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虐》 分卷阅读1 作者:墨囚 病态黑道二少爷遇上菜鸟心理师,裹挟着黑暗、暴虐、掠夺,毁了他的一生,因为在他眼中—— 爱情=暴力!到后来,我们谁都救不了谁…… 标签:病娇攻 第一人称 黑暗系 ========== 序: 房间并不昏暗,所以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在我的身上划下的一道道刀痕,伤痕处皮肤向两边裂开,露出鲜嫩的里肉,渗着细小的血珠,点缀在苍白的皮肤上,他说,这样的景色漂亮的让他不能自制。 可我觉得他从没有在我的身上自制过,从我脸上和身上的淤青就可以清楚的知道,我到底承受了多少暴虐…… 我逃不开,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不久前,他挑断了我的脚筋,夺走了我奔跑,行走的能力,现在的我只能慢慢的走很短的一段路,在这黑帮总部最高的,黑帮老大专用的房间中,谁都救不了我,而我,也救不了他…… 他有病,一种治不了的病,因为在他的眼中,爱情就等于暴力,就等于伤害。 “你真美,云笙。”他说。 然后他将我的退拉开,微笑的无摸着我大腿内侧“叶残生”的字样,满意的看着我的眼睛,他说:“你就我的东西。”然后理所当然的直接挺了进去。 与此同时,锋利的犬牙咬上我的肩头,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我听到了血液流淌的声音和皮肉裂开的声音……我告诉自己,那是他表达爱的方式,眼前的东西在晃动,这是一间我几乎出不去的房间,大的出奇,华丽的惊人,空旷的吓人…… “唔……” 我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好久了吧,具体的时间我早忘了…… “云笙,云笙……” 他在压在我身体上兴奋的喊着我的名字,同时他手上的刀片又一次割破了我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留下一道道的血痕,他喜欢这样,喜欢在我的身上施虐,在我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就像我腿间他亲手烙下的印章,是他印上的名字:叶残生。 “我在。”我轻轻抱住他黑色的脑袋,轻轻说,声音沙哑而难听,我太久没说话了。 “我毁了你……”他说。 “我知道。” 我知道,是他毁了我本来就算不上漂亮的身体,是他毁了我本就不灿烂的人生。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将你从垃圾堆边捡回去,如果那时我没有发现你身上的累累伤痕,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说出那样的话,如果那时候我让你接了那个电话,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们的相遇太过戏剧化,我们的结局太过黑暗化,残生,残生…… 眼泪从我的眼中滑落,落在黑色的床单上,晕出一个个水圈。 残生, 我终究是救不了你……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起承受着病虐般的爱恋,没关系,毁了就毁了吧,我不心疼。 我叫方云笙,他叫叶残生,我们的爱是病态的暴虐的,是不被世人理解的。 正文: 我叫方云笙,在柳市生活,母亲再婚,塞了我一笔钱后,抛下我和那男人离开了柳市,大概去享受她所谓的爱情了吧。 而我,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二十几岁的男人,真真正正闲人一个,生活拮据,可谓穷的叮当响,只剩下称得上是市中心区的一处房子,房子是那个抛下我的人唯一留给我的算得上是值钱的东西。 不过现在也不值什么钱,只不过能收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罢了。 迫于生活,我开始工作,一个大男人当了一所小学的心理健康指导老师,说实话,就是一个米虫,闲着没事做的人。 这份工作还是那个带走了我那个不称职妈妈的男人留给我的一条后路。、 代价不是把风韵依存的妈妈带走,而是用了我的身体,一个喜欢强迫享用男人身体的男人,我可不认为他会给我那妖媚风韵的妈妈带来什么好生活…… 而我更加不认为我的妈妈对那男人有什么真心,不过是看上全力和钱而已,哼,装什么感情,笑死人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空旷的房间,摩挲着桌上至今一个字没有写的本子发起了呆,难道这生活会永远这样孤单的继续下去吗? 放学回家的时候,天开始下雨,我没有带伞,依旧走进了夏季特大的暴雨中,慢慢悠悠。 走进雨幕的时候听见后面的女老师在窃窃私语。 “看到了吗?就是他,那个靠关系进来的心理咨询老师。” “什么啊,长得挺帅的嘛?” “你不知道吗?他本身就心里变态,居然还当心理咨询师,再说一所小学,要什么心理咨询师啊。” “也是,他居然不买一顶伞,就这样走回家吗?” “所以才说他心里不正常啊。” “光凭这一点说他也太过分了吧……” “你难道不知道,他以前可是他勾引他的继父 ,然后他妈妈才不要他的……” “什么?!同性恋!真恶心,太不知廉耻了……” 我掏了掏耳朵,在雨中回头看向避雨处的两个女老师,她们似乎注意到我了,立刻停下说话,看其手中的手机来。 我回头,慢慢悠悠的向校门口走去。 啊啊……原来都是这么传 的啊…… 怎么就是我勾引了呢,被下药,被强上了,就成了勾引了? 那我大天朝帝国哪来的那么多QJ案?真是可笑,想来我的女朋友也是因为到学校来看我听到这样的留言才和我分手的吧…… 真可怜,交到我这样恶心的男朋友,那一巴掌也不算白挨了。 明明之前还抱着我的手臂说什么永远在一起,说什么不在意我的过去,妈的,女人真他妈的会骗人,我的伟大的妈妈也是…… 那张巧嘴硬是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自己的儿子,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好妈妈。 我忽视私人校园中各种好奇,躲闪的眼神,在大雨中,插着牛仔的裤子口袋像一缕幽魂般的走出了校门,像我住的房子走去…… 雨水不停的落在我的身上,耳边尽是“帕拉帕拉”的声音,有些过长的头发贴在我的额头,雨水顺着头发流进我的眼睛,额外的刺疼,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我的皮肤,行动都开始不方便,所以我走的异常缓慢,而别人的视线也变的一场灼热…… 变态就变态吧,当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没有反抗能力,当被母亲一巴掌扇在脸上骂贱货,当被女朋友一巴掌扇在脸上骂恶心的时候,变态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褒义词了,因为至少变态是一种病,只是一种世人不太能接受的病罢了…… 我回家里通常会走一条阴暗散着恶臭的小弄堂,不是因为从这里走离家近,仅仅因为,我是变态啊…… 而在这里, 分卷阅读2 我遇见了另一个变态…… 他坐在垃圾堆边,耸拉着的脑袋埋在双腿间,是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 他的衣服很脏,隐隐能看见血迹,双手处有磨伤的痕迹,呵……看来是打架失败,落跑的人啊…… 也许是因为能在这大雨中遇到一个和我一样不撑伞的人而产生的共鸣,我站定在他面前,叫道:“喂,小子。” 少年抬头,一双野性的黑色眼眸在那一刹那震慑到我,该怎么形容那双黑色的漂亮眼睛呢? 豹子吧…… 可是刚刚的野性似乎是我的幻觉,再看他的眼睛时,只是看到汪汪的一双大眼睛,里面朦朦胧胧的氤氲着水雾,睫毛纤长,红唇潋滟,他的脸很精致,和我一样过长的黑发贴在额头,他流着血的嘴角裂开对我说:“喂,要不要收养我?” 收养吗? 前提是我要有钱,问题是,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是我也很想找个人收养我呢…… 估计是看我犹豫了,这小屁孩,从地上站起来,居然个头和我差不多高,他一本正经的黑眸看着我说道:“包养也行。”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开放? “喂,小子,我看起来很有钱?” “不,看起来很好欺负。” “ ……“ 深呼吸,深呼吸,方云笙,你要淡定,这还是个小鬼。 我捋了捋额前紧紧贴着的碎发,说道:“你家人呢?“ “死光了。“ “你他妈,老子很好骗?“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在大雨中看着他一脸淡漠的脸自顾自的来气。 “……“ 他在这个时候却沉默了,突然转过脸向弄堂口望去,神情寂寞的仿佛在哭泣,单色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雨水顺着他精致的下颚滴落,滑进白色的衬衫中,我才注意到,他身上那些痕迹…… 那些痕迹深深浅浅,之前居然没有发现。 “喂……“ 话没有说完,那小子身手敏捷的伸脚勾住我的左腿,单手扣住我的脖子,我脚步一个趔趄,直直的倒在了小弄堂中的另一堵墙上,他瞬间用另一只手压住我不算雄伟的身躯,然后说:“到底要不要捡我回去?“ 雨还在下,哗啦哗啦的下个没完,豆大般的雨珠在我的视线中降落,落在他的黑发上,然后滚落到地上,在这阴暗的弄堂中添了一抹冷酷的色彩。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劲可怕的不像是一个学生,倒像是一种金属机器所有的坚硬,无情,那双野性的眼睛也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进我的心中。 鬼使神差的我说了一句:“我捡。“ 两人走后的弄堂依旧阴暗潮湿。很快,原本那少年呆的地方出现了另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由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为他撑着伞,黑色的额发齐齐的往后梳着,一双犀利带笑的眸子看着少年原本呆的地方,那里的泥塘透着淡淡的粉色,有着腐败的味道,是血的颜色。 “叶残生,叶残生,你就应该像生你的那个贱女人给你取的名字一样,了却残生不就好了?何必如此苦苦挣扎呢?“ 那个伞下的青年微微整了整自己的领结,邪邪笑了笑:“老鼠就该有老鼠的样子。“ 说完后,青年男子转身像不远处的豪车走去。 然后对着帮自己撑伞的男子说道:“叫你的属下在这片地区好好找找那只老鼠,找到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绝对不会让老爷知道的。“ “知道就好。“ 青年英俊的脸在伞下格外的阴冷狠冽,明明是一张足以让女人尖叫的脸,却偏偏这样阴冷无情。 豪车绝尘而去,留下空荡荡的阴暗弄堂。 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看着窗户上不停下落的雨滴,听着浴室里如同下雨一般的声音,那小鬼倒还真是自来熟。 其实我到现在依旧十分在意他身上的伤痕以及他训练有素的身手…… 真的只是个学生? “哗……“ 随着一股热蒸汽的飘出,少年从浴室出来,和我一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拿着毛巾死命的摩擦着湿哒哒的脑袋。 我上下打量他。 恩,身材不错,肌理分明,颀长不显女气,矫捷不失稳健。 “你怎么不开电视?“ “……“ 我耸耸肩,瞟了瞟桌上的遥控器。意思是,你随意,要看电视自己动手。 他大长腿直接跨上沙发,踩着应该挺值钱的沙发,顶着毛巾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不出我所料,没有一个台可以看…… “喂,怎么回事?” “看不出来吗?我没交钱,所以电视看不了。”要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放着超豪华的液晶电视不看…… 少年环视了我装饰豪华瑰丽的客厅,再看看黑屏的电视,问道:“你很缺钱?” 我摊手“不像吗?” “……” 我躺倒在沙发上,想着放在客厅中的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可不可以买几个钱,两个人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我是不是太寂寞了,所以才会没脑子的将人就这样捡回来了。到他回来的路上我就注意到他的脚受伤了,在弄堂中的血应该就是他留下的。 伤在大腿外侧,从切口来看,不像刀伤?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叶残生。” “……” 还真有家长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残生? “了却残生的残生?” “恩。”声音有着很明显的不满。 我将手枕在脑后,说:“好名字。”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估计也是最后一个。“残生,残生,这是个有感觉的名字,念起来这么漂亮,他不知道,我现在就在亲身体验着残生的余味,相当的美妙。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道:“你身上的伤不是一天积累下来的吧,不下心摔到什么的一般只会出现在身体前面,而你的背后,形状为带状,让人不禁怀疑使用了什么道具,色素沉淀的原因是因为在同一地方被反反复复的施与暴行。“ 我听到他在向我走来,脚步轻的像猫,但是在这空旷房间却显得异常清楚…… “这种伤痕不可能是因为朋友那种日常的打闹,就算是打架也不可能。所以剩下的只可能是长期的家庭暴力,简称虐待。“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看见少年站在我旁边,我看向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脸上刀削般的轮廓,其余都在阴影中放大,包括我的恐惧。 然后他扯下头上的白色毛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按在我的嘴上,力道大到把我的唇直接按进了牙齿间,嘴唇上稀薄的皮层立即被撕裂,腥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他顺势跨坐上了我的腰,垂下头,一双眼睛看向我,鼻子慢慢顶上我的鼻尖, 分卷阅读3 刚刚的沐浴味立刻弥漫开来,是我和他一样的味道。 他眼神犀利,带着病态的神色,然后慢慢将嘴移到我的耳朵边,声音轻柔说:“答对了?然后呢?要报警还是准备把我丢出去?“ 外面的雨依旧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不绝于耳,按在我嘴角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摇了摇头。 他放开按住我嘴巴的毛巾,就坐在我的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舔了舔破掉的嘴唇,血的味道晕开在嘴中,我说:“我想告诉你,我是心理老师。” “……” “怎么样,要不要来咨询一下?”我笑的放肆,而这句话,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想要一个可以倾听你心事的人?把心中所有的压力,所有的布满倾诉出来,痛苦的时候,悲伤的时候,烦恼的时候,我都将成为你的力量,怎么样?”作为一个菜鸟心理老师,我发誓,这不过是客套的前言,这些话对我来说不过是心理治疗的开始,而对于我眼前的人,却成了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你,会成为我的力量?” “对。”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依旧坐在我腰上的人,十分妖异的一个少年,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故事性,而那浓浓的故事性遮盖了他刚刚释放的暴虐,那一小点的暴虐,所以,我选择忽视,然后我用一个烂借口换来他的故事,同时,也用这个烂借口毁了我 的一生。 他将毛巾往桌子上一扔,从我身上下来,坐在沙发的边沿上,说道:“那么,你叫什么 名字呢?老师。” “方云笙。笙是乐器的那个笙。” “好名字。” “真巧,你也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喂,我满来换名字吧。” “……” “你不是说我的名字很不错吗?” “那你就当我没说。” “……” “说说你身上的痕迹是哪里来的吧?” “大多是妈妈打的。” “你妈……不喜欢你?”这妈妈比我老妈还狠? “不”,少年回头,看着我,然后把手放在我的唇上,一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笑的温和却让我硬生生打了个寒战,他继续道:“这些痕迹说明她爱我。” 当时我认定,他心里有病…… 而那么一刹那,我突然真的很想治好他。那个时候。我忘了自己是个菜鸟,是个混饭吃的。 可能因为都是被母亲所迫害产生的同情,可能是我不甘心就这样孤孤单单的继续生活,我想改变什么…… 而后,我和那小子真的开始一起生活,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学生,据他说是为了逃跑时伪装而扒了某个苦逼学生的制服,他说现在家中不能回去,所以就顺理成章的住在我的家中…… 他说他的妈妈从小为了避免他受伤所以一直打他,这是为了他好,而他爸爸也是为了他好,所以才用各种方法训练他的身手…… 他说,这是他们爱他的方式。 那时我知道了,在他的心中,爱,就等于暴力和伤害…… 我不能和他题起他为什么不肯回去和他家是做什么的,这是他的底线。 如果你一不小心提及或者问到了他,他可以保持三个小时干瞪着眼睛看着你不说话…… 其余生活倒还算平静,至少家里没有以前冷清,我这菜鸟老师也没给他带来多大的改变,却让他在我家玩的乐此不疲,那小子学会了用一张可怜兮兮,足以赛潘安的脸对着我说,他不爱吃泡面,他想要看电视…… 所以我动了那张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碰的存折,是那个男人留给我的,那个恶心的我想吐的男人! 拜他所赐,我终于让那小子吃上了久违的,肉…… 前几天刚刚住进我家时,他死活不肯出去买吃的,所以我给他一顿三餐准备的都是泡面,后来他带着一副墨镜出现在我面前,说他可以出去买肉了,让我给他钱,但问题是我当时没钱……于是那小子干脆戴着那副超夸张的墨镜,跟着我到了我工作的学校…… 赖在我空旷旷的办公室等着中午十一点三十分的铃声打响后箭一样的冲去食堂,吃肉…… 他对肉的喜爱有着我想象不到的执念。 因为肉的原因,他爱上了我的办公室,私立学校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尤其是心理咨询的办公司,设备十足,连床都有…… 他常常坐在那张不大的床上看着我,一动不动,看的我心里毛毛的,我发现他其实很忙,有时候他接个电话会很长时间,而且电话一响他就会出去接,我很好奇是谁,但是他却总是不让我听到电话的内容,而且十分反感我问他有关于电话的内容…… 有一次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发火了,提到了东区,打手…… 在后来,好像是摔手机的声音…… 然后他回来时就向我提出说他要一个新手机,而且还不肯和我一起去挑手机…… 我说:“你是有多懒!!出去自己买手机不会啊!!” “我不能见光的。” “你打算骗谁?” “……” 然后那天我给他买了最便宜的诺基亚牌板砖机,后来我看到他装模作样出去,然后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见站在阳光下的他一甩手,把新买的板砖机摔坏了。 然后那死小子颠啊颠啊的回来说手机坏了…… “你他妈明明是自己摔坏的!!” 然后那小子一脸‘原来如此’的看着窗户说:“啊,被你发现了。” “这回你自己去买。” 他坐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我不能见光的。” “你不能换个理由?“ “……“他沉默了一会,”光不能见我的。“ “……“ 于是那天我买了个iPhone给他,不,不能说给他,应该说是砸他。 “你这些钱我都记在账上了,到时候让你妈妈来赎你!!“ 他的怪癖很多,比如喜欢抱着东西睡觉,从开始让他抱枕头到后来抱着我不撒手,都让我十分头疼…… “你在家里是抱谁的?” “狗。” “我不是狗。” “恩,狗比你舒服。” “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揣?” “我闭嘴。” “……”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怕闪电,一般人不都是怕打雷吗?这货却是十足十的怕闪电。 外面一出现闪电,他就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或者是被子里,死都不肯出来,像极了没有智商的鸵鸟…… 结果在雷声轰轰的晚上包着电视不肯睡觉。 “外面在打雷!会短路的。” “……” 然后我果断的电 分卷阅读4 源拔了,拽着他去睡觉。 结果半夜被他摇醒。 一双漂亮的黑眸子炯炯有神的看着我:“你说喜洋洋最后有没有被吃掉?” “……”原来你在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吗? “别说你从没看过。” “没。” “放心吧,不会被吃掉的。” “怎么就吃不掉呢?” “你想他们被吃掉?” “羊生出来就应该被吃掉。” “叶残生,生命是可以争取的,至少不该认命。” “没人跟我这么说过。“ “现在我跟说了!“ “你不觉得放被吃掉的场面的话会更加好看吗?红红的,漂亮的……“ “打住!!臭小子,大半夜的吵醒我就为了这个?“我忽视身上突然起的鸡皮疙瘩一把拽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快睡,睡完了醒来,而后活下去,因为晚上还要睡觉,生活就是这样,自己决定自己生活的方式,并不是每只羊都会被狼吃掉。有的事情就应该不计一切的追求!“ “是吗?“ “但是补充一点,我不喜欢喜洋洋。“ “懒羊羊呢?“ “有完没完,老子喜欢的是人不是羊好吗?!“ “哦……“ “你干嘛笑的这么阴森?“ 这次是他拽过被子盖到我身上:“睡觉。“ “臭小子……“ 怎么说,就是个大孩子,有时候幼稚单纯的让我傻眼,有时候脆弱忧伤的让我无措,有时候乖戾病态的让我害怕……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个意外,可能是和他相处觉得没什么大碍,我便忽视了…… 那天,那小子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穿着我的衬衫,领子微敞,锁骨明显。一张冷漠惯了的脸有些怒气,黑色的眸子深邃黝黑,透着匕首般的寒光…… 他难得这么认真。 他说:“他们说你勾引你继父。“ 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听了那些爱嚼舌根的女老师的话。 我十分耐心的解释道:“首先,还不是继父,他和我妈还没有结婚,不过是早晚的事。再次,不是我勾引,最后,不准在提那件事。“ 我说完之后,他一把摸上我的脖子,微凉的手指在我的动脉处抚摸着。病态的眼睛死死盯在动脉处,嘴角在这是微微上扬,那时他的表情让我特别想推开他,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这么么做,那么他一定会非常难过。 他十分脆弱。 上次他拿我当抱枕的时候我推开过他,那晚我醒来后,看见他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小腿在嘟囔:“我哪里错了?错了你可以罚我……罚我啊……罚我啊……“ 晚上,是他最脆弱的时候,那天晚上之后,我决定,我要改变他! 他很少不接我的话,不接我的话的时候说明他十分在意这件事情,或者他十分的生气。 我努力不移开视线的看着他:“你很在意这件事是因为你看不起我?“ 没有,只是不管是你的什么事情,我都不准在别人的嘴中出现!“当时,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野性和杀戮的欲望…… “你难道还想管别人的嘴不成?“ “不准他们提起你,不准任何人碰你!“ “喂,小子……“我握住他依旧在我脖子上的手,安抚着他,我能感觉到他很激动。 我看着他嗜血的脸,心中不觉一震,他的话带着太多的占有和强势,完全颠覆了他在我脑海中的印象…… 现在的他让人害怕,让人觉得你的一切全部在他的掌控中…… “你是我的。” “我是我妈的……” “云笙……” “干嘛,臭小子。” “你被别人上过了?” “是被狗咬了一口。” “你被别人上过了……” “叶残生,你在重复一遍试试。” “……” 他松开了我的脖子,然后走向那张床,鞋子都没脱就踩了上去,然后窝在一角:“你生气了?“ “没有。” “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我是你的心里老师,在你痊愈之前都不会抛下你或者生你的气。” “是吗?” “恩。” 当时那句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我没在意,残生却牢牢的刻在了心中。 其实,当时我有一种逃跑的欲望,他的说那重复说的那句话带着一些呢喃的味道,不像是和我说的,倒像只是说给我听的,但是介于他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比如他说他不能见光,比如他说光不想见他,比如角落里长着蘑菇,所以我以为这也是开玩笑的。介于他诡异而乖戾的性格,比如他说伤害是因为爱,我想他才会因为别人的对一个人的故事而产生这么病态的独占欲。 他有病…… 这是那天最后的结论。 我不知道其实因为叶残生的到来那天还有用一件促成他毁了我的事情发生了,关于那张不应该动的银行卡和那个以为不可能再见到的人——我那年轻的继父。 因为那个人,残生把我的脚筋挑断了…… 他擦着我因为疼痛而留下的眼泪说:“你的腿不乖,居然跟别人跑了。而现在,他就听话多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所私立学校的校长室窗户口处,校长拿着电话看着我和叶残生像两抹幽魂一样,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飘出校园,然后对着电话说着什么。 “恩,一切都还算平静,他已经定下来了,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只是方云笙身边多了一个小子。” “是是,我已经打听过了,好像因为那个人有点神经病,留下来心里咨询的吧。” “上次他还在餐厅无缘无故打了一个女老师,绝对精神不正常。” “好的好的,绝对不为难他的,董事长你放心。” 校长挂了电话后跌坐在一旁的转椅上,心想,这董事长还真是在乎这个半路才出来的“儿子”啊…… 而再遥远香港九龙的电话那一头,一个约三十七八的男人穿着浴袍,擦着头上的水珠,笑着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单子,上面详细记载着在柳市的一个银行账户上每一笔支出…… 比如买了那一天什么时候取了什么钱,比如用那张卡刷了一部诺基亚手机和一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男人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他眉眼完全没有快四十的样子,处处透着一股子的精明,轮廓依旧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沧桑,像极了操控一切的高位者,而确实,在九龙,他算得上是在商界说的上的人。 他靠在沙发上,淡淡的揉着眉眼。 “呦,我们操控一切的商樊大老板也会有头疼的时候。” 从那奢华的复古房间里面走出的女人一袭深紫色长裙,丰满性感,烈焰红唇,她慢慢走坐在少发上的 男人,涂 分卷阅读5 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搭在了男人的肩上,然后指尖轻点着他的肩膀,然后慢慢移向男人的胸。 商樊皱眉,微微侧身,躲开了女人的手。 他拿起桌上的账单,随意的翻看着,有些不着心的对那正在勾引他的女人说:“你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的。” “哎呀呀,同性恋什么的真是……” 男人剑眉微挑,看向女人:“总比为了钱把儿子卖掉的女人好。” “切~”女人抚摸着高级美甲师用了一个小时做出来的指甲,说道:“他又不是我亲生的。” “这我不管,等我监护权拿到后,你必须搬出这里。” 女人脸上一惊,她还想多在这庄园里随便弄间房间的:“这么残忍?” 男人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女人,眼神微眯:“因为我是同性恋。” 女人不屑:“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的?” 男人轻笑,眉眼少了一分戾气,多了一份温柔:“我和他的渊源远比你想的要多。” “你们从前认识?”女人的眼神终于从十跟手指上移开。 “怎么可能。我可是第一眼就看上的,倒是你,好好的美女一个,领个拖油瓶干嘛?” 女人将头发微微往后拢了拢,说:“以前吊上的有钱男人生不了孩子才收养的。” “哦。那那个有钱凯子现在呢?” 女人微微叹了口气:“抛下我和方云笙继承家产,娶富婆去了。” “难怪,云笙都这么大了,妈妈还这么年轻。”男人把手中的的纸往前面翻了翻。 “谁愿意领养那种拉屎还要老娘照顾的拖油瓶。” “所以我才讨厌女人。” “这句话被传到外面,不知道多少女人的心要碎了。” 男人笑笑:“与我无关。” “算了,我走了,监护权的事你自己去弄,我只要钱到我的账户就可以了,那小子以后就随你了。”女人向沙发上的男人抛了个眉眼,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沙发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女人,将手中的纸扔到桌上,身子后仰靠在少发上,感叹道:“都说儿子长的像母亲,怎么云笙长的这么像你,害我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你说是不是缘分啊?付老师。” 商樊将视线投向液晶电视左侧的照片处,那边摆着一张照片,是大学毕业时拍摄的,照片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黄,可见主人对这张照片等额珍视。 上面依旧可以辨别的出商樊年轻时的样子,帅气逼人,俊朗潇洒,他的一只手搭在旁边人的肩上,紧紧的,连眼神都是看着那个人的。 但是那个人却不是学生的装扮,那人一副老式黑框眼镜戴在脸上,手中抱着几本厚重的书,看样子应该是老师的样子,那人眉眼清朗,容貌居然和方云笙有七分相似…… 商樊慢慢站起身,向那张照片走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那个唯一一个带着眼睛的人的脸说:“你怎么可以在我找到你的时候已经去世了,不过,付老师。”男人的眼睛眯起,里面的晴欲显而易见:“我从不信缘分,但这次我信了,谁会想到,唯一一次去大陆,居然就撞见了你的儿子。” “呵呵。”男人的指甲微微刮滑着照片的玻璃镜面,描摹着镜中人的轮廓,仿佛要透过镜面摸到照片中的人。“十年之后,我居然找到了你的儿子,而再过几天,他将完完全全变成我的人。” 男人手指扣住相框,最后说了句。 “由他代替你,成为我的人。” 最近叶残生的电话好像变多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他没有再摔手机,因为我上次说,摔一次手机,就就罚他十天只吃泡面。所以他常常接完电话后,把电话温柔的放在桌上,然后跳上沙发抓头发…… 我很想帮他,但是无论我怎么逼问他,他都不肯向我说一个字,有时候我问多了,或者我逼他逼的紧了,他会直接扑过来然后咬我脖颈处的动脉,当然他从没有真的咬过,他只是不停的用犬牙磨着我的动脉。 我问过他原因。 他一本正经的说:“这是最致命的地方,适合杀人。” “……” 我眉毛轻佻回到:“你想杀我?” 他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我,神情认真,不像是和我在开玩笑,他说:“不,我想吃了你。” 而当时我绝对不会想到我和叶残生的这种微妙平静会因为我女朋友的到来而崩坏。 女朋友那天突然来找我说想和我复合,而那天残生窝在那张白色的床上看着眼前的手机抓着他的一头黑发,他刚刚解了一个电话,心情不太好。 而那时,女朋友穿着一袭白色的纯洁的裙子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我刚刚开门就被她一把抱住,她一边哭着一边说:“云笙,云笙,我错了,我们和好吧。” 那时,床上的叶残生猛地站了起来,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抱着我的女人——那个抛弃我的女人。 我将怀中的人拉出我的怀抱,我讨厌他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还没有残生身上的额肥皂味好闻。 我说:“小丽,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还是你先提出的。” “云笙,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听他们瞎说的,呜呜呜,还是你最好,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我没来的回话,床上的残生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向我走来,气势阴冷,一双眸子中的戾气是我从没见过的暴虐…… 我能感觉,他十分的生气。 我知道他很依懒我,他很信任我,而且他的这种喜欢夹杂着变态的占有欲,他希望他的东西只属于他一个人,所以,我知道,此时的他十分的生气。 我的心开始猛烈的加速起来,看着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迈着修长的腿向我走来。 “他是谁?”对面哭泣的女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向叶残生。 叶残生其实很符合女人的胃口,冰冷的气质,禁欲的形象,帅气的脸庞,紧抿的薄唇。简直像是黑夜的吸血鬼一样,让人又怕又爱…… 我没有理会前女友,对残生说:“你去外面等我。” “云笙,她是谁?”残生伸出手指指向小丽。 “我的前女友。” “……” “去外面等我。” 叶残生又看了一眼小丽,带着丝丝狠意,然后回头,从床上拿起手机,路过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脖颈处,然后他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残生出去后我看向站在我面前还在啜泣的女子,叹了一口气:“小丽,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你爱过我?” “云笙,我当时我是鬼迷心窍才相信那些女人说的话。我忘不了你,呜呜,云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眼泪水 分卷阅读60 握着我的手。仿佛拽住我的手就能真真切切的抓住我,抓住我真的觉得已经撑不下去的生命。 还是说他也明白,我可能已经撑不下去了。 微微想摆个舒服点的姿势,却发现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 啊…… 我忘了,双腿没了…… 好累,真的好累。 “让我,睡……” 那一刻手渐渐从叶残生手里掉出来,砸在身下的被子上轰隆一声,然后他的惊呼是我最后的记忆。 我真的太累了,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有时候时光你觉得很快,那是因为你有一个目标,时期降至时时间就越快。但是我的那一个目标却不知何时会降临,与前者相反,这便成了我最痛苦和悲哀的所在。我的那几个月的时间就宛如停滞了一半,重复,重复,没有意义的重复。 痛苦,纠结,却像个赌徒一样带着期望。 可谓殚精竭虑。 精神不住的拉紧。 每次想到说不定就在明天双脚就没有了,说不定就是今晚。每天执拗的摆出一个姿势,望着外面,想着过去,却看不到将来……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他化身恶魔,拉我堕落,原是我自愿的。 所以今天迎来了一个句点,或许之后还有新的内容,又或者这便是终结。 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没有想过会不会或能不能再醒过来,又或者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因为我是真的累了…… 合上眼睛那一刹,我的心中一片安静。 如果我能再一次睁开眼睛,我便抛下一切随你,如果我不能再一次睁开眼睛,那么你要记住。 下辈子我是不愿见你的。 残生…… 他和叶残生,或者说他和我的少主的关系一直都维持在一个病态的状态,相互僵持不下,最后天崩地裂都阻止不了这两个人的相互扯痛。 而那天,在那个没有阳光的屋子里,在满是鲜血的大床上,他终于坚持不下去,而在那人闭上眼睛的一霎那少主也终于陷入了静寂。 死一般的静寂。 那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双退已经被我的少主经过我的手全部夺走,他苍白,瘦弱,安静,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仿若这世间没了他一丝一毫的牵挂,又似他真已经许久没有睡一个好觉,而今终于可以安心闭眼寻一个美梦。 而我的少主紧紧的抱着那个已经睡着的人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渐小,音调渐散,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因为那个说想要睡觉的人始终没有醒过来。 那个人的脸就这样惨白的垂落在偌大的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终是绝望。 我轻轻走到窗户边,唰一声拉开了厚重到可以遮蔽那人所有希望的窗帘,阳光瞬时透了进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又是那个人最爱的天气。 “西彦……” 我回头,看见叶残生望着我,我微微点头,他说:“把窗帘拉起来,谁让你拉开的。” 我静默,第一次没有按照少主的意思做,我说:“让他看看这阳光吧,他会喜欢的。” 少主回头,用手轻轻理了理他额上又长长不少的额发低低恩了一句。 但是很明显我能感觉他的不爽,在少主的眼中,他怀中男人的阳光只能由他亲手给予。 但是我不知道少主他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坚持这一原则。他只是看着怀中的人,温柔无比,然后复又问我:“西彦,他可还愿意醒来?” 其实我和他心中都明白这个答案。 这个人是不愿意醒的。 可是,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安慰,浓郁的悲伤的环绕着我,鼻尖酸涩,我只是看着那个苍白躺在床上的人沉默,但是我知道,我握紧的手在抖动,连带着我的心。 我心疼他,我想,抱抱他…… 如果可以,我也想摸摸他的碎发,唤他一声:“云笙……” 只是从一开始他便不属于我,而从一开始我便跟自己说,这个人,永远都将属于别人。 只是,只是…… 这样的痛苦无人知晓,夜深人静我也想过,想过很多,想过悄悄让他解脱,让他谁都不属于。也想过带他走,走到哪里都好。 只是不能,从来的不能。 抱着他的男人救过我的命,他把我当亲人一般的看待,背叛他这种事情还不如让我自杀。 我要拥我的生命保护叶残生,这个信念没有什么可以撼动。 所以从一开始我便只能选择当一个旁观者,我用最公正的心向他倾斜,最终也没能跟他表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在乎。 而且我用我的手夺走了他最后的坚持,毁了他最后的赌注。 阳光遍地,他脸上的泪痕在阳光中泛着光芒,璀璨却易碎…… 我的少主说:“西彦,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说:“没有。” 干净利索,没有丝毫停顿。 光芒中那人抬头:“此时此刻你不必要骗我。” “没有。”一样的干脆利落。 “西彦……” “在。” “……” 一片沉默笼罩,这样的场面我联系过无数次,自然应对如流,只是那心脏一角极尽收缩,几乎要缴出血来…… 大概,少主他也看出了我眼中的,不舍和,爱恋…… 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是他被少主强上后,身上淤青连连,脚上拴着链子,下半身为着分毫的,执拗的,砍着束缚他的铁链。 我在屋外抽了一根烟,那声音从开始不间断的一下一下传进耳朵中,总以为下一下可能是最后一下,总想着下一下他可能就会放弃。 但是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我很清楚,这个人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 从那一刻便注定了他们两个终有一天会伤害到彼此的结局。 因为这两个人,都太倔强。 一个坚持监禁,一个坚持自由。 少爷从一开始对他便是特殊的,每一个电话的只言片语中总是透露着对他浓浓的占有欲以及浓浓的依恋。 曾今我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在少主那般掠夺下他却依然的笑着,让我钦佩的微笑着,明明是这样不堪一击,没有任何战斗力的男人,却有着一缕额外倔强漂亮的灵魂。 被囚禁之后他从没有发过脾气,从没有大闹特闹,他总是以一个执拗的姿态望着阳光,面上美好到几尽虚幻。 对于一个正处于壮志凌云的男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的镇定。 他的平静总是如此迷人,却有伴着淡淡的脆弱,纠缠住你的视线,想欺负他却又想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这种想法不可抑止。 少主却比我更加的强烈,强烈到不断的约束他,限制他,伤害他。 见到他的时候 分卷阅读61 总是伤痕累累,但是他从没有抱怨过一句话,绝食的那一次也都安静的让人心疼,在少主面前,他只剩下自残这一个办法…… 我便是这样看着他终于振作起来,终于用自己的坚持换来自由,然后替他欣慰,同时开始嫉妒,没来由的嫉妒。 本以为一直这样下去便会适应,便会解脱。 但是一切的转折便是从那时开始。 后来他被商樊接走了,我才知道我内心深处真真的渴望,我宁愿他被少主拥在怀中也不愿意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绝对! 又或者是那不可宣泄的嫉妒,我在那一晚火上浇油,彻底销毁了他们之间的可能。 我肯定了少主的猜想…… 方云笙是自己要逃走的。 可能我不说少主也会这么肯定。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说了,仅仅说了一句…… 那时的少主已经几乎神志不清,这个想法一旦根深蒂固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夜我望着月亮想着那张脸再没说一个字。 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了什么,到底想做什么…… 我明白,我,想彻底毁了他。 又或者其实少主他也知道那不过是个借口,一个能彻底拥有他的借口,所以他这么做了,所以他,顺应了我…… 少主他从来聪明,就像他或许知道,我也爱着方云笙。 就像他那天决定挑脚筋时跟我说的那句话:“西彦,明天你亲自动手。”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我:“我要让他永远离不开我。” 而我,亲自动手,然后永远失去他。 那时他眸中的意味深长我想我能明白的。 就像今天他问我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他? …… 喜欢他这句话即使我死了,即使方云笙死了,即使叶残生死了我都不能说,不为别的,只为不能…… 我记得,那天他依旧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看墙上缓慢走动的时针,其余时间仿若一尊雕塑,前一天那对我说:“你挑吧。” 他说:“我认了,不会寻死,不会逃离,往后只是呆在他身边……” 那一刻我记得我慌乱中说了一句,谢谢…… 谢他成全,至少别让我觉得是我亲手夺走他的自由,这是他,自愿的,自愿的…… 然后那天之后时间在他的身上仿佛静止了。 就如今天一样,只要少主不在,他就会像这样木木的坐在沙发上或捧着一本书看上一下午。 我站在他面前望着就在我胸口处的脑袋,头发绵软,在那阳光下仿佛一团棉花,耳边微微卷曲,贴合在他意外白皙的脸侧。 眼帘低垂,乖顺可爱,双唇艳红,嘴角还有昨晚留下的咬痕…… 双手双脚束缚着精细的锁链,将他锁在这处,将他钉在原地。 很想就这样抱他走出这里,抱他走进我的世界。 手还没有伸出就被脑袋中残余清醒制止,我不能这么做。 他抬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我,他说:“西彦,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感觉自己很累,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睡着。” 他说,他昨夜睁眼天亮。 “你有心事。”我说,语气平稳,现在如此平稳,往后也将如此。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或者说我其实也没有怎么想。” “那为什么?” “我不知道。” 细瘦的手脚藏在宽大的白色衬衫中,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米白色针织衫,他好瘦…… “恨他吗?” 他微微摇了摇头,依旧平静。 “为什么不恨?” 明明是他毁了你。 我蹲下身体,抬头往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那时善笑的人终于没有在笑…… 他表情认真,眉眼微微拢在一起,破裂的双唇微启,他说:“西彦,或许是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那一刻,他没笑,我却笑了。 我跟自己说,自己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心疼疼到心坎的人。 其实少主你没必要如此心急或如此不安,因为我从没想过要与他表明我的想法,也从未想过要从你身边夺走他。 因为。 ——可能你不知道,方云笙从来都是爱你的…… 我姓叶,名残生。 叶残生。 自我懂事起,我的名字给我的印象只有八个字:孤月残夜,苟且偷生。 而这八个字十分恰当的概括了我的从出生到遇见方云笙的日子。 当时即使是在那条肮脏的弄堂中丢掉生命我都觉得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唯一的唯一只是没有尝过被人疼爱的滋味。 而当时,那个人却也如一抹游魂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本以为我和他是同类,后来才发现我错了。 他是晴天,而我是暗夜。 遇上他之后,疯狂随之弥漫在我的身边,定格住我的视线。 脑海中疯狂的想拥有他,想进入他,想监禁他,想听他叫我的名字,甚至是想他哭着叫我的名字…… 但是就像我说的,他是晴天,而我,注定是那暗夜,追赶着他,注视着他,爱慕着他。 只是我的方法太过极端,我知道,但是我一点都不想改变我的方法,我的手段。因为除了这样,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我永远拥有他。 永远。 他真的太美好了。 永远想象不到这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那种温润气质,可以对我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如果用比喻,就像那种飘烟围绕在你的身边,将你包围在一个虚幻美丽的世界里,那里可以隔绝所有苦痛悲伤。 但是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吹来一阵很微小的风,就把他吹散,然后你再也寻不到他…… 所以我不会退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退让,义无反顾的在他身上留下我的痕迹,义无反顾的逼迫他,伤害他…… 我不是看不到他的消瘦,不是看不到他的痛苦。 我只是铁了心要将他留在我的身边。 只是,他依旧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向往着最光明的存在。而我是暗夜,是他永远都不会注视的存在,所以我让他和我一样留在暗夜里。 我杜绝他与阳光的接触带着疯狂的决绝。 我以为那天会是一切的终结。 他将永远陪着我留在这里,定格在这里。 但是那天我的晴天对我说,他累了…… 然后他在我的怀中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从我的手中滑落,鼻尖是他鲜血的味道,耳畔是他气若游丝的声音,然后不能挽回的,他的手砸到了床上,头偏向一侧,全身在那一刻都失去了生机。 就在那一刹那,就在那一个动作之间,我感觉到了世界的崩溃……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失去 了生机。 每天回家 分卷阅读62 时总能看到他执拗的姿态: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腿上是那本他翻过多遍的。 我从来夺不走他的自由。 他总来不属于我。 这个姿势告诉我的信息如此,让我的心每一天硬一分的要夺走他的另一条腿。 如今我做到了,他却绝望了,真正的绝望。 而我跟自己说:他终于被我,毁了。 他终于只属于我。 死亡。 死在我怀中。 这种结局我想过无数遍,因为这样等于我完完全全的拥有他,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结局真真到临时我的心为什么如此这般的抽疼,疼到呼吸都能带起阵阵酸疼,刺到泪腺,割在身上…… 别死…… 脱口而出的挽留,脱口而出的请求让我彻彻底底的明白。 ——原来我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但是他依旧抛下我睡了下去,而那一天才是我真真的暗夜,即使西彦很肯定的说他会醒来,他只是累了。 只是我有那种错觉,他不肯醒过来,那时他与我说的话就好像在和我说:残生,别让我再见到你。 有种诀别的撕心裂肺。 他当时太脆弱,我甚至觉得只要我搂住他的手稍稍松一下,他就会消失在我的怀中 …… 而幸好,我没有松手。 我记得那个晚上,我跟他说期限是明天,我以为他会闹甚至会求我别这样,但是他只是安静的枕在我臂弯中,浅浅的闭着眼睛呼吸着。 只是半夜感觉到他动了动,我醒了却没有让他发现,只是感受到他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双手小心翼翼的攥住舒服他的链条下了床。 铁链依旧相互碰撞发出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十分明显刺耳。他却丝毫不在乎是不是会吵醒我,只是朝着一个目标向前。 扶着墙将所有的重力压在他一条完好的腿上,另一条接好脚筋的腿做辅助,他走的异常艰辛,一撅一拐,背影瘦弱,苍白,四肢细瘦,孱弱…… 他没有停顿,只是固执的往窗口走去,然后站定后轻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那一晚,他就站在月光下,望着窗外,半张脸落尽我的视线中,有些落寞,表情浅而淡,却在那柔和的月光下显得如此忧伤。 我以为他会哭的…… 但是他只是半仰着脑袋望着高空中的孤月,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四条链子从他的四肢一直蔓延到床头。 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的双眼既冷且静的望着外界。 整个过程他从没有朝我这里看一眼,好像从来不担心我是否醒了,又或许他知道我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看我,只是不愿意体味我的存在而已。 那一刻,我觉得他宛如一直被束之高阁的鸟儿,而这就是他的囚笼,一生的囚笼。 而我,是夺走了他一切的主人,同时也是他不得不爱的主人。 “云笙,你该恨我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我抬头望了望外面,然后搂紧了怀中的人。西谚说他今天会醒来的,可是已经要到傍晚了。 今天抱着他基本没有动,以他从前的姿势望着外面的一切,他躺在我怀中呼吸均匀,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 手上脚上的纱布已经全部换过一次,雪白的缠在他细瘦的四肢上,我固执的在西彦紧皱的眉头下给他重新戴上了锁住他的锁链…… 他是我的。 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 我低头,用唇轻轻摩挲着他的额头,他的头发已经长了,绵软蓬松的包裹着他的脑袋,静静的在我的怀中呼吸,紧闭眼睛,纤长的眼睫毛在空气中安静的似乎可以落住尘埃。双唇弧度干净利落,泛着淡淡的粉红。 简单的毛衣套在他瘦弱的身体上,露出他细长的锁骨,还有上面我留下的伤痕…… 嫣红青紫。 他一直不知道,他很美,一种看不厌的,静寂的美。 却又不似女人的娇柔,是坚强中的心疼,病态却又执拗。 脸不由自主的贴上他温暖的脸,我的手攀上他手上的绷带轻轻摩挲,我说。 “云笙,把你这一生给我,好不好?我只求这一世,唯有这一世……”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安静的呼吸着。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乖,快醒来吧。要赶不上落日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声音,熟悉无比,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是叶残生的声音。 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居然是:啊啊,原来我没死。 只感觉他搂着我摸约是在阳光下,温软如初却没了当时的心跳,我与他,他与我,也就这样了。 没死就意味这躲不了,就意味着去面对,只是眼皮沉的很,四肢也酸疼异常便想着能懒一刻便是一刻吧却是没有想到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他说让我把这一世给他。 其实也有些好笑,给他?我这一世中所有的人都已经退场,留下的仅仅只剩下了他还残余着不一样的光彩,即使光彩不够鲜艳却也是我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给与不给有什么说法,无非他强迫,我痛苦,其实早在睡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和自己说过:醒来便也是命。 我从不是个斤斤计较或是如何放不下放不开的人。 难受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依旧改变不了的东西我已经放弃,我改变不了他,那就让我为他改变好了…… 即使他救不了我。 睁开眼睛时,世界一片猩红,还没有缓过来,我眯着眼睛在那猩红中望见一缕身影,竟是恍如隔世。 黑发耀眼如丝,精致的脸,兽一般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 有些孩子气,同时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云笙?云笙!” 前一句疑问,后一句肯定,那声音清澈干练,在这静寂一方如同巨石落水,在我脑中荡起一片片涟漪。 我轻轻勾笑,笑他沉不住气,笑他在我刚醒的时候就吓我。 只是这一笑完,便被他扣进了怀中,低低听见他在我脖颈处呢喃着:“你醒了。” 身体没有力气,本来想反抱住他的。 看着双手上的链条没有多大的吃惊,他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所以也不求他能放开我,他若要这样便这样吧。 只是低低的应了他一句:“醒了。” “云笙……”他不安。 “我在。”已经没了和他置气的力气,所以我回应他。 “当时,我以为你要死了。” “我命还挺硬的。” “那时我发现我竟是那样舍不得。” 我叹气,心想着莫不是从前你都不怕我死,语气不由带上了些责备:“若是怕我死,早些便该对我好些。” “嗯……” 我  分卷阅读63 没想他会答应,但事实上他确实答应了,还答应的很快,心想着这回对他打击大了,我问:“我若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把你的尸体冷冻起来,总之能见你就行。” 语气冷静,像是在诉家常。 他的回答我能想到,却依旧不由浑身一抖:“要真是这样我倒是要怕死了。” 他的手在我瘦弱的背上来回抚摸,带着无限的温柔和疼惜,他说:“那就别在我之前死了。” 话说久了身上便回转了一些力气,我抬手去抱他,链子轻响,难得没有反感说道:“这身子交给你养,之后就要看你本事了。” 这句话便是应了他在我装睡的那句话。 话语落下,他身体似乎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归为平静后问:“云笙,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说:“不久,就在刚才。” 这话之后就是双方的沉默,之后他打破沉默说了一句没有头理的话。 “云笙,我毁了你……” 我笑说:“我知道。” 只是不会再抱有希望,此后便不会有奢求也不会失望。 说句不好听的:叶残生,臭小子,我看清你了。 可是尽管看清却无可奈何,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情爱,要真的哪一样关系来形容的话,比起情侣我觉得寄生会更加契合。 因为全过程唯有那窒息的紧绷感和无奈的妥协…… 最后我和他只不过是呈现一种姿态活在这夕阳下…… 我问:“我睡了多久?” 他说:“快两天了。” 深呼一口气,全身依旧酥软的没有力气。我望着外面,那里花草依旧,我不过昏睡两天,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轮回,而脑海的痛苦不过是轮回之间所该承受的。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我记得那天旁晚,他还没割断我的脚筋时,花生就在这外面追着他的蝴蝶,而叶残生站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看着,看着他一次次的扑空,看着那蝴蝶一次次企图高飞…… 只是我最后没有看完便被泪水糊了眼眶。 自打认识叶残生之后我似乎经常哭,像个女人一样的掉着廉价的眼泪,最终页没有换回他的理智。 野蔷薇开的好,只是不见了那只活泼无脑的金毛犬。 我问:“花生呢?” 残生说:“和西彦在外面撒泼呢。” 我笑道:“不会还在追蝴蝶吧。” 残生握着我的手,指尖有有下没一下的玩着我手上的链条,他说:“它倦了。” 我问:“谁倦了?” 他说:“蝴蝶倦了。” 倦了的蝴蝶怎么躲得过利爪? 不死心的问:“那天,花生追上了么?” “追上了……” 我顿了一下:“那蝴蝶后来呢?” 叶残生难得没有专注的看我,他双眼笔直冷静,望着外界,他说:“死了。” 太残忍的手段葬送了一个生命,或许是心虚,所以叶残生没有看我。 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手段和花生的掠夺有多像,并且他也差一点葬送了我的生命,只是我却醒了,因为我与蝴蝶不一样。 它没有选择,它只是躲避。 而我可以选择,选择包容,选择妥协,选择停留在花生的鼻尖…… 手回握叶残生比我强硬比我宽大的手掌,夕阳无限好。 我说:“放心,我没蝴蝶那么脆弱。” 他于夕阳中回头,眸中温情无限:“云笙,谢谢你的坚强和包容,我却依旧不会放手。” 他亦不是花生,至少多了爱和疼惜。 我并不恨他。 都说自鬼门关走一趟,很多事情都会想开,又或许是要到无病呻吟,企图安乐的岁数,竟是想骂他都闲累。 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望着前方。我与他这样姿势不是第一次,心头的平静却是第一次。头一次靠在他怀中没有想太多,从前总想着,总盼着他能心软,他能多顾念我一下,如今可是什么盼头都没有了,因为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一人走过这些时光,如今沉静下来,再度回首。 却发现,自己的世界最后浓缩成的画面便是像现在这样,夕阳下,一个人的怀中,一片天地。 “差了一条狗。”我说。 叶残生回头,一脸疑惑。 我只是笑,却再不肯说话,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我的未来大约只剩下他和不知道在哪里撒泼的狗了。 只是,那一天的落日十分,心境静然,确无怨尤。 大概真的是我昏迷的那那一次吓到他了,又或者他明白了,他想要的是鲜活的我,而不仅仅是只能抱在怀中或冷藏在地下室的娃娃,总之,我开始活动我几乎已经要残废的双退。 筋脉虽然都被接起来了,但是毕竟是已经断过一次的脚。西彦说以后再也不能跑和跳了…… 我笑着对他说能走就好,然后似乎看到了他的失神,然后他难得朝我笑了笑,意外的,他抬起手拨了拨我额前的碎发。 光芒下,他的笑有些牵强,有些哀痛。 我感到了不自在,然后轻轻撇头,转身走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后竟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见他依旧站在那里,嘴角带着笑的看着我,只是不见了当时的牵强和哀痛,只剩下一片明媚,我说:“你该多笑。” “迷到你了?” 我努努嘴,随手拍了拍身边花生高昂的脑袋,指着西彦说:“儿子,咬他。” 脚也就只能这样难得走一会,只要走或站的时间长了,两只脚踝就会肿成圆球,又痛又痒,被链子勒紧后特别难受,所以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喜欢窝在沙发上或者角落边的躺椅上。 所以大多数时间我依旧孤独着,寂静着。 那本放在沙发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花生叼去磨牙了,而我也没再叫叶残生给我买一本,我不喜欢那么遥远的东西。 我所喜欢的,不对,应该说我所能喜欢的不过那么多。 一个人,一条狗,一个家。 大约真的是鬼门关走了一圈,现在的我心境似乎已经纯粹到一定的境界,从没有过的坦然。 叶残生笑我越来越有安度晚年的感觉了,我也不想和他顶嘴,顶多用链子去勒他的脑袋,逼得他急了之后就知道咬我,半咬半舔了之后就开始扒衣服,由于带着链条衣服脱不掉,所以他一般用撕的…… 所以我身上的的衣服大多数情况不是因为脏了而换的,而是因为坏了。 我与他的时间,三点一线。 餐桌,沙发,床。 而床是我和他呆的时间最久的地方,他越来越喜欢搂着我,推开便被他搂住腰有抱了回去,所以只要他没事做,我和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抱着睡觉…… 分卷阅读64 我笑他是个缺不了娃娃的小毛孩。 他拧着我的腰委屈的很。 尤其是在下雨天的时候,外间雨声淅沥,我与他呼吸相闻静静的望着对方,被他盯得久了我就会突然张嘴去咬他的脸。 那次东彦看着叶残生脸上的牙印朝我举起了大拇指,当然,那天晚上之后我整整一天没有下床。 但是常常有睡不着的时候,不能出去,而自从叶残生知道灰太狼永远不可能吃到羊之后,他开始排斥电视这种东西,而我比起电视,我宁愿捧一本书。所以,我与他后来床头柜边就堆满了可以随便翻看的书,其中还包括食谱,漫画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书。 漫画是东彦给我买的书。 十分符合他的风格,是十分黄暴的BL漫画,虽然不是很血腥吧,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该庆幸叶残生不喜欢用那些变态的道具,除了常常咬我,偶尔发发神经,适应了这么久后我还是可以接受和理解的。 我看第二遍的曾问他有没有想过用那些东西,他豁然抬头,一双乌黑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他一把把我压倒说的振振有词:“怎么能让那些东西碰你!!” “……” 我嘴角微抽,结果还是要归功于他那变态的占有欲是么? 食谱是南彦笑嘻嘻的给我的,没有任何名菜的介绍,一翻翻开都是五颜六色的糖果,冰激淋,甜点…… 我让叶残生给南彦带了话,让他每次来都带一种书上的甜点,自那之后到现在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南彦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收回那句话? 西彦给我带的比较有看头,是各朝各代名人的野史,里头销魂和耐人寻味的地方随处都是。 所以日子也不顺特别的难熬,只是里头的空落估计也只有我一个人在体味。 其实我每一天回想的画面无非只有一个,落地玻璃中一个窝在沙发中的影子,苍白脆弱。 虽说没有再瘦下去,我却始终都没有再回复原来的体形,依旧轻的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我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和宽恕的。 但是不同于从前的是我愿意去尝试。 今天下雪了,这里不常下雪,这个冬天却下起了雪…… 还是挺大的雪。 我呆的地方却依旧是最适温度,所以这样的大冬天我依旧穿着衬衫,赤着脚站在落地玻璃前静静的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往下飘,飘到左边飘到右边,然后落在玻璃上。 只因承受不住室内的温度迅速的化成了水珠挂在玻璃上…… 玻璃里面外面都是水珠,外面冰冷的水珠逐渐被焐热,然后染上一样的温度。 伸手随意的抹了抹玻璃,我看见了摆在院中石桌上的水果上已经落上了一层薄雪。 由于室内长期的温暖,水果很快就会脱水萎缩,所以我让叶残生今天出门的时候拿到外面了,我想这回倒好,没有干死,可要冻坏了。 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一旁的花生新奇的看着外面的白色颗粒,时不时伸出他红通通,热乎乎的舌头舔着玻璃,似乎想尝尝那白色的东西。 我弯腰伸出中指就给他脑门上来了个脑嘣儿:“傻狗别瞎折腾了,等残生回来放你出去就是了。” 它只是摇着尾巴,依旧执着的那他那舌头去舔着玻璃。 我无可奈何不再管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外界飘雪的世界,也没有多悲伤,只是想着这辈子大概是触碰不到了…… 一辈子啊…… 外间的雪肆意的翻动着,我这边没有听见落雪的声音,有的只是那秒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亘古不变,配合着无声的白色,仿若可以这一样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手贴着玻璃贴久了就开始感受到外面刺骨的温度。 一点一点的漫进我的皮肤,有一种真实感,脑中却清晰的明白是两个世界。 终究还是渴望。 就这样不知不觉看久了,站得久了,也可能是脚踝遇了冷气和潮气,从刚开始的隐隐作痛到现在已经疼得自己抽出打颤。 又热又痛,简直是煎熬。 不是简单的痛,是一股一股的刺疼和撕裂的感觉,身子开始摇晃,双脚的疼痛往上扩散,双脚开始打颤…… 全身如风中树叶,不停地晃动,链子不断打到玻璃吓到了花生,他呆呆的望着我不知所措,我艰难的对他扯了扯笑容。 终于是熬不过痛楚,我跌跌撞撞往沙发那边走动,却在最后一步时摔在了离沙发一步之遥的地毯上。 终究是废了。 我沮丧的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坐在地毯上看着那只金毛犬依旧津津有味的盯着外面。 “傻狗,那东西还没你的狗骨头好吃,从前也没见你那这样热切的眼神盯着狗骨头。” 声音越说越小…… 大约是说给自己听的。 又不是没见过雪,何苦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脚踝红肿的厉害,紧紧的绷着铁链,已经嵌进了肿胀的肉中,像个晶莹剔透的水球,我竟然是刚刚才发现。 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将自己的双脚盖上,太丑了,丑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闭上眼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我累了,站的太久了。 叶残生回来的时候我大约靠着沙发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他的怀中了,而玻璃外面是那只如愿以偿正在雪地中撒泼的金毛犬。 已经是晚上了,头顶是灯光,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灯光自玻璃照在外面一大片梅花脚印上,有种地老天荒的满足感。 有家的感觉。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头顶叶残生,依旧英俊帅气,迷迷糊糊却习惯性的说了句:“回来了?” 他搂紧了几分,说道:“回来了。” 我往他怀里拱了拱:“你倒是理解那只金毛狗,他可是盼着出去都盼了一天了。” 他将我上半身太高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呢,盼了多久了?” “很久。”我很诚实的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问道觉得安心。 “想出去吗?” “想,却也没有那么想。”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今天是不是在窗户边站了一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你的脚踝还是肿的。” “嗯。”我哼了一声,已经半醒,双手扒拉着他的脖子坐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抱你出去走走么?难得这里下雪了。” 那一刻我几乎怀疑我的耳朵,我瞬间清醒,猛地望向一边的叶残生,灯光明亮温和的潵在他的身上…… 剑眉星目,轮廓精致,凉唇半抿。 我愣了很久,他说要带我出去? 双唇颤抖的张开,我几乎要答应,却在最后一刻又闭了起来,许久我问:“以后呢?” 叶残 分卷阅读65 生沉默了,他许不了。 我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答案,没有以后,今天只是特例,今天只是心疼。 我伸手摸上他成熟迷人的脸庞:“残生,我要的不是一次两次,那样只会让我不死心的期盼着。” 身子前倾,靠上他肩膀,我望着外面已经乏味了的花生说:“我要的是随时能敞开的门窗,所以这样的一次特例我不要。” “我既不会期盼出去也不会怀抱希望自由,残生,我已经这样了,所以你不用心疼,所以不用带我出去。” 他的手拦住了我的肩膀,身上的气味愈发的浓郁,宛如那次夕阳下问道的蔷薇花香,而他就半倚在霞光中看着我。 他说:“如果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心疼呢?” 我浅笑,回他:“没关系,如果不是永远,我不屑于这一次的特例。” 话说完便被他压进了沙发,咬上了唇角。 他近乎粗辱的扒了我的裤子,然后微凉的手摸上了那个内侧的烙印来回摩挲,留恋而又痴迷。 上面是三个字:叶残生。 他的名字。 他的占有欲。 他的所有权。 他所有的爱恋。 我抱住他任凭他不断向下的啃咬。 血的味道蔓延,他的鼻息越发的重了起来。 他声音嘶哑:“抱歉云笙,但我真的很爱你。” “没事,我知道。” 我不会后悔丢弃这次的机会,因为一旦我再一次尝到自由的味道我又会开始如饥似渴的追求,而我已经厌烦了那样的心情以及那样的煎熬。 所以我宁愿没有。 我唯一走出这个屋子的可能就是叶残生他学会相信和放手。 所以站在玻璃窗面前看着那些雪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这辈子都触摸不到了,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最后的包容与救赎…… 我舔着嘴角的鲜血压制自己的喘息和惊呼,我说:“残生,快些进,进来,我想感受你,唔!” 他毫不犹豫,拉开我的双退便挺了进去。 依旧没有习惯的疼痛让那个我瞬间失了声。 我抱着他,感受他越来越失控的力道,脑袋却无比清明。 我希望,不是期望,是希望。 希望有一天我会爱上他给的疼痛,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站在院子里,站在阳光下搂着我跟我说:“云笙,你闻到了吗?这是蔷薇的味道。” 那时我一定吻住他的双唇跟他说。 “没,我只闻到了你的味道。” 而远方有一只蝴蝶停在了花生仰起脑袋的鼻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