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作(婚后)》 归国 从洛杉矶飞回国内旅程总是令人迷惑的,因为在整个十三个小时的飞行中,太阳丝毫不会落下。 时间就这样从一天跳到下一天,忽略了夜晚。 舷窗外艳阳高照,纵然可以拉下隔板,林嘉青依旧毫无困意;她叫来空姐,要了一份报纸,刚翻开,就看到内页里的自己。 漫天飘落的星雨从加尼夜歌剧院的穹顶落下,将整个舞台铺成璀璨的景色。 照片上,她手捧鲜花,独自站在舞台中央。 下面的内容是毫不吝啬的赞美:“黑天鹅”、“未加工钻石”等字眼频繁出现,甚至有评论说,她在摇篮时就被舞蹈的缪斯女神——忒耳普西科瑞亲吻过额头。 这样不遗余力地吹捧,也不知是源自对她实力的肯定,还是仅仅因为——那是她最后一次登台演出。 都说一个舞蹈演员一生会死两次——一次是当他们停止跳舞的时候,一次是他们生命终结的时候。 就在昨晚,林嘉青经历了她生命里第一次死亡。 当帘幕拉开,当灯光变亮,当观众从座位上跳起来欢呼、喝彩,当噼里啪啦的闪光灯响和人们经久不息的掌声充斥满整个大堂…… 她站在舞台上,优雅地鞠了一躬又一躬。 熟悉歌剧院的人都知道,这是惯例的,是舞者对舞台和观众永久地告别。 林嘉青今年二十四岁,眼看着就要二十五了。 在世界各大芭蕾舞赛事中,她这年龄几乎就是成人组的上限。 从七岁第一次穿上舞鞋的那天,林嘉青一半的时间在舞蹈室,她一半时间在演出或去演出的路上——尤其这两年,她几乎辗转遍世界各个舞台。 常年跳舞加上忙碌的演出日程,她落下一身劳损,尤其是腰部。 更关键的是,家人越来越紧的催促,一次次要求她回国——她不得不告别舞台。 她不可能跳一辈子的舞。 在这样的年龄,在最灿烂的时候隐退,不失为一种最佳地离场方式。 也算死得其所吧。 林嘉青合上报纸,继续闭眼发呆。 虽然是头等舱,她位置并不算宽阔——可能因为航空公司不算头等。她赶着回国,也没办法挑剔太多。 比高铁宽敞不了多少的座位,她的一双长腿怎么摆都不太舒服—— 她微微睁开眼睛,调整一下姿势,侧头,发现邻座的人正打量自己。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男生,亚洲面孔,穿着宽松的帽衫,脸上罩着一只鸭舌帽,正拿着报纸打量她:“你就是报道上的……你就是Aurelie?” “嗯。”她不太热情地回应,连带着动了动显得懒洋洋的身体。 “没想到真的是你,我母亲非常喜欢你,经常拉着我去看你演出,没想到我竟能在舞台下遇到你。”小男生当即激动地开口。 “谢谢。”林嘉青笑笑。 大概是为了拉近距离,男生又问,“这么巧,你也去C市?” “……”这个问题,林嘉青当即愣住了,“不然呢?我……中途跳下去吃个鸡?” 对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尴尬地垂头,在鸭舌帽下咳了咳:“你也玩吃鸡吗?” “偶尔。” “那你还玩别的游戏吗?” “……” 粉丝林嘉青也见过不少,眼前这位究竟算不算,她在心头存疑;不过反正睡不着,无聊浅眠倒不如和人聊聊天。 漫长的十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落地。 十月的C市,已是深秋,天下着绵绵细雨,灰暗而压抑,与她离开洛杉矶时温和的华氏七十度的天气相去甚远。 林嘉青没穿外套,出了机舱就感到一阵凉意。 身旁人看到她哆嗦,下意识就要脱衣服,却发现夹克在上机前就被收到行李箱里。 “没想到还有点冷啊。”他做了个抱臂的动作缓解尴尬,又嘀咕,“下雨天可塞车了,也不知他们到了没有?”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边走,一边讲。 出到等候厅时,他才挂断电话,重新看向林嘉青:“你住哪里?一会儿我司机就到了,你要不跟我一起吧,我先送你。” “不用。”林嘉青顿下脚步,“我老公已经到了。” 国际到底大厅里,散布着稀稀落落的接机人群。 他们或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目光不时地望向旅客通道;或打着横幅,候在通道出口,不住翘首—— 其中,侧身听电话的蒋承宇显得格外出众。 定制西装完美的垂坠感和讨人喜欢的剪裁完美地凸显了他的身体比例,白衬衫下他结实劲瘦的肌肉将布料饱满地撑起,衬得他高挑矫健,形如雕塑。 林嘉青从旅客通道出来,一眼就锁定他:“老公——” “老公?”旁边的小男生凌乱地站在原地,用了几秒确认自己没听错,“你……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咦?没有告诉你吗?”林嘉青,“我都结婚两年了。” 她说着,在对方复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那黑色的西装,勾住来人起胳膊:“等了很久了吧?” 不知是不是林嘉青错觉,她似乎听到蒋承宇哼了一声。 很快,他挂了电话,朝着仍凌乱原在旅客通道口的小男生一样瞥了一眼,转过身,“老公?我以为我只是来接你的交通工具呢?” “……”林嘉青。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揶揄。 却也只装作听不懂,就这么笑岑岑地挽着他的手,跟着他一步步走向行李转盘,又一步步拖着行李往电梯走去。 等到电梯门关上,远处那道目光终于撤离,她才松开他的胳膊:“赶紧走吧。” 老公 车就在机场外不远处。 司机远远见着两人,连忙下车接过蒋承宇手中的行李。 透过降下的车窗,林嘉青看到副驾驶位上堆着一个大大的礼盒,上面——淡紫的康乃馨与香槟玫瑰拥簇在碎雪屑玉似的兔尾草和卡斯比亚中,中间或几朵怒放的卡萨布兰卡白百合,用银灰莎纸与雪青缎带扎裹成束。 前日演出一结束,林嘉青便订了回国的机票。所以这么赶,除了家人的催促,还因为蒋承宇奶奶的八十大寿就在今天。 很明显,礼物蒋承宇已经备好了,不需要她操心,只是那花—— “你这花送奶奶是不是太素了点?” “?” “喜庆的日子就该挑鲜艳些的颜色,况且老年人都喜欢大红大紫;你这花……” 林嘉青思考着恰当的词语,侧头正瞥到蒋承宇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放弃了:“不过奶奶这么疼你,你就是路边顺一捧野花,她也一样开心的。” 说着拉开车厢后座,坐了进去。 车里开着暖气。 林嘉青一坐进去,混身紧张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忍不住感慨了句:“还是车里暖和。” “呀,嘉青你怎么穿这么少?承宇没跟你说这两天降温——”司机谦叔见状连忙关上车窗,又把暖气上调了两度,只是瞥到蒋承宇的脸,后半句不免低了下去,连忙转换话题道,“嘉青啊,听说你上个月又拿奖啦,还是个国际大奖,可了不起了,恭喜啊。” “谦叔你也关注这些吗?”林嘉青笑,“其实也没有很厉害拉,B类赛事而已,厉害的年纪轻轻就已经在A类赛事展露头角了。” “我其实不太关注这些,什么B类A类我不懂,我知道那是世界规模的赛事,能拿奖就很厉害了。”谦叔缓缓发动车子,“老太太一会见到你不知道多高兴,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林嘉青点头,又问,“奶奶还好吗?” “好,好着呢。”谦叔,“前几天还让三小姐教会了她用手机刷新闻呢。结果学会了就在网上刷到表少爷和人打架的事,赶紧把人叫到跟前教育了一顿,那精神劲,好着呢,你可别替她老人家担心。” “打架?为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少年人意气而已。” …… 和老板蒋承宇不一样,司机谦叔是个多话的人。 林嘉青随便一问,就把事情都交代了,绘声绘色的,听得林嘉青也不犯困了,又问她蒋家近来的新鲜事—— 谦叔于是把近来觉得有趣的事都说了一遍。 两人就这么热络地聊着。一直到某红灯路口,谦叔才缓下来喝了口水。 刚拧上瓶盖,却听身后传来“啪”轻响—— 是蒋承宇把文件合上了:“Sandy上个月下了四个狗崽。” “?”谦叔被这没头没脑地一句整不会了。 “家里的事你不是都汇报了一遍吗,Sandy上个月下了四个狗崽,你怎么不说?”蒋承宇抬眸,通过后视镜对上他的目光。 “……”谦叔一下子沉默了。 跟蒋承宇这么久了,看脸色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蒋承宇明显不太高兴,虽然他也搞不清楚他这不高兴是为何——可能是嫌他聒噪吧——反正别继续找他的不快就对了。 “坐这么久飞机很累吧?你看我,还拉着你说了这么多废话。”谦叔咳了咳,转头看了眼林嘉青,“嘉青啊,困了就歇会儿吧,你谦叔我这车开得稳着呢。” 他说完安静开车,再没八卦一句话。 林嘉青并不困,但明显感到车里气氛的变化,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在心头暗骂了蒋承宇一句,摆什么谱呢。 在车上看卷宗,也不嫌头晕? 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去瞥他。 车外阴沉的天气让车内光线晦暗不明,身边的男人脸隐匿在这光线中,眉头微皱,下唇紧抿——但依旧是英俊的。 她盯着镜子里的人,自己都有些恍惚,同这么一个人居然已经结婚两年了。 两年前,林氏某执行董事因洗钱被抓,大量投资者撤资,客户纷纷终止合同,导致林氏股价严重下跌—— 紧要关头,家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联姻。 作为家里的女儿,林嘉青往上还有一个哥哥,二十二岁前,她没分担过家里一分责任。 那时家里对她最大的指望,就是在日后她能在家族企业中做一些相对轻松工作:在某些重要活动、会议、庆典、慈善活动等场合露露面。 但随着年纪渐大,她也知道,如有必要,她还有其它的责任,比如——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的婚姻。 她一直知道,她很有可能会被安排一个配偶—— 危机只是让一切来得比预想中更早而已,她并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她联姻的对象——蒋氏蒋家二公子,蒋承宇。 作为C市最有影响力的集团之一,蒋氏实际上比林氏还要强大;还要繁盛。 蒋家一直雄心勃勃,努力争取最好的关系和最强大的家庭来产生最好的继承人—— 一旦两家联姻,林家不再需要出售他们的企业或宣布破产,因为蒋氏集团将帮助他们处理所有这些损失。 就像外界评论的一样,这不是一场婚姻,而是一个互利的合作,联合两个有影响力的家庭,捆绑两大集团。 这样的前提下,没有人在意,蒋承宇比林嘉青小。 “他比我都还小六个月呢!” “都说男性别心理年纪比女性平均小两岁,这样算来,他岂不是小我近三岁,会不会幼稚了点?” “就算联姻,蒋家不是还有个大哥吗?做大哥的还没结婚呢,为什么安排我和蒋承宇结婚?” 巴黎演出回来,得知结婚的对象后,林嘉青第一时间表达了她的不满。 “你看你说什么胡话?他家老大没结婚跟老二有什么相关,这都什么年代了?”林母劝她,“再说,年纪小点有什么关系嘛,你们年纪相仿不是更有共同话题吗?” “可是——”林嘉青还想据理力争。 转头却见自己“未婚夫”就这么隔着半个篮球场地距离,坐在餐厅另一头,就那么直直看她。 事实上,蒋承宇的表现,比他年龄要稍微成熟一些。 “我哥已经有心上人了,和你结婚的对象只能是我。”事后,他另外约她,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你要是有不满,不妨提出来,只要不拿年纪说事,都可以商量看看。” 她当即试探地问了一句:“结婚后,我可以继续跳舞吗?” 他沉默一阵:“当然。” “……你想清楚,我可是会满世界参加演出和比赛的。”她不太敢相信,又补充。 “只要你愿意。”他面不改色地承诺。 她怕他改口,连忙点头:“成交!” 就这样,他们达成婚姻的协议,并举行了婚礼。 婚后,他履行承诺,给了她绝对的自由—— 现在,她完成了她的理想。 是时候履行妻子的义务了。 贺寿 汽车平稳地行驶着,安静的沉默中,目的地很快到了。 老太太八十大寿,蒋宅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林嘉青挽着蒋承宇地手刚出电梯,宾客中一位眼尖的女士就发现了他们,“哟,这不是我们的舞蹈明星吗?” “孙媳妇儿来啦?”蒋老太太听到声响,把手中的杯子丢掉一边。 众人瞬间让出一条道。 林嘉青拉着蒋承宇快步上前,等到了来太太跟前,这才蹲下身喊了声:“奶奶——” “可算回来啦。”老太太拉起她的手,“听说你又拿金牌啦?” “……”林嘉青,“奶奶,我拿的是金奖,不是金牌。” “怎么,不一样吗?” “……”她还在想要怎么简单的解释。 旁边的蒋承宇已经先开口了:“金奖是金奖,金牌是金牌,她又不是奥运选手” 说完,把礼物递了上去。 林嘉青偷偷看了一样,和往年一样,毫无新意,又是玉器摆件。之前那束鲜花倒是不见了,不知是他忘拿了,还是被她吐槽所以改主意了。 她连忙又帮他补充了一句:“祝奶奶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作为家族企业的管理参与者,宴会上,蒋承宇被分配到一边,而林嘉青被分配到另一边。 蒋承宇那桌都是商人、政客,整晚都在谈论时事和商务,吃个饭都不得轻松。 林嘉青同样如此,对一桌长辈笑了整个晚上,重复阐述无数次这两年在国外的生活,离席时,脸都快僵掉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分坐在宽敞的后座两侧,默契地都没说话。 “到了。”谦叔提醒。 林嘉青这才从小盹中清醒,睁开眼睛,跟着蒋承宇下车。 漫悦湾的大平层,是两人结婚后重新置办的新房。 林嘉青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要不是蒋承宇按下按钮,她都快忘了具体楼层。 “你平常都住在这边?”当客厅的灯光亮起,林嘉青看着玄关处收纳规整的、蒋承宇的东西,忍不住问。 “不然呢?上一次回家,奶奶看着我,让我给你打了半个小时的视频你忘了?” “……”也不是只有这两个选项啊,你还可以在别处金屋藏娇不是吗? 不过这话林嘉青没说。 卧室还是原来的卧室,无甚变化。 她离开两年,它看起来依旧一副有人居住的样子,壁橱里、抽屉里都还和她走时一样,一尘不染,浴室里放着干净的毛巾,洗浴用品都是她惯用的品牌——崭新的。 熟悉的环境下,她放松下来,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彻底清洗了自己—— 等她出来时,蒋承宇正揉着额头,疲惫地仰躺在办公椅上,不知在醒酒,还是在头疼公事。 “你可以去洗澡了。”林嘉青提醒蒋承宇。 浴室残余的蒸汽涌出来,把她缥缈地框住,像画一样。 她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本身又像猫咪一样犯懒讨厌光,皮肤是未被紫外线长期摧残过的白皙透亮,在水珠的映衬下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她湿漉漉的头发漂亮地卷在背后,那具和容貌一样姣好的躯体包裹在松垮垮地浴袍之中,隐约透出诱惑的曲线。 蒋承宇看着林嘉青,眼中的疲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黯沉的欲望。 林嘉青别开眼,脸上泛起微红。 纵然他们的婚姻没什么感情基础,但夫妻生活还是有的。 结婚之初,母亲就告诉她,不要搞什么分床睡—— 一来,他们林家是弱势的一方,她要拿着架子,那就是不给人蒋家面子。二来社会普遍对男性更宽容,男人可以在外面逢场作戏,女人却不好搞出什么绯闻。 她要不想守活寡,最好别自作聪明。 她觉得挺有道理,毕竟婚都结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就算以后离婚,难道要留着贞操给下一任吗? 于是,婚礼当晚,看着新居卧室里的大床,她主动开口,问他睡哪边。 他有一瞬的愣住,用一种黯沉的,就像现在这般的目光盯着她,你确定? 她不太自地垂眼,又故作老道,当然,我们是夫妻。 然后,他关了灯。 黑灯瞎火下,什么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闷骚(H) 单手扯下领带,蒋承宇起身朝着林嘉青走去。 接下来地流程林嘉青很熟悉,却还是觉得略微有些难为情,伸手摸到旁边一排灯,通通关掉。 黑暗中,蒋承宇将她压到床上。 他抓住她的臀部,把他们的身体压在一起,炙热的大掌包着她,煽情地摩擦。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她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手心的灼热,沿着她的身体线条缓缓移动,抚摸过她的臀部,后腰,脊柱……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一点点传递过来,她忍不住把头贴在他肩膀上,轻轻吐了口气。 他抬起手,抓住她的后脑勺,低头,攫住她的唇。 蒋承宇的嘴唇是温暖的,就像贴在她身上的手掌。 他尝起来有残存的酒精味道,还有淡淡的烟味,所有这一切都在林嘉青反应过来的一秒钟内被大脑记录下来 身上人慢条斯理地吻着她,吸吮,然后分离。 以交媾为目的的吻没有什么感情的传达,但偏偏他的吻技极好,就在她忘情地伸出舌头,卷上他的舌头时,他又松开了她,拉开了些许距离去看她。 寂静的黑暗包围着整个卧室。 林嘉青睁眼,目光猝不及防地与蒋承宇相对。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相交,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在诧异她的反应。 她的嘴唇还微微的张着,她也觉得刚才有些太热情了,可明明是他先主动的,她还不能回应吗? 她有些羞恼,别开头:“你到底做不做?” 他顺势次低头,咬住她的肩颈,在她耳边吐气:“你急什么?” 他重新压住她。胯间鼓起的一团隔着衣服抵在她腿缝处,蓄势待发且分量十足。 但他没有急躁。 他缓缓的,一点点扯开她浴袍的绳子—— 月色从窗外涌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当她浴袍大敞,整具身躯都裸露出来;他终于探下头去,在她身上肆意抚摸,舔舐。 他用亲过她唇瓣的唇去吻她的身体,舌尖灵活地舔过她脖颈,她锁骨,柔软的胸脯,纤细的腰腹……又辗转流连在他乳首之间。 手则伸到他双腿间,把她内裤扯下,顺着白嫩的腿根一点点往上,摩挲着她滑腻的软肉,摸索到蜜液渗出的地方,浅浅插了进去。 他修剪适宜的指甲翻弄着敏感的入口,中指和无名指一并进入湿滑的腔道,撑开迭在一起的柔嫩内壁,缓慢搅动。 他活的指尖像是带了火一般,轻易地就点燃了她身体内部的引线。 上次做爱是半年前的事了。 她在巴黎演出,他正好出差。 演出后的她根本没有力气应付他,想着第二日还有安排,不住催促他草草了事。 如今,渴了半年的身体哪里禁得起这般撩拨。 血液受到指引,全都向下汇聚。 久未被抚慰的敏感部位淌出汩汩爱液,顺着他手指流出来,随着抽送发出黏糊糊的声响。 内心深处的空虚感被勾了出来,没一会儿,林嘉青就缩在蒋承宇身下颤抖起来。 “你快点……” “快点什么?” “……” 每次都是这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是她主动的,往后每一次,他都要在床间都得逼她说些面红耳赤的话才肯罢休。 真的是闷骚。 林嘉青在心头骂蒋承宇。 但下身的空虚感实在太挠人了,她的身体先于内心一步臣服示弱,伸手摸向床头柜,将套套塞到他手中。 套套的包装被拆开,套在了蒋承宇身下;他掐着林嘉青的腰窝,顶开入口就往里送。 虽有刚才的手指作为扩张,她里面还是很紧,他进去一半,就被紧紧箍住。 好涨。 脉动的青筋和穴肉扣得严丝合缝,林嘉青喘息着,感觉内壁里的褶皱全都被撑开。 她本就微微离床的上身一下子弹起,推着蒋承宇的胸膛,试图阻止他下一步动作。 因为紧张而夹紧的双腿和突然改变的姿势让蒋承宇闷哼了一声,咬牙道:“放松。” “又不是没吃过。”他托起饱满的臀瓣,试图帮助她把自己整根吞吃进去,“你可以吞下的。” 说着,带了点力按下去。 她顿时眉头紧皱:“啊……” “……”他无奈地看着身下人,只好妥协,让性器退出了些,先在浅处摩擦,等到对方呼吸恢复平稳,才往更深处推,到推不动又退出—— 如此反复,直至整根埋入;她下身不适的饱胀,早变成快慰的酸爽,挺腰配合着他的动作,花穴不受控制的吞吐。 他捏着她饱满的臀肉,当即不再客气,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他的性器不住进出于她体内,捣着她最为敏感的内壁摩擦,每一下撞击都碾过之前的位置进到更深的地方。 她下腹部被撑得满满的。混着酥麻感从交合处生出来,沿着神经在周身扩散,像烟花一般炸裂开来。 汹涌的快感下,她弓起身子,想要挪开却又渴望其深入;喉咙间亦不自觉地漏出些呻吟来:“蒋承宇……” “怎么现在不叫老公了?”他戏谑地开口,似乎要开始算机场那笔账。 “……”她连忙咬住嘴唇。 他见状哼笑了一声,低头一口含住她敏感的乳首,连牙齿都用上了,舌头碾着她敏感的茱萸,一遍又一遍的舔弄。 “哈…别……”林嘉青很快便受不了了,小幅度扭动着,借这种几乎可以忽略的小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抗议,“…别那样…舔…” 但身体给出的反应却是喜欢的。 “别舔?”蒋承宇松开嘴抬头看着他,嘴角牵出一条银丝,“那你兴奋什么?都挺起来了。” 又把手从她胸口缓慢地贴着他的皮肤一寸寸下移,摸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故意拉长了声音:“下面也一样。” 他的手就这样停在哪里,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她充血地花核,有一下每一下地拨弄着。 身上好几处的刺激,迭加一起将快感无限放大。 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很快,她便抓紧了蒋承宇的胳膊,痉挛着,双臀连同大腿肌肉都因为快感紧绷着不住抖动。 “这么快?”细微的颤抖顺着胳膊传过来,她内壁有节律地收缩,将被包在其中的硬物裹紧,吸得他差点缴械投降。 他松开咬在她的茱萸上的唇,咬牙硬撑过那让他头皮发麻地快感,这才按着她的腰继续缓缓抽动。 她高潮后的穴肉敏感无比,细细密密吸吮着入侵之物,稍一被插得狠了,便不住哆嗦,连腿根都跟着打颤。 不受控的呻吟不住从她喉咙里滚落,细细软软,蛛丝般绕在他颈边。 他终究没撑太久,在又坚持了数十下后,埋头在她脖颈间,喘息着射了出来。 采访 第二日,林嘉青醒来,房内只有她一人。 天光大亮,身旁没有蒋承宇的踪影,就连被窝都只剩自己这一侧有着温度。 她缓缓爬起身,四肢像被车碾过一般,昨晚蒋承宇就像存了些要折磨她似的,折腾到半夜。 她揉了揉酸软的肌肉,好久才缓过劲,拿起手机,出了卧室。 位于三十三层的大平层,玻璃窗是整面墙,可俯瞰半个市中心,景色非常壮观。 林嘉青并不太感冒。 当初两人选婚房时,她忙着筹备比赛,设计方面都是蒋承宇在把关。 柔和的灰色地砖、深色的木制餐厨柜、白色墙面、黑色沙发……整个设计非常现代,同时也显得冰冷,沉闷。 林嘉青第一次进到房间时险些惊呆了,这玩意儿也能叫家? 她从家里搬了一堆东西,又购置了不少软装,试图装点。 但那些色彩鲜艳、跳脱的挂画,那些稀奇古怪雕塑、摆件和房子风格实在不搭—— 一直到她婚假结束,她都没想好那些东西到底要摆在哪里,干脆一股脑全部收在书房——现在却被分散放到了各个角落。 两年不见,那些角落还添加了别的新的饰品,突兀竟然也变得融合了。 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纵然睡了近十个小时,林嘉青依旧觉得困倦,在客厅驻足了一会便渡步进入厨房。 她取了个杯子,伸手去向橱柜,想要冲杯咖啡——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意识到她还没来得及购物。 蒋承宇是不喝咖啡的。 她刚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咖啡机就是个摆设。她之前倒是买了些咖啡豆,不过现在应该全都过期了。 喝水吧。 林嘉青打开冰箱,取了瓶气泡水,瓶盖怎么都拧不开。 蒋承宇买的这什么破牌子啊,这也太紧了。 她咬牙,更用力的拧。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有没有可能这个不是用拧开的。” 她转头,只见蒋承宇不知何时站到了厨房门口。 “给我。”他接过她手中汽泡水,像是演示一般,在她面前缓缓推起铝盖上面的圆形拉环,然后一拔,瓶盖就开了。 “……”林嘉青接过他重新递回来地水,“有没有可能,这个设计挺脑残的。” 蒋承宇没再接话,打开冰箱,重新拿了一瓶水,打开,灌下。 他可能刚刚完成晨跑。 灰色的T恤被汗水湿透,隐隐透出结实肌肉线条;黑色短裤露出运动后充血的肌肉,汗珠挂在上面,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那画面,一点不逊于那些流量小鲜肉。 她想起昨天晚上,她手放在他结实的肌肉上面的触感,脸不由地微微发烫。 “你在看什么?”他低头,注意到她的视线。 “没有。”她掩饰的转向窗外,“看风景。” 明明昨晚才上过床,现在又好像陌生人一般。 林嘉青端着水杯默默喝水,忽然听到外面客厅传来一阵响动。 两个阿姨正拎着几大袋东西从保姆专用电梯上来,见到她,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他们其中一个人将食材拎进厨房,挑出部分食材门别类地放入冰箱,然后把剩下部分拿到洗碗台出清理备用;另一人将袋子里的鲜花取出,布置于房间各处,并不住调整摆放位置…… 林嘉青当即不解地转头看向蒋承宇:“这是做什么?” 她和蒋承宇都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出入。 结婚以来,两位家政阿姨一直都是换着上班,并尽量挑在夫妇二人都不在家的时间段上门做清洁、收纳。 如今这样大阵仗,林嘉青还是第一次见:“我知道我出去得有些久了……也不用这么隆重地欢迎我回来吧?” 蒋承宇颇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今天有一个采访,你是不是忘了?” 蒋承宇提醒,林嘉青这才想起,昨天在饭桌上,蒋承宇母亲和她提了一嘴的,采访的事。 最近有家商业杂志想要采访蒋承宇,正好主编得知她回国了,想连同她一起采访,为他们夫妻拍一组宣传照片。 不知是不是财富到了一定阶段,人就会变得特别看重名誉。 这几年,蒋家格外热衷这种在媒体面前立人设的行为,家里的所有成员几乎都被采访了遍。 尽管蒋承宇毕业后,并没有在蒋氏集团担任重要职位,而是选择成为一名律师;但他到底是蒋家二公子,而且近年来,他也参与解决不少集团项目和官司。 蒋母于是替他做决定,答应下来这次的采访,并把她林嘉青也一并算上—— 她选在采访前一天才临时通知她,根本都没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吃过早饭,林嘉青便一头扎进衣帽间。 她用半个小时挑选衣服,用一个小时化妆,又用近半个小时,把不知收在哪个抽屉的婚戒找出来…… 一通忙完,拍摄的队伍就已经到了。 一众人把客厅布置成明亮布景,蒋承宇坐在客厅沙发上陪记者聊天。 他不时地笑着,看上去比平时谦逊、亲和了许多,频频朝着镜头点头示意。 中厨间里两位阿姨忙碌地准备着午餐,林嘉青则站在旁边开放式的西厨间里,一边看着客厅里蒋承宇表演,一边漫不经心地拌着沙拉。 “没想到蒋太太您竟然亲自下厨”休息的空档,制作人满面笑容地走近。 蒋太太,每次听到这样的称呼,林嘉青都不太高兴,她好歹也是知名国际的舞者,怎么没有人用她的姓氏称呼蒋承宇呢? 女人结婚真是吃亏,要冠上别人的姓氏不说,就算十月怀胎辛苦生了孩子,也是跟人家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 不过这些想法,林嘉青可不会展露出来。 “见笑了,我也只是做两个凉菜而已,顺便向阿姨偷一下师——”她说着顺势望了望玻璃滑门后忙碌的两人,又笑,“这两年我在国内的时间少,也没尽多少妻子的职责,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亲手为自己老公做一桌菜。” 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但还是强撑着笑意,从容的应对着制作人。 制作人也是个厉害地角色,一脸诚恳地恭维:“蒋先生有你这样的太太真是幸福。” “对了,关于蒋先生工作部分的采访我们也做的差不多了,后面我们还想问几个生活方面的问题,也包括婚姻上的,你们一直是圈内的模范夫妻,不知你能否赏脸一起呢。” 终于不用拌这堆鬼东西了。 林嘉青当即放下手中的沙拉碗,摘下围裙道:“当然。” 林嘉青走过去坐到蒋承宇旁边。 结婚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蒋承宇一起接受采访。 作为一个舞蹈演员,她已经为杂志和电视专题片拍摄了许多年的照片,这种场合早已经习惯了。 她以一种亲密的姿势挨着蒋承宇坐下,手顺势放在他大腿上。 她放上去的时候,她分明感觉身边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还是顺势将她的手拿起来,扣在手里。 拍摄一开始进行得非常顺利。 即使林嘉青没有准备,这些问题也是可以预测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决定结婚?婚后有没有什么矛盾?什么时候决定要孩子? 编嘛,当然是怎么好听怎么来? 她成了回答问题地主角,每次记者一说完问题,她就开始她的“演讲”;蒋承宇也不和她争—— 但记者却不太满意这样的谈话,开始将视线停驻蒋承宇身上,开始更多地问他一些问题。 比如他对于自己妻子职业的看法,休假时喜欢怎样的形式陪她放松,陪她做过多少她想做的事…… 这些问题一个个都是坑。 因为在这两年里,在林嘉青被采访时,她已经编撰过一组答案了。那些报道,蒋承宇肯定没时间,也没兴趣看。 他要是说错了,那就妥妥的打脸。 林嘉青急了,只能暗搓搓地在蒋承宇手心写答案。 好不容易送走拍摄队伍,她将手从蒋承宇指间抽了出来,手心全都是汗:“还好你都反应过来了。” “反应过来什么?” “我给你的暗示啊。”林嘉青,“我可是一直在你掌心写字呢。” 蒋承宇默了两秒:“我还以为你尴尬到扣手呢。” “……”林嘉青,“那你怎么都回答上来的,全靠猜?” 蒋承宇微微挑眉:“我们是两年前才结婚,又不是两年前才认识,难道你觉得我对你一点基本的了解都没有吗?” 林嘉青这才想起,是啊,她和蒋承宇可以说打小就认识了。 冤家 林嘉青十岁的时候,为了报考市舞蹈附中的事,和父母爆发了有生以来最强烈的争执。 她一气之下放出狠话,说他们要是不同意,她就离家出走。 最恨人威胁的林父闻言,当即暴跳如雷,叫她滚,赶紧滚—— 林母温言相劝,好不容易才想出个折中的办法:把林嘉青送去城郊的农庄生活一段时间,让她好好体验下什么叫社会的毒打、生活的艰辛。 汽车隆隆发动,载着林嘉青一路出城。 临近目的地,田野伴着隐约的群山一点点出现视野之中。 不是电影中见惯的农场模样,也没有连绵的白色栅栏和骑马的西部牛仔——只有空旷得见不到一个人影的道路,贯穿于无际的田野之中。 林嘉青瘫坐在汽车后座座椅上,看着四周一望的绿色,仿佛看到世界末日正缓缓降临。 如果让司机在这里停车,她找个借口逃跑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逃跑成功,拦下经过的汽车,说服对方送自己回家的概率又有多大? 她这样拒绝合作,回到家里,父母会不会重新把她扔到大街上? ………… 她就这么乱糟糟的想着。 脑中自己的形象英勇无比,瘫在座位上的身躯却怂得一逼—— 一直到目的地,她都没敢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只能眼看着汽车驶入布满石块和杂草的小道,缓缓地停在挂着某生态农庄的木质牌匾面前。 “到了。”司机停下车,把行李从后备箱中取出,拉着箱子开始带路。 林嘉青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走着。 没走两步,只见不远处一小院的篱笆门打开,一个鬓角花白,步履略显蹒跚的老妇人兴奋地叫了一声“嘉青”,挥着手便朝她走来 那是林家的老佣人——张奶奶。 张奶奶曾带大林嘉青爸爸,又带大林嘉青和她哥哥,可惜后来因为身体不好,在林嘉青六岁的时候退休了。 林嘉青被送农庄那阵,张奶奶儿子正负责农庄的打理,于是她也在农庄上帮忙。 “嘉青啊,你真的的来啦?你妈妈跟我说你要来时,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真来了,奶奶我可开心坏了。”张奶奶见到林嘉青,开心地问候她的到来,并问起她家人的近况。 林嘉青敷衍地回应着。 张奶奶看出了她的不高兴:“这里是无聊了一点,奶奶会陪着你啊,再说了,你还有小伙伴呢。” 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 林嘉青抬头,这才发现院子门口还站了一个男孩。 小伙伴? 林嘉青一开始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还以为是张奶奶的孙子或孙女呢。 接下来的日子无异于坐牢。 这种时候,如果能够有一个熟悉这片乡土的小伙伴,带她在这里找到新的乐趣,也不失为一件令人振奋的事。 可惜当她定睛细看时,她发现—— 男孩皮肤白皙,一头黑色半长发,整齐光亮;身穿米色V领针织衫与深褐色西装短裤——怎么看怎么像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她刚燃起来的期望就这么落空了,顿时没好气的开口:“谁要小伙伴?” 又不屑地轻哼:“还没我高呢,小屁孩。” 林嘉青说完,从司机手中猛地拉过两个行李箱,大步就往院中走去。 母亲还是心疼她的,临走前,让佣人把她想到的,能打包的东西通通都给她打包带上了—— 满满的两个行李箱箱,又高又沉。 林嘉青刚拉过就后悔了,可她刚鄙视完别人是小屁孩,怎么都得表现一把?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拉。 路过院子门槛时,“小少爷”看着她,问了一句:“拿得动吗?” 大概是听到了她之前的轻哼,他的语气有些倨傲,嘴角微微上挑着,眼中分明写着: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就帮你。 “我当然拿得动。”林嘉青倔脾气上来,毫不客气地回应。 她一手一个行李箱,弓着身子开始蓄力,想要一下子跨过门槛。 然后,一个没站稳,她“啪”地一下摔倒了。 摔了个狗吃屎。 这就是林嘉青和蒋承宇的初见。 林嘉青一开始就出师不利,因着迁怒,后面对蒋承宇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张奶奶告诉林嘉青,农庄本来就是蒋、林两家一起搞的,蒋承宇也算半个小主人,又说蒋承宇因为是因为身体原因,需要休养才过来的,让林嘉青对蒋承宇态度好些。 林嘉青却表示不能理解。 在她看来,农庄两层楼高的木质房子,加上院子,也没有家里一般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麦田只剩山丘;风一吹过,空气里都都是粪便的臭味。 这样一个绿色的监狱,她不理解蒋承宇为什么要选这里休养。 她只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更加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功德 可农庄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 林嘉青去的时候正好是暑假:收稻子,栽晚稻,收麦子,收花生……庄上的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农活。 除了张奶奶,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实在憋不住时,也找蒋承宇搭过几次腔。 第一次,是蒋承宇在院子晒太阳。 她想起张奶奶所说的“休养”,犹豫地凑过去:“诶,你到底是有什么病啊?” 蒋承宇转头瞪她。 他蹙起的眉眼中流露出克制的怒气,似乎要不是碍于教养,反过来就要同样问候她。 林嘉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歧义。 但对方眼神实在不礼貌,她也懒得解释,搭讪以失败告终。 第二次,是两人一起看电视。 林嘉青想看的节目和蒋承宇不一样,张奶奶却把遥控器给了蒋承宇。 林嘉青不乐意,就要夺回遥控器,张奶奶却拉住她:“他比你小呢,你让着一下。” 她于是转头仔细打量了一遍蒋承宇:“你比我小啊?那就是弟弟咯。这样,你叫一声姐姐,我就不跟你争。” 谁知蒋承宇直接把遥控器递还给了她。 “姐姐?”他看着她放在茶几上的语文课本,“你今年四年级,我已经五年级了。我叫你姐姐,你好意思吗?” 一句话,气得林嘉青差点跳脚。 第三次,是为了捡来的猫。 农庄无聊,林嘉青没事就去院子外瞎晃悠,有天在田间发现一只瘸了脚的小猫。 她把猫捡了回去,给小猫洗了澡,包扎了伤口,每天好吃好喝地养着。 两周后小猫的腿伤终于好了,身子肥了,毛也油亮了,张奶奶却提议,让把猫放了。 只是因为——小猫伤好后,满院蹦跶,把蒋承宇养的花给踩翻了。 蒋承宇自从来庄子上后,也没有太多的爱好,每天除了看书,就是侍弄他在后院挖来的几株野花。 小猫扑蛾子时,一个猛窜就把蒋承宇的花打翻了两盆。 张奶奶眼见小畜生已经能活蹦乱跳了,提议林嘉青放生回田间,让它继续抓田鼠。 无聊的林嘉青好不容易找了“玩伴”,哪里肯同意。 张奶奶没办法,只好又找来一只笼子,让林嘉青以后把猫放笼子里养—— 可小猫野惯了,一放进笼子就叫个不停;林嘉青迫于无奈只能出面同蒋承宇交涉。 “猫是喜欢自由的动物,活泼好动,把它们关在笼子里,它们会难受的,还是散养比较好。”林嘉青,“你看,你的花不一样,它们既不会动,也没有意识——我们大可以换个思路,把花装笼子里,这样就不怕猫踩到它们啦。” 夏天阳光充足,笼子稀疏的栏杆一点不影响采光;正好蒋承宇的花也小株,笼子完全摆得下。 林嘉青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帮蒋承宇把花搬进了笼子里。 蒋承宇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叫来张奶奶,同她要了一串大蒜。 当晚,蒋承宇把大蒜全部捣碎,用蒜泥围着花盆铺了一圈。 小猫讨厌大蒜辛辣的味道,此后见着那几盆花便绕道走。 蒋承宇用智慧轻易地帮林嘉青解决了难题。 按说林嘉青应该感谢他,可自那天起,林嘉青看蒋承宇却越发地不爽了—— 大概是因为蒋承宇的态度。 他明明没做什么,却比她绞尽脑汁更管用。 他明明比她小,可他看起来随随便便就能赢了她。 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带着某种得意、倨傲,他那双深棕色眼睛再漂亮也掩盖不了这一点—— 胜负欲上来了,林嘉青总忍不住暗自同其较劲。 他弹钢琴,她就故意在旁边彪高音。 他帮张奶奶干农活,她就比他帮得更卖力—— 他家里给他送来一匹小矮马解闷,她也闹着让家里把自己的小Pony送来,非要骑在马上和他比比谁跑得快—— 可蒋承宇根本懒得和她比,也不用和她比。 她搜肠刮肚回忆起来的脑筋急转弯,他轻轻松就给出了答案; 她故意在晚上听恐怖故事,他面不改色,她自己却被吓进了被窝; 就连在吃饭上面,他都能比她多吃半碗—— 她赢过他吗?基本上没有。 除了一次,她用激将法,逼得他和她比赛转圈。 她仗着从小学芭蕾的优势,轻轻松松转了二十圈;他却很勉强,十圈下来脸色煞白,当场就晕了。 据张奶奶说,蒋承宇是病愈过去休养的。 他倒下那刻,林嘉青吓傻了,大叫着,赶忙出去找人—— 所幸蒋承宇没一会儿又醒了,没什么大碍,也没有告她的状。 但她还是却觉得愧疚,又隐约觉得他抓住了把柄—— 接些来的整个假期都小心翼翼,蒋承宇说东,她再不敢说西。 好不容易赢了他一次,依旧窝囊无比。 那个时候,要问林嘉青最讨厌谁;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蒋承宇。 谁曾想,十多年过去后,她竟然和他成了夫妻;还言笑晏晏地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亲密地十指相扣—— 被拍成照片,定格在杂志内页里。 “这照片拍得真好。”林家大宅里,林妈妈看着蒋妈妈分享在家庭群里照片,“比你们当初的婚纱照还好看些。” 婚纱照是什么样子的? 林嘉青还在冥思苦想,林妈妈又转了话题:“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林嘉青。 “缺了点……”林妈妈,“这房子这么大,就你们两个人住,太空了,你不觉得吗?” “怎么了?你前几天去拍卖会,拍的东西太多了?准备赞助我们两件?”林嘉青故意装听不懂。 “滚蛋,我不是说这个。”林妈妈,“我是说,你现在也回国了,你们也该计划下要孩子的事了,你们结婚也有两年了。” “……”林嘉青。 结婚虽已经两年,但要论她和蒋承宇上床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过那么几次?这也能催? 至于孩子?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可饶了她吧。 林嘉青低头喝茶,不再搭腔。 林妈妈兀自掰算着,半晌:“周末我去寺庙,你跟我一起去吧。” “干嘛?” “吃斋,顺便求佛主保佑你们早点给我生个外孙。”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林嘉青虽不情愿,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到周末,只好跟母亲一起来到寺庙。 这座建在市内的“法喜寺”面积不大,只是搭了个景区的边。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自然没有游客,来来往往的除了庙里的僧人,大多是真心礼佛的善男信女。 林嘉青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蒋承宇:“你不是最讨厌吃素吗,为什么要答应我妈来吃斋?” 他不应该推说他很忙吗?这样她才能打着陪他的理由,推掉这该死的行程。 一大早起床,连爬了半个小时的山,林嘉青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怨气,气喘吁吁地质问身边人。 蒋承宇倒是一脸轻松:“吃斋和吃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林嘉青。 蒋承宇默了一会儿:“吃斋可以积功德。” “……” 听听,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律师该说出来的话吗? 林嘉青:“手机给我。” 说着也不待蒋承宇反应,夺过他的手机,一阵捣鼓。 蒋承宇接回手机时,他的手机屏幕已经变成了黑色,居中是一个大大的木鱼。 林嘉青:“我给你下了个APP,以后你也不用这么麻烦了,敲这个就可以积功德。” 凶吉 烧香、跪拜,点灯、祈福。 像往年一样走完流程后,林妈妈又给林嘉青拿来一个签筒。 想到上次的谈话,林嘉青认命的跪倒蒲团上,磕了三个头,又双手捧起签筒,哗啦哗啦一顿摇,最后啪嗒掉出两根签。 “两只不作数的,重新摇。”林妈妈。 林嘉青只好将签又放了回去,林妈妈问过旁边的小师傅,又取来一个签筒递给蒋承宇。 蒋承宇:“我就不用了吧。” 他实在没什么可求的。 林妈妈看出来了,还是把签筒塞给他:“就是看看运势,别想那么多。” 蒋承宇在林嘉青旁边跪下,摇动签筒。 当竹签从签筒里掉出来时,林嘉青的签也摇出来了—— 她捡起看了一眼,递给他,让他一起拿着去找旁边的师傅解签文。 “求什么?”师傅问。 “……”求什么?蒋承宇语塞。 林妈妈知道现在说子嗣太着急了,接口道:“夫妻和睦。” “第七签甲庚仙风道骨本天生,又遇仙宗为主盟;……”师傅这才接过蒋承宇手中签,翻着书开始解签。 林嘉青听不懂,又想去洗手间:“你们先听着,我一会儿过来。” “所以签文怎么说来着?”再回来时,林嘉青问。 “没怎么说。中和一下算是不好不坏吧。”蒋承宇。 “什么叫中和一下?”林嘉青不解。 “一只大吉,一只大凶。”蒋承宇,“反正求的都是同一件事,中和一下也就是不好不坏。” “……”还能这么中和的?林嘉青,“哪只是大吉,哪只是大凶?” 蒋承宇却没有再说,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 林嘉青回忆起刚才师傅的话,用她朴素的语文研究了一番,蒋承宇那只签应该是大吉,反推过来——自己的签是大凶。 算了,那就中和一下吧。 就像蒋承宇说的,反正都她和他是问的都是一个问题,难道还能有两种结果? 反正这种东西,她从来都是只捡好的信。 林嘉青顿时不再纠结。 大殿出来,三人去旁边斋堂吃斋。 斋堂进门左手边是女士坐,右边是男士;两边第一排均为庙里的师傅的座位。 林嘉青干一落座,师傅便领着大家一起念诵桌上的经词。 林嘉青跟着林妈妈一起双手合十,“虔诚”地倾听。 听完是安静的用饭时间。 吃饭途中,大家几乎都没有多余的声音发出。 饭后,师傅又做了一遍完结斋念诵,众人集体起立向着菩萨的方向鞠躬感谢。 终于出了斋堂,林嘉青看着旁边的蒋承宇:“功德圆满了?” 蒋承宇没接腔。 林嘉青:“其实吃斋和吃素还真有区别——吃斋讲究过午不食,也就是说从刚才那顿算起,我们一直到明天早上天亮之前都不能再吃东西。” 言下之意,你刚才不多吃点,晚上肚子饿了可别叫苦。 说完,在蒋承宇略诧异的表情中满意地转身—— 刚踏出没两步,表情便凝固在了脸上。 蒋承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地一颗树下,一对男女正驻足斋堂贩票窗口,张望着。 “这里的素斋味道不错的。据说菜都是师傅们自己种的。偶尔吃一次,净化下肠胃也挺好的。”女人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就要去买票。 “以前来过,这里的斋菜确实还不错。”男人帮她拉好拉链,在她排队的空档,走到旁边的功德箱旁,掏出钱夹子往里投了两张。 午后阳光穿过树叶里的空隙洒落下来,他站在金色阳光里,身姿挺拔,眉目清隽,一双眼仿佛漾动的湖泊。 微风拂过,那汪“湖泊”转过头来,正好对上林嘉青的视线,微微愣住。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彼此。 直到买饭票的女人回来,挽上男人胳膊,男人才缓过神来,抓着身边人的手,朝着林嘉青这边走来。 “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数年不见,面前人的声音和笑容依旧还是和记忆中一般,别无二致。 “回来一周了。”林嘉青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这么巧,你也来吃斋?” “嗯。”温黎点头,拉过身边人的手,“我爱人,尹栀。” 又向身边人介绍林嘉青道,“嘉然的妹妹,嘉青。” “你就是嘉青?我在报纸上见过你——”女人打量着她,衷心的称赞,“听说你又拿奖了,真是给我们国人长脸。” “过奖。”林嘉青谦虚的回应。 没说的是:她也见过她,在温黎的社交账号上—— 从布拉格到哈尔斯塔特,从维也纳到柏林;和大部分人一样,温黎在社交软件上详尽地分享了他的蜜月旅程。 林嘉青仔细翻阅每一张照片,对频繁出镜的尹栀一点不陌生。 她本人比照片更漂亮;脸上洋溢着的,新婚的幸福也让她更加光彩照人。 是真的美。 林嘉青也想真诚地称赞一句,奈何心头某个角落酸酸的,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直到尹栀拉着温黎,告别说他们该去吃饭了。 林嘉青才大梦忽归般回神,转身,正好看到站在旁边的蒋承宇。 而她刚才竟忘了介绍他。 初恋 “我哥哥的同学。”对上蒋承宇的视线,找补般的,林嘉青连忙解释了一句。 她把他遗忘了半天,她以为他多少会阴阳怪气地嘲讽她一番呢。 不料这次蒋承宇倒是很大方,只望着温黎背影:“温医生嘛,我认识。” 林嘉青这才想起,温黎除了林嘉然的同学外,也是蒋承宇哥哥——蒋承泽的校友。 没办法,他们的圈子就是这么小。 林嘉青遂不再过多解释。 斋堂出来,三人按着原来的山路下山。 林家司机和谦叔一早等候在山脚,蒋承宇还有工作,抱歉地同林妈妈告辞。 林嘉青没有同蒋承宇一道,而是上了林妈妈的车,陪她逛商场、做SPA,一直到晚上才回漫悦湾。 “今天持斋,所以晚上不可以……”临睡前,望着洗漱好走向床边的男人,林嘉青提醒了一句。 “嗯。”蒋承宇应了一声,顺手关掉了旁边的灯。 黑暗中,两人盖着被子,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 这是回国以来,第一次,两人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可林嘉青却睡不着。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饿。 许久没节食了,闹心的空腹感,让她不住生出想吃东西的冲动——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人——可是白天才在蒋承宇面前夸下口,现在去找吃的,不是打脸吗? 把饿劲儿熬过去就好了。 林嘉青想,一边翻来覆去,一边试图想点食物外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无数记忆片段渗入他的脑海,她不由地想到了今天寺庙的偶遇。 温黎。 如果说每个青春期少女,都有藏在心里的秘密,都有个在塔罗牌占卜时默念的名字的话。 温黎就是那个林嘉青默念的名字。 ——是她的咒语。 他们的相遇没什么意外。 温黎是林嘉然的同学,最好的朋友,从前经常出入林家——林嘉青从小就认识他。 她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起,他就成了她心里那个人。 不知什么开始,她对他就带上了莫名的,害羞的,却又甜蜜的情绪。 这场暗恋无源头可查,也没道理可讲。 她甚至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温黎——也许因为他好看,也许因为他好看还温柔,也许是因为舞蹈附中基本都是女生,而他是她青春期里除家人外,接触的最多的异性。 反正她就是喜欢他。 某些东西一旦萌芽,就一发不可收拾,像雨后春笋,不住拔节,茁壮生长。 那个时候,她最期盼的事就是长大。 长大才能缩短他们身高的差距,长大才能让他们的年龄差距不那么明显,长大才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才能嫁给他。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他的场景…… 谁曾想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形呢? 林嘉青大多数时候比较乐天,可偶尔也有柔软敏感的时候。 想到寺庙外那一幕,她觉得心口有些发紧,盯着天花板的目光终于回神,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睡着了吗?” “你觉得呢?”蒋承宇的语气不太好。 从躺下开始她就一直翻来覆去,她猜他也不太可能睡得着,咳了咳忍不住想要搭话。 蒋承宇又先一步开口道:“你要是饿了,厨房还有吃的。” “……”他还真是了解她啊。 从上次回答记者问题她就看出来了,她在蒋承宇面前大概就跟单细胞生物一般,他轻易就能把她看得透透的。 她今天在斋堂外面的失态,他恐怕也看出来了吧? 他们虽然是夫妻,却并不两情相悦,婚姻就是一场生意—— 他反常地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追问,也许正是因为他看出来了——有些事情不适合开玩笑。 至少她母亲在场时,不合适。 可他不问,她却偏偏升起倾吐的冲动。 “诶,问你个问题。” “什么?” “今天我们在寺庙碰到温……温医生,你有注意看吗?他太太好漂亮。” “嗯。” “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我和她比呢,谁更漂亮?” 蒋承宇沉默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林嘉青不死心地追问。 蒋承宇转头看着他。 黑暗中,她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微微皱眉,像极了平时里的不耐烦的样子,极有可能下一秒就吐出“何必自取其辱”之类的话。 “难道我就一点不漂亮?”林嘉青顿时来气了,“那你娶我做什么?” 她这话说的毫无道理。 他们的婚姻不是自由恋爱;他娶她是因为家族利益,和她漂不漂亮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她是真的讨厌蒋承宇这个样子,讨厌他不分场合的刻薄—— 好歹夫妻一场,他明明能看出她的不开心,却连哄她一句都不肯;就算他不想违心地夸她更漂亮,他至少可以回答各有特色吧。 “你不要跟我睡了。”她越想越气,忍不住推他。 蒋承宇还是没说话,就那么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 她干脆卷了他的被子,他这才开腔道:“我觉得你更漂亮有什么用,你在意的那个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 林嘉青哑口无言。 果然,他就是看出来了。 “你说的对。”林嘉青忽然轻吁了口气。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 她又继续道:“漂不漂亮什么的……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女人看过吧,我追了他这么多年,他可能从来只当我是妹妹。” 有些事积郁心中太久,她也希望有个人倾诉。 家人不可以,尤其是哥哥—— 朋友也不行,她在纽约舞团的朋友们,在感情上都喜欢直来直去,不理解她这种含蓄又无望的暗恋。 她现在只能跟蒋承宇谈论。 虽然他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和他谈论初恋确实不妥。 但他并不喜欢她,他不会在意这些不是吗—— 归因于夜晚带来的脆弱和敏感。 林嘉青决定和枕边人分享自己不太成功的暗恋,初恋。 “我喜欢他好多年了,但是一直都没什么结果,我一直觉得,遇见一个特别喜欢的人不容易,还是要珍惜缘分,所以一直不曾放弃,直到他明确拒绝我,告诉我,我会给他造成困扰。我才发现——原来一直敲一扇敲不开的门,是那么不礼貌的事。” “你知道吗?我一共同他表白过三次。” “第一次是情书,他还给我,说我太小了,还没见识过广阔的世界,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第二次,我就特意挑成年的生日,可他并没有赴约。” “我记得,那天我精心准备了好久,从裙子到头发,从餐厅到礼物。那天我把我所有的,那些年我想要送给他却没能送出去的礼物全部装在一个盒子里,包装盒巨大得有半个人那么高…… 林嘉青一股脑讲述着。 讲述着那些年的少女情怀,那些日日夜夜的喜欢和煎熬。 黑暗的空间里,蒋承宇就那么听着,一声不吭,要不是他呼吸提醒,她都以为他睡着了。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啊?”终于讲完了,她问他。 “说什么?”他反问。 “……”林嘉青,“我讲了这么半天,你总要给句回应吧?” 他们也算朋友吧。 虽然曾经互相讨厌,但现在不可不免的被捆在一起,吃在一处,睡在一处,怎么都该化干戈为玉帛不是吗? “你朋友和你讲感情挫折的时候,你都是这个反应吗?你都不会安慰一下?” “你想我怎么安慰?” “……”林嘉青语塞。 确实,她很难想象,从蒋承宇口中说出安慰人的话。 不过,也不至于一声不吭吧。随便附和两句,嗯、啊一下表示在听,不也可以吗? 她想说,然而刚开口,下巴就被扳过。 是蒋承宇吻住了她。 ———— 下章看小蒋在线哄人(不是,是一边欺负得人哭,一边醋兮兮地嘲讽才对……) 快两百珠了,大家可以挥挥小手凑个整吗,今天满两百,明天就双更吃肉。 强制(H) 他们的接吻从来都是在做爱前挑起情欲的例行公事。 缺少柔情蜜意,只有碰撞、掠夺。 但他一向从容、每次都尽量调动她的情欲;不像现在这样—— 激烈,甚至有点像撕咬。 她的上唇被叼住吮吸碾磨,粗鲁地拉扯; 他掐在她腰间的手,滑动着着,在她敏感的软肉上同样粗暴地摩挲。 她一个没忍住张开了嘴,他的舌便趁机顶她开牙关滑了进来,霸道地闯进她毫无防备的温热口腔,顶戳着她牙齿、软腭,叼住她的软舌肆意吮咬—— 舌底盈满的津涎被恶意搅弄着溢出嘴角。 林嘉青被压陷在床垫里,瘫麻地承受着蒋承宇肆意掠夺。 缺氧带来一种溺水般的体验。 好不容易等他松开她,她别开头,在他禁锢的臂弯喘息道,“今天要持斋。” 他只用低哑着嗓音回道:“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说罢,再次吻住了她。 黏腻湿淋的水响像浪潮将意识淹没,缺氧带来的阵阵晕眩在大脑中横冲直撞。 脑中所剩无几的思考区域,全都阵亡在这色情的深吻中—— 林嘉青暂时忘了刚才还萦绕着她的低落。 身子很快便软了,也湿了。 在从前数场性事里,两人已经对彼此的身体有了基本的熟悉。 蒋承宇几乎是毫不费力地找到林嘉青的敏感点。 他将手伸进她单薄的睡裙里,从大腿、推到侧腰、到腋下,停在她胸前,握住那柔软的一团,不断碾压拉扯。 雪峰上两点茱萸很快因为刺激挺立。 林嘉青抿着唇想忍住呻吟,却终于没有忍住鼻间那一声轻哼。 蒋承宇埋头胡乱地啃咬着。 他牙尖辗咬着,唇舌吸吮着,呼出的湿热地气息不住喷薄在她颤颤巍巍的乳肉上。 麻痒感随着灼热的触感细碎地刺激神经。 林嘉青很快便湿得一塌糊涂—— 蒋承宇甚至懒得剥她的衣服,就这么拉起一条腿,就将自己送了进去。 紧致的甬道滑腻无比。 他刚推开,便被那热情的软肉一拥而上地包裹住 他舒爽地微吐了口气;粗大性器埋在柔嫩内壁里,当即毫不留情顶弄起来—— 饱满性器不遗余力地抽动着。 囊袋不断拍打,连臀部染上一层淡绯—— 他将她压在床铺上按住,猛烈地操干。 动情的液体不断随着抽插的动作被带出,沾湿了相贴的大腿根部。 她的手指陷入床单抓出不平整的痕迹,身体上显露着自己留下的各种印记—— 腰际间粗鲁的指痕、从脖颈处蜿蜒而下的细碎吻痕、还有他们结合处因为动作过于激烈而打出的白沫。 交媾处快速的律动摩擦出持续的快感。 蒋承宇火热的楔子般的性器退出林嘉青的身体,又毫不留情地顶入—— 撞击到那最要命的一点。 肉体的欢愉冲刷着脑内理智。 林嘉青直直望着天花板,恍惚地想起她本是找他倾诉的; 结果,却被他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 这是他今晚失眠地原因吗?男人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个? 她所剩无几的脑子,乱糟糟地想着。 出神间恍惚听他问了句:“你喜欢他什么?” 诶? 一开始她以为听错。 但他确实在问,她到底为什么喜欢温黎。 她于是从快感中抽出心神,想要回答—— 还没理出一二三四五,蒋承宇又开口了。 “你了解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你的讲述里,全是你的主动,他回应过你吗?” “你们有过精神层次上的探讨么?” “你们有这样深入地交流过吗?” “喜欢?你确定你喜欢的是一个具体的人,而不是你青春期的一个幻像?” …… 林嘉青这才反应过来了,他根本不是在等她地回答,他是在嘲讽。 一瞬间,呻吟再吟不出口。 她羞恼地想要推开身上的讨厌鬼,人却被死死地压制着。 蒋承宇紧抓住她的胯骨,狠狠地将她往自己身上拉—— 硕大的性器,尽根沉入她窄小花穴里出入着。 他这强力的一顶,胀得她几乎落泪, 她拼命抑制,才咬住了嘴唇,没有喊叫出声。 可恶趣味满满的蒋承宇并没有就此放过她—— 他伸手探到两人结合的地方, 抚摸过林嘉青腿根内侧的敏感点,像是在弹琴般在四周煽风点火。 而后,又滑向因快速摩擦而带出白浊黏液的穴口; 用指腹沾着黏液,贴上她敏感的花核—— 酸麻的快感袋与深入骨髓的麻痒,一波波袭遍全身。 林嘉青被逼得再次开口,用混杂着哭音抵抗:“你做什么……你放手……” 蒋承宇却置若罔闻。 他下身的动作一刻未停,恶狠狠的肉刃不住挺进,抽出; 每次都楔到最深处。 他修长的手指就折磨绕着圈,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花核上揉弄、按压。 她甬道溢出的液体越来越多; 房间里摩擦参杂着水声亦愈来愈清晰—— 快感极速堆积;林嘉抖着身子,很快,连脚趾都蜷起。 “蒋承宇!” 她一边咬牙切齿的喊,一边伸出酸软无力的手阻止他的戏弄,想抵挡过剩的快感?? 可她根本挡不住。 她的力气跟他根本不在一个量级,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一只手撩拨着她, 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胯部;手臂顺势将胯骨向后带,一次次深顶, 抽插的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人撞得散架。 几近崩溃的软肉根本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撞击。 “?嗯??嗯啊??” 很快,下腹的快感一波波漫延至全身,让林嘉青忍不住尖叫出声。 透明的水液伴着她的叫声喷出,迸溅两人交合之处,沾湿两人腿根,又淅淅沥沥地沿着彼此毛发滴落床单。 林嘉青睫毛早已被生理地泪水浸透,薄红的双唇随着起伏的身躯一开一合。 她轻喘着粗气,许久才缓过神来,意识到刚才的事,恼红了脸,挣扎着就要逃离蒋承宇的桎梏:“够了??放开我?” 蒋承宇却分毫未退:“那可不行,我还没射呢。” 高潮(H) 将湿漉漉的性器抽出。 蒋承宇把林嘉青翻了个身,抬高她的臀部,重新挤进她双腿之间。 林嘉青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被蒋承宇死死压制住—— 动弹不得。 她只能呈现双腿大开的跪趴的姿势,承受着他再一次进入。 这个姿势;支配、掠夺性极强。 蒋承宇可以用牙齿细磨林嘉青的肩背、脖颈,像野兽一样叼着她的后颈进行交配。 林嘉青并不喜欢这个姿势,想逃??却逃不了。 蒋承宇双手撑在她两侧,炽热的胸膛紧贴着她,将她禁锢与他自己和床榻之间。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那尺寸可观的性器进入的极深。 本就高潮过一次花穴极度敏感。 在蒋承宇一次一次的深入浅出当中,林嘉青的意识再次飘离、身子亦跟着止不住的颤抖。 为了自尊心。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在整个过程中用尽全力止住呻吟。 蒋承宇却还不罢休,用参杂着情欲的低沉嗓音,继续在她耳边刻薄—— “初恋?没有被回应的感情算什么初恋?不过是单相思。”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从她手臂下穿过,横在胸口握住她摇晃的乳房,用拇指在顶端摩擦着,下身又一记深辗,“你说着喜欢,还不是会在别的男人身下高潮。” 林嘉青气得耳根和脖颈都红了。 太阳穴突突跳着,她很想反驳,身体却被细密又无法逃脱的快感紧紧裹挟着—— 感觉只要一发出声音,难以压抑的呻吟便再也守不住。 她只能挣扎着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用力地想要逃离蒋承宇的刺激。 可她越挣扎,蒋承宇却越像着魔了一样,更加用力地在她体内驰骋—— 他粗糙的指腹磨得她乳头又红又硬。 粗大的性器更加不客气地操进,一路碾着敏感点,不住研磨。 肉壁的细微褶皱都仿佛被尽数碾平。 尽管林嘉青死死咬着嘴唇。 她的身体却不争气地迎合着,穴肉热情地包裹住蛮横的入侵者,尽力吮吸。 吸得蒋承宇越发凶狠地顶弄冲撞。 贴的严丝合缝的身躯,让他粗胀的性器直直捅到她甬道最深处。 剧烈的酸软酥爽一下下从交合处生出。 像电流般蔓延到四肢—— 没用几下,林嘉青的喘息便透出些许哭音。 她涨红的脸颊再次不争气地挂上生理性的泪痕。 蒋承宇知道她快要到了。 身体微微前倾,原先压着他右肩的左手悄悄探下—— 他用左手绕过她颤抖的腰肢向下来到她的小腹。 摸到自己坚硬的器物顶撞的那块,抚摸着用力地按了下去—— 快感瞬间爆棚; 林嘉青抖了一下,当即克制不住地呜咽。 她到了。 快感猛烈地抽打着的大脑。 林嘉青她难耐地闭上了眼睛,像干涸致死的鱼一样大口地喘着气 喘息传进蒋承宇的耳里。他强忍住想要释放的欲望,加快身下速度—— “啊……” 还沉浸在高潮之中的林嘉青顿时有发出一声破碎的悲鸣。 她整个腰胯都猛地震荡起来,人抖得像筛子一般。 蒋承宇被她吸得头皮发麻,俯身圈住她的腰,最后勉力挣扎几下—— 终于,低喘着射进了她身体最深处。 如此高强度的情事, 林嘉青终于承受不住,整个身体瘫倒下来,失去了意识。 蒋承宇并没有急着退出。 他就这么压着她,感受着下身因高潮余韵而不时收缩的内壁。 许久,才扶着她的胯部小心翼翼地退出。 她穴内已经被灌满。 他一退,她失去炙热的支撑物的内壁便一张一合地收缩着—— 把多余的液体全都一口口吐了出来,挂在她腿根,又滴落床单上。 淫靡不堪。 “去洗洗吧。”蒋承宇将林嘉青重新翻转过来,拉她起身。 林嘉青没说话。 她就这么看着他,等快感带来的疲惫全部消解;她忽地蓄力、抬起膝盖,一脚狠狠地踹向他—— 直把他踹得倒在床上。 她这才起身,迈着酸软,虚浮的步子,一瘸一拐地去了浴室。 —————— 提问:蒋承宇身上哪里最硬。 蒋承宇:……这还用说?(内心:这问题少儿不宜啊。 林嘉青:嘴!绝对是他那张嘴! 损招 林嘉青生气了。 她承认和蒋承宇上床还算愉悦,挺愉悦的。 但这是基于她想要的前提下—— 而不是在被她取笑,讥讽后,还要被调起兴致,被动地承受着接二连三的高潮。 这就是他纯纯的恶趣味! 这样不顾她感受以满足他的私欲的做法,是犯规的! 她踢开蒋承宇,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利落的关门,落锁。 等她裹着浴袍再次出来时,蒋承宇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被罩,她没理会,直接抱着枕头去了旁边的客卧。 被折腾过了睡点,加上满腹心事;林嘉青在客卧同样辗转,睡得并不好。 蒋承宇却不一样。 第二日洗漱完,当林嘉青带着隐隐的黑眼圈来到餐厅,只见蒋承宇正坐在他的老位置,慢条斯理地嚼着早餐,和她萎靡的状态截然相反—— 全然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嘉青还是喝咖啡吗?”阿姨把早餐端到林嘉青位置,问道。 “嗯。”林嘉青应,伸手去拉凳子。 “吱吱”声响,让对面的蒋承宇抬头看了她一眼:“昨晚睡得不好?” 林嘉青没理会她,就这么径直坐下。 她想要的胡椒瓶就摆在蒋承宇的手边,她没问他拿,而是等阿姨端咖啡过来时再叫住她,让她帮忙拿过来。 蒋承宇看着她这一番舍近求远的操作,放下手中餐具:“怎么?打算以后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道歉。”林嘉青这才松口,“你先为你昨天说过的话道歉。” 至于要不要原谅,她得看他诚意。 “道歉?”蒋承宇却哼了一声,“我有哪句说的不对吗?你需要我为哪句话道歉?”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一点没有道歉的意思。 “你……” 林嘉青想要反驳,却又无法反驳;因为—— 他虽句句尖锐,却也句句在理。 “气死我了,就算他说的是实话,有必要这么刻薄吗?一点都不顾忌人感受。” 咖啡店里,林嘉青皱着眉头抱怨,全然忽略对面姜慧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能再重复一遍吗?你和蒋承宇说你喜欢温黎后,他的反应?”姜慧说,几乎半个身子靠在桌子上,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林嘉青推开她的脸:“我是找你出主意的,不是找你听八卦的。” “可是这个八卦真的很有意思啊,老婆跟老公讲自己的暗恋经历,被老公狠狠嘲讽——”姜慧咧着嘴笑:“林嘉青,你是不是缺心眼?你和蒋承宇虽然是联姻,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可你们好歹也结婚两年了,你告诉他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你让他脸往哪儿搁啊?” “男人可是又要面子,占有欲又强的物种,你看动物世界里那些为地盘、为雌性拼命的雄性。”姜慧又补充道,盯着她脖颈间暧昧的红痕,“诶,蒋承宇就只是嘲讽……没做点别的?” 怎么可能没做? 一想到昨晚那战况,林嘉青耳根都红了。 她开始后悔向姜慧寻求建议,别开眼,将话题拉回正轨:初恋而已,又不是出轨——难道他蒋承宇就没有过去,就没有个初恋? 这才是林嘉青今天找姜慧的目的。 作为蒋承宇整个中学时期的同学,姜慧明显比林嘉青知道更多关于蒋承宇的八卦。 “说正经的,他读书地时候难道就没有和谁谈过恋爱?没有个暗恋对象?”林嘉青不死心的问。 姜慧直起身子,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没有,至少我知道的是没有。” “蒋承宇小学跳了两级,比同级的人年龄都小,初中的时候他还没发育,就算他想早恋也没那个条件。至于高中的时候,我虽然和他一个班,可我真没看到哪个女生和他走得很近。” “他那张嘴,你也是知道;嘴欠起来,没几个女的受得了。”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高中班上有个女生追他,一直追不到,最后急了将他堵在校门口,问他是不是觉得她不够漂亮,结果你猜他回了句什么——他说,他始终尊重生物的多样性。” “生物的多样性……哈哈,多损啊。”姜慧说完,伏在咖啡桌上,笑得直捂肚子。 “这么说,他真没什么过往情史?”林嘉青却有些郁闷。 “暗恋呢,我就不清楚,但至少明面上,我没见他追求过谁,也没见他和谁谈过恋爱就是了。”姜慧耸了耸肩,“或许你可以问问路寻他们。” “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林嘉青挑眉。 蒋承宇就那么几个好朋友,他嘴那么毒,他们都肯跟他做朋友,肯定什么都向着他啊,她能问出什么? 看来是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林嘉青呼出一口气。 “也不用那么沮丧。”姜慧再次前倾,双肘撑在桌子上,“其实你想出气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林嘉青目光重新亮起来,盯着姜慧。 “我的建议是——”姜慧眨着眼睛,凑得更近了一些,“让蒋承宇爱上你,到时候,你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切,说了等于没说。 还不如直接和他打一架了,反正都是胜率趋近于零。 林嘉青没有理会姜慧这个狗头军师的建议。 晚上的时候,姜慧又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打架并不总是和体力有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让一个男人投降。” 然后是一串的视频,标注是,学习资料一、二、三、四、五。 林嘉青一头雾水地点开,视屏刚加载出来,手机屏幕上便播放出一男一女两具裸体纠缠在一起的香艳画面。 她连忙点叉,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点开,调小音量,偷偷看起来。 有个词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但对于“性”这件事——林嘉青在吃猪肉前,还真没怎么见过猪跑。 纵然网络发达,她的世界都是舞蹈,根本没有剩余精力接触这些消磨人的东西。 婚后,蒋承宇是替她打开那扇新世界的大门,可他们每次做爱都是黑灯瞎火。 她就算隐约知道——那玩意儿还有其它许多花样儿;但直观的,清晰的观摩,这还是第一次。 舔那里不脏吗? 那么粗,吞进去不会难受吗?为什么一脸享受的表情? 用那里也可以的吗?她的罩杯好像有一点难度…… 原来叫声需要那么夸张的吗? ………… 这也比不让蒋承宇爱上她简单嘛。 林嘉青拿着手机,羞得浑身不自在,却忍不住继续往下看。 直到一个身躯凑近:“你在看什么?” 窝在床头的林嘉青惊得一个激灵,手机“咯噔”一声掉下床 她又连忙弯腰捡起,啪的一声摁灭屏幕——像极了家长不在家偷偷看动画片的小学生:“你……你怎么回来了?你晚上不是和阿姨说要加班吗?” 共浴 事实上,蒋承宇已经回来有一会儿。 合作的客户临时有事,他于是提前回来了,没想却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宽敞的大床上,林嘉青裹着被子缩在床头,双手抱着膝盖,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屏幕。 一开始他还以为她在看恐怖片。 直到走近了看清那屏幕上的画面,听到那播放得极小声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咽了咽喉咙,蒋承宇忍不问。 缩成一团的人惊得一个激灵,手机“咯噔”一声掉下床。 “你……你今天不是要加班吗?”林嘉青捞掉到地上的手机,赶紧按灭屏幕。 她心虚的模样让他确定了他的猜测。她居然真的在看小电影—— 是对他们之间的性生活不满足?还是不满意? “刚才那是不小心点到的。”林嘉青对上他黯沉的目光,连忙“解释”,又装模作样骂了一句,“现在的广告,实在太恶心了。” 蒋承宇只是盯着她,表情是明显的不信。 “咳咳……我洗澡去了。”林嘉青只好开溜,心虚地抓起手机,躲进了浴室。 他们不是在冷战吗?她干嘛要跟他说话,还和他解释这么多? 泡在浴缸里,林嘉青才缓过神来,懊恼地想。 都怪姜慧发的那些视频。 她在心中暗骂,可现在脑子不由自主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 那些岛国女优可真放得开啊,不过那些长相略杀马特的男优可真不怎么样,瘦不拉几的,要不就腹部松垮垮的,一看就没手感。 要说手感,还得是蒋承宇。 那腹部紧实又有弹性,发力的时候,每块肌肉都硬邦邦的—— 好端端的,干嘛又想到了蒋承宇。 他们在冷战,冷战! 林嘉青赶紧摇头打断自己脑中的画面,忽然听到浴室门推开的声音。 “蒋承宇?”她试探着问。 “嗯。”低沉声线回应了一声,紧接着人便进来了。 “你进来干嘛?”林嘉抱着身子,瞪向来人。 “洗澡。” “可是现在我在洗。” “你不是洗,你是泡。”蒋承宇瞥了她一眼,往旁边淋浴器走去,“我又不影响你。” “隔壁又不是没有浴室。” “我比较习惯这间。” “……” 虽然在冷战,但她也没权利不让人洗澡,怪只怪她刚才忘了锁门—— 林嘉青只能闭嘴,眼看着蒋承宇站到淋浴下,开始脱衣。 浴室的空间很大,完全足够两个人使用。 蒋承宇的淋浴间有玻璃门隔挡,离林嘉青的浴缸有好大一段距离,确实如他所说,两人洗澡可以互不影响。 但结婚以来,他们一直保持着轮流沐浴的习惯。 一起洗,这还是第一次。 说到底还是这空间带来的暗示,太坦诚、太私密了。 她可没有做好准备,在光线下和她“坦诚相见”,观赏、分享彼此躯体。 林嘉青不由地往下缩了两寸身子。 她周身浸泡在热水之中,只有黑色脑袋浮在水面上,让满浴缸的泡泡把自己遮了个彻底。 相对于她的羞涩,蒋承宇可大方多了,解开领带丢在一边,便开始奉上他的脱衣服秀。 淋浴尚未打开,浴缸的蒸汽被泡沫封住—— 浴室一片干燥,透过玻璃,林嘉青能清晰的看到蒋承宇那边的画面。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自下而上逐个解开那些玳瑁纽扣,腹部呈棱块的精悍的肌理,随着衬衣的敞开,一点点暴露空气之中。 尽管不想涨蒋承宇志气,林嘉青也不得不承认—— 用她多年跳舞的眼光来看,这确实是一副力量优越的身体。 轮廓突出的健壮肩峰、颈项之间搭联宽阔优美的斜方肌、饱满却一点不夸张的胸肌,瘦削的腰线、还有下面随着动作来回牵扯腹肌…… 紧实的肌理让他的肚脐呈现细长的形状,腹部两侧接近盆骨的上方,V形的人鱼线隐没进裤子里,伴随着他徐徐宽衣的动作。 性感得有些伤风败俗。 林嘉青忽然发觉自己耳根有点烫。 刚才看了半天的视频,她已经混身燥热,现在又泡在几乎能把她整个淹没的热水中——混身血液更是加速窜动。 偏偏蒋承宇一点不把她当外人,脱了衬衣,继续解皮带搭扣。 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回荡在安静的浴室中。 他解开西裤拉链,露出腹直肌的全貌,与黑色低腰底裤的一截边沿—— 堕落,太堕落! 如果林嘉青意志坚定一点,她应该转过脑袋,紧紧闭上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但她实在不舍得蒋承宇脱裤子这种惊爆场面,于是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半个脑袋沉入水里,只留在水面上一双故作镇定的眼睛。 布料窸窣,金属滑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蒋承宇把长裤和之前被脱下的衬衫一起,随手丢在浴室地面上,拇指插入底裤边沿,下扯露出的一片蜷曲耻毛—— 伴随着他弯腰脱下底裤的动作。 他毫无遮蔽的精壮裸体终于完整呈现于林嘉青面前。 他下肢同样毫不孙色,肌肉分布均匀,大腿结实有力,腿间那根一向狰狞的物事,沉甸甸地坠在他腿间——放松的、皱巴巴的。 是她完全没有见过的状态,和想象中亦有些区别。 似乎感受到某种热切的视线,蒋承宇转头看了林嘉青一眼。 林嘉青连忙将头搁在浴缸沿上,将毛巾搭在自己眼部,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等她再次偷偷摘下毛巾时,蒋承宇已经打开了淋浴。 水声哗哗—— 蒋承宇闭眼放松地站在淋浴下,仰头,任汩汩水流打在他额上、脸颊、锁骨、胸膛…… 淋浴带来的水雾,一点点附着在玻璃上,让里面的一切变得朦胧。 但还是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笔直的长腿,流畅的背部线条,以及隐隐约约可见臀部轮廓。 反而因为加了一层“滤镜”,更引人遐想。 之前看过的AV画面又浮现脑海,但是主角却变成了蒋承宇。 林嘉青想到那画面,顿时只觉脸颊更烫了,整个人像是被热水不停蒸煮的大虾。 她重新将头从浴缸里露出来,却感觉鼻子痒痒的,有液体正流出来。 她摸了一把,低头一看,红色的。 她流血了。 鼻血。 “啊……”林嘉青惊叫了一声,连忙从浴缸起身。 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她裹起浴巾便手忙脚乱地去扯纸巾——抬头正好对上裸着身躯从旁边淋浴间出来的蒋承宇。 她慌张地捂鼻,一时间,只觉鼻血流得更凶了。 —————— 实践AV什么的,下章再实践哈,女主太害羞了,先让她缓缓,两人的冷战也得先揭过去。 (话说这文风怎么越越偏,感觉要成搞笑文了……) 学习 “没什么问题,应该只是一时血压过高,头部供血增多,导致的鼻腔毛细血管破裂。”半个小时后,家庭医生收起听诊器总结道,又问林嘉青,“是有什么导致情绪激动吗?” “……”林嘉青垂眼,压根没脸提。 蒋承宇也紧抿着嘴唇,一点没有开口的意思。 医生的目光在他和林嘉青中间转悠了一阵:“咳咳,最近气候干燥,鼻腔黏膜也容易干燥、毛细血管脆性跟着增大也是很正常的,吃点清火的,注意保湿就好了。” 医生走后,林嘉青依旧遵照嘱咐,将手捏住鼻骨下方的鼻翼部位,同时张嘴呼吸。 蒋承宇去厨房取了冰袋,用毛巾包裹,放到她鼻翼部位冷敷。 大概过了六七分钟后,林嘉青总算可以松开鼻子—— 蒋承宇又用棉团喷上药水,帮林嘉青擦拭了一番,这才小心地扶她回卧室躺下。 一番折腾,林嘉青也不好意思再提分房睡。 两人就这么盖上被子,关灯。 林嘉青一闭眼就想到那自己在浴室里手忙脚乱的丢人画面,只觉得空气里都是尴尬的味道。偏偏姜慧还发消息问她:视频是不是很赞。 能别提了吗。 林嘉青回,顺带附了个无语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展开细说;手机一阵抖动,那边姜慧发来了的视频邀请。 林嘉青赶紧挂断。 突兀的响声已经惊动了枕边人。 他侧头看过来,盯着对话界面里的视频名称,挑了挑眉:“学习资料?” “……”林嘉青想要辩解,但之前视频加载出来的那些封面实在劲爆,只能掩饰地咳嗽:“没什么,都是些无聊的东西。” “睡觉睡觉。”说着连忙按灭了手机屏幕。 可蒋承宇却还不依饶,幽幽地又问了一句:“学习什么?” 姜慧在蒋承宇他们这个圈子里,也算老司机了,敢和男人开带颜色玩笑,而且一般男人还说不过她。 蒋承宇回来的时候还在疑惑,好端端的,林嘉青怎么看起了小电影。 要是姜慧发给她的,那就好理解了,不过那个名字—— “想解锁新姿势?” “我没有!”林嘉青当即反驳。 可都被抓包了,她这辩解明显没啥说服力。 她不可能告诉蒋承宇她和姜慧在咖啡厅的谈话,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合理的借口,只能压低声音:“就是好奇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她目不转睛的专注模样都赶上上网课的学生了好吗? 蒋承宇都不忍心揭穿她。 林嘉青感受到他略无语的目光,当即鼓着腮帮子瞪过去:“难道你就没看过这种片子吗?”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他可比她熟练多了。 他从前连个正儿八经的女友都没有过,她就不信他没偷偷看过小黄片。 果然,蒋承宇目光闪烁了一下。 林嘉青的眉毛微微上挑,忽然又开始好奇,蒋承宇会看哪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偏好。 蒋承宇好哪口呢? 大胸的?长腿的?是楚楚可怜的邻家妹妹?还又飒又A的大姐姐?甚至……人妻? “你们男人都喜欢叫女优老师;你的老师应该不少吧?” 反正看小黄片的事也没得抵赖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家聊点成人话题—— “最喜欢哪位?”林嘉青侧头,八卦地望着蒋承宇。 即使卧室一片黑暗,蒋承宇亦能看到她浓密卷翘睫毛下,亮晶晶的眼眸。 她的体温透过被子传来,身上残留的沐浴露气息也被体温蒸腾空气里,若有似无地飘进他鼻间—— “你确定要在大晚上讨论这种话题?”蒋承宇的声音不觉地哑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沉重。 过往的经验告诉林嘉青,他动欲了。 她这才意识自己和他的距离很近。他微微倾身,就能贴上她的脸—— 想到浴室中那些画面,林嘉青耳尖又开始发烫,当即侧过身子,别开眼。 但身子却没有退开。 刚才看了半天小电影,她的“兴致”早就被调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蒋承宇要是想做点什么,她大概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也不想拒绝。 然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旁边人下一步动作。 “蒋承宇?”林嘉青斜眼瞟着身边人,忍不住唤了一声。 压低的声线,婉转的尾音,无一不是明晃晃的邀请。 蒋承宇却只长呼了一口气:“不早了,睡觉吧。” 睡觉?! 她都这么暗示了,他跟她说睡觉? 林嘉青难以置信地转头,蒋承宇已经背对着她侧过身去—— 她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伸手拉了拉被子,挪到离蒋承宇最远的点,也枕着枕头背对着他闭眼。 蒋承宇不用转头都能想见她生气的模样。 “流鼻血后不宜剧烈运动。”他只能吐着气又解释了一句。 果然,被子上的那道拉力一下子就松下来了。 林嘉青卷着身子,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 第二天的菜式全被换成了清火的;包括嫩藕尖、西芹炒百合,川贝老鸭汤等等。 阿姨说秋季多吃些清润的,能够很好的缓解秋天由于空气干燥,引起鼻腔黏膜脆性增加而导致的出血。 林嘉青也不知道蒋承宇怎么跟阿姨沟通的,只觉得丢人到家了,把姜慧发的视频都删了。 偏偏当晚洗澡出来,看到蒋承宇正在看那熟悉的影片。 看片(微H) 卧室的电视一向就是个摆设。 偏偏现在,蒋承宇懒散地躺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快进着某影片的开场。 林嘉青从浴室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升起有种不好的预感,凑近一看,果然,蒋承宇播的正是昨天的片子。 “怎么……你……你怎么会有这些文件?”林嘉青惊得差点语无伦次。 “姜慧给的。”蒋承宇盯着屏幕,头也没转,“我问她发了些什么学习资料给你,看得你流鼻血,然后她就都发给我了。” “都?”被卖了的林嘉青恍惚地抓住重点。 “嗯。”蒋承宇退出影片,拉到文件夹,“一共二十多部。” 姜慧说都是珍藏。 可蒋承宇挑着点击了几部点进去,发现那些男人也就那样——无论身材、长相、体力都比他差远了。 唯一比他强的,大概就是姿势换得比较多。 “你不是想要更多的花样儿吗?”蒋承宇发出邀请,“一起学习?” 林嘉青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谁说我要更多的花样了?” “那你昨天还激动得流鼻血?” 虽然他更愿意把林嘉青的流鼻血归功于对他的偷看,可前期这些小电影也功不可没不是吗? 蒋承宇盯着林嘉青。 “才不是——”林嘉青羞恼地反驳,刚想说都怪蒋承宇,要不是他非要在她洗澡的时候进来,她也不至于胡思乱想,把他带入小电影—— 可这分明比承认自己是看片流鼻血的还羞耻。 她挫败地看着他,僵持半晌,最终也只能吼出一句:“要学你自己慢慢学!” 说完爬上了床,把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蒋承宇果真认真地继续“学习”—— 林嘉青整个蒙在被子里也不能躲开那羞耻的声音,尤其女优那夸张又色情的呻吟。 いたい——いたい—— 叫的是“疼”,语气却带着一种舒服到了的酸爽;分明引诱人更加用力。 林嘉青以前听过一个说法,说是和讨厌的人做爱也会有生理外的快感;因为看到讨厌的人陷于情欲的样子,愤怒会部分被抚平——从而带来精神上的愉悦。 这话怎么看都更适用于在做爱中占主导位置的那方。 就像每次蒋承宇在床上发狠般折腾完她后,第二天都格外的神清气爽 可恨的是,这家伙现在还要研究新花样儿。 真要让他把“十八般武艺”全都掌握了,她这个被压迫的还有翻身把歌唱的机会吗? 想到这儿,林嘉青气闷得不行;猛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一把夺过蒋承宇手里的遥控器。 蒋承宇错愕地看着她。 “不是要学习吗?一起学习。”林嘉青吐了口气,“从头看。” 她说着快退着片子,试图把电影拉回到开始节点,但按了半天一点没按动,干脆直接点了下一部。 姜慧发来片子,基本上是女性也能接受的AV:拍摄相对细腻,男主大都看得过去,还带那么一点剧情。 但也只有一点。 影片开场就像一部纯情爱情片,女主小区遛狗,男主上前搭讪—— 但很快,互有好感男女主便越走越近,然后某次男主借着帮女主去家里修电脑的机会,顺理成章地便将女主压在床上色情地亲吻。 亲吻的过程被拍得格外详细,津液交换的啧啧响声,还有男女间粗重的喘息声,听得林嘉青脸红心跳。 可既然说了要学习,就要认真观摩。 她微红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着女主一点点脱下衣服—— 怎么说呢。 这女主穿着衣服的时候,林嘉青就能看出她胸很大。 没想脱下来后更大。 白花花的两个圆球,和女主分明的锁骨,纤细地腰肢形成鲜明对比。 男主伸手托住两个个肉球,往上颠了颠—— 那沉甸甸的重量和乳波荡漾的视觉冲击震得林嘉青忍不住低头瞥了一眼自己。 她这样的有些内衣牌子都要需穿C,女主那样的岂不是有E甚至F? 这样一对凶器,男人恐怕都没办法抵抗吧? 但那些泛滥的乳波、似乎一点没有引起蒋承宇的欲望。 他以一种审视地目光盯着电视,表情没什么波动,甚至隐约流露出微微的失望。 林嘉青忍不住偷瞥了一眼他裤裆部位——完全没有要鼓起来的迹象。 看来这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她顿时也没了兴致:“换一部。” “为什么换?” “我……”林嘉青,“我自卑不行吗?” 她决定说对方的话,让对方无话可说。 果然,蒋承宇眼神微妙地瞥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她退出,又重新点进下一部。 第二部是女高中生和老师的故事。 同样一段飞速进展的剧情后,穿着水手服的女主被身为老师男主抱在怀里—— 女主背对着男主双腿大张,光裸的臀部紧紧挨着对方鼓囊囊的下身,如同被端着把尿一般。 男主亲吻着女主莹润的肩头,抓住她的手臂:“别乱动——” 说着用手掌包住了女主绵软的手指,缓缓送到自己唇边。 学习 真色气啊。 荧幕里,男主吻过女主纤细的手腕,光滑的手背,将青葱白嫩的手指半含进嘴里吮吸。 女主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软桃。 “真可爱啊。”男人在她发抖的颈肉轻轻吹了一口气。 又从她敞开的校服下摆里伸进去,抚上了那隆起地胸部:握在手中把玩着。 “乳头都战栗起来了呢。”他将手指停在那凸起的一点, 少女抖得更厉害了,目光像湿漉漉的小狗:“老师,我好难受。” “难受是哪里难受?” “老师……”女主明显说不出那么羞耻的词汇,只不住扭动身子。 “这里?还是这里?”男人摸着各个部位,引导女主抓着他的手往下身带。 少女就像一只无辜的,被大灰狼诱导的小白兔,憋红的脸上,矜持与渴望矛盾地交替着。 林嘉青不禁想起第一晚的自己 如果当时开着灯,她大概也是这副模样吧。 她忍不住去瞟旁边的蒋承宇,他依旧无甚表情,目光却比之前专注了几分。 果然,男人都喜欢这种调调。 可这不是教他摆弄她吗? 不看! 林嘉青果断换下一个视频。 “这次又是为什?” “学习不好,对老师这个职业有阴影。” “……”蒋承宇再次无言。 第三部小电影简直第二部性转翻版,是女上司和羞涩的实习生下属。 影片开始没多久,女主就在办公室单独找男主谈话。 她一边讲文件一边贴着桌子,领口大开衬衫露出白花花地乳肉,连乳头的形状都被那轻薄的布料勾勒出,看得男主脸红不已。 果然,晚上聚餐后,女主装醉让男主送;在她家里,两人毫不意外地滚到了一起。 成熟的女性躺在沙发上,妩媚娇地看向镜头,大开的双腿间,布料已经被暧昧的液体沾湿。 她伸手勾向裙底,一点点推高裙子,拉下蕾丝内裤—— 撑着帐篷的沉默少年再安耐不住,扑了上去。 女主拉着她的领带,一把将他推倒沙发上,翻身便坐了上去。 “看你那么瘦,这里好像还不赖嘛。”隔着布料,她点了点精神抖擞的凶器。 男人轻喘一声,刚想出声。 下一秒,女人已经封住了他的嘴。短暂的一吻后,在他神魂颠倒的表情中,一颗颗去解他的衬衫。 这个女主可真会啊。 这才是她想“学习”的类型嘛。 林嘉青一边羞耻地红着脸,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 她专注的表情引得身边人侧目。 看来她这不光是想解锁新姿势,还想想掌控节奏。 只是这片子—— 蒋承宇微微皱眉,盯着荧幕上的女人,略无语地看着她把男人当作假阳具一般,在他身上夸张地扭动。 好不容易,这一部分终于结束了。 浴室里,女主盯着男主的鼠蹊,又不满意地开口道:“你这里有点恶心啊,刮掉吧。” “刮掉?”男主错愕地张口,“可是……” 女主根本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从浴室抽屉里翻出一把——剃眉刀。 刮眉刀? 这用途好像不对吧? 不过真的会有男人剃那里的毛吗? 剃不剃好像对性生活也没什么影响吧?又不是做鸭,难道还要在意那里好不好看? 林嘉青忍不住偷偷去瞥旁边的蒋承宇—— 果然,他的眉头已经深深地蹙了起来。 荧幕里,故事还在继续。 女人起身从洗手池蘸了些清水,把男人耻毛打湿,挤出沐浴液胡乱在上面打了一层泡沫。 眉刀贴着男人的皮肤,刷刷几下,男人的下阴立刻像女人一样白皙细嫩。 女主用水给他洗干净,满意地看了看,忽然低头亲了两口柱头,把那东西含了进去。 “啧啧”的舔弄声顿时在屋内回荡开。 女人一边舔,一边用指甲刮过那敏感光滑的下阴,挑弄茎根饱满的囊袋。 男主被口得舒服极了,迷乱的闭着眼,挺腰就要往女主口中更深处探,却被女主猛然掐住了睾丸。 “嘶——”剧烈的疼痛让男主瞬间萎靡下来。 女主吐出龟头:“不要乱动。” 男主疼得掉了滴眼泪,颤抖声音向她求饶。 女主没有继续舔他,只是用手很有技巧地撸着,便把那根半软下去的东西重新撸得又硬又粗,连顶上小孔都禁不住吐着黏液。 “惠子小姐……”很快,男主眼底泛红,腹部皮肤抽动,像是射精的前兆。 女主拇指一转精准堵住马眼,直堵得因为兴奋而勃起的阴茎上青筋突突跳动着,这才幽幽开口道:“我们玩点更刺激的。” 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只蜡烛,在男主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又摸出一个打火机—— 蜡烛?做什么? 林嘉青看得一脸疑惑,还想继续看下去,蒋承宇已经啪地一声退出了播放。 “你干嘛?” “乱七八糟的东西少看点比较好。” “怎么就乱七八糟了呢?”虽然剃毛那里不太必要,也没有很扯淡吧,“不是你自己提议要看的吗?” 还说什么因为她想要新姿势,所以要“学习”;她这才观摩了一会儿,他就关电视,什么意思? 林嘉青转头不满地看着蒋承宇。 影片虽然退出了,手机的投屏还在—— 电视机蓝光幽幽地亮着,昏暗的光线中,她的脸绯红绯红的,因为羞耻咬了半天的嘴唇又红又润,连眼睛都因沾上了欲念,湿漉漉的。 “一时学太多,你也消化不了。”蒋承宇的声音不觉地暗哑了下去。 “怎么消化不了?”抬杠成习惯,林嘉青下意识地反驳。 蒋承宇眼中升起一种暧昧的迷离:“要实践下吗?” 实践(H) 实践就实践。 林嘉青看着躺坐床头的蒋承宇,一个抬腿跨坐到她身上。 这姿势有些像孩童把欠揍的人压在身下教训—— 但接下来她要挥动地并不是拳头。 要怎么做呢? 蒋承宇配合地躺着,四肢舒展。 人虽被她压着,姿态却从容得像是一切尽在掌握。 不管了。 林嘉青见不得他这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仰头,扣住他的脑袋就去吻他。 她其实不太会接吻。 从前她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一方,现在也只能模仿蒋承宇平时做的那样,先贴上去,然后吸他的嘴唇,等他张开唇齿,再把舌头伸进去…… 她做的极不连贯,磕磕绊绊。 偏偏一通乱吻后,蒋承宇目光更迷离了,耳朵也带上了微微绯红。 在卧室不太明亮的光线里,看着有些痴,有些愣。 行啊,还挺配合,还知道演一下。 林嘉青见状,继续把主动贯彻下去,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她的手从腰部摸进蒋承宇睡衣中,贴着他的紧实的腹肌向上,一点点往上拉—— 蒋承宇配合地抬手,很快她就把衣服从他脑袋上摘了下来。 他结实的上身躯干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空气里。 林嘉青忍不住滚了滚喉咙。 真好看啊。 昨天在浴室里,她到底隔了一段距离,不如现在看得清楚: 那结实有力的臂膀、那鼓胀的胸肌,那精壮的腹肌,那性感的人鱼线…… 他如同雕塑一般的上身,从近处看,无疑更有冲击力。 她伸手覆上去,手掌游走在腹肌上,顺着肌肉的纹路,一一摸过每一道诱人的线条;感到他肌肉肉眼可见地绷紧,呼吸开始变得浊重。 同样加重呼吸的还有她自己。 她微颤的手停回原点,有点继续不下去了。 “这时候你应该亲上来,或者继续往下脱。” 低哑的声音适时地给出指导建议。 “你不说我也知道!” 林嘉青红着脸抢白。 她当然知道步骤,只是一想到那画面,就脸红得不行。 连心跳都跟着加速了—— 蒋承宇讪讪地收声,心想这尺度果然还是太难为他了。 可就是他这一别眼的表情。 林嘉青感到自己受到质疑,当即不服输地朝着他胸膛啃了下去。 没错,就是啃—— 他一个大男人,乳头长这么粉色做什么。 一想到他脸上可能浮现的嘲讽。 林嘉青便忍不住朝着乳头咬了一口,然后按照小电影里的操作对着胸膛、小腹也同样一顿乱啃。 他皮肤结实,肌肉弹韧,除了他突出地乳头,她平行于他身躯的牙齿根本找不到什么着力点, 咬着也留不下什么印子。 林嘉青那力度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用牙齿给他挠痒。 蒋承宇撑着身子背靠床头,很快,下半身便诚实地抬头,滚烫地抵上林嘉青的小腹。 接下来,是脱下面。 林嘉青的手缓缓下滑,慢慢贴到蒋承宇睡裤的腰带。 那里,之前还膨胀绵软的茎身,如今已经抬头,将弹性布料高高顶起的。 比之前小电影里更加硕大的尺寸隔着布料戳着她的小腹,她试探性伸手按了按,下面传来的热度和硬度都十分灼人。 一时间,她又有些不知怎么下手了。 “又不会了?”低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蒋承宇脸颊上带着情欲的红,似乎憋得有些难受,脸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说,做不到就别勉强。 不服输的劲头再次升起。 林嘉青往下退了一些,跪在他两腿之间,捏着他的裤裆,把他睡裤和里面黑色内裤拽掉,一并拉了下来。 充血已久的性器像是按捺不住似的,瞬间从里面弹跳了出来,粗壮笔挺,血管狰狞—— 差点拍到林嘉青脸上。 真的是这个大家伙每天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吗? 林嘉青微微愣神。 许久,才小心翼翼地伸手—— 刚被握住,那物就抖了一下,更加滚烫坚硬,上面的血管也越发狰狞。 仿佛能通过它探到它主人鼓动的脉搏。 这种感觉很奇妙。 林嘉青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又缓了好一阵,才用手圈住根茎,缓缓地上下移动起来。 林嘉青回忆着电影里的动作。 她一手手掌往下探,越过性器抓握住浑圆饱满的囊袋,缓着力道轻轻揉捏;一手圈着蒋承宇粗壮地性器,抓着圈在手心里蹭。 她用指腹轻轻地覆摩着上面的脉络,顺着蜿蜒的血管来回抚摸,可以清晰感受到其缓缓上升的温度。 同样上升的还有蒋承宇越发浊重的呼吸,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头顶,开始抑制不住泄出一两声低喘。 林嘉青忽然又想起电影里,女主欺负男主,故意低头将那东西含在漫不经心舔弄的画面。 脸刷的一下红了,她缓缓的低头,俯下身嗅了嗅。 热意与欲望仿佛扑面而来。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舌头舔了舔。 床上地人似乎激烈地弹动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抬头,手腕就被用力的扣住。 然后一个天昏地暗。 在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身下人反压在了床上。 蒋承宇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眼眸里全是暗沉的欲望,表情却有些不善:“你超纲了。” 口她(H) 怎么就超纲了呢? 林嘉青想问,但蒋承宇没有给她机会。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的吻就堵了下来。 他将她压在床上,用力地亲上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就是一阵舔舐、撕咬。 唇舌交缠间,两人所发出的粘腻声响不亚刚才的小电影。 他柔软的舌头强硬地探进了她的口中,肆意的侵略着她口腔的每一处。 林嘉青被动又难耐地哼唧着。 好不容易等他终于亲完,她又感到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胸前。 像往常一样,他的唇舌逡巡她敏感的胸口,不住亲吻、吸吮—— 直到亲到甜腻酥软的鼻音不住从她鼻间溢了。 林嘉青想推,可惜他这点力气在蒋承宇看来不痛不痒。 她双手被握住抬高,挣扎扭动的腰也被制住。 蒋承宇不管不顾地埋首在她胸前,色情地舔弄着。 往常他一般只欺负她的双乳。 这次他却不住地下吻去,吻过她的小腹,肚脐…… 甚至抓住她一条腿,在她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啄吻着。 “你……你…做什么……”林嘉青慌了。 她的腿以一种异常的弯曲度向上折着,不住承受着来自敏感的腿内侧肌肤上的酥痒感。 似乎要回报她之前的主动。 蒋承宇恶意地吮啧出声,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红痕。一点点来到最私密脆弱的地方。然后,埋头含住。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林嘉青瞬间瞪大双眼,惊恐地咬住嘴唇,尽量把喉咙里的尖叫咽下去。 她试图把对方推开,但很快,快感便潮水般袭来。 他温热的口腔把她早已湿润的嫩肉整个包住,吮吸的同时,舌头挑逗着往里伸。 两人从来没有玩过这种花样儿。 林嘉青羞耻得不行,挣扎着就想要踢开。 但那陌生快感却是那般汹涌。 她腿软的不行,踢出去地腿一下子就被他握在手心。 当他掰开她的大腿,更用力的吮吸,更深地往里送时,她竟羞耻地忍不住想要更多。 身边的氧气似乎逐渐稀缺。 林嘉青张大嘴拼命呼吸,身子尽量往后缩,以求这种令人失去神智的刺激可以稍微减轻一点。 蒋承宇伸手掐住她的大腿根,把她死死地锢在了床上。 他柔软的嘴唇含住她,粗糙的舌尖滑过她的每一处隐秘而又薄弱的敏感点。 “哈……不要那里……” 很快,难耐的呻吟便从她嘴里溢了出来。 她仰躺床上,脸颊和耳朵滚烫,浑身却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凭他在她最敏感的地方煽风点火、胡乱搅弄。 吞吐的水声和彼此呼吸之间带出的难耐低喘回荡在偌大地屋内,清晰又羞耻。 蒋承宇越顶越深,又湿又热的唇舌紧紧包裹包她,舌头不住爱抚挤压着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林嘉青崩溃又羞耻地捂住眼睛,尽量不去直视自己下身的一片狼籍和偶尔望向她的蒋承宇—— 她从来不知道被口也会有这么剧烈的快感。 很快,眼前一片空白。 她的身子开始止不住地一阵一阵颤抖。 剧烈的痉挛和快感把他推上高潮,她艰难地咬住牙,腿软到支撑不住身子,只能用膝盖顶住蒋承宇的肩膀上做支撑—— 夹着他的头,一股脑喷进了他的嘴里。 被口到喷水的潮穴比任何时候都更容易进入。 趁着林嘉青瘫倒床上,蒋承宇扶着自己戴上套的赤红的肉棒便直直插进林嘉青身体里。 刚高潮过的地方敏感不已,稍一刺激,便紧密地将他缠住。 肿胀的性器不住进出。 穴内的多余粘液,一下子就被挤了出来,流到股沟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淫靡无比。 蒋承宇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再按捺不住,挺动臀部深深浅浅抽插起来。 他双臂撑在林嘉青的双侧,臀部一下下耸动,进得又深又有力。 凶猛的肉刃把肥厚的肉缝撑开,翻出甬道里粉色的软肉,不住扯出丝丝透明黏腻的水痕。 他硬实躯体火热滚烫,像山一般的挤压覆盖让人窒息。 林嘉青刚从一波灭顶的快感里缓过神来,又被迫陷入另一波快感里。 女上(H) 这实在太犯规了。 林嘉青摸着身下潮湿的床单,羞得脸颊绯红。 巨物一下一下狠撞着她的敏感。 腰肢间的酸麻感让她使不上力,她抖着身子,用力地推着身上人:“蒋承宇……你……你是不是玩不起? “……说好……给我实践……”她怒气冲冲地指责,开口却发觉鼻音浓重。 刚经历过一次高潮,她的颊上因为情欲熏染上了一层粉红,仿佛云霞;那漂亮的眼眸却湿漉漉的,仿佛汪了一潭清水—— 因为情欲的侵袭而不住波动着。 蒋承宇从抽插中分神,愣愣看了她几秒,大手忽地从她腰间撤开。 他退开身子,翻身重新坐到床铺上,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拉住她一把按在了自己大腿上。 他的身体带着惊人的滚烫。 粗硬的性器上沾着淫靡的水液,就这么直挺挺地立在她腿根中间。 你……你干嘛?林嘉唇舌干燥地问。 让你在上面啊。”蒋承宇,“你不是想在上面吗? “啊……”林嘉青语塞,有些想要反悔。 蒋承宇没给她机会,扶着她的腰,精神的分身对着她湿润的地方,直直就往里面顶。 女上的姿势和平日的姿势又不相同。 蒋承宇刚塞进去前段,林嘉青的呼吸声就变了调。 之前都是这么粗长的东西塞进去的吗? 昏暗的灯光把理智和判断都搅迷糊了,林嘉青开始伸出退缩之意。 “坐下来。”蒋承宇沉声道…… 林嘉青五指撑在胸膛上,拨浪鼓似的摇头。 蒋承宇微微皱眉,一个发狠,把握着她的腰往下一拉—— 终于如愿冲进她的身体里。 拉长的前戏让蒋承宇硬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体位,让他埋在林嘉青体内的性器更加挺立、凶悍。 林嘉青甚至能感受到蒋承宇挺立性器跳动的青筋。 “你自己动还是我动?”发愣间,身上人绷着嗓音问她。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臀含着那一根,回忆着电影里的场景,笨拙地晃起腰来。 歪歪斜斜,像是在画什么字母。 本就敏感的内里跟着她腰肢的动作不自觉地收紧,蠕动着,带动性器四处戳刺。 体液随着她的动作抽插滴滴答答的流出来,洇湿他线条分明结实的腹肌上。 她光是磨动了几下,就抖得不行,整个无力地垂坐他身上。 蒋承宇被她那慢刀子磨肉的动作折磨得几乎要失控;等她停下来,抓着她的臀部便毫不犹豫地挺动起来。 精悍有力量的腰肢自下而上开始运动。 林嘉青刚松开伏在蒋承宇身上的手,便被他猛地一顶,仿佛被贯穿一般。 女上的姿势,让他圆硕的龟头捅到最深,灼热的顶端蹂躏般的戳刺,直撑得她小穴又酸又胀。 很快,弥漫情欲便将她整个人吞噬,咬着干燥的唇,一下下被顶弄得目眩神迷。 碍事的衣服早在刚才就被除了个干净。 林嘉青骑在蒋承宇身上,双乳随着他抽插地动作不断跳动。 蒋承宇伸手,将那晃人眼球的白嫩捏在手里。 光是这样还不够平息他躁动的欲望,他干脆又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握着林嘉青的腰肢调整了下两人的姿势,握着她的酥胸,贴上去含在嘴里。 他手里的手臂收紧她线条流畅的脊背,唇舌不住在她胸前落下深吻,下身则毫不留情地加深挺进,一下下又深又狠地碾过她敏感的内里 骑乘的体位比平日里进得都要深。 林嘉青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契在身体里的那根粗胀物事上。 那东西又涨又热,紧密地抵在身体深处,每动一次都会卡得更深;直插她发涨发软——偏偏还是她自己自找的。 林嘉青眼泪都快出来了。 快感的鞭子击中他的神经末梢。 她狠狠咬住嘴唇,发誓不要发出丢人的声音,却还是不争气地泄出呻吟 那娇软的,一波三折的声音,听得蒋承宇埋在她身体里作乱的东西又胀大了几分—— 撑得林嘉青更是迷离,沉浸在无边的欲望里无法自拔。 长驱直入的捣弄,臀部和腹部的撞击声“啪啪”不住回荡在室内。 林嘉青身下被巨物不断地冲击着,而酥胸上的乳尖又被含住不断吸吮甚是舌尖挑逗。 太多的快感,让她根本承受不住。 她的身体越发敏感,很快就冲上了爆发的边缘。 蒋承宇感觉到了,冲撞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 “啊……” 很快,伴随着一声尖叫,林嘉青绷着身子到了高潮。 温暖湿润的通道越发收紧了,穴肉紧致热切吸附着深埋其间的炙热,不住痉挛。 林嘉青脱力地倒在蒋承宇的宽阔的胸膛上,可蒋承宇却还不罢休,趁着这个机会又将阴茎向上送,直撞得她身子都抖了起来了。 玩什么花样儿嘛,这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生理的泪水不住从眼角溅出,林嘉青懊悔不迭地弓着身子,几乎要向上弹起逃离身下的烙铁。 蒋承宇却死死扣住她的腰肢。 他猎豹般的窄腰一下下收缩着发力,稍稍放缓,却依旧有力地抽插,肏得她不住喘息。 林嘉青的软肉被迫吸着蒋承宇的粗大,不住向深处吞吃—— 剧烈的快感让她酸软难受,双腿收紧紧紧压住蒋承宇的腰腹,想要制止他的用力。 她本就处在高潮中地花穴不住蠕动,对着里面的肉刃又吸又咬。 现在又这么一收紧。 蒋承宇顿时被夹得闷哼出声,勉力又抽插十余下,终于再坚持不住,低喘这释放在她身体的最深处。 浓精一股一股灌出。 即便隔着套子,林嘉青都能感受到那喷发的炙热。 好一阵后,蒋承宇被包裹的性器暂时软了下来,但还是插在里面,紧紧堵着穴口。 林嘉青肚子又酸又涨,腿也酸软至极。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新姿势。 但这场性爱确实消耗了她极大精力。 她脱力地瘫在蒋承宇胸膛上,累得连发火都提不起力气。 奴役 什么解锁新姿势,分明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晚的林嘉青怎么都想不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随后的几天晚上,当看片成了蒋承宇的睡前消遣。 她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食髓知味。 以前不过他操她不过正面、反面,现在花样可多了:盘坐、侧入、背向…… 比起AV上某些让人瞠目结舌的姿势,蒋承宇其实并没有特别过分。 新姿势带来新鲜感,也确实更刺激。 林嘉青也不是不享受—— 就是每次做完后的脱力感,让她意识到——想要在床上“战胜”蒋承宇,大概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痴人说梦。 日子一晃到了立冬。 寒风起,羊肉肥。正好月底又是家庭日,蒋妈妈一早便在群里发通知,召集众人周末去松园,吃羊肉,泡温泉。 松园是蒋家搞的野奢山居,不对外,只偶尔接待一些亲戚、朋友。 周五的下午,蒋承宇和林嘉青开车向着市外风景区出发,一路上迎着日落,经过不到两小时的车程便抵达了目的地。 已是初冬,漫山的水杉正从金色褪黄褪变成血红色,各种过度颜色都有,美到让人忘了时间。 林嘉青下车,沿着林荫小道缓步拾级而上,不一会就到了。 “这山路很难走吧,下次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坐车上来。”先到的奶奶站在入口处,关切地看着林嘉青,“你看你,腿都走瘸了?” “……”那里是山路难走,分明是昨晚蒋承宇干的好事。 他非要从侧面来,挽着她一条腿,一个姿势贯穿始终,她右腿到现在都使不上什么劲儿,能不瘸吗? 林嘉青不由地向身后拎行李的人投去责怪的眼神。 “看来可不是山路惹得祸。”一旁的姑妈也是过来人了,当即笑着打趣。 奶奶顺着自己女儿的目光看去,停在蒋承宇身上:“混小子,你欺负嘉青啦?” “……”床上欺负算不算?这话林嘉青可不敢说。 不过看着蒋承宇一副想辩驳又无从辩驳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在心头暗爽了一把。 因为打过招呼,厨房一早准备好了精致的晚膳。 众人都往餐厅而去,人一齐,经理便带着服务员开始上菜:蛏干羊肚煲、香茜小炒羊肉,京葱石锅羊肉,滋补羊肉汤…… 整桌菜主要以羊肉为主,只附加了一个鱼,一个鸡和几道时蔬。 “我特地叫他们留的一岁的羊羔子,肉最鲜美,不会太嫩也不会太老,秋冬进补,最是首选。”经理一边指挥着上菜,一边谄媚地在蒋妈妈跟前邀功道。 “嗯。”蒋妈妈不咸不淡地点了个头。 倒是旁边的大嫂——余敏,和蔼地对经理笑了笑,起身帮着一起摆菜。 把滋补的炖汤和清鲜的时蔬摆在离奶奶和姑妈近处的位置,偏重口一点小炒羊肉换到三妹和表弟旁边,把比较大块的烧羊肉和石锅煲,摆在蒋爸爸顺手的方向…… 摆完,又调整了一番蘸料的位置。 林嘉青坐在旁边看着,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实在不太合格。 余敏虽然是大嫂,但进门比林嘉青还要晚半年。 林嘉青也是嫁到蒋家后才知道,原来当初决定联姻时,蒋家真考虑过蒋承泽——不过蒋承泽没同意。 反而当时刚过法定结婚年龄的蒋承宇站了出来,担了这“重任”;并告诉林嘉青,蒋承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但后来不知为何,蒋承泽并没有娶他那个“心上人”,反而娶了现在的余敏。 余敏父亲是教师,母亲是会计,家里条件和蒋家比起来简直不够看——说一句小康家庭都是抬举。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在蒋家总是各种小心周到、体贴稳妥。 家里每个人生日她都记得,喜好也都清楚。 林嘉青之前两年都在国外,和余敏总共只见过那么五六次。 余敏和蒋承泽两人关上门来怎么相处,林嘉青不知道,她只知道,在众人面前,余敏一直是一副很传统的贤妻良母形象。 就像现在,她刚摆好菜,落座没一会儿又开始帮老公夹菜盛汤,盛汤时还小心的拨开葱花,简直不要太贴心。 对于大儿媳妇的种种举动,蒋妈妈早已经习惯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不动声色地朝林嘉青这边扫了一眼。 林嘉青收到那若有似乎的注视,赶忙夹了一筷子鱼,仔细地挑了鱼刺,然后夹到蒋承宇碗中:“也别光吃羊肉,上火。” 她用一种和平时全然不同的温婉语调,听得自己都有些反胃,但没办法—— 谁叫她和蒋承宇演的就是这样的夫妻人设呢。 林嘉青嫁给蒋承宇时,只休了三天婚假,根本没时间问候蒋家一大家子人。 第一次正式和蒋家一大家人吃饭,正是半年后,余敏过门时。 蒋家中餐餐厅的大圆桌前,当时的余敏也像今日这般张罗—— 蒋妈妈就那么在旁边坐着,明明家里有佣人,却没有半点出声制止的意思。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这门亲事的不喜。 林嘉青怕余敏多心,也怕佣人们看菜下碟,于是上前和余敏一起忙活,并在吃饭时,学着余敏的做法,把剥好的第一只螃蟹换给了蒋承宇—— 她心痛不已。 蒋妈妈端了一晚上的脸却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赞许道:“没想到嘉青还挺会照顾人的。” 一句话,给两人的关系定下基调。 此后,只要是和蒋家人吃饭,林嘉青不表现表现都感觉不好意思。 当然,蒋承宇也会投桃报李;每次在林家,都表现出一副二十四孝好丈夫的模样。 没少给她长脸。 可正经吃饭时,谁乐意伺候别人啊—— 林嘉青于是特地挑了鱼肉夹蒋承宇碗里。 反正蒋承宇是不爱吃鱼的;就搁在他碗里当摆设吧,这样,她也不用夹第二筷子了。 林嘉青算盘打得啪啪响。 谁知第二秒,蒋承宇当即就夹起来,吃了。 “这鱼还挺清鲜的。”林嘉青勉强挤了个笑容,又剥第二块,夹给他。 蒋承宇照旧夹起、毫不犹豫地送进嘴里。 “呵呵……多吃点。”林嘉青又夹第三筷。 蒋承宇仍旧夹起来吃了。 这下,蒋承宇旁边的蒋承茵都看不过去了,转过头来:“二哥,你口味变啦?你不是不爱吃鱼的吗?这山上的鱼不一样?” 蒋承宇还没说话,旁边的姑妈就抢声道:“当然不一样,嘉青夹的嘛。” 很明显的打趣。 但蒋承泽碗里,同样余敏剃干净了的鱼肉,他却一点也没动。 姑妈瞥到,当即又尴尬地咳了咳:“我是说山泉养的鱼没那么腥,吃起来是要鲜美一些。” 蒋承宇也点头:“是比平日吃的好吃一些。” 只有林嘉青在心里嘀咕:放屁,分明是奴役她的感觉更好一些。 家里的蔬食,都是自家农庄供应,家禽散养,没有喂过一点饲料,鱼也是溪里的,无杂味,无论蒸、焖、炖、煮都香嫩爽口。 怎么没见他多吃两口? 同样的鱼,上个山就变金贵了? 一起用完完餐后,大家各自返回自己的小院。 林嘉青和蒋承宇入住的院落名叫“松荫”,白墙青瓦的别墅阳台上可以鸟瞰整个山居周围的松林,安谧僻静。 虽然天气已经入冬,山间夜晚微微有些寒冷。 林嘉青还是裹紧了大衣,吹着傍晚的微风,望着即将显现夜幕的漫天繁星;一边放松着身心,一边剥着余敏之前送来的文旦柚。 柚子是山上老树上摘的,据说果肉香甜,皮薄回甘。 林嘉青刚剥出一瓣还没来得及尝,蒋承宇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着她手里的柚子:“好吃吗?” “……”让她剃了半天鱼刺还不够,还要让她剥柚子? 这是什么资本家。 林嘉青当即转过头,一口将柚子塞进嘴里,嚼完,故意皱了皱眉头:“一般般吧,除了水份多点,也不怎么好吃,有点酸。” 谁知并没有劝退蒋承宇。 他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被她掰开的半个柚子,播下一瓣,去除外面白色的“棉絮”,又剥干净保护膜,只剩下晶莹的果肉,没吃,放在盘子里。 又剥第二瓣,同样没吃,放在盘子里。 一直到他把整个柚子剥完,林嘉青看着满盘果肉,终于忍不住了:“你……干嘛?” “看全部剥干净再吃,会不会甜一点。”蒋承宇将盘子推给她,“试试。” 墙角 这是什么意思? 对她她瘸了一天腿的补偿,还是对她剔了半天鱼刺的回报? 不管怎样,他肯剥,她没有不吃的道理。 林嘉青当即不客气地从盘子里挑了最大一瓣柚子肉,送入嘴里。 刚咬了一半,便听蒋承宇问:“甜吗?” “唔……”林嘉青包着果肉含糊地点头。 “刚才不还说有点酸吗?” “刚才是有点酸啊。”林嘉青说着瞎话,又拿起一瓣,慢吞吞地咀嚼咽,补充道,“你剥的就变甜啦~” 故意拖长的语言,满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惬意。 但止不住扬起的眉梢和嘴角又让这话有了另一种解读的可能。 林嘉青反应神来,果然对上蒋承宇意味不明的目光。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流窜,林嘉青有些耳烫,从凳子上起身道:“这柚子确实还不错,我去找大嫂再拿两个。” 林嘉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反应。 她和蒋承宇是夫妻,就算她们亲密一些,暧昧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不知为何。 当蒋承宇别有深意的目光透过来时,她就是不习惯,整个人一下子就当机了—— 再回神来,她已经正站在了院子“微雨”门前。 这正是蒋承泽和余敏住的院子。 虽然拿柚子是借口,但既然都来,林嘉青想,她还是问问余敏柚子是在哪里拿的吧—— 不然两手空空回去,蒋承宇又该笑话她了。 见院门开着,林嘉青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这山居别墅每个院子都大小不一,布局也各有差异。 林嘉青一边借着不太明朗的光线欣赏着,一边朝着套房走去。 刚走到那扇虚掩地门前,就听见墙那边传来一声声压抑又清晰的呻吟,带着分明的呼唤:“承泽……” 又软又娇,似乎还带着些许服软的求饶。 要不是亲耳听到,林嘉青简直不敢相信,这声音来自平日里温柔贤惠的余敏。 而紧接着是蒋承泽低沉的声音:“夹紧”。 声线倒是和平日别无二致,只是这命令的语调,和叫人把腿夹紧的内容——和他平日高冷又正经形象一点也不相符。 林嘉青无声地张大了嘴。 很快,墙那边余敏的声音渐渐变成啜泣声,乞求地呼喊:“轻点……慢点……” 但凭借二人呻吟的频率,林嘉青推测出,蒋承泽并没有听从她的请求。 喘息与呻吟夹杂肉体撞击的声音不住作响,好一阵后才在一声急促又立刻被人捂住嘴的尖叫后归于沉静 林嘉青再次听到蒋承泽的声音,伴随着重新恢复冷清:“膝盖擦点药吧。” 而余敏只是“嗯”了一句。 再没有刚才的娇软,也听不出丝毫求饶和示弱。 林嘉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滚烫脸,这才如梦初醒般,赶忙摸索着离开。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刚回到院子,林嘉青就撞到了蒋承宇。 “有吗?”她咽了咽唾沫,半晌憋出这么一句,“可能在山上缺氧吧。” 蒋承宇完全不知道她刚听完一场春宫,又问,“你不是去拿柚子吗?” 林嘉青的脸顿时更红了,只支吾道:“忽然不想吃了。” 生怕蒋承宇继续问下去。 好在对方只是瞥了她一眼:“泡温泉吗?” 他们所住的套房是有私汤的,就在和卧室相连的后院。 两人打开门,就看到布置妥帖的双人卧榻。 卧榻两侧的地灯散发出柔软的橘色光芒,照得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而床头放着两套迭好的浴衣:黑色的底料,正红色的暗纹,搭配活灵活现的金鱼刺绣,一看就是手工绣制。 “这浴衣还挺好看的。”林嘉青伸手将那件女士的展开。 又看到旁边同样款式的大一号浴衣,刚平复下去的脸忍不住又微微发烫:这算不算情侣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 是刚才尴尬留下的后劲儿;还是听墙角带来的躁动?她也说不清楚。 发愣间,蒋承宇拿起男式的那件,背对着她就开始脱衣服。 他流畅的像是雕塑的后背肌肉线条一点点漏出来,林嘉青只觉就觉得鼻子一阵幻痛,赶紧别过头,抓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换好衣服,蒋承宇打开了院子的槅门。 外头就是天然温泉浴池,面积虽不大,但院子里的景致典雅,浴池里传来混合草药的香味,让人自然而然的感到宁静。 林嘉青坐在池边,试探着将腿伸下去。 很暖和。 蒋承宇从她惬意的表情上测出水温,走过去,很自然地将全身都泡进去。 池子不深,站着的话,水大概没到腰部, 林嘉青于是也跟着下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地沉下身。 温泉水很滑,很像最柔软的织物一样滑腻地抚过肌肤。 林嘉青仰起头,入夜后的天幕呈现出深蓝的色泽,能够看到近处的树影和遥远的群星。 风吹过时会带来一点冷意,不过很快消融在蒸腾的热气中。 这样安静的、惬意的相处时光,在他们从前的婚姻中从未有过—— 林嘉青仅仅泡了一会儿就觉得怪不自在的。 正好一片树叶被风吹进了温泉池子里,她伸出手,把叶子捞起来,夹在两手心中,凑到蒋承宇面前,“你猜,这上面的脉络是单数还是双数?” “……”蒋承宇,“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没有。” “那猜不对呢?” 林嘉青顿时不说话了。 彩头都没有的打赌,确实没什么意思。 可要提出让蒋承宇感兴趣的彩头,她万一猜错了,恐怕牺牲有点大。 那就换个话题吧,聊聊别的吧。 林嘉青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余敏和蒋承泽。 从偷听的墙角看来,两人在人前和人后都是差不多状态——相敬如“冰”。 基于余敏的家境,林嘉青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爱情,蒋承泽为什么要娶余敏? 八卦的心思上来了,她问身边人:“诶,你哥当初为什么要娶余敏啊?” “当初我们两家商量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说他有心上人吗?” “他心上人是谁?长得漂亮吗?家境如何,跟余敏比呢?” ………… 一谈到这些话题,她立刻来了精神。 蒋承宇睁眼,对上她冒着八卦精光的双眼,微微皱眉:“你是不是觉得安安静静地泡温泉很无聊?” “?”林嘉青。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蒋承宇已经起身朝她这边走来:“你要是无聊,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温泉(H) 蒋承宇从水里起身,朝着林嘉青这边走来。 他黝黑的眼眸里满是黯沉的欲望。 林嘉青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想说什么,没来的开口,嘴巴已经被堵住了。 身后是光滑细腻的池壁。 蒋承宇伸手双臂,以一种将她圈在其中的姿势,一点点收紧,贴着他的唇,煽情地吻着。 水汽从温泉池里蒸腾上来,林嘉青呼吸间全是温泉水的矿物气息,还有清晰的属于蒋承宇的气息。 他的舌头探过来和她纠缠在一起,带着热切的渴望,和从前一样。 但不知是因为身处室外,还是因为周遭的温水,她的血液明显加速更快—— 等这个缠绵的亲吻结束后,她整个人都软了,只有蒋承宇的性器直挺挺地抵在她腿缝间——那么硬,那么粗。 还有变得更硬、更粗的趋势。 两人的私密处就这么隔着轻薄的浴衣紧贴着。 亲吻带来的摩挲,勾得二人都情欲高涨。 林嘉青用被蒸汽熏得湿漉漉的眼,意乱情迷地看着蒋承宇。 蒋承宇扶着她的脸低头,一边再次吻上她,一边伸手滑进她宽大的浴衣下摆里。 舌尖激烈的纠缠使得津液溢出嘴角。 胸口,小腹,大腿…… 他带着潮湿的水汽在她耳后、颈间一下又一下地啄吻,手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最终停在她胸前,握住她丰盈的酥胸。 之前看片,林嘉青也匆匆看过温泉py,光是带入主角就羞得不行。 如今真的,在这露天的场合里,被蒋承宇炙热的大掌把握着双乳,煽情地揉弄着。 这着实太刺激了点。 她被温泉烫得有些发红的肌肤禁不住这种挑逗,战栗着,满面潮红地轻声低吟—— “别……蒋承宇……你别这样……” 臀部却不自觉地扭动,向前蹭着蒋承宇已然硬邦邦的性器。 蒋承宇抬头就能看到她眼里焦灼,他解开彼此的浴衣,托住她的身体,便将自己送了进去。 熟知彼此的身体十分契合,几乎没受到任何阻碍,结合的地方传来了黏腻的水声。 林嘉青搂着蒋承宇的脖子,发出满足的叹息。 她贪婪的穴口将蒋承宇紧紧裹住,谄媚地吮吸,里面比从前更加温热、湿润。 蒋承宇不禁咬牙,忍过那让他头皮发麻的快感,这才扶着林嘉青的腰开始了撞击—— 水太清了,两人在水中的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蒋承宇勾起林嘉青一只腿,让她靠着池壁,用站立地姿势不住进出于她身体之中。 灼热的性器不住将她填满,又抽出,再次更深入地契入她体内,蹂躏戳刺。 灼热且强烈的快感不断蔓延开来。 林嘉青颤抖地勾着蒋承宇的脖子,呼吸在他越发深重的挺弄中逐渐急促。 不住有水珠顺着她额头、肩躯滑落,没入池子里——也不知道究竟是汗水,还是雾气凝成的水滴。 肉体碰撞,激起水花发出啪啪声响;连绵不断地回响在整个后院之中,淫靡非常。 四周滑腻地温泉水随着抽插涟漪荡漾,甚至还有部分被推带入体内。 林嘉青被那些搅动地泉水刺激得更加敏感,只能紧紧缠绕、绞紧进出其间的凶器,试图减少池水的进入。 “别咬那么紧。” 蒋承宇需用力推进,才能挤开那层迭的褶皱—— 然而挤开了也只是暂时,只要他退开,她便不停收缩,几乎把甬道都收缩成了他的形状。 两个人赤裸裸的环抱在一起,性器同大腿根部与囊袋摩擦得火热。 池边的红叶不知何时被水波卷回了温泉里,随着他们一起漂浮摆动。 幕天席地的性爱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 明明知道不会有人看到,林嘉青还是觉得羞耻,把头埋进蒋承宇的颈窝里,紧紧勾缠着他,双臂环过他的肩头,抓着他脊背,不住收紧,又分开。 她乱动的手挠得他有些发痒,干脆捉住了她的手,反扣她身后,抱着她,加快了力道与速度, 林嘉青承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冲击,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尾鱼,随着水波不住摇摆,又似乎化作了一滩水,在这滚烫的温度里融进了池水中。 在蒋承宇剧烈的动作中,没过多久,林嘉青便攀上顶端。 她痉挛着,用低泣一般的声音无力催促身上人:快点,再快点—— 蒋承宇将湿润的头发从她额边拨开,看到她烧得通红的脸颊。 他知道温泉泡太久不好,只好暂时先从她体内退出来,捞起来抱回房中。 将林嘉青放到柔软的大床上,蒋承宇先喂了她半杯水,这才重新分开她的双腿。 之前集聚在她体内地热液一下子都流了出来,顺着她翕合的穴口滴落床单之上,一片淫靡。 蒋承宇扶着自己直挺挺的欲望就要重新进入,却在看清那些液体的时候,忽然停下动作,皱起眉头。 缓过劲来的林嘉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瘫淫靡的液体里赫然带了一丝红色。 是她大姨妈来了。 相拥 林嘉青的月事一向有些紊乱。 为了重要的演出和比赛,她之前经常吃药避开或提前经期;这就造成了她每月生理期没个确定的日子。 回国后,林妈妈找了老中医给她开药调理。 调理把日子搞得更乱了,她压根没料到——大姨妈会今天来。 熄了灯的房间里,林嘉青捂着肚子,怎么都睡不着。 蒋承宇一直能听到床另一侧传来的明显异于平日的呼吸,忍不住打开灯,只见林嘉青裹着被子蜷缩成了一团,苍白的脸上隐约渗着汗珠。 “肚子痛?” “嗯。” “每次来……都会这样?” “……”林嘉青不想承认,还是小声地哼了句,“不是。” 她其实很少在来例假时肚子疼。 以前为了不影响跳舞,她一向注意忌口,连日料都很少吃。 就是因为忌口得太久,这次回来她有点管不住自己,吃了不少从前半年或者一年都没敢吃一次的食物。 辣的,冷的,浑不忌。加上这个月运动量骤降—— 现在肚子痛,纯纯是自找的。 “可能是上个月饮食太不注意了。”她不情愿地承认道。 蒋承宇不太清楚女人姨妈痛和饮食到底有多大程度的关联,但想到她前两天一个干了十多只大闸蟹的事,也只能开口道:“我帮你倒杯热水。” “嗯。”林嘉青虚弱地应声,“加点红糖。” 套房内没有红糖。 蒋承宇开门去了屋外,好一阵后才回来,手里端了杯红红的液体—— 是红糖水,就是有股姜味。 林嘉青被蒋承宇扶着身子坐起来,刚闻了一下便嫌弃的皱眉。 “酒店经理说加点姜会更有效。”蒋承宇解释。 林嘉青还能说啥,只能皱着眉全部喝下去。 热水下肚,林嘉青肚子稍稍舒服了些,表情也缓和下来。 蒋承宇重新关灯。 可旁边人只安静了一会儿,呼吸便又开始粗重起来,伴随着辗转的窸窣声,似乎比之前更难受了。 “还是不舒服?”他再次摸到床头的开关打开,看着灯光下脸色苍白的林嘉青,“我叫医生过来吧。” “不用。”林嘉青出声制止,“痛一会儿就好了,没必要把人叫到这山上来。” 上次是流鼻血,这次是痛经。她还要不要面子啊? 再说这事儿,她有经验。 林嘉青见蒋承宇还存疑:“不然你帮我问问前台,有没有布洛芬吧。” “布洛芬?” “嗯,止痛药。” “好。” 蒋承宇应声后,再次起床。 这次他去得有点久。 不知是不是疼痛让时间变得漫长,林嘉青感觉自己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了好半天,房门才再次被推开了。 “吃两粒?” 蒋承宇一边把胶囊从盒子里取出来,一边问她。 “嗯。”林嘉青点头 在蒋承宇转身接热水时,却眼尖地看到了药盒子底下压了张东西。 取出一看,竟是小票。 “这是你去买的?”林嘉青,“这附近哪里有便利店吗?” “嗯。”蒋承宇应了一声,取回她手上的小票,卷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将水杯递给她,“赶紧吃药吧。” 林嘉青疼得有些迷糊,也没多想,接过水便将两粒胶囊一口吞下。 布洛芬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起效。 重新躺下后林嘉青并没有立刻变得好受。辗转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早知道你是去便利店,我该让你再带点东西的。” “什么东西?” “暖宝宝啊。”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要卫生棉条。 为了跳舞方便,从成年后,她一直用的就是用卫生棉条;这里没有,她只好跟服务员要了一包卫生巾。 那薄薄的一张垫在身下,让她极不习惯用,也没有安全感,生怕一个动作太激动就侧漏出来—— 不过关于这一点,她点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让蒋承宇这么一个大男人去买卫生棉,这画面她有点不敢想象。 “暖宝宝?你冷?”蒋承宇不知她的心理活动,只接着她的话茬问。 “也不是冷。生理期的时候,体温会稍微比平时低一点,贴两个暖宝宝在肚子上,热热的,就没那么难受啦。”林嘉青解释。 她想,蒋承宇还真是没有谈过恋爱,一点都不了解女性的需求。 下一秒,忽然感到身后贴上了一个身躯。 紧接着,肚子上多了一双手。 蒋承宇侧身环抱住她,用手臂穿过她腰部,环维持着一个令她可以顺畅呼吸的力度,双手贴在她肚子上:“这样?” 他精壮的胸膛,即便被一层睡衣布料包裹着,也能感受到其炙热。 他同样炙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肚子。 温暖不断从他身体传递过来,慢慢包裹全身,林嘉青如同猫咪般,瞬间安静下来。 这个姿势实在太亲密了。 结婚以来,即使演戏,他们也不过牵牵手,挽挽胳膊;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相贴,相拥。 除却做爱后脱力带来的短暂贴合—— 但现在不一样。 现在,没有欲望上头那种意乱情迷的加持。 林嘉青一时有些无所是从。 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心跳也跟着加快—— 很快,一开始还熨帖的温度就变得灼热起来。 林嘉青小心地挪动手臂,伸到被沿处,将被子往下拉了一寸。 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安分,蒋承宇不禁皱眉:“别乱动。” 刚才温泉那一场他就没射,现在她还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这是要挑战他的耐力吗? “你是不是……”林嘉青还没反应过来,又拉了一寸。 蒋承宇手掌收紧,把她狠狠压向自己的身体:“说了别乱动。” 他用力桎梏着她,身下那个不知何时挺立起来的欲望硬烫地贴在她臀缝中间。 粗重的呼吸不住洒在她肩头,嗓音又沙又哑。 这下林嘉青一下子听出来了,拘谨着身体,再不敢动作分毫。 压在她腰的手上还在收紧。 蒋承宇用力抱着她,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躯体中一般。 他宽阔且有力胸膛紧贴着她,传来的除了体温,还有他博动的心跳,被温度蒸发出来的,独特的,属于他的气息、味道。 触觉、嗅觉、听觉全都被他包裹;连大脑也仿佛被包裹在温暖的堡垒中——晕乎乎的。 明明不是做爱。 她却憋红了脸,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 怀抱 第二天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林嘉青首先感觉到的是温暖。 舒适、慵懒的温度环绕着她,让她仿佛置身温暖的火炉旁;直到听到那“火炉”稳健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 林嘉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蒋承宇怀里。 昨晚,她被蒋承宇抱住,一开始多少有些不适应。 可等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布洛芬的药力也渐渐起效,她还是在困意的作用下,很快沉入梦乡。 入睡前,她被他从后面拥抱着,醒来,她和他却是面对面相拥的姿势。 他们的腿贴一起了,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她的鼻尖满是他的气息—— 林嘉青睁眼,看清眼前的景象,脸不由地再一次红了。 但已经没有昨天的不自在了,反而还觉得挺舒服的;毕竟暖和。 而且和科技带来的暖和不一样—— 人体温带来的暖和,是不断从一具身体传递到另一具躯体,慢慢包裹全身,就像海浪轻轻拍打海岸一样。 舒适、熨帖;充满了安全感,连对方身上的气息都变成了带着暖意的好闻味道…… 以前姜慧总嘲笑她床头的玩偶,说抱玩偶不如抱男人。 她没男朋友,也不知道男人抱起来是什么感觉—— 昨天她被蒋承宇从后背抱住,总算是体会了一把被从后面抱着睡的感觉,那前面呢? 林嘉青忽然有些好奇。 她轻轻抬起压在她腰上的手臂,小心地挪动着,一点点贴近身边人。 当她的额头抵上他胸膛,她调整了一下身体,以一种更舒服的姿势依偎着他,试探性的伸手,也搭上他的腰。 散发着热意的躯体抱起来果然很舒服,有种很和缓的温存。 林嘉青侧头将脸贴上去,想要静静地再感受一会儿,却听到头顶的呼吸明显放轻了,有种刻意屏住的感觉。 她抬头正对上蒋承宇睁开的眼,又深又黯,隐约闪着欲光——一点没有睡眼惺忪的样子。 也不知已经醒了多久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他可能全都察觉到了。 林嘉青顿时像个偷东西吃被抓住了的小孩,慌张地收回手:“那个……你衣服刚才卷起来了,我是怕你着凉……才帮你拉一下。” 也不管这理由多容易穿帮,说完避开与蒋承宇的对视,连忙起床。 昨晚一番折腾,两人都睡得不太好。 出门前,林嘉青特地用遮瑕膏小心的遮掩了一下苍白的脸色,隐隐的黑眼圈。 但蒋承宇就不行了,他明显有些过于疲劳,稍稍凑近点看就他目下的青黑,还有眼睛里隐隐的血丝。 顶着这么一张精神委顿的脸,饭桌上蒋妈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山上睡得不习惯吗?”她问自己儿子。 蒋承宇还没开口,一旁姗姗来迟的表弟的先出声了:“二表哥,你昨晚去哪啦?” “我在阳台上看到你的车开出去了。”他拉开椅子坐下就问,“大晚上的你去哪里了啊?” 大晚上还开车出去,难怪脸色这么疲惫,蒋妈妈不由皱眉。 林嘉青却蓦地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张小票。 开车外出?莫不是给她买药吧? 出来吃早饭时,她就特地找了一圈,附近根本没有便利店。 他这是开车去给的?她不禁有点感动。 可这种事在这个场合被说出来,也太难为情了吧—— 况且,她婆婆明显不高兴,她要知道是她折腾他儿子没睡好,估计该有意见了。 林嘉青不由地垂头,准备接受接下来的社死。 蒋承宇却只开口道:“给客户送文件去了。” “有个客户急着要份文件,这山上不好找上来,我给他拿到山下去了。” 他明显是撒谎。 但林嘉青却松了口气,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吃了早饭,蒋爸爸带着两兄弟去湖边的小高尔夫球场打球;表弟和承茵推着奶奶去田园摘蔬果,姑妈和蒋妈妈则开了一桌麻将,把余敏和林嘉青叫了过去。 打麻将这个东西,林嘉青根本不会。 之前在国外,她只偶尔和朋友玩玩德州扑克,也玩的不好,哪里会麻将这么复杂的东西。 什么明杠暗杠,什么平胡大胡,什么清一色酱一色…… 余敏耐心地给她讲了一遍规则,她硬是一点没记进入脑子里。 胡乱地碰牌,胡乱地出牌。 反正她也没想赢,就坐在牌桌上凑个数。 放炮、相公、又放炮、一炮双响……一连几把把,她把把散财,让坐在对面的姑妈赢得乐不可支。 坐在她下家的蒋妈妈却不高兴了。 每次她好不容易做了大牌,林嘉青一乱打,另外两家就先糊了—— 最恼火的是,林嘉青那胡吃乱碰的打法完全随机,一点规律没有,她根本利用不起来,要想赢,要么跟余敏一样,有小牌就糊,要么像今天的姑妈一样,手气爆棚。 真是一点体验感都没有。 蒋妈妈窝火地忍了半天,见到回来的蒋承宇他们,第一句就是:“承宇,过来教教你媳妇儿,麻将要怎么打。” 维护 蒋妈妈话一出,归来的父子三人都跟着看了过来。 林嘉青小心地瞥了蒋妈妈一眼,心知自己八成又打错了牌,垂下头也不言语。 蒋承宇见状走到两人旁边,目光先在堂子里扫了一圈,看看自己母亲的牌,又看看林嘉青面前打出去的牌。 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叫人拿了张椅子,挨着林嘉青便坐了下来。 蒋妈妈说是让蒋承宇教。 但蒋承宇自坐下后,就没出过声,林嘉青不管拎起什么牌询问他,他都是点头。 局面没有任何变化。 五人就这么又打了几圈,蒋母终于忍不住:“都打了一个上午了,还没学会吗?你怎么会打这张牌?” 她的嗓音陡然升高,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火气。 林嘉青被吓了一跳,知道不合规矩,却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抓自己刚放下的牌—— 蒋承宇按住她的手,这才出声道:“接下来,你看我打。” 两人换了个位置。 林嘉青认真地看着,以为蒋承宇要给她展现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谁知,蒋承宇摸的牌明明比她更好,打得却比她还烂。 可以做清一色的牌非要留两种花色;可以做小七对的偏偏要去碰了个大对子;明明堂子里他要的牌都出完了,他就是不肯换一张听…… 蒋承宇真的会吗? 林嘉青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蒋承宇跟她也是差不多的路数,甚至比她更绝——不是把蒋妈妈想要的牌死拽手里不打出去,就是故意截蒋妈妈想要的牌。 眼见蒋妈妈脸色越来越不好,林嘉青一个外行都看不下去了,拉了拉蒋承宇的袖子。 刚想说,要不还是换回我来打吧。 一旁观战的蒋承泽却忽然开口道:“嘉青啊,刚才我叫了一壶茶,半天都没来,你帮我去催催。” 他戳着手机,似乎在回什么信息。 林嘉青于是暂时放弃换人的想法:“什么茶?” 蒋承泽想了想:“菊花吧,清清火。” 等林嘉青走出屋外,这才放下手机,将目光重新转回牌桌上。 刚才蒋承宇指导林嘉青的时候,蒋承泽就看出来了,这牌桌上的大致情况: 林嘉青是最不会算,毋庸置疑,想送牌都不知道怎么送。 姑妈今天手气最好,加上会算牌,也清楚另外三家性格,是赢得最多的那个。 他老婆余敏看着没什么输赢,其实是会算的那个:几乎只做小牌,有胡就先走,决不等自摸,胡也尽量挑林嘉青打出的牌胡,没事就给两个长辈送几张牌,还能算着数,一点不厚此薄彼。 蒋妈妈则是今天运气最差的一个—— 每次费劲心机做好大牌都胡不了,不是林嘉青乱打让另外两家先胡了,就是做牌过程中莫名其妙被林嘉青先把她要胡的牌全打进了堂子里。 林嘉青还经常乱碰,截掉或碰走她的好牌。 难怪恼火。 不过都打这么多圈了,她没调整自己的方式,反而把气撒在林嘉青头上,实属迁怒。 而现在,他这弟弟蒋承宇,分明是想帮媳妇儿出气呢。 每次蒋承宇看似胡不了牌便开始乱打,其实都是故意针对蒋妈妈。 故意留着蒋妈妈相要的牌,硬是不打,等她拆了牌,他才装作刚摸到的样子,把牌打出去。 故意在蒋妈妈开始听牌后,才把早留好的牌送给对家放炮; 故意拆了麻将给对家碰,让蒋妈妈没机会摸牌; …… 蒋妈妈的位置看不到蒋承宇的小动作,只以为他是胡不了牌就开始摆烂,和林嘉青一样不带脑子打。 蒋承泽站在蒋承宇旁边,看着两方牌,可太清楚了——蒋承宇就是故意的。 在蒋承宇这种打法下。 蒋妈妈后面硬是一次牌都没胡过,想听牌都困难。后来好不容易听牌一次,还是大牌,蒋承宇却点了余敏和姑妈两家的炮。 蒋妈妈终于爆发了,扒开蒋承宇刚推掉的牌:“你干嘛打那张?!” “你这都留的是什么牌,怎么会把那张牌打出去,你是昨天没睡好,今天懵了吗?” 林嘉青正在门口,听到声响,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 说实话,林嘉青一直有些怵蒋妈妈。 当初林氏在破产边缘时,林家就有求助过蒋家,但蒋家迟迟没给回复。 家族间的来往很多时候和人之间是一样,都只愿意锦上添花,没几个人愿意雪中送炭。 虽然这“炭”林家也不会让蒋家白送,自然会折算成相应地股份还回去。 但当时以林家当时地状况,就算蒋家肯大笔注资,也不敢保证林家一定能起死回生。 相较于可能存在的风险,林家能交换出来的利益实在不算动人—— 就在林家以为蒋家不会出手的时候。 蒋家却找人托话,说蒋老太太无意间在电视上见到林嘉青,觉得她很有福相的,很适合做蒋家孙媳妇;问林家是否方便透露一下林嘉青的生辰八字。 这便是联姻的开始。 说好听些是联姻,说难听些,其实就是卖女儿。 林嘉青嫁进蒋家前,母亲便叮嘱她,是他们林家处在弱势地位。 她千万别拿乔,也别摆大小姐架子,嫁过去便安安心心、本本分分做人媳妇。 安安心心、本本分分这两点林嘉青是做到了。 可为了跳舞,这两年她都在国外,一天媳妇的职责也没尽,加上之前她无意听蒋家的佣人们说,在她进门之前,蒋妈妈心头其实有更合适的儿媳妇人选。 是以每次林嘉青面对蒋妈妈那张冷淡的脸,都倍感压力。 更何况,她现在正发火。 林嘉青收回步子,站在门口,打算过一会儿再进去。 与她的忐忑相反,蒋承宇却一点不慌,迎着他母亲恼火的目光,反问:“为什么不能打这张?” 变化 “打牌不就是为了消遣吗?当然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他语调和平日别无二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妈,你能不能别一输了就着急上火,乱发脾气。” “我们知道你的脾气还好,要不清楚你脾气的人,该多心了。” 他又补充,说话时意有所指地瞟了瞟旁边的余敏,又瞟了瞟林嘉青留在桌上的筹码。 起初那明明是一迭,现在却只剩两个,几乎全输出去了——这还不包括蒋承宇自掏腰包在他姑妈那里买的。 蒋妈妈咂摸着儿子的话,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刚才确实是她太激动了。 林嘉青第一次玩,玩不好又不是成心的,她不该冲人发火——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吗,确实难看了些。 就连反应过来儿子意图的蒋爸爸也跟着出声:“阿如啊,不是儿子说你,你一上牌桌这个脾气啊,真有点臭。” 可要她认错,她也是做不到的。 蒋妈妈讪讪地收回视线,正好瞥到站在门口的林嘉青,摆手道:“罢了罢了,今天手气不好,不打了。” 又冲外面的林嘉青笑道:“嘉青啊,你回来得正好,来顶我的位置。” 嫁到蒋家这么久以来,林嘉青还是第一次看到蒋妈妈这么和蔼,这么亲切的笑容。 虽然心里拒绝,还是等走到蒋妈妈面前才摇头道:“我就算了,还是让大哥来打吧,我打得太烂了。” “没事。”蒋妈妈却让出位置,拉着她坐下道,“我教你就是了。” “其实这打牌啊,除了运气,还要会算牌,比如堂子里出了哪些牌,还剩那些牌,谁不要什么,谁可能留着什么……”牌桌前,蒋妈妈一边帮林嘉青砌牌,一边耐心地传授自己的独门秘籍。 “你主要记住这几点就好了:一,打熟不打生,就是你感觉有人在听牌的时候,最好打熟牌,不要打堂子里没出现过的生牌;二尖张别乱打,就是闲在手中的牌又几个选择的时候,尖张不要急着打出……” 林嘉青“努力”地学习着,妄图消化蒋妈妈讲的东西,奈何不甚灵光的脑袋对此实在没太大兴趣。 倒是不时地用余光去瞥旁边的蒋承宇。 想起他刚才出声维护她的情形,忽然觉得他也挺man的。 但只有牌桌上出声的那一刻吗? 其实也不止。 当昨天他给她拿药回来的时候; 当早上他为了她撒谎的时候; 当他健完身光着膀子荷尔蒙爆棚的时候; 当他伏在她身上卖力“耕耘”,紧绷着下颚线,滚动喉结的时候; …… 从前她一直觉得他比她小,即便在智商上被碾压,她没办法当他是小屁孩,却也从没把他当一个成熟的男人来看待。 现在想想,很多时候他也挺男人的。 床榻上,林嘉青借着月光打量着向枕边人。 即使处于休憩的状态中,他肩膀宽阔而壮实的轮廓仍给人一种安全感。 她不由得又想起昨天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 他高大的身型能轻易将她整个裹过,身上的温度是那么温暖、熨帖,还有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带来的安稳—— 记忆中温热的吐息扑在肩头,身上的被子突然显得太轻,让林嘉青不自觉朝着身边人的方向挪了挪。 “怎么了?”蒋承宇在那轻微的声响中睁开眼。 他睡得这么浅的吗? “没……没有。”林嘉青顿时又仿佛被被抓包一样,着急开始找借口,脑袋还没想出来,嘴巴已经先替她回答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又肚子痛?” “也不是,就是有点不舒服。”林嘉青干脆破罐子破摔,“有……有点点冷。” 蒋承宇愣了两秒,伸手便把人揽入怀中。 山上下来,又过了几日,林嘉青的生理期终于结束了。 她有点失落,失落没有理由让蒋承宇继续当她的人形暖炉了;同时又有点高兴,高兴终于又可以那啥了。 林嘉青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蒋承宇带得堕落了。 之前日复一日,她不断地被他操弄着各种解锁新姿势的时候,她感觉被压榨了。 可现在一连好多天没有被“压榨”,她又开始怀念了;怀念那种触碰,那种厮磨。 也许欲望真的会让人上瘾吧。 林嘉青有点羞耻,但也愿意正式自己内心的需求。 送走大姨妈的第二天,她修了头发,补了脱毛,做了全身护理,买了新内衣、睡衣…… 像迎接某种节日般,把自己全身上下仔细打理了一番。 裙子(H) 要怎么开口说自己月经完了,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呢?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林嘉青便思忖着。然而没等她开口,蒋承宇已经察觉了。 长袖长裤的睡衣忽然换成了性感的睡裙: 黑色蕾丝的丝绸布料,刚好盖到她屁股下面一点,露出一双笔直的美腿;胸口处三角形的裁剪,欲露还遮地挡住胸口两团乳肉;肩带从锁骨往后一直延伸到臀部上方,露出整片雪白的背脊和盈盈一握的腰肢。 当林嘉青打开浴室门,蒋承宇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明显和前几日不同的味道,甜腻又又带了一点勾人的热辣,不像单纯的身体乳,似乎还喷了香水。 他一下子就嗅出她的反常。 “你用吧。”浴室门口,林嘉青侧身让开。 “生理期结束了?”蒋承宇没动,横在她面前,只盯着她细绳般的肩带。 “嗯。”林嘉青脸红地点头。 蒋承宇伸手摸了摸她身上那裙子,扣着她的腰,俯身便去亲她。 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伸进她的发间,轻扣着她的脑袋,咬着她的唇瓣吮吸着,舌头伸进去像吃冰淇淋一样舔弄着。 久违的亲密,他吻得显得格外缠绵,煽情。 林嘉青刚涂的润唇膏很快便被他亲得到处是,整个人晕乎乎的,都不知道怎么地就被带到了床边。 他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她下意识就去关手边的灯—— “别关。”蒋承宇拉住她的手,终于放过她的唇舌:“关灯就看不到你这条裙子了。” 他说着,松开她,果真仔细地去看。 接吻的过程中,她肩带也滑落了一条,虚挂在臂膀上,在卧室暖色调的光线下,仿佛汉白玉般蒙着一层雾面的光泽。 轻薄的布料柔软地贴在腰肢和后臀上,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又纯又欲。 他目光从她细绳般的吊带,滑到她纤细的锁骨,滑到那三角的领口区……不住往下。 一边看,一边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按上去,沿着整个曲线色情地游走。 很快,林嘉青的呼吸便不由自主地不住加重:“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为什么要买?”没想过他看到着衣服的反应吗? 他粗糙的掌心隔着布料用力摩擦了一下。 “……”林嘉青顿时不说话了。 两人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光线下做爱。 灯光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这么近的距离,林嘉青甚至能看到蒋承宇脸上的毫毛,自然也知道,蒋承宇同样能看清她的每一寸躯体。 被他这么注视着,她有些不习惯。 尽管长年练舞,她自信自己的身材绝对拿得出手。 但也有些许不如意地地方,比如胸——因为跳舞的关系,发育得稍稍有些不如人意,也不够挺。 当蒋承宇的手滑到裙子边缘,开始一点点往上推时,她下意识地环抱着住双臂:再次催促道“关灯。” 蒋承宇没说话。 只是把往上的手,转而往下,掀起她的裙底,趁着她手捂胸口的空档,把她的内裤褪了下来—— 林嘉青已经湿了,被脱下的内裤上毫无意外地沾了点点粘液。 她难为情地别开头,将双腿并拢,侧着身子,就去够床头的开关—— 滑开的秀发却将她整个光裸的背脊暴露无遗。 蒋承宇的盯着那诱人的一片,呼吸不由地加重,伸手拉回她关灯的手;“我不脱你这条裙子就是了。” 说着,拉开她的双腿,就去看那泛着隐隐水光的蜜地。 林嘉青一向觉得那个部位丑死了,羞赧地翻过身子,就要躲—— 蒋承宇抓住她的脚踝,轻轻一吻,嘴唇沿着她细嫩的腿部内侧肌肤一直吻到腿根,在大腿内侧轻轻啃咬着。 直啃得林嘉青哆嗦着开口:“不要用嘴。” 他才从她腿间起身,打开床边矮柜的第一格抽屉,摸出一个东西交到林嘉青手上:“你自己来。” 脏了(H) 黑色的底裤连同西装裤的裤头一同被剥下。 蒋承宇勃发的欲望终于被释放了出来,直挺挺地立在灯光下:茎身因大量充血而膨胀着,前端的铃口上沾着透明液体。 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就凶悍无比。 林嘉青跪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捏着拆掉包装的套套,有些无从下手。 蒋承宇见状,拉着她的手来到下身,将黄色的圆圈嵌入性器的顶端,牵引着她的手圈住那圆圈在自己性器上一点点降落。 乳胶一点点被撑开,紧密贴合埋伏于柱身下的青筋。 蒋承宇带好套在床上坐下,把林嘉青整个捞到怀里,坐在自己腿上,挺立的性器抵着她湿滑的入口,便开始往里送。 憋了一周,他硬得厉害, 她却又变紧了,他一进去,她便将他紧紧缠裹—— 面对面的姿势,让两人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因为开着灯,他更能看清她的神态,身体的变化——像是自己插进去之后,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动。 此刻,她跪坐在他腿上敞开双腿,微微仰起漂亮的下巴,湿滑柔软的穴口他一点点将吃下,快慰到发红的眼尾和迷离的目光,实在诱人至极。 下面,也因为开灯的原因,以往更湿,更紧。 蒋承宇只是盯着那张脸,便硬得不行,健腰一挺,长驱直入。 粗硕的肉刃全数埋入,将紧致的肉道蓦地捅开。 骤然收紧的穴肉,让林嘉青仿佛能感受到那上面每一条虬髯的青筋—— 她抿唇,柔韧的细腰猛然弹动,手指摸索着抓紧了身下人的肩头。 圆润的龟头推开暖热的嫩肉,缓缓抽进,又抽出—— 紧紧包裹着性器的嫩肉,很快便被撞得又湿又软。 林嘉青抱着蒋承宇,绷紧了修长的双腿,喉咙不由自主地溢出丝丝短促压抑的呻吟。 她被他亲吻过的双唇,现在还湿润着,微微张合着,潮湿的轮廓异常色情。 往下是修长的天鹅颈;睡衣吊带滑落一根徐挂在肩头,乳头从过薄的面料里跳了出来—— 整个画面看起来画面比全裸更禁忌、更诱人 蒋承宇半睁着眼睛,把自己顶得更深,头颅埋进林嘉青的胸前,张嘴叼住她裸露出来的乳尖,来回吮吻它周围的乳肉。 伸手摸到她另外一只被冷落的乳房,隔着衣服像是按压面团般,贴着手掌不住搓揉—— 实平时就非常敏感的身体哪里经得起如此对待过。 在蒋承宇“啧啧”的作弄下,林嘉青很快就软成一滩水,双乳像发酵的面团一般肿胀着。 更大的呻吟不住从她口中泄出。 仿佛配合他阴茎的捣动一般,她心脏也跟着不扑扑直跳——反应比以往更加剧烈;没一会儿就来到高潮的边缘。 她用双腿紧紧夹紧他的腰支,花穴亦更热情地蠕动、吞吃着。 蒋承宇觉得自己小腹要烧起来了,下体变得沉重,欲望却更加亢奋,不住顶着她深处、紧处用力往里面顶,由上往下颠。 很快,林嘉青便到了。 她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内里却不规律地痉挛着,手指绞紧了身下的床单,颤抖着绷起腰肢。 “蒋承宇…啊……啊……”她模糊地叫着,发出凌乱的喘声,连乳头都充血凸起。 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见她高潮的表情。 蒋承宇抱紧林嘉青,阴茎深深顶在里面,止不住地跟着小幅度抖动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抽出来,把林嘉青翻了个身压在下面,在她耳边吐气道:“再坚持一会儿。” 说着,欺身上去,跪着又将他的东西插了进去。 他精实的胸肌贴在她汗湿的脊背上,握住她柔韧的腰肢,开始以更剧烈的频率进出、撞击。 每次都尽根到底,抽出时带出许多透明体液,甚至牵连了内襞的软肉,让挺翘的臀股湿得彻底—— 林嘉青仰着头喘息,从高潮的失焦中回过神来,很快又开始有了感觉,而且比起刚才更酸、更胀。 剧烈始发麻的冲击的快感,不住扩散开来,直到全身——让林嘉青身子像飘着,手脚却止不住地发热 蒋承宇抓着她的手,手指交扣,死死将她压在枕头上。 水声和肉体拍打声响在耳边,林嘉青侧着脖子,一下下承受着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拆散的顶撞后—— 直到,他将浊白的精液灌进他体内热烈迎合的深处。 脸贴着她光裸地背脊吐息:“这条裙脏了,明天给你买条新的。” 心动 第二天,林嘉青真的在家里收到了裙子。 不是一条,是一堆,全是睡裙:丝绸的、蕾丝的;V领的,圆领的;黑的、粉的…… 各式各样,装在她平日里穿惯了的不同品牌袋子里。 其中有一条包装特别隆重:迭在一个礼盒里,由一窝粉红色的、松脆的,撕碎的玫瑰花瓣般的薄纸屑托着,很是精致。 林嘉青小心地将衣服取出。 这是一条白色,纱质面料的睡裙,很轻,很软。 裙子修身的上半部分加蓬松的裙纱,让她不由想到芭蕾舞裙—— 但这条裙子没有那么圆的裙摆,上身也只是相对修身,穿上去还是有很大活动空间的,加上V领处一圈蓬松织物和胸部的蝴蝶绑带,整体看上去性感中又带了一些清新和活泼。 林嘉青换上裙子,情不自禁地对着镜子摆个几个姿势。 这条很好的贴合了她的身材,裙子胸部、腰部的处理最大程度放大了她的优点,规避了她的不足。 第一次,她对蒋承宇的审美给予了赞赏。 但晚上洗完澡出来,她并没有把裙子换上——一条也没有。 “裙子没有收到吗?”看她换回之前的睡衣睡裤,蒋承宇忍不住问。 林嘉青没说话,只是带着他来到衣帽间,他平日收纳领带的柜子前。蒋承宇不明所以地打开,只见里面多了一排五颜六色的领带。 一共七条,颜色嘛,几乎要把整个彩虹的颜色凑齐。 “什么意思?”蒋承宇挑眉。 “我送给你的啊。”林嘉青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投桃报李嘛,你送我裙子,我送你领带——白天你打我送你的领带,晚上我就穿你送我的裙子。” 好家伙。 红色的领带,他姑且还能在上庭的时候戴一戴,其他领带可怎么处理? 尤其是那亮瞎眼的鹅黄,还有男人最忌讳的——绿色。 蒋承宇太阳穴止不住地跳了跳:“不喜欢那些裙子?” “……”也不是。 林嘉青自己都觉得矛盾。 蒋承宇挑的那些裙子里,虽然大都不符合她的审美,但都很衬她的肤色和身材,她也有喜欢的——尤其那条白色的。 但她就是觉得有点太便宜他了:凭什么他买了她就要穿? 经过昨天晚上,她已经发现了,这种性感的睡衣丝毫不能增加她的战斗——只是满足了他的趣味。 凭什么她要那么取悦他?好像完全被拿捏了一般。 林嘉青撇嘴。 蒋承宇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大概也猜到了缘由,抽出最旁边一条蓝色的领带:“你真想看我打这么鲜艳的颜色?” “嗯。”林嘉青点头。 “好。”蒋承宇。 “……”这么轻易答应了?林嘉青半信半疑地转头。 蒋承宇将领带递给她道:“你帮我打,我就戴。” 果然,是有条件的,可—— “我不会啊。” “哦,那算了。” 蒋承宇将领带从林嘉青手里抽回来,又挂了衣柜。 整个过程,他都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你不会”的得逞了的神情—— 林嘉青那受制许久的好胜心再次被激了出来,一把夺回领带道:“我可以学。” 林嘉青趴在床上,当即找了个视频开始学习起来。 打领带的手法看上去并不难,但当她自己在身上比划时,那明显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停地将领带打结又解开。 直到抓在她手里领带皱得快不成样了,她才总算摸索出来了。 “我学会了,你过来。”林嘉青从床上跪坐起来,冲蒋承宇招手。 她笑得像是个得到糖吃的孩子般,等蒋承宇一走近,便喜孜孜把领带绕过他的后颈,开始打结—— 整个过程中,蒋承宇双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里,放松双肩,安静的配合着,漆黑的瞳仁里只有林嘉青灵活动作的手指。 林嘉青很快就完成了一个温莎结。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一点点把蒋承宇翻上去的衬衣领口折下来,最后还贴心地帮他理了理胸膛处的口袋。 透过薄薄的衣服,热量不可避免地从他身躯传递到她手上。 不知为何,林嘉青脑子里满是电视剧里,那些妻子帮丈夫打领带画面。 像被烫了一般收回手,她感觉到什么在流动;一些说不清的东西——悸动、引力和无法言说的躁动。 分明不是欲望。 试探 “你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会有什么表现?”咖啡厅里,林嘉青故意用一种听起来很随意的语调开口。 “要么特别热情,要么特别冷漠,要么忽冷忽热。”姜慧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半晌后又猛地抬头:“不对啊,林嘉青——你都结婚了,你问这些问题做什么?不是又对哪个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没有,就随口问问。”林嘉青端起咖啡杯掩饰。 “没有?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样子有多明显?”姜慧按住她的手,凑近脑袋,“快,如实招来。” 林嘉青很快便在那灼热的目光中败下阵,不自在地咳了咳:“我要说就是和我结婚那个呢?” “蒋承宇?!”姜慧瞬间瞪大眼,许久才捂住胸口:“尊重,祝福。” “反正那是你法律上的丈夫,合法的!” 林嘉青却耷拉下眉眼:“可我不知道他怎么想啊。” 她和蒋承宇毕竟是联姻。 虽然他现在会维护她,会讨好她爸妈,在床上上也很积极——从各方面看都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但这很大可能只是出于他本身对于“丈夫”这个人设的责任感,以及对两家关系的一种维护。 而她所感受到的某些东西,也很可能只是单方面的,自作多情的。 她固然可以直接问他的想法。 可目前阶段她还没办法和他离婚,要他说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呢—— 日后的相处可就尴尬了。 反正姜慧也知道了,林嘉青干脆直接同她坦白她的顾虑。 “其实你的顾虑是对的,讨好你爸妈,照顾你这些确实只是他作为一个老公应尽的责任。”姜慧附和,“至于上床,那更不用说了——二十出头本来就是男人欲望最旺盛的年纪,普通的、条件差点的男人处在这个年纪,说不定看头猪都是清秀的。” “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她总结,又道,“不过你也不是完全不能知晓他的想法,你可以试探他一下嘛。” “怎么试探?” “很简单啊,就看他愿不愿意为你做一些职责之外的事咯。比如故意带他去吃他讨厌的菜式,看他最讨厌的电影,你说你特别喜欢,看他愿不愿意陪你?当然这只是第一步,不能说明什么,但如果他这一步都不肯做的话,你后面也不用测试了……”姜慧用一副过来人姿态分享着经验。 他不喜欢的东西吗? 林嘉青缓缓转动着眼珠,忽然想到这两天正好有部她挺想看的电影上映。 类型嘛,正好是蒋承宇讨厌的文艺片。 可要怎么说呢? 直接给电影票?那还是得开口啊。 装作打电话被放鸽子?不不,还是太明显了,他那么聪明,肯定一眼看出来了。 林嘉青思来想去也不没想到什么好方法,最后还是决定就直说。 “你明天有空吗?”晚饭餐桌上,林嘉青问蒋承宇。 “什么时候?”蒋承宇抬头,略有些疑惑地看她。 “晚上,八点到九点。”林嘉青直接开门见山道,“最近有部电影上映,我想找个人陪我看。” 她说着垂下眼,在心头复盘起练习了一个下午的台词。 他要是问她为什么,她就说他们是夫妻,除了肉体交流,还应该有精神交流。 他要是拒绝,她就装作不在意地说,只是找不到人,随口问问的 反正不能露出端倪,林嘉青面无表情地想着。 好一阵才听蒋承宇开口:“找个人?如果我不答应,你还有哪些候选项?” “?”诶,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林嘉青愣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 最后,蒋承宇皱着眉头拍板:“具体场次发我,明天下班后我来接你。” 甚至都没问题电影是什么。 —————— 姜慧嘛,就是个狗头军师,她要是厉害的话,早看出来蒋承宇的心思了 约会 算起来,这竟然自己是第一次和蒋承宇……约会? 当蒋承宇答应地那一刻,林嘉青告诉自己,千万别太当回事,以免显得太刻意,太隆重了。 然而当她站在衣柜前,看着柜子里自己拥有的衣服,只觉得没有一件能让人满意的那一刻,她还是选择出门shopping。 “第一次见有人和老公约会也这么紧张的。”敞亮的VIP会员室里,姜慧欣赏着林嘉青的“时装秀”,啧啧感慨道。 “裙子短一点,把你那双漂亮的腿露出来。” “颜色别挑太深的,浅一点更斩男。” “千万别挑西装外套,相信我,你老公的审美还没到那么高级的level。” …… 她一边享用着下午茶,一边不时地给出建设性意见。 半天后,见林嘉青还在纠结,果断起身,在一排衣服里挑挑拣拣半天后,挑出一条抹胸裙递给她:“这件吧,你穿这件肯定显得精神焕发。” “这件?”林嘉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那条裙子:“这么冷的天气穿这件?这不是精神焕发,是精神病发吧?” “……”姜慧,“蒋承宇不是要来接你吗?车里、电影院都有暖气?你怕什么?” “怕冷。”林嘉青诚实地回答。 虽然只要不是在室外,去到哪里都有暖气。 可眼前这裙子也太短了吧,就算配长靴,都还露了一大截腿呢,加上抹胸的设计,搭配外套也会露出一大片。 林嘉青一想到那情形就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让售货员收下去。 姜慧却又把裙子拽了回来:“林嘉青,你真的一点约会经验都没有吗?” “?”林嘉青,“约过温黎算不算?” 虽然被放鸽子了。 “……”姜慧翻白眼,“你冷不会让蒋承宇脱外套给你啊?” “约会的衣服除了好看,还要好脱。不然你裹个羽绒服去赴约,人家搂你腰,搂到的全是厚厚的布料,那可真是一点绮念都没了。” 她又继续道,虽然放低了声音,还是被旁边的售货小姐姐听了去。 售货小姐姐辛苦地忍笑,还是忍不住扑哧了一声,见两人转头,连忙严肃地附和:“我觉得姜小姐说挺对的。” 又补充了句:“林小姐,你要是觉得冷,这条裙子其实还可以搭一件小外套的。” 林嘉青看看售货小姐姐,又看看姜慧,最终在两人一唱一和的安利中松了口:“那你把外套拿来我看一下吧。” 事实证明,姜慧对男人审美的判断还是准确的。 至少对蒋承宇审美的判断还算准确。 当林嘉青穿着她挑的那条裙子走向蒋承宇的车时,透过落下的车窗,她明显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愣住了。 看愣的。 蒋承宇在转头看到林嘉青从大厦里走出来的瞬间便惊住了。 这两年运动风流行,加上林嘉青又是个好动的性子,衣服大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除了睡裙和芭蕾舞裙,这还是蒋承宇第二次见林嘉青穿裙子。 第一次,是在他们婚礼上。 她真的很适合穿裙子,尤其是她身上这条短裙。 抹胸裙的设计,勾勒出她优越的身材比例,颈部适当的露肤设计,更是将她优美的颈部线条和迷人的锁骨展露无遗—— 配上显腿长的小外套、和小靴子,甜美俏皮,又不失女人味 更别说她还卷了卷发,化了妆—— 实在惊艳。 当林嘉青迈轻快小步子撞入了他的视野中时,周围的人群仿佛一下子成了背景板,只有她微微摇曳的裙摆反射着夕阳的光晕。 蒋承宇就这么傻傻看着。 直到车门“啪嗒”关上,林嘉青一句“走吧”蓦地将他拉回神来。 他才不动声色地转回视线:“开车吧,谦叔。” 半晌又补充了一句:“暖气调高一些。” —————— 晚些还有两小章,或者一大章 牵手 “嘉青今天这身打扮可真漂亮,你没走近时我差点都没认出来。”汽车缓缓发动,谦叔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林嘉青,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谦叔你又开玩笑。”林嘉青谦虚地回应,忍不住去瞟旁边的人。 蒋承宇却只是侧坐着,目光漫不经心地盯着窗外过往的车辆,许久才附和了一句:“嗯,衣服挺好看的。” 嗯?只是衣服? 什么意思嘛?就算作为商业伙伴也该拿出互相吹捧的精神吧—— 不管他对她什么感情,他们也是绑定了的,余生的合作伙伴,敷衍她一下都不肯吗? “敢情你研究了一路我的衣服?”林嘉青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满意,她鼓着腮帮子侧头—— 正好撞到蒋承宇转过来的目光。 他没接腔,但目光明显还带着残留的灼热,让她不由想起刚才她下楼这一路,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情形。 她忽然又说不出话了,只有耳朵不争气地微微发烫。 林嘉青觉得,自己实在不太适应约会这种氛围。 来的时候,她一再叮嘱她自己,要表现得漫不经心一些,要和平常一样,不能让蒋承宇看出她对这次约会的在意—— 可刚一对上视线,她整个人就说不出话了。 也不知在紧张什么劲。 一向多话的谦叔,今天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沉默地开着车,再没搭话。 林嘉青一想到自己的失态,绞着双手,尴尬症又犯了——努力地想要重新找些话题,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半晌,脱口出一句:“你以前有和别的女生去看过电影吗?” “什么?”蒋承宇侧头。 当林嘉青对上他视线时,她的心一瞬间又提了起来,而当他沉默着没有立即回答时,她的心跳愈发加速:“就是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女生会约你去看电影……不是……是你会想要约女生看什么类型的电影?不是……” 语无伦次的,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却听蒋承宇问:“你呢?以前和异性一起看过电影吗?” “……”当然没有。 可这样坦白,会显得很没有行情—— 林嘉青侧头:“是我在问你诶。” “问人姓名前自报姓名,我以为这一点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通用的。”蒋承宇。 “……”林嘉青忽然不想跟他讲话了。 一瞬间,她只觉得刚才的害羞和脸红都是多余的,转头看向前面的谦叔:“谦叔啊,我看你朋友圈也晒了这部电影,这部电影你看过了?” 林嘉青和谦叔唠叨了一路,去到影院,时间刚好。 检完票进入了影厅,林嘉青拿着票根,很快找到他和蒋承宇的位置——就在倒数第二排的中间,可以在最佳角度看到整个屏幕,又不至于隔得太远。 “好多人抢票呢,亏我挑的早,才能抢到这个位置。”林嘉青得意地道。 蒋承宇心想,实在不行包场好了,但见林嘉青兴致高涨,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两人落座,电影开场。 这部电影,就像林嘉青事先在网上刷到的一样——讲一对恋人外出旅行因为种种原因滞留在某个小镇,之后两人因为一系列矛盾而分手的故事。 故事本身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林嘉青喜欢的是导演细腻的拍摄手法,每次都能将主角心绪展现的淋漓尽致。 电影开始后,她很快就被那浓重的色彩、舒缓的情调调配出异域风情所吸引—— 但她没有忘记身边的蒋承宇在身边。 她忍不住偷偷去瞄他的反应。 只见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眉头微微皱着,跟着剧情在紧绷和非常紧绷切换着,似乎看得十分煎熬。 对于不喜欢这种电影风格的人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姜慧就曾经和林嘉青吐槽过,要她看这种电影,她宁愿去看天线宝宝。 显然和她同样想法的还有不少人。 他们冲着导演和主演名气来,却发现剧情并不如想象中精彩,没看多久就开始窃窃私语、打哈欠、吃零食—— 但不知是为了值回票价还是别的原因,都没有离场。 坐在林嘉青前排小情侣就是其中一对。 两个人明显都不得趣味。 女生靠着男生肩头毫不留情地吐槽着;男生宠溺地将肩头倾斜,让她更舒服地靠着,一边侧头和她一起吐槽,一边用手指夹着爆米花喂给她。 两人旁若无人的歪腻着。 林嘉青一向最烦这种人—— 可今天不知怎么地,她盯着他们在椅子中间十指交扣的手。 却忍不住出神了。 这种亲密的举动,她和蒋承宇之间好像还从来没有过呢。 事实上,除了上床,他们其他的亲密举止都事出有因—— 上次拥抱是因为她来姨妈,上次挽胳膊是因为杂志拍摄,至于上次牵手,那更遥远——是在两年前的婚礼上。 那天她一大早起床,光化妆梳头就收拾了三个小时,又穿着繁复的婚纱应酬着无数摄像机和一众宾客,等到父亲将她的手递给蒋承宇时,她整个人累得已经麻木了。 她只记得自己机械地伸手,而蒋承宇同样机械地将她的手牵过去。 隔着手套,他感受不确切他手心地温度,也辨不分明那相贴的触感—— 牵手是什么感觉? 十指紧扣又是什么感觉? 电影里,女主冷得正搓手。 男主见状,直接伸手将她的手拉过来,捂在双手之间。 简单的一个动作,导演给足了镜头。 男主的手如何捂在女主手上轻轻地摩摩;又如何慢慢贴着她的手,把她手指收入指缝,缓缓收紧十指相扣…… 男女主的视线在空中无声地相撞着。 暧昧的情绪在整个影院不断蔓延,看得人心头不由地跟着升起一股子躁动。 林嘉青从婚礼的回忆里收回思绪,也不自觉的抬手,轻轻摩挲着;学着女主刚才的模样,一边搓手,一边呵气。 她反应过来,自己都觉得诧异。 却正好对上蒋承宇看过来的目光,仿佛在问,你也冷? “我没有…我……”只是不知为何中了邪。 林嘉青连忙把手缩回来。 她垂下头,不再去看那邪门的屏幕,也不敢去看旁边蒋承宇的目光。 只愣愣的盯着自己收回膝盖上的手。 但很快,另一只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是蒋承宇,伸手搭上了她膝盖——整个过程很轻,很缓和,似乎是一种试探。 见她没反对,又缓缓靠近她的手,拉住她右边那只,缓缓握入手中,十指相扣。 心意 蒋承宇的手很干燥,很洁净,很暖和。 当他的手贴过来,林嘉青就感受到了那绵绵的热度,不断透过交握十指、相贴的手心传过来。让她忍不住的眩晕着,心都跟着轻轻颤,连呼吸也下意识地放轻了。 仿佛有细微的电流,从手指传到心脏。 周围的声音和影像都变得模糊……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甜蜜。 后面电影到底讲了些什么,林嘉青再顾不得。 她的神思全凝在和蒋承宇交握地手上。 直到电影谢幕,他缓缓松开她的手,她才木然的起身,失落于他离开地温度—— 但很快,她感到肩头一沉,是他把外套脱下来了,披到了她身上,然后,重新拉起她的手,跟着人流,缓缓离场。 脱掉外套的蒋承宇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黑色T-shirt,胸肌紧紧绷着布料。 林嘉青被他拉着,机械地跟着他的步伐,几次想要告诉他自己并不冷,却又舍不得身上的温度。 蒋承宇大衣上面带着的,他的体温,还有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 她将半张脸埋在衣领里,偷偷吸了一口,忽然大步向前,挽住他的手臂,在他略惊讶的表情下垂头,连耳根都红了。 却依旧紧紧挽着,一点没松手。 回去的车上谦叔很识趣地不再多言,并帮忙把隔帘贴心地升了起来。 后座上的空气与来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嘉青依旧侧身看着窗外,不同的是,这次,蒋承宇就在她侧旁—— 他的肩膀紧贴着她的肩膀,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 路灯一盏盏扑过来,又一盏盏后退,把他倒映在玻璃上的侧脸照得明明灭灭。 林嘉青恍惚地看着车窗上两人亲密相贴的场景。 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想起心理学上的一个效应:说是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就会感觉对方同样喜欢你。 关于这一点,她在温黎身上就吃了不少苦头。 “蒋承宇——”她扣着蒋承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你以前……” 她想问他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现在对她又是什么感情;却又怎么样都开不了口;只徒劳地翕张着嘴唇。 身旁地人却突兀地答了句:“没有。”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看电影,约会,还是恋爱?我的答案都是没有。” 很坚定的声音。 听清的瞬间,林嘉青的心止不住地砰砰直跳。 “我也没有。”她飞快地脱口,又用一种近乎小到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呢喃,“可我不知道你说的和我想说是不是一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身边人还是听到了,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紧紧把她握在手心。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不停靠近又远离。 她侧头,却看他眼中只映照着一个自己,而他的目光像一张蛛网,密密匝匝,把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她内心忽地燃起一股冲动,让她环上蒋承宇的肩头,倾身送出自己的吻。 很浅的一吻。 她只是轻轻贴上去,像花瓣般轻轻碰了碰蒋承宇嘴唇。 “我的意思就是以后都不能有,有也只能有我一个。” 她飞快地吐道,短短几个字,羞得她内心小鹿乱撞,在短暂地触碰后,便羞赧,慌张地想要撤离。 可面前的人怎么会放过她。 一时的愣神过后,对方便主动贴上前,伸出有力的双臂,用手掌托住了她的后脑,从被动化为主动,扣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他把她的蜻蜓点水变成湿漉漉的热吻。 紧紧搂着她,不住把自己身上的热意从跳动的胸腔传递给她,燃烧着她的血管、内脏、四肢百骸。 让她晕晕然,仿佛陷入高烧之中。 车上(微H) 两人在后座忘我的亲吻。 一个吻不够,两个也不够,似乎永不餍足。 唇齿相依时轻柔的碰撞,肌肤摩挲难耐的悸动,带着后座热度节节攀升。 荷尔蒙不住窜动,欲念黏糊糊地横生。 蒋承宇搂在林嘉青腰上的手不住用力,干脆把人拉得跨过来坐到自己身上。 车顶压得低。 他的一双手就沿着林嘉青硌出轮廓的脊骨一节节往下按。 林嘉青能够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越来越烫,尽管脑后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试图让她放松。 她还是明显感觉到身下人,因为亲吻产生的生理反应—— 囊囊鼓鼓的,搁在她腿根。 硬度惊人。 蒋承宇一边咬着林嘉青的嘴唇,一边伸手熟门熟路地挤在两人贴紧的身体。 他的手沿着她腰部往上滑进她小外套里,摩挲这那件诱他犯罪的抹胸裙,握住了她的乳房。 “这件衣服没有内衣?” 当他五个指尖隔着那柔软的布料扣入她的软肉里,他问。 林嘉青的脸颊晕开一层薄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有……胸贴。” 蒋承宇微愣,伸手拉下她裙子拉链,果然看到一个肉色的软垫。 他指尖轻轻挑开胶布的一角,小心地撕开—— 白皙的皮肤上肉眼可见地泛起一片绯红。 他覆手上去。 林嘉青脸顿时更红了,用蚊子一般的声音提醒道“谦叔还在前面……” “我有分寸。”蒋承宇埋首在她肩头哑声吐息。 说着重新吻住她的唇,分开她的双腿,将她腿根按向胯间早已隆起的部位。 车厢内安静得要命。 除了唾液交换地声音,只有彼此搏动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躯体相互传递着。 安静的空气兀自流动着,欲望就像是散落在密闭空间里的孢子,无孔不入,呛得人红眼。 蒋承宇紧紧抱住林嘉青,隔着裤子顶在双腿间的软肉上——没有脱衣服,就这么紧紧压着她,抵着她腿心不断施压。 直顶得她呼吸急促,双颊浮上不正常的潮红。 林嘉青环着蒋承宇的脖子。 低头就能看到自己乳肉从他的指间挤出的淫靡景色。 抹胸早被拉下;他火热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娇嫩的乳头。 不住打转,将她胸前软肉不住包裹在掌心中揉捏、挤压—— 他们的唇相黏在一起,他的舌头还在她嘴里。 她被吻得浑身酥麻发软,大脑空白。 仅剩手指无力地攥着他的衣角;下意识地扭着腰胯,不住把底下的那根东西磨得又硬又胀。 焦渴又难耐地摆动着,就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 无套(H) 一直到回到漫悦湾,两人才得以解放。 刚踏出电梯门,嘀开房门,蒋承宇便重新圈住林嘉青,再次贴上她的嘴唇,将她抵在墙上亲吻。 急切是今晚的主题。 林嘉青将外套随手丢到旁边的玄关柜上,踮脚便环住蒋承宇的脖子—— 两人都在重重地喘息 因为他的身体和她压得很近,他的性器自然而然地再次隔着衣料顶在了她身上。 他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的手把他的拉链拉开。 忍了半天的,那里早已经涨得不成样子。 她触到那两颗沉甸甸的卵蛋,顿时仿佛被烫了一般,想要缩手。 他不允许她逃离。 拉着她的手环住他怒张的柱身抚摸着,龟头顶在她手心不住蹭动,自己则腾出手来,去脱她的衣服。 她毫无抗拒,交付全副身心地靠在他的怀中,像一颗被剥开锡皮的巧克力。 没有肩带的裙子解了拉链,一下子便脱落坠地。。 他又去脱她的丝袜,内裤;的手贴着她柔滑的皮肤,揉压着,轻而易举地引起她的嘤咛。 她抓着他的衬衫领子,伏在他的怀里:“进来。” 他闻言,打横便将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扳开她的双腿,摸着她潮湿紧热的肉道,便将自己送了进去。 “唔……”突如其来的饱胀感让林嘉青舒服地喟叹。 如同每次进入,这感觉很撑—— 肿胀、硬挺的肉刃一点点凿进湿滑的穴里,几乎把她每一道褶皱都被撑到平滑。她弓起后腰,眼中胧胧的欲色更甚。 蒋承宇全部进去之后,停留了一会,望着她。 她也抬头看他。 灯光逆着他照出他英俊的棱角,额头凸起的青筋该死的性感。 她忍不住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再次去吻他——吻他英俊的眉目,性感的唇角,凸起喉结…… 他黯沉的眸子锁着她,很快,埋在她体内的性器又涨大了一圈。 扣着她的腰肢便开始用力挺动起来。 赤红的肉刃,随着他缓慢却有力地摆动不住进出于她身体之间—— 圆硕的龟头直戳着她敏感的软肉。 林嘉青调整着让性器进入自己更深的地方,感受到她刚才抚过的青筋,现在正在她穴肉中有力地跳动。 让她忍不住眯着眼颤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没带套” “嗯。要去取吗?”蒋承宇一边顶一边问。 “不用。”林嘉青摇头,“……这样更贴近一些。” 她平常不怎么爱讲露骨的话,也不擅长这个,哪怕他故意欺负她,她也只是咬着嘴唇,哼哼唧唧地呻吟。 这句话的杀伤力是显而易见的。 蒋承宇停下动作,直直看着她,忽然猛地加快速度在她体能冲撞起来。 没带套和带套差别是巨大的。 更真实的温度、湿度;更清晰、毫无隔阂的摩擦……他那种每次插入,她湿软的嫩肉都热情地将他绞紧。 所有神经都在喧嚣地兴奋着—— 性器在一次又一次的摩擦中愈来愈胀。 蒋承宇用力扣着林嘉青的腰肢,两颗肉鼓鼓的囊袋都仿佛要捅进她体内一般,只顶得她喘息连连。 林嘉青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很快被汗液覆盖,脸颊,耳尖,脖颈和胸口都泛起潮红,娇嫩的乳头被撞得颤巍巍的,艳红如果实一般。 蒋承宇一有些目眩;俯下身去叼住那一点茱萸,轻轻吸食—— “嗯啊……”濡湿温暖口腔里吸得林嘉青又痒又麻,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这才发现自己两个乳房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之前好几次都不肯脱的衣服就这么被他脱了下来。 在清晰的灯光下和他炙热的视线中,她后知后觉地难为情,推他的头道:“别看了。” 他拨开她的手,吐出乳头:“为什么不看,明明就很好看。” 他温热的唇还贴在那里,随着开口说话,点点蹭弄着她被吸红了的乳头。 她抬起眼,那双眼睛里看满是痴迷,像欣赏艺术品一般。 推拒的话再说不出来。 随着他再次埋头,她将手轻轻地插进了他的头发之间。 内射(H) 温热的嘴唇嘬吸乳肉,舌尖舔着乳尖。 蒋承宇手掌磨人地滑动着。 一边舔弄着,一边揉按着林嘉青那对手感紧实柔软的乳房—— 看着那两团滑腻的白色软肉交替在他指缝间溢出来。 下身同时用力地顶送着—— 林嘉青躺在蒋承宇身下,两边乳尖都沾满他的唾液,硬胀的翘起。 下身含着他青筋搏动的硬烫,感觉自己被舔的不是乳房,而是心脏—— 又痒,又躁动。 连脊柱都跟着焦躁,不住扭动着往身上人方向靠。 “啊啊……嗯啊……”呻吟不由自主从她嘴里泄出。 断断续续;随着他的频率时高时低。 “别舔了……”她乞求。 身上人听了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撞得越发卖力,进得越发深入。 现在,她的声音,她的表情,她身上每一处微小的反应—— 都是他情欲的催化剂。 看她白皙的脸如何燃烧;看她水光盈盈的眼睛如何扑闪;看她莹润的嘴唇如何张开—— 都会使得他更加卖力地耕耘,努力带给她更多的刺激与快感。 他贴着敏感的胸腹往下摸。 托起被体液浸得湿漉漉的腿根,把她的腿抬起来,抬到肩上。 这样一来她红艳的穴口张得更开。 他扶着她塌软的腰往上抬腰,性器从紧致的肉道里抽出半截—— 还没等她将空虚感受仔细,又蓦地挺动,再次贯穿了她。 把她的两条腿架在他的肩膀上。 蒋承宇扶着林嘉青的腰,用翻折的姿势自上往下操干着她。 一便狠狠撞击她的穴肉,一边痴迷地看着身下人动情的躯体。 他攥着林嘉青的腰深重地撞击着,恨不得把自己的睾丸也塞入她甬道内。 多一点,再多一点。 爱欲和情欲相互交织。 让他快速抽插着,恨不得就这样嵌入她身体中,同她合二为一。 坚硬的腹肌一次次拍打在翘臀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 鲜红的嫩壁被硕大的性器彻底干开,操得又软又滑;穴间滑液不住溢出,顺着臀缝滴滴答答往下流—— 打在沙发上,和两人滑落的汗水混在一起。 在灯下无比淫靡。 巨大地快感像浪潮般将林嘉青吞噬。 她修长的双腿被蒋承宇抱在臂弯上,连神思都跟着浮浮沉沉 只能无力地包裹着在其中肆虐的巨物,很快便眼角泛红、喘息连连:“蒋承宇…蒋承宇…啊……” 她就要到了—— 她用手掌盖住自己的脸颊,仰头无力地闭眼。 “林嘉青。”他忽然叫了她一声,“看着我。”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迫使她看向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眼里面那个情迷意乱的她。 “看着我高潮。” 他说完,撞着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猛烈地运动起来。 他性器烧灼得像要着火,不住碾过她敏感的内里。 她被插的几乎叫不出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但空气中满是他们交合的气息。 “不行了…蒋承宇…蒋承宇……啊……”她几乎失神,“别…别撞那里……哈啊…” “等我。”他咬牙。 她的灵魂已经出窍了,刚嗯嗯啊啊回应了一个开头,便尖叫着绷紧了双腿。 湿热的肉穴抽搐着把里面那根绞得无法动弹 他感受到她高潮了,又连续地抽动了几下,跟着她一起射出了出来。 咸涩的两股液体冲撞混在一起,把空气都染上淫靡的气息。 高潮后,林嘉青身体彻底软下来,脱力地瘫在沙发上。 蒋承宇压住她,拨开她汗湿地头发,留在了她的体内很久都没有出来。 两人就这么汗涔涔地抱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嘉青只觉得身下黏得不行了,才推身上人:“我想洗澡。” 蒋承宇松开她,拉着她起身:“一起洗。” 浴缸(微H) 蒋承宇先去浴室放热水。 等热水放满,帮林嘉青和自己简单冲洗一下,便抱着她沉浸到浴缸里。 一番折腾后,林嘉青浑身酸疼,确实需要放松。 她打开了常用的按摩模式,把自己浸到温暖的水中,仿若一只恬逸安适的水豚,只剩一个黑色脑袋浮在水面上。 但她忘了,即使这浴缸已经比通常的单人家用型大上一个尺寸,也绝没有那样宽敞的容量。 她一下滑就碰到了蒋承宇敞开的双腿;哪怕她是抱着膝盖,还是免不了挤到他。 清透的浴缸水面波动着,他赤露地身躯、甚至连他胯间暂时休憩的性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浴缸还是小了点。”林嘉青咽了咽下,不自在的别眼。 “有吗?”蒋承宇瞥了眼她又开始泛红的耳朵,伸手捞起她,扳过身,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不就好了。” 林嘉青只是象征性地矜持了一下,然后便安静下来,放松地靠上他的胸膛。 水汽温暖的弥漫着,缸里温水,轻柔地拍动着。 两人安静的享受热水的按摩。 蒋承宇一手扶着浴缸,一手虚揽着林嘉青,林嘉青忍不住把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拉起来把玩。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还是有些差别的。 皮肤的颜色,手掌的厚实程度,指节的粗细,肌肉的软硬…… 林嘉青就像是玩玩具一下——先是把手心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下大小;又去捏他的指节;然后摊开他的手掌像看手相一般研究着。 一会戳戳这里,一会摸摸那里。 蒋承宇被她弄得痒痒地,倾身,靠在她肩头问:“在看什么?” “看手相。” “手相?看出了什么?” “……”林嘉青其实也不懂。 小时候母亲找人给她和林嘉然看过手相,她隐约知道这个主要是看掌心的那几条纹路。 但具体解法,就不清楚了,只能现编现卖—— “你这手啊,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人,事业有成,家庭也会幸福美满,关键是会娶一个让人羡慕的好老婆。” “哦?”这是在变相地夸自己呢,“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老婆会是你的福星,你要对老婆好,只要对老婆好,以后不管什么困境都迎刃而解……” 反正都是胡诌,一句是胡诌,十句也是。 林嘉青干脆描绘蒋承宇的掌心,一通画饼—— 蒋承宇盯着她翕张地双唇,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握着他大手的那只小手那样绵软温热,勾划的指尖轻易地就在他掌心带起一阵阵酥醉。 一直痒到心里;连下腹才发泄不久地方也跟着起了变化。 他手手将手指穿过林嘉青的指缝,让两人的手缠绕在一起,拐过她的手臂圈住她。 另一只搭在浴缸上的手也顺势收回,拥住她,顺着她纤细的腰往上滑,探上去握住了她的胸。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分开罩着她那白嫩的软肉,收缩着,配合着水波晃动的频率,一下下揉捏着。 用指腹感受着那顶端乳尖在温暖的水中一点点变硬。 他被热水浸泡得微微起皱的指腹触感比平时更为粗粝,狎昵意味的搓捻很快把可怜的嫩粒逼得充血。 “蒋承宇……”林嘉青鼻腔中措不及防地挤出轻吟。 “嗯。”蒋承宇轻应了一声,“我在看骨相。”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扣着她的那只手缓缓下滑,挤开她并拢的双腿—— 他炙热的手掌只是轻轻拨了两下,那种熟悉发酸地感觉便泛上来了。 林嘉青红着脸小心嘀咕:“你分明是在欺负我。” 蒋承宇托着她的腰,再次转过她的身,让她面对自己:“那你自己来动。” 镜前(H) 让她在上面又怎样?她还能占到什么便宜不成? 但通过她为数不多的经验来看,能够自己掌控节奏确实更……有乐趣一些。 爱欲让羞赧消失。 林嘉青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蒋承宇胯间早已硬挺的滚烫物事,从顶端至根部,缓慢地撸动到底,抬起臀含住,用早已湿软的花穴一寸寸把他吞吃了下去。 他们的器官再次完美地咬合, 女上位的姿势,让她把他含到根部,他的胯部与她紧的大腿根部相碰。 她就这样坐在他身上,按着他胸前肌肉——刚动了下腿,这刺激一路蔓延开来,让她头脑发麻。 刚才经历了一场性事,林嘉青其实在没太多力气。 高潮之后的身体本就敏感,一些轻微的变化都能带来巨大的感官刺激 她只是缓慢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腰;包裹着他,随着本能毫无规律规律地起伏、摇晃。 这样节奏实在煎熬。 蒋承宇开始后悔将主动权交给她了。 他用手扶住腰,手指在腰窝画圈不怀好意地向下摁。 腰肢向上,性器往上撞,戳向更深处的软肉,惹得林嘉青尖叫出声,睁大眼睛瞪他:“你说好让我自己来的。” 紧紧掐着他的胳膊,满面都是被抢走主动权的不高兴了。 蒋承宇只能又松开手,仰头,用唇舌包裹住眼前不住晃动的乳尖。 他的口一向灵活。 缱绻的舔吮舒适得林嘉青浑身颤栗。 连穴壁嫩肉都变得愈发柔软、滑腻,不断泌出的淫靡的液体,随着那缓慢的摩擦溅散到水中。 浴缸的池水一浪又一浪地晃动着,像潮汐般温柔地舔舐着两人的躯体。 池水撞击浴缸的声音和交合的声音混响,回荡在整个浴室内,回荡在弥漫的水汽中,让情事愈发潮湿而赤裸。 林嘉青潮湿软热的穴壁紧紧地夹住蒋承宇饱胀粗长的欲望,上下摆动起腰部,毫无章法地吞吐。 交合之处的嫩肉无助地翻进翻出。 温水随着她的吞吐侵入她的身体,细小的波纹汇成水浪,不住拍打着她—— 比以往更加快慰,更加刺激。 很快,她便投降道:“我没力气了。” 终于等到这句话。 蒋承宇立刻捏着林嘉青的腰提起,把肉刃从她贪馋翕张的穴嘴抽出来,抱着她放到一旁的洗漱台上。 台面冰凉,林嘉青微微瑟缩了一下,软肉条件反射一般地蠕动着,亲吻抵在她穴口处的肉刃,吐出甜腻的汁水。 蒋承宇倒吸了口气。 捞起她的一条腿勾住她的腰便将自己再次送了进去,大力抽动了起来。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强悍。 每一下都顶到最里,进得又快又狠,将她泡得微红的穴肉不住带出,紧接着又捅回去。 狰狞得,让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每一条青筋。 林嘉青给那钝圆的坚硬顶端撞得又痒又胀,热流涌动的甬道却狂喜地泛滥着—— 不住荡漾出滑腻的汁水,让两人交合的声响愈加清脆。 林嘉青撑着腿,在蒋承宇的不断顶弄下,几乎脚尖都快离地,只能无助地向后弓着身子。 蒋承宇顺势摸到她挺立的乳房,大手整个将胸肉一把拢住,低头舔上去。 身下却毫不含糊,丝毫没有减轻速度和力道。 坚硬的石台,很快便搁得林嘉青身下饨痛。 她一边伸手去揉。一边艰难地挤出呜咽声,哀求地看着蒋承宇,让他快点。 快点射。 但他已经发泄过一次,哪里那么容易。 蒋承宇只好又将林嘉青翻了个身,让趴在洗漱台上,面朝镜子。 本就狭窄逼仄的甬道在这个姿势下愈发收紧。 他那根滚烫的热楔刚钉进,就被她紧致地缠绕,绞裹。 他稍稍用力顶撞,她便瘫软了腰,无力地趴大理石台上,不住地喘息。 冰凉地石台凉得人哆嗦。 她柔软的内壁则因为刺激而缩紧。 在一次又一次的进出当中,滑腻的水声越来越清晰。 润滑液因快速捣弄而转成淫靡的白浊,从她体内被带出、黏稠地挂在交合处。 浴缸里的水还在兀自地晃荡着,低落的水声、黏呼的撞击与暧昧的呻吟,在浴室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环绕传入耳中。 林嘉青稍一抬头就能看到镜子里两人纠缠的身影。 蒋承宇令人窒息的身材就那么清晰地呈现在镜之中,肌肉的线条随着他发力地动作,性感地绷紧。 而她自己则因为太过剧烈的快感,流下生理性泪水,双颊晕红,睫毛颤动着;双唇也被咬得又红又润、带着水光?? 爱欲的加持,和视觉的刺激下。 林嘉青很快抵达高潮,腰背弓起,绷紧全身,脑袋一片空白。 蒋承宇俯身吻住林嘉青的背脊,下身突然加快速度,一下一下顶到林嘉青体内最深处—— 高潮中的林嘉青被迫承受着这直白又可怕的刺激。 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敏感的腿根不住打着颤,将内壁死死绞紧收缩—— 蒋承宇勉力又撞了几下,最终抵在最深处释放了出来。 白浊尽数射入他窄小的子宫之内。 又因为重力的作用下滑,冲刷着本就像是触电般的舒爽的软肉—— 剧烈地快感再次袭来。 林嘉青浑身颤抖着,感觉下身又是一次喷涌,有什么液体正从交合之处渗出,沿着她被撞到发红的穴口,一滴滴,滴落至地上。 ———————————— 肉多了也腻,下章走剧情了。 相处 声波按摩模式下的浴缸真是情趣的一大利器,哦,不对,是杀器。 清晨,林嘉青醒来,刚动了动身子,便感觉腰部、腿部一阵酸痛—— “嘶——”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身旁人起伏的呼吸,才发现自己是睡在蒋承宇怀里的。 他没有穿上衣,裸露的胸膛就这么贴着她;脑袋架在她肩膀上,手从背后环住他,握着她的手腕,以一种拥着她的姿势,把被子盖在她的手臂上方。 林嘉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小心地在蒋承宇怀里转身,去看他。 身旁的人还熟睡着。 仰视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分明的下颚,凸起的喉结。 他阖着眼,睫毛安静地交错着,让整个人淡去了平常的锐利,在晨光晕染下,意外的有种温柔的感觉。 林嘉青盯着他微微分开的双唇。 脑子里不由地又浮现起他们昨天接吻的场景。 昨晚,绝对是她人生中接吻最多的一个晚上。 从电影院到漫悦湾的半个小时的车程里;她和他吻在一起几乎就没分开过——等她回来照镜子,唇都肿了。 但不可否认。 那种感觉又确实很美好,会让人上瘾。 “在看什么?”沙哑,低沉的嗓音蓦地响起;蒋承宇睁开眼就看到林嘉青正看着他出神:“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点好看。 林嘉青心想,又觉得太土味情话了;只好咳了咳:“看你什么时候醒啊。” “现在都八点半了,你平日这个时候都起来跑步了。”又补充了句。 八点多了? 蒋承宇有些诧异,伸手摸过手机看了一眼?但很快又顺手再度搭上林嘉青的腰。 “你今天不跑步啦?” “嗯,昨天的运动量超了了。” 说着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收紧他们的拥抱,将头搁在她肩头。 “……”林嘉青忍不住吐槽,“你的习惯好随便哦,一点小事就打破了。” 还是忍不住伸手回抱住蒋承宇,窝在他怀里,享受晨间这温情的一刻。 直到大腿碰到了一根火热坚硬的东西,而蒋承宇搭在她腰上的手,正用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的腰—— “我就知道会这样……”她忍不住急促地喘息了一声。 “怎样?”蒋承宇拨开她睡衣,沿着腰部起伏的线条抚摸着,握住她的胸,包裹在手中的揉捏起来。 “……”林嘉青涨红了脸,细微地颤抖着,就是不肯吐出他想听的字眼。 “你说得对,一个良好的习惯不能轻易因为一点小事就打破。”蒋承宇,“我们可以换个方式锻炼。” 说着将人压倒在了身下。 一番漫长的温存,两人洗澡收拾好出卧室,已经是半个小时候多小时的事了。 阿姨正在做早餐。 昨天地毯上四处散落着扒下来的衣服已经被收拾了干净,满屋子暧昧旖旎的气息也已消散。连沙发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林嘉青不敢想象阿姨清理沙发时的表情,看着厨房的人,整个人都快垂到衣领里去了。 蒋承宇见状:“方阿姨,早餐我们自己来就好,你忙别的去吧。” 正烙饼的方阿姨犹豫地看了一眼林嘉青,又看了一眼蒋承宇,将最后一个饼烙铲到盘子里,关火,摘下围裙。 林嘉青见她走远了,这才冲身边人小声嘟囔:“都怪你,我以后都没脸见阿姨了。” 怪他? 谁叫她昨晚穿成那样,他能忍住还是个男人吗? 蒋承宇心道。 不过到底占了便宜,可不敢说出来。 “咖啡?”蒋承宇径直走进厨房。 “嗯。”林嘉青点头。 蒋承宇取了个杯子,放到咖啡机下,又走到灶台,把刚出炉的煎饼端到桌子上:糖浆、黄油还是果酱? “果酱吧。” 蒋承宇转身又去冰箱取出果酱。 林嘉青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美滋滋地坐在桌前,嘴唇再一次止不住地疯狂上翘。 一直到了和姜慧约好的SPA室,林嘉青都还傻乐着。 姜慧盯着她明显微肿的嘴唇,和上扬地嘴角:“你用丰唇唇釉了?还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去做了微笑唇?” “……”林嘉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下唇角。 姜慧又瞥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意味深长地点头:“哦……看来不用问了,昨天电影看得很开心咯?” “什么情况?”她八卦道,“具体和我说说呗。” 林嘉青于是把大致情况都交代了,除了那些面红耳赤地细节。 姜慧听完愣了半晌:“我只是让你上去平A一下,你倒好,大招都交了。” 林嘉青回想昨天自己的表现,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主动了,不过—— “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她并不是个过于纠结的人,不以为意地开口,“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姜慧白眼,“你都没让他花心思,就摊牌了,不怕他以后对你敷衍怠慢啊。” “怎么怠慢?” “额……就是不官宣你,不送礼物,不制造浪漫,节假日不庆祝,没有仪式感……就像一些渣男对待太容易得手的另一半了,吃定对方跑不了。”姜慧努力回想学生时代地例子。 会吗? 林嘉青也跟着想了想:“我觉得你的例子不适用于我的情况。” 她和蒋承宇毕竟是联姻。 家族利益的捆绑,让婚姻存续期间,一方不可能怠慢另一方。 官宣嘛?他们都结婚了,还要怎么官宣?他平日都带着戒指,谁还能打他的主意不成? 至于浪漫惊喜,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吗? 反正她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 每个早晨和蒋承宇一起醒来,一起吃早饭,开启全新的一天。 蒋承宇忙着工作,她就做个富贵闲人。 蒋承宇晚上下班早,他们就一起去外面吃饭,下班晚,就窝床上一起看部电影,或者就单纯抱着聊聊天,歪腻一会儿。 电影之夜过后。 他们之间多了一些废话,多了很多亲吻,床事上两人都更热情、更投入。 除此之外,变化并不大。 实在要说,就是蒋承宇变得温柔了一些。 不管床上床下,只要她用撒娇的语气,那怕不占理,他也会尽量迁就她。 这样就挺好的。 林嘉青想,不过偶尔的浪漫和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鉴于蒋承宇在这方面一向缺点天赋,林嘉青决定自己来—— 眼看着又是一周周末,她买了蒋承宇喜欢的交响乐团的门票,提前订了一家氛围不错的餐厅,准备和蒋承宇共享受烛光晚餐。 还没来及告诉他,他先发消息来了,说要出差。 —————— 甜甜的恋爱还要再过两章哈,毕竟两人都没有恋爱经验 出差 蒋承宇这次出差纯属临时安排。 余敏在家意外跌倒,下体出血,去到医院查出是小产。蒋承泽因此不能代表公司出席在外省举办的行业展会,这个任务就这么临时地落到了蒋承宇头上。 林嘉青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去了医院。 从地下停车场搭上电梯,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林嘉青一点没停留,直接朝着余敏的病房而去。 单人病房的窗帘紧闭着,只透了条缝出来。余敏安静地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打着点滴的手同样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你还好吗?”林嘉青轻声走过去,靠着床边的缎面背椅站定,小心地问。 “没事。”余敏上身微微前倾,虚弱地挤出的笑容,还是平日一般的周到,只是掩不住的疲惫与忧愁。 “怎么会就小产了呢?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那么不注意——”窗外忽然传来蒋妈妈的声音,伴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喘息间夹着掩不住的责怪和遗憾。 “妈!”忽然,另一道有力的声音喝住了她。 林嘉青小心地从窗帘缝中望去,是同行的蒋承泽忽然顿住脚步,脸色铁青地看着身边人——目光森寒——是林嘉青从未见过的骇人神色。 蒋妈妈顿时收声,林嘉青也下意识地放下帘子。 转头去看余敏—— 对方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只垂头专注地盯着地上那唯一的光条,木然地看着它随着夕阳的倾斜从地板上慢慢往后缩。 “这次要去多久?”回家,林嘉青帮蒋承宇拎出行李。 “四五天,明天早上的飞机。”蒋承宇,见林嘉青耷拉着眉眼有点儿没精打采的样子,又补道:“很快的,展会一结束,我就乘当晚的班机回来。” 林嘉青也只能点头:“你安心地去吧,大嫂那边,我会不时地去探望的。” 因为余敏的事,当晚两人都没有什么兴致。 只剩不到八个小时,蒋承宇又要去赶早上的飞机,林嘉青只好安静地偎在他怀里,尽量避免翻身惊醒他。 蒋承宇的飞机在凌晨五点。 林嘉青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她准备了鲜花水果以及补品,再次去医院探望余敏,下午回来就开始无所事事。 蒋承宇在的时候,林嘉青可以约姜慧、喝下午茶;也可以自己去游泳,健身,或者陪回家里陪陪母亲…… 蒋承宇一走,林嘉青却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致。 不过就四五天而已。 不是有句俗话吗:小别胜新欢。 林嘉青逼迫自己打起精神,该干嘛该干嘛。 晚上却失眠,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摸着身边空旷的冰凉,惊叹原来这张床的尺寸如此宽敞。 “干嘛?你家那位才出差一天,你就睡不着了?”第二天,姜慧看到林嘉青目下的青黑,忍不住取笑道。 “有点不习惯而已。”林嘉青嘴硬,手却不自觉地摸出手机。看到上面没有新信息,又揣了回去。 “等消息啊?”姜慧看出她的失落,怂恿道,“想他就主动发消息过去啊。” “发什么?又没什么好说的。”林嘉青皱眉。“你之前不是还说我不够矜持吗?” “……”姜慧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你表明心意前。现在你看你——反正你都陷进去,何必再憋着自己呢。” 说着又掏出自己的手机:“你要是觉得发‘在干嘛’太无聊了,我分享给你我的珍藏。” “又是珍藏?”林嘉青还在怀疑,手机已经震动个不停。 她点开就收到了姜慧发来地一连串消息: 这个世界上有五个梅:草莓、树莓、蓝莓、蔓越莓、还有最后一个,你想我了没? 给你科普一下鸭子的种类、达克鸭、小黄鸭、扁嘴鸭、我想你了鸭。 我今天肯定是盐吃多了,不然我怎么总是闲的想你! …… 全是土味情话。 “也太土了吧。”林嘉青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连忙让姜慧打住。 “……”姜慧忍不住又是一记白眼,“那就发自拍吧。” “自拍?” “嗯。”姜慧点头,将刚才她试的两套衣服的效果发给她,“过两天你们林氏周年庆,你刚不是还问我穿哪套吗?问你老公呗。” 这好像可以有。不过—— “他的审美吗?你觉得我能参考他的意见?” “你让他给建议,不代表他建议了你就一定要听啊,他审美不行,你正好可以反向排除嘛。” “……”妙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林嘉青把照片储存,拉出和蒋承宇的对话框。 编辑文字的时候又有些犹豫了——要是在忙怎么办? 他在工作,她却在游手好闲;还问他她根本不可能参考的意见,会不会有点烦人? 好奇怪,之前她明明觉得和他便亲近了,可他这一走,她又感受到了距离—— 甚至有些患得患失。 是因为他们不太习惯用社交软件聊天吗? 林嘉青打开着对话框,斟酌着字句。 姜慧见不得她磨磨唧唧的样子,伸手就夺过她的手机,点击发送,又补充了一句:“老公,这两条裙子,你更喜欢你的宝贝穿哪条?” 啊啊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宝贝?她怎么可能用这么肉麻的字眼。 林嘉青连忙夺回手机。 一边撤回消息,一边默默祈祷蒋承宇没有看到。 刚删了文字,手机便震动起来,是蒋承宇发来了语言通话邀请。 备注 他怎么打语音过来了? 这么快回复她,是正好在看手机吗? 那刚才她撤回的消息……他也看到了? 想起姜慧发的什么“老公”、“宝贝”;林嘉青的脸不由地有些发烫。 她划开接听键,尽远不慌不忙地将手机贴到耳边,清了清嗓子:“喂——” 换来对面短暂的沉默,然后是蒋承宇的熟悉的声音:“你在挑衣服?” “嗯,过几天公司开年会,我妈让我尽量露个面。” “需要我给意见?” “算是吧……”反向排除法也算是意见不是吗?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好一阵后,蒋承宇的声音再次传来;嗓音是低沉的,调子却是明快的:“长的那条吧。” 半晌又补充了句:“更贴你的身材。” 贴身材?真的不是因为那条裙子遮到脚踝,布料更多吗? “那短的那款呢?就不好看了吗?”她故意刁难,“不应该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吗?” 蒋承宇一时没做声。 林嘉青不由地想到硬币理论——即扔了硬币之后,不管是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疙瘩一下,都应该知道自己内心倒底想要什么了。 她决定就挑短的那条。 刚想告诉对面,感谢他帮她排除选项,又听他低声道:“嗯,都好看。” 仿佛嘴边噙了笑,连语调都跟着柔和下来:“都买了吧,你穿都好看。” 一下子把林嘉青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头。 姜慧凑过来:“怎么样,到底选哪条?” 她待得有些不耐烦了,催促林嘉青赶紧做决定。 “都包起来吧。”林嘉青只好先挂了电话。 手机又是一阵震动。 消息来自蒋承宇的转账通知,金额嘛——反正挺长的一串零。 “这小子还算上道啊。”姜慧凑过来数了数。 趁林嘉青发愣地空档,伸手就帮她点了确认收款。 “你干嘛帮我收了?”林嘉青回过神来,手足无措地看着聊天界面。 “干嘛不收?”姜慧,“这种情况,回句谢谢老公就可以了。” 谢谢……老公? 为什么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肉麻。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以前她不在意蒋承宇的时候,老公两个字可以张口就来,牵手、挽胳膊也可以毫不犹豫。 现在却连咂摸这个称呼都觉得脸红—— 林嘉青看着聊天界面,最终还是放弃了。 “其实下午的时候是姜慧拿我的手机开玩笑啦。” 晚上回到家,再次和蒋承宇通话时,林嘉青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嗯。”蒋承宇,“后来听到她在你旁边,我就猜到了。” “后来?那一开始呢?” 林嘉青的脸再一次不争气地开始发烫,不自觉地扣着沙发垫。 “……”蒋承宇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你的号被盗了。” 林嘉青扣沙发的手瞬间停下了动作。 居然是这个原因? 难怪她消息刚发出去,他就给她打来了语言,敢情是想求证手机这边是不是她本人? 一种轻微的失落忽然笼罩上来。 林嘉青好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她又重新感觉到了两人间的距离。 这两天,除了落地报平安,蒋承宇几乎都没主动给她发过消息。 每次都是她先主动找话题:报告余敏的情况、询问他工作是否顺利、借着挑衣服给意见…… 虽然每次他的回应都还算及时,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打语音过来。 她本来还有些高兴的。 结果他告诉她,他主动打来竟是因为他误会她号被盗了—— 那要是没有姜慧那条肉麻的信息? 他是不是就不打了? 林嘉青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理智告诉她,这是她想多了,男人都是神经大条的,没有那么多黏糊糊的感情,也不太喜欢分享琐碎的日常——正是因为她每天主动把能聊的都聊完了,他才没有多余的消息可发。 可是感性的一面又止不住地敏感,总感觉他对她一点没有她对他的上心。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呛了他一句:“你想多了,骗子就算盗了我的号,也不会叫你老公的的。” “为什么?”蒋承宇几乎是脱口而出。 当然是因为他们的聊天频次太低啊。 林嘉青翻白眼,就算真被盗号,骗子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也不敢断定他们是夫妻吧。 尤其出差之前,他们的对话框更是干净——除了每天关于他几点下班、加不加班的问答,几乎就没有别的了——甚至不如她当初和芭蕾舞团队友们的对话。 只不过,他出差前,他们可以天天见面,她不觉得有什么罢了。 林嘉青在心头吐槽。 还没开口—— 蒋承宇却联想到了另一个点:“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老婆 林嘉青的手机里,几乎亲近的人都有备注。 她母亲是“西太后”,姜慧是“包租婆”,她哥林嘉然的备注是“唐僧入室弟子”…… “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那头,蒋承宇忽然问林嘉青。 “啊?”本还沉浸在不满情绪中的林嘉青低头,瞥了眼蒋承宇头像下的黑色文字,“备注……备注就是你的名字啊,还能是什么?” 心虚的语调让蒋承宇不由发地出质问:“是吗?” “……不信算了”林嘉青咳了咳,“不早了,我要洗澡睡觉了。” 半个小时后,林嘉青从浴室出来,刚瘫在床上,手机屏幕便自动亮开。 ――洗好了? 是蒋承宇发的消息。 她抓过手机解开锁屏,非常迅速的打了字发过去:没有! 什么毛病,非要在这种事情上较真——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给他的备注呢。 要好奇慢慢好奇去吧,最好好奇到晚上睡不着。 林嘉青愤愤地想着,按了手机丢到一旁,不再理会。可没一会儿手机又是一阵震动,是系统提示,蒋承宇“拍了拍”她。 你烦不烦?林嘉青回。 那边没回消息,又隔了一段时间,手机再次震动,系统提醒他又一次“拍了拍”她。 一连四五下后。 林嘉青忍不住打了语言过去:“蒋承宇你干嘛?” 那边却有些无辜:“手抖。” “手抖?你帕金森嘛?抖这么多下?” “很多下?”蒋承宇,“我只是不小心按到一次而已啊。” 一次,怎么会是一次?明明有一页好吗。 系统bug了? 林嘉青退出通话界面,当即把聊天记录截图发了过去。 发出去的瞬间,她看到对话框截图最顶上的黑色小字,忽然反应过来,想要撤回—— 却已经来不及了。 蒋承宇已经看到了:他的备注是——战略合作伙伴。 “战略合作伙伴?”他问,尾音怀疑地上扬,明显不太满意这个备注。 “你诈我。”林嘉青鼓着腮帮子控诉。 “嗯。”蒋承宇大方承认,“但我好奇为什么是这个备注?” “……”林嘉青,“那是我刚添加你的时候备注的。” “以前备注的?”蒋承宇,“那现在可以改了吗?” “改什么?” “下午的称呼就挺好。” 老公?想挺美的。 林嘉青噘嘴:“为什么要改?万一被盗了,你怕骗子找不到怨种?” “……”蒋承宇,“我怕万一你有什么事,好心人都不知道怎么联系我。” “你咒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 “……”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僵持着,却又都没挂电话—— 空气跟着安静下来。 蒋承宇听着电话那头林嘉青隐约的呼吸,明显感觉到了她今天情绪的不对,一时却找不到原因。 他将手机拿离耳朵,翻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良久后,发了一条转账过去,备注“改名费。” 林嘉青数了数那数字后的零,小声嘀咕:稀罕啊,这三瓜两枣她又不是没有。 下午要不是姜慧手快替她点了,她才懒得收呢。 嘴角撅起的幅度却稍稍收下来了些。 蒋承宇听到那边隐约的哼唧,点开林嘉青的头像,把备注改成“老婆”,截图发了过去。 我先改了。 他说,又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老婆——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肉麻的称呼。 有些生硬,刻意放柔和的语调却有一种缠绵的意味—— 微不可闻的温柔藏在低沉而富有磁性声线里,清晰地通过扬声器,震动传递到林嘉青耳神经里。 听得林嘉青鸡皮疙瘩直起,可心底却涌起一丝不知何处而来心颤——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低低地骂了他一句“闷骚”,却还是坚持:“不换!” “老……” “叫老爸也没用,说不换就不换!” “……”老爸可是真敢想啊。 蒋承宇:“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换?” “怎样都不换!”林嘉青,“我不喜欢搞形式主义。” “形式主义?” “难道不是吗?称呼改得再歪腻有什么用?日子还不是过得跟老夫老妻似的,一点激情都没有。”林嘉青皱眉,“没有惊喜,没有浪漫,也不黏糊,就像你都出差两天了,一个视频都没打给我——” 浪漫 林嘉青到底还是把她的不满吐出来了。 之前姜慧提醒她的时候,她没有感觉,现在经过两地分别,她才发现,她还是希望蒋承宇更在乎她一些的。 还是希望,他们能更歪腻一些。 她这么想,就这么一口气吐出来了,讲完后才后知后觉地捂嘴,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着。 静谧的空气放大了彼此的呼吸。 又过了一阵,林嘉青手机突兀地响铃,是语言通话被挂断了,蒋承宇发来了新的视频邀请。 他似乎刚洗完澡。 林嘉青划开视频就见他裸露着上半身坐在床头,肩头挂着毛巾,发梢是湿的,连那双暗沉眼眸都透着几分水汽。 视线相撞,她定定地看了你几秒:“你怎么没穿衣服?” “刚洗了澡,还有点热。” 他说着卷起毛巾,又擦了一把头发。 镜头晃动,林嘉青不小心就瞥到了他颈部线条下饱满的胸肌,脸不由地红了:“你在酒店?” “嗯。”他举起手机给她看了一下四周环境。 又将镜头转回自己的脸。 窸窸窣窣的声响中,手机听筒也仿佛跟着沾上了他头发上的湿气,把传递过来的他的呼吸声也变得潮湿。 林嘉青一时又忘了要说什么。 明明分别不过是两天以前事情,思念却撑得人心头涨涨的,满溢出温热的暖流,裹着她,让她手足无措。 林嘉青垂头无声地捏紧了手中的被角。 刚还在理直气壮地声讨,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不是要视频吗?”对面忽然问。 林嘉青抬头正对上蒋承宇转过来的目光,“怎么低着头?” “哪有?”她张嘴辩驳,连忙把头再次抬回来。 两人无声地透过电子屏幕对视着。 荷尔蒙分泌带来迷迷糊糊的兴奋感。 林嘉青整个人飘飘然的,脑子里止不住地全是之前和蒋承宇亲热缠绵的画面。 心脏加速跳动起来,她咬住下唇,努力忽视身体里升腾出来的躁动,直直的看着他。 而蒋承宇也一直看着她。 看她纤长的睫毛低垂又立马抬起,看她脸颊的红晕慢慢晕染到耳根,看她拼命咬住的殷红下唇…… 喉咙干涩到发疼—— 他最终败下阵来,先移开视线:“所以你是因为这两天我没有同你视频生气?” “……”林嘉青这才恍惚地想起他们之间最初地争执。 心虽然软绵绵的再生不起起来,却还记得自己的诉求,含糊地点头。 然后,在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她听到蒋承宇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之前你在国外的时候,我每次给你打视频都被你转语音——你还记得吗?” “啊?”林嘉青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那是因为团里有别的女孩子,不方便——” “你没告诉我原因,我以为你不喜欢被前置摄像头拍脸。” “……”居然是这样吗?“可是你也没有主动打语音给我啊?” “报平安不算?” “……不算。” “下午打给你那通也不算?”蒋承宇,“我以为我们的通话够多了;我只是想着早点忙完回去。” “……”所以,归根到底是男女对感情的需求程度不一样? 什么嘛?那闹了半天岂不是鸡同鸭讲? 林嘉青不满地噘嘴。 通话又一次陷入沉默。 好一阵,林嘉青又听那边问:“还有吗?” “?” “还有什么不满?”蒋承宇,“没惊喜?没浪漫?没激情?” 他重复着她刚才的控诉,故意将‘激情’两个字咬得格外意味深长。 “不是……”连忙辩解,对上他蕴着黯沉情欲的眼,又忍不住垂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林嘉青,“蒋承宇,你不是也没有谈过恋爱吗。” “嗯。” “你就不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谈恋爱的感觉啊——”林嘉青,“收到鲜花的感觉,收到恋人准备的惊喜的感觉,各种增加彼此了解和感情的约会,和好朋友各自带上伴侣一起出行……” ………… 自学生时代起,林嘉青看着身边谈恋爱的同学朋友们,就止不住的好奇,爱情到底有什么魔力。 后来她也有了心动的人,也会幻想和对方谈恋爱的感觉—— 现在这个人换了,关于恋爱的种种憧憬却是相通。 林嘉青掀开被子,在床上躺下来,和蒋承宇讲述她的好奇和憧憬。 蒋承宇就那么静静听着,不时的出声询问一两句。 琐碎的对话中。 困意一点点环抱住了林嘉青,伴随着电话对面传来的低沉嗓音,让她逐渐陷入迷糊之中。 一夜好梦。 第二天林嘉青精神充沛地醒来。 出卧室,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客厅摆弄花束: 红玫瑰、粉玫瑰、香槟玫瑰……各种各种地玫瑰一捧捧堆在地上,比家里所有花瓶数量加起来都多。 “怎么买这么多花?”她忍不住上前查看。 “我也不清楚。”阿姨同样表示不解,“刚才谦叔带人送上来的,我还纳闷呢,怎么这么多花……” 谦叔?搞什么? 林嘉青从中抓住关键点,拿出手机,狐疑地拨给蒋承宇。 “嘟——嘟——” 手机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那边蒋承宇正刷牙,包着牙刷含糊地问她:“起床了?” “起了……不是,蒋承宇,玫瑰是你叫谦叔送上来的?” “嗯。” “这么多?”林嘉青用摄像头扫了一遍整个屋子,“是哪家鲜花生产基地……破产了吗?” “……”这是对浪漫过敏吗? 蒋承宇不由想起上次接机时,他送给她的那束花束。 明明他已经送过了,可她毫无察觉,他只能用更夸张一点的方式—— “不是你要的吗?”蒋承宇放下牙刷,“你不是想要鲜花和浪漫吗?” “送我的?”林嘉青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满屋子地鲜花,缓缓张长大了嘴,然后,在惊愕中听着自己心跳一点点加速。 扑通——扑通—— 探病 红色,黄色,白色,粉色,淡绿色,橙色……林嘉青认真数了一下,玫瑰一共有十三捧,几乎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颜色了。。 新鲜的切花,带着水珠娇艳欲滴,把偌大的屋子都熏出了淡淡的香气。 林嘉青先是把花全部摆到一起,拍照发了条朋友圈;然后又和阿姨一起把花布置到房间各个角落。 忙完,看着那娇嫩的鲜花,决定给病房里的余敏也送些过去。 这几天去医院,林嘉青总感觉余敏无精打采的。 病房的看护说,她老是喜欢把病房窗帘拉上,白天睡觉,晚上也睡觉—— 林嘉青想,植物能多多少少给房间带去一点生气,于是从个颜色的玫瑰中各挑几朵最鲜艳的,让阿姨帮忙扎成一大束。 希望能借鲜花帮余敏振作一下精神。 开车到医院,照旧通过充斥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电梯上楼。 余敏的单人病房在走道的尽头。 林嘉青抱着鲜花,还没到病房,就远远地看见病房门罕见的开着。 蒋承泽正站在窗户前,将紧闭的窗帘用力拉开。 余敏穿着睡衣,躺在被褥上,就那么侧头看着他。 她柔软的黑发随意地散在洁白的枕头上,脸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得像白纸一样,但表情还是没什么精神。 蒋承泽拉好窗帘,重新回到病床前,把床头保温桶里盛出来,一手小心地端着,一手去扶余敏起身—— 余敏却先一步撑着床头,避开他的手,自己坐起身来_ 她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端过他手里的汤,执起勺子,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蒋承泽伸出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许久才收回去,就那么愣愣地站着。 病房里面的气氛实在过于微妙。 林嘉青搓弄着包着鲜花的薄膜纸,故意弄出些声响后,这才往里面走去。 “诶,大哥也在啊。”她敲了敲门,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 “嗯,过来送点汤。”蒋承泽点头,瞬间被她怀里的鲜花所吸引。 五颜六色的玫瑰,硬拼在一起有些滑稽,但很鲜艳,很有生气—— “这花你在哪买的?”他问,还想说什么。 一旁的余韵已经先开口:“这花真漂亮,嘉青你帮我插上吧。” 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插满鲜花的瓶子:“正好把瓶里的枯枝换了。” 然后,蒋承泽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林嘉青把包放到一边,走到窗前的小茶几上,开始更换鲜花。 花瓶里原来装的是一大束百合,看着也很鲜艳。 “这花看着不像昨天的啊,是不是看护之前来换过了?”林嘉青疑惑地发问。 余敏沉默着没说话。 蒋承泽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明明还算宽敞的病房,因着他的存在,竟然显得拥挤。 林嘉青插完花回到病床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蒋承泽主动开口:“你陪阿敏说会话吧,我先出去回个电话。” 林嘉青这才放松下来。 “这两天感觉还好吗?今天过了,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吧?” 她在余敏床头坐下,查看她的气色。 “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余敏无甚精神地回道,又看着窗边的鲜花,“我看到你朋友圈发的照片了,怎么在家里摆了这么多鲜花?” “咳咳……”林嘉青,“家里阿姨搞错了。” 不是她想撒谎。 只是刚才蒋承泽和余敏间的互动实在过于微妙,她要是秀恩爱,多少有些伤口撒盐的意味。 “本来是订了一个月的花,结果一天全送来了。”她又补充道。 “哦。”余敏听完,淡淡地应了一句,没再问。 眼见她碗里地汤见底了,林嘉青打开保温桶:“我再帮你盛一点。” “不用了。”余敏摇头,将碗搁回床头柜。 林嘉青伸手帮忙,这才发现保温桶旁边还有个透明的乐扣盒,里面分两格,分别装着剥好的一粒粒的石榴,和一瓣瓣的橙子。 “咦?有剥好的水果,这里护士还挺贴心的。”林嘉青忍不住开口 余敏转头,看到盒子的时候愣了一下,瞬即又道:“我不太喜欢吃,嘉青你帮我吃了吧。” “生病的时候还是得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林嘉青劝,忽然想起蒋承泽之前的那句“送汤”。 她看了眼装保温桶的袋子,总觉得旁边的位置正好可以放这么一个盒子… 顿时收了声。 思念 迟钝如林嘉青也察觉了,蒋承泽和余敏之间出了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 但余敏看着对谁都和气,其实对谁都疏离。 林嘉青和她做了一年多的妯娌,交谈大多时候都停留在很浅的层面。 余敏现在还没出院。 林嘉青搞不清状况,也不好贸然劝解。 “你说,一个男人一直对一个女人冷淡,某天却忽然变得殷勤和周到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忽然发现身边人的好了么?”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林嘉青收到姜慧打来的电话,问她玫瑰的事,林嘉青在简短的交代后,忍不住问。 “结婚没?”姜慧,“结婚了的话,也有可能是出轨了。” “出轨?” “对啊,能让男人伏低做小、体贴周到,大多时候可不是因为什么爱情,而是愧疚。” “愧疚?”林嘉青,“可那男人平时挺高冷、挺正经的,不可能出轨——” 电话那头姜慧默了一阵:“你说蒋承宇他大哥?” “不是?” “不是那还有谁?你这几天天天除了跑医院就是和你家那位歪腻,根据你的描述,除了蒋承泽,我想不出第二个。” “……”林嘉青,“好吧,确实是。” 她并不想把家丑八卦出去的,奈何姜慧太了解她了。 她于是将上午的见闻简单说了一下,那边姜慧再次沉默,半晌:“蒋承宇他大哥大嫂这对吧,其实大家一直都不太看好,他们结婚那阵,大家就猜你大嫂是不是怀着身子进门的。后来知道不是,大家又猜两人什么时候离婚——” “为什么?就因为余敏家境差了点。”林嘉青,“还是你们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啊。”姜慧,“但光是门不当户不对,婚姻就注定艰难了,何况你婆婆又不好相处,而蒋承泽似乎对余敏也没多少感情——” “但我感觉大哥现在还是挺在乎余敏的……” “但听你的描述,你的大嫂可能都已经死心了。”姜慧,“爱情啊,有时候也是讲机缘的。” “不是每一对都像你和蒋承宇那么幸运的。” 姜慧说林嘉青幸运,林嘉青也觉得如此。 在他们圈子,因为利益结婚的夫妻,要么婚后各玩各的;要么协议个时间,到期便离婚; 要么就维持着一种半开放式的婚姻关系,一边“恩爱和谐”,一边睁一只眼闭一眼。 像她和蒋承宇这样意外收获爱情的,确实少之又少。 何况蒋承宇还愿意迁就她,满足她关于感情的种种诉求—— 这样一想,她更觉得蒋承宇好。 晚上同他视频时,语气都不自觉的泛着嗲,软得像兔子一样。 就是因为那些鲜花吗? 蒋承宇看着视频那头乖巧温顺到反常的林嘉青,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送晚了。 早知道送点花能收到这种效果,他早就该搞一个鲜花基地的,或者——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礼物?惊喜? 就是天天的星星,她现在说要,他也会认真考虑一下可能性。 然而电话那头,林嘉青看着他半晌:“我现在只想要你回来。” “蒋承宇……”眼神交汇中,林嘉青唤,“我想你了。” 细细的软软的的声音,带着撒娇的黏糊。 伴随着视频里她清晰的脸红,让蒋承宇可以想见那吐息的香甜,嘴唇的湿热—— 柔软的情绪在胸口回荡,又溢出,汇成汹涌的浪潮,顺着身下奔流。 一瞬间,蒋承宇只感觉今晚可能要失眠了。 “嗯。”他应了一声,半晌又开口道:“这话等我回来同我说。” 林嘉青抬眼。 正好对上蒋承宇的视线。 灼热的,像燃着火苗的视线,就那么直直裹着她, 他几乎毫无折损的,低沉、沙哑的语调回响在她耳边,震动着她的耳膜。 一如每次他动情时在她耳边的低喃—— 林嘉青瞧着他的眉眼,脸有些烧,身体却止不住地涌动起渴望和欲念。 “那你早点回来。” 接机 出差的第五天,在陪最后一波合作商吃完饭后,蒋承宇回来了。 他订的晚上的班机,落地已经是夜里近十点。 走出飞机的一瞬间,冷风在通道外面呼啸,隔着遮挡,都能感受到初冬的寒意。 蒋承宇低头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摸出手机,就要打给林嘉青,仅仅是一抬头的功夫,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就跃入眼帘。 候机厅里,林嘉青只穿了一件短短的羊绒外套,里面是薄薄的衬衣配短裙子,勾出她纤细的腰肢,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 她就这么搓着手,站在抵达区域等待着,一边不时抬头张望着抵达通道口,一边不时低头看看手机。 小脸被冻得有些发红,表情却是开心的,嘴角止不住地微微翘着。 “蒋承宇——” 转头捕捉到他的视线;林嘉青嘴角上翘的幅度更大了。 像蝴蝶遇上花蜜一般,她满心欢喜地就朝他奔过来。 一边奔,一边张开手。 蒋承宇修长的手臂半张,一下子便把她抱了个满怀。 “你终于回来了。” 林嘉青抱着眼前人宽厚结实的身躯。感受着体温从互相紧贴的衣物里渗透出来,头埋在对方温暖而舒适的胸前—— 良久,也不舍得松开。 “怎么穿这么少。”蒋承宇回抱住她,感受了下她身上的衣服的厚度,“不冷吗?” 穿太多就不漂亮了。 林嘉青在心头道,嘴上却没说,只退后一步,微微仰头:“你给我暖暖就不冷了啊。” 说着将两只手分别插入他两个大衣口袋里。 仰头,正好看到他分明的下颌,性感的唇角—— 于是轻轻踮脚,把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微凉的吻印到他唇上。 “咳咳……小蒋总,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随行地助理尴尬地开腔。 “我们也是。”“我们也是。”几个部门经理连忙附和。 大家推搡着,赶紧逃离现场。 离开前,还不忘把蒋承宇的行李贴心地给他放到手边,顺带讨好地点头朝林嘉青致意。 林嘉青愣愣看着一大群人从身边走过,脸红得西红柿一样。 只能才重新埋头蒋承宇胸前,揪着他衣服缓解尴尬。 半晌,等听到人都走了,才小声埋怨道:“你怎么不提醒我还有这么多人,好丢脸啊……” 怎么提醒?她这么扑来?他能阻止吗? 蒋承宇心道,却也不敢反驳。 只抓了她的手展开,拽进手掌里,拉过旁边行李道:“走吧。” 司机已经等在外面,见两人一出来,连忙下车接过蒋承宇手中的行李。 蒋承宇拉开车厢,让林嘉青先进去,自己跟着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车厢的隔帘升了上去。 “你…干嘛?” “方便你做刚才机场没做完的事。” 车上的暖气,让彼此的身上的气味蒸腾出来。 蒋承宇凑近林嘉青,用自己的气息包裹着她,伸手整理着她耳边不听话的头发。 翻动的指尖掠过她的耳朵,带起阵阵酥酥麻麻的触感 一下下,仿佛触在她心尖上一般。 林嘉青被他看得脸颊通红,忍不住仰头;再次送出双唇。 唇齿磕到一起,震荡的牙床带来特别的酥麻。 蒋承宇张嘴,配合着林嘉青的亲吻,收紧手环抱住她,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继续刚才机场的亲吻。 林嘉青抓着他的大衣,冰凉的小手从大衣里滑进去,顺势贴上他的后腰—— 摩挲着,借他体温暖手。 她不安分的小手,在他敏感的腰部一下下划拉着,惹得他身体一下下紧绷。 蒋承宇眉毛一挑,将她的手抓了出来。 “小气鬼——”林嘉青不高兴噘嘴,“我可是为了等你才被冻僵——” 还没抱怨完,手又被他重新执起,贴到了胸膛处。 他将她的手按在他胸上,炙热地大掌覆上去,捂着她的手背:“这里比较暖和。” 说完,再次侧头去吻她柔软的唇。 就像是沙漠中的旅客终于寻到了绿洲。 他勾住了她的小舌,贪婪地来回吮吸,用她的嘴唇摩擦着他的嘴唇,不住轻咬、碰撞、 他有力的心跳通过掌心不住传递至她耳膜、胸膛、大脑…… 积压许久的思念跟着他的心跳不住搏动。 林嘉青很快被亲得头皮发麻,瘫软地贴在蒋承宇怀里,不自觉地逸出丝丝娇嗔的呻吟。 车震(H) 两人黏糊糊地亲吻着彼此,翻动着唇舌不住带出暧昧的含混声音。 一直侧身身子太累。 蒋承宇干脆把林嘉青捞起来,坐到他腿上。 碰到她双腿的那刻,他才发现她两条腿也冰凉冰凉的;又捞着她的腿盘起,敞开大衣把她裹在里面。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喘气。 蒋承宇嗅到林嘉青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和平常不太一样:“换身体乳了?还是换香水了?” “好闻吗?”林嘉青垂眼,“我用了你的沐浴露。” 至于为什么用;当然是因为,想要被他的气息包裹、环抱—— 林嘉青没说。 但蒋承宇还是听了出来,抬头又去吻她。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急不可耐地再次贴上她的唇,啃咬,吮吸,厮磨。 车厢一片安静,接吻的声音清晰可闻。 两个人嘴贴着嘴,胸膛贴着胸膛——鲜明的心跳声隔着骨肉皮囊与衣物传递到对方那里,血液奔流着,带得四肢都热起来, 当渴求一个人的时候,知道对方在一样地渴求着你,天底下没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了。 没一会儿蒋承宇就像上次一样收紧双手,埋头林嘉青肩头,紧紧按住她,努力平复着呼吸。 林嘉青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难受,伸了伸腿,改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两条长腿环住他的腰向里勾,让两人下身隔着衣服贴到一起。 “蒋承宇……”他贴在蒋承宇耳边,吐着热气叫他的名字,“你想做……就做吧。” “反正谦叔请假了。”现在这个司机就是顶班的,过两天就调走了。 林嘉青一边说,一边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蒋承宇脑袋里的一根弦“啪”地应声断了,伸手关掉后座的灯,横在林嘉青腰间的手从她的上衣服下摆钻进去,便顺着她腰线往上摸。 上衣纽扣被一颗颗解开。 蒋承宇低头,隔着内衣在林嘉青两乳之间,落上一吻。 温软的皮肤暴露在温热地呼吸下,即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嘉青只觉上身整个身子都酥了,禁不住后倾着身子,微微仰头。 蒋承宇揽住她,大手顺着她绷起的后腰曲线,熟门熟路地挤在两人贴紧的身体往下摸。 黑暗成了掩护一切放纵的遮羞布。 很快,林嘉青湿透的花穴就这样暴露空气之中。 蒋承宇握着她的腰往上托,把她两瓣臀肉掰开—— 硬得翘起来的性器在穴口周围摩擦了几下,对准了位置慢慢往里顶。 湿润着的入口要进去不难。 一别数日,林嘉青又紧了,坐下去的动作正进行到一半,已经受不住整个身子往后倒。 蒋承宇眼疾手快扶住他的后脑勺,将她揽入自己怀里。 她肉道就敏感地收紧,挤着阴茎头下方的冠状沟。 蒋承宇忍不住抽了口气,托住对方富有弹性的臀肉,用力往下按了下去—— 汽车后座空间毕竟有限,两个人都不可能有多大的动作。 比起平日,蒋承宇进得并不算特别深,力度也温柔了许多。 不过一想到是在车厢内—— 一想到身下人的肉棒正埋在他的体内,被她严丝合缝地包裹着—— 林嘉青就觉得刺激无比. 连脚趾也蜷缩起来,腰胯自发地蹭动着蒋承宇,忍不住想要更多。 阴茎在体内突突跳动着。 她摆动被他把握着的柔韧腰肢,随着他的频率不由自主地吞吃着他。 蒋承宇每一次的进入,都硬挺挺,满当当地将她契满; 快慰得她腿根都止不住地打颤—— 每一次抽了出去,都会有意无意地刮过她最敏感的区域; 迫使她摇晃着腰肢挽留—— 一次次顶弄中。 那些酸甜的快感很快化为热流,涌向四肢百骸。 林嘉青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生怕一个激动,就将呻吟泄了出来。 蒋承宇见她憋得眼角都红了,安抚性地用嘴唇轻轻拂过林嘉青的下巴,撬开唇齿再次吻她。 两人在黑暗的车里疯狂的交合着,嘴唇没离开过对方。 昏暗的光线中中视觉被部分剥夺,其他感官却得到了补偿性的放大—— 将每一个最微小的信号都事无巨细地传导到脑海中去。 花穴与性器的摩擦间生出电流般酥麻的刺激,几乎要林嘉青放弃残存的理智放声尖叫。 她颤抖着抱紧了蒋承宇的脖子,深陷情欲的漩涡之内。 几乎感觉不到周围的其他事物,只剩下插在体内的粗胀肉刃。 真实而清晰,不住将她反复贯穿。 很快,嗯嗯啊啊的压抑声音,止不住地从林嘉青鼻腔中泄出。 她上面被堵住了,下面便越发汹涌。 湿软的花穴不住溢出来的粘稠液体,在蒋承宇狰狞物事颠簸地顶撞下,汩汩泌出,沾湿了两人交合之处—— 搅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伴随着肉体拍击声,在车厢内反复回响。 轿车平稳的行驶着,窗外夜景不住变幻。 单面可视的玻璃,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却隔绝不住那种暴露带来的刺激。 不断在渴望与被满足之间循环。 林嘉青很快便被持续积累的快感一步步推向顶峰。 她的身体剧烈地战栗,花穴也不停地收紧—— 久别加上刺激的地点,让她地高潮来得格外剧烈。 她磨热的肉穴抽搐着,把身下的那根硬物层层迭迭地包裹住,死死绞住,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蒋承宇咬牙,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最终在勉力又顶弄了几下后,抵在敏感的软肉上,把忍了好几天分量交代了进去。 —————— 沙发、浴室都写过了,落地窗什么的可以和办公室加一起下次写,后面还有一章你们好多人要求的抱操。 至于那条很像芭蕾舞裙的睡裙——番外其实有林嘉青受邀做客席的故事的,可能不需要用到那条睡裙,我们可以直接来个练舞室py。 抱操(H) 车上的体位没办法让蒋承宇太肆意,因此总有一种隐隐约约意犹未尽的感觉。 当两人回到家里,蒋承宇将林嘉青压在门后亲吻着,抬起林嘉青的腿,轻车熟路地再次插了进去——直接整根没入。 突如其来的刺激,激得林嘉青向后扬起了头,喘息。 刚才在车上做了一次,她下面还是湿着的,现在更是泥泞得不成样子。 蒋承宇刚顶了几下,整个人便止不住地喘着:“去卧室吧……” 蒋承宇缓了一下,就着相连的姿势手托住林嘉青的臀部,把她抱起来,就这么朝屋里走。 失重的慌乱让林嘉青连忙搂紧了蒋承宇的肩背。 随着蒋承宇双腿的迈动,他的性器变着角度在她身体里戳刺,硕大的顶端不住在她敏感点上研磨着—— 每走一步就往里顶,让本就敏感不堪穴道止不住地轻颤—— 林嘉青努力勾着蒋承宇的肩膀,不让自己掉下去。 但每一步走动的快感仍被过分地放大传递到脑海里,像是肆虐的火,焚烧着她的清明。 堵不住的液体顺着她的穴口中淅淅沥沥地流出,又啪嗒落在地上。 短短几步路,却好似一个世纪般漫长。 林嘉青脸埋在蒋承宇肩膀上,被欲望染红的眼神渐渐失焦,身体也随着越来越满溢的快感颤抖起来,呜呜咽咽地喊叫着身下男人的名字。 好不容易到了卧室,她却没出息地再次到了。 她的手紧紧攀在他的肩头,颤抖着身子,绷紧的肉褶一圈圈缠裹着埋入其间的性器, 蒋承宇被夹得并不好受。 他敏感的伞头都被深处的软肉包住用力收缩,险些当场射了出来。 好不容易挺过那股劲。 在看清卧室里的情形时,整个人愣住了。 “这是什么?”他看着满屋子的蜡烛,和铺满玫瑰花瓣的床铺,哑着嗓子问。 林嘉青眼神迷离地从他肩上抬头,许久才缓过高潮的余韵,小声地喘气:“给你准备的啊……” 他送她玫瑰,她自然要回报点什么。 “惊喜。”她贴在他耳朵细弱蚊声般回答。 答完的一瞬间,感受到蒋承宇埋在他体内的物事又胀大了一圈。 “去床上吧。”她催促,别浪费了。 蒋承宇却咬牙,从她体内抽出身来,抱着她去了浴室。 一番认真地洗漱后,蒋承宇才把林嘉青放到床上。 各色的玫瑰花瓣遍铺整个大床,林嘉青一躺下,便如同沉没进花海里。 她如玉般白皙的四肢被玫瑰层层迭迭地淹没着,若隐若现——宛如童话故事里等待王子吻醒的公主。 在玫瑰萦绕的香气里,蒋承宇俯身去吻她。 真的仿佛亲吻公主的王子一般。 他的吻从她唇延伸下去,落在支棱起来的蝴蝶骨,落在她雪白的胸脯,落在她纤细的腰腹…… 带起酥酥麻麻的湿热,让林嘉青每一寸皮肤都发出舒适地喟叹。 烛火晃动着,他不急不缓的亲吻仿佛也带上了节拍。 都说小别胜新婚。 林嘉青陷在柔软的花瓣里,恍惚地望着床头盛开得正热烈的红玫瑰,忽然想到个词——洞房花烛夜。 她收回出神的视线,去拉身上人的手,扣在指缝中:“蒋承宇……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我们第一次吗?” 回忆 林嘉青和蒋承宇的婚礼是在两年前举行的。 金秋九月。 季节是林家选的,说是秋季不太冷,也不太热; 具体是日期是蒋家看过黄历定的,宜婚丧、宜嫁娶—— 林嘉青和蒋承宇两个新人需要做的,只是跟着程序按部就班。 结婚当天,蒋承宇一大早起床,在造型师的帮助下折腾好自己,带着车队上林家迎新娘。 出门、堵门、求婚、敬茶、讨喜、拜别…… 一些列流程,小半天就去了,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因为是两大集团的联姻。 婚礼既要盛大唯美,又要周到隆重。 婚礼当天。 蒋承宇和林嘉青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举行仪式时的婚纱西服、给长辈敬茶的龙凤褂、给敬酒的礼服。 宾客敬了一桌又一桌:亲戚世交、政客商人、同学朋友。 ………… 等婚宴结束,送走最后一波要闹洞房的狐朋狗友,终于坐到回家的轿车上时,两个人都累瘫了。 林嘉青有气无力地回复着长辈电话,瘫靠着后座,不住地揉捏着胳膊、肩颈—— 甚至挂了电话后,旁若无人地捶起了腿。 蒋承靠着车窗另一边闭目养神。 当车撞到减速带,一阵晃动,他忍不住睁眼,嘱咐前方的司机—— 林嘉青这才诧异地转头看他:“你没喝醉啊?” 蒋承宇忍不住扶额。 事实上,他确实被灌了很多酒。 但他也提前吃了解酒的药。 毕竟是新婚夜,他怎样都要留着几分清明。 以免醉酒带给她来不好的体验。 但她的语气却似乎有些失望—— 蒋承宇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他刚缓过劲些来,本还愁着要聊点什么,才能拉近彼此关系—— 被她这么一盯,准备好的话就这么被遏在了喉头。 司机沉默地将两人往新家送。 也许是发现他没喝醉。 后面,林嘉青整个人都有些不太自在。 一会儿沉默地垂头滑动着并没有消息的手机,一会儿又尴尬地和司机东拉西扯。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 从下车到上电梯,到上楼—— 整个过程,林嘉青几次走错方向,仿佛喝了假酒。 好在被他拉着,最终还是没闯到陌生人家中。 新居一早被布置得喜气洋洋,连走廊休息区也摆了喜庆的盆栽。 蒋承宇按下指纹推门进去。 林嘉青见到里面的气球和彩灯,步子更虚浮了,耳根肉眼可见地泛起微红。 “饮料还是水?”蒋承宇打开冰箱,“还是吃点东西?” 他看出她紧张,想要缓和气氛。 勒了他一天的领带束在脖间,他忍不住扯下来丢到旁边,随便把西装外套也脱了下来。 林嘉青盯着他,咽了咽喉咙:“我比较想吃热食。” “想吃什么?” “烧烤或者火锅吧,你吃吗?我们点个外卖?” “……可以。” 林嘉青最终点了日式烧肉套餐。 就在附近的餐厅,商家半小时便将套餐送到。 当大大小小的盒子,堆满整个餐桌,甚至还有烤肉炉时—— 蒋承宇知道,林嘉青是真的饿坏了。 但同时,他也沮丧的发现,林嘉青是真不在意她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 不然,新婚当日。 哪个女人会愿意被烤肉的烟火气糊花自己精心的妆容呢? 林嘉青点上炉子,把口蘑倒放在周围围成一圈,把烤盘的中央位置留给肉片。 牛肉一熟,她夹起来吹了两口就往嘴里送,烫得龇牙咧嘴的—— 整个人却终于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享受到美味的开心与满足。 蒋承宇本来不饿的,被她的吃相的感染,也忍不住有些馋:“好吃吗?” “好吃啊!”林嘉青嘴里包着肉,含糊地答。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忍痛夹起烤盘上刚熟的牛舌,放到他碗中。 她烤肉地技术还挺好的。 牛舌肉被烤得紧绷绷的,收缩得刚好把肉汁锁住。 蒋承宇一口咬下,食欲也被挑起—— 林嘉青看他咀嚼地津津有味,护食般地把烤炉往她自己身边拉了拉—— 但很快又像想通了似的,给他倒了一杯清酒。 “你试试它家的酒,配一起更绝。” 那天的两瓶清酒,最后基本都进了蒋承宇的肚子。 每次他杯子一空,林嘉青就马上又给他满上。 甚至还不停给他夹烤肉,在肉上刷上满满的酱汁—— 她反常地殷勤。 蒋承宇一眼就识破了,她是想灌他酒。 当两瓶青梅酒见底。 她抓着酒瓶再倒不出一滴,脸上明显又恢复了之前紧绷。 他看出来了。 她在紧张,对初夜紧张—— 如果他善解人意一点,他应该主动提出分房睡的。 反正他们都结婚了。 日子还很长,他不该急于一时。 但同时他也知道,以林嘉青的性格,如果他提了—— 她便会默认这段关系只需做好表明功夫。 她一早订好了机票,叁天后又要飞纽约。 如果他提分房睡。 那么接下来两天,如非必要,她一定会躲他远远的。 再然后,两人聚少离多。 他想要和她再进一步,就难了。 今晚我睡客房。 简单的一句话。 蒋承宇最终没能吐出来。 吃过夜宵,还是绕不开睡觉这一步。 蒋承宇领着林嘉青去卧室。 林嘉青亦步亦趋地跟在蒋承宇身后,低着脑袋—— 直到他停下脚步,她猛地撞到他背上。 他转头无奈地看着捂着鼻子的她:“你先去洗澡吧。” 她这才回神般点头:“好。” 那天,林嘉青的澡洗得极其磨蹭。 用了一个多小时。 等他进浴室时,淋浴间里全是雾气,还有她留下的,若有似无的,她身上的气息。 他站在淋浴下。 回想着她通红地鼻尖、湿漉的发梢,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压制住欲念。 等从浴室出来时。 她已经吹干了头发,仰靠在窗边地贵妃榻上—— 而旁边摆着酒杯,和一瓶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已经空了半瓶的红酒。 很好,他不醉,她就打算让自己喝醉是吗? 算了算了,不碰她就是了。 本来今晚他也没打算贸然碰她的—— 他只是想,好歹都结婚了,总要习惯睡一张床吧。 哪怕盖着被子纯聊天—— 结果,连睡一张床也是奢望吗? 别喝了,晚上我睡客房。 蒋承宇沮丧地走到林嘉青旁边,打算认输。 还没开口。 林嘉青先出声道:“你睡哪边?” “?” “我是说……你习惯睡床左边还是右边?” “你确定?”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你今晚要我睡这里?” 林嘉青没说话,只是用目光回答他。 仿佛经过了一番挣扎,她终于想开了—— 她脸上泛着微醺的红,目光却是清醒的,漂亮的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蒋承宇深吸了口气。 最终关了灯。 初夜(H) 那晚,具体是怎么开始的,蒋承宇也不记得了。 但当林嘉青穿着宽松的衣衫,身体贴近地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当她的呼吸安静地起伏在黑暗之中;当她的体温透过被子传递到他身躯上。 一切就注定了,有些事必然要发生的。 黑暗中,他俯身靠近她的脸,将嘴唇落在她嘴唇上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林嘉青向后退缩,但很快主又动抓住他的胳膊,轻轻把他拉近。 他们的鼻子相触,气息相贴。 她手柔若无骨般轻搭在他的肩头。 红酒芬芳醇厚的味道传递在两人之间,立刻燃爆了他的情欲。 他的手顺着她纤细腰腹向上摸去,感到有布料的阻挡,便伸手进去,向上推起—— 宽松的睡衣很快被剥下。 她躺在他身下,胸脯暴露在并不寒冷的空气,轻微地起伏,乳尖颤巍巍地立起,仿佛在等人采撷。 他埋在她锁骨处吻咬,湿漉漉的舌头一路向下—— 毫不客气地舔上她的乳房,将那顶上的茱萸叼进口中细细吮吸。 他炙热的手掌,一只在她在肌肤上逡巡,一只分开她的双腿,不太熟练地为她扩张—— 惹得她不住发出声声微抖的气音。 他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敏感的内壁,湿热的滑液随着他手指的探索不住溢出。 等他手指的抽动,开始带出明显的黏腻的水声时。 他将她对准自己的灼热,掰开她,便开始往里面送—— 尽管温热湿软的甬道已经经历了漫长而细致的开拓过程。 但当粗长的性器一点点挤入时,林嘉青还是绷紧了身子,大腿都跟着发抖。 为减少她的不适,他将动作放得极缓。 她翻了一个枕头盖住自己的脸,实在憋不住了,才磕磕绊绊发问:“全……全进来了吗?” 他咬牙,有些无奈地叹息:“你觉得呢?” 她倒吸口气,然后仿佛要舍生取义一般,果敢地开口道:“直接进来吧。” 他闻言,掐着她腰向前猛地一顶。 畅通无阻地进到了底。 她却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顶得失声叫了出来—— 像是痛的。 连混身肌肉都绷紧了,下身更是紧紧咬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蒋承宇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想开灯,看看她的情况。 手刚摸到开关,灯短暂地亮了一下,又被她“啪”一下按掉了。 只是一瞬的光景。 他却看到她哭了—— 认识她十多年,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汗湿的黑发黏在形状漂亮的蝴蝶骨上,眉头紧皱,眼角红红的,睫毛上沾满泪珠。 他在黑暗中伸手,小心地触上她的睫毛。 当确定一切不是错觉,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开始将性器往外撤:“今晚就到这里吧。” 林嘉青却不肯,双臂紧紧环住他脖颈;同时将双腿缠上了他的腰,如一把严丝合缝扣在身上的锁—— 死死缠着他,不肯让他退身出去 “我没事……继续吧。”她微微喘着气道,“长痛短痛,早晚要痛的——” 蒋承宇被她这么一夹,混身血液都躁动起来,止不住地想要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你先松开!”他咬牙,“你这样我怕弄伤你。” “我不。”林嘉青却纹丝不动,像十数年来一如既往般抬杠,“松开就前功尽弃了。” 还挑衅:“你能不能对自己的技术有点信心?” 一瞬间,蒋承宇额头的青筋都咬出来了。 他们就这样在黑暗中僵持,都不好受。 “蒋承宇,你知道法国人为什么喜欢吃蜗牛吗?” “?” “因为他们不喜欢快餐。” “……”什么玩意儿?冷笑话?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一只小绵羊被剪了羊毛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吗?” “?”怎么还有? “因为‘失绵’了。” 林嘉青说完,自己先尬笑了起来。 她一笑,下面也跟着轻微牵动,一张一合地,吸得他青筋直冒。 “这时候就别讲笑话了。” 终于,在她试图讲第叁个时,他忍不住封住了她的嘴。 他一边俯身,咬上她柔软弹润的嘴唇,撬开牙关汲取口腔中残留地的酒精。 一面轻轻抽动臀部,按着她的腰,让她习惯他小幅度地动作。 林嘉青从鼻尖溢出短促的哼声, 比起之前的疼痛,那声音余韵更长,似乎已经有了动情的感觉。 他试着加大动作幅度。 她扭动着身子,像逃离,又像迎合,裹缠着性器的甬道不断收蠕动着—— 很快,他的自制力便一次次抽动中,溃不成军。 努力压制了一个晚上的酒意开始上头。 他一边不住用舌尖描摹着她唇形,不知疲倦地汲取着,一边激烈地冲撞,大开大合地在她体内进出—— 她的呼吸很快被他被撞成了哼哼唧唧的呻吟。 只能揽住他的肩膀,颤抖的大腿紧紧搂住他的腰,努力跟上他的节奏—— 那晚也是他第一次。 没有设么花样,更谈不上什么技巧,甚至持续时间都不能控制——没两分钟便草草地就交代了,实在狼狈。 林嘉青却是满足的。 仿佛终于结束了一场任务,一场煎熬;待他一退出,她便迫不及待地推他,想要起身洗漱—— 他存着想要再次表现的念头,压着她,不肯挪开。 等缓过劲儿来,便再一次顶开了她黏糊糊的大腿:“还有力气,不如再来一次?” 缱绻(H) 不管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蒋承宇都没法控制住自己。 原始的冲动在血液中流窜;陌生的快感在四肢百骸里疯狂—— 他听着身下人大口喘气,感受着她的颤抖——明明想温柔地对待她,不知为何他每个动作都带着蛮力和莽撞。 他埋在她体内不知疲倦地进出着,不住将性器推至深处、更深—— 小腹中像有火焰在烧一般,每一根神经都亢奋着。 每一个动作都不在他理智控制之内。 她刚体会到些乐趣,他便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先射了。 他都没能带给她高潮。 说不挫败,是假的。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满足的。 暗夜里看着她,满脑子都是他终于和她结合了的兴奋,一整晚都没睡着。 那个时候他多想亲亲她。 不为性,只是单纯地亲她——搂她在怀中,唤她的名字。 但也知道,如果他开口,她肯定觉得肉麻。 且不知所措。 “青青。”蒋承宇从回忆中回神,抬头看着眼前人。 什么亲亲?他不正在亲她吗? 林嘉青红着脸,从飘飘然地快慰中回神,直至蒋承宇又唤了一声,她这才听清蒋承宇是在叫她的名字。 “青青……” 清脆地两个音节,他却用了之前叫她“老婆”时,同样温柔、缠绵的语调。 让她心尖都止不住的发颤—— 他从她胸前抬头,撑着身子:“你还欠我一句话。” “什么话?”她不解。 “某次你答应我,等我回来说的话。” “……想你?” “不想吗?” “…想…每一天都在想……” 晃动的烛光照亮着林嘉青的双眼,明明灭灭中,映出蒋承宇的面容 一瞬间,蒋承宇举得胸口仿佛被什么轻轻包裹,缠绕。 让他不自觉地俯身,一遍又一遍抚摸,亲吻林嘉青的身体——直至她难耐地哀求,才将早就硬起来的性器,推挤他无比想念的、柔软的甬道里。 第一次,他们格外缠绵地做了一场。 他慢条斯理地将性器慢慢捅进去,顶到深处,再慢慢抽出来—— 让茎身充分贴合她的肉壁,塞得她鼓鼓囊囊,再碾着她的敏感点,停停走走地抽出。 钝刀磨肉地操弄下。 她小穴跟过电似的不住紧缩。 他往里一肏,她就吞进一寸,他要往外一抽,她就恋恋不舍地咬住—— 仿佛有生命一样,一口一口,试图把他吞吃回去。 被撑的有些红肿的肉穴在吸蠕间不住分泌出爱液,又稠又黏。 她抱着他,很快便随着他的起伏小声地轻哼起来—— 之后愈演愈烈,不成调地呻吟着。 两个人赤身裸体相对着,他的目光温柔地在她的脸上逡巡。 看她细长的眉因痛楚而皱起,又因快乐而舒展,为他颤抖、呻吟、迷失—— 硕大的龟头堵在穴口处,不住挺腰破开肉壁,操进肉穴深处。 一下有一下往她最里面的软肉上撞,又磨又顶,几乎要把她贯穿般,往甬道深处挺动—— 黏丝丝、稠浓浓的滑液,不住被带出,糊在两人腿间—— 娇嫩的肉穴还没来得及完全闭合,又被坚定有力地捅开。 穴周围一圈软肉变成殷红色,暴露在空气中同湿润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深处被性器搅的一团糟,热的发烫。 “蒋承宇……承宇……老公……” 林嘉青紧紧攀住身上人的手臂,仿佛他是她在巨浪中的唯一浮木。 “嗯,我在。”蒋承宇低头亲吻她半湿的头发,结实地身躯圈住她,柔声应着她的呼喊。 下身却不知疲倦地挺动着。 不住击溃她,又填满她—— 一下又一下。 把火热的感情和思绪压进她身体里,碾成细碎的甜浆。 “啪啪”的淫靡声响中,床单湿了一块又一块。 林嘉青深陷在玫瑰花瓣里,像条溺水的鱼,在欲海里沉沦—— 直至,堆积的快感如巨浪一般席卷了她。 她蜷缩起身体,剧烈地颤抖—— 血液狂涌,一直蔓延至绷紧的脚趾。 缓慢的性爱堆积出的高潮,强烈、蛮横又温暖。 “蒋承宇……”让林嘉青止不住地颤抖,紧紧抓紧身上人。 蒋承宇感受到她的战栗,凑上去和他额抵额,扣着她的双手温柔亲吻。 最终,在她呜咽般的含糊呻吟中,缴械投降。 神志全失的时间持续了近半分钟。 等缓过劲儿来,林嘉青忍不住摸着身下黏糊的床单皱眉:“怎么办,明天阿姨看到这个床单又该笑我了。” “你铺花瓣时没想过?”蒋承宇反问,但还是道,“一会儿我把它换掉了就是了。” 就等这句话呢,林嘉青心道。 蒋承宇侧身就看到她翘起的嘴角,挑了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啊。”林嘉青咳了咳,蒋承宇追问到底怎么了,她就笑,“就是觉得你精力挺好的……” “哪方面?”蒋承宇倾身过来,呼吸熨帖在她的鬓角,“如果你说床上的话,我已经很克制了。” “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做过了。”他说。 “哪有很久明明只有……五天。”林嘉青小声反驳。 可回忆这五天自己一个人睡在这大床上的滋味,也认同这五天实在太长了—— 顿时不再言语,只缩到他怀里,抱着他,享受着这久别后的温存。 标签 隔日醒来,林嘉青毫无意外发现自己在蒋承宇怀里。 太阳已经升起,将城市笼罩在熹微之下;冬日里难得的晴朗天气,暖暖洋洋的光线让人忍不住想要赖床。 身边人搂着她,温热呼吸落在睫毛上。 林嘉青眯了眯眼,用朦胧湿润的目光描摹近在眼前的爱人睡颜,待双眸终于聚焦清晰,视野望去,只觉眼前人仿佛整个人都镶了金边。 真好看啊,这么好看的人居然是自己老公。 真是想想都开心。 她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啄了啄他嘴唇,小心摸到床头的手机,打开了相机,去捕捉床上人睡觉的模样。 卧室一片安静,宛如沉寂的池塘,一点风吹都能掀起阵阵涟漪。。 轻吻落下后,蒋承宇就醒了,他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但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他忍不住睁眼,就见林嘉青正用手机摄像头怼着自己。 “你在……自拍?” “不是哦。” 林嘉青摇头,递给他自己的作品。 蒋承宇顺势把她拉回自己怀里,接过手机,顿时便和屏幕上自己的大头照面面相觑。 “你拍我做什么?” “好看啊。” “好看?” 对于林嘉青“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行为,蒋承宇挺高兴的;但早上这个时候—— 他头发凌乱,睡眼惺忪不说,从林嘉青拍摄的角度看——怎么都有点gaygay的。 哪里好看了? 蒋承宇毫不犹豫地点上删除图标。 林嘉青伸手就去抢,还是慢了一步,夺回手机时,照片已经被删了。 “你做什么?”她嗔怪地看着他,“我还打算做屏保呢?” 额,那玩意儿做屏保不是辣眼睛吗? 蒋承宇:“下次再给你拍。” “可我就喜欢刚才那张。”林嘉青,“我还有回收站呢。” 她不提还好,一提,手机又被蒋承宇抢了过去。 她连忙伸手去夺,可那里是蒋承宇的对手—— 他结实的手臂将她按住,打开手机相册找到“最近删除”,两下子就把刚才的照片再次删除。 删完,却没没将手机还给她,而是直直盯着她的相册。 “你干嘛?”林嘉青见状连连死死抓住他手臂,“你都删掉了,还想干嘛?!” “这么紧张干嘛?”蒋承宇,“难道还有别的罪证?” “没有了,就只有一张。” “那为什么怕人看?” “……” 林嘉青喜欢用照片记录日常,手机存满了各种照片:鲜花、日落、美食、猫猫狗狗……还有——她自己的自拍。 不同于分享各大社交账号上的优雅的、妆容精致的照片。 她日常的自拍基本都是素颜,很傻气,很臭屁—— 都是拍时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美,拍完就觉得尬,连朋友圈都不好意思发出去的那种。 只能留着自己欣赏。 眼见蒋承宇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张小图上。 林嘉青当即羞愤地埋头,摇他的手臂:“还给我——” “不可以看看吗?”蒋承宇仍旧举着手机,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不容易看到林嘉青的“私房照”;他可不想就这么把手机还回去—— 但身边人死死拽住他,一副他要敢看,她就跟他拼命地样子。 蒋承宇只好打商量:“不然你自己滑动给我看。” 林嘉青当即摇头:“都说了没有你的照片了。” “可以有。”蒋承宇,“你给我看看照片,我一会儿我让你重新拍。” 林嘉青没做声,但眼珠子转了转,抓在他手上的力道明显放轻。 蒋承宇继续加码:“加上我的手机给你看?” 说着,将手解锁递到她面前。 林嘉青犹豫地盯着那屏幕,半晌后,松开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成交!” 和林嘉青的手机不一样,蒋承宇手机枯燥多了。 APP没几个不说,相册里基本都是文件截图,资料截图,难得几张照得马马虎虎的风景照,不是发过朋友圈了,就是已经分享过给她了。 “什么嘛?这么无聊。软件也没下几个。”林嘉青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你干嘛还用最新款的手机,你干脆用老人机好了,现在有些老人机都能拍照的。” “像素不够。”蒋承宇。 一句话怼得林嘉青无话可说。 眼见他滑动着自己的照片,一张张细细看着—— 林嘉青深知要回来也不太可能了;迟疑了一秒,偷偷点开了蒋承宇的微信。 都说微信是最能查出男人猫腻的地方。 和兄弟们的口嗨,和陌生女人的聊骚,还有那不为人知的账单…… 林嘉青在被子里小心的转了个身,侧过去,偷偷检查起了蒋承宇的微信—— 然而,没过一会儿儿又再次陷入失望。 开车群?没有。 暧昧的打招呼、验证信息?没有。 评论和被评论也都挺正常的。 列表里几乎所有人都有备注的,标注好公司、职位等信息…… 林嘉青不用找就看到了她自己——在通讯录顶置第一个,昵称被修改成了“老婆”,标签分类是——家人。 林嘉青又忍不住点开了他微信的标签。 除了家人,同学、客户等分类,剩下的标签一看就是项目名或者公司名,还有些直接标注某某案件。 其中排在最末的标签,叫“明明如月”,也不知什么文化公司的名字,显示人数只有一人,点进去却是个空标签——也不知是公司破产了还是怎样。 真是一个有嫌疑的都找不出来。 “蒋承宇,你不是拿你的工作号在蒙我吧?你不是还有手机吧?或者你偷偷搞了个双系统?” 林嘉青不满地伸手往蒋承宇枕头下摸索,没摸到,又横在他身上,够着身子去翻他那边的床头柜。 睡衣轻薄。 她扭动的身子就这么蹭薄薄的布料蹭在蒋承宇的大腿和腹肌处—— 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肚子贴上了蒋承宇的重点部位,随便动一下,两个人都能感觉得明明白白。 林嘉青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撑起身。 蒋承宇却将人拉回来,圈在自己怀里:“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微信备注给我改了吗?” “啊……昵称啊…”林嘉青,支支吾吾,“改了啊。” 其实根本忘了那茬儿。 蒋承宇看出来了,翻身就将人压到了身下—— 月光 一番“晨练”过后,蒋承宇再次将林嘉青地手机解锁,修改备注。 他是想要改成“老公”的。 但林嘉青说这和她微信里其他的昵称不搭,最后他在她原来的备注上加了两个字,把“战略合作伙伴”改成了“余生战略合作伙伴”。 至于林嘉青想要的屏保照片。 林嘉青拍了好几张他都不太满意,两天后自己拍了一张发给了她。 与其说是自拍,不如说那是一张职业形象照。 西装革履,身姿笔挺,配上干净利落的灰色背景,跟林嘉青好友列表里的房产经纪人仿佛一个模板刻出来了。 这种照片放屏保,人家会不会以为她有啥病? 林嘉青忍不住嘀咕:搁这儿发证件照呢,怎么不顺便再发份简历过来? 蒋承宇给林嘉青发照片时,正好姜慧也在一旁,嘴里的酒水差点喷了出来,捂着肚子笑道:“好友列表里从此又多了一个经纪人。” 林嘉青:“其实也不是啊,至少从领带看得出是律师。” 姜慧低头又瞥了一眼:“确实。” 半晌又发问:“你说他为什么要做律师啊?” 富二代里学法律的不少,做律师却没几个。 归根到底他们学法律只是为了方便日后管理家族产业,又嫌律师这个行业太辛苦—— 但蒋承宇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把律师当职业做的。 他考了律师执照,自筹资金和人合伙搞了一家公益性质的律师事务所,组建了一支公益团队,主要为需要法律援助却没钱的社会底层人士服务。 这些年,他也亲自参与了不少公益案件,大多媒体对他都给与了肯定的评价—— 但人们私下评价他时,却总爱说他沽名钓誉;毕竟他的出身实在让人嫉妒,没几个人觉得他是真心实意地想为他不属于的阶层服务。 而同阶层圈子里的人对他的评价也不太正面,因为很多时候,他对抗的就是他自己的阶层。 免不了被人诟病。 姜慧实在不太理解,为什么蒋承宇愿意做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问过。”林嘉青沉思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情怀吧。” 以他现在做的事:利,肯定是图不了的;名嘛,以他的脑子,真要想扬名,商场上岂不是更容易? 除了情怀,林嘉青想不到别的。 “也可能是因为爱好。”姜慧沉思了半晌,却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就像你喜欢跳舞,他喜欢怼人,你看,哪里还有比法庭更能让他施展的地方?” “……”林嘉青。“你这偏见是不是太大了点。” “可能是你的滤镜太厚了呢?” 就在两人争论之时,旁边插来一个声音:“有没有可能是为了一个人呢?” 姜慧和林嘉青转头,就见路寻丢下了手中骰子,带着一脸掩不住的八卦的劲头凑了过来。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好奇过。”他挤到他俩中间蹲身道,“但他死活不说,有次被灌醉了,我好不容易才套出来两句,说是因为一个人。” “谁啊?” “谁啊……” 姜慧和林嘉青异口同声地问。 “不知道。”路寻摇头,“我也是趁着他喝醉的时候套出来两句,醒了之后他怎么都不肯说了。” “你这说了等于白说。”姜慧白眼。 “别急嘛,我推测呢,那应该是他女神。”路寻连忙补充。 “女神?”林嘉青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他有女…女神?明星还是二次元人物?” “三次元的。” “哈?”姜慧,“我怎么从来就没看他和哪个异性走的近。” “那是他藏得深,但还是会有破绽的。”路寻,“比如以前初中他老是被人说矮,他也没在意,但初三寒假回校后,忽然的,他就变得格外在意自己的身高。” “而且据我观察——那以后,每到寒暑假,放假前他总是格外在意自己形象,而每次假期回来,不是听着课走神,就是望着天空发呆。” “还有,高二的时候,我记得他曾经特别小心地种过一盆花,围起来谁都不给碰,后来花开了还抱着花盆出去……” “我觉得他应该是暗自追求过某个人的,至于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人,可能不方便让人知道呢……比如对方是比他年长许多的女性,或者他的辅导老师,甚至已婚人士……” 路寻发散性地推测着。 林嘉青并不觉得蒋承宇会喜欢比他年长许多的女性。 因为之前不管是看正经电影还是不正经电影,他对姐姐类型的女性都表现出无感—— 但她却忍不住想起那个“明明如月”的标签—— 当时她以为是文化公司,可现在仔细想想,“明明如月”的下一句是“何时可辍”。 分明是想摘月的意思。 难道他真有过什么白月光? 只是不是一个圈子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那对象罢了。 姜慧把林嘉青的发愣看在眼里,忍不住偷偷拧路寻胳膊:“胡说八道什么啊?你自己爱搞姐弟恋,别以为谁都跟你一个样好吗?” 路寻被她这么一拧,当即龇牙:“不是你上次问蒋承宇有没有初恋、暗恋吗?” “我是看今天嘉青也在,就想着大家可以一起讨论下嘛。”又转向林嘉青,“回头你要嘲讽蒋承宇的时候,别说是我爆的料就是了——” 路寻根本不知道这一个月里,蒋承宇和林嘉青的感情那叫一个突飞猛进。 还以为两人和以前一样面和心不和—— 直到一条消息进来,他瞥到林嘉青和蒋承宇的聊天界面。 尴尬地长大了嘴,半晌才生硬地转口道:“不过这都是我瞎猜的,蒋承宇喝醉了,就是随口一句,肯定乱说的,嘉青你别介意啊。” 可是,她能不介意吗? —————— 抱歉,最近更新不太给力,实在是私事太多了。 接下来准备改为隔日更,一次更两章这样(总体字数上可能会少一点点,但每天事太多了,实在没办法日更,毕竟更新前还要酝酿一下,静下心来,不是单算码字时间的。) 剩的章节不多了,到下周末应该能完结,要是觉得等更新难受,大家也可以下囤到下周末一次看。 吃醋 虽然每个人都有过去,她林嘉青自己也有。 可她已经完全放下了,甚至不介意讲给蒋承宇听—— 蒋承宇却从来没有同她坦白过,是不是在心底存了一个白月光。 当初,她再喜欢温黎,也没有为了他放弃舞蹈,改变志向。 可蒋承宇却为了他的白月光选择成为一名律师。 他甚至还亲手给她种花—— 她能不介意吗? 林嘉青酸溜溜地想;可同时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小题大做。 她和蒋承宇目前感情挺好的,他也很迁就她—— 他们从互相看不顺眼的,却又被迫捆绑一起;到现在两情相悦,蜜里调油,其实已经很幸运了。 她要是介意,多少有点无理取闹。 毕竟她在青春懵懂的时候,对别的男人动了心,根本没注意到蒋承宇。 她从来没有争取过他,没有对他示过好,也不肯对他示弱,甚至好脸色都很少给他。 她凭什么要求蒋承宇喜欢年少时的她。 林嘉青不断安慰自己,可还是按不住心头翻涌的醋意。 两种情绪不住拉扯,导致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块肉片夹了三次都没夹进口中。 “怎么了,不合胃口?”蒋承宇忍不住出声。 “有点辣。”林嘉青下意识地找借口。 “辣?”蒋承宇不解。 林嘉青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夹的肉片是番茄锅里涮的,红油汤锅那边,她根本一筷子都没有夹过。 “到底怎么了?”蒋承宇微微皱眉,隔着火锅蒸腾起来的烟雾看她。 “我……”林嘉青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抬头看着蒋承宇。 含蓄一点,别太咄咄逼人。 毕竟她自己也有过去,她不能苛责他的过去纯洁无暇。 她不停提醒自己,可又实在憋闷—— 一开口便成了质问:“‘明明如月’是什么?” 然后,空气都仿佛沉默了。 蒋承宇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眼里掩饰不住地闪过慌乱。 好呀,果然那就是他的白月光。 林嘉青蓦地想起上次看电影时,他紧拽着她的手,说他没有单独和异性看过电影,没有和异性约过会,也没有初恋—— 她以为,以他回答时的利落,他就算有过暗恋或明恋,能那么肯定的说出来,必然也已经放下了。 谁知现在反应这么大。 林嘉青心里顿时仿佛打翻醋坛子。 酸臭的陈醋铺天盖地涌了出来,呛得她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生平第一次吃醋,她根本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抖着身子就要发作—— 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按下挂断键,不希望接下来的通话影响她的发挥。 可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只好接起电话。 那头顿时传来蒋承茵的声音:“嫂子,二哥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们在哪儿?” “怎么了?”林嘉青刚酝酿起情绪,语气不太好地开口。 “出事了。”蒋承茵,“你赶紧叫上二哥一起回家里来,大哥他们正闹着要离婚呢。” 离婚?蒋承泽和余敏? 上次在医院她就觉得两人有问题,可也没料会到离婚的地步。 林嘉青瞬间从自己那点小情绪里抽身出来,拉起蒋承宇:“好,我们马上回去。” 回去的路上,蒋承茵大概讲述了一下情况。 说是蒋妈妈觉得Sandy下了崽崽之后,家里狗太多,某天心血来潮想把蒋承泽名下空着的某套公寓腾出来,专门养狗,结果却无意发现蒋承泽和余敏分居的事。 她纳闷地找人查了一下,然后惊讶地发现——两人不止分居,余敏甚至还找人拟好离婚协议。 今天借着晚饭,蒋妈妈将余敏和蒋承泽两人叫回家问话。 一开始两人还找借口隐瞒。 蒋妈妈把余敏草拟的离婚文件甩出来,蒋承泽这才承认,说两人现在确实在分居中,至于离婚,不是余敏的错,是他提出来的。 手机开着空放,当蒋承茵提到离婚是蒋承泽提出来时。 林嘉青怀疑地抬头,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在蒋承宇脸上同样看到惊愕的神色。 “大哥为什么要提离婚?”挂断电话,林嘉青整个人仍旧处在一种震惊中。 蒋承宇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林嘉青忽然地想到姜慧那句“能让男人伏低做小、体贴周到,大多时候可不是因为什么爱情,而是愧疚”。 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回到蒋家,已经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下车后,林嘉青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屏着呼吸听了一会,没听到里面再有什么大动静,这才小心踏上台阶。 整个宅子灯火通明。 蒋承宇还没推门,蒋承茵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拉开了门。 蒋爸爸从里面走出来,怒气已经收敛了,见到林嘉青和蒋承宇,微微一愣,没说话就走开了。 身后的蒋妈妈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扫了一眼蒋承茵,似乎是责怪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又顿住脚步看蒋承宇和林嘉青:“来了就帮忙劝劝你们大哥大嫂,别有事没事把离婚当玩笑。” 又意有所指地转头补充了一句:“都是差点当妈的人了。” “妈,离婚是我提的。”屋里顿时传来蒋承泽反驳的声音。 “呵。”蒋妈妈没再接腔,只是哼笑了一声,扬长而已。 林嘉青恭敬地垂着点。 等蒋妈妈的脚步声走了,这才去看里面的两人。 一个神色疲惫地从桌前起身,冲林嘉青和蒋承宇微微点头,挤出勉强的微笑算是招呼,便迈开步子朝门外走;一个面窗而立,身影隐匿在窗帘阴影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林嘉青和蒋承宇担忧地对望了一眼。 蒋承宇度步往内,安抚性地伸手按上蒋承泽肩膀捏了捏。 林嘉青则转头,朝余敏方向追了去。 迁怒 蒋家的二楼,分布着三兄妹的卧室。 蒋承泽、蒋承宇结婚后都住在外面,但春季、中秋等假日的时候,还是会留宿家里的,因此房间一直保留着,每天都有人打扫。 余敏推开蒋承泽的卧室,从衣柜里取了个行李箱就开始收拾东西。 离婚的事反正已经被发现了。 她索性无所顾忌,埋头就开始收拾东西。 林嘉青想帮忙又觉得立场不对;愣愣地站在那里,几番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余敏。 林嘉青这才开口:“大哥是不是出轨了?” “?”收拾东西的余敏诧异地转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他为什么提离婚?”林嘉青不解。 余敏收拾东西的手放慢了速度:“离婚是我提的。”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在争取,争取令我改变主意,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妈面前揽下这事儿,可能是希望还有转圜吧——”她道,顿了下,仿佛在叹他的可笑,“不过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林嘉青用了半晌消化掉她的话:“那你为什么想离婚呢?” 余敏没说话。 林嘉青又叫了一句:“大嫂……” 余敏这才转头看她,停下手中动作:“嘉青,如果,我是说打个比方——你老公心头一直住着另一个人,娶你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为了传宗接代。而你无论怎么努力依旧走不进他的心里;在他心头,更紧张、更在乎的永远是另一个女人,你能接受吗?” “……”林嘉青顿时沉默了。 她不由想起之前蒋承宇脸上闪过的慌乱。 白月光什么的,哪怕只是存在过就足够让人心梗,要是一直没放下—— 那后来的人得多难受啊。 “你是说大哥心里有别人?”林嘉青还是不太相信,“可我觉得大哥也很紧张你啊。” “你指住院那阵?” “平时不也……”林嘉青反驳,可仔细想想蒋承泽平日里对余敏态度确实不算好,只好又生硬地转口,“可……你之前不是还怀孕了吗?” 至少床上很和谐吧,林嘉青想。 余敏却哼笑:“男人嘛,心里想着一个,不影响他睡另一个。” 林嘉青想到刚结婚那阵蒋承宇的表现,一时竟无法反驳。 正好蒋承宇的电话打进来,她犹豫了下,按下挂断键;又垂下眼叹气,叹息声里全是烦恼。 余敏的目光在她脸上和手机上转了两圈:“嘉青,你想喝酒么?” 林嘉青以为喝酒,顶多是在家里开瓶酒,陪余敏在窗边小酌两杯。 当调酒师把两张餐巾纸放在吧台上,把她和余敏要的鸡尾酒放在上面,而余敏端起酒杯一口吞掉。 林嘉青才发现——她想象中的喝酒还是太文艺了,太保守了。 “大嫂,你跟大哥怎么认识的啊?”她见余敏明显一副买醉的姿态,越发好奇余敏和蒋承泽之间的故事,忍不住开口问道。 按照她所知道的资料,蒋承泽和余敏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不同的学校,余敏毕业后,就职于的电商平台和蒋氏也没有业务往来—— 林嘉青实在猜不到两人的故事是如何开启的。 余敏转头就对上她困惑的目光。 喝下的酒精流窜在血液里,让她有种反常的,想要将一切倾吐出来的欲望,她苦笑道:“我啊,其实很早就认识蒋承泽了,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那些年,我一直通过曼曼暗中窥探着他——”她说。 “曼曼是谁?”林嘉青打断她。 “苏曼,我们的共同好友。”余敏笑,旋转着她猩红色鸡尾酒,“你不是好奇我们怎么认识的嘛,就是苏曼连接了我和蒋承泽。” “那时候,蒋承泽和苏曼其实是相互喜欢的,只是蒋承泽不知道,苏曼喜欢的并不止他一个……” 余敏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故事很老套,就是一个爱上朋友的追求对象的故事。 或许是被余敏感染,或许是余敏擅长讲故事,娓娓道来的叙述中,林嘉青的心情也跟着起伏,等余敏讲完,她眼泪都险些出来了。 “他们男人一个个都是喜欢自我感动的东西。” “喜欢一个人就去追啊,要么抱得美人归,要么死心,心头想着一个又娶另外一个算什么?” “还扮什么深情,装什么无辜。” ………… 她忍不住吸着鼻子痛骂,一开始骂的是蒋承泽,后来就变成了蒋承宇。 想到他一边忘不了白月光,又一边对她“甜言蜜语”,林嘉青干脆把对蒋承泽的迁怒也一并算到他头上。 当蒋承宇的电话打来时,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 蒋承宇再打,她再按。 如此反复三四次,她终于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怒气冲冲朝那边人道:“别打了,我睡觉了。” “睡觉了声音还这么精神?”蒋承宇。 “……”林嘉青一时语塞。 “大嫂跟你在一起吗?”蒋承宇又问。 “没有!”林嘉青果断回答。 可旁边余敏和调酒师谈话的声音却通过听筒传了出去。 蒋承宇一瞬间便肯定了两人在一起地事实:“你们在哪儿?” “爱在哪在哪儿,是我们的自由。”林嘉青嘴硬的怼了一句,连忙挂断电话。 不足一分钟的通话。 蒋承宇还是通过手机那头的嘈杂,推断出来——两人在酒吧。 耳光 蒋承宇和蒋承泽赶到酒吧的时候,林嘉青已经喝得微醺,正在台上和人斗舞。 外套不知被她脱到了哪里,她混身只有一条裙子,暴露了雪白的手臂和大腿,长发散开来,正站在舞台上,合着节拍,肆意舞蹈。 她练芭蕾的身体柔且韧。 盘绕、弯曲、缠绕、摆臀、盘旋……热舞中,她的衣服仿佛和她融为一体,贴在她灵活的身体上,不住甩出柔软的波浪。 就像海水冲刷沙滩时的运动线条。 旁边跳舞的小姐姐都停了下来,甘拜下风地看着林嘉青。 台下观众更是一片欢呼,尤其男观众,不住吹出此起彼伏的下流口哨—— 五彩斑斓的光圈不住打在舞台上,烟雾、酒液与靡靡之音碰撞成腥甜迷乱的奢醉糜烂。 蒋承泽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好一阵,才绅士地侧头,别开目光。 蒋承宇早已大步上前,跳上舞台;揽住林嘉青的腰,用一个粗暴的动作把她的身体拉向自己—— 然后把外套脱下裹在她身上,像扛人质一样,将她拦腰扛在肩上,扛下来台。 当脚再次触及地面,林嘉青的意识地开始回溯。 她的感官还是混乱的,脑中却拉起警报,错愕地盯着眼前的蒋承宇:“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表演呢。”蒋承宇。 他脸上明显满是怒气,让她不由得一怵,然而想到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两兄弟引起地,又鼓着腮帮子回顶了一句:“是啊,这么精彩,你要不要刷两个嘉年华?” “……”蒋承宇气得想把人绑起来打屁股。 但林嘉青明显喝醉了,脸颊绯红,一开口,满嘴都是酒味—— 他只能先把账记下,问:“大嫂呢?” 对啊?余敏呢? 林嘉青这才恢复了些清明,四下张望—— “她刚才就在台下来。”还给她喝彩来着。 她疑惑地嘀咕。 蒋承宇和蒋承泽对视了一眼,分头寻找起来。 拥挤的舞池,嘈杂的音乐;远离射灯聚焦之外,阴暗的角落,人们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面容难辨。 也不知推开多少人,说了多少句抱歉。 蒋承泽才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余敏。 她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一起身就摇摇晃晃的,似乎醉得不轻。 但在看到他时还是顿住了脚步。 是蒋承泽吗? 余敏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在某些方面看起来确实像他——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身体比例,一样的嘴唇和鼻子…… 但她的丈夫不会那么紧张他,不会像面前人这般看着她。 像看一件珍爱的物品,想靠近,又不敢触碰;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余敏想。 摇摇头就要推开面前人—— “你醉了。”那人说着,向她伸出了手。 她不可避免地撞到他的手臂,很温暖——连带她抬头时,他的面容都变得温暖。 浓密的睫毛衬托出他的棕色眼睛,将关切毫不掩饰地写在眼睛里,丝毫没有那种她见惯了的冷淡。 温暖得如同从前无数的想象和梦境 她想她真的醉了,醉得不轻,就那么任由着他扶住她。 旁边好多男人都看了过来,热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互动——有些歆羡,有些惊讶。 毕竟,他们中的许多人今晚都想请她喝一杯,想上前搭讪;而她眼前的男人居然就这样轻易地做了。 “早知道搭讪这么容易我就去了。” “是啊,刚才看她的模样,我还以为是个难相处的呢,谁知也这么随便。” “来酒吧买醉的女人能有多保守,都是看着清高,到了床上……你们懂的。” …… 他们污秽地臆想着,议论着。 蒋承泽转身,冷厉的目光一一扫过,身后立即禁声。 但男人们的妄念被摁住了,旁边的女人们却被这眼神撩拨得愈发蠢蠢欲动。 很快,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披着波浪卷长发,画着大红唇——从旁边走了出来,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向两人。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蒋承泽。 然后,一下子撞向余敏,打翻了手中的杯子—— 眼看酒水就要洒在余敏衣服上。 蒋承泽却先一步将人拉回怀里,同时侧身,伸手挡住了那倾倒而出的酒水。 “哦,真对不起!”那个女人假装道歉。 “那下次走路记得长眼睛。”蒋承泽冷声开口,满是不耐。 “……”女人没料到对方这个反应,跺着脚走了,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 “你连说话都和他好像。”余敏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喃喃出声道。 “谁?”蒋承泽问。 余敏摇头,没再说话,从包里拿出纸巾帮蒋承泽擦拭。 刚才为了躲开那杯酒,他把她揽进怀里,现在他们都还贴在一起。 她的手臂贴着他的胸膛,胯部隔着衣服若有似无地贴上他的髋骨;极近的距离,让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感受到他的体温——像梦境却又如此真实。 她没有退开,就那么侧着身子贴着他,保持着一种旁人看来难以置信的亲密距离,帮他擦拭他外套上的酒水。 他的目光凝在她身上。 当终于擦干净时,她抬头便对上他的视线。 即使在酒吧错乱的灯光下,他的目光依旧显得专注且炙热——仿佛要将她刺穿、吞噬、解构、再再重新组装。 她回想近两年来婚姻里的种种,眼睛像疲惫的萤火虫,挣扎着发出暗淡的光芒,然后抬头吻上了他。 音乐渗入她的耳膜。 她的身体仿佛融化一般,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他。 当她亲吻眼前的“幻象”时,她的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苦涩又滚烫。 顺着相交的唇齿,滑入蒋承泽口腔中,和她舌头上残留的酒精一起刺激着他的味蕾,思绪,还有——心脏。 让他品尝到她的悲伤、绝望;好像她只是勉强支撑的危楼,一碰就会坍然倒地—— 一瞬间,他紧紧抱紧她,像要把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一般,低头捧着她的脸颊,用力回吻—— 仿佛要吸走她所有情绪般,让舌头滑进她的嘴里,不住吸吮、舔舐。 他的嘴唇微凉,舌头却炙热。 失控地滑进她的嘴唇,不住搅动、旋转。 她的感官很快被他唇舌,被他的气息,被他的透过衣料的触摸所吞没——感觉就像那件衣服根本不存在,好像他的手直接连接着她的皮肤,并点燃了它—— 连同她的世界,她的忧虑和痛苦。一并焚烧殆尽。 然后,酒吧的灯光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一道强烈的淡白色光束照射在所有的舞者身上。音乐开始开始转换。 她被突入起来地亮光刺伤了眼。 看清眼前人后,她整个身体僵住,睁大眼睛像呆住了一般,许久,才压抑住喉咙里冒泡的、尖厉的质问,扬手“啪”地甩了眼前人一耳光。 吵架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四周寂静了两秒,人们纷纷转头看过来。 蒋承泽脸上顿时多了几道青红交错的指印,表情却很平静,没有一点恼怒,似乎也不觉的难堪。 侧头,就那么静静看着余敏,眼底若有暗流涌动。 余敏对上他的目光,脸色的狠厉在消减,眸中的泪光越发闪烁。 蒋承泽伸手,试图擦去她挂在睫毛上泪珠。 她这才大梦初醒般,猛地推开他——挤开围观的人群,踉跄地往外跑。 “大嫂——” 林嘉青在听到声响时,就发现了余敏;眼见她跑开,连忙想跟过去。 蒋承宇伸手拦住她:“大哥会照顾好她的。” 说着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到身边,又觉得不够,转而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开始往酒吧外面走。 林嘉青的手腕被抓得生疼。 蒋承宇拉着她慢慢往外挤,尽管他的身体还在尽量护着她,不让她被人碰到。 可她悄悄瞥一眼他绷紧的唇线,他明显生了不小的气——往日端着的成年人那份冷静自持不知丢哪去,五官凛冽起来,看得人有些发怵。 他极少这样的。 林嘉青印象中的蒋承宇脸虽臭,情绪还是挺稳定的,基本不会发火,最多嘲讽,揶揄她两句——很少像现在这般凶着一张脸,一副要跟她算账的样子。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明明是他们两兄弟太多情,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林嘉青满心愤懑想着。 一出了酒吧就挣脱蒋承宇的手,钻进停在路边的车子里,“砰”的关上了车门,让后面俯身的蒋承宇险些没撞上去。 好得很,明明犯错的是她,她倒是先发起脾气了。 蒋承宇愣在原地,半晌才打开车门钻进去;林嘉青见她进来,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 她上一次这么甩脸子,还是因为温黎的事。 这一次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你这是在生什么气?”蒋承宇都被气得想笑了,“大哥的账不能算到我头上吧?” “……”林嘉青。 尽管蒋承宇努力压制,林嘉青还是听出了他语气的火气。 反骨一下子就上来了:“那你又凶什么凶?大嫂心情不好,我陪她喝两杯怎么了?难道嫁到你们蒋家,连喝酒都不可以喝了吗?” 她是想说,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蒋承泽干得好事你未必不会干,只是你白月光现在没现身而已。 可蒋承宇在行动上确实没犯过什么明显错。 她要冲这条发作,最后理亏的还是她,只能换了个说辞,发泄自己的委屈。 蒋承宇被她这怒火冲冲的气势镇住,愣了两秒,重新在脑中回溯了一遍她讲的词句,本就压抑着的怒火一下子烧到了两米高。 “两杯?林嘉青,你闻闻自己混身的酒味,你是喝了两杯吗?”蒋承宇,“你和大嫂,你们两个女人在酒吧里喝酒,喝醉了怎么办?你还上台跳舞,你是生怕心怀不轨的人不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是吗?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 “我……”林嘉青。 她确实只喝了两杯,只是没想到那看起来像饮料的鸡尾酒度数竟然不低;以至于后来怎么脑袋一热就上了舞台,她自己都有些懵。 但眼下却不想输了气势,大声地反驳道:“怎么就没有了呢?酒吧有保安,我又不是没有嘴巴,真遇到危险我不会出声吗?” 不说还好,一说蒋承宇的脸色更难看了,咬牙道:“那你试试。” “你试试,这样你怎么出声。” 他说着伸手捂住她的嘴,身体压过来,死死将她囚在他怀抱里,铁了心想要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林嘉青怒瞪着他,拼命推他—— 她所剩无几的唇彩,全都糊在他掌心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可任她怎么推,他就是纹丝不动,直捂得她脖子都涨红了,才松开她:“现在知道了吧。” “就你那两招小猫拳,省省吧。”他说。 “小猫拳?”林嘉青其实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但就是不肯服软,口不择言地回怼,“那你是屎壳郎拳。” “嗯。”蒋承宇点头,“屎壳郎推粪球。” 林嘉青瞬间又炸毛了,伸手就过来捶他:“你说谁粪球?你才是粪球,我是鲜花插在了粪球上。” 蒋承宇懒得跟他扯嘴皮子,揽着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就去吻她。 坦白 当蒋承宇的唇贴过来时,林嘉青一开始是抗拒的。 蒋承宇今天反常的“小题大做”着实把她气到了,可当他温热的舌尖从她唇缝间抵入,就像无数次他们亲密缠绵前一般—— 她的身子还是没出息的软了。 她不由想起余敏说的——先动心的人就是输了。 她想,她确实输了。 不管她之前主动约蒋承宇看电影向他索要承诺也好,主动要求出差时候的视频也罢——他虽然都回应了,却从没说过“喜欢”、“爱”等字眼。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就像她刚才明明还在跟他吵架来着,现在被他这么一亲,就动情了。 她实在太没出息了。 想到这一点,林嘉青鼻尖一酸,眼眶忍不住就红了。 蒋承宇抬头,突然就僵在那里:“你…哭什么?” “我没哭!” 林嘉青觉得丢脸,连忙用两只手挡住了眼睛;可从蒋承宇的角度还是能看到她拉扁的嘴角与吸动的鼻头。 分明有透明的液体从她手指缝里挤出。 蒋承宇愣了一下,慢慢松开她的身体,一时间对她的反应有些无措。 他试探性地开口:“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林嘉青哭得更凶了。 一抽一抽的,抖着肩膀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可怜的模样,让蒋承宇的心也跟着发颤。 他慌了,连忙去掰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林嘉青挣掉他的手,捂上自己通红的双眼,一个字也不肯说;甚至干脆侧过身将自己缩起来,抱住自己的头不让蒋承宇看到她的脸。 “……”蒋承宇手足无措地干瞪着眼,“我……不是不让你喝酒,以后你想喝,只要我在旁边,你可以放心地喝。” 林嘉青不吭声。 “是我错了……”蒋承宇又道,以一种异常柔和,异常不自然的语调,“刚才是我太凶了,我让你凶回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明明占理,却要道歉,生硬无比却态度良好。 哭着的林嘉青抽了抽鼻子,总算理他了:“你哪里有错,是我自己没用,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她一抬头眼睛红红的,哭泣的声音带着软糯,让蒋承宇恨不得将人搂紧怀里,一点点吻干净她的泪珠。 他拿捏她?分明是她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好吧。 蒋承宇在心头叫冤,又有点对她这副样子毫无办法,只能尽量放轻柔语气道:“我怎么拿捏你了?” “哼。”林嘉青挪开遮住自己的手臂,瞳里还漾着水光,瞪他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心头装着白月光,还要和我扮演什么夫妻情深?你不是就想看我这幅难堪样子?现在看到了,你满意了?” 说完心里那点委屈又涌上来了。 林嘉青觉得自己真的无用至及,才会把脆弱这么直白地展露出来——可也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纯粹没经验——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对自己的吐露感到一阵恼怒,再次别过头。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她突然听到蒋承宇没头没脑地重复了一遍:“白月光?” 林嘉青想着蒋承宇这混蛋还挺会装的,却听到他接着道:“你晚上问我‘明明如月’是什么,是以为我有别的喜欢的人?” “没有吗?那你当时为什么那么紧张?”林嘉青撅嘴,“别以为我不知道,路寻都跟我说了,你是为了你女神才考律师的。” 蒋承宇的脸色却有些微妙:“你就为这个生气?” “是啊。”林嘉青,“不可以吗?” 反正都没出息了,不如索性没出息到底好了。 林嘉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蒋承宇有点艰难地咽了下唾沫,黝黑的瞳孔闪过犹豫,纠结了一下,还是从喉咙里挤出这么句话:“……你有没想过那个人是你呢?” “我?”林嘉青抹眼泪的手顿时僵住了。 她明明听清了蒋承宇刚刚说的每一个字,但迟钝的大脑却用了近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那些字串联起来意思,蹙起眉,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承宇:“你是说…不对啊…如果…那你今天晚上为什么那么慌张……” 她甚至震惊地语无伦次。 蒋承宇还听懂了她的意思:“我晚上慌张,是因为我以为你终于发现了。” “你是说你从小暗恋的人是我?”林嘉青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可我以前……你怎么会喜欢我?” 她整个人都懵了,不断回忆着往事,却找不到一点端倪:“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不是诓我吧?我以前对你又不好。” 是啊,她以前对他真算不上好。 怎么偏偏就喜欢上她了呢。 蒋承宇心底唯一一点深藏的秘密都被挖出来了。 想到以前林嘉青的态度,只觉得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可对上她通红的眼,还得硬着头皮继续坦白:“你还记得你以前送过温黎一条手工结吗?” 虽然他的动心可能更早—— 但意识到他喜欢她,确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初见 十岁时,蒋承宇失去了他的同桌,他学习上的竞争对手——他其实已经认同只是嘴上没有承认的朋友。 对方缺席之初,蒋承宇只是以为他病了。 但眼看一个星期过去了,还不见人踪迹,他不免担忧,于是问老师同桌的消息。 老师说同桌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了,似乎家里遭遇了一些麻烦,她也很担心,决定周末上门拜访。 蒋承宇说服老师带上自己,周末一早起床,带上鲜花水果和同桌平日最喜欢的漫画DVD,希望对方振作起来—— 去到同桌家里,却被所见到的景象惊呆了。 同桌是特招生,是他们学校为数不多凭资助入学的学生。 蒋承宇平日看同桌的穿着和带的盒饭,一早就猜到对方家境不太好,但当真的见到时,还是被对方的居住环境惊到了。 秘密麻麻破旧建筑,贴满牛皮癣一般的小广告;窄小的道路,周边随地可见垃圾,每个几米就有水坑,轿车勉强开进,想掉头却困难无比。 好不容易到了同桌所在的筒子楼。 蒋承宇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老师已经从该楼住户的攀谈中得知,同桌和他家人已经搬走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搬走了?他家孩子还在上学呢。” “谁说不是呢,也是造孽啊,摊上这种事。” 当天从老师和邻居的攀谈中,蒋承宇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大概两个多月前,同桌他爸爸工地施工时,不慎被高空坠落的物体砸中腰椎,当时感觉没大碍,过了几天却发现双脚动不了,送医院,被诊断出腰椎瘫痪。 经过劳动仲裁,同桌爸爸被认定为工伤。 不过他所在单位对此并不认可,表示同桌爸爸只是临时雇佣人员,并非公司正式员工,并且认为他自己防护不当,就医不及时导致最终瘫痪的严重后果,所以公司不该承担责任—— 公司在只支付了一小部分医药费后,反将同桌爸爸告上法庭,要求取消其工伤认定,公司无需承担工伤赔偿 同桌家里不服,托关系请了个律师;律师一开始保证得好好的,最后却没能帮忙争取到合理的赔偿费用。 不仅如此,律师还要求支付高额律师费。 同桌爸爸总共没拿到多少赔偿款,扣了律师费,更是所剩无几。 想到以后自己再不能工作,他觉得自己是拖累,出院没过多久就自杀了,而同桌妈妈经受不住打击,也崩溃了—— 最终,是老家的爷爷奶奶赶来将同桌和他妈妈接了回去。 在蒋承宇看来,同桌爸爸原本要争取的赔偿款,金额并不算高。 可就是那样一笔费用,却难倒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蒋承宇回家后,找出近半月的报纸,一份份浏览,终于找到“男子因工作意外致残试图自杀为妻儿减负”的文章。 同桌爸爸跳楼摔死的图片就那么血淋淋的印在其中,蒋承宇直直盯着那图片,仿佛从那模糊的黑白照中看到喷溅一地的脑花,当场就吐了。 后来的几天,蒋承宇神思恍惚,食欲不振。 他一边责怪自己没能早点发现同桌的异常,一边在恍惚中惊叹这世界的参差与割裂,整个人像病了一般,做什么都恹恹的。 家里人请了心理医生也没能惯用,只建议让其换个环境。 正好当时林家和蒋家一起搞的农庄建成了。 蒋老太太于是说服了蒋爸爸和蒋妈妈,把蒋承宇送了过去。 炎夏、蝉鸣,叽喳的麻雀,翻滚麦浪—— 陌生环境让蒋承宇觉得新奇。 住下之初他确实感受到一种宁静,但没过两天,那些纷繁且无力的沉思又回来。 他每天依旧有大半时间呆坐院子里。 只有跟着张奶奶一起劳作,行走在田间地头时,钝化的五感才在烈日的爆嗮中短暂得得到回归。 然后,林嘉青来了。 那天,阳光格外灿烂。 穿裙子的女孩跟在拎行李的西装男身后,不高兴地噘着嘴,连乌黑的长发也闹脾气般烦躁地摆动着—— 但莫名的,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美丽;尤其那一双眼睛,明亮且充满神采。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张奶奶连忙介绍他们认识。 谁知对方只哼声道:“谁要小伙伴?还没我高呢,小屁孩。” 他瞬间回神,心头竟微微失落:原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骄横的大小姐罢了。 她不愿意理他,他其实也没兴趣理她—— 一开始的日子,只要张奶奶不在,两人就像不对付的冤家般,话都懒得和对方说半句。 可渐渐的,林嘉青似乎要和他较劲一般,开始频繁在他面前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