能会有白头发!”商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

“省省吧,受了伤嘴还这么皮。”商父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她发,“该换药水了,我去叫护士来。”

“按这个铃就行了,对了,爸,你待会去帮我把钱付一付吧。”

“嗯,我知道了。”

第十八章

这头一行人出了医院大门,顾垂宇和顾展宇一车走了,裴宁接上方舟与施乐往酒店方向去,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施乐道:“既然商净爸来了,咱们也没必要这儿了,明后天咱们就走吧,我还是请假来。”还有件棘手事等着他帮她处理呢。

方舟闭目养神,“看看再说吧。”

裴宁自后视镜看了方舟一眼,没说话。载他们回了酒店,他转向海园方向,谁知刚门口停下车,方舟电话又来了,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已经直捣正题了,“施乐从哪里学来商净功夫?”

丫女人就是靠不住。裴宁暗啐一口。

原来回京裴宁没有把录像直接给方舟,反倒找上了他学跆拳道女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又想让方舟看到这套武术了了心愿,又不想让他知道那人就是商净。然后这边施乐没有听从裴宁话,非要等到学得娴熟了再显摆,而是刚刚回酒店未果,就想藉这套华而不实招式提起武学爱好者方舟精神,不料方舟一看就脸色变了,追问之下才知道是裴宁主意。

裴宁压过心虚,冷静下来却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商净功夫?”这小子,居然还闷不吭声。

“……”他当然知道,d国她没受伤之前自保与救人时都已经使出了这套武术,他当时吃惊不小,直到回来他才暗地里确定她就是当年得冠军女孩,“少给我打哈哈,你先就知道了怎么一个屁也不放?”方舟和裴宁其实是堂兄弟,所以说话比对顾垂宇还不客气。

“这不是让施乐用身体告诉你了吗?好心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被当成了驴肝肺。”裴宁凉凉道。

方舟一个字都不信,他哼了一哼,“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裴宁缓缓道,然后反问一句,“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那就得了,我还有事,挂了。”

“嗯。”

于是两人心怀鬼胎地各自挂了电话。

父亲到来让商净稍稍安了心神,晚上,她早早地睡下了,做了个长长梦。

第二天清晨,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病房内一片安静,鱼肚白天空却窗帘阻隔下显出灰白色彩,商净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臂,却牵动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迷糊蛋。”身旁居然传来一道无奈男声,紧接着一只轻柔有力手将她手臂放回原位。

商净一惊,转头一看,背光下蓦地对上一双幽深黑眸。

“醒了?”黑眸主人带着笑意凝视她,竟然是顾垂宇。

“你……怎么这里?”商净皱了皱眉,带着刚睡醒沙哑问道。

“我今天有点忙,也只有趁这时候来看看你。”顾垂宇见她想起身,倾身扶她。

商净拒绝,“我自己来。”

“就我们两人还逞什么能?”顾垂宇轻却坚定地将她扶起,并弓身将她身后枕头垫高。

两人距离很近,顾垂宇侧过头看向她白净侧脸,忍不住亲了一口。

商净顿时退开,大动作牵动了伤口,她皱着眉一声不吭地瞪向他。

“哎,别动别动,小心伤口裂开。”顾垂宇心疼地去扶她。有些小后悔,他净净还气头上,他着实不该这时候亲她,又让她伤口疼了,唉!

商净格开他手,“顾垂宇,这样还有意思吗?”

顾垂宇挨着她床头坐下,“从知道你出国那天起我就一直担惊受怕,当我听到你当场死亡假消息时,还有几个外人场呢,我就那么丢脸地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下去。”他低沉嗓音安静房间显得那么轻柔,“那时我就知道错了,净净。”

“然后呢?”商净面色淡淡。

“我不跟周家联姻了。”顾垂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略见消瘦小脸,轻笑着说出了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代表着未来困难重重,但他居然不觉得可惜。

商净偏头躲开,皱了皱眉,并没有他想像中动容高兴,而是冷淡地道:“关我什么事?”

顾垂宇一愣,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你生气,我以后将功补过还不成吗?”他要把她养成世界上幸福小女人。

商净像是没睡醒,疲惫地阖了阖眼,“顾垂宇,这不像你,别玩了行吗?”她现真没有那个力气。

顾垂宇脸色未变,“你不信我?”

“对,你说我一个字都不信。”商净轻却异常坚决。

虽然她反应意料之中,但顾垂宇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她眼底冷淡,他耐着性子道:“我知道那天伤了你心,可我也不好过,你就看这回我被吓得不清面子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您口才还是一如既往好。”商净勾了勾唇,“那我们就退一万步讲,你后悔了,可是我已经不乎了。”

顾垂宇一愣。

“我一直犯错。我以为自己可以清醒地判断,可是我其实早就陷入了盲目爱情而不自知,现仔细想想,我是拿什么资格去质问你离婚和有情人事呢?你离婚了就非得要跟我一起吗?你有情人不过是道德上不检点,又与我有什么相干?想清楚这些,我就觉得非常难堪,我就是个……”加难堪是说再不见面第二天,她心底深处还期盼着他出现……也幸亏他没有出现,不然自己又怎么可能彻彻底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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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二章

“不是这样,净净,你明白我对你感情,不明白是我。”

“是,我是明白了,你是把我当作一个没有征服对象,一个鲜玩偶,所以你对我那么好……可是这个玩偶得寸进尺时候,你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它一脚踢开。”

“那是我……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顾垂宇突然觉得无力反驳,为什么以前发生一切就像是她说那样,可是天知道,他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

注视他略显颓唐脸,商净笑笑,继续道:“我这次出去,倒是看清了很多事……人是那么地脆弱,随便一个天灾就能夺去生命,而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拥有光阴,与其成天伤春悲秋,还不如去寻找幸福,如果说是上天注定话,那么你肯定不是我命中注定那一半。”真正走出来她始终相信爱情是一种温暖人心感情,而不是将人伤得体无完肤肝肠寸断。

“为什么?”顾垂宇不喜欢她这种断言。

“因为你没有心。”

冷硬话让顾垂宇莫名心惊,“是,我以前是没有心,我不把女人当回事,不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爱情,到现我也是这样,只有你让我放不开手。”这种从没有过心情就是爱情吗?“我什么时候做过说断不断,还回头找人这么丢脸事?”

“你从头至尾就没想过认认真真跟我一起,有妻子时想让我当情妇,离了婚也从不打算告诉我,而且还有一个情人长伴左右,你这样人说出来话有相信必要吗?还有让终于跳出来我又蠢到家跳进去必要吗?”

顾垂宇眉头紧紧地皱一起,“净净……”

“多说无益,顾垂宇,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现自己居然能释然地说出这些话,真是太好了。

谁知顾垂宇倾身就封住了那张狠心小嘴,同时双手控制着力道将她双臂锢住不让她乱动。

“唔!”商净顿时就想撇开,谁知这时门“咔嚓”开了,还能听到父亲与护士打招呼声音,她瞪圆了双眼。

顾垂宇当然也听到了,他轻咬了一下她唇,不紧不慢地退开。刚起身,商父就进来了。

还以为商净没醒,商父轻手轻脚地进来,却没料到女儿不但醒了,还一大早会客了。

“顾书记?”商父看清来人,惊讶脱口而出,他怎么大清早就来了?

“早啊,商叔,”顾垂宇从容地打招呼,“这么早就过来了?”

您比我早,商父忍住没说出口,笑了笑,“是呀。”

“我今天可能忙,所以趁早上来看看她,既然您来了,我也有事先走了。”顾垂宇拿了外套,微笑着告别。

商父将顾垂宇送出门外,转回来将手中热粥放几案上,略为凝重问:“小净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这位顾书记s城时就愿意慷慨解囊,妻子去世时他千里迢迢地去拜祭,而到了z城小净受了伤他也知道,不仅知道,连医药费都帮她给付完了,昨天护士还说给她安排了一次全身检查,今天早上六点半不到他又出现这儿,不让他想歪都难。可是,这顾书记是结了婚吧?

商净沉默了片刻,“爸,您放心,不是您想那样,我跟他没关系。”

有些话果然是要母女才能说啊,商父摇了摇头,不过也猜出个所以然来,“那你总该告诉我,他来了我是让他进还是不让他进?”

“不要让他进来。”商净回答得很干脆。

顾垂宇立刻商父心里形成了欺负女儿混蛋形象。

顾垂宇是真很忙,工作上他忙着z城旧城改造,一连几天亲自跑了几个旧城区,察看了居民困难条件,与有关方面负责同志规划区,另一方面他开始暗地里彻底调查周家,两家断不了,就只能找出弱点或是突破口作为交换条件。这点很难,周家有见不得人事,但摊出来对顾家也没好处,尤其现掌权还是那个精明老太太,自家老头见她都是恭恭敬敬地,他必须要有万全准备才行。

于是只有趁着清晨才有机会去看看商净,但自从那天被商父碰上之后,门神又重光临81病房,并且这尊比他二哥加得罪不起,想他隔日早晨去时候被护士委婉地拦门外,随后商父就到了,他狗腿地叫了一声商叔,谁知商父不冷不热地来了句,“顾书记,我看我也大不了你多少,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叫叔叔我受不起。”

他了个去!三字经肚子里转了一圏,才忍住了没脱口而出。内伤,绝对是红果果内伤,现想想他都有吐血冲动。

大她七八岁又怎么了,他净净就是得要人宠着,总不能让她照顾人吧?

明白了商父对他敌意,他顾垂宇打从娘胎出来第一次忍气吞声,每次去见到商父都是笑脸迎人,可无论怎么样,人生生就没让他见到过想见人。他所有信息都是从医院得到第二手资料,甚至连她出院了也是。明明隔天就是假期,偏偏要选个星期五下午,等他好不容易赶到时,商净正好上了一辆破丰田,而车主正是那天去医院看她两个男人中胖子,他正殷勤地请商父上车,那笑容着实欠扁。顾垂宇忍住大庭广众下动手冲动,车内狠狠抽了一根烟,冷眼看着那辆破车离开,决定不再被牵着鼻子走。

这个周末顾垂宇足不出户,打电话让人去调查商净住处和那胖子车牌号,自己则关书房分析着发来周家资料,他几乎把与老太太稍微有点关系人都调查了个遍,可是到现还没发现有什么能改变那铁娘子关键人物。

抽多了烟嗓子有些干涩,他清了清嗓子,摸了摸脸上长出来胡茬,喝了口水倒沙发上稍作休息,他望着天花板出神,他这是自掘坟墓,万一牺牲了这么多那丫头还不领情……不领也得领!想起他们后一次对话,他看似强势,其实已经外强中干了,他当然听得出她话里认真,但他情愿相信她是生气,而她眼底冷漠,着实已经刺伤了他,想起是自己让这个感情至纯姑娘伤透了心,他就一阵心惊,非常明白自己再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她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原本拥有东西太过理所当然,当它想要离去时自己竟然是这么胆战心惊。这段时间他梦见过几次,商净原本安安份份地呆他手掌之中,可是眨眼间,她就长出了翅膀远走高飞,连头也不回。那种蓦然失去巨大空虚直到他醒来还挥之不去。

突地手机响了,他语气不善地接起电话,“喂?”

谁知对方比他横,“你小子搞什么东西?”

“哦,爸,是您啊。”顾垂宇懒懒地叫自己亲爸。

“废话,”顾卫军是个臭脾气,一个不高兴就吹鼻子瞪眼,自从妻子去世后,一家人也只有被惯大顾垂宇不怕他,“我问你,你调查周家干什么?”

顾垂宇也没想过能瞒得住这件事,他轻描淡写地道:“不干什么,知己知彼呗。”

“他是咱亲家,又不是敌人,你调查得详详细细做什么?你又整什么幺蛾子?这事万一让周家知道了他们该怎么想?”

“没事儿,您不说谁知道。”顾垂宇避重就轻。

“屁话!你现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周香姑娘跑你那去了那么久,你还不给人一个交待?我看她是个好姑娘,赶紧给我办了证,还有别外头整事,你那边那个赶紧断了,别给人添堵。”

“您老花镜该换换了。”好姑娘?周香?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她脾气是直了一点,但我觉得好,治得住你!”他这老么就是被祖辈还有他妈给惯得无法无天,从小到大就跟霸王似。

“您要觉着好您娶回去也成,当我后妈我也认了。”这顾老爷子面子总比他大吧?顾垂宇无下限地病急乱投医。

“我抽你几耳刮子!”顾父骂道,“少给我折腾,你跟周香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被父亲一提他才记起难得见到周香,他极少家也是个事实,但回来时候还会看到陈静可怜兮兮脸,周香倒是没见过。看来她是铁了心拿陈静开刀,打算给他个下马威,等着他去求她啊。他本来也就想借她手把陈静送走,搞了这么久倒是他意料之外,到底是她手段太差了还是陈静太能忍了?

“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行了,我还有事,不跟您说了。”也不等那头说话,他径直切断电话。再说下去难保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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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家静养了一个星期,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饭桌上死活缠着商父要加入他晨练队伍,商父扒了一口饭,慢慢道:“也不是不让你去,只不过你自己可能不太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商净见父亲放松了口风,忙不迭地道。

“是吗?可是顾书记已经跟着我锻炼了一星期了。”商父抬头瞅她脸色,果然女儿听到那个名字神情一瞬间就变了。

“爸,你怎么跟他……”

“哪里是我跟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来,”说什么自己家就附近,怎么就那么巧碰上了。“我可没给他好脸色,但他就跟看不懂人情事故一样,天天跟着我屁股后头转,还他医药费他也不要,反而还千方百计塞给我各式各样去疤药膏,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收了。这不你这几天用就是他拿。”

“爸——”商净无奈。她还以为是父亲从哪买来药呢。

“我管他是谁,能消掉你疤痕才是主要,他愿意送我为什么不愿意拿?”商父照搬着顾垂宇说辞,后头还有一句:您女儿当然是重要。

“您再见到他就别理他了。”她当然明白顾垂宇心思和手段。

“不过他今天早上没来,或许已经放弃了吧。”

商净沉默地吃了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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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三章

一连两天顾垂宇没有出现,商父心想是真偃旗息鼓了。他打完一套太极,心想着明天要不要让女儿出来放放风,谁知一转身就碰上顾垂宇略显疲惫笑脸。

“商叔,您这中山装一穿很有道骨仙风啊。”

商父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运动器材旁边。

“唉,我这两天回家了一趟,刚学太极拳都忘了,还请您有空指点一番啊。”顾垂宇不卑不亢地笑道。

“我可没那么大面子指点您。”

“哪话,要是以后我跟商净成了,那您就是泰山大人啊。”顾垂宇冷不丁地蹦出一句。

商父差点岔气,他到底是指什么想到这份上?

“我实话跟您说吧,我这次回去是解决问题去了。”顾垂宇非常清楚商父现是他惟一救兵,“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个早茶?”

“……哼。”商父并没有反对,他倒要听听这家伙哪儿来盲目自信。

结果顾垂宇老老实实地全招了,他其实也可以避重就轻,但他非常明白如果不表现出诚意,商父是不会被打动,并且如果他商净那儿已经听到了些许片断,骗他只会弄巧成拙。

商父听完,脸色十分难看,“就你这样人还想娶我女儿?”

“当然,不然我没事跑这儿跟您说这些找骂做什么?”顾垂宇喝了口浓茶。

“那我现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

“商叔,别这么早下定论,您听我把话说完。”他是冒险,但他也从来不打没有把握仗,“我刚才跟您说过,我跑回去跟周家正式解除联姻关系了,第一个不放过我不是周家,而是我父亲。”

“哼,说得好听,父子之间还有隔夜仇?”不过是被骂几句罢了。

“您这就想错了,我爸那人是个爆脾气,性格顽固,不喜欢别人忤逆他意思,我当初应了联姻如今又出尔反尔,他决计是不会容忍,为了顾家面子,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我重娶周家女人。您也知道,官场上一个人是成不了事,我现虽然是市委书记,但如果我执意对着干话,可能也就是市委书记到头了。”

“说得这么玄乎。”商父话虽这么说,但眼里却透出一丝异光。

“这是不久后事实,您可以慢慢了解。”顾垂宇不意地笑笑。

“……那既然你都没前途了,还想娶我女儿?”

“您放心,我不会让商净受一点苦,我手里微薄积蓄可以让她买她所有想买东西,当然,飞机游艇那些就不用了,我本来就有。”顾垂宇微微一笑,递了一支烟给商父,商父拒绝。

“你……这些东西别人买不起吗?我小净也不稀罕那些。”

“当然,”顾垂宇也不否认,“可是您认为,还有多少男人能做到我这一步?”

商父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你说得很动听,但是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你以往劣迹斑斑,是父亲不期望看到女婿对象,我又怎么能相信你?”

“我承认以往是我太混蛋,但您也是男人,您也明白男人劣根,现重要是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不是吗?实话告诉您,我现平步青云,官路畅通,随时都有美女投怀送抱,如果不是为了令媛,我又何苦放弃到手一切?我自认没人能比得上我对商净珍惜,也没人能像我一样能给商净一个无忧未来,为人父母,期盼不过如此,您说呢?”

……小净说得对,他就不该理他!

这时商净正做早餐,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地揉了揉鼻子,将正熬着粥搅了两下,开小火又出了厨房,她开电视看了会闻,望望挂钟奇怪商父怎么还没回来,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是报社办公室打来。

“喂,小商,我是杜姐。”

“哦,杜姐,你好。”

“你好,你现伤好些了吗?瞧我这阵子忙得头昏眼花,也没能去看看你。”

“呵呵,好多了,谢谢你关心,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报社打算开个表彰大会,为你和去d国同志庆功,正好趁有中央下来同志,所以何总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出来走动了,如果可以话明天开大会是好了。”

“呃,咱们是正常工作而已吧……”开表彰大会话不会太夸张了吗?

“你可是为咱报社挣了大脸面,不仅敢于以身犯险,还勇于舍己救人,当然已经立了大功了。”杜姐笑道,“这可是大好机会,我连想得都得不到,就别推脱了,怎么样,明天可以来报社吗?下午开完表彰大会还有个庆功酒会,市里很多领导都会出席。”

商净不想去,但她明白这事拒绝不了,只得点头答应。

“呵呵,这才对,记得明天下午三点,对了,因为你有伤身,酒会上请位亲友陪同也没关系。”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杜姐。”

隔日,商净参加完表彰大会,已经五点多了,本是不想父亲陪她交际应酬,但转念一想,父亲一个人家吃饭也孤单,还不如让他上饭店换换口味。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商父,询问他愿不愿意过来。

谁知商父拒绝了,他说:“我一老头子跑到你工作场合去不合适,正好阎勇过来看你,不如让他陪你去吧。”

“咦?阎哥过来了?”商净一愣。

“对,他就旁边。”

“呃,好啊,您问他愿意来吗?”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她还以为自己跟阎勇只是一面之交,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跟董斌一起来看她,并且自那天以后,他似乎变积极了许多,经常去医院看望她,连出院他也特意赶过去接他们。这难道是追她吗?她那种蓬头垢面形象……不会吧?

商父电话那头与阎勇说了几句,又问了她什么饭店,然后说道:“阎勇说他一会过去,待会到了你去接一下他。”

“嗯,好。”

商净与何正泽一车去了饭店,一路上何正泽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到了饭店她借口等人留了一楼大厅,才逃脱了这种不擅应对场面。

她一人坐大厅沙发上等候阎勇,无聊地拿出手机放膝上,一只右手玩着切水果这种非常有挑战**。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凌乱脚步,隐隐说话声传来:

“人都到齐了没有?我露个面就要走。”

“顾书记,现六点还不到,他们没有那么早啊。”

“叫他们动作麻利一点。”

“哎!”

商净置若罔闻,依旧低着头将水果干脆地一切两半。

一群人簇拥着顾垂宇进入电梯,顾垂宇漫不经心地扫了大厅一眼,突然电梯阖上一瞬间挡住了自动门。

“顾书记?”随行下属不解地问。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上去。”顾垂宇随意交待一句,走出了电梯,目光直射向方才心动一瞬角落,定睛一看,果然是他净净。

心情瞬间变得明朗,他不自觉地扬起了大大笑,还以为过会才见得着,没想到这儿就碰上了。他走过去她身旁站定,嘿,这姑娘这么热衷玩游戏。“净净,你这儿干什么?”他柔声问道。

商净知道他过来了,没有抬头打算,也没有答话打算。

这脾气……“你现伤好点了吗?明天是不是还要去医院复检?”

商净不想知道他从哪里来消息,依旧不言不语,游戏完了,她又重开一局。

她前两天跟许莹莹打电话,把不能跟父亲讲得全都跟好友讲了,许莹莹一直都知道她跟顾垂宇事,包括她事,听完后她只觉得这两人肯定是前世冤家,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那就干脆一点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商净说自己已经够干脆了,可是顾垂宇还是不死心,许莹莹以谋士口气说:“不够,要彻底跟人断绝关系,就要做得狠一点,见了面理都不要理,电话不要接,东西不要收,彻底把他当作隐形人,像他那种身份地位,肯定过不了多久就放弃了。”

商净觉得有道理,于是现下这个场景就开始实行了。

顾垂宇发现自己被完全忽视了,挑了挑眉,弯腰用手指俐落地划下一个炸弹,“b——”,ga vr。

商净顿了顿,又不意地重开,而顾垂宇跟她对着干,一有炸弹他就出手,还恬不知耻地道:“这游戏可真难啊,怎么一碰炸弹就死了。”

幼稚灿烂!商净心中骂道,正想收了手机,突然电话响了。

顾垂宇一见屏幕显示“阎哥”二字,眼里闪过一丝阴郁。是电力局技术宅。

“喂,阎哥?”

狗屁阎哥,叫那么亲密,他配吗?

“喂,商净,我到了,一楼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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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四章

“喂,阎哥?”

狗屁阎哥,叫那么亲密,他配吗?

“喂,商净,我到了,一楼大厅。lanhen”

两只耳朵都灌进了阎勇声音,商净寻声望去,只见大厅正中站着穿着夹克西装裤阎勇。她站起来,笑着向他走过去,“阎哥。”

阎勇回过头,这才发现刚刚坐那是商净,他还以为是哪对情侣玩手机呢。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阎勇不好意思地道。

“没有,就一会。”商净不想让他跟顾垂宇碰上,接着道,“那我们上去吧。”

“那个不是你朋友……”阎勇看向不远处高大英俊男人,莫名地有点自卑,不过怎么好像哪里见过?

“不是,无关紧要人。”商净一句话说给两个人听,“走吧。”她率先走向电梯。

“咦?哦。”阎勇不明所以,跟上了脚步。

顾垂宇嘴角抽了抽,动了动拳头,大跨步上前,商净另一边站定,脸色不善。

气氛有些诡异,阎勇心想刚刚两人好像还说话,怎么又好像不认识?难道他刚刚问路?

这时又有几名干部打扮男女走了进来,本来还说说笑笑,但其中一人看见等电梯顾垂宇时,顿时跟同事使了个眼色,换了一副恭敬笑脸迎上前,“顾书记,您这么早来了。”

顾垂宇扫视几人,淡淡点头当作打招呼,“嗯。”

“实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可是这上下班高峰期,塞车塞得实是厉害……”

阎勇心下一惊,不由低头轻声问:“不会是咱们市市委书记吧?”他记得是姓顾来着。

“……可能吧。”

电梯到了,一群人礼让着顾垂宇首先进入电梯,商净趁机偏头道:“阎哥,这批人多,咱们让他们先上去吧。”

遇上这么大官,阎勇有些紧张,一听她话松口气点头,“好。”

其他人鱼贯而入,见两人不进来,也无所谓地打算按下关闭键,谁知顾垂宇先一步按住了开合键,微笑道:“怎么不进来,位置还很空。”

阎勇立刻反射性地应道:“哎,哎,谢谢您。”随即带些僵硬地跨入了电梯。

大家不敢站顾垂宇前头,阎勇也挤顾垂宇旁边,结果惟一空位就是顾垂宇面前一块位置,商净只得面前表情地走进去,转身面对电梯门。

顾垂宇凝视她白嫩耳朵与有一颗小痣玉颈,突地心思有些躁动。

二层有两个大妈硬是挤进了电梯,商净迫不得已向后一退,就被早已虎视眈眈顾垂宇抓住了手,她皱眉想要扯开,却被他十指紧扣,指腹还挑逗地摩挲着她掌心。

商净狠狠地将他踩了一脚,顾垂宇闷哼一声,还是放开了手,当然不是因为这点小痛,而是楼层到了。

顾垂宇等人都出去了才动,刚跨出梯门又像想起什么似转过头,带着宠溺看向商净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喝酒。”

两个大妈顺着帅哥眼光望去,带着八卦眼神看向了商净。

商净咬牙切齿,他太过份了。

“你们认识?”阎勇惊讶地问。

商净沉默,直到他们也走出了电梯才说:“对不起,阎哥,我没跟你说,是因为那个人品性不好,我不太希望你认识,所以就没说。”

……她说市委书记品性不好……倒底是多熟关系才说得出这样话。阎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到了酒会大厅,董斌已经座了,看见小舅子与商净一起来了很是吃惊,带着意味莫名笑招手叫他们过去,只是商净刚坐下来就被杜姐叫到了首席,董斌没让阎勇也跟过去,而是感兴趣地道:“行啊,小子,挺有戏。”

阎勇挠挠头,“今天是撞巧了,我去商家看她,才知道她参加报社酒会,正巧她打电话来问商叔来不来,商叔嫌麻烦,就叫我来了。”

“不错,再接再厉!”董斌拍拍他肩。

阎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想起了什么,小声地道:“姐夫,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才下面碰见谁了?”

“谁?”

“市委书记顾书记。”

董斌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挑了挑眉道:“行啊,你连市委书记都认识。”

“哎,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知道吗?商净跟市委书记认识,不过他们那样儿挺怪,像情……”

“闭上你嘴吧,这也能乱说?”董斌打断他。

阎勇这才记起公众场合,清了清嗓子,含糊地道:“商净开始跟我说是无关紧要人,后来又说是他品性不好,不想我认识。”

联合顾垂宇对商净意图,就能明白她不愿意让两人认识心思,董斌轻描淡写地道:“你管人那么多,人这么说肯定有她道理。”

“你知道这回事?”

“废话,她是我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阎勇若有所思,他下定决心追商净是得知她救人受伤了之后,娶妻当娶贤,一个敢于舍己救人女孩当然具有很好美德,并且商净从外貌性格方面都让人很舒服,所以他才积极起来,只是没想到她还带些神秘,是好是坏,他有点不确定了,“我追她没事吧?”

董斌睨了小舅子一眼,“追得上再说吧。”他这条件放一般人算是不错,可商净面前还有个顾大书记作比较啊。

而这边到了首席商净被何正泽引见给了一位中央来闻界领导同志,这位同志这次主要是为省级闻报社检查而来,受何正泽邀请参加了今天表彰大会。

“方局长,这位就是商净同志,商净,这位是闻总局方副局长。”

“您好,方局长。”原来就是今天下午为她颁奖男子。

“你好,商净同志。”方局是个四十多岁儒雅男子,带了副银边眼镜,说话带着点江南风味,他站起来与她握了握手,“能见到你是我荣幸,我非常佩服你舍身救人精神,真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啊。”

“您过奖了,这只是人本能而已。”

“不不不,那种险恶环境下还能有面对子弹勇气,一般人是没有这种胆识,”方局一笑,接着道,“并且,于私我也对你感激不。”

“咦?”商净一愣。

“呵呵,没发现吗?你救方舟是我侄子。”

“啊!”两人都姓方啊,“您是方医生叔叔。”

“对,我大哥大嫂都叫我这次来一定要找到你当面感谢。事实上我听何总编说要开表彰大会,就擅自请求他提前至今天,会不会造成你困扰了?”

“当然不会,领奖这种事哪里有嫌早?”商净一笑,“对了,方医生回去时候我都没能送他,他现还好吗?”

“很好,谢谢你关心。”

“哈哈,怎么站着说话?大家请坐,请坐。”何正泽笑道,“既然有这份渊源,那小商你待会真得跟方局好好喝一杯。”

“诶,商净同志有伤身,不能喝酒。”方局摆摆手,坐了下来。

“哦,对对对,喝果汁,喝果汁。”何正泽笑着改口。

商净原以为打过招呼就可以回去,但现下这种状况,她只得陪坐一旁。

酒会进行至一半,办公室主任迎进匆匆而来顾垂宇一行人,今天偏偏凑了两个饭局,即便以短时间结束也拖到了现,顾垂宇大跨步而入,一面与报社领导应酬,一面直直看向了第一桌商净。

“还以为您忙着不会过来这边了,正巧有位几位总局领导来视察,何总正陪他们呢。”办公室主任笑着将他引上第一桌。

顾垂宇没料到是方舟叔叔,微微诧异,笑着上前,“方叔,原来是您大驾光临,怎么样,对我们z城闻报业有什么指点批示?

“你小子,还真像个市委书记样。”方局仰头笑道。

“不敢当。”

原本商净就挨着方局坐,这顾垂宇一来,顺势让人拿了张椅子坐两人中间。

方局笑着与他碰了一杯,说道:“这位商净就是方舟救命恩人,你们见过吗?”

顾垂宇笑着看向默默吃菜商净,“当然见过,这丫头我s城就认识。”

“哦?”方局挑了挑眉,刚看他俩都没说话也没眼神交集,还以为他们不认识,没想到居然是旧识。

商净此时放下筷子,轻轻笑道:“方局,我吃得差不多了,就不打扰您跟顾书记说话了,我去找同事聊聊天。”

方局刚想点头,顾垂宇先开口了,“我这一来你就要走,是嫌弃我呢?”

方局怕她尴尬,笑道:“你们顾书记就这脾气,你就给他个面子,再坐一会!”

何正泽笑道:“方局别担心,顾书记平时很照顾商净,他这也是逗她玩罢了。”

“哦,原来如此。”方局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顾垂宇什么性子他不知道,哪里会把女人放心上。

商净忍着气喝口果汁。

顾垂宇扬唇打开一双筷子,“来,多吃肉,大病一场,脸都瘦了。”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

“行了,别逗人小姑娘,我有正事问你。”方局笑笑,身子往他这面倾了倾,“你整什么丰功伟业,你家这两天可热闹了,尤其是顾老哥,成日吼三吼,邻居都听得见。”

“我爸就那样。”顾垂宇发现自己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他眼角余光直盯着商净一举一动,她夹了第三块拌黄瓜时终于忍不住了,“唉,你就不能少吃点生冷东西?”特别是那里头还加了辣椒油。

声音不大,但左右还是听了个仔细,商净理也没理,依旧将吃了一半黄瓜片塞进嘴里。

嘿!这熊孩子!

*d^_^b*

56第五十五章

顾垂宇瞪她一眼,还拿自己身体来赌气。

商净哪里能听他,这段时间被商父严格控制得她就没能吃上一口辣椒,她还不趁机补本啊。

方局哑然失笑,这几年没见,顾三居然懂得关心人了。要不是他屋子那儿住着一个,他几乎都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商净这小丫头了。

“不好意思失陪。”商净笑着起身,这一般表示人要去方个便补个妆啥,但顾垂宇非得看她往那边走了才算数。

“延宇说他天天当替死鬼,他就没打电话找你?”

“啊?”顾垂宇这才回神,漫不经心地道:“打了,当然打了。”岂止是他打了,顾家上上下下能说得上话几乎挨个打了个遍,他烦不胜烦,又不能关机,这两天正上火。

“你这意思是不妥协?”

顾垂宇轻笑,“您这话也严重了,我又不做什么生死选择,还妥协不妥协。”

这嘴里就没句准话,方局摇了摇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来敬酒人打断,也就作罢。

顾垂宇被敬了一轮酒,坐下来发现身边位置还空着,看了一眼洗手间方向,又扫视了全场一圏,果然边上一桌发现她身影,而且,身边还夹着那个技术宅胖子。瞧瞧不他身边就乐开花小脸,顾垂宇眼神顿时阴沉下去。

他拉不下那个脸跑到那边去,万一商净那胖子面前对他冷言冷语,他不白白让人占了先机?于是他只有阴森森地瞪着那吃得非常畅一桌,怒火成倍增长。

终于等到了商净一人去了洗手间,他笑着与人干完一杯就离了席,走到洗手间对面通道安全出口门前,低头点了一根烟。

他稍稍隐阴暗处,没人发现他是众人极力巴结顾大书记,他看着商净心无旁鹜地打算转弯,烟头一丢,上前一把将她拉住,一眨眼带进了安全门后头。

商净一惊,昏暗灯光下看清来人,不由皱了皱眉,“你干什么?”她甩开抓着她胳膊手。

顾垂宇将她困墙与他之间,略略低头看着似乎久违娇颜,“净净,我现见你太难了……”她知不知他想得心都痛了,她还火上浇油。

“顾书记,自重。”商净面无表情,用力想拿开他手。

顾垂宇纹丝不动,身子前倾,带着些许醉意道:“让我亲一下就让你走。”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他挑起她下巴就想尝到那份甜蜜。

谁知商净猛地一个侧身,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个借力施力,顾垂宇居然硬生生地被推了出去,碰楼梯杆上,好险没有摔下去。

后背突如其来巨痛让顾垂宇发出一声闷哼,他不敢相信她居然真舍得。

商净也因牵动伤口脸色变白,但她保持着冷清语调,直视顾垂宇道:“你看,我现一点犹豫也没有。”

顾垂宇眉头一皱。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走出来了,我现觉得很轻松很自,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跟那个胖子让你觉得很轻松很自?”顾垂宇并不想表现得心胸狭窄,但他自己也没发现眉宇间难掩巨大嫉妒之意。

商净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也不想解释,只是淡淡道:“任谁都比你顾垂宇好。”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她毫不留恋背影消失门后,顾垂宇一拳重重地打了木质楼梯上。

商净走出去,借口身体不适与领导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阎勇也没留,开着车将商净送回了家,还商家坐了一会喝了会茶才走。

商父注视着女儿与阎勇坐一处画面,又想了想她与顾垂宇坐一起场景,心底有了思量。女儿有女儿想法,父亲有父亲考虑。顾垂宇话着实打动了他,小净被顾垂宇欺负了伤心了,那也是有情才有伤,他是过来人,顾垂宇虽然心思深沉,但他看得出他是认真,比较他与阎勇各方面条件……他居然都倾向于了顾垂宇。他那种薄情人动了心才容易专情,并且他优越物质条件……他或许真能给商净一个幸福未来。

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是不是也应该看看他到底能为小净做到什么程度?

酒会结束后,顾垂宇忍着后背火辣辣疼与方局又去喝了茶,听他老调重弹了一番,才带着笑送他上了车,自己只想回去好好休整一下,谁知到了家里也不安生。

一打开门,就听到嘤嘤哭声从大厅里传来,他皱了皱眉,心想陈静是越来越过火了。他之所以不立即让她走人目,就是想让她给周香找点事做,他还得跟周家周旋期间能让周香不来烦他。谁知这女人是死认了他一定会爱上她理,就是两个字,不走。金钱方面他自认已经没有亏她了,她既然愿意找罪受他也就由她去,但她这么样来烦他……

心里下了决定,谁知绕过玄关看到并不是他想那么简单,大厅里坐着不止陈静一个人,还有怒目而视周香,再加一位冷静严肃端庄贵妇,那是他大嫂,顾延宇妻子常惜纹。

“垂宇,你回来了。”常惜纹抬头见到小叔子,那脸上冷硬才稍稍柔和了一点。

周香看到他,重重哼了一声。

陈静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缩沙发角落哭泣她顿时弹跳起来,捂着半张红肿脸靠向他,“顾书记……他们……”委屈声音一阵哽咽,好不可怜。陈静着实没想到,那个贵妇一见到她不说二话就是一巴掌。

看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美人哭得梨花带雨,顾垂宇却只觉烦躁,还得拉开她身子,勾着笑道:“大嫂,你什么时候来?”所谓长嫂如母,顾垂宇母亲他十八岁那年去世,之后一切他琐事都是由常惜纹帮着打理,她他面前还是很说得上话。

“没来多久。”常惜纹也不赘言,她站起来,指了指陈静,“垂宇,这事我做主了,这个女人要不得,我替你开张支票打发了算了。”

耻辱陈静心头翻腾,她说话口气根本就不把她放眼里。

“您这好端端,怎么管上这种小事了?”常惜纹做法让顾垂宇有点费解,家里对他生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常惜纹虽然有时说他两句,但也从没真正阻止过。要是他每个情妇都来这么一出,他老早翻脸了。

常惜纹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想管你这种腌臜事,还不是你这次玩得太过火了?”

“这话怎么说?”顾垂宇示意陈静去洗把脸,自己请常惜纹坐下。

周香瞪着陈静背影,很是不满。

常惜纹道:“你不就是为了那个小贱人不愿意娶小香了,垂宇,她是漂亮,可是她就是一个出卖自己身体□,你为了这种女人值得吗?”

他为了陈静放弃与周家联姻?这么荒谬结论她究竟是从哪得出来?顾垂宇匪夷所思,后看向迄今为止一言不发周香。这女人蠢到这一步?他有点没法理解,要是他真像他们所说,他还任着她去找陈静麻烦?还是陈静手段太高,愣是让这个外强中干女人相信她胡言乱语?

见顾垂宇不说话还以为他是默认了,周香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常姐,你看看他,他太欺负人了!”

常惜纹安抚她几句,见陈静出来也当做没看见一眼,径直对顾垂宇道:“垂宇,话我说前头,那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进顾家大门,我顾家丢不起这个脸!”

“顾书记,”陈静步走到顾垂宇旁边倚向他,豆大眼泪又立刻出来了,“不要赶我走……我受不了没有您日子……”

“你这贱人!”周香冲上去就想再给她一巴掌。

顾垂宇挡住了她。这让三个女人顿时一惊。

“顾书记!”陈静口气有多么地受宠若惊。她软若无骨地想要依上他,却被松开周香手他一手挡开。

“行了,一场闹剧,”顾垂宇不耐地开口,没心情再跟三个女人磨叽下去,“陈静,我大嫂话你也听见了,收了钱就赶紧走,何必要弄得苦大愁深下不了台。”

无情话语顿时戳破陈静幻想,她脸瞬间变幻莫测,窘迫不已。

周香这回高兴了,她落井下石地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想麻雀飞高枝!”

“顾书记,您就这么忍心?”陈静只当没听见她羞辱,只泫然若泣地望着顾垂宇。

“别再自取其辱,走吧,陈静。”

一盆凉水自天而降,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她苍白着脸扫视一圈冷漠轻蔑三人,死死咬着下唇,转身飞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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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

常惜纹也满意于他话,笑道:“就这么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你那三分钟热度性子也改一改,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似。”

顾垂宇面色淡淡地道:“大嫂,让您跑一趟不好意思,您我这休息一晚,明天回去吧,对了,也把周小姐一同带回去,替我向周家赔个不是。”

常惜纹笑容僵脸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事情已经解决了,他怎么还要跟断了联姻?“你这话我不明白。”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况且周家老太太已经体谅,咱们就别再讨论这事了。”顾垂宇笑笑,摆明了不想说起这事。他现不能让顾家人知道商净存,不然来上今天这么一出,他不悔得抽死自己?

“你……唉,小香,我想跟垂宇单独聊几句,能不能麻烦你暂时离开一下?”

周香也被他话弄得又悬了心神,但她也没法拒绝,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临了还瞪了顾垂宇一眼。他不乐意她还不乐意呢,但是他这种做法不是让她丢了脸面?

等周香一走,常惜纹拉着他坐下,“你跟嫂子说说,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真没事,就是没看中合适女人。”

“你就骗我吧,你一直是那种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理论。”

顾垂宇轻笑一声,“哪能呢?”至少是以后不能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着各式各样美人都比不上他净净一颦一笑,这难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对,他净净本来就很美。

“别说这些有没,你真以为就你轻描淡写一句就成了?周家跟顾家联系你比我清楚,人送了个女儿来联姻,你收了,给人当了怨妇,人出墙了,你说要离婚,周家又二话不说同意了,又给你送了个娇滴滴姑娘来,你现说后悔了?”常惜纹都觉得小叔子有点不地道,“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让周家老太太点头了,但她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哪个不是认为你玩弄周家女儿?往后老太太归西,这事又该怎么处理?你这是种了一颗隔阂种子。”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强势母亲手下大多都是惟命是从儿女,他根本就不担心能有什么风浪。

“我放心不放心,咱爸不放心啊!你不知道你大哥这几天都是灰头土脸,就是被爸给骂,说什么当大哥不能管束弟弟……唉!”常惜纹摇了摇头,“你这虽然乱来,我也没见过你做没道理事,你跟我说实话,说不准我还能帮帮你。”

别逗他闷子了,现谁知道都是雪上加霜,幸好二哥出国找情人去了。顾垂宇心里腹诽,面上带笑,“大嫂,您就别管这事了,管好我哥和小希健康就行了。”

“你别嬉皮笑脸,这事儿真严重你知不知道?你是犯了咱爸大忌,咱们多少人劝着才让他老人家暂时消停了一会,你要是再这么不管不顾,咱爸指定翻脸,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由着性子做事,考虑考虑顾家,考虑考虑大局。”

这些话这段时间顾垂宇不知道听过多少回,常惜纹这话说还算轻,有亲戚直接点明了,你要是不照做,你爸就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了。

“翻脸就翻脸吧,我又不指着他脸色过日子。”顾垂宇无所谓地站起来,“抱歉,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客房床是干净,你把防尘罩打开就能睡了。”

常惜纹没能叫住他,只得无奈地看着他进入房间。顾家也只有小叔子敢与爸爸对着干,可是他不是没分寸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非得断了联姻不可?她一时间也糊涂了。

商净去了医院复诊,本来已经愈合伤口有点裂开,不得已又家休养了一个星期,这才终于被商父放出来上班。她呼吸着外面鲜空气都是甜,非常有积极性地完成了一天工作,下了班去菜市买了很多食材,决定做一顿麻辣火锅慰劳慰劳自己。她心情很好地走回家,真心觉得这样日子很好,简单又平淡。

她打开门,一边换鞋一边带着点娇气地对父亲道:“爸~~今晚咱们吃火锅,我要把整整一包麻辣底料倒进去——”

商父看了看对面淡定喝茶男人,清了清嗓子道:“小净啊,我们有客人。”

“咦?谁啊,我买了很多,三人也够……”当走进来看见客人模样时,她那句话就怎么也不想说全,她视线不可思议地父亲与他之间来回溜达,后终于憋不住了,“爸,你怎么让他进来!”

被嫌弃男人正是顾垂宇。他好容易披荆斩棘获得了第一关胜利,此刻喝茶水都是甜,他表示非常大度地不介意她对客人态度,反而大大一笑,“好久不见,商净。”

她情愿永不相见!商净瞪他一眼,无奈地看着商父,“爸——”

商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下决定,他还是希望商净找个家庭富裕点没那么辛苦,要是跟阎勇成了又要供房又要养家,那该多累,并且从用情方面看,阎勇也远远不够开始懂得珍惜顾垂宇深。

“好了好了,我跟顾书记还有点政策上事要讨论,你先去做饭吧。”商父摆出父亲架势。

讨论什么政策?计划生育么?

“商叔,如果不嫌弃话,叫我小顾就成了。”

p小顾,又装嫩!

“哈哈,行,你跟小净是一辈,我就卖这个老吧。”

谁前些日子还让人叫哥来着!

“商叔您是辈份大,人可不老。”

瞧你这狗腿子样!

商净心底不断吐槽,见他们是狼狈为奸了,实受不了,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顾垂宇暗暗心底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商净把他赶出去,幸好他净净教养好。

商净气鼓鼓地厨房摘菜,过了一会儿顾垂宇进来了,他笑眯眯地走到她旁边,柔声道:“净净,抱歉没经你同意就来了,只是商叔盛情难却,我也没办法。”

商净没理他。

“吃火锅啊,要我帮什么忙不?”

商净摘完菜,转身忙别。

“这个菜是不是要洗?那我来洗菜。”他很有眼色地拿着装着青菜盆子放进水池,开了大水使劲冲,手里头抓了两抓,俐落地将水一倒,邀功道:“洗好了,还有什么事干吗?”

……这菜留着你自己吃吧。

“对了,还要做饭是吗?”顾垂宇看到电饭锅,“咦,米哪里?”

他自然等不到商净回答,于是扬声问道:“商叔,你家米哪?”

“装碗橱柜底下。”对方配合地回答道。

顾垂宇寻着线索找到,看着满满一桶又犯难了,“要多少米?”

“……三杯。”商父有点犹豫,这公子爷啥都不会,净净嫁给他还得伺候着啊。

幸好他没看见顾垂宇接下来做法,不然这刚燃起火苗指定掐熄了不可。

顾垂宇遵照专家意见乘好了米,然后想直接放进锅里,一想不对,还要加水来着。他又返到水池旁,往里灌了一大锅水,摇了摇还是有些不确定,虚心地走到商净面前,“净净你看我这水少了没?”

商净把他行为看眼里,嘴角疑似抽搐,究竟重点是他连米都没淘还是重点是这完全是煮粥水量!

“你别那么幼稚行不行?”他绝对是故意!

颇为无辜顾垂宇不明所以,“我怎么了?”总算看他了,他容易吗他。

“你说你怎么了?”

“我真不会,给我个机会,教教我,我保证青出于蓝。”他话中有话。

“你……”商净把话脑子里转了一圏才明白他想说什么,皱了皱眉道,“跟你说话真累。”

顾垂宇立刻道:“抱歉,我现改,我意思是我感情这方面就跟做饭一样,完全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但我会用心去学,再给我一个机会。”他非常直白诚恳地翻译了一遍。

“我说了已经不可能,咱们能不能不重复一样对话?”

“行,你点个头咱们就能开始崭一页。”

“覆水难收你不懂吗?不可能吧?”

“我只知道失去才明白珍惜。”

“得不到才是好,咱们就这样吧。”

“太虚幻了,我想要实东西。”顾垂宇直直盯着她。

“你才是东西。”商净脱口而出。说完她后悔了,怎么绕到这鬼打墙选择题来了。

顾垂宇忍俊不禁,当然聪明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再一次直白地道:“我想要你。”

“……“商净顿时哑口无言。还不如听得累点。良久她才冷漠地道,”随便你,怎么想是你自由,反正都是无用功。”

她抢过他手中饭锅,不再理会他。

绝对不是无用功,因为他不允许。顾垂宇凝视她背影,眼里是志必得光芒。

他,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用完,时间可能不定时了,不好意思╮(╯﹏╰)╭

顺便卖萌求花~~送花都是好孩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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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七章

吃完了气氛怪异一顿火锅,商净刷完碗就出了一趟门,不到二十分钟又回来了,将自己锁房间里,直到顾垂宇说要走了才出来。

她提了一个袋子拿给顾垂宇,面无表情地道:“这是你上次拿书和cd,后会无期,顾书记。”

“留着消遣吧。”顾垂宇当作没听到后半句。

“我不要。”

顾垂宇只好接过,微笑着与商父道别。等他走后她无奈地对着父亲道:“爸,早说过让你不要理他。”

“人知道错了,为了你跟家里人吵翻了,你也该看看他诚意。”

“他怎么样都跟我无关。”商净转身又进了房间。

过了不到十分钟,门铃响了,商净趿了拖鞋跑出来开门,一打开目光所见却是一束娇艳芬芳玫瑰。

“来时候忘了拿出来,喜欢吗?”顾垂宇自花后笑道。其实哪里是他忘了拿,是觉着商父面前做这个举动太丢人了,才刻意将它留车上。

商净没说话,也不接过。

“给个面子,我这是第一次送女人花。”顾垂宇注视着鲜花衬托小脸,柔声道。

商净皱了皱眉,下了狠心,接过花后直接走出来扔进了楼道中垃圾桶,转过身道:“这就是我回答。”

顾垂宇眉头都没动一下,“看样子不喜欢玫瑰,不要紧,下次我送别。”

“你买什么我扔什么。”

顾垂宇只是笑笑,“晚了,早点睡吧,谢谢你今天晚餐,很好吃。”

商净绕过他进了门,“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顾垂宇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缓缓地走回车上,随意挑开袋子看了一眼,却发现里头竟有一沓钱。他拿出来掂了掂分量,看来是把医药费给还了。她现是一点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有些郁闷,揉了揉眉心,他慢慢发动了汽车。

第二天早上,商净起床晨运回来,发现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正纳闷是谁这么早发短信给她,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看来是有人发错信息了,商净没放心上。谁知上午上着班时又给发来一条:到了中午又是一条:然后下午三点多再来一条:

商净站公交车站牌前,看了短信许久,将发信人拉入了黑名单。

傍晚时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作为记者商净每天要跟很多人联系,有不认识号码打来完全不足为奇,她礼貌地接起:“喂,你好?”

“喂,是我,今晚有个重要饭局,我可能不能去你那儿了,抱歉,帮我跟商叔说一声。”

……谁请你来了?并且他到底有几个号码?商净顿时把电话挂了。

到了晚上十点多,商净陪父亲看电话,门铃却响了,她蹙了蹙眉,直觉想起一个人,不情不愿地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他。

她打开门,不欢迎地问道:“有事吗?”

顾垂宇略显醉意,他微醺双眼凝视着商净,自背后拿出一束百合,“送你。”

“我说了我不要。”

“净净,你就行行好,我对女人爱什么玩意实没研究,你给我指条明路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喜欢。”商净作势就要关门。

“唉唉,等等。”他拿花手扣住门扉,另一手又递出一个装着食盒袋子,“这是你爱吃聚湘饭店南瓜饼,你们待会饿了当零嘴吃。”说完他又扬声道,“商叔,我给你带了点小吃,待会您尝尝。”

“嗯,谢谢,你不进来坐坐?”商父依旧坐客厅道。

“晚了,改天吧。”顾垂宇将袋子塞入商净手中,顺势也将一把花推到她怀里,“你生我气,花多无辜,养着吧。”说完他体贴地帮她将门一关,还说了句“记得把门锁好”,才转身离开。

商净瞪着电光火石间被强塞一花一盒,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自那以后,顾垂宇成了商家常客,要是没有应酬时候他就厚着脸皮跑去蹭饭,有饭局就用他买n个号码之一打电话给商净通知,但是不论多晚他都会过去一趟,把商净爱吃打包一份给她带去。短信他也是天天发,他有些话当着面说不出口,通过这种方式反倒没那么丢脸,只是发得多是突如其来“想你了,干什么?”商净一个字也没回,他也乐此不疲。再来就是讨好商父,知道他爱喝茶,家里堆放好茶他一骨脑地往商家拿,顺便茶座茶具茶杯一应俱全,晚上吃了饭就跟商父喝上一杯——当然是商净不愿意喝——然后两人对当前经济民生侃侃而谈,颇有哥俩好意思。

无疑地顾垂宇是了解商净,他所做一切都是针对她弱点,她孝顺,心软,爱好美食,投其所好同时他也注意着她工作状况,她几篇文章,都是他背后支持下才能发得出去,至于麻烦,他自然也一并承担了。商净隐隐知道,但也一句话没说。

只是眨眼三个月过去了,一向自信满满顾垂宇居然也开始觉得有些心灰意冷,这么多天讨好追求,商净完全不为所动,面对他时候从来都是冷着脸,不跟他说话,视他为无物,他头一次费心思追女人,对方却完全不领情……加上这段时间与家里矛盾愈演愈烈,顾父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他让人压着他政绩评估,拖着他申请财政资金,甚至开始放了话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这一连串事情让他感到很挫败,为了这个女人他承受着压力,去见她时却连一个慰藉笑脸都得不到,有时他都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可是一思及失去她就将承受那天听到她死亡消息那种巨大痛苦和空虚,他就余悸满满,只想将她紧紧抱怀中。

不能失去,不能失去这个已经不爱他女人。顾垂宇虽然接受了这个现实,但不接受这个结局。他伤了她心,那就让他再慢慢地使它愈合,只要她给他这个机会。

只是夜深人静空无一人床上,一思及她已经不再爱他,他心就痛苦不已,明明他曾占据着她爱情。为什么自己会把她弄丢了?

顾垂宇内心一天比一天沉重,然而表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也难不倒他一样。

商净也很焦躁,她明明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不愿意放弃?

商父将一切看眼里,只觉女儿可能确实已经不想回心转意了,心想是否该劝顾垂宇放手。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两人都已经错开了,还不如各自去寻找伴侣。

就人心浮躁时候,商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下乡装电缆几个月回到市里阎勇。

他提着一个果篮到来时候,正是商家准备吃饭时候,商净开门见是他,不由惊喜地笑出声,“阎哥,你下乡回来啦?”

“嗯,是啊,你近好吗?”阎勇一边笑问一边进了屋子,却顿时发现除了商叔之外沙发上还坐了一个男人,抬头冷冷瞟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烟后又偏头看电视。

这个男……好眼熟啊。阎勇蓦地一惊,那不是顾书记吗?怎么也商净家里?

商父见阎勇这么久没来,还以为他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今天又突然出现,他清了清嗓子,起身笑道:“小阎,你来了,来来来,请坐。”

商净明白阎勇认出了顾垂宇,只得硬着头皮正式介绍,“阎哥,我来替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顾垂宇,我们市市委书记,是我爸朋友,顾书记,这位是阎勇,是一位电力工程师。”

顾垂宇连头都没抬,只淡淡应了声。

阎勇想要伸出去手僵一边,他只得讷讷道:“顾书记,您好。”

“哦。”

商净笑道:“阎哥你又买了这么多水果,真是太见外了。”

他不见外还见内?顾垂宇瞟向她笑靥如花,积压已久怒火腾地烧起,他做了那么多,她都吝惜一个笑容,而这个死胖子只不过一个果篮,就让她笑成这样,她是不是太过了点?

“哪里,只不过很久没来,不好意思空手罢了。”下乡几月晒黑又消瘦了些阎勇挠挠头。

“我一直嘴馋你那道小炒肉,不如今天也来露一手?”厨房都比这受顾垂宇气好。

说话就说话,娇滴滴地干什么!顾垂宇低头遮住冷意,用力捻熄了烟。

阎勇看一眼顾垂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还是算了吧,你煮好吃,我难得见到顾书记,有很多事情向他请教。”他这次下乡算是明白了,有点关系都没派,只有他们这种没门路被分到穷乡僻壤做苦力,到头来业绩还是领导,如今有这么个大好机会摆眼前,他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如果攀上顾书记这条大鱼,那他就好过多了。

商净见状,只得作罢,警告地看了顾垂宇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哟,多疼人姑娘,怕他欺负她阎哥啊。顾垂宇接到她眼神,冷笑一声。心想他有这么蠢吗,当着面儿来,她以为他下乡几个月是偶然么。只不过他没料到过了几个月,这胖子还不死心,非得要把他调走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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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八章

商净以时间做好了菜,出来时发现阎勇尴尬地坐一旁,与顾垂宇搭话,顾垂宇根本就不理不睬,商父努力打着圆场。

她就知道,商净皱眉,走过去直视顾垂宇道:“顾书记,您不是说今晚还有饭局,现时间也不早了,您也该出发了。”

她居然对他下逐客令!顾垂宇差点没将手中杯子捏碎,声音却是波澜不惊,“我没什么饭局,你听错了。”

这人脸皮还是这么厚!

这顿晚餐吃得异常艰难,商父吃饭喜欢小酌几杯,顾垂宇向来也陪着,如今阎勇来了,他趁着机会向顾垂宇几次酒,却都被他不客气地拒绝了,阎勇很少陪领导吃饭,遇上这种场合加尴尬,商净看不下去,拿了个酒杯出来也颇有兴致地与阎勇喝酒。

谁跟他说沾不得酒来着。顾垂宇怒火越烧越旺,虽然他也没把她话当真,但出席场合也基本不让她沾什么酒,现可好,人跟别男人喝得这么欢畅!

酱汁没了,商净去厨房调,顾垂宇顺手将自己筷子掉了地上,尾随而进。

“让那个胖子滚。”见商净伸手拿架子上酱油,顾垂宇阴森森地上前钉住她手,她身后难掩妒意地道。

“放手。”商净皱眉,甩开他转过身来,却又被他禁锢流理台与他之间。

“让他滚。”顾垂宇上前一步,近得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热度了。

“你走开,该滚是你。”商净推拒,想从侧面走开,顾垂宇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头一低就要亲她。

“你干什么!”商净挣扎,低吼道。

“怎么不叫大声点,让你阎哥看个明白。”顾垂宇冷笑一声,将她抵台前一手紧紧抱住,一手钳住她下巴,粗暴吻随即降下。

其实如果被商父看见他也讨不了好,但他理智早已被妒火烧没了。他放肆地将舌探入渴望已久甘甜之地,几近饥渴地舔舐缠绵。唇舌中辛辣酒味是刺激了男人理性。

商净不敢让父亲和阎勇看到这一幕,只能无声地用力挣扎。

然而今天顾垂宇用了十分力气,就没让她移动一分一毫,啃咬她力道像是要将她吞进肚里。

“怎么调个汁那么久?”商父声音自外头响起。他以为两人低声吵架,却丝毫没料到自己女儿正被肆意轻薄。

商净大惊,顾垂宇也稍稍回过了神智,但他依旧再吻一回才缓缓退开,低头红唇已微肿商净耳边道:“离他远点,否则难保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商净?”商父又唤了一声。

“来了。”商净一边应一边给了顾垂宇一巴掌。

顾垂宇摸了摸被打痛脸颊,凝视她愤怒表情,沉声道:“我道歉。”

“你混蛋!”

商净拿了碟盘步走了出去,顾垂宇望着她背影苦笑一声,现好了,不是没感情,根本就是厌恶了。

等终于吃完了饭,一前一后送走了两人,商父总算找个机会问商净道:“小净啊,你中意阎勇吗?”

商净沉默了片刻,“人又没说追我。”

“我看他这意思挺明白了。”

“人什么都没说咱别自作多情。”她现觉得说出来才是真。

“那要是他对你说了呢?”

“到那时再说吧。”感情这种东西,一会爱一会不爱,谁说得上来呢?

“那……顾垂宇呢?”

“我跟他不可能。”商净斩钉截铁。

“我看他确实对你挺有心,你就不能……”

“爸,我没办法,我不信他。”信任已经被他亲手捏碎了。

商父看了她许久,叹了一声,“算了,你自己事就自己做主,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嗯,别让他来了吧。”

顾垂宇这天心神不宁,一来他担心商净还因为那个吻事生气,二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相安无事到了下午,何正泽一个电话打来,“顾书记,商净她同意去总局了。”

“什么?”

何正泽以为他没听清楚,笑了笑道:“您不是趁这个机会把她调到北京去了吗,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难道顾书记又要升官了?这也太了吧?

“你说什么?”顾垂宇顿时眉头紧皱,他示意盘秘书离开,“是谁下调令?”

“咦?”听这口气他好像不知道啊?“广电总局那边啊,您不知道吗?”

“我现知道了,谢谢你。”顾垂宇挂了电话,一个电话又甩给裴宁,“你去帮我查查让商净调到北京去是不是我家人搞鬼。”他现一举一动都被压制,憋屈得上火。

“……那件事不用查。”

“什么意思?”顾垂宇粗声问道。

“我知道是谁干。”

“别你他妈说是你。”

裴宁顿了一顿,“是方舟。”

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想干什么?”

“说是要报恩。”

狗屁报恩!顾垂宇冷冷一哼,“你也参与这事了?”

“对。”

“x你丫,什么事儿都掺一脚!”

“顾垂宇!你看你现这样儿!为了个女人值得吗?你野心哪去了?就为了个女人甘心窝那种二线城市,当你地方官,你可真有出息!”

“你懂个屁!攘外必先安内你懂不懂!”

“谁是你内!顾家才是你内!你现把自己搞得都要跟顾家断绝关系了,安个屁!”

顾垂宇揉了揉发痛眉心,“你不懂。”一边是顾家整个家族,一边只是商净一个女人,他天平都倒向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气女人身上。

“对,我不懂,你顾三现当情圣了,别到头来就是笑话一场!”裴宁重重一哼,挂了电话。

笑话,他现不就像个笑话,他做了这么多,她却依旧无动于衷,二话不说就同意去北京……她从来都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顾垂宇怒火攻心,大手一挥将桌上什物扫至地下。

裴宁说得对,不就是一个女人!

晚上顾垂宇应邀参加饭局,也没给商净打电话,酒桌上来者不拒,海量他都有些醉意,散席时,一个陪他旁边女人扶着他道:“顾书记,您还好吧?要不要我上面订个房间让您休息一下?”一边说她一边用胸前柔软磨蹭了他手臂几下。

阴郁顾垂宇瞟向眼前性感佳人,心思瞬息万变,终他还是甩开了她手,“不必了,我还有应酬。”

出了饭店他又直奔夜总会,几个开发商见他居然出现,以为事情有戏,叫了一群头牌小姐作陪,顾垂宇左右逢源,红酒洋酒一杯杯地下肚,只是不让小姐近身,喝得差不多了,他靠沙发正中,眯着眼看着眼前纸醉金迷、淫、词浪笑,巨大空虚与寂寞瞬间笼罩全身,他闭了闭眼,步履蹒跚地站起来,与人随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商净跟父亲道晚安,商父状似随意地问:“今天顾垂宇没来,他是不是……”

异光自眼中一闪而逝,商净道:“我不知道。”

回了房间,她思及自己今天所作决定,发出一声悠悠叹息。只要现能离开顾垂宇,去哪里她都愿意。现她还能冷眼以对,可是她却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了,他太狡猾,再下去她只会再落入他陷阱。

她关了灯上床睡觉,床头手机却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商净凝视着闪烁光芒,静静地等着它停止。

响了很长时间,系统自动断了通讯,她叹了一口气打算关机,却突地弹出一条短信:

商净气极,一个电话回拨过去,“顾垂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出来。”顾垂宇粗声粗气地道。

“我不。”

“出来,你要我去敲门,让大家都知道市委书记顾垂宇半夜敲你门?”

“你……!”

“出来。”顾垂宇“啪”地挂了电话。

商净犹豫了半晌,听口气都知道他喝醉了,如果他发起酒疯来,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她愤愤地下床,算了,就当做后一次见面,什么都说个清楚吧。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却轻轻关上门那一瞬被人自后面紧紧抱住,浓郁酒味扑鼻而来。

她转头看清来人,顿时奋力挣扎,“放手!”

顾垂宇今天力气特别大,他将她紧紧抵门上,头埋她颈边,喃喃道:“商净,不要去。”

商净不奇怪他会得到消息,她皱着眉道:“放开。”

“我放不开……我没办法……”

“你只是觉得没有征服我,不甘心罢了。”

“我爱你。”顾垂宇借着酒意,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这三个他以前嗤之以鼻现却为它所罚三个字。

“不要说笑话了。”

“我爱你。”

“我不相信。”商净将头偏向一边。

“我真爱上你了,商净,给我一次机会,商净。”他紧紧地抱着她。

商净没说话,顾垂宇灼热呼吸她颈边,喃喃地叫着“净净,净净。”

“顾垂宇,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以前所作所为,我……”

“我知道,我知道,过去顾垂宇是混蛋,是人渣,是败类,但我真已经改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以后只看你一个女人,只对你一个人好,要我发什么毒誓都行!”

“我不稀罕你!我又不是非得要你这个男人,我凭什么要拿自己幸福赌你这种男人身上。”商净用力推拒,泪水却毫无预警地落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选择,可我只要你,你就当可怜我,求你,净净,求你。”顾垂宇将她抱得死紧,似乎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不要再说了……”

“我没办法让你走,你不知道,听到你死了假消息,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只有恐惧那么清晰,我真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不要再说了……”谁来阻止他,谁来阻止她。

“净净……”顾垂宇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她慢慢贴近她唇。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再相信你话……”商净哽咽地道。她明明决定不爱,她明明可以不乎,可是为什么……

“商净……”

薄唇终于覆上了带着涩意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某读认为,这章重点就那句“过去顾垂宇是混蛋,是人渣,是败类”有木有有木有~\/~l*_*l

60第五十九章

商父一大早起来,看见电视上温文尔雅顾大书记毫无形象可言地裹着毯子睡他家地板上,心情很是微妙。

这年轻人事情他一个老头子确也不太明白,这样儿应该算是好上了吧,只是这才刚好上,就登堂入室不太好吧……

商父自己也不太明白,商净没有男朋友吧,他挺愁,心想她也该是时候找一个了,可是这模样儿看着好像有个男朋友了,他也愁,这孩子是不是找得太早了,家再多呆两年也成。

所以说,父亲和岳父大人心,不是你想懂就能懂。

商净随即走了出来,看到面前站着人吓了一跳,“爸,您、这么早起来了呀?”昨晚就那么说开了之后,某人借着酒疯死活不肯走,她不得已才让他进了门睡沙发上。思及此她往沙发上一看,空。再一看地下,商净额上三条黑线,这爷睡相还是这么差啊。

“这有个什么说法?”商父指指地上大型生物。

“额、他睡相差。”商净偷换概念,走过去摇摇男人,“喂,起来了。”

酒喝多了头有点痛,顾垂宇紧闭着眼,“让我再睡会。”

“起来了!你该回去换衣服了!”

顾垂宇猛地睁眼,忆起自己身何处,同时怎么觉得头下又硬又凉,一起身发现自己又睡地板上,闭着眼低咒一声,又出大糗了。他揉揉发痛太阳穴,支撑着沙发边上站了起来,赫然发现商父也面前。他此刻只得发挥无与伦比厚脸皮功,就像刚晨练回来一派阳光地唤道:“早安,商叔。”

商父清了清嗓子,“早。”说完他背着手进了盥洗室。

“净净,早上好。”顾垂宇低头柔柔注视收着毯子小女人,轻笑着道。

“哦。”商净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装作很忙样子将毯子拿到阳台上去丢洗衣机。

顾垂宇跟了出去,靠落地窗前,眯着眼看着天光□了一声,“我头好痛。”

商净瞟他一眼,“活该。”

“帮我泡杯浓茶,乖净净。”

商净脸红了红,瞪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现就得瑟。

顾垂宇凝视着她,扬唇开心地笑道,“抱歉,我得意忘形了。”

商净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傻,还以为他也会尴尬呢。自愧不如她绕过他去拿杯子泡茶,顾垂宇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支阳台上,扫视过不算优美风景,居然也觉得心旷神怡。

过了几分钟,商净拿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给你。”

“多贤惠。”顾垂宇接过,握着她手不放。

“爸爸看。”商净连忙抽回手,心怦怦儿跳。

“咱们已经是光明正大了。”顾垂宇理直气壮。

“美你。”

顾垂宇顿时紧张了,“你又反悔了?”

“……观察期。你处于观察期。”商净见他这么紧张,脸又红了。

顾垂宇这才把吃人表情收了收,“你这姑娘话都不好好说。”吓得他犯病了。

她哪知道他这么大反应。

“行了,观察就观察吧,反正人正不怕影子斜。”顾垂宇吹了吹茶梗,慢慢地将热茶饮,将杯子递给她,又趁机白净脸上揩了把油,“我走了。”

商净阳台没送他,又听见他与商父打招呼声音,然后那男人转头又看了她一眼,轻笑着走出了门。

她世界,又要变天了。商净百感交集。

顾垂宇回了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再去办公室已经有些迟了。虽然现下财政审批下不来,一大堆麻烦等着找上门,他却轻松地带笑走进了政府大楼。麻烦算什么,来一个解决一个就是了。

盘秘书手里拿着茶托刚从办公室出来,他一进顾垂宇就迎上去了,“顾书记,我正想跟您打电话呢,有两位外地企业家专程来找您,说是想z城发展,他们看着年轻,但好像大有来头,如果他们有意投资话,咱们财政紧缺就暂时不用愁了。”

“哦?”顾垂宇挑了挑眉,“谁来雪中送炭?”他颇感兴趣,带着官方笑容走进办公室,却看见来人一瞬间眉头一动,笑容迅速撤下。哪里是来投资,分明是来踢馆。

悠闲地坐沙发上两个年轻男人一见主人进来,笑容满面地站起来,其中桃花眼男人笑道:“顾——书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另一名英俊高大男人顶着一头碎发,笑得非常灿烂,走上前与他热情地握了握手,“顾书记,身体还好吧?牙口还好?”

……这两位话儿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啊?盘秘书汗。

顾垂宇让盘秘书离开,自己把门阖上,转过身安之若素地道:“什么风把唐少和莫少给吹到z城这小庙来了?”

原来来是韩氏集团唐学政和京城炙手可热大律师莫于非。按理顾垂宇比他们大上几岁,玩圈子也不一样,按理没什么交集,只不过顾家和唐家有世仇。说到底也是一个女人,当初顾垂宇爷爷与唐学政爷爷同一师部,两人就因出身各方面水火不容,又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也就是唐学政奶奶,于是两人是割袍断义,誓死不相往来,两家小辈也遵从家训,互相看不顺眼,时不时明争暗斗,好不热闹。

要是其他顾家人,唐学政也没这么无聊,可是他跟莫于非与顾垂宇有私仇,听到顾家传出要与三男断绝关系流言,乐得找了个机会就奔了z城而来,目就是看看他那焦头烂额窘样,好愁云惨雾,惨绝人寰。现看来,这眼底下阴影深重,浑身酒气不散,看来是来得太正确了。

“顾——书记,有件事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小四城里流传着您……精力不振绯闻。”莫于非古怪视线下滑,似笑非笑道,“我心想这怎么了得,什么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于是我千辛万苦打探了点消息回来,您猜怎么着,居然是周家给传出来,我这一想,这不是您亲家吗,这消息莫非就是第一手消息?”

“莫于非跟我一说,我那个痛心疾首,我哥怎么变成这样了?于是我立刻让人搜集了一些名片回来,哥您一定要收着,这些事弟兄们都理解,没什么不好说。”唐学政带着一副安慰表情,将一沓子泌尿科名医名片给塞到唇角抽搐顾垂宇手里。

顾垂宇没料到周家有人搞这种不入流把戏,他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对着唐学政,以一种十分感谢表情骂了句极脏脏话。

唐学政一听大惊:“哥,您这讳疾忌医可不成!”

“行了,有屁放。”顾垂宇懒得搭理他们。

“听您这意思是有人造谣啊,”莫于非看上去有点眼色,“这可不行,那不然这样,我旗下律师您看着挑,我给您友情赞助,非告得那群造谣人家破人亡不可!”

赶紧给他省省吧,他要是“被”败诉了,他就别老北京露脸了。

“一位大企业家,一位名律师,这大清早老远儿来这种穷乡僻壤,我着实担忧二位事业前景。”顾垂宇看出来了,他俩是专程来看戏。他索性给他们机会,点了一根烟,悠闲地坐了下来。要是昨天来,他非给气吐血不可,只不过今天……来什么王八羔子都无所谓。

“这不是关心您吗?我一直老崇拜哥你英明神武,看你如今落得这田地,于心不忍啊。我心想着帮你求求情,可是人把我拉住了,说贵府上当家发话了,谁也不准帮顾三说情,说情就是跟他过不去!您瞅瞅,我可不敢往枪口上撞,可是现看您这啥都没了,连个申请都下不了,我这心寒啊。”唐学政近春风得意,得瑟得屁颠屁颠。

顾垂宇挑了挑眉,“怎么,这意思是想帮哥一把?”

“这话太见外,哥,你有什么事管开口,只要是你‘请求’,咱哥俩指定帮你帮妥当了。”唐学政咬字特别清晰,重点突出“请求”二字。

x他丫,这两羔子跑这儿来施恩惠来了。顾垂宇狠狠抽了口烟。他现确有点捉襟见肘,关系网上都以为他爷俩斗气,作壁上观也不掺和,而自家老头下那狠劲,说出去是他儿子都没人相信。如今几个项目财政吃紧,他居然一时求助无门,像裴家方家那样,老早被打过招呼了,不属于同一个圏,他们也不愿意瞎掺和,别说现能帮他,难说就剩下这俩羔子后头势力了。

只是他顾某人岂是吃嗟来之食之人?顾垂宇当秋风过耳,淡笑着对两位下逐客令:“两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也没什么需要帮忙,有空常来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两人也是意料之中,莫于非站起来,“当然当然,顾书记您如今天台路迷,自然有许多琐事要操心,只是夜里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俩损人狂笑而去。

顾垂宇心中从一数到十,才没做出把烟灰缸砸他们头上有损形象事来。

唐学政当晚回了家还乐,符晓推推他,“什么事这么逗?”

于是唐大少抱着媳妇儿把今早上发生事说了一遍,符晓不赞同地道:“你们也太损了,不就是老几十年事儿,你们还专程去落井下石。”

唐学政一听,觉着媳妇儿可冤枉他了,“你以为顾垂宇是好东西?你不知道,那年我刚八岁,听说了顾唐两家恩怨,那是一股子浩然正气啊,找了莫于非抡了个大棒子就想找顾家人理论,正巧碰上顾垂宇了,那给一顿胖揍啊,那家伙大咱五岁啊,揍得是毫不留情,爷生平第一道耻辱就他那儿撂下了。”

符晓沉默半晌,不确定地问道:“就为这事?”

似乎媳妇儿眼里看到点鄙视意味,唐学政忙端正形象,“当然不可能就这点小事,那家伙阴险,这些年还一直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

“人都赢了还使什么绊子?”

“这个……当然……咱们输了就要想法子扳回来,你说是不?”

符晓无语,敢情他们就一直这么斗来斗去呢。“无聊。”她实不懂男人乐子,还不如早点睡觉。

“无聊?”唐学政不怀好意地压上她,“你老爷我说血泪史给你听,就无聊两个字?”他一边说,魔手一边钻进她肚子挠痒痒。

“错了,有聊,有聊。”符晓笑得左躲右避。

“晚了。”唐学政一语定锤,覆身对老婆进行加强爱老公疼老公深刻思想教育。l*_*l

61第六十章

“所以,事情就变成现这样了。”当晚,商净盘腿坐床上,向闺蜜许莹莹报告,末了来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

许莹莹夸张地叹了一声,“也真没法说,那种情况下也没几个女人能坚守阵地。”那种男人糖衣炮弹外加真情告白。

两人沉默片刻,许莹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很犹豫,”商净顿了顿,“说实话,我d国看到地震家破人亡,又经历了生死一线,回来后感悟很多,觉得简简单单幸福就好了,也真下定了决心不再爱他,可是没想到他那么执着……也没想到我这么……不靠谱。”

许莹莹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再这么躲避下去,既然我心又偏向了他,那就真真正正试一回吧,反正这次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身份了,就我们两个,简简单单地,拉个手,谈个恋爱,多好……我是这样想,可是我又怕我这种想法是错,所以,我想问问你……”旁观者总是看得清楚一些。

许莹莹沉思片刻,说道:“去吧,我也觉得你想法是对,撇开所有表象,爱情这玩意,不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你们俩现都有这种觉悟了,应该会走得很远。”

“是吗?”商净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不过你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可不要太给他好过……”狗头军师正打算出谋划策,商净这边门铃响了,顾垂宇说是有事不过来,难道是阎勇?

商净只得打断她话,“我这边好像有客人,下次再聊。”

她挂了电话走了出来,商父已经到了门口,他打开门,背光下只见一名穿着光鲜男子提着两袋子东西站门口。

“商叔,吃了饭没有?”

那男人一出声,商父才看了个仔细,不正是顾垂宇?商父定睛看着把头发放下来显得很不一样男人,侧身让他进来,疑惑地问:“小顾,你这是……”

商净也奇怪地看着少了平时成熟稳重却多了几分年轻意味顾垂宇,再看看他手里提东西,对上他目光,却碰上他温柔笑眼,让她不由得心悸一瞬。

几人落座,顾垂宇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明来意,“商叔,托您福,商净和我昨晚正式确立关系了。”

商净脸一瞬间如火山爆发,红了个彻底。他、他居然来这招!

“虽然我还处观察期,但我还是觉着应该正式拜访一次,不然我就太不知所以然了。”顾垂宇轻笑,看了看商净,“请把令千金放心地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顾垂宇当初娶周芸前,只有定婚时与家人一同去了周家一趟,还是被强制参与,顾父要是看到这场景,非气得吐血不可。原来小儿子这种事不是不会做,而是得看他愿不愿意去做。

商父欣慰于他作法,但也不由得心里想,他这样,自己跟女儿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啊。

这明明才点头交往,怎么就有点结婚前夕赶脚?商净羞赧得说不出话来。

“小顾啊,两人一起是好事,以前事我们也都不多说了,两人好好相处吧,你别让小净受委屈,小净也别对小顾使性子,啊。”商父有也点嫁女儿感觉,不由百感交集。

“我知道,她使小性子也没关系,我受得住。”顾垂宇笑道。

商净瞪他一眼。

顾垂宇当作没看见,微笑着打开纸袋,从一个雕琢精致檀香木盒里拿出一顶色泽圆润石瓢紫砂壶,“商叔,这是我让人从北京带来,乾隆年间东西,我看着还不错,就权当见面礼了,还希望您不要嫌弃。”这几百万大石瓢从春拍下来,顾垂宇又让人养了很久,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

再不懂市场也明白这宝贝价值,商父视线离不开那浑厚朴拙、明润光泽壶身,连连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能收。”

顾垂宇道:“一个壶而已,说到底还是给爱茶人才能发挥它用途,要是我手里不过是束之高阁,那才叫可惜。”

商净想说话,放沙发上手却不期然被偷偷握住,她心一跳,立刻忘了要说话。

放手。她无声地道,怕被商父看到这亲昵一幕。

顾垂宇凝视她笑了笑,手下放肆地摸了几把,才不慌不忙地放了开来,说道:“商叔,其实我想找商净帮点忙,她现跟我出去一会可以吗?晚了我会送她回来。”

“咦?”商父好容易把目光从紫砂壶上挪开,“当然可以,早点回来就是了,小顾,你还是把这壶带回去……”

“您这话说得,送出去东西哪里还有拿回去道理,那么我先告辞了,”顾垂宇站起来,对着商净道,“你要不要拿包?”

“去哪?”

“去了就知道。”

不一会儿,两人出了门,站屋子门外,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丝说不清道不明意味。

“走吧。”顾垂宇低头轻笑。

“哦。”不知怎地,商净心开始怦怦乱跳。明明这不是她第一个男友,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约会,为什么会有这种夸张反应?

“拉个小手?”顾垂宇伸出手,没有疑问口气地问道。

商净干咳一声,不想让他看出她不自然,干脆地伸出了手,只是触到他掌心一刻,莫名酥麻传遍全身。

顾垂宇牢牢握住,旋即与其十指紧扣。

商净看向他,不觉轻笑出声。

顾垂宇唇角上扬,以指腹刮刮她手背,语调不自觉地放柔,“走吧。”

“嗯。”

两人慢慢悠悠地拉着手走到小区外停车地方,顾垂宇去开车时才放开,商净背着手摸了摸似乎有些发烫手背,觉得脸也有些发烫。

她上了车,试图找话题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你今天怎么这副德性?”她指是他穿着和头型。他不仅把头发放了下来,衣服也换成了休闲式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比平常小了几岁。

顾垂宇一边倒车一边道:“这不是给老丈人一好印象吗?”那句“叫我一声大哥,叫叔叔我受不起”他着实膈应了很久,今天这正式登门拜访,人一个“你太老了配不上我女儿”打发了他岂不血都吐不出?小爷他只是为了工作形象提高稳重而已,他年轻着呢。

“谁是你老丈人?”商净觉着自己脸上温度就下不去。

“未来,未来。”顾垂宇敷衍道。

这家伙……商净无言以对。

两人路上聊着聊着,顾垂宇也跟商净说起了今早事,当然,说书者不一样,版本也不一样,“那两个兔崽子想趁火打劫,我就一个字,滚。”这个故事主要突出他顾大爷英勇气魄。

“他们怎么招你惹你了?”

顾垂宇想了想,“当年我正值青春期,脾气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那俩小子抡了个大棒子就想打我,我就正好找到了出气筒。”

“……人小你几岁你也下得了手?”

“他们有武器!”顾垂宇立马说明敌强我弱形势,“而且是二比一!”

商净无语,这人无聊,那两人也好不到哪去,“嗯,对,势均力敌。”她敷衍一句,又问道,“你刚刚说他们拿什么趁火打劫来着?”他说得不清不楚。

“没什么,就他们手里有钱,想要我求他们投资呗。”顾垂宇含糊地道。

“哦。”

好容易跟她单独相处,顾垂宇懒得去想这些糟粕事,状似不经意地又转了话题。l*_*l

62第六十一章

到了地方,商净才知道他是来买手机,“你手机不是好好?”

“怎么有点死机。”可能是昨天下午扫到地下时候摔坏了。

“那你想买什么牌子……喂,大庭广众。”见顾垂宇无比自然地牵了她手,商净有些羞赧。

“怎么了,咱们又不是奸夫淫妇。”有什么见不得人。顾垂宇一想起自己曾想把商净变成见光死他就想抽自己。

“你形象不要啦?”

“政府行政人员也该有自己私生活。或者你攀着我胳膊?”虽然这样也未尝不可,但惟一缺点就是他摸不到她小手。

“……我们走吧。”他这副模样应该也没几人认得出来,认出来也基本打算当作没认出来多。

两人逛了一会,商净坐某专卖店里,手里拿着个五寸触屏手机,一边把玩一边问道,“这个会不会太大了?”

顾垂宇凑上来,下巴支她头顶,一手她拿着手机上试了试。

商净整个人像是被他围怀里,心里有些窘迫表面还得装得淡定,“你觉得怎么样?”

促销小姐见这帅哥这么亲密地贴着女朋友,羡慕妒忌恨同时还不得不做生意,“小姐您真有眼光,这一款是我们刚上市机型,功能强大,并且外观大气,有三种颜色任选,男女都适用,像二位这样买个情侣机再适合不过了。”

顾垂宇本意是拉着商净出来,让她由平常生活适应他存,对买手机一事并不热衷,本来打算转完一圈随便挑个完事,但听到情侣机这三个字,他顿时茅塞顿开,商净心思还不安定,有什么比这种情侣物品能平常加深她思想认识?

“你觉得怎么样?”他反问。

“你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买。”

“咱们一起买,我还没送你一件像样礼物。”

“我不要,我手机好着呢。”

“可是我想送。”

“为什么?”商净没意,随口问道。

“她说是情侣机。”顾垂宇直言不讳。

“……”商净无语,这口气,像不像被阿姨骗着买糖吃小孩?

促销小姐见有戏,忙一旁道:“先生,您女朋友这么漂亮,就应该买个时尚手机搭配,何况情侣之间就应该有这样属于两人小物品,能加加深感情嘛,这一接电话,就想起对方来,多好。”

“你听。”顾垂宇表示赞同。

大哥,她是卖手机。商净无奈,怕他说风就是雨,起身道:“我们再看看吧。”

“你不喜欢这一款?”顾垂宇站着不动。

到底是谁买手机!商净拉着还不死心顾垂宇出了店,只是看准了目标不达目誓不罢休男人开始进行疲劳轰炸,无论走到哪里就三个字,“情侣机”。反正商净说哪款,他都要帮她一起买。

“顾垂宇,你还有完没完,现手机都差不多,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可能跟你配个情侣机!”商净受不了地道。

“咱不买街机,我看就刚刚看那款挺好。咱们去买了吧。”他笑眯眯地道。

这家伙究竟有多固执!商净有点对牛弹琴错觉,她倔劲也上来了,转身便走,“反正不买就是不买。”

“净净……”顾垂宇笑着追上去揽着她腰,“我觉着真不错……”

半个小时后,商净认输地站初看上品牌另一销售店里,无力地看着顾垂宇让店员去拿手机。她也没整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被说服,并且他论调其实毫无技巧可言,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缠着大人要买玩具小孩死皮赖脸,什么“净净,我想要。”“净净,还是那个好。”“净净,咱们还是买了算了吧。”……被他不厌其烦地说得晕头转向,她不小心就点头了,然后下一秒就被拉进了同一品牌店里。

这家伙原来成熟稳重都跑哪里去了?都是骗她假象吗?他商净好气又好笑。

终顾垂宇选了个黑色,商净选了个白色,两台机摆出来放一起莫名其妙地颇为赏心悦目,等试完机,两人又店员介绍下选购机壳,女孩儿商净天性喜欢那些可爱diy定制保护壳,拿着几个机壳爱不释手,顾垂宇自己选了个简单黑色侧掀式皮套,见她这么兴趣盎然,笑着道:“慢慢选,实不行咱都买了,一星期轮着换。”

“我可没那么显摆。”商净见他选好了,瞟了一眼,不着痕迹地又看了几个,后却选了跟他同一款暗红色皮套。

“怎么不选那些个花俏?”

“那些太重了,看是好看,但是不实用。”商净道。

“就重那么一点儿怕什么,好看,去买吧。”

“不用了,就这个好,简单大方。”见店员填了单子过来,商净打开钱包找信用卡,“买手机钱我来付好不,当做今天回礼。”

顾垂宇握着她手把她信用卡放回原处,“我可没有让女人付款习惯,何况是你。”

“可是我总不能每次都用你钱啊。”

“为什么不能?”顾垂宇不解反问。从现阶段至未来所有阶段看,养她不是天经地义吗?

被他充满疑惑口气弄得有些羞赧,她清咳了咳还是继续说道:“我不喜欢这样,我希望能平等一点。我有能力赚钱,不能欺负你比我赚得多啊。”

可爱丫头,顾垂宇勾唇,“那行,咱们轮着来,下次换你请。”

商净这才妥协了。

店员为他们把手机保护套装好送到两人面前,顾垂宇看着显得异常和谐一黑一红手机,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邪笑着道:“看着真配,委屈你了,净净。”

商净装作没听懂他意思。

“瞧我净净多心疼人。”顾垂宇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就她一个小举动都能让他乐得不行。

“我不是怕你待会又唠叨吗?”商净红着脸说了一句,拿了手机就往外走。

“嘿,我什么时候唠叨了?”顾垂宇拎了袋子追上去,一把将她揽怀里。

两人笑闹着出了商场,附近一家咖啡厅找了雅致小包厢,点了一壶花茶,开始摆弄手机。

“净净。”

低着头拆手机卡商净依言抬头,却听得咔嚓一声,顾垂宇满意地自手机后露了脸,“我看看像素怎么样。”这张照得不错,他净净呆呆模样也挺可爱。

“哦,好吗?”商净不疑有他。

顾垂宇闷笑,“还行,来,给爷笑个,爷看看笑起来像素高不高。”

商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还有分辨率啊。”

顾垂宇又适时抓拍了一张。美,真美。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是陷她笑容里移不开视线,真希望拿着他好镜头收藏她一颦一笑。

服务员送来花茶,为两人倒上一杯后就关门出去了,顾垂宇此时已经坐了商净旁边,让商净替他捣鼓机,移卡装软件啥,自己则拿着她手机玩愤怒小鸟,惬意地听着鸟和猪混乱叫声,他问商净爱好,扯到了旅游上,商净喜欢四处走走开阔眼界,现每年还跟好友约定一两次外出旅游,顾垂宇道:“今年找个时间,也陪我出去玩玩吧,单独地。”

商净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回了一声,“好啊。”

顾垂宇笑着一举撞翻所有萌猪,发出凄厉欢呼声。

两人顺着话题说到了去过地方,见到景色,向往风光,商净道:“我想看北极光。”

“嗯,是很漂亮,可是太冷了,我怕你受不住。”

“我抗冻。”

“可是我心疼,那地方,能冻掉你一只耳朵,乖,我上次去照了一组不错照片,等什么时候让你照片上看看算了,一样。”顾垂宇哄道。

商净发现自己对他这种毫不遮掩亲昵话语抵抗无能,明明想反驳来着,却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两人天南海北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商净已经靠了顾垂宇怀里,再不知不觉,两人接吻了。

这可以说是两人真正意义上初吻,两情相悦,一心一意,吻很轻柔,两人心里却涌起了惊涛骇浪。

“喜欢吗?”顾垂宇抚着她脸颊,她额上、眼睛上落下轻吻。

“顾垂宇……”商净娇嗔带俏地看他一眼,这种话要她怎么回答?

他也终于能听到她撒娇声音了,顾垂宇喉头滑动一下,嘴又寻到她唇边,“再来一次?”

“你……”

其实他也只是用了问号陈述句罢了,顾垂宇根本不管她回答是什么,手臂一紧,迫不及待地封住了她柔唇。他不停地吮吸着她唇瓣,引诱她乖乖张开红唇,强势舌头滑入,纠缠着她香甜小舌。商净被亲得意乱情迷,晕眩同时也些喘不过气来,她呜呜地告饶,顾垂宇气息也有些不稳,他稍稍放开她,她脸上颈上四处烙吻,商净无力抗拒,等她能说得出话时,又被他霸道地堵住了娇唇。

不知过了多久,顾垂宇怕自己把持不住时,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凝视她半晌,带了些沙哑地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商净虚软地倒他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牵着手出了咖啡厅,上了车后两人默默无语,情愫却这种环境下不停滋生。

顾垂宇送商净到了家门口,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回才放她进了家门。

得慢慢来,不能吓着她。他心里告诫自己,深呼了几口气才抑住体内躁动,转身离去。l*_*l

63第六十二章

只是一旦尝了甜头,就有种欲罢不能冲动,顾垂宇坚持了几天,与商净一起时当着绅士男友,回到家却每每独自躺大床上欲、火焚身,非得要靠着想像自我安慰一番才肯罢休。当然外界始终不乏自动送上门女人,但他看也不看一眼,心底居然开始觉得有些厌恶,以前还不觉得,现想想,那样女人褪下美丽皮囊剩下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浊物去伤商净心?

越这样想,就越发觉得商净好,然面越接触商净,他就越按捺不住,有时甚至一看到她就想把她拉到床上去一番,当然,再一看未来岳父脸,他就顿时“被”冷静下来,就像自己天天晚上用双手时还被淋冷水澡,那滋味……

这天他好容易推了饭局去商家吃饭,商净正打电话,听着还挺乐呵乐呵,一开始以为她跟哪个闺蜜聊天,听着听着不对劲了,再听她后一句“那方医生,我先挂了,再见。”

顾垂宇眉头一跳,他丫居然是方舟!

“净净,你跟谁打电话?”他明知故问。

“哦,是方医生,他不知道怎么地也知道我可以被调到北京去事,听说我推了那天特意打电话来关心,这不又联系上了?”商净一五一十地道。

“少跟他接触,他不是什么好鸟。”顾垂宇哼了一哼。

商净不爱听了,“他不也是你朋友,你怎么说话呢?”

护!谁都护!顾垂宇妒心大起,“就是因为是我朋友我才了解,说一句你就心疼了?”

“懒得理你。”商净觉着他找碴呢,转身进厨房去了。

嘿!难不成还被他说中了?顾垂宇坐沙发上,越想越不是滋味,“商净。”他扬声喊道。

没人应声。

生气了?就这么一点小事就闹脾气了?这性子……她就敢对他这样!顾垂宇猛抽了口烟,他心里那个不平衡,她对她爸可是听话得很,说东不做西,对他就大小眼儿,都是惯!

顾垂宇决定治治她,只是没到五分钟他自己就坐不住了,真生气了?如今他还处于不稳定状态哪,现治她是不是太早了,况且有点小性子也好么,惯坏了别男人受不住,不是正好?这么一想,他把烟一捻,起身进了厨房。

一直一旁坐壁上观商父淡定地喝了口茶,听着厨房传来隐隐话语,好笑地摇了摇头。这顾垂宇外头模样他也见过,上回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开张,顾垂宇出席剪彩,他也去凑了个热闹,远远看着他那一派领导派头,斯文带笑,举手投足间却都带着沉稳威信,令身边人不由地失色三分。他还担心女儿能不能拿住这么强势男人,只是现看来,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一对冤家出来时已经说说笑笑了,三人吃了晚餐,顾垂宇叫商净去外头走走,商净看他这段时间好像都很忙,想让他休息一下,没答应,于是三人坐一处喝着茶看电视。

“这个壶泡出来茶真是清香四溢啊,真是个好东西。”顾父赞道。

“嗯,是呀,挺好喝。”等商父倒完一盅,她拿起来看了看壶底四方刻字,“哎,它有没有什么典故啊?”

顾垂宇喝了一口,“就一个壶能有什么典故。”

商净职业病犯了,“我去看看。”她起身进了房间,想用电脑查查看。

顾垂宇停了停,也跟着进了房间,正巧商净看到网上春拍旧闻,她反反复复挪动鼠标看着网页上图片,不、不会吧?真像啊,连落款都像。

她回头见顾垂宇进来,不敢置信地指着屏幕问道:“不会是这个吧?”

“啊。”他无比淡定地回答。

“三……”她话被顾垂宇有先见之明地用手堵住了。

商净瞪向他,六个零啊,六个零啊!

“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壶。”顾垂宇捏了捏她小嘴,才笑眯眯地放开他。

“你哪来那么多钱?你不会有不正当收入吧?”虽然知道他家有些背景,但怎么样也不能随随便便几百万就出手了啊。

顾垂宇好笑地看向她,“我会看上那种小钱?”

“请解释一下小钱范围。”商净没好气地站起来看着道。

“你放心,我财产绝对是合法。”顾垂宇想了想,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我奶奶家里头是资产家,抗日时候救过爷爷一命,爷爷感念他们救命之恩,□开始前就有先见之明地把他们送了出去,结果一结束,太爷就回了国,执意要把独生女儿嫁给他。结果两人成了婚,却因为奶奶身体不好,只生了我爸一个,我爸又娶了个千金小姐,就是我妈,然后生了我们仨,我爷爷奶奶和妈妈都去世了,这遗产多多少少有点。”他都不好意思提他年幼时体弱多病,把惯他上天爷爷奶奶给担心得害怕他以后不能自力生一样,分明留给独生子遗产留了大半给他,谁怨隔代亲哪。

“你是富贵命啊。”商净摇摇头总结,他这一分力也没出,账上就有金山银山。

顾垂宇笑笑,就是因为他过得太顺了,才想找点有挑战性工作来做,若是经商,有财力又有人脉,想成功太容易了,从政这条路还有点意思。

“可是你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那也太值钱了吧?”那精贵东西,要是爸爸失手一摔,三百万就这么没了?

“再值钱有他女儿值钱?”顾垂宇刮刮她尖下巴。

商净眉眼一挑,“他爸也不是卖女儿啊。”

“对,是我说错话了,无价之宝。”顾垂宇轻笑着低头轻啄她唇,一下,两下,不餍足男人不知有未来老丈人家里收敛是何物,双臂一收加深了亲吻,不停地辗转交缠,气息也渐渐粗重。

商净一被他亲就有些晕晕乎乎,仅有理智告诉她父亲还仅隔一扇门客厅,却丝毫没有开口力气,室内温度逐渐攀升,一阵天旋地转,她居然已被不知何时环着她到了床边顾垂宇压了床上。理智有些回笼,想开口灼热吻又肆无忌惮地压了上来,男人身体重量与热度让她再次虚软,她只得被动地环着他,任由他唇手肆虐。

顾垂宇埋头着她耳珠,她敏感颈边烙下湿热印记,魔手早已毫不犹豫地探进了她衣服里头,不停地摩挲着她光滑后背,甚至已经动手解开她内手排扣……天时、地利、人和,很好!

“你们查到了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啊?”

好……个屁!又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顾垂宇颓唐地停住了动作,倒商净身上不肯起来。

商净也如梦初醒,脸烧得跟什么似,急急推推他,“起来。”

“……去我那儿。”顾垂宇闷声道。

“不去!”商净条件反射地将他猛地推开,随便理了理半长发就慌似逃出门外。

顾垂宇躺她充满香气床上,痛苦地呻、吟一声。

他也有禁欲一天!

好容易平复了体内躁动,顾垂宇再出客厅待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他是想待来着,只是他净净坐旁边,他实怕一个不小心商父面前做出什么有辱斯文事。

商净有些窘迫,也没敢留。男欢女爱她已经从意外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点,可是她还是觉得太了……那种羞人事……

顾垂宇回了家,认命地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坐摇椅上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手机,屏幕就是那天晚上商净笑靥如花,他下意识地勾了嘴角,点开了拨号界面。

他拨通了方舟电话,一边等着回应一边点了一根烟。

“喂,三哥?”方舟声音另一头响起。

“哦,方子。”顾垂宇吐了一口烟雾。

“有什么稀罕事您能给我打电话?”方舟笑道。

“也没什么大事,”顾垂宇轻笑一声,“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

“商净是我女人。”顾垂宇懒得兄弟面前拐外抹角。

那头沉默了片刻,方舟没有打哈哈过去,而是同样直言不讳地道:“哥,你把她让给我吧。”

顾垂宇眼中凶光暴现,要是他人面前早抽过去了,“你要跟我抢女人?”

“哥,你只是玩玩而已,我是真心。”

“少给我扯淡!”

“你能跟她好多久?三个月?半年?一年?咱们从小混到大,我就从没见过你哪个女人超过过这个保鲜期。商净是个好姑娘,她经不起这么折腾。”

“这不劳你操心,话我是放这儿了,你自己掂量掂量,是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他并不需要别人知道他动了真情。

“……我明白了,如果商净愿意跟你一起,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她想离开,你也不会拦着吧?”

“你等着吧。”顾垂宇冷笑。

方舟认为顾垂宇现对商净正迷恋,也不愿跟他正面冲突,只是他心心念念女人此刻别男人怀里,他不难受是假,可是这个男人又是一起长大哥,他没办法去抢。

两人不欢而散,顾垂宇挂了电话,一想起还有男人觊觎他女人他就气闷,直想把商净抓来大做特做一番,让她床上不停求饶,认清楚谁才是她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写甜蜜好开心啊~~撒花撒花~~\/~谢谢亲地雷~~

*d^_^b*

64番外——作客记

这日周末,市长赵长庆以秋日螃蟹清羹为由,邀请顾垂宇和副市长王榕到家里作客。顾垂宇让商净一起去,商净觉得很不好意思,死活不愿意。顾垂宇不乐意了,“你这思想还没端正啊,一个私人聚会我俩一起去有什么不好意思?敢情你是把我当地下情夫,晚上用用就算了。”

商净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只得点头同意。

于是当日傍晚,两人自电梯出来,站赵长庆家门口,顾垂宇把提着果篮放到商净手上,接响了门铃。

出来开门是女主人秦春雁,她满脸带笑地对顾垂宇表示了欢迎,却看到商净时候有一瞬惊讶,但马上遮掩过去了,“这位是……”

“她是商净,老赵说带家属,我就把她给拉来了,商净,叫嫂子。”他揽着商净道。

商净有些羞赧,说道:“嫂子好,我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了。”

赵夫人立刻热情地道:“哪话,哪话,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来来来,别门口站着,进来坐。”

赵市长也出来迎接,看到商净也暗暗吃惊,他是想着他俩可能有点啥,只是没料到顾垂宇把她带来了,难道他们是上台面关系?不能吧?心里疑惑,脸上却毫无表露,他笑着上前,“顾书记,你们人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水果,真是太客气了。”他顿了顿,看向商净道,“小商,你也来了,欢迎欢迎。”

商净见过赵长庆几次,但都是公共场合,她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赵市长。”

“唉,今天是家宴,你叫我一声赵哥就行了。”

商净看了看顾垂宇,顾垂宇笑了笑,与她一同进了屋子。房子很大,四室二厅,赵长庆一家刚搬进来没多久,今天家里除了他们两口子,还有上高一独生女儿赵书蕾,赵夫人未嫁亲妹妹秦秋雁。

两人一一见过,沙发上落了坐。赵夫人热情地招待一番,总算找了个空把赵长庆拉进房间,劈头就问:“那个年轻姑娘是谁?”

“唉,是日报记者商净。”

“家里是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不过好像没什么背景。”

“那她怎么跟顾书记一块儿了?”

“我也不知道,顾书记平常很少提及私事,我怎么就知道他们成了。”

“成了什么了?看她年纪轻轻,又不是顶漂亮,顾书记平常怎么可能注意到她?肯定是不学好。”

原来赵长庆这次家宴主要目不是吃螃蟹,而是给离了婚顾垂宇介绍他小姨子,秦秋雁今年二十八岁,教育局工作,人长得也不错,老婆听说顾垂宇早已离婚八卦,就想着让他给牵桥搭线。

“你别乱来,他把人带到这来,就算不是面上也是很看得上,说话注意点!”

“啧,我知道了。”

不久王榕副市长也与丈夫一起来了,见到顾垂宇与商净坐一处,两口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阵招呼过后,大家坐大客厅里谈天说地,赵家女儿也知道父母意思,带着好奇与兴奋偷瞄那个比父亲还年轻市委书记,只见他正与一同而来女子低低私语,只觉这大叔级男人怎么越看越帅,看着那女子眼神都可以将女人秒杀。赵书蕾莫名地心跳加速,突然觉着学校里所谓帅哥都是些小鬼头罢了。

这时商净正轻声征求顾垂宇意见,“我也去厨房帮帮忙吧?”

“这都到别人家作客了,你就别忙活了。”

“总觉得不好意思,坐着光等着吃也就你们大老爷们做得出来。”

“行行,你想去就去吧,打打下手就成,累了就出来。”

“哦。”

商净起身进了厨房帮忙,赵夫人假意推脱,终是让她动了手。

秦秋雁客厅里看看厨房,笑道:“小商真能干,哪像我,厨房事是一点也不会。”

“是啊,年纪轻轻还挺乖巧,顾书记你家里也挺享福啊。”王榕试探地问。她跟赵夫人关系好,这次也是她请来当说客,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就喜欢捣鼓这些,一个星期可以做菜不重样儿。”顾垂宇笑道。

“顾书记,小商哪儿上班?”看上去挺空闲啊。

“她是日报记者,前段日子评优秀闻奖记者就有她,很能干一姑娘。”赵市长道。

“哦,这样啊。”秦秋雁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这后台这么大靠山了,一个闻奖算什么。

这时商净包里电话响了,顾垂宇十分自然地拿出来看了看屏幕,滑屏接了,“商叔,是我……她厨房给人打下手,我们外面作客……行,我知道了,待会我告诉她。”

秦秋雁吃惊不小,这摆明是见过家长了。今天一天好心情顿时消散得一点也没有,她早就听说过顾垂宇大名,也电视上看到过他人,当姐姐说想搓和他们俩时,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全身上上下下她检查过好几遍才出门,心想这事由姐夫和王姐一掺合,应该是十拿九稳,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有了亲密女友。想想也是,他这样香饽饽,身边怎么可能没有美女相伴呢?只是她心底深处有些不甘心,除了年纪比商净大一点,她觉得她哪都比商净强,人长得比她美,身材也比她好,商净能得到顾垂宇青睐,她也一定可以!

思及此,她打起精神,捧着一盘提子自然地坐到顾垂宇身边,热情地道:“顾书记,来,吃提子。”

顾垂宇礼貌地拿了一串,将商净手机随意放桌上。

赵书蕾一看,并排着两个一黑一红手机,大小式样都一样,她不由脱口而出,“顾叔叔,您们还整情侣机啊?”

赵长庆立刻道:“小孩子插什么嘴?”

顾垂宇笑笑,“没事儿,别让商净听见就行了,她脸皮薄。”

脸皮薄还强迫他拿情侣机?秦秋雁心底哼了哼,笑道:“小女孩子家就喜欢这些,亏得顾书记你迁就。”

顾垂宇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迁就什么,这是我买。”

秦秋雁尴尬,王榕打圆场道:“看不出来顾书记你这么,年轻人怎么说来着,罗曼蒂克。”

大家笑了一场。

厨房里头赵夫人一边处理螃蟹,一边状似闲聊地问道:“小商啊,你跟着顾书记多久了?”

“没多久,几个月。”商净洗菜,笑着回答。

“你们……是怎么一起来着?”

“呃,自然而然就一起了。”那么复杂事她怎么向人家一一说明?

这一听赵夫人肯定了自己心里猜测,要是光明正大,哪个女孩儿不会炫耀这事呢?她这么一想,就把商净看低了一分。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商净一愣,轻笑道:“不着急,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结婚。”

钓上这么个金龟婿还有不想结婚?依她看来是结不了吧?赵夫人背地里冷笑一声,“要是洗完了菜你就把砧板上肉切了吧。”她话也少了客套。

“嗯,好。”商净没把这种小细节往心里去。

没过多久,顾垂宇进来了,“嫂子做什么好吃?”他站商净旁边,笑着问道。

赵夫人刚把螃蟹蒸上锅,转头看见是顾垂宇,立刻笑道:“刚把螃蟹给蒸上,你就进来了。”

顾垂宇笑笑,低头看着商净切菜,捏捏她小脖子,“累不累?”

“这有什么累?”商净扬唇。

“刚商叔来电话,说你要东西找着了,明天给寄过来。”

“哦,地址他知不知道啊?要不要发个具体地址给他?”

“那我一会去发,你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顾垂宇心里头有些不满,这家里妹妹女儿一个都不来帮忙,反倒让他净净忙个不停。

商净倒真觉得有点渴了,“我杯子就茶几边上,你帮我拿来呗。”

顾垂宇转身去拿,一会就进来了,“给。”他将杯子凑到她唇边。

商净手里有油,怕弄脏了杯子,就着他手喝了。

“怎么跟小娃儿似,喝水都急。”顾垂宇等她喝完,笑着擦擦她唇角水渍。

赵夫人有点看不过眼,笑着问道:“顾书记,您喜欢吃什么菜?您跟我说说,别一会做菜都不合你胃口。”

顾垂宇笑道:“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商净憋笑憋得很困难,让他死要面子,明明挑食得很。

顾垂宇明白她想什么,暗地里捏了她小蛮腰一把。

秦秋雁寻来,见顾垂宇似是跟商净调笑,站厨房门口道:“顾书记,您怎么到厨房来了,这儿油烟味重,您还是出来吧。”

赵夫人附和。

顾垂宇笑笑,“没事儿,我坐那也没什么事,我也来帮帮忙打打下手吧。”他作势卷起袖子就要干活。

秦家姐妹连忙阻止,秦秋雁道:“我来我来,洗菜我会,您别忙,还是我来好了。”

早干嘛去了。顾垂宇虚伪一番,才赵长庆劝说下离开厨房。又坐下来与他们谈论了研究了点z城建设方向,突然听到厨房有点骚动,他不由起身,三两步跨到厨房门口,“怎么了?”

赵夫人连忙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小商不小心切到了手。”

商净经常拿刀,哪里会容易切到手,只不过秦秋雁洗菜时候看到里面有一只小虫吓得往她身上一撞,她才被割破了手。

“我看看。”顾垂宇眉头一皱,步走到正冲水商净面前。

“没事儿,就一点点。”商净道。

顾垂宇抬起她受伤手,只见她食指和中指都割到了一些,血还止不住地流,他立刻问:“嫂子,家里有没有止血药什么?”

“本来有创口贴,可是刚好用完了。”赵夫人道,“没事儿,就一点点小伤,我也经常割到手,过一会就止了。”

“你出来坐吧,我去买。”顾垂宇不是很高兴地道。

赵长庆也跟了过来,听到这句话连忙道:“让小蕾去买,让小蕾去买。”他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赵书蕾觉得小题大做,还要她亲自跑一趟,不高兴地撅了嘴巴,伸手问父亲要钱。

顾垂宇没理会这么多,拉着商净往客厅里一坐,一边抽纸巾贴住她伤口,一边摩挲着她手心道:“看来你跟赵家菜刀不合,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吃吧。”

商净被逗乐了,“我还要跟菜刀合八字?”

赵长庆和王榕对视一眼,他们就从来没见过顾垂宇这么柔和表情。以往不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顾垂宇永远都面带微笑,说话慢慢悠悠,根本就看不透他心里想什么,即使看着比他们年纪小,但他们却总有种敬畏感觉,特别是他办起大事来干脆利落,毫不含糊,他们也是完全把他当作一个领导看,哪里想过那么深沉顾书记会对女人这么体贴入微,不是听闻他很薄情么?

等赵书蕾买回创口贴,顾垂宇没让秦秋雁动手,亲手小心翼翼帮商净包扎,然后就一直让她坐身旁,伺候这伺候那。

商净见众人神情各异,不免有些尴尬,轻声道:“我就一点轻伤,别整这么夸张。”

顾垂宇神态自若地笑笑,“各位别见笑,我虚长她几岁,怎么好像操心操习惯了。”

“顾书记这是好男人榜样啊,咱们只有羡慕份。”王榕笑道。

酒菜上了席,螃蟹是餐桌上主角,几乎人人夹了一个放碗里大块朵颐,商净手里贴着药布不方便,她看了顾垂宇一眼,顾垂宇轻笑一声,“先吃什么?”

“你把蟹黄给我就成,蟹肉留着吃。”她一点也不客气地道。

顾垂宇把壳剥出来放到她碗里,“吃吧,贪吃鬼,什么都帮你剥好。”

“嘻嘻,有劳了。”商净对吃没有抵抗力。

秦秋雁看着刺眼,只觉商净恃宠而娇,她说道:“小商,来,我帮你剥,让顾书记也吃会。”

顾垂宇笑着把蟹身掰开,道:“别忙活,我把这祖宗喂饱了,我吃得也舒坦。”

秦秋雁被噎当场。

商净脸刷地红了,他怎么说话啊。

座各位都秉承是含蓄派,没想到顾垂宇突然这么直言不讳,一时不知怎么接茬。

赵书蕾也跟着脸红了。

酒足饭饱,两家各自告辞回家,赵家却是一片乌云不散,秦秋雁深受打击闷闷不乐,赵长庆也对妻子不满,“跟你说了不要乱来不要乱来,还不把商净当回事,你偏要顾书记摆明了发怒你才看得出来是不?”

“我哪知道他那么喜欢商净……”岂止是喜欢,简直是溺爱,连男人乎面子都可以不要,他们面前真把商净伺候得像个祖宗一样。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连创口

65第六十三章

商净觉得近日子挺平和,工作上顺利,家庭上和谐,爱情上……渐进。83k她非常享受现这种感觉,觉得整个人都被乐包围,真想一直就这样下去。只是无奈某个人不这么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某人某方面暗示越来越强烈,幸好她仗着商父作挡箭牌,才一次次挫败他阴谋明谋。

狗头军师许莹莹道:“我精神上支持你这种做法,只是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憋久了会出问题。”

“什么问题?”

“……会变禽兽!”

商净只觉莹莹有点危言耸听,当笑话过了没往心里去,然而这天中午,商父与商净两人吃着午餐,商父突然道:“小净啊,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商净一口辣椒呛嗓子里,“爸,您、您怎么,咳咳,有这种打算?”她不顾难受,赶紧问道。

“唉,家里还有很多乱七八糟事,再说清明也没回去,我也该去看看你妈了。”

“那您打点好了赶紧过来啊。”这节骨眼上。

“回去了我就不那么过来了,这儿又没人陪我唱歌打牌。”商父喝了口小酒轻笑道。

“爸——”

“行了,就这么定了,我买了今天下午火车票,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就走。”

商净汗,“您这说风就是雨,动作也太迅速了。”

“这不就是一句话事?”

“您就不能等星期六,我也能送送您。”

“打个直接到火车站了,东西又没多少,还用你送?”

“您好歹让我准备准备,也让您带点特产什么回去送人啊。”

“这些东西我都买了。”

“……”这效率。

“我看你俩也渐渐稳定了,既然处了就好好地,缘分也不是说有就有。垂宇比你大,很多事情都让着你,你也不要太任性,他工作压力大,也学会点儿体贴,两人互相体谅,这关系才能长久。”商父教育道。

“……我知道了。”

下午上班时候商净心神不定,等到收到父亲已经上火车信息时是心砰砰跳,这顾垂宇要是知道了……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思及后果,商净脸刷地红了。

都已是成年人,她虽然对婚前性行为并不抵触,但好歹也要让人做好准备……

“咦?小商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同事关心地问。

“没有,没有。”商净尴尬地猛摇头。

傍晚,她收到顾垂宇例行电话,“今天没事儿,去你那吃。”

“哦,哦。”他就不能有事?!

“你怎么了?”顾垂宇敏锐地听出她语调中怪异。

“没事,没事。”没事才怪!

心不焉地回了家,她厨房越想越紧张,深呼吸几口,劝自己不要小题大做,顾垂宇即使知道了爸回去消息应该也没什么,哪有那么急色。

才怪!她自己又心里反驳,这两天他看她眼神就像要呑了她一样,锲而不舍地让她去他家玩儿,已经是红果果地明示了好不好!

正天人交战时,门铃响了,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刀子差点切到手。

带着一种莫名忐忑去开门,毫无悬念地是顾垂宇。

“今天吃什么?”顾垂宇凝视她穿着kitty围裙可爱模样,忍不住香了一口。

“呃,吃白灼虾。”

“……还有什么?”

“韭菜炒蛋,再炒个青菜,开个汤。”

“哦,挺好。”顾垂宇回答得有点言不由衷,但心思飘忽商净也没发现他不对劲。

两人走进屋子,顾垂宇看向商父惯坐沙发,有些奇怪地问:“商叔呢?”

会变禽兽!商净张了张嘴,神使鬼差地道,“……去朋友家吃饭了。”

“哦?”顾垂宇挑了挑眉,“今晚就我们两个?”

“他吃完饭就回来了。”商净忙道。

顾垂宇失笑,“你急什么,我是说就我们两个吃饭?”

商净尴了一尬,瞪他一眼,“废话。”她转身往厨房走。

这大电灯泡不,顾垂宇就没那么道貌岸然了,他唇边勾起一个邪笑,亦步亦趋地跟她后头,“我净净思想不纯洁啊。刚刚想什么呢?”

“走开,烦人!”被无意中戳中痛处,商净恼羞成怒。

“先亲个。”

“不亲。”

“亲个。”

“不……唔!”

不久厨房里头就没了说话声,只得到隐隐唇舌交缠和喘息声音。

俩冤家好容易磨磨蹭蹭煮好了三菜一汤,两人挨着坐着开始吃饭,可吃着吃着,商净却发现顾垂宇基本只吃青菜和喝汤了,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虾?你连虾也不喜欢吃?”太挑食了吧?

顾垂宇挑了挑眉,“没有。”

“那你怎么不吃?”

顾垂宇清了清嗓子,轻笑一声。

商净不明所以,“怎么,胃口不好?我看你炒蛋也没吃,生病啦?”

“哪能呢?”现他是心宽体胖,想生病都难,“这俩菜……对男人挺好。”他委婉地道。

“好怎么不吃?”商净皱眉,加一头雾水。

顾垂宇笑得很怪异,“净净,这两个菜……壮、阳。”

商净手中剥到一半虾“啪”地掉进碗里。

她大脑一片混乱,观世间菩萨耶稣基督,跟谁发誓都可以,她真心不是故意啊啊!她只是懵懵懂懂地随便挑了两个简单点菜而已!谁来给她做证啊啊!

商净心里咆哮,脸上已经红成一片。

顾垂宇注视她羞赧表情,火热又缓缓自下腹升起,小磨人精!

为了打破这尴尬,他清清嗓子,“行了,我这两天有点上火,不能吃,你就多吃点,我帮你剥皮。”他恶意地加重了“上火”这两个字。

“我自己来!”她现都不敢吃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来,张嘴。”顾垂宇将一只剥好虾送至她唇边。

“我……”半边虾进了嘴,商净瞪着他,狠狠咬了一口。

雪白贝齿下中若隐若现娇嫩小舌,因为红唇沾到了些许酱油,那小人儿还以手虚掩舔掉了酱汁。

他重重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碰到哪了?怎么看上去有点痛苦?

“没事。”顾垂宇顺势将她吃了一半虾塞进嘴里。

“喂,那是我!”商净酡红着脸急道。

“再给你剥就是了。”顾垂宇带点宠溺地道,继续这个让他痛并乐着举动。

商净心虚难言,只想把这顿饭吃完。

于是两人吃吃停停,顾垂宇晚餐接近尾声时候实忍不住,将含着虾尾红唇一口封住,疯狂交缠许久,虾也不知道后进了谁肚子。

一顿心惊肉跳晚餐总算吃完了,商净没让顾垂宇帮忙洗碗,一人站水池前,只觉心跳得都要跳出来了,不行,一定得让他早点走!发现了就完了!

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她洗了手出了厨房,顾垂宇坐沙发上,正用她电脑看闻,见她过来招了招手,笑道:“来。”

商净依言走过去,被他一把像小孩儿似横抱进了怀里,顾垂宇满意地看看缩他臂弯中小女人,“嗯,很好,爷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商净猛地忆起初他引诱她当情妇时,就表露过这臆想,如今想想,只是扑哧一笑,“变态。”

“爷是疼你。”横她腹部手她肚子上挠了两下。

“呀,我怕痒!”商净笑着侧身,加缩进他怀里。

顾垂宇凝视她娇态,不由得紧了紧手臂,扶起她头靠他肩上,轻轻摇了摇。

两人享受着来之不易宁静。商净轻喟一声,窝他怀里把玩着他修长手指,幸福简简单单地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享受着娇躯与体香顾垂宇有点心猿意马,他清清嗓子道:“商叔怎么还没回来?”

商净身子微微一僵,支支吾吾地道:“可能,喝酒喝着兴头吧。”

“你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要咱们去接他。”

“不用了,他一会就回来了,对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吧。”商净坐直身。

“急什么,等他回来我再走也不迟。”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商净心虚地道:“我一个人没事儿,你回吧。”

顾垂宇挑了挑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商净一惊,“谁瞒你了?”

虽说自己被女色所惑,即使迟钝点也还是能发现奇怪地方,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你打给谁呢!”

“我问问你爸要不要去接他。”这孝顺女儿今天太放心了点。

“哎呀,说了不用了!”商净想抢,却被他一手困怀里。

商净有种大势已去错觉。

电话响了四五声时候接起,顾垂宇笑问:“商叔,您现哪?”

“我也不知道到哪了,太吵了听不清。”商父笑呵呵声音传来,以为是顾垂宇知道消息关心他来着。

“这样啊……”顾垂宇眼中异光一闪,再听到隐隐传来轰隆轰隆声,大胆地问了句:“火车上一切还好吧?”

商净身子僵化了。他怎么就那么机灵。

“好,挺好!”

“挺好就好……”

不知怎地,商净觉得这话阴森森。

“您回家了怎么不让我去送送您?”顾垂宇瞟向僵硬了小女人,再次大胆臆测。

“呵呵,你工作那么忙,就不麻烦你了,小净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还不太懂事,你多让着点她。”

“哪话,我会,商叔。”

又聊了两句,顾垂宇缓缓挂了电话。

室内陷入诡异沉默。

商净只觉着如坐针毡。

“那么……”不疾不徐声音滑过她背脊,连汗毛都竖起来了。谁知顾垂宇下句却是,“我走了?”

商净讷讷点头,“哦,哦。”

顾垂宇起身走到门边,商净站身后送他,清了清嗓子道:“路上小心。”

“嗯。”顾垂宇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伸手扭开了门把。

商净心情无疑是非常复杂,但多还是松了口气。

谁知心还没放回肚子里,顾垂宇就猛地转回来将她压了墙上,灼热呼吸烫她颊边,“你倒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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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四章

“呀!”商净大惊。

顾垂宇紧紧箍着她,粗鲁地啃咬了几口柔软红唇,脸上颈上胡乱舔舐,粗重呼吸传进她耳膜,让她心越跳越。

男人抬头,双眼已满是赤红欲、火,“臭丫头,看不我干、死你。”

真变禽兽了!商净下意识地抗拒,却被似乎力大无穷男人一手抱起,一边野蛮地啃咬着她脖子一边走向她房间,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呀!”商净被轻扔床上,旋即男人身躯就覆了上来,热吻霸道地堵住她抗议,手下已经开始扒着她衣服了。

“不行呀……顾垂宇……”热吻间隙,商净好容易带些胆怯地说了出口。

“不行也得行!”顾垂宇粗声粗气地道。

“我、我、我怕痛。”

“这次绝对不痛。”他埋她颈边一边吮、吸一边做着保证。

“没有那个……”

“哪个?”

“套、子,唔!疼!”

“你前两天刚走,安全。”

“你怎么知道!”

“乖儿,专心点……”

“喂,顾垂宇!唔!”

精虫上脑男人已经不想再用言语沟通了,他狠狠封住女人红唇,不容抗拒地探索她身体每一处,商净只觉理智随着房内上升温度渐渐蒸发。

顾垂宇虽然欲、火焚身,但他还是忍耐着做着充分前、戏,他不停地亲吻着她红唇,引诱她小舌探出交缠,他大手搓揉着她柔软椒乳,时不时地捏起小草莓蹂、躏一番,然后如弹琴般滑过她覆了薄汗肌肤,难耐地她大腿上来回抚摸,终修长手指试探两下,刺、入了已经开始湿润幽、密之处。

两人理智都已飘远,商净娇、喘不已,被逼得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香汗连连地不停告饶,手抵他胸前,猫抓似挠着他坚硬胸膛。

“小妖精……”顾垂宇将两人衣物褪,强势地拉着她手覆上他火、热之处,“你也忍心!”

商净被烫得想要缩回手,却被他霸道地抓着来回摩挲几次,顾垂宇发出舒服轻噫,终是覆上她身子,舔着她手术后留下伤疤,灼热吐息萦绕她耳边,“我要进来了。”

“轻、轻点……”

顾垂宇安抚地轻吻她唇,虎腰一挺,昂、扬缓缓没/入。

女人惊叫声和男人喘息声混一室,顾垂宇轻轻抽、插带动难堪水声,听得已经异常敏感商净羞涩轻颤,手紧紧地抓着身下床单。

“宝贝,你里面好热……好紧……”顾垂宇埋头吮吸着她玉颈,喃喃说道。被层层包围、感让他花了大力气才控制住没有一、泄、千里。

“不要说……”商净带着些许颤抖娇嗔。

顾垂宇舔过她下巴,一边动作一边抬起了头,看着眼前双颊酡红美丽小女人,“舒服吗?”

“顾垂宇……”她语调不稳地看着近咫尺俊脸。

他俯下头与她交换湿热深吻,大舌不停地挑、逗着她小舌头,双手也不闲着揉捏着她胸前柔嫩,商净只觉感一聚集,脑海已经无法思考,只有身上这个男人温度和力道操纵着她心神。

顾垂宇渐渐加速度,商净几乎有种窒息感,她连连喊着“不要、不要”,却惊叫声中达到了**。

她瘫软床上,男人轻抚她发丝,身体里坚、硬却没有变软一分,“这么就到了?”他亲着她小脸蛋,宠爱地道,“咱们还没正式开始哪。”

“你……”那意外一回她就清楚他**有多强,她不免有些心惊胆跳,今晚究竟有多漫长……

事实证明这平常一夜却对商净来说渡秒如年,顾垂宇又伺候了她一回,等她已经全面开发得差不多了,他一改前期温柔作风,如野兽出柙,动作越发粗暴,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如打桩机似撞进她身体深处,她带着哭腔求饶支离破碎,几乎以为死了一回……

顾垂宇好不容易得到了心心念念宝贝,他无法控制自己压抑已久**,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已经虚软不堪小人儿,终是曙光初现,他才恋恋不舍地又释放一回,抱着疲惫不堪小女人冲了个澡,又回床上相拥而眠。

“净净,今天还去上班吗?不上班我帮你请个假?”迷迷糊糊中商净听到有人天边叫她,她动了动身子,全身酸痛让她□一声,“几点了?”她不是才刚睡下?

“八点了。”

双眼蓦地睁开,商净一个翻身就想起来,谁知无处不疼身子让她又□着倒回床上,落入一个温暖坚实怀抱。

“这么疼?”顾垂宇大手她曼妙身躯上轻捏按摩,心疼同时带些得意。

忆起昨夜疯狂,商净闭着眼飘渺地脱口而出:“你个禽兽……”

顾垂宇自胸膛震出笑意,“帮你揉揉。”

“我要起来,迟到了。”

“请假一天没事儿。”一个电话事。

“我又没正当理由请什么假?”商净红着脸发泄地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你不也该起了?”

顾垂宇低头,薄唇缓缓含吮她颈上草莓印子,“我也不去了吧,我这儿陪你。”他有点体会到唐明皇心思了。

商净缩了脖子,“胡扯什么呢,起来。”她是真怕了。

两人又磨蹭了一会,终于起了身,商净动作比平常慢了一半,顾垂宇好笑地为她扣了内衣扣子,还不顾她反对“体贴”地为她调整了一番,暧昧地道:“咱净净虽能一手掌握,但也圆润可爱。”

“你讨不讨厌?”商净窘迫地嗔道。

顾垂宇哈哈大笑,又她胸前亲了一口,为她找来高领无袖针织衫套上,还想继续为她服务,被商小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只得去讪讪洗漱。

两人总算打点好出了门,顾垂宇先开车送她到了报社门口,临了还不忘交待一句,“今天就别出去跑了,中午我来接你。”

“我中午就这吃了,你不用过来。”他要工作起来肯定比她忙得多。

“那行,那我晚上来。”

“嗯。”商净看看四周,解了安全带就想下车。

“等会,亲一个。”顾垂宇捏着她小脖子,稍一用力将她头转了方向,不容拒绝地偏头印上一吻。

“光天化日!”商净困窘地推开他,地下了车。

“你悠着点。”现身子又不疼了?

“赶紧走。”商净摆了摆手,关了车门。

嘿!这嫌弃样儿!顾垂宇哼了一哼,晚上再要她好看。

董斌骑着摩托车看到这一幕,到了报社找了个时间去跟商净聊天,“徒弟,今天早上送你来上班是你男朋友?”

“你看到了啊,董老师。”商净尴尬,就不知道他看没看见那一幕。

“没见着人,怎么样,他是干什么?这么说来我们阎勇是没戏了?”

商净近沉浸热恋中,很多事情她都抛之脑后了,听董斌这么一说,她才记起有件事没解决,“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向您开口,阎大哥应该算是追我吧。”

“嘿,你这缺根筋,阎勇多内向一人,老往你家跑你还不明白?”

“只是他一直没说啊。”

“他就是那样人,含蓄,但也说明人老实。”

“我可能……不太适合他。”商净顿了顿,“我这人可能还是喜欢主动一点男人,并且,阎大哥好像也不是说非我不可,只是觉得我适合做妻子罢了。”

“这感情是要慢慢培养嘛。”

“我真这么想过,可是他来我家几次,基本上都是跟我爸聊天了,我们一起就看电视,要么就是我找话题,那回我们一起参加酒会也一样,回家都挺尴尬,”商净苦恼地道,“他是个好人,做朋友和做大哥都挺好,并且他没开口我也不好自作多情说这些,就想慢慢地让他发现这个意思,可是上个月来了我家一次,又没信儿了,我打了一次电话请他到家里吃饭,他说他外地,有事回来再说,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这技术宅活该讨不到老婆。董斌汗。

“董老师,我说话直,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可别介意啊。”

“这有什么,你说明白了,我回去也有个交待,要是不清不楚,大家心里都膈应。”董斌干脆地道。他就喜欢说话清楚明白,有些女人含蓄过头了,说一半留一半,谁能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

“这事儿我是想早点想法子,可是近……没法子上心,”商净尴尬地道,她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就净想着顾垂宇了,“我也确不好直接向阎哥这么说,你帮我传个话是好,一个锅配一个盖,我们可能……编号不一样。”

“行了,我回头跟阎勇说一声,做不了夫妻,当个朋友也是好。”董斌毫不介意地一笑,商净说得没错,阎勇喜欢是喜欢,但他追她主要还是因为她收入稳定,性格开朗,适合作他妻子,很多年轻人自我封闭得太久,害怕受伤害,又经历了现实洗礼,还没有享受爱情滋味就已经疲乏了,就想按步就班地过日子,该结婚时候结婚,该生孩子时生孩子,平淡是好,只是太过平淡了就没了生命痕迹。

“董老师,谢谢您。”商净大大一笑。

“谢什么,现总该告诉我你真命天子是谁了吧?”董斌狗仔队职业精神又上来了。

商净尴了一尬,想了想还是老实招了,她轻轻地道:“是顾垂宇。”

“谁?”董斌惊讶,想再次确认。

“……顾垂宇。”商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

“他我去d国之前就已经离婚了,之后又发生了点事,直到近我才跟他确定了关系,绝对是走合法程序。”商净解释。

董斌不可思议地摇摇头,“真看不出来。”那样男人居然当真为了一个没钱没势女人妥协了。

商净轻咳两声,“怎么,您觉得他吃亏了?”

“哈哈,当然绝对是赚了,这样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董斌笑道,心里却有些感慨,如果商净当初向现实低了头,她也应该不过是顾书记风流史上一笔,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吧?女人还是要自尊自爱点好啊。

“当然,要亏也是我亏,论年纪都可以当我叔叔了。”商净矫情了一把,扬唇笑道。

瞅瞅,这把人给惯。小舅子眼光不错,只是命差了点。董斌轻笑着摇了摇头。

“说什么这么乐呵?”一个同事走过来,笑着问道。

“没事儿,闲聊。”董斌看了商净一眼,不用她说都知道这事儿暂时别让太多人知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菩萨保佑不要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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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五章

顾垂宇总算得偿所愿,并且他非常有技巧有效率地两天内将生活所需物品搬进了商净公寓,本想让她去他那,但一想那是裴宁房子,并且那边曾住过陈静,他可不想多生事端,想着找时间这儿也买一套房子,他们还得住个一两年。

商净试图阻止未果,也有点心疼他夜里来回跑,半推半就地过了。

等后方稳固了,顾垂宇开始考虑怎么跟家里顽固老头说通这事,其实他是无所谓,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又不是三岁小孩离了父母又不能活,只是商净孝顺,他怕她会有想法,也只得委屈自己了。

“喂,爸。”趁着商净厨房做饭,顾垂宇阳台打电话给了父亲。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拿架子哪。“爸您近身体好吗?”

“托福,还没被你气死。”

“多大点事现还记着。”

“你放屁!”顾卫军骂了一声,“行了,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没功夫搭理你。”

等他这个电话等多久了还说没空,这老头子,越老越拿捏了还,顾垂宇有求于人,也没回他嘴,反而颇为恭敬地道:“爸,我是想跟您说个事。”

“怎么,想认错?”

“这没错我认什么?”顾垂宇满不乎地笑笑,然后说道,“是这样,我处了一个女孩儿,挺好个人,有空我带回去让您见见?”

顾父没有意料中暴跳如雷,他只是慢条斯理地道:“就是那个叫商净女娃?”

顾垂宇也不稀奇他知道商净,难保他连她家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只是他稀奇是依顾卫军暴脾气,愣是按兵不动到现。

顾卫军也有自己算计,他就是想冷一冷顾垂宇,听到他又勾搭了一个年轻姑娘是嗤之以鼻,他可不相信自己风流成性儿子真谈起感情来了,就觉着他老大不小了还头脑发热一意孤行,愚不可及。

“对,既然您也认识她,我也不多说了,改天我领她到家里去坐坐,您评估评估?”顾垂宇低姿态。

小儿子从来没这么伏低做小,这话一出,顾卫军认为他就是想鱼和熊掌兼得,又想得到他原谅,又想由着自己性子来,哼!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事!“不必了,我不同意。”

顾垂宇抽了一口烟,依旧笑着道:“您这人还没见怎么就武断了?您看过她资料也明白,她家世也清白,人也清白,并且性格又讨喜,还孝顺长辈,爱护幼小,您挑刺儿也该有个理。”

顾卫军破口大骂,“我用得着挑刺儿!你现是越活越蠢了是不,这种女人巴上你图啥你不知道?你看人家楚楚可怜,就掉蜜罐子了是不?你以往那么多女人都是白搭?猪脑子!”

顾垂宇心里默念三字经,又从一数到十从十数到一,才压下与父亲叫板冲动,“您这把我想得也太不靠谱了,我能连这点都分不出来?”

“看看你现孬样,连嘴都不敢跟我顶!”

我擦!顾垂宇没忍住,“行,行,老头子,你现是老糊涂了,想断就断,登报出来,看我眉头皱不皱!”

“你以为老子不敢?顾三儿,你要是三天之内没有向周家登门道歉,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忤逆子!”他当初不答应联姻也就罢了,既然选择了政治婚姻中途又尥蹶子,他以为是小孩儿玩过家家?隐性信任危机有多大他不知道吗?

“行了行了,别来之套,不管您怎么说,要我再去和周家联姻,绝对不可能!”

“顾垂宇,别以为你本事大,这本事不是你一个人!”

“顾老头,别想着威胁我,没用!”

“我威胁你?你看我是不是威胁你!”对方啪地把电话挂了。

顾垂宇嘴唇蠕动,爷果然不适合走温情路线!

商净坐餐桌前,隔着玻璃看顾垂宇打完电话,支着下巴扬声喊道:“吃饭了。”

顾垂宇走了进来,将烟捻熄烟灰缸里,带着笑走过去。

“跟谁打电话,面部那么扭曲。”商净好笑地问,难得看到他这么吃鳖样子。

顾垂宇看向还幸灾乐祸小女人,哼了一哼,“跟你未来公公。”

商净呛声,“爸就爸,哪来这么长一串。”

“好好好,你爸。”

“我爸是谁?”

“咱爸,这总行了吧?”顾垂宇一副真难伺候样。

“……”跟这厚脸皮沟通是她错。商净默默无语,端着碗吃饭。

顾垂宇试探地问道:“如果咱爸……老年痴呆,不待见你怎么办?”

商净听父亲提过一两句,说是顾垂宇拒绝再娶周家女人事让顾家很生气,为了让他回心转意施加了不小压力,但商净想法就简单了,这一家人事,而且还是亲爸,以她经验来看,这有什么难?“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好好跟他说,他会理解。”

这是挑战他极限啊。顾垂宇有点告状嫌疑,“你不知道他,一旦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是越老越糊涂。”

“有你这么说长辈吗?老小老小,多哄着点不就完了?”商净道,“你这做儿子一年到头不跟前也就算了,老人家觉着你做错了你就跟他好好说说你想法嘛,说一次不听就多打电话多说几次,总会听进去。”

“我一成年人还要他还指手画脚,年纪大了就该老老实实地享清福,还管得没完没了了。”

“我听说父母眼里儿女再大也是小孩,你就忍着点儿。”

“我要有孩子,指定放牛吃草,有什么摆不平再来找我!”

“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有了孩子再说吧。”商净笑着吃菜。

“那咱们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来玩玩?”顾垂宇给她夹一颗花生。

“你跑题还能再跑得远点不?”商净微微红了脸。

“咱们生个孩子也挺好,考虑考虑?”顾垂宇心思一动,还真想要个他俩娃儿了,他也是时候要个孩子,其实如果周芸老实呆着,现难保他第一个孩子已经出来了。

“太夸张了,我想都没想过。”商净毕竟年轻,一说孩子猛摇头,责任太重大了。

顾垂宇轻笑一声,也是,他这情人虽然有时挺成熟,但说到底也才二十四五,正是爱玩年纪,等过个一两年也不迟。

隔天顾垂宇挺忙,下午国家发改委来了一批工作人员实地考察z城旧城区改造和廉租房筹建实施,他听取了纪委有关报告后,让盘秘书拿了发改委来人名单给他,当他看到负责人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此行负责人居然是周进辉,周芸三叔,周香父亲,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

四点多时,发改委领导被迎进了市政府大楼,顾垂宇与他们见了面,随后与周进辉单独办公室“叙旧”。

“垂宇,这儿工作还习惯吧?”周进辉亲切地以长辈口吻问道。

“挺好,有劳关心。”

“你这话也太客气了,好歹我们之前也是一家人。”周进辉喝了口茶,笑笑,“我一直没能找机会问问,我们周香是哪不好?你说出来我让她改改!这么下去连人都嫁不出去了,这怎么能行?”

顾垂宇面不改色地笑道:“是我配不上令千金。”

“那咱们周家适婚女儿还有挺多,你怎么就没一个看得上眼?这找妻子相貌不是第一位,重要是要贤惠。”周进辉语重心长地道,“周芸虽然有错,但也是可以体谅嘛,她喜欢你,自然就见不得你外边有人,当然,是她还年轻,不知道男人外边应酬,只是我们周香早就跟我说了,说只要你对她好,你外边逢场作戏她也不介意。我倒不知道我女儿这么大度。”

“周三叔,这事是我对不起周家,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你们管开口,要是我顾某人力所能及,我一定义不容辞。”

周进辉笑笑,“其实我也不是太乎这事,这两家只要有心,联不联姻都是那回事,只是顾老哥不成啊,愣是觉得顾家对不起我们,铁了心要跟你过不去,这不,听说我要来这儿,暗地里又给我下了指示,要是我不照办,回去也有得受。”

妈老头子你就到处给人当枪使!顾垂宇听出他话里要挟之意,低头点了一根烟,没说话。

周进辉继续道:“我听说为这事你们爷俩还闹得挺大?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为这点小事还能整蛾子不成?听叔话,给你爸道个歉,顺着他意,这事就算完了。”

“劳您费心,我爸就是那脾气,过段时间就没事。三叔您要是真能体谅,就别理我爸,公事公办。”

“这当然得公事公办,只是怕顾老哥回去挑毛病,我想行个方便都不成。”周进辉摇摇头,“我听说你近工作上挺不顺?”

顾垂宇笑了笑,并不答话。

“实不行就别犟着,我这还有个解决方案,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洗耳恭听。”

周进辉看了他一眼,“我听说你这儿还有个女人,顾老哥就以为你中了美人计,不如,你把她交给我处理,我向顾老哥报告这个结果,求个情,也给他个台阶下,你看怎么样?”

顾垂宇深深吸了一口烟,把商净交给他当情妇?这老东西还挺能开口。冰冷怒火慢慢聚集,他非常清楚此刻与他翻脸后果,但是自己女人被轻贱他还谈笑风生他就不算是男人了!

“周三叔,我敬你是长辈,说话已经很客气了,”顾垂宇缓缓地道,“只是你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太好吧?”

周进辉脸色一变。

“悔婚这事是我跟老太太达成了协议,她是贵府当家,我们这事也就算完了,至于我爸那儿……就是我家事,你一个外人还插什么手?要说教也得等到你成了周家管事,不是吗?”

“顾垂宇,你年纪轻轻,别敢这么猖狂!”周进辉脸色阴沉下来,“你要是离了顾家,什么都不是。”

“那也是我事,顾周两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少了我,少了你,对两家都没什么影响,你……想试试?”顾垂宇把周家彻彻底底查了个遍,当然知道周进辉也是被母亲一手扶持上来,听多了周围奉承还忘了自己是谁了。

“好你个顾老三,给你脸不要脸,你看看我周家要不要向顾老哥要个满意交待!”周进辉恼羞成怒,撂下一句狠话就气冲冲地走了。

顾垂宇连屁股也没抬,依旧坐沙发上抽着他烟,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老头子做得太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太忙,昨天以为晚点可以,但写到三点觉得还是不满意,今早上又改了一遍,让等亲失望了不好意思~~╭╮另外终于搞清楚*送分系统,长评送积分,打滚求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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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六章

顾垂宇没去参加饭局,让市长副市长好好招待后,驱车回了家,只是稀奇是商净还没有回来,刚不是打电话说是已经下班了吗?他想着应该一会也该到家了,也没打电话,把客厅空调开了往沙发上一躺,闭目养神。

没闭多久,电话响了,顾垂宇翻开一看,是个北京吉利号码。幽光自眼中滑过,他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

“哟,顾书记。”电话另一头传来唐学政懒洋洋声音。

这小子是不是他办公室装了窃听器?顾垂宇突然有一瞬间怀疑,“有事吗?唐总。”

那头轻笑一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跟嫂子近过得好不。”

“我离婚很久了。”

“别介,你能不知道我说是谁?”唐学政笑声带些不怀好意,“您这威武不屈地与家里头大动干戈,傻子都知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是骂自己还是夸自己?

“怎么样,上次我提建议,你觉着还合适不?”他要求多低。

“你小子还真敢。”顾垂宇轻哼一声,坐了起来。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可不是一次性买卖。他要是同意了,他家老头得气死。

“纯属个人性质,与一切商业行为无关。”唐学政胡扯瞎掰,“再说了,我看现形势严峻,也不能让嫂子受委屈。”

“她能受什么委屈,实不行哥也下海,到时可真得请教你一二了。”

“别逗闷子了哥,你天生就是当官料,咱们以后还都得指望着你过活哪。”

顾垂宇抬脚支茶几上,沉默了片刻道:“我考虑考虑。”

“当然当然,就是你别老想着是人情债,别有心理包袱就成。”这话反着听就对了。

“你放心,哥不是那种人,前些日子哥心血来潮,帮了一朋友进检察院,后来才知道把你们人给顶下去了,这事我到现还愧疚,怎么样,要不要我把这朋友也介绍给你认识?”

妈就知道是他。唐学政嘴角抽搐一瞬,“技不如人,咱想得开。”

“是吗?听说这事儿你费了点力气才摆平,怎么不早点跟哥说,哥这两天才知道,让你受苦了。”说完顾垂宇听到开锁声音,话锋一转,“行,那就先这样了,哥先挂了。”

这边唐学政正抱着媳妇儿啃苹果,对他迅速挂电话一事挑了挑眉。

“怎么说着说着就挂了?”符晓正听得津津有味,俩成年人跟小孩似。

“怕人听见喽。”男人就这样,一切有损面子与尊严事是绝不会让乎女人听到。

唐学政将苹果喂到符晓嘴边,符晓轻轻咬了一口,“你怎么还跟人过不去?”

“你这话错了,我是帮他为主,顺便跟人过不去。”

这倒底是个什么状况,符晓搞不明白,“你们不是互相看不顺眼吗?怎么又要帮他?”

唐学政轻笑,“咱们国家,迄今为止还是权力型社会。”

“你意思是他以后……”

“我可什么都没说。”唐学政勾了勾唇。

顾垂宇挂了电话,身子一倾又躺回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商净提着晚上食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跟人聊了会天。”

顾垂宇招手让她过来,商净把东西放桌上走过去,“做什么?”

“没事儿。”顾垂宇拍拍他胸前空位,“来,陪会。”

商净睨他一眼,轻笑着坐下,从善如流地靠进他怀里。

顾垂宇偏头凝视她,不安分大手她腿上游移,商净抓着他手,恶意捏他指腹。

“待会儿吃了饭咱去按个摩。”男人建议。

“好端端怎么要按摩?怎么,顾书记有压力?”

“国泰民生,你以为是逗着玩?”

“看不出来你这么忧国忧民啊。”

顾垂宇打她小屁股,“我你眼里就那么不济?”

“性格不像啊。”

“我净净还挺了解。”顾垂宇勾着她牛仔裤,被她压了压才缓缓道,“我虽然没有那种为国家为人民鞠躬瘁死而后已伟大节操,但我这人做事从来就不是半调子,我选择了这条路,当然也会其位谋其政。”当然,顺便玩玩官场游戏。

“谋到什么程度?”

“你希望我到什么程度?”

商净还真认真想了想,“我要求也不是很高,就是想你当什么官就做什么该做事,有点实东西给人家。”

顾垂宇拿她手刮刮下巴上胡刺,“嗯,批了。”

商净扬唇乐了,“顾大书记这么好说话?”

“这美人计一使,我还不晕头转向?”

“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能没啥表示啊。”商净起身,顺势将他拉了起来,“到房间去。”

顾垂宇颇为惊讶地暧昧一笑,“我净净变得这么豪爽,我着实欣慰。”

商净红着脸瞪他,“你就不能往健康方向走一走?”

“那是干什么?”顾书记表示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帮你按摩啦!”学武人基本都了解人体穴位,按摩起来比专业还专业。商净以前就经常帮师傅和父母按摩,所以几乎可以把它划到特长里面去。

顾垂宇挑眉,“真是多才多艺姑娘,我可算捡到宝了。”说着他往床上大字型一趴,旋即又问道,“要不要脱衣服?”

这理所当然样。商净失笑,“不用了!”她倾身上床,一屁股跪坐他腰上,探出手找准他颈边穴位,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去。

顾垂宇发出舒适□,闭着眼享受着道:“再重点没关系,嗯……舒服……”

“你就不能叫得好听点儿?”商净头回帮人按摩感觉怪怪,她微红了脸道。她思想也极不纯洁地想到了顾垂宇释放时她耳边难耐而满足喘息。

“这叫还能怎么叫?”

“就不能不叫?”

“不叫没办法表现我舒适感觉。”顾垂宇逗她。

商净重重地按了按,顾垂宇吃痛地叫了声。

“好了,你就这么叫,我听着顺耳。”

顾垂宇闷笑两声,然后等她按一下他怪叫一声,按一下怪叫一声,商净好笑又好气,“别叫了!”

“这一会让叫一会不让叫,姑娘,你能再难伺候点不?”顾垂宇抬抬腰,晃了晃商净。

“幼稚灿烂!”商净笑骂。

顾垂宇自己也稀奇,以前跟女人一起多就是上床,发泄完了,他是宁愿去处理公事也不愿留床上温存聊些无聊废话。现跟商净一起,他是有点越活越过去赶脚。

两人笑闹了一阵,顾垂宇总算安份下来让商净正正经经地按摩,商净出了些力气,额上渗出细细汗珠,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你身体真硬啊,看样子压力不小。”

顾垂宇闭着眼应了一声。

“还是家里事情吗?你爸爸现态度温和点了吗?”

“差不多就那样。”顾垂宇含糊地道。

“他是一定要你去娶周家女人还是不同意我们一起?”

二者皆有,“他是老糊涂了。”顾垂宇没有正面回答她问题,而是缓缓转过了身,“美人儿,其他地方我是舒畅了,就还剩一个地方难受得很,顺便一起给按按?”他扶着她小蛮腰往后挪了挪,正好抵他欲、望前头。

“你……!”明明是非常纯洁按摩好不好,他怎么就……起来了?

“乖儿,你小屁股我身上动来动去,我能忍到现已经不错了,,屁股抬一抬,我帮你把裤子脱了。”

“不要!”商净红着脸躲着魔手,却还是被他一手按住,一手扯着她牛仔七分裤。不一会儿,她裤子就男人蛮力下给褪了下来,他隔着她浅蓝小内、裤摩挲着她幽、密,并且坐起了身靠床头,将她身子一按封住了她红唇。

房间里发出少儿不宜接吻声音,商净顾垂宇高超挑逗下,身子渐渐不由自已地泛起春、潮,顾垂宇两指探了进去,见她湿得差不多了,解开皮带,露出自己已经肿、胀昂扬,又将她内裤扯了下来,“乖,自己坐上来。”

“不要不要……”商净下意识地猛摇头。

顾垂宇不容抗拒地把她微微抬起,将她抵欲、望上方,“来,扶住,慢慢吃下来。”

商净半身赤果地跪坐他身上,身下是灼热触感,小脸已经红得不成样了,“你这么讨厌……”明明说好了今天放她休息。

“就一次,今天就一次。”顾垂宇看着眼前羞怯难耐小女人,呼吸加粗重。

“那像平常那样……”这个姿势太羞人了。

“就这样,不然今晚就别怪我。”顾垂宇喘着粗气拍拍她白嫩小屁股,“点,慢慢坐下来。”

商净被逼得没办法,她将头偏向一边咬了下唇,带着些许羞耻低低□,身子慢慢地向下。

“哦——”两人同时发出轻噫。

“点,才吃了一点儿。”顾垂宇忍着向上顶冲动,他享受着这个美妙过程。

“我不行……”感觉太奇怪了,商净害怕地想要起身。

到了嘴边鸭子哪里还有放跑道理,顾垂宇握着她纤腰向下一压,让她柔软顿时将自己重重包围。

“呀——”那灼热硕大像是抵进了身子深处,商净带着哭腔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了眼前男人。

“别撒娇,自己动会,不是帮我按摩么?”谁知男人还不依不饶,她耳边说些羞死人话。

“我、我没力气了……”商净受不了地猛摇头。

“那你就这样含一晚上?”

商净咬着他脖子,连接处异样情、潮让心痒难耐,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口,“你动……”

顾垂宇勾唇,她玉颈上烙下串串湿吻,大手也探进她衣服中揉捏她柔软,“求我。”

“求你……”

“求我干、你。”顾垂宇床上并不斯文,他粗鲁而强势,用各种手段显示着男人原始征服欲。

“顾垂宇……”

男人像是预支甜头似轻轻动了起来,一边还催促道:“说!”

商净这两天已经充分领教了他床上恶劣,情/潮翻涌,她呜咽着道:“不说……”

“乖儿,说,我让你乐上天。”顾垂宇诱哄着,双手一抬脱掉了她衣服。

身下甜头渐渐变成了折磨,商净终于被他不轻不痒进入弄得理智全无,轻如蚊蚋咬着唇道:“求你干、我。”

顾垂宇闻言全身一震,埋体内硕、大加坚硬,他重重向上一顶,“大声点。”

“求你干、我。”商净紧紧抓着他肩膀,哭喊出声。

顾垂宇被她带着羞/耻与娇/媚神态刺激得理性全失,他大手牢牢锢住她腰,疯狂地将她上下摆动,商净哭喊着,已经不知自己是要还是不要,没过多久,她就绷紧了身体,达到了高、潮,男人干/红了眼,被她突如其来异常紧/窒弄得差点出来,他猛吸了一口气,将她翻了个身倒床上,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他狠狠亲上她,“小妖精,想害我早、泄,你就可以休息了是吗?”

商净还没从、感中回过神来,根本就不知道他说什么。

顾垂宇调整了姿势,又重插、进她身体里,商净虚软地任由他为所欲为,不知过了多久,商净觉得自己被撞飞了,她支离破碎哀叫声中,男人动作越来越,后重重顶了几下,终于低吼着发、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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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七章

终这晚餐是没法家里吃了,两人洗了澡,顾垂宇哄着闹小脾气商净到外头吃饭,吃饭途中接到了大哥顾延宇电话,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怎么不接?”商净懒懒地吃一口青菜。

顾垂宇笑了笑,接了电话,“喂,大哥?”

“垂宇啊,你现哪?”

“外边吃饭。”顾垂宇放下筷子。

“哦,”顾延宇顿了顿,“你这又整了什么事,周老三一个电话打来,说他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整得父亲又发了顿脾气。”

“行了行了,以后这些事就不要打电话来,没功夫听。”顾垂宇心想他还没发脾气哪。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延宇大他许多,也习惯了让他依他,但这次实是两头为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悔婚?你要是有个正当合理理由老爷子也没那么生气。”

“我给了,他当我放屁。”顾垂宇冷哼一声。

顾延宇停了停,“你是说那个叫商净女孩?”

顾垂宇喝了口水没作声。

“这么聪明个人怎么这事上犯糊涂了?她没你想那么好!”顾延宇记起这个名字不就是他s城时请他出面调查提干女士官?难道他们一直自s城到z城都有联系?垂宇不是中途还有个情妇吗?

“你们还有完没完?”顾垂宇眉头紧皱。

“你……唉,你大嫂今天去单位找了她你知不知道?”

“……什么?”顾垂宇语调变了一变,挑眼看向吃得正欢小女人。

“你看,你果然不知道这事。你大嫂说她本来还不软不硬,一听到爸要跟你脱离父子关系脸色就变了,这分明是害怕你将来没背景讨不到好,她还说她想考虑两天,叫你大嫂先不要告诉你。”

“哦……”顾垂宇眼神渐渐变得阴暗。

“她就跟你以往养那些女人没两样,只不过心机重一点罢了,你别为了这种女人搞得家里鸡犬不宁,不值得。”

“行了,我正吃饭,有空再说。”顾垂宇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是你家里人电话啊?”

“嗯,大哥,名叫顾延宇。”顾垂宇收了手机,“当兵。”

“哦。”商净了解地点点头,“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随便聊聊。”顾垂宇重拿了筷子,抬眼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多余话。

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交待。

第二日下午,顾垂宇正车上,接了个裴宁电话,“喂?我海园楼下办了个车展,来了几个兄弟,晚上出来聚聚?”

“哦。”顾垂宇不冷不热。

“把商净也带上,他们说想见见她。”

“我看看她乐不乐意。”

“滚你蛋,有必要藏着掖着吗啡?你还想让她一辈子不见人?”

“她想见就见。”顾垂宇挂了电话,回头给商净打了电话,却是这么说:“喂,裴宁跟几个朋友过来,我晚点回去。”

“哦,那个……我能一起去吗?”不料今天商净也意料之外。

顾垂宇眼神一变,“你想去?”

“嗯。”

顾垂宇停了停,“那我一会去接你。”

“好。”

下班后顾垂宇报社楼下接了商净,见她略施薄粉穿着套干练大方黑色小套裙,觉着美得也不用再去美容院打扮了,直接载着她开往海园方向。路上,他提前打了预防针:“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鸟,惹了你就告诉我。”

“哦。”商净点点头。

“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跟我一起出来?”

“闷着慌就玩玩呗。”

顾垂宇轻笑一声。

到了海园楼前,偌大广场上一片金碧辉煌,人声鼎沸,名车美人相映成辉,各大媒体镁光灯不停闪烁,商净透过车窗看向热闹喧嚣场景,眼里幽光闪过。

顾垂宇碍于身份,自另一侧停车场绕了进去,上了豪华包间,里头已经是热闹非凡了,一见他们进来,几个男人抽着烟吹着怪口哨,“哟!顾书记!”

顾垂宇扫过一眼,屋子里六七个男人都是打小玩到大,现分散世界各地,一年都难得看他们聚得这么齐。加难得是他们居然都带了女伴,不是明星就是模特,有两个还把联姻老婆给带来了,各各美艳妖娆,富贵逼人。

说是为个破车展,简直是个笑话。他就知道有猫腻,才不愿让商净过来,但她主动开口,他也没办法驳了她面子。

裴宁上前,对商净客套一笑,才看向顾垂宇道:“还以为你舍不得让她见人。”

几个发小围了上来,各各都是自来熟,对着商净放肆地打量了一番,一个小眼睛男人摸着下巴道:“不错不错,小家碧玉,挺秀气,顾三,你眼光不错!”

他模特女伴穿着一身清凉地走过来,娇笑着道:“彭少,您可别吓着人家。来来,小姑娘,别理他们这些男人。”她拉过商净,惊讶一声,“哎呀,你长得真娇小,真可爱,一米六有没有?我真怕呆会儿找不见你。”

商净笑笑,“没事儿,找不着就打我手机。”

“别给我乱跑,我眼皮子底下呆着。”顾垂宇揽回她走向沙发。

沙发边上站着一个商净叫得出来明星,叫做安安来着,见他们过来对着顾垂宇一笑,走向了自己男伴。

“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就是北京城大名鼎鼎顾垂宇顾三爷,大家鼓掌!”被叫做彭少让人叫音乐调小,大声地怪叫道。

于是一阵古里八怪掌声。

“行了,爷现是正经人,看不得你这种怪模怪样。”顾垂宇泰然自若地受了,他懒懒地接过一兄弟递上酒杯,低头问商净,“你想喝什么?”

“今天这屋子没低于五十度酒精饮料,小美人,入乡随俗,多多包涵。”一个穿着红格子衬衫男人坐到商净边上,给她递了一杯酒,“韦熙,顾垂宇发小。这屋子男人都是。”

“哦,我叫商净,你们好。”商净道谢接过,微笑道。

顾垂宇把他兄弟介绍了一遍,又正式介绍了商净,“她叫商净,商业商,干净净,是我未来老婆,你们讨好着就对了。”

商净微微红了脸,暗地里戳了戳他。

彭少模特女友坐他腿上,嗲声道:“彭少,我老羡慕商净那样身材了,我胸前肉太多,走路都累得慌。”说着还用巨、乳顶顶他胸。

顾垂宇淡淡瞟了一眼过去。

“顾少,您不是生气了吧?”模特女友害怕地缩了缩。

彭少抱着她哈哈大笑,“你也太小瞧他了,你们顾三爷度量大着呢,这点玩笑他可不放心上。”

商净刚进门就知道来者不善,对这些大尺度话也没放心上,只是附顾垂宇耳边道:“你人缘是好还是差啊?”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走。”顾垂宇与她咬耳朵。

“悄悄话留到床上说去,大家好久不见,来干一杯!”裴宁举杯。

所有人都起身碰杯干了。

干了一杯后,顾垂宇就被拉过去到了男人帮拼酒,女人们坐沙发上喝酒聊天。

“商净,我没有恶意,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攀上顾少。”一个联姻少妇摇着酒杯,透过水晶杯看向她。

“对啊,你没胸没屁股,到底是怎么做到?”一个言语小明星跟着道。

“就突然看对眼了呗,大家都是过来人,爱情不都是那一回事。”

她还真谈情说爱啊。“别说虚,你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别好,都是女人别不好意思,有绝招教教我们啊?”虚荣女人都爱比,看到商净没他们漂亮,也没他们有品味,连件像样衣服首饰也没有,心里莫名有种优越感,只觉着顾少对她宠爱不过尔尔,亏得这些男人交待一定要给她下马威看呢,这还用给吗?站一起就知道谁赢谁输。

不过,顾少比他们想像还要英俊呢……

这头男人们喝着酒,也对女人品头论足,彭少指着围了一圏女人道:“顾三你自己看。”

“看什么?”顾垂宇视线只锁商净身上。

“你看看你女人这些女人里面像不像丑小鸭?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你以后能带得出手吗?”

“你他妈该看眼科了。”顾垂宇冷笑一声,一堆胭脂俗粉,拿什么跟那么白净纯粹商净比?

“情人眼里出西施了?”韦熙笑道。

“随便你们怎么说。”顾垂宇将酒一饮而,他现完全不想别男人注意商净,看都不想让人看。

“你是打算一意孤行了是吧?”裴宁阴沉着脸,“你这么做对得起兄弟们吗?”

“老子就孤行了怎么样吧?操蛋了,不就是要交待吗,老子过两天就给你们交待!”个个见不得他好,他能忍到现实是个奇迹。

音量提高惹来女士们侧目,商净望向有些剑拔弩张男人们,笑着问道:“顾垂宇,你们说什么这么热闹?”

“没事儿,”顾垂宇警告地瞪了众人一眼,扬了唇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坐下去将她放腿上,“只有男人聊天太无味了,你们聊什么,我们也参与参与。”他抬眼瞟了过去,“你们也过来吧。”

没人想惹火头上顾垂宇,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谁能知道他连兄弟话也听不进了,究竟这个女人有什么魔力?

裴宁低咒了一声。@@##$l&&~*_*~&&l$##@@

70第六十八章

这帮公子哥私人聚会总是百无禁忌,美酒手,美人怀,嬉笑狂欢。这次他们带女人都是固定或半固定妻子或情人,所以虽然也放得开但还不至于超尺度,只有一个人单身已久,听说要带女伴刺激顾垂宇,匆匆车展上带了个嫩模上来,那小模样清可人,长发飘飘,清汤挂面,看上去就跟娃娃似惹人怜爱,只是那动作着实跟清纯挂不上边,她似乎怕是伺候不周到得不到金主宠爱,喝到一半就明目张胆地将手伸到了金主胯、下。

商净盯了一会,妹妹,你这年纪模样身段值得现就这么轻贱自己么?

顾垂宇不悦地转了她视线,“你看什么?”

“她是活,会动!”商净咬着杯子低声道。活生生绿茶婊!

“你说什么!”顾垂宇以为她指是男人□,口气加重了一分。

“我说那妹妹。”商净摇了摇头。她也不是未经世事小女孩了,每个人价值观不同,她也不会站起来义正辞言地批判别人选择,就是觉得可悲慌,为什么这么多女孩选择物质上追求,不空虚么?

“看她干什么?”

“随便看看,你……”以前一定有过这种香艳画面吧?商净欲言又止。

“商净,伤都好了?”裴宁拿了酒瓶为他们满上,坐水晶茶几边上问道。

“嗯,都好了。”商净道一声谢。

“枪疤要不要去了?我认识一个整形医生,技术挺好。”

“不必了。”回答他是顾垂宇,“就这样挺好,我不嫌弃。”

“谁问你了?”商净娇嗔一声。

“这不是切身利益吗?”那小疤长出来痒痒肉可是她敏感点之一啊。

裴宁哼了一哼,碰了碰他俩杯子,“走一个。”

顾垂宇道:“不想喝就别喝。”

“你不让我喝我就不喝,你朋友好不容易来了,跟他们好好喝喝吧,喝醉了我伺候你。”商净抿嘴而笑。

顾垂宇轻笑一声。

“哟,这么体贴,咱们顾大少福气大啊,不过今晚不醉不归,一个都别想跑!”彭少喊道,“来,商净!我敬你一杯!”

“你是顾垂宇好兄弟,这第一杯酒面子我是一定要给,不仅要给,而且还得回敬!不过这两杯过后,想找我喝酒可得先问过我们顾大书记了。”商净起身笑着与他碰杯,干脆地一饮而。

“好!豪气!满上!”

顾垂宇并没有阻止,他坐着扶着她腰想拿一块西瓜,果盘立刻被抬起来送到了他面前,他抬眼一看,是那个近挺红演员安安。他点了点头当道谢,随口道:“你演那个电视剧不错。”说完,自己暗地一惊,习惯性暧昧了。这屋子人都没个定性,带女伴今天是你,明天就指不定是他,他以前也是看对眼就勾搭一两个,也送出去一两个。

“谢谢,没想到您也看我演电视剧,真是太荣幸了。”安安浅笑。

顾垂宇这才发现她似乎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角落,眉宇还带点轻愁,对这屋子热闹气氛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看来谁又来硬了。他吃了一口西瓜,不再应声,不管他事。

商净被顾垂宇死党敬了一轮,也回了一轮,当他们还想灌她时,她笑着坐到了顾垂宇旁边,“我听我们顾书记,他要我喝,我就喝。”

连干这么多杯居然还口齿清晰,众人来了劲头,一阵闹腾。

“宝贝儿,酒量不错啊。”顾垂宇没理他们,低头喂商净吃葡萄。

“还行。”商净咧嘴一笑。

“谁骗我不会喝来着?”一杯就倒,亏她说得出口。

“那时候不是不熟吗?”

“现熟了?”顾垂宇勾着她调笑。

“这么多人看。”商净不好意思了,将他推了推。

“你们俩别肉麻了,来,喝酒!”

“对!商净,你给我出来,咱们喝个三羊开泰!”

“顾书记,我还喝不喝?”商净乖巧地问道。

“不喝了,给爷吃东西。”顾垂宇捏捏她小脸。

“好。”商净点点头,转头笑道,“他不让我喝了,你们哥几个慢慢喝。”

“这么听你男人话?”

“当然,不听他我听谁?”商净靠顾垂宇身上,为顾垂宇酒杯满上,“你跟他们好好喝,想吃什么叫我,我夹给你。”

顾垂宇大男人虚荣心完全得到满足,他扬唇勾起她下巴就狠狠吻了下去。

众人怪叫声嘘声几乎盖过音乐声。

“你瞧瞧人家这贤惠样。”一人推推他老婆。

“哼,你可别想我这样。”少妇硬硬地回了一句。

啧啧,人比人,气死人。

商净哪里料到他这么肆无忌惮,红着脸等他亲完,埋他胸前怕丢人,半晌才肯出来。

这世道还有这么容易脸红女人……瞅瞅那才是真正小鸟依人。几个大男人都稀奇,东方男人果然还是中意含蓄美啊,只不过现他们身边女人都比他们还豪放了。

终是曲终人散,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了,只有裴宁与商净两个还算清醒,真醉趴下裴宁就让他包厢里过一夜,其他人他都安排司机给送回家,商净搀着顾垂宇进了车子,起身对裴宁道别。

裴宁道:“你知道门当户对这个词不是没有道理。”

“嗯,我知道。”

“说到对顾垂宇了解,我三十年你一年,你觉得谁判断靠谱点?”

商净再次点了点头。

“良家妇女不要跟顾垂宇沾上边。”裴宁言于此。

商净没说话,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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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垂宇自睡梦中醒来,除了头有点重没什么其他异样,商净已不床上,他扬声喊了一声,听到她厨房回应。

不一会儿商净走了进来,拿了杯温热蜂蜜水递给他,“头痛不?”

“不痛,”他将水一口气喝完,“我洗个澡。”

“嗯。你衣服再别乱丢,内裤袜子自己手洗。”

“你帮我洗。”顾垂宇不由分说地把随手脱下睡衣丢到她手上。

“顾垂宇!”敢情把她话当耳边风呢。

洗了澡出来,商净已经餐桌上把早餐摆好了,简单皮蛋肉粥,顾垂宇不客气地吃了三大碗。

“那啥,今晚上要是没什么重要事话就把时间腾出来呗,咱们两个到外边吃个饭。”商净先吃完了,支着下巴道。

顾垂宇动作停了一停,“怎么,有什么好事?”

“没有,就是有话想跟你说。”

“现说也行。”顾垂宇表示洗耳恭听。

“不行,没气氛。”

“你说个话要求还挺高。”

“当然。”

“行,难得你商大小姐主动约我,再艰难我也得腾出这个时间来。”

“我研究研究吃什么,短信通知你。”

“加不加接头暗号?”

“讨厌!”

时间过得很,眨眼到了下班时间,盘秘书站办公室书桌边上,等着顾垂宇签署一份文件。可是却见他低着头,手中签字笔一敲没一敲地点着文件夹边缘,半天没翻一页,明显是出神了。过了许久,盘秘书不禁问道:“顾书记,这份文件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顾垂宇这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速翻动余下页面,了了扫过一眼,龙飞凤舞地尾页签上了自己名字。

把文件递给盘秘书,顾垂宇看看手表,也该去接人了。只是她突然这么正式地提出谈话,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吗?

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思及他前科和她对家庭态度,他有种不好预感。

妈整他提心吊胆,这就是他报应吗?

等等,他不是想着治治她隐瞒吗?怎么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顾垂宇“啧”了一声,又记起另一件事,打了个电话给韦熙,“喂,你回北京给我放个风出去……”@@##$l&&~*_*~&&l$##@@

71第六十九章

商净一家颇为浪漫西餐厅订了包厢,两人准点到达,点了一份情侣套餐,服务员微笑离去。

“过来。”顾垂宇拍拍身旁空位。

商净摇摇头,“面对面好说话。”

“什么玩意这么神秘?”顾垂宇状似随意。

商净喝了口柠檬水,“我……呃、前天见到了你大嫂。”

“哦?”顾垂宇语调带了些许怪异。

“她跟我说了你跟家里人对峙,然后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咱们差距。”

“嗯。”顾垂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抱歉现才告诉你,我是想独自一个人想清楚一些事,告诉了你我肯定三两句又被你忽悠了。”她现对他越来越没抵抗力了。

顾垂宇勾了勾唇,手指轻点玻璃杯,“现想清楚了?”她就算怎么想也只能是一个结果。

商净点点头,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徐徐开口:“我本来只想跟你简单地谈个恋爱,其他事等咱们稳定下来慢慢解决,可是跟你一起真是没几天安生日子。”他情况太复杂了。

顾垂宇下鄂一紧。

“我真没料到你会跟家里人闹到决裂地步,亲人是人生中很重要组成部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割舍掉亲情。”要是自己为了顾垂宇与父亲决裂,父亲该有多伤心,自己又该有多不孝。

“所以你想怎么样?”顾垂宇眼神和语调已经很危险了。

“是啊,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两天,跟你说实话,真很为难。我是应该坚定不移地站你身边与你面对一切,还是趁早抽身回归平静,这些想得我脑子都要炸了。”

“你到现还不信任我?”

商净直视他,“你以前所作所为不是一两天就能让我重拾全部信任,我想慢慢来,可是现实不容许,我也怕再次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得到是某一天无情抛弃。”

“我这段时间对你都是假吗?”

“是真,但又能真多久?昨晚上我看到你朋友就看到了你以前生活,纸醉金迷,金钱美人,看到那个嫩模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出她坐你身上样子!”

“我就让你那么没安全感?”顾垂宇眉头皱眉,懊恼地道。

“谁让你以前做那些事呢。”商净偏头看向窗外。

这时侍者送来餐具和配餐,两人陷入短暂沉默。

“……如果你嫌我太不知好歹,我们也可以就此打住。”商净没有看他。

顾垂宇无奈地叹了一声,“明明是我造成恶果,我拿什么苛责你?但分手这事绝对没得商量。”她不知道他真正意识到这世界还有一个她时有多满足。

商净身子轻轻一颤,转过来带着复杂目光看着他,“我也不想分手,即便你以前很坏,但你现确确改,我也相信或许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男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并且,顶着家人和兄弟压力,全是为了我。”

顾垂宇目光放柔,手伸过桌面握住她手轻轻摩挲,“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所以我觉得,要解决你问题,首先是我自己问题,我要是老是犹豫不决,对我们都不好。”商净没有挣开,“首先是对我自己自信,你大嫂说我配不上你,裴宁也说门当户对,但我觉得跟昨晚一起女人相比,我确不差了,姐虽然没有绝世美貌,但打扮起来也挺漂亮——大不了我以后勤点儿;没有大胸,但姐自认有气质!讨论话题绝对比她们深刻,并且我不败家,还入得了厨房,床上……目前为止也没觉得你不满意,对爱情一心一意,除了没钱没权,不过没关系,这些你都有,我也不认为你要靠娘家人才能上位,所以我也没什么配不上你,你是找情人又不是找合作伙伴。”

顾垂宇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缓缓笑出声来。这个宝贝原来是个活宝吗?

商净也笑了,偏头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说得对极了!”顾垂宇回答得非常干脆。

商净凝视着他扬唇而笑,旋即又道:“接下来就是我对你自信了。我是这样想,我们求同存异吧。”

“求同存异?”

“对,你有你一直以来生活方式,我也有我价值判断,像昨晚那种场合,我并不喜欢,但我会尊重你生活,只要不触及我底限。”商净顿了一顿,“过去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彼此都好好经营我们感情,大努力让这份感情走下去,但你从今以后绝对不能再碰其他女人,酒后乱性也不行,什么借口也不行,这就是我底限。”

顾垂宇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我会做到。”

商净反握了他手,“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如果再不相信你就是我不对了,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否则我……”

顾垂宇感到自己突然被万千柔情包围,这个傻娃娃,将自己一切摊了出来,万一他是负心汉,她这颗透明如水晶心岂不是被玩弄股掌之中?可是却也是这份傻气真挚让他满足异常,终于又开始回来了,她全心全意!

侍者送来正餐,再次打断他们对话。

等一切再次回归平静,顾垂宇开口了,“抱歉,我不知道你想了这么多。”他气恼于她对他有所隐瞒,但没想到她小脑袋里想了这么多事。其实怎么能不想,他并不像她一样人和家庭都简简单单,她跟他一起,确要承受很多她本不需要承受东西。

“不要紧,不知道才好,要是知道了又一句全都交给我就把我打发了,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商净低头开始切牛肉,说开了之后心情也放松许多,有些饿了。

“我有那么□?”

“那可不是?不然你家里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看。”

顾垂宇表示投降,“我□。”

商净轻笑一声,吃了一口滑嫩肉,然后道:“好了,既然我们意见统一了,那咱们就一起奋战吧!”

这“咱们”可酥死顾垂宇了,“听你意见。”

“你得先把伯父大致情况告诉我,知己知彼才能胜利嘛。”

“老顽固。”顾垂宇非常精炼地提取了三个字。

“……还有呢?”

“老顽固。”

“优点!”

“……执着?”

商净无语了。

“净净,我上头还有两个哥,他少了我一个儿子没问题。”顾垂宇试图打商量。

“胡说什么呢。”商净没好气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知道吗?”

“他成天喊着要断。”

“他不是生气吗?老人家就得哄……你能不能把他老人家接过来住一段时间?既然他对咱们有偏见,咱们就力消除他这种偏见。”

“还是断了。”顾垂宇表示悲观地敬谢不敏。

“你是不是不想他同意我们两人来往?”小佛爷怒了,听他回答得那个干脆俐落!

“当然不是,”顾垂宇忙端正态度,“不是我不想,而是他北京很难走得开身,并且他到我这儿来,工作方面会有很多影响。”拜访官员都能让她没个安生日子。

商净一想也是,她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她沮丧地道:“那怎么办?”

其实顺着她思路走,老头子不能过来,但商净可以过去,只是他可不想让她过去受这个气,得趁她还没想到这点之前把这个问题给解决喽。

“慢慢想,总会有办法。”他可不像商净喜欢用怀柔政策,对老头子说话温柔点都以为他窝囊,他还真以为他不敢离开顾家这棵大树。

商净闷闷地点点头。

“行了,既然话都说完了,过来,给爷抱抱。”顾垂宇一手搭配沙发上,扬唇笑道。

商净抬眼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抿着笑真个放下刀叉,蹭蹭蹭地跑过去扑进他怀中。

顾垂宇长臂一收,将她揽怀中,满意地轻喟一声,才觉得一颗心回了原位。二哥说他薄情,他自己也这么认为,谁又知道他三十三感情原来是等怀中这个宝贝出现。这些话他碍于颜面说不出口,但他会给她一个实实未来。思及此,他低头轻吻她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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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章

隔日,顾垂宇正与领导班子商量旧城区改造长期性全盘计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大嫂常惜纹,他对大家点了点头,走出会议室接电话。他是料到家里该有人打电话来了,但没想到是她。

“大嫂。”

“垂宇,不好了!”

顾垂宇沉声问道:“什么事?”

“听家里警卫员说,爸爸他接了个电话后非常气愤,情绪激动地站起来没走两步却踉跄起来,差点没摔倒,被扶起来爸爸又没事了,说是一时间头痛眼花,警卫员不放心,打电话给我,我又问了谭医师,他说可能有点小中风症状,想去帮爸爸看看,可是爸爸根本不配合,说是没病根本不让谭医师看。警卫员说是打电话像是关于你事,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爸爸生气事?”

小中风?顾垂宇眉头皱了起来,“行了,我打电话给爸。”说着他挂了电话,拨通了家中电话,接电话是警卫员小周,他犹豫地道:“三少,老首长拒绝接您电话。”

“啧!”顾垂宇摁断通讯。

不一会儿,顾延宇又来了电话:“老三,我听到传闻说你要跟唐家合作,是真是假?”

顾垂宇沉默。

“你是越来越能了,你是想逼爸就范?”顾延宇语气加重一分。

“我没别选择。”

“你可以选择不要那个女人!”

“连她我都要妥协,我就是个窝囊废!”

“你现头脑发热,等你三分钟热度过去以后,后悔都晚了。”顾延宇道,“情爱这些东西不过是游戏,风花雪月,你以前不是看得挺开么?”

“对,我以前看得挺开,就挺稀奇你怎么一直对一个叫于婉女人念念不忘。”

“你……!”

“行了,先不说这些,你去看看爸到底怎么样了。”

“全都被你气死了不省了你心!”顾延宇“啪”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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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酬完,顾垂宇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找了商净给他按摩太阳穴,自己则应她要求说顾卫军顽固史。

“……他喜欢喝爷爷老家种一种茶,其实就是普通绿茶,但他小时候偷喝过爷爷茶,就觉着滋味好,直到现还只喝那一种茶,家里人有时来兴致了泡点龙井毛峰什么,他闻着香,可是就是不喝,谁劝都不喝,说是指定没他茶好喝。”

商净失笑一声。

“还有吃东西也是,他看着觉着哪样东西不好吃,或者听谁说了不好吃,你再让他吃一口就比登天还难。”顾垂宇闭着眼睛,顿了顿继续道,“他这种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就没商量余地,因为他比一般人执着,工作上反而还有建树一些,但是跟他生活一起人就有点吃不消。他决定做出来了,你要往东你往西走一步,他都要把你拉回来再继续往东走。”

“这是一座堡垒啊。”商净鼓了鼓腮帮子。

“你才知道,”顾垂宇动了动肩膀,“现他是越老越轴,我宁愿去炸碉堡都不愿意去说服他。”

“但是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啊。”商净为难,双手放至他肩膀,“他是你爸又不是其他人。”

这时顾垂宇电话响了,又是常惜纹,“喂,大嫂?”

“垂宇,我们爸这儿吃饭,听警卫员说爸傍晚我们刚来之前说腿突然有点麻,让他给揉揉,这全都是症状,咱们说陪他去医院看看,他怎么也不去,你说这该怎么办?”

商净感到他身体紧绷一瞬,“你让他接电话。”

顾垂宇等了一等,听到那头常惜纹与父亲说了两句,就听到顾父一声大吼——不接!

“爸爸不接你电话,你说你是何苦跟爸爸对着干,他其实关心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刚跟谭医师通电话,他说这事不能拖,如果真是小中风,得48小时之内建立病因检测和治疗方案。”常惜纹又转回屋里道。

中风严重性顾垂宇非常清楚,爷爷一个弟弟就是因为中风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靠着家人照顾活了几年就去了,“你们想想办法,把他骗过去。”

“什么好话都说了,可爸爸就是不去,你也知道他性格,谁能说得动他?”常惜纹停了一停,“听延宇说爸爸是生你气,你能不能回来一趟,给他服个软,让他先去医院看看,其他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我看看还有没有飞机,我回去一趟。”顾垂宇挂了电话。

“怎么了?”商净听着好像有点严重。

“爸好像有点小中风症状,让他去医院又死活不去,我回去看看。”顾垂宇查了近一趟航班,拿了钱包和手机就往外走。

“你身份证不身上?”商净忙问。

“。”顾垂宇穿好鞋,拉过她亲了一口,“我明天就回来。”

“嗯,我去送你。”

“不必了,天晚了,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待会把门窗关好。”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这时候千万别跟伯父较真,他说什么你都应着,他身体要紧。”

“行了。我走了。”

等顾垂宇回到北京家中,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顾卫军已经睡下,顾延宇与常惜纹知道顾垂宇要回来,客厅干等着,见他进了门,都站了起来,顾延宇道:“爸睡了。”

“我知道,我去叫醒他。”

“你好好跟爸爸说,别顶嘴。”常惜纹叮咛。

顾垂宇没应声,上楼扭开了顾卫军房间,打开了灯。

顾卫军知道他要回来,根本就没睡着,他粗声粗气地道:“开灯做什么,你老子不睡觉了?”

“爸,起来穿衣服,我陪您去医院看看。”顾垂宇单刀直入地道。

“呸!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命令起你爸来了!”顾卫军坐起身,怒目而视,随即他冷笑一声,“我倒忘了,你是铁了心不认我这个爸,还跟唐家搭上线了,行,你翅膀硬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恨当初做什么把你生下来!”

“这不是您逼吗?”顾垂宇拉了藤椅往他面前一坐。

“我逼你?顾三宇,你以为我做这些都是我跌份了?你脑子都成了浆糊了是不?那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药?”顾卫军骂道。

“是是,您都是为了我好。”顾垂宇点头。

顾卫军瞪着他,许久深深吐了一口浊气,“我已经老了,做什么是为了自己?不都是为了你们三个兔崽子?特别是你,你压根就不知道老子为了你费了多少心血!当初联姻时候你没意见,现又离婚又悔婚,都是你顾垂宇一个人说了算,周家那儿先不提,别人会怎么看你?他们心想你顾垂宇连左膀右臂周家都能说合就合,说分就分,其他人不是你手中一颗棋子,指不定哪天用完就扔了,谁还稀罕帮你?”

顾垂宇沉默片刻,“这事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以前你说你心里有数我还信,现你就是被狐狸精给迷昏了头,啥数都没了!”顾卫军哼了一哼,“还拿唐家来逼我,你为了个丫头片子值得么?她小你七八岁,根本就不定性,而且我听大媳妇说她也是个势利丫头,长得还不漂亮,瘦得跟竿似,就这样你看上她哪点了?”

“爸,你觉得周芸漂不漂亮?”

“漂亮!”顾卫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瞪着眼睛答了。

“周香漂不漂亮?”

“也漂亮!”

“我以前您见着情人漂不漂亮?”

“都漂亮!”

“是啊,那我为什么就拉着商净不放手了?”顾垂宇反问回去。

“你……”这小子给他来这套!“你不必说了,反正我看不上那丫头,马上给我分手!”

“行行行,我不指望您看上,咱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不?我跟商净过过小日子,您老就安安生生享清福。”顾垂宇放了耐心道,“咱们去医院溜溜?”

顾卫军冷笑一声,“要我去医院,可以,先跟那丫头断了。”

顾垂宇嘴角抽搐,憋了两回才把脏话压回肚里。这老东西是越活越过去了吧?

“我告诉你顾三宇,今天我这话是放这儿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马上打电话跟她断了,不然你就出了这个家门,别管老子是死是活!”

草泥马马勒戈壁上呼啸而过。

顾垂宇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苦情戏男主角。

“爸!我们是真心相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碍我们一起!老天也不能!”

记忆中台词应该是这样。

可他妈爷不是咆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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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一章

“……您别逗闷子了,我刚从她那回来,现打电话说断谁信,等我回去再说。”顾垂宇发现自己跟商净一起,耐心和哄人功力都上了一层。

“别逗老子闷子是你!今个儿还蜜里调油,明天说断就断事儿你做还少了?”

……妈老子怎么以前那么渣。顾垂宇扪心自问了一番,掏出手机,“行了行了,我打,但是我丑话说到前头,要是再有什么附加条件我撒丫子就走。”他明早还要上班,赶紧了事。

“开免提,要是你逗我玩儿看我整不整死你。”

顾垂宇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眼前这人是如今病况未明不能让他激动亲老子,开通免提拨通了商净电话。

“喂?”那头传来商净带些疑惑声音,他刚刚不计程车上告诉她到了吗?怎么又打电话?

“商净,我爸觉着我们不合适,我也想明白了,我们还是分手吧。”顾垂宇语调平平地道。

那头沉默了一会,“那就分吧。”对方声音平淡无波。

顾垂宇心一紧,是真是假?

“……房间抽屉有张卡,就当你分手费了。”

“哦……多少钱?”

“……一百万够不够?”

“太少了,两百万吧。”那头讨价还价。

“行,我再转给你。”顾垂宇说完郁闷地把电话挂了。

他就值两百万。

还没她家茶壶值钱。

“你听听人家这干脆样儿!”顾卫军哼一哼,“就你当真。”

“你可高兴了?起来换衣服,我明天一大早还得走。”顾垂宇不耐地道。

顾卫军达到了目,也不乎儿子无礼,摆摆手道:“我明个儿早上去医院,你去睡吧。”

“您可行了,我怎么知道您是不是逗我玩儿,赶紧,起来。”这老头子睡一夜又想明白了不是白忙活了。

“去就去。”顾卫军瞪他一眼。

趁顾卫军换衣服空档,顾垂宇出了房间,迅速发了条短信过去:虽然他明明知道对方没有当真。

短信很回过来了,

顿了一顿,顾垂宇还是把胸中郁结发过去了,

商净不想浪费短信费,但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一家人凌晨出动,顾卫军车里还寻思,“你说现这娃儿,说分手哭都不哭,开口就问能得多少钱?”

“现年轻女孩都那样儿,特现实。”常惜纹道。

“你也是掉沟里了。”顾卫军看着小儿子摇摇头。

“您现废话特多。”顾垂宇皱眉。

“行行,我不招你。”顺了顾卫军意,他还是疼小儿子。

大家到了医院,还好常惜纹事先跟院方打了招呼,院长和一群专家医师严阵以待地等着老首长到来,经过一系列全面诊断,专家医师得出结论,顾卫军确有些中风先兆,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师说幸好发现及时,用药物治疗配合针对性预防措施,可以有效地制止中风发生。

顾垂宇听完结论,让大哥去办住院手续,自己则又匆匆离开,这回他用了私人飞机回z城,到家也是凌晨五点多了,商净给他留了门,他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把衣服一脱,上床搂住睡得正香小女人抓紧时间补眠。

商净惊醒,看了看枕边闭眼睡觉男人,自觉地往他身上窝了窝,继续睡觉。

顾卫军一觉醒来,总觉着哪儿不对劲,想了一会想明白了,这俩是给他唱大戏哪!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他早把医生说不能动怒医嘱扔到爪哇去了,叫小周拿了电话就打。

这时顾垂宇才睡一个小时,他闭着眼睛想也不想地就把电话给切了。

对方继续打。

商净已经准备起床了,她看看来电显示,推了推他,“你爸。”

顾垂宇□一声,一边抱着商净蹭蹭她颈,一边痛苦地接了电话,“喂?”

“你个兔崽子!你溜老子玩儿是不?”亏得他居然真信了。拜那女娃讨价还价所赐!顾卫军那个生气啊。

声音大得商净听得一清二楚,商净好容易才忍住笑。

“没骗您,昨晚分了,今天又合了。”顾垂宇轻吻她白嫩颈。

跟长辈打电话还这么不老实,商净推开他,轻轻翻身下床。

“你以为这样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

“我知道咱们这么也不是办法,您等着,我上班之前会给您一个方案。”

“老子不要方案,要结论!”

“那就鱼死网破!”这老头子得寸进尺了还。

挂了电话又眯了一会,顾垂宇皱着眉起床洗漱,厨房找着做早餐商净,自后头抱着她,下巴抵她肩上,低声道:“跟你商量个事。”

“说呗。”商净将面条捞出来。

“我爸他……是有点中风先兆,现医院观察。”

“严重吗?”商净停了动作。

“现还不算严重,就怕预防不到位,很容易中风。”顾垂宇顿了顿,“所以,你过去帮我照顾照顾他吧。”

商净沉思了片刻,“好,就是怕你爸不愿意。”

“有人照顾他有什么不乐意,我就是怕委屈了你,我知道我这么做挺自私。”他起初不愿意送,是因为平常日子父亲生活已经安排得好好,商净过去只有被挑刺份,而现却可以趁机让他看清商净本质。他昨晚回来时就已经想了,但要商净放弃工作去照顾一个糟老头,并且还应该是他该处理好事,他就觉着有点对不住。

“没什么,你能这么想挺好,我喜欢孝顺父母男人,你昨晚上连夜赶回去让我觉得你很好,很有家庭责任感。”商净转过头扬唇一笑,“你让我重爱上你了。”

“现才爱上?”终于从她小嘴里听到爱意,顾垂宇笑着封了她唇。

一吻即罢,商净酡红着脸道:“正好我有经验,照顾我妈那会,我都可以去考个护理证。你放心,我帮你把伯父照顾好。”

突然想起她妈妈离世时她哭伤心样儿,顾垂宇紧了紧手臂,一股后悔油然生起。

出了门后,顾垂宇给父亲打电话,“老头子,咱俩先各退一步,您让商净过去照顾您一两个月,您看看她人到底怎么样,如果实不行我一定没二话,您说断就断!”

顾卫军觉着这主意不错,回答得也干脆,“行!你让她过来。”他们就等着分手吧。

顾垂宇知道他是存了为难商净心思,但是商净要风风光光地进顾家门,父亲这一关迟早是要关,本来想强硬逼他就范,谁知道来这么一出。只是商净能受得了那个老顽固吗?

这头商净也认真思考,一个没有血缘关系毫无感情伯父确很难让她放弃现生活去自找苦吃,但她想起他是顾垂宇父亲又完全不同了,他要是有个不测顾垂宇会伤心,而思及顾垂宇伤心她胸口就有些闷闷,。并且她也知道顾垂宇意思,是想让她趁机获得顾伯父好感,她也应该努力一把。她一直相信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虽然现实有太多不如人意,但终要勉力为之。

意外又不意外地这事得到了顾家人一致同意,他们非常有自信地把宝押了顾卫军身上,心想他要是连个女娃都赶不走,也就太有负他名声了。

顾卫军要是知道他们心里是这么想,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总之这事就这么敲定了,顾垂宇为她办了停薪留职,商净觉着不合适,想要辞职,何正泽道:“小商,即使不看顾书记面子,我也觉得你是难得优秀记者,人我们可以再招,但是培养一个好记者并不容易,我还是希望你处理完家里事,能再回日报社来。”

商净这才感激地受了。

趁着双休日顾垂宇把她送到了北京,来之前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遍,害得商净得用稍浓妆才能遮住黑眼圏。他们先去了军医院看望顾父,商净见之前有些紧张,真见着顾卫军除了紧张还是吃惊。

谁也没告诉她,顾伯父原来这么……福态。

其实岂止是福态,简直是圆润,差不多跟弥勒佛似。顾家三子商净见了两个,按理从他们身材来推断应该是削瘦精干型才对,怎么反差这么大?

顾垂宇事后解释道:“老头子喜欢吃肉,特爱吃五花肉,又不爱锻炼,发福发得。”

“虽然我不歧视胖人,但是顾垂宇,你还是注意锻炼吧。”商净语重心长地道。

而顾卫军第一回见商净也有点小吃惊,他是从来不相信照片,□都能照出个良家妇女来,只是亲眼所见,商净气质还是太干净了点,虽然妆还挺浓,但眉宇间透露恬然不是假。顾三儿难道真招了个良家妇女?不,不对,一定是她演得太好,听说现女娃很多都是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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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二章

接着顾垂宇让商净见了大哥一家,顾延宇、常惜纹,还有他们马上要上大学独生子顾成希。

他们一家三口不冷也不热,常惜纹也是被顾垂宇事先打过招呼了,他跟她说商净当时想是另一回事,并没有势利意思,常惜纹心里不以为然,自家小叔子现头脑发热,当然这么说。

二哥顾展宇玩失踪还没跟家里联系,大家也都习惯了,顾垂宇又让商净认识了顾父几个警卫员,顾家做了三十年厨娘李婶,其他也没过多介绍,他带她回了顾家参观了一番,顾延宇有自己房子,其实主宅也就顾卫军跟几个照顾他人。屋子是传统中式风格,顾垂宇房间一直留二楼,但他几乎一年也就住两三天,只少不多。

“你暂时就住这儿吧,去医院让人开车送你。”顾垂宇翻箱倒柜一番,搜出一叠卡来,检查了一遍,收了几张不能让她看见vip卡,把其他一股脑扔给她,“这些都是玩吃,你想去哪就拿着卡去就成了。”他本人是连卡都不用。

商净把卡摊到床上,看着五花八门娱乐休闲项目,佩服地摇了摇头。

顾垂宇又从包里掏出两张卡,一张银行卡一张信用卡,“这些你拿着用。”

商净正要开口,被他有先进之明地打断了,“你现连工资都没了就别跟我争了,你不是还要往家里打钱?出社会没多久哪里有很多积蓄,乖,无论什么理由,你花我钱都是理所应当。”

商净想了想,轻笑一声,“里面是不是两百万正好?”

顾垂宇没好气地捏她脸蛋,“小样儿。”

顾垂宇陪了一天,独自一人回了z城。商净花了一天时间向医生了解顾卫军具体情况,并且详细咨询了预防措施与注意事项。医生非常耐心地答了,末了笑着道:“这些看护都会注意,商小姐你不必太紧张,只要注意控制老首长饮食,适当地加强锻炼,再配合药物治疗,就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商净笑着道谢,回病房时候李婶正带了晚饭过来,她笑眯眯地给顾卫军乘了一碗汤,“老爷,我用人参给您炖了鸡汤给您补补。”

商净看着那上面黄澄澄一层油,暗自摇了摇头,想起今天三餐,老爷子顿顿没离开肉,连早点都得炒个小炒肉就馒头,心想这任务太艰巨了。

她暂时没多说什么,等顾父吃完,她笑着对他道:“顾伯父,我问了医生,医生说您胆固醇太高,需要控制饮食,还有适当地身体锻炼。”

顾卫军哼了一哼,“他们除了说这些就没鲜词,不要听他们!”

“人家是这方面专家,咱们听听也是没错,您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早上我过来陪您到底下走走,打打太极什么。”

“我不会打那个。”

“我会,其实很简单,您指定一学就会。”

“算了,我没那个爱好,而且早上起太早累得慌。”顾卫军摆摆手,“你就不必来了。”

“早上空气好,您呼吸一下鲜空气是对身体有好处,咱们试两天,好不?”

顾卫军皱眉,瞪向她道:“你还真以为我是让你来照顾我?我可没功夫听你那摆呼,你这儿该吃吃,该喝喝,我不拦着,就是别到我面前晃悠。”

商净不以为意,“您别不放心,别看我这样,照顾人我还是拿手。”

“你这种小女孩还会照顾人?人照顾你还差不多。”

商净笑笑,“真,我妈生病那会我也伺候过。”

“那你妈现怎么样了?”

“……她去年走了。”

顾卫军一听,也不好拿她妈妈说事,摆摆手让她一边玩去。

商净笑笑,顺着他话到了外间,给顾垂宇发骚扰短信,

不一会儿短信就回过来了,

商净也没指望他能帮上忙,

商净心想不打扰他了,也就没回,正好见李婶走出来,她笑吟吟地迎上去,“李婶婶,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我想跟您商量点事。”

“什么事?”李婶当然知道她就是引起顾家老爷和三少爷差点反目女人,对她态度也不是很好。

“那个,我刚问了医生,医生说伯父体型偏胖,胆固醇又高,需要适度控制饮食,您看您明天能不能做些清淡点来?”

李婶奇怪地瞪她,“老爷生了病,当然要补,你还让我做些没有油水,你这姑娘真稀奇。”

“……”

这李婶是个没什么文化人,一直留顾家也算是顾卫军顽固下产物。本来李婶妈妈是给顾家当厨娘,她自小帮着妈妈打下手,她妈妈生病她就主动挑起了担子,成了顾家厨娘,顾卫军也吃习惯她菜,一直不愿意换厨子,顾家三兄弟家吃得少,也就随了他去。

“不是这么回事,伯父要补,但必须温补,不适合大补了。”

“什么温补大补,你这娃连饭菜都没做过吧,还这儿瞎说,真不知道三少爷看上你哪点了。”李婶给了她一眼刮子,扭着屁股走了。

这时顾垂宇电话打来,她也就没追出去,坐回沙发接了电话,“喂?”

“怎么一会又没消息了?”那头像是很热闹。

“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吗?”

顾垂宇笑了笑,“怎么样,一个人那边还习惯吗?”

“挺好。”

“你现哪?”

“还医院。”

“怎么还不回去?”

“等伯父睡了再回。”

“那儿有看护,不要紧,”顾垂宇道,“你刚刚问让他少吃肉是个什么情况?”

“医生说伯父需要控制饮食,适当锻炼。”

顾垂宇轻笑两声,“这俩都挺难。”

“你就不能劝劝你爸爸?”

“我妈早就劝过,只是要是有用话还能胖成这样?”

“那怎么办?”

“你看着办吧,实不行也不要勉强,让大哥他们想办法去。”

“不要紧,我会想出办法。”商净笑笑,“行了,不吵你了。”

“顾书记,您怎么一人躲这儿,来来来,酒还没喝饱哪,电话一会打不迟!”那头传来带着醉意大嗓门,还有些推推攘攘声音。

商净轻笑一声。

“我挂了,晚点再打给你。”顾垂宇无奈地挂了电话,与来叫醉鬼一起回了酒桌。

不过这分明是与讨论污染治理小组吃饭,早报秦莉居然也,她热情地拉着顾垂宇坐下,为他酒杯满上,“顾书记,咱们可很久没喝过了,来,我敬您一杯!”

身边有人起哄道:“很久没喝话这么喝就太没诚意了,至少得喝个交杯!”

秦莉媚眼如丝,豪气地道:“只要顾书记赏脸,我没问题!”

顾垂宇淡淡笑道:“他们就这样,喝醉了嘴上没个把门,来,小秦,我敬你。”

“不敢不敢。”秦莉连忙笑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后,她一边为顾垂宇倒酒一边道,“顾书记,我前两天听说商净像是辞职了,这事您知道吗?”

“哦?有这回事?”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听同行说大概是家里有事,”她顿了顿,娇声地道,“这回您可再别偏心,把独家闻都给了日报,老总会骂我办事不利。”

大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来回轻抚,顾垂宇面不改色,轻轻把她手拿开,笑道:“我一般不问这些,让谁家发报道都是秘书办组织,再说我也不喜欢自己送上门。”

秦莉变了脸色,她没料到顾垂宇这么正经八百,短暂地尴尬过后,她又没事人一样笑道:“顾书记您真爱说笑,您放心,我们早报一定会做出让您满意成绩,让您对我们刮目相看。”

“不错,有工作积极性是好事,我等着你们好消息。”

秦莉强笑着应了。

这头商净挂了电话,想了一想又走进内间,顾卫军正看京剧频道,她也搬了张椅子坐旁边陪着看,并且拿了苹果洗干净了削着皮。

顾卫军也没理她,心想你这小女娃能坐多久。

商净把苹果切成八块,拿盘子装了,“顾伯父,吃点苹果好不?顾垂宇说您爱吃苹果,特别嘱咐我买。”

“……”谁说他爱吃苹果了?只是他也不能让三儿跌份,万一她一个转身对他说你连你爸吃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顾卫军只能用牙签戳了一块。

商净低头轻笑,对付老人家,杀手锏无外乎就是儿女攻击。顾卫军看重么子,这是多么显而易见事。

两人也没说其他话,吃苹果看京剧,倒也相安无事,待顾卫军睡下,商净回了主宅,李婶还没睡,正厨房拣药材,想着明天做什么给顾卫军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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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三章

商净走进厨房,笑着叫了一声。

李婶勉强应了。

商净坐她身边,手机捣鼓了一下,伸到李婶面前,“李婶,您看。”

李婶没什么好脸色地看一眼,“要我看什么,我小学文化!”

“这些都是些食谱,还有些食补方式方法,该吃什么该忌什么,我从网上下下来,也有从其他地方问到配方,每一个文档都是。”商净耐心地解释,拇指滑动着屏幕,“这些都是我妈妈生病时候到处找到。”

李婶看着她不停下滑屏幕没说话。

“我妈她……当时得了绝症,我们没有钱为她做治疗,她也不愿意拖累我们,所以她后岁月都是家里渡过,我也像现一样辞了工作她身边照顾她,因为太内疚,千方百计地找着能让她好点食谱和偏方,后还是无力回天。”商净自嘲一笑,“虽然我没能救得了妈妈,但我确这方面还是稍懂一些,我不是乱说,请你相信我,他是顾垂宇父亲,我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李婶犹豫,不知该不该相信她。

“您不信我话明天也可以问问医生,”商净顿了顿,道:“我知道您也是为了伯父好,咱们都希望他老人家能长命百岁不是吗?”

这话戳中了李婶私心,她知道自己要是没有顾卫军护着,早不能顾家干了,虽然她现退休了也有保障,但她儿子孙子没有啊!顾卫军她还可以卖个老脸求他帮家里人安排一下,如果他真中风了……

“只是就怕老爷不吃……”

商净微微一笑,“咱们先试试,顾伯父喜欢您做菜,应该会吃,您也劝劝他,咱们得让他减减肥才成,太过肥胖容易富贵病容易上身。”

这话一下把李婶心提了起来,老首长吃可全是她菜才变这么胖啊,要是几个少爷算起旧帐……“我也不赞成老爷成天吃这么油腻,只是他那人你也知道,很固执,我也是没办法。”

“嗯,可不是吗?”商净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李婶商净帮助下做了一份芥菜瘦肉粥给顾卫军当早餐送去,顾卫军嘀咕着起身,“怎么这么早?”

“现都夏天了,天亮得。”李婶笑道。

“顾伯父,早。“

顾卫军慢悠悠地起床洗漱,瞟了安静站一旁商净一眼,没说话,坐到外间桌前,接了李婶递来粥,也没什么意见,用勺子拌了两下,看着李婶又拿出两馒头,然后就收了保温盒,笑眯眯地站旁边。

“……配菜呢?”顾卫军问。

“老爷,今天吃菜粥还要什么配菜,那里头有东西。”李婶有点紧张。

顾卫军舀了一勺,粗声道:“就这么点玩意?不够,去,到食堂去打个菜上来。”

“老爷,医院早点也只有清粥小菜,没有肉。”

“那你要我怎么吃?”顾卫军皱了眉头,突然向想起了什么,瞪向商净道,“是不是你给整?”

“伯父,这是李婶做,味道可好了,您先尝尝。”商净笑道。

“这滋味这么淡,我怎么吃得下去?”

“您身体真不适合吃那么多高脂肪东西了,您就先忍忍,等您身体调理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我身体好得很!你算个什么东西想摆弄我了,滚出去!”顾卫军吼道,然后转身对李婶道,“去把这些换了!”

商净被劈头一阵骂,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不好受,她见顾卫军气头上,怕他情绪激动,只得先道:“您别生气,我走就是了。”

李婶慌忙收了东西,“老爷,这可都是商小姐让我做。”

商净出了病房,长叹了一口气,走出病栋到了附近一块草地上呼吸一下鲜空气,然后起了势,慢慢地打起了太极,希望消消郁气,顺便考虑该怎么做才能让顾卫军接受自己身体现状。

一名穿白大褂年轻医师自急诊病栋走了过来,随意瞟了一眼草坪上锻炼人,突地颇为惊讶地止住了脚步。看清了之后,他走了过去,边上叫了一声,“商净?”

商净没料到这儿居然有人能叫出她名字,她停了动作,寻声一看,惊喜地笑出声来,“方医生!”

来人正是方舟。他注视着许久未见俏颜,扬起一抹开心笑,“你怎么这里?”

“哦,顾垂宇父亲这儿住院,我来照顾他,你呢,你怎么这里?”

“我刚调来不久,”听到她回答他眼神黯了黯,“你还是跟了三哥了?”

想起他们后见面情形,商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没办法,他比我执着。”

口气虽然无奈,这神情可不像无奈啊。方舟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继续笑着问道:“那怎么样,这儿还习惯吗?顾伯伯没为难你吧?”

“你说呢?”商净叹了一口气,她跟方舟虽然相识不久,但觉得很谈得来,并且一同d国经历生死,颇有点患难见真情感觉,所以对他就像是跟个老朋友一样,并不很拘谨。

“我听说了,这事儿闹得不小,顾伯伯对你有偏见也是难免,你何苦专程跑来受气?”方舟有些埋怨顾垂宇,明明知道自家父亲是什么样一个人,怎么还把商净送来到出气包,得到了也不知道心疼么。

“也没什么,当修身养性了。”商净展展胳膊。

方舟轻笑一声,“能这么想是好了,怎么样,今晚上我作东?”

“等我搞定老爷子才吃得香,你先物色好地儿,不是满汉全席我可不赏脸。”商净开玩笑道。

有护士不远处叫方舟,商净忙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方舟想了想,“行,你有什么给我电话,要是受了气我给你免费心理咨询,随叫随到。”

商净笑着应了。

等方舟走了,她心情也平复得差不多了,她认真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方式方法不对,太心急,要让顾老爷子控制饮食和加强锻炼,首先还是得把人思想工作做通才行,不然就只能治本不能治根。

确定了第一阶段目标,商净总算振奋起精神,拍拍脸重往住院部走去,路上还不忘给顾垂宇发条短信,

这头顾垂宇刚醒,躺他跟商净床上看到闷笑几声,迅速回了一条,

这家伙!商净带着笑咬着下唇,将手机收了起来,迎战去喽。

自那天后,商净开始天天跟顾卫军屁股后面说健康生活重要性,好话说,又哄又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列举了一大串真人真事,又让他警卫员劝,让他司机劝,随便进来一个医生护士都让他们劝,顾卫军烦不胜烦,骂又骂不走,打又打不得,他一发脾气商净就撤,等他气消了商净又回来,孜孜不倦地继续当健康客座讲师。

“你这像狗皮膏药似,小女孩有你这么厚脸皮么?”顾卫军这么骂过。

“这叫持之以恒。”商净笑脸以对。

其实她哪里有表面那么淡定,来了一个星期,一点进展也没有,还常常被顾卫军骂,哪个女孩脸皮也没那么厚,任谁也不好受,想跟顾垂宇诉苦,但想起对方是他爸,他也是两头为难,加上他近工作好像很忙,本来说了周末过来又临时取消了,她也不想再跟他增添烦恼,幸好还有个拿到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方舟,他是全权当了她诉苦马桶了,也不愧是专业,她跟他说完之后总觉心情轻松了。

然而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顾卫军实太顽固,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劝他都不听,顾延宇和常惜纹来过几次,对她做法也持悲观态度,也试着劝了几次,但总因公事繁忙又匆匆离去。顾卫军也不算寂寞,每天都时不时地有各阶层领导干部来看他,有时一些个老伙计来陪他下下棋什么,他这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所以对她这个“反革命份子“话就听不进去了,只是如果其他人说得动他她走也无所谓,可是她敢笃定除了她也没人跟他一直违背他意思了。

这天顾卫军又发怒了,“像你这种没皮没脸女孩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再怎么装也是没用,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让老三娶你,要是他敢娶你,我打断他腿!“

商净笑容没能撑下去,小周看她好像眼圏红了红,然后就见她转身跑出去了。

他有些于心不忍,就算她别有目,这段时间也是真心真意为首长好,有很多健康菜肴都是她做出来,又低脂又营养又好吃,可是如果是李婶哄首长是她学首长还吃两口,要是首长觉得是商净做,连吃都不吃直接倒垃圾桶了。亏得商净还能忍得住。

“首长,您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小周喏喏地道。

“有什么不好?”顾卫军粗声粗气地道。

“三少要是知道了……”

“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吗?知道了不还那样!”

“不,也许是商小姐就没告诉过三少?”

“就她那张聒噪嘴,还能忍得住?”顾卫军哼了一哼。

“可是商小姐也确是为了您好……”

“住嘴!”

小周不敢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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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四章

商净一气之下跑出了医院,真想就这样回z城算了,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怒火和鼻酸,招手打了,打开包抽出一张卡报了上面地址,这是前两天她跟顾垂宇通电话时他推荐给她私房菜馆,她一直没时间去,今天正好,全都给她吃回来!

商净就有这个毛病,一生气就喜欢吃,还有点胡吃海塞嫌疑,她下了车还有点气鼓鼓,找到地方想往里走却被前台挡了门外。

“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大堂经理带着标准笑容问道。

“没有,没位置了吗?”

大堂经理心想您这是装傻呢,“是,不好意思,您有会员卡吗,如果您有会员卡我可以帮您排个号。”

“有是有……”商净拿出卡,心里却想要不要等,她讨厌吃饭也要排队。

大堂经理礼貌地接过,电脑上一刷却顿时变了脸色,居然是张至尊vip,顾家三少卡。他犹豫地看向眼前这个打扮朴素年轻女孩儿,她怎么有顾少卡?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商净觉着人眼神挺奇怪。

“不不,没问题,您请进,您几位呢,是想要包间还是大厅?”不管怎么样,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怎么又有位置了?吃个饭也有特权阶级?商净皱了皱眉,“我就一个,大厅就成。”

一个人?他还以为顾少随后就到,那这个女孩怎么拿到顾少私人会员卡?他不像是把私人东西随便给女人人啊……难道……经理眼神一变。

会所主体色调是冷色调,木雕与石雕铺张,灯光从仿古木质灯里投下,雕花楼梯旁有潺潺流水,颇有意境。商净被引上二楼会员专区,这时离吃饭时间还稍早一点,古色古香大厅里是空,商净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穿着旗袍服务员微笑着送上菜单。

大堂经理微微颔首离去,还是觉着有问题,转身去找总经理。

商净看着五花八门推荐,又迁怒地不愿意打电话给顾垂宇,爽性看着顺眼一气点了七八个菜,管他,吃不完就打包,明天继续吃!

只是点完菜,她才留意到菜单上没有价格,她有些奇怪地询问,服务员耐心地微笑回答:“我们这位大厨有个怪脾气,他不喜欢客人看价格点菜,认为客人会因此错失自己喜欢菜肴,因此要求不能菜谱上留价格。”

商净一笑,“原来如此。”有天赋人有任性资格。她到要看看这位大厨是否名副其实。

厅中琵琶声悠扬,另一服务员问:“小姐,您需要喝茶吗?”

商净点点头,“添点吧,谢谢。”

服务员颔首,让人移了近功夫茶几过来,轻轻坐下又问道:“您想喝什么茶呢?”她五指并拢,移过面前圆润可爱陶瓷罐。

商净扫过眼前贴了标名茶,原来还是现场表演么?她对茶没什么特殊爱好,随意点了一个。

大堂经理将事说给了总经理听,总经理一听也觉得不对劲,这三少不是外省当官,顶多过年时回来了几天,怎么突然现他卡又出现了?他与大堂经理一同下去,正好碰见服务员下单,他们拦下了单子,迅速一看,这分明就是从没进过他们店人点,净挑招牌菜了。如果是顾垂宇让人来,好歹也该告诉她该点什么菜吧?而且她一人点了七个菜,怎么吃得完?

越想越觉得这女孩这卡来得不正当,总经理又从远处打量她穿着,越发确定自己猜测。他招手对大堂经理耳语两句。

大堂经理点了点头,缓步走过去,笑道:“不好意思打扰您,小姐,是这样,我们电脑系统突然出了点问题,能麻烦您报一下卡主姓名和密码吗?”

“我不知道他密码。”他只说拿着卡来就行了,“等等,我打个电话。”

好巧不巧,那头响了七八声也没人接,商净断了通讯,道:“他不接电话,一会他回电话了我跟你报吧。”

大堂经理笑容不变,“当然,只不过这之前我们是没法下单,”他偏了头,冷淡地道,“茶也先别泡了。”

这对服务员语气让商净马上明白了,哪里是系统出问题了,分明是怀疑她!受够了气商净火气顿时上扬,她蹭地站起来怒道:“行了,我也不吃了,把卡还给我!”

看她开始做贼心虚,大堂经理也变了脸,“这可不行,小姐,您卡来路有问题,我们还想请您配合说明一下。”

商净冷笑一声,“如果我不呢?”她今天是受得够够了。

“那可能由不得您内。”大堂经理摆手让几名男服务生上来,口气强硬起来,“还是请您等到我们把警察叫来吧。”

“本小姐今天没时间陪你!”狗眼看人低!商净抬腿就走,两个男人上前,想使用强制手段,谁知刚碰到她就被格手推开,另一男人直接被踢倒地。

正巧楼梯处上来一名中性打扮短发美人,看到她小露身手微微惊讶地张圆了嘴。

几个男服务生顿时脸色一变,刚刚肯定是意外,他们几个大男人还制服不了一个小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一哄而上,商净今天是化愤怒为动力,下手真不留情,不仅打人,还故意把他们往餐桌茶几上撞,后一个她直接推给了大堂经理。

“美啊,真美,怎么会有这种行为艺术?”那美女喃喃自语,打架居然也有美感?

大堂经理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他把身上服务生推开,惊讶地看着徒手制服几个大男人瘦弱女人,原来是个练家子!

“怎么样,可以把卡给我了吗?”打了一架舒畅许多,她总算记起顾垂宇卡里指定有钱,再怎么也不便宜了他们。

“你别嚣张,看我不把你整死!”大堂经理撇见总经理又叫了些人上来,总算回了一点底气,放了狠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短发美女轻声问领她上来女经理。

“好像是这个女偷了顾三少卡,跑到这里来骗吃骗喝。”

“顾垂宇?”美女颇为意外。

商净包里电话不停振动,她一猜就是顾垂宇回电话了,反正打也打过,该发泄都发泄了,善后就让他来好了。商净一屁股坐沙发上,接起了电话,“喂……没事……就是你上次说什么祥私房菜来着,他问我要你卡密码……看我不像是到这儿吃饭呗……”

说了一会商净抬起头来,冷淡地对大堂经理道:“卡主电话,你接吗?”

自她接电话大堂经理心就开始七上八下,他努力心理告诫自己是骗术,是骗术,外强中干地接过电话,看着显示屏上“顾垂宇”三个字又有些心惊胆战,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不让自己声带颤音,“喂?您哪位?”

“郭海鹏不?”顾垂宇听到商净受委屈了,没那个耐心跟小喽啰墨迹。

这位一开口就是大老板名字,大堂经理小心肝一颤,“老板他还没过来,总经理这儿,您等一下。”他实不知道对方是真是假,承受不了压力地把烫手山竽丢出去。

他跑到总经理前,挤眉弄眼地让他接电话,总经理毕竟见过风浪,他沉稳地接了电话,“您好,是顾少吗?我是会所总经理,名叫王清。”

“我管你叫什么,叫你们老板给我打电话!”

总经理忙道:“顾少,我们和这位小姐只是发生了一点误会,我们电脑系统坏了,想跟她确认一下卡主姓名和密码,这也是为了维护卡主利益不是吗?”

难怪商净会那么生气,顾垂宇怒火中烧,“要你妈姓名密码!就你那破店充一点小钱,老子还去加密码?你他妈把爷当什么了?”

居然真是顾三少!总经理一下也蔫了,连连道:“顾少,误会,是误会,咱们立刻向这位小姐赔礼道歉,一定直到她消气为止,您看这样行吗?”

“你把电话给她。”

“是,是。”

商净见总经理卑躬屈膝地把电话还给她,心里不但没消火,反而怒气甚,这都是些什么人!

大堂经理见状,心瞬间凉透了,腿软得都有些站不住。

“宝贝儿,别气,我让他们给你道歉,随你怎么折腾都行!”一跟商净说话,顾垂宇声音立刻变柔。

“说折腾我也折腾过了,我想走他们非要拦我,我就跟他们打了一架,”商净看向面前杯盘狼藉,冷笑一声故意道,“他们不会要我付损失费和医药费吧?”她今天就狐假虎威了!

“你打架了?”顾垂宇音量拔高,“受伤了没有?”

“没有。”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你要是受伤了我得多心疼,乖儿,以后咱不打架,嗯?”

“我有分寸,行了,不跟你说了。”商净挂了电话,冷淡地看着眼前站着一群像是做错事等着被老师骂小孩一样大人,心里有些悲哀,这么奴性!“我卡呢?”

“这里,这里。”总经理连忙双手把卡奉上,开始一个劲赔不是,“实很抱歉,小姐,全都是我们不当态度让您不,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才好。”

“你看你们变脸变得多,”商净直言不讳,“我是没钱,但我进了你们店就是消费者,怎么也该有基本尊重,凭什么看不起人?顾垂宇跟我一样都是人,不过是他钱多点,但又有什么了不起,跟他说话跟奴才似,跟我说话跟主子似。”

一群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我今天就是狐假虎威了,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别拿有色眼镜看人,人进了店付钱消费就是你们上帝!上帝可不分有钱人上帝和没钱人上帝!”

一阵掌声从旁边传来,“说得好。”

商净一看,是一名短发简约打扮中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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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五章

那美女走近,商净才发现她很高,少得有一米七,很瘦,脸上轮廓很立体,有种特立独行气质。

“抱歉,吓到你了吗?我叫乔荞,乔木乔,荞麦荞。”美女笑着伸出了手。

商净一笑,觉得颇有眼缘,也大方地伸手与她相握,“我叫商净,商业商,干净净。”

两人相视一笑。

“乔小姐,您也来小店用餐吗?欢迎欢迎。”总经理忙笑道。

“本来是这么想,但现已经没兴趣了。”乔荞笑笑,看着商净道,“这附近还有一家滋味不错,咱们搭个伙?”

这自来熟作风让商净很是欣赏,“好。”她干脆地应了一声。

“商小姐,乔小姐,请留步……”总经理急切呼唤也挽不回两人步伐,他看着两人消失楼梯下面,心想自己肯定完了。

商净被领到一家非常简朴老北京饭馆,乔荞道:“看你是外地人,得先尝尝正宗北京滋味。”

“有劳了。”商净笑道。

乔荞拿出一根烟,“介意吗?”她礼貌地问。

“介意,”谁知商净严肃地点了点头,“女人抽烟,小坏处都是对皮肤不好。”

乔荞一愣,突地伸手她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喃喃道:“挺有道理。”她把烟往烟灰缸一丢。

商净也被她动作搞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你真有趣。”

两人融洽地闲聊起来,商净这才知道她是一名画家,刚从南美一个小国回来,刚下飞机,突然想那家私房菜喝口骨头汤,就直奔那儿去了,于是就有了两人现面对面。

“画家啊,好厉害……”商净从来不遮掩自己对画家崇拜,那绝对是一种上天赐予小部分人礼物,“不知道现有没有大作让我欣赏一下?”

乔荞自大包中拿出一个素描本,“都是些随笔。”

商净接过,打开一看,里头素描什么样对象都有,有人,有景,有现实,有虚幻,有特写,有全貌,形态各异,惟一不变是画者透露不羁,商净翻完后一页,感叹道,“你是上帝宠儿……”这是真正画家,不是那种被世俗与商业污染画者,她拥有着自由艺术灵魂。

“不就是拿着笔和颜料白纸上涂两笔,”乔荞不以为然,“厉害是你,你刚刚博斗场面还我脑海里头晃悠,那是多么流畅美感,老天,我太感谢你了,你能让我开心很长一段时间。”她毫不掩饰自己兴奋之情。

“姐姐,谢谢你这么给面子,我以为我别人心目中只留下了野蛮形象。”商净也跟着疯。

“我说是真,你不知道就那一会给了我多少灵感,你就是我缪斯!”

“真?”商净笑着又随意翻了翻她画本,突然看到右下角一个签名,脱口而出,“啊,这个签名我好像哪看见过。”

“哦?你看到过我画?”

“让我想想,”商净皱眉想了一想,突地灵光一现,“顾垂宇房间里挂了一副印象派画,好像就是这个签名。”

乔荞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哦,顾先生把我画挂房间了吗?”

女人特有第六感让商净直觉出些许东西,她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乔荞,乔荞也暧昧不明地看着她。

“乔荞,虽然我们认识时间非常短,但我很欣赏你,想跟你做朋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商净开口。

“当然,我很高兴。”

“既然我们都达成共识了,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一个前提,你跟顾垂宇……有没有关系?”

乔荞举手投降,“朋友……兼床伴,还是以前。”

商净无语,顾垂宇这臭男人!

“别介,自从他结婚我就断了,不过听说他离婚了,是为了你?”

“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商净刚说完,电话又响了,是顾垂宇,她对她点了点头,接了电话,“喂?”

“怎么样?还生气吗?”顾垂宇那头柔声道,“他们跟你道歉了吗?”

“不想跟你说话,今天晚上再别打电话来!”商净容易发脾气对象就是顾垂宇,听到乔荞亲口承认,虽然是以前也膈应,他当然就成了出气筒。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商净愤愤地挂了电话。

顾垂宇无辜地瞪着被挂手机,心想这小妞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大了?只是他要是知道曾经床伴现就跟商净面对面地坐着,那就铁定不无辜了。

“你是跟顾垂宇打电话?”乔荞有点不可思议。

“嗯。”商净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挺能啊。”服务员陆续上菜打断了她们对话,乔荞要了瓶白酒,为两人满上,“怎么样,还要不要我这个朋友?”

“我是想交来着,但是太膈应了,即使我今天应下了,也觉得不能成好朋友,还是算了吧。“商净无奈地道。

说话这么直接可真对她胃口啊,乔荞嘀咕,“早知道不告诉你实话了。”

“我也觉得挺可惜,咱们就当一日酒友吧,有缘再见。”商净举杯。正想找个人喝酒消愁。

“我喜欢这种不确定故事。”乔荞与她碰杯。

第二天一早,商净起床拉开窗帘,被阳光刺了刺眼睛。昨晚跟乔荞喝完酒怕浑身酒气也没去医院,直接回了主宅,洗了澡倒头便睡。睡了一个舒坦觉,心中郁气总算消去了大半,不管怎么样,又是崭一天。

电话响了,是顾垂宇,“喂?”

“气消了?”对面传来宠溺声音。

“还没哪。”

“咱净净多大度一人,那么点小事能隔夜?”顾垂宇轻笑,“我让他老板去处理了,他说改明儿亲自给你道个歉,就别迁怒我了,乖。”

“谁为那么点事。”这事老早忘了。

“那是什么事?”

“……没事。”

“有事瞒我?”顾垂宇变了语调。

“真没事。”

“……不然你回来吧,我夜里没了你老失眠。”

“……我再试试吧。”商净顿了顿,看向他墙上挂着画,加了一句,“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她怎么会爱上一屁股风流债男人。

“要有下辈子,换我欠你。”顾垂宇道。

“下辈子谁还稀罕你。”商净勾了唇。

“那你稀罕谁?”

“反正不是你。”

“欠收拾了?现不是求我时候了?”顾垂宇声音一时间变得低沉暧昧。

“你、你大清早说什么呢。”

“这个周末我过去,乖乖把自己洗得香喷喷。”

“有插拨,我挂了。”听到提示声,商净顺势挂了电话,谁跟他大早上说些有颜色,“喂?”

“商小姐,你好,我是小周。”

“哦,早上好,小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首长不让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得告诉您,”小周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首长又出现了一些症状,他走着走着就突然站不住了。”

“医生怎么说?”商净赶紧问。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是他一劝老首长,老首长就不耐烦。”

“我知道了,我现就过去。”

商净感到无力,之前商母病是天不留人,她那么努力也是无用,可是现顾父明明有很大希望去化险为夷,她想为他调理好,可是他本人却一点也不把自己健康当回事,她突然陷入极度挫败之中,就像商母事再次重来了一遍一样。

她赶到医院时,顾卫军已经起来了,他吃着早餐,瞥了她一眼,“怎么,还没回小城去?”他还以为她昨天已经被气跑了,晚上居然也没过来。

商净看着面前油腻肉汤,顿时怒从中来,她把了警卫员与李婶还有看护都请了出去,自己面无表情地坐了顾卫军对面。

“顾伯父,您究竟要怎么样才肯保养自己身体?是要我离开顾垂宇吗?”

顾卫军哼一哼,“你这姑娘太把自己当回事,我还值得拿我身体去威胁你?”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固执呢?”

“我身子没病!好着呢!”顾卫军瞪她。

“你明明昨晚上又站不稳了。”

“那是我打了个踉跄,谁给你多嘴?”顾卫军皱眉。

“您这样下去真很危险……”商净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没忍住就掉了下来,“您怎么这么不意自己健康呢?我那么想我妈活下去都不行,您还不乎地加速死亡,您到底是想要我们怎么办?”

“喂,你哭什么!”这一个星期他怎么骂她都没哭,怎么突然好端端地哭起来了?

“哇——”商净一时想商母临终时慈祥表情,看着顾卫军猛地扑桌上大哭起来。

“喂喂,你别哭啊,你哭什么,我今天又没骂你。”顾卫军想起自己把一个小女娃欺负哭了,传出去不成了笑话。

“我就要哭!”商净一边回嘴一边继续哭。

“好好,你哭,你哭。”嘿!这还撒泼了。

商净大哭了一会,起身拿了餐巾胡乱擦了擦,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地开口了,“您到底想怎么样嘛?”

“什么我想怎么样?”看她那张哭花小脸,顾卫军不由放柔了声调。

商净一抽一抽地道:“我妈、得了绝症、想治都治不好,您、您还逞能、中风了、很难受……您就不想想、您要是有个万一,您三个儿子不都要经历我这种痛苦?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想。”

“我没那么严重……”

“有!”

“好好,有就有。”

商净抽噎着停了一会,又说:“我也没那么伟大,您天天骂我,我能对您有多少感情?可是您是顾垂宇父亲,你有三长两短他肯定难过,我不想他难过,您想吗?我爸妈就从来不希望我难过,您也为人父母,我就不信您没这份心!”

两人沉默了片刻,商净抹抹眼泪,“我有些失态了,抱歉,可是我刚刚说话,请您好好想想吧。”说完她起身跑进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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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六章

顾卫军坐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商净跑了进去,发了一会呆。

要是他真去了,他三个儿子哪有像她说得严重,难不成还像她刚才那样哭得稀里哗啦?都是大男人了,不过默哀个几分钟就过了,危言耸听……难保哭还是她,她这么感情用事,看报告说她妈妈生病时她马上从部队申请复员,照顾到她妈去世她才出来工作,现又辞了报社工作来照顾他这糟老头,忍辱负重,刚刚哭那会他心都颤了。

那是很久没见到真心啊。现大家都开始明哲保身,感情已经淡了,或许是害怕得不到相同对待,人与人就像隔了一堵墙,所有往来都是有目,久而久之他也忘了还是有这样人。

顾卫军长叹一声,突发其想,还是有个闺女好。

商净洗了脸从盥洗室出来,很是尴尬,她觉得实是太丢人了,怎么长辈面前哭成这样。她鼻音浓重地试探说道:“那咱们早上就别喝那么油汤了吧?”

顾卫军重重咳了咳,“行吧。”

“今天中午我会做一些清淡一点菜,但也是有荤,咱们慢慢适应好不?”

“行,试试就试试。”人都这样了,他还死不让步,确太没长辈风范了。

商净见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有种被虐久了产生不可思议感,同时她突然闪过一丝古怪灵感。

这老爷子不是跟她爸一个毛病吧?

她爸爸就舍不得她哭,小时候自己用这招用得多,长大了嫌丢人不用了,但她还有个法宝,就是撒娇。她对顾垂宇不怎么来这手——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她对父亲撒娇起来可是炉火纯青啊,想要达到什么目就撒娇,想要不挨骂也撒娇,亲戚朋友说商父是“孝女”,商父总是无奈地说是你们没有这个没皮没脸女儿。

然而顾老爷子没有女儿,她也拿不住他是怕女儿家哭还是怕……女儿哭。

女儿总是父亲前世情人,这点她已经很多家庭得以验证了,这老爷子……莫非真缺乏“女儿爱”?

商净越想越觉荒谬,心想也太夸张了点,但她转念一想,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什么方法都试试,再不行她就哭,一日三餐地哭。

顾卫军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商净清清嗓子,“伯父,我看您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我陪您下去走走呗。”

“你……”得寸进尺了还。

“伯父,求你了,我觉得病房太闷了,不然您陪我下去走走。”商净走上前一把挽住顾卫军胳膊,拿出对她爸十八般武器,“好不好嘛,去外面,去外面。”

顾卫军大惊失色,“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还有这背脊酥麻感是个怎么回事?他又犯病了?

“我扶着您啊,家我就喜欢挽着我爸,觉得特安全。”商净这回算是把节操都扔地下去了,发嗲程度比对她爸时还上一层。

顾卫军突然觉得使不上力气,只能由她拖着走,“放手,我自己能走。”

“可是我喜欢搀着您,您看您这么富态,靠着多舒服啊。”

外面等着一干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亲亲密密地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顾卫军像是被灌了药似,被商净搀到楼下空地,“来,咱们活动活动筋骨吧。”她狗腿地为他捏捏肩膀捶捶背,“深吸一口气——”

顾卫军照做。

“吐气——”

“呼——”

“再来一次,吸气——吐气——”商净绕到他面前笑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精神头好点?”

“应该是好点……”总没刚才晕晕呼呼了。顾卫军心想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那咱们来打太极好不?”

“不打,不会。”

“挺简单,我教您嘛。”商净灿烂一笑,“我先给您打一遍看看。”

哎哟,这女娃说话怎么变成这样,耳根子都痒了。

商净跑到不远处,“我给您打简单点瞅瞅啊。”

她起了式,然后一边念通俗口诀一边打起了太极。

“一个西瓜圆又圆…… 劈它一刀成两半…… 你一半来他一半,给你你不要…… 给他他不收……”商净有模有样地随着滑稽口诀打拳,“…… 那就不给,把两人撵走,他们不走你走…… 走啦,一挥手,伤自尊…… 不买西瓜别缠我……两人缠我赖皮,看我厉害…… 拍死了。”

顾卫军一愣一愣地看着商净打完,缓缓收式,他顿了一顿禁不住大笑出声,“这是啥玩意儿?”什么大西瓜劈两半。

“太极呀。”商净笑眯眯地走了回去,“是不是很简单?”

“这就是太极?这也太简单了,这西瓜没卖出去太极就打完了,这我会,我会。”顾卫军突然兴致高昂,起身也站了过去,“来来,你再来一次。”

跟着出来警员卫站一旁看着老首长兴致勃勃地开始打着之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太极拳,十分之不可思议。

之后商净是这么感慨地对顾垂宇说:“你爸是遇上了我,要是遇上个心怀不诡,晚节不保都有可能。”凡事得找窍门,这窍门找着了,绝对是事半功倍,当她基本把顾卫军划到商父一类人范畴时,简直是如鱼得水,一娇二哭,顾卫军被整得服服帖帖。

顾垂宇好笑地听她说完,“谁能有我们净净这能耐。”他爸丧妻十五年,这么久时间怎么可能没个有心人?可是动了那么点心思都被顾卫军要不是气跑就是赶跑了,并且父亲还挺看重母亲,想来是把商净把他当爸爸哄,他也把商净当女儿看了,“净净,你真是太厉害了,我都开始佩服你了。”她居然征服了一座珠穆朗玛峰。

“那当然,中老年男人杀手。“商净好笑地道,随后随口问道:“你干嘛呢现?”

“跟朋友外边喝个茶。”

“……你怎么不早说!”她听着那么安静,还以为他家呢,“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去给我打电话呗。”

“行,挂吧。”

顾垂宇听到对方电话盲音后,不紧不慢地收了手机。他是喝茶不错,但环境却是比他轻描淡写要凶险许多,虽对面坐着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彪形大汉,周围站着十来个男人一眼也知并非善类。

顾垂宇颇有诚意地道:“抱歉让你久等了,我那小情人被我宠坏了,要是我不接她电话,晚上有得闹腾。”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不要紧!顾书记果然是性情中人。只是女人宠归宠,太惯了就上脸。”

“唉,”顾垂宇摆摆手,“我就好这口。”

两人相视一眼,大笑出声。

“顾书记为兄弟两肋插刀,连他女人都要照应着,这点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覃先生过誉,出来混连个兄弟都帮不了,那我也算是废物一个了,你看怎么样,给我个面子?”

覃老大摸摸小平头,“当然,顾书记您面子是一定要给,咱们兄弟以后还盼着您照应呢,只是您也知道,哪都有规矩,”他停了停,“我们这次招待贵宾,花了大价钱,光是请安安,就花了这个数,”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谁知道那女人一过来,就像谁欠她几千万似,摆着张死了爹脸,见谁也不理,我们那贵客想跟她喝个酒,她不仅拒绝,还一巴掌上去了,我当时想死心都有啊,顾书记,您说我该怎么下台吧?”

“……小姑娘不懂事,这也是常有事,我回去让人好好□□,下回专程给你赔不是!我那朋友也说了,你这回有什么损失,管开口!”

“钱对咱们来说都是小事,是吧?咱向来是脸面大过天,那女人让我里子面子全丢了,我从她身上找点补偿也是应该不是吗?说句大实话,您那朋友罩着她还让她出来陪酒,怎么样咱也都心里有数。”

“他们怎么样我不管,总之我是受了委托把人给带回去,没带回去就算是我失信于人了,覃先生要真连这个面子也不卖,顾某实很为难。”顾垂宇慢慢悠悠喝了口茶。

“您这话说得严重了,我哪敢不卖您面子?只是我也得给兄弟们一个交待不是?”

“大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女人!”他身边一个年轻马仔恶声恶气地道。

“闭嘴,我跟顾书记说话有你们插嘴份?”覃老大偏头瞪了一眼。

“你意思是……”顾垂宇也没理会这些小事,问道。

“我大哥前些日子被小人给陷害了,这不还号子蹲着,我妈差点把眼睛给哭瞎喽,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顾垂宇轻笑一声,往后靠向软皮沙发,“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把人给领出来了,是算我对兄弟道义了,如果没能领得走,我兄弟也只能当我了心了,下一步该怎么办那是他事,我也不至于为了个不相干女人让你狮子大开口。”多亏了净净及时电话,否则他们还把那个安安当他女人拿捏。

“您这是哪话。”覃老大连连道,“您有您难处,咱也有咱规矩,您说是吗?”

“那女人初出社会不懂规矩,教训是要受,你今天把她给我了,我这个人情就算是欠了,以后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又不触犯我们国家法律事,要我怎么帮,我顾某人义不容辞。”

“好!爽!凭您这句话,我再不放人,就是我大覃太不识好歹了!顾书记,我是看出来了,您以后指定官运财运路路通,咱不求别,就是能给咱们兄弟分上一汤半勺,咱们都感激不了。”

“覃先生也是个明白人,那我就先谢谢你吉言了。”顾垂宇笑着站起来。

覃老大跟着站了起来,对手下抬了抬下巴,让人从旁边包厢领出一个人来。

正是脸肿了一半显得狼狈不堪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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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七章

顾垂宇载着安安和她一直车上等经纪人离开了会所,衔了一根烟点上。

安安端端正正地坐后座一侧,双眼是红肿,脸颊也是红肿,经纪人忙着给她敷脸,心疼地不停念叨,“安安,吓死我了,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去打那个黑老大!幸好顾书记亲自过来了,不然你出不出得来还不一定呢,真是老天保佑!”她念完又转头对开车顾垂宇道,“顾书记,这次真是太感谢您了,要是没有您后果真不敢想像。”

顾垂宇自后视镜看了安安一眼,“我送你们去机场。”

那经纪人愣了愣,忙道:“谢谢您,顾书记,但是我们得先去酒店拿东西……”

“那我就送你们到酒店,为了避嫌,你们自己去搭机吧。”顾垂宇停了一停,然后道,“你们现拍电视剧其中有z城风景名胜,这点很不错,所以我希望你们电视剧播出之前,不要再出这种纰漏。”要不是于公于私都要把她领出来,他也不至于亲自跑一趟。

“当然当然,这次是意外,明明邀请时只说了请安安吃个饭,谁知道他们吃饭时候动手动脚。”经纪人连连解释。

顾垂宇懒得搭理,这种明显出来卖行为还要她遮遮掩掩?只不过可能是人半途又后悔了,才有了那么一出。于诚这没出息,养个人连生活费都没保障。不过听他口气,他也不知道她去陪酒去了。

几人沉默了片刻,顾垂宇听到后座传来压抑痛苦幽幽哭声,断断续续,却是令听者心生怜惜。

经纪人叹了一声,心想她也是个可怜人。被人强迫性质地包了,又始终不肯认命,才想要偷偷瞒着金主赚多钱能脱离苦海。只是她太天真,她已经跟她说过这种邀请不可能是正经,她还说她有办法全身而退,结果被人羞辱成这样。

顾垂宇沉默地开着车,直到酒店地下停车场他也没多说过一句。

经纪人扶着戴了墨镜口罩安安下车,顾垂宇并没有出来。

安安欲走又返,敲了两下车窗,正要打电话顾垂宇睨了一眼,开了窗户。

安安取下墨镜,弓身泪光莹莹地看着他,“顾少,您就不能送佛送上西吗?”

顾垂宇没有看她,自兜里掏出手机,“你们怎么闹腾跟我没关系。”

安安闻言,眼底一丝希望光芒也灭了,她轻声地道:“依旧很谢谢您……”说完失落地转身离去。

顾垂宇见他们上了电梯,驱车离开,拨了个电话给于诚,“喂?人领出来了。”

“嘿嘿,谢了,欠你一瓶酒!”

“你就那点出息,把人弄上手了还整得人要死不活。”

“他x,谁说我对她不好我剁了谁!就算我开始时候是用了点手段,但这么久我哪样缺过她?家里那个都没这待遇!”

“那人怎么还出来卖?”

“谁知道!回头得整整她,敢给我戴绿帽子。”对方声音有丝阴狠。

“行了,人不愿意就放了,她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再这样下去难保整出点事。”

“我也想过,她整天对着我一张幽怨脸,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只是你不知道……”于诚停了停,暧昧地道,“她那儿……是名、器。一进去那个销、魂,我一想起这滋味就舍不得。”

“哦?”谈起这种话题顾垂宇也来了兴致,“几号?”

“三号,三江春水,靠,你不知道那滋味……想不想试试?”

要以前顾垂宇指定点头了,现他轻笑一声,“算你小子运气好,你一个人享受去吧。”

“别介,你不知道我是忍了多大痛苦才割爱,怎么,怕你那小情人知道?”

顾垂宇笑了笑。

“没关系,咱隐密点,她从哪知道去?”

男人身体和心是完全可以分开,玩惯了又久未发泄顾垂宇不否认一瞬间有一丝动摇,可是一想起商净,他就立刻冷静下来,他答应过她不再跟别女人上床。没想到说起来容易,做点来还有点难度……只是为了一时身体欢愉换来可能失去她潜危机,划不来,不,不仅是划不来,简直是灾难。他设想一下商净离开自己场景,眉头顿时皱得老紧,自己可不想未来日子都提心吊胆。商净是他惟一一个想慢慢走下去女人,他必须给她基本尊重。

顾垂宇道:“你他妈少来这套,爷早就不玩了,你也给我趁早收心吧!”他把臆想郁气发泄于诚身上,将他骂了一通挂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医院病房里顾卫军正打电话给老伙计炫耀自己太极,却听得对方专业地道:“哦,你那是简单二十四式,我现学四十九式。”

“什么二十四式四十九式?”

“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打电话来吹牛。”

顾卫军顿时面子挂不住了,“你等着,我问清楚我到底学什么式。”说着他挂了电话就要给回去给他准备午餐商净打,突然一个跑外勤警卫员敲门走了进来,“老首长,您真是料事如神,三少果然有动作了。”他笑着拿出一份娱乐港报,“您看,。”

顾卫军皱着眉头打开报纸,把内容迅速看了一遍,骂了一句:“兔崽子。”就知道他安份不了几天。

这警卫员不常顾卫军旁边,一时不了解状况,“这下好了,您有这份报纸,三少也就没话说了。”

顾卫军恼怒地把报纸扔到警卫员身上,“我儿子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你还很高兴?”

警卫员着实冤枉,这不是老首长自己让他去盯三少,就是为了找到三少花心证据,怎么他完成了任务,首长还是不满意?

顾卫军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按理为儿子大局着想,是借着这证据向他证明他所谓专情也不过尔尔,然后趁早拨乱转正,让他做自己该做事,让商净回自己该回地方,可是他突然又不想这么做,有商净这样儿人三宇身边,似乎也不错,只是这小子……也太浑了。

顾垂宇完全不了解自己岌岌可危状况,趁着早上没啥事,下了班躺办公室沙发上给商净打电话,“做什么好吃?”

“给你爸爸蒸条鱼,他说几天没吃到什么油星子了,非得要吃大鱼大肉,”商净带着蓝牙耳机无奈地道,接着嘀咕了一句,“明明每天都有荤,那天给他做了个蛋卷,他说今天怎么全是素菜。”

顾垂宇轻笑两声,“见血爸才觉着是荤。”

“我也是肉食动物,可是跟他老人家庭比绝对甘拜下风。”商净一边做清洗一边道,“你不去吃午饭?”

“一会去,现不饿,”顾垂宇停了停,“你也别太忙活,能让李婶帮忙就让她帮,能教她做就教,咱也不是过去当护工。”

“行了,被你爸听见又要骂你不孝了。”商净听出他话中关心,不觉扬了扬唇。

“骂就随他骂,他还骂得少了?我看你这段时间也挺累,今晚就休息休息,别给爸忙前忙后了,自己出去找点乐子,吃点好吃,这不,我那还有那么多地方,这次我一定给你提前打好招呼。”

商净俐落地切着姜丝,答道:“你放心,我可不亏待自己,再说咱今晚有大餐吃。”

“哦?”顾垂宇挑了挑眉,“交到朋友了?”

“嘻嘻,是方舟,他说今晚要请我吃好吃。”现暂时稳定了下来,她也终于有心思出去玩会了。

顾垂宇眼神一瞬间变了,“……你说谁?”

“方医生啊,啊,你不知道吗?他医院工作,前段时间我们偶然碰上了,然后与你爸做斗争这段艰难时期,他帮了我很多,本来我想请他吃饭来着,可是他非得说他是地主,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商净是没看到顾垂宇现脸色,不然压根说不了这么长一串。

他知道,他知道个屁!他们俩背着他联络多久了?方舟不告诉他,她也瞒着他?是不是要等到他们结婚那天再给他发个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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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七十八章

顾垂宇缓缓起身,僵硬地问:“你们什么时候遇上?”

“就前些日子。”

“怎么没告诉我?”

“忘了呗。”那时不是忘了,而是不能说,一说就能扯到他爸怎么为难她。

“你们天天见面?”

“也没有,他一主治大夫,也挺忙好不好?”

“他帮你什么了?”

“说说话聊聊天。”商净避重就轻。

“我是你男人,你不找我找他?”顾垂宇皱眉。

“哎呀,不一样嘛。”她要是跟他说他爸不是有点挑拨离间嫌疑?

“哪不一样?”他是第二顺位?

“你是不是有点无聊?”

“……不准去。”

“什么?”

“我说不准去。”他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商净微微蹙眉。

“那么多为什么,反正不准去。”商净不知道还好,一知道怕她真有想法。

“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没有合理理由我才不会反悔。”

“不听话。”顾垂宇皱紧了眉,“你就那么想跟方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舍命救过方舟,难不成真对他有好感?

“顾垂宇,你发什么神经呢,朋友一起吃个饭怎么了?我总不能连个异性朋友都不能有吧?”商净知道他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没想到这么夸张。

“当然可以,”他认同就行,“方舟不行。”

“他哪不行了?我看他挺好。”

“他哪儿好?”顾垂宇声音有点阴阳怪气。

“……至少人没你那么心胸狭隘!”商净受不了地挂了电话。他再打,不接。

过一会儿,一条短信过来,“总之不准去,乖点。”

当小狗哄呢。商净哼一哼,不再理会。

中午过去时候,顾卫军有客人,小周门外让她避一避,“是周家老太太。”

“哦。”商净了解地点点头,到旁边休息室暂避。

里头周家俩儿子陪着母亲来看顾卫军,周老太太满头银丝,穿着刺绣旗袍显得高雅雍容,她跟顾卫军寒暄几句,笑着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是三子跟我们家没有缘分,你就别再逼他了,身体要紧。”

顾卫军叹了一声,“我是拿那个孽子没辙,实愧对周家。”

“这有什么,当初垂宇跟小芸看对眼了一起那是缘分,现发生了这么多事,也只能怪我们小芸没福,我早就想开了,小辈事我也不管了,由他们去吧。”

您这老早想开了还等到现才表态?一直不声不响地由着族里人处处拿捏顾家,现是看时候差不多了就出来说话了?顾卫军暗叹老太太老奸巨滑,心想这三宇是怎么把人给说服?心思转了几转,他口里还说着:“是我教子无方,是我教子无方。”

“你这话就太谦虚了,三子多能干一人,要是我儿子我天天笑得嘴都合不拢。”

大家笑了一场。周家两个儿子听母亲这么跟顾卫军说了,纵使有不满也只能照着她意思。

待周家人走后,商净这才进来,顾卫军也没跟她说周老太太来干啥了,倒是先将太极拳二十四式和四十九式先问了个清楚,当他知道自己学是简单那种,开始不满了,“我说怎么那么容易!一学就会,不行,改明儿教我四十九式!”他怎么能落后!

“您这刚学才没两天,先学好套路,以后学其他也容易一些。”商净从保温盒里把鱼拿了出来。

“那有什么难,就教我四十九式!”

商净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您这是跟谁盲目攀比了?”

顾卫军一呛,“你这女娃怎么说话,这叫良性竞争。”

“行行行,等您再练个两天,我就教您打四十九式,我自己还没怎么学会呢。”大西瓜太极还是父亲教她,她得先上网学会先。

“原来你也是个半调子。”

“放心,教您有谱。”

顾卫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边挑鱼吃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这两天跟老三通话了吗?”

“刚打了。”

“你也挺放心他一个人那边,就不怕他有什么花花肠子?”

“要整天担心这个我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再说他也没那么不靠谱。”商净轻笑。

“那要是他真有什么出格事?”

“杀了他。”商净笑嘻嘻地道。

顾卫军瞪她一眼,“怎么说话!”

“哎呀,不可能有这种事啦。”让她这儿照顾他父亲,他跑去打野食,要真是这种男人她真是背到极点,以后再让她相信任何男人都不可能。

顾卫军往枕头方向瞟了一眼,没说话。

到底让不让她看,这还真成了问题。

下午,方舟打电话让商净医院门口汇合,商净与顾卫军打了招呼,跟李婶交待了一下煲着汤,拿了包就出去了。

方舟开一辆黑色奔驰,商净坐进去,笑道:“怎么这么早?”

“我有个朋友开了画展,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就跟同事调了班。”方舟穿着简单黑衫牛仔裤,见她一身小黑裙眼前一亮。

“施小姐呢?”商净这才记起这段时间都没有话题提及他女朋友。

“早分了,你消息太落伍。”方舟不意地笑笑,发动汽车。

“啊,为什么?”商净脱口而出。

“……个性不合。”方舟给出标准答案。

这是表示不要再追问拒绝信号,商净也没那么没眼色,笑笑转移了话题。

到了作展厅艺术馆,商净抬头看向作海报巨型油画,如黑洞一般彩色漩涡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商净心里暗叹。

进了美术馆,宽阔大厅里有许多慕名而来艺术爱好者,还有许多美院学生,商净感兴趣地四处张望。

方舟笑道:“咱们先去跟人打个招呼,再慢慢看。”

“嗯,好。”

两人往馆内走去,方舟轻车熟路地找到主办方休息室,还没敲门却听到里头传来怒骂声,他挑了挑眉,也没敲门就开门走了进去。

里头两个女人看向门口,正斥责经理人女画家一看到他们进来,顿时道:“你们来得正好!”

商净定睛一看,居然是乔荞。果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好了,你被解雇了,现就走,别这碍眼!”乔荞瞪了一眼为难职业装扮经理人,用手指向门外。

“乔荞,咱们之间是有合约,你不能就这么解雇我!”

“放心,违约金我一分不少给你,赶紧走!”

那经理人恼羞成怒地瞪她一眼,转身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方舟问。

乔荞依旧一副中性装扮,她扒扒短发,皱着眉道:“有个死秃子砸钱想买我非卖品,我赶他出去,谁知那该死经理人之后居然阳奉阴违,说什么没办法得罪不起,只能作主给卖了。气死我了!”

“那你现赶走了经理人怎么办,你亲自上阵?”

“不是有你们俩吗?正好,我这还有两块牌子,你们戴身上就是我经理人了,放心,完了我请你们吃饭!”乔荞动作迅速地为他们套上,对上商净灿烂一笑,“咱们又见面了,商净。”

“恭喜你开画展。”商净也笑着道。

“你们认识?”方舟有些奇怪。

“嗯,机缘巧合。好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我先去睡一觉。”

“啥?”商净看着打了个呵欠真往沙发走女人。

“我昨晚上动了笔就没停下来,今早还没睡下就被刚那个不称职经理人给接来了,喝了两杯咖啡都没用,我看我是不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想卖就卖,实不行就提早闭馆吧。”乔荞往沙发上一倒,蒙头就睡。

方舟像是习惯了,他笑笑将商净拉出了休息室,“她就那样儿,也不知道艺术家神经跟我们常人是不是有不一样地方,反正旁人看来挺古怪就是了。”

商净扑哧一笑,“那怎么办,咱真帮她当经理人啊?”

“我打个电话让人再找个职业过来,这段时间就帮她顶顶。”

“但人真看中了我也不知道价格啊。”

“没事儿,你觉着画得不错就开高点,画得一般就低调点,反正不少于五十万就行了。要是有几人都看上了同一副画,你就卖给顺眼那个。”

商净默默地看了方舟片刻,心想这位大哥其实也是个艺术家吧?

方舟打电话找人,商净戴好牌子走进馆内,慢慢欣赏起画作,反正方舟说如果人要买画会主动找上工作人员,所以不用刻意注意。

她一副名为生如夏花抽象派画作前停了下来,鲜艳浓厚色彩线条铺盖了整副画卷,像是焰火又像是被沾上色彩风,那么地热烈又璀璨,扑面而来是极致自由与极致生存,像是世间已没有任何束缚。

心灵为之震颤,商净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真美……”突然身边有人发出了她心底赞叹。

商净回过神来,转过头一看,是一名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女子,长卷发下有一张美丽柔和小脸,无名指上钻戒告示着她已嫁作人妇。

“你好,我打扰到了你了吗?”那少妇轻轻一笑。

“当然没有。”商净笑笑。

“我喜欢它色彩,画家几乎把生命色彩都诠释进来了。”

“是,我几乎感觉一瞬间看到了自己一生。”

“我也有这种感觉。”

英雄所见略同好感让两人相视一笑,少妇看到了她身上牌子,“原来你是工作人员。”

“嗯,临时。这个画家是我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我想买这副画,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预订了?”

商净看看画作底下,果然标了非卖品三个字,想起乔荞刚才生气样,商净只得道:“抱歉,这副画是非卖品。”

“这样啊。”少妇无疑地很失望。

商净道:“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割爱,但她现……创作,不如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她方便了我问问她,成与不成都给你回个电话好吗?”

“行,那麻烦你了,”少妇自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留下了姓名和联系吧方式,撕下来递给了她。

商净一看,“符小姐……”

“对,叫我符晓就行了。”

“好,我叫商净,希望能给你好消息。”商净笑道。@@##$l&&~*_*~&&l$##@@

81第七十九章

等另一职业经理人过来之后,方舟跟人说明大致状况,也没叫醒乔荞,直接跟商净走了。

商净有些担心,“没事吗?”

“放心,我一朋友是画廊老板,借了他得力助手。”

“哦。”

结果两人一家海鲜火锅餐厅吃晚餐,商净吃得十分兴,两人谈话也颇为投机,感觉时间很就过去了。

“你这么喜欢吃,改天我再带你去吃另一家。”方舟笑道。

“好啊,顾垂宇明天就过来了,咱们一块去。”他晚上还有饭局,商净不让他深夜赶飞机,就让他订了明天早上票。

方舟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三哥对你怎么样?”

“挺好。”

“挺好就好,看你救过我一命份上,以后要是他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出气。”方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你就不能往好了想。”商净瞟他一眼。

他恨不得越糟越好。方舟垂眸遮下阴暗,与商净接触得越多,他就越不可自拔,一想起她顾垂宇怀中娇吟求饶他就嫉妒得发狂。可是明明想得心都痛了,他还得装作一副无害模样来接近她,等着他俩出现危机那天。

正巧这时顾垂宇打来电话,商净接了,但说了两句好似有点龃龉,她表情不怎么高兴,后还愤愤挂了电话。

了吗?他机会?方舟喝杯中水,试图掩盖自己兴奋。

“怎么了?”他假装关心地问。

“没事儿,他无聊没事找事。”商净皱眉。臭男人,又说她不听话女人不讨喜,不讨喜找别人去啊。

“是因为我?”方舟猜出个大概。

“哪能呢,他哪有那么小心眼。”商净心口不一。

他也没那么大度量。方舟轻笑一声,“也难怪,我要有你这样女朋友,也得藏着掖着。”

商净脸一红,“说得跟真似。”

勾搭你呢妹妹,怎么就听不出来。方舟郁闷,怎么是个迟钝丫头。

这时乔荞来了电话,问他们哪,方舟随口就答了,乔荞立马说一会过来,“啪”地把电话挂了。

方舟拒绝不及,听到断线又拨回了电话,“我们都吃完了你过来干什么?”

“帮你们结账啊,你等一会,我马上就到,你千万不要先结啊,结了跟你没完。”说着又把电话挂了。

他差那几个钱,您就不能下次再请?方舟差点吐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时间跟商净独处!

“谁啊?”

“乔荞,她说她过来结账。”明白乔荞说风就是雨个性,方舟闷声答道。他没事带人看什么画展,珠宝展不是好!

商净一愣,笑出声来,她过来……帮他们结账?就是因为她说要请他们吃饭?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排斥不来啊。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乔荞到了,她一屁股坐商净旁边,叫了一副碗筷,“我饿死了。”

“换个锅底吧。”商净对过来服务员道。

乔荞先夹了里头煮一点东西垫底,这才让人撤了锅,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对商净道:“商净,我看到你给我留言了,那人是执意要买那副画吗?”

“也不是强行要买,就是她很欣赏那副画,我觉得她是真喜欢,不像是附庸风雅,所以才问问你。”

“哦,那就卖吧。”

“……你这么好说话为什么非得辞了那个经理人?”商净汗。

“她就那样,神神叨叨,疯子乔,挺出名。”方舟吃饱了,坐对面看着风情各异两个女人,还纳闷他们是怎么认识,到底知不知道对方底细。

“妞,等我作品出来,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说话了。”乔荞对商净挤了挤眼。

等吃饱喝足睡够乔荞结了账,她反而来了精神,拉着两人奔酒吧就是第二场,方舟暗自磨牙,索性叫了一大群人陪着她疯,还以为这样就可以跟商净偷溜,谁知她拉着商净逢人就介绍是“顾垂宇女人”,涵养再好他也忍不住心里飙了粗口,有这么以前床伴不遗余力介绍现任情人吗?

直到深夜十二点,商净打算回家,跟乔荞和认识朋友道别,半醉乔荞亲了她一口,才笑嘻嘻地放她走。

方舟当然是充当护花使者。商净婉拒过,只是方舟这么说:“我接你出来,当然要安安全全地把你送回去。”

等两人出了门,一群忍了很久女人开始八卦,“那个商净究竟是什么来头?三少蜜儿?”

“看着不像啊,方少看样子挺重视,应该是面儿上吧?”

“哪家我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而且三少人怎么让方少护着,难道……是他俩……”

乔荞一瓶子砸到这群八卦女人面前,“少那嚼舌头,嫉妒话就去抢啊。”

乔荞是圈子里出了名疯女人,她癫狂起来什么都敢干,一般人都不敢惹她。一群人不咸不淡地笑笑,鸟兽散了。

方舟并不想就这么让商净回去,他提议去兜兜风看看夜景,被商净委婉拒绝了,要是她还不回去,顾垂宇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方舟没办法,只得送了她回去,殊不知他途中有数次想调离路线,把她带到自己房子,自己床上。

男女之间有没有真正友谊,这也真是个问题。

方舟将车停了顾家大门,两人下了车,商净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么说就见外了。”方舟注视着她笑了笑。

“哦,回来了。”警卫室走出来一个人,却不是警卫,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北京顾垂宇。他将烟头一丢,似笑非笑走向两人,表情淡淡却给人带来莫大压力,“我还以为得再晚点。”

“顾垂宇!”商净惊讶,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怎么回来了不给我打电话?”

“是我没打还是你没接?”顾垂宇笑着揉了揉她头,转而对方舟道,“方子,多谢你送她回来。”

“三哥,举手之劳而已。”两人暗涌空中汹湧碰撞,“商净说你明天才回来。”这么不放心?

“想动就动了。行了,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顾垂宇一把揽过商净,低头她身上闻了闻,“喝酒了?”他声音带了一丝危险。

商净不习惯外人面前这么亲昵,她脸着脸推开他,“就喝了两三杯果啤。”

这着急方舟面前推开他是怎么回事?顾垂宇眼中冷意甚,他听这不听话丫头居然真敢跑出去跟方舟吃饭,饭局吃到一半他一时没忍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直奔机场搭了飞机回来,本想着好好教训她一顿,没想到回来居然扑了个空,孤男寡女呆到十二点多还不见影子!他妒火暴涨,打电话给医院,没,打电话给她,不接。可想而知他怒火是怎么成倍往上窜,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着她跟方舟相谈甚欢,谈着谈着谈到床上去画面,要是他们再晚一点回来,他就已经让人翻遍北京城了。

方舟觉着刺眼,面上还无所谓地笑笑,“那我先走了,晚安,三哥,商净。”

“哦,晚安。”商净道。

顾垂宇勾了勾唇。

等方舟离开,商净看向许久不见顾垂宇,愉悦心情心底冒泡泡,警卫室还有人,她也不好意思太过亲密,挽了他手笑道:“咱们进去吧。”

“嗯。”顾垂宇心思却是跟她截然相反,他已濒临暴发边缘,等着回房收拾她。

两人默默上了楼进了房间,顾垂宇转身开灯,商净却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我好想你呀……”

美人乡,英雄塚!顾垂宇电光火石间体会到这句话深刻含义。明明已经怒火中烧,偏偏被这么温柔一抱,撒娇一语,弄得顿时忘了想做什么,差点骨头都酥了。不行,这是美人计!顾垂宇清清嗓子,握着商净手想坚定地把它移开,却又听到后头传来难得娇语。

“我以为你明天才来呢,你说就差十来个小时,明明睡一觉就过了,为什么我现见到你还是那么惊喜呢?”商净把脸埋他背上,红着脸说着情话。

顾垂宇只觉脑中有一根弦“啪”地断了,他蓦地抓开她手,商净错愕一瞬,被他一把压门上,“让你不听话!死丫头!”弄、死她算了,这个小妖精!他粗鲁地封住她唇,发泄地吮吸啃咬,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唔!等一下……”他就知道这回事,商净左躲右避,她还没洗澡呢。

“等个屁!”顾垂宇气息不稳,她身上胡乱抚摸,隔着衣服用力亲着她小白兔,滑过她玉颈,她小下巴,一手搓揉同时抬起了头又擒住她红唇,大舌不容抗拒地探了进去,霸道地交缠她小舌。

商净被弄得浑身虚软,她与他交换着银、靡唾液,安静室内是亲吻色、情声音,她理智已经飘远,她无法拒绝,她想念他吻!

深吻了许久,顾垂宇终于放过了她唇,一边亲着她脸一边自下探入了她裙底,“穿这么短裙子!”他惩罚地她大腿上拍了一计。@@##$l&&~*_*~&&l$##@@

82第八十章

商净唔咽了一声,小手软软地推着他肩膀。

顾垂宇粗暴地把她小内裤撕了,手指探进还略显干涩花园,“点湿!”他一边说一边蹲下了身子,看着自己手指那粉嫩里进进出出,眼神加幽暗。

“不要看!”商净羞耻地想并拢双腿,却被他强硬地掰开,并且把一腿架上他肩头,头就那么埋进她神秘花园,吮吸得啧啧有声。

“不要、不要!”商净没有受过这样刺激,她胡乱摇头着推着裙下之臣。

顾垂宇极少对女人这么做,不过从没这么对过商净是因为她身子需要一步步开发适应,他享受着这个私人教学过程。

他唇手并用下,商净哭着到了第一个□。顾垂宇还坏心眼地以唇抵着她花、唇,让她几乎虚软落地。

顾垂宇自她裙下出来,沾着花液唇轻吻着她大腿内侧,商净带着哭腔颤抖。

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三少爷,听说您回来了,我帮您做了点宵夜,您吃吗?”

商净顿时以手堵住了唇,只要想到李婶跟他们只有一门之隔,她就羞得不知所措。

顾垂宇倒是很镇定,他缓缓地站起来,一边凝视着商净羞涩又艳丽表情,一边慢慢拉下她黑裙拉链,舔了舔还带着甜蜜嘴,“不用了。”他正吃。

商净根本不敢出声,只能咬着下唇无声地推拒。

“咦?好,那我温厨房了,如果您饿了就出来吃点吧。”

“嗯,谢谢,李婶,你也早点睡吧。”顾垂宇不顾商净微小挣扎,把她脱光了之后解开了自己皮带。

“好,晚安,少爷。”

“晚安。”

谁能知道他与平常声调无异时候,居然一举挺进了商净身子深处!

商净紧紧咬着自己手臂,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来。他这个……混蛋!

“才几个星期,怎么又紧了,想绞死我是不是?”顾垂宇抬起她一边腿,重重一顶,同时自己发出一声难耐低吼。才刚进去就要人命了,什么名器统统靠边站!他低下头亲住她唇,一手揉着她嫩、乳,有技巧地抽、插起来。他速度越来越,商净受不了地连连求饶,“不要、不要……”

“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没办法斥责就只有身体力行,顾垂宇把妒火怒火统统变成了□,折磨得商净几乎小死过去,他才用力吮着她小舌,重重抵她身体深处发、泄而出,商净也哭喊着再次抵达了天堂。

等商净从余韵中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躺床上了,顾垂宇还意犹未地玩弄着她小白兔,慵懒地揉、捏、舔、舐。

她娇吟着承受他挑、逗,抱着他头,轻轻抚过他后颈,温度又慢慢攀升,顾垂宇打算来第二发时候,商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刚刚没带套、子。”

“嗯……”顾垂宇用舌亵、玩着她小草莓,懒懒地道,“顺其自然吧。”他算是想明白了,要是她怀了他孩子,还能跑到哪里去?

“不行。”商净摇头。

“宝贝儿,我也该有孩子了。”顾垂宇哄道。

“可是我还没有接受生命准备,”商净避而远之,“咱们去买药吧。”

“可是我想要孩子。”

“都说了再等等嘛。”何况他想让她未婚先孕吗?

“等多久?”

“我怎么知道……你别转移话题,去买药吧。”

“……明天去,我累了。”顾垂宇压着她不让她起身,她颈边烙下热吻。

“不行,万一真中招了怎么办?”商净是真还没做好准备,她一想起自己肚子像吹气球一样涨起来就害怕。

“真中招了就生下来。”顾垂宇她颈边吹着热气,大手抚过她平滑小腹,思及不久将来这儿将孕育他们后代他居然有丝鲜期盼,“咱养得起。”

“你都不听我说话,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顾垂宇扬起笑堵住她唇。

商净拒绝诱惑,一赌气推开他就想翻身下床,被顾垂宇大手一捞抓回怀里,“干什么去?”

“你不去我去!”

“你就这么不想生我孩子?”顾垂宇皱了眉。要是其他女人被他看上做孩子妈,怎么高兴都来不及,这丫头就是喜欢跟他唱反调。

“都说了我还没准备好嘛,而且孩子出生了你要让他成父不详吗?”

顾垂宇差点吐血,“什么父不详,你肚子里种只能是我下!”

商净脸红了,“你讨厌,去不去?”

“不去。”难得被拒绝顾垂宇也不是很高兴,身子一翻开始假寐。

商净恼得推推他。

不动。

她也生气了,默不作声地下了床。

顾垂宇闭着眼听着身后窸窸窣窣动静,耳根子动了动,这死丫头这么倔。

商净穿着顾垂宇衬衫衣橱里找衣服,拿了件裙子却站那儿不动了。

顾垂宇听到突然没了声音,有点担心地睁开眼,只见她穿着自己衬衫性感又孤独地站大衣橱前动也不动,不会是哭了吧?他心头一紧,就那么赤、身、裸、体走过去自后头抱住她,柔声道:“生气了?”

背着他商净默默地摇摇头。

“唉,拿你没办法,”顾垂宇认输了,他居然见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我让人送来还不成吗?”

“那种东西你让人送我跟你急!”商净转过身道。

幸好没哭,顾垂宇松了口气,轻吻她脸蛋。

商净回抱住他,“刚刚我也想了,你想要孩子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真有点怕。”

顾垂宇听得心都柔成水了,同时又有点心虚,他初衷也不是要孩子,而且把她绑身边罢了,他亲了亲她嘴儿,“行,什么都依你。”他吮了一下,两下,然后加深了热吻。

“不要了,先出去吧。”商净软软道。

顾垂宇气息变粗了,他揉着衬衫底下柔软,邪恶一笑,“反正是要吃,爷今天就喂饱你下面那张嘴儿,把它灌得满满,好不好?”

“顾……唔!”商净听出意思,脸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正要开骂,被男人有先见之明地堵上了嘴。

一个缠绵热吻把商净又亲得七晕八素,男人修长手指霸道地探进花园,“不知道咱小净净胃口有多大。”

“你流氓!”

“嗯,对……”

“嗯……流氓……”

“嗯……”

渐渐地没了其他声音,当然只除了某人勤奋喂饱某人所产生一系列声音。

也不知道闺、房秘、事结果如何,反正等他们自房里出来天空已见初白,顾垂宇开着车到了近二十四小时药店,商净却红着脸死活不肯下去,顾垂宇看着她娇羞样儿,差点又是一场车、震。

等顾垂宇买了药回来,脸色却不是太好。

“怎么了?”商净问。

顾垂宇拿着手中药翻了翻,皱着眉道:“我刚听店员说这种紧急伤身体,一年都不要吃几次。”

“没事儿,就这一次。”

“等会我再找人问问。”顾垂宇不放心。

“别问了,这种东西都是大同小异,我身体好,应该没什么事。”商净连忙制止。那么多人都能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顾垂宇“啧”了一声,发脾气地把药扔到车窗前。

商净见他这副闹脾气样儿扑哧一笑,推推他道:“别这样,咱不是都不知道吗?下次注意就好了。”

顾垂宇抹了把脸,看向她道:“对不起,这些事我应该注意。”他以前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东西还有注意事项。

“好吧,我接受你道歉。”商净扬唇点点头,“点回去吧,我好累,想睡觉。”

顾垂宇宠爱地捏了捏她小脸,发动汽车,再次愧疚,“……其实这药七十二小时之内都是可以。”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小佛爷终于怒了。

回到家中,商净想吃了药就赶紧睡个一两个小时,顾垂宇怕她空腹吃药伤身体,索性让她吃了早餐再睡,他领着她去厨房溜达一圏,正巧李婶昨晚做瑶柱粥还一直保温,他乘了一碗让商净吃,商净这时已经上下眼皮打架了,趴餐桌上不想动,顾垂宇将她抱腿上,吹凉了一口口喂她。

商净迷迷糊糊还对他说:“你也吃,瑶柱你吃了挺好。”

“嗯。”顾垂宇也感到有点饿了,也胡乱拨了几口。

“一会要叫我,我怕起不来。”

“不用叫,睡自然醒。”

“不行,还得去医院。”

“我昨晚跟医院打过电话,说你今天不过去。”

商净靠他身上轻笑,“还挺有先见之明……”

“那自然。”顾垂宇又喂她吃了药,将她抱起来打算回房。

“我自己能走。”商净揽着他脖子不好意思地道。

“让我多抱抱你。”顾垂宇轻笑。

李婶这时到了主宅,见到他们两个惊讶地道:“三少爷,你们起得这么早啊?”

顾垂宇转头笑笑,“太早了,我们再补个觉,商净不过去医院了,你随便做点什么给爸送去。”

商净有些尴尬,缩顾垂宇怀里不敢出声。

李婶应了一声,看着顾垂宇就那样把商净抱上去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商净这妮子,还让三少爷给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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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一章

商净睡了一个踏实无比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顾垂宇牢牢地抱怀中,她无声地笑笑,轻轻抬头看向长了些许胡茬男人,他还睡得挺沉,做什么美梦呢。

商净静静凝视了他一会,突然被手机铃声给惊了一惊,顾垂宇也被吵醒了,怕吵醒怀中宝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见她一双大眼正带笑看他,他从胸腔震出笑意,反身拿了床头柜上手机,半坐起来接了电话,“喂……什么事……让他们向王副市长作报告,这么点小事搞得还像挺严重……知道了,有事再向我汇报。”

这语气就像是一早上都办公一样,一点也听不出来刚睡醒样子,商净佩服,况且他还有一只手她脸上作怪呢。

顾垂宇挂了电话,看了看屏幕上时间,十点过了。他慵懒地躺回枕头,一手搭她腰上,“醒了?”

“嗯。”商净扬唇。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挺好。”

“那就好。”说着一只魔手忍不住从睡衣下探入,握着一只柔软慢慢揉、捏。

商净隔着衣服按住,微红了脸娇嗔一句,“你干什么啊?”

“放心,我什么都不干,就是想揉揉。”顾垂宇邪邪一笑,“揉揉它长得大么。”

商净媚眼瞟向他,“嫌小?”

这几乎是所有女友不那么丰盈男士必然经历危险性极高问题,顾垂宇即使阅历丰富也不知道标准答案,他小心翼翼地答道:“哪能呢,长我净净身上,是大是小我都喜欢。”

“那是不是大点儿喜欢……”

顾垂宇差点脱口而出“当然”二字,但他又立刻惊觉这是陷阱,马上改口道:“这样正好,一手掌握,又不累人。”

商净被逗乐了,“行了,知道你逗我。”

“逗你我还天天爱不释手?”顾垂宇证明似又捏了两下。

“讨厌……”商净娇嗔一句,然后抚上他□胸膛,软语说道,“我看你好像瘦了,你那边吃什么啊?”照理她不,他肯定天天外边大鱼大肉,不会家煮一顿。

“有什么吃什么。”顾垂宇颇为享受美人轻抚,眯着眼道,“就是晚上饿了没人给我做宵夜。”

“啊,这么可怜……”商净抿嘴扬唇。

“是啊,你看看它饿瘦了没?”顾垂宇引着她手到了两腿间。

商净忙不迭地收回,脸颊飘红,“正经说会话都不行!”

“这不是你福利,我怕你担心。”魔掌她身上惬意游走。

“谁像你似。”商净羞了,转身就想离开他下床,却被他长臂一伸收回怀抱。

“别急着走,让我多抱会儿,”顾垂宇将她自后面抱个满怀,贪婪地她颈边偷香,满足地一声轻噫,“嗯,我净净真香。”

商净其实也不想这么结束两人好不容易独处时光,她没有一丝反抗地软他怀里,感受着他体温与气息。

两人就这么甜甜蜜蜜地床上呆了很久,说着情人间蜜语,明明知道该起床了却兴不起那个意思,顾垂宇突然想到明天晚上又要孤枕难眠就越发有些不满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才上正轨,哪有这么,好歹得等到伯父瘦一点儿。”

“那得多长时间,”不孝子皱眉,“反正你已经给他说通了,我看着请个陪护,你抓紧时间教李婶把你那些营养餐给学会就成了。”

商净此时斜趴他胸口听他沉稳心跳,听到他话笑嘻嘻地用指尖他结实腹部处打圏圏,“知道了。”她难道就不想他吗?

柔软指尖身上做怪,顾垂宇有点心痒难耐,“往下摸。”

商净调皮地几个指头全挠上去了,“谁摸你了,我看你怕不怕痒。”

顾垂宇轻笑两声,“我不怕痒,不过你很怕。”说着他手就窜到她颈边,随意捏了两下就让她乱扭起来,“嘻嘻,错了,错了。”

顾垂宇将她抓来趴一边,大舌舔过她颈后小痣,又惹来她敏感轻颤。

“干什么干什么!”商净见他又兴了邪心,两条小腿儿急得直扑腾。

顾垂宇压了上去,“爷看看你还有哪痒!”

等又闹了一场出了房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两人吃了午饭去医院看顾卫军,顾卫军见他们说笑着进来,不冷不热地来了句:“挺早。”

商净有些羞赧,又有些愧疚,存了讨好心思,她迎上前撒娇似地道:“伯父,咱们明天可以学四十九式太极拳了。”

顾卫军一挑眉,“哦?明天早上你过来?”

“您就别取笑我了,”商净憨笑一声,“您今天中午吃得好吗?”

这边顾垂宇听得刺耳,“商净,你好好说话。”这见谁都撒娇像个什么样子!他听说她是靠撒娇耍赖取胜,当时还没往心里去,但亲耳听到滋味可就酸了,她还没对他撒娇,倒对他老子撒起娇来了!

商净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顾卫军哼了一哼,连老子醋也吃,这小心眼。

两人病房里呆着,顾卫军越看两人越不顺眼,顾垂宇出去回来见商净不,立马会问商净去哪儿了,这头顾垂宇刚进了洗手间商净回来了,扫了一圏又问顾垂宇怎么还没回来,这俩黏得紧得要不要他用手铐帮他们铐一起!他这个老头子面前还眉来眼去,活活恶心死人。当初这小子跟周芸他面前时候多有架子,连个笑都吝啬,现笑跟不要钱似。顾卫军突然觉得就他俩无论哪个走,只留一个都挺好,就是不要两人同时他面前碍眼!

这回商净又有点事要出去,顾垂宇想陪她去却被顾卫军叫住。

“干什么?”顾垂宇从窗前往下看,等着商净出来。

“你自己看。”顾卫军把一份报纸扔他背上。

顾垂宇转身看了看他,弯腰拾起,被报上大幅彩色照片弄得皱了皱眉,居然被拍了?他捡起来迅速扫视一遍,才冷哼一声扔桌上,“无中生有。”

“您这意思是假?”

“废话。”顾垂宇不悦地看向老子,“您就等着这一出是不?”

“是我等着这一出还是你迟早有这一出?”顾卫军哼一哼。

“您拿给商净看了?”

“我没那闲功夫。”

顾垂宇看着商净走出大楼背影,淡淡道:“您拿给她看了我也不怕,反正我行得端坐得正,她可比您明事理多了。”

“那给她看?”顾卫军眯了眼。他倒要看看他们俩究竟是啥状况。

“给她看。”顾垂宇十分轻松地应了。

“好!”父子俩暗暗较劲,拍板定了。

商净买了苹果回来,父子两个一个看电视一个打电话,看见她进来都看了她一眼。

她洗好了苹果拿出来放几案上,却看见上头摆了一份报纸,黑头标题就是,还有一幅大幅照片为证,她随意拿起来一看,哟!这男人侧脸好面熟!

顾垂宇顾卫军面前把话说得满,但越想越觉着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吗?但他又把话放出去了,再改口顾卫军指定认为他心里有鬼,他死撑着面子,见到她看见照片时脸色一变,再也绷不住了,匆匆挂了电话,强撑着清咳一声,“爸不知道从拿弄来这种三流小报,没事找事。”

“你怎么看,商丫头?”顾卫军心思也挺复杂,他有时觉着商净当三宇家里人还真不错,这事儿万一是个真……

商净看过一遍,也没看顾垂宇,对顾卫军笑笑,“您误会了,这个安安是他一朋友女朋友,应该是受人所托吧。”

他净净真是个知书达礼好姑娘,顾垂宇一颗心落了地,禁不住她脸上亲了一口,“乖净净,就知道你懂事。”

顾卫军似乎也觉得松了口气,嘴上还不饶人,“什么人把自个儿女朋友半夜三托给别人?”

“您可行了。”顾垂宇皱眉警告一声,还有人嫌天下太平?

“您多虑了,哪有人偷情还带个经纪人。”商净轻笑一声,“您午睡点也到了,咱们不吵您了。”说着她拉着顾垂宇走了出去。

顾垂宇对于商净信任他一事感到很满意,正想找个地方好好伺候她一回,却被她拉进了隔壁空无一人休息室,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商净手上报纸就扔了他身上,“顾垂宇,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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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二章

顾垂宇从没被女人这么甩东西质问过,一下子愣住了,“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又勾搭人了?”

“我勾搭谁了?”顾垂宇可真觉得冤枉。

“那个安安看你表情都不对,你没勾搭人家人会那样看你?”那么欲拒还迎可怜兮兮。

“她哪表情不对了?照片那么模糊你也能看得出来?”

“就是看得出来!”商净怒了。

“好好好,看得出来。”嘿!这丫头眼尖啊。

“那你到底怎么勾搭她了?”

“宝贝儿,我真没有。”

“骗人,她是有情人人,你没给她暗示,她能表错情?”

“那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我都看出来了你还看不出来?”

“我看都没看她不是?”

“你干嘛那么不礼貌?不就是心里有鬼?”

顾垂宇深呼吸一口,“就算她想勾引我,”这主次关系是一定要弄清楚,“我不也表明了不搭理吗?”

“你果然知道!”

……他怎么给绕进去?

商净很不舒服,这人还招蜂引蝶!“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我没有,真没有,唉,”顾垂宇没想到她发起脾气来也挺要命,“你听我说,事情是这么回事,她想去卖后来又不敢了,还把一老黑给得罪了,她男人叫我把她领出来,就这么简单。”

他上前想把她拉到椅子上坐着哄一哄,却被她一手推开,再碰,再推。顾垂宇失笑,“就为这点小事闹脾气?”

商净偏过头不理他。

“乖儿,我真是清白,我连手都没碰她一下,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

“……既然这么光明磊落我为什么从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

“要是没这份报纸,我也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是吗?”

顾垂宇沉默地皱了皱眉。

“顾垂宇,我们已经是情人关系了,是不是应该这方面给对方相应尊重?”

“说了跟她没关系,别闹了,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外人整得两人不痛,看着她不开心小脸,顾垂宇声音稍稍沉了下来。

“谁闹了?我跟方舟出去吃饭都会跟你说,你还左右不让,你自己半夜三跟人发生了这么多事,就从来没想过跟我说一声?”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这能一样吗?” 提起这事顾垂宇总算找到时机质问了,“你昨晚跟方舟孤男寡女玩到半夜三才回来,算是怎么回事?”

“我哪跟他孤男寡女啊,还有乔荞跟一大群人。”

“乔荞?”顾垂宇皱眉。

“哦,对,乔荞,你认识她吗?”商净没好气地问。

“……认识。”她怎么会认识乔荞,该死方舟!

“那你跟她什么关系?”

“朋友。”

“还有呢?”商净直直看着他。

“还能有什么?”这时候承认乱七八糟才是傻。

还骗她!商净怒从中来,“顾垂宇,你搞清楚问题关键前,你还是退回观察期位置吧。”要是想不清楚,那就观察都不用了!一了百了!

这三两句他就地位不保了?顾垂宇皱眉拉过她,“为了点小事这么闹人,你就不能学着信任我点儿?”

她想信任他,无奈他不配合还倒打一耙?商净正想说话,门被警卫员自外边敲了两下,“三少,有客人来探望首长,首长刚睡下,是否请您与商小姐出面招待一下?”

“知道了。”顾垂宇扬声应道,然后又低声对商净道,“好了,咱们不为这些小事闹了好不?出去吧。”

商净哼了一哼,甩开他手率先走了出去,出了门却没往病房方向走。

警卫员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步离去背影,张了张口却还是没出声。

顾垂宇追出来,却被从病房探头客人喊住,“哟,原来是垂宇回来了。”

顾垂宇只得瞟了那背影一眼,低咒一声,转身微笑迎向来客,“原来是您,好久不见……”

商净气冲冲地离开医院,什么也不想干,打了想回去好好安静安静,臭男人!把她当小孩儿哄呢!

路上她接到顾垂宇一条短信:

这家伙总是知道她软肋哪。商净抿了抿唇,心里有丝动摇,但她犹豫一下还是关了手机屏幕,这件事他不弄清楚重要性不行。

还没到顾家,手机响了,是个北京陌生号码,猜着是不是顾垂宇又拿了人家手机打电话,对面传来一道柔和女声:“你好,是商小姐吗?”

商净一愣,“是,请问你是哪位?”

“啊,我是符晓,乔荞画展上,我们见过一面。”

商净立刻记起那张柔美脸蛋,“啊,符小姐,你好。”

“你好,”对方轻轻一笑,“抱歉冒昧给你打电话,因为我今天收到乔荞小姐本人电话,说她同意出售那幅‘生如夏花’,让我择日去取。”

“啊,是吗?那真是件好事。”商净笑道。

“嗯,乔小姐说我运气很好,如果不是你,她是不会卖那幅画。”

“没有那么夸张,她就是个随性人,不过你运气好是真。”

“呵呵,不管怎么样,我想我该谢谢你,所以就向她要了你号码。”

“举手之劳而已。”

“不,我很喜欢那幅画,真很多谢你帮忙。”

“不用客气,听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

“希望下次我们再见时候可以一起喝个茶。”

“嗯,好,我很期待。”

商净挂了电话,微微一笑。

心情因这一通电话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打算回房好好补个觉,谁知一进房间又看到正对挂着乔荞画。

挂房间是因为喜欢这幅画还是喜欢画这幅画人?商净默默走过去站画前,这幅画很美,画这幅画人很招人喜爱,这房间主人是不是也这样想?他有太多过去,她该怎么样调整心态?

越想越郁闷,商净自觉自己不是个小肚鸡肠人,可是为什么自己现觉得有点斤斤计较?安安,乔荞……她咬了咬唇,倒床上蒙头就睡。

不想看到他!

她发泄似把他睡枕头扔到床尾。

她折腾了一会,居然床上睡着了。再醒来时也是因为好容易送走了两波客人顾垂宇打来电话,“喂,你跑哪去了?”

“你管我哪。”商净所有小脾气都是对着顾垂宇。

“……哭了?”听她声音有些不对啊。

“没有,睡觉。”

嘿!这死妮子,扔下他一个人跑去睡大头觉去了,害他白担心一场。“睡醒了就过来吧,二哥回来了,晚上一起去外边吃饭。”

商净想了想,“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就不打扰了。”

“怎么,还生气哪?”顾垂宇无奈,“我不是说过我以后会注意吗?”

“说了不去就不去,你就跟伯父和二哥说我已经有约了。”

商净说成熟也不是很成熟,她很多作为并非理智选择,而是本性如此。而她现恼怒顾垂宇,也完全不去想到这次家庭聚会对她意义有多么重大。顾卫军同意让她一起来,就表明委婉承认他们关系了,而她现一个不去,顾垂宇几乎想打她屁股,什么时候闹性子不好,偏偏选这时候,“老爷子好容易松了口,咱不闹啊,乖。”骂又骂不得,打打不得,现他只剩下一千零一招——哄。

“谁跟你闹,反正我就是不去,你把安安乔荞叫去吧!”商净“啪”地挂了电话。

这头顾垂宇灰头土脸地被甩了电话,瞪了手机半晌,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得!是爬他头上了。

他狠狠抽了支烟,无奈地焾熄后起身打算身体力行地去接那小祖宗,却碰上顾展宇从里头出来,“商净什么时候过来?”顾展宇着实稀奇,他俩不仅走到了一起,居然还短短时间内把老头子给收了。

这掉份子事顾垂宇怎么可能坦白?他只是睨了二哥一眼,“想让人过来就自己去请。”

顾展宇以为顾垂宇是想让他给商净挣面子,好脾气地笑笑,“行行,我打个电话请商净过来,她电话号码多少?”

这事正中顾垂宇下怀,她敢对他使性子,还能对二哥发脾气?果然,顾展宇一打电话,没说两句商净就同意过来了。

虽然达到目但心情越发糟糕,顾垂宇有种夫纲不振感觉。什么玩意儿,他叫不来二哥叫就来,差别待遇也该反了吧?

他郁闷地站起来,顾展宇叫住他,“干什么去?”

“去接她。”佛爷!她就一小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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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三章

“家里有司机送她过来,你别走,我听她虽然掩饰很好,但声音好像不太高兴,你总不能是强迫人吧?”他印象还停留医院那会儿,商净看起来那么坚决,现又言语中带着异样,不会是这小子浑到头了吧?

“我还能强迫她?”顾垂宇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求她都嫌烦,还敢“强迫”?

顾展宇觉着弟弟表情有那么一点喜感,“怎么,我说错了?”

“对不对来了就知道了。”

结果吃饭地点选了钓鱼台国宾馆,地儿当然是顾垂宇选,顾家人对此司马昭之心表示颇为无语,要是可以,他直接拉人民大会堂吃了吧?

一家人开了两辆车,顾延宇一家三口外带常惜纹来玩侄女,顾展宇开车载着顾卫军和俩闹小脾气情侣,顾卫军嫌前座窄不愿坐,商净立刻自告奋勇,坐救命恩人身边询问近况,聊得不亦乐乎,顾垂宇后头跟他爹大眼瞪小眼,无聊了一会道:“反正是家里人吃饭,我把二叔也叫来。”

顾父虽然是独子,但顾老太爷不是,他还有一个弟弟,他弟弟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顾垂宇叫二叔就是他小儿子顾卫祖,现国税局任职。

“人不北京,”顾卫军瞟他一眼,“要不要把老顾家全叫来?”

顾垂宇轻笑,“人太多,商净不适应。”

耳听八方顾展宇笑着摇了摇头。

顾卫军清了清嗓子,问:“商丫头,你怎么跟二宇也认识?”

“哦,顾二哥d国救了我一命,是我大恩人。”

顾垂宇皱眉,他不是有商净资料,明知故问有什么想法?

其实顾卫军有资料,但他一开始就低估商净,压根没看她获得荣誉,心想那不过是些小孩子家家东西。

“你跑到那去干什么?”

“d国地震,商净参加联合维和支援,碰上了叛军,她把方舟救了自己受了重伤,二哥把他们救了回来。”顾垂宇简明扼要地道。

“啥?原来是你救方舟?”顾卫军惊讶。他是听说过这么一回事,但没料到居然是她。

“敢情您手里那份是装样儿?”顾垂宇不悦,他费了心思让人添油加醋,却完全没派上用场。

顾卫军瞪他一眼。

“爸,您别看商净这小个小个,神气得很,中了枪愣是痛晕过去都没哭一声。”顾展宇对于商净能当他弟妹是没意见,既然他们已经解决了困难问题,他也来小小推波助澜一番吧。

“是吗?”顾卫军喃喃道。

“没那么夸张。”对于当面表扬,商净有些不好意思。

顾垂宇自后望着她撩头发掩饰尴尬举动,宠爱一笑。

顾展宇驱车直直穿过有警卫宾馆大门,商净看着这个跟公园一样神秘国宾馆,心里还是有一丝好奇。

停稳了车,商净下来缓缓扫视充满浓郁古代园林气息行宫宾馆,莫名地一股怀旧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曾见证过多少历史变迁,留住过多少伟人脚步,然而时隔境迁,剩下却还是“藤花一架,水紫一方”。

早有服务员迎了上来,一行人抬步,顾垂宇却道:“我带商净四处看看。”

顾卫军想了想,“我也走走,怎么下午有点积食。”

顾成希立刻道:“我也去!”

常惜纹心想公公可能是有话要跟他俩说,轻斥儿子一句,“这地方你也能乱跑?”

顾垂宇暗骂老子不解风情,居然还当电灯泡。

商净倒是完全没意见,上前搀着顾卫军道:“那咱们走吧。”

就知道这丫头还闹呢。顾垂宇无奈上前,把手往前一伸,“手。”

商净没好气地瞟他,又不忍他大庭广众下失了面子,不情不愿地把一只手交到他手掌之中。

顾垂宇一把紧紧握住,低低说了一句,“要命!”

一行人看着他们一搀一拉地走远,顾展宇轻笑,“哟,这一家人挺和睦。”

顾延宇道:“你也同意商净进来?”

“这事轮不到我做主。”顾展宇扭扭脖子,懒懒道。

“二叔,古话说门当户对,这两个世界人绑一起过日子总会有问题,他们现是热恋,看不到别,咱们也该提个醒,也是为了小叔子好。”常惜纹道,“再说,谁知道那个商净究竟安什么心。”还以为她肯定受不了公公脾气,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忍辱负重熬过来了,还把公公收得服服帖帖,这女孩,不可能没两下手段。

“姑妈,这就是真爱啊。”常惜纹侄女常葶嘻嘻笑道。

“就你们小姑娘信那些。”常惜纹笑着摇头。

“我也信,妈!”

“顾成希,我可告诉你,不许早恋!”

“我都满十八岁了。”顾成希非常郁闷,听说三叔他这个年纪时候已经换一打女朋友了。

“等你考上大学再说,不,好是大学毕业再说。”

“我晕——”

这头三人缓缓走主干道旁,顾垂宇上下指了指,“西边是古钓鱼台,东边往十二号楼,去哪边?”

“我人生地不熟,你还问我?”商净挑刺,反正她今天怎么看顾垂宇怎么不顺眼。

顾垂宇简直无语问苍天,他一直认为女人很容易搞定,直到今天他才发生他错了!

顾卫军不知道他俩闹矛盾了,还以为两人打情骂俏,笑了笑道:“往下边走吧,你跟了三宇,以后这地方不少来,慢慢儿玩,今天就陪我老人家随便走走。”

顾垂宇捏了捏她掌心,商净不咸不淡地瞟他一眼。

沿途有车辆过往,看着这地方有人慢悠悠地闲逛颇为稀奇,而且还是一老两少,一个挽胳膊一个拉手,都让放慢了车速看看是谁,作生意有些不太认识顾家人,其他来这儿人可是熟悉很,一名中常委他们面前停下了车,降了车窗笑问道:“老顾,从哪领了个女儿,跑这儿来得瑟?”

顾卫军笑骂:“得瑟个屁!她是我们垂宇处对象,叫商净,今天碰巧家里人都,就到这儿来吃个饭。”

那男子恍然,上下打量了商净一番,“可以,可以,挺好,我还正怕垂宇离了婚就没人拴得住了。”

“黎叔,这话有点毁形象,”顾垂宇笑笑,低头对商净道,“叫黎叔叔。”

商净脸微微一红,叫了一声,“黎叔叔。”

“哈哈,老顾,这女孩儿水灵又乖巧,挽着你就像挽着亲爸似,看来你是有福了。”

这话顾卫军颇为受用,嘴上还说着:“她就爱黏人,小丫头片子。”

顾垂宇嘴角抽搐一瞬,嫌弃别让人挨着啊,黏他他指定没意见。

被称作黎叔男人又笑了他一回,与三人告别走了。

一路上又有两三个熟识招呼,有些级别低些特意下车陪顾卫军走了几步,才匆匆赶去办正事。几人十二号楼溜了一圏,顾卫军说累了往回走。

“这回可顺了你意了。”顾卫军慢悠悠地走着慢悠悠地道。

顾垂宇不置可否,摩挲着商净手背。

商净一时没听明白。

“我现也管不了那么多,但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没个轻重,那就任谁说都没用,你爱上哪上哪。”顾卫军如此道。

顾垂宇粗声道:“行了,我心里有数。”

“商丫头也是一样,今天这么招摇,你也算是半只脚踏进顾家门了,你这样……也挺好,三宇外头工作累了,也不需要回到家也不消停。”再者他一直担心他政治形象,如果能收了心还是好,“你们就好好相处吧,两人有口角就好好沟通,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你就多包容点,男人哄哄就好了。”

商净眨了眨眼,什么叫今天这么招摇?难道是来这儿吃饭散步事儿?

“怎么人老了都唠叨,咱怎么过日子还用您教?”靠谱吗?他哄她都来不及,还指望她哄他?

“行了行了,”顾卫军摆摆手,“我实话告诉你,要是你真有报纸上那回事,你们俩我是绝对不同意,说是爱得死去活来,这边还跟别女人搞三搞四,谁信是真有感情?三宇,你以前过得太混了,要改邪归正还真得好好学。”

“您说得真对。”商净落井下石地点头。

顾垂宇捏了捏她。

顾卫军一笑,胖呼呼极有喜感,“行了,他现也算是开始费心了,咱们这儿吃饭,就是向大家显摆你哪。”见着人虽然不多,但份量都不轻。跟周芸结婚那会,他还借着刚起步不宜大肆铺张借口,只办了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婚礼,差不多就两家亲戚聚了而已。现反倒好,还没成就到处招摇。

商净闻言脸红了,挑眼瞅向顾垂宇。

顾垂宇有丝尴尬,这话说出来怎么有点古怪?他清了清嗓子,“饿了,去吃东西。”

商净难得见他这样儿,不禁扬唇,气消了大半。

伯父说得对,应该好好跟他说说,让他知道自己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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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番外——喝茶记

一天,心血来潮符晓做东开茶话会,邀请商净和好不容易回国乔荞到家中作客,自己还叫了杨蜜和李简情,商净则把已经北京工作许莹莹也拉了去,六个女人凑唐家偏厅里,喝茶聊天好不热闹。ysyhd

女人聊天内容不涉及男人是难,特别是大家都有各自老公情人时候。

“他近老烦了,老说我像黄脸婆,我不就是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没保养好吗?”许莹莹首先发老公牢骚。

“那就去作个保养啊。”杨蜜道。

“都老夫老妻了,我还费那心思,有那时间我还不如睡个大头觉。”

“莹莹,你不要这样想。”符晓今天把卷发扎了起来,露出一张越发柔美脸,“即使是夫妻了,打扮还是必要。”

“可是我很累嘛,他都有啤酒肚了我也不乎,如果他那么肤浅只看表面话,那随他去找小三吧。”许莹莹愤愤喝了口茶。

“话不是那么说,男人是视觉动物,你这样时间久了即使他没有外心对你也会少了吸引力。”杨蜜道。

“少了就少了吧,反正都这样了,将就过吧。”

“我感觉吧,婚姻并不是爱情坟墓,可能是因为两人一起太久有了惰性提不起鲜感,男这方面心思少,女人就应该多注意点,偶尔还可以顺便提点一两句。”符晓说。

没结婚商净和李简情一旁听得颇有兴致,乔荞拿着颜料盘坐木地板上捣鼓调色,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性子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也就随着她去,商净还时不时喂她一两口点心。

“那样多累啊。”

“你爱他吧?”符晓轻笑,“如果你想到这世上他是你亲密男人,你就不会觉得累,他是你不可失去人,有什么比这点还重要?并且让他目光一直为你所吸引,不也是一件值得骄傲事?婚姻是爱情延续,恋爱中能做到事,结婚后照样能做。就像一间已经装饰好小屋,咱们不能等着它染尘,还必须时不时地打扫,为它增添光彩。”

“说得挺有道理,莹莹,照着做,人可是标兵。”商净笑道。

“夸我还是损我呢?”符晓微红了脸。

“夸,当然是夸,说起这事,我想起一件好笑事,我前段时间偶尔叫了顾垂宇一声‘老顾’,他那个义愤填膺,近天天抽空往健身房跑。”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

大家一愣,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哈,他是怕被你这颗嫩草嫌弃。”乔荞幸灾乐祸,顾垂宇也有今天。

“你瞅瞅,人顾大书记也得悠着点。”杨蜜笑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莹莹捂嘴而笑,或许真有道理。

“不过,男人该惯时候要惯,该晾着也得晾着。”一直没发言李简情慢悠悠开口,“不然他们就立马就蹬鼻子上脸。”

“王小川又怎么招你惹你了?”商净好奇地问。

“别提他,烦,”李简情皱眉,“这两天天天死皮赖脸我身边转悠,怎么赶都赶不走。”就昨天好心情对他笑了笑,他马上就强吻了她十分钟。

“对付这样男人要有技巧,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钓他胃口。”杨蜜非常专业地道。

“对,他那样总是认为得不到就是好,你得把持住后一道防线,等他完全上钩了才行。”面对别人爱情杂症,许莹莹也是个狗头军师。

“谁说我要钓他啊?”李简情嘴硬。

“那就踹得远远。”乔荞站起来伸伸懒腰,“天底下男人多得是,走了一个立马来一个。”

“爱上你人挺可怜。”商净摇摇头。乔荞不是不懂爱,相反自她画中可以看出许多包罗万象爱意,但拥有这份博爱人注定有一个自由灵魂,不愿束缚,不愿停留。

某人打了个喷嚏。

“傻子才爱我。”乔荞笑笑,然后道,“好了,姑娘们,谁来做第一个实验品?”

“什么?”众人不解。

“我近迷上了人体彩绘,所以,你们懂,让人看见我不专业一面太丢人,请大家为艺术牺牲一下吧,哈里路亚。”乔荞拿着专用毛笔,笑得很春光灿烂。

“给,你我手上画吧。”商净把胳膊伸出来。

“妞,这点小空间简直是扼杀我创造力。”

“那你想哪画?”总不能画脸上吧?

乔荞暧昧地用笔尾划过她背脊。

大家总算明白了自己危险处境,许莹莹老机灵地顿时把多年好友推了出去,“还是商净吧,她是后背式拉链,好脱。”

“喂!这别人家,还有人会进来,太夸张了。”

“没事儿,让符晓去说一声,别让人进来就行。”乔荞使了个眼色。

“喂喂,别乱来……”

符晓想看现场彩绘,又害怕做牺牲品,非常配合地起身安排去了。

“喂!符晓!”商净发现大事不妙。

果然其他人也跟她抱有同样想法,于是会功夫商小姐挣扎一番,还是大庭广众下被趴了衣服,窘迫地被人压着当人体模特。

乔荞才一用笔,她就乱叫起来,“好痒好痒!”

“别乱动,专业点。”乔荞她脖子上吹了一口气。

“不要吹气!”商净红着脸缩了缩脖子。

“哟,这么敏感,顾垂宇捡了个宝贝啊。”乔荞邪笑,“看这一身冰肌雪肤,等等,这是什么?”她摸摸她圆润肩头两个明显齿印。

她当然是故意问,大家都是过来人,一群女人哄笑一团。

“看来昨晚挺激烈啊。”

商净恼羞成怒,“都扒了我看看,谁没有我帮她造两个。”都怪顾垂宇!

动起真格也只有许莹莹勉强是她对手,众人见好就收,识相地乖乖站一旁不说话了。

符晓交待完回来,乔荞已经开始作画了,她画是半边儿展翅蝴蝶,模样众人注视下渐渐成型,那宽大翅膀几乎覆盖了商净整个背部,色彩华丽而夺目。每个人都为这个天生画家而惊叹,她刚刚明明说是第一次尝试人体彩绘!

惟有一直觉着背上发毛商净不舒坦,完全不配合地一直催问画完了没,乔荞收了笔,拍了她屁股一记,“比我还没耐心。等会,我照个照片。”

反正背对着也不知道谁是谁,商净也就没异议地让她照了。等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增添了一份妖娆美背,不由挑了挑眉,“虽然过程不舒服,但结果还挺好。”

作画者却不很满意,“有点粗糙,还有改进空间。”她动动手指,“谁再来?”

一群无良女人只想欣赏不想牺牲,只是有了商净这翻身身怀绝技农民,她们一个个成了乔荞笔下之虏。就乔荞帮后一个李简情作画时,商净对符晓嘀咕两句,符晓点点头,悄悄离开偏厅,过了五分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枝大毛笔和一瓶墨水。

商净怂恿了其他人,乔荞画完后正要喝水休息,被她们冷不防抓住三两个除掉了上衣,商净慢条斯理地蘸了墨,咧嘴一笑,“只有你没有,也太不公平了,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动笔了,但就一个字我还是有信心,你放心。”

她走上前,她骨感背上拍了拍,“别动,专业点。”

乔荞破罐子破摔,“行不行啊,写得漂亮点。”

“不要紧,写不好洗洗再来。”商净毫无责任心地动手了,大笔一挥,她背上写出一个大大字——“妖”!

“写挺好,有水平。”众人夸道。

“承让承让。”商净笑嘻嘻地也照了张作留念。带着中性美骨感美人侧脸微露,玉背上是黑墨饱满“妖”字,有种半是天使半是恶魔迷惑。

乔荞就那么挂着黑色bra照照镜子,挑了挑眉,“还行。”

结果各自带着一身小秘密回了家,唐学政其实家,为了不打扰她们雅兴一直楼上呆着做事,中途还出去了一圏,等他再回来时大家已经撤了,他搂着娇妻问道:“今天玩得挺开心?”

符晓清咳一声,“挺好。”她到底让不让他看呢……

两人到了楼上,符晓说要洗澡,虽然觉得早了唐学政也没异议,只是等人进去了一会,里头传来娇软声音,“唐学政,你进来一下。”

唐学政依言而入,想着是不是她够不着拉链要他帮忙,不想映入眼帘居然是一副绝伦美景,国色天香牡丹爱妻背上显出妖冶,几乎美丽不可方物,他一时间几乎回不过神来。

“乔荞今天胡画,我洗不到,你帮帮我吧。”符晓羞赧地道。

于是乔荞这一瞬间立刻被唐学政评为本世纪杰出画家,没有之一!

“等我欣赏够了再说。”男人带着痴迷眼光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这头商净回到家,被冷落了一天顾垂宇拎着要补偿时候发现了奥妙,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拿了照相机就开始猛拍,商净笑着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你干什么!”

“留个纪念,乖,再让我照两张。”美,美不胜收啊!

“讨厌,你艳照门啊。”

顾垂宇脱了鞋上床,扒开她身上被子,“放心,这些东西绝对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就算洗也是我亲自洗。”

“不要……”

“乖儿,点,我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就当帮哥哥了,嗯?”他用早已挺立东西顶顶她。

“没皮没脸……”商净想起她因为叫了他一声“老顾”让人很不满意,当晚用手段逼着她叫哥哥就害臊。

“对你要脸皮做什么?来,你也别害羞,让哥哥再照两张,哥哥疼你……”

其香艳结局自是不用说,各家看过乔荞大作男人都对其表示了崇高敬意,只是当人听到她手里还有照片时态度立马大变,开玩笑,这种东西怎么能落他人手里?

顾垂宇和唐学政不约而同地打了电话,乔荞是这么说,“我本来是打算拿这照片去做慈善拍卖……”

“多少钱?”

“十万。”

“把账号发来!……顺便把照片也发来!”

王小川是事后才知道有这好事,腆着脸主动要求做慈善,乔荞无良地又卖出一张,其他两人老公也被小小勒索了一番。然后她转手把钱捐给了慈善机构,赚得了好名声。

所以说,这次喝茶门大赢家是乔荞。

商净听说了这回事,嘻嘻笑道:“其实我手里也有她照片。”

“她自己还能帮自己画?”

“不是,我写。”

“我看看。”顾垂宇感兴趣地道。

“不给。”

“唉,我先声明,我想看是你字。”

“都不给。”

“行行行,”顾垂宇也不强求,揽着她拨了一电话,“喂,二十万卖你一张乔荞照片。”

某人笑得很怪异,“你他妈是想钱想疯了吧?”

“虽然我没看过,但我觉着应该是物超所值。”

对方沉默了许久,“……发来。”

所以说,大输家是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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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四章

享受了一顿国宴待遇,大家先送顾卫军回了医院,然后又聊了一会,各自回了家。顾展宇被兄弟叫出去喝酒,本来顾垂宇也有朋友听到消息说他回来了,打电话让他出来鬼混,顾垂宇拒绝了。

他载着商净回了主宅,并没有跟她直接回卧室,反而带她朝地下藏室走去,他打开了其中一扇门,商净走了进去,随着吸顶灯与壁灯缓缓开启,各式各样相机与镜头映入眼帘。

商净发出一声惊呼,她望向大玻璃橱窗后头各种精密机械,分门别类古典老相机,大小不一单反镜头,还有各式怪异相机应有有,她转过头来问道:“你喜欢玩这个?”

“对,我有很多兴趣,这是之一,不过也是持久兴趣。”顾垂宇也走了进来,“我从十几岁就开始收集这些东西。”

“是不,这爱好挺文艺范啊。”商净微笑瞟他一眼。

“其实我就一文艺青年,爱好是诗朗诵。”顾垂宇没皮没脸地道。

商净一愣,然后她脑子里浮出高中时代顾垂宇留着分头戴一副黑框眼镜慷慨激昂地进行诗朗诵,差点没笑岔气。

“要我给揉揉肚子不?”总算乐了。顾垂宇自身后环住她,大手她小肚子上捏了两下。

商净笑累了靠顾垂宇怀里,“给揉揉。”

这小祖宗哟。顾垂宇亲亲她耳朵,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两人腻了一会,商净对这里东西非常感兴趣,顾垂宇配合地给她当向导作演说,给她讲解什么是大画幅相机,什么是老电影镜头,什么是鱼眼广角镜头,商净听得津津有味,还亲自尝试了一番,突然觉得自己也陷入摄影坑里。

“你要是想玩,以后我教你。”顾垂宇拉着她手叫离开。

商净要求一款夜视镜头外带,顾垂宇批准,两人上楼进了卧室,商净不让开大灯,左照右照玩得不亦乐乎,顾垂宇随她去,进浴室洗了澡后穿着睡衣靠床头看书,商净转头看见这一幕,心突地重重一跳,忽然觉着这个男人那么性感。她无声息地抬起相机,带着一种微妙心情照下了这一幕。照完之后她看着屏幕上乌黑发丝半落低头专注男人,发出轻轻一声喟叹,然后她扬唇一笑,带着自己小乐趣又拍别去了。

等她终于玩累了,她才放了手中相机,洗了澡换了衣服,把头发稍稍擦干后爬上了床。

顾垂宇一手揽过她,亲了亲她嘴角,“不玩了?”

“嗯。”商净轻笑,随即她躺他怀里,想起了什么似问,“这么久怎么都没看出来你有这兴趣?”

顾垂宇放下书本,“被知道了容易被人钻空子。”

“那你还喜欢干什么?”

“这些我以后慢慢告诉你,”顾垂宇温柔地道,“净净,以后我会把我很多面都告诉你,但有些事我还是不会告诉你。”

商净抬头凝视他,眼里有着不赞同。

“有些事情你压根没必要知道,像那个安安,你知道了只会对我发脾气,我又何苦要告诉你。”

“是你不告诉我我才发脾气好不好?”

“那我跟你说什么,说她想勾引我摆脱于城?这不是明摆着给我自己找不自吗?”顾垂宇摸摸她脸,“还有乔荞,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了什么,但都已经是过去事了,我以前……不算是个好男人,你本来就这方面对我很有意见,我可不想再让你知道我之前种种,咱们都朝前看好吗?”

“可是我乎不是你告诉我这些,而是你态度,我想信任你,可是你又是隐瞒又是哄骗,我没办法不意。”商净说,“乔荞以前明明是你床伴,你还藏着掖着,而且还把她画挂房间,我问你你都不说实话,你让我怎么想?”

“谁告诉你?”顾垂宇眉头皱得老紧。

“乔荞。”

“你们怎么碰上了?”

“就我一个人去吃饭打架那天,乔荞也去那吃饭,然后我们俩就碰上了。”

顾垂宇心底默默“问候”了乔荞这死女人一番,然后吸了一口气道:“说是床伴,就是字面上意思,不带一点男女感情纠葛,就是哪天寂寞了凑一起玩玩罢了。”他量轻描淡写,“这画也是纯欣赏,完全不夹杂私人感情。”

“现又招了?”

“你都知道了我能不招吗?说实话要是你不知道,我也不会说。”顾垂宇直言不讳,“说出来对我们俩都没好处,你还硌应。”

“顾垂宇!”他还是不懂问题哪?

顾垂宇注视她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一些行为让你一直对我不能全然信任,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他顿了一顿,“我以前从来重视就不是女人,不要说我官场上野心,就是一个绝版镜头都比一个情妇重要。我也试过跟人正儿八经谈恋爱,但实觉得没什么意思,抱谁都是一样。可是我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你存,别说一个镜头,就是拿我所有珍藏去换来一个你我也不会眨一下眉头,何况我已经拿自己政治生涯作筹码了。”

商净一瞬间气全消了。

“所以,宝贝儿,不要乎任何一个以前跟我有点什么或是想跟我有点什么女人,我这个身份这个位置,不可避免地有女人自动扑上来,可是我给你我承诺,除了你,我不会再碰第二个女人。”或许有时会有生理上反应,可是他自认有那份自制,“孰轻孰重我很清楚,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是我惟一爱女人。”顾垂宇不擅长,不,可以说他从没说过这些情话,他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打算对商净说这些,一直认为只要实际做到了就成,只是他现居然见不得她有一点胡思乱想,如果她有哪点没想明白,转身离他而去又该怎么办?

“顾垂宇……”商净微微倾身揽住他脖子,他耳边吐气如兰,“我好开心啊……即使是你哄我高兴,我也认了……”她感觉自己被浓情蜜意所包围,,好似整个世界都是她。

“傻瓜。”顾垂宇轻笑一声,“以后不要再想这些东西,乖乖做我小情人,老老实实呆我身边就行了。”他趁机教育。

“知道了,我以后也会努力经营这段感情。”商净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怕红了眼眶丢人,胡乱岔开话题道,“其实你以后要碰别女人也成。”

“嗯?”顾垂宇挑眉。

“万一我出什么意外了,我可不要你帮我守身。”她口无遮拦地道。

“胡扯。”顾垂宇狠狠亲了她一口。有这么咒自己吗?

商净吐了吐舌。自从母亲走后和d国遭遇,她发现人真太脆弱了,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所以她应该珍惜跟他一起时光。

而顾垂宇被她提起这话题,那段听到假消息时巨大恐惧与空虚又排山倒海地袭来,他居然不敢设想永远失去了她会是什么样生活,焦躁感侵袭而来,他恼怒地将她压身下,“哪张嘴没个把门,要不要把它缝起来?”

商净咯咯直笑,“我错了,再不说了,我要跟你一起活到头发全白了,牙齿全光了,让你下半辈子只对着我一个女人。”

“这还像个样,以后说话注意点,知不知道?”顾垂宇恶声恶气地咬她小鼻子。

“知道了,知道了。”商净主动献上香吻,要求宽大处理,“不过还有一件事,不管你以前对乔荞有没有感情,以后都不许有了。”

“小醋桶。”顾垂宇一边回吻一边笑骂了一句,然后压下她实施具体处罚步骤,结果把人小姑娘罚得香汗淋漓,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总算大刑结束,男人抱着她洗了个澡,本来下午还睡了一觉商净也还是经不起折腾,沾枕就睡了,顾垂宇反倒看见手机上有两个国外未接电话,拿了手机到了阳台去打了半小时电话才进来。

他把灯全都关了,然而外头隐隐光芒照耀,商净安睡脸蛋床上显得那么恬静满足,顾垂宇床边站了许久,他发现自己很爱看她睡脸,有一种淡淡平静愉悦感觉。他轻轻转身拿了桌上相机,调好了焦距拍下了她娇颜。

87、番外——噩梦记

顾垂宇自梦中醒来,迷糊间探手伸向一边,空,看看天灰蒙蒙,这么早跑哪去了?他拨拨头发下面床,叫了几声没人应,无奈地进盥洗室洗漱,却发现镜中自己异常憔悴,头也有点晕晕乎乎,还穿着衬衫西裤,满身酒气,这是怎么回事?他昨晚没喝酒啊?

整理了一番下了楼,他四处找寻她影踪,见李婶自厨房出来,他问道:“商净呢?”

原本带笑李婶神情一瞬间变得莫名其妙悲哀,“三少爷……”

“你还找谁?”顾卫军突然自背后走了过来。

“爸,您不是医院吗?怎么回来了?”顾垂宇奇怪。

顾卫军恨钱不成钢地用拐杖捣捣地板,“你就打算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日子?商净好是好,但她已经去了……”

“她去哪了?”顾垂宇打断他。

“你说她去哪了?”顾卫军沉重地摇摇头,“三宇,别再自欺欺人了,商净已经死了!”

顾垂宇笑了,“爸,您胡说什么呢,她昨晚还跟我一块睡来着。”

“到底是我骗你还是你自己骗自己,你看那是什么?”顾卫军抬起拐杖指向一旁,触目惊心黑白照片映入眼帘,烟熏缭绕下,顾垂宇迷迷糊糊看清那一行字——

“爱妻商净之莲位”!

“不可能!”顾垂宇冲上前,心惊胆战地看着那黑白照片里灿烂笑容,血液一瞬间变凉,“不可能!”

“我知道你们婚燕尔,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认命吧。”顾卫军他身后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走了。

顾垂宇觉着这一切太荒谬了,他拼命地打电话找人对质,试图结束这场闹剧,可是每一个人好似都戏里。

“垂宇,节哀吧。”顾延宇叹了口气。

“想开点,人总有这一天,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顾展宇声音很沉。

“至于吗?不过一个女人,你要什么样我都给你找!”裴宁这么说。

“三哥,我也不想承认,可是商净……真已经死了,她从老家回来时候遇上车祸,你不是……亲眼看着她走吗?”方舟艰难地道。

瞬间电光火石,他似乎记起了那张虚弱小脸后笑容,“顾垂宇……”

他手机“啪”地掉地下,商净真死了!

他能听见自己缓慢呼吸,能听见自己重重心跳,是梦吗?可是这汹涌而来悲伤又怎么解释?昨晚一切才是梦吗?自己那么愉悦心情只是一场虚幻吗?

顾垂宇无神地环顾四周,这是假,还是真?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被李婶催促去上班,原来他已经调回了北京,周围是熟悉又好像不熟悉同事,盘秘书也跟着他过来了。不过这些他都不关心,他看不进任何一份文件,听不进任何一份报告,大家都用理解而同情目光看着他,让他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他躺原本两个人大床上,侧过头却再也看不见那张娇美小脸,以后再也抱不到那温暖柔软,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天地间只剩下一个人,只剩下他一个人。

商净,商净,他喃喃地呼唤着。

终是没人回应。

有时他会梦见一起时光,她香气萦绕周围,她娇笑传进他脑海,娇躯近咫尺,双手一抱却是一场空!

他开始酗酒,可是喝得再多也是那么清醒,清醒地承受着那份痛楚,大家却说他已经不知清醒是什么东西了。他们开始为他介绍各式各样女人,美丽,性感,温柔,活泼,来来去去他却没能记住一张脸,裴宁给他找来一个样貌性子都很像她女人,不知道是整还是装,他终于同意把她带身边。大家都开始放心下来,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只是每天看着她而已,晚上让她躺身边,也只是看着她而已。

奇异地他仕途却照样一帆风顺,或许是他一天二十个小时都工作缘故,他日复一日地过着机械般生活,按照众人要求应该时候结了婚,但他始终没有没有孩子,不稀奇,连个吻都没有又怎么能有孩子,商净说他没了她可以有别女人,但他却想着,肯定又是口是心非,那么一个小醋桶。

妻子居然也不意这种无性生活,这让他很满意,对她识相他也慷慨地给予回报,她家族因她而逐渐成功。

十年,二十年,四十年,时间过得真慢啊,他躺病床上,感受着死亡侵袭,心情却异常平静,回想从那天起就好像停止了时间,好不容易……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净净。

88、第八十五章

顾垂宇猛地睁开眼,就像从悬崖边上收回了脚,惊出一身冷汗,他蓦地低头,商净安安稳稳地睡他怀里。

是梦……

他从虚幻中回过神来,心情几乎难以用笔墨形容,他究竟抽什么风做这种鬼梦!他低咒几句,双手下意识地环紧了怀中人儿,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声长气,揉揉,再揉揉,是真,有体温,有香气。

睡梦中商净似乎也极不安稳,她突地一下睁开了眼睛,“顾垂宇!”

“这儿,宝贝。”即使是刚起身沙哑,他都觉着有如天籁。

“我梦见你死了,好可怕,我站塌陷高楼上,你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底下,我知道你死了,我想跑下去,可是我怎么跑怎么跑也跑不到你身边,我真好难过,我现还有那种害怕余悸,真就跟我妈去时候一样感受!不,又不太一样,反正我都难受死了!幸好是梦!”

他们是不是中邪了,怎么都做这种梦?顾垂宇抱紧她,“我这儿,宝贝儿。”

“是不是昨天说了那种话,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怎么那么嘴贱说这种话。”商净发现是梦太开心了,她回抱顾垂宇丢脸地笑道。

顾垂宇想想也是,一时怒火上扬,扒了她小裤子就把因晨勃而挺立昂扬挤进还不算干涩花园,“混帐丫头,我让你胡扯!”

昨晚是假罚,今天是真罚,顾垂宇一次次重重顶到商净身体深处,蛮横力道毫不留情,手里也粗鲁地捏着她小蜜桃揉捏,商净哼哼嘅嘅,“疼、疼……”

“疼就对了!”认识她才多长会,这就把他心情弄得大起大落,连做个梦都没消停,弄死她,省心!

他毫不留情地冲撞着她身体,感受着她柔软温度,不顾她一再求饶,深入,再深入,撞击,再撞击,干、死她,干、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两人做完有史以来心思复杂一次,顾垂宇喘着气亲着她,手底下不停搓动延长余韵,商净总算领教了“祸从口出”这句话,她动了动浑身酸痛身子,沙哑地道:“那儿肯定肿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梦里难受是她,怎么变成他横眉竖目,难不成他气自己把他梦死了?

当然,她要是知道顾垂宇做了个什么梦,她也许就淡定了。只可惜顾垂宇这辈子都不可能向她说起这荒谬噩梦。

奇异地那个梦他记得很清楚,顾垂宇自己也不知道失去了商净是不是就像梦中走马灯一样过完一生,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

他听到商净抱怨,轻笑着亲亲她,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沾了热水出来,“来,帮你敷一敷。”

“讨厌!”商净想踢他,双腿处却真疼得抽抽,她闷哼一声皱了皱眉。

顾垂宇坐床边作势就要分开她小腿儿,商净忙伸手去拿,“我自己来。”

“行了,伺候着您。”顾垂宇不容她抗拒地将她腿岔开放自己腰两旁,凝视那朵艳丽小红花,“哟,真肿了,怎么这么嫩。”他不禁伸手去揉了揉。

商净羞得不行,使劲扭了两下,“谁让你乱摸!”

“行行行,不摸。”顾垂宇倾下头舔了舔,才拿毛巾轻轻敷了上去,然后他还服务周到地为她按摩大腿。

商净以这种羞人姿势躺床上,半娇半嗔地看着他,顾垂宇带着笑与她对视。

情波流转,千丝万缕。

就他们意惹情牵时候,商净电话响了,是父亲。她连忙让他停了动作。

“又没人看见。”顾垂宇笑她脸皮薄,将毛巾丢到椅上,自己躺了回去,习惯性地捏住她一只小白兔。

商净拍下他手,将他手拉去放至腰上,才挂了电话又将电话回拨了过去,“爸,早上好哇~~”

又娇。顾垂宇微微皱眉,心想虽说是亲爸,这天天撒娇也不太好吧?

商父还没说话,先打了个喷嚏。

“爸,您没感冒吧?”商净关心地问。

“没事,身体好着呢,是不是有人骂我。”

商净笑了,“大清早谁这么无聊。”

顾垂宇微微咳了咳。

商净忙堵住他嘴,不让他发出声音。要是被父亲知道自己跟顾垂宇躺一处那该多尴尬。

幸好商父没注意这么多,他问道:“起床了吗,没打扰你休息吧?”

“早起了。”

“连运动都做了。”顾垂宇她身旁耳语。

商净立刻脸红了,她使劲推了推他,没推开。

“垂宇他爸爸怎么样了?”商父自然是知道这事,对此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向来尊重女儿选择。

“挺好,昨天称好像瘦了一斤。”总算也开始有点成效了。

“是吗,那还可以,你既然去了就多费点心,勤点,对长辈耐心点。”

“知道了,爸,我发现您越来越啰嗦了。”每次打电话都要说一遍。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啦,对了,爸,近又有一首神曲叫《狐狸叫》,您听过没有?”

“没,电视上没播啊。”

“网上有,您打开电脑百度上打上狐狸叫就出来了。”

“行,我去看看。”

顾垂宇埋她颈边闷笑,这爷俩,紧跟时代洪流啊。

“我先给你说点正事。”商父怕一激动,就把事儿给忘了,“你干妈女儿兰兰,前段日子不是高考了吗?现结果出来了,她考了个医学院,正好就z城。”

“真?那不错啊。是个重点院校呢,离我那还挺近。”商净认干妈是商父商母好友,是个非常热心肠大好人,当年商家苦时候帮了他们大忙,一直也对商净非常好,只是他们商净十来岁时候举家搬走了,只有过年时候他们回乡祭祖时候才能见上一面,虽然如此,他们两家关系还是十分要好。

“对,你干妈高兴得说话一直笑,我差点连哪个学校都听不清。”商父也哈哈大笑。

商净也呵呵笑了,然后问道:“那现是什么状况,她们要回咱们那请客吗?”

“没有,她说离得远就不办了,她其实是这个意思,她说兰兰一直家住惯了,怕她去学校一个人不适应,她不是知道你z城吗,就想着让兰兰住你那儿,两人有个照应。”

商净没想别,就事论事地道:“就是因为她一直家,才应该住校去感受一下,跟朋友一起住校会让她视野宽阔很多。”

“我也是这么跟你干妈说,可是你也知道,你干爸早去了,她一个人把兰兰拉扯大,就见不得她受苦,这不兰兰也出息,考了个好学校,她就放不下那个心了。”

“那兰兰自己意思呢?”

“我也没问,这不先打个电话跟你商量商量?”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兰兰。”

商净挂了电话,顾垂宇听了个大概,含着她肩说道:“推掉,我可不想家里有电灯泡。”

“我先问问看。人愿不愿意还说不准呢。”兰兰全名谢怡兰,商净找到她手机号码,打了过去,“喂,兰兰?我是你商净姐。”

“啊,净姐,你好。”对方明显还没睡醒。

商净这才记起现还挺早,对于暑假中学生而言很多还睡懒觉呢,“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其实她跟谢怡兰接触并不太多,所以说话也比较客气。

“没有没有,我醒了,你说。”对方笑嘻嘻地道。

商净一笑,“是这样,我说听你考到了z城医大,恭喜你啊。”

“谢谢你,净姐。”

“等你过来了我带你去吃好吃,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好啊,我可记住了喔,我要吃大餐!”

“没问题!”商净轻笑,“其实我听说干妈想让你上大学跟我一起住,你意思呢?”

“唉,我妈就那样,什么都不放心,”谢怡兰叹了口气,“我都说不过她。”

“你来我这住我当然是欢迎,只是我是过来人,我觉得你住校会加开阔视野,并且人际关系也能融洽一些。”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我现说不过我妈,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妈妈也要送我去z城,不然我跟她先住你那,我也趁机了解了解我舍友好不好,如果还行,我就等妈走了偷偷搬进宿舍,如果她们不靠谱,我就跟着你混,好不好?”

“干妈也要来?”不知道她那时不z城……“行,那就到那时候再说吧。”商净心想她自己跟朋友住一起呆两天,就绝对不会乐意跟她住了。

“你们什么时候过去?”

“八月中旬吧,还要军训呢。”

“行。”商净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把你那小屋给她们,咱挪个窝。”他看中一套装修好房子,钱都已经付了。

“哪是房子问题,干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

“还让你伺候着?”顾垂宇觉着匪夷所思,谁多大张脸。

“照顾,是照顾,别人我也不管了,只是干妈对我们家很好,住一处时帮过我们很多忙,我们也不能知恩不报啊。”商净道,“要是真跟我住我也得照顾着,不过兰兰指定喜欢跟她舍友住。”

顾垂宇不置可否。

“对了,你先回你家吧,兰兰说她跟干妈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去,我也不知道那时回不回得去,你先搬回去再说。”

“行。”他住他们家去。

两人起身,顾垂宇想起一件事,让商净先去医院,自己去了其他地方。回来顾卫军问他去哪了,他也只是笑笑,过了一会他反倒想起另一个问题,“今天早上我跟商净都做噩梦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家里不干净吧?”他对鬼神持保留态度,不过一般也不乎。

“屁不干净,我前段日子才找人重看过。”顾卫军是个信风水,不止他信,他周围很多人都信,虽说是科学主义世界观,但这也是老祖宗流传了几千年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东西,“是不是你们老来医院病气太重了?特别是商丫头,天天来,没事都能有事。”

顾垂宇皱眉。

“你妈留给你媳妇儿镯子还家里保险箱放着,”他原本是打算周芸生了长孙再给她,“你去找出来给她戴上吧,辟辟邪。”

“商净还年轻,戴个镯头多老气,我再去给她找个挂脖子。”

“你以为现那东西那么好找?找来了能有那镯头好?不老气,挺好。”

结果顾垂宇想了想,还是走之前把镯子给她戴上了,商净觉着贵重不愿要,顾垂宇轻描淡写,“几千块东西,戴着玩吧,不然咱处了这么久,什么东西都没给你买。”

“你就骗人吧。”几千块,谁信。

“行了,老实戴着,多话。”顾垂宇懒得跟她多费口舌,霸道地亲她一口往安检口走去。

“路上小心。”商净打心底里舍不得,怕上前就拉着不让他走了。

“知道了,回吧。”顾垂宇也怕他把她拉上飞机。

顾垂宇刚回z城,唐学政就打来电话,“哥,钓鱼台吃还不错?”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

“您可是把我用了个彻底,咱就摊开了说,你怎么付我出场费吧。”他就想着他是不是太好说话了点。

“你想怎么着?”

“把你检察院人换成我。”

“开玩笑。”

“哟,您这意思是咱嫂子还比不上一小官?这听了可是会哭。”唐学政懒懒道,“我是被合作了,您这掂量着这点。”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顾垂宇笑笑,可惜了他一好位置。

几天后,商净回到卧室,忽然觉得哪里变了,她仔细一看,乔荞那副画不见了,取而代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照大幅照片,里头她明显好梦正酣,一副心满意足傻样儿。

她又惊又喜又窘,立刻打了电话给顾垂宇,“你什么时候照啊?”

“喜欢吗?”

“能不喜欢吗?不过是不是傻了点儿……”

“漂亮很。”

“你怎么想着换成这个啊?”

“不换某人那醋不一直从早吃到晚啊。”

“谁吃醋了。”

“是是是,没吃。”顾垂宇沉沉一笑,“净净,回来吧,我很想你。”

“……嗯。”她也想现就飞到他身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心,顾垂宇心,都一样——

哈啰哈啰,偶狗血洒得怎样?天雷滚滚不?哇哈哈哈——我得意笑,我得意笑——其实看多了甜容易审美疲劳是不,应该虐一虐调剂一下是不~~好吧,偶

89第八十六章

下课铃声响了,谢怡兰迅速收拾东西往外走,同学叫住她,“去哪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啊?”

“我今天有事,改天吧!”谢怡兰笑笑,走出了教室。

今天是她借住的房子的主人商净姐回来的日子,她刚过来z城时,商净有事在北京,钥匙什么的都是一个三十多岁戴金丝边眼镜的男子转交的,他不仅转交了钥匙,还热情地领着她娘俩在z城转了一圏,还到高档饭店去吃了一顿,她妈打电话问商净,商净只说是男友的同事,因为男友工作比较忙所以让他代替去招待了。从那时候起,她就对商净姐这位没露面的男友颇感兴趣。当然,也怪不得她,刚上大一还没交过男朋友的女孩,是对这些八卦比较感兴趣的。刚上课时接到商净姐的短信,说是让她下课到肥妈餐厅去,他们在那等她。

不知道久未见面的商净姐变化大不大,而她那个神秘男友又长得帅不帅呢?

她一阵小兴奋,招了的坐了进去。

而这时的商净已经跟顾垂宇在包厢里头亲亲我我了,顾垂宇今天百忙之中还假公济私,跑到飞机场去把人接了回来。算算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了,他们两地分居,只有假期他才抽空往北京跑。顾卫军经过几个月的调理,人慢慢地瘦了下去,精神头却是很好,他也知道情侣分离久了不是办法,让商净快快教了李婶自己已经习惯的口味,催促着她回z城。商净等跟医生确定了他这样下去情况可观之后,才买了回程的机票。

“宝贝儿,再让我亲亲,真香。”顾垂宇早就馋坏了,抱着她左啃啃右啃啃,直想就地正法。他含着商净的小舌头不放,大手放肆地搓揉着她的酥胸。

商净被他亲得满脸通红,特别是嘴唇,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好容易等他稍稍放过她,她喘着气道:“兰兰就快要来了……”

“怕什么,她又不是小女孩。”顾垂宇话里有些不满,要不是什么兰兰,他现在已经把她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办了。

“胡说什么呢,虽说是同辈,但好歹虚长几岁,我也得有个做姐姐的样子。”商净娇嗔一眼,把他推开。

“好好好,”顾垂宇不让她离开,抱着她道,“等她来了就放开,这总行了吧?”

商净这才安安份份地笑着倒在他怀里。

两人说了一会情话,顾垂宇勾着她手上的镯子一提一提地把玩,漫不经心地道:“你那个干妹妹意思是想住你那儿?”

“嗯,她说宿舍里太脏了,随随便便来个人就往她床上坐,她受不了。”

“那把那地儿给她,我给咱们买了套房子,待会领你去看看。”

商净一侧头,“你买了房子?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在北京那会,是套现房,我现在就住那儿。”

“你不是住裴宁那儿?”

“看着好就买了。”顾垂宇含含糊糊地道,接着转了话题,“今晚咱就睡那儿。”

商净想了想,然后讨好地对他笑一笑,摇了摇他。

“干什么?”她这副无事献殷勤的模样看着都好笑。

“其实,是这么回事……”商净涎着笑道,“我妈怀我那会儿,家里比较艰苦,并且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我爸每天要很晚回家,我妈挺着大肚子一个人收拾家务,干妈心肠好,天天上班回来帮我妈做饭,甚至总是忙完了我们家的才去顾自己家,等我出生了也是,把我带得跟亲生女儿似的,有什么新鲜玩具都给我买,我年年的生日礼物她绝对没落下。”

顾垂宇挑了挑眉,摸着她的小手道:“那还真是个好人。”

“是呀,人真挺好的,咱现在指定找不出几个像她那么好的。”商净点点头,“所以,咱不能知恩不报啊。”

“不是让你把房子让给她女儿住了吗?”

“这点谁做不来啊,”商净瞟他一眼,“干妈放心把女儿交给我了,我就这么敷衍了事,回头怎么向人家交待?”

“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天天一大灯泡杵那儿?

“我跟兰兰打电话,觉着她还是没心没肺的性子,不太擅长集体生活,既然她到了我们这儿,我们就做个场外指导,让她尽快跟社会接轨呗。”她想着应该要不了很长时间。

“这姐姐还挺尽职尽责的。”顾垂宇不置可否。

“当然,为人民服务!”

“那今晚得先为我服务服务。”顾垂宇将魔掌伸至她的双腿间。

“讨厌!”

这时门被敲了两次,一张充满青春气息的清纯脸庞映入两人眼帘,“姐姐姐夫好!我来了!”

谢怡兰拉的是直发,一张小圆脸看上去甜美可人,商净马上跟顾垂宇分开,看着她笑道:“兰兰,好久不见,变漂亮了。”

顾垂宇看了那不经世事的小女生一眼,恢复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哇!商净姐,你变得好漂亮!”谢怡兰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看向她身边的男子。没想到商净姐的男朋友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成熟有男人味的男子,并且,很帅!

虽然谢怡兰与顾垂宇相隔了十一岁,但明显地并没有让他的魅力止步。

帅哥真心不是那么容易亲眼见到的。

“快来坐吧。”商净见到谢怡兰的表情,微微一愣,说不担忧是假的,顾垂宇有这种魔力,别不经意又让无辜少女受害。

“哦,好。”谢怡兰发现自己微烫了脸颊。

顾垂宇没有开口招呼,示意服务员上菜。

商净与谢怡兰寒暄了几句,谢怡兰试图把话题引到顾垂宇身上,“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姐夫做什么工作呢。”

“我前段日子作保险,后来没意思就不干了,现在还在找工作。”顾垂宇点了一根烟,信口胡诌。

商净侧脸挑了挑眉。

看着衣冠楚楚,原来也不过尔尔,谢怡兰莫名地有些失望,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有稳定工作?一时热情也少了大半,帅也不能当饭吃。

现在的女娃都挺……实在啊。商净看着她脸上的微妙变化,不由摇了摇头。

等谢怡兰离席上洗手间,商净问道:“你骗她干什么?”

“不是杜绝她动心思的可能吗?”顾垂宇现在也知道避嫌了。

“你时不时上电视上报纸的,这馅儿很快就露了。”

“放心,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关心本地领导?”

商净一想也是,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不知道市委书记是谁,“可是这样好吗?兰兰会跟干妈讲的,以后要是干妈知道我们骗了她们……”

“净净,不是我自夸,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我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跟着走。”顾垂宇弹了弹烟灰,“咱还是让她保持点距离,不然你又得恼我。”

“谁让你勾手指了?”

“唉?这不是打个比方吗?”顾垂宇无奈,这小祖宗。

商净似笑非笑,“您这一张脸还比不上一个身份。”

顾垂宇不在意地笑笑,“再漂亮的女人是鸡也没有瞧得起。”

谢怡兰正巧回来,插嘴问道:“讨论什么问题呢?”

“宏观审美与微观审美的区别。”顾垂宇淡淡道。

谢怡兰一愣。

商净拍他一下。

三人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没什么眼色的谢怡兰也有点自己是电灯泡的觉悟,两人虽然没互相喂食,或是些恶心人的话什么的,只你一言我一语都让人有种插不进他们两人世界的错觉,是成熟的大人成熟的恋爱啊。谢怡兰有些羡慕,有些向往。

顾垂宇结了账,他们一同往外走时谢怡兰开口了,“商净姐,我就不打扰你跟姐夫的小别胜新婚了,今晚我在宿舍住,不回去了!”她摆摆手,“我先走啦。”说完就先跑走了。

顾垂宇揽着商净的腰轻笑,“缺心眼儿,她就跟张白纸一样,就是看以后走什么路染什么颜色了。”

“她是个好姑娘,就是独生子女的毛病有些,多接触些人就应该好了。”

“看她造化了,”顾垂宇额外的心思用尽,低头在她耳边暗示地道,“去看看咱们新家换的大床。”

许久未见,已经被逐渐开发的商净也有些动情,她微红了脸,“先到外边逛逛吧。”刚吃饱就做剧烈运动不太好吧。

“宝贝儿,明天我再陪你慢慢逛,想怎么逛就怎么逛。”顾垂宇开空头支票,男人到这时候什么承诺都给得出,“今天就抓紧时间吧,嗯?”

抓紧时间……现在才九点多……商净颇为无语,并且开始忐忑,他这意思……

“刚说了服务我。”顾垂宇邪笑着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希望的服务内容,立刻让商净红透了脸颊,“不行!”

“行不行咱们待会再讨论。”顾垂宇敷衍道,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不行也得行!

90第八十七章

顾垂宇买的新房在华朗名都,是整座楼盘的楼王,地理位置优越,风景景观奇佳,只可惜商净还没来得及欣赏,就已经被急色的男人拖上了床。

今夜的时间还长,并且从今以后她就天天待他身边了,这点让男人很满意,决定用十分的耐心给她快乐。洗了澡的两人身着浴袍躺在大床之上,交换着缠长而湿润的深吻,顾垂宇含着她香甜的小嘴不紧不慢地深深吮吸,一手探进她的浴袍里慢慢揉捏她柔软上的小茱萸,商净出难耐的呻/吟,他沿着她的嘴角亲着她的脸颊她的耳,顺着尖尖的下巴到了性/感的锁骨之上,重重的烙下一个吻痕。

商净扭动着娇躯,顾垂宇却不容抗拒地拉开了她的浴袍,两只嫩乳映入眼帘,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他缓缓低下头,似是试探地舔了那小草莓一下,两下,商净呜咽一声,男人微微喘气用大手揉着两只柔软,聚合,分开,聚合,分开,最后在小女人的抗议下含住了其中一只小兔子,湿润的大舌在尖儿上打着圈,不停地吮吸,一只手也不闲着不停地照顾着她另一只椒、乳,商净难耐地蹭着床单,出委屈似的呜呜声。男人今天像是很久没品到她胸前的美味,花了很长时间伺候着她的小白兔,左右吮吸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暂时玩够了之后,他滑□子到了她的双腿之间。

“还穿内裤。”顾垂宇嫌她多余,隔着小裤裤就那样以唇压上她的神秘花园,用力地以舌尖顶压舔舐,商净胡乱挣扎着,被他蛮力压制,同时他嗅着幽香,抬起她的小屁屁就褪下了她的小裤子,再次埋头于令他**之处,压着她的小肚子贪婪地舔吸着她的蜜/液,商净颤抖得左动右动,垂眼望着双腿间的黑色头颅,哭泣着告饶。

男人并没有放过她,而是以唇手将她带上了一个小高、潮,商净紧绷着身子,呻/吟着虚软下来。

顾垂宇达成了初步计划,缓缓起身半跪到了床头,打算实施今晚的重头戏,他一手搓揉着她的柔软,一手拉开浴袍带子,露出早已肿胀的硕大移到商净面前,诱哄道:“来,宝贝儿,换你了。”

商净迷蒙地睁眼,眼见面前带着狰狞的巨大,害怕地告饶,“我不会……”

“不要紧,慢慢学,咱们有时间。”眼底这副景象太银靡,顾垂宇眼神幽暗,受不住地握着顶了顶她的红唇。

商净吓得往后一缩。

“别怕,我洗得很干净了,过来。”顾垂宇气息渐粗,用了几分力道将她的头抬起来,“先舔舔它。”

商净自顾垂宇暗示之后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她是从一些地方得知男人很喜欢这样,她也希望给顾垂宇快乐,可是眼前的景象太吓人,她的嘴……真的可以么?

她颤颤地伸出小舌,舔了一下大蘑菇的顶端,顾垂宇顿时出了一声低吼。

这无疑给她增添了一点动力,又伸了舌舔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点微小的取悦就让顾垂宇差点按捺不住,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乖儿,来,试着把它含进去。”

商净已没办法拒绝了,她挑眼望了有些意乱情迷的男人一眼,头一伸将大蘑菇含住了嘴里,并且无师自通地动了起来。

顾垂宇的气息越来越粗,抓着她头的手也不禁用了几分力道,“对,就是这样,真棒……再吃进去一点……”

男人的坚/挺占满了她的小嘴,让她不适地吐了出来。

“再来,宝贝儿,含进去,舌头也动起来。”顾垂宇正在兴起,他按了按她的头。

商净以手握着它呜咽道:“太大了……”

这赞美让它弹跳一下,又大了一分,顾垂宇沉沉笑道:“能吃进去多少算多少,吃不到的地方可以用手帮帮它。”他也不忍心让她深、喉。

商净呜呜了两声,又试探性地舔了舔,再次含了进去,这次她稍稍有些经验,舌头开始舔着嘴里的东西,小手也握着嘴外的部分轻轻搓揉。

顾垂宇满足地叹喟享受,低头看着胯、下的娇人儿,欲/火还在成倍增长,“就是这样……小、浪、娃……把我吸出来……好、爽……”他越说越欲、望越盛,情不自禁地扣着她的头抽/插起来。

“唔唔……”

“乖宝儿,浪、娃娃,用力吸,吸出来!”顾垂宇想让她吃进去,没有抑制自己的**,低哑地嘶吼着在她的嘴里喷、泻而出。

商净毫无心理准备,推开他捂着喉咙剧烈咳嗽,顾垂宇高、潮未过,停了一会才从高、潮中回过神来,他见商净不停咳嗽,连忙道:“抱歉,净净,我没忍住,来,吐出来漱漱口。”他伸手至她的嘴边。

商净已将精华吃进去大半,她张了张嘴,只有一点白液还在嘴里,顾垂宇看到这副景象,立刻又硬了。他吞了吞唾沫,转身拿了水杯喂她,“乖宝宝,乖宝宝。”

商净漱了口,这才顺了气说出话来,“这么讨厌……”

顾垂宇讨好地左亲右亲,“我宝别生气,你的小嘴太舒服了,我没能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当然有下次,不仅有下次,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我宝委屈了,来,换我来伺候你……”说完他不由分说亲住了还带着他味道的红唇,技巧高地挑逗。

“唔唔……”

在床上商净一向是弱势群体,她哪里经得起顾垂宇蓄意的讨好,不仅被他抚遍了全身,也被他舔遍了全身,甚至连她的脚趾也不放过,她几乎喊哑了嗓子,才被宽宏大量地放过,被他以绝对强势送入了极乐的天堂。

第二天早上,商净醒了,但她身子却乏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但她还是眯着眼尽责地拍拍抱着她睡得正沉的男人,“你该起来了……”啊,嗓子好干好痛。

顾垂宇的反应是将头埋进她的颈边,“再睡一会……”

“几点了?”

正好顾垂宇的手机闹钟响了,他迷迷糊糊地回道:“七点半。”

两人显然都懒得不想起身,闹钟滴嗒嗒地响,床上的两人装死了一会,商净终是受不了地推推他,“把闹钟关了。”

顾垂宇不想动的原因是他明显听见手机不在床头,依声音远近判断可能在门口那儿。他皱了皱眉,“让它响。”

“我要睡觉……”被折腾了一晚上,她实在需要补充睡眠。

顾垂宇何尝不是,但谁叫他没有商净好命,还在留职期中,他又磨蹭了一会,总算不情不愿地起了身,他套了条裤子先去关了闹钟,就那么赤/裸上半身去了盥洗室,商净迷迷糊糊间听到抽水马桶和洗漱的声音,然后听到一阵吹风筒的声音。

她的手枕在头下,半醒半睡地睁开眼,只见刚刚还懒散的居家男人已经变成了英俊儒雅的顾大书记,白衬衫西装裤,都让他看上去那么有味道。

顾垂宇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走到床边,“喝不喝水?”

商净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等她喝完,顾垂宇倾下、身亲了亲她,“睡吧,冰箱里有冻的东西,你醒了就起来煮着吃,中午看我有没有时间陪你吃午餐。”

“嗯,今晚有没饭局,没有饭局的话想吃什么?”商净抚过他的领子,微微笑问。

“拿不准,不重要的我就推了,很久没吃你的麻辣鸡翅,晚上做些吃吃,就算不回来吃饭也可以当宵夜。”

“这么重口味……”

“爷好这口,今晚要不要接着玩?”

“衣冠禽兽,我嗓子都哑了……”

“我宝这么可怜,爷疼你。”顾垂宇胡乱亲了几口,惹得商净咯咯直笑。

两人都不想分开,顾垂宇又磨叽了许久才不得不出了门,商净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一点点失落,又有许多点的幸福。

91、第八十八章

谢怡兰借住生活正式开始,当天晚上她吃了商净做麻辣鸡翅,大呼过瘾,“商净姐,你做得菜真好吃!”

“谢谢,那你多吃点,还有很多。”商净自个儿也很久没吃这么辣了,一边呼哧呼哧地啃一边招呼道。

顾垂宇家,看着商净吃得不亦乐乎,心想其实她也是重口味?

吃完了饭,顾垂宇坐沙发上点了根烟,吞吐一口云雾,他瞟眼看向吃了饭也老神坐一旁看电视谢怡兰,淡淡道:“你姐都把饭煮了,你也不去洗个碗?”

这直白话让谢怡兰一阵尴尬,“我不会,家我妈没让我洗过。”

“这么简单东西都不会,听说还是高材生。”顾垂宇就没发现自己没资格说别人。

谢怡兰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嘀嘀咕咕地进了厨房,“商净姐,我来洗碗吧。”

原以为商净不会让她干,谁知商净看她一眼,十分干脆地道:“行,你来吧!”

这下谢怡兰窘了,“我家没怎么洗过,能不能,教教我?”

商净愣了愣,然后笑道:“干妈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揽着自己做。你这学学洗碗,学学做菜,回去帮帮你妈,让她感动感动。”

谢怡兰只得应道:“好。”

其实洗碗这东西哪还用教,商净示范了一下,就洗了手十分放心地出去了,谢怡兰硬着头皮上了。

顾垂宇正叼着烟皱着眉拿着平板电脑看闻,见她出来把烟摁熄,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商净走过去,他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来,关心关心国际形势。”

商净一笑,躺他怀里,任由男人修长手指屏幕上滑过,他点什么她看什么,她对政治确没什么研究,不过看个热闹,顾垂宇把下巴支她肩膀上,一脸沉思没说多少话。

商净不觉得闷,闻着他带着些烟草味好闻气息,她觉得非常安心,就想一直靠他怀里。

“这里怎么又有j□j?”

“假。”

“假?”

“他们自导自演逗着玩。”

“这也能弄假?”

顾垂宇笑笑,五指一合关了页面。

这时听到厨房“啪”地一声,碗碎了。

里头传来沮丧喃喃声,外边两个都很淡定。商净笑笑滑过屏幕,只见ipad上就简单两页,连游戏也没几个,“怎么这么简陋?”

“没多大会功夫玩。”

商净随便点开切西瓜,无聊地想退出,看到对战模式又来了兴趣,“咱们看谁切得多。”

“太无聊,”顾垂宇意兴阑珊,不过他转念一想,“赢了有什么好处?”

商净睨他一眼,“你是人民公仆,怎么跟个奸商一样?”

“那是白天事,脱了那层外衣,我也就是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男人。”顾垂宇没皮没脸地道。

商净乐了,他怀里笑了一会,切开水果开了局,“赢了再说。”

于是两人真个儿开始玩了起来,顾垂宇抱着商净,两只一大一小手一左一右滑着屏,没一会儿,商净失了个小误,输了。

“哦。”顾垂宇勾唇,十分淡定地摸了摸她腿儿。

“三局两胜。”商净马上道。

“我习惯一局制胜。”

“多玩几句有意思嘛。”

这宝渐渐对他撒娇了,顾垂宇身子一酥,觉得不该打消她这种积极性,咬了咬她小耳朵,“行,爷让着你。”

商净嘻嘻一笑。

“姐,洗好碗放哪儿?”

“碗柜微波炉旁边。”商净扬声回道,然后又开始了游戏。

商净正正经经玩了一会,瞟眼见到他那边有个炸弹,迅速越界把炸弹给切了。

顾垂宇盯着那只犯罪小手大摇大摆地回去把自己水果切了,然后小手主人抬起头无辜一笑,“咦?怎么不小心滑过去了?”

“哪只手滑了,我瞅瞅。”顾垂宇抓住她手一阵啃咬。

商净挣得乐不可支。

这时谢怡兰从厨房出来,两人才停止了打闹,商净推推他,“行了,今天是平局,改天再决胜负。”

“这张嘴还真能说得出口。”顾垂宇把她小嘴捏成小鸭嘴。

谢怡兰不知道为何,视线就是从他们身上移不开。

商净有些不好意思,推开他道:“我买了个木菠萝,你去把它切来吃。”

“让你妹去切。”

谢怡兰不由想道,凭什么什么都让我干?

“不行,那个太黏手,还是你去吧。”商净加了一句,“这种时候就需要男人上了。”

“大材小用。”顾垂宇瞟她一眼,还是顺着她意起身去冰箱拿了橄榄球大小东西,“刀。”

商净无奈,“你做个事还得人家打下手。”

“爷都动了,你们还不动?”

商净轻笑着从厨房拿了水果刀和一次性手套出来,“给。”

“给我套上。”顾垂宇伸出手。

商净佯怒瞪他一眼,“请你做个事!”

总算把该做事顾垂宇伺候好,商净走回来坐沙发上,对谢怡兰道:“对了,兰兰,我这个星期请你们舍友吃顿饭吧。”

“好啊。”宿舍中有一两个有钱家里来人都请了他们去吃饭,要是商净也请,她也有面子,“咱们哪吃?”

“他们喜欢吃什么,吃不吃辣,有没有忌口?”

谢怡兰想了想,皱着眉道:“我不知道。”

商净轻笑一声,“那你明天问问他们。”

“唉,有什么好问,咱们哪请他们哪吃呗。”

“那可不行。请了他们都吃得不开心,还不如不请。”

谢怡兰只得道:“那我打电话问问。”

顾垂宇忙着一家之主职责剥木菠萝,其实他哪亲自开过这种东西,一刀切开黏得不行,望着两块上头黏呼呼细条紧皱了眉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商净趁谢怡兰打电话之际,拿了干净大碗出来走到顾垂宇面前,见他装模作样地刮着水果上细条条,挑了挑眉,“难不成您连这个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悲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生物。

商净咧嘴笑了,“那点弄出来。”

顾垂宇拿刀手轻轻挥了挥,“你去坐着。”

“我陪着你。”

“不必,这儿脏。”

“我喜欢陪着你。”商净憋笑着几乎内伤。

顾垂宇还能说什么,笨拙地用黏呼呼手拿着黏呼呼刀,打算把一半再从中间剖开,谁知左看右看没地儿下手,从尖儿顶着刀子想强行下手。

商净哈哈大笑,“顾大书记,我还是第一次看人怎么开木菠萝,佩服佩服。”她这一笑又刹不住了。

顾垂宇男性自尊受到了打击,他瞪她,“边儿呆着,碍事。”

商净笑得不行,被他赶走了还笑。

顾垂宇心想今晚要是搞不定这个东西,他地位就加不保了。

这厢谢怡兰打完电话,叫了两声商净人才止住笑,她说道:“姐,麻烦了,原来我有个舍友是回民,不吃猪,怎么办?”难怪两次聚餐她都没去,她还以为是她不合群呢。

商净道:“那好办,去回民餐厅呗。”

“可是……”档次是不是低了点?

“哪儿有好吃清真餐厅啊?”商净看向顾垂宇。

顾垂宇想了想,“东华有专门清真套餐。”

东华大酒楼是z城豪华酒店,谢怡兰听说过,她暗自吐吐舌,不可能请个舍友就去那种地方。

“可是那菜不怎么好吃。”商净以前跟着顾垂宇去了几次。

“其他地儿没了,凑合着就去那吧。”顾垂宇奋力对付手下东西,随口道,“什么时候去,我让小盘帮你们订房间。”

他这一无业游民开口倒是挺豪气?

商净想了想,“行吧,你记得这事儿。”

谢怡兰吓了一跳,“姐,真去那儿啊?我听说那儿老贵了。”

“不要紧,你……”她差点也跟着谢怡兰州玩笑话说“你姐夫”了,她清清嗓子,“顾垂宇请客。”

谢怡兰看了顾垂宇一眼,却听见他凉凉道:“我没钱,你刷你自己卡。”

谢怡兰差点翻个白眼,这小气样儿。她小小声地对商净道:“姐,你也太外貌主义了,这么一个小气男人你也要。”

……不管怎么样,顾垂宇目算是达到了。

这时顾垂宇手机响了,“看看是谁。”他头也不抬地对商净道。

商净依言打翻开盖子,上头显示着李局长,应该是个办公室电话,她走过去给他看了一眼,顾垂宇点点头,她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他耳边,“喂……李局……你好……嗯……嗯……好……不错……明天再详谈……嗯……”

谢怡兰听着他讲电话,莫名地觉着他还挺有气势,说起话来怎么跟领导一样。

“哈哈,开木菠萝……没办法,这种脏活累活男人不做谁做……见笑了,明天再见吧……嗯。”

商净收了电话,调侃一声,“就做这么点儿小事还到处宣扬呢。”

“你来?”终于找着窍门顾垂宇这下底气十足地把脏手伸到她面前捉弄。

商净吓一跳,笑嘻嘻地退一步跳开,“您别客气。”

她想收了他手机,却不经意发现他屏幕顶端有个防卫标志,她知道那是黑名单信号,不由问道:“你把谁拉黑了?”

顾垂宇轻咳一声,没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真很忙,不好意思╮(╯﹏╰)╭

92、第八十九章

商净进到程序里面看了看,原来是个没有名字号码短信,这还不止不一条呢。

她点开一条,

这文艺范算是**吗?商净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顾垂宇与她对视片刻,低咒一声,挖出一颗果实,“那个叫安安女人。”

“她常给你发短信?”怎么又是她?

“没有,就时不时发一条,我都没看。”顾垂宇先表明态度。

“那她这是什么意思嘛,我不是听说她已经跟你那朋友分了?”她这事娱乐报上都有写。

“是分了,谁知道她发什么疯。”

“你就不能跟人说清楚?”

“我跟她说清楚?”顾垂宇好笑,“没那闲功夫。”

“难说人还以为你跟她暧昧呢。”

“以为就让她以为。”关他什么事?

“哦,得瑟呢。”商净凉凉来了一句。

顾垂宇连忙摆明态度,“我是真没时间理这些破事。”他停了一停,“不然以后这种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我怎么帮你处理,她看上又不是我。”商净把他手机随手扔桌边。

“她看上是你男人,你有发言权,”顾垂宇道,“以后要是还有破坏社会团结稳定女人,都由你出面!”

商净哼了一哼,“我才不管呢,费事。”

“姐,你就应该管管,把那些撬墙角小三骂个狗血淋头!”谢怡兰道。

“太凶了容易成泼妇,女人大忌啊。”商净瞟了顾垂宇一眼,笑着走回沙发。

顾垂宇抬眼看了她背影一眼。

谢怡兰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道:“姐!你这是不是让人钻空子吗,你不让那女人彻底断了心思,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藕断丝连。”

商净笑笑。

顾垂宇总算把艰巨而伟大切水果工作给完成了,几人吃了几颗胜利果实,又坐了一会,顾垂宇交待谢怡兰收拾烂摊子,自己与商净洗漱完毕,进了房间。

谢怡兰觉得讨厌顾垂宇了。

进了房间,顾垂宇把门一关,偏头亲吻商净求欢,商净拒绝,“兰兰这儿,听到了不好。”

顾垂宇低头看她片刻,“恼了?”

“没有。”

“那事我压根没往心里去。”

“我相信你。”商净轻笑地看着他,“你为了我都甘愿充当无业游民受我妹鄙视,说明你已经端正态度了。”

“哦?”她信任让顾垂宇很高兴,他还以为又得花时间哄哄她,“我们净净这么知书达礼?”

“当然,大家闺秀。”商净嘻嘻笑道。

顾垂宇勾唇,倾身封住了她带笑红唇。

后两人还是爱了一回,商净无法推拒顾垂宇,又怕还外头谢怡兰听到动静,咬着唇隐忍着娇、吟,身子底下因为紧张加紧缩,顾垂宇享受着她这种偷情似状况带来妙处,一个回合都把她折磨得够呛。

之后两人稍稍清理过后躺床上,商净轻抚着他胸膛道:“你帮我订明天饭店吧,处理完这些事,我也该去报社复职了。”

顾垂宇大手摩挲着她肩,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异光,轻笑道:“订饭店是没问题,不过你不去上班也没关系,我养你,你就天天家玩儿,做个饭等我回来就行了。”

商净把它当玩笑话听,“这么轻松?”

“等咱们孩子出来了,你就不轻松了,培养下一代是件苦差事。”

商净这才听出他原来不是说笑,她仰头看着近咫尺俊脸,“你不想让我去上班?”

“你当记者成日外边奔波,太累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咱就别干了吧。”顾垂宇轻抚她脸蛋儿。

“不要,我有手有脚,干嘛要你养我。”商净断然拒绝,她才不想当米虫。

“那咱们换个轻松点工作?”

“换什么?”

“随便,找个坐办公室活儿。”

“不喜欢,那样太无聊了,我其实挺喜欢记者这份工作,能够到处跑,可以见到很多人,很多事。”

“你就是野。”有几个女孩儿喜欢天天风吹日晒?

“就是啊。”商净戳他一下。

顾垂宇扬唇,握着她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那你以后有个什么想法,想当报社老总?”

“我还没想过呢,而且我想做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顾垂宇来了兴趣。

“开武馆。”

“开武馆?”顾垂宇表情很微妙。

“嗯,对啊,开武馆,而且只收女弟子,我要多训练几个继承人,让我学这套功夫传承下去。”这是商净头一回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哦……”顾垂宇抚着她后背,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那你打算哪开?”

“我还没想呢,得等我存够了钱先,并且这事真做起来还是挺麻烦,我得考虑周全了。”

虽然这些事顾垂宇都可以帮忙,但他并没有急着开口,他思考另外事。

之前让商净到报社并没有想那么多,觉着她专业对口,并且也适合她这性子,只是那时他从没想过会变成今天这种状况,身份不一样,考虑事情也不一样。她未来会是他妻子,这个身份让她会有许多限制与不便,闻工作者身份是不合适,武馆教练身份也不太合适……好做法就是她能乖乖地家相夫教子,深居简出,只是她能妥协吗?

“你是个什么想法啊,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商净有些奇怪地问。当初不是他推荐她去报社吗?

“随便问问。”顾垂宇含糊地道,然后倾身把床头灯给关了,“睡吧。”

商净以为他也只是闲聊,并没往心里去,枕他胸前闭了眼。

顾垂宇黑暗中睁着眼,觉着该好好琢磨琢磨这事。

别女人要是听说家当少奶奶什么事都不用干早高兴地同意了,这小佛爷还非得自己养自己,要是逼急了她难保对嫁入顾家有顾忌,他得找个两全其美法子,让她心甘情愿当贤妻良母才行,并且同时还不能委屈了她。

这事儿,不好办啊。

隔日,谢怡兰与五名舍友进了东华大酒楼,招待引路下到了名叫凤凰厅包厢,打开门却是一间偏女性向洛可可风格包间,晕黄灯光下可以看到墙壁四面挂着名画,中央是一张大圆桌,四周围着欧式软椅。不远处还有一张欧式沙发,上头推着几个咖啡色靠垫,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商净已经到了,见他们来了起身笑道:“大家都来了?来坐吧。”

“商净姐,谢谢你请我们聚餐。”宿舍长代表发言,其他几人还好奇地四处张望。

“不用客气,你们是兰兰舍友,不也跟我妹妹一样?”商净笑着让他们坐下。

谢怡兰一一介绍过舍友。

“商姐,我听怡兰说,你是因为我才选了这儿清真套餐,真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谢怡兰回民舍友感激地笑道。

“这有什么费心,既然是团体生活当然要互相照顾,你能吃东西他们也能吃,并且还可以换换口味,不是很好?”商净说完,对站门边服务生点了点头,“麻烦你上菜吧。”

菜是早就点了,并且是贵宾间客人,酒楼上菜很,手抓羊肉,大盘鸡,醋溜苜蓿,麻豆腐,盘盘精致而香味四溢,有两名舍友不让他们先动筷子,等她们拍了照发了微博才行。

谢怡兰当然也跟着拍了照,这顿饭也算是她请,发到网上多有面子。

说起面子,她想起一个人来,“姐,姐夫怎么没来?”姐夫那张比明星还帅脸给他们舍友看了,不知道该有多羡慕。

“他还有事。”今天他有个饭局。

“他都没工作能有什么事。”谢怡兰轻声嘀咕。

“咦,商净姐你有男朋友,怎么不一起来吃饭呢?”大一小女生们都对这些八卦特感兴趣,并且她们事先打探过商净,觉得一个记者应该不能这么破费这儿请他们吃饭,会不会她男朋友是富二代什么,问谢怡兰她支支吾吾也不说,于是添了神秘感。

“呵,他还有点事,并且他说来全是美女,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

众人轻笑中带点失望。

93、第九十章

这当然不是顾垂宇原话。还原商净美化前句子是这样:“我没功夫跟一群小女孩搅和。”

商净再实诚,也不会傻得把原话告诉他们。

她很巧妙地将话题融入他们宿舍生活之中,谈论他们集体生活趣事,谢怡兰也听到了许多她不时发生搞笑事,有时也觉得宿舍人说得有默契地方她居然听不太懂,莫名地有种被排斥感。

其乐融融地吃了一会,商净接到一条短信,她挑挑眉,他怎么知道?

关了短信把手机随手放桌上,不意之前多按了一次屏幕又亮了。因为北京时把翻盖机壳给弄脏了,商净就随便换了个普通后盖机壳,这□边宿舍长一眼瞟到了她拿来做锁屏桌面照片,“哇!这是哪个明星,好帅!”

商净顿时窘了。她锁屏照片正是那天玩单反镜头时偷拍低头看书顾垂宇,没想到突然被人看到了。

“什么什么,可以给我们看看吗?”花痴舍友立刻起哄。

谢怡兰笑嘻嘻地抢过她手机,再次打开一看,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

旁边一个舍友也凑上来看,发出惊呼之声,“真帅!他是谁?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其他三名舍友离了座好奇地跑到面前张望,花痴声此起彼伏。

商净脸红了,她该怎么解释才好?

谢怡兰声音有些复杂,“他不是明星,他就是我姐夫。”

此言一出,让所有少女视线都集中了商净身上,赤果果羡慕嫉妒。

“商姐,你男朋友好帅啊,为什么不把他叫来,给咱们饱饱眼福也好哇。”一个性格直爽舍友佯装抱怨道,惹来一片赞同哄笑。

“没那么帅,上相而已,并且其实你们都应该叫他叔叔了,老男人一个。”商净道。

“商姐你说是不是真啊?我看姐夫挺年轻。”

“他都三十好几了,你们不是应该叫叔叔?”

对于十j□j岁少女来说,三十几岁确是大叔了,这么一想,她们热情总算消了一点。

这时服务员又送来两盘白灼草虾,宿舍长奇怪,“咦,不是菜上齐了吗?是不是送错了?”

“没有,是我们叫,这虾很鲜,大家尝尝吧。”商净忙用这个转移话题。

大家这才坐回原位品尝美食,商净拿回了手机,回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儿短信来了,

商净轻笑,

这回短信稍微慢了一点,

商净笑容未去,。

谢怡兰一看就知道她跟顾垂宇发短信,不知怎地心情有些复杂。

又过了十来分钟,一名女经理敲门而入,带着满面笑容问大家吃得如何,商净笑着答了,心里有些奇怪,他们应该没什么事不会来。

果然,那女经理客套了两句,引入了正题,“打扰几位真不好意思,只是不知几位用完了餐没有,我们有一位贵客想用这个包间。”

商净微微皱眉,“麻烦你让他等一会吧,我也招待重要客人。”哪有还没吃完就赶人?

女经理也知道这事为难,但她也是有备而来,她歉意一笑,不紧不慢地道:“不瞒各位,我们招待贵宾是当红演员安安,想必几位应该对她不陌生。”

“安安?!”小姑娘们都叫出声来,哇!是演员哎!

“安安她现外面吗?哪里哪里?”宿舍长是安安影迷,她一直觉得安安很有气质,又很会穿衣服。

“呵呵,”女经理见状,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她现我们董事长办公室休息,她经纪人表示为了弥补几人损失,会给各位每人一张安安亲笔签名海报。”

“那我们可以见到她真人吗?”

“这个……抱歉,可能有些不方便。”

怎么又是安安,阴魂不散,她难道知道顾垂宇也这里?商净眉头皱得深了。

“那商姐,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不然就走吧。”宿舍长有些兴奋有些紧张地提议道。哇!安安居然跟她一个饭店耶!不知道呆会儿躲外边能不能见得她人。

“大家都还没吃好呢,不着急,明星也是人,总有个先来后到。”商净笑笑,并不打算行方便。这事儿从哪方面说,她都没有给她让房间理由。

“商姐,人是明星,这饭店老总都得给她点头哈腰,谁乎咱这些小老百姓,咱现不走,难保他们撕破脸赶我们。”那个回民舍友轻声道。

“就是,姐,走吧。”谢怡兰认为是安安这个名字与觊觎顾垂宇女人同名,让她心里不利落了。

商净确很不开心。她好好请个客,怎么有这种破事。现不走,这些小姑娘也坐不安稳了,但是走了,她又觉得憋屈得紧。一明星是比她有钱有关系,但有必要搞这些特殊吗?

“你们等我一下。”她沉思一瞬,微笑着起身离席,她让女经理跟她一块出去了,看看左右还有两个包间,站走廊拨通了顾垂宇电话,“我外边,带着你手机出来一下呗。”

女经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见她挂了电话,还想以三寸不烂之舌向她轰炸一会,却见左边包间门打开,本市温文儒雅市委书记走了出来,她立刻分了分轻重,迎上去笑道:“顾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吗?”

顾垂宇找着商净,对女经理笑笑,“我没什么事,你忙去吧。”然后他走到商净面前,宠爱一笑,“怎么了?”

“没事儿。”商净自发从他手中拿过手机,左右点了几下,又自己手机上对着输入了一串号码,再把手机塞还给他,“行了,你去忙去吧。”

顾垂宇挑了挑眉,她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走,走。”商净推着他到了包间门口,再帮他把门打开,“等我吃完了再给你电话,少喝点酒。”

顾垂宇被她孩子气举动弄得哑然失笑,他握着门把道:“行行行,我进去,你乖点儿,别顽皮。”

当她三岁小孩呢,商净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女经理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女子跟顾书记这么亲密?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还以为她只是个稍微有点消费能力人哪,顾书记和安安,两者压根没有可比性!安安是个明星,顾书记可是他们父母官啊!幸好这女没有打小报告,不然……

商净也没理女经理,拨通了刚输入号码,等对方接了之后道:“安安小姐,你好,我是商净,咱们裴宁聚会上见过。”

对方沉默了片刻,回道:“你好。”

看来她知道她是谁,商净勾了勾唇,“我正东华凤凰厅吃饭,听经理说你也这儿,如果不嫌弃话一起下来吃个饭吧。”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人才开口,“好。”

嘿!这女人还真来!女人脸皮也可以这么厚么?商净顿时正式讨厌这个女。她收了手机,看了身边女经理一眼,也没跟她说什么,转身进了包间。

女经理从头看到尾听到尾,觉着自己再掺和就太傻了。她正想灰溜溜地离开,顾垂宇包间服务员走了出来,左右看看没别人,才对她道:“经理,顾书记请您进去。”

女经理心里打了个噔,不得不清了清嗓子走进了包间。

一群领导干部喝酒聊天,顾垂宇坐主位抽着烟,看她进来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女经理带着些忐忑走到顾垂宇面前,“顾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女经理想了想,还是不敢隐瞒,“呃,事情是这样,女演员安安前段日子z城拍戏时,一直我们凤凰厅吃饭,今天她过来补拍一两个镜头,突然到我们酒楼说是想念我们鱼头豆腐汤,跟董事长提出要求想凤凰厅再吃一顿,董事长自然就同意了,所以……”

“你们赶人了?”顾垂宇声音立刻沉了下来。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询问客人吃完了没有,并且我听客人已经自己跟安安小姐联系上了,安安小姐好像已经答应下来跟凤凰厅客人一起用餐。”女经理避重就轻。

顾垂宇挑了挑眉,她打电话让安安下来一起吃饭?这是要捍卫主权还是怎么着?他轻笑一声,倒要看看她怎么处理。

商净回到包间,跟小姑娘们是这么说:“我刚让女经理跟安安小姐商量了一下,请她下来一起拼桌吃个饭,没想到安安小姐挺好说话,同意了。”

“骗人!”众人瞪大双眼,全然不信。

“骗不骗人,咱们一会就知道了,现大家继续吃吧。”商净坐回位置,拿起了自己筷子。

大家哪里还能吃得下饭,面面相觑,谢怡兰不由再问一遍:“姐,真是真吗?”

商净夹了个虾,点了点头。她还希望是假呢。

94、第九十一章

六个小姑娘正襟危坐了一会,听到敲门声都紧张一瞬,等见到戴着口罩穿一身便装安安与经纪人走进来时,她们都惊喜地尖叫出声,“真是安安!”她们不顾形象,全都兴奋地围了上去,哇!活生生大明星唉!

经纪人稍稍抵挡了小姑娘热情,安安取下口罩,是依旧空灵忧郁形象,她婉转一笑,隔着众人与刚起身商净对视。

商净轻笑一声,“安安小姐,我这些妹妹都是你粉丝,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安安眼里闪过一丝异光,摇摇头笑道:“哪里,有这么多热情小粉丝我应该感到高兴。”她让经纪人拿出自己已经签好名海报,亲自每人给发了一张,又平易近人地与他们握了握手,这才使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安安与经纪人耳语两句,经纪人看了商净一眼,神情复杂地走了出去。

服务员连忙移了一张椅子,添置一副碗筷。

安安走到商净面前,“好久不见了,上回也没有正式见过。”

“嗯,对,上次人太多。”商净微微一笑,也没有主动伸出手,对方也没有。

谢怡兰跟舍友还沉浸兴奋之中,没注意他们对话。

安安坐了商净旁边,其他人都摊了位置。谢怡兰坐安安旁边,总觉得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对面舍友拿着手机不停地给安安拍着照。

“不好意思都是残羹冷炙,兰兰,再让服务员上几个菜吧。”

“没关系。”安安很谦和地道。

商净笑笑,还是让谢怡兰给加了几个招牌菜。

气氛诡异地吃完一顿饭,小姑娘们又按捺不住地请求与安安合照,安安一一笑着应允了,

商净也没说什么,坐沙发上等她们都合照完,才笑着对谢怡兰道:“我跟安安小姐想说两句话,你们到外边等我们一会吧。”

谢怡兰有些奇怪,席间也没见商净姐跟安安有什么热络沟通,怎么还有话讲?

等他们鱼贯而出,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商净请安安坐下,开门见山地道:“安安小姐,你知道你电话号码我是从哪里拿来吗?”

安安微微一笑,“我想应该是从顾少那儿得到吧。”

面不改色呢。“是啊,他给我,顺便把你短信一起给我看了看。”

“原来如此,我想你误会了,商小姐。”安安诚恳地道。

“我误会什么呢?”

“我并不是对顾少有想法。”

“哦?”

安安为难地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地道:“我想让你明白,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跟于诚,就是因为他单方面看上了我,所以用了很卑劣手段强迫了我。我很无助,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并且因此做了错事,是顾少我艰难时候拉了我一把,于诚也是因为顾少求情而放过了我,顾少对我而言,就是救命稻草,我给顾少发短信,也是笨拙地不知该怎么报恩,所以才用了不恰当方式,如果造成了你不,请你谅解,我以后不再发了。”

这么低姿态?商净笑了笑,直言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说其他了,我确是不太高兴,报恩也有报恩方式,破坏和谐肯定不算报恩,那是报仇。”

安安神情有一丝狼狈,“我是太得意忘形了,能离开于诚,我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一样,你不知道……于诚是个多么冷酷男人。开心时候把你哄得像公主,不高兴时候你连个j□j都不如。我就是他笼中金丝雀,整天看着他脸色过日子。”她声音带了些哽咽。

她话意外地戳到了商净同情心,她忆起了顾垂宇当初冷酷地逼着自己委身救母亲时候自己痛不欲生,心想或许她是个可怜人。她不由轻叹了一声。

安安继续说着:“那天晚上,顾少把我救出来,我心里就像个英雄一样,我非常仰慕他,但又知道自己高攀不上,打个不确切比方,就像是小孩极度渴望得到老师认同却又不知道从何做起,因此才闹了笑话。你放心,我发短信顾少一条也没回,他对你是真心实意,我打心底里祝福你们。”

商净不知道她说是真是假,是真她也没法苛求一个柔弱可怜女人,是假话……也只能说她演技太好了,总之也不管究竟如何,他们不再有交集就好了,她正要开口,却听到外头有人敲了敲门,“安安,来采访杂志社朋友到了。”

“请他们等一等。”安安扬声道。

商净道:“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希望你言行一致,我也不希望有一天对你恶语相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是吗?”

商净对女性包容度比对男性要高,颇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意味。即使是安安有勾引顾垂宇嫌疑,她也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也是顾垂宇某些地方给了她错误暗示。

安安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商小姐,你真是个好女人,我很羡慕你,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嫉妒你。”

“我再平凡不过了,谁都可以像我一样。”商净笑笑,听到外头再次传来敲门拿起了包,“那么,我们先走了。”

“我送送你。”安安道,似乎思及门外有记者,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

两人走至门口,一打开门,却是一阵闪光灯骤闪,商净不适地眯着眼,觉着眼前一片白光。

安安失色,侧身挡商净面前,“你们怎么连我朋友也拍!她不是圈里人,你们不要打扰她。”

原来除了杂志社记者,还有几名狗仔队也其中。

一个娱记笑道:“明天早上闻少,你就让我带点鲜事回去交差吧,安安。”

杂志社记者也笑着拍照。

谢怡兰一行人坐大厅沙发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商净姐被照了,她要上娱乐闻了吗?

商净皱眉,她不是明星,也不喜欢出现大众视线。

经纪人一边笑着应对记者,一边求情似对商净轻声道:“这位小姐,能不能请你通融通融,安安前段时间才经历了第三者绯闻,现已经不能再得罪记者了,并且安安与女性友人聚餐这种事对她形象也有帮助,就请你帮帮忙,你放心,我请他们选张侧脸。”

商净还没说话,安安声色俱厉地道:“不行!上了娱乐版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万一以后商小姐被狗仔队盯上怎么办,你去让他们把有关商小姐照片都删了!”

“安安,你别这么强硬……”经纪人为难地劝道。

一个摄影记者旁听到,带了丝嘲讽地笑了笑,“安安,这可是你请我们来,现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安安看着他道:“我请你们来是做电视剧采访,又不是让你们拍我朋友。”

“安安,你别跟记者朋友吵,他们不也是帮你吗?”经纪人尴尬地笑道,求助眼神看向商净。

商净一时骑虎难下,果然跟明星一起是非多啊。她真心不想上娱乐版,可是现这种状况,自己拒绝了是不是太自私?

“什么事这么吵?”一道不悦声音自他们身旁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左侧包间门打开,一个虎背熊腰中年男子站门口粗声粗气地问。

那跟着娱记上来女经理一看,连忙笑着解释道:“抱歉,张局,打扰你们了,安安小姐我们酒楼吃饭,又有记者来作采访,所以有些喧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被称为张局男人有丝醉意,他打量了安安一番,总算想起似道:“哦,是那个演翠儿女演员,”他一抚掌走上前,“失敬失敬,我是你忠实拥护者。”他笑眯眯地伸出手。

“……谢谢。”安安搞不清这人究竟是谁,犹豫地与他握了握手。

“你等我拿张纸帮我签个名。”张局众人注目之下又转回包间,门口停了停,像是等什么人说话。

“请记者同志到里头坐坐。”那包间里头传出一道温文带笑声音。

张局挠了挠头,转过身看了几名记者一眼,“好吧,记者同志,咱们顾老大有请,赏个脸吧。”

里头传来一阵笑声,有人笑骂道:“混帐东西,你是个流氓,别把顾书记也降成黑社会老大。”

商净一听那声音就心安了,把事情交给他处理就万事大吉。

安安神情微变,难道是……

谢怡兰和舍友伸着脖子看,怎么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今天晚上可真是奇遇连连啊。

第九十二章

娱记们相视一眼,知道里头是当官,也没傻到不卖这个面子,笑了笑鱼贯而入。

商净迅速发了条短信过去,

经纪人带了一丝不安地看向安安,安安直直盯着那扇门半晌,然后转过头来对商净道:“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上传你照片。”

商净点了点头。

外头奇怪地沉默着,谢怡兰只觉气氛诡异,悄悄走上前来站商净身边,只有那个张局长还真找了张纸,厚着脸皮向安安要签名,还让经纪人拿他手机跟安安照合照。

等他满意地收了手机和签名纸,才转头和蔼地对商净道:“弟妹,没受惊吧?”

商净一愣,瞬间脸红了。他跟人说了什么啊……

谢怡兰大吃一惊,这个人明显是个大官,怎么跟商净姐这么熟?并且他叫她弟妹,那他是跟姐夫熟悉?没想到那个小气男人还有点关系啊。

不久后,记者又都出来了,各自表情都很微妙,也不知道他们里面都说了什么,其中一人上前对商净道:“抱歉,商小姐,没想到咱们还是同行,你放心,你照片我们都删了。”

商净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哪里哪里。”

手中手机震动两下,她低头一看:

商净心里闪过一丝奇怪感觉,似乎有什么没抓住。

安安经纪人带着笑引着杂志社记者往会议室走,安安看向商净,对她微笑着颔首:“那么,我们改日再见了。”

“哦,byebye。”商净道。

安安又看了紧闭门扉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阴郁。没有料到,他居然也……该不该,去敲个门……

正这么想着,她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了一看,心里一惊,居然就是顾垂宇。她心脏跳了两下,紧了紧手机,她才按下了接听键,“喂,顾少……”

“再敢利用商净,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对方冰冷声音传来。

“顾少,您误会了……”

“误不误会,你都不要再接近商净,你不够资格当她朋友。”说完男人啪地把电话挂了。

安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拳手指几乎掐进肉里,他们为什么个个都看不起她!

商净帮谢怡兰跟她舍友叫了两辆出租车让他们先回去,谢怡兰好奇地问:“姐,你说那个包间里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好心帮他们?

“我怎么知道。”商净含糊地把谢怡兰送上了车。

“是谁是谁?”车内等着答案几名舍友看着谢怡兰进来,立刻追问。

“我姐说不知道。”

众少女一阵失望,然而又觉得里头那个男人加神秘,各自开始心里臆测。

“你姐姐肯定知道,不然她怎么还不走?”那回民舍友道。

“有道理,她肯定等那个男,会不会那个人就是她男朋友?”

“不是,她男朋友现连工作都没有,哪有那么大能耐。”

“那难道你姐姐脚踏两只船?”一只有貌一只有势,哇!这样话她就太牛了。

“胡说什么呢,我姐她不是那种人!”谢怡兰皱眉,她跟她男朋友感情挺好,人也不像水性杨花女人啊。

“那你说她还这儿干什么?”

“等我姐夫来接呗。”

“我不信。”一圆脸舍友好奇心爆棚,叫了已经开了一点路出租车司机停下来,“走走走,我们去偷偷看看。”

“你无不无聊?”几人都嘘她。

“到底走不走?”司机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就不信你们都不好奇,走吧,就当陪我,不然我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圆脸舍友鼓动道。

几人本来就有些心思,听她这么一说,嘻笑着刷刷下了车。

“要是个肥头大耳老头,咱们就真无聊了!”一群生活中没什么鲜事医学院才女因为这点小小刺激兴奋不已。

商净回了大厅沙发上坐下,默默地寻思方才发生一切,脸色渐渐变了。

“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大片阴影挡住了灯光,商净这才发现结束了饭局顾垂宇不知何时到了她面前。

她想开口,却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串子人,见他们个个都看向她,她不由站了起来微笑以对。

顾垂宇揽着她为他们一一介绍,原来是警察局和检察院一帮人。介绍过后,他也不多聊,他们带点暗示哄笑声中,笑骂一句,拥着商净离开了。

躲暗处谢怡兰一行人将这一幕收眼底。

“你搞什么啊,那个不就是商姐男朋友!”圆脸舍友刺激大了,典型高富帅啊!她眼都被闪瞎了。他这样儿是没工作范,打死她也不信。

“就是就是,谁说不是我戳她眼睛。”另一舍友激动地道。什么上相啊什么老啊,明明真人比照片还有魅力好不好!

这其中吃惊莫过于谢怡兰,她直到他们走了还回不过神来。那个神秘男人居然就是商净姐没有工作男朋友?看他与别人谈话神态气度,根本就是领导风范。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做什么?

两人行至停车场,顾垂宇因为喝了些酒,把钥匙给了商净,商净大学时候就有驾照,这次北京时候趁着空闲时候拿着顾家车练了很久,后来都是她自己开着车去医院——当然,不放心顾垂宇始终要求司机坐副驾。

商净没有拒绝,她认真地看过周围状况,将车倒出了车位,滑进车水马龙。

“还早,去哪儿走走,你要不要买冬天衣服?”顾垂宇喝了口水,问道。

“不买。”商净摇了摇头,眼睛直盯着前头路况。

顾垂宇看她一眼,沉声问:“怎么了?”这乖乖怎么不开心?

商净自己郁闷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是被人给涮了吧。”

原来为这事,顾垂宇安抚道:“这点小事不要放心上。”

商净就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晚才反应过来,“亏得我还有点同情她,演技真好啊。”她停了停,“我就是不明白,她要狗仔队拍我们合照有什么意思。”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照片上报纸,她取得你信任。”安安这个女人,为了自己演艺圏有一席之地,甘愿给于诚当情妇,她是为了目极能隐忍人,估计她想取得商净信任也是以退为进。

“哦……”商净一个红绿灯前缓缓停下车,安安是想接近她后再试图接近顾垂宇,然后再撬她墙角?心计能不能不要这么深啊……同样是女人,她觉得有些悲哀。过了一会,她双手撑方向盘上,沮丧地转头对顾垂宇笑了笑,“我是不是很笨?”她根本就看不出来。

如果顾垂宇不场,她难说真因为安安牺牲换取她宁静这一做法打动了,以后再来两个三偶遇,她肯定信了她。

顾垂宇见不得她这副表情,“胡说,你只是没那么多心眼。”

“是啊,我这么缺心眼,以后怎么办。”她缓缓发动汽车。她才不相信只一个安安呢。他还让她处理破坏和谐人,她怎么没被当枪使就已经不错了。

顾垂宇看着她不高兴小脸,等过了红绿灯让她靠边停了,“前面有个广场,咱们去走走散散酒气。”

商净同意了,下了车锁了车门,被顾垂宇牵了小手,缓缓地朝前走去。

一阵凉风刮过来,顾垂宇问:“冷不冷?”

商净摇了摇头。

顾垂宇无奈,低声哄道:“怎么为这点小事不高兴?不然我把安安给整趴了给你出口气?”

商净皱了皱眉,“我跟她又没深仇大恨。”

顾垂宇笑了,“你瞧,你这性子怎么知道人那种恶毒心眼。”

“我知道我有点轻信别人,那我怎么改嘛。”总不能老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要改?”顾垂宇沉沉笑了一声,“我就喜欢你这种性子。”

“逗我开心呢。”商净郁闷。

“不是逗你开心,”顾垂宇松了手,将她揽怀里,耐心地解释道,“要是你能斗得过安安,我才该担心了,我会想,我们净净怎么有这么多心眼儿?”

商净他怀里抬头看他一眼。

“有心眼也不是坏事,只是心思多了,很多东西都看不见了,你现多好啊,这么干净善良性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又有多少人为这份纯净所折服,“其他事你都不必操心,有我呢,人有七窍玲珑心,我拼了命也得比人多一窍,得保护咱净净不是?”顾垂宇温柔地哄道。

商净失笑,“你还只八窍,你都八十一窍了。”

“这么看得起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地把爷伺候得舒坦就成了。”顾垂宇笑着揉揉她小耳朵。

商净总算释怀,粲然一笑。

两人悠闲地漫步热闹广场上,看着父母带着孩子出来玩耍,看着大妈跳着集体舞,看着小情侣挨着甜言蜜语,他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

两人找个了地方坐下,商净靠顾垂宇身上,她小手被男人握大腿上把玩,两人说话时间少,沉默时候多,但却都不觉得闷,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宁静。

这种安宁美好,真希望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商净轻喟一声,蓦地忆起仓央嘉措那句诗。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第九十三章

商净当晚与顾垂宇住华郞名都,第二天早上说是要去复职。顾垂宇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听到后眼里闪过一丝异光,笑笑道:“明天就是周六了,也不差那一天两天,等周一了再去吧。”

商净想想也是。

“你趁着有空,看看家里还要添点什么,顺便再打扫打扫卫生,帮我把衣服给洗了。”顾垂宇交待道,“我从搬进来就请过一次清洁,还整得不好让我给骂了。”

商净无语,男人反正是床上干净就行了吧?她看看偌大空间,发现这是一个大工程。

“你也别亲力亲为,请个钟点工监督着点儿就成,我衣服别让人碰。”

“事多。”商净笑着把公文包递给他。

“瞅瞅,我主外,你主内,这日子过得多舒心。”顾垂宇临走还不忘暗示一句,让她亲了一口上班去了。

商净带笑回了屋里,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觉得自己时间充足,应该能胜任这项工作,也就没有起心思叫钟点,正卷起袖子想干活,手机突然响了。

“喂,爸!”她朝气十足地唤了一声。

原来是商父打来了电话,父女两个唠了会家常,商父说起打电话正事,“乖女啊,你跟垂宇,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商净呛了一声,“爸,您着急啥啊,我们真正处时间也不过大半年。”

“唉,这双方也见过家长了,算算也差不多了吧。”

“您就这么着急着让我嫁出去啊。”

“不是我急,我怕垂宇家里人急,他也三十好几了,他家里头该是想让他结婚生娃了吧。”

“没有,他没说,顾伯父也没提。”

那头商父似乎松了口气样子,“哦,这样啊……”

商净听父亲口气有点怪,她不由问道:“爸,怎么啦?怎么问这个?”

商父呵呵一笑,“没事,就随便问问……你给爸说实话,你北京时候,他们家里人对你还好吧?”

“还可以。”商净越听越奇怪,“爸,您有话就直说嘛,发生了什么事?”

“我……”商父难得呑呑吐吐。

“爸,您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

“唉,是这么回事,这几天我跟人聊天,听别人说了几个女娃嫁到有钱人家都没个好结果,我有点担心啊。”商净性子是随商父。商父也是个重感情人,刚开始同意顾垂宇时候,主要是看他诚意很足,对商净心很真,顾垂宇偶尔提家庭背景,他听听也当次要问题处理了,可是这几天听一群歌友牌友说起这门不当户不对悬乎,他这颗心又提了起来。本来妻子还时候这些问题都是她想周全,现身边没个人商量,过了这么久他才考虑到这些问题,他都有些懊悔没给女儿考虑清楚这些事情。

“您想什么呢。”商净嘻嘻笑道。

“你别笑,这是正经事,别稀里糊涂。”商父严肃地道。

“是是是,那您说怎么办?”

“这……”商父就是因为这个而烦恼,看他们感情越来越好,他也不能棒打鸳鸯,可是他们说什么这平民百姓嫁到豪门,又要签什么婚前协定,又看不起女方穷亲戚,难说以后一年都见不了女儿一次,外孙也是他们请了专门保姆老师带,他以后看个外孙,别是还要先打个报告……他可是越想越不对,今早赶忙给女儿打个电话确认情况,措施他还没想好呢,“他们顾家规矩多不多?”

“我也不知道,我前段时间就陪着顾伯父医院了,等他出院了我就回来了。”

“那他们大哥大嫂啊,叔叔伯伯啊,对你好不好?”

“他们都很忙,我过去时间他们已经看过顾伯父了,就见一两个亲戚。”而且那时跟老爷子正是对抗期,他连介绍都不给介绍。

“这么样啊……”商父听完等于没听,他就愁自家这心大女儿了。自己事也不上心,怎么跟他这大老爷们似。这时候他可真想念老婆啊。“那咱们得准备什么嫁妆才好?”

“哎呀,这些都不着急,早着呢。”商净嫌父亲想太多,“到时候再说吧。”家里资金她清楚得很,虽然那时母亲没有住院,家中也一直做着常规治疗,自己那时没有工作,全靠家中一点积蓄,之后断断续续地有一点钱,现应该也用得差不多了。

“你都二十四岁半了,还早。”

“本来就是,要是读书话博士还没拿到手呢,现代女性哪有结婚那么早,我还没玩够呢。”

“你不急垂宇不急吗?”

“您放心,他没事儿。”

“唉,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商父打心底里也不愿女儿这么早嫁出去,嫁出去就是别人啊。一想起这事他就万分地舍不得,老婆走了,女儿也成别人了。

商净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老爸怎么好端端地谈结婚了,害她吓了一跳。

商净从没想过结婚,她觉得结婚太现实太重大。她一直认为婚姻是一件极为神圣事,谈恋爱可以磨合,一旦上升到婚姻高度,就必须要万全准备,自己决定结婚,就不打算离婚。

母亲曾说过,现年轻人太浮夸太脆弱,稍稍受了伤害,就承受不住,要死要活地喊离婚。他们那个年代,即使是相亲见了一两面结了婚也能过一辈子。不为别,是因为他们踏踏实实地知道婚姻真谛。有爱,但多是责任。

她觉得母亲说得很对,但她觉得自己现还承担不了这么重责任,并且有了婚姻就意味着有孩子,她听几个生了孩子朋友都说过,有了孩子就等于自己生活终结,以后你所有思想都围着孩子转,老公排第二,自己排第三。她听了有点发怵,所以不敢去想这方面,只希望与顾垂宇慢慢地走下去,慢慢地让自己心甘情愿去接受这份责任。

其实用专业术语来概括话,就是商净恐婚。

商净坐沙发上深思了一会,想起父亲打电话来目,想想觉得麻烦,她甩甩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才再说!

于是她一个人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屋子里忙了一天,中午顾垂宇没空回来吃饭,她随便楼下吃了东西,睡了个午觉,下午一边听歌一边继续劳动,时不时还跟着哼上两句,很久没干家务她后瘫沙发上,看了看时间,打了电话问谢怡兰晚上想吃什么,心想要不要外边解决算了。

谁知谢怡兰沉默了一会,却道:“学校今晚有事,我晚上住校,就不过去了。”

“哦,那好,那你学校多买点好吃。”商净没听出异样,干脆地道。

这头谢怡兰宿舍里挂了电话,宿舍长不禁问:“你怎么骗你姐?”

“她还骗我呢!说什么自己男朋友之前做保险,现是无业游民!”谢怡兰愤愤不平,“她把我当什么人了,有必要这么防着吗?”

小姑娘忘了这话都是从顾垂宇嘴里说出来。

“唉,这么做是有点不地道,可是我说句不好听,你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人是高富帅,能有当初那么淡定吗?”圆脸舍友直言不讳。

“都叔叔了我有什么不淡定。”谢怡兰嘴硬。

“省省吧,看了那叔叔咱学校哥哥我都看不上眼了。”

“怡兰,我看商姐挺好,她这么做应该也是有她理由,再说这么一个有权有势帅哥是你姐夫,你还愁没靠山?我要是你,我现可不跟人生闷气,巴结都还来不及。”回民舍友道。

“就是,除非你有别想法,想从姐姐那儿撬男人。”圆脸舍友直接道。

“我才没那么没品好不好,这天底下又不只是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大叔!”

“那不就成了,好好跟着你姐姐姐夫吃香喝辣,托你福咱们才能多上几次东华。”

一直上网一个舍友试着浏览器上打出了顾垂宇名字,一回车,闻刷刷地出来了。她瞪圆了眼,发出一声惊呼:

“他是咱们市市委书记!”

97、第九十四章

商净周一上午去了报社找何正泽,总编辑笑着欢迎她归队, “小商啊,听说你这次是去照顾顾书记父亲,怎么样,他老人家现身体还好吧?”

何正泽也是顾垂宇帮她办停职时候知道这事,她笑笑道:“多谢您关心,他老人家现挺好,昨个儿打电话去时候还听着声音挺洪亮。”

何正泽点点头,暗叹这女娃真是有本事啊,然后他犹豫地道:“那按你现身份,还这儿工作,不太合适吧?”

商净不意地笑道:“有什么身份呢,不过是男女朋友,再说就算是结了婚,他当他官,我当我小记者,又不冲突。”

何正泽让她坐下,叹了口气,对她道:“你这么想就太简单了,我今天就卖个老,跟你分析分析。首先,顾书记任期还有一年,他要是调任你跟不跟着走?要是跟话,你就报社当一年记者,没个连续性,也没个发展性,做着有什么意思;要是不跟着,这两地分离不是个办法,对不对?”

商净听着,点了点头。

“还有重要一点,顾书记身份不同于常人,背地里有很多人寻他短处,要是让人知道他爱人这儿当记者,指不定作什么文章,这个行业毕竟不同于其他,咱们是面向百姓,咱现是不知道,可万一哪天他们拿了你哪篇文章编排些乱七八糟东西,顾书记也跟着有麻烦。”

“我写都是社会闻,又不是党政版,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你还年轻,不懂这里头道道,要是有心人,你随便一句他们都能给你泼脏水,并且现网络那么发达,管你是真还是假,放上去就有上万人看,届时假都变成真。”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何正泽哈哈一笑,“傻姑娘,这还不好办,家等着当你官太太啊,这多少小姑娘想都想不来,你以后就跟着顾书记到处吃吃玩玩就成了。”

商净笑得有点不自,“何总您见笑了。”

“哈哈,哪里,虽然我很痛惜损失了一员大将,但为了顾书记着想,这也不是没办法事。”

“谢谢您指点,我会好好考虑,但此之前,还请您允许我这儿继续工作。”

“好好,我求之不得。”

商净起身离开,何正泽望着她背影摇了摇头。这姑娘确实挺不错,难怪顾书记要这么迂回借他口向她说明问题,是不愿两人闹矛盾吧?

商净听了何正泽话,想法不是没有,她微微蹙眉走向自己位置,心里还想着他一席话。照何总这么说来,为了顾垂宇,她好是当个贤妻良母闲散家了,可是这么一来,她不是跟社会脱节了吗?整天屋里屋外,打扫家务看孩子,就是她全部生活吗?

越这么想,她就越迷茫,就像未来路似乎找不到了方向。或者是说她道路出现了分岔,希望走路不合适,合适路却又不希望走。

为了顾垂宇,她这么做是值得吗?

突然身后被人重重一拍肩头,她吓了一跳,差点条件反射就要反击,好不容易硬生生地刹住,她猛地看向来人,是董斌。

“哟,什么时候回来也不说一声。”董斌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技术性击倒,还笑嘻嘻地问道。

“董老师,你吓死我了。”商净暗地里吐了吐舌。

“这么不经吓。”董斌笑着与她走到她位置上,一个用着她电脑实习生迷茫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指导老师。

“这位就是你们师姐商净,这个位置主人。”董斌笑道,“起来让位吧。”

实习生连忙道:“不好意思师姐,我把闻保存了就走。”

“没关系,你用吧。”商净不意地笑笑。

“你没回来空着也是空着,我就让他们用了。”董斌解释道。

“哦。”商净点点头,看了看自己位置坐着别记者,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想法。

董斌不理解她复杂心思,勾了勾手让她到了他位置,“怎么样,顾老爷子还好伺候吧?”他是整个报社惟二知道商净真实去处人。

“挺好。”商净避重就轻。

“你这小样,不声不响地就嫁入豪门了。”

“董老师,你就别笑话我了。”商净微微红了脸。

“不要紧,顾书记挺靠谱,你嫁过去没错。”

“您又知道了?”

“唉,原来我不知道,可是上个月我去参加了一次市里关于旧城改造会议,顾书记对于这么久始终没有落实到位各项任务彻底发怒了,会上当场点了名严厉批评,并且没过几天,他就领着几名建委和房管主要领导到现场联合办公,当场审批建房手续,可真是雷厉风行,颇有大将风范啊。”董斌佩服地道,“我是男人都挺佩服,你们小女生不被迷得七晕八素?”

“是吗?这么有魄力?”听到别人夸顾垂宇,商净觉得很开心。

“看把你美得,你别光顾着乐,以后把顾书记照顾好点儿,他可是我们z城希望。”以往走马上任领导没几个办实事,旧城区问题困扰z城很久却迟迟没有动作,马路两旁围栏倒是换了几种花样。

“我责任挺重啊。”

“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伟大女人,你说你责任大不大?”董斌打趣道。

殊不知他这话却又戳到了商净心思。

她必须做他背后人才行吗?

这头接完何正泽电话顾垂宇放下手机,脸上却没有得逞笑意,反而带些沉思。其实从各方面来讲,商净只做她顾太太都是好选择,她不必外奔波,他也不必担心她被人利用,而且以后她真正做了他妻子,他事都有得她忙活了,根本就不可能还有时间让她去做别工作。

只是,她意愿呢?那么有主意丫头被逼着做出违心选择,会不会抵触?又会不会因此放弃?

唉,这个宝要怎么样养着才算好。

两个各怀心思,见了面却心照不宣,照旧过着平常日子,谈谈情说说爱,殊不知对方都不断调整着心态,不断变幻着心思。

这天晚上两人都家,商净煮菜,顾垂宇为她打下手洗着青菜。

商净道:“兰兰这段时间很少回来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垂宇开大水冲着菜叶,不以为意地道:“能有什么事,或许跟她舍友终于混熟了。”她不提他还没发现,不过这样好,少了电灯泡多了多少乐趣。

“水放小点,菜叶子都被冲没了,”商净指导一句,然后又转回正题,“我几次打电话听她说话都是吞吞吐吐,偶尔回来一趟也是吃了饭就走,看到你总像是吓一跳样子,你是不是背着我恐吓她了?”她不负责任地猜到。

顾垂宇好笑,关了水龙头,“我?恐吓她?”吃饱了撑着?

“那你说她是个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那种小女孩想什么,有男人了也说不准。”

“有男朋友?”商净想想,难说真有这个可能性,“你帮我看着锅,等个五分钟就可以关火了。”她一边洗手一边交待。

“你干什么去?”

“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商净是行动派。

“你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不是管,她交男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兰兰心思还挺单纯,她要真交了男朋友,我得提点她两句。”

这丫头,真是当什么角色都全心全意。顾垂宇笑了笑,看了手表一眼,得记得时间关火。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打完电话商净笑嘻嘻地进来了,“真被你说中了,兰兰交了个大她一届学长男友。”

“哦。”顾垂宇不甚关心地应了一声。

“我让他们星期六过来吃饭,你帮我看看人,你看人比较准。”

顾垂宇睨她一眼,“爷还有那功夫?”

“唉,就耽误您一顿饭功夫。”商净涎着笑争取道。

“没时间。”顾垂宇端架子。

商净知道他拿捏呢,上前投怀送抱,“别这样,给个面子。”

顾垂宇压下欲上扬唇角,道貌岸然地拖着她拿盘子乘菜,“别闹,忙着。”

商净像小狗似黏着他不放,“求你啦,好不好?”

顾垂宇不说话,将香喷喷菜乘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嘛。”商净用头顶了顶他胸膛。

“看你今晚上表现了。”

“今晚明明让人休息!”

“总有突发状况不是。”顾垂宇唇角总算扬起一个好看弧度,“当然,选择权你。”

“你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商净瞪他,趁火打劫!

顾垂宇轻笑一声,低头封住她唇。

许久,他才放开怀里脸红微喘小女人,加了但书,“伺候好了才有奖,嗯?”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臭男人!

98、第九十五章

周六晚上,被伺候好了顾垂宇愣是把两个饭局改成茶局,十分信守诺言地待家里等着看人。商净有些过意不去,让他去忙。顾垂宇笑笑表示无所谓,他心里想得明白。要是这头一回就失约了,以后哪还来这么多福利?这丫头这时候深明大义,到了床上又翻脸不认人。

六时刚过,谢怡兰就领着一个戴眼镜斯文秀气大男孩回来了,那男生手里提着两袋子水果,见了他们很是热情,一口一个“商姐”“顾哥”。

商净笑着道谢接过他手中礼物,心想这娃挺会来事。

谢怡兰见着自个儿男朋友与顾垂宇打招呼时心情很是微妙,男友是他们系学生会干部,也是大学风云人物,很多女生喜欢,当时她听到他向她告白时着实吃了一惊,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回头舍友都骂她傻,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想接受,又怕舍友看出点什么来,他再三热情追求下,她总算是答应了。

天知道她上大学之前要是知道会有个大学偶像追她,她一定兴奋得睡不着觉。

顾垂宇看了他们一眼,只随便点了点头,“坐。”

“兰兰,给咱们介绍介绍你男朋友呗。”商净打趣道。

男朋友一听,自个儿大方地道:“哦,我叫邓晓旭,是临床医学系大二学生,接到你们邀请我很高兴,怡兰总算是让我见她家里人了。”

商净笑笑,假斥谢怡兰一声,“兰兰,有这么好个男朋友怎么还藏着掖着。”

“哎呀,姐——”谢怡兰有点不好意思。

大家笑着一团,顾垂宇宠爱视线看着商净,这丫头见什么人有什么样,真有趣儿。

商净火锅配菜还没整好,她坐了一会就去了厨房,谢怡兰这段时间被j□j得已经懂得自发帮忙了,并且她坐两个男人中间也觉得浑身不舒服,麻利地起了身跟着进了厨房。

邓晓旭挺会说话,知识面也挺广多,跟沉默居多顾垂宇说话居然也没冷场,商净厨房还听到顾垂宇笑了两次,挑了挑眉道:“我看你这个男朋友挺出色,我们兰兰有魅力!”

“姐,你就别笑话我了。”谢怡兰有些不自,比起她男人,邓晓旭又有什么出色。

“没笑话你,我觉得他挺老成,虽然有点圆滑,但也不是坏事。大学里恋爱还是很纯洁,你们好好把握住,这样感情上了社会就不多见了,别一毕业又成了泡沫爱情。”商净耐心地提点道。

“我知道了。”谢怡兰低头洗菜。商净做为姐姐是没法挑剔,她居然对姐姐男友有非分之想,这让她心里很矛盾。这些天她一直想着顾垂宇,有时候想起他心怦怦跳,有时候又觉得老对不起商净和邓晓旭。

饭菜上了桌,邓晓旭有眼色地拿碗布筷,商净开了瓶果汁,对邓晓旭笑道:“咱就将就着喝果汁吧,你们好歹也是学生,并且老顾天天外边喝酒,也让他换换口味。”

顾垂宇刚坐下,面无表情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老、老顾?

“当然当然,我也很少喝酒,除非是兄弟们逼得不行了才喝几口。”邓晓旭忙道。

“橙汁,喝不?”商净转头对顾垂宇勾唇而笑。

还有心思喝橙汁,他都成老顾了还喝什么橙汁。顾垂宇气不打一处来,这死丫头片子,他哪儿能荣登老字辈了,难道晚上放过她她还有想法了?小心眼男人心里头下了把她往死里弄心。

可怜祸从口出商净还不知道大难将至。

四人一团和气地吃着火锅,邓晓旭拿着果汁敬这个敬那个,还跟谢怡兰干了一杯,商净瞅着这对小情侣,再看看涮着羊肉顾垂宇,偷偷笑了笑。

“一个人乐呵什么。”顾垂宇把涮好羊肉夹进她碗里。

“谢谢,没事儿,就是高兴。”商净闻闻碗里羊肉,嗯,真香!

“商姐,我听怡兰说你也是从部队转业分配到报社?”邓晓旭好奇地道。

“算是吧,怎么,你也有亲戚部队?”

“嗯,对,我一个堂哥刚转业出来,可是没碰上什么合适工作,商姐,你当记者人脉广,麻烦你帮我哥打听打听好不?”

商净一口应下了,“可以啊,我问问同事看,就是不知道你堂哥想做哪方面工作。”

“这个,他现也没个准。他部队里是军官,工作能力和体能都很好,我也希望他能找份适合他工作,别埋没了他。”

“你这个弟弟有这份心挺好。”商净夸道。

“我们是兄弟,这是应该。”

一直少说话顾垂宇缓缓开口,“我有个朋友公安局,现正特招,不知道你哥想不想去。”

顾垂宇管了这事,让商净有些意外,他不是很少理会这些事吗?

可是她哪里知道,顾垂宇表态呢。虽然这关系离得有点远,但他还是间接说明他对她这边儿人是上心,其实虽然对谢怡兰没啥感情,但他已经帮她打算过一两年扫安排出国留学什么了,反正只要是商净认同家人,他都可以帮人安排到位,这小子是撞彩了,正好可以借此说明态度,她还一个劲地想自己想办法,当他做摆设。

邓晓旭听了很高兴,“真?那太好了,我哥一直就想进公安,只是这么久都没见到招人,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正好碰上您这贵人了。”他顿了顿,“我得替我哥先谢谢您。”

“那倒不必,我就是向我朋友说有这个人,进不进得去还得看他本事。”顾垂宇喝了口水,“你哥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邓晓杰。”

商净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她吞进羊肉,猛咳了两声。

春城何处不飞花!

“你怎么吃个肉都不老实?”顾垂宇无奈地递上她果汁,大手她背后轻拍。

商净接过,尴尬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世界也忒小了点吧?怎么还以为早没关系前前男友也来凑上一脚?这兰兰男朋友是他堂弟……怎么办?

顾垂宇并不知道有这号人物,还以为她只是单纯呛到了,抽了张面纸递给她,他才抬头对邓晓旭道:“我明天给你打个电话。”

“谢谢顾哥!”

商净有苦难言,虽然她跟邓晓杰是百八十年事,她也大人有大量可以不意往事,可是这位爷要是知道他帮是她前前男友……想想都有种要遭殃赶脚。只是让他不帮吧,对已经答应了邓晓旭和兰兰也过意不去。这事儿,不好办啊。

不只她一个人心思复杂,谢怡兰也是九曲十八弯心思。跟他们住了这么些时日,还没看出来顾垂宇这么主动揽事呢,怎么偏偏他对邓晓旭事儿这么上心?

这其中惟一乐可能只有邓晓旭了,等他们告别了顾垂宇和商净,他一边走一边伸伸懒腰,志得意满地道:“你有个书记姐夫可真好啊,怡兰。”

谢怡兰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他身份?”

邓晓旭带着好笑目光看向她,“很多人都知道好不好?这事儿能瞒多久?”

谢怡兰着急地问:“你们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是谁起头,反正该知道都知道了。”邓晓旭摇摇头晃晃脑。

谢怡兰没料到宿舍里人这么大嘴巴,她明明让她们不要说。心里暗骂了几人一番,她又蓦地想起一件事来,“你难道是因为知道我姐夫是市委书记才追我?”

邓晓旭咧齿一笑,“说什么胡话,我是事后才知道。”

“那你怎么不对我说?”

“你不提我说什么?看今天他们也没提,我干嘛多那个嘴?”

“你是不是故意向商姐打听?”谢怡兰恼怒地瞪他。

“这事儿我不否认,他们不说,我也不好直接求顾哥,只能迂回一点儿了。”看来自己计策不错,哈哈,先借着堂哥事儿探探路,要是这一来二往关系越走越亲,他也不愁将来没去处。

“你,你怎么这么阴险!”谢怡兰感觉自己被利用了。

邓晓旭见她真生气了,笑嘻嘻地揽过她肩膀,“生什么气儿,我不也是没办法吗?要是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想这么干,可不就没办法了么?我哥也是你哥,对不对?我们兰兰懂事了,一定会为你老公排忧解难对不?”

“谁是我老公?”从没谈过恋爱小女生哪里经得起这些甜言蜜语。

“好好,我们兰兰脸皮儿薄,走走,我给你买衣服去。咱兰兰长得这么漂亮,不能没漂亮衣裳啊。”

“讨厌!”谢怡兰耳根子软了,假意推了推他。虽然不是心底想要那个人,但是有这么个大学偶像哄着她她也不是不虚荣。

小女生还真是好哄。凭借着脸蛋和才气已经自高中就身经百战邓晓旭暗笑一声,她脸上亲了一口,搂着她往外走去。

99、第九十六章

商净洗了澡出来,见顾垂宇坐沙发上跷着二郞腿抽着烟,似乎想些什么,脸色有些阴沉。

“有什么烦心事啊?”她不由开口问道。

顾垂宇回过神,把烟灰弹了弹,神情有些诡谲,“也谈不上事儿。”

“那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她走过去坐他身边,胡乱地擦着头发。

顾垂宇看不过眼,把烟衔嘴里接了手,力道适中地帮她擦拭,眯着眼含糊不清地道:“不值一提。”说出来跌份子,现才发现。

商净低着头他带着烟草味大手下享受了一会,轻笑道:“有问题要说,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要说。”

“傻样。”顾垂宇拿着毛巾捏捏她耳朵。

商净嘿嘿笑了两声,抬眼瞅瞅他略略上扬唇角,颇为小心翼翼地道:“那啥,你要是没事,我跟你说个事呗。”

“哦。”顾垂宇静待下文。

“那个邓晓旭……”商净洗澡时候就一直想,要是靠着侥幸谁也不见地把这事办了,也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可是若是侥幸不成,难保顾垂宇有什么误会,她觉着还是坦白从宽好,只是话到嘴边,总有些小忐忑。

“邓晓旭怎么了?”难道她也发现了?要真是这样他妞长眼色了。

“邓晓旭没啥事,问题是他堂哥、呃、那个、可能是我前前男友……”商净犹犹豫豫地把话说完了。当然,不排除同名同姓可能。

顾垂宇停了动作,“前什么?”

“前前男友,”商净一鼓作气,然后再加了一句,“很早之前事了。”

“……你部队时候事?”顾垂宇撤了手,皱着眉不悦地沉声问。

“呃、是。”

“怎么分了?”

“他我参加演习时候跟人酒后乱性了,然后觉得对不起我就打电话跟我分手了。”商净实话实说。

哦,还是非正常因素,顾垂宇听着莫名刺耳,“那你刚刚怎么不阻止我?”

“唉,都过去那么久了,还小肚鸡肠干嘛,况且邓晓旭是兰兰男朋友,这事儿怎么拒绝嘛。”对商净而言,邓晓杰已是不痛不痒一个人物了。

可是顾垂宇却听岔了,这喝了酒跟别女人上床了,不应该是她原则范围之外事吗?怎么放到这个邓什么玩意身上就这么淡然了,还宽宏大量地想替人介绍工作?他越想越不科学,有她这么让情人给老情人安排工作吗?也不怕他误会,还是老相好比较重要?况且这老何给她提点有一段时日了,她他面前却一个字也没提,这是个什么情况,总不能她是想他把姓邓安排好了,再一脚把他踹了,这下自由也有了,相好也有了,基本没他啥事了。

不得不说,遇上商净之前从不吃醋男人吃起醋来没边没谱了。

顾垂宇对商净独占欲极强,妒忌心也极强。他不想让她工作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让多男人见着她,其实不让她报社工作,其他很多都是可以做,比方说做做慈善什么,商净绝对也有兴趣,只是那么一来,他就怕她东奔西跑连个人都看不到,还会让很多雄性接看到她美好,所以想也没想地pass了。现这种敏感时期,居然还出现这么一号人物,这让他加暴躁。

“那你说,我这事该怎么处理?”顾垂宇语调平平地下了个陷阱。

“既然答应了人家都帮人家办了算了,也不至于出尔反尔。”商净心想自己坦白,他也应该没什么好误解了。

顾垂宇冷笑一声,“警察局工作危不危险,不然我给他调进市政里?”

商净听出他阴阳怪气,扬唇笑道:“生气啦?别这么小心眼儿,真以前事了。”

他小心眼儿?这老相好还没见,就数落起他来?顾垂宇重重冷哼一声,把毛巾扔她怀里,起身走了。

商净懵了,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好好就发脾气了?她反省了一遍,可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那么聪明个人,总不能听不懂话吧?她见男人走进卧室,想了想追了上去。

“喂,老顾。”她试图把气氛弄轻松一点儿。

谁知事得其反,顾垂宇转脸一顿骂,“老老老,我很老吗?”这是嫌弃他比她大了?

“这不是简称吗?”她妈妈以前就是老商老商这么叫爸,挺有老夫老妻味道,她也是带了点情趣才这么叫,既道貌岸然又不失乐趣。

“我才多大岁数就冠老字辈,你是不是觉着我比你老很多,那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叔叔?”顾垂宇怒道。

商净见他真生气了,愣了一愣,心里有些委屈,但还是喏喏地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叫了,你也别生气,你要是介意邓晓杰事,也别替他办了,这总行了吧?”

这听顾垂宇耳里加刺耳,“我都答应人了,现还出尔反尔,那不显得我顾垂宇这么心胸狭窄?”

“唉,你怎么乱发脾气。”商净无奈,说是醋劲也太大了吧?

“是我乱发脾气还是你做事儿不着调?”

“那我总不能当着他们面拒绝吧?”

“怎么不行?人背叛你了,你还给人找工作?当场拒绝麻溜地!”

“那是邓晓旭又不是邓晓杰,我好端端地甩他脸啊?”

“你以为邓晓旭又是好东西,他差点把我给玩了。”顾垂宇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商净皱眉。

“你不知道?你干妹妹和干妹夫都知道我身份了,还假装无辜溜着咱玩哪!”他刚才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回头想想谢怡兰态度不对,她听到他要帮人介绍工作时,太过安静了;邓晓旭神情也不太正常,他似乎觉着他开了口就是板上钉钉了,口气只有感激和讨好,没有一点质疑和保留。

“啊?”商净吃了一惊,“真?不太可能吧,他们是怎么知道?”邓晓旭是第一次见顾垂宇,要是从哪见过他模样肯定不会那么从容;如果是兰兰告诉他……兰兰那不管事性子,又是从哪儿知道?

“难道他们背后有高人指点?”商净做法让顾垂宇妒意达到高点,他瞪着她口不遮言。

“你……!”商净听出言外之意,生气了。

顾垂宇说完也后悔了,但这种状况他也拉不下脸道歉,并且心想总该树立一次威信,不然以后什么都由着她来,改天真把老相好领来他面前转悠不得气死?

见他居然不开口圆话,商净是气得要命,也懒得跟他争执,俏脸一沉转身就走,离开时还狠狠地把门给甩上了。

顾垂宇也怒了,她生气了他千哄万哄,他恼了她甩脸就走?他养女人还是养祖宗!

当天晚上两人没再对过一句话,商净负气地睡谢怡兰房间里。顾垂宇也没叫她,一人霸占了主人房。

于是两人正式吵架了。

一晃几天过去,两人完全没有和好迹象。也不知道顾垂宇这段时间是真忙还是假忙,每天早出晚归,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商净也不理他,由他自己整去。她心想不管他是真误解还是气话,都对她非常不信任,他还有理了还。

顾垂宇这头是真忙,中、央下来政策,他得领着一群子人学习贯彻,还得兼顾旧城区改造,天天饭局不断,回到家还没个轻言软语,这事儿分明是她错,就算是他失言说错了一句,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他是一家之主,她就不能伏个软,哄他几句,这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总是要他成日伏低作小,他还是个男人吗?

周四早上,一个意外喜讯自电话而来,是商净大学舍友,排行第二李敏,“小五,姐结婚了,这个周六,过来吧!”

商净吓了一跳,“我上个月打电话你才刚相亲好不好?”

“这叫闪婚你懂不懂?正好我俩不远,你一定要过来啊,我都帮你查过了,搭明天晚上火车睡一觉就到我这了,不许不来,伴娘我还给你留着呢,衣服我都已经帮你选好了。”

“好啊好啊,我待会就去买票!其他人呢?”

“除了大姐太远没时间赶过来,其他都说来,来来,咱们好久没聚聚了。”这娘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结婚兴奋还是见许久未见舍友兴奋。

“哈!好!”

商净很高兴,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就网上买票,要结账时却为了难。这几个月她是先用完了自己积蓄才动了顾垂宇卡,太过实诚结果就是现有点青黄不接,正闹别扭她又不想用他钱,可是工资还没下来,她不用又该怎么办?

这以后要是自己没工作了,这一分一毫不都要依附顾垂宇?

商净心思有点复杂,但她终是用他卡买了票。

这边票还没出,那边电话已经打来了,“你买火车票干什么?”顾垂宇劈头就问。

100、第九十七章

“你怎么知道?”商净愣了一愣。

“你用我卡我能不知道?”顾垂宇有些烦躁,“我问你,你买火车票干什么?要去哪儿?”

“你监视我?”商净不敢置信。

“胡扯什么,我不过有短信提醒。”

“你都把卡给我用了还用提醒干什么?”

“这重要吗?”

“你从来也不告诉我?”

“那些都是小事,你说你要去哪儿?”

“你怎么不让你短信提醒告诉你!”商净“啪”地挂了电话。这种寄人篱下滋味……等工资一到她就马上把钱全还给他!

顾垂宇瞪着被挂断电话,要是有信息他还一个劲儿问她?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不过是关心关心她钱用什么方面,值得她生那么大气吗?还有,她倒底要去哪?生气就想离家出走?

打算晚上回家问个明白,不料对方居然单方面地战争升级,刚一下班就接到一条短信,

顾垂宇气得一个电话回拨过去,成为情人待遇就是不被拉黑名单了,但人就是不接电话。

顾垂宇火气也上来了,挂断通讯,不接就不接,随她干什么去!

震动了许久手机戛然而止,商净人行道上凝视着暗了屏手机,幽光闪过。她现不止生气,多是焦虑,隐隐地还有一些不安,又说不上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想自个儿冷静冷静。

突然手机又手中震动起来,商净皱眉,但看了一眼来电,是谢怡兰。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时已是平和带笑了,“喂,兰兰?”

“姐,你下班了吗?”

“下了,你今晚回去吗?”

“嗯,我想念你做麻辣鸡翅了,今晚做这个好不好?”

“可以啊。”正好减减压。

“嘿嘿,太好了,呃,那个,邓晓旭说他也想尝尝你招牌菜,他也过去可以吗?”

商净愣了一愣,皱了皱眉,又是醉翁之意不酒吗?“当然没问题,今天顾垂宇不家,咱们仨可以多吃点。”

“咦?姐夫不?”

“嗯,他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哦……”那头明显失望,然后犹豫地道,“其实还想问问姐夫给他朋友打电话了没,这么久没个音讯。”

商净眉头皱得紧,谢怡兰单纯,还不至于有这么多心思,只是这个邓晓旭……心眼是不是太多了点儿?顾垂宇这个身份,还真是让周围人浮想联翩啊。

商净回到家,谢怡兰已经先回来了,但也只有她一个人了,商净意外也不意外,但还是装傻问了句,“小邓呢?”

“呃,他突然有事,又来不了了。”谢怡兰支支吾吾地道。

商净一听,觉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拉了谢怡兰坐沙发上,斟酌了一下,然后开了口:“兰兰,我问你个事。你和小邓,是不是知道顾垂宇是做什么了?”

谢怡兰没料到她问得这么直接,惊讶自她脸上一闪而过。

商净看到她表情,也就证实了说法,她不由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

谢怡兰见状,也不好再隐瞒,只得喏喏道:“大家一起吃饭那天晚上,我们了上出租车又下来了,然后看见姐夫从那个包厢出来,回来我一个舍友查了他名字,就知道他是市委书记……”

“哦,那小邓是怎么知道,你告诉他?”

“我没有,”谢怡兰连连摆手,“我一个都没说,就我们宿舍人知道,肯定是他们传出去,邓晓旭说很多人都知道了……”

商净明白了大概,也想明白了邓晓旭是故意接近谢怡兰……顾垂宇身份,真像是令人垂涎三尺肥肉啊,这么个拐弯抹角都能利用上……她轻叹了一声,只为难了被利用了兰兰,她委婉地道:“对不起,兰兰,我们骗了你,因为你还小,所以有些事情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谢怡兰噘嘴道:“我不小了,你们老是把我当小孩。”

商净笑了两声,然后试探地问:“那么,邓晓旭是跟你交往之前就知道他身份了吗?”

“没有,他说是之后知道。”对邓晓旭用心计一事谢怡兰也有点心虚,“他是跟他哥哥太好了,所以情急之下才让姐夫帮忙,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求出口。”

“你觉得他说是真话吗?”

“姐,邓晓旭没有这么坏。”这几天邓晓旭对谢怡兰特别好,谢怡兰同学艳羡目光下都有些飘飘然,只有看到商净才能冷静一点。

热恋中人都是盲目,知道她不太可能听得进去,商净还是提了一句,“总之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人,还是小心点儿好,女孩儿家,千万不要人一说就跟人开房间啊。”

“姐,你说到哪儿去了?”谢怡兰飞红了脸颊。

商净见她这般小女人模样,心想应该找时间跟邓晓旭谈谈。打定了主意,她轻笑着起身,“好吧,先不说这些了,我们来**翅吧。哦,对了,我明天晚上要去外城参加婚礼,可能星期天晚上才回来。”

“咦?哦。”谢怡兰第一想法是那不是顾垂宇一个人这里?

姐妹俩吃了饭,正巧谢怡兰妈妈打来电话,商净开了免提三人说笑了一场,深夜休息时商净从谢怡兰房间拿了自己睡衣,谢怡兰有些奇怪,商净笑笑没多说。

回了自己房间,商净视野所见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顾垂宇乱扔衣服袜子,几乎全都带着酒臭味了,她抿着唇将衣物一一拾起,将可以机洗扔进了洗衣机,帮他又把贴身手洗了,剩下留着明天早上拿出去给他干洗。

做完这一切,商净躺床上,闻着已沾上男人气味枕头,看看没有动静电话,翻了个身赌气睡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商净上了一天班,傍晚匆匆赶往火车站,等待时候她想了又想,还是发了条短信给顾垂宇:

直到商净上了车坐了大半个小时,顾垂宇才回了短信,只有一个字:。

商净坐窗边,看着这条短信,说不失落是假,她轻叹一口气,望向窗外空旷风景。

清晨五点多到了地方,被已经到了其他几名舍友出口接了,几人尖叫着笑闹一场,立刻赶往娘子家里头。娘已经化妆了,商净做为伴娘,也是要化妆换衣服。

“喂喂,真是我啊?我可从没当然过伴娘啊。”

“不要紧,还要咱们姐妹团呢,你看着做就行了。”几个舍友一点都不像几年没见,叽叽喳喳笑着说个没完。一路上她们把整郞点子全给她说了一遍,商净听完后惟一感想是,娶个老婆不容易啊。

只是同情归同情,她还是百分百支持这么做。到了娘家里与她家里人简单见过,又跟着化好妆穿着美美白纱娘兴奋地叙了会旧,就立刻被拉去换衣服化妆了。

几个姐妹也各自化妆,不一会儿,郞就带着一大顿人来了,一群姐妹又笑又闹,把郞与接亲都整过一遍之后,这才终于放了大汗淋漓郎进房,找鞋子又折腾一阵,郞总算抱得美人归。

“唉,娶你可真不容易啊。”外表憨厚郎总算松了口气,为娘套进了红色高跟鞋。

大家一阵笑闹,起哄着让他们亲一个,郎娘朋友哄笑声中,带些拘谨地接吻了。

那一瞬间商净似乎看到了自己与顾垂宇那一瞬。没来由地屏住了呼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美!

突然好想他。

商净心热闹风景下安静下来。

真想他也这儿啊。

她似乎隐隐感受得到顾垂宇自后面将她抱住力度。

一片欢呼热浪拉回了她神智,原来是郎抱起了娘,准备出门了。她赶紧找来红伞,没忘记自己一会还得给娘打伞呢。

于是跟了娘一天,商净才发现伴娘也是个体力活,郎娘迎宾时候,她还是捧盘子那个,她穿也是八厘米细高跟哪,娘无耻地换了平底鞋遮长长白纱之下,自己穿着短裙裤袜一目了然,为了营造美丽动人婚礼形象,她忍了!只是她心里暗暗思忖,以后她结婚算是有经验了,一定得像二姐一样留一手。

好不容易婚礼结束,商净又跟着姐妹们回去闹洞房,把二姐二姐夫扔进洞房后,一群年轻人笑闹着去k歌去了。

四个大学舍友并没有去,而是找了个咖啡厅坐下叙旧,明天又要各奔东西了,聊天才是重要。累瘫了商净坐软椅上,揉揉发疼小腿肚,习惯性地拿出手机,见没有消息又塞回包里。

“怎么,等男朋友查勤电话呢?”坐她旁边宿舍老三杨林丽调侃问。

“没有,吵架了。”商净接过,撇了撇嘴道。她这群姐妹面前是不需要遮掩什么。

“怎么个回事?”前段日子打电话不是还听着挺好?

其余两人也竖起了耳朵。

商净把吵架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宿舍小六先发言了,“哎,这不摆明了吃醋吗?”她心里暗笑,不是听说五姐男友比她大很多吗?怎么还这么幼稚吃这些醋,果然是爱情魔力啊。

“我知道他吃醋,我不想跟他吵,可是他说太过份,还说是我告诉他们他是市委书记,让前前男友得到工作,你说这离不离谱?要是说错了就立刻圆过来不就没事了?他一句话也不说,那不就表明他就是这么想?”

“男人不都好面子,你哄哄他不就完了?”

“不想哄。”商净皱眉,“这么一哄不说我就认了这话了?”

瞅瞅,这哪是她们平常为人着想老五啊,整一被宠坏娃。看样子某人把她惯出来了。

商净没注意他们眼神,趁这机会把烦心事给说了,“其实我们总编跟我这么说过,说要是我跟着顾垂宇话,好是家当个贤妻良母,不然有些人会从我这边钻空子,他也说过类似话,叫我什么都不要做,就家养孩子就行了。”

“这哪不好了?”结了婚还要为生计奔波杨林丽无法理解地问。

老四倒是明白她心结,“你是怕这样完全依附了男人,不能独立是不是?”

“你知道昨天我拿他卡刷了他马上就知道了这种感觉吗?我很不舒服。”

“姐,有人给你卡刷你还嫌不舒服?”刷自己才肉痛好不?

“但是我觉着你们老总给你提醒也没错,他是官,还是个大官,谁知道有什么小人呢?你性子直,不喜欢去想那些弯弯曲曲东西,万一真被人利用了呢?”

“好麻烦……”商净皱紧了眉,就是因为她也想到了这点,才觉得事情越来越难以解决。

“那你想怎么样?分手?”老四问。

“这么点事分手,扮家家酒呢。”

“那不就得了,两个人一起总要有磨合有牺牲,他是做大事,你该多为他考虑一下。”杨丽林说到这,颇有兴味地道,“这不是你强项吗?我看你跟家人朋友一起都会为对方考虑,怎么到他这儿这没了?”

商净愣了愣,深思起杨丽林话来,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说对……我可能是被他惯坏了。”她对别人和对顾垂宇还是不一样,其他她关心人,她都会站对方角度考虑,理解他们难处;可是面对顾垂宇,她就只顾着享受他付出,极少为他考虑,因为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关于让她不工作事,她其实也是潜意识地等着他妥协一天。

还说不想依附他,她都已经不知不觉中全然依附了。

真是让人眼红说法啊。场三个女人羡慕得不行。

“这样也没错,男人不就是要宠女人,你只做好自己就行了,原则性东西不能少,他怎么宠是他事。”

“我明白了,我是该好好为他想想了。”

101、第九十八章

夜深下来,应酬完了顾垂宇回了华朗名都,带着一身酒气也不去洗澡,夹着眉头阳台上抽烟,瞪着商净今天早上发来后一条告知她到了短信,心想这臭丫头没边没界了,野一天都不知道给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

他确是真生气了,心想她太不懂事,分明是她错,总不能还指望他去哄她吧?他也有生气恼怒时候,她就不能当解语花了?可是明明硬下心肠等着她先服软,现又莫名地衍生出一种寂寞来,前几天闹是闹,但天天看得见个人,就稳了军心了,现连个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确有点坐立不安,并且几天夜里没个香香软软抱枕,怎么是个滋味……唉……

这几天一心想让她低头,又加上公事繁杂,他也没能好好想想整件事儿。顾垂宇深深抽了一口烟,沉思了一会。其实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儿丢人?都三十好几大老爷们,还跟小情人置气,吃醋发脾气,是不是有点活过去赶脚?要是放以前,他能跟个女人这么大呼小叫,还冷战……想想都汗颜,说出去实是掉份啊!

自己就是被商净给惯,这丫头有时候像个小女人不懂事,有时候又把他伺候得不行。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晚上提个桶泡脚,偏偏商净每晚都会给他准备一桶热水,说是活血通络,并且之后还会给他按摩一番,那个享受**啊……当然这几天是没这待遇,不管自己早回还是晚归,她都老神地不理会,任他洗手间弄得乒啉哐啷,她也一声不吭。于是他就生气了,这吵个架,连这种基本待遇都没了?什么玩意儿!

丢人啊。回头想想自己这几天幼稚,顾垂宇丢了烟头,抹了把脸。

或许她压根就认为自己没错。她不就是那样人,对人不太狠得下心肠。她那么平静地告诉他这事,就代表她已经不把那姓邓放心上了。自己还想让她怎么样?让她邓晓旭说时候就严辞拒绝?这事儿他做得来她却做不来不是吗?善良人总容易心软,他怎么就忘了呢,要是没有她这份心软,他也压根不可能再得到她。

自己是有点双面标准了,他爱就是她这份干净,说爱就是爱,说不爱就是不爱。他现却是试图改变她性格?

并且让她不去工作只家相夫教子这事一定给了她很大压力,她不是那样人,但他却因为一己之私要硬生生折断她翅膀,将她从自由翱翔鸟儿变成豢养笼子里金丝雀,她没有当晚就提分手他其实就该阿弥陀佛了。唉,他整了什么事儿。顾垂宇突然有些懊恼,说了要宠她,回过头又让她服软,他本来就前科累累,又犯了毛病,还想让她跟以前女人一样乖乖巧巧,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恼才怪。还有信用卡短信事,难保那丫头误会他监视她用钱呢,那么独立自主一女孩儿,保不齐自尊心也受伤了……

越想越心惊,他清了清嗓子就想给商净打电话,谁知就这时候,商净居然打了电话过来。

顾大书记手一抖,这时候打电话来是个什么状况?

不过怎么心想她也应该不会因为这些事就闹分手,做了心里建设才接起了电话。

“顾垂宇……”那头小女人娇娇低低地唤道。

顾垂宇耳根一酥,“嗯?”

“你做什么呢?” 已经跟舍友回了酒店商净趁杨丽林洗澡之际,坐床头打了电话。她突然真很想听到他声音。

那头声音不像冷淡,反而还带些讨好意味,顾垂宇总算松了口气,“刚回来。”

“哦,有没有喝高?”

“没有,就喝了一点。”

听他话语温和,商净也小小松了口气,并且加觉着过意不去,她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想过了,那件事是我不对,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该让你硌应。”

怎么突然又那么懂事?顾垂宇突然有些不适应。

男人啊,你名字叫犯贱。

“那件事我也有错,我不该乱发脾气。”这事明明是他误解,她怎么又改变想法道起歉来?

“……顾垂宇,你真好。”商净唇角扬起一抹笑花。原以为他恼了会趁机说她两句,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让事情过去了,还反过来哄她。果然他比她成熟许多呢。

心虚男人清了清嗓子,唉,他傻妞。

“邓晓杰事情我会跟邓晓旭说清楚,你别放心上了,”商净低声娇语,“我爱是你……”

情人蜜语让原本没喝醉男人有些醺醺然。

“我知道,是我小心眼,让你受了委屈,我那时候说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顾垂宇试图让自己显出一家之主范儿,反正商净这会儿也看不到他越勾越大唇角。

“嗯……”不吵架真好。

“你现干什么?”顾垂宇问。

“刚回酒店休息。”

“今天做什么了?”

“啊,今天可把我累坏了。”商净扬着唇,将今天一天发生事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顾垂宇耐心地听着,还时不时插上一句话。

“你就不能让人去帮你买双低跟鞋穿?”听到她穿着高跟鞋站了一两个小时,顾垂宇给心疼坏了。

“也没那么夸张,就是腿肚子疼。”

“回来我帮你揉揉。”

“好。”商净声音里透着甜蜜。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垂宇声音里透了一丝沙哑。

“舍友好不容易聚一起,我打算明天晚上再回。”

“嗯。”虽然失望,顾垂宇还是理解地同意,“买票了吗?”

“还没。”今早一下火车看见舍友太兴奋,就把这茬给忘了。

“别买火车票了,看看飞机有没有适合航班。”

一提这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次小吵,顾垂宇趁机道歉,“对不起,宝贝儿,我不该还留着提醒,但是我没有监视你想法,我钱就是你钱,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就想知道你做了什么。”

“那件事是我反应过度了。”商净反省道。她把两件事重叠了,所以才一下子发了火。

这过去忙了一天就太懂事了,顾垂宇觉得疑惑,但他打心底里不希望看到她这么……理解。他很早就发现了,商净面对其他人都很善解人意,惟独对他耍小性子,这点商父还住这儿时候表现得特别明显,她哄商父,但反过来还要他哄,她这样他反而很高兴,这表示他她心里头是跟别人不一样,他也乐意把她宠上天,什么事都替她办了,她就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成了。可是这一吵架,她好像……变了样,让他直呼不妙。

“你发脾气是应该,明天我就去把短信给撤了。”

“别,留着吧,我有时候买起东西来刹不住,你有短信也好提个醒。”

“你想买什么就买,高兴就成。”

“唉,别这么惯我,惯坏了都。”商净汗颜,原来她这么经不起糖衣炮弹侵蚀。

“你是我小蜜儿,我不惯你惯谁?”

商净心都酥了,甜言蜜语哪个女人不爱听呢?“那咱们以后不吵架了。”

“不吵了。”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嗯。”商净却是心里想着多为他想着点儿,肯定就吵不起来了。

两人又甜蜜了一阵,总算挂了电话,浸蜜缸子里商净转过身,才发现早洗完澡杨林丽穿着浴袍半躺床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想起她刚才话她都听了大半,商净顿时脸红了。

“哟,总算打完了?”杨林丽调侃道。

商净清清嗓子,装作不意地去倒水喝,“是啊。”

“和好了?”

“嗯。”

“把你给美得……是不是特别遗憾躺这儿是我啊?”

“胡扯什么呢?”

“哎,怎么样,你书记大人床上表现怎么样,生猛不?”

“还行……”她们宿舍,有一个问一个,百无禁忌。

“还行是个什么行,一般行还是特别行?”

“一般行。”商净低调地道。

杨林丽挑眉,“这三十出头正是男人黄金年龄,现就一般行不太好吧,明天我买点东西给咱妹夫补补。”她非常好意思地把一大她七岁男人叫妹夫。

“不用了,别破费。”商净装平静地摆手,心里却惊得不行,再买东西给他补,她还要不要活了?“他正常,正常。”

“哦,正常就好,那三姐明天给你买点东西补补,这小别胜婚……”

商净跳上床,拿着抱枕就往杨林丽身上丢。

杨林丽早有防备,敏捷地侧身避开,哈哈大笑。

九第九十九章

商净买了晚上八点飞机回z城,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她开了手机,想问顾垂宇哪儿接机,却首先收到了短信,她打开一看,

看样子是大事。商净有点失望,又有点担心,一人打回了家,进门却发现灯是亮着,谢怡兰自房间走了出来。

“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要明天早上吗?”谢怡兰见到她有一瞬间错愕。

商净有也有点奇怪她家,她之前不是说过她可能要明天早上才到吗?“嗯,我搭了飞机,你今天怎么家,吃饭了吗?”

“嗯,吃了……”

“那还有东西吃吗?”她原本打算放了包到外边随便吃点。

“呃,没有,我叫外卖。”

“哦,那我也叫一份算了。”旅行完了总是异常疲惫,商净放下背包,突然又不想出去了。她发了一条短信给顾垂宇,然后打了外卖电话,坐沙发里随便点了个饭。

挂了电话她看了看旁边坐下谢怡兰,笑笑拉过自己包,从里面抽出一个纸袋,“我给你买了件衣服,时间紧迫,也没怎么逛。”

谢怡兰颇为惊喜地接过,“谢谢姐。”

“嘿嘿,我还买了几包真空包装当地酱鸡,明天咱们吃吃看。”吃货走到哪都不会忘记特产这一说。

“好啊,”谢怡兰附和,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犹豫地道,“姐,姐夫这两天也出差啊,怎么都不见他人?”

“哦,他可能他自己那边睡。”她昨晚也?商净动了动心思,“怎么这两天都回来住,跟小邓闹矛盾了?”

“没有,”谢怡兰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不是回来看家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周五晚上神使鬼差地拒绝了邓晓旭约会和舍友叫唱歌,早早就回了这儿,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一直心怦怦跳地等着顾垂宇回家,可是一连等了两天,顾垂宇却连个面儿也没露。她失望无法倾诉,一方面又对自己这种想法感到羞耻,她跟他独处又能怎样,不过加弥足深陷罢了!

商净看她神情明白了大概,无奈地暗骂顾垂宇,他可真是祸害!怎么办?她这样明显就是一种不成熟少女情怀,说不说都为难。

谢怡兰有些坐立不安,商净姐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商净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去洗澡了。谢怡兰轻呼了一口气。

商净洗了澡出来,只见外卖盒子摆桌上,谢怡兰已经回了房间,她看看紧闭房门,心里有了决定。

吃完晚餐,顾垂宇才回了短信,

商净关了屏幕,皱了皱眉,出了什么变故?

她回了房间,把头发吹干,坐床上看了会书,终是敌不过睡意来袭,关了灯滑进了被窝,睡之前还给顾垂宇发了条短信,

顾垂宇回了一条,。

大约凌晨两三点时候,身边有了窸窸窣窣动静,商净还没睁眼,熟悉男人气息带着一丝外界冰凉扑面而来,将她团团抱住。是她男人,商净微微抬眼,他下巴亲了一口,“回来啦?”

“嗯。”黑暗中男人低头寻到她红唇,一口含了进去。

“什么事这么久?”商净趁着接吻空档问道。

“就那些破事。”顾垂宇没心思谈其他,湿滑舌抵进她甜蜜口中。

两人交换着缠绵热吻,气息渐渐变粗,顾垂宇微凉手已经她身上四处点火了。

“都几点了,别来了,你也该休息,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商净躲避着她脸上四处游戏唇舌,艰难地道。

“就弄一回,乖儿,我这几天忍得都死了。”顾垂宇一边舔着她耳朵一边低低说着。

“你一回也很久……”

顾垂宇没说话,猛地扯下她睡裤,霸道大手探进温热之处抽、插,商净倒抽一口凉气。他以口堵住她抽气,大手慢慢搓、揉她嫩乳。女人床上扭来扭去,也躲不过他侵略,等感受到娇躯情、动,他压上她身子,握住硕大就挺了进去。

商净抱着他宽厚肩膀发出闷哼。男人却舒适地叹了一口气,“想死我了,宝贝儿。”他她耳边低语,旋即抵她颈边有力地耸动起来,商净怕谢怡兰起夜听到动静,死死抱着他咬着下唇不敢出声,直到他越来越,她终是受不住地咬着他肩跟绷紧男人一同达到了巅峰。

第二日早晨,还没睡醒谢怡兰走出门外,一抬头却错愕地看到顾垂宇端然坐餐桌前看报纸。

她讷讷地道声早安,顾垂宇抬也没抬,嗯了一声。

商净自厨房端出一大碗面和三个空碗,见她起了笑道:“起来了?去洗漱吧,今天咱们吃拌面。”

“大清早还挺丰富。”顾垂宇笑着放下报纸。

“当然。一天之际。”商净带着笑用公筷给他乘了份大,然后淋上自己特制调料,“请用。”

顾垂宇握住她没来及收回手,放唇角亲了一口。不闹别扭丫头多招人疼。

商净觉得手指都发烫了,她微红着脸抽回手,似嗔带娇地看他一眼,顾垂宇满意地笑笑,但下一秒又见她做了个意想不到动作——那饱满红唇居然印上了他刚刚亲吻过地方。

商净注视着他,勾唇而笑。

顾垂宇也凝视着她,眼里带着笑意宠溺。

谢怡兰出来打破了魔障,两人继续刚才动作,一个拿筷一个乘面。

给谢怡兰乘好了面递给她,商净突然状似随意地开口,“兰兰,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是这样,本来这房子我是打算不租了,你来了我才继续租了,我看你现宿舍生活也融入得差不多了,你也来住不了几回,我就想退了这房子,我搬到顾垂宇那儿去,你就住宿舍,等星期六星期天你想吃好吃或者想找我们玩了就去他那儿好了。”

这决定一出让其余两人都颇感意外。

顾垂宇挑眉,什么时候开窍了?

谢怡兰敏锐地觉得商净姐一定是知道她心思了,她脸红一阵白一阵,既然大家都没把话挑明,她也只得顺着台阶下了,“好啊,多租间房子是挺浪费钱。”

商净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还知道进退,这事就让时间慢慢淡化吧。

顾垂宇发现了也当作没发现,拌了面大口吃起来。

商净来到报社,发现几个记者围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她走过去凑了个热闹,才知道是一会纪委要开大会,这代表有人落马了。商净马上联想到昨天晚上,他应该是去忙这个去了。

“别又是个下了台老婆孩子都国外。”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

商净做完早晨例行事例,没系统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爆料,自己接手另一个闻只等下午约见就行了。她见吕志武准备动向,笑着请求加入一个,吕志武同意了。

商净主要是想看看什么人成了落网之鱼,她想着跟顾垂宇一起,这些多了解点总没错。

顾垂宇也出席了会议,商净远远眺望他一眼,发现他没看见自己,嘻嘻一笑。

大会正式开始,出乎报社记者预料,这次倒马,不是过了气干部,而是建委两名官员,根据纪委通报,他们旧城区拆迁期间,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以及妻子兄弟谋取了六套安置房,合计二百万元。通过匿名信举报,纪委才了解到这一事实,并迅速展开调查,并经查证属实,经市委市政府批复,纪委下达处分决定。

商净听得心惊,妻舅也给安排了,那就说妻子也知道这事儿,是怎么个情况让她不仅不劝反而参与其中?想来自己得加小心谨慎才是。

市委书记发言,顾垂宇按官方程序走了一遍,后道:“我们纪检干部敢于碰硬,坚持原则,有非常坚强党性,这就是光荣。如今正是z城改革创大好时机,我恨不得将一块钱掰成两块来用,就是为了能跟z城百姓多做一些事,没想到我们部队里还是出现了有问题同志,我非常痛心,同时也非常愤怒,希望座各位自省,往后还有类似情况发生,严惩不贷。”

顾垂宇声音平缓,但声调中却带给人一种严厉威慑,场众人心有余悸。

商净从没见过顾垂宇这副模样,她凝视着高处男人,心儿怦怦跳得很。

现他,是值得她去妥协。

第一百第章

散了会,商净见顾垂宇周围围着许多人,也没上前打招呼,而是跟着吕志武回了。只是半路收到一条短信:

商净握着手机无声地笑了。

眨眼一天又过了,傍晚时分,她正想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饭,顾垂宇先打进了电话,声音有些阴郁,“我晚上有饭局。”丫省里来人推不掉。

“哦,那你少喝点酒。”商净有些失望,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嗯。”

“怎么了,听声音不高兴。”

“……我就想着是不是该去寺里拜拜。”

商净挑眉,“为什么?”

“这段时间就没好好抱你。”处处有阻碍,就昨晚匆匆来了一回,塞牙缝都不够!

“你就不能想些正经玩意儿?”商净红了脸嗔骂道。

“宝贝儿,我已经说得够正经了,要不要听点不正经?”

“色狼!”商净脸一红,挂了电话。

回了家,谢怡兰正收拾东西,商净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照样像平常一样对待她,两人吃了饭,谢怡兰自觉地去洗碗,商净望着她背影,就这样拉远距离,那种少女情愫应该就会随着时间流逝吧?何况她还有男朋友……对了,邓晓旭,她差点儿把他给忘了。

“兰兰,小邓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我想跟他说个事。”

“你找他说什么?”谢怡兰声音有些紧绷。

“哦,就是他表哥事,我有事想问个清楚。”

谢怡兰洗碗手顿了顿,还是报出一串电话号码。

商净回到房间打了电话,确定了邓晓杰身份向他直言不讳,说是他是她以前男友,出于各种原因不能帮他这个忙。

邓晓旭没料到还有这么一茬,顿时呆了一呆。

商净接着说:“兰兰虽然不是我亲妹妹,但我们两家关系很好,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她受伤害,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邓晓旭干笑两声,“商姐,你说到哪去了,我跟兰兰没吵架。”他装傻道。

“呵呵,没事就好,希望你们两个都好好珍惜这段感情,开心是重要。”言于此,他们自己人生得让他们自己负责。是喜是悲,总是要自己尝过。

只是邓晓旭不懂她用心良苦,挂了电话一脸阴鸷,被发现了……肯定是谢怡兰那个败事有余女人,早知道就不该说漏了嘴,现该怎么办?这么下去也讨不了好,找个借口给谢怡兰那单蠢女人分了?但是听商净刚刚口气,他现就分她会不会找他麻烦?啧,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商净出了房间,谢怡兰已经洗好了碗,见她出了问她说了什么,商净模棱两可地答了两句,两人各自做各自事情去了。

十点刚过,商净接到了顾垂宇电话,嘈杂背景下他声音带着浓浓酒意,“宝贝儿,过来接我,我醉了。”

接着她听到那头传来一片嘘声和哄笑声。

商净挑了挑眉,“好啊,你哪?”

顾垂宇报了个娱乐会所名字,商净打了过去,进入富丽堂皇又幽暗暧昧会所,由迎宾小姐引着到了豪华包厢,一打开门就见里头热闹非凡,男男女女唱歌喝酒,肆意谈笑,完全看不出白天端庄。商净扫过一眼,只见顾垂宇靠角落沙发,手随意搭扶手上支着头,没能看得清他表情,但似乎真醉了。他身旁似乎还有个老女人跟他谈笑。

跟两个伴唱小姑娘站大屏幕前吼歌一个男人首先发现了她,他直接拿着麦克风问道:“你找哪位?”

商净有丝尴尬,应该电话让他出来。她不得不清清嗓子,大声地道:“不好意思,我找顾垂宇。”

那男人立刻怪叫一声,“老顾,你小美人来了!”

懒洋洋男人立刻眼睛一亮,看向门口自己小情人。不止他看过去了,包厢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商净忍住窘迫,礼貌一笑,震耳欲聋音乐声中大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顾垂宇宠爱地招手让她过去,“扶我一把,我今天是被他们整趴下了。”

“这话说,谁不知道你酒量!”一个四十来岁微胖男子哈哈大笑。

“唉,我不能掺酒,一喝就倒。”顾垂宇借着商净掺扶起了身,一手搭她肩上,“咱们回吧。”

“唉唉唉,那能这么走,也不替我们介绍一下,弟妹姓什么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好歹也喝几杯酒认识认识。”一群人不让行。

“她不喝酒。”顾垂宇搂紧了她醉眼迷蒙地摆了摆手。

商净歉意一笑,“抱歉,我酒量不好,怕一杯倒了扫了大家兴。”

一行人见顾垂宇真醉了,商净是个什么身份他们也不了解,吵闹几句终于让了行,商净拿了他外套,扶着他腰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商净稍稍离开他道:“把外套穿上吧,外边冷。”

“我上个洗手间。”顾垂宇见旁边包厢门开着,里头黑呼呼没人,他自发地往里面拐。

站走廊服务员连忙帮他们把房间灯打开。

商净道了声谢,跟着走了进去。

顾垂宇顺手把门带上,晃晃悠悠地进了洗手间,商净站旁边等着,就怕他喝吐了。幸好过了一会听到冲水声音,再一会人就出来了。

商净迎上去,“真醉了?”

顾垂宇沉沉一笑,没答话,一手搂过她抵墙边,低头就亲了上去,“净净宝宝贝儿……”他唇带着清凉清水味道和散之不去酒味,不紧不慢地吻着她嘴唇,脸颊和小下巴。

商净轻声失笑,软软推拒地道:“你这个醉鬼……”她稍稍退开,拉着他往门边走去。

顾垂宇从胸腔中震出一声笑,却门上压住了她,抵角落继续耳鬓厮磨,他不停地亲着她红唇,引诱她小舌与之交缠,又时不时转到她小耳朵去舔舐一番,双手也不闲着,一手已经开始隔着衣服揉玩她嫩、乳了。温度两人之间节节升高,商净有些情难自已了,连忙推着他道:“回去了……”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顾垂宇置若罔闻,依旧将她绛唇和下巴吮得啧啧有声。商净难为情地j□j一声,“顾垂宇……”他不会是想这儿……

“净净,我忍不住了。”今天他是安了心下班回家好好享受她,直到下午省里来人他才记起有这么一茬,虽然是不痛不痒事情,但也是要作陪。郁闷实不足于形容他心情,他两场都心不焉,脑子里一直想着怎么把她翻来覆去地弄,不得不说,乱七八糟阻碍反而让他j□j盛,加之酒精催化,他觉着身子越来越热,后着实按捺不住,故意装醉打了电话。

“忍不住也要忍住。”自己身子也被他j□j得越来越敏感,商净连连推他。

“净净,乖儿。”顾垂宇抵进她大腿间,用已经胀大炽热用力顶了她两下,“我这样怎么出去?”

这个色胚子……商净羞红了脸,“你去洗手间自己解决。”

“咱们去洗手间一起解决。”顾垂宇她脖子上不停流连,烙下一个个灼热湿吻。

“不要……回去……”商净左躲右避着他挑逗。

“那你用嘴帮我含出来。”他用舌舔进她耳窝。

“不要不要。”商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他这人坏起来百无禁忌,她真害他来真。

“好宝儿,心肝儿,我都憋死了,你就行行好,帮我一回。”顾垂宇揉着她身子一阵乱哄。

“不要……”灯光和气氛都太暧昧了,商净仅有理智告诉她他们还公众场合。

“点儿,不然我这儿办了你。”顾垂宇粗声恐吓,大手就要去解她外套。

“你下次再给我喝醉看看!”商净气得跺脚,抓住他气恼得要死。

顾垂宇一听,也不交待实话,只当发酒疯箍着她不放。

“你这么讨厌……”商净左右挣扎不行。

“点,乖宝儿。”顾垂宇拉着她手就放到他皮带上。

“臭不要脸!”擒住她力道那么大,商净脸红得像火山爆发一样,终是抵不过他地蹲了下去。

隔音效果还不错大包厢隐隐听得到银靡声音和男人粗重喘息,商净只觉得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口中巨物却还是没有半点疲软迹象,她略为狼狈地吐了出来,抬眼看他可怜兮兮地道:“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正天堂游荡顾垂宇低头看着她这副含羞带臊模样,一个控制不住就按住她头,将自己再次送了进去,用力j□j了几下,她嘴里喷发而去。

商净憋红了脸咳了几声,顾垂宇将她抱了起来,她颈上深深吻了一口,“宝贝儿,你真棒!”

“咱们走吧……”商净明明知道外边有不小音乐声,还是害怕刚刚一切被人听了去,她埋头他怀里,简直觉得没法出去了。她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

顾垂宇大手探进她牛仔裤中,她颈边低低邪笑,“湿了……”

商净觉得脸都烧起来了,她捶了他一下,“我冷感你高兴啊?”

顾垂宇哈哈大笑,整理了自己衣服,将她紧紧搂怀里,“走,赶回家伺候我们宝贝去,”他咬了咬她耳朵,“今晚我让你一直哭好不好?”

“滚蛋!”

第一百零一章

两人强烈吸引力一触即发,车上差点又是一场车震,好不容易开回了华朗名都,刚从地下室进电梯,顾垂宇就三两步将商净拉摄像头下角落肆意亲吻,商净紧紧抓着他衣服,仰头承受着他吻。

电梯一楼停了下来,一对老夫妇走了进来,两人电梯发出“叮”时候已经分开,两手却还紧紧交扣。老太太见楼层键上没有高亮地方,有些奇怪,心想这对小夫妻挺粗心,于是好心地问:“你们去几楼?”

“28楼,谢谢。”顾垂宇面不改色地道。

老太太微微一笑,按了个28,按了个3。

商净红着脸尴尬地低低呻、吟一声。

十几秒时间过得如此漫长,男人拇指女人手掌心画着圏圏,挠得女人心痒难耐,却又不愿放开这要命折磨,好不容易一声“叮”,犹如果天籁之音传进两人耳膜,顾垂宇拉着商净大步跨出了电梯。

“这对夫妻毛毛躁躁。”老太太笑着下了结论。

“毛躁”夫妻开了自家大门,刚一走进去把门一甩,两人就已经热吻胶着了,他们脱着彼此衣物,四唇却不曾离开一分一秒,唇与唇接触,舌与舌交缠,热吻!热吻!此时男人没有耐心再等待多一秒,扯下她牛仔裤,摸了她浑圆小屁股两把,就把她小内裤褪了下去,昂扬巨大毫不留情地没入。商净抵门背后惊叫出声,随即发出难耐呻、吟。

欲、火高涨男人啃咬着她脖子,身下一次一次地有力j□j,商净紧紧地抱着他,淫、靡交合声与两人暧昧喘息萦绕耳边,肉、体欢愉一阵阵地侵袭,让她几乎忘了身何处,只能任由眼前男人主宰着她一切,到达天堂。

顾垂宇就门口让她到达了一个高、潮,轻吻着她潮红脸蛋,他退了出来,脱了两人裤子,抱起她再次深深进入,就这样结合着走向沙发,商净低低呜咽,齿贝咬着他还穿着衣服肩头。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放倒宽大布艺沙发里,身下竟然还紧紧连一起,她失声惊呼。

男人还有功夫拿了几案上遥控器,把中央空调打开后,他随手一扔,身子又覆了上来,狠狠吻住了她红唇。缠绵中两人衣物一件件掉落,直到赤、身、裸、体感到彼此发烫体温,不停欢愉累积后,顾垂宇固定着她小蛮腰,疯狂地速抽、插,商净破碎不堪哭泣声中,两人同时到达了顶峰。

只是顾垂宇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他实现了他承诺,将她抱回床上后又将她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等到他们泡浴缸里清洗时,商净嗓子都哭哑了。她虚软无力地背靠顾垂宇胸膛,享受着热水治愈。

顾垂宇一手搭浴缸边上,一手水下抚着她柔软身躯。

“你其实没醉吧……”商净突然幽幽地道。

顾垂宇发出了沉沉笑声。

商净恼得直拍水花,“你这个色狼,外边也不管不顾!”

“放心,没人看见,而且没人用包厢摄像头是不会开。”就算开了也不要紧,他们站门下正是死角。

“你就那么讨厌!”商净抬臂就把水花往他脸上扑去,顾垂宇闪躲一会,笑着侧头亲吻她娇唇。她恼他,故意偏头,一只大掌却早有准备地固定她后脑勺,不容抗拒地将封住了她嘴。

商净抵抗两下,旋即妥协,相濡以沫。

一吻即罢,商净红红脸蛋水蒸汽薰陶下显红润晶莹,她懒懒地倒回他怀中,轻喟一声,有些昏昏欲睡。只是突地她记起一件不相干事来,睁眼质问道:“今天那个男用麦克风叫你老顾你都不生气,就对我那么凶。”双面标准啊?

顾垂宇理所当然地道:“他能叫你不能叫。”他低头亲吻她圆润肩头,“我不喜欢你把我叫老,我会自卑。”

“扯吧你。”商净捏捏他手臂。

“谁跟你扯,以后不许再叫老顾啊叔叔啊,听到没有?”他揉揉她小草莓,颇带威胁。

商净扭了两下,失笑道:“不叫你叔叔,难道叫你哥哥啊?”爱都爱了,还管年龄呢。

顾垂宇一挑眉,“叫一声来听听?”

“我只是说了句玩笑话。”商净吓一跳,他不会是当真了吧?

“嗯,我不跟你开玩笑。”顾大书记突然严肃起来。

商净无语,想了想觉得肉麻兮兮,“不叫。”她害怕他耍浑,麻溜地起身,带出一身水花。

顾垂宇没料到她突然溜了,手一滑没能抓住。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又能跑到哪里去?他跟着起身,擦干身子穿着睡袍走了出来,看见商净已经躺床上装睡,慢悠悠地上了床,捏捏她小蛮腰,“来,叫一声。”

商净不说话,表示她睡着了。

“乖,叫一声。”大手不安份地顺着曲线下滑,流连她翘臀上。

商净翻身平躺。

“叫一声。”没臀儿摸嫩乳儿也不错,魔手又探进她睡衣捣乱。

又来了……这家伙难道又要魔音穿耳,直到她妥协为止?商净只恨自己瞎扯,这下好了,捅马蜂窝了。

“净净,乖,叫哥哥。”顾垂宇埋首她颈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吮着她耳垂,还时不时地轻咬两口。

商净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正不知怎么办时候,唇上突然感到一阵温热,是顾垂宇用舌描绘她唇。她睁开眼,想要避开,却被他抵住头顶,细细含弄,由上嘴唇滑过下嘴唇,然后又绕圏转到上边,再探进她嘴里舔弄一番。

“别再来了……”她真累坏了。商净沙哑地求饶。

“叫声哥哥。”顾垂宇顺着她嘴角不停亲着她脸,大手已经轻捏她小草莓了。

商净连连告饶,“我叫,我叫,你住手。”

顾垂宇极有兴致地马上停了动作,拇指揉过她红唇,“叫。”

商净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生硬地叫了一声“哥哥”。

顾垂宇极不满意,“叫仇人吗?”

“你还要怎么叫嘛?”商净羞恼地睁开眼瞪他。

顾垂宇冷不防她敏感处捏了一把,商净失声低吟。

“这么叫。”

j□j啊。商净没好气地看着近咫尺一脸兴味男人,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

“。”顾垂宇几乎是贴着她唇催促了。

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都被男人又啃咬了一阵,才泪眼晶亮羞涩不忆地娇娇吐出两个字来:“哥哥……”

“再叫一遍。”顾垂宇只觉背脊一酥。

“哥哥,垂宇哥哥。”商净是豁出去了,他想听就叫给她听吧,这么想着,她一侧头闭着眼酡红着脸又叫了一遍。

一阵酥麻感冲向四肢百骸,顾垂宇呻、吟一声,扯下她睡裤不管不顾地狠狠挺了进去。

商净倒抽一口凉气,惊得立刻睁开了眼。

“你怎么还……”不受信用!

“你那么娇死人才受得住,”顾垂宇抬起她下巴,一边激烈j□j一边粗声道,“再叫,不许停!”

呜呜,一步错步步错!商净用自身惨痛经历验证了这话真理。

第二天上班商净一早晨就没敢多说话,偶尔说几句同事都能发现异样,她只能咳嗽两声用感冒借口敷衍,心里不知骂了顾垂宇多少遍。坐市政办公室顾垂宇早上喷嚏不断,盘秘书担心,问他要不要去买药来。

顾垂宇摆摆手,“有人骂我,不是感冒。”

盘秘书失笑,“哪有人骂得这么凶?”

顾垂宇笑笑没说话,拿了手机看看商净漂亮脸蛋儿,心想再骂今晚又不饶她,让她叫一整晚哥哥。

商净哪里知道顾垂宇这些险恶心思,中午吃饭觉着咽喉痛她又暗骂了一句,幸好对方没打喷嚏。

这时她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个外省座机号码,好像刚刚有个响一声未接来电就是这个号,商净认为是骚扰电话不想去接。

只是响了三四声对方还没有挂断,她疑惑地滑屏接了,“喂,你好?”

“喂,小净,我是爸爸,他们把我手机拿了……”商父口气不同以往,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爸,你说什么?”商净没听明白。

“是商明那混蛋小子,我现不方便说话,你打电话问你陈叔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商父匆匆挂了电话。

“爸!”商净大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写着写着,正文还有一两万字就要结局了

第一百零二章

商净脸色大变,知道肯定发生大事了,她连忙给老家邻居,也是父亲好朋友打了电话,对方似乎还一无所知,笑呵呵地问道:“小净哪,什么时候回来玩?”

商净直奔主题,“陈叔叔,你知道我爸干嘛去了?”

“你爸?你爸不是家?”陈冬生支支吾吾地道。

“您就别骗我了,他用外省一个座机给我打电话,说是他们把他手机给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你说什么?”陈冬生也诧异了。

“真,没骗您,我爸他怎么跑到哪个什么城什么县去了,”她听都没听说过,“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陈冬生感到事态不对,连忙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前段日子商净堂哥商明给商父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个c县有个中学食堂承包,他想揽下来,又因为资金不够,想拉着商父一起做。他把好处说得天花乱缀,简直就是零风险高收入,说是就开头累了点,往后就等着收钱就是了。商父手里没多少钱,并且那地方天远地远,很是犹豫,但听到说到回资很,他就动了心,跟陈冬生说想去看看,行不行再说。

陈冬生本来不赞同,想他年纪也不小了,还折腾这些做什么,老老实实地做些小买卖包自己吃住不给女儿添乱就行了。他再三劝阻,谁知商父却是一天比一天铁了心要去,还交待他不要告诉商净,就怕她心疼不让他去。

商净这头却是越听越糊涂,怎么去食堂承包会变成这样?难道得罪了什么人?她又给商明打了电话,电话是通,响了很久没人接。她皱紧了眉头,打给了顾垂宇。

顾垂宇刚散会,听着商净述说脸色就变了,c县……他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净净,商叔可能是被拉入传销了。”虽然近几年打击非法传销力度很大,但有些地方还是十分猖獗。

商净怀疑自己听错了,“别开玩笑了,明哥很老实,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怎么可能进那种组织?”

“总之你先打个电话给商明他家里人,确认一下情况。”

“好。”商净悬着心挂了电话。

她找出商明亲弟弟商清手机号打了过去,她径直问道:“明哥现做什么生意呢?”

那头明显有些犹豫,“我不清楚……”

“他是不是做传销?”

商清一惊,“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他又接着道,“他去找你了?你别理他,他现就是个疯子……”

商净得到证实,又气又恼,“他哪里找我,他把我爸给骗过去了!”

“什么?这个疯子!”商清大惊。自从知道商明被拉入传销之后,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让他回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被洗脑了执迷不悟,不仅拒绝回来,反而还想让家里人一起做传销,他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到现已经心灰意冷,就当作没他这个人了。

“他现具体哪?”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从来都不说,我们也去c县找过他,他不愿意见面,我们还报了警,可是那地方警察习已为常,管都不管。”

“那你们从来也不说!”

“这种家丑我们怎么说,说了亲戚朋友该怎么看我们家!”商清沮丧地道,然后接着说,“你先别急,我打电话给商明,一定让他把叔给放出来。”

“你把他号码发给我,我自己跟他说!”

商清只得应了一声。

商净胆战心寒,也不管吃到一半饭,跑出食堂冲到外边打了个就往市政府去了,路上她接到了商清短信,直瞪着那一串数字抿紧了唇。

顾垂宇楼底下跟她碰了面,带她到了附近一个小饭馆包厢里,商净一路低声向他说明了清况。

“你先打个电话给他,不要发脾气,要动之以情,看看他怎么说,我联络一下那边关系。”顾垂宇随意点了两个菜,转回来搂着她坐下,亲了亲她额头,“放心,商叔不会有事。”

“听陈叔叔说爸爸前几天就过去了,直到现才给我打电话,我害怕他被人给折磨了。”

“没事,没事,你首先要冷静下来,嗯?”

商净蹙眉点点头,神情紧绷地拨通了商明号码。可是电话响到自动断线,还是没有接通。

“他不接!”商净越发焦躁。

“别急,你先吃东西,我来处理。”顾垂宇翻着手机上联系人,思忖着由哪里入手为迅速。

商净哪里吃得下饭,让位给顾垂宇打电话,自己则走到一边又拨通了商清手机,跟他说商明不接电话,商清叹了一声,“我刚刚联系了他,也没说两句他就匆匆挂了。我一会再打,一定让他把叔放了。”

商净喉头哽咽一下,“商清,我妈走了不到一年,我就爸一个亲人了,你也知道我平时挺依赖他,要是他再出什么问题……我非疯了不可。”

商清愧疚得无以复加,“抱歉,我明白,我会力。是商明那混蛋,我要是见着他非揍死他不可!”

顾垂宇短短时间已经打了几个电话了,他跟商净再三保证已经托几方人士去办了,现剩下只有等待。

现每一分对商净来说都是煎熬,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了一天,浑浑噩噩地睁眼到天明。她惟一能做,就是不停地打电话给商明,给商清,给商明父亲母亲。她甚至对商清说,让他转告商明自己出车祸受了重伤,需要父亲陪伴治疗,希望他能看兄妹一场份上,能把父亲送回来照顾她。

顾垂宇见她这副模样很焦急,可是他关系里头都是些高层,要将指令下达到一个外省贫穷落后县,也得经过层层关系,并且还要找到商父所也需要一定时间。只是拖得越久,商净就越难过。

其实这时受煎熬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商明。他现是左右为难,起初把商父骗了来他还得意洋洋,认为自己工作能力得到了显著提高,还因此可能受到晋级,谁知知道上当了老叔抬手对他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得他脸肿了半边,有几天都没脸见人,并且老叔人高马大,完全不畏惧他们人多,见谁都没好脸色,各各都骂,连他女老板都骂,也没几个敢拿老叔怎么样,可是女老板一直向他施压,说是他介绍来他就是责任人,务必要短时间里让他了解到他们好处,可是他一想起老叔右半边脸就火辣辣地疼。同时家里头又一直打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威逼利诱地让他把商父送回来,商清说因为这事商净失神遭了车祸受了重伤,要是他还不把商父送回来,他就是个畜生。

本来心思就有些软弱商明有些动摇了,只是他还没付诸行动时候,组织老巢却被一大堆警察和武警团团围住,同伴都懵了时候,他们都已经被押进了警车。

他完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点预兆都没有,老板不是说已经警察局打通了关系,保证没人来妨碍他们“生意”吗?而且那些不是武警吗?为了捣他们老窝,连武警都出动了?

没能从后门逃出去女老板灰头土脸被铐上了手铐,还不死心地叫嚷要见王队王队,身边两个武装警察理也没理。

他知道大势已去,颓唐地靠车窗上,不意却瞟见商父身影。他愣了一愣,却发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押上车,反而有两个警察头头模样人对他笑容相向,并且还递给他一支手机。

这是怎么回事?商明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脸几乎趴到了窗户上,就想听清他们说什么,可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警车缓缓开动,他只能越来越细小人脸上探究真相,只是他到牢里也没人给他个明白。

商净终于得知商父平安无事消息,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位,她抱着顾垂宇又哭又笑,不停地说谢谢。顾垂宇说她是傻丫头。

商父飞机中转站见到了女儿与准女婿,还紧绷着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整张脸显得疲惫不堪。

商净见父亲这么憔悴无神,冲上去就抱住了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商父长呼了一口气,摸着女儿头不停唤着“好孩子,好孩子”。

顾垂宇等他们父女团聚了一场才走上前,轻轻把商净拉进自己怀里,“好了,净净,商叔没事这是好事,别哭。”他劝完她,抬头对商父道,“商叔,您受苦了。”

商父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他道:“垂宇,听说这次全靠了你,谢谢你了啊。”

“商叔,您这么说就见外了。”

三人终于回了z城,商净早铺好了床让父亲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她也总算能顾垂宇怀里睡个安生觉了。

过了几天,等商父精神恢复得差不多,商净也开始小心翼翼问起他c县遭遇,商父明显不愿多谈,只说他们是“一群疯子”,还说领头那个女人还是个大学生,不知道书读到哪去了。

虽然了了片语,但商净也能感受得到父亲肯定那里面吃了很多苦。她鼻子一酸,没能忍住地问:“您究竟是为什么要跑到那地方去嘛?”

商父长叹了一声,本不想回答,但见她泛红眼眶,不知怎么地就说出了口:“我不是想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吗?”

商净一僵,扑到父亲怀里,泪涌如泉。

第一百零三章

顾垂宇回到家,发现几天没红商净眼眶居然又红了,而且肿得还像个桃子似,他心疼地厨房找着她,将她后边一把抱住,“怎么了?”

商净摇摇头,“没什么。”声音都已经沙哑了。

顾垂宇有些稀罕,她现还有事儿瞒着他?

顾垂宇不喜欢有不确定因素,他开始仔细想整件事前因后果。一开始他想着商父作为一个男人有野心想要有事业是再正常不过事,可是再想想,他这么做行动有些迫切,仿佛想要立刻得到回报似,商叔并不是个急于求成人,他这么做说明他急需用钱。妻子已经去世,家里没有什么外债,他又没有不良嗜好,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为了他惟一宝贝女儿,商净。只是商净现有工作,还有个关系稳定情人,要为她用钱地方寥寥无几,只除了……。

顾垂宇想明白了,他书房寻思了一会,起身客厅找着了商父,陪着他喝了会茶。商净看他俩大老爷们聊火热,笑笑去房间上网。

顾垂宇瞟了一眼虚掩房门,放了杯子对商父笑道:“商叔,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商父笑笑,“什么事?”

顾垂宇帮他把茶杯满上,“是这样,我北京有个房产,虽然现记我一姑姑名下,但地皮和房产确是我,以后也是打算转到妻子名下。现是想做个老年人俱乐部来着,但一直没找着信任管理人,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过去帮我这个忙?”

商父一愣,连连摆手,“我哪里是做管理人料,我做不来,做不来。”

顾垂宇轻笑,“您这么说是不愿意帮忙。”

“唉,我哪里是不愿意,是帮不了。”

“那事儿简单得很,也不是让您操很多心,就是帮我管管事就成。”顾垂宇轻描淡写,“您知道一旦牵扯到利益关系,这人心向背可真是不好说,我信得过人不多,他们也嫌这事儿无趣,不愿意接手。”

“这……”

“我原本以为您是老家不愿意挪窝才不敢开口,可是现看来,您也是走得开身,如果不出意外,咱们以后是一家人,您就别嫌麻烦,当帮我管事了吧,我一个人也分不开那么多精力,您要能帮,就帮点。”

这种进攻型语言还真让商父没法说,这要说不帮吧,不是表明了他想置身事外图清闲?要是以后自己做点其他,顾垂宇会不会想,哦,我让你帮忙你不来,做其他又做得欢,是嫌弃他还是怎么地?

顾垂宇接着道:“您放心,商言商,我聘请别人多少钱,就给您多少钱,不会多,也不会少。”

“你这说到哪里去了,我不是担心钱事儿,要是你真没人手,我过去就是了,还说什么钱不钱,我就是担心我做不来。别说公司,我连人都没管过,哪里知道那些道道,万一哪里出了差池……”

“不要紧,我帮您配个秘书,他会协助您,您只要把握住财政大权就成了,要是实有为难地方,您就找我姑姑,要不问我也成。”

商父见他说到这份上了,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顾垂宇也沉默了一会,想了一想,道:“其实按理是我跟商净理应供养您让您颐享天年才是,还让您异地劳累,也是我考虑不周,这事儿您就当作我没提,别心里头埋怨我才是。”

“我可没这么想,唉,我知道了,我去,我去,就是你别嫌我搞砸了才好。”商父略带些不安地同意了。

第二天,商净知道了这个消息,是商父私底下跟她说,他是想问问她意见。

商净惊讶地听完,想了很久,才道:“您要是觉得能适应就去吧。”

晚上,顾垂宇靠床边用平板电脑,商净洗完澡爬上了床,“跟你说个事儿。”

顾垂宇挑了挑眉,将薄板一丢,拉了她抱进怀里,并将被子扯来将两人盖住,“什么?”

商净背靠他怀里,把玩着他手指道:“你说要叫我爸去北京帮你管俱乐部。”

“嗯。”

“怎么不跟我说?”

“大老爷们谈生意场事,女人插什么嘴。”

商净捏他一把,“你是想帮我爸做份事情做啊?”

“也不全是,我那确是要人过去看着,你放心,那活儿不累。”

“不是啊,我爸可从没干过那些事儿,我怕他干不来。”

“没什么干不来,其实我是借着他去管理俱乐部幌子,让他先适应北京。咱们早晚得回北京,你爸一个人老家你也不放心,我一开始是怕他老家扔不下亲戚朋友,现整好趁这事儿让他去北京算了,找点活儿给他干他也不会嫌无聊,左右都是专业人士帮他打点,他就天天听听汇报就成了。你想想,我开是老年人俱乐部,会员都是些跟商叔差不多年纪,他交上一两人谈得来朋友,天天喝喝茶唱唱歌,这日子不挺好过?况且跟我爸也正好有个伴儿,他俩早上打打太极,多悠哉游哉。”

商净一听他解释,觉着还真是个好主意,“挺好挺好。”

“咱也不急于求成,你也别把这话告诉商叔,让他自己慢慢适应,如果适应不了咱再想办法。”

“好。”商净嘻嘻一笑,然后低头像弹琴似弹着他掌心,停了一会轻轻道,“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打算辞了报社工作。”

背后顾垂宇却是眉头一皱,“怎么,工作不顺心?”

“不是,我认真想过了,我跟你一起,这份工作确不太适合,所以我打算辞职。”

虽然这是他初希望,可听到她这么说却又莫名愧疚,“宝贝儿,你不必勉强自己,喜欢就做下去。”

商净摇摇头,“什么事都是有舍才有得,你跟工作之间当然是你重要,并且我也可以做些其他事情,反正咱们商量着来好不好?我不想当然闲妻凉母,行吗?”她仰头希冀地看着他。

唉,这懂事丫头多招人疼。顾垂宇侧身亲亲她脸蛋儿,然后印上了她红唇。

两人缠绵了一会,顾垂宇抱着她开了口,“我这儿只剩一年,可能要调到省城去,你这儿干别也只是暂时,我又不希望咱们分开,不如你先玩个一年半载,咱们换了地方再做打算?”他停了停,又道,“我找人问了开武馆事情,明天拿资料给你慢慢看,或许我们可以省城开个武馆,你就当个幕后老板兼师父,好不好?”

“开武馆事先不急,那是一个长期性计划,”商净对于心目中武馆另有打算,“如果这一年不能工作话,正好我也可以做些其他。”

“你想做什么?”

“学习,旅游。”商净干脆地道。

“学什么?”顾垂宇好奇地问。

“要学很多,不过我首先要把英语给重学好啰。”英语从来就不是她菜,大学也是勉强混了个四级,只有听力还不错,“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参加联合演习时候,说那个中式英语想想就好笑,反正人也听得懂,沟通还十分良好呢。”

顾垂宇轻笑,“那不就完了,这不就跟地方普通话一样,听得懂就成。”

“那时候我是一个人,不怕人笑,可是以后我还扯着你名字呢,万一丢脸可是丢了你顾大书记脸。”这叫防范于未然。

“我面子比你自己面子还重要?”顾垂宇听得心花怒放。

“是呀,你很重要啊。”商净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

顾垂宇扬唇无声地笑了,之后他长喟一声,搂紧了她,“会后悔吗?你连工作都要迁就于我,你明明不高兴。”

“……那天我火车上想你,下了火车想你,跟舍友说笑空档想你,穿着伴娘服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想你,看着郎接娘时候想你,休息时候想你,看他们走红地毯时候想你……”商净弹着他手轻轻地说着,“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没有用,就分开一天,跟你生着气呢,还想你想得疯了,那时候我想,如果我们分手了,我一定会哭死。”

顾垂宇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些情话来,觉得整颗心都被融化了。

“所以,只要把你放天秤一端,另一端是什么也不能平衡。”商净说完,自己脸红了,又亡羊补牢地加了一句,“当然,我爸除外。”

顾垂宇哪里还听得到她补充,转过她身子就狠狠地吻住了她。

隔日,顾垂宇车上打了个电话,“喂,是我,我改变主意了,二环那块地不做休闲会馆,改成老年人俱乐部。”

“什么?”对方显然很吃惊,“三哥,里头东西都差不多准备齐全了!”

“我知道,反正都是休闲娱乐地方,有些留着,有些就看着让人改改。”顾垂宇说得轻飘飘。

“三哥,您这是吹哪阵风哪?好端端地方改成老年人……俱乐部?”那头人急了,噼里啪啦劝了一堆。

谁知顾垂宇丝毫不动摇,“让你改就改,那么多话,别给我敷衍了事,找个这方面有经验,别太俗也别太洋气,这几天就要给我办了。”

对方显然非常不理解他行为,沉默了半天才问:“三哥,你究竟为了什么,你真确定吗?”

“非常确定。”顾垂宇挂了电话。

第一百零四章

一年时间说也是很,时光匆匆,事情也不见得少。

商父还是同意了去北京,去之前买了十几本经营管理事用心研读,那用心学习模样让商净和顾垂宇都竖起了大拇指,结果商父跑过去,带着一颗打江山激情之心却发现只要做守城皇帝就成,从养生到学习到游玩具体规模都已见规章,让他给小小失望了一把,但总体来说还是松了口气。

说是老年人俱乐部,又跟商父心中所想有些不一样。它所处位置绝对是黄金地段,四周全是些高级餐厅酒店会所商场,听秘书说这个俱乐部原本是个美容院,顾垂宇嫌没多大意思,索性全部改造一遍打算做俱乐部。然而这个俱乐部要入会员也是有条件,有一些是被邀请进来,有些是儿女花大价钱孝敬进来,他看见了好些个面熟,似乎是以前领导人神马……

俱乐部人员编制都已到位,他身边配备了一个秘书,功能强大,直击专业配置电脑。他每天就听听汇报,就一些问题提出一点疑问或意见,基本就没问题了,其他时间就是俱乐部里吃喝玩乐。不过他也依他亲身活动经验倒还真提了不少专业性意见,秘书都一一照做了。

每天早上商父跟太极班打打太极,还时不时充当老师指导指导来会员;然后跑去电脑班学习学习,总算能自己到处搜罗歌了;有时也跟着俱乐部组织去外头走走,下午睡了午觉,听秘书汇报一下近有什么活动,出了什么状况,完了之后就跑去娱乐室下下棋打打牌,他们从不赌博,但老年人很多都一样,十分较真,一桌子人能为了谁打错一张牌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打牌打累了,也到了吃晚饭时候,吃过晚饭,大家要消化消化,就有很多人唱歌跳舞,商父能从《那桃花盛开地方》唱到《千里之外》,还偶尔蹦出两句狐狸叫;跳舞他也是好手,妻子世时为了让她活动活动,晚上总是带她出去广场跟一群人跳交际舞——这俨然成了一群中老年人偶像,他们偶尔内部搞个歌唱舞蹈大赛什么都不把他算内,总是让他当评委。

当然商父能这么心平气和地与众多有来头老年人打成一片,也是主要归功于一号会员顾卫军,他们俩年龄差距相差许多,按理应该叫叔来着,但基于他小儿子吃了他家嫩女儿,他也就叫一声老大哥。他俩一开始相安无事,顾卫军常来俱乐部为他引见,久而久之也习惯了里头跟老伙计下下棋写写字画,两个未来亲家相处得久了,这矛盾也就出来了,商父不喜欢听京剧,顾卫军嫌弃流行歌曲,两人经常为了各自原则性问题争得不可开交,还经常打电话给商净让她给评个公道,让商净简直哭笑不得。并且顾卫军是个倔脾气,心想京剧是国粹你怎么就能不喜欢,于是他非得要商父一起参加京剧班,并且还让他跟他合作《智取威虎山》,并且引诱他说让他演杨子荣,商父无奈得很,还特意打电话问了女儿当初是怎么搞定这老爷子,商净笑嘻嘻地说了,商父默默地挂了电话。

那头商净笑倒顾垂宇怀里。

幸好两人大矛盾是没有,商父学了几个月京剧,兴趣也来了,但他还是要求顾卫军唱一首小白杨才做数。顾卫军好容易也算是妥协了。

而这一年商净也做了很多事,她报了个英语班,认真学了大半年,她还走高强度路线要求顾垂宇家也跟她说英语,成效还不错,并且顾垂宇发音是英式,说话都带着点贵族腔,她不小心又沦落了一把,当然没让他知道。外教是个意藉帅哥,顾垂宇偶尔一次去接她时发现了这个事实,醋劲又开了,折磨得她让她不得不同意换了个外教……觉着学得差不多了,她征得了顾垂宇同意,跟朋友约好去欧洲玩一圈,顾垂宇当然是同意,但听到她朋友叫符晓时表情又有点微妙。他居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唐学政老婆成了好友。

商净跟符晓两人第二次见面是乔荞工作室,乔荞邀请她去看以她为灵感创作一系列油画,正巧碰上符晓去取画,三个人不知怎么地就玩了一起。可能也有点物以类聚意思,他们三个本质上有很多地方是相似。

那是他话,顾垂宇也没开口让商净跟符晓断绝往来,听说两人都已准备好了,这也就表示那边男人也没开口。

商净对其中奥妙一无所知,跟符晓高高兴兴地欧洲玩了一个多月,还是符晓老公亲自来接,不可否认地看到唐学政跑到英国来接他们回去时自己心里是有失落,但z城机场见到那个宠溺带笑男人,她又觉得自己太傻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累积着生活中点点滴滴,经历了肝肠寸断和轰轰烈烈,平淡如水显得那么来之不易,他们相处由热恋情侣走向老夫老妻,但时不时又有些小惊喜,小甜腻。

每个人都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但两人都一笑置之。

就顾垂宇差不多准备调任时候,商父打过电话给商净,第很多次提起这件事了,“你们俩事儿,打算什么办啊?”

商净沉默了一会,没像以往一样嘻嘻哈哈打混过去,却是这么说,“我怎么知道,问顾垂宇呗。”

商父还没听出来商净已经松口了,无奈地道:“他不提你可以提一嘴嘛。你也老大不小了,两人不结婚就这么过着,像个什么样子。”

商净挂了电话,看看屏幕上男人,笑了一笑,如果结了婚也像现这样,那结婚是不是也不错呢?

顾垂宇要去外省参观学习,帮商净机票也给买了。这种半工作半游玩性质出差总少不了参加旅游景点,顾垂宇托口称病,与商净去了枫林看枫叶,两人选了一条幽静小道,手牵着手慢慢地走落叶缤纷台阶上,享受着大自然馈赠。

“说是要跟你单独出来玩玩,没想到却是这种情况。”顾垂宇有些歉意道。

“这不是单独出来了吗?”商净笑着摆摆两人相握手。

“我们净净真好商量。”顾垂宇勾唇笑道。

“我很贤惠。”商净当仁不让地道。

“以后可能有很长一段岁月都要委屈你了。”顾垂宇拉住她,缓缓声调带着正色。

商净偏头直视着他眼,“什么叫委屈?就我们俩手牵着手,一直走下去,还有什么委屈?”

“那你准备好当顾太太了吗?”顾垂宇凝视着她,一手自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颗十分夺目白金钻戒。

商净非常意外,他什么时候……

“我或许对别女人都不是好丈夫,但我会为你成为好老公,成为我们孩子好父亲,嫁给我吧。”他执起她手,拇指抚过她无名指,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

胸腔溢着满满感动,商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久,才幸福地笑出声来,“好啊,我嫁给你。”

顾垂宇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把戒指郑重地戴到了她无名指上。

“很合适啊。”商净轻轻地道。她想起前段日子他老是揉她手指,看来就是准备这一茬了。她抬头顽皮地笑道:“怎么等到现才求婚?”

顾垂宇勾唇揽过她,继续朝前走,“你不是恐婚吗?”

商净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就你这小样儿还能瞒过我?”她这性子他面前几乎是透明。

“那你还求婚?”

“你现不是不恐了吗?”

“你又知道了?”商净有些匪夷所思,他是她肚子里蛔虫啊!“那万一我还是恐不答应怎么办?”

顾垂宇偏头,看着她意味莫名地笑了一笑,“你不会想知道。”他给她缓冲期限,但事情有偏差时候他也会拨乱转正。现这个时机正好,调任期间有一段休息时间,结婚蜜月都可以进行了。因此今天这场求婚,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他打定了主意,可是听到她亲口答应时候那汹涌而上愉悦感让他几乎想要宣告全世界。

商净莫名打了个寒颤,“你想什么啊?”怎么凉嗖嗖。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老婆。”

商净整张脸红透了。

只一个称呼,就像改变了全世界。

真奇妙。

第一百零五章

老商家要嫁女儿了。

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左邻右舍都纷纷对回家准备商父表示恭喜,红光满面商父笑呵呵地发着请柬,请他们一定光临。大家看了请客地点,都傻了眼,这饭店名字没听说过啊,开?哪儿?

商父道:“是这样,我女婿没几天假,他们还打算去渡个蜜月,所有就打算一天办了,所以包了个飞机,请大家去北京喝喜酒,完了再把大家送回来。”

“老商,你这是开哪门子玩笑。”大家发现他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是不是玩笑,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都是假期里头,你们有空赏光啊。”

商父其实一开始是不同意这种做法,认为太张扬惹人非议,顾垂宇私底下对他说:“因为我身份,以后可能都没办法跟商净两人好好地去旅游独处,所以我希望能够多留出一天来多陪陪她,要是两边都办,太耽误事儿。您就多担待点,向亲戚朋友解释解释,咱们包来回机票,要是想这儿玩两天也成,咱们出钱。”

商父想了想,又说:“我们这边都是些穷亲戚,出了商明这种事儿我也拿不住人心是怎么想,万一以后他们都找你帮忙……”

“既然都成了亲家,我当然能帮就帮,谁不是靠着人帮人上来?说不准以后咱们也有找他们帮忙时候。”

商父觉得他这话是哄他开心,就顾家这实力,还要他们这些一清二白帮忙。

事实却证明顾垂宇话是正确。谢怡兰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她从商净那儿搬出去以后,邓晓旭立刻跟她分了手,她一昔之间看清了所有事实,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这才看清楚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她有段时间过得很消沉,终还是商净看着急了把话挑明,给她分析了许多问题,她才慢慢地走出象牙塔,从此一心扑了学习上,别人向她打听顾垂宇事情她一概不提,别人谈恋爱时候她还捧着本枯燥病理学,年年拿了奖学金,反而还得了个“第一美才女”称号,追她人很多,她却一个也没接受。学校推荐她出国留学,赞助钱是顾垂宇给,顾垂宇原话是这样:这钱是算是投资,以后我要看到回报,别丢你姐脸。不知道为何,谢怡兰却那一瞬间如释重负。她心底深处,她认为顾垂宇是她初恋,可是那时她突然明确地明白,自己一切交集,都是因为她是商净“妹妹”。如果自己安安份份地当“妹妹”,或许比当暗恋者路要宽阔许多。豁然开朗之后,她也终于走出了少女迷恋,从此摆正了自己位置,国外研读了博士回来,她被推荐进了全国好医科院专攻肿瘤科,岁月累积着她人生,她也终于有了心爱男人,也成为了医院第一专家医师,她临床医术放世界也算是榜上有名。她成为院长那一年,她帮一个人做了人生中重要手术——商净肿瘤切割手术。原本商净只是做了个寻常体检,随口跟她提了一嘴说是体内有个良性肿瘤,没什么事就不想动刀。可是她突然想到了商母病,拿了她病历与商母以前资料对比,仔仔细细地研究了许多遍,才证实商母以前恶病可能就是通过良性肿瘤转化,并且这种肿瘤极有可能被商净遗传到了,她立刻跑去面对面跟商净和顾垂宇说明了情况,顾垂宇不由分说,让她两天内安排手术。等她做完手术向顾垂宇说了手术成功后,顾垂宇第一次也是后一次抱住了她。那份持久不变深情传递到了她心里,是那么地温暖柔和,她笑得很开心,说着,姐夫,你太丢脸了。

之后她搜集了许多类似病例,她猜测得到了证实,她也因此获得了医学界高度好评。商净笑着说她是她贵人,她却轻笑一声,说,姐,你说反了。

当然这些事发生许久未来,暂且放下不提。

商父让也已见过顾家人妹妹陪着买嫁妆,他们跑到市里,商净姑姑问道:“咱们是买白金还是买黄金首饰?”

商父想了一想,“还是买黄金吧,保值,并且小净带金好看。”他女儿皮肤那么白。

“那买一套?”

“一套太少了,我琢磨着其他东西我也不会买,他们房顾家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就买些金条给他们放着,小净想要什么首饰就自己去融去。”

商姑姑瞪他,“大哥,你真土豪!你知道金条多少钱一块吗?”还买一些?

商父低头给商姑姑说了自己年薪。他现算得上是百万富翁了,他分明说过不要钱,可顾垂宇还是偷偷让人往他卡里打了美其名曰“工资”,他有一天查银行卡时看到那些零差点吓了一大跳,之后才知道是他杰作。他是真慌了神,说是就这么吃吃喝喝一个月还有这么多钱,哪里能行。顾垂宇跟他说这里面看不见财富要远远大于商父劳动所得,让他给安心收好,绝对是物有所值。商父退了几次都没退回去,只得心里想着就当作帮他们存钱了,反正以后这些也都是小净,这么想他才心安理得地收了。

商姑姑吓了一跳,她是知道大哥家发达了没错,但真正听到这数字还是给惊着了,小净着实嫁了个金龟婿啊!

“这些钱放我身上我也用不着,正好多给小净买点嫁妆,也算那么回事。”商父这也算了了心思了。

商姑姑喏喏应了一声,跟商父去金店血拼去了,她看着一堆金灿灿都闪花了眼,后还忍不住道:“大哥,你给我留点投资。”

“行了,给你留着。”商父豪气地刷了卡,当了一回真土豪。

商净和顾垂宇婚礼前一天中午回到老家,看到嫁妆笑得不行,“爸,您就是一暴发户!”

商父撇撇嘴,“其他什么玉啊画啊我又不懂,万一买了假怎么办?你看这些多实。”

顾垂宇也乐了,“咱爸就是个实人。”这耳环戒指手镯腰链应有有,男人开始浮想连翩,要是她无暇白玉娇躯上佩着这些东西,整个就是个金镶玉啊!想想都是多么惹人犯罪……不如今晚试一试。他诡异视线看向了商净,商净莫名一抖,“你又想些什么呢!”

“好事。”顾垂宇搂着她亲了一口。

吃过午饭,他们去了商母坟前祭拜,商净和顾垂宇跪墓前,商父一旁烧纸,喃喃地向商母说着话。

商净眼里泛出泪光,默默心里道,妈,您是不是也没料到有这么一天,让您挂着心走了,是女儿不孝,现您地下可以安心了,我很幸福。

下午商净姐妹陆陆续续地到了,除了大学五个舍友,还有几个从小玩到大青梅,再加上许莹莹、谢怡兰、符晓、李简情,还有发过誓明天一早赶到乔荞,看阵势就是个强大姐妹团。顾垂宇虽然结过一次婚,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但他听说了商净舍友结婚时趣闻,连夜把四面八方兄弟召了回来,酒店里对他们放了狠话,“你们给我配合着点,谁要是让我娶不到老婆,我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方舟当然也是。顾垂宇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叫他。

方舟本来不想来,但神使鬼差地还是来了。其实早北京时候,他找到了一次机会向商净告白,商净也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其实那天他是做好了被拒绝准备,但也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打算说动她,可是她却说道:

“爱一个人太辛苦,我感觉跟顾垂宇一起几乎燃烧了我整个生命。如果我跟他分手,那我也再不相信爱情了,也不再相信男人,我情愿自己过一辈子,也不愿意再去受这样苦。”

哪有那么死心眼说法,爱情只有一次,男人只有一个么?

可是自那以后,她不再接受他邀请,即使是一群人一起。

这一年他重找了个女友,只当是遗憾错过了她,但他内心深处非常明确地知道,不是他错过了,是他们完全不给一丁点机会。

他一直以为顾垂宇不会有深情这种东西,可是看着眼前容光焕发他,他却无话可说。

整理了思绪,他退回到好兄弟位置,一大清早穿着妥当,与一帮子兄弟跟着去迎亲,只是他着实没料到,自己居然也有被整一天。

女方伴娘是商净从小到大好朋友,可是姐妹主力却是乔荞和符晓。其他人知道这些人有来头不太放得开,乔荞和符晓可不管。乔荞是个什么样子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符晓看上去没什么战斗力,却是唐学政老婆……那家伙,也是个从不吃亏,要是让他知道有人欺负他老婆,他指定十倍偿还……只是他老婆就不应该出现这儿……可是人活生生摆眼前,对方似乎也有替她老公出气意思,斯斯文文地把他们一群人整得……他心里头想着要结婚就领证完了。

顾垂宇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被闹过了,那么一长条芥末面包他一口吃了下去,实是……欲哭无泪,然后喝了一罐汽水又马上做俯卧撑……他没想到乔荞和符晓两人居然是佳组合啊。

娘家人和邻居们一同站屋外看热闹——小房子里着实挤不下那么多人了,商姑姑见顾垂宇热得连外套都脱了,不由担心地问:“他们这么闹不要紧吧,垂宇会不会生气?”

商父看得津津有味,有种出气感觉,他摆摆手道:“不要紧,他没那么小心眼儿。”

邻居们看着一屋子帅哥靓女玩来玩去,也开心地哈哈大笑。

终不知道省钱伴郞裴宁把开门红包全发完了,还来事地给看热闹亲戚朋友人手一个,一群男人才半无赖半恳求性质地让伴娘打开了第二道门,一群人生怕反悔地一哄而。

顾垂宇暗地里呼了口气,心想这娶老婆可真不容易,以后得当宝贝供着。

当他踏进了门扉见到商净那一刻,一瞬间就觉得刚刚所经历一切都是非常值得。

娘总是美女人,没有之一。

商净美丽容貌似有若无地隐藏头纱之下,穿着一身露肩大摆镶钻绸缎婚纱,捧着捧花娴静地坐床尾,盈盈目光正对了他。

他一瞬间差点忘了呼吸。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啵一口走人!”兄弟们也被玩嗨了,大力从身后拍他一把,就怕这群姐妹再出主意。

“唉唉唉,哪有那么容易,娘子鞋还没找着哪!”一群姐妹又闹了。

“哦哦,对,找鞋,找鞋。”大家赶紧分头行动。

顾垂宇就只顾看娘子了。

商净也注视着他,轻笑道:“看什么啊?”

“看我老婆。”顾垂宇笑着走向她,火热视线就没离开过。

于诚总算窗帘上方找到了被贴上头红色高跟鞋,顾垂宇接过,根本就不用他们起哄就单膝跪下,执起她小脚,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再自然不过地亲了亲她脚尖。

大家一阵哄闹。

等为了她穿好了鞋后,姐妹团还是不让他起来,非得要他深情告白才行。

顾垂宇撩开她面纱,凝视着她美丽不可方物脸,柔声道:“宝贝儿,我爱你。”

商净一时百感交集,速眨了眨眼,掩去莹莹泪光,“我也爱你。”

两人相视一笑,四片唇慢慢地印了一起。

待郎终于接走了娘子,亲戚邻居也笑闹一场,陈冬生老婆笑嘻嘻地打开收到红包,打算给一直叫嚷买棒棒糖孙子,谁知打开一看,居然是张百元大钞。她吓了一跳,刚刚看伴郞包里那么厚一沓子全发完了,那不得一两万啊……等等,是不是有些一块有些五块,个把个红色大钞啊?她让身边几个邻居也打开了,个个惊讶起来,“这是开门红包?!”

这下有些人只恨自己没去凑热闹。邻居们开始抓住老商刨根问底,“你家女儿到底嫁了个什么人!”

“不是跟你们说了,嫁了个当官。他家里有点钱。”商父道。

一开始一些好事听说商净是跟了个离了婚老男人,他们还为商净唏嘘不已,可是今天这么一看,要是那个郎官就是那离了婚老男人,他们有女儿也嫁他啊!

“你们赏光去北京喝喜酒不?去话一会车子就来接了。”

“你来真啊?”

“没跟你们说笑。”

接亲车队绕了一圈后直接往近飞机场开去,商净车上问他被整过程,她刚刚房里听得心痒痒,直想跑出来看看。

顾垂宇捏她小鼻子,“你老公被整了还这么乐呵乐呵。”

“我想看到视频。”

“不许看。”

“要看!”

“老婆,你真漂亮。”

“老公,你好帅。”

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一个甜蜜吻。

商家亲戚朋友半信半疑地上了车,到了机场才肯相信这是真 。

他们吃了那么多次喜酒,这还是头一回坐专机去吃啊!这回头说给大家听,谁都不信吧……不行,得照相回去留证据。于是一伙人羡慕嫉妒恨后,开始兴冲冲地照相了。

迎亲队伍早一步到了北京,机场上两排豪车已经等候了,其中有一半是符晓让唐学政贡献出来,他倒是爽地答应了,

未完,共2页 / 第1页

109、番外——改变记

顾垂宇刚调任省委副书记兼市委书记第一年,周家传来讣告——周老太太寿终正寝,享年九十八岁。

顾垂宇接到通知时并不意外,因为他半个月前接到了周老太太后一个电话,像是临终遗言说了许多话。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告诉了商净一件事情。

原来当初他请求周家放弃联姻时候,意外地察觉了一件事,他发现老太太每个月总有一两天去她援助疗养院探望,雷打不动,并且去年抱病期间也坚持去了。依她年纪与精力,太过频繁了一点,于是他让人侵入了慈善中心病人资料系统,发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名字,周进康。这是周家小儿子名字,外头人几乎不知道有这个公子存,顾家也仅限于知道而已,因为那个小儿子有先天遗传自闭症,一直住疗养院,周家也对他不怎么关心,顾垂宇一开始也忽略了这个人物,但他一看到那个名字就知道铁娘子弱点所了。

他去与周老太太做了交易,老太太沉默了许久,向他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要他她百年之后,与周家长子联合做周进康监护人,受周家律师监督委托。因为她将要给小儿子留下一笔巨额遗产,用来保证他未来衣食无忧,她害怕就是儿女们想要私吞这个不让他们待见弟弟遗产,只有律师监督是不够,所以想让顾垂宇掺合进来。

顾垂宇考虑了很久,终还是答应了,末了他问周老太太:“您为什么放心我?”

“当你来求我时候,你已经有了情,那个女孩能让你发生这么大变化,想必你也会因为这个女孩,对我做一些回报。”

周老太太说得没错,要是没有她首肯,联姻事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结束,时间长了总会有变数,他是该还她这个人情。

商净竟不知道还有这样事,想他当初为她做出努力,她就一阵感动,她抱着他道:“谢谢你付出,这是我们两口子人情,我们一起来还吧。你监督好周进康财产走向,探望事情就交给我吧。”他与老太太定协议里面有一条,每年不得少于十次探望。她现正筹备开武馆,自己做老板还是比较自由。

顾垂宇亲亲她额,“好。”

于是商净履行了自己职责,每个月飞回北京一次去探望周进康,然而她越来越多地跟这些有障碍类疾病人群接触后,她有个想法渐渐扩大。疗养院不乏儿童患者,每每看到他们孤独身影,她就唏嘘不已。她本来就是个感情丰富人,看到患者努力地用自己方式过着每一天,总用一种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冲动。

只是,一个人力量是远远不够。

她兴起了做慈善念头。

没有嫁给顾垂宇之前,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自己都为生计奔波,哪里还有余钱去资助他人,顶多不过向慈善机构捐点款罢。并且那时自己还有梦想就是开武馆,把自己武术继续传承下去。原本难已实现梦想如今变得容易,顾老爷子曾让顾家理财顾问完整地向她展示了顾垂宇所有海外与国内资金、动产、不动产,那现依旧上扬资金总额让商净大大吃了一惊。

贫富差距就是一条鸿沟。

“我给你看这些,主要是让你知道咱们家不缺钱,以后要是有人向你塞钱,你也该知道怎么做。并且你也可以想想,用这些钱能帮三宇做什么。”

顾垂宇转了很多财产到她名下,连父亲管理老年人俱乐部所有人都是她。她那时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怎么去用,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想法有了改变。

她曾记得有人这么说过,当你有一百万时候,你可以只想着自己怎么过好一点,但当你有一千万时候,应该想着怎么为社会做点事。

她跟顾垂宇提了做慈善事,顾垂宇一开始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商净有些不解,“我这么做,不是对你政治形象也有帮助?你还担心什么呢?”她首先也是考虑过他,觉得没问题才开口,还以为他会开心。

“宝贝儿,就天天教教武术不好吗?何苦搞得那么累?”

“我现很幸福,所以我想让多人跟我一样,以前我没有这个能力,现我可以办到了,就希望尝试着去做一下。”

顾垂宇叹了口气,他前段时间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如果你坚持,我不反对,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

“我建议你参加捐助型慈善,如果你要参加活动,好我们所地方,顶多去一天可以来回地方。”

“为什么?”

“我怕你太过投入,我工作就不常家,如果你专注于慈善,我们就很容易聚少离多。”再浓烈感情也经不起时间消磨。

商净揽了他脖子嘻嘻笑了,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并且已经想好了,一切还是以家庭为主,只有小家稳固了,才能顾得了大家。没想到顾垂宇想得这么详细,“老公,你也舍不得我啊?”

也?顾垂宇抱着她挑了挑眉,原来她已经想过了吗?很好,他满意地道:“这么好媳妇儿我丢了可没法找,再说我还没女儿呢。”

“都听你,我会认真选择捐助对象,明天就去打听咱们市有什么慈善团体。”

“别着急,慢慢来,跑不了。”顾垂宇勾唇笑着将她放倒床上,“等我先把女儿放进去才是当务之急。”

“你只要女儿不想要儿子啊?”他可是只能生一个。

“要女儿。”顾垂宇回答得干脆得很。

“重女轻男……”嬉笑话语渐渐变成了娇语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个番外,全文结局~~

第109章 番外——过年记

又是一年将至。

顾家两口子打算回北京过年,年二十九晚上顾垂宇应酬回来,见商净已经准备好了两人衣服准备装行李,他满脸不高兴地道:“不是叫放着等我回来吗?”

商净瞟他一眼,“别小题大做。”

顾垂宇自后边抱住她,摸着她小腹道:“这哪叫小题大做,你肚子里怀着老顾家种,一下还俩,能不金贵吗?”他自得到消息了就笑得合不拢嘴,双胞胎!

“才三个多月,肚子才大了一点点。”商净靠他身上,轻笑着将手搭他手上。

“这一天天地就大起来了,然后咱们儿子女儿就出来了。”顾垂宇侧脸亲了亲她,反过来握住她手,一起她腹上摩挲。

“嗯。”商净点点头,笑得十分温柔。

“唉,我身上有酒气,别熏着他们啰。”顾垂宇像是想起什么似,轻轻分开两人。

商净扑哧一笑,“没那么夸张。”

“我先去洗个澡。”

“你今天吃得怎么样,我锅上炖了汤,要不要喝点儿?”

顾垂宇皱眉,“不听话,让你不做偏要做。”

“我嘴馋了嘛。”

“改明儿请个阿姨来。”

“到时候再说吧。”两家都没有了母亲,请个阿姨保姆是必须,不然都带不了孩子。

顾垂宇去换了睡衣出来,商净已经为他乘好了汤,两人坐餐桌边说着话儿。

“二哥今年回来不?”

“回。”

“那他带他情人回来吗?”她现已经知道顾展宇伴侣是一名同性,并且,是一名外国妖孽级危险同性。

“大哥不让,怕爸一气中风。”

“唉,不都知道了吗?二哥这么久还没结婚,爸也不是老糊涂。”

“知道是一回事,真见上了是另一回事。”

商净偏头轻叹一声,以手支头问道:“那大叔那边倒底怎么样了?”

这事是件糟粕事。顾垂宇大叔天命之年,分明家庭和睦,留学中女儿聪明伶俐,却还是晚节不保,被一个二十几岁女人勾了魂,还弄大了人家肚子,一照是男孩,就闹着要跟发妻离婚娶小三进门。

一提这事顾垂宇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正闹着呢。”

“难不成大叔当真还要离婚?”

“已经离了,大婶生性高傲,咽不下那口气,听说昨天就主动跟大叔把婚离了。”

“小夏都已经二十五了!大叔那个小三儿跟小夏差不多年纪吧,他倒底想闹哪样!”商净义愤填膺。

“谁知道。”顾垂宇喝完汤,眼底有点心虚,“我去洗澡了。”说着他就起了身,避开了这个话题。

年三十下午,小两口回到了顾家,顾卫军正跟商父下棋,见到他们俩回来十分高兴,一人围了商净一边,“回来啦?外头冷不冷,我孙子孙女儿今天乖不乖?”

“有没有闹你,奔波这么久有没有不舒服?”

商净明显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自从她发现自己怀孕四十天起,她就已经成了重点关照人,等发现是对龙凤胎之后达到了高峰,两个老人家一天之内把消息散布给了所有人。

“顾垂宇,你不知道你媳妇儿怀孕吗?还让她提东西!”顾卫军指着商净手中提着女式小包瞪向亲儿子。

顾垂宇放下自己手里大包小包,无奈地轻笑一声,这里还有两个比他夸张。

商净哭笑不得。

“,累了吧,喝点热汤就上去休息,身体要紧。”李婶端来了鸡汤,商父连忙说道。

“我不想喝。”商净觉得没胃口。

三个不同年龄段大男人全都连哄带骗,硬是看得商净把一碗汤喝得干干净净才作数。

商净喝完了汤,因为飞机上睡了一觉也不觉得累,就想去与顾垂宇逛逛街买点年货,被俩父亲一惊一乍地制止了,“你现还乱跑什么!今天人那么多,万一挤着你怎么办?”

“这不还有顾垂宇吗?”

“不行不行。”

商净扯了一下顾垂宇,顾垂宇哄她,“明天我再陪你出去,今天坐这么久飞机我也累了,你陪我上去睡会?”

想起他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商净立刻投降了,“好啊,那咱们上去吧。”

两口子手拉着手上了楼,商父笑道:“还是垂宇有办法。”

“家和万事兴,这样才好。”顾卫军背着手笑了。

除夕夜是老顾家聚会之时,如今直系下年长是顾卫军二叔,其余人加起来前前后后已经有三十多人,一共坐了两桌共庆佳节,好不热闹。

只是本是喜庆之时,却硬生生地被顾垂宇大叔顾卫兵搅和了,他等到人都到得差不多才姗姗来迟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大着肚子情妇给领了来,现场顿时冷了,顾卫兵女儿顾夏差点没冲上去打人。

商净看到那小三也惊住了,那张脸……居然是陈静!

“你早知道了?”商净立刻质问脸色也非常不善顾垂宇。

“也就是前两天才知道……搞什么名堂!”顾垂宇紧皱了眉,明显地对大叔这种做法非常不悦。

不仅他怒了,顾卫军也怒了,“顾卫兵!你给我把人带走!”他不要脸老顾家还要脸!

顾卫兵知道堂哥会生气,他求助眼神看向父亲。

二大爷是顾卫军惟一长辈,现虽然顾家是顾卫军当家,但他还是说得上话,他叹了口气,支了支拐杖道:“卫军啊,事以至此,就随这混帐东西去吧,再不济,那女娃肚子还怀着咱顾家金孙不是?”他膝下一直没有亲孙,三个儿女生都是女儿,这让他遗憾得不得了,所以知道他那小情妇怀是个儿子时候,反对也没那么强硬。

“叔,您也是糊涂了,金孙是咱这儿座小辈们,还有三宇媳妇肚子里俩宝贝蛋,这种不三不四女人生也配进老顾家门?”顾卫军做为大家长还是很有威严。

陈静挺着大肚子站门口,一眼就看见依偎一起顾垂宇和商净,带着两个大戒指抚着肚子手紧了紧,眼里闪过复杂怨恨光芒。旋即楚楚可怜地望向顾卫兵,“我说了不来,你这么做,不是让我为难吗?”

顾卫兵看见自己小情人这么泫然若泣,大男子保护欲立刻就上来了,“为什么不来,我已经离婚了,你又怀了我骨肉,你不来难不成我让你一个人孤仃仃地家?”

顾夏见不惯他们这种惺惺作态,拿了杯水冲上去就泼了陈静脸上,“贱人!”

“顾夏!”顾卫兵骂道。

他亲弟弟顾卫祖上前来将顾夏拉至身后,“大过年干什么!”

商净跟顾夏关系不错,见她这样也想上前,被顾垂宇拉住了,“小心碰着你。”

“陈静怎么勾搭了大叔,是不是你惹事?”商净恼得不行,虽然是以前事,但想起那儿会就硌应得不行,加之怀了孕情绪不稳,她眼眶都有些发红。

顾垂宇见状心惊得不行,连忙搂着她澄清道:“不是我!那会跟她断了之后就再没联系过,我发誓,宝贝儿!”

“反正跟你脱不了干系!”

这头后院起火,前边也不消停,陈静受了惊吓,捂着八个月大肚子直叫疼,二大爷见状,忙叫人扶她坐下,这女人被泼了不要紧,别伤着他孙子。

“要真伤着了就去医院,还愣这儿干嘛。”顾卫军皱眉。

“大哥,你就不能放过我这一回?小静她没做错什么事,千错万错都是我错,现事情已经都这样了,你就别为难我了好吗?”顾卫兵近诸事不顺,家里抬不起头来,陈静那见她眼泪汪汪又觉得自己没用,他本来不想把人给带来,但是看见她可怜兮兮地挺着大肚子送他出门,他又怎么能安得了心?虽然现心里有些后悔,但也骑虎难下,他状似强硬地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谁也不能阻止我!”他扶着陈静坐下。

顾卫祖真想一巴掌拍醒大哥,他这算把丢家里人面前丢了。

常惜纹见着陈静那张脸,就恨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斩草除根,现难不成以后还得叫人一声大婶?

顾延宇开了口,“大叔,我虽然是小辈,但我也说句实话,这孩子您可以留着,但这个女人是绝不能娶进门,一来她品性不好,明明知道您是有妇之夫,还有个跟她差不多大女儿还勾引您,二来您要是执意把她娶了,难不成我们这些比她大上许多还要叫她大婶?这说出去咱们顾家就成笑柄了。”

二大爷一想也是这个理,见顾延宇同意留孩子,也顾不了许多,“那就等孩子生出来就把她送走。”

陈静见他们毫不把她当回事地谈论着她,羞辱感一**涌来,但她始终没有大吼出声,而是顾卫兵怀里哭得直抽抽。

“大过年哭什么哭,晦气!”顾卫军骂道。

商净看着眼前同样是孕妇高中同学,又看看小夏那张愤怒脸,气得直掐顾垂宇。

顾垂宇一直努力让商净保持一种乐观心态,见她今天这么生气,不停地软语哄着,让她陪着小夏和小孩们先出去散散心,商净看一看四五个小孩儿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点了点头敛了气领着他们出去了。

商父不好掺和,借口也出去了。

待小辈们一走,顾卫军径直说道:“赶紧给我把人领走,大过年别让我不消停!”

“既然来了就算了吧。”二大爷怕这一折腾影响他孙子。

顾垂宇冷笑一声,顾卫兵这事儿做得太不地道。他都已经跟他挑明了陈静是他以前情妇,他还执意说什么陈静已经向他坦白过,谁没有年轻犯糊涂时候,照他看来,人什么时候都有犯浑时候,想让她上台面还非得拿辈份压人了,还把他老父亲拿来做靠山,这是五十岁人做事儿?还把他净净给硌应得不行,今天不把陈静马上送出去,净净可能连饭都吃不下了。他既然全然不顾及他,他也不必客气。

“二爷,这可不行,这陈静是我以前一情妇来着,我媳妇儿知道这事,她这儿我媳妇儿就生气,现她肚子里怀是老顾家正儿八经嫡子嫡孙,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顾垂宇此言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二大爷瞪圆了双眼气得不行,“卫兵,你……!”拿着侄儿不要破鞋当宝,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顾垂宇!”顾卫兵没料到他居然这么不留情面。

陈静顿时脸如铁青。

顾卫军也竟不知道有这样事,对自己堂弟气得直摇头,“垂宇以前没长进,你比他没长进!他至少改邪归正了,你倒是越活越过去了!”他越说越气,心想别真气坏了老三媳妇,“要么她走,要么你们俩走,别这儿让一家子人吃不下饭!”

“大哥,你也知道我前妻是什么性子,我能忍到今天就不错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温暖,你就不能理解理解?”

“别说这些没用,你想怎么过怎么过,我们也拦不住你,但是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进顾家门,你要是执意跟她一处,好另立门户,我们老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二大爷只觉脸上无光,这女人以前做过三宇情妇,想想以后生下来孙子都低人一等。他心思也一下子淡了,摆摆手,“把她送回去吧,大家还等着吃年夜饭呢。”

“爸!”没想到父亲临阵倒戈,顾卫兵不由叫了一声。

“走吧,送了你再回来。”顾卫祖还是没把话说死了。

“不回来也成。”顾卫兵亲妹冷哼一声。要是给他起了这个坏头,家里男人还靠谱吗?

顾卫兵众叛亲离,一时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这么对他。

陈静孤立无援,见顾卫兵也傻了,只得自力生,抹了抹眼泪道:“我知道大家看不起我,可是我真没有什么目,虽然卫兵比我大很多,但他一直很照顾我,我才不由得倾心于他。事实胜于雄辩,大家以后会知道。”

偌大饭厅没一个应声,连瞅都没瞅她一眼。

这种女人他们见得还少了?

顾卫兵见状,气愤地拉着陈静就走,“行,你们就好好过年吧,就当没我这个人!”

憋屈地跟着顾卫兵走了出来,陈静一眼看到大厅领着孩子玩儿商净,还有站她旁边说话顾夏。

“我去跟小夏道个歉,你这儿等我一会。”她转头柔声道。

“你还去干什么,她待会又拿水泼你。”

“你们毕竟是父女,我不能让你们为了我反目成仇啊,那样我就罪过了,你让我去试试,好吗?”

顾卫兵心想这么知书达礼女孩怎么家里人就不待见,就是因为她比他小二十来岁就是有目吗?

陈静得到首肯,挺着肚子走了过去,顾夏眉头一皱,上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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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番外——妹控记

唐家少夫人符晓今天很忙,一大早起来让厨房忙这忙那,自己不工作也不跟老公出去,原因是一会就有贵客上门。

“妈,妈,是谁来啊?”正暑假中跟着父亲做完训练两个儿子精力旺盛地一左一右地围着母亲问道。

“是昊昊和悦悦来,你们去冲凉换衣服吧。”

“谁啊?”

“你们记不住了啊?也对,你们上次见面也还很小。”符晓笑笑,商净一家一直没回北京,她也是每年匆匆见了一两面,不过以后就可以常见了,因为顾垂宇已经回到了这儿,“来了你们就知道了,你们又多玩伴啦。”

“是不,是男生还是女生?”

“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他们是双胞胎哦。”

“双胞胎!”两个小孩都稀奇了。

唐学政冲完澡出来,听到他们母子对话笑笑,“他们长得也不是很像,不过妹妹长得真精致,哥哥要长那样以后就讨不到老婆了。”

“是呀,幸好是异卵。”符晓也赞同,“悦悦以后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美人儿。”

“那男生呢,打架厉不厉害?”小男孩对女生话题持避嫌态度。

“试试不就知道了,正好等来了叫他切磋切磋。”唐学政终于找到机会了,真所谓君子报仇二十年不晚。

符晓哭笑不得地拍他一下,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二楼,“小西瓜还没起来?”

“都暑假了让她多睡会,谁叫她像你呢。”唐学政调侃道。

“嫌弃啊?”符晓媚眼一挑。

“喜欢都来不及。”唐学政她脸上亲了一口。

两个儿子明显已经习惯了,嫌弃地耶了一长声,上楼冲凉去了。

九点刚过,唐振茜睡得迷迷糊糊,隐隐听到楼下有动静,突然想起妈妈说今天有小伙伴来玩,难道来了吗?她欣喜地翻身下床,连脸也来不及洗,穿着可爱小睡裙就赤着脚跑了出去。

一打门,却听到走廊传来女孩子哇哇哭声,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美美裙子小女生坐地上大哭,她连忙跑过去,问道:“妹妹,你怎么啦,是不是摔倒了?”

那小女生抬起泪汪汪眼,看到她又哭又笑,“你就是妹妹对不对?我是悦悦哦,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好啊,”唐振茜点头,却看见她手上红肿了一块,“哎呀,你摔破皮了!来来,我有创口贴。”她连忙把她扶起来。

小女生——也就是顾成悦笨拙地起身,抹抹眼泪,“都是悦悦太笨了,悦悦经常摔倒。”

“我也经常摔倒,我也很笨。”唐振茜偏头笑道,“我叫唐振茜,你可以叫我小西瓜。”

“小西瓜,好好吃。”顾成悦说完,马上又连连摆手,“妹妹我说错了,我说好好听。”

唐振茜嘻嘻笑了,心想你还叫我妹妹呢,你肯定比我小。

两人进了房间关了门,楼梯口出现一个穿着t恤长裤小男孩,虽然才八岁但个头很高,黝黑黑双眸看着紧闭门扉,神情似乎带着不符合年纪成熟。

两个母亲楼下喝茶,符晓笑道:“悦悦真可爱,现小学生都太早熟了,还是悦悦这样好。”

商净轻笑一声,“比起悦悦来,昊昊可真是成熟得像个小大人,他对妹妹照顾得他爸都啧啧称奇,他们两岁时候一到点了昊昊就捧着牛奶瓶子到我面前要我冲牛奶给妹妹喝。”

“真?”符晓真稀奇,他们家两个小子虽然也喜欢妹妹,但也总没耐心陪妹妹一起玩。

“是啊,越大就越明显,现家叫妹妹起床,帮她穿衣服,梳头发,盯她吃饭,跟她上学都是哥哥一手包办,我这个妈妈轻松得很。”

“昊昊是妹控啊。”符晓眼前一亮,真萌!

等三个小朋友从二楼下来,符晓只见顾成昊一手牵着一个,两个妹妹乖巧地跟两边,走过来就像画报一样,漂亮得不得了,符晓被这副场景萌翻了。自己大儿子跟小霸王似,老二又有样学样,叫他们带妹妹一起玩就嫌丢人,说什么男生女生不能一起玩。

等他们坐好,厨房送来茶点,顾成昊坐两个小女生中间,十分绅士地为她们服务。顾成悦对顾成昊夹过来点心摆摆手,“先给妹妹吃。”

顾成昊轻轻一笑,“好,先给妹妹吃,悦悦真可爱。”

唐振东和符振南稀奇地看着顾成昊,他害不害臊!

顾成昊把点心移至唐振茜面前,温柔笑道:“西瓜妹妹,你喜欢吃这个吗?还是你想吃其他,我帮你夹。”

“我喜欢吃,谢谢昊昊哥哥。”唐振茜从来也是个顽皮,家里老跟哥哥们对着干,从来就没像对顾成昊这么轻言细语。

符晓被萌得忍俊不禁,抓着商净直夸,“昊昊真懂事!”

还懂事呢,真丢人!唐振东撇撇嘴。

顾成昊为两个妹妹添茶夹点心,直到她们吃饱了自己才开始吃起来。

等点心撤了之后,唐振茜邀请顾成悦去她房间玩,顾成悦道:“哥哥也去。”

顾成昊点点头,“好。”

“喂,你跟女生有什么好玩,跟我们去打游戏!”唐振东道。

符振南坐一旁虽然不说话,但也明显地表明了是这个意思。

商净建议道:“大家一起玩,这么好天气,你们去捉迷藏吧。”

这对于现代小孩来说是个古老游戏,他们基本都不玩了,因为没有伴儿。现好容易有五个伙伴,他们一想也同意了。

“我把小小姐也叫来。”唐振茜又蹦又跳地去打电话了。

结果莫小小来了之后,六个人唐家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吵闹声都响破云霄了。符晓和商净坐阳台上一边看着他们一边聊着天。

“那你打算干什么?”

“我这儿也开了个武馆,明后天就开张了,然后再看看有什么慈善活动去做义工。”这些年商净无论哪都坚持当地进行慈善活动,她也渐渐被慈善界好事人事给挖出了真实身份,这无疑地给顾垂宇政治形象添了许多分。

“你要去也叫上我一个。”符晓一直是资助孤儿院,但她忙于写作与照顾孩子,做活动很少,现孩子都大了,她也可以腾出这个时间来。

“好。”

“咦,你武术不是教女孩吗?你也把我们小西瓜跟小小给带带吧,她们都嫌跆拳道什么不好看,不愿意学,但我觉得女孩子家还是学点防身术比较好。”正好是暑假。

“好啊,问问她们愿不愿意,愿意话明天就可以来了,我到现还没找到继承人呢,希望他们之中有一个。”商净看着孩子们笑笑,“对了,乔荞现哪呢?上次打电话说要回国。”

“裴宁又追过去了,不知道又整了什么事。”符晓感叹着四十岁不婚主义潇洒姐姐魅力,“他还不死心呢。”

裴宁结过婚,是门当户对一位千金,但是不到两年就离婚了,为了离婚他还付出了很大代价,可是当时见他却完全不后悔,之后他就发了疯似追着乔荞满世界跑。

“当初他还劝我理智一些,到头来他才是痴情一个,就是觉悟得太晚,同时爱上人太难缠。”商净有些幸灾乐祸。

“情字磨人啊。”符晓想起了老公,感慨良多。

“是啊。”商净自然也感同深受。

商净领着孩子们唐家玩了一天兴回家,第二天符晓把唐振茜和莫小小送来,外带两个非要跟来看鲜儿子。

结果就这么一学一练,一整个暑假里六个小朋友都几乎玩一起。起初唐振东看顾成昊天天跟女生混一堆模样不顺眼,顾成昊也对唐振东老叫顾成悦“小笨蛋”行为不满,两人非常默契地找了个时间,让符振南看风,厕所大打一架,虽然当然是各方面都占优势唐振东取胜,但顾成昊儿狠劲十足不怕死打法让他有种惺惺相惜感觉,顾成昊也佩服起打架技术一流唐振东,居然一笑就和解了。之后他对唐振东和符振南袒露了心声,“我妹妹笨,都是我错。”

原来顾成昊和顾成悦虽然是双胞胎,但几乎走了两个极端,顾成昊非常聪明,几乎十项全能,可是顾成悦考试却是全年级倒数第一。他偶尔听到大人对话,说是可能跟双胞胎有关系,双胞胎中出现一个正常一个不正常情况都很多。他记心上,回头到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所言不虚。他从此之后就认定了顾成悦都是被他抢完了营养才变得不聪明。

唐振东对这些完全不懂,他挠挠头道:“她也不是很笨,我就随便说说,再说她很可爱啊。”他有些心虚,比起自己妹妹和莫小小来,顾成悦是挺笨,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

于是两人对顾成昊形象大为改观,一个暑假潜移默化下来,他们发现三个小女生还都挺可爱,对他们撒娇要这要那时候他们特有成就感,听她们跟大人们说哥哥们帅了这种话几乎鼻子能翘到天上去,有谁欺负她们仨,他们过去就是一顿胖揍。

于是三个男生妹控道路上成长,并且有一发不可收拾倾向。等到他们读同一所高中时候,这种妹控达到了令人发指人神共愤高峰,他们人生,也从这时真正展开。

这群继承者们,能够继承父母什么品质呢,什么都好,只希望惟独不要忘记爱。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

完结啦~~撒花撒花~~

其实某读想说,这篇文本意是篇励志来着。

当一群渣一起,就没人觉得渣了,但当渣遇上了光,才会明白这世界依旧有真与虚,美与丑,善与恶。

这个物欲横流世界,希望大家都能低限度地保留一颗赤子之心。

别人不懂得珍惜,女人一定要自己懂得珍惜自己。你不希望嫁给一个没用男人,同理,男人也不会愿意娶一个轻贱自己女人。顾垂宇爱上商净,是天意,也是商净自尊自爱,如果一开始她就抵制不住诱惑委身顾垂宇话,那或许就是另一个陈静或者安安故事。

虽然小说是虚构,但道理是一样。

这篇文写了个渣男,下篇文写什么呢……思考中……

鞠躬!下本书见!

ps:定制印刷已开,谢谢大家捧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