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湿漉 私立学校坐落在城郊山间,占地广阔,除却山脚的层迭的别墅,高筑的围墙与光洁乳白的栅栏裹住整个堡垒般的校园,长青的树木高举,树冠铺张,弥合雾霭笼罩整块山形,春冬季节会持续很长,夏季也来得较迟一些。但越过铁门,视野开阔,教学楼紧连操场有最好的采光,精致昂贵的学生服随意搭在发亮的栏杆上,跑道与绿荫地间上滚落着鞋带松散的鞋只。 现在是午休时间,但校队的人仍需在下课后来加训,午后两时最热,少年的长袜早已湿透,护腕抹额也浸深,晶莹的水珠从鬓间流下,滑过下颌线,滑过明显精致的锁骨,隐没在领口开得有些阔的深蓝色队服中。 成功热身后的身体肌肉饱胀,就像散发出热气的蒸笼,季佳泽有着均匀健康的肤色,但当他结束训练坐在地上拉伸的时候,又会向上露出一截相较白皙的大腿,因动作而起伏的筋随之紧绷,也让人口干舌燥。 宋婵在这种时候也会不可避免地被吸引住目光,就算她是无可避免地需要途径操场,她也需要承认被他漫天盖地的性吸引力统摄得甚至有些挪不动腿。 目光会停驻,但她的脚步并未落下,她举着遮阳伞抱着资料从跑道外侧不紧不慢地走,长西裤迭动,时不时会露出洁白的脚踝,黑色的长发被扎在脑后,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不停摆动。 足球踢偏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不大,但是当季佳泽冲到她面前替她挡下那一球的时候,宋婵的心砰砰直跳,后颈竟渗出丝丝的汗来。 他就这么张开双臂拢在她面前,但突如其来的爆发让他在高强度的训练后也不禁晃动了膝盖,他伸出手撑在绿色的铁网上,呼吸灼热地喷袭在宋婵的颈侧。 “对不起。差点伤到你了。”他很快借力拉开了距离。 …… 宋婵脱掉西服外套,放在洗手台上,水龙头管流出迅疾的水柱,她捧水拍在脸上,从裤袋里掏出深蓝色的手帕擦干了残留在脸颊上的水珠。这个时候她才敢抬头正视镜子里的自己,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鬓间,一双眼睛包含还未消弭的水汽,让她整个人被朦胧裹住,唇瓣红透,衬衫领口散开,表情纯净又淫。 谁知道她刚刚脑海里都在想些什么。 季佳泽的喉结在她眼前迅速滚动,她几乎是狼狈逃脱,甚至连谢谢都没好好说,也不知道他听清没有,她懊恼低头,收拾东西回教室上课。 下午的课需要走班,她收拾好纸笔,放进包里,这节课班上没有一个人和她同课,宋婵很快找到教室,选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桌厢里的书斜出一角,大概是谁遗落在这里的。她抽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本儿童绘本,英语原文,装帧简单,厚实的一本小书。 和上课铃一起到的还有她的临时同桌,她没有抬头注意旁边坐了谁,只是低着头翻阅摆放在她腿上的绘本,老师一边介绍课程内容一边自我介绍,她也没在意她同桌靠她靠得很近,直到黑色的绒发不可忽视地出现在她的视界里,她饱受冒犯地往左侧了侧身,同时抬头看她作出奇怪动作的新同桌。 季佳泽。 当季佳泽的脸浮在她面前时,她发懵着红了脸,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去表达她的责怪,只是怔忡着盯着他发呆,洗手台前的情状几乎就要暴露在他面前。 但季佳泽好像没有在意,而是低头看她手里的绘本,问: “你喜欢小狗吗?” 宋婵反应过来,连忙低着头,目光在书名上来回逡巡,回说喜欢。 “有多喜欢?”季佳泽的视线从绘本上收回,并且顺势拉开距离,摊开桌上的笔记本,好像刚刚并没有提问一样把头偏回讲台,但视线仍停留在她的身上。 宋婵压住情绪,把绘本重新放进桌厢,回说:“很喜欢,喜欢到每时每刻都想贴贴。”她存有私心的话由自己选择坦露而出,这让她洁净衬衫下埋动的心跳也几乎快被吐露出来。 季佳泽听了后用右手手背遮住了上翘的嘴角弧度,坐在他左边的宋婵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顿然没了更多闲聊的心思,用双手托遮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里烦闷又紧张地想: 他在笑什么呀。 又想起刚刚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回答,她强忍住现场逃跑的想法,将视线移到窗外的梧桐树上,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形成细小的光孔,带着盎然的绿意映在她的眼底,她眯了眯眼,正回头来偷偷看季佳泽。 他应当刚去冲过凉,换了身白色的长袖,发尖带有难以忽略的湿润,身上则散发着天然的体香和旷野留香珠的味道。袖口有些长,他在纸上书写的时候只会露出第二指节,衣服宽阔,竟衬得他整个人有些缥缈的破碎和脆弱。但当他注意到她偷看不经意地上翘嘴角更认真假装听课的时候,那份让人安定的感觉又重新回到宋婵的认知里。 “好想把他变成我的小狗。” 桌厢里的绘本上用儿童体可爱地写着《Ilovemypuppy》。 她舔了舔唇。 贴贴 课程的最开始都很轻松,两节连堂下了之后就是周二的社团活动时间,当宋婵以为他会很着急下课去操场训练的时候,他慢条斯理地盖好笔盖放进口袋里,起身站在过道等着宋婵。 宋婵歪过头表示询问。 他好像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说:“社团活动顺路,一起去么?” 宋婵觉得奇怪,但又遵从本能点了点头收好东西跟着他出了教室,两个人沉默地往前走,途径很多教室,人群中学生大多都赶着去参加社团活动,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本该没有交集的人一前一后走在一起。 下楼,拐弯,给搬运活动器材的学生让路,她被季佳泽领着往艺术楼走,她心不在焉,直到停下才注意到她被带到了另外一间社团活动室前。 等她反应过来说不是这间教室的时候,就被季佳泽拉进了这间活动室里,关上门后,走廊上的喧闹被隔断,世界突然好像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紧张感迅速充斥在宋婵的神经里。 私立的装修总是让人没话说,活动室墙壁上铺满了隔音棉,还有完全隔光的窗帘,甚至有些活动室里还会配备沙发冰箱,符合学校全力发展社团活动的宗旨。 季佳泽带她来的这间教室半掩着窗帘,室内昏暗,是一间没有被社团征用的教室,门外没有贴牌,但每周都有人来保洁,几乎干净无尘,这让宋婵好受不少,她尘螨过敏得厉害。 但眼下这并不是她最该担心的问题,进门后季佳泽没有给她任何解释,而是自顾自地开灯锁门拉好窗帘,熟悉得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是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社团活动的?”“你把我带来这里想做什么?”,还是就几个小时前他帮她挡下那颗足球再说一遍谢谢?她心神不宁地僵在原地,看少年沉着脚步向她走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季佳泽抵在柔软的墙壁上无所适从,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距离,旷野的味道彻底侵袭了她的全身,她突然就好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季佳泽好看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不是打量,不是探究,也不是欣赏,而是一种纯粹直白的看,也许还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喜爱。宋婵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但也不想显得自己气势很弱,视线下移,她盯着他的嘴唇同他对峙起来。 “你真的好容易害羞啊。”季佳泽猝不及防地说。 她抬头想要反驳,就被季佳泽接过唇瓣,压在墙上细密地吻住了。他的亲吻是如此不由分说,但是又是那么细密绵长,当他停止密集地贴吻,侵占宋婵的唇舌,大军压境过她的城池,宋婵感觉自己里里外外都被他侵占完整了。 水声啧啧作响,少年的嘴唇湿润,长舌滚烫,呼出的热气打在彼此的鼻尖,花香与雪松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他托着宋婵的脸和腰,拒绝一切可能的回避,他的下身不知觉地与她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随着亲吻的纠缠而不断起伏擦动。 两层外裤薄料隔不断持续升高的热度,宋婵感受到他的情动,蛰伏的东西贴着她脆弱的花户,极有存在感地戳弄着她。 季佳泽的手向下滑,抚摩她的脖颈,脱掉她碍事的西装外套,一边吻一解开她的衬衫纽扣,游刃有余地就着嫩粉色的蕾丝内衣一手抚了上去。如他所料,触感好得让他觉得手有些发麻,那里的皮肤也同她身上其他地方一样细腻光滑,甚至带有疑似他幻觉的微微奶味。 他掂弄着,让她在亲吻间隙得以逃逸几声呜咽与喘息,最后两指伸进胸罩,拧住宋婵硬得发慌的乳尖,她的尖叫被吞咽在他的嘴里,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颈后,用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问:“男朋友和小狗,更喜欢哪一个?” 宋婵刺激得快要发疯,一直以来埋动在心里的阴暗占了上风,她微微喘着,双手环在季佳泽的颈后,眼角溢出的泪花闪闪发亮,回他说:“喜欢小狗,要和小狗贴贴。” 季佳泽在她耳边笑,可能是误解了她的意思,起身准备帮她把衣服穿好,却被宋婵拦住了,她此时此刻正视着季佳泽,用着不可拒绝的话命令他说:“我要继续。” 季佳泽那双一直游刃有余的眼睛不由得完整睁开了,随后又敛成平时好看的形状。 都怪她,他这么想,他本来不想缺席这次社团活动的。他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西服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挂上,此时倒是不赶时间,他牵着衣衫半露的宋婵带到沙发上,她配合地抬高双腿让他剥掉那层西裤,但是固执地要留下那条半隐半露的蕾丝内裤,她不知道这在季佳泽面前可以说只是聊胜于无。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解开内衣扣,而是把内衣往上一推,露出被挤压得有些变形的嫩乳,如他所料,是淡淡浅浅的粉色,和她的内衣颜色几乎一样。 宋婵被勒的不太舒服,她用手穿到后面解开叁层金属扣,自己主动解开衣物,宋婵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但很快被季佳泽所抚慰,恢复形状的乳丰裕又美丽,他一手揭开罩衣,用湿滑的嘴包裹住了她的乳尖,从容又时而贪婪地吮吸,直到吐出来肿硬敏感的莓果,酥麻的感觉就像水浪拍打着宋婵,激得她红了眼眶。 她低头向下看,季佳泽的稍鬈的发温顺地近在咫尺,他含住自己的情状刺激得她发麻,她用尽全力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旋,不断压抑自己得到满足后险些流露出的餍足的笑。 每到放学之后,走读的学生都会趁早回家休息,留在学校的只有住校生和其他有事需要处理的学生,下午放学后到晚自习开始前,宋婵在这段时间内会按照惯例坐在看台上看季佳泽踢球,经常会带一本书来为自己奇怪的行为正名,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她是成绩优异的学生,没有人会责怪她在足球场旁看课外书打发时间。 七点一到,季佳泽回体育馆冲凉,她便合上书页准备回家。 日日如此。 那天季佳泽没有继续做些什么,他给她穿好衣服,抱着她在沙发上补了一觉。 两个人的距离隔得如此近,近到宋婵想什么时候贴就什么时候贴,两个人就睡觉姿势问题闹了一通,最后她被季佳泽蜷抱着睡着了。 她睡得很浅,时不时会睁开眼看熟睡的季佳泽发呆。 醒了之后,日落天黑,走廊里十分安静,窗外独栋的食堂起了灯,季佳泽给她穿上西服外套,带着她出门。 “谢谢。”宋婵抓住他的衣角。 “嗯。”季佳泽应了一声,没有问她谢什么,带着她去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瓶牛奶递给她。 宋婵接过,是一瓶盒装的明治草莓牛奶,她撕开吸管包装,插进牛奶盒,递到季佳泽嘴边。 季佳泽顿住,但还是咬住吸管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沁在嘴里,他看着宋婵从善如流地就着那支吸管喝牛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宋婵嘴里含着牛奶,含糊地问:“什么?” 路经操场时还有很多人在体育场上训练,空气中弥漫浮动着夜晚的香气。 季佳泽怔了怔,但还是又问:“为什么喜欢小狗超过喜欢男朋友。” 宋婵抿了抿嘴,状似撒娇地说:“下次告诉你。”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 “我知道。”季佳泽说,他看了一眼宋婵,“我知道你当我是你的小狗。” 被戳破心思的宋婵并没有显露出慌张的神色,莫不如说,她知道早晚都要被戳破,此时讲开还可以避免之后其他的问题,她说:“我虽然这么想,但你却不是。” 季佳泽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又是那种目光,纯粹又干净的,但这次多了几分无奈:“那你能不能,发挥一点主动能动性,给我一个名分,我想要贴贴。” 宋婵趁着灯光昏暗炸红了脸。 落空 “像痴情的恋人那样去爱,像一个忘死的梦者那样去爱。” 宋婵在做句摘,当用笔勾画出《病隙碎笔》里的这一句时,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她穿着苦绿色的长裙在海边追逐季佳泽的画面,她奔跑着碎碎片片地消失,追逐就像风中的刀刃,将她寸寸化成泡沫,在海里缱绻出爱与美。 “好漂亮。”她怔忪地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刻意制造,她和季佳泽几乎没有交集,虽然在同一个年级,但是一个国际班,一个实验班,连教学楼都不是一个,唯一的正当见面机会只有周二下午的选修,还是一节纯理论的教室课,正当她在犹豫中午要不要去操场给他送水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她出了教室,看到站在栏杆旁的季佳泽,他今天穿的是西式校服,烟灰色衬得他眉眼冷淡,见到她时却放松了眉间的神情,但当他眼神下移,看见她裸露出来绵羊似的小腿,神色又倏的紧张起来。 宋婵拉他去拐角的露台,问他是不是找她有什么事。 季佳泽看着她露出的半截大腿更不想说话了。 她趁着没人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侧脸,问:“小狗吃醋了?小狗不要吃醋,我是专门穿给你看的。你看,好不好看。”宋婵在他面前绕了一个小圈,笑着扯着他的衣角看他。 “我没有吃醋。山间天气也就午后热些,这样穿容易着凉。我待会把我外套给你送过来,大课间。”季佳泽捏了捏她的脸,像是把重要的内容安排好了,再重新打量了她精心选的奶白羊毛袜和目测并没有裁断的裙子长度,笑着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穿裙子确实很合适,很漂亮,专门穿给我看的裙子,就更漂亮。” 宋婵倏地被闹得脸红,她又想起昨天,路灯下的少年一本正经说他想要贴贴。 好像是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季佳泽俯下身子和她平视,侧过脸说:“贴贴。” 她看到他精致的耳廓形状,季佳泽真的哪里都生得很好,宋婵想,要是能给他打一个耳洞,不知道还会迷死多少小女生。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气愤地捧过他的脸轻轻地咬在了他软软的耳垂上,小时候听妈妈说,耳朵软的男孩子最听老婆话。 季佳泽被反将一军,身体僵得都有些不麻利了,他状似不在意地看了看表,说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他大课间再找她算账。 宋婵看着他有些仓皇的背影和几乎烧红的耳后,这次扳回一局。 大课间季佳泽的衣服准时送来了,是国际班的另外一个男生送来的,宋婵还没问,他就马不停蹄解释清楚季佳泽被外教老师叫走没办法抽身来亲自送的原因。听到季佳泽没什么事,宋婵没有多问,和他道完谢便准备回教室。 男生背负众望一般,红着脸叫住了宋婵,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了然一笑,回复他说:“现在还不是男朋友哦。”这句话层生无限遐想,现在还不是,那之后可能是了?那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暧昧中?还是季佳泽单恋追求无果? 可惜宋婵说完就进教室了。 山间气温确实冷,盖上那件羊羔绒外套后确实温热了不少,而且一股若有若无的旷野味道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宋婵季佳泽的存在。 就像坐在季佳泽的怀里上物理课一样,她倏忽走了神,摇了摇脑袋继续看讲台白板上书写的公式推导,幸好不是恋爱,这样想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终于到了午休时间,宋婵吃完早上带来的可颂便朝着足球场走过去,在路上顺手买了瓶味道甜腻的宝矿力。 她在看台上用头戴耳机听CD,手里拿了一本杂志翻看,今天她没有回家午休,小狗主人上岗第一天,她得去看看踢足球的小狗。 季佳泽长得很高,手脚修长,结实的训练也让他在对抗中毫无劣势可言,深厚的控球能力与精准的走位让他被公认为校队的下任队长候选,再加上他长得好看,人也礼貌,还有一份淡淡的疏离感,他在女生中大受欢迎。 还有那份滚落草间的那份双腿在空中摆动的诱惑,宋婵无数次都在对这双腿的复盘中颅内高潮,想他是如何赤裸着撑在床上被她居高临下地审视,又是如何被赤红着眼捆绑住双脚带着锁精环被禁止高潮。 好喜欢。好想要。 欲意被掩盖在波澜不惊的眼底,她兴奋得禁不住颤抖起来,杂志中的配图开始扭曲变化,最后拼凑出一张漂亮好看的脸。 训练结束后,她在去体育馆的路上截住了季佳泽,递给他一瓶已经恢复常温的宝矿力,上面还留着她手里的温度。她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样亲昵的举动显然把他的队友们吓得不轻。 “那我们下午见。”宋婵笑着和其他人也打了招呼。 季佳泽轻轻地笑着说好。 下午放学后,季佳泽就等在她的教学楼下,他站在一棵樱花树下,春天已经过了,树上只剩下稀疏的绿叶,趁得他的身形越发瘦削,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她了,所以他也不像往常那样,反而挪动脚步走到她面前。 宋婵注意到了,她心里就像炸开的花园,引来蜂蝶随处嗡鸣,小狗从不让主人等,小狗会主动奔向他的主人,她的小狗好乖。 突然之间,今天午休时对他的欲念又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她甚至没办法很好地保持住平稳的呼吸,然后得寸进尺地和他提要求。 “小狗都需要在家里等着主人回来的。”宋婵对着他说,对着季佳泽,对着一个她渴望了很久的人,对着只属于她只忠于她的小狗说。 “你想回我家,还是想我先去你家等着。”季佳泽平淡地问,顺手接过她装着教辅资料的提包。 “你请假回我家。”宋婵很快地给出了答案。 季佳泽说好,答应得很迅速,然后补充说要在校队训练之后回。 “今天就请假。”宋婵如是得寸进尺道。 季佳泽停住脚步,凑到她跟前眯着眼说:“你想要我了。” 宋婵睁大眼不服气地反驳:“我没有。” 季佳泽更靠近了一些,在她肩颈间逡巡着嗅了好一会,然后低着头附在她耳边说:“别辩驳了,小狗闻到了,你在发情。” “那你要让我的希望落空么。”宋婵撇了撇嘴。 季佳泽起身很快,拿出手机编辑消息给班主任,宋婵凑过去看了一下短信界面,被气笑了:“家中宠物需要精神抚慰,你能不能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可不敢让我的主人希望落空。”季佳泽牵住了宋婵的袖口。 发情 我是火焰,寻觅与放纵。 我是自由条件下以诚相待的水火。——艾迪特·索德格朗 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还是带一个漂亮的、全身上下都在书写他勾人罪证的男孩回家,宋婵咽了咽口水,打开玄关的灯。 房子是宋婵上高中后新买的,家里人不住这里,装修基本遵从她青春叛逆的意志,无外黑白灰叁色,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小孩的玩具、堆迭的古董、任何会呼吸的生物,在这里封闭地消失。 平时除了她就是定时打扫卫生的女工,会在周一周四她上课的时候来做定期清洁。没人给她做饭意味着她拥有一整个开放式厨房,冰箱里堆满了精心挑选的进口水果、几个混合牌子的贵腐酒、还有一整个冰屉的牛奶,纯脂550ml的最普通牌子。 他们步行下山,傍晚天气已不算温和,冻得让人部分失去情欲,月亮被夜气含化,等他们进门时正好铺在面对庭院的落地窗前,带着斑驳的树影。梧桐,她记起来,院里一左一右栽了两棵叁十年的梧桐,这也是当初她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 她钟爱被荫蔽的感觉。 明明鞋柜里摆着没拆封的拖鞋,她不愿意,把她平时穿的那双兔子拖鞋端端正正摆在他面前,未想季佳泽从善如流地穿上了,一边觉得他没有反抗有些无趣,一边又觉得被他的听话拿捏的恰到好处,她撇嘴光着脚越过客厅踩着楼梯上了二楼,在拐角的地方停下,趴在驾着透明的玻璃栏杆上看季佳泽,说: “冰箱里有喝的,我想先去洗个澡,你等等我。”不等回答,随即消失在季佳泽的视野中。 虽然下午才冲过凉,顺利找到冰箱拿出一瓶依云灌了几口之后,季佳泽在宋婵洗完澡下楼找他的时候还是提出想去洗澡的请求。 宋婵头发很长,她用了一块巨大的白色浴巾披在身后,身上穿着灰色的家居服,短袖长裤,丝绸面料,在灯光下深一块浅一块。曼妙的曲线被包裹得很好,但是纽扣只系了两颗,细长的银色项链被锁骨截出弯折的弧度。 她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应了声好,带他去楼上的浴室,给他一一介绍了那些撕去包装的瓶瓶罐罐都对应用在哪里之后,她塞给他一套衣服,笑嘻嘻地说女友衬衫。 季佳泽关上浴室门后摊开一看,一件白色的T恤和长裤,多多少少印了一些小兔子在上面。 季佳泽一边冲凉一边想,宋婵在家里和学校几乎是全然不同,他作为闯入这个极具私人意味空间里的一只犬兽,几乎要在她的自然掌控中沦为一只被圈养的幼狗。 他抚在被水淋湿含裹的性器上,在顶端轻轻一揽,几乎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道:要洗干净,注意生理卫生,不能把她弄脏了。 他这么一想就耽误了一些时间,出来的时候没有在厅室见到宋婵,开封的酒摆在茶几上,里面的内容只足够浸润一支重瓣月季。宋婵把旁边花瓶里的鲜花扔进酒里了,人不知所踪,他在亮着夜灯的卧室里找到瘫软在床里的她。 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运筹轻松,她用酒精消化的紧张像个水球,嘭地在他脸上炸开,由他全数接管。 凑近了能听见她在哼哼唧唧,脸红懵懵的,上衣纽扣完全松了,没有穿内衣,半只乳掉在外面,应和重力像沉甸甸的果实挂在那里就像任他采撷。 他发间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掉落在她的鼻尖,引得她抬起手来挠,却被他半路截住压在床垫上,这下侧躺的姿势变成了更容易进攻开合的体位。 宋婵醒了,睁着水意的眼看他,然后故意地用舌尖悄悄伸出唇瓣,又倏忽不见。 季佳泽以为自己误入盘丝洞了,要不然为什么她的眼神、唇间、就连和他之间的空气都想被蚕丝粘住了,暧昧、拉丝、纠缠,他连呼吸都滞住了。 来而不往非君子。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上面残留熏浓的酒液味道,有榛果馥郁的气息,他一边描摹她唇珠的形状,一边用手轻轻捏住她的两颌,迫使她张嘴,不得不迎合他的纠斗缠绵。 T恤领口因为他的俯身对宋婵门户大敞,她在难舍的情意中看见他生得性感的锁骨、紧绷分明的腹肌,以及那两份时隐时现的红意。 她夹紧了腿,扭扭捏捏地想要通过夹逼止渴,在季佳泽舔舐她的脖侧动脉的时候,好像全身神经触梢都通感了一般,她快尖叫出来,就像是季佳泽正在舔她的逼。 “我不行了…季佳泽…哈啊…别舔了。”她眼角溢出了泪,话语几乎在呻吟中成型。 “不急。”他徐徐图之,衔住她的乳晕,然后像矗立城堡一般用舌面往上勾,最终舔出一个圆圆饱胀的宫殿出来。 他知道她的身体很敏感,就像一个到了充气阈值的气球,稍稍一舔就能瞬间剥开外皮,里面的汁水横溢,才发现这是一只羞羞答答滴着水的熟桃,罩在一层装模作样的塑料包装里,不知道散发出多少次过量的乙烯试图让自己高潮。 她催熟自己,任由他揭开礼物的包装,把最丰腴、最肥沃的美好部分呈现给他,他按在上面屠戮,吃得啧啧有声,像是迭起的掌声鼓动,告诉她他的爱不释手正是因为她的鲜甜可口。 咕滋咕滋的水声在他的手指一抚上她的阴阜上便开始作响,宋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么色情,流出来的水就像自己对自己色欲本性的精神鞭笞,她此时竟有些害怕,害怕季佳泽会恶劣地说她骚水怎么会流得这么欢,到底是在哪些日日夜夜里想着被他操。 但他并没有,甚至在找能让她感到更加欢愉的一粒,在此之前宋婵自慰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找到这一点,她本想出声提醒他自己大概没有阴蒂时,一阵颤抖激灵了她一身。 她被物理意义上地拿捏住了。 并且欲仙欲死,差点因为这一下的触碰泄了身。 她差点当了秒女,这份羞愤迅速上头,宋婵涨红了脸,半天在啼啭吟哦中憋出一句:“快点进来。”没有带主语,是快点不是快一点,足见她的心急,季佳泽体会到了,脸往下移,把她的双腿分开就准备往上舔。 宋婵和他急眼,忙把腿合拢,却不想夹住了他的头,她急着说:“不准舔那里。” 季佳泽艰难地把头抬起来,不解地看着她。 宋婵觉得自己快要发烧了,脸烫得惊人,假装镇定地解释道:“我还没做好这个准备,今天不来这个。” 季佳泽还在回味刚刚看到的图景,想起王维的那句花木深,性器已然发胀,把裤子撑出一个罪恶的弧度,他撑起身来找她要避孕套。 “没有买那个,你直接进来。”宋婵在这种时候就会表现出对他十足的慷慨,不让指奸不让口,但是请君无套操逼,他怕这个宝贝之后还会说出“请君内射”这种话出来,她有这个本事,他也有理由相信。 于是干脆拿被子把她一盖,没好气地说不做了。 宋婵不干了,颇有一番赴死的厚脸皮和勇气,把被子套在季佳泽头上,就去扒他裤子,她的内裤里一堆泛滥的黏腻,怎么允许他摆手掌柜说不做就不做,她不允许。 睡裤松垮,被轻易扯掉在她认为的情理之中,但是她扒裤心切,一下把内裤也给拽了下来,一根挺翘的性器弹出一个流畅的弧度像个炸弹一样扔在她眼前,季佳泽一声闷哼又把她打进情欲的海滩。 她举着她入口的钥匙,膝行往他的凶器上凑。 季佳泽把那床蚕丝被扔下床,手抵住宋婵的肩膀不让她再往前靠,他这个时候又慢条斯理地和她讲道理了,可宋婵的话被他淡红的眼角给堵在嘴里了,他慢吞吞地大喘气,眼底一片湿淋淋的热气与欲,然后哑着声音对着宋婵说:“那你就给我生个宝宝。”颇有几分赌气的意味。 她还没来得及兴奋地回答好,季佳泽就把她推到床上,用手抵住她的膝窝,滚烫硬挺的阴茎对准湿热的洞口,狠戾地直插了进去。 人是怎么死的,要怪就怪宋婵不识好歹、不理好意。他的性器插进穴里,就像插进了灌满蜜水的花壶,花壶通满灵性,缠着他的器具不停地吸吮、收缩,就像在尝试着吞噬裹挟掉他的一切欲望。 季佳泽之前听过有关性爱的讨论,有人问为什么是【插入】而不是【吞噬】,一些涉及性交主体的争辩,他没有参与,但是他现在却确确实实觉得自己要被吞噬了,被眼前人坦诚直接的发情姿态,身下的穴紧紧吸着他,就像攀附洪流中的缘木。 要被吞噬了,被宋婵的柔软的皮肤、饱胀的胸部、还有那个引他漂浮,不断磨吮他的肉壁。 他要死了。 宋婵的双腿被大大打开,敞露出绝无人胆敢妄图窥见的隐秘,粉红的蚌肉被顶弄得剧烈收缩,用炽热的温度含住他的阴茎,越是挺腰,越是缩紧。 没有时间喊她别夹,他很快调整好了姿势,从上而下地再次前进着插入,凭借重力作用缓慢地顶开她的穴,过程就像缓慢的凌迟,他纵身一撞,整根就这样被她吃进去了。 他喟叹,她引吭,又同时粗粝地喘气,像是两条相濡以沫的涸辙之鲋交颈而栖。 这种完完全全拥有季佳泽的感觉让宋婵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的前戏做的很充分,插入也足够有耐心,她除了涨,觉得怪异,不觉得疼,甚至一股从深处油然而生的不满足催促她作出条件反射——季佳泽还忍着没动,她自己用腿勾着他的腰就往上顶,吃得更深了些。 季佳泽气喘不匀,挺着腰就开始顶弄她,细软的皮肉连带着她的精神都被操开了,水声激荡,一股股流出甜腻的浆水,他发出的痛苦又欢愉的喘叫,更像是春药溪流浸染她的意志。 一下下的挨操,让她有些着不到边了,只能抱紧他的腰身,就像海浪中的孤舟浮萍,被颠簸拍打,被肆意玩弄,稍不抱紧,就是失志的深渊。 得了香的少年就像不知餍足的兽,她的腰肢和腿根被掐出暧昧的指痕,玫瑰般的吻痕缱绻在平时校服遮盖下的皮肤。 “明天不能穿裙子了。”宋婵想,随后立刻失去短暂清明的神色,沉沦在不容抗拒的性爱中,她的口中断断续续出逃逸的爱意,引得季佳泽好几次低头问她在说什么。她拨浪鼓般摇头,咬着嘴唇晃出眼泪,她的穴汩汩流淌,她被他的东西紧密地抽插,酸胀痛快得一塌糊涂,遵从最本能的反应地喘,随激烈的动作交合处浮出淫荡的白沫。 季佳泽很疼她,会伸手去揉她的果籽一般的阴蒂,动作温柔色情,时不时戳弄得她连连求饶哭泣,泪水涟涟,和她确定不是疼痛后又面目残酷地让她不休止地获得快感。 “宝贝舒服么。”季佳泽在床上话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问她舒不舒服,更多会根据她的反应来调整做爱的方式,深浅快慢,姿势角度,他把这次性爱当成一个极具挑战的实验,他要尝试得出最优解。 这样的好处就是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获得高潮,而他获得一个敏感万分的水滑嫩逼,每次抽插都是极致灭顶的享受。 被这样呵护对待让宋婵心里又软又酸,季佳泽是多好的一个人,温柔、谦逊、优秀、俊朗,可就这样被她骗到手了,来不及窃喜,她突然无端地愧疚起来,心里塌下来一块。于是趁他在她身上深耕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叫了声老公,出于一些对季佳泽反应的揣测,她觉得他会乐意听她这么叫他。 很明显,说完之后的效果对她来说她想掘地叁尺把自己埋得一干二净,她剧烈地颤着穴,让他受到了进出的小小阻碍。对季佳泽来说这就是毫无准备的一剂肾上腺素注射,起效快得恐怖,她通过敏感的内壁感受到他的性器不断涨大,并随着他的动作插得更深,不断刺激她的敏感,她摸着他肌肉分明流畅的手臂,放开了迷乱的娇喘。 她颤抖得尖叫起来,被插入到高潮,首次潮吹的感觉让她产生不着地的眩空状态,她狠狠地绞紧他以此来获取安全感,不可忽视的滚烫水柱浇在季佳泽的胀大的阴茎上,就像细密绵麻的吻轻轻击打在他的性器,无套的贴触让他一瞬间爽得瞳孔涣散。 他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宋婵的脸看,他要亲眼见证自己喜欢的女生是如何在他身下发情求欢,如何被他插入到几番高潮,如何用恋慕的表情和他交缠,如何被他侵犯、掠夺、玷污,如何被他占为己有,和他实现灵肉的合一。 他睁着眼睛完成了最后的射精,在赤裸的拥抱里像注入生命一样,一滴不漏地全射在里面,这是她所求的,也是他要见证的。当较为冰凉的精液打在宫壁上引起身下的宋婵类似于痉挛的震动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有些痛楚的幸福。 他没有马上退出,而是留在她的体内,原本的粗长足以让精液堵在里面晃荡,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睛、鼻梁、嘴唇、耳垂,最后以一个涨热的拥抱包裹住她的一切,阻隔掉危险、寒冷与空气中潮湿萦绕的寂寞。 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温存 你绝对温存,绝对可爱。——王小波 我在你身上感到一种永存的精神,超越平庸生活里的一切。——王小波 姜婵看着床头的壁灯昏昏黄黄的,意识也逐渐从混沌里拉扯回来,因为怕压到她,季佳泽侧着把她圈在怀里,右手抚住她的后腰,左手在她的脖颈后面轻轻抚摩,像哄小孩一样。 如果忽视他插在她身体里的东西的话。 一直维持某种姿势会让人产生不适,但她不想打破这份平静的事后时刻,只是不自主地挪动了一下腿。 “嘶——”季佳泽和她的额头相抵,姜婵和他对视上,就觉得好像推翻了之前所理解的男生的不应期,在这段时间内,季佳泽应该不会再硬起来才对,但他的眼睛告诉她说不是的,蛰伏的幼兽蓄势待发。 他睁着眼盯着宋婵看了好久,又接连着闭了闭,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欲念,他恍惚间看见宋婵嘴唇翕张,好像在说什么,但他就像强迫自己精神脱离肉体一般怔在原地,直到宋婵没好气地把他倒置着压在床上的时候,他才像失去意识的溺水者突然快速呼吸起来。 “你在我床上发呆啊,这么厉害。”他听出了她话里隐隐威胁的意味。 半硬的性器被吐露出来,脱离湿热的温床甚至让他产生了几分不适,他低头看她平坦柔软的腹部下方的阴阜,滴滴答答往外流着乳色的液体,混着她的花液,色情又嚣张。 季佳泽想,上次做爱是在半年前,在此期间他只在叁个月前自己纾解过一次,所以射出来的东西足够满满当当地填满她,而且质地粘稠浓重,每次流出那块地方的时候一定会有很明显的异物感,也许这种感觉就像人类女性学会像雌性鱼类排卵一样。 他生物学的很好,所以他抬头端详她的表情神态,潮红的、羞窘的、强装镇定的、带有一些恼怒的,还有……欲求不满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性欲这么强烈。 “你就不怕我惩罚你么嗯?说话。”她往后撑着坐下,全身赤裸,肩膀尖、整块乳、锁骨、喉部、腿根、膝盖都是红的,嘴里、乳尖、逼上全是湿的,往后倾的姿态更像是在邀请他品尝这份自己送上门的珍馐。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她用脚背轻轻拍打了那个饱受冷落的性器,忍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是很舒服,但是太刺激,季佳泽怀疑自己也许真的有M倾向,他在她的凝视下缓慢又深刻地勃起,此时此刻作为被观赏的第二性,被眼前的人用来欣赏与把玩。 他自身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景观,但放在宋婵眼里就像是一幅缓慢播放的电影镜头,扑朔、生动、遥远又触手可及,因为她的介入而引起他的生理反应,冲破的是性别的桎梏,她兴奋地舔了舔唇,她要的就是慢慢打开季佳泽的原始欲望,让他因为欲望无法满足而变得面目扭曲,又因为得到满足而神色放纵欢愉,让他回归自然,不再是那个教规伦理下的学校学生,也不是低年级学妹崇拜的温柔学长,他只是他,而在这种时候他完完整整地属于她。 她颤着手去摸住它的顶端,湿润柔软但又有着坚韧的属性,她用指尖蹭了蹭顶端的铃口,并用指腹刮弄着那条圈隙,这个时候她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之前让她高潮叁次的家伙了,拥有健康的粉色,并且因为她的使用而变得涨红,上面残留着彼此的爱液,湿润得厉害,让她原应残忍的抚摸变得十分地磨人和令他感到快意。 “唔……”他仰起头开始喘息,露出优越的下颌和性感的喉结,随着她的动作而浮动,腰也跟着不自觉挺动,眯着眼享受她的服侍。 “乖小狗。”她听见了她握住那两颗时他试图掩盖的呜咽,她凑近去缠着和他亲吻,让他失守,一切的反应都被赤裸地坦白在她面前,她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发热,停住手上的撸动,以女上位的姿势,把着他的滚烫涨大的性器插进自己的穴里,顶端往里面一顶,水就兜不住地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浸润它、打湿它。 季佳泽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眼前荒诞色情的一幕,他喘得很好听,当宋婵一点一点往下坐的时候,他就在她耳边敏感又急促地喘,发出欢愉的声音邀请她吃得更多,她显然收到了鼓励,湿滑的穴把整根粗长的阴茎吞吃下去,就像个贪吃的小孩,流出涎水和吃红的小嘴。这种姿势让他进入她更深了,深到她以为插进了她的宫口,但实际上近在咫尺,因为当季佳泽开始挺腰颠弄起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又来白送人头了。 粗硕的龟头像是拖拽着她的穴肉抽插出入,不再是大开大合,而是插入再深入,找着目标硬挺挺地顶弄她,操干她,往她最脆弱的宫口上撞,就像真的要把她撞出一个口,让他卡在那里对她进行新一轮的侵犯。 宋婵扭着腰调整姿势,但是不是被刮蹭到敏感点让她泄力又被侵犯着宫口的位置,就是被不容情分地撞击得又酥又麻,她被插得拱起腰,肩膀连带着手臂颤抖,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别插那么深,不行——不要——啊啊……” “是真的不要还是真的要。”季佳泽听着她哼哼着叫,毫无采纳欲地询问她,像是到这种时候还要极尽他良好的修养,但腰上的力却没有掉半分,依然像个禽兽。 她叫得越大声,他就插得越狠。 之前明明就要被她欺负得哭了出来,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都怪她馋,忍不住自己流出的哗啦啦的淫水,忍不住自己去用他可口的阴茎插自己欠操的逼。 宋婵觉得那块地方越来越酸得难忍,就像被炮火攻打的城墙,已经在内部土崩瓦解,就要坍塌在他的长驱直入之下了。 “啊——哈啊……要,啊——”宋婵瞳孔涣散着回答他的问题,她现在被操得逼水直流,任她怎么拒绝,季佳泽都不可能采纳她的反对意见停止操逼,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虽然宠她是他理论的逻辑基点,但他坚持这种时候停下无疑是上讨着在事后找骂。 事件的女主人公可没有闲心思瞎想,在宫口被撞开一个小口的时候,她就顺理成章地泄了一次,瘫在季佳泽身上不愿意再配合摇动。 事实上只要发泄过一次,第二次是绝不会轻易射出来的,但是她在上面做得很累,季佳泽想了想,没有去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而是用双手握住她的腰往下送,同时就着这个姿势狠狠地继续向上顶弄她,就这样得偿所愿,狠狠地操进了宫口里去,那里柔韧不比水润的内壁,借由润滑进入,很快又死死地关合,刺激得他按照计划成功地射了出来,而且一股一股、全数地射进她的宫壁里。 “怎么办啊……”他低头去听趴在她肩上的宋婵在小声说着什么,只见她抬起头来眼里带有雾气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说:“呜呜怎么办呀季佳泽,我要给你生宝宝了。” 季佳泽全身发麻,控制不住地又硬了。 早操 让我们在黎明即起,迅速吃顿早餐。平心静气,毫不心烦。——《瓦尔登湖》 昨天晚上季佳泽没有折腾她到深夜。抱她进浴室清理干净,把弄皱的床单换洗好,此外还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压疼她,用浴室里找到的皮筋给她把头发松松地扎好,给她盖好被子抱着她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灰色纱帘已经浅浅透映进一些光,季佳泽从不定闹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睡前都要关掉手机电源,凭借十几年如一日的强大生物钟起床。他抬起手腕看那块黑色的石英表,表盘上只有银色的指针在颤动。 才五点半,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又把手伸回去抱着宋婵一分钟没动。当她以为他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季佳泽毛茸茸的脑袋从宋婵的脖颈里冒出来,就像游泳的小狗凫出水面,迷茫的神色被水清洗得一干二净,他穿好卫裤轻手轻脚又敏捷地翻身下床,出卧室门轻轻扣上门锁后就再也没发出声响。 宋婵在他抬手的那一刻就醒了。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小狗的出逃让她没有继续睡的心思,套上床头柜上的蕾丝睡裙后走进浴室洗漱擦脸,用TT梳把自然卷的长发梳顺不是一件称得上愉悦的事,她涂好透明唇膏去厅室找季佳泽的时候甚至有些心烦。 但当她寻觅半天然后在一楼厨房找到裸着上身套着围裙用平底锅给她煎培根的时候,这种烦躁因子被他很好地抹除了,悄然无息的就像春雨。 她在餐桌边拉开一个椅子坐下,支着下巴看他在开放式厨房忙碌,期间他从微波炉里端出一碗温热的牛奶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嘱咐她在吃完小饼干之前不能碰一口牛奶后转过身去调整火候。宋婵手边是他早就倒好的一杯清水,温度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正好适合体温偏凉的她喝下。 宋婵一边含着广口杯缘,一边觉得有些奇怪,在喝完第一口牛奶嘴边还残留着一片奶渍的时候她直接指出了她的疑问:“你住的户型也和这里一样么?”要不然为什么找调料柜的时候这么娴熟,让她都恍惚觉得是她昨晚寄宿在他家。 季佳泽低头亲掉她嘴边的痕迹,端着一盘西式早餐来献殷勤了。他煎了一个平整滑嫩的蛋、两条冰箱里找到的马德里培根,就连橱柜里安置的牛奶面包也被他翻出来放进面包机里加工好摆在白色的陶瓷盘里。她的右手被塞了一个银叉,柄却是她不怎么会用的木质材料,他把餐食端放在她面前,说让她先吃,他上楼去穿衣服洗漱。 季佳泽是不吃早餐的,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的腹肌,在心里悄悄吹了声口哨,没有细想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张嘴咬下第一口酥软的面包。 等她把早餐的碗碟扔进洗碗机按了启动键之后,才发现楼上洗漱好的季佳泽抱着她的枕头安静地陷在柔软的床榻上睡着了,鬈发有些润,服帖地跟随他一起补眠。侧躺的姿势让他露出一张漂亮的侧颜,日光在他身后静静铺洒,柔和了他分明的棱角和五官弧度,温柔得就像童话绘本里的树灵,连睡颜都有纯澈、自然、震撼人心的美丽。 宋婵领着套好校服外套的他往公交车站走的时候不忍抱怨:要是今天是休息日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把她的小狗叫醒,看他怎么在梦里被她轻挠鼻尖又皱起眉来。 上车的时候他和她特地拉开了一段距离,但却一前一后坐在了车厢的倒数一二排,车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学生,大多懵眼发呆或者张嘴补觉,说是公交线路,但几乎是学校的专属校车,座位间隙比一般的公交要大。 他们穿过座位的缝隙把手交握在一起,宋婵坐在前面,很方便抓着他好看的手把玩,但有的时候挠得他心痒了会被捏酸腰间那块软肉。 在安静的车厢里,只有轮轴滑动摩擦的声音,窗外的自然噪音,还有她无言的嗔怪和他低垂着眼拼命忍住的笑意。 “待会你直接回教室吧。”季佳泽说。 “一会要跑早操呀,回去放东西再来田径场来不及,我把包挂在栏杆上就好啦。” “嗯,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跑了,我去帮你跑。” 学校一周有叁天需要出早操,缺勤扣分,会有学生会体育部的人负责清点人数,但国际班并不受这个规章制度管束,他们的成绩表上不看早操出勤,相较自由。 “我跟在你们班男生后边,没事的。”因为学生会只会清点人数而不会一个一个对上名字。 “那我在看台后面等你,看你帮我跑早操。”嘻嘻心疼我了吧。 “怕你冷。”虽然今天是穿的裤子。 “想看你。”开玩笑看你跑早操我简直心里火热了好吗,谁还回教室。 “……”季佳泽扭过脑袋说了句好。 于是宋婵避开老师的行进路线,坐在看台边缘装作国际班的学生看完了这场早操,主要的工作是在班级男生堆里找到努力跑步的小狗季佳泽。 虽然她经常看他在绿荫草地上奔跑着追逐球和对手,但看他跑早操还是第一次, 一共跑叁圈,最后加一圈男生的自由冲刺。这个时候完全避开队形自由跑,有的学生会趁乱溜之大吉,但也有的学生……宋婵看到季佳泽斜出队伍穿出人群冲刺了起来,就像一根脱弓的弦,沉着冷静地跑过终点,引得跑道旁休息的女生侧目耳语。 宋婵皱了皱眉,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一样心扑通扑通地泵动起来,心脏就像计时器一般激烈地拍打着她胸前的蝴蝶结,她甚至有些呼吸不匀。没多久,如她所料转头就能看到季佳泽轻喘着气看她。 他走进了几步,调整着呼吸缓缓地低下头来,把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将他的模样一览无余。 “累了老婆,我趴会。”眼里潋滟着运动后会泛上的水光。 旁边有人在看吗,宋婵已经放弃思考了。 征询 “我不会对她抱有任何以前的期待,我只想她能拥有真正属于她的时刻,我的女孩只需享受我笨拙的庇护,一路向前。” ——卓筱柔 第一节物理课下了之后,几乎半数的人都泄力趴在桌上补眠,对于高二的学生来说,最难熬的除了34节连堂的数学,还有八点十分准时开始的第一节物理。近八成的桌子上会摆着不同品类规格的咖啡,有的桌面还会冒出热气,马克杯里盛的是滚烫的蓝山速溶。 宋婵桌上摆的是蓝瓶贝纳颂,是她的前桌兼好友筱柔课前布置好的。卓筱柔总是贴心得过分,就像她的生活课代表一样,每天都会往她西装口袋里塞一堆零食糖果,几乎不重样,盈余得经常让宋婵对着兜里因为忘记吃而化成非牛顿流体的进口巧克力感到可惜。理综早课前也会给她带不同种类的咖啡,后来发现宋婵最喜欢喝这个牌子,便精妙地保持着物理早课咖啡的一致性。 宋婵规劝过她很多次,但她屡教不改,并且乐此不疲。 卓筱柔有像瀑布一样的黑长直发,一直干净柔顺而且有一股野玫瑰香味,是她的洗发水香氛。宋婵之前问过这件事,在她一次次课上几近入眠的时刻已经闻习惯这种味道,问了牌子之后才发现并没有同款替代,只是想改善晚上睡眠质量的宋婵只能作罢。 下课之后,物理老师还在收拾讲义,卓筱柔就准时如约地转过身来和宋婵搭话,她是班里的文艺委员,也是校学生会的文艺副部长,温柔可亲的外表下是令人腹诽的一肚子坏水,她是这么和宋婵说的:“下个月学园祭我们布置了任务,宋老师有没有兴趣来帮我一个小忙?” 总是这样,只要你答应了这个被她话语十足低估的小忙,那就会产生一堆后续的麻烦事。上个月刚开学的时候她就答应了她报名参加期中的文艺汇演、下下周的混合篮球比赛,还有一个与外校的辩论赛。不过她答应了一半随时准备临时跑路,辩论队长在她的再叁婉拒下同意让她坐板凳替补。 宋婵苦着脸对她一言不发,卓筱柔就知道自己这回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用一些蹩脚的理由说服她参与进学园祭的活动里来了,于是也没有再提这件事,说起其他事来:“今天中午我们去艺术楼天台吃饭吧,昨天在网站看了食堂菜单发现都是我不爱吃的。我妈给我做了双人份午餐,特地做了你爱吃的,装了昨天从盒马超市买的莲雾。” 她点点头同意了,正好她没带去食堂饭卡,装有金属芯片的专属卡落在昨天穿的校服口袋里,早上换衣服出门的时候想着事忘了拿,这下倒是刚好解决了中午吃饭的问题。 卓筱柔满意地笑了笑,把她翘起来的自然卷给捋了捋,转过身去填学生会的表格。 宋婵对于她的这一位好友心里不免总是带有一些愧疚的成分,之前答应她参加这么多活动也有很多出于补偿的意思在,毕竟整整一年的友情突然说忘就忘,如果是她也会觉得气愤和苦恼。但卓筱柔从来没有对她发泄出负面的情绪,甚至没有一句怪罪的话,反而让她更难受了。 宋婵始终无法忘记当她说出自己失忆之前的事情都记不住的时候,卓筱柔眼底飞快掠过的惊异与怔楞,虽然她很快调整好将那些情绪掩藏起来,握着她的手和她说没关系,过去一年的事情她会慢慢讲给她听,知无不尽言无不言,就连她去卫生间偏好哪一隔间都会事无巨细地和她说。 ……这好像就有些没有必要了。 她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安心,自从恢复正常上学以来她和卓筱柔亲密无间,这种从她叙事中获取的过有存在感和熟悉的亲和力让她获得不少安慰和继续上学的信心。 她在很多个瞬息的片段里无比庆幸自己高一的时候是和卓筱柔一起度过的,她能把很多细节记得很清楚,并且有着逻辑清晰的讲述能力。在很多片段的拼凑中她捕捉到自己好像确确实实毫不留余力地度过了一个充实但又存有遗憾的高一。不再是模糊不清,而是真切实在的。 卓筱柔不止一次地吐槽学校管理手机的严格程度,她想发个朋友圈庆祝和宋婵的快乐高一总结都没多少照片可以选择,唯一一张清晰的合照还是统一的班级合照,在高一运动会的最后一天下午,夕阳快要掉落在云层之中,卓筱柔站在明显没摆好表情的宋婵身边笑得很开心,比出很傻瓜的手势——很像集体合影里的没头脑和不开心。 至于失去记忆这件事虽然对宋婵的影响显着,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同学仍然和她保持友好的距离,她也在尽量避免和别人有深入交谈的同时和班上的同学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她并不想让失忆这件事广为流传将她置于焦点。 刚开始的一周里卓筱柔经常在旁边提醒和她搭话的同学身份,实际上主动来搭话的同学也不多,在之后几周她对着名单一遍遍记清和熟悉老师长相和同学名字后,普通的人际交往也开始得心应手起来。但是当有的时候被人说感觉她和之前不一样之后还是会忍不住心下一跳,不由得心虚得把话题带过。 说到那些没办法推脱掉得活动,对于宋婵来说,活动多是目前对她来说的最大弊端,她并不在意学校升学率和学生素质程度高低,毕竟境界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她只是觉得很麻烦。 她没办法抛开几乎全部忘却的高一课程内容来把精力放在其他活动安排上,但是卓筱柔明显不认为课程成绩有多重要,像个敬事房太监把她的高二日常生活用课外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 甚至拉她去参加社团活动……对,社团活动。 “昨天忘了问你了,前天发消息问你怎么没来社团你没回我,我就给副社长请假说你生病了,昨天没遇到他吧?”卓筱柔突然转过来问她。 “没。我之后也给他发消息了,他叫我多注意休息。” “那就好,要是社长知道你是无故请假她非得把你留到十点不可。” “别说了,还有点怕。”宋婵想起第一次参加社活和卓筱柔双双迟到被拉去搬运花材这件事就觉得全身疼,幸好副社长在旁边替她们说了几句好话才得以苦力释放。 她真的有足够的证据怀疑卓筱柔是在私事公报——给她找事的同时让她进了全校堪称地狱级严格的社团。 桌厢里的手机亮了屏幕,宋婵看了一眼,是季佳泽给她发的消息,问她下下周要不要参加混篮比赛。 她不情不愿地回了一个参加,颇有些幽怨地看向卓筱柔,后者假装没有脸皮地笑笑转身当作没看见。 “今天队里训练取消了,放学后篮球馆帮你练球。”季佳泽回道。 虽然卓筱柔之前信誓旦旦说她篮球技术精湛,可以支撑起实验班的破烂阵容,她更倾向于这里面有一些夸大成分在,目前班上的混篮成员还没完整确定下来——实验班的学生总是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既然答应了,她也觉得有必要去检视一下自己的篮球水平,以免正式比赛出什么大的问题。 而且——篮球馆约会,真的会有些期待在里面的。 “篮球馆见。”她简要地回复好消息,在班主任进教室前把手机关上压在桌厢里的书下。 今天的期待有着落了。 燎原 生活的电光火石都是真真切切的,只是有的灵魂生来就敏感易燃,在别人的回忆里不过一缕青烟,在他的生命里便成了燎原之势。——《人间卧底》 放课后宋婵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去篮球馆了,季佳泽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很快就能到篮球馆等她。 她不想让他等很久,节省了放学整理书本还有和卓筱柔课后闲谈告别的时间。 到篮球馆的时候球场只剩几个在场上投球的男生还有乖乖坐在座位上等她季佳泽。 其他的人大多都去参加活动或者去食堂晚饭,一筐篮球立在球场边缘,没有人来回收进储物室,就这么被遗忘了一样静静地堆迭着。 季佳泽换了衣服,校服外套放在座位上。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灰色polo衫,胸前绣着暗灰色的logo,卫裤也换成了几近于白的花灰色。 灰白色的篮球鞋很好地遮住他的脚踝,只露出干净整洁的白色长袜。护额把头发别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眼睛。 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精神不少——除开运动的时间,他的整个人都是散漫的,稍微弯一弯背就尽显颓丧的气质。 “我好久没有摸过篮球了。”宋婵缓过神来说。 “没关系,我慢慢陪你练。”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有些哑。 “感冒了?” “嗯,有点,嗓子有点不太舒服,其他还好。” “别出汗弄严重了。”宋婵在他摸她脑袋的时候有想要偏开的下意识动作,但被自己按捺住了。 她转而忍不住飘忽地去想,她的身高在女生里已经算是出挑,但季佳泽比她高出不少,便有些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有多高呀。” 季佳泽嗯了一声,回了个模模糊糊的答案:“去年测一米八几,今年不知道,等今年体检告诉你准确数字。” 宋婵回了声好。 虽说是足球队的正选队员,但实际上季佳泽对任何体育运动应该都有惊人的天赋。 他出色的对身体机能的掌控让他在任何体育考试中游刃有余。 宋婵在失忆期间疯狂收集学校周边信息的时候就有所耳闻:高一他就考完了整个高中阶段学校要求的体育项目。在这个过程中出于兴趣加入足球校队。 体育组老师常因为他不是体育特长生而感到可惜。 所以他的篮球技术肯定足够拿来陪练。 宋婵颇有一种体育学霸在给她补习教她挡拆、过人这些题该如何解的即视感。 突然就能想象到他戴着银丝框眼睛在图书馆低头给她讲题的画面了。 下次约会要不然就去图书馆好了,宋婵这么想。 一个跑神,季佳泽就从她身侧偏过,踩着框线投篮得分了。 “在发什么呆。”他接回球,到她左边问,等她偏头看向左的前一刻又转到她的身右侧。 “怎么在逗我玩!!”宋婵莫名其妙地被吓了一跳,这种慌乱的感觉让她更觉得有些奇怪。 “嗯,对。”他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然后随即又轻笑起来,带着十足的笑意说:“你再不认真打的话,可是会输得很惨的。”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对她手下留情。 嗯……这个奇奇怪怪宠溺又暧昧的口吻。 说不上哪里怪,宋婵清了清嗓,眼神却专注于去看他背手持着的球,他倾身看她,自然不会注意她伸手一触,打破球的平衡让球滚落出去,然后又侧身一闪,接稳球后在他刚刚踩线的位置轻盈地投了一个空心。 对面球场传来一声响应这一球的口哨。 宋婵没有在意,而是笑着转过身来看他,扬起的马尾弧出一尾线,她的眼底满是清爽干净的少年气,是与从前完全不同的自信姿态。 季佳泽又不由得怔住了,越是接触她就越是会被这种细微的相似与不同而被感触。 “怎么样,是谁会输得更惨?” 季佳泽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球场两个投篮的男生便不请自来地擅自涉足两人的球场了。 “学妹,拼个场打个2v2?”对方穿着水蓝色的运动校服,是应届的高叁毕业生。 这个时候还在球场,要么是对自己的成绩足够自信,要么就是体育特长生,这个时候差不多参加完校招只等着高考。 季佳泽皱了皱眉,张口就回绝了。 “没,我问的是学妹呀,她还没表达出意见呢,一起友好交流一下呀。”寸头学长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球,眼神没有从宋婵脸上移开半分,他不怀好意的打量让整个气氛都变得怪异起来。 是了,季佳泽失去已久的危机感指数爆炸般在一瞬间升到了极值点。 他突然回溯到宋婵引起过一番讨论的高一,那个时候热度甚至波及到国际班的学生。 原因无外乎是讨论新生的美貌,乌黑的自然卷,近乎混血的精致五官,还有先天就鲜艳通透的唇色,衬着新年级统一的酒红色礼服,在开学典礼被校方拍摄的官图转手被同学帖上了校级论坛。 争论的焦点还有国际班的“抚子”姜冉,他记不清宋婵被冠以的名号是什么了,但仍有印象两个人的照片被拿来对照,论坛的楼被堆了一千多条。 按照和他同班的姜冉收到的情书和礼物堆数量来看,在平行部的宋婵,不出意外,礼物、爱意和男生的追捧倾羡,收到的只会多不会少。 那个时候的热点话题好像只笼罩了那一段时间的高一年级,细想起来也不算久远。 如今有人前来搭讪,甚至顾不上他这个碍眼的一对一陪练、床伴兼准男友,他眯着眼睛暗自蓄着力给自己安排了一堆职称名头,但也无法抚平自己心里的不舒适与烦躁。 在他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两个重点保护级高叁生的时候,宋婵牵住了他的手,对着学长疏冷地说:“不好意思学长,男朋友会吃醋,你们打,我们先走了。”随后拉着脸黑得不行的季佳泽扔下球就往球馆外面走。 一直走到场馆侧门的空中廊桥下,季佳泽才把恹恹的情绪调整过来了,但是还是控制不住释放出阵阵的低气压。 “不是要练球么,怎么不继续打。”他突然闹起别扭来,就连宋婵也招架不住。 “我不是说了么乖,男朋友会生气。”宋婵温声细语地安慰他,熟悉地去捏了捏他的后颈和耳朵,他最容易表露出害羞难过还有愤怒情绪的身体部位。 是一个带着满满湿意的亲吻。她极具蓄意的靠近终于引起了少年的怒意,他把她压在体育馆对面锁好的玻璃门上,唇舌长驱进来搅动她的神经与情意。 她主动又细细的啃啮引来报复性的回报,手腕被高高并拢在头顶举起,露出半截细腻脆弱的腰身。宋婵就这样被季佳泽单薄又宽容地容纳住,就像幼兽得到母体的荫蔽。 她哼哼着喘息,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在即将溺亡的时候被衔住干净修长的脖颈,听见季佳泽哑着声音念叨她:“都说好了的,你只能有我一个。” 他沿着颈线向上,半含住那只柔嫩敏感的耳垂,灼热的鼻息喷薄着进入宋婵的耳房,奔涌着让她的身体俯坠。 她下意识缩着脑袋往下跌,覆坐在少年曲起等待的膝盖上方,突如其来隐晦枯涩的接触让她清醒着挣扎起来把季佳泽推开。 一时之间,放学归寝的声流终于不再被两人忽略,廊桥下被大片的阴影覆盖,除非走近,否则难以发现他们俩的隐秘行径。但又随时有可能会有人作为闯入者从这里经过。季佳泽放下她的手往后退,借着仅存剩余的日光看清她潮红的眼和泛着春意的唇,就像熟透的玫红色石榴。 他偏过头去,暂时逃离,不去理会交织在两具躯体间的沉默。 “季佳泽……”宋婵以为他生气了,上前去扯他的衣角。“不生气好不好。”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专属于他的那份潮红便肆无忌惮地在阴暗的环境中蔓延,宋婵被那一眼给慑住了,里面满是赤裸的占有、噬身的欲望还有极少部分的不解和怒意。 他状似无意地抬起她的手问她疼不疼,宋婵懵着回他说不疼,他垂下眼看她被稍微捏红的手腕,俯下身把唇贴在那浅浅的红痕上亲了亲,借力蹲下贴在她的腿上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只有我一个。“ 她松开他的手,蹲下身来将他的脸摆正着对她,严肃又不无温柔地和他说话:“你看着我。”看着我怎么和你说,和你保证,和你倾诉我的心意。 “我的男朋友只有一个,小狗也是,只会有一个,而它们都专指一个客体,是季佳泽你。” 她亲吻上他的嘴角,温柔地抚慰着他。 她知道可能是那个暧昧的称呼让他觉得丧失安全感了,她也觉得是自己的不好,擅自把自己的一些想象强加在他的身上,没有从他的角度出发考虑。 宋婵怕他处于一片混乱里没听清内容,她又尝试着重申她的观点: “我只有你一个,之后也只会有你一个,我喜欢你,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她不应该用一些委婉的词语来掩盖她对他的情意,那份炽热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占据她全部感性认知的,对他的注目与喜欢疼爱。 滚烫的液体迸溅在她的手腕上,她没来得及低头看就被季佳泽握住脖子吻了上去。 听懂了就好。她闭着眼回应着他这个有些狼狈又十足可爱的亲吻,笨拙得让她心疼。 她喜欢他,正如他很多次在球场上回眸,正如他在每次迎面相过时停驻脚步转身,正如他不通情理的外表之下内心装满的焦灼、犹豫与苦索无途。 他们就像冒着星源的火花,稍微接触就能引燃整片相隔而望的球场、过道,以及无法触碰,断裂掉的过往。 快要烧到燎原。 末日 在末日路过的那天,我是多想你也来看。——《情书》 某个课间,两个人默契地达成了共识,需要弄一些有仪式感的初次约会。 于是地点定在了末日港,车程一个半小时的观光港口。 没有昔日商业留下的痕迹,港湾有着一个极具消极色彩的名字,观光业做得半生不熟不温不火,基础设施都很新,就像它所依附的城市,带着一些松散的自由气息,也许还沾有一些颓败。 宋婵挑民宿,季佳泽买票订房查攻略,最后学着博主做了一份手账,蓝黑字体还有少许的红笔痕迹勾勒出行程,宋婵审阅后填了几项,但发现周末两天时间不够,于是准备当日抽签决定要去安排什么行程。 时间很快来到周五的最后一节课,季佳泽叫了车带着宋婵和一个20寸的黑色行李箱去车站。 车站人很少,车票显示发车时间是晚上八点,于是决定带她先去周边吃了一顿日料再去检票。 等到上车的时候宋婵已经困得不行了,季佳泽放好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托枕架在自己肩膀上给她睡,她从善如流,戴着口罩沉沉地找好姿势睡了过去。 等到了末日港口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完全,走出车厢的时候温度骤降,季佳泽把准备好的外套给她穿好拉上拉链,海风在作响,出车站一看,果然下起了绵绵小雨,空气里充满着水汽的味道。 “先回民宿,等我打个车。”季佳泽掏出手机熟悉地打开叫车软件。 一辆白色轿车载着他们从空旷荒凉的地下停车场裹挟到近海的民宿。 这里的房租价不贵,宋婵在很多类型中还是选择了一个斜座在山丘上的独栋民宿,地形的限制,占地小,内部空间扭扭曲曲,但是有一个非常开阔的观景台,落地窗做了防窥设计,下雨的时候雨水会灌湿整个阳台,所以除了一个竹制秋千,其他都是长势茂盛的绿植。 他们上山丘的时候淋了些雨,钥匙藏在竹栅旁的第叁个铁线莲花盆里,只有那盆花是观赏的紫色假花,季佳泽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抓着她的手肘,怕被淋湿的石板会让穿凉鞋的她打滑。 进室内的时候头发有些湿润。 宋婵还是困,找到卖家展图中的贵妃座沙发躺着睡了一会。 季佳泽在房里转了一圈,把箱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好。 她的护肤品放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带来穿的衣物迭在抽屉,那条白色的长裙有些挤得皱了,他顺带着用卧室里的熨斗帮她弄顺了挂在衣柜里。 还有一些必要的计生用品。这里离商业街有路程上的距离,便利店不是24小时营业。自从上次做爱后,季佳泽点美团送药叮嘱她吃下之后下了“无套不做爱”的死令,虽然截止现在还没有给宋婵可趁之机。 他不得不预防。 买了叁盒,不够再买,他想。 收拾好之后,季佳泽就着毯子把宋婵整个人裹起来,准备带到卧室去继续睡觉。 她从厚实的毛毯里冒出一个懵懵的脑袋,打了个结实的哈欠。 “昨天晚上熬夜了?”季佳泽低头问她。 她被妥帖地放在床上,枕着软软的太空棉枕,回了个嗯。 昨晚她把周末布置的数学物理卷子写了,后半夜在抄语文作文。 她被捏了捏脸,闭上的眼复又睁开,她眨巴着眼睛说:“我想洗澡。” 季佳泽蹲在床边听她说话,卧室配有单独的浴室,他伸手解开她的衬衣扣子,准备脱好衣服把她抱进浴室。 她今天穿的水蓝色的文胸,有钢圈塑性的那种,很好地把她的柔软裹出好看的形状。 宋婵哼哼地说内衣买小了,蹭得胸疼,乳和胸衣的交界处粉粉嫩嫩,她红着脸就像这是置于蒸笼上的糖包,膨胀得像卷出的棉花糖,稍微一碰就会流出甜水来。 他坏心思起来,伸手托着她的胸就开始揉捏起来。 “唔……捏我干什么。”宋婵扭着腰,想逃离他双手的掌控。 “放松身体,按摩疗法,洗澡出来才能更放松。”季佳泽低头在她耳边念叨,此时他整个人就笼罩在她的正上方,盖住了天花板吊灯的大半光源。 “能不能讲点人话。”宋婵红了脸,不知道他在胡诌什么。 “嗯……想操你。”季佳泽得心应手脱掉她的内裤,就着花心最娇嫩的地方抚弄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模仿者性器对着她的穴一下一下地戳弄着,像是在迎合他一样,它也在一吸一张,吐出淫水来欢迎他的造访。 “湿得好快。”湿到季佳泽的指尖都可以戳弄进去,被吸吮着往里卷。 宋婵的胸罩被托到锁骨的地方,乳晕涨涨的,被他轮流着用手指弾拨揉捏。 她的手举在空中,一时之间无处安放。 季佳泽怎么能每次都弄得她这么舒服。她咬牙切齿。 “手挂在这里……”季佳泽托着她的手架在他的颈后。“嗯……真乖,我的骚宝贝。” “你叫我什……”她被一口含住胸前的果实,他湿润的嘴可以包裹住除了乳尖外的周围乳肉,低头看就像是幼童在吸吮母汁。 不像是在挑逗,而是出于对她身体的喜爱,他吞吃着她的敏感,感觉几乎就要被拆解吞吃入腹。 穴被戳得泥泞不堪,咕噜咕噜地吐着花液。他的手指已经伸进去两根,在里面不停翻动搅弄,在戳她的敏感点,在戳里面不平整的会引起她止不住娇喘的地方。 他趁着她在喘息的时候把裤子脱掉了,身上是和她配套的衬衫,扣子也被解得七零八落,露出健壮的腹肌和深壑的锁骨,与不停滑动的喉结。 当他的性器抵在她的穴边摩蹭的时候,她红着眼只会“啊……啊……”地叫。 她的乳被吸出暧昧的红痕,腰被他的一只手固定住不让乱扭,他浅浅地戳弄着她的穴口,直到戳出一个软软的入口,他掰开她的腿根,就着淫乱的水液,缓慢又深刻地插了进去。 “不要……”宋婵的眼睛由于快感而失去焦距,她张开嘴呻吟娇喘,被钉死在床上承受着这场性爱当中他给她的见面缓刑。 好爽。 穴里热得像一口温泉,在他甫一进来就舔舐、吸卷、裹实他硬挺粗长的性器。 宋婵的穴被操开,她的腰微弱地抽动着。 她又紧又娇,他又粗又硬,每次把她摁在身下操的时候他都需要盯住她欲仙欲死的潮红,才能确保自己不是在奸淫幼女。 但是她还没成年。 还没成年就张开双腿让他操,捧着奶求他舔,任他在体内肆意进出,不受控制地灌进浓郁的精水,还要缠着他的腰说“还要还要”。 季佳泽喘出一声叹,之后就是毫不留情地抽插深入。 撞碎了她的连连娇喘。 衬衫的边角蹭擦着敏感的皮肤,她还穿着短裙,但是被无情地翻开,露出两个人交合缠连在一起的部位。 她的穴被入得泛着潋滟的水光,抽出时带出的水溅在交合之间,更方便他的进一步深入和操干。 “呜呜呜季佳泽你为什么这么粗……啊呜……”存在感极强地就像要撑坏她的内壁一般不断涨大抽插,填得满满的,以至于在每次抽出时她都会感到瞬时收缩的空虚和每次插入的时候被贯穿被奸淫的撑涨感。 “嗯……”他挺着腰在她腰下垫了个枕头,抬高她的屁股复又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他满意地听到她失声的尖叫。 窗外还下着小雨,玻璃模糊不清,山丘无人,可以随时敞开天花板在湿润的小气候里和她野合,身体交缠,屈从于原始纯粹的欲望。 她负责承受他的征伐,用带着颤音的啜泣声讨他的进犯,他插得好深,一下下,直击出暧昧脸红的响动,她快被烫出一个洞,永永远远生长在她的穴里随时待命承载他的操干。 “太深了佳泽……我要……被操死了。”宋婵受不住他的深入,他掌着她的腰让她也主动地迎合自己的进攻,很快就操开褶皱,抵在最深的地方。 “嗯宝贝,我知道。”季佳泽没有停下身下残酷的抽插,让她爽得快要失禁的性交,“不会死的宝贝,把你操死了我也会把你操活的。” 汗湿的身体,半湿透的衬衫,被操得脸红娇喘的她。 她的敏感和一切被满足的时刻都被他很好地把控在手里。 于是他能很好地控制两个人在同时达到高潮,同时射出代表着欢愉的水液。 “骚宝贝。”他顶弄着她,再一次喊出这个让她次次夹紧他的称呼。 她一夹紧,整个小腹都跟着紧绷起来,他被夹得爽到喘出声,但是控制住自己没有射。 “不喜欢这个称呼?缠缠不是我的骚宝贝吗?”他继续插动,空气中发出噗噗的水声。 “嗯?缠缠。”他低下头去咬她的耳垂,往她的耳廓里吹入湿热的气,宋婵的脊髓一麻,率先喷出水液,突兀的喷出浇湿了他沉在她身体里的性器。 她呜呜地哭了出来。近乎失禁的快感让她呜咽起来。 高潮之后进入疲倒时间,她掉着眼泪被继续压着操,精神几乎绷在她被进犯的穴上,而他就这么一下一下戳弄,几乎要弄断那根弦。 “是不是我的骚宝贝?”他把她逼退在情欲的悬崖,逼她说出平时不可能说出的话语。 “我……啊啊……”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不是?”看来并不是想放过她的意思。 在她沙哑着嗓子喊出是的时候,他挺身,一一泄进她的体内。 他心软,还是不忍心折腾她太久。 她夹着他的腰哭泣。 被……被射满了。 月光 有人欲图谋杀我。 用今晚的月亮,用滴打在石板上的紫色桑葚,用沉浸式戏剧里红色房间里的对白,用黑寂客厅里沉睡的莫奈睡莲赝品。——宋婵日记本 宋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身上换上了蕾丝睡裙,长到脚踝的裙摆被堆到大腿,吊带垂下一边,长发覆盖住光裸的背。 外面的夜晚很浓,浓得望不见月亮和星星的光。 她揉了揉眼睛,补了一觉后精神得要命。抓起季佳泽的手腕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叁点,院子里的紫萝藤、银莲花、洋牡丹还有绣球都还在眠息。 包括床上抱着枕头睡着的季佳泽。 他睡觉总是这样,得抱着什么东西才能睡着,昨天晚上他怕她感冒没开空调,热得她扒拉他了一晚上,大型犬的体表温度从来不让你失望,可能比较适合冬天的时候当自发热型火炉暖床。 暖床小狗。 雨已经停了,屋子里只有季佳泽平稳的呼吸。 她用手描摹他的五官轮廓,总觉得这种事她曾经做过很多次,她的手指点到他耳后最敏感的一块皮肤,把他弄得一激灵,懵懵地睁开眼起身抱住她问怎么了。 宋婵摸了摸他的毛乎乎的脑袋,他借机蹭了蹭她的脖子和脸颊。 “睡不着。白天补眠补多了。”宋婵捏了捏他的后颈皮。 “唔……”他晃了晃脑袋,打着哈欠想了想,说:“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哇。”宋婵拍拍他被压红的脸。 他给宋婵穿好袜子裹好外套,留了一盏客厅的灯锁门下山。 宋婵显重没有带厚外套,穿的是季佳泽的皮夹克,防风异常。但他也只是预防万一带了一件外套,她怕他感冒,给他裹上了客厅沙发上的长巾,像阿拉伯城里穿行的土着。 他摇摇脑袋,眼睛生理性地耷拉着,到厨房里倒了一杯凉水才差不多清醒过来。 他们沿着海线走了一段路。 路上没有遇见任何人,不远的公路上也没有车在行驶,海上飞鸥估计还缩在巢里沉睡,安静的只有穿着长裙的宋婵还有一旁慵懒着的季佳泽两个人的鞋陷在砂砾里又拔出的声音。 两个人牵着手,有一些前后的距离,都没有说话。海面上的月光清晰得多了,照得她的裙摆闪着细碎的银光,拍打着她干净的脚踝。 临海的天空是洗蓝色的,和山里常见的雾紫色不太一样,带着纯净的气息。远处的山丘伸出暗黑色的枝桠,水声激荡又平缓,这个时候的风不再那么激烈,而是带着冰凉的触感像丝绸一般带有冷感地席卷萦绕在身旁。 很适合在这个地方采摘下一篮篮静谧又野生的亲吻。季佳泽想。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转过身俯下头,右手亲抚她的脸颊,捧着亲吻下去。 是冰冷得就像映照在她另一侧脸上的月光,微微苏醒的灵魂,她就像一盏未被浸染的雪盏,承接着他细数不过来而洒下的清白月亮。 月光亲吻海洋,他亲吻她。她想起雪莱的诗,觉得如果此情此景不是他,一切的亲吻都将会作废在一个不见黎明的深夜里。但现在一切都干净得发亮。 他们一起停泊在一个盛满月光和爱意的港口。 后来宋婵走不动路了,又不肯让季佳泽背她,她被抱到近海的礁石上坐着等日出。 “几点日出呀季佳泽。” “不知道。”他们两个都没有带手机,只能通过他的表盘知晓现在的时间,但没办法打开天气预报看看今天的日出时间。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早知道我穿好裤子出来了,裙子灌风,呼啦啦的冷。” 季佳泽站在礁石下,用手就着身上的长巾裹住她的脚,涉水过来的水珠被他无情地用裙摆擦干了。 他们的鞋脱在海岸边,没有被打湿。 “你在下面冷不冷。”光脚浸在水里。 “还好。呆久了就习惯了。”就像游泳课一样。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呜呜,我想开空调窝在被子里睡觉。”冷死人了! “快日出了。”推算一下。 “你别骗我。”虽然我也知道大概是五点多日出。 “骗你是小狗。” “哼哼你本来就是小狗。就想着怎么骗我是吧。”差点被骗了。 季佳泽笑出了声。 “你听coldpy吗,我记得《yellow》的MV就是写在海边走,然后天黑就变成天亮了。”宋婵念叨。 季佳泽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哼唱起来: “Lookatthestars,(抬头仰望漫天繁星) Lookhowtheyshineforyou,(看它们为你绽放着闪烁不息) Ahingyoudo,(而你一颦一举) Yeah,theywereallYellow.(满含胆怯与羞意)” 宋婵托着腮低头看他。 “Yourskin,(你的每寸肌肤) Ohyeah,yourskinandbones,(你的冰肌玉骨) Turnintosomethiiful,(那般美好,于我心里永驻) Youknow,youknowIloveyouso.”他的嗓音有些哑,平添了缱绻的音调与感觉。 “YouknowIloveyouso.”她接过歌,和他一起唱完最后一句。 宋婵曾经想过许多次她的恋情会是怎样的,从初中时代开始,她就期待着一段像父母一般美好的学生恋爱。 他们会去爬山、去像诗人笔下那样跳海,会缠绵在一起,始终保持着灵魂的接近与距离。 之于她来说的文学就像许多对爱情的片段想象,全部拼凑在一起就像一张华贵的丝绒毯上存留着雪莱冰冷的春天气息、木心镶嵌的美满早晨与倾倒的博尔赫斯斟满的酒杯。 她更多会去看带有桃粉气息的言情本,看里面这种稍微描写不对就会让她感到脱戏的情节,从来没想到也许发生在她身上时是如此顺理成章,就像一个理想主义者面对从前会逃避的美满结果一般,还没开始在床头痛哭长啸,就被幸福击昏了头脑。 她想也许恋情就是如此地充满直觉的指引。 她在新入学的第一天就在下午跑去球场看到他踢球,然后在人生中最不确定的时期坠入爱河,隔着百米的距离。 “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宋婵低头去摸他的脸,那张带着矜贵气息,慵懒随意但又会对着她露出温柔神情的脸。 “嗯,我会。”季佳泽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映满他的模样。“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天渐渐有亮的趋势。 这次的破晓是为了见证而跃升出海面。 见证在末日后无法掩饰,废墟礁石下的爱意。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婚礼 大海有孕,牝马轻柔,教堂门口飞散的白鸽,就像一把神明撒向天空的种子。——陆渴 完整地看完一场日出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他们沿着原路返回,手里挂着鞋,回到山丘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院子复苏,晨光闪耀,池塘上的莲叶停驻灰褐色小鸟。 冰箱里有为房客准备的蔬果材料,宋婵用电饭煲把燕麦粥煮上,打开空调制热,然后拉着季佳泽去浴室里洗澡。 一起洗澡的时候季佳泽帮她起了泡沫洗头发,时不时还要防备她到处作乱的手。她喜欢摸他腹部以下蔓延的青筋,时不时会用手压迫戳弄鼓起的血管,从不计后果。 直到他忍无可忍给她洗好澡裹上浴巾扔出去的时候,宋婵站在门口打了个喷嚏。 “喂!把一起洗澡的女朋友扔出去可不是一种美德!!”她敲着门抱怨。 季佳泽听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抵在浴室门口,开始用手纾解自己的欲望。 浴室的门是半透明的塑料门,他一靠上来,宋婵就被吓了一跳。 他低头看,泡沫起到很好的润滑,就着她近在耳边的声音很快纾解出来。 滴在了瓷砖,溅在了洗手台上,团团的泡沫应声砸下。 宋婵脸红着听完他喘,骂了句有病,去卧室里穿衣服去了。 她系好半裙上的丝带后,季佳泽围着一圈浴巾来卧室里换衣服,头发尖还在滴水,身上冒着热气,本人毫无美色诱惑的自觉。 “我去看看粥好了没。” 宋婵把床上的浴巾盖在他头上搓了搓,然后绕路悄悄去湿漉漉的浴室里看了眼。 瓷砖上连水都被拖得差不多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她皱着鼻子吸了吸,只能闻到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儿。 “怎么会收拾这么干净。”真没意思。 “因为我洁癖。”季佳泽突兀地站在她身后说话,把她吓得颤了一下。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宋婵红着脸怪他。 “我有啊,是你闻得太仔细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谁像小狗。” 宋婵屏住呼吸往下看,发现他已经把裤子穿好了,心里不由得小小失望了一下。 “走吧,看看你的粥好了没。”季佳泽环住她的腰把她举着向前走。 “诶诶诶,别抱,我自己会走!”宋婵敲了敲他的手臂。 “噢是吗,我看你看到我就走不动路的样子,原来是会自己走路的呀。”他难得开这种玩笑,语调和平时完全不同,字里行间全是对她的调笑。 “季!佳!泽!”宋婵蹬脚抗议。 “抗议无效。”他轻松地把她提到了厨房。 “一会雨会停,带你去早市逛逛么。”季佳泽喝着粥,手里拿着手机在查天气预报。 “不去。”她忿忿地拿着铁匙戳着碗底。 “别气了乖。待会我把碗洗好我们就出门。”季佳泽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别以为我这么轻易就会被哄好! 港口的早市还没有摆上最常见的海鲜,这个时候还在出海,摊贩会卖一些好看的石头、贝类、珊瑚,还会有一些不常见的古玩品。货摊上和街上走的多是女人和小孩,不是很拥挤,但是足够吵闹,可能是时间还早,旅客并不随处可见。 两个人凭借出色的外貌吸引了许多吆喝与拦截,宋婵笑着接过小孩递来的鲜花,季佳泽负责跟在身后付钱和给予一些中肯的评价。 “不好看吗?”她拿着桃红色的花贴在脸旁看他,他掏出手机左滑拍了照片后才缓缓地评价:“怪土的。” “季佳泽!”她眯着眼假笑着用手捏了捏他的腰。 “姐姐,你们来这里是结婚的吗?”卖花的小男孩递回找零的钱问她。 “!”宋婵松开手,眼睛眨了半天,硬是没想出一句回答。 什么结婚呀,这才哪跟哪儿。 “怎么会这么问?”季佳泽难得去和人主动接话。 不过问了之后才知道,港口有一个很大的教堂,有很多新人会来这里拍婚纱照,也有的会来这里再办一次西式婚礼,看到他们自然而然就以为是来结婚的了。 被问了教堂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后,小男孩挥着手和他们说再见。疲于被各种八卦的中年妇女询问恋爱情况,两个人从人群中逃离出来,向西边的教堂走过去。 “之前你去做过礼拜吗?”宋婵问季佳泽。 “没有,但是去过两个,佛罗伦萨和塞维利亚。”季佳泽牵着她的手回答道。 “我还没去过,家里信佛教。我小时候身上都是佛珠宝串,从不让我进去。” “那你呢?也信佛教?” “不信,也不全然,我觉得里面有些东西还是很有哲思的。”宋婵用手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继续说:“但我同样对基督教感兴趣,之前选修有节宗教渊源,好像是主要讲基督教的,人数满了我就报了其他的课。” “你信些什么内容呢?”他问。 “基督教我不了解,只看过有些圣经文本。佛教的话,我不信‘贪欲与心共生’,但我相信‘缘起性空’,但到底没怎么学过什么佛法。”宋婵比划着,而又转过头问他:“那你呢?”你又相信些什么。 “ForIamsickoflove.”他用着纯正的英音念着,然后看到近在咫尺的教堂塔尖,侧过头来看她说:“我只信圣经雅歌篇。” 她想起他在的国际班之后会统一去申欧洲的大学。 白鸽环绕,雨后雾止,光铺洒在建筑的每寸构造,在日光下沐浴着发亮。 门外的喷泉塑着圣母怜子像,白如羊脂玉,在水柱交迭下慈悲地低着头。 由于不是礼拜日,教堂里没有祷告声,连忏悔室都是敞开的,在今日尚未对其他人开放。 温和的修女正在组织人修缮花窗,看到客人的来临,便过来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 看宋婵摇了摇头,便笑着准备离开,复又想起了什么,说:“今天下午有一场婚礼,两位新人很欢迎游客朋友来参加,如果你们有空的话可以来观看仪式。” 宋婵笑了笑说好,然后目送着她离开。 可惜的是吃过午饭后再来教堂,听说婚礼因一些事故取消了。 修女抱歉地看着他们,决定让他们去后庭逛一逛,唱诗班在那里排练,修女们都在平和地忙着手里的事,人很少,但都会停下脚步对他们露出微笑。院里还有一座小型的喷泉,周边开着白色的花。 “还要再等等吗?”季佳泽问。 “嗯,再等等,到晚饭时间我们再走吧。”宋婵这么说,“别人的爱情可耽误不了我吃饭。” 他们在教堂里静坐,宋婵被递给一本圣经,她就倚在季佳泽旁翻看着,她看书很慢,特别是在安静的时候更集中不了注意力,没看几篇就靠着他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季佳泽低声和她说定了一家临海的餐厅。 宋婵显然有些刚睡醒的迷糊,四处看了看,就像在确认周遭的环境。 然后她看了看夕阳下绚烂的花窗和十字架,随后定定地说好。 并没有告诉季佳泽她梦到了一场婚礼。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教堂。 前夜 周末的约会无疑是成功的,周天晚上补的作业也是真实的。 宋婵在床上趴着写化学卷子,季佳泽跪在床边准备生物课前汇报,灯光调了暖洋洋的,气氛异常和谐。 她一边写着解,一边调了音响,调了电台来听。 “这学期好忙。”宋婵用笔帽点了点下巴,和正在电脑屏幕前敲字的季佳泽说。 “嗯……活动好多,我们班总是热衷这些,忙都忙不过来。”比如说这个周末组织的某某同学的生日派对他就给翘了。 宋婵放下写得差不多的化学卷子,她留了道题准备空着,然后就凑到季佳泽边上看他打字。 “唔……”宋婵盯着屏幕看了一下,实在是觉得有些痛恨再看到有关理科的东西。自从她失忆之后理综水平直线下滑,虽然请了特别的家教来补课,但是经不住实验班日新月异的成绩排名竞争。 “怎么了?”季佳泽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反射出屏幕冷白的光,语气又懒又温柔。 “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宋婵看着他将图片对准在中心线上,说道。 “嗯?什么事。”季佳泽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保存,合上了手里的电脑。 “嗯……”宋婵沉吟了一会,把季佳泽倦意都吓醒了一些。 然后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又缓慢地说:“季佳泽。你。是。猪。” 季佳泽:“?” 宋婵捧着肚子往后倒在床上笑。 季佳泽无语着把电源接上,然后跟着她一起滚上了床。 他搂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后脑勺问她笑什么。 “因为你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哈哈哈哈就是很好笑哈哈。”宋婵颤抖着身躯在笑。 “不准笑了你,打住,迅速打住。”季佳泽捏了捏她的腰。 她开始挣扎起来,不让他对她动手动脚:“我就要笑哈哈哈,你的表情呆死了哈哈。”宋婵觉得自己可能有一些精神紊乱和笑觉神经失常,可能是那个出题刁钻的化学作业让她都不正常了。 季佳泽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恶狠狠地附在耳边给她下最后的通牒:“再笑就操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 “……” “诶你别动手动脚,干嘛呢你。” “干嘛扯人家衣服啊,流氓啊——” “我错了我错了,好哥哥,原谅我,我下次还犯。” “啊——我真的错了呜——下次不犯,下次不犯,我刚说错了。” 散乱的衣衫、团状的被褥被踢下床,然后是掉落的蕾丝内衣,接续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灯被留到只剩下一个壁灯晃动着床头柜面上映出的身影。 她的话越来越少,短句、短语、词、字,接着就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拟声词。 被撞出床沿的呻吟和求饶萦绕整个房间,伸出床缘的手纤弱无力,时而颤抖时而卷曲,或是急转直下去把平整的床单攥皱。 好看的小腿弧线会在空中打出一个漂亮的半弧,脚背绷直得像尽职的芭蕾舞者。 床单被浸湿,被汗液、泪水,被整个从爱河里刚打捞出来的爱侣,湿哒哒地吸着不停滴落喷溅出来的清楚与浑浊。 影子姿势变了。 狼首贴在幼兔绒毛交覆之下的纤弱脖颈,整个身影笼罩在茸茸兔的上方。 坠着的乳被利爪温柔又残酷地揉捏着,晃荡出跃动的影。 然后就是一根粗长的棍不停地隐没在幼兔股间,狰狞地抽插正如捕食中的迅捷,可以比喻成橡木桶的酒塞,每次拔出都会有迸溅出来的酒液,而每次插入的时候兔子都会应激地抖着身子,像是舒服坏了。 可怜的小家伙,在即将被吃抹干净的现状前无能地仰着圆圆的脑袋哭嚎悲鸣。 每次膝行想要逃离的时候,都会被他拽着大腿拖回来继续压在身下鞭笞。 可她不听话,从来不是个省心小兔子,几番逃脱后,冷血的狼崽会折住她的后腿缠在自己的腰上,让她不得不用前肢支撑着身体的平衡。 屁股向上翘的可恶弧度显然满足了狼的需求,他猛烈地深入,冲撞得小兔控制不住嘴边流出涎水,下身的生殖结构就这么完全被一个外来物种给摧毁破坏。 从此之后她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个同类亦或是除他以外任何降落在她身上的性交,她的生殖腔被穿出他的形状大小,隔离的阂膜被他硬生生顶破,然后在里面成结,卡死在子宫里。 阴茎涨大再也无法拔出,和她的内壁就如亲生骨肉一般紧密接合在一起。 然后他长久地射精。猛烈、粗鲁、蛮横无理。 让她脆弱的小腹鼓出色情的弧度,就如同假孕一般。 不,这可不行,要是真的怀孕狼就再也无法对她施加如此粗暴的性爱,他不允许有任何一种激素能够阻挡他进入她的体内。 所有的东西都被薄如蝉翼的肠衣接住。 欲求不满的兔会再次向他敞开大腿,而他随时需要准备着满足与迎合娇妻的性癖。 他还不知道,原来她有被强迫的臆想和对被他制于身下的焦渴。 他的宝贝什么时候安全感这么低了。 季佳泽在她熟睡后温柔亲吻了她的眼睛。 犬收起从不在她面前外露的獠牙。 形体 卓筱柔和宋婵说了一个噩耗。 宋婵的书包应声而落,搭扣被砸开,里面的练习册和书滚了一地。 她一边捡书一边再次询问:“下周形体考试?” 卓筱柔把长发别在耳后,低着眉眼帮她把书理好放进包里:“你上课是有多走神啊你,怪不得有的时候叫你你都在发呆。”她拍了拍宋婵的脑袋。 “不是吧……考试内容是什么。”宋婵头都要大了。 “基础韧性,劈叉下腰完成了才有及格分。之后是考舞蹈和姿态。”卓筱柔坐回座位上侧着身和她说话。 “劈叉和下腰二选一还是……” “两者缺一不可哦。” “呃啊无语啊。”宋婵捂眼。 “可是高一的时候你的柔韧性还不错诶。”所以我也就没提醒你好好上课。 “噢那肯定没问题了,我相信我的实力。”宋婵又暂时复活过来了。 但是她始终还是没什么自信。 …… 于是晚上趁大家都回去晚自习形体教室没人的时候宋婵悄悄溜入。 稍微活动了下热了热身,宋婵准备先简单地劈个叉。 “……”侧着脑袋看到还有不短距离的宋婵无语了。 为什么这个肌肉记忆是一点也不存在,合着之前的柔韧灵敏技能点都给一键恢复出厂了是吧。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扎得很高的马尾,手机振动响了,低头看是季佳泽的消息。 “还没到家么?”顺带附赠了一张结束训练的自拍照。 嗯,没脸没腹肌,不保存了。 但还是下意识点保存了。 她低下头一字一句地敲:“没回呢还。”然后又补充:“我在练下周的形体考试,我怕挂了。” “在哪?”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在形体教室5,最里面那间。你不上晚自习啦?”宋婵看他这个消息就知道他要来找她,于是询问道。 “嗯,作业课上写完了,想喝什么。” “蓝莓汽水。”她回到。 “马上就到。” 她收起手机,把反锁的门打开,然后找到抬柱开始压腿。 宋婵应该是不存在舞蹈天赋的,但是形体作为必修课,她不得不抽出一些精力避免拿到不及格的分数——以免不能成功毕业,这是挺要命的。 学校慷慨地设立一整层的形体专用教室,设施配备齐全,势在让每一个私立里的女学生都能练就漂亮的身形与优雅的姿态。 宋婵摸着紧绷的小腿肌肉实在是笑不出来。 但很快季佳泽就推开门进来了,带着两瓶刚从自动贩卖机里买出的蓝莓汽水,气喘吁吁地架在她身后看她。 “诶,你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洗澡。”宋婵背对着他问。 “嗯,洗澡了要和他们一起,不太方便。”季佳泽回答着给她扭开了汽水的瓶盖。 她放下腿但没有接过饮料,而是转过身把手背在后面要求:“喂我。” 季佳泽还穿着那件深蓝色的训练服,身上带着微微的汗味,留香珠的味道在操场上很好地散发掉了,头发还是湿的,肌肉摸起来也是一凸一跳地烫着她的手。 “嗯。”他从善如流地把瓶口递到她的嘴边,稍微抬起瓶尾喂她喝汽水。 这不能怪季佳泽,第一口的汽水总是带着一点刺激的不适在里面的,宋婵被喂的急,第一口就呛得完完整整,撞开汽水瓶身,小半的汽水全撒在她薄薄的一层白色短袖上。 “咳咳咳——你在——咳咳喂猪么咳咳咳——”宋婵咳得脸迅速红了起来。 季佳泽连忙用手帮她顺了气,然后从企图在她的包里找到纸巾。 “咳咳——呼,没带纸。”宋婵下面穿的是体操短裤,兜小得只能当装饰,书包里也没有带多余的纸巾——全部在今早拿来把书和练习册擦干净了。 “那你脱下来,我拿去卫生间给你扭干净。”季佳泽作势就要给她脱衣服。 “诶诶诶,这里有没有监控啊你就脱!”宋婵捂住胸侧身不让他动手动脚。 “没有监控,形体室按照规定不准装摄像头的。”季佳泽认真地和她解释,正经得就像非常在意她穿着湿衣服难不难受这件事。 “那我也不脱,我没开空调这里那么热,一会就干了。”宋婵还是觉得在平时上课的地方赤裸上身不是一件很自在的事情。 季佳泽顿了顿,说好吧。然后在镜子前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她继续练习。 体操裤贴身又薄,短款的甚至只能包裹住内裤的轮廓,这也是为什么形体教室在最高层而且还不能安装监控的原因。甚至宋婵穿的短袖也是修身的款式,把她姣好的曲线都展露无遗。 挺立的胸部和娇俏的臀线就隐藏在薄薄的衣物下面,更别说刚撒上了紫色的汽水,胸前有一块布料濡湿,勾勒出里面蕾丝内衣的形状。 是今早他给她亲手穿上的,还用手伸进去帮她理了理胸型,用于撑出健康的弧度,内衣的边缘是镂空的白色莉莉花。 她的胸有些大且饱胀,不穿内衣的时候会像沉甸甸的果实仍由重力下坠,但是乳尖却总是上翘,显得天真又淫邪。 当她的一只腿搭在杆上的时候,背部的曲线会和腿部呈一条直线,交错出深深的股沟,小腿也绷得紧紧的,就像和他做爱的时候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相像的地方,就是呼吸都会变得紊乱和沉重,长久屏息压腿后就会进行一次弥补的大喘气,以防大脑缺氧。 “你们要练什么内容?”季佳泽问她。 “劈叉和下腰,我真的要无语死啦。”宋婵换了另一只腿继续压。 嗯……这下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被遮住的逼对着他的方向毫无芥蒂地敞开。 季佳泽在她结束倒计时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阻止她从杆上下来,他从身后环住了她。 “嗯?怎么了。”宋婵回头问他。 然后他就用下身去蹭她裸露出来的双腿缝隙。 “嗯……”宋婵被蹭得一个激灵,裸露的手臂颤了颤。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硬的,然后用着半硬的状态抵着她的下面一下一下地蹭着,以半完全的发情姿态面对她。 “这里是形体教室……”随时会有可能会有别人进来,宋婵根本不想赌这个可能性。 “嗯……”季佳泽蹭着她的颈间,流连在她的耳后和肩,下面的动作也不含糊,戳弄的同时在不断涨大出可以插进去的硬度。然后他说:“我就蹭蹭。” 谁会相信这句话啊,宋婵伸手推开他的脸,挣扎着要从杆上下来。 季佳泽扒开她的裤底,隔着被水浸湿的内裤面料摸到她隐隐作痒的逼。已经很湿了,软得像煮烂的土豆泥,他用手指戳了戳就咕噜咕噜吐出水来,就像烧开了饭可以承出锅给客人品尝一样。 他解开裤带,训练裤很宽松,往下一扯就能让他的性器整根露出来,一长根轻轻拍打着她的屁股。 “季佳泽……没带套。”宋婵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在公共场合做爱,虽然教师门关上后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但是房间里灯光明亮,什么地方都照的清清楚楚的,这种羞耻感只能让她不停提醒季佳泽没套不做爱这个死命令,以此来逃脱被在形体教室操弄的结局。 “嗯……”季佳泽在她的穴口流连忘返,然后低下头来嗤笑她:“这个命令是我定的啊乖。”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边吻着她边用手指做着扩张。 她呜咽着吞下一根手指、两根手指,然后是叁根,在她的体内肆意搅弄出更多的水,为之后的进入做着前戏铺垫。 他喘息着和她的嘴唇分开的时候,咬着她的耳朵说:“别把我想得太好了,翘晚自习次要目的是陪你训练,主要目的是——操你。”没洗澡也是为了抽出时间提前去更衣室拿套。 他抽出手戴好套,阴茎抵在她的穴上戳着,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臀瓣,摩挲出轮廓后,低着声音问她:“穿得这么骚,不就是给我操的么嗯?” 他又继续说:“勾引我?”性器打着圈,在浅浅的地方顶戳着,“是不是啊骚宝贝。” 宋婵眼泪水都要掉出来了,她以这个姿势站了太久,感觉下周的考试也不用怎么练了。 一边摇头着抵抗一边用手撑在栏杆上平衡身体。 “啪”,他的手掌拍打在她的屁股上,她震颤着身体刚想反击,就被他一挺身插了进来。 呼——两个人都吸了口气。 被刺激的肌肉缩紧让她的穴紧得难以进入,但又由于之前很充分的扩张而被挺着插满了,斜着插入的角度也很刁钻,刚一进去他就忍不住爽得喘气。 宋婵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般瞳孔都放大了——爽的,好爽,爽得发麻了。下腹涨得酸麻,穴里被顶得像是瞬间融化的冰淇淋,她几乎是在敏感点被第一瞬间擦蹭到的时候就喷出水来了。 她哭着求他去把门锁上。 “锁门?可以啊,求我,好不好。”他挺动着腰,抽送着他的性器一次一次沉沉地击打在她的穴里。 “求……你,求你锁上门。”宋婵眼角泛红,嘟着嘴像是还有些生气,水汪汪的眼睛就像下一秒泪珠就要掉下来。 季佳泽的脊背耸着颤抖了一下,就像宋婵是他的春药和助兴剂一样,他不忍心地把她从栏杆上放下来,她刚一落地就被摆过腰托着屁股被再次插入进去,他把她抱着挂在腰间,性器相连,他抱着她一边顶弄一边向门口走过去。 期间季佳泽一颠一弄地操着她,她用腿缠住他的腰,头被操得摇摇晃晃的,呻吟一下一下,像迷情的小猫。 他把门反锁上,把她抵在木门上激烈地操弄,门被撞得作响。 这简直就是在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宋婵咬着他的肩膀让他换个地方,下面的水比眼泪掉得欢。 “好啊。”季佳泽抱着她往旁边移了几步,把她捧到镜子前操。“看得清楚么?”季佳泽背对着镜子,让宋婵越过他的肩膀看他是如何挺动着腰进入她。 她只露出裸露白皙的四肢,像菟丝花一般缠绕盘旋在他的身上。 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好仰着脑袋和他接吻,大腿缠住他的腰,把训练服都夹皱,让他进出无阻,以最深的姿势被操得舒服。 一张脸露出欲求不满又欲仙欲死的表情。 眼神迷离,哭泣出来的泪水就像是调情的作伪,就像她的性欲同海绵一般被轻易拧出滴滴答答的水来。 看得清楚什么,看得清楚她对他身体的欲望,看得清楚她是舒服的,内心里雀跃着期待着被在平时上课的教室操出水花来的。 季佳泽知道她看清楚了,他转过身来把她翻了个面,抱着她的腰和肩膀继续操弄。 她整个淫态毕露,胸被顶弄得晃动,嘴张着吐露娇喘和调情的抗拒,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是如何抽插,抵着她的穴往里深入。 明明衣服穿得都很整齐,上衣裤子一样不少,此时此刻的她就像赤裸着被他检视,像一个犯了淫刑的罪人在等待着审判一般。 “嗯……宝贝,你夹得好紧,是看到自己被操兴奋了么。”季佳泽附在她耳边问。 “我……嗯啊,我不行了唔。”她闭上眼,拒绝看自己被操得烂熟的模样。 “宝贝害羞什么,你好紧,好好插,全身上下软得过分,奶子大的我一只手都抓不过来,我好喜欢你,好爱你,你一辈子给我操好不好。”季佳泽咬着她的耳朵絮絮叨叨地念。 “下次在教室操你好不好,在你的课桌还是讲桌,我会帮你把水擦干净的。”话多到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 “啊……”宋婵除了娇喘在也没办法吐露出半个字,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象她被压在课桌上的场景,把他夹得更紧了,水瞬时泄了出来。 “唔……”他把她和自己都送上了高潮。 她要让他一周都做不上爱,宋婵喘着气忿忿地想。 禁欲 禁欲的诗人写不出美丽的诗篇,禁欲的生徒无法在教室里潜心学习,禁欲的季佳泽……好像没什么两样。——宋婵 宋婵在那次形体教室之后再也禁止他的一切色色行为,并且在根本上断绝了他进行谋划的可能性——生理期不受控制地提前来了。 宋婵痛经很严重,生理痛会提前两叁天开始,持续几天的时间,还会伴随一些并发症,比如说低烧、呕吐、腹泻、头晕,近一周下来,虽然上体重秤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宋婵整个人就像刚从深海水里捞出来一样脱形。 季佳泽请了一周的晚训照顾她,按时接送她到教室座位上和家二楼的床上,几乎在没人的地方他都不让宋婵单独行走,也许是练体育翘训练的缘故,他拿单手公主抱她作为每天的锻炼项目。 “可是我真的能走,我之前生理期不也这么过来的吗?”宋婵蜷在他的怀里,准备放学回家,生理期已经快要结束,她已经换成护垫避免回潮。 “不行,你现在有男朋友了,不准不依赖我。”季佳泽一脸不容商量的表情看着她。 可能是之前的反应把季佳泽吓了一跳,她在体育课上长跑晕倒,他给她发消息她没回复,在医务室找到嗷嗷喊疼的宋婵的时候季佳泽才知道她生理期到了,并且她痛经程度十分严重,快比她不喜欢做的数学卷子还棘手。 “我该怎么办?” 没人给季佳泽答案,他上网百度,叫他买红糖冲热水、生姜泡脚、按捏虎口穴位、热水袋暖宝宝……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把看上去靠谱的方法都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叫了超市配送送到宋婵家里。 宋婵说他大惊小怪。 季佳泽看着她近乎纸白的唇色,低头亲了亲她。 “我搜知乎说经常吃止痛药对身体不好,但是我们现在疼,先吃上,之后我们慢慢调理。”季佳泽啰啰嗦嗦说了一堆。 宋婵疼着笑出了声,说季佳泽你怎么像个喝保温杯的老中医。 季佳泽给她盖好被子,说:“因为我有小病人要照顾。” 之后的几天,症状反增不减,疼痛难忍,连止痛药都只能起一半的作用,宋婵睡不着觉,整夜失眠,身上经常被疼出冷汗,手指抓着被套几乎痉挛,她畏冷异常,经常得缩在季佳泽怀里才能睡得着。 季佳泽一般会坐在床头,和她一起躺在被子里,全身心地搂着她哄她睡觉。 他偶尔会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因为听起来好听,短,没有情节,念着念着就会把宋婵给念得浅浅睡着,他却不敢停下,通常会念完半本诗册才肯停下轻轻抚拍她背脊与脑袋的手,确保她睡着,不会被疼醒为止。 宋婵生理期的时候情绪会很差,差到她意识到自己情绪差脾气爆的时候会掉半小时的眼泪。也许是身体上的脆弱让她的心里竖立起一道固执的防线,她之前从不会问的问题,如今常常挂在嘴边,稍回答不对就会生气掉眼泪。洗澡被烫到会大叫,被他抱着看喜剧电影也会啪嗒啪嗒掉下眼泪,事后宋婵意识到自己的任性与作怪,常常会羞于面对天降横灾的季佳泽。 但是他只是会端好喝的热饮喂她,给她加热浴室帮她淋浴,晚上睡觉前会切好生姜给她泡脚,红糖水她不爱喝,所以他换成了热可可,暖宝宝给她买了hellokitty的,这样她才乐意贴在自己的玉桂狗内裤上。 “季佳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宋婵时不时会这么问他,季佳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和她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哄好她的情绪后又继续去找减缓她症状的方法,甚至联系了许久不曾联系的初中同学,曾经在朋友圈吐槽想要切除子宫的痛经受害者。 “痛死了,你女朋友症状听起来比我严重多了,上次我买的日本那个药效果还不错,我推给你。” 于是季佳泽找了日本代购买了几盒药邮寄回来。 宋婵实在挑不出季佳泽的错了,她会对这件事感到郁闷,然后在季佳泽得知她郁闷原因的时候被他敲敲脑袋:“你在想什么呢小坏蛋,我二十四孝男友哪里来的错可挑。” 可是我会觉得很愧疚不安啊,耽误你训练,还让你晚上睡不好觉,还要平白无故被骂。 季佳泽捏了捏她的虎口,又让她趴着给她锤腰,宋婵闭上了嘴,把头埋在男朋友怀里边哭边笑。 人生第一次有男朋友的生理期,宋婵感觉自己像是刚生完小孩去做了个月子。 “算了吧,听说生小孩比生理痛疼多了,我不会让你生的。”季佳泽听了她的想法后把锅里的煎蛋翻了个面。 “你这是剥夺妇女合理生育能力!”宋婵开始据理力争。 季佳泽有些无奈,把蛋盛在碗里地给她,不由分说道:“你疼的时候我巴不得是我自己疼,能不能有技术让男的生小孩再生?” 宋婵哈哈大笑,一口咬下煎蛋被烫到了嘴。 眼泪瞬间盈满了眶。 季佳泽就差喊救命了,说宝贝不哭了亲亲贴贴不烫了不疼吹一吹。 小祖宗。 生理期的宋婵是他祖宗。 捧在手心都怕手心的温度把她给烫坏了。 可是他乐意这么照顾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