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狗（人外h）》 01 我的小狗 2020/07/17 2023/01/05 4000年，此时还采取公元纪年法，但人类步入又一个新时期。 世界确实变成了高楼林立，满天飞车的样子。沉知薇住在新世界地面上第三层，因为新技术，地面被分为十七层，人类住宅按照基因由高到低一一分配，沉知薇女士处于人类第三等，这对于女性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等级了。 是了，两千年之后除了科技，一切变化不大。 沉知薇是一所大公司的白领，平时工作时间早晨九点到下午六点，每周末放一次假，此时已经没有所谓的“节日”的概念，但是每三周就会放一次小长假，假期由工作单位决定，多数会超过五天。一个高等人工作一个月能拿上不少的工资，从上学到入职，她循规蹈矩活了二十四年，在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瞬间犯了世纪病。 为了争取到这个职位，优秀的沉女士并未停下来寻欢作乐过，也没有谈过恋爱，现在她躺在床上，拿出抽屉里的按摩蛋，又索然无味的放下了。 她最近一直在考虑买一个“奴隶”回来，人类文明确实高度发达，但是文娱产业的衰落势不可挡，人的普遍欲求大多只能在灰色地带的“黑市”得到满足。 文雅点的有纸质书画，下流一点的，有一些克隆人，机器人，还有一些被其他星球丢下的妖兽，这些都是“奴隶”的最佳人选，毕竟未确定关系的两个人类是无法做爱的，倘若有尚未确定关系的性行为发生，那男方就会被监禁起来，经过漫长的诉讼期来确定他是否有罪，这是人类发明出来的解决强奸问题的法律，沉知薇不清楚这东西是否真的有用，但至少在宣传上，目前人类犯罪率低至0.01％，几十年才会出一次特级案件（以有死者出现为评判标准）。 沉知薇目前还不想有会走向婚姻的伴侣，而且现在根本没有多少人会结婚，确定恋爱关系后厌倦了就花点时间去解除，然后再找也不是不行，沉知薇最怕麻烦，更何况也没有遇到想要和他长期上床的男性。 她从床上坐起来，从空中划出操作台，在大学朋友的介绍下打开了暗网，找到了位于地下二层的一些交易所。 各种非人的“生物”的照片资料齐全，沉知薇看了好几个都没有看上眼的，她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样的，率先排除了机器人，她厌倦了和电子产品做，克隆又没有什么标本，这个年代有名的帅哥也不多，毕竟已经没有人在拍电视剧电影唱歌了。 她想养条犬类，沉知薇一直挺喜欢小狗的，在眼前的悬空屏幕中也有一些犬科，人类的身材，就是多了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一些兽星也会为了换取资源，把一些没办法完全进化的族人交换到地球来，这些奴隶会被植入芯片严格管控，目前还没发生过严重的事件。 她打算养一只，学着做做饭，或者做家务，还可以跟她上床，因为生殖隔离，还不需要避孕。 沉知薇并没有什么罪恶感，因为这已经是默认的常态。 她看到了凌晨依旧没什么收获，如今她的存款已经足够再购买三层的一栋房子，可她握着这笔钱，并不想再买个空房间，而是想拿它们做点有趣的事情。 沉知薇第二天下班后要跟着前辈去聚餐，结束之后是晚上九点，她打算去车库的时候，电梯里的地下按钮短暂的夺过她的目光。 同行的女性点了地下二层，这里是标准的交易区，而在地面一层则是最底层的人类和其他生物的共同区。 沉知薇并没有按下别的按钮，女同事玩味道：“去哪里玩？” 这位前辈叫林醒，是沉知薇的同科室的，她便礼貌地回答：“还没去过，今天有空想去转转。” 林醒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是五等人，所以升职空间为零，人倒是还不错，闻言就拉着沉知薇到了自己常去的场子。 “我喜欢看一些打斗的节目，你反感吗？” 沉知薇就像普通的三等人一样，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感觉，于是摇头，跟着林醒进了打斗场。 隔壁在“虐待”残坏的机器人，沉知薇看到被机枪射穿的机身，眉头皱了皱，不过并没有太过不悦，只是对这种事没有任何兴趣。 她不怎么喜欢虐待活物，毕竟现在的机器人已经接种了名为“心脏”的中央处理器，沉知薇不太想说他们是机器。 “到了。”林醒这样说，给她找到一个座位，台下两个兽人的拳击战正打得如火如荼。 林醒说：“可以押注的，你来么？” 沉知薇摇摇头，托腮看着他们打的血肉横飞，台上的人类张牙舞爪的尖叫，听得她直打哈欠，直到她看到一对灰色的尖耳朵。 沉知薇问林醒：“这里可以买他们回家吗？” 林醒正紧张她下注的打手，听到她这样询问，笑着说：“干什么用的，睡着玩的最好找年轻一点的，虽然兽人的寿命很长，但是长到他们这么强壮已经有小一百岁了。” 林醒的意思是买个年龄小的，听话懂事不说，还可以多用很多年，沉知薇听到她这样说确实有些犹豫，但是台下的灰耳朵莫名讨她喜欢，她道：“那个呢，有多大？” 林醒道：“看样子是新来的，可能还年轻些，你想买也只能买被我的艾德打残的小公狗了。” 沉知薇想，这个灰耳朵要是打破相或者残疾了，她可就不打算要了。 02 还好林克并没有被打残，他意外地打赢了老将艾德，夺得了这场的冠军。 当然也没有多少钱，林克在这里拼命一晚只能挣五百国际币，而沉知薇的一条裙子就价值三万。 林醒输了一天的工资，心情不佳，不过还是好心的告诉沉知薇买这种货还得出清洗检查费，不如到隔壁街去挑选一个干净点的，沉知薇婉拒她的好意，径直去了经理室，打算把林克买下来。 在这里买奴隶不但贵而且还不能直接带回去，更何况除非是好那口的男人，大部分女性人类是不会在这里购买成年的兽人的。 黑街的保障比不上正常贩卖奴隶的店铺，更何况一个奴隶最重要的是乖巧，从打拳的店买奴隶回去想想就有风险。 毕竟兽人刚会变化成人的时候最具有活力，而且很好驯化，身体跟成年人类无异，心智却无法与人类比对，只能说还是很单纯的时间段，这时候最好骗。 对于三等人类来说，几十万不过是半个月的工资，她打算包了全套的检查费，老板一遍记录一遍询问：“以防万一，请问您买来是做什么用途呢？您家是否还有其他代替品？林克最近刚来，性情我们也不算熟悉，不过介绍他来工作的人说他性格很是温和，我们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您有任何不满我们一定全力解决。” 沉知薇听着他的长篇大论，回答很简洁：“就是普通用途。第一次购买，家里没有其他同类产品。” 老板了然，眼前这位高等人小姐喜欢高大威猛的成年兽人。反正是赚钱的事，不做白不做。他把林克叫来，沉知薇看了看他的资料，才发觉他是狼。 林克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站在门口有些茫然，他足有一米九高，身上肌肉匀称，尾巴垂在身后，几乎要到小腿的长度。沉知薇并没有接触过兽人，站在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脸，老板赶紧让他张嘴，沉知薇看到完好的牙口，这才给他合上。 嘴边有刚刚挨打的伤，身上也有些伤痕，不过只是小事，沉知薇买了先进的药品，喷了就会好，只要别是太过扎眼的伤和残缺就好。 他穿了深灰的半袖，黑色的五分运动裤，低头看着这个人类女性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直到她摸到他的腿间。 沉知薇捏了捏，这个大小难得让她勾了勾唇角。 林克这才明白他现在成了什么。 和很多兽人一样，成了人类的奴隶，可能要和家政机器人做同样的事，也可能会成为泄欲的工具，也可能会被肢解，被虐杀，然后丢在地面一层，喂狗之类的。 幸运的话，在短暂的生命里或许会有一些零花钱。 他的头发也是带着一些灰调的黑发，沉知薇伸手摸了摸，也捏了捏耳朵和尾巴，她摸得差不多了，满意地跟老板说：“什么时候能送来？” “后天，您定时间。” “早晨八点吧，我那天休息。” 沉知薇买东西通常十分爽快，相中就会下单。她低头用电容笔填写着表格，齐腰的黑发垂下来，她又别在耳后，一枚蝴蝶耳坠微微发着冷光。她眉毛浓淡适中，皮肤也白，眼睛是深棕色的，目测一米六五，看状态，很像上等人。 这个人类才二十几岁的样子，而林克已经活了一百年了，从分化失败到现在，已经在地球生活了三十年，他还有个妹妹，一直只有一米三的大小，还在一层上兽人学校。 林克张嘴，问道：“小姐在第几层生活？” 沉知薇道：“三。” 她说话的语调很淡，没有多少情绪，林克也不清楚她的脾气秉性，但他并没有拒绝，因为做这个来钱确实快一些，而且她是三等人，看起来没有那么凶残，只要他能省下钱，或者能讨好这个人类，他这个月能带回去上千的国际币。 再说，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人类有权把地球的每一个底层二等兽人变成自己的奴隶。 沉知薇签好字便离开了，她买了一些监控设备，同时也要求了林克检查时要视域共享——也就是能看见他的眼睛能看到的东西，以确保他确实是健康的。 她的重点是买一个活着的情趣玩具，跟她要进行身体交流，这方面不能马虎。 周日八点老板准时将林克带来，他换上一身不错的黑色条纹西装，脖子上挂着一条深红色的项圈，老板将绳子递到沉知薇的手里，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并且附赠了狼种兽人的使用方法。 沉知薇随便翻了翻，觉得跟自己学过的生物知识没什么区别，便关门将他拉进了屋。 这是宽敞的单层三百平米的独身公寓，有健身器材和一间小型游泳池，对于沉知薇的身份来说已经是很小的住宅了，但是林克一直住在临时搭建的桥下的草棚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家”，他忍不住惊讶地环视四周，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 沉知薇记得去做检查出来他被带走去弄了什么，这部分她没看见，她害怕老板搞些超出她掌控的事，便把他带到沙发上，解开他的西服外套，白衬衣也随手扯了。 就像撕了什么廉价的包装一样。 林克以为他现在就要履行情趣玩具的职责，想要让自己快点硬起来，可对着衣着整齐的沉知薇，他并没有什么情欲。 他没有跟同类做过，更别说高贵的人类，现在沉知薇扒开他的衬衣，他反而祈祷沉小姐别生气，他还一分钱都没有拿到，暂时还不想死。 沉知薇看到他后背被烙了一个英文字母F，有些气愤，“这是他们弄的？” 不偏不正的地方，简直丑爆了，就跟二十一世纪买了个定制平板，收到货却发现后面刻歪了字一样。 林克道：“这样才能出货。” 这样他就永远是奴隶了。 沉知薇本来想试试他的性能怎么样，这样一闹，她的心情极差，把他拴在客厅的立灯旁就砰地砸上了门。 林克光着上身坐在沙发上，没有往后靠，就这样坐了半天，看着时钟到了中午，他又站起来，想去厨房做些什么，以防被遗弃。 绳子够长，他站在空白的台案前面，手脚无措。 这里全是现代化的厨具，他甚至不知道上等人是怎么烹饪的，这里没有炊具，他打开橱柜，里面整齐摆放着碗筷杯具，旁边是冰箱，除了一些像零食包装的东西，根本没有在他认知范围的菜品。 这时候门铃响了，沉知薇从卧室走出来，他迅速站好，她并没有看见他在厨房，所以径直走到门口，她在空中按下一个按钮之后，门上便出现了一个方口，一份饭菜迅速出现在口内，她拿过来才想起，她还没有给林克喂饭。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把他退回去让老板把他的伤口抹了，她现在已经在暗示自己，他的脸和下体没有问题就很好了，这让她心情缓和了很多。 说起来也该让他学着做菜了，毕竟购买超速外卖要比自己在家做饭贵上十倍，她还是挺喜欢吃人类亲手做的食物的，要是有人每天都给她做饭，她的生活幸福感一定会提高不少。 沉知薇把环保纸盒放在他面前，跟他说：“吃吧。” 她会再点一份的。 林克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肉菜饭，是他吃三分饱的量，但内容是有生以来最好的了。底层兽人吃的大多是仿制品，只有饱腹感还有勉强满足的营养量，称不上是真正的饭菜，即使有饭菜，也是上层压缩的剩菜剩饭做成的营养包。 林克想着要不要省一些带回去，但是看到自己的项圈，如果没有主人的允许，他应该不能频繁回家。 现在还不是能说出请求的时间，他便吃光了饭菜，沉知薇坐在对面看他，托腮道：“我吃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炭烧肉套餐这么好吃。” 林克警觉对面还什么都没吃过，停下来，犹豫着要不要把剩下的肉块还回去。 这时候新的一份到了，沉知薇吃上他才继续用餐，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沉知薇吃得挺斯文，只吃了三分之一就饱了，放下想像以往一样分类丢弃，但是看到林克精光的盒底，又把饭递给了他。 “没吃饱就吃我的吧。” 沉知薇划开空气，一张显示屏跳出来，她打开这些家具的使用教程，还给他一千元用于购买果蔬肉类。 “晚上想吃小龙虾意大利面。”她这样说着，就坐在对面等他吃完，然后站起来将纸盒放在一个空白的操作区，两个纸盒下落，在里面加工压缩，最后变成小小的纸块落入纸类垃圾桶。 “满了会自动运走，不用你管，分类也会分好的，总之今天学好这个的用法。” 林克点头，他并不认识文字，只能看着视频，根据讲解的声音慢慢学着，沉知薇放假只有打游戏和偶尔的自慰，现在有了新成员，再加上心情有几分好转，就在他身边看着他操作，等他实在不会的时候再教给他。 她偶尔伸手抚摸他的脊背，林克并没有任何的不满，随便她摸哪里都可以。 沉知薇像大部分人类一样，十八岁就没有父母抚养了，男性的记忆在她脑子里的储量并不多，她也没怎么触碰过。 鲜少的，沉知薇对未知产生了好奇，她握住了林克的尾巴，掀开他的衣服想要找找源头，东拉西扯的，让他的尾巴都有些炸毛。 03 林克的尾巴在屁股上面一点的位置，就像普通的肢体一样长了出来，没什么稀奇的。 沉知薇看完之后就把衣服撂下了，想到他大概也没有别的衣服穿，现在像个酒店服务员一样站在她面前，沉知薇便从划开网上购物界面，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下，定制了两套居家服。 冬季的三层室内也有将近二十度的室温，外面稍微低上一些，但也没有太过。 在这个世界，空间被切分，人类彻底掌控了地球的一切，把握了宇宙的玄妙，全人类实现“解放”，哪怕是最低等的人做的工作也不算疲惫，只是赚的不会太多，但没有资本家剥削不也是很好的吗？哪怕又多了等级划分，但是按照基因高低划分也有合理性吧——毕竟人与人天生就是有差异的。 她也认识一些从低层考上来的同学，不过他们还是少数，大部分人类出生时就钦定了一生的结局。 沉知薇在等待衣服的时间里思考了很多，听到提示音后便回到卧室打开衣橱，两套崭新的男士居家服已经到货，沉知薇检查一番，划款结束交易。 林克专心致志地学习怎么烹饪和购买蔬菜，好不容易掌握大部分日常操作后，又被沉知薇抓着尾巴放在了沙发上，他的衬衣一直没有系上扣子，敞着的皮肤肤色微深，上面有些斑驳的伤痕，看样子是消不下去了，不然应该也会被磨得漂亮一些。 沉知薇跟他比起来个头是很小的，但仍在气势上压他一头，更何况林克并不想反抗。 其他种族想要对抗人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因为高精密的视域共享技术，一旦人类产生恐惧的情绪或者身处危险境地，就会瞬间发动防卫机器人，要是造成危险的是非人类种族，那防卫机器人就会把他们就地处决。 林克有幸见过一次处决的场景，非人类是没有资格上法庭的，所以枪决极快，那些非人类的尸体就像废品一样被拖走，地面也会被迅速清理，然后不留一丝痕迹。 他对她最初的感情，掺杂着很多畏惧在其中，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沉知薇似乎是觉得站着费力，便坐在他的腿上，给他套上棉袖衫，林克钻出来的耳朵被卡住片刻，冒出来的时候不自觉的甩了一下，沉知薇被这个场景弄得心里好像炸开了一个肥皂泡泡，她忍不住抬高身体，两手捏住他的耳朵，毛茸茸的，捏着好软，她用手指拨动他的耳朵，企图复现刚才的场景，但他只是乖乖地给她摸，没有再弹来弹去了。 林克的眼下有些泛红，她给他穿衣服，还摸很私密的耳朵，这让他有点害羞。很快，她伸手把他的裤子也扒下来。 他的性器落在她的眼前，跟人类不同的大概是上面还有不显眼的凸起，沉知薇用手握住，现在还是软的，她拿过来说明书，就这样低头比对他最私密的地方。 看样子是倒钩，只不过没那么凶残，已经退化成肉球了，硬起来或许会明显一些。这东西进去一定会很舒服吧？ 她看完便递过去平角内裤和休闲裤，林克迅速穿好，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她安排。 沉知薇去卫生间洗了洗手，洗完就坐回他的腿上抬头玩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也带着一些灰调，扒开他的嘴，又看到他两侧的尖牙，不知道会不会咬人，看起来怪疼的。 她很久没有接触过新东西了，把他的手抓过来看了看，没有尖锐的指甲，大部分还是光滑的像普通人类，但是很明显是修理过的。 她问：“你会变成狼吗？” 林克点头，沉知薇饶有兴趣的让他变一下，他又害怕撑破衣服，只能当着这个女性的面脱个精光。 很快，一条半个客厅大的灰狼缩在落地窗前，尾巴不小心扫到台灯，险些摔碎，他便缩得更厉害了，场面非常滑稽。 “好大。”她这样说，还抬起他的前爪看了看他肚皮上的毛毛，是雪白的，看起来干净又温暖，沉知薇把脸扎进去蹭了蹭，她还爬出来努力摸向他的耳朵，他把脑袋埋在她的怀里，沉知薇搓得非常欢快。 她玩得差不多，又让他变回人样，一下子地板上就只剩下他的毛毛了。 沉知薇差使地板上的家政机器人扫干净，林克沉默着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兀自出神。 外面是广阔的星空，下面是无尽头的璀璨灯光，雪花飞舞，看起来很是深远，又有点虚幻。他原来的住所在这以下十几层，一眼望不到尽头，各种奇怪的建筑层出不穷，他并不知道上层还有这样宏伟的景观。 沉知薇摸完他便回去睡觉了，林克一夜没有睡，也没有乱动，等天亮起来，沉知薇要去上班了，他才站直身子，沉知薇交代：“我晚上会回来吃饭，今天要吃意大利面。” 林克点头，沉知薇也没有其他话，很快便出门了。 家里只剩他一个，林克小心研究菜谱，选出了两种看起来不错的面条，这才发现需要他的地方并不多，菜会自己从冰箱里冒出来，付钱就行，来的时候就是清洗过的，水加多少锅就会提示已经有几毫升，调料瓶也是如此。 他只需要简单的操作就能做出来一盘精致的面条，而试验品他都会吃到盘子发亮。 沉知薇在办公室看着家里的监控，看他埋在厨房一天没挪窝，觉得有些好笑，到家的时候是传统的芝士培根意面，吃起来还不错，她就奖励了林克一些零花钱。 林克诚实地把买菜剩下的钱传给沉知薇，她摆摆手，示意都给他了。 沉知薇最近没什么性欲，距离她生理期还有一段时间，因为没有生育需求，女性的月经已经退化成一天左右，也基本没多少出血量，但是在这天的前后简直是性欲高涨，情绪波动也会大不少。 跟林克这样相处了两周，她也发觉他没有只待在一个地方，他偶尔会去她的卧室和隔壁的储物间打扫卫生，看起来还没有完全学会家政机器人的使用方法，今天的工作尤其无聊，沉知薇跟养了一个网上宠物般盯着林克的行动，直到他一不小心把一个箱子扒拉下来，吓得他尾巴都竖了起来。 她觉得好笑，两腿相迭，托着腮帮看他慌乱地把箱子放回去，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笑容许久都没褪下去。 沉知薇一回家就把他按在沙发上，给他一个暗网账号，现在林克也能简单的学着使用网络，但是从未接触过这类网站，沉知薇为他打开一串视频，林克咽咽口水，就听到沉知薇的平淡的声音。 “学一学，明天给我舔。” 林克只知道抽插式的性交，也仅限于知道而已，更别说其他经验，闻言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他下意识叫她：“沉小姐…” 沉知薇“嗯”了声，换上泳装就走向泳池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没有带浴巾，林克给她送来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她被淋湿的身体。 在林克眼里她是很美丽的雌性，湿漉漉的黑发紧贴在她奶白的皮肤上，胸口微微发粉，姜黄色的泳衣只遮挡一小部分，他轻轻用浴巾把她裹起来，低头看她打理自己的头发，她稍微抬头，掀起纤长的睫毛，露出她的眼睛。 她很美，这是显而易见的。 沉知薇对他不错，林克想，没有打骂，吃饱穿暖，她最喜欢的就是玩他的耳朵，完全没有要求他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他这两周已经攒了有三千，足够妹妹下月的学费和生活费。 给她口是他的荣幸。 04 第二天，沉知薇起床早了些，林克还没有醒，好大的人蜷缩在地毯上，沉知薇这才想起来，他连一张床都没有，真的像狗似的被她栓了好久。 可能是兴致使然，沉知薇提前订了一个简约的床铺放在窗户前，这些大件只能人工送达装修，她便预约在早晨十点。 她跪坐在他身边，低头摸了摸他的耳朵，因为性欲的恢复，她的感情似乎也充实了许多，沉知薇跟这个时代很多人类一样，有了想做的事就直接去做，她这时候，恍然觉得他有几分可爱，于是便用鼻尖轻轻划过他的侧脸。 林克感到一阵羽毛轻抚般的痒，侧身过来，沉知薇直接握住了他的尾巴，林克骤然惊醒，低头就看到她趴在他身上，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尾巴根，然后上下摩挲。 沉知薇轻轻说：“你是我的小狗。” 林克哑然，等她站起来才回应：“我是狼。” 狼也有狼的荣耀，他比狗还要贵好几万的。 那是林克第一次看到沉知薇笑，眼睛亮亮的，她破天荒地跟他说：“再见，我去上班了。” 离开时又嘱托：“好好学习。” 明天是周末，她回来先洗个热水澡，享受一次性交，然后睡到早晨十点钟。 这是作为人最顶级的快乐。 沉知薇在大学学的网络类下属分支，现在做的工作也不外乎维护现有的一些网络生态，没什么意思。 其实很多上等人都知道，人生是很没意思的，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书籍和绘画作品，音乐成了简单的音符玩具，更别说文史哲等人文科学，早就灭绝到五等以下完全不知道曾经存在过这种东西的水平了，感恩还有游戏保留下来，在这个区域，有一个线上算数的游戏，还有一个建筑房屋开垦田地的游戏。 沉知薇喜欢后者，从能注册游戏的十八岁至今，她已经打到2457级，手底下已经有五座完整的城市了。 她目前的乐趣转化成了新买的小狼，看着屏幕里学习的林克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尤其是他还买了个木瓜当做练习对象的时候。 三百六十度的摄像头能看到他的任何动作，沉知薇也看到他看完视频后鼓胀的下体，他去厕所解开裤腰，沉知薇还调了一杯咖啡，迭着腿看他在淋浴头下单手撑墙，一手在身下快速地撸动。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硬起来的状态，性器粗长，是人类很难达到的尺码，沉知薇放大专心看他自慰，在快要结束时界面突然弹出来一项任务，让她错过了那个时刻。 是通知，晚上聚餐到十点，沉知薇第一次有砸了虚空屏幕的冲动。 她回到家有些疲倦，林克等得焦虑，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竟然产生了关心的忧虑，怕她遭遇什么不测。 因为他们的生活便是如此战战兢兢，他难以想象安全至极的三层是怎样的人间天堂，他看着窗外，甚至不知道这些不需要遮挡的玻璃一直在放松沉知薇喜欢的雪景，让他误以为外面总是大雪纷飞。 他来的时候蒙着眼睛，大概是坐直升的交通工具，很快就到了这里，进入家门才看到这里的样子。 沉小姐会不会冷呢，他这样想着，踱步到门口，还没走到玄关就被枷锁紧紧扣押在原地。 他没法开门，像个被圈养的宠物等着主人回家。 这时候门口传来声音，沉知薇的手先伸了进来，一把拍上了墙面。 她支起来后便解开了女士西装外套，高跟鞋踢到一旁，一边走一边语音控制浴缸接满热水，林克在她身后拾她脱下来的衣物，直到她赤裸地走入浴室。 她没有受伤。 林克站在浴室门前，问她饿不饿，沉知薇只回了一声吃过了。 沉知薇泡了热水澡后舒服很多，裹上浴袍出来看见他正在等待衣物清洗烘干完毕，一些火气早就烟消云散。 她偶尔不喜欢自己有情绪波动，她这样不上不下的等级，像个半成品，既不能完全成为理智的存在，也不能沦为野性与欲望的驱使的生物，就这样时好时坏，她很是倦怠。 别的三层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她也不关心，这里的人没有朋友，只形单影只的重复每一天的活动。 她拉着林克的绳索走到卧室，躺在床上，示意他过来，林克想起他今天应该做的事情，轻轻用手掀开她的浴袍下摆，学着视频里的样子亲吻她的大腿内侧。 沉知薇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拉着他的项圈向上，将下巴抵在他的额头，轻轻抚摸他的耳朵。 林克的尾巴不自觉地开始摆动，沉知薇看了怪好笑的，他这是喜欢她这么抚摸他吗？ 她看到他还跪在床下，就拉他上来，敞开浴袍维持搂抱他毛茸茸的脑袋的姿势，她不喜欢一直穿着浴袍，便使唤他去开衣橱拿她的睡衣。 里面玲琅满目的礼服和居家服，他侧过身子用手指指着那排睡裙，意思是拿哪个，沉知薇单手撑床，问他：“不会说话吗？” 林克只是怕他说的话不标准，被她嘲笑罢了，所以他没什么事不会跟她讲话。 “红色的？”他这样问，沉知薇的手又用力拉扯他项圈上的绳子，惹得他脖子处有些刺痛。 项圈里是细细的针，拉扯相当于体罚一样的催促，林克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这样他会疼，他只好赶紧拿了深红色的丝绸睡衣，看她没有动，便解开她的浴袍，准备帮她穿上。 他知道奴隶都要做什么，为了不被她抛弃，林克用了他这种“低等生物”能用到的一切办法去学习讨好主人——比如问别的被赶回来的奴隶。 林克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她赤裸的身体，沉知薇的皮肤很白，显得她的乳晕粉嫩的很，林克出于雄性的本能，很喜欢她这对软乎乎沉甸甸的乳，但他不敢做什么，帮她套上睡衣后，他乖乖地躺回原位。 沉知薇还是那样抱着他的脑袋，摸着他的耳朵入睡。他的呼吸离他喜爱的东西只有一指头那么远。 林克没出息地想，要是能舔一口就好了，为了这个，他愿意献出生命。 05 林克就这样不适地被她揉搓到她睡熟，他小幅度地抬头，看向她，想起她给他买的大床，又有些感激地望着她长得像蝴蝶翅膀一样的黑睫毛。 林克想要亲亲她的脸颊，她确实很可爱，他偶尔会想她或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类。 毕竟被驱逐回来的同类很多都被切掉了耳朵尾巴，雌性也有切掉乳房的，这样还好，如果四肢残缺，就再也没法工作或者生存了。 他们狼族有个独立的坟冢，如果活不下去了就可以去那里自杀。 林克被一些长辈告诫过不要相信人类，所以他只停留在觉得自己幸运的层面——事实上很多被女性人类买走的同族很少有被驱逐的，他们说女性是相对温柔的人类，如果被虐待也没有切断手脚那么残忍。 沉知薇等级很高，没有怪癖，跟她上床是他的幸福，哪怕还没有到那步，他就开始担心她那么瘦小，会不会被他弄伤。 这样迷迷糊糊睡到她苏醒，林克迅速窜起来去准备早餐，轻车熟路地购买新鲜食材，在她出来时便已经预备好一切。 沉知薇满意地点点头，坐在他对面喝营养豆浆时，抬头就看他抠抠索索地用她的尺寸的碗吃饭，鉴于心情不错，沉知薇便划开购买界面，给他买了一套餐具。 这种小东西靠传送就能抵达，所以沉知薇很快拿到一个带着狗爪把手的平底大碗，还有两个印着狗狗肉球的盘子。 她用碗盛了豆浆，盘子给他装好菜，低头亲亲他的额角，跟他说：“不要饿到，多吃饭。” 给兽人看病是很贵的，他们生存能力强，但是一旦生病，要花费一大笔开销不说，还很容易死。 林克花了三十万，是她最贵的玩具，她舍不得。 林克被她亲吻额头，又拿到新的餐具，哪怕上面贴着的都是他讨厌的狗也足够高兴了，他的尾巴甩到天上去，唇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沉知薇揽着他的脖子，那个项圈有点碍事，因为是刚买不久的东西，她懒得给他再换新的，便向上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林克长得还挺帅的，不然沉知薇也不会把他买回来，当时捏了硬件设施，也够大，现在看起来，林克就像以前的人类一样，情绪表现都写在眼睛上，那么丰富，像个活生生的——啊…他本来就是活生生的存在，他深灰色的眼睛写满了情绪，很好懂的情绪：快乐。 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轻轻亲吻他的唇角，林克下意识用掌心扶住她的侧脸，他的舌头要比人类灵活的多，能把她卷起来，她深入两次也没能完全绕过他，哪怕她才是主导。 他有点生涩，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和他比起来，她还是略逊一筹，他很快就学会了该怎么接吻，把她亲得直往后仰。 沉知薇推开他的肩膀，打算休息一会儿，本来想去上班，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便坐在他的腿上，和他亲亲贴贴，玩了好半天。 放假的时间她大多用来打游戏。就是那个开辟土地盖房子的游戏。 这种游戏很消磨时间，她一开始就会弄到中午，而且过级是有实际奖励的，比如她做出来的城市模型评级很高的话会有一万不等的奖金，指的是游戏币，用这些游戏币又可以开拓新城区，有时候还能开出特别的地方，比如鱼塘什么的。 她中午出来的时候林克正在做饭，沉知薇知道这里没有完全使用机器食物的原因——对于她这个民族来说，食物是需要用手的温度去创作的，做出来一盘好吃的菜是这里的大厨毕生的追求，以至于整个世界最好的餐馆都集中在沉知薇所在的、在很久以前被称为亚欧大陆的地方，现在为了彰显平等，已经成了无名地区。 可惜沉知薇完全不会做饭，哪怕做也是世界灾难，即使机器已经给她做好算法，她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惊人的难吃，这何尝不是一种天赋。 沉知薇偶尔会想到母亲，她是个做饭高手，也只有这时候沉知薇会想起父母。 三层的居民的情感已经很淡泊了，沉知薇甚至很少没考虑过什么是爱和想念。而且，她也不想回忆过去，这让她头痛。 还好林克做饭不错，她花的钱很值得。 林克不知道她在房间都会做什么，她不在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考虑到什么程度才能张嘴说让他回家这种话。 他尽力去讨好她，赢得她的喜欢，只有这样才有回去看看妹妹的机会。 现在他已经有些难耐，忍不住问：“沉小姐有家人么？” 沉知薇满不在乎道：“我们十八岁就独立了。” 他被堵住嘴一样，沉知薇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他：“你要养家？” 资料显示林克没有生育过，她至少不用拿二手货，但他有一个妹妹，她总是惯性地觉得成年之后亲属之间的关系就没那么亲近了，看样子，兽人并不是这样，他们家庭纽带很深么？ “嗯。”林克承认，“是妹妹。” 沉知薇没有讲话，林克再蠢也知道自己提的太早，自己还没有被她接受，现在惹她不高兴了。 她看起来确实有点不高兴，她吃完后没有跟他玩，而是窝回卧室，继续搞她的建筑，偶尔也会完善她自己的网站，里面也只是她玩游戏的经验贴。 沉知薇太清楚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做这些也是毫无意义，但是人类就是这样，每个人过好自己的就行了，人类这样生活了几百年。 林克做了布丁。他站在她的屋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开她的门，询问她是否要吃甜点，他踌躇半天，最终还是推门进去了。房间内漂浮着4D的虚拟影像，林克放下布丁，小心抬头看了一眼便准备离开，临走头才夸赞道：“你做的东西很好看。”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美给人的感受是无法泯灭的。 她听到之后抬起眼，挑眉看着他，然后便把床铺衣橱全部挪到墙体，她让他变成狼的样子，自己则靠在他身上，安静玩着永无尽头的游戏。 她躺在林克的一只前爪上，林克低头，气息吹开她的头发，他便用另一只爪子按住她的腰侧，让她整个人都能贴在他柔软的毛发里。 林克问她这些都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落日，那些水是什么，沉知薇笑他：“你不知道海吗？” 海洋，经过板块运动，还有一些气候变化，已经缩小了不少，但仍是蓝色星球占据主位的生态系统。 林克明白了，那些是他坐飞船过来看到的蓝的本体，他的星球是很小的兽人星，优秀的兽人能完全模仿人类，但是他不是，他的耳朵和尾巴无法变化，就被星球流放到这个文明母星地球，为他们源源不断地输送奴隶。他对这个制度感到困惑，但他也无法反抗自己的母星，更没法和人类的武器抗衡。 那是遥远的旅途，他想着想着，看到她小小的一个人，又想起他的妹妹。 亲人代表着依赖和爱。 林克几乎是爱怜地用鼻尖磨蹭她的后脑和肩膀，沉知薇不解地抬头，他却已经卧在一旁，眯着眼睛，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俨然是要睡了。 —— 乖乖修勾亲亲修勾 06 林克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看见她还在专注地设计楼房，看了看时间快到饭点，下意识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她裸露出来的脊背，沉知薇被舔得一激灵，林克却浑然不觉，细致地舔她的小腿和后背，把她往怀里搂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她不是他的小妹妹。 还好林克的舌头是干燥的，不然抹她一身口水，她该生气了。 林克变回人形，穿好衣服后就出去做饭，沉知薇用手摸摸被舔过的地方，没有奇怪的东西，也没有怪味道，这才重新把床搬出来，继续躺尸。 但是被他舔舐过的皮肤略微带着热，沉知薇莫名有些燥，把游戏界面关了以后才出门，她卧室正对着连廊，右侧是巨大的落地窗，前方是健身游泳室，左手边则是客厅和厨房，是以她稍微一侧脸就看到林克穿着松垮的丝绸质的白衬衣在做饭，领口宽宽地落在肩头，脖子上则是红色的项圈。 怪色情的。 沉知薇作为成年女性，只能用机械解决生理需求，在这个年代未免显得太可怜，再说把他买回来就是做爱用的，她之前没什么感觉，现在就不一样了。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沉知薇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因为她这个民族绵延数千年的内敛基因，在真的该上阵的时候，她只能做出摸摸他腹肌的性暗示。 她之前多上的女校，只有在大学见过同龄的男人，因为实在没感觉，时常觉得她或许应该找个同性伴侣。 但是她还是喜欢男性。 林克被她摸习惯了，也没有跟雌性在一起过，更别说这种老传统艺能般地暧昧暗示，他全当她是想摸了，就把衣服解开让她摸个方便。 沉知薇也不知道在害羞什么东西，犹豫一阵，还是径直伸进他的裤腰，隔着内衣握住他的性器，林克的毛都竖了起来，小声嘀咕：“先吃饭。” 沉知薇不满地撅撅嘴，嫌弃地掏出来，把手洗干净才坐回座位，随便吃了点甜汤就推开食物，看他把剩菜都倒进自己的大碗里吃得狼吞虎咽，沉知薇问他：“你吃得饱吗？” 他的头几乎埋在碗里，小幅度地点头，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你可以做你能吃饱的量，我吃多吃少不一定的。” 林克继续点头，他每次都能吃到吃八分饱，健康又幸福。 沉知薇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又买了个成年的闷葫芦，她了无生趣地将手撑头，抬起腿压在他大腿上，脚时不时戳戳他腿间的坠物。 林克下意识握住她的脚腕，冰凉的触感，在相对干热的房间里，能从手心带给他一阵舒适。对上沉知薇微微皱起的眉，他又讪讪地将她的脚放回他的腿间。 他已经半硬了，最令他担忧的是他快到发情期，接连不断地做爱没问题，就怕人类的身体吃不消，更别说他很可能失控，狼族在发情期攻击性也会增强，如果沉知薇受伤，保护人类的机器人会把他枪毙吧。 想到这下体半硬不硬的，吃的饭也不香了，好不容易吃完，坐立不是，看着桌面自己清扫剩菜残渣，还把碗收到池子里洗净消毒，一人一狼都没什么话说，只有林克的尾巴在扫地，刷刷的。 “你做不做？”沉知薇没脾气地问他。 林克张张嘴，还没说话她已经甩门进屋了。 他的小主人生气了，林克只能站起来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牙每一颗都刷了，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尖锐的獠牙，小心翼翼地用锉刀磨了磨，但是牙齿足够坚硬，没磨下去多少。 他基本不认识几个伺候过人类女性的狼族，有的只是做“鸭”的那些，他们说要温柔主动，不要让她们感受到一点疼痛，当然有些女性会喜欢疼痛，但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冷漠，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他学得很认真，但是学习时间非常短，他很快就被老板压了上来。 林克推开她的门，沉知薇也刚刚洗完澡，头发被看不见的灯照着，一会儿就干燥了，她穿着黑色的系带睡衣，透明的蕾丝下能看见她的股沟。 他没什么文化，只心想她的屁股又翘又弹。 林克脑子里默念温柔主动，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沉知薇正在想事情，被他这么一抱，她瞬间回神，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林克把她放在床上，这才看见她的睡衣，只是薄薄的一层，在胸下系了一个蝴蝶结，敞开的两张布料下，她什么也没穿。 沉知薇缓了过来，她躺在床上张开腿，等他贴过来就将腿放在他的背上，顺路踹掉了他的衬衣领口，露出他健美的肩背。 林克用唇缓缓地擦过她腿内侧的肌肤，亲完她的臀肉之后才回归主题，轻轻含住她窄缝上的软肉。 她是玫瑰花香的，唇下是滑嫩的粉肉，用舌稍微试探穴口，卷出来一些黏腻的水滴由下到上的涂抹，她立刻战栗起来。 比机器要舒服好多，沉知薇头一次感觉买他买得值，又想起来他拿木瓜做练习，种子舔了一碗，最后还两口把木瓜吃了，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林克听到她的笑声，木然地抬头，有些傻地看她，沉知薇的衣服松开来，堪堪别在她的乳尖上，她笑起来耳朵红红的，微挑的眼角又带着妩媚，可爱得像个小雪狼。 沉知薇感觉他停下来了，止住笑声，用腿圈住他的脖子催促：“还要。” 林克也不知道她是否满意，更不知道刚才在笑什么，继续埋头苦干，把学到的都用在眼前白嫩的穴上，用舌头挑逗抽插，哪怕是他也知道还不够深，就用手指试探地刮蹭，沉知薇已经快到了，可他的指甲戳到软肉的时候还是赶紧制止，“指甲戳得疼。” 林克闻言立刻改用指腹，把她圈在怀里揉她的花核，沉知薇搂着他，绷直腰腹，高潮地痉挛起来。 她深呼一口气，腿还紧紧夹着他的手，现在情欲散去，整个人都淡淡的，像是到了贤者模式。 林克低头亲亲她的侧脸，沉知薇没有拒绝，但是亲嘴是不行的了，她甚至嫌弃自己的体液。林克明白她的意思，抽开手臂去卫生间漱口，顺路也解决了自己梆硬的性器官。 他洗好后出来就看到她穿回那件他看起来性感无比的黑睡衣，但是完全没了刚才性欲女神的状态，她冷漠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林克吞吞口水，还是乖巧盘腿坐好，沉知薇一下就坐到他的腿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剪刀，面无表情道：“手给我。” —— 给修勾剪指甲(*ˊ?ˋ)???? 好像上新书了？感谢收藏，感谢猪猪 07 她背靠着他的胸口，林克只能将手从她的腰侧穿过，放在她的胸前，沉知薇握着他的手指，低头一丝不苟地给他剪起了指甲。 林克的指甲很快就长长了，她抱怨：“会划伤我的。” 他从来没注意过这种问题，闻言很快承诺：“长了我就会剪。” 沉知薇这次没有给他自己剪的机会，细细致致地将他的十指都剪干净，他的指甲是尖尖的，剪下来的残骸丢到地上，就会有家政机器人迅速清理干净。 林克在这漫长的修剪工作中，头低得几乎和她平齐，差不多是贴在她的侧脸上，手臂也紧紧环着她，像是怕她摔倒，沉知薇侧头看他，他下意识和她对视，鼻尖触碰，她眯着眼亲了亲他的唇瓣，又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看他的獠牙。 他口的时候就觉得有牙碰到她，虽然不疼，但也怕被咬到，现在仔细看才发现两边的獠牙也是尖锐的。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要挑选还没完全长成的小兽人了，至少可以戴牙套强制禁止生长，现在他都这么大了，总不能给敲去。 林克有些怕沉知薇翘掉他的牙，以后吃肉都撕不开，未免是最悲哀的狼生了。 还好的沉知薇没说翘和磨的事情，甚至还用舌尖轻轻舔了他的獠牙，林克低头回应，慢慢占据主导权，扶着她的腰，将她真空的下体贴在自己的性器上慢慢磨蹭，唇间交换了唾液，他听见她吞咽的声音，他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有实质意义上的交换体液。 沉知薇问：“几点了？” 林克抬起头去找时间表，她在空中划了一下，看到十一点的字样，也不往他的屌上蹭了，半是烦闷半是累的说：“明天还要上班。” 林克明白她的意思，乖乖地给她盖好被，她不喜欢穿衣服睡觉，他索性把衣服也收起来了，沉知薇眯着眼睛看他，林克很听话地钻进她的被窝，下意识把她的头揽过来，沉知薇没有怪他反客为主的行为，困得打个哈欠就睡下了。 林克怀里是个赤裸的成年雌性，身上的花香体香还有体液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灵敏的嗅觉一直在刺激大脑，让他很想抚摸她，揉她的胸，更想狠狠地操她。 他一想到那可能会死，性欲也慢慢消退了，只能趁她睡着轻轻用掌心抚摸了一次她的臀部，光滑得不像样。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屁股。 林克睡着的时候脑子里除了粉色的乳头就是弹弹的白色屁股，他也好想，哪怕是做情趣玩具，能得到她也很快乐。 满足沉知薇的需求是他可悲人生里唯一的幸福了。 林克醒来她已经不在家，他因为发情期的困扰，忘记给她做早餐，林克坐在床上叹口气，他很担心会受到惩罚，因为那有截肢的危险，他不能失去自己的四肢，他还需要劳作。林克低头看到自己的脚链，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 脖子上的针扎的很疼，或许已经长在脖子的肉里，这种疼痛也让他非常的烦躁，他返回落地窗前，看着满天的飞雪，就这样坐着甩尾巴。 林醒在午休的时候会找沉知薇坐一会儿，看到她在看监控，饶有兴趣地凑过去，给她放下一杯咖啡，调侃：“跟他做很爽吧？” 沉知薇把窗口缩小，抿着咖啡吃素食三明治，回答：“口得还行。” “没真做？” 沉知薇说：“还要润滑好久，下次放假再试吧。” 她不想因为这个耽误工作，现在她的存款比以前要宝贵了，挣钱对于她来说还是一项必须进行的事情。 林醒明白成年的兽人还是挺贵的，更何况是狼族，她看到窗口上他无聊地甩尾巴，好意提醒：“不能让他经常出门哦。” “嗯，所以脚铐没拆掉，他应该会好奇外面有什么。” 并不是怕他丢了，人类高层对于兽人来说并不适合生存，在家里机器会调节好最舒服的生存指数，高等人类还好，在每个世界层都能生存，但是高层上的兽人在外面多停留，似乎很容易患上疾病，哪怕他们本身比人类强壮。 “在很久以前，海里不是还有鲸鱼之类的吗…”林醒说，“大概就是气候变化让它们消失了吧，人类好大的罪过。” 沉知薇还不知道她清楚这件事，毕竟物种灭绝是高等人才会知晓的。 林醒很平静地接着说：“我在第五层生活的时候，也像你这么大，我买了一只狐狸族的兽人，虽然已经几十岁大了，但按照兽人的年龄来说，还是青春期的少年，嘴很甜，橘黄色的毛毛掉的满地都是，我花了一个月的工资才换上能大面积打扫的家政机器人清理他尾巴掉的毛。” “一开始买来，真的是不停歇地做，爽得要死。” 林醒这样说，沉知薇微微呛了一下，林醒笑道：“和他们做比人类要舒服，射得多，也够大，尤其是兽人真的很听话，比男人要听话不少。” 沉知薇听着都忍不住揉揉鼻子，她那些开放的词汇也都是跟林醒学的，毕竟等级越高，这方面的糙知识就接触的越少，林醒就不太一样了，她在这方面很有了解。 “我经常带着他出去买东西，低层外面还是有实体超市的，他很喜欢十层生产的巧克力牛奶糖，我升职了，因为要搬去三层，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所以买好多回去，他一天都吃了，吃得有了蛀牙。”林醒叹气，“花了我三万才给他修好两个黑牙洞，那天骂了他两句，他大概是伤心了吧。” “他那几天有些消沉，没怎么吃饭，我就和他道歉，带他出去玩，给他买了糖豆的代餐，跟代巧克力混在一起，他又很开心。他挺好哄的，个子有一米八多，尾巴尖上有白色的毛毛，做的时候喜欢跟我接吻，他那天吃了很多假糖豆，这样好吃又不会伤害牙齿，他很贪甜，他那天跟我说谢谢，我没有好好回应他，下班回来就看见他死了。” 沉知薇胸口微微一滞，林醒平淡地说：“我当时很奇怪，然后我大概带他去找医生了吧，三层的兽人医生都蛮冷漠的，跟我说到了三层就不能带出来了，缺氧啊什么的，感冒也会死，要吃专门的营养粉，在家也要锻炼健身什么的，还要多陪伴，可是他死了，再跟我说也没什么用了。” 林醒说到这就划开一张备忘录，里面是各个牌子的营养粉还有各种补品，向沉知薇一倾斜就传过去了。 “要不你也买点吧，他感冒的时候我也给他吃了一些，但是有点晚了。” 沉知薇接过来，问她：“没有再买一个么？” 二十岁的话，现在林醒已经四十多岁了，十几年？二十年？ 林醒笑着说：“嫖要便宜多了。”想了想又轻声道，“你们不会懂吧，三层的人，这种感觉。” 不会懂不想跟人类结合，在异族上面找温暖和寄托，对他好，家里唯一的温暖就是他这种心情吧，高层的人掌握着全人类的命脉，甚至地球甚至几个星系，却从没见过他们有感情。 沉知薇明白等级越高的人，看起来会越冷漠，但她知道感情是什么。 她回复：“你爱他，不然也不会删掉记忆。” 删掉了看见他死去之后到医院的全部痛苦，却永远忘不了在一起的那几年。 林醒似乎有些惊讶，敲敲杯子，喃喃道：“没想到你会知道这种事情啊。” 沉知薇没有回复，在林醒走以后，她忽然打了个寒颤，立刻下单了备忘录上的狼族兽人适用的营养品，全都寄到家里面去了。 08 林克一下午就搬了七八个箱子，有一定重量，看外面的包装像是吃的，就整齐地摞在冰箱旁边，沉知薇回来就看见他蹲在门口收拾包装袋，皱眉握住他的手，给他展示怎么把家政机器人搞出来。 她捏着他的手指划开，然后把每行文字后面都标注了简笔画图标，他一看就知道是哪个。 林克并不觉得捡垃圾有浪费他多少时间，他在家很无聊，偶尔偷偷吃点冰箱里的水果，其他的也不敢动。 他问：“外面下了很久的雪？” 沉知薇说：“没有下雪。” 她把落地窗恢复普通透明的状态，外面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穿梭在其中的自动汽车，林克惊讶地盯着窗外，沉知薇教他手边就是控制器，喜欢什么景色看什么就行。 林克想起来新到的快递，告诉她他都摆放好了，沉知薇对着清单数了数，全部到齐，就让林克把最高的箱子拿下来，划开后里面是奶粉罐一样的东西，沉知薇拿了三个摆在上面的柜子里，还有一个就放在柜台上。 林克煮的饭熟了，他在盛饭的时候看见沉知薇把奶粉倒在玻璃杯里，粉末的气味飘到他的鼻头，惹得他想打哈欠，又有点难闻，他小心地挪远了。 沉知薇按照说明书冲好后闻了闻，像是咸鱼、豆子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的味道，抿了一口，吃起来像是加了无数东西的奶糊。 至少有不少有营养的东西吧。 林克把饭菜摆好，坐下刚想拿勺子，她就把这杯奇怪饮料放在他的右手边，林克尾巴都崩起来了，那味道直冲脑袋，他忍不住问：“给我喝的？” 他会死的，这是毒药吗？ 沉知薇点点头，让他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克深深觉得不管凉的还是热的这东西都不会好吃，他强忍着喝了两口，差点没把饭吐出来，沉知薇看他难以下咽的样子，抓过杯子喝了两口，林克下意识想要抢过来，但是没能阻挡她咕咚咕咚两大口下肚。 不就是有点咸咸的奶吗？林克却一脸灰败，跟要毒死他一样。 沉知薇只好把说明书拿过来，再看一次使用方法，下面有不同族类额外添加的东西，嗅觉灵敏的兽人要加一些水果中和怪味，沉知薇就给他榨了一杯西瓜汁放在里面搅拌。 本来就是灰水泥色，现在浅红的液体流下去，林克看得快要吐了。沉知薇又加了两片柠檬片，她已经尽力做的好吃了，甚至给他加了一根粗吸管，这种可降解的新塑料吸管一把就要两千，她平时都不舍得用。 林克勉强嗦了一口，离得远点味没那么重了，吃起来也有西瓜和柠檬的清爽，比之前好了许多。 “以后我不在家自己要记得吃，一天三次，两勺粉半杯水，配料只能加水果和牛奶。” 林克吃的嘴里怪怪的，往嘴里倒饭中和了半天才问：“这是什么？” 沉知薇说：“营养。你也要多锻炼。” 林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脚链，他没法去健身房，其实他很喜欢游泳，但是只能远远看着那水波。 沉知薇想起来他没法到更远的地方，吃完饭就蹲在地上看着他的双腿，犹豫两秒还是解开枷锁。 “不要去外面，自己的话。”她这样说，还是给门加了一道锁。 林克近乎感激地点头，沉知薇站起来坐到他的大腿上，他尾巴甩得更欢快了，小心将她搂好，低低说：“你真好。” 沉知薇笑着说：“你是不是傻。” 被卖了还要数钱吧，兽人真的太蠢了，明明拥有撕裂人类的力量，却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的族类，而这些弃民也从未想过反抗。 自由，反抗，这两个词到了脑子里，沉知薇瞳孔都放大了。这些无聊的词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太可怕了。 她沉默一阵，又靠在他的胸口摸着他的胸肌，林克低头想要舔舔她的头发，但是人类一般不喜欢这样，就改成沉知薇经常做的，亲吻对方的额头和脸颊。 沉知薇吃饱了，但他还有半碗的饭，她抬头让他好好吃饭，自己则主动地搂住他的窄腰，这里没有什么赘肉，她又抓住了他的尾巴，绕过来抱住，放在脸边磨蹭。 林克有些脸红，他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过的，反正现在这种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如果可以他好希望能带妹妹来…不，他不能让她也成为奴隶，他一个就够了。 该交学费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该说这种事的时间，或许该上床的时候说，或许该… 他是真的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符合时宜。 倒是沉知薇主动提起来：“你要照顾谁来着？” 林克耳朵竖起来，赶紧回应：“妹妹。” “她在做什么？” “上学，沉小姐。”林克补充，“寄宿学校，一个月才会回来。” 沉知薇抚摸着他的尾巴，问他：“这样啊，那你要付学费了，不过你们还有学校啊。” 她很少去一层，不知道那里兽人跟人类是怎么生存的。 那是地球最广袤的土地，之前有人给兽人争取到受教育与和平生活的权利，但是应该也只有一小部分吧。 林克虽然脑袋不灵光，但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思维还是有的，为了妹妹自己去做奴隶么？ 沉知薇想着想着，脑袋有半秒短路，意外地有点感动。 她说：“你知道回去的路么？” 林克摇摇头，沉知薇把地图存在终端上，这里的终端基本都是放在手腕或者指尖，沉知薇还有剩余的，就给他带了一个，这东西是完全透明的，从空中划一下就会出现。 沉知薇教他：“出去要戴口罩和帽子，不要停留，出了这栋公寓就是升降梯，对着我的门那个透明的门，你只要跟着指示坐上升降梯就能直接到平层，不过这里是接近顶层的地方，坐那种升降梯要十几分钟，你可以带一些吃的。” 林克没想到沉知薇还允许他带吃的回去，高兴地搂着她磨蹭，喉咙里都发出喜悦地咕噜声。 沉知薇其实很害怕他跑掉，她花了大价钱，现在她反而觉得无所谓了。因为他看起来很快乐。 但是她忍不住说：“记得回来。” 林克几乎是郑重地承诺：“很快就回来。” 他不回来的话，沉知薇会饿肚子的，她笨笨的，不会做饭…只会买东西吃，万一她饿的时候正好没有做饭的厨师，她买不到饭怎么办？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09 林克吃完饭后就照常洗澡，没有脚链的束缚，他身上明显轻松许多，外面有卫生间，沉知薇卧室里也有一个，两个人互不干扰，现在他好好刷牙准备去陪她睡觉，出来就看到沉知薇躺在他的床上看外面的景色。 她穿着新睡衣，说到底林克也不知道她有多少衣服，出去上班每天都不一样，在家也是。 现在她穿的是浅蓝色的长裙，很薄，让他怀疑她会不会着凉。 林克过去把她抱起来，沉知薇搂住他的脖子让他跟她一起躺下，她对着窗户，林克也就乖乖躺在她身后。 或许能躲躲发情期，林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情，但再过两天就是妹妹需要生活费的时间了，他只能在明后两天离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跟她做爱，想把她的皮肤都蹂躏一遍，但是她不想他就不能动。 发情期太难熬，他大概能持续四五天，自慰都不行，每天都得泡在凉水里，还会暴食，前两年他清醒过来嘴里还有好几块猪的生肉渣，也不知道他吃的是哪里的肉。 林克总会试探地抱抱她，鼻子里都是她的香味，他不知道人类的雌性是不是都这么香，不是香水…仅仅是皮肉就香得过分。 林克都有点分泌口水，想要咬她的胸口，低头看看，她已经睡着了。 她的手指穿在他的指缝，林克咽咽口水，低头亲亲她的侧脸，躺回去心里长吁短叹，他的主人好得过分，每天买吃的剩下的钱他已经攒了一万了，这才一个月，就已经够他家里几年开销，不过这样以来，妹妹在学校也会吃得好一些。 妹妹比她要小很多，虽然狼族雌性的个头都会小一些，林克仍然固执地认为是她吃不到肉才这样的。 林克喜欢吃猪里脊肉，嫩嫩的，但是贵的过分，新年才会买一小块，还要加两锅豆腐，假装有一盆肉可以吃。他最喜欢吃的还是牛棒骨饭店卖的新鲜肥牛，不过那个餐厅都是领地里相对有钱的狼族去的。 在那边虽然吃的不太好，其他的也就勉强可以，但是大家生活在一起也不算太苦，他们族群中的成员都很团结，互相照顾，哪怕是林克这样的闷葫芦也有很多朋友。跟沉知薇这一个月，没看见过她的朋友，没听过她和别人的交谈，或许是上班的时候有人说话吧，不然也太孤独了。 他以为人类也是群居动物，现在看来，人类自己也可以生活。 他没什么太强的等级观念，只知道人类的社会被切割成一个个的世界层，他虽然不认识字，但是那些补品的订单上的数字他还是看得懂的。 沉知薇能赚很多钱，也愿意给他花很多钱，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沉知薇翻了个身，把他抱住了，林克用手揽住她的屁股想往他身上贴一下，本来是无意识行为，摸到又舍不得撒手。 她睡觉有时会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林克一开始会害怕，现在完全当做可爱来处理，她太可爱了，他想要把她从头到尾舔一边，却看到她眼角有些眼泪。 林克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她呜咽地说：“妈妈。” 林克张张嘴，低低哄她：“没事的。” 沉知薇又窝回去睡觉了。 林克也没有妈妈了，很多年前他被送过来，妈妈有阻止，甚至想偷偷切掉他们的耳朵和尾巴，只为了在兽人星和父母一起生活，但是没能得逞，他还是被送到地球了。原来沉知薇也会有妈妈，人类是怎么繁衍的呢？也是通过性交吗？他从未见过怀孕的女性。 林克不知道现在人类已经不需要子宫了，人造的繁育池完全能满足胎儿的生长，并且人类的畸形率已经低到百分之零。 沉知薇醒来还是如常的、表情淡淡的，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去洗漱化妆，过来吃早饭，亲亲他，嘱咐他注意安全，随后离开。 她离开后，林克换上她准备的棒球帽和厚外套，里面套了一件深蓝色的毛衣，拿好吃的，还有沉知薇帮他转出来的支票，这才出门。 外面是连廊，看起来对面还有跟他们家一样的公寓，他没有停留，跟着导航立刻坐上升降梯，这是透明的，能看见路过每层的光景，不过实在是太快了，看外面有些晕。 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抵达平层的时候，林克深吸一口气，把帽子摘下来，轻轻扇了扇风。 还是有些热了，他本来没必要穿外套的，狼族并没有那么怕冷，她给他准备的衣服太暖和了。 林克回到兽人区，在狼族的一小片地的郊外是他的家，他桥下的小茅草屋还在，妹妹还没有回来，门口信箱有一封信，告知她这次放假不回，要去外面打工，她会写字，但是和他交流都是画画，画得也很可爱。 其实只放三天，能赚一点点钱罢了，林克其实不想让她出去打工，但他劝不住，现在他也不在她身边，只能随她去了。 林克本来想见见她，这样便算了。他去小超市买了一些吃的穿的，奢侈地打了一个压缩包裹，跟着支票一起寄到学校，他不会写字，没法解释钱是哪里来的，说起来他也觉得做奴隶有些耻辱，不告诉她正好。 他转转悠悠，偶尔有熟人路过看见他，问他过得怎么样，他半炫耀地说他的主人很好，有钱又漂亮，身材超辣。 同伴不知道是不是羡慕还是怎么，摸了摸耳朵便走了。 虽然很可耻，但是赚到钱了嘛。 林克这样想，给之前照顾过他的同族长辈送了一些肉当做感谢，做完这些就坐升降梯回去了。 他用她给他的终端看了，正好是她回家的时间，他能做顿好饭感谢她。 沉知薇看见他还有些意外，问他怎么不多待会儿。 “妹妹没有回来，也没什么事情做。” 沉知薇开玩笑般问他：“为什么不跑掉呢？” 林克奇怪道：“为什么要跑呢？” 他之前也想过，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沉知薇想说不屈辱吗，他看起来逆来顺受，兽人真的这么笨吗？还是说他们很惧怕人类的守卫机器人？她可不会随随便便就发动那个东西…她想到这些就会心情烦躁，于是低头快速喝了两口他做的银耳汤，又被温柔的味道抚平了内心。 林克偶尔会傻傻地看着她，沉知薇对上他的目光，他又会躲闪，她托着腮问他：“你喜欢我吗？” 林克整张脸都红了。 他知道他不配，但是喜欢人也不犯法。她很漂亮…而且非常好，非常非常，他感觉自己还是很喜欢她的，毕竟她都没有虐待他。 林克第一次没有回答她的话，只低头吃饭，沉知薇想起林醒的小狐狸，嘀咕道：“纯傻瓜啊。” 10 林克觉得自己发情期要到了。 他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动作，想去搂抱她，亲吻她，只能强行按下自己的欲望，他甚至能闻到身上漫出来的暧昧气息。 沉知薇能感觉到他在渴求性交。或许是因为他在这里没什么娱乐活动，憋得不行了？她要是身经百战还好，可她还没做过，白天还要上班，她只能让他蹭蹭试试。 林克不会伤害她的，能蹭蹭已经很高兴了。 她平躺在床上，他压下来时她才察觉，他个头太大了，单手就能托起她，他硬起来的状态也炽热的吓人，当时自己馋人家大，买回来也没考虑自己有没有消受的福气，只能看他扶着性器轻轻掠过她的缝隙，湿润之后才将她两腿合上，侧身躺在她身后，在她腿间跟性交一样穿梭，沉知薇被他凸起的地方磨到花核，迅速就抵达高潮，冒了不少水，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沉知薇还没残忍到他这么动情还让他自己解决，便翘着屁股让他接着弄，林克光是磨蹭就能想象到真的做起来会有多舒服。 他想要射精了，不想弄脏她的床单，更不敢射在她身上，两难的时候下体也完全不想停下来，脑子里甚至有被处罚也不愿意从她腿间抽离的心思，沉知薇已经高潮三次了，他加快速度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她便用手握住性器的头部，帮他弄了出来。 怪不得他们卖的那么贵，出精量令人不说，还好持久，灌进去一定爽死了。精液糊了她一手，林克拿纸给她擦干净，床上滴的也小心擦拭着，沉知薇看时间都快到了十二点，她困得眼皮打架，就拉着他躺好，她要睡觉了。 跟他做爱确实解压，沉知薇身心舒畅地进入梦乡，林克还贴着她的大腿，没过一会儿又硬了。 他躺着也不是，坐着也难受，就去浴室放了一缸水，在里面盯着排水口都想操。 林克在水里泡着泡着，水都自动放干了他还在，睡得迷迷糊糊，沉知薇醒来没看见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推开浴室看到他光着屁股躺在这里，又有些生气地扯下浴巾丢在他的腿间，林克悠悠转醒，就听到她说：“我去上班了。” 他想给她做早饭，沉知薇已经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家。 早晨有些不高兴，再加上周五晚上又又又要聚餐，沉知薇差点把咖啡甩到电脑屏幕上。 林醒笑话她：“来大姨妈啦？” 沉知薇心烦，林醒又看到她没开摄像头，问她：“不看你的小狼狗了？” “没什么可看的。” 林醒说：“跟狼族做挺爽的，我之前嫖了一个，射里面跟射了催情药一样，很热的。” 沉知薇捏着吸管的手有点停顿，眯着眼睛看林醒，“真的？” “不是，我值得骗你吗？”林醒拿出来速食便当，一边解袋子一边说，“而且他们上面不是有内个嘛，爽度翻倍，做完了就睡，简直了。” 他们两个跟猥琐大叔一样讨论性爱，林醒差点要把视频翻出来给她看，沉知薇碍于在吃饭就算了，但是也听说不少新鲜的姿势，吃完饭心情还算不错，却又接到一个项目，让她下午赶完。 公司是全社会共有的，沉知薇却还像被资本家压榨剩余价值的工人一样卖命工作，她服务的是全人类，那么在她眼里全人类都是压榨他人的资本家。 她虽然没有加班，但是一下午仍是很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吃饭，吃得心情舒服了许多。 今天林克看起来怪怪的，沉知薇想让他陪她玩，就戳了戳他的腿，他没理会，她撅着嘴又踢了踢他的腿间。 又硬又大。 沉知薇也有些脸红，转身去洗澡，出门就看见他坐在她的床上，扶着额头，她能听到他微重的呼吸声。 她头一次有些害怕这个高大的兽人。 他看起来有点危险，沉知薇也不是兽人专家，不知道他怎么了，过去就被他拉到怀里，她一抬头就被他深深地吻住，他的舌头几乎能探到她的喉咙口，吻得她忍不住吞咽多余的唾液。 沉知薇湿了，如果不是周四的夜晚，她真的想跟他放肆地做，她安抚林克坚硬的性器，林克俯下身来舔舐她的腿间，他越来越熟练，沉知薇受不了他手口并用，让她迅速到了高潮。 林克几乎要忍不住了，他含住了他朝思暮想的乳尖，吸吮着她的胸部，沉知薇略感不适，低头捏捏他的耳朵，他却迅速躲开，她有些不悦，想要摸他的耳朵，他似乎也有点不耐烦，耳朵动来动去的不让她碰。 他吸得都有些疼了，沉知薇想让他起来，他却咬了她一口。 乳晕外围留下了牙印，在他尖牙的位置甚至冒出了血珠。 林克解开腰带想要入她，沉知薇再好的脾气也被他的反抗弄得愤怒起来，她拉住他的项圈，狠狠地拽向自己，林克被剧痛弄得清醒很多，对上她不悦的目光，隐约的恐惧又被拉拢起来。 沉知薇冷冷道：“我才是主人。” 林克看见她漂亮的乳肉被他抓的都是红痕，另一个吸的都有些肿了，甚至还冒了血。 沉知薇明明可以在这个时候杀了他。 脖子疼得有些麻，林克想要道歉，想要祈求她的原谅，她却站起来拉着他的项圈，将他丢在了门外。 林克对着大门站了一会儿，明白自己被主人抛弃了，他有些茫然，但想到沉知薇没弄死他已经是恩赐，就这样默默地坐上升降梯，颓坐在角落懊恼他刚才做过的事情。 他已经卖过一次，不用说有没有人愿意再买，他也不想再这样做属于谁的奴隶了。 她是他的全部生活。但他白天看不到她，夜里也只能相处一小段时间。以往发情他可以去山林里跑一会儿，发泄一下堆积的热量，但这里非常狭窄，他没办法变成狼，屋子里也都是很冷的配色，他什么也看不到。 脖子上的疼痛让他烦躁。 他们的互动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够，明明她也想要的，但她总是这样一回来就挑逗他，他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他也好想能继续，想和她更亲密一些，如果这些也有罪，他现在就想被枪毙。 林克迷迷糊糊地走回家，他简陋的小屋里甚至都没有他的床，那是留给妹妹的干净卧铺，他向来都躺在地上睡觉。 林克想起沉知薇又硬了，他跑出去在河水里跟野狼一样对着月亮咆哮。他无聊地捏爆了两条鱼，低头看着血在河里飘荡，他用又长出来的爪子刮了刮鱼鳞，把它们全部塞进了嘴巴里。 —————— 坏坏小狗会被扔掉，乖乖小狗会有亲亲|?'-'?)?? 11 吃惯了三层的食物，吃这些鱼就很艰难了，更别说还有妹妹将近几年的学费需要他承担，他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很懊恼，很后悔，很希望沉知薇能原谅他，让他回到她身边，他这样除了打拳就是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凑到钱，但是他伤害了她，她没有生气，没有立刻叫警察来杀了他已经是恩赐了。 他想把项圈扯下来，那尖刺刺得更深，他会怨恨，为什么沉知薇对他时好时坏，为什么要绑着他伤害他，他明明不想跑，但是他又觉得他这种种族生活在人类的领土，或许就应该受到这种待遇。 林克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她，索性脑袋冲下埋到河里，泡得浑身发凉才冷静下来。 沉知薇把他赶出去两分钟就后悔了。 她打开大门去找他，外面没有人，只能打开他项圈的定位，看到他在平层没有动，大概是回家了，这才放心下来。 她还在怄气，懒得去找他，就这样睡了一觉。 没有他，家里很冷清，他有乖乖吃不喜欢的营养粉，水杯都摆放的很整齐。 过一阵就是周末了，她会去找他回来，但是他还想强奸她，她就把他屌剁了扔回地下二层。 第二天她醒的很早，打开监视器，跟他视野共享，知道他还活着，正百无聊赖地切萝卜，她就关上了共享功能。 这种东西是他在体检的时候植入眼球的，还有他的项圈，如果他丢了，沉知薇还能找到他。 她工作的心不在焉，有时共享一下，看见他在撸管，气得差点把这个软件从她终端里删除。 什么蠢货。 沉知薇的气焰在把聚餐定到地下二层的餐厅时彻底爆发了，她冷冷地说不去，组长半开玩笑地说要扣钱，沉知薇也不去。搞这些贴近员工距离的聚会真的有意义吗？她和其他小组成员说闲话一年都不超过三句，究竟是谁想出来的用聚餐增进社交距离的？林醒看气氛不对，安慰她道：“没事啦，就吃个饭，那里你还没吃过呢。” 又低声说：“安啦，有我陪着你。” 沉知薇没办法，她只有在这个时候被迫成为群居动物，不去的话除了被孤立，还有可能被调职。 人类真是没什么长进。 她这样想，在餐厅里看见很多衣着暴露的女性兽人，大多是猫咪，听说她们便宜又听话，沉知薇一个女人也无福消受，她看到林醒也叫了两个帅哥，长叹一口气。 “没想到你也会叹气啊。”林醒说，“不然活着干嘛呢，及时行乐吧。” 沉知薇都要被林醒的价值观洗脑了。 几个领导来这种地方无非就是想嫖个擦边球吧，她看了看这里的“牛郎”，隐约感觉林克还是很帅的。 她喜欢她的狼。 林醒看出来她不太高兴，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沉知薇现在不想说话，就低头在这里坐着，几个男领导无事可做，就调侃那些猫女郎，听着很恶心。 男人就是地球的毒瘤，恶心的男人。 沉知薇这样想着，等着，结束之后麻木地站起来，看到狭窄的小巷有人在贩卖上层违禁的香烟，喉咙微动。 “小沉，不走么？” 沉知薇冷静下来，职业假笑：“不了，我再玩会儿。” 林醒本来想留下来把那两个帅哥嫖了，听到沉知薇不走，有些惊讶地询问要不要陪伴。 现在人类安全系数很高，哪怕是女性也不用担心被伤害，可林醒还是会想要陪伴她。 沉知薇知道她是好意，婉拒了，让她去快活不用管自己。 她兑换了一些货币，买了两只香烟，点燃之后就靠着有些湿冷的墙抽。她的包丢了，但是她也没有追究，那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热闹繁华。地下二层，人类的销金窟、温柔乡、发泄地。这里有很多工作的兽人，不少也是做色情行业的，在这里的人类大多是为享乐而来。 沉知薇看着无尽地灯火斑斓，远处的建筑十分模糊，她也已经不能再看得更远了，在这里打开高科技的屏幕格格不入，所以她只想做个使用硬币的普通人。 她整个人都埋回黑暗里，在即将抽第二根的时候，窄巷中隐隐闪出两枚幽光，沉知薇眯着眼看过去，看到他伸出手，手里有她的单肩包。 里面只有一只口红和一管药剂，虽然有些贵，但丢了就丢了，沉知薇知道它丢了，却没有找的欲望。 林克却嗅到她的味道，把包抢了回来。 他身上有一点血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他耷拉着耳朵低头站在她身边，沉知薇拿过包，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愤怒涌上心头，将包用力丢在垃圾桶，看都没看一眼。 林克明白她不要他了，他以为能遇见是命运的安排，现在看来是玩笑。 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白色的毛毛外套，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可爱，很漂亮，很像雪狼。 “沉小姐…”他说，“对不起。” 沉知薇在看到他穿应侍的衣服时就忍不住生起气来，她还没说不要他，他就去卖屁股，她一想到他被别人摸过就想吐，想吐的要死。 林克没有卖屁股，他只是个端盘子的。 他想告诉她她很漂亮，他该说些什么，想她或者求得原谅之类的，林克也不知道，他愿意沉知薇摸他的耳朵，哪怕那太痒了，他现在也不会让尾巴粘上脏东西，怕她还会摸它，他每天都有剪指甲… 但她不要他了，林克只能离开，他就这样带着他滑稽的蝴蝶结领带离开了。 沉知薇走了两步便忍不住回头，跟在他身后，气得冒烟，这是她一辈子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了吧？她真的很生气，胸口起伏不断，她要看他怎么卖屁股，可是他只是平静地端了一夜的盘子。 他做得很好。做到几乎把自己变成了空气。好像没有人看见他，哪怕…他们有人把饮料倒在了他的身上，那些人类也没有看到他。 沉知薇的胸口慢慢平静下来了。 他出来后又翻了垃圾桶，把包用手擦干净，依然滑稽地缠在手臂上，就这样往回走。 沉知薇跟在他身后，这里味道声音混杂，他并没有察觉，直到走出闹市，走到位于平层的狼族的领地，沉知薇人类的气味才格外清晰，林克回头看着她，沉知薇听到偶尔的狼嚎，下意识起了鸡皮疙瘩。 林克指了指他们的领地，像是在询问她要不要进去。 沉知薇走得离他很近，他只好陪着她往前走，这个时间偶尔还会有被发情折磨的雄性在外面垂着耳朵游荡，他们不会伤害同类，也没钱去解决，能碰上也在发情的雌性还好，打个两夜情的炮，碰不上就只能这样在月亮底下遛弯。 同伴羡慕地看着他背后的人类雌性，跟他挥挥手就离开了。 偶尔会有狼族带人类回来，都是女性，首领不允许男性进来，但是想要和他们一起生活的女性可以。 他们自有一套生活准则，沉知薇看到大小不一的自制房屋，他的领地太大了，远处还有十几层的公寓的样子，周围有超市、药店、肉铺和饭馆，完全是个完整的社区，她还看见两只乱跑的小狼崽，林克友善地掐住狼崽的后颈，还给在后面用两条腿追赶的母亲。 大家互相认识，那只母狼问林克：“你找了个人类伴侣么？” 林克摸摸自己的项圈，母狼有些惊讶，很少有“主人”会来这里转悠，但她也体贴地没再询问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东走西走，沉知薇终于走到了他的“家”。 他打开木门，里面一对灰黑色的耳朵立刻支了起来，林克吓得赶紧闭上了门。 ———— 看到有人说想看妹妹，妹妹只是个小孩子耶，还有人想让勾勾吃到肉肉，很快了！回家就有肉肉吃了！ ps.是不是该加更了捏，大嘎多多留言多投猪猪就会加更，我很勤奋的！(???????) 12 他妹妹露露还没有完全睡醒，只是耳朵敏锐，他并不知道她回来了，更不知道怎么坦白脖子上的项圈的来历。 再说里面根本没有沉知薇能站脚的地方，让她进去有什么用呢。 沉知薇已经很困了，她揉着眼睛，想要回去又舍不得手边的她花了大价钱买的，她的小狗。 她知道她删了太多的记忆，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的人，现在脑子已经没法正常运转，只是困，困得要死，她想睡觉，这里遍地都是鹅卵石，她站着都脚痛，高跟鞋也陷在石头里，她烦闷地把鞋甩到一边，拽着林克说：“我想睡觉，你变成狼！” 她这样命令林克也没办法拒绝，乖乖变化，她一下扑到他腹部的软毛上，林克用尾巴把她盖上，她瞬间就睡着了。 其实林克脾气很好，只是没法违背天性，他现在还在发情的余韵中，但是现在无论如何都必须压制住，他已经不怎么在意能否回去了，工作了一天的他只希望门里门外的女孩儿都能睡个好觉。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他便苏醒了，背后的毛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腹部却干燥又温暖，他掀开尾巴看到她睡得还香，她的两手紧紧攥着他的毛，很依赖地贴着他，林克忍不住轻轻舔了舔她裸露出来的皮肤。 露露醒来就打开门，看见她哥蜷成一团睡在外面，她尖锐地叫他：“你神经病啊为什么不回家睡！？” 林克吓得毛都竖起来，裹住怀里的人，头也不抬，露露又去拽他的脑袋，沉知薇被吵醒了，站起来的时候没注意，还踩到了他的狗爪。 林克深感自己惨得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来形容了，他就这样躺在石头上，当自己是尸体。 沉知薇伸了伸懒腰，走了一步，踩到了他的尾巴，林克已经不觉得疼了，随便她踩哪里，只要不是他的蛋他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露露已经很久没见过人类了，她看到沉知薇，有些惊讶，又看了看林克脖子上的项圈，表情瞬间转成了愤怒。 她让林克赶紧变回去，林克就变回去，露露也看到了他背后用烙铁烫出来的奴隶的痕迹。 露露一边尖叫一边冲他丢石头，叽里咕噜地说着“不是说好不做这个吗”“你好恶心，我恶心你”“去死去死”。 石头也没真的打到他，他就这样坐在这里，没什么表情，沉知薇也听不清他们的话，伸手抓住露露的胳膊，跟她说：“别丢石头。” 露露下意识想要咬她，林克瞬间挪到露露身后，立刻捂住露露的嘴，然后褪去危险的气息，向她哀求道：“别生气…” 他不能再惹沉知薇了，他感觉自己和家人已经游走在死亡边缘。 沉知薇像个恶霸，她站在冰凉的石头上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们兄妹，露露慢慢挣脱他的束缚，一边走一边哭。 “我就知道你不会突然有钱的！” “变态！我恨你！” “恶心！” 这样说了很多，林克过去看见她在整理书包，家里还有一些他喜欢吃的肉干，大概是她用打工的钱买的。 “明明我不上学也可以的，是你非让我上…你负担不起就不要让我上学了…我恨你…我不想上学了…” 露露这样说却还是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沉知薇看着林克站在这里，又坐在地上，继而又站起来，打开门进了家，她跟上去，才发现这里小的出奇，只有一张床，床上是粉色的小花被，一看就是妹妹睡觉的地方。还有一个台面，上面有两个橱子，还算干净，但是也只到还算为止。 这里还没有她的浴缸大。沉知薇想。 林克看看时间，她该吃早饭了，想起自己昨晚还赚了一些，问她要不要吃早餐，他会去买。 他又能怎么办，他只能把眼前的事做了。 沉知薇摇头，他就打开壁橱，给她倒了一杯水。不过想到这里的水不太干净，他又不敢让她喝了。 他有些颓废地坐在床上，低卑的自尊让他难以开口请求她同意他回去。接下来该怎么生活，他也不知道，林克在一周前还幻想他拥有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可以侮辱他，可以践踏他，只要他能看着她，等她偶尔施舍一些钱，他可以在她身边做到死。 现在只一个月他就搞砸了。 她千万别去报警…别杀了他，他还要养家，她一定不想要他了，他做得太差劲了。 沉知薇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耳朵，他没有躲闪，她没有发火，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挪开他的手臂，坐在他的腿上，林克闻到她的气味，鼻子有些难受，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项圈， “你出血了。”沉知薇这样说，用管理员权限打开了项圈，这才看见里面遍布的针，只要她用力拉扯，后面的针就会刺他。 林克的耳朵还是垂着，低头轻轻靠着她，沉知薇现在是什么感觉呢？她想大概是疼痛。 为自己作为“高贵”的人类而感到羞耻和悲哀。 她轻轻揭开那些细针，把后面的也抽离开来，里面有干涸的血迹，他的脖子不至于溃烂，却也受了不小的伤，可能是老板怕成年狼太难驯服加了这些，也没想到林克老实到没有告诉沉知薇。 她打开台子上的背包，那里有一瓶她给自己用的速效药物，因为他咬破了她的奶子，她又不爱穿胸罩，磨着很疼，所以她每隔几个小时就会喷一喷。她对着他的脖子喷出药剂，他的鼻子不适地躲开那些烟雾，沉知薇捂着他的鼻子给他喷药，脖子坏掉的肉很快便结痂脱落，变成刚长出来的粉肉了。 她给他擦干净，问他：“还疼不疼？” 林克摇头。 “你妹妹还会回来吗？” 他说：“大概去上学了。” 林克这样说，看到她落下的学生卡，又低头道：“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露露在坐上车之前发现自己没有带学生卡，气急败坏地跑回来，冲到家就看到沉知薇坐在她哥哥的大腿上，气得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咕噜声，林克皱着眉看她，露露的耳朵垂下来，夹着长尾巴，她看起来很委屈，尤其是看到他紧紧搂着她的手臂。 她哥哥成了男娼。露露想到就想哭。 于是她就掉着豆大的眼泪扫射本来就没多少东西的家里，看见学生卡抓着就走，又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她从学校拿回来的支票，跟他说：“我不要你的钱！” 沉知薇接住那张支票，她看向林克，对方只是耷拉着耳朵，跟她说：“她还很小，脾气很暴躁…还请原谅她…” —————— 后面还有！ 13 沉知薇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他们两个都杀了的，那是暴躁狂才会做的事情。 她渐渐恢复理智，分析起现在的情况。 林克需要养家，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的妹妹性格不是很讨人喜欢，所以沉知薇不会把露露带回去。这样一来，她就要定期放林克回来看妹妹，她有些不情愿。 把他扔了，首先肉疼的就是她花出去的钞票，尤其是她并没有用他太长时间，她还给他买了不少东西，这样太亏了。 把他带回去，他是否能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果然活着的东西就是很麻烦。 沉知薇决定在这里就把事情梳理清楚，如果他态度上有保证，她会不计前嫌地把他带回去，但她也不允许他频繁地离开家，过来探望他的妹妹。 他要有独属于她的自觉。 同时沉知薇也要考虑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病痛让他变得狂躁，他们必须避免互相伤害，以防闹得不愉快。 沉知薇起初只是想要个性爱工具人罢了。但他是活着的兽人，他很像底层人类，她需要把他的情绪也纳入考虑范围，要是他只是机器，她当然不需要担心任何超出程序外的情况。 花钱给自己找罪受。 她考虑好后，把他的脑袋从肩头上顶了起来，她问：“现在你要把自己的不适告诉我，解释清上次的情况。” 林克把发情期的事情告诉了她，他看起来非常愧疚，要不是他这么高，沉知薇觉得他一定会低头埋在她的大腿上请求她的原谅的。 发情期…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原来成年的狼族发情期攻击性这么强的吗？怪不得佩戴了那种规格的项圈。 她又问了他和妹妹在平层的生活，正听着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是售卖林克的老板，他那边收到解开项圈的提醒，对方提醒沉知薇对方是成年狼族，很有可能会有肢体上的过度碰触。说到底就是林克这种兽人并不适合做性爱居家之类的用途，他是来打拳的，而且林克打拳很少输，这种东西带到高等人层级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风险性，哪怕被抓破皮肤都是老板不想看到的。 但是沉知薇认为，养狗就要小心他们的尖牙利爪，被咬被抓伤并没有老板想象的那么恐怖。 他们两个结束谈话后，林克的表情明显有些转变。 他能理解沉知薇在帮他讲话。 他继续跟她汇报自己的一切，沉知薇坐回他的大腿，林克闻到她的体香，又有些躁动，他垂着耳朵跟她说：“我现在还会有些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做吗？” 林克点头，“但是很快就结束了，绝不会有下次…” 沉知薇说：“发情期应该会有抑制药，下次你有什么不舒服不要忍耐，我会给你买药吃的。” 林克的尾巴稍稍摇摆起来，沉知薇接着说：“你说你的妹妹每个月回来一次，并且她有自己生活的能力。你们交流多是见面，因为你不会写字，那我每个月让你回家一次，但是必须当天折返，除此以外，你不许再出家门。” 林克摇着尾巴靠近她，他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她，“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可以。”沉知薇最终决定把他带回去，“但是你必须保证，多和我说你的状态，每个月只能出一次门。” 林克连连点头，他觉得沉知薇简直就是女神般的存在，她不仅没有责怪他，还体贴他的特殊情况…他很想拥抱她，他并不清楚这些是否被应允，他现在必须更加谨慎地对待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沉知薇站了起来，她已经没办法忍受如此狭小的屋子了，她跟他发布号令：“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要走了。” 林克欲言又止，沉知薇有点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我饿了！今天可是假期。” 林克只好道：“我想跟露露解释一下，但是…” 他不会写字，留下便条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沉知薇在空气中用手划了一下，“你直接说，说完会自动生成文字。” 林克感激地握住了她的手，沉知薇甩开他，走出小棚屋，外面还有一些林克种的蔬菜，她看着水灵灵的小黄瓜，伸手摘了一个，用衣服擦擦便塞在嘴里。 林克说完了，他弯着腰探出脑袋，沉知薇回头，嘴里还塞着黄瓜，这让她说话都有点嘟囔：“弄完了？” 林克点头，沉知薇进了房间，把他说的文字在线打印出来，然后将信递给他。林克迭好信纸，压在了桌子上，这才和她说：“好了，沉小姐。” 沉知薇拍拍手，拉着他的手腕往回走，她给他带好帽子和口罩，跟他说了高层的注意事项，尤其是在高层徘徊会生病甚至会死的事情。 林克吞咽口水，等到了家门口，他贴着她挪进去，沉知薇脱掉高跟鞋，林克试探着握住她的腰，低头轻轻按压她的小腿。 “你的伤…”他很担心，但是乳房又不是随便能在外面看的，他忍耐着没有询问她的情况，但她又说，他想要做什么就和她说，不要忍着，所以他用鼻尖轻轻顶着她的胸部，沉知薇索性拉下连衣裙的肩带，把里面的内衬也解开了。 红肿早就消退，之前他不小心咬伤的地方也成了淡淡的粉，看样子已经快要愈合。 林克伸舌舔着她的乳尖，沉知薇并没有拒绝，她很累了，被他抱着舔舐又不费力气，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合着眼睛享受他的舔弄。 他的舌有细小的绒毛，沉知薇不喜欢他吸她的乳房，但是很喜欢他舔她，她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也舔舔别的地方，林克备受鼓舞，立刻把舌头塞进了她的嘴巴。 他吻得很卖力。沉知薇贴在他身上，几乎能坐到他坚硬的性器上，沉知薇推开他，贴着他的唇询问：“你能控制吗？还会弄伤我吗？” 林克迅速摇头，他舔着她的嘴唇，小声承诺：“我不会再弄伤你，再也不会。” 沉知薇这才放心地搂住他的脖子，享受地和他缠吻，他时不时会用下体轻轻顶她，她很喜欢这样的亲昵，沉知薇觉得亲得差不多了，她松开他的嘴，和他说：“我觉得你该做饭了。” 林克乖乖点头，他把她抱到沙发上，问她想吃什么，沉知薇看他顶天的裤裆，有些坏心思地拿膝盖顶他，用手摸他，林克的脸很红，他背着手任由她摆弄，等她玩够了才说：“今天吃牛排吧？” 林克想要立刻去做，但她还在玩弄他的下体，所以他站在那里低着头，游移不定，沉知薇用手推了他一下，他才钻到厨房，为她忙前忙后地做饭。 ———————— 明天吃肉！！ 14h 沉知薇去洗了个澡。 她洗完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他还给她倒了一杯红酒。 做好这一切，他也迅速钻进浴室洗澡了。 林克把身上的每一寸都清理得非常干净，下面的毛发也剃好了，牙齿也亮闪闪的，更重要的是，他把手指指甲磨得非常平滑。 他出来后，沉知薇已经吃好了饭，林克在厨房简单收拾一下，那里便亮洁如新。他打开了机器人，开始给她做家务，沉知薇叫他过来，他立刻挪到她面前，跪在地上，把脑袋放在她的大腿处。沉知薇捧起他的脸，看了看他的脖子，她拿出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林克有些应激，他收缩瞳孔，下意识躲开，沉知薇却道：“不要害怕，这个不会伤害你。上面有定位系统和健康检测，如果你丢了，我可以立刻找到你，如果你不舒服，它也会第一时间提醒我。” 林克这才放松下来，等她带好项圈，沉知薇拉了一下中心的位置，还是有一条链绳的，但她拉他并不会痛。 这个戴起来舒服很多。 沉知薇收起绳子，林克贴着她的大腿，他闻到了她腿间甜腻的气息，这让他不自觉地用鼻尖拱她、用嘴唇靠近她。 沉知薇换了一身轻便的睡衣，她也没有穿内裤，看到他这样，她索性支起双腿，默认他可以舔舐这里。 她也好想要，正好是假期，就这样跟他做了，以后也会方便很多。 林克拉开她的裙摆，两手握着她的大腿，将头埋了进去。 她已经出水了，林克伸舌舔过她的缝隙，然后用手轻轻掰开她紧闭的唇肉，里面柔嫩的褶皱被暴露出来，林克用舌裹住她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舌尖还试探得钻进她的穴口。 她很敏感，这样舔一会儿她便颤抖着到了，林克从她的腿间抬头，轻吻她的小腹，沉知薇忽然道：“去床上，你进来。”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进来的含义。 林克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回了卧室，他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褪去她的裙子，她浑身赤裸地躺在上面，林克喉咙发紧，他解开衣物，也把自己扒个精光。 他必须让她的体验好起来。 不能弄疼她，还要让她舒适。 林克犹豫一会儿，还是将她翻过来，抱起她的腰，让她的臀肉能够直接对着他，这样方便观察她穴的情况，也能更好地掌控进去的长度。 他好好地湿润了她的穴口，后面的小洞也是粉嫩无比，林克伸舌顶了一下，沉知薇闷哼出声，提醒他：“不是那个洞…” 他当然清楚，他只是想亲亲她。 林克安慰地抚摸她的身体，舌头和手指卖力地开垦她的净土，他埋进去两根手指，沉知薇低低呻吟一声，握着他的手腕，很快他便伸进去了第三根。 沉知薇之前也尝试过纳入式的自慰棒，但都不算大，也没有很深，但如果只是扩充的话…她抬起身体，林克松开束缚她的手臂，看着她摸向床头柜，随后，她拿出来一个深粉色的自慰棒，林克从她手中接过来，试着插了进去，很顺利，他学着调节了尺寸，慢慢撑开她的洞口，沉知薇觉得越来越涨，有些不适地缩了一下，林克很快便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地舔她的耳廓。 “要撑到和我一样大。”林克小声说，“很难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她都快水流成灾了，怎么休息。 沉知薇摇头，靠在他怀里说：“就这样进来。” 这样背贴着他的怀抱，她不想第一次就撅着屁股被他操，还不如这样躺在他的臂弯里。 穴已经被撑到极限了，她轻哼地踢着床单，林克知道她有些不适，所以他停止用自慰棒给她扩张，而是握着他的性器，借着扩张插了进去。 一口气便插进去三分之二。 沉知薇握住他的手臂，低低地喘息着，这种喘息随着他开始抽插越发明显，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好大，里面非常撑，而且他已经顶到了子宫，他的极品性器微微带一点弧度，每一次都能顶到她最舒适的位置，再加上他那些肉球… 好舒服，沉知薇向后蹭着他的下体，和他交颈亲吻，她小声请求：“你快一些。” 她好想到高潮，也想试试被他灌精的感觉，林克加快速度，这样的姿势并不方便他发挥，他只能抬着她的大腿，卖力地顶着她的花蕊，找到她的高潮点并没有那么困难，以前用手的时候，他也能摸到那里，所以林克快速地冲向那处，他还不忘用手抚摸她的穴口和花核，沉知薇很快便到了高潮，这次她弓起腰，一股难言的热度直冲尿道口，她有些紧张，并不想这样羞耻地喷出来，但快感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她被他操到失禁了。 沉知薇抽泣起来，她收紧双腿，但那些体液还是顺着腿缝汹涌溢出，林克也感觉到了这股温热，他低头安慰她，亲着她的脸颊，也舔干净她的眼泪。 他下意识觉得，再顶顶她转移注意，她就不会因为失禁再害羞了。 但他一动作，沉知薇便颤抖一下，等他正常地开始抽插，她的反应更为强烈，很快她又喷出来不少水柱，她剧烈地喘息着，回头推推他的胸口，林克把她转过来抱在怀里，他还没有射精，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高潮了好几次，林克在想她是不是需要休息了。 下面还插得紧密，沉知薇缓了一会儿，低头看着两个人的交合处，林克以为她要看清楚一些，还体贴地把她的腿打开，黏腻的水声响了起来，她害羞地钻进他的颈窝，腰却不自觉地向他靠近。 还想要…沉知薇轻轻摆动后腰，模仿他操穴的动作，林克看到她还没够，便把她压在身下，她搂着他的腰，小声和他说：“快一点，用力一点。” 哪怕羞耻，她还是好喜欢被他顶到失禁的感觉，还想要，最好把她操得昏过去。这样的性爱她还是第一次体验，早知道就早些让他插进来，她被撑得不行，但无法叫停他的挺入，他很卖力地磨她的子宫，沉知薇很想他把这里也操开，但甬道内的研磨和对快感点的顶弄她也不想放下，只能请求他大开大合一劳永逸一些，林克的发情期仍有影响，他想要控制自己别太用力，却在看到她浑身泛红，媚眼如丝地看向他时，心理防线有些崩塌。 好想操死她，操到她无法走路，操到她完全纳入，然后灌满她…林克换成他最舒适的体位，抱着她的腰如同打桩一样疯狂地顶弄，沉知薇的膝盖无法支撑，整个人都落在床上，被操得喘息呻吟不止，但他还是会把她抱起来，她几乎悬在半空，唯有下体和他紧密相连，让她有个支撑。 好爽。沉知薇的眼泪都没有停下来过，她哭喊着，下面已经快成了快感的接收器，他操得深了，她便忍不住喷出一次水柱，现在更是全方位地崩坏，她失禁好严重，她都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这么多的水，一直在流逝，然后被他捣出水沫。 他终于狠狠地挺入了她的子宫。磨了这么久，她已经开了洞口，她从未想过初次就能如此刺激，她被捣得几乎失去了意识，两腿疯狂地蹬弄床面，但他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深深地挺了两次，沉知薇忽然感受到一股热潮从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然后将她灌满。 子宫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大的精量，她感觉到小腹微微鼓胀起来，那些满溢的精液争先恐后地从她的穴口滑落，而他的射精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林克解释说，他发情期的量会大很多，可她明知道装不下，却还想要努力吸纳他的精液，或许是里面催情的成分让她有点丧失自我。 她不想遗漏，如果有办法全部吃下去，她肯定会做的…沉知薇翘着腰，努力和他贴到没有一丝缝隙，林克还弓着脊背往里面射着，她忽然说：“后面…” 她也用过肛塞，这样被操穴，后面好空虚，她想要都吃到，吃满他的精液。 林克伸手掰开她的臀肉，露出那只能戳进去一指的后穴。 她希望灌在后面吗？ 林克按着她的水穴，慢慢抽出半硬的性器，他立刻堵住她的穴口，沉知薇的穴还很柔嫩，被操得红肿后仍旧能快速收拢，林克抬着她的腰，用两根手指拨开她的后穴，只露出一个小洞，他将自己性器的头部埋进去一小部分，然后继续射精。 这个姿势让它们能流入她的肠道。 射精意外得漫长，等他没有精液可以给她后，他将性器撤走，低头埋在她的腿间，给她舔舐着泥泞的下体。 那些催情的灼热还在体内，沉知薇向后伸手，他起身抱住她，但她却卖力地贴向他半硬的性器。 “还要…” 她黏糊糊地哀求，“还要，插我。” 15h 林克伸舌舔舐着她的脸颊，沉知薇张开腿，用脚跟蹭他的小腿，她躺在他的胳膊上，似乎在跟他撒娇。 她真是可爱…林克抬起她的腰，小心地埋了进去，哪怕这样会挤出他刚刚灌好的精液，但她并没有觉得多遗憾，因为现在她又有新的点心了。 林克握着她的小腿，让她能搭在自己的腰上，但她搭不住，时不时会被他操得滑下来。他心里产生了很浓烈的怜爱的情绪，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磨她的敏感点，用手指抚摸她的花核，还会用中指轻柔地捅弄她的后穴。 她出了好多水，林克舔着她的眼泪，沉知薇伸舌去舔他的舌尖，林克便把她卷起来，放在口中好好疼爱。 她应该很舒服吧？听她哼哼的声音，很可爱。林克舔着她的舌心，跟她交换唾液，她并不嫌弃他，他本以为人类不会这样和兽人接吻，但是她没有抗拒过，他加倍地将体液送到她的嘴里，她乖乖吞了下去，还伸手抚摸着他的嘴唇。 林克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些自信的，他并不讨厌她这样端详他，但是他顶她的时候，沉知薇会目光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回来。 林克抚摸她的头发，低头和她贴唇私语：“口渴吗？” 她确实有点渴了。 于是她点点头，林克想要帮她拿水，但沉知薇不想让他离开，她指着床头的杯子，和他说：“压一下就会出水。” 林克把她抱起来，让她能坐在自己的腿上，沉知薇趴在他胸口叫了一声，她有些发抖，这样的体位顶到了最深，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勉强看到挤在两个人之间的两个圆润的蛋。 林克试着压了一下，里面果然迅速注满了清水，他把杯子放在她的唇边，沉知薇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他便又接了一杯。 她搂着他问：“你会用舌头舔水喝么？” 如果杯口够大的话，这种小杯子…他试探着舔了一下，卷不了多少水，但她却仰着脑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她喜欢他这样喝水吗…真是个奇怪的小姐，林克慢慢把水卷到嘴巴里，沉知薇吞咽口水，问他：“你一口能喝好多，卷进舌头里了吗？” 她像个好奇宝宝，林克索性卷了一口水，塞进了她的嘴里，沉知薇睁大眼睛，一口吞进喉咙，再加上他又开始动了，她开始迷恋起这种腻歪的相处方式，张着嘴等他喂水。 林克一点点卷给她，最终还是忍受不住她的引诱，按着她的后脑，把她压在床头卖力地耸动着自己的后腰，他操得极快，沉知薇大张双腿，好像还是满足不了他的抽弄速度，她的意识开始迷离，下身到了高潮，很快就喷得枕头上都是。 这次他看见她喷水的样子，林克伸手触碰她的尿道口，用指腹配合着抽插，沉知薇后仰脑袋，被操得短暂地昏了过去，等她苏醒过来时，人已经趴在他的身上，下面还在往外排出体液。 他又给她接了一杯水。 沉知薇喝了，还有另一杯。 他应该是射了，因为她的肚子又鼓又烫，她俯身趴在他的胸口上，含着他的乳尖，忽然想起那些产奶的药剂…她挤着他的胸，挤出一道沟壑，然后她将脸埋进去蹭了蹭。 她花样真多。林克觉得这下她应该是想要睡觉了，哪知道她慢腾腾地坐起来，两腿夹着他的腰，两只手也撑着他的腰腹，她努力抬起屁股，后面哗啦啦地往外吐着精水，她的床一定没办法看了，但是她无法停止。还想要…这次做完她再睡觉。 下身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她被操得又肿又麻，但是里面热乎乎暖胀胀的感觉，她好喜欢。 他真的好大，吞进去之后，她的小腹都隆起了一小块，摸摸那隆起的位置，正是他性器的头部。她自己律动又慢幅度又小，动了两次便躺了回去，让他来，林克很轻易地便用腰把她顶了起来，要不是他抓着她的臀肉，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他顶出去的。 他一直都这么硬吗？沉知薇开始询问他发情的时候要做多久，林克说两三天，剩下的几天只会很有冲动，但真的进入发情期，他精量大得可以灌满浴缸。 天呐…泡在他的精液里吗？ 沉知薇说：“那你会不会咬我？” 狼族交配本来就是很卖力的，啃咬对方也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行为，但她是人类，被他咬上一口就会出血，所以他说：“我尽力不咬你…” “咬是表现亲昵的方式么？” 是的，狼甚至会把对方的脑袋咬在嘴巴里，当然他们偶尔也会互相舔舌头，就像沉知薇经常做的那样。 她的舌头太小了，基本都是他舔她。 沉知薇被他压在身下好好操弄，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舒服地几乎团了起来，林克将性器从她的穴里抽出，又狠狠地顶入，反复几次，她又开始哭着喷水漏尿，林克堵住她的两个洞口，水液无法排出，她委屈地哭泣，等积攒到下一次高潮，他再一口气松开，这样重复两三次，沉知薇已经哭哑了嗓子，两腿贴在床上，完全动弹不得了。 林克舔舔她的嘴唇，沉知薇小幅度地张开嘴，他便开始搅弄她的舌头，还会给她喂水，喂的清水也存不住，他一操就给操了出来。 林克含着她的嘴唇，问她：“还要么？” 第三轮了，她已经抬不起来四肢，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明天不用上班，他记得。如果她还想要，他会继续给她，在把她操得穴和人都痉挛不止，直到她完全满足为止。 沉知薇摇头，她累了，她低头看看他的大屌，就这样半插在自己体内，他稍微一动她就会流水，沉知薇已经不想交代给他任何事，她现在只想睡觉，夜里怎么被他搞都无所谓了。 林克把性器拔了出来，沉知薇握住他的性器，林克单手撑着床，跪在她身体两侧，她还是好奇他的样子，也好奇这东西吃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所以她抓着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没什么味道，吃到后面还有点甜，应该是他精液中的催情成分。 她终于玩够了，林克伸手抚摸着她的双乳，滑溜溜的，像两块奶豆腐，他又抬起她的腿，看了看她唇间的泥泞，水液和精液糊在一起，那个小口还在往外吐精，他又看了看后穴，也是一样的，好像在呼吸。 他该帮她清理一下。 她应该想存着他的精液吧？她很喜欢他灌溉她。每个人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小怪癖，林克觉得她没有吩咐的话，就先让她这样鼓着肚子，她或许会觉得舒服。 床已经没办法看了，他把她抱在怀里，先去了浴室，卧室就交给了家政机器人，林克先迅速给自己冲了个澡，然后才用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干净她的每一寸。 她的腿间干净如初，偶尔会吐出一些透明的水液和白精，他会用纸巾轻轻擦干，但是很明显，他无法阻止她漏精。 林克把她抱回房间，里面亮洁如新，而家政机器人正艰难地拖着他们弄脏的床品，慢吞吞地往外移动。 林克把她放回床上，在她的身下铺了一张小垫子，她打开双腿，轻哼两声，下面就会露出精液，一路滑到她的后穴，在那里变成一个白色的小水洼。 林克想都没想，便用性器捅进她的洞，沉知薇呻吟一声，她有些苏醒，但她没有管他的动作，继续昏睡过去了。 ———————— 后面还有！ 16h（含人兽性接触） 和狼做爽得仿佛到了天堂。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狼的嫖费会比别的种族高出那么多，而最幸福的莫过于，她有一只私人的狼，而且她今天还不需要工作。 他正躺在她的背后，把她藏在自己的腹部，沉知薇揉揉眼睛，她摸摸盖在身上的大尾巴，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皮，而他还插在里面。 肚子里好热。 但是太过舒适，这可是免费的兴奋药剂，不…其实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 沉知薇对这个东西有些上瘾了，她晃晃他的手臂，林克打了个哈欠，用鼻尖拱着她的头发，还动了动腰，顶了她两下。 沉知薇看了一眼时间，还是清晨，但是昨天是从天还没黑就开始做，这个点醒来也正常。沉知薇抱着他的大尾巴，很享受他的顶弄，她向后蹭着他，林克索性抱紧她的肩膀和小腹，借着这个姿势操到他射精。 她的肚子又鼓了一些。 沉知薇搓搓她怀里的尾巴，回头轻哼：“我饿了。” “想吃什么？”林克抱着他，低头抚摸她的脸颊，“我给你做。” “烤面包…鸡蛋，小番茄之类的，清爽一些的，牛奶…” 林克答应下来，他试探地吻了吻她，担心她会不允许，但她很乐意地张开口，他把她的舌头好好吮了一次才从她的体内撤离，林克披上她给他买的、摸起来非常舒服的睡袍，动作迅速地去厨房做饭了。 沉知薇扶着肚子进了卫生间，精液咕咚咕咚地往外涌了出来，她还因此敏感得痉挛了，沉知薇扶着把手，在卫生间待了好半天才出来。 林克正甩着尾巴在做饭，沉知薇坐在餐厅的座椅上，林克看到她的打扮，忍着没有流出鼻血。 她的皮肤因为过度的性爱而变得潮红，尤其是她的关节和胸口，而她却穿了深v的香槟色真丝睡裙，乳尖和三角区若隐若现，她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已经很饿了，他尽力快一些，让她能早点吃上早饭。 早饭做好了。 林克迅速端到她的面前，沉知薇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懒懒的趴着，林克思考了一会儿她的意思，随后他把她抱起来，坐在她的位置，用叉子扎了一块三明治放在她的唇边。 她张口吃了。 林克立刻切了第二块。 沉知薇咀嚼着，后靠在他的怀里，他坚硬的性器从他的睡袍里钻出来顶着她的屁股，烫烫的，沉知薇低头看了看，林克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他喂饭是一方面，这样还能看到她饱满的胸脯，他觉得自己都快流口水了。 沉知薇不想耽误吃饭，没理会他的坚挺，她吃完了自己那份，然后把剩下地推给他，他也不是第一次吃她的剩菜剩饭了，而且他还很爱吃。 沉知薇摸着他的耳朵，软乎乎的，还会弹起来。 他低头方便她的玩闹，还把尾巴也递给了她。 沉知薇很喜欢他毛绒绒的地方。 等他吃完饭，沉知薇才搂着他说：“做么？” 他的尾巴开始扫地，表情也没有任何遮拦。他露出了很是期待的神色。沉知薇后靠餐桌，解开他的睡袍，低头抚摸他坚硬的性器。 又大又长，还很粗壮。 沉知薇撩起睡裙，扶着他往里面，林克托着她的臀，轻易地找到了她的小穴。 还在出水，很滑很润，一顶就到了子宫。 林克抱着她，把她抱紧一些，他用力顶着她，沉知薇的脚趾在地上晃来晃去，她那不堪摇动的衣服早就顺着她的肩膀滑落，林克卷起她的睡裙，让它乖乖待在她的腹部，而她的奶子和美穴直接暴露在他面前。 他顶得她呻吟不断，因为她高潮的夹弄，他也没有忍着，把精液全部注了进去。 沉知薇蜷缩脚趾，趴在他怀里夹弄他软下来的性器，她呼吸急速，仰头跟他索吻，林克低头含住她的嘴，里面还有淡淡的奶香。 还有一些剩下的牛奶。他试着像昨晚那样喂给她，沉知薇脸颊发烫，躲了一下他的嘴，但她最后还是张开唇，任由他将卷来的奶汁放进她的口中。 有一些还流了下来，全洒在她的奶子上，林克低头舔舐干净，耐心地喂到牛奶见底。 他捧着她的脸，捏开她的嘴巴，努力疼爱着她的舌头，下身也硬了，于是把她按在餐桌上，抱着她的腿，狠狠地操她的花心。 沉知薇的上午度过得极其舒适，她脚不离地，去哪里都有他抱着，他还会抱她去卫生间，沉知薇排精的时候也会高潮，他本想回避，但她抱着他的腰，他只能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直到她排干净他的精液。 做了半天，她肚子饿了，林克喂她吃了午饭，她难得没有上线游戏，而是专注于她的新玩具。 她把林克按在床上，自己则贴在他的肩头，伸手抚摸他身上的肌肉。 硬邦邦的，胸肌很大，腹肌也有八块，人鱼线都十分明显，那个东西软着的时候好像一大块肉条，硬起来十分壮观。他的大腿很粗，也很强壮结实，他的手臂也是。 完美的体型，完美的性体验。 沉知薇觉得买他物超所值，早就把上次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她搂着他午睡的时候让他变成了狼，她躺在他腹部的毛发里，柔软的仿佛身在云端。 她忽然突发奇想，伸手去摸他的胯下，林克的毛竖了起来，很快那个东西就变得和她手臂一样粗壮了。 看样子是插不进去的。 林克低头舔舔她的脸颊，他的舌头更大了，沉知薇抱着他的脑袋揉搓一阵，最后稍微撬开他的嘴，他的舌头稳稳地躺在里面，被她注视之后，他的舌轻轻伸了出来，贴近她的唇瓣。 沉知薇扶着他的脑袋，张口舔了舔他的舌尖，她已经吃不下这么大的舌头了，但她还是尝试着含了一小部分，林克抽走舌头，舔着她的下巴和脸颊，湿漉漉的，她躺在他的爪子上，直接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林克看着赤裸的她，吞咽口水。 她想这样做吗？ 17h 沉知薇调低了卧室的亮度，她躺在他的身下，林克被她的裸体迷了眼睛，他用鼻尖顶了顶她的侧脸，沉知薇轻笑起来，抱着他的尾巴摇晃，林克便张开口，用舌舔着她光滑的脊背，然后舔到她的腿间。 她一直是湿润的。 林克把舌贴在她的大腿根，来回蹭她的两穴，沉知薇忍不住翘起后腰，他的牙偶尔会碰到她柔嫩的皮肤，林克尽量不去弄伤她，她很快就在他的口中去了。 沉知薇软下身体，去摸他的性器，林克忍不住站起来，晃晃身体，调整好姿势，把性器对准她的腿间，这才再度卧了下去。 他当然进不去，他这样能贴着她的身体，贴着她的穴，还可以低头舔她。 她好软，好乖。 林克蹭着她的大腿内侧，发出狼的低吼，他用这种方式模仿性交，沉知薇被他的大东西蹭得呻吟起来，她想调整一下姿势，便转过身来，夹着两腿，看他在她的腿间、小腹和胸口穿梭，她抱着他的性器，被他操得皮肤滚烫，随后一声低沉的狼嚎响起，他将性器对准她的身体，黏糊糊地射了她一身，沉知薇试着把头部塞到穴里，但还是无用功，他只能对准她的穴口射精，她很快便被灌得腹部隆起。 林克起身变成人形，方便给她清理身体。 沉知薇忽然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整张脸都显得那么明媚可爱，林克摇晃着尾巴，俯身给她擦拭身上的精液，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又需要排精了。今天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沉知薇抱着他，仰头说：“下次发情，我们做两天吧，如果放假的话。” 林克不觉得这是好提议。 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敢拒绝，只是低头看着她一边排精一边喘气，林克感觉她这样有些辛苦，便俯身帮她揉着小穴，那些精液很快就涌了出来。 玩了一天，她觉得十分满足，吃完晚饭后她便累得想睡觉了。林克抱着她，她用屏幕放了一个科学纪录片，是有关于大自然的，林克看着里面的海洋与森林，看得十分投入，而沉知薇只是用解说员的声音来催眠罢了。 她搂着他的腰，贴在他肩膀上睡得很好。 第二天还要工作，林克为她准备好早餐，在她打算穿鞋离开的时候，林克过来帮她穿好了鞋。 他半跪在地上，搂着她的腰和腿，沉知薇忍不住俯身揉揉他的耳朵，还吻了他的唇。 “你会想我吗？”她抚摸着他说，“我会给你打电话。” 林克点头，他现在学会了打电话，而且他一定会很想她。 他站起身，把她压在门上狠劲亲吻，沉知薇的口红都被亲花了，她立刻制止了他。她擦拭口红的残骸，低头补妆，林克还是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胸和屁股，沉知薇轻声呵斥，林克才背过手，不断地吻她的头发。 等她下班太艰难了，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但她却没有给他打，她通常六点半就能到家，今天却回来的晚了一些。 天已经黑了，沉知薇推开门，林克立刻抱住了她。 “抱歉…今天有点忙。”沉知薇说，“有人攻击了公共网络。” 加班倒是有加班费，可她不喜欢加班。 林克还听不太懂她的工作内容，但她看起来很疲惫，他乖乖为她脱下鞋子，抱着她走向餐厅，沉知薇解开自己的外套，张口吃着他准备的食物，但她显然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打住了。 沉知薇捧着他的脸跟他亲吻一阵，林克甩甩尾巴，伸手扯她的内裤，沉知薇却道：“不做了，好累。” 林克的手心已经裹住了她的小穴，他听她这样说，本想抽回手，沉知薇却道：“摸摸也行。” 他便这样搂着她，用手指搅动她的穴肉，她有出水，但比起昨天的狂欢要少太多了，他试探地舔舔她的舌头，沉知薇捂着腿间低哼一声，显然是到了。 沉知薇说：“困了，睡觉。” 林克摸摸她的脸颊，发现她并没有卸妆。他最近在看一个叫“如何做一名合格男友/丈夫（适用于家庭主夫）”的视频，视频中的男性都是衣着得体、干净卫生的帅哥，他们会给女性按摩、为她们准备食物、衣服首饰，还要每天对她说“亲爱的，我爱你”，如果伴侣不抗拒，还要每天给她一个吻，最好在她下班回家时尽量的服侍她，当然，她累得不想洗澡的时候，一个好男人还要抱着她去卸妆。 最搞笑的就是这名演示的男演员抱不起来女演员，也不知道是剪辑失误还是什么原因，这一幕被保留了下来，让整个视频像极了二十世纪的滑稽默片。 后面的部分就是性爱教学了，他重点学了这个部分，前面还是最近才开始看的。 林克认为他应该服侍她洗漱卸妆。他也这么做了。她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沉知薇半睡半醒，和他说：“谢谢。” 林克摇头，躺下抱住她，还把尾巴塞进了她的怀里。 沉知薇很喜欢他的体贴，她享受得心安理得，因为这是他该做的。 第二天她醒来，林克并没有感受到她对他的注视，她看起来有点冷漠，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可怜的林克都忘记了，这才是沉知薇的常态表现，她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充满性欲饱含激情的，林克很快也察觉到了这点，所以他没有做太亲密的事情，只是给她准备早餐，送她出门。 不过她走的时候亲了他，这让林克很开心。 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但她一整天都没有打电话给他。 晚上她回来了，林克走过去抱住她，沉知薇踉跄一下，和他说：“你好重啊。” 林克立刻松开了她。 沉知薇享用了自己的晚餐，然后洗澡，就像她每天都会做的一样。 不过她现在有他了，沉知薇出门后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看教学视频，她出来后，林克关闭视频，期待地看向她。 他看起来好乖…沉知薇走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林克握着她的腿向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好让他们的下体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搂着她，舔她的脖颈和乳沟，沉知薇咯咯笑了起来，她摸摸他的耳朵，还试着咬了一下他的耳尖。 弹弹的、毛茸茸的。 林克抚摸着她的头发，试探地舔着她的唇，沉知薇捂住他的嘴，和他说：“我想吃冰淇淋。” 他会立刻给她做出冰淇淋，只要她让他吻她。 林克请求地靠近，沉知薇勉为其难地张开嘴，他并没有得到她热情的回应。 她现在并不想有这些交流吗？林克只好松开她，给她准备她爱吃的冰淇淋去了。 —————— 现在是贤者时间，阿门 18h 沉知薇吃完了冰淇淋就打算睡觉了。 林克感到些许遗憾，他躺在她身边抚摸她的脸颊，沉知薇躺在他的肩膀上，抬高手臂，捏着他的耳朵。 她的抚摸渐渐变缓，林克垂头瞧瞧她，沉知薇已经睡着了。 他用脑袋轻拱她的脸颊，沉知薇皱起眉头，往他胸口挪了挪，显然不想被打扰了。 林克还想跟她多玩一会儿，或者多亲密一阵，但她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只能躺在她身边，亲亲她的头发，然后把她搂在怀里，让她能睡得舒服。 第二天还是如常，她起床洗漱，吃早饭，再去工作。 林克有些失落，他搂着她的腰想要挽留她一会儿，但她匆匆忙忙地回头亲了他，然后便关上门离开了。 今天她应该会给他打电话吧？ 林克坐在沙发上看教学视频，那个男演员漏洞百出，里面有很多错误的示范并没有被剪掉，而是直接再重复一次改过的，林克有时都把这个当做喜剧片来看。 他在家非常无聊，而且今天也没有她的电话。 沉知薇打开门回来时是他最高兴的时间，林克跑过去抱住她，她拍拍他的后背，仰头贴了一下他的唇。 林克伸舌挑开她的唇瓣，沉知薇闷哼一声，把他的舌头推了出来，她低头脱鞋，脱衣服，林克也会伸手帮她。 然后就是洗澡，吃饭。 林克在沙发上等她，沉知薇洗漱完毕，用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而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还没有系扣子。 林克吞咽口水，伸手接住坐过来的她，沉知薇甩甩头发，低头拉下他的居家裤，把他的性器握了出来。 她扶着半硬的东西放在腿间，然后前后磨蹭，直到他被沾上一些她的水液，他也完全硬了起来。 沉知薇扶着他缓缓塞进体内，一开始并不成功，怎么塞都塞不进去，应该是有段时间没做，下面还无法适应这个大小，沉知薇有些急躁，也有点委屈，她求助地看向他，林克立刻心软地给她扩张，他抚摸着她的股缝，用手指抽插她的穴口，直到她能适应他的进入。 她很快便坐了下去，但还不能坐一整根，沉知薇试着调整方位，想要让他全部没在里面，可惜也没能如愿。 她只好就这样上下颠簸，她喘息呻吟着，后仰身体，努力吞吐他的肉棒，林克用手抱着她，配合她的动作，让她能舒服一些，磨了一会儿里面便被磨开了，沉知薇整个人都坐了下去，她皱眉喘了一声，林克搂着她，抬腰顶她的软肉与子宫，她很快便按着他的腰腹痉挛起来。 她流出的水液顺着他的棒身淌了出来，沉知薇在他身上坐了一会儿，便抬起屁股，躺在他的臂弯里把玩他的性器。 她不做了吗？因为她已经高潮了，所以她不需要再继续了？ 林克还想再入她，再把她操到失禁，但她看起来已经没了兴致，好像还是玩他的肉棒更有趣一些。 沉知薇握着它甩了甩，然后用它打着他的小腹，林克握紧她的肩头，凑过来想要她吻他，沉知薇伸舌舔了他的嘴唇一下，林克立刻将她含在嘴里，给她最舒适最温柔的亲吻，沉知薇的身体软了下去，林克试着再次进入她，她轻哼起来，但没有拒绝。 她没有力气再动了，都是他扬腰顶她、磨她，他掰开她的臀肉，用手指沾着淫水涂抹她的后穴，沉知薇很受用地哼唧起来。 “嗯…”她在他耳边喘着，“慢点…” 林克会慢一些，但还是把她蹭到了高潮，沉知薇有些累了，她抬起屁股，让他的大东西滑了出去，她轻哼，和他说着：“我想吃甜食…” 他会给她准备甜食的，但是他很需要在她穴里射一次。 林克试着把她抱起来，再次进入她，沉知薇摇头，握住他的手，带着撒娇的意味和他说：“不要了…有点痛。” 他让她痛了吗？林克想要给她舔舔，沉知薇又是摇头，有些着急地说：“甜食！” 他只好站起来，把睡袍裹好，给她做奶油舒芙蕾，加了很多草莓。 沉知薇吃到了甜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靠在沙发上，自己不想动手，就拜托他来喂她。 林克把她抱在怀里，用叉子喂她吃奶油，沉知薇沾了一点刮在他的鼻尖，他眨眨眼睛，看她露出了笑容，他就没理会她这样浪费食物的行为，继续给她喂甜点。沉知薇吃不了多少，她吃了一半的草莓，咬着递给他，林克垂头衔走，还顺路搅了一下她的舌头。 她都变成奶油草莓味了。 林克好喜欢她，还想再进到她的身体里顶弄她的软肉，他太硬了，沉知薇低头摸摸他的性器，和他说：“蹭蹭…” 蹭蹭也可以，他磨着她的小穴，碾过他朝思暮想的洞，直到精关失守，他还是埋进去半根，好让她能吃到精液。 沉知薇舔舔唇，懒散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夹弄吸吮他的性器，等到他没有东西给她，她才抬抬后腰，让他自然而然地滑出去。 “我困了。”沉知薇说，“睡觉。” 林克只好抱着她去睡觉。 今天的她好软，吃起来糯糯的，林克忍不住想要亲她，和她接吻，沉知薇亲了一会儿便抱怨道：“我累了，我不要了。” 林克没办法，他缩回舌头，脱下她的衣服，让她赤裸地躺在他的怀里。 她很快便睡着了，第二天仍是那一套，林克终于忍不住问她：“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打电话？什么打电话？ 沉知薇困惑地被他亲着，松开后，他还用鼻尖顶着她的脸颊，用嘴唇轻碾她的嘴。 她留下一句我会打的就离开了。 林克一直在等，等到中午，他守着沙发，就在他极为失落的时候，他听到电话铃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 关爱小狗，从我做起 19 公司能说上话的实际上只有林醒一个人。 她虽然等级比较低，但是也同样没有上等人的虚伪，沉知薇总觉得自己性格不是很讨人喜欢，但林醒对她还不错。 午间大部分人都不会回去。 一来交通费比较高昂，二来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做，还要来回走一趟，很是浪费时间与金钱。 中午公司会提供免费的午餐，食物五花八门，但基本都是机器做的…不太好吃。沉知薇和林醒多是在午餐时间聊天，聊的内容也是关于兽人、地下二层的“游戏”之类的低级娱乐活动，林醒又好奇她家的小狼怎么样了，但林醒不会没有边界地提起要看看他之类的。 人都是有占有欲的生物，自己的奴隶多数是不会向外展示的。 沉知薇这才想起来打开监视器，看看他在做什么。 林克大概已经吃完饭了，坐在床上望向外面，林醒捏着下巴说：“他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在等着什么嘛？” “可能是在等电话。” “你答应他了？” 沉知薇点点头。林醒露出一幅“你们上等人真是冷血”的表情，转而拍拍她的肩膀，和她说：“中午又没有别的事情，给他打一个又没什么。” 沉知薇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最终还是找了个隐蔽的隔间，给他拨过去电话。 除了公务，她已经很少跟谁交流了，所有的人类…都像是逢场作戏一样的存在，但林克不太一样，他好像真的很期待她的电话，她拨过去没一会儿他便在空中比划着，学着她教过的样子接通她的来信。 沉知薇靠在隔间的墙壁上，隔着屏幕和他对视，他看起来很开心，沉知薇也放松神情，问他中午吃了什么。 “肉，还有营养粉。” “无聊的话，可以去健身房玩，游泳池也可以用。”沉知薇说，“你有想要的东西吗？会自己在网上买吗？” 林克摇头，“我不缺什么。你几点回来？” “六点半，没有聚餐或者加班的话。”沉知薇托着腮和他抱怨，“这一周好累，总是有人捣乱，网络问题层出不穷，啊…好像还影响了猕猴桃热线，现在整个地球都买不到猕猴桃了…嗯…市场的话应该会有吧？我还没在市场买过。” 她对着他突然话多起来，猕猴桃的话题说完，她又想起昨天快下班前又弹出来一项任务，她好讨厌下班之前安排工作的事情。还有咖啡不小心洒在喜欢的衬衫上，但是干洗机还在排队，她的前面还有五个人，她就把衬衫扔了的事。 林克听得耳朵竖得高高的，看起来非常认真，沉知薇觉得他都没听懂多少，不过跟他说完，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林克问她：“那你中午吃了什么？今天有没有不开心？要不要回来吃饭？” 沉知薇又吐槽起今天餐厅的饭菜，听说新来的大厨很喜欢做辣的食物，但是沉知薇不喜欢，其他合成的、机械做的东西，她又不喜欢吃。这里不少员工都喜欢人类亲手做的菜，但是换了新的厨师之后，那个窗口的人少了很多，如果大厨不作出改变，应该会被辞退。 她又解释了中午不能回家的原因：来回要接近二百的国际币，乘坐特快城区地铁也要二十分钟，因为公司在二层东侧，而她的家在三层西侧，还是比较远的。 林克点点头，耳朵有点垂，他又问：“放假的话，想去哪里玩吗？” 以前他会带着露露去平层的兽人游乐园，里面有儿童车之类的，露露还是比较喜欢的，就是环境有点差，化形和没化形的小兽人跑来跑去，什么种族都有，磕了碰了之后家长们还会互相争吵，遍地都是垃圾，但是露露玩得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敢惹狼族的不多。 “玩？”沉知薇说，“我们要去玩什么？” “游乐园…之类的。” “那是什么？” “里面有玩具。”林克自己的声音都小了很多，沉知薇揉揉眼睛，和他说，“我是成年人了。我不喜欢玩玩具。” 再说玩具有什么好玩的…她小时候的玩具都是拼数字之类的，一点也不好玩。 “那你放假，想做什么？想吃什么？” 她和露露是不一样的，她不喜欢玩玩具，也不喜欢出门，也有可能是外面没有好玩的东西，平层还是有不少能做的事情的，露露没上寄宿学校之前也是一周放一次假，他会带她逛美食节，当然大部分他们只能看着，最后也只能买一点糖回来。或者看看兽人表演。走走逛逛，一天就结束了，露露通常会很高兴。 沉知薇说：“放假我一般会玩线上游戏，我们也可以做一天，不过我最近太累了，肚子也有点疼。” 林克注意到这是她第二次说肚子疼了，他有些紧张地问她：“有去看医生吗？” 是不是他把她撑坏了？ “没关系，健康手环说我是行房过度，给我开了一点修复止痛药。” “嗷…”林克垂下耳朵，脸红地低下头，“那你吃药了吗？” “那个是塞进去的。”沉知薇说，“我感觉有点麻烦，就没有用。晚上睡觉前再说吧。哦对了，我还给你买了发情期抑制剂，今天下午两点到，你记得放冰箱。” 林克点点头，他忽然听到她那边传出来很单调的铃声，沉知薇撅撅嘴，不满地说：“休息时间结束了，我要工作了。晚上见。” “好，晚上见。”林克看着她，沉知薇又说，“不会挂断电话吗，往左滑…” “会的。”林克揉揉耳朵，看着她道，“我想多看看你。” 说话的时间太长，沉知薇已经变成抱着膝盖、把脸埋在手臂里的姿势了，闻言，她侧头贴在胳膊上，过了一会儿才说：“晚上就会见面，我想吃茄汁豆腐，肉丁米饭，今天中午没吃到…甜品想吃蛋挞。” 林克摇晃脑袋，表示他知道了，沉知薇一把挂断电话，她往外走的时候，忽然不自觉地抿唇笑了起来。 20h 今天没有加班，真是可喜可贺。 沉知薇推开家门，林克扑过来抱住她，尾巴都转成了螺旋桨。 她捏住他的大尾巴，把它抱在怀里揉搓，林克将她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沉知薇两只小腿在空中摇晃，她把高跟鞋从脚上晃了下去，低头摸着他的大耳朵，还埋在他的头发里蹭了蹭。 她点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沉知薇决定每天中午都告诉他她晚上想吃什么，这样她一回家就能吃到。甜品也摆在一边，有葡萄蛋挞、焦糖蛋挞、还有菠萝蛋挞。 沉知薇每个都咬了一口，饭菜也只吃了一半，林克通常会跟着她一起吃饭，看她快要吃饱了，他就会吃掉她的剩饭，沉知薇今天心情不错，她从餐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从背后抱住他，他的背好宽，沉知薇用手揉揉他的胸肌，林克的尾巴一会儿伸直一会儿又落下，最终变成了擦地摇摆。 她把头搭在他的肩头说：“洗完澡，我们去游泳吧？” 林克一边吃饭一边点头，沉知薇又摸摸他的小腹，“唔…你肯定能站到底的。” 因为他很高。 林克说：“我会扶着你。” 如果她需要这样的话。 “我游泳很厉害的。”沉知薇的手向下，隔着他的居家裤揉着那一大块肉条，“帮我拿泳衣，洗完澡要穿。” 林克低声说好，她的手终于从他身上拿走了，沉知薇洗澡的时候非常安静，她不会哼歌，也不听些什么，但是会洗很长时间。 林克吃完饭便把垃圾一口气清走，将手好好洗干净后才去她的卧室给她挑泳衣。 他已经学会了该如何用她的衣橱，衣服是按照四季分类的，但多数都是春夏装，礼服、常服、上装下装、首饰、袜子之类的都有相应的标识，他虽然不认得，但是都已经背了下来。 泳衣在左边第四层，打开之后会先展示里面有什么，她的泳衣多是比基尼，不过款式各有千秋，林克给她拿了一件红色的绑带比基尼，还有一件白色的荷叶边款式的，他挑选完，拿着两片布料来到她的浴室，沉知薇知道门外有人，便直接打开了浴室的大门。 林克没来过她的浴室，这里有两人用的大浴缸，淋浴喷头，还有墙上琳琅满目的护肤品，沉知薇已经洗好了，她正在给身上抹乳液，他进来之后便把他拽过来，给他的手心挤了一些。 “擦擦后背。”沉知薇别开头发，把背裸露给他，林克给她涂着乳液，而她的一对软乳，即使在背面也能看到一些轮廓。 林克抹完她的后背，看她并没有叫停，便再挤了一些，把她抱在腿上，给她涂抹双乳，沉知薇躺在他的手臂里，被他揉得轻哼起来，林克涂完胸口，还不忘埋在她的乳间轻蹭，沉知薇用膝盖和小腿蹭他的身体，林克便抬头，手掌握住她的长腿，她翘起一只腿，腿间的样子也显露无疑，沉知薇说：“擦完腿，那里也要擦东西，不过是另一瓶。” 林克表示他清楚了，沉知薇被他擦着腿，上半身还不忘抬高一些，越过他的肩头去摸他背后的瓶瓶罐罐，她拿出来几瓶乳膏放在一边，林克也已经涂抹好身体乳，他擦拭双手，沾了一些乳膏，沉知薇靠着他的肩膀说：“这个擦外面，这个擦内阴，这个要放在穴里，这个是后面的护理。” 林克按部就班地给她涂好，还附赠了一次按摩，沉知薇晃晃身体，很享受他的护理内容，他将乳膏抹在穴周，用指腹轻轻晕开，又抬起她的身体，用同样的方式擦拭了她的后穴。 她想着下次就让他和她一起洗澡，他要比她快多了，最好他再学习该怎么按摩，等她工作累了，他还可以帮她缓解一下劳累。 沉知薇站起身，选了红色的泳衣，林克给她系好绑带，她穿上他才发现，这件泳衣只有叁处叁角形的布料，她穿上后性感极了。 沉知薇拉着他出门，才想起没有给他准备泳裤，林克本想用内裤对付一下，再说他并不清楚内衣和泳衣有什么区别，在他看来游泳只要穿着内裤下水就好。 或者不穿。 沉知薇就讲究很多了，她给他买了平角的、子弹头的，林克穿上后，下面一大坨紧绷在里面，沉知薇看了都忍不住问：“号小了吗？” 他往左边放了放，摇头，“正好的。” 林克先跳下水，张开手臂接着她，沉知薇还是第一次被人接着入水，她握着他的手心，刚迈下两步就被他拉到怀里。 她搂着他的脖子，和他说：“耳朵沾水了。” 林克甩甩耳朵，表示没有关系。他小心地托着她，沉知薇却推开他的手臂，绕着他像小鱼一样游动，看起来非常灵活。 这么一看，林克的游泳技术完全就是狗刨。 他想要追上她，结果被她甩了叁四米，但她并没有林克的体力与耐力，时间一长，她就得停下来休息，林克抓准时机搂住了她，把她举出水面，沉知薇咳嗽两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甩我好多水。”她揉揉眼睛，坐在泳池边缘，用脚踢他的胸口，“泳衣也松了。” 她刚说完，胸衣就掉了下来，沉知薇用手拉了一下，仍旧无济于事，她想让林克帮她再系一次，他却突然跃出水面，把她压在身下，顺路将她的泳裤也拉开了。 他拉下泳裤，露出坚硬的下身，抱着她亲吻，他并没有进入，而是在她的腿内侧慢慢磨蹭，沉知薇扶着他靠近穴口，他还记得她说肚子疼的事情，便错开她的穴，一直在外面研磨。 “没事的。”沉知薇说，“慢点就行。” 他不敢顶得太深，只没进去一个头，穴周和花核是最敏感的地方，他会揉她的穴，等到她黏糊起来，再扶着性器缓缓插弄。 泳池模仿了潮汐的环境，看起来像是在海岸，周围也放着浪声和海鸥的鸣声，沉知薇想起自己在平层见过的大海，那时候她应该是十几岁，学校组织了观察旅行，为期叁个月，她走了很多地方，一开始她想要学习的方向是自然地理，不过…后面发生了很多事，反正她回过神来，自己就在从事网络行业了。 海岸上也有不少人在度假，多是十几等的低等人，他们身材走样，吃着廉价的食物，却笑得非常自在。 沉知薇离开了学校的队伍，在海边信步而走的时候，还看到了躲在角落里做爱的兽人与人类。 是一个男性人类在操弄一个一米五不到的猫族，小猫的叫声确实柔媚，男人操得起劲，但是说实话，沉知薇知道那个猫娘在演戏。 他的性器还没有林克的四分之一大，做爱也不温柔，女方怎么可能舒服。 听着野猫的叫春，沉知薇第一次下腹发烫，那是她的性启蒙。 学校会讲生理器官，但上等人并不会拿这个东西开玩笑，所以她对于快感的索求多数都是自我探索。 现在她已经很舒服了，林克给予她莫大的快乐，她搂着他抵达高潮，林克抚着她的尿道口，垂头问她：“舒服吗？” 她没有喷水。 沉知薇点头，握着他的手背，让他再揉揉她，林克照做，也会用手指轻插她的穴口，沉知薇在高潮的余韵中合上眼睛，她软塌塌地躺在他的怀里，夹着他的手蹭他的手心，林克轻拍她的下面的唇肉，沉知薇的腿颤抖一下，穴里又吐出一点粘稠的水液。 他知道她的状态便是满足了。 所以他把她抱起来，带着她去冲澡，给她擦拭干净后，他还重新帮她涂了乳液与乳膏。 21 沉知薇抱着他的脖子，教他墙上的都是做什么用的，她坐在浴缸里，拿出一瓶护发精油，告诉他如何打理她的头发，她还慷慨地说：“你也可以用，这里的都可以。” 林克说：“以后…要一起洗澡吗？” “可以呀。”沉知薇抹着头发和他道，“但是你要帮我…” 他会帮她，会为她做任何事。 他俯身亲吻她的舌，把她含到嘴里搅拌，沉知薇推开他的唇，和他说：“嗯…这个是润唇膏。” 她给他抹了一些，然后又拿起一瓶喷雾，“这个是牙齿护理的，啊…这个是口腔清新剂。” 沉知薇给他用完后，林克又黏上来跟她舌吻，沉知薇抬起后腰，林克便伸手抚摸着她的股沟。 “嗯…”她眯着眼睛轻哼起来，“还有这个…” 她拿起一瓶透明的乳膏，和他说：“这个会让你下面吃起来像水果，我买的苹果味的。” 说完便给他梆硬的肉棒上抹了一层。 她不是有多想吃这个东西，而是觉得好玩。 “这个也是给你买的。”她又拿起一瓶，“这个是做什么的来着，好像是刮胡子用的。” 林克明白了，蓝色、灰色的瓶子是他的，那些好看的瓶子是她用的。 他还在揉她，沉知薇偶尔哼哼两下，水也出了一些，但她并没有到高潮，好像这样就是两个人在玩闹。 “没了，你还有想要的吗？” 林克摇头，伸舌跟她索吻，沉知薇舔了一下他的舌头，和他说：“回床上吧。” 她把他按在床头，让他张开腿坐好，林克握着自己的坚硬的性器，看她躺在他的大腿内侧，伸舌舔弄着，沉知薇说：“确实会变成苹果味。” 精液也会变好吃，沉知薇不会口交，也不会去学，她舔舔吸吸，把舌头往他的孔洞里面塞，最后直接给他撸动起来。 她含着头部，她也只能含这么多，然后用舌头舔他的小洞，她的两只手忙着撸他，还摸了摸他的两个卵蛋，林克坐立难安，他抹了一些她的水液，握着她的下巴，想象着刚才入她的场景，加速撸动，直到白光闪过，他的精液射入她的口中。 苹果派的味道。 沉知薇合着眼睛吃着，吞咽着，还有些糊嗓子，她含了一大口吞进去，很快便重新灌满了小嘴，沉知薇吃得吞咽声都清晰可闻，因为他软了下去，她试着把他塞到嘴里，也只能塞进去一半。 软的时候也很好玩。 沉知薇吸吮两下，他又硬了一点，等他把精液全部射给她时，沉知薇抬起手，指了指她的水杯。 林克给她倒了一杯，她这才把嘴里的东西都吞咽干净。 林克还记得她要用药的事情，沉知薇指了指床头柜，里面果然有一排药，它们长得像个大子弹头，但是都是透明的，有注射孔，里面是蓝色的液体。 药背后有使用说明，把这个东西先塞进穴内，然后推动注射，静置五分钟后，抽出玻璃管，包好丢弃，推荐睡前使用。 这些都是用图画表示的，所以林克看得懂。 他打开她的腿，这里还有些黏腻，她出过水，穴里还有一点他中途漏进去的精液，林克抽出湿纸巾，给她好好擦拭，还将里面用手指轻刮了一会儿，等他把她擦得像个粉馒头之后，他才放进去玻璃管，按下注射，药液的凉让她打了个哆嗦，林克安慰地亲亲她的小腹，然后把她翻过来侧躺，他则躺在她的背后，等五分钟之后，他还会给她拿走药管。 沉知薇困得打起哈欠。 她把一切全都交给了他，直接睡了过去。 林克看准时间，从她的穴口拿出药管，还有一些蓝色的液体跟着流了出来，他用手指送了回去，她的穴口也收拢到几乎不可见了，仅剩下两片和她皮肤同色的外阴，好像两片粉色的贝壳。 她哪里都好看，林克躺回去，观察着她的侧脸，用手轻轻揉着她的乳房。 沉知薇并不介意他的抚摸和揉弄，她反而很喜欢，他动作轻柔，有时候是胸，有时候是肚皮，还有时候他会揉她的屁股。 真是土气，喜欢胸和屁股都不会遮掩的。 不过他也会揉揉她的胳膊、手腕、手指，还有她的腿。 林克也会亲她的脸和脖子，她其实都能感觉到，下面也贴着，他还会顶她、蹭她。 沉知薇完全睡着后就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了，他动作太轻，也不会把她弄醒，沉知薇猜测他这样自己玩一会儿也会睡着。 事实确实如此，林克本来是夜行动物，晚上本就格外兴奋，但她的睡眠让他的生物钟颠倒成和她一样了。 早晨他如常给她准备早餐，昨天他想了很久带她去哪里玩，她说她没去过市场，林克知道平层有一个大的购物广场，里面有所有生物需要的所有东西，但是林克并不允许入内，因为他是底层二等生物，没有受过教育，没有固定工作，哪怕是兽人，也必须是底层一等以上。 至少露露之后不会像他一样进不了市场了。 听说如果是被主人带着进去是没问题的，他有项圈和奴隶标识，他和那些带着狗进商场的人类手中的宠物没有区别。 那样也没关系，听说里面还是很好玩的，也有游乐园，不知道适不适合沉知薇。 他在早饭的时候向她说了自己的设想。 沉知薇不明白随手一扒拉就能买到的东西为什么要大老远地去平层买，她没有花钱买车就是因为她不需要去别的地方，要是买了就只能用小推车推回来，或者让林克拎着了，因为她没有外带机器人，那玩意的承重量是五吨，可以顶着一个房子到处走动。 “嗯…你想去买什么吗？”沉知薇说，“我可以给你钱，你自己去，但是你别在外面太久。” “或许我们可以在商场度过周末。”林克说，“很多人也会把逛超市当成度假的。” 那是什么度假方式…听起来好蠢。 林克的耳朵向后耷拉下来，“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 “好吧好吧。”沉知薇真的受不了他这个表情，如此委屈，还垂着耳朵，尾巴也耷拉着，看起来真可怜。她用勺子盛了一勺滑蛋塞进他的嘴里，“去市场买东西，都要你来拿，我什么都不会拿的。” 她可以接受最大的重量是0.3kg以下的实体电脑。再重她绝对不会拿超过五分钟。 林克的耳朵瞬间直立起来，他把她抱在腿上亲吻，沉知薇说：“我还在吃饭…嗯…” 他顺路把早饭也喂进了她的嘴巴。 22 一周的工作结束，也没有讨人厌的聚餐，沉知薇回到家，美美睡上一觉，而林克兴奋到十二点都没有睡着。 他准备好了她明天要穿的衣服，他查了天气预报，平层是晴天，但是只有两叁度的室外温度，所以他试着给她买了暖和的冬装，毛绒袜子，还有漂亮的小皮鞋。 他自己也买了一身黑色的棉服，下面是牛仔裤，他还挺喜欢穿牛仔裤的，不过在网上买的要比他之前的好看舒适很多。 花的钱都是她给他的，沉知薇每月都会给他几万的零花钱，他觉得一辈子都花不完，一分不花存下来也行，但如果要出门的话，花钱是必须的。 他在网上查了携带兽人奴隶进场的注意事项，要检查主人的身份证明还有他的健康证明，林克也都准备好放在她手上终端的第一页，他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热水，所以他用保温杯带了一杯热奶，防止她想喝。或许她会肚子饿，里面应该有吃的…但是为了防止没有能直接入口的东西，他给她打包了叁明治。 纸巾、湿巾、卫生巾，口红、护手霜、面霜，还有她唯一要求要带的，一个金属棒，她说这是小推车。 全部准备就绪了，林克检查了背包，大概有四五次，十二时叁十四分，兴奋的狼族青年终于准备睡觉了。 他把沉知薇搂在怀里，舔舔她的唇尖，她会下意识张口舔他当做回应。 “还不睡么…”她闷闷道，“明天不是还要出门…啊你要吃药，别感冒。” “吃了，营养粉也吃了。” 沉知薇点头，“别自己出门，在叁层别停留超过半小时。” “只有进入直达梯会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沉知薇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沉知薇觉得家里好像有一只大狗一直蹦来蹦去的，她不管看向哪里，都能看到他摆动的大尾巴，这家伙跳高一定能拿个兽人运动会冠军吧？所以她问：“你们有运动会吗？” 听说十层以下的人会举办运动会，还有游泳项目。 “会有，不过比赛不是很…” 不是很文明，基本可以说是无序的状态。毕竟每个兽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跟猫和豹子比攀岩，怎么看都是铁定会输吧？输的话脾气暴躁的兽人还会打架…林克有次被朋友送了两张票，他和露露一起去看，看到一半露露就因为被飞过来的足球砸中紧急送往医院了。 “啊还真会有。”沉知薇问他，“都有什么项目？” “很多，还有游泳。”林克说，“我猜美人鱼都不可能胜过你。” 沉知薇都没察觉自己抬起了嘴角。 “美人鱼…话说他们是怎么做爱的？” 林克哪里知道，他们下半身全是鱼尾巴！ “嗯…或许他们有缝隙。”沉知薇记得她的一个男同事就买了一条美人鱼做奴隶，开销极大，他甚至做了一个五百平的海水循环鱼缸，美人鱼吃的东西也很有讲究…要是不能用来做爱，岂不是很亏？不过大抵是可以的，有时候这位同事身上会有鱼的味道，嗯…沉知薇总会离他很远。 他们的早餐在美人鱼的性器官长在哪里的讨论声中结束了。 吃完饭，他跪在地上给她穿袜子穿鞋，沉知薇说：“上次去好像还没有这么冷。” 这么快就要穿棉衣了吗？ “降温了。多穿一些。”林克把她的衣服扣好，再次检查了自己的背包，沉知薇已经有些着急了，她好热，拉着他往外走，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还碰上了邻居。 这里的邻居…只是地理位置意义上的邻居，而且住的都不近。 她拉着林克钻进升降梯，等了五分钟气温才降下来。 “下次在升降梯里换衣服吧。”沉知薇说，“你出门也要注意温差。” 林克乖乖点头。 她出了升降梯，在路边叫了特快，林克本来以为需要做城郊地铁去，没想到她直接打了车。 打车到市场要六百币呢… 沉知薇在平层花钱不眨眼，她有的是钱，而且平层的东西都很便宜。她所在的第叁层，或者说更高的层级，购买东西之所以那么贵，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运输费和机械费，那些运输带用了十分精密的仪器运转，这东西转一次便要花一次的钱，分解瞬移也是很费钱的，但是大部分高层人都像沉知薇这样，宁可多花钱，也不会来平层买东西再运回高层。 这样真的很蠢。 沉知薇在进入市场的时候被要求检查身份，她都没想到有这一出，刚想调出来自己的证明，打开的界面第一个窗口就是，一看便是林克做的。 他摸摸耳朵，沉知薇递给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收起，两手插兜环视四周，只想躲开工作人员审视狐疑的目光。 叁等人会来市场…真是可怕。 对方提醒：“沉小姐，您要牵着您的宠物，他是狼族，是高危非人类，必须牵绳子。” 沉知薇不耐烦地拉出林克项圈里的绳子，嘟囔着：“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不过您想要寄存包裹或者宠物，也可以去前台打条，服务费用是五十币，祝您购物愉快。” 沉知薇赶紧拉着林克进了商场，里面也没有穿着绿衣服的工作人员了，她便松开了手里的绳子，哪知道她刚一松手，头顶就响起：“位于b15生活用品-纸巾区的沉女士，还请您牵好自己的宠物。位于b15生活用品-纸巾区的沉女士，还请您牵好自己的宠物…” 今天是周末，周围人非常之多，她感觉自己陷入了社会性死亡，赶紧又拉出林克脖子上的绳子，所有项圈都有绳子，就是因为公共场合会要求牵绳，她不觉得这种要求能够阻止一匹成年的狼搞袭击，但她不做就是违反社会规则。 啊！好崩溃。 她全程低着头，躲来躲去的，等到她离开了b15才抬起脑袋。 林克弯着腰走了一路。 他感觉沉知薇并不开心，还有点尴尬，是因为刚才牵绳的通告吗？其实根本没人看她，如果她不急着拉着他离开的话，他觉得大家都不知道在说她。 林克有点内疚，此时她停了下来，林克贴在她耳边，轻蹭她的脸颊，沉知薇叹气，和他说：“拉着你会不舒服吗？” 她还记得上次因为项圈两个人闹得不愉快的事情。她本来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牵着他，这样太诡异了。 林克摇头，但他还是小声说：“绳子有点短。” 沉知薇赶紧拉出来一些，林克终于能站直了。 沉知薇让他握住绳子，她则握住他的手，他负责推小推车，沉知薇和他牵着手，慢悠悠地逛着商场，这里的东西确实很多，货架也比较高，每个货架都有电子菜单，点击某个商品就会有详细说明，太高太低的货架都会有机械臂帮忙拿取，还是挺方便的。 来逛商场的多是平层以及十几层的居民，他们都是一家人一起来的，很少有像沉知薇这样牵着兽人的——大部分底层人根本买不起兽人，实在喜欢，可以去地下二层嫖，会便宜很多。 如果和兽人成双结对的出现，他们大概率是恋人，而不是主仆。 沉知薇很想把他的绳子藏起来，还好这样握着手，他的绳子就不明显了，她靠在他的手臂上，很担心他会因为这种事情不开心。 沉知薇想，她还是在乎他的…不仅仅因为他的价值，有时候，她也会关心他的情绪。 他最好能开心健康地陪伴她。 陪伴吗…沉知薇看着热闹的人潮，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而她买下他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很孤独。 她靠着他的胳膊，默默地想着，直到他解开衣服，把她塞进怀里。 林克低头贴近她的鼻尖，和她蹭蹭，他问：“冷了吗？我来抱着你，不然我把你抱在车上，你靠着我。” 他指了指旁边那个坐小推车的小孩儿，也是这样贴在家长怀里的。 沉知薇立刻摇头：“不！不要！” 好羞耻啊，她已经二十多岁了！他在说什么啊？ 23 二十几岁在兽人的时间概念里还是幼崽呢。林克总是用对待小孩儿的方式对待她也是这个原因，尤其是林克也没觉得沉知薇有多成熟，她应该很聪明，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但她完全不成熟，很情绪化，而且想要什么就要立刻得到，完全像个小孩子。 她这么抗拒坐在购物车里的话，他也不会强求，就把她裹起来，但是商场里也不冷，他没必要这样裹着她，而且别人还会看他们。沉知薇最终选择挽着他的手臂，和他十指相扣，这样能贴着，能一起牵着绳子，还不算太奇怪。 林克问她想买什么，这里有很多层，上面还有吃饭的地方，也有游戏机，还有游乐园。 “游戏机？”沉知薇侧头看向他，“什么样的？” 林克也没来过，他不太清楚，只能揉着耳朵摇脑袋。 沉知薇一定要看看那个游戏机是什么样的，所以她打算在这里吃饭，然后去看游戏机。 她调出商场的地图，他们两个所在的地方主要是买生活家居用品以及食物的地方，所以人比较多，沉知薇先到了食材卖场，这里有不少新鲜的蔬菜和肉食，林克问她想吃什么，沉知薇其实也不懂美食，她说：“你想做什么就买什么吧，冰箱的容量我计算在小推车上了，你放的时候点一下，它会提醒你能存多少时间、能不能放得下之类的。” 没想到这个金属棒这么厉害。 林克先割了一些牛羊肉，这些很补身体，她肚子不舒服，他准备给她熬汤补一补。 然后就是水果，林克问她：“猕猴桃热线还好吗？” “还没修好。” 林克便买了一袋子猕猴桃，防止她想吃的时候没有。 其他水果也拿了一些，她爱吃甜的，草莓、蓝莓都可以做甜品，橙子之类的可以做饮料，他又带她去了零食区，问她有没有喜欢吃的。 很多沉知薇都没见过，网上什么都能买，但是她也没办法去搜索自己不知道名字的东西，她也不会去看整个名单，那太长了，所以她从来只会买自己知道的、爱吃的那几样。 她捏了几袋零食放在推车，还买了一包长长的软糖。林克又买了一些酱料、汤包等调味品，前面是奶制品区，温度比较低，沉知薇靠近他，林克便露出胸口，邀请她进来躲躲。 这里人不多，她就贴进去了。 林克搂着她，买了两罐新鲜的牛奶，还有酸奶、奶油之类的，前面是熟食，他买了香肠、烧鸡、鸭货，这些都是他看过别人吃，但是自己没吃过的。 沉知薇看着不堪重负的小推车又扩充了自己的大小，她提醒林克：“这些都要你拿哦。” 林克才收回想要拿一条大鱼的手。 “算了…你想要什么就拿吧。我寄回去。” 林克问：“怎么寄呢？” “跨层包裹，真空全速，不受温度影响，很快的。” 林克点点头，把大鱼塞进推车，工作人员看了，本想提醒他两句，但是看到他是带项圈的兽人，又把目光放在他身边的女性身上，这么漂亮，等级一定不低。 “小姐，鱼我们可以帮忙处理的，这样不方便携带。” “那你们处理吧。” “您要做什么样的美食，切片？切块？还是从中间剖开整条下锅？” 沉知薇哪知道，她仰头说：“怎么做？” “切片吧。” 员工犹豫地接过鱼，切成了薄片放在袋子里递过去，林克道了声谢，又抱着她往海鲜那里走。 这是林克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海鲜，不如说他以前在饭店打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这些海鲜是从海里来的，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海的概念。他看到了螃蟹，都是活蹦乱跳的，他抓了好几只，这里的工作人员见状，立刻接过上称，把这些螃蟹封在一个盒子里，沉知薇说：“保鲜的，听说能在里面活三四天。” 林克点头，搂着她继续往前走。 沉知薇看到了前面的邮寄点。他们应该把这层逛了一圈了，于是她说：“先寄回去一些吧，小推车要装不下了。” 林克还是点头，她说什么他都会点头。 沉知薇把自己的家庭地址发过去，工作人员迅速打包，他们的螃蟹、鱼啊都变成了一个个小方格，最后他们被封在一个白色的箱子里，工作人员再度确认地址无误，沉知薇签字划款，这个白色大箱子便上了传送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沉知薇忽然说：“你不给妹妹买东西吗？” 林克很惊讶，他下意识摇头，沉知薇却说：“你推着车去买一些吧，我寄到她学校，应该可以吧？” “可以的。” 林克犹豫片刻，还是扭头去买了一些肉干、牛奶、速食鸡蛋之类的有营养的东西。他回来得很快，沉知薇说：“再买一些，太少了，很亏运费。” 林克只好又拿了半车，沉知薇皱皱眉头，他立刻转身离开，这次把小车装了三分之二，沉知薇才勉强舒展眉头。 他买的都不贵，加起来跟运费差不多。沉知薇让他说地址，她在地图找到坐标后才发过去，签字的时候，她签了林克的名字。 一个“link”闪过，他还是认得自己的名字的，他侧头看向她，沉知薇并不觉得发生了什么，对上他的目光时还搓搓胳膊，问他：“干嘛这么看着我…” 肉麻死了。 林克摇头，抱着她说：“去楼上看看么？” 沉知薇同意，林克也记住了她的名字的写法“way”，她的名字这么简单么？沉知薇三个字很难念的。 高等人中的不同民族私下还是会使用自己的文字的，但是在外都统一用了英文，字母方便使用，再加上以前本就有称霸全球的趋势，所以在国际联合协会第一场会议中，英语以较高的投票赢下了世界通用语言的地位，沉知薇觉得中文没有胜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们因为战争折损了太多同胞，等到国联成立那天，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意义，语言没有意义，文化也没有意义，全世界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学不到真正的语言，他们顶多学了个工具，但沉知薇清楚，人类本身就贵自己延伸文化的，哪怕没有美术，很多服饰、包装之类的设计也会有一定的艺术性，有些人类应该也能发现端倪，但那都不重要。 因为艺术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第二层都是女装，沉知薇不想买衣服，就再往上走了一层，这里都是男装，沉知薇给林克买了一些西装、运动装，都是在外穿的衣服，林克本来觉得自己用不上这么多在外穿的衣物，但她给他买，他也就收下了。 第三层是儿童乐园，非常吵。 社区抚养让很多家长平时见不到孩子，结果就是等他们能相见的周末，这些父母就会疯狂地陪同孩子们出游。 沉知薇不喜欢幼儿，她平时是见不到小孩儿的，也没有儿童乐园，在进入中学之前，高等人教育都是家庭教育为主，而非社区抚养，社会教育要到十多岁了，社交对于高等人也没有太大意义，所以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朋友，这很正常。 高层的室外基本见不到未成年人，他们很珍贵，都被保护得很好，用她大学校长的话说，他们是人类的未来。 想到大学校长…她上得哪个大学来着。这个记忆也失去了吗？ 沉知薇不知道写代码是不是人类的未来，说真的，她根本不在乎人类的未来，她只在乎自己过得爽不爽，还有赚钱，爽和钱有时候相辅相成，有时候互相让步，这就是她的生活。 林克并没有急着把她带走，他显然不太反感孩童。他拉着她来到玩具区，这里没有多少人，货架也矮了不少。 林克带着她往女孩喜欢的地方走，对了，之前国际会议没有取消性别，所以世界还是只分成男女两个性别的，什么跨性别通通不被承认，有几把的是男的，没有的是女的，更严肃的场合，只承认基因。 沉知薇记得当年闹得很是火热，不过她并没有亲历过，她只是看过史料，那已经是小一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她跟着林克来到了一排货架，她看着琳琅满目的玩具，多是娃娃换装的，还有一些玩具像是在钓鱼。虽说是女童区，但里面的玩具也没有很强烈的性别划分，甚至有些和隔壁男童区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里粉色调比较严重罢了。 她看到一个球，里面有一只灰色的狼和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孩子依偎着，晃晃球，里面白色的物质就会掉下来，变成飘雪，堆积之后，狼和小女孩堆了个雪人，他们拥抱着庆祝，最后恢复了一开始她看到的动作，继续下雪，重复她看到的一切。 沉知薇抱着这个球看了很久。 “喜欢吗？”林克低头问她，“带回去？这个好像也不贵…还有这个会吐泡泡的青蛙，旁边还有一个穿裙子的女生，这个…十二点的钟表，还有一个…高跟鞋？” 林克看不懂这些“设计”，只是觉得好玩。 沉知薇忽然说：“这些都是童话。” “什么是童话？” “就是瞎编的故事，儿童读的叫童话。”沉知薇抱着那个水晶球说，“这个是狼和小红帽的童话。” 林克不太懂，但她说得一定是对的。 沉知薇垂下眼睛，林克忽然拿来一个狗狗玩偶，毛茸茸的，沉知薇抱着狗狗抚摸，她的表情很纯真，好像刚才他看到的精致人偶。 他忍不住垂头轻轻吻了她。 24 沉知薇起初是意外，然后便垂下眼皮，张口承下这个吻。 他捧着她的脸，轻吻过后，他松开她，望着她褐色的眼睛，他心跳加快，沉知薇垂着眼看向怀里的狗狗，又抬眼看他，她美得像…她刚才说的，水晶球里的世界——童话。 林克搂着她，低头蹭蹭她的脸颊，她露出笑容，脸颊微红，他还想再吻她一次，旁边忽然传来一声“爸爸，他们在亲亲”。 林克立刻站直，把尾巴都夹紧了。 来购物的一家人表情不佳，毕竟在儿童区接吻怎么想都不合适。 沉知薇拉着他离开了玩具区，她把水晶球和狗狗玩偶放在小车里，因为刚才的亲吻，她忘记牵他的绳子了，头顶的广播立刻响起“位于g32儿童玩具区-女童用品的沉女士，请您牵好自己的宠物。位于g32儿童玩具区-女童用品的沉女士，请您牵好自己的宠物…” 林克笑着把绳子绑在她的手腕上，沉知薇责怪地看他一眼，林克揉揉耳朵，低头跟她道歉，他和她贴贴鼻尖，蹭了一下才站直身体。 她并不讨厌刚才的亲吻，如果没有人打扰，她会想和他继续。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靠在他的怀里，手里把玩着水晶球，如果抚摸水晶球，里面的季节会改变，摸一下是春天，撒下来小花，狼和女孩儿躺在花海里打滚，摸两下是夏天，海风吹来，他们在吃冰棒，摸三下是秋天，一个个苹果掉在女孩儿的围裙里，狼的头顶还有一个篮子，里面满满都是苹果。 这个才是真正的玩具啊… 沉知薇以前并没有玩过，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学习，她二十岁以前的记忆很琐碎，所以她也不打算继续回忆了。 那个狗狗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这东西五个币就能买到，只是单纯的毛绒玩具。 不过手感不错，比林克差一点。 第四层是家居用品，都是纯色的床品，有花纹也只是花朵树叶和几何图形，大同小异。林克找到了一个圆形的灯，这个灯很像月球，他认为可以放在她的卧室当做装饰。 是因为她的房间像宇宙吗？空洞、冷寂，都是黑白灰的配色。他从那里来，哪怕他不知道宇宙的概念。 沉知薇同意买下这个灯，他们仍旧牵着手，她有些累了，正好再往上就是美食街，人很多，都是排号制度，沉知薇从没见过这么多吃的，底层人整得花样可不少，她走到一半便转不动了，这里没有立刻就能吃到的高档餐厅，所有都需要排队，沉知薇随便选了一个不辣的饭店，林克提醒她那个是中式早餐店，但是她饿极了，她什么都想吃，而且那里基本没有几个人，一会儿就到她了。 这里上餐都是走轨道的，所以没有服务员。沉知薇担心里面都是机械臂在做饭，还好厨房的门是透明的，里面有人类在走来走去。 人类比机械要便宜多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沉知薇点了一笼肉包，一碗米粥，还有一碟咸菜。 林克要是想吃饱，这个还没有眼睛大的肉包，他能吃一百个。 林克反复看菜单，只有名字，没有图画，他刚想说和她一样，沉知薇已经给他点好了饭。 “牛肉面，加二十倍牛肉。”沉知薇问他，“够吃吗？这里还有培根煎蛋，我给你要了两个。” 林克连连点头。 二十倍听着恐怖，其实也就是铺满最大号汤碗的量，他吃饭很快，而且永远秉持着一口汤都不剩的原则。 “平层的生活还不错。”沉知薇说，“这里资源最多，上层也需要从这里进货。” 但林克并不觉得所有人都能像她那样一掷千金，他观察过，那个寄快递的点今天似乎只有她光顾过。运费很贵，能够支付得起的并不多。 也不会有人吃面条加二十份牛肉的。 她的小笼包没吃完，粥也是，林克觉得她吃得还没有小猫多，她的剩饭仍旧由他代劳，沉知薇托腮看着手里的水晶球，然后把它放回他们的购物袋。 这些林克拿得动，只有几件衣服和玩具，灯是免费送货上门的，但是看到沉知薇的地址，卖东西的工作人员明显露出肉疼的表情。 林克问她：“要不要再逛逛？累了么？要回家吗？” 沉知薇摇头，“难得出来一次，我觉得这里不错，以后放假可以过来。” 她已经忘了游戏机的事情了，还是很久以后才突然想起来。毕竟这里的东西就够眼花缭乱了。 林克便提议：“去水族馆吗？我看到了这个。” 他拿出一张传单，上面有各种海洋生物，还有鲸鱼。沉知薇一看就知道这里应该没几个活着的，都是标本和全息投影，但是他想去的话，她可以陪他。 水族馆别名小学生生物知识培训基地，沉知薇和他一起进去时正好赶上一队小学生在检票，虽然扫一下就结束了，但是也要一个个进去。 终于轮到沉知薇了，工作人员看到林克，要求沉知薇出示证件，沉知薇给他们看了，又展示了手腕上的绳结。 “好的，祝您海洋旅途愉快。” 不论等级，人类是全面的义务教育，也就是在大学之前都不需要花学费上学，但是人类的等级不同，学的内容也会不同。大学前的教育也只不过是常识教育，认识一些东西，会简单的算数，上学的时间也没有很长，一天三四个小时，剩余时间都用在社会性训练和在家了，大部分人都没有上大学的必要。 认识海洋也是常识课。 他们一进去就仿佛走进了海洋中心，林克立刻抱住她，沉知薇告诉他：“没关系，不会窒息。” 她想说这都是假的，但她还是决定不去降低他的体验感。 他们看到的鲸鱼已经灭绝了，但底层人都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们。高等人掌握着更多世界的真相，但沉知薇觉得哪怕不知道这个消息，对正常生活也没有任何影响。 他们穿过了水母连廊，看到了海龟，还有住在珊瑚里的小丑鱼。沉知薇不知道兽人学校都会教什么，但她觉得，兽人应该不被允许像人类一样参加这样的活动。 那上学又有什么意义。 沉知薇忽然不想思考这些事了。她握紧林克的手，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林克问她，是不是玩的不开心。 沉知薇摇头，林克挪到角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他想起他还带了奶，于是他打开保温杯，奶还是倒入的温度，正好入口，杯子是有吸管的，他在里面加了奶糖，沉知薇喝了一口，甜甜的，她很喜欢。林克举着杯子让她喝奶，他发现这里有一条鱼一直在发抖，林克觉得很有意思，他伸手摸过去，手从鱼的身上穿了过去，把它切成了两半。 他也觉得是假的，但看到这个发抖的鱼，他忽然感到一阵寂寞。 她早就知道吧，但是她还是陪他来了。她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又知道多少东西呢？他清楚自己的无知，那全知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她会不会觉得他太笨了呢？ 但她乖乖嘬牛奶的样子，又让他的寂寞消散了。 他并非觉得她不聪明，而是这样太可爱了，这让他认为她和他没有区别，甚至她更需要照顾。 林克抱着她，让她能暖和，能安静地享用牛奶。她喝了一半，盖上盖子，林克把杯子收好，问她：“走吗？” 沉知薇看看四周，仰起脑袋，拉了拉他的项圈，他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试探地吻了她。 沉知薇想继续他们没完成的亲吻。 她的嘴里都是奶味儿，她整个人都像一口奶汁，林克加深他们的吻，直到她有些呜咽，他的耳朵很好用，这次他会注意到周围的动静，如果有人过来他才会停止，没人的话，他只想抱着她，和她一直吻下去。 林克觉得今晚回去，他们能做一次，她也会让他弄到她里面。他感觉到自己想这些太俗气，但更高级的他也想不到了。 或者装饰一下她的房间…把那里变成海洋，因为她喜欢游泳，她是整个水族馆里最美丽的小鱼。 林克舔着她的舌心，把她压在角落里，两手捧着她，他尽量控制力道，让她舒服一些，她很快就发出舒适的哼唧声。 可爱的声响。 林克舔舔她的脖子，用手轻揉她的胸口，沉知薇按住他的手，提醒他下次不要这样亲完就揉她的胸，真的很破坏氛围。 “什么是分卫…？” 沉知薇说：“你周围就洋溢着笨蛋的氛围。” 他好像有点懂了，他抽走手，垂着耳朵问她：“我摸哪里不会破坏粉味…” “嗯…”她被他亲得脑袋都歪到了一边，“算了，你想摸哪里都行。” 这样接完吻还要和她腻的行为，她并不讨厌。 他摇晃着尾巴，用鼻尖掠过她的耳后，她这里的味道最香，他用舌头舔着，舔来舔去，脑袋已经埋进了她的胸口。 但是他听到有人来了。 他遗憾地站直身体，沉知薇脸颊发烫，热度还没有消散，他快速地亲了一下她的侧脸，随后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她抱在怀里，离开了他们的角落。 25 海洋馆，或者说一个海洋主题的全息投影馆，沉知薇带着他参观结束了。里面有一些奶昔和爆米花零食店铺，林克给她买了一些，沉知薇每一个吃一点便不吃了，林克在离开场馆之前把它们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下午四点，林克感觉到她有些累了，便把她抱起来，让她趴在他的怀里，沉知薇贴着他的肩膀，掏出他背包里的半瓶奶合眼嘬着，适应了之后，她也没去理会别人的目光。 看就看吧，反正被他像抱婴儿一样抱着也不丢人，她买他就是伺候她用的。 沉知薇喝完牛奶，靠着他昏昏欲睡，林克走回升降梯，按下她的楼层，这东西中途也会停下搭载别的乘客，但是越往上停留的次数就越少。 开门之后是一片白色的长廊，零星有几个门，正对着的门就是沉知薇家。 他学着用眨眼睛的方式打开了外面的大门。 进去之后，林克先把她的衣服都脱了，让她穿着衬衣躺在沙发上，之后便脱了自己的厚衣服，穿着居家服开始收拾他们买的东西。 外面堆了好多，林克一口气把大箱子搬进来，挪到厨房，按照冰箱的要求往里面储存。首先就是需要冻起来的鱼啊肉啊之类的，林克晚上准备煲羊肉汤，便先把羊肉放在了保鲜的位置。 每一种东西进去之前，冰箱都会给它们套一个合适的包装，包装袋上有锁水、保鲜之类的图画标志，林克需要做的只是把食物递给冰箱罢了。 冰箱收拾好这些食材，里面满满当当的，它还提醒林克储存量高达百分之九十，让他尽快吃完它推荐的食物。 林克还跟冰箱点头，沉知薇看了觉得他可爱极了。 她趴在沙发上看他忙碌，他想把零食给她收起来，但是她的家具其实是很少的，颜色单调不说，也没有置物架。 林克想要装饰一下她的家，在这里时间久了总觉得心情会不太好。 他向她提议，沉知薇认为装饰也弄不出什么花样，便随便他弄了。林克从网上买了置物架，看起来像一个花藤，他抱着置物架问她想要放在哪里，她指了指沙发，林克便放在她手边，给她落满零食。 沉知薇打开她买的长条软糖，吃起来很有嚼头。 林克收拾好厨房，灯也送到了，他便挪到她的卧室，在黑暗中打开，屋里好像有千万星云一样震撼。 忙碌到晚上，林克开始起手做饭，但她并没有吃多少，林克看着乱扔的零食，责备地捏捏她的脸颊，“以后只能吃完饭再吃零食。” 本来就不好好吃饭，还用零食占肚子。 沉知薇哼哼两声，把碗放在桌子上，林克只好一个人吃光了他们的饭菜，吃得都有些撑得慌。 他最近在网上搜能看能学的东西，因为是她的账号，所以权限极高，还能看一千年前的东西，他不知道什么是纪录片，什么是电影，但是他还挺喜欢看标志是米老鼠（林克认为这只老鼠是创作这个视频的大老板）的电影，他觉得这些应该都是沉知薇嘴里说的“童话”。 沉知薇看到他放出来电影，皱眉问他：“你怎么调出来的？” 他察觉她有些生气，就把屏幕关了，垂着耳朵蹭她，沉知薇说：“这些你不能看，要是被监视器发现了，你会被抓走的。” “什么是监视器？” “你应该知道那种突然冒出来的机械警察吧？” 林克点头，沉知薇说：“那就是监视器。所以不要看你不该看的东西，你应该清楚这些界限。” 他并不傻，他知道有些东西从未见过，那就极有可能是他不该接触的。 “抱歉。”林克垂着耳朵和尾巴，贴着她的脸说，“我不会再看了。” 沉知薇一个人生活久了，都忘记设置权限了，她打算明天去公司调整一下自己的账号，而且她觉得，监视器已经察觉到了有人越过了界限。 思想犯的话，这种程度只会是口头上的警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害。 沉知薇也觉得自己对他说的事情太多了，他根本理解不了，还会觉得好奇。她应该控制自己的表达欲，别对他说太多不该说的，这不会给他带来益处。 沉知薇缓和神色，抚摸着他的耳朵，和他说：“没关系，你没有错。是我不好。” 她哪里不好？她一直很好。林克搂着她轻舔她的嘴唇，她轻笑起来，捧着他的脸说：“你要听话，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他活了这么久，肯定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没必要去教他，他只是接触了太多的未知，她要提醒他。 林克乖乖点头，沉知薇摸着他的头和耳朵，把他拉过来亲亲，林克贴着她的嘴唇，揉着她的小腹，问她：“要去洗澡么？” “嗯…一起去。” 他把她抱起来，让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沉知薇晃着腿，把玩着他的耳朵，还要看他的獠牙。 林克用尾巴扫着她的小腿，然后把她放进了浴缸。 他跪在外面给她解开衣物，她穿的内衣都是舒适柔软的，因为穿了冬装，所以她并没有穿胸衣。 解开衬衣后，她的一对软乳解放出来，林克搂着她舔了舔，然后又拉下她的打底裤，将内裤也放在篮子里。 她说内裤都是直接扔掉的，这样很方便。 他打开保暖的灯光，用温水冲着她的身体，沉知薇趴在浴缸边缘，享受他的抚摸和清理，她上半身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下半身浸在热水里，已经被他用手擦拭了一遍。 他打开她的腿，用指腹细细清理，沉知薇拉着他，让他也进来，林克便脱了衣物，和她一起躺进浴缸。 沉知薇摸摸他挺立的性器，靠在他怀里握着它摇晃，林克已经习惯她的把玩了，手上并没有停止给她的清理。 他打开她的腿瞧瞧，干净柔软，又掰开她的臀肉，后面看着也很可爱，林克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用手揉起她的乳房。 26高h 他用温水冲了她的上身和头发，林克含着她的乳尖，很轻地吸吮着，沉知薇捏捏他的耳朵尖，把他的耳朵含在嘴里咬了两下，林克的尖耳朵一直在抖动，似乎并不喜欢被含咬，但他好像尽力克制着，让她能和他的耳朵玩得高兴。 林克几乎能把她的胸一口含进去，吃完这个，另一个也没有逃脱狼口，沉知薇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这样弄，她便忍不住下面的胀痛和痒意，握着他想立刻塞进去。 林克进去一些，让她能自己律动，她知道该怎么让自己满足。 林克含完她的双乳，两个乳尖从薄粉转成深粉色，她的每一次动作都能让这对乳尖上下弹动，林克觉得这里饱满得像蓄满了乳汁一样，他很想一直含着，但他还需要帮她洗澡。 浴缸非常智能，出水的方向，还有倚靠的位置都可以转变，林克让她躺在浴缸壁上，下面也自动变出让她能舒服坐下的位置，林克轻轻插弄她的小穴，上面还不忘帮她洗头发。 她的头发像丝绸一样柔顺，他将她的发全部浸润，她的脑袋后面还有一个透明的小池子，可以接住她的头发，也在给她按摩、打泡。 他便专注于侍奉她的穴，他不敢进去太多，她还要上药，只要插进去他便满足了。 沉知薇轻轻哼唧着，两条腿盘着他的腰，很快便舒服到了高潮。她又用他的龟头蹭着后穴，林克也学到了该怎么弄后面，他在她不在家的时候也好好学了家具的使用方法，他能让她舒适。 林克便说：“要进去吗？我们洗完澡去卫生间弄。” 沉知薇也弄过后面，不过都是按摩棒和跳蛋。她同意了他的提议，继续把他吃入前面的小穴，头发洗好了，他给她打好沐浴香波，揉着她的全身，下面也没有懈怠，一直在缓缓插弄她。 她洗好澡了，林克打算先抱她去弄后面，然后回来冲一次热水，擦干再抹乳液。 她同意了。 等洗完澡再去接她回来，她的后穴已经开了一些，正卖力地呼吸着，小穴的水也沾满了腿心，林克抱着她来到浴缸，给她用温水冲着两个软穴，然后擦拭干净，开始给她涂抹身体乳。 穴也抹了乳膏，他已经记住了顺序，就是她有些湿，抹上便融化了，做完这一切，林克才把她从浴缸里抱起来，擦着她的头发。 梳妆台可以吹头发，一个像灯一样的开关。他把她放在台面上，点开了吹风，头发很快便干爽了。他给她梳着头发，沉知薇还用腿蹭他，林克便放下发梳，将性器塞进她的穴口，把她操得老实一些再给她梳头发。 她看起来很漂亮，他也没有什么遗漏，做完便迅速把她抱回床上，迫不及待地弄了起来。他不敢进入太多，他用手拨弄她的花核，还不忘弄她的尿道口，他的指腹粗糙，磨得她都有些发红，但是很舒适，林克顶着她的穴周，卖力刺激她的舒适点，她果然喷出了一些水液，沉知薇害羞地抱住胸口，往后缩了缩，但林克将她搂回来，提醒她：“我买了防水垫，别离太远。” 她水多，每次都清洗整张床，家政机器人的工作量也不低。所以林克给她准备了防水垫，今天才第一次用上。 沉知薇捂着脸不想听他说，他却趁着她还在流水的时候又顶又捏的，她忍不住又喷出来一些。 林克扶着她的肩膀，喂给她一些水，便直接抽出性器，穴里堵着的淫水也淌了出来，在防水垫上留下一圈明显的水渍。 他想试着插她的后面，所以他将她翻过来，这样看得更清楚一些，她的后穴翕张着，林克插进去一根手指，很顺畅，然后便是第二根，他抽插着，里面也渐渐润了起来，林克准备了她需要的润滑剂、更舒适的扩充物，还有一些止痛放松的药。 林克先在后面喂了一颗扩张的药，揉着她的臀等它融化，然后又拿了扩充物，这东西像一个小口红，他都是按照那个如何做好男友的纪录片做的，不过他每次拿起这个，他都会想起那个男演员在那个女生撅着屁股的情况下介绍产品特性的画面。 林克还不知道那些是广告，但是他觉得这那个视频真的会让人发笑。 他赶紧把这些记忆甩出脑子，乖乖等这个东西涨起来。 他买大小和他相同，他特地量了，听说这个东西能在她体内慢慢胀成自己的尺寸，会很方便适应接下来的性交。 林克并没有干等着，她哼唧起来，不适地扭动身体，林克便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地吻着她，沉知薇问他塞了什么，他把看视频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沉知薇听得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很快她的笑声便转成了喘气和呻吟。 “好胀…”沉知薇说，“肚子好撑…” “很难受吗？我拿出来。”林克握着尾端往外抽，动作很轻，但是她还是流出眼泪，闷哼起来。 林克低头吻她，安慰着她，这个东西变得很大，确实与自己的数值完全一致，林克趁着她还没有完全闭合，试着捅了进去，她的小肚子立刻鼓起来一块，沉知薇隔着肚皮揉他，林克顶着她的手心，操得很缓。两个洞的初次都是这个姿势，他躺在她身后，把她圈住，让她能团在他怀里。 沉知薇合着眼睛，仰头调整呼吸，很快她就得到了一些乐趣，她的手挪向自己的小穴，不自觉地揉了起来。 林克不会让她自己弄的，他握着她的手，用指腹穿过她的窄缝，沉知薇轻哼一声，收拢双腿，把他的手夹在了腿间。 “渴么？”林克贴着她的脸问，“要喂一些么？” 她脸红地点点头，林克便将水杯放在她的唇边，他加了吸管，沉知薇喝了一些，有些被呛到，他立刻揉着她的脖子，给她顺气。 林克含了一口水，抬着她的下巴喂给她，沉知薇在他的舌头上舔着，张着嘴还想要，他下面也没停止捅她，手也还在揉弄抽插着她前面，嘴这边更是被侍奉得很好，她都想长在他身上了。 林克不厌其烦地喂她喝水，沉知薇说以后喝的每一口水都要他这么喂她，林克已经知道她很多话都是在床上的一时兴起，但他听了仍旧很开心。 他说：“我会喂你，下面也喂你，想不想吃甜品？” 沉知薇哭着点头，紧紧贴在他的小腹上，被他灌了一肚子的精水。 这里能装很多，她被烫得痉挛起来，林克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一热，她又开始漏水了，林克揉着她的小洞，让她别怕，就这样都流出来，她会舒服的，沉知薇听着他的诱哄，还用力往外吐了两次，林克一手黏腻，他用来湿润她、润滑她的小肉穴。 “要换个姿势么？” 沉知薇立刻摇头，“抱着…” “好，抱着。” 林克微微抬起她的小腿，她还在流水，这让她一直在哭，林克顶着她，让她别怕，她这样很好看。 失禁有什么好看的，羞死人了。 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出水也慢，她好不容易停下了，他又把舌头塞进她的嘴里，又是一大口的清水，她只好吞进去，他又硬了，顶着她，沉知薇合上腿，用脚趾蹭着他的脚背，她在喊他的名字，这让他备受鼓舞，搂着她的腰卖力操起来。 她的后面好紧，也没有那么润，但他也很喜欢这里，因为很通畅，他能直接顶进去，多深她都可以容纳。 他不会忘再多喂她一些水的，她前面还要靠他抚摸，他不知道光操后面能不能让她喷水，但是她现在需要他摸她，他就照做。 手心全是黏糊糊的透明状的淫液，他现在已经确定，只要她心情好，做起来也会更放松，更舒服。他要想办法让她开心，她喜欢的一切他都会给她准备。 林克握着她的下巴，蹭开她的嘴唇，将水一点点喂进去，这样她也不会被呛到了。 她乖乖喝了进去，她睁开充满泪水的眼睛，和他说：“我想转过来…” 这样会不太方便摸她下面，但她想要他就照做，他先从她的后穴滑了出来，沉知薇惊叫一声，他将她翻到自己怀里，又塞回原位，她又是一声压抑的惊呼。 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说：“这次用点力…你抱着我，一直亲我。” 林克问还要不要他摸她，沉知薇摇头，他便搂着她的腰，将她的小腿挂在自己腰上，开始快速的抽弄。 沉知薇的嘴里也放入他的舌头，给她填得满满当当，前面有些空虚，但也什么关系，他抽出来的时候能蹭到穴口和花核，他插的最深的时候，她还能贴上他的小腹，他原来是有耻毛的，但是他刮得很干净，就剩下粗粝的触感。靠这些摩擦她也能到，被他彻底地操后面操到性高潮。 她很快便颤抖起来，林克在她收缩的时候加快抽弄，和她一起到了。 她的水液顺着他的性器滑向两个人的腿间，她还会吸吮他的肉棒，让他射更多给她。他顶着最深的位置射的，基本没有漏出来，等他射精结束，林克便把她稍微抱高一些，低头掰开她的穴口，看看她的情况。 很红，好像快出血了，她还没有停下，水液顺着她的唇缝往外流，林克伸手揉了揉，她便流得更厉害了。 水流很小，她还要排一会儿，林克躺下，先安慰她的情绪，她还是会非常害羞，所以抽哒哒的在哭，林克舔舔她的眼泪，和她说他已经垫好东西了，听说能承受一升的水，沉知薇用拳头捶打他，哭闹地咬他的脖子，林克感觉她可爱得不得了，这时候他还会伸手揉她，帮她放松，沉知薇安静下来，抽着红红的鼻尖，合眼享受起被他抚摸的事后。 27 沉知薇觉得肚子还是有点撑。 但她不想去卫生间，林克便让她直接弄在这里，他会给她收拾。 这次太深，她试了两次都没弄出来，林克看她眼睛红彤彤的，便立刻用手指帮她，抠弄半天，沉知薇被他的手指蹭得又到了，吐水的时候后面也在往外流精，但很快便停下了。 林克把她抱起来，让她跪坐在床上，看看这样行不行，沉知薇摇摇晃晃地待不住，靠在他身上伸手试了两次，什么也没弄到。 他射得太深了。 沉知薇抽抽鼻子，仰头看他，林克只好揉着她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用半硬的性器顶她，顶了两下，果然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林克扶着她，她几乎跪坐在垫子上，说得最多的也是：“好了吗…” 他摇头，揉着她的胸，沉知薇打他的手，哭诉：“都怪你…” 林克很喜欢她这样，随便她怎么打他，他都会笑着用舌头舔她的脸颊，舔她的乳沟和奶尖，舔她的小腹，还有她被体液泡得发胀的下体。 她排完后便被他压在床上口交起来，好像接吻一样将舌头塞进她的穴内，然后吮吸她的唇肉，这样她很快就又到了。林克吞咽着她的水液，后面也舔得干净，等他把她舔好，林克才拿走那个已经不堪重负的小垫子，他扔给了家政机器人，机器人的篮子还往下坠了一次。 沉知薇不想再这么羞耻地做爱了，但他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时候，她又觉得她很喜欢和他这样做爱，脏乱不堪，她也丧失了理智一样，成了快感的奴隶。 下面他也会擦拭干净，里面也用手指清理好淫水和精液，他把她弄得干干净净的，才从抽屉里拿出蓝色的药剂，给她插好。 他插了两个小洞，所以她并着腿侧过身，下面有两个玻璃管，看起来很可爱。 林克等时间到了便给她拔了出来，他把玻璃管包好扔掉，做完这一切才躺在她身边，沉知薇贴在他的胸口，昏昏欲睡，林克和她说：“还要什么吗？还是直接睡觉？” “睡觉…”她嘟囔。 林克便关掉主灯，屋里暗下来，但却升起漫天星河。林克搂着她盯着这些行星，而她已经呼呼大睡，并没有与他一起欣赏这些美景。 林克其实很担心她醒来之后又变了一个人，她有时太冷淡，他能理解她累了，但他很希望能让她开心一些。 还好她并没有改变太多。她这两天脸上经常能看到笑容，而且在他怀里醒来后，会笑着和他吻在一起，跟他要求着今天的早餐。 做早餐的时候她会睡懒觉，睡醒了就坐在他身上等着他喂，吃饱之后，她会先跟他接吻，吻得满足之后才抹上口红，和他挥手说再见。 林克在家主要是研究做饭，因为她不再让他看那些视频，他今天没敢打开。中午他简单地吃了午饭，那些大鱼大肉他都打算和她一起吃，饭后他便坐在沙发上，有些期待她是不是还会给他打电话。 他并不想期望落空，所以假装不在意地走来走去，但听到铃声时，他立刻坐得稳稳当当，接通了她的来电。 沉知薇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她吃得嘴巴鼓鼓的，可爱极了。但是她中午怎么能吃这些呢？中午要吃饱吃好才行。 沉知薇果然开始抱怨：“啊！大厨被辞退了，今天中午没有人类给我们做饭，机器做的好难吃！” 林克说：“那晚上我会为你做，要吃牛肉么？” “要吃要吃。”沉知薇跟他说，“我还想吃甜的。” “我熬了芋圆，芋圆西米露，放酸奶。” “可以。”沉知薇抱着三明治，吃的时候还会看向别处，林克便不再讲话，让她安心吃饭，等她吃完，她又说，“你有没有好好吃饭？营养粉呢？” “都吃了。”林克说，“有猕猴桃果汁，你回来可以直接喝。” “唔…”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便靠在墙上，让他伸出手来，林克张开手掌，忽然感觉到一阵温热的触摸，沉知薇低头抱住膝盖，她的一只手好像在握住什么，沉知薇侧头靠到胳膊上的时候，他也觉得手臂一沉。 “是触感共通，可以碰到你。” 林克便试着握住她的手，他说：“今天过得开心么？” 沉知薇道：“工作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我在想，在窗口养一些花。”林克问她，“你喜欢什么植物？” 沉知薇耐心地说：“花活不了的。这里没有太阳。” 高层都是全封闭的环境，大部分人不会直接接触到室外的空气和阳光。 林克有些遗憾，沉知薇又说：“买密闭生物缸或许可以。” “什么是密闭生物缸？” “放在玻璃柜的生物系统，不过基本只能养一些鱼和藻类。” “我可以试着照顾一下。” 她忽然说：“今天下午如果有人按门铃，不要给他们开门。除了我，谁也不能进入我们的家。” 林克后背发紧，他承诺他不会给任何人开门，她有些疲惫地靠在他的胳膊上，合上了眼睛。林克试着伸手摸她，沉知薇微皱眉头，他摸到了软软的东西，沉知薇提醒他：“别捏我的脸。” 林克只好向上，终于摸到了她的发顶。 “我要不要在中午回家呢？”沉知薇说，“公司这边没有居住的房屋，只能坐车回来。” 自己开车只会更慢，但会便宜一点。 林克说：“太辛苦的话，中午就在公司休息。如果我能做你们公司的厨师就好了，这样中午可以给你做饭，你吃完饭还可以靠着我休息。” 沉知薇说：“要是这样就好了。” 但他的身份让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上第二层。 沉知薇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也不想再去思考更多。铃声响起，她抬起身，林克试着摸摸她，沉知薇又说：“你在摸我的胸，笨蛋。” 林克讪讪收回手，沉知薇轻笑一声，“好了，记得，别开门。” 林克点头，他们的通话便结束了。 他试着查了一下那个生态缸，各式各样的尺寸和内容，有一个里面飘着很多小红鱼，里面是高高的水草，背后月牙一样的礁石上盘着各种植物和一些贝壳，林克觉得这个不错，也有点像“童话”，便点了收藏。 他没有购买任何东西，因为他担心她的提醒是他昨天做的错事造成的。 下午三点左右，他能察觉有人来到了家门口。他的耳朵很敏锐，能听出外面是两个成年男人，他们互相说了什么，然后便离开了。 六点半，她回来了。 林克抱住她，沉知薇便搂住他的腰，将自己埋入他的怀抱。林克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沉知薇点头，问他：“饭熟了么，我饿了。” 林克已经做好了饭，正在保温。 她脱掉衣物，坐在餐桌上拿起勺子，是惠灵顿牛排，外面的酥皮也很好吃，没想到他已经学会了这么复杂的菜，沉知薇咀嚼着，林克竖着耳朵，和她说：“有人来了。” 沉知薇抿了一口汤，披上西装外套，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沉知薇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人出示证件，和她说：“您好，国联调查员。” “嗯。”沉知薇抱着胳膊靠在门框，看起来慵懒又疲乏，“说吧。” “监视器显示您于一月三日下午二时十三分观看了由迪士尼公司于2016年出品的动画电影《疯狂动物城》，且于下午四时关闭了该电影，请问情况属实吗？” “嗯。”沉知薇摊手，“我不会再做了，行了吗？我在用餐。” “抱歉，您并非是本人观看，视频内容被一名二等雄性兽人查看了，他是您于十一月十二日早晨八点收货的家用宠物，请问情况是否属实？” “是。”沉知薇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点着小腿，捂着额头说，“好了吗？” “我们需要删除他的记忆，还请您将他带到门口，记得牵绳，感谢您的配合。” “什么？”沉知薇忽然提高了音量，“凭什么？根据国联法思想控制条例第五条，轻度思想犯只需要口头警告！” “是的，沉小姐。”这位警员翻看着屏幕上的资料，和她说，“但您是特级政治犯，您下次违法行动必须以最高条例处理。” “违规主体不是我。”沉知薇淡淡说，“所以无需重罚。” “您是在说，您认为您购买的二等兽人是独立行为个体，而不是您的所有物吗？您认为二等兽人的行为并非是受您影响教唆下导致的吗？您认为没有受过教育的二等兽人可以盗用主人账号观看三等居民及以上才能观看的内容吗？请问情况是否属实？” 沉知薇忽然感到一阵窒息。她张开口，搜刮头脑里的法令，但他们两个人像黑色的漩涡，发着极其冷淡的、公事公办的声音：“您是这样认为的吗？” 沉知薇身体发抖，“不，你们没有权利处理我的私人财产，我要求申请律师公证…天呐…你们这群蠢货，他只是看了动画片而已…” “好的，还请您关注约谈传单。” 林克一直在听他们的谈话。 他有很多都听不懂，但他却也能懂。他很担心他的出现会影响她，但是现在他却认为，他必须出现了。 他搂住她的腰，低头将她圈在怀里，沉知薇捂着脸啜泣，林克安慰她说：“没关系，放松，放松。” 两个警官完全把林克当做了空气，继续说：“您刚才用了底层用语，健康检测显示您心率过快，精神波动幅度较大，基于您之前的健康记录，为保证约谈顺利进行，还请您在医生指导下注射镇定药剂03号，祝您生活愉快。” 快去死吧。沉知薇想。 她转身埋在林克的怀里，握紧他的布料，林克关上了家里的门，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沉知薇低低说：“我不会让他们对你做什么的。” 林克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的，不要哭，我在这里。” 他把她抱得紧紧的，然后捂住了她的耳朵。这样她就听不到了，也没有人能伤害她了。 28 等她想要吃东西的时候，桌上丰盛的饭菜已经冷了。林克从柜子中拿出一包浓缩面条，给她放在热水里泡熟，然后将牛肉切成小块拌在里面。 她哭得眼睛有些肿，林克半跪在地上，给她吹吹面条，“吃一些？” “嗯…”她糯糯地回答。 林克喂她吃面，每次都会吹凉，然后又喂她吃了牛肉粒，沉知薇揉着眼睛咀嚼着，林克摸摸她的脸，吻了她一下，她才露出一点笑容。 “吃完了，还要吗？” 沉知薇摇头，林克说：“这是你第一次没有剩下饭。应该做成纪念日。” 沉知薇轻笑一声，林克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问她：“洗澡？” “嗯。”沉知薇被他解开所有衣物，放进了浴缸里，他给她洗了澡，动作很快，也擦了乳液，把她烘干后，他带她回了房间，沉知薇说：“我困了。” “睡吧。” 沉知薇蜷缩起来，躺在他的怀里，被他拍着睡着了。 林克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沉知薇轻哼着说：“我要小狗。” “小狗在这里。” 林克把毛绒小狗放在她怀里，她将脑袋靠着他的胸口，表情放松了很多。 第二天她照常去工作，林克担心地说：“工作可以请假么？” “请假？”沉知薇说，“用什么理由？” “生病之类的。” “但是我们不会生病。”沉知薇说，“你也看到了，药很有用。” “你肚子痛。”林克说，“因为行房过度。” “天呐…”沉知薇笑着说，“你真是个天才！” 她笑着吻他，然后去上班了。 生活好像没有任何变化，沉知薇还跟他说：“别怕那些人，你不是想买生态缸吗？还有家具，你可以用我的账号，这没什么。” “我什么不能看？”林克很担心再连累她，“我做了错事，抱歉。” “不，你没有任何错。”沉知薇强调，“你没错，你只是看了动画片，这本来就是一个口头警告。被警察警告也不代表有错，你知道吗？” “好吧。”林克说，“我清楚了。” “你不能查看的领域我都关闭了，所以放心用吧。” “好。”林克又问她，“你喜欢海吗？” 她顿了一下，又说：“我没有很喜欢的东西。” 林克觉得这非常割裂，她其实是有自己的偏爱的，比如她就很喜欢狗，她喜欢游泳，她还有不爱吃的蔬菜，好像她的脑袋里有个东西在告诉她“你没有喜欢的东西”然后她就照着说出来了！ “好吧…”林克轻轻说，“我能叫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沉知薇说，“对于你来说应该不太好读，这是我们民族的语音，你可以叫我‘way’。” “薇。”林克指着她的一张正式签名说，“是这个字。” “对的。”沉知薇摸摸他的耳朵，林克又试着念着“神字薇”，沉知薇轻笑，说：“差不多对了。” “可以教我正确的读音吗？我只学这三个字是违法的吗？” “不…”沉知薇说，“你没有违法。应该是沉知薇，我们的语言有声调，这可能有些难，沉是第三声，声调跟着我念…” 她教了他四声。 他说出一个比较别扭的“沉”，沉知薇又开始教他：“知，是一个翘舌音，你刚才读成了平舌音，其实你的‘沉’读对了，读翘舌音的时候，舌头要稍微卷一下，顶住你牙齿后面，再后面一点点，硬硬的部分。” 林克跟着她的口型念了两次，说出了一个稍微别扭的“知”。 “它们有自己的含义对吗？你们民族的文字看起来很像…画。” “是的。沉是我的姓氏，我的母亲姓沉。我的名字后两个字是取自几千年前的一本着作，比喻以小见大，就是看到一部分，就能知道很多事情。本来没有这个偏旁…”沉知薇盖住了草字头，“这个叫草字头，因为我是女孩子，薇这个字本意是一种植物，后来经常被用作女名，所以用了这个字。” “你的名字很复杂，里面有很多东西。”林克说，“这是很好的名字。” 林克重复了几次，就已经能说到百分之九十相近了。 她的约谈传单是周五下午到的。林克不认识字，但他看到这上面印的图案和那天那个黑衣人拿出的证件上的图案是一样的。 林克把它放在桌子上，继续给她的房间贴贴纸。 贴纸这种货物在玩具区，一般都很小，后来他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把上次去海洋馆的传单上的鲸鱼剪下来，然后找定制贴纸的店铺定制尺寸，林克在购买之前设计了一下什么东西应该贴在哪里，他还明白了海洋馆用的技术叫全息投影，他在家具中找到了海洋全息卧室装饰，里面有大海的声音，分类仍旧是儿童房家具装修。 他还买了蓝色的床单和被罩，枕头换成了各种各样的小狗玩偶，他布置了一下午，沉知薇回到家，他先捂住她的眼睛，等她到了卧室才松开她。 墙上是游动的鲸鱼和海龟，衣柜上也有鱼在跳，脚下的地毯变成了松软的沙滩，这些鱼仿佛在宇宙环游，他关闭两盏灯，蓝白配色的床露了出来，还有床上堆满的小狗。 沉知薇静静地看着她的房间，然后她坐在床上，和他说：“谢谢你。” 林克握着她的手，问她喜不喜欢这些，或者她还需要别的什么，他会给她准备，沉知薇垂头说：“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但是你为我准备的我喜欢。抱歉，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 林克说：“没关系，只要你不讨厌就好。讨厌的话，你就会生气，这样轻哼一声，然后把门关上玩游戏。” 他学着她，沉知薇笑起来，和他说：“我想跟你做。” 林克愣了一下，沉知薇拉拉他，“我们在新床上做，然后再去吃饭。” 他轻轻说好，然后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怀里，林克后靠那些狗狗玩偶，把她搂紧，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叫她：“知薇。” 他发音已经很标准了，沉知薇被顶得呼吸加快，从喉咙里溢出很娇很柔媚的呻吟，林克抬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这样跟她一起到了高潮。 “好热…”她捂着肚子说，“我还想吃饭呢，你弄到里面了。” 林克说：“我抱着喂你。” “这样插着？天呐，我才不要。” 林克妥协地把她抱到卫生间，等她清理好，他又解除保温，今天晚上是酸菜鱼，不辣的，还有米饭。 沉知薇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他在旁边放了一个生态缸，里面游动着红色的小鱼，林克说：“我确定它们是活着的鱼。” 沉知薇噗嗤一笑：“当然，活鱼很贵的。” 她伸手想要敲敲玻璃，林克立刻握住她的手腕，他说：“不可以，这会吓到鱼，它们会生病。” “你懂得真多。”沉知薇说，“你真的很聪明。” “我是你的笨蛋小狗。”林克亲着她的侧脸，“懂的很多的是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你见的人还不够多。” 林克却用鱼肉堵住她的嘴，让她乖乖吃饭，最好把她碗里的饭都吃光，别再让他吃剩饭了。 “你不爱吃我的剩饭…”沉知薇塞了满嘴的食物，和他说，“你在造反…” “我愿意吃，你的水我都愿意吃。” “天呐，你越来越奇怪了…” 29 所谓约谈，简单来说就是沉知薇带着律师去相关机关跟他们的检察官吵架，吵赢了最好，他们可能会有折中处理，吵不赢最坏的结果就是林克再也记不得他看过一个狐狸和兔子的故事了。 沉知薇穿着女士西装，半身长裙，还有黑色的高跟。她盘着头发，看背影像是要去打架。 因为她的身份，她没办法去各个区域的律法机关，她只能到最高层接受约谈。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怕林克觉得，他只需要往上面走三层就会到的，结果路途十分遥远。 林克这辈子都没想过他能来到最高层，哪怕是被蒙着头进来的。 他们穿过长长的大厅，这里面挂着历代大法官的画像，沉知薇看到一个面容，忍不住驻足，注视良久。 律师看向她，提醒：“该走了。” 沉知薇点点头，随后他们就进了一个房间。 林克全程都坐在她身后，因为她要牵绳。 他带着耳机，是为了防止他听到他不该听到的事情。 沉知薇聘请的律师是她的熟人，现在还没到上法庭的程度，但是这位也是毫无败绩，总之事情在林克是否具有理解电影内容的能力这一步卡住了。 这个世界不承认林克这样的二等兽人拥有人格，但是承认他们拥有与人类相同的智慧，真可笑。沉知薇看护不当是存在的，但这并没有造成社会影响，所以最高惩处就是口头警告。现在林克需要证明，他根本看不懂电影，如果他通过了测试，那他就没必要被删除记忆，因为他本来就不理解。沉知薇接受口头警告离开。这是最好的结果。 律师和她说：“可能没有那么顺利，我尽量争取。” “我明白。” 林克被带到了一个屋子，带上了测试仪器，对面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坐得端正，声音平和地向他提问，林克都回答了。 他出来的时候，绳子回到了沉知薇手中。 结果显示：林克并没有理解电影内容，也不清楚电影的概念，他偏向于受色彩、声音的影响，而且他并没有全程观看，中途有做家务，也没有办法在引导下复述故事情节，对影视语言与故事逻辑理解程度很低。 沉知薇犯监管不力失误罪，需要口头警告。 沉知薇松了口气，林克还是乖乖坐在那里，低头看着他项圈上的绳子，因为他听不到他们的交流，她拉拉他的绳子，他才可以站起身。 沉知薇说：“结束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林克点点头，律师和她说：“你能承受03的剂量吗？” “他们要求的剂量？能吧。”沉知薇说，“谢谢你，很精彩的辩论。” “没想到因为骂了脏话失败了。”律师笑笑，“但也算失败一半吧？” “我觉得算全胜。”沉知薇说，“我必须承认，我精神状态不好，注射治疗也没什么，总不能滑到更严重再注射03吧？只会更痛苦。” “你没有尝试辅助治疗吗？” “我又没有发作，为什么要治疗？” 律师的眼神忽然落在林克身上，很快就挪开了，他对她说：“还好只有一针，也同意你在家自行注射。如果有什么不良反应，我会再帮你上诉的。” “多谢。” 走到长廊的尽头，他伸手和她相握，“就送到这里了。” “毕竟你不在三层生活嘛。”沉知薇和他握握手，“再见。” “不过我真的推荐机器人伴侣。”律师忽然说，“你考虑一下。” “别把你的怪癖推荐给我。再见。” 她戴上墨镜，握着林克的手坐上了一辆悬浮车，林克的脑袋又被盖住了。 他们抵达了位于三层的公寓门口。 沉知薇解开他的头套，放下手中的黑色包裹，脱下高跟鞋，林克低头帮她，沉知薇说：“唔，害怕跟我讲话会影响结果吗？约谈结束就盖棺定论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要注射什么？” “镇定剂的一种。你也看到了，我有些不稳定，这是我的治疗方案。”沉知薇说，“三等以上都必须要接受精神健康治疗，没关系的。” “你只是被他们欺负哭了，他们才应该接受精神治疗。” 林克说话的时候，发出了有点带有攻击性的低吼，沉知薇立刻安抚他，“别这样，我没事，你没有被删掉记忆，这很好。” 林克收起獠牙，垂下耳朵，抱着她道：“你会怎么样？你会痛吗？” “我不会痛。” “被删掉也没关系。”林克说，“那只是一段记忆。” “为什么之前不说呢？”沉知薇边走边道，“因为你觉得这样会打击我的士气，因为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她说准了。 “我想吃一些暖和的。” “好。” 林克准备和她吃火锅，把上次的羊肉涮了。沉知薇居然吃了一点辣，她的鼻尖出了一点汗珠，用牛奶解辣后，她还拿着纸巾不断擦拭她的鼻子。 饭后还是洗澡，每天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变化。 沉知薇坐在床上，和他说：“我想自己一个人注射，你今天在外面睡吧。” 林克摇头，他很少拒绝她，沉知薇有点意外，但她也没再坚持。 她拿出注射器，这个东西会提醒她应该扎在哪里。她最终还是对准静脉注射了进去。 里面的液体见底，她丢掉了空壳，划开屏幕，扫描拍摄，证明她已经注射完毕，然后发到了她的医生那里。 “这样就结束了。”沉知薇躺在床上，胳膊搭在床沿，她的手臂冲上，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个浅紫色的圆点，中心还有一个血洞，胳膊上沾着注射剂上自带的愈合药剂，那里很快便停止了流血。 林克用棉签轻轻抿去她的血液，沉知薇看着他，瞳孔收缩，然后她缓缓垂下眼皮，他握着她的手，低头抚摸她的头发，问她：“你痛吗？” 她没有回话。 过了好久，她眼睛里积蓄起眼泪，她说：“你骗过了他们，对吗？” 他过了一会儿，俯在她耳边说：“youknowyouloveme.” 沉知薇笑得眼泪滑了下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身份就该这样，伪装成自己？我并不清楚。”林克说，“我想保护你，我听到了…如果证明我足够蠢，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看来他们的耳机该升级了。” 林克想，他并不觉得耳机有什么问题，而是他们永远也不承认，像他这样的二等兽人，也同样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感情，他理解爱，理解平等，他什么都懂。 沉知薇轻笑，她收拢手掌，握住他的两根手指，“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她的瞳孔渐渐失焦，最终合上了眼睛。 林克握着她的手，让她能躺在他怀里，这夜她没有发出任何可爱或者哭泣的声响，她非常安静，安静得像一具尸体。他抱着她，让她能温暖一点，但是她没有给他任何反馈。 “你还想要小狗吗？知薇。”他声音酸涩地问她，在她的怀里放了一个小狗玩偶，沉知薇一直没有回应。 她睡得很安稳，这是一个属于纯粹的、高等人类的夜晚，绝对的理性，绝对的无感情因素支配，供沉小姐一夜好眠。 30 林克很快就明白了他们口中的03是什么。 她第二天醒来，比第一次见她时还要冷漠，她成了那天伤害她的那两个人。 没有亲吻与拥抱，她吃了早餐就继续回屋睡觉了。 林克拿起她丢弃的03药剂包装，他并没有交给机器人处理，而是用语音扫描，听着上面的使用说明。 03是抗狂躁抑郁的治疗药物，注射过后会消解不稳定情绪，让人类心态平稳。 “你在做什么？”她忽然站在他身后。 林克将垃圾倒给机器人，摇摇脑袋。 沉知薇说：“你害怕我吗？” 林克仍旧摇头，他说：“我担心你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 “我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沉知薇说，“就像平常一样。” 她又不是失忆了，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才让她觉得怪异。 林克便把她抱在怀里，低头问她：“我们今天做什么？就不出去玩了，你想打游戏吗？吃零食么？” “我感觉很累。我想要睡觉。” “那就睡觉，你想靠着我吗？变成狼？” 沉知薇低头思考一会儿，点点头，林克便收起她的床，给她一张小被子，然后变成狼形，沉知薇躺在他的爪子上，脸埋进了他的毛毛里。 她紧绷的神经有所缓，林克舔舔她的脸颊，沉知薇习惯性地亲了亲他的舌头。 她张着嘴，林克便舔舐着她的小舌，将舌尖塞进她的口中，轻轻搅拌着她的舌，沉知薇合着眼睛，她觉得这样让她很舒服，所以没有拒绝。 林克用爪子解开她的衣服，舔着她的脖子和胸脯，林克试着拱了一下她的下体，沉知薇说：“我不想做。” 林克便继续舔她的脸，沉知薇又说：“这样我睡不着。” 林克便收回舌头，趴在她旁边，看她拽着自己的毛毛，慢慢打起了瞌睡。睡梦中总觉得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她身上刮来刮去的，她睡得不怎么样，但她意外并不讨厌这样。 她睡着后，她的电话响了。 林克没有帮她接，而是调低了铃声，很快这个电话就成了一个留言视频，是一名医生打扮的人，但林克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机器人，他说：“沉女士，健康中心检测到您已经成功注射中号03药剂，还请您及时与医师通话，以确保您恢复健康状态，祝您生活愉快。” 林克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第二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还是把她摇晃起来，沉知薇揉揉眼睛，贴在他的脑袋上直不起身体，林克有些难过，他并不觉得她这样健康，她会大吼大叫，会生气，会哭泣，会撒娇，会笑着看向他，会在水里像小鱼一样游动的时候才是健康的。 她看起来好疲惫，她站不起来了吗？林克托着她的身体，让她能坐起身，沉知薇收到了未接来电提醒，她打开后，自动拨通了与医生的对话。 林克看到那个机器人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对方说：“沉女士，您感觉如何？是否还有焦虑烦躁的情绪？” “你那边不是都能检测到，我没有了。” “您看起来很疲惫，这是长期或大量使用02、03镇静剂的副作用的体现，还请您维持良好心情，尽量避免下一次强制性药物治疗。” “我知道了。” “吃什么能帮助恢复？” 医生愣了一下，“是谁在讲话，沉女士您的资料仍是单身。” “我的宠物。”沉知薇说，“你看不到我背后的狼么？” 她的背后是一片毛绒绒的东西，确实在动。 “她吃什么能恢复身体？”林克又问了一次。 医生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准备挂断电话，沉知薇便道：“我吃什么能恢复身体。” “之前您并没有配合膳食治疗，您给出的理由是…”医生查看资料，“您不会做，买又太贵。现在您克服这些障碍了吗？” “我克服了。你看到了，我的狼会做饭。” “食谱已经发送至您的终端。诊疗结束。” 他挂了电话。 沉知薇和林克说：“医生就是这样的，你问诊需要先支付费用，他说话的每一分钟都在花钱，我的情况是政府要求的，所以我可以随便问。” 林克已经习惯了被忽视，哪怕他比四五个人类都大，人类还是有办法把他当做透明的东西绕过去。他已经无所谓了。 林克说：“我能看看你的食谱吗？” 沉知薇把食谱发到了他那边，林克打开看看，很多都是他没有准备的食材，上面还有一些对冲说明，林克打开了语音模式，听得很认真。 沉知薇抬起他的前爪，林克低头看看她，她又钻回了他的怀抱，还打了个哈欠。 他低头说：“你很可爱。” “嗯…”沉知薇轻轻回应，林克舔了舔她的嘴唇，她把脑袋埋在他的毛毛里，显然是不想再互动了。 第二天她去上班的时候，林克说：“现在可以以生病为理由请假吗？你看起来很累，你病了。” 沉知薇摇头，“我还好，我没有生病。” 林克给她的手提包里塞满了糖，还有一杯热牛奶，“如果你吃不好…我早晨给你做饭，你带过去中午吃，中午还是没有大厨做饭的话，我给你寄快递，我最近学会了寄东西。” “唔…”她低头，好像在努力了解现在的情况，最终她说了一句，“好吧。” 中午她拨通了电话，她手里抱着牛奶和他说：“大厨还没有找到，找一个叁等以上的厨师很难，大部分人都觉得累不想做，老板打算放宽到六层以上，但是交通费又是一个问题，很多六等人都不愿意来，我希望他不要取消人类厨师窗口，我们这个部门很多都是跟我一样民族的，大家还是比较喜欢人类厨师做的饭的。” 她一边喝着奶一边说，她还穿着白色的小洋裙，看起来像个小糯米球。 “所以你还没有吃饭对吗？” 沉知薇点点头，林克摸摸她的脑袋，“小可怜。我给你做了饭，寄这个地址可以吗？” 他推过去一个窗口，沉知薇点了确认。 “我看了，是五分钟跨层速递。明天开始带饭去吧。对了，吃不完的话就把盒子盖上，然后提着袋子带回来就好，别浪费。” “盒子不可以直接丢掉吗？”沉知薇揉揉眼睛，困得点脑袋。 “买的保温盒，很贵。” “那不能丢掉了。” 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提醒她：“沉小姐，你有快递到了。” 这里的人很少点外卖吃，主要是有免费的食堂可以吃，食堂和外面的饭菜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沉知薇拿起快递，坐在休息区打开，里面是双层热乎乎的饭菜的时候，大家都表示了震惊。 “这是哪家外卖？”同事询问她，“味道好吗？” “家里寄过来的。”沉知薇安静吃饭，这里的人都很有边界感，再好奇也不会继续问了，更别说“哎你给我来一口呗”这种话，根本不会有人说的。 “哎，你给我来一口呗。”林醒戳戳她的胳膊，“我说你看起来不对劲啊，你没事吧？” 林醒拿着筷子加了一块，“我去，好吃爆了。我这有零食，跟你换一下行吗？我再吃一个这个…菠萝鸡块？是叫这个吗？” 沉知薇看着被夹走的鸡块，木木地看着林醒，林醒觉得她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实际上快哭了。林醒嚼得非常缓慢，都有些罪恶感，她询问：“你…你注射镇静剂了？” “嗯。”沉知薇默默吃饭，把自己的饭盒挪到一边，林醒半晌没讲话，她伸手别了一下沉知薇的头发，“我给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说完林醒便给她扎了个马尾。 沉知薇闷头吃着，嘴巴都吃鼓了，林醒托腮说：“你还有这么可爱的吃相啊，你也觉得很好吃吧？人类最可怜的就是脑子进化了，舌头没有进化到外星人的水平，不是说再进化人的嘴就会变成吸管只吃营养液就能活吗？真是世纪骗局。” “唔…” “哎你下次能不能让他做多一些啊我可以付钱的，没有厨师做饭我真的要疯了。” “唔…” “天呐你不会被注射傻了吧？”林醒笑着摸摸她的脸颊，“你被注射过很多次了吗？02还是03？看你的样子像是被灌了一升的药。” “唔…”吧唧吧唧。 “好吧好吧，你吃吧我不打扰你了。”林醒轻轻说，“多吃一些。你想讲话可以来找我。” 沉知薇忽然转过来，给她分出一部分饭菜在自己的甜点盒子里，林醒夸张地说：“我去沉知薇你真是大善人啊你，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在休息区的角落大快朵颐，过来接咖啡的同事看到了都快羡慕哭了，但他们多数还是镇定自若地吞咽口水离开了休息区。 沉知薇回到家时，林克第一时间检查了她的饭盒。 居然…空了？ 他做了很多，林克问她：“你都吃了么？还是扔掉了？” 沉知薇揉揉眼睛，靠着他说：“和同事分了。” “一起工作的人吗？”林克问她，“你的朋友？” “朋友…大概是吧。” 林克甩着尾巴说：“你的朋友爱吃什么？我可以再准备一些，让她下次自己带饭盒吧？别用你的了。” “别管她。”沉知薇说，“你只能给我一个人做饭。”她搂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林克重复她的话，把她抱起来，和她深深吻在一起，他轻声哄她，“我是你的，知薇，只给你一个人做饭。” 只吻你一个人。 她被他亲得湿润了。 沉知薇搂着他，伸手拉下他的裤带，林克将手伸入她的裙下，一片柔软湿热，林克试着抚摸她、润滑她，沉知薇抱着他的背，很快便被他进入了半根，林克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嗯…”她轻哼起来，“想要…” 他搂着她，顶着她的小花穴，跟她说：“很快，别急。” 他确实好快，沉知薇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顶出来了，她上下颠簸，双脚悬空，后背也没地方倚靠，只能被他这样搂着身体，操得精神涣散起来。 热浪席卷，他喷了她满满一子宫的精液，沉知薇张着嘴巴，仰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被他搂过来继续拥吻。 31 她撑着肚子吃了晚饭，洗完澡后又在床上来了一轮，催情的成分让她稍微舒适了一些，她靠在他胸口玩他的大尾巴，林克用手轻轻抚摸她注射过的痕迹，那里还是有点青紫色的印痕。 “为什么没有让你快乐一些的药呢？”林克很好奇。 沉知薇不想给他解释医学生物学，他说的那种东西是有的，01号兴奋剂，是一些精神病的辅助治疗药物，注射之后脑袋会分泌大量的多巴胺，但是每个人快乐起来想做的事情都是不一样的，疯狂做爱？疯狂吃东西？反正就是发了疯得做这些，沉知薇还看过一个案例，那个人注射之后把社区里所有的猫全杀了，哈哈。 沉知薇便用他听得懂的方式说：“因为都是虚假的，并没有起到真的作用。” 他隐约明白了。 “我听你说你难过的事情，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他那天都听到了，包括那个“特级政治犯”，他不理解政治犯是什么犯人，什么叫政治？她违反过法律，还很严重，所以那些人用这种方式一直在惩罚她吗？把她变得像一具空壳，他们就得逞了？ “相信我，你会有大麻烦的。”沉知薇说，“我已经被删掉记忆了，所以我也不清楚发生过什么。” “删掉记忆会痛吗？” 沉知薇摇头，“不会痛，很快的。现在做什么手术都不会痛了，林克。” 可她看起来好痛。 “林克，他们没有杀掉我。”沉知薇说，“所以别太憎恨那些人，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必须要做的，很多事情也都是规定，违反规定的人会受到惩罚，这没什么。” “人类违反法律也会被杀掉吗？” “不…”沉知薇说，“死刑被废除了。删除记忆、改造基因、药物治疗，人类会想办法改造的。” “那些很可怕的人类也会吗？” “杀人狂那种吗？”沉知薇说，“很极端的案例，也会处以死刑的。” 他以为人类不会杀掉人类吗？实际上在胚胎阶段，人类就会直接抹除那些基因有问题的胎儿，发育畸形或者有潜在反社会人格的都会被直接杀掉。在成长过程中都会经过不断地社会适应测评才会允许他们长大，不然也会杀掉。人类的年龄越大性质越稳定存活几率就会越高，受到的保护也就会越多。 林克亲着她的额头，沉知薇又说：“就这样生活吧，和我在一起生活很无聊吧？你的生活又是什么样的？” “我一般都在地下二层工作。”林克说，“那里很乱，有很多肮脏的事情，我以前觉得这里比那里好太多，现在我说不好。” “在你心里，我过得很痛苦吗？” “至少…你不快乐。” “快乐不是高等人的必需品。”沉知薇抬头说，“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高等人的快乐实际上非常的动物性，就是性爱之类的满足。精神上，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事，但是因为无意义，所以大家都选择了放弃。 听音乐？看电影？ 对于高等人来说反而没有任何喜悦的收获。 那些都是被文明淘汰的东西，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林克却认为：“快乐是很重要的，不开心的话，很多事情都没有做的必要。” “林克，你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不快乐？”沉知薇握着他的手说，“你也被人类欺辱过，你被忽视过，对吗？” 那是他的日常。 “所以，我也一样。”沉知薇说，“别太苛求快乐，有一点就足够了。” 人类已经进化到了今天，沉知薇觉得大概就是尽头了，或许有人会觉得幸福吧？哪怕那不是她，如果这样的赎罪有意义，那她愿意为人类做这些。因为她无所谓。 “你是不是该回家一次了？”沉知薇靠着他说，“你尽量在我工作的时候回去，我不想在家一天都见不到你。” “好，我会的。”林克又说，“你的朋友呢？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朋友。” “一起吃饭的同事，还有那位律师也不是朋友么？” “不是。”沉知薇说，“我没有朋友。” 林克现在已经能摸清楚她矛盾的地方以及真实的情况了。有一些坏家伙觉得她曾经犯过错（或者她根本没有错她也被冤枉了），给她注射了不少药剂，还删掉了她的记忆，她的脑袋一定像缺了好几块的拼图一样破碎，她还要被迫念着“没有喜欢的”“没有朋友”这种台词。 他一开始觉得她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后来他发现了她的温柔，她是一个体贴又善良的人，现在他察觉，她是一个悲伤又孤独的人。 人类并不是理性的机器，原来她也情感丰富，她也…会爱护着什么。 她庇护他，是因为她… 林克不敢奢求，但他清楚自己这样无法自控地想着她、心疼她，忍不住抱着她亲吻，和她做爱，都是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她。 林克搂着她轻轻晃动，垂头吻着她，直到她会发出那种轻哼的声音，这是一种撒娇，他会停下来，看她的眼睛，她会告诉他她想不想继续。 他们偶尔会这样抱在一起聊天，然后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自然地亲吻。 林克已经想好了她明天要吃什么，他低头道：“累了吗？我哄你睡觉。” “舔舔…”沉知薇靠近他的嘴，林克便伸舌，把她的舌头好好地舔了一圈，沉知薇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准备入睡。 这期间他还是会抚摸她，舔她，有时候是嘴，有时候是下巴、脖子和胸口。沉知薇觉得这种舔舐特别催眠，她很快就会睡着了。 第二天林克给她找了个大一点的挎包，把饮品和午餐都放在她的包包里，还有一些小零食，糖果啊、脆饼干啊，他还给她放了一个小狗的玩具，摸狗头的话这只小狗会在桌子上跑来跑去，还会翻跟头。 林克和她说，喝汤的时候把小狗放在一旁，它会挂在上面甩尾巴。 沉知薇午休时试着挂了一下，还真的会。 她的饭可不少，上面有贴纸，画着她必须吃完的东西，还有一些无需吃完的，比如米饭、肉块、配菜，他用图画教她分给别人的部分是哪里，哪些别分出去，比如汤就只能自己喝。 林克还特地准备了两份酱料，一份是甜辣的，显然是为林醒准备的。 林醒午休时会跟沉知薇吃饭，她们一直一起吃饭。林醒之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她买了个三明治，跟她坐在一起，沉知薇说：“你的饭盒呢？” “啊？”林醒反应过来，去食堂拿了个一次性纸盒，沉知薇给她拨了米饭和菜，林醒也看见了贴纸，她好奇地打开汤，里面还有枸杞和… “这个长长的是什么？” “嗯…人参？一种药材。”沉知薇说，“他说这样可以让我健康起来。” “真可怕。”林醒看着自己盒子里的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你够吃吗？这个酱是给我的吗？” “嗯，我吃得很少，你也知道。正好不会浪费。” 林克没有特地给林醒做什么，但是也没有做得特别少，他就是那种一定要多盛一点，宁可剩下也要让孩子多吃的家长。 林醒说：“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他。他是一个细心的人，画也很温柔。你最近改变了很多…或者说，是我之前没有完全认识你。” “是啊，以前我在你眼里是个冷漠的混蛋吧？” 林醒并没有否认，但她认为，沉知薇比其他人更像一个活人，所以愿意和她相处。 沉知薇有时说话带着一种独特的优越感，仿佛她不是三等人，而是顶层人，林醒其实不太喜欢，不过还能在忍耐范围内，现在看到她因为强制注射而憔悴的脸颊，她也忽然明白，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摆布，沉知薇同样是个可怜的孩子。 32 她们两个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会聊天，这次沉知薇问起她照顾兽人应该注意的事，因为她每个月会放他自己出去一次，她其实不太放心。 林醒便说：“我个人建议，最好不要。说真的，我对二三层也了解不多，虽然在二层工作，但我其实是更底层的人，你也发现了，最近总有人攻击网络，至今也没找到嫌犯，或许外面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安全。” “这样啊…”沉知薇说，“下次我还是跟他一起去吧。” “他有什么事非要出去？” “见家人。” 林醒对她又改观了不少。 “他有家人？多少家人？” “一个妹妹，在上学。” “兽人学校吗？”林醒说，“那还真是努力啊，兽人学校也不算太便宜的。” “是吧。”沉知薇说，“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我并不清楚这个学校都教什么…” “简单来说是技术学校。”林醒说，“烹饪、服务、简单的医疗知识、机械维修、幼儿教育，主要是为了让兽人能在平层就业，不必流连地下。” “原来如此，所以在学校受过教育的是一等兽人？” “是也不是，其实一开始兽人不分三六九等的，他们运过来就是做非常底层的工作的，比如娼妓之类的，后来不是有个兽人权益协会，反正受过教育就会脱离底层，他们的后代也不会再成为底层了，相当于一种身份证明，平层的兽人没办法成为奴隶的。”林醒说，“除非它们主动做人类的奴隶，有些兽人为了钱还是会下海，说到底一等兽人其实并不多，学校名额也是很有限的的，完成学业的也不多…你懂的，年幼的兽人非常活泼，没有锁链和嘴套，兽人学校也是鸡飞狗跳的。” 沉知薇学到了不少，她又说：“你知道好多有关兽人的事。” “嗯，因为小狐狸就是从兽人学校毕业的呀。”林醒托腮道，“他在平层工作被骗到地下的，还是第一天上班就被我买回来了，他话可多了，很多事都是他告诉我的，他学的烹饪，但是做饭没有你家的好吃。” “这样啊。”沉知薇又问，“你也被要求注射过03吗？” “嗯，因为我当时大吼大叫的。”林醒伸手擦擦她的嘴角，“这边有米粒。” “你这样好像闪烁着母亲的光辉。” “是吗，如果我的孩子长大，应该跟你一般大吧？” 沉知薇吃饭的手顿了一下，她抬眼看向林醒，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但眼睛格外深沉，这里是唯一可能透露她年龄的地方。 “你有过孩子么？” “算不算有过呢？”林醒把下巴压在手背，和她说，“其实，他是我的丈夫。我们两个注册过结婚。手续很难啊，我是五等人，他是二等奴隶，我做了很多工作才审批下来的。和兽人想要孩子也很难，人类无法自然怀孕，当然我也不想，人工授精的过程也与人类和人类的后代不一样，我猜测他们只是不想让孩子活着而已。” 林醒说：“怀孕需要取卵，还需要人工授精，租一个医院的子宫、排队拿号都要钱，我的第一个孩子受精很成功，她成为胚胎的第五个月，医院告诉我她的基因不合格，已经被消除了。是一个女孩。后来我又取了第二次卵，同样受精成功，第三个月的时候也被抹除了，他就说，我们不要孩子了。可能是看到我心情太低落了吧。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好不容易升职，挣得多了，就能快点排队，我还想要一个孩子，我和他在一起的证明，但后来你也知道了，他死了。” “他本身就是个孩子，我那时也是。我们太天真了。”林醒看看时间，笑了笑，“说太多了，你快吃饭吧。” “我吃好了。”沉知薇合上饭盒，把汤一滴不剩地喝了，然后乖乖收在包裹里，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小背包。 沉知薇跟她往回走的时候，她忽然说，“你们有合照吗？” “有的，你想看？” 沉知薇点点头，他们回到工位，林醒打开自己手腕上的终端，出现了一个合照。 一个橘色头发的尖耳朵青年还有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紧紧贴在一起，他们脸上贴着贴纸，手里还拿着两个大气球。 “我们在游乐园照的。” “游乐园？”沉知薇说，“游乐园…好玩吗？” “我觉得很好玩。”林醒说，“这是十六层的游乐园，应该还在吧？平层和往上两层有不少好玩的东西，你没去过吧？当然地下二层也有很多，还能一边做爱一边看色情电影。” “兽人能看的色情电影吗？” “当然，那是兽人妓院。应该也接受外带兽人吧？” “唔…” “要去约会吗？我去过很多地方，有想问的可以问我。”林醒说，“或者下次聚餐我带你去地下转转，你最好别一个人去。” “你不是常一个人去？” 林醒没有讲话。 沉知薇忽然明白，她并不在乎危险，也不在乎生与死了。 工作枯燥乏味，林醒都说这工作太累，要不是挣得多，真的不想干了，沉知薇问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林醒说：“类似，但是没有这么复杂。就是敲敲代码而已。” “嗯…我有点想中午回家。”沉知薇说，“但是这个工作赚得很多，我也没有别的证书，只学了这一个专业。” “中午回家，因为想和他在一起吗？” “嗯。”沉知薇补充，“不是不想和你一起吃饭的意思。” “这我当然知道。”林醒想了想道，“三层没有几家大公司，二层公司的专业性要求很高，这样有点难。你应该不想找四层的工作吧，收入直接砍半。” “只能忍耐了。我要干到六十岁才能退休呢。”六十岁和现在长得也差不多，但是沉知薇觉得自己的心境应该也不会年轻吧？那时候还玩得动吗？ “三等人是六十吗，我是五十，我要快了呢。” “真好。”沉知薇羡慕地说。 “不过要放小长假了，你们一起去下面玩几天吧，我有空整理成表格发给你，就当是给我吃饭的报答。” 沉知薇和她道了谢便继续工作了。 ———— 要去游乐园玩嘞 33 林克看了一下日历，正好今天便是露露的回家日期，沉知薇还在上班，他便打算今天回去。 他拿了一些食物，平层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所以他也准备出了冬装。除此以外，他也在考虑要不要给露露买一个能交流的电话，虽然上学期间不能用，但是万一有什么事还能联系到他，学校是有电话的，但是林克没有，他留了朋友的电话，有什么事情拜托对方过来通知他，一开始露露经常在学校闯祸，电话也是接连不断，朋友都有点不耐烦，林克把露露好好教训了一顿，这丫头才不到处咬人了。哪怕他有了电话号码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学校，他的电话也没有响。 狼小时候是非常野的，所以需要多加管教，露露是个不安分的小丫头，还被上过嘴套，林克觉得她其实是对自己的身高有点自卑的，但是她这个高度，在很多种族里已经不算矮了，只是在狼族里没有那么高。 林克现在非常有钱，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富有了，他这次回去打算在狼族的领地里找个好一点的位置，租一个小房子，他的朋友就住在公寓，虽然是靠做鸭挣的，但是不寒碜。 他已经在网上看过房子了，再加上朋友的就地勘察，他已经有了心仪的选择，他亲自去看过之后，合适的话就打算定下来了。 “你不准备买一间吗？”朋友乔问他，“我听说你的主人很有钱的，是三等人。” “住一阵合适的话。”林克说，“我还要和她商量。” 毕竟是沉知薇的钱，她说她给他了，但林克用着有着良心不安，她平时吃的用的，林克也会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买，但是她又会反过来给他很多钱，他已经有太多的钱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苦恼这么多钱应该用在哪里。 他抵达狼族领地的时候正好是早晨九点，狼族的领域非常大，一共有十六个门，里面也有贫富差距的，有的狼可以住公寓，有的狼只能住桥洞。 他现在也能住公寓了。 林克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房子，乔在门口接他，还和他说：“你没带着露露一块？我还看见她的校车了，她应该到家了吧？” “嗯，我怕她反应过激，你也知道，她性格有点暴躁。” “你那个年龄的时候还把老子的耳朵咬到大出血呢，什么叫性格暴躁。”乔搂着他的肩膀说，“你现在越来越成熟喽，哎，你的主人怎么样，辣不辣，有没有照片？我之前也配过一个上等人，非常腼腆啊下面也很紧，但是射完了就变得放开了不少…” 林克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觉得他和她，并不是那种性交易的关系，他也不想在朋友面前讨论沉知薇的身体，哪怕他最清楚，她真的很美。 “别说这个了，先去二楼那间看看吧。” “唉，好兄弟，飞黄腾达了，不理我了。”乔夸张地拍拍胸口，“心痛啊！” “怎么会。”林克反搂他的肩膀，“看完房子请你喝酒，怎么样？” 别看乔吊儿郎当的，但是很靠得住，他找的房子都不错，上下也没有吵闹源，房子虽然都是二手的，但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林克看上了三楼的房子，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有朝阳阳台，看起来挺宽敞的，还有新配的家具，冰箱洗衣机都是全的，整租一个月一千，一年的话是一万，房东就住在旁边，林克也认识，他们这些成年雄性狼或多或少都认识，介绍介绍也就熟了，听说是个学生住的，房东还承若林克不在家的话会帮忙照顾一下，可以去他家吃饭。 人挺好，房子也干净，林克便定下了这里。 他先要了床的尺寸，立刻下单了新的床单被罩，门口有储物箱，快递机器人配送，速度也挺快的，林克整理好新家，检查了水电，也试了试厨房的火，确定没问题后便拿了钥匙离开了。 乔有摩托车，能带着他回家，露露正在给外面的植物浇水，但是看起来也有点无力回天了，天冷不说，也没人照顾，死了也正常。 露露平时还是比较有礼貌的，她跟乔说：“哥哥好。” “你好露露。”乔给了她一块糖，“你是现在带着去还是先去吃饭？” “现在过去吧，然后叫上房东大哥一块吃个饭。” “行。”乔就站在外面抽烟了，露露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房东？” “我租了个公寓，今天就搬过去住吧。” 露露的尾巴竖起来，她看着是要发作，但是因为有乔在，于是忍耐着没有大吼，她摔门的动作和沉知薇几乎一样，林克进了屋，露露才说：“你又赚了很多钱？靠伺候人类？我不是说了不要做了吗？住这里很好，我不走！” “这里并不安全，我也不能经常在家。公寓那里也有很多朋友，大家也会照顾你。” “就是因为你做这种工作才不能回家的！她不让你回来！” 林克说：“你住学校，我回来也没用，你回来我也就会回来了。” 露露很想大闹一场，但因为乔在，她知道狼的耳朵都是很好用的，她不能大声吼叫，说太难听的话。 林克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大部分他都不打算留着，就先留下今天要睡的被子，吃饭的碗就好，还有露露的一些作业本，林克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裹，便拽着露露从屋里离开了。 乔把露露抱在最前面，林克坐在他身后，乔还提醒，“别碰我的尾巴，不然咱俩得打一架。” 林克当然不会碰别人的尾巴，只有小夫妻之间可以缠尾巴。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林克看看时间，还不到她午休的时候，她有时候会和朋友聊天，就没有给他打电话，但他担心她还会找他。 露露看了新房子，明显是喜欢的，可仍旧嘴硬，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还必须对别人有礼貌，这让她看起来表情有着滑稽。 中午在牛棒骨餐厅吃的饭，这里做牛棒骨非常好吃，大块的三分熟牛肉，平时是吃不上的，林克点了豪华套餐，还送了一碟生牛柳，酒水饮料也没少，乔喝多了之后还调侃：“没想到也有被你请客的一天。” 林克已经很少吃生肉了，所以他让露露吃了牛柳，吃之前也只是用水烫了一下，因为很新鲜，所以吃起来非常顺滑鲜嫩。 他回去之前又买了食物填充了冰箱，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林克在收拾，露露坐在床上，身边摆着她从未见过的零食，她觉得有些屈辱，又很好奇。 这时她听到了一段声音，应该是铃声。 林克动作迅速地穿过整个屋子，露露探出头，看到他走向阳台，拉上了推拉门。 她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你在哪里？你离开家了吗？” 露露的火蹭的一下就冒起来了。 34 林克摸摸耳朵，有些心虚，沉知薇猜到了一部分，“你在平层，这是新房子是么？” “我租的。”他强调。 “为什么租，很贵吗？多少钱？” “不贵，我在想跟你说一声再买。”林克把手搭在栏杆上，风吹着他的耳朵，沉知薇伸手捏了捏，得到他的一声笑。 “没必要，我给你钱就是你的了，你可以随便支配不需要问我，我以为你早就搬走了。” “我住在哪里都好。”林克轻轻说，“露露还在上学，主要是给她的。” “你想和她住在一起吗？”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林克犹豫起来，他知道他说什么，露露都听得到，他压低声音估计也会，但是他在和沉知薇对话，这就非常致命了。 林克靠近屏幕，低低地说：“我是你的，我会和你住在一起。” 沉知薇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但是他身后传来了重重地摔门声。 林克无奈，沉知薇伸手捏着他的耳朵，和他说：“反正她也要上学，她就当你结婚了不就行了，你们狼族结婚不会还跟家人住在一起吧？” “嗯…”林克摸摸脸颊，“我们会有家族，但小家只有夫妻俩。” 这里的话是这样的…但是在老家的话…虽然不算住在一起但是也会离得很近，狼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庭，没有家族的孤狼大概率是会死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会在晚饭前回来。” “我要放长假了，我想你晚上准备一下。”沉知薇说，“我打算明天休息，后天出去玩。” “你身体好些了么？” “我很好。”沉知薇托着腮，还往嘴里放了一块糖，“我这种等级的人家庭意识比较淡薄，再加上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我想你在四点左右到家，因为我四点半就会回去了，我想家里有你。” “我会的。”林克问，“今天吃饱了么？” “你让我吃的都吃掉了，剩下的林醒分了一些。不过我还是没吃完。” “没关系，多吃一些，宁可剩下。” “那挂断吧，我不打扰你和家人团聚了。” “不会打扰…”林克说，“我会按时回去。” 他伸手试着摸她的脸颊，沉知薇撅嘴打到了一边，他轻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沉知薇又打了一下，林克便用手轻轻抚摸过她的唇。 沉知薇垂着眼睛握住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次，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边安抚好了，就要面对那边的怒火了。林克拍拍衣服，耳朵向后，尾巴也高度紧绷，他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进了露露的房间，露露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林克坐到她身边，她便弹起来，发出低声的警告。 林克叹了口气，挡住她扑上来的啃咬，这在两只狼的家庭中已经是家常便饭，林克早就过了和兄弟姐妹撕咬打闹的时间，所以他按着露露的脑袋，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她。 “你不许回去！你把工作辞掉！”露露大叫道，“丢死人了！！学校的朋友要是知道你在做人类的奴隶，一定会嘲笑我的！” 是这个原因吗？林克摸摸耳朵，和她说，“学校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你寄过来一大包零食，他们都说这是上等人才用的起的速递！” “抱歉。” “我恨你…你给我摘掉…”露露扯着他的项圈，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我不许你去，你不许走！等我毕业了我就能去幼儿园工作了，到时候我拜托校长让你做保安…我不管，你不许去…” 林克握住项圈，并没有让她拆走。 他很无奈，他也没办法说什么，只是这样耷拉着耳朵，用胳膊挡着她。 “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我不要住这个破房子，我恨你！”露露在房间里跳着大吵大闹，“你蠢死了，你谁都相信，你蠢死了！你以为人类会真的喜欢你吗！她把你当成一条狗啊！结婚！？她真敢说啊，高贵的人类会想和兽人结婚？外面那么多母狼你不要你喜欢人类，你蠢死了蠢死了！” “你不是她的…你不是她的…”露露大哭到打嗝，“你是自己的…你不属于她…我恨她，人类都该死，人类都是蠢货…我要咬死她呜呜呜…” “露露，她并没有那么坏。”林克耐心地说，“你在学校学到了知识，这很好。我没办法让你拥有一个一等兽人的家庭，很抱歉。就像你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长大，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也在属于她的环境下长大，所以也会有和她周围人一样的想法…这并不代表你或者她都是坏人。露露…” “我不要…”露露变成了一只小狼趴在他的腿上，哭着说，“我不要…他们只会伤害你，我不要…” “她根本没有把你当人…你不是宠物，你不是奴隶…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住大房子…哥哥…你不要相信她…” 林克垂头抚摸着小狼的脑袋，露露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她的嘴巴里还咬着他衣服的一角，企图能留下他。 林克清楚这不是能够辞职的工作。小狼也不可能一辈子跟在成年的狼族身边。她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他也是。他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生活，露露也无法改变。 他安抚着妹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球放在她的爪子下，露露抱住那个红色的小球，止不住地抽泣。 “乔和房东都会照顾你的，你也会做饭，这附近有你的朋友吗？后面有花园，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玩，这里的公寓不禁止化形，外面也很宽敞，你可以去跑一跑。” 露露不讲话，林克低头接着说：“这是我能给你的极限了…我接触不到更多，我想你能生活好，现在已经能确定到幼儿园工作了吗？” 露露点头，小声说：“我测评都是A＋。” “很厉害，等你毕业我也会回来的。” 他想说沉知薇会允许他回来，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提她比较好。 “我讨厌人类。”露露说，“我讨厌…” “讨厌人类没关系。”林克说，“不要相信人类。” “那你还…你教给我的跟你做的完全不一样！”露露咬着他的手扯来扯去，林克耸耸肩，和她说，“我教给你的都没有错不是吗？” 他怎么可能跟露露说人类中也会有好人啊，别太仇视人类了之类的，他并不愚蠢，他顶多会为沉知薇说两句，但也仅此而已。 人类绝不可信…人类是残忍的，他以前以为人类只会对人类好，现在他明白了，人类对待同类同样冷酷无情。 “你想吃什么吗，我买了牛肉，给你煎两分熟，撒柠檬汁，还有蜂蜜黄油酱。” 露露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她只在烹饪室吃过同学做的肉食，还不算多，蜂蜜黄油酱…放在一起听起来像幸福的味道。 林克把她放在小床上，露露仰着身体，一边哭一边玩小球，林克给她煎了肉排，鲜嫩多吃，一口下去直接在嘴里爆开，露露连变成人都忘了，两爪抱着肉排狠劲地撕咬，哪怕她眼角还流着眼泪。 “以后要多吃肉，在食堂也不要省吃俭用，不然真的会长不高。”林克给她放下一大箱牛奶，“现在可以畅快地喝牛奶了。” 林克将牛奶瓶打开，放在她的碗里，露露舔得哪里都是，还不忘擦掉眼泪，防止它们掉到牛奶里影响味道。 “时间快到了。”林克说，“我该回去了。” “不要…”露露抱着他的腿哭着说，“不要…不喝牛奶了…哥哥…” “放心喝吧。”林克劝她，“哥哥确实很丢人，但是能喝奶吃肉才是最实在的，你要是真的这么厉害，以后赚钱再把我买回来不就得了？” “真的可以吗？”露露抱着他说，“那我把你买回来，多少钱我都愿意。” 这是善意的谎言。 林克摸摸她的脑袋，和她说，“吃完打扫干净，就像以前一样生活，同学说什么也不要理会，好不好？” 露露点点脑袋，她突然问：“她会打你吗…” “不会。她对我很好。”林克说，“别太记恨她，她也保护过我，因为保护我被人类欺负，她现在身体很不舒服。” “人类也会欺负人类吗…他们真坏。” “对。人类很坏。”林克安慰她，“但别再对她说难听的话了，好吗？零食是她想买给你的，以后见面，对她好一点，好不好？” 露露垂着耳朵，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但是你别真的喜欢她。”露露说，“我要是花大价钱买了什么，我也会对他好的…” “你说得对，房子也是花大价钱租的，别弄坏家具。”林克站起身，背上背包，和她说，“那我走了，把饭吃完。” “哥哥…”露露抱着他的脚腕，很舍不得他，她毛绒绒的，眼睛里都是眼泪，林克把她抱起来揉揉，“再见，下个月你回家，我也会回来的。” 35 林克坐着城郊轨道，来到了直升梯门前。 这里有一排直升梯，但是能去的地方都是不同的，他这里的三个门是抵达上三层的，哪怕中途也会停在其他楼层，但这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排队。 等的时间比较长，有时要十几分钟。 他摸摸耳朵，把两只尖耳朵塞进帽子里，尾巴也藏在了衣服内。在外他并不会露出明显的兽人特征，伪装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直梯到了。 他走进去，头顶的红灯一闪一闪的，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直梯仍在上升。 林克刚想用手环扫描一下红灯旁边的提示牌，门便开了，里面进了一个人类，正在打电话。 所以林克谨慎地没有播放语音。 很快这个人类也注意到红灯在闪烁。 他皱了皱眉，又看向林克，林克想跟他搭话，但他直接按下电梯离开了。 林克觉得红灯一定有什么含义，他也想下去，但门关闭得极为迅速，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克迅速按下其余层数的按键，但直梯并没有停。 林克第一时间打给了沉知薇。 他本不允许在她上班时间给她打电话，那会打扰她的工作。 沉知薇知道他是懂事的小狼，所以收到他的来电还很惊讶，因为她正在开会。 沉知薇打了个手势，离开会议室后，林克同她说：“直升梯在闪红灯，我按了按键没有反应，现在我已经到了五层了，很快就会抵达三层。” 叮咚。 到站的提醒声，可门没有开。 沉知薇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直升梯坏了？” 林克把周围环境发给她，沉知薇看到他身上的衣物，和他说：“脱掉，一会儿就会热上来。我已经在联系公寓管理了。” 林克点头，沉知薇说：“十分钟后没有解决，再给我打电话。” 应该会没事的，管理员能够打开门，但沉知薇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会议了，她后背生汗，有些坐立难安。 会议讨论的仍旧是最近的网络袭击事件，这次长假过后，他们还会进一步追根溯源，也会与一层的网络中心进行合作。 她感觉事情确实有蹊跷。 五分钟过去了，林克没有发任何回信，哪怕一个表情符号也没有。 她坐不下去了。 沉知薇突然站起来，组长道：“沉小姐，请不要在开会时频繁接打电话，本次会议极为重要。” 哪知道沉知薇拿着衣服直接离开了会议室，她不仅直接离开了会议室，还直接离开了公司。 层际地铁今日爆满，全是准备放假的上班族，为此还开通了第二条应急线路。 这条线有些慢，但另一条已经满员了，她没有选择。 十分钟后，林克给她打来电话，他垂头说：“我看见你说的管理员了，但是他没有打开门，他在点屏幕。” “还没打开吗？我跟他直接通话。” 很快外面的管理员便接到了沉知薇的电话，对方跟对林克的态度完全不同，全程使用了敬语，“对的，是的，我们还在解决，您的财产没有任何损伤，他看起来很健康，对的对的…” 沉知薇已经有些急躁不安了，林克不能在三层外面待这么久，直梯可是直接悬在半空的，哪怕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但绝不是室内。 还有时间。 应该会没事的。 沉知薇在地铁上快速向前，这前面有一件医用包储存柜，她拿了一些氧气，还有一份急救药物。 沉知薇又给他打去了电话，“你别挂断。就这样，你身体有不舒服吗？” 林克摇头。 “我就快到了。管理员还没打开吗？” 林克还是摇头。 “这些人都没有工资吗？” 沉知薇之前还听他们说着极速传送生物的技术还在研发中，研发了这么久也没有个结果，沉知薇现在只想赶紧到家。 但是回家需要半个小时，甚至更多。今天的交通统筹部应该也比较忙，毕竟很多公司都会在最近放假，沉知薇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线路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买一辆车。 林克看着管理员还在点屏幕，他忍不住说：“没有榔头能敲开门吗？” 管理员露出看傻叉的表情。 “这东西很贵的，他们舍不得。”沉知薇说，“你弄得开吗？用爪子试试，不用管损坏的费用。” 林克便手脚并用地扒着门缝，管理员这才跟他说了第一句话：“破坏直升梯可是要赔上万元的修理费的。” “别管他说什么。”沉知薇问他，“怎么样，扯得开吗？” 林克摇头，“不行，这里空间太小，我也没办法变化。” “有带食物吗？保存体力。”沉知薇握着他的手腕说，“我很快就来。” “你已经下班了吗？” 沉知薇说：“嗯，我下班了。我很快到家。” 林克便坐回角落，用帽子扇风。这里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也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不清楚是封闭空间导致的，还是她曾经告诫过他的，三层会让他死亡，他不能久留。 很热，又喘不过来气。 沉知薇看出他状态不对，她还在计算线路，但是数据中心仍旧显示直接坐地铁回家是最快的。 “林克…”她抚摸着他的耳朵，“你怎么样？” 他摸了一下喉咙，垂着眼睛看她，轻轻摇头。 “没办法呼吸了吗？”她又接了管理员的线路，对他大骂道：“你们就是这种态度？还在戳屏幕，不会物理破门吗？他价值三十万，要是他有什么问题我告到你们公司破产！” “沉小姐，我们在尽力了。我已经叫了其他管理员来，您看，我们也要下班了…” 真想打人。 地铁里其实是很安静的，所有人都坐得稳当，只有沉知薇一直走来走去，说话声音还这么大，所以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 哪怕乘务人员已经提醒她很多次要保持安静，她她也无暇顾及了。 她握着林克的手，轻轻拽着他，“你还好吗？坚持一下好不好？我叫医生了，今天很多地方都放假了，对不起…” 她没有朋友，也不认识邻居。她找不到人能立刻帮助他。 林克摇头，他合着眼睛，尽力调整呼吸，沉知薇的手在发抖，他轻轻握住，放在了心脏的位置。 他一直在想露露跟他说的话。 或许她只是在担心她的宠物，因为他是她的狗。她没有把他当做爱人也无所谓，这是她的身份使然。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可能会以此作为结束，他已经尽力在呼吸了，但他喘不过气。 能不能拜托她再寄给露露一些钱呢？早知道就把房子买下来了，是他太瞻前顾后。 算了，没必要麻烦她照顾，狼族会照料失去成狼的幼崽。他相信自己的同类。 应该对她说些什么？别太伤心，或者安慰她以后还可以再买一个更让她舒服的，不会让她肚子痛、也不会离开她的宠物好了。 她是否已经完全理解他了呢，他至今也没有跟她吐露太多，为了生存，他要隐瞒，他要伪装。她是否真的完全把他当成宠物狗了呢？ 他发现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手上的触感消失了，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身前传来隔着金属门的声音。 “我来了…林克，我来了。” —————— 因为感觉断在这里大家会着急所以后面还有一章，感觉自己好勤奋哈哈 感谢大家的喜欢和留言 36 沉知薇推开还坐在一边敲打屏幕的管理员，直接连接了自己的网络最高权限。 仍旧无法强制开门，只能让里面的东西停止运转。 沉知薇仅仅留下智能响应装置和一盏灯，没有里面复杂的线路在发热工作，他可能也会稍微好受一点。 她破解不开。连她都破解不开，就只能使用物理方法了。 她在下车的时候买了一个破壁的工具，还好车站的店铺很多，她提前定好了一个，拿着就可以走，这东西很重，哪怕已经用了杠杆原理分散重量，她也觉得重得要命，她抡起工具，一下锤在缝隙，固定好了之后，破壁的工作就开始了。 管理员想要阻止，沉知薇说：“我全程记录了，如果你敢阻止我，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公司就等着我起诉吧，放心，里面的人比你们公司的垃圾产品贵上一百倍。” 直升梯要二十万呢，兽人虽然是奢侈品，也没有那么贵吧？又不是人鱼。 管理员看着披头散发的她，就像看着一个疯婆子。 直升梯的智能语音开始发出外力警告，沉知薇知道快要成功了，果然，门被破壁机顶开了，沉知薇立刻拖着林克的肩膀往外拽，她卖力地将他拖到房门，然后迅速打开将他拽了进去。 她把门关好，跪在他身边，先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等他呼吸和心跳都迹象明显后，她才给他戴上氧气罩。 “好了，好了，没事了…”沉知薇把他抱在腿上，“一会儿医生就会来，吃了药就好了。” 他的意识还是没有恢复，沉知薇的眼泪扑簌簌地落在他的脸上，她抚摸着他的额头和脸颊，低头喃喃：“会没事的。我们还要去游乐园。你会没事的。” 她还在尝试呼叫医生，但是对方只有自动回复。 医生终于到了，沉知薇打开门，赶紧让他查看林克的情况，医生半跪在地上检查了半晌，便淡淡道：“您要采取急救措施吗？花费和条目已经传送至您的终端。” “你就不能说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要做什么，做了的后果是什么？” “您需要的话。”医生提醒她，“情况相对紧急，需要注射激素和持续性供氧，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这里是第三层，兽人本不应该外出，您可以直接查看我发给您的表单。” 沉知薇知道对他发脾气也没有任何意义，但她的医学知识并不足以支撑她能完全理解情况，如果倒下的是人类，医生的态度会好很多，而且也会耐心解释，兽人医生通常都是直接传达账单的，毕竟很多人会因为费用而放弃治疗。 沉知薇已经无计可施。 “我签字了，你快点实施救援…”她感觉自己相当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弄到床上的，可能家政机器人帮了她，她看着医生和助手给他插上了管子，她也看到悬在旁边的他的身体状况的显示屏。 医生向她索取费用后便离开了。 沉知薇坐在他身边，麻木地靠在他的臂弯里。 她想起林醒说过的故事。 脑袋里的记忆如同破碎的玻璃碎片，流淌着、切割着她的身体，变成了蒙着红色的幻灯片。 占据她大脑最大的图片是林醒在说：“他死了。” 然后便是模糊的…被剥夺的每一个瞬间。 起初，她被拿走的是一只小狗玩偶。 棕色的，她最喜欢的。 “她是不是发育不正常？为什么她比同龄人笨这么多？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她这样好像一个低等人…” 可她取得了A＋。她的作文也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大家说…她不愧是沉教授的女儿。 她真的这么笨吗？她不配做妈妈的孩子吗？ 小狗上面浸满了泪水。 “她又哭了，她为什么一直在哭…” 小狗不会讲话，小狗贴着她的脸颊，软软的。 “沉女士，您的女儿非常优秀，她已经成功通过入学测试，在所有精英子女中位列第一名，相信她会成为人类的新未来。” “沉女士，您的女儿没有任何问题，她并不需要服用任何药物。” “她为什么在哭。” “沉女士，您的女儿只有五岁，哭泣是正常的。” “她不正常。” “你为什么又哭了？” 沉知薇摇摇头。 “你能不能坚强起来？你真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你把它给我…” “小狗…”沉知薇张开手，拽着小狗的后腿，“别拿走小狗。” 爸爸…她看向那个男人，男人没有说话。 妈妈…她拉着女人的衣服，祈求女人把小狗还给她。 小狗碎掉了。破碎的棉花变成了云，云变成了线，线牵起一块块玻璃碎片，一点点刺进她的皮肉。 “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你为什么这么脆弱？” “表现得像个高等人。” “我对你很失望。” “出庭作证，指认他们，他们就不会被处以死刑。” 玻璃后面的眼睛充满怜悯。 “我对你很失望。” 失望成了回音。 那些线穿过了她的血肉，从她的体内离开了，她看到自己的血管如同红线一样，变成了一颗星星，然后在空中炸开。 “提醒，您的血液流失率超过正常水平，已经连线健康中心…” “提醒，您的血液流失率超过正常水平，已经连线健康中心…” “提醒…” 沉知薇掉入血海，然后从血里睁开眼睛，她坐起身，血液从她身上滑落，她变成了插满管子的林克。 她拔掉了所有的管子。 眼前是国联向全社会进行祝贺的屏幕广播： “各位同胞，新年快乐。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我们度过了没有人类意外死亡的一年。疾病、痛苦已经远离人类。这是我们共同的硕果，是人类崭新的未来。诸君，新年快乐！” “重大疾病死亡率为0，过失致死率为0，交通事故为0，自杀…自杀死亡…为…zzz” zero卡在水族馆颤抖的小鱼的体内，她在牛奶的味道里抬头，看见林克伸出手，把zero拿了出来，那个o变得越来越大，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狼和小红帽拥抱在了一起。 下雪了…小红帽…狼外婆… “妈妈，小红帽被吃掉了吗？” “是的，知薇。” “狼的肚子被打开了，小红帽活了下来，狼死掉了。” “是的。这是童话。没办法用常识解释，这是文学。” “妈妈，什么是童话？什么是文学？” “文学是幻想，是虚构，是爱与自由…” “妈妈，什么是爫冖一…一…一…丿…又…” 爱，是小狗。 沉知薇捂着脑袋尖叫起来，她歇斯底里地说。 “把小狗还给我。” 还给她…还给她…把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她撕破了自己的皮肉，在黑暗中，在真空中，无声地嘶吼哀嚎着。 37 林克睁开眼，就听到她在说，把小狗还给她。 他恢复了意识，天已经黑了，她没有开灯，林克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他听到了机械的提示音，药物注射结束，还是两个小时之前的提醒。注射阀也关闭了，不过针头还插在他身上。林克拔了针头，他感觉到极度口渴，所以他直接用了沉知薇的杯子喝了一整杯水。 氧气也到了一定的量，林克解开氧气罩，浑身酸痛，屏幕上显示的心率很快，血压偏低，他之前有读过，这是沉知薇教给他的医学知识。 总之他还活着，而且看情况，目前还不会死。 她睡着了吗？ 林克闻到了一点血腥味儿，他把她抱起来，发现她流了鼻血，林克便用湿纸巾擦了擦。 “小狗…” 林克哑着嗓子哄她：“小狗在这里哦。” 他给了她一个小狗玩偶。 沉知薇推开玩偶，抱着他垂泪，“把小狗还给我…求求你…妈妈…” 林克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和她说：“小狗在这里，不要哭，知薇。” 沉知薇安静下来了。 她又开始流鼻血，林克赶紧用湿巾给她堵住，一会儿就止血了。 他还是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他用沉知薇给他买的健康手环扫描了自己，用语音输入他是否需要氧气，因为她说过吸氧也会中毒，所以他采取措施之前，最好用健康手环辅助一下，这是她给他买的检测仪器，和她的一样。 对方提醒他可以吸入氧气，也将输氧量直接连接到了机械上。 林克戴上氧气罩，躺在床头，长舒一口气。 他摸着沉知薇的头发，她搂得他太紧，林克想起她摇摇晃晃抡大锤的样子，又觉得有点搞笑。 家政机器人也在这里，它平时就是个圆盘，扫地就会变成扫地机器人，倒垃圾就会变成一个桶。 它也有机械臂，林克问它能不能帮自己拿一杯营养液过来，机器人同意了。 “但愿它能做的好吃。”林克又查看了他需要的药物，健康手环又从家里扫描了一下，他需要的药在沉知薇的口袋里。 林克便用难喝的营养液就着药吃了。 他把自己的健康指数投在屏幕上，搂着沉知薇晃了一会儿，她流泪了，林克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她，她看起来像是在做噩梦。 林克扫描了一下她。 看对方的健康情况有点偷窥隐私的意思，但林克觉得自己还是关照一下她的身体为好，毕竟她流鼻血了。 她的健康界面复杂很多，上面显示的字体…林克根本看不懂，是她的语言。播放语音也听不懂，咿咿呀呀上上下下的好像在坐滑梯。 林克放弃了。 他觉得可能是太干了，就给她喂了一些水，湿巾也从她的鼻子里撤走，她也没有再流血的情况。 她还穿着外衣，林克便把她的衣服脱了，给她换上睡衣，做完这些，他也累得半死，还好她体重不算高，压着他也能勉强喘气。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 林克打开窗户，解除限制，差点没被外面的灯光刺瞎双眼，他手忙脚乱地调整纳入光线，外面的灯还在摇摆，看起来很热闹。 人类的小长假，到时候地下二层也会挤进去不少来玩的人类，打拳或射击机器人、赌博、嫖娼，提供这三项服务的地方简直爆满。 三层也会庆祝假期吗？ 医生也会放假吗？ 林克把她搂高一点，因为他现在有了通信设施，所以他能接收朋友的信息了，乔给他发消息说露露自己偷偷哭了好久，乔在隔壁都听得见。他也不好意思过去安慰，听说是房东的老婆抱着睡着的。 他发送语音：替我谢谢他们一家，我下次回去会多拿一些肉的。 乔回复很快：哥们，你还没睡呢？操穴呐？ 林克倒希望他在操穴。 【没有，说来话长】 【我这忙死啦，好多人类过来点我，哎呀我还在忙呢】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今天在干点钟，弄一会儿就换人了】 他也不嫌累得慌。 【过两天就会好点，你说人类工作真有这么累吗？怎么跟疯了似的过来享受】 【我觉得不止工作累】 环境也挺窒息的。 【不说了，上钟了哥们，有空玩啊】 林克放下手臂，搭在沉知薇的肩膀上，他低头看看，她还是有些流眼泪，林克亲亲她的脸颊，问她：“怎么在哭呢？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吗？” “小狗…” “你还真是喜欢小狗啊。”林克舔舔她的鼻尖，“小狗在这里。” “嗯…” 她蹭蹭他的胸口，脸挤出来一点肉肉，林克摸摸她的脸颊，把她往上抱了一点，“以前觉得你爱睡觉，现在我看，你完全是累的。” 她自己把他扛到床上的么，难为她这样瘦小的胳膊拖着他回家。 “等我好点了，给你做点好吃的。流了鼻血，吃点羊血羹补一补吧？” 最近看她那个食谱看多了，他又自己查了很多拓展内容，现在说话都有点老中医的味道了。 他也睡不着了，跟沉知薇说了一宿的话，她也没醒，偶尔哼哼着回应他，也不再哭了。 第二天一早，沉知薇猛得睁开眼，她躺在床上，穿着睡衣，怀里都是毛绒玩具。 “林克…” 沉知薇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脑袋都磕在了门上。 她晃晃悠悠地往厨房跑，带着两管鼻血，林克看到了，立刻张开手把她接住，拿纸巾给她擦着，这次他看出来她是磕的，鼻梁都受伤了，他摸出药给她喷了喷，这才好了许多。 沉知薇的眼睛可不小，掉眼泪的话比珍珠还要大，她啪嗒嗒地哭了起来，林克捧着她的脸安慰：“我没事，就是还有点低血压，我有吸氧，有吃药。” 沉知薇踮脚吻着他，把他压在冰箱上，林克不敢用力，只能张开口承受她的吻，还帮忙用指腹盖着她受伤的鼻子，防止二次伤害。 “我要…”她哭着摸他的小腹，林克这次真的无福消受了，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往上盖住了他的胸口。 “等我好些了再弄。”林克轻轻道，“我会让你舒服一些的，嗯？现在先吃饭。” 他也理解了，她在用这种方式来疏解她心里憋闷的情绪。 沉知薇搂着他抽鼻子，林克只能一手抱着她，一手做饭，他熬了米粥，这些东西他平常都不吃的，是和她的胃口。 他还做了一些小菜，等到熟了，他便一人盛了一碗，林克抱着她，用勺子喂她，沉知薇的睫毛都被泪水沾湿了，他亲亲她的侧脸，让她多吃一点，还不忘给她夹小菜，沉知薇咕咚咕咚地吞着粥，林克问她：“一直没有吃东西吧？是不是很饿了？” 沉知薇点头，抱着他的胳膊被他喂了一碗，“还要吗？” 沉知薇摇摇脑袋，把他的碗拿过来，让他也多吃点，林克乖乖照做了。 38 林克给自己补充了很多肉食，他需要快速恢复体力，沉知薇又联系了医生给他检查，开了新的药，林克便把药一口吞了。 医生回收了设备，沉知薇便道：“我给你买了一个家用吸氧机。” “现在还需要吸氧吗？” “嗯，还要吸三天。量已经设定好了。” 林克便躺回床上吸氧。 沉知薇靠在他怀里对着屏幕一通敲打，林克好奇地问：“在打什么？” “投诉公寓升降梯。” 林克觉得她现在怒火中烧，哪怕她脸上很难看出来。 “我好多了。”林克说，“生气伤肝。” “我要他们赔偿。” 显然是不听劝的。 林克乖乖吸氧，沉知薇打完了投诉信，就躺回他的臂弯，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林克揉揉她的肩膀，又揉了揉她的胸，然后是腰和屁股。 沉知薇软乎下来，贴着他的颈窝，直到他的手心和她的下体紧密贴合。 他轻蹭她的唇肉，手指埋入她的穴中，轻柔地抽动着。沉知薇解开他的衬衣，舔着他的乳尖，然后把他的乳头含在嘴里，哼唧着磨蹭他的掌心，林克已经对她喜欢的地方轻车熟路了，捏撵抽插，最后还用整个掌心蹭她的穴周，沉知薇很快便哆嗦着到了。 林克将两根手指放在她的穴里轻轻搅弄着，沉知薇抱着他的奶吃得专注认真，早晨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沉知薇脱了睡衣，裸着贴近他的身体，仰头吻了吻他。 林克将手拔了出来，他擦拭一下自己的手，又擦擦她的腿间，还给她盖好了被。 “我打算买辆车。”沉知薇说，“下次我开车送你去，我们一起去。”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说“你以后再也不许离开”的话。 她对他很好，让他都有些惭愧，因为他其实并没有为她做什么，但她却给他投入了非常多的时间与精力。 “工作…老板会讲你不好吗？” “不会。扣工资而已。”沉知薇说，“他们无所谓的，我们也没有多大的竞争，基本是按照年龄和地位升职的，也没有人喜欢当领导。” “这样。” 他知道她没有下班就赶过来了。也不知道弄坏电梯要不要赔偿。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沉知薇仰头问，“我再让医生给你看看？” “我还好。你呢，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 林克说：“还想摸摸么？” 沉知薇小声说：“还想。” 林克便转身把她搂在怀中，扒开她的小穴，两只手一起揉她，他埋在她的肩膀问：“这里？舒服么？” “嗯…” “还有这里…”林克捅弄两下，“出水了，你很喜欢。” 沉知薇脸颊泛红，她收拢双腿，被他按住，他在她耳边说：“乖，张着腿。我在弄你。” 她只好把腿张开一些，林克用两指按着她的阴唇，一根手指不断地穿梭碾压，她喘息两声，哆嗦着到了，穴里又流出不少黏糊糊的淫水，林克把水液抹在她的花核上，温柔地撵着。 她感觉到很舒适，也很快乐，她被他揉着到了高潮，林克还会一手摸着下体，一手揉着她的胸。 他的动作很轻，手掌也大，握住一块乳肉便慢慢向上挤，最后变成了按压乳尖。两个奶子都享受了他的按摩，沉知薇听到他吸氧结束了，便转身拿走他鼻间的输氧管，和他吻在一起。 林克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抬起来一些，他垂头看着她，问她：“怎么哭了？” 沉知薇缩在他的掌心，被他抚去眼泪，她小声回应：“对不起…” “不，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林克安抚地舔着她的唇，然后把她搂近一些，他与她低语，“你哭起来很好看，但我希望你不要哭…亲一会儿？” “嗯…” 她被他含在嘴里搅动舌头，林克还抽空问她：“还要不要摸摸？” 沉知薇摇头，“揉揉胸。” 他照做，直到她被他啄吻得露出笑容。 “你好可爱…”林克说，“好软。” “别这样。”沉知薇被他亲耳朵，亲得都缩了起来，但林克嘴里还在说着露骨的情话，“过一阵就弄你，好不好？插在你里面，都射给你，后面也弄到最深。” “嗯…”沉知薇被他吻得头晕目眩，也不知道缺氧的到底是谁了。 “让我看看还在掉眼泪么？”林克掰过她的下巴，沉知薇的睫毛还是一缕一缕的，眼睛也非常湿润，她害羞地躲闪着目光，但还是被他挪了回来。 “好娇。”林克吻吻她的眼睛，“要不要摸耳朵？” 沉知薇点头，林克躺在她怀里吃她的奶，沉知薇摸着摸着耳朵就开始喘，还埋在他的耳朵上喘，弄得他脑子里全是她娇娇滴滴的喘息声。 “摸尾巴么？” 沉知薇伸手点头，尾巴落在她的怀里，轻轻扫着她的小肚子。沉知薇抱着尾巴蹭了蹭，又被他咬了一下乳尖。 “嗯…”沉知薇推推他，他便捧着她的奶，用舌头舔她的乳尖，让她看着他是怎么舔她的。 沉知薇感觉自己快融化了，她推推他，摇头说：“不要了…抱一抱。” 林克便揉了揉她的胸，把她抱在怀里，按着她的脑袋，让她能紧紧贴在他身上。 她有些喜欢今天的互动…哪怕下面只是被摸了几次，但是好湿润，她很满足。 林克的声音原来这么好听，她很喜欢他带着磁性的低语，还有他有些病态的沙哑，沉知薇已经不自觉地喜欢上跟他说话，他埋在她耳朵旁吐息，气息很热。 “知薇。” 他叫的她心里轻颤，她抬头，林克先用舌头舔了她一下，沉知薇张开嘴跟他缠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可以叫你别的么？” “你想叫什么？”她总觉得是很好的称呼，仰着脑袋等他说，林克在她唇上喃喃，“宝宝之类的…可以么？” 狼族的朋友都是这么叫自己的女朋友的。他并不觉得她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他很想这样叫她。 沉知薇收缩一下小腹，她问：“为什么要这样叫我…我不是小婴儿。” “你是。”林克抚摸着她，“给你喂饭，哄你开心，抚摸你，舔你的眼泪，也不会走路，只喜欢被人抱着，你不是小婴儿么？” “我不是…”沉知薇轻轻锤他，“唔…” 舌头要被吮麻了。她吞咽着他的唾液，让她喉咙越来越干涩，林克问她：“可不可以？我们这样的时候，我就叫你宝贝。” “那你还学我的名字。” “我会叫你很多称呼，你的名字是最重要的。” “好吧…”沉知薇说，“我渴了，喂我。” 林克笑着喂她喝水，要是流出来，他也会顺路舔干净她的下巴和脖子。 他在她的耳朵边重复无数次那些腻歪的称呼，沉知薇听得面红耳赤，下面不断地淌水，林克发觉她在夹腿，他伸手揉着她的小嫩穴，问她，“什么时候会自己揉的？” “十几岁…” “自己舒服还是我舒服一些？” “你。”沉知薇推着他，“好了别说这些了。” “害羞么？”林克说，“不用在我面前觉得羞耻，我见过你失禁。现在想么？” 她当然不想！沉知薇推着他摇头，林克把她搂得很紧，她哪里也躲不过去，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还不断揉捏她的尿道口，沉知薇忽然感觉到一阵水流直冲下体，林克说：“别害羞，弄出来。” 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摇头，眼泪都憋出来了，林克用指尖轻扣她的穴口，揉着她的穴周，“没关系，我会给你收拾。放松一些。” 沉知薇根本受不了他这样，高潮的瞬间便喷起水来，沉知薇羞耻得掉着眼泪，林克还抬着她的下巴哄她：“别哭，这样很舒服对么？放松。” 沉知薇被他蛊惑得真的放松了身体，她望着他的眼睛，林克垂头吻着她，和她说：“你喜欢这样，别抗拒，别觉得羞耻，你这样很好看，等我好些了，我会给你口。” 她双眼迷离地望着他的舌头，小幅度点头，“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我很好，就是有些吃不上力。” “嗯…我…”沉知薇小声说，“我弄完了。我自己收拾。你好好躺着。” 沉知薇站起身，把他推到一边，卖力拉扯着床单，她扔给家政机器人，全裸地完成这一切后，她又想起自己没有穿衣服。 她摸着自己的睡衣，林克给她套上，沉知薇望着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升起。 她的声音都糯了起来，“我去洗澡。你等我。” “我哪里也不去。” 沉知薇扶着墙去洗澡了。 39 她这个澡未免也洗了太长时间。 他的听力有些受损，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有些听不清她在做什么。她不会晕倒了吧？ 林克直起身体，想去看看她还好吗，门就被她推开了。 她垂头丧气地走进来，还拿着他的碗。 里面有一些糊糊，还飘着一些肉，整块的肉，里面还是生的。 “我给你做了饭，我…我想给你熬肉汤。”沉知薇说，“我不敢吃…对不起。” 他听到“我不敢吃”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沉知薇垂着脑袋，“要不还是拿走好了，我点外卖。” “没关系。”林克拿起勺子，盛了一口，“我尝尝。” 入口之后，林克浑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 她看到他炸毛了，赶紧拿走他的勺子，“算了！” “你用了我拿出来的羊血么？”林克咳嗽半天，翻看着汤的底部，沉知薇摇头，“你说泡着的红红的那个？没有，我没动。” “很好。”林克也想做一个好男人，硬着头皮把这个吃下去，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违心地鼓励她说：“其实还可以，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做。” “你差点死了，你还要给我做饭，这不太好。” “没关系，并没有那么严重。”林克坐起来亲亲她，“谢谢你照顾我。” “我会照顾你的。”沉知薇抱着他的腰，埋在他胸肌里蹭着，“因为你是我的…” 林克哄着她，站起身后，她还抱着他的腰，林克也没力气把她抱在怀里，只能这样拖着她往厨房走。她全程都缠着他，虽然有点不方便，但他没让她去别处。 羊血羹做好了，林克给她盛了一点，怕她吃不惯，沉知薇咬了一口，皱起眉头，吧嗒吧嗒嘴巴便没再吃了，林克让她再吃一点，沉知薇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块，然后就开始喝水。 看样子是不爱吃，林克这碗还是生的，杀过菌，他就闷了一会儿，现在他太想吃生的了，所以他把羊血全都倒进了肚子里。 沉知薇还有两碟菜和一碗米饭，林克给她放了肉片，让她多吃点，沉知薇看着他碗里的东西，是一大块肉，看起来也没有调味。 林克的配菜是两个无菌蛋，然后就没有了。 他好像不吃盐也没关系。 林克把肉和蛋全部吞了进去，还喝了一桶牛奶。 沉知薇只顾着盯着他吃饭，自己的菜都掉了下来，林克提醒她赶紧吃，不然会凉的，她这才反应过来，低头扒拉着饭菜。她当然没吃完，林克还把她的剩菜剩饭都吃了。 “你肚子很饿吗？”沉知薇问。 “我需要补充能量。”林克垂着耳朵和她道歉，“我吃太多了。” 沉知薇摆手，“你吃什么都可以。” 他下午精神就好了很多，沉知薇陪着他洗了澡，两个人在浴缸里窝了一会儿，便又转到床上去腻。 她跟他说：“下午四点管理员会来。” “来找麻烦吗？” “不，来跟我道歉。”沉知薇皱眉，“他们没资格找麻烦，你可是快死掉了。” 林克并不觉得自己比升降梯宝贵。 他不想她不开心，便把她搂紧，揉着她的小腹，和她说：“我没事了，别生气。” 她被他揉得软化了，林克把她的衣服脱了，让她光溜溜地躺在他怀里，沉知薇喜欢他半敞着胸口的样子，便拉下他的衬衣，躺在他怀里吃他的奶。 林克的胸很大，也有沟，沉知薇经常埋。她拨弄着他的乳粒，伸手抚摸着他的腹肌，林克问她：“也想喝奶了？” 沉知薇轻哼两声，林克便起身去拿了一杯牛奶，还给她温了一下。沉知薇抱着杯子用吸管喝奶，脸还贴着他的胸口，她抹了一点牛奶在他的乳尖上，还舔了半天。 她摸着他的腰，窄而有力，她其实很喜欢他的身体，也喜欢他胳膊上的肌肉。她躺在他怀里喝奶，林克贴在她的额头，呼吸平缓，应该是睡着了。 她吹了吹他的尾巴毛，在他怀里玩，林克的手盖在她的肚子上，胳膊也贴着她的胸口，他的手心能握住她的大腿，手臂上的肌肉纹路清晰，还能看见他的血管。 他哪里都好粗好大，他的手也好大。 沉知薇摸摸他的垮间，那个东西也没了精神，软塌塌地躺在他腿上。他的大腿有她两个粗，所以她能坐得稳当。 沉知薇隔着衣服摸他，林克的鼻尖动了动，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乖。” 沉知薇说：“我不弄，就摸摸。” 林克低头把她圈起来，“四点了么？” “还有半个小时。”沉知薇仰头，“你睡吧。” “不睡了。”他伸个懒腰，揉揉她的屁股，还轻轻拍了两下，他埋在她唇间说，“你的屁股好翘，奶子也好翘…” 他干嘛总说这个。 沉知薇脸颊发烫，林克又下滑，捧着她的奶，虔诚地含在嘴里，他舔得都出声了。 沉知薇让他埋着舔了一会儿，他的耳朵和尾巴一直在动，蹭得她痒极了，她打了个喷嚏，还惊动了他的耳朵，他立刻竖起两只尖耳朵，但很快又吃得垂了下去。 沉知薇咬咬他的耳朵，他含了一大口，沉知薇忍不住哼了起来，又娇又媚的，林克舔舔她的小肚子，又打开了她的腿。想吃倒是想吃，但是没什么力气，他只能埋在里面亲了一下，便直起身，低头系着纽扣，裤子也拉了上来。 他给沉知薇穿好衣服，收拾了床铺，还给她梳了头发。 做完这一切后，林克把她抱在腿上，低头看了看她，她的脸有些憔悴，但美得不可方物，林克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沉知薇捧着他的脸和他亲了一会，他的手搭在她的大腿上摸着，松开唇后，她舔舔唇肉，此时门铃响了，林克给她披上西装，搂着她说：“别生气，我在屋里等你。” 沉知薇哼着说知道了，他还在吻她，她推开他，拉着衣服去开门了。 外面有昨天在场的管理员，还有他们的上司。 沉知薇开门之后，那个上司明显顿了一下。 哪怕明知不能对人类女性有想法，他们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她挺起的胸口和欣长奶白的双腿。 沉知薇皱眉，这位上司立刻回神，给她九十度鞠躬，然后开始了背台词一样的道歉流程。 沉知薇听得只打哈欠，她说：“赔偿接受，但是还需要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沉小姐。” “不，我让你们向林克道歉。” “请问…” “就是被困在直升梯里的人。他昨天差点死亡，而且在我拖拽他的时候，你身后这两位甚至都没有帮忙抬一下。” “我们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沉知薇轻笑，“因为不止这一个出了问题吧，我猜，去顶层的那个也坏了。被攻击的只有去一二三层的升降梯。” 惹的全是上等人，怪不得低三下四的。 “道歉去吧，你们可以进我的家。他现在不舒服还在床上躺着。” 这位上司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林克正躺在床中间，他看到她来了，刚想露出笑意，就看到了她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 领头的那个男人，极其僵硬地跟他鞠躬，说：“抱歉。” “抱歉，林克先生。”沉知薇强调，“你们三个一起说。” “抱歉，林克先生…” 林克觉得他们现在的表情应该是一生中最鲜活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吃屎了。 “很好。”沉知薇和那位上司握了握手，“感谢你真挚的回应，希望贵司越办越好。” “承您吉言，沉小姐。” 他们走了，一边走，家政机器人一边跟在他们后面刷鞋印，他们关门之后，家就像没有进过其他人一样整洁、干净。 40h 林克这几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喝了两大箱牛奶，还吃了不知道多少斤的牛肉，他终于恢复健康了。 沉知薇立刻叫了医生，医生检查过后，和她道：“沉小姐，您的兽人很健康，可以不用再吸氧与服药了。” 沉知薇笑着拥抱了他，林克搂着她的腰轻晃，医生又道：“这是最近的诊疗费用，还请您签字。” 沉知薇瞥了一眼，签完字后，医生便离开了。 林克垂着脑袋说：“让你花了很多钱，是我太不谨慎了。” “没关系。”沉知薇说，“你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及时找到了我，你还很冷静，你做得很好。” “电梯从一楼就有问题了。”林克说，“中途有人类进来，但是他没有提醒我就下了电梯。” “人类就是这样的。哪怕你也是人类，他们也不会提醒的。”沉知薇说，“这不是你的错。” “你辛苦了。”林克把她抱起来，吻着她的脖子。“犒劳，要不要？” “嗯…要不要再缓两天？”沉知薇捏着他的耳朵，把它们分开又凑在一起，然后又分开，“我怕你不舒服。” “不会不舒服，我们慢些做。” 沉知薇没办法拒绝他的揉捏，两个人跌到沙发上，沉知薇看他埋进裙子里，还握着他的耳朵说：“而且我给你买了保险，后续的医疗费可以报销了。嗷对了，公寓管理那里也赔了我不少钱，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受伤了，最近有人一直在袭击公共网络…嗯…” 他把舌头伸进去了。 沉知薇上下抚摸他的耳朵，问他：“你在听吗…啊……” 他在吮吸，为了回答她，他还点了点头。 鼻子碰到了她的小腹，舌头还插在里面抽回进入，林克的手掌一把就能握住她的大腿内侧，现在她张着腿，被他口得忍不住后缩，最后整个人都黏在了沙发上。 她撩起裙摆，他埋头吃得认真，还抬起眼看她，林克的眼睛形状漂亮，灰色的眼瞳好像一个玻璃球，他这样看着她，沉知薇忽然觉得，他在勾引她，他偶尔会垂下眼睛，专注吃穴，但注意到她在看他的时候，他就会抬起眼，盯着她，仿佛在诱惑她抚摸他。 沉知薇伸手抚着他的侧脸，林克抱着她的腰，把她抬起来一些，用舌头舔去她流下来的淫水，沉知薇用脚轻轻按着他的腿间，已经肿起来了，林克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脚掌放在他的裆部，让她随便踩压，沉知薇用脚揉着他的巨物，用指尖挑了挑，他起身脱下裤子，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她站在地板上，低头看他握住性器小心地摩擦她的阴唇，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全程看着他的动作，随后他戳了戳穴口，沉知薇浑身发软，尤其是他进去之后，她便觉得腿开始发颤，林克抬起她一条腿，似乎是在检查他插得对不对，她能不能容纳。 沉知薇小声问他：“这样怎么动…我们要站着做么？我站不住了…” 林克舔舔她的小嘴，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林克在她耳边说：“这样就不用站着了。” 林克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很轻松地绕着客厅散步，他每走一次就顶她一次，沉知薇哭闹着喘气，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但他把她搂得太紧了，她拉着他的衬衣，仰头哀求：“别…我们去床上…好深，要…” 林克停下来，把她放在餐桌上，两手撑着桌面，没了他手臂的支撑，沉知薇摇摇欲坠，尽力搂着他的脖子，林克抬起她的裙摆，她的小穴已经红了，一张一合地把他往外推，他撤出一些后，她又舍不得一样想把他吸回去。 “嗯…”沉知薇抬起小腿勾着他，“你怎么不动…” 她试着向他靠近然后又后缩，能满足的范围很小，林克低头和她道歉，说看她的穴看走神了，沉知薇打了他两下，很快就被他捅到了子宫。 他握着棒身磨她，低头让她张开小嘴，沉知薇舔着他的舌，和他抱怨：“这不是我想就能打开的…” “打不开就吃不到了。”林克哄她，“放松，张开。” 穴里好难受，又堵又胀，她努力配合他的研磨，调整自己的动作，他已经对准那个小口了，可他还在蹭，沉知薇缠着他的腰把他搂近，果然进去了一些。 林克一扬腰，龟头便滑了进去，沉知薇浑身发抖，被他捅得到了高潮，林克便趁着她还在痉挛的时候，对着她的穴猛插，沉知薇被操得猝不及防，水都喷了出来，她听到下身抽动的水声，也听到了她的水落在地上的动静，她哭着让他把她抱回房间，林克却俯身，深深顶着她，和她缠吻在一起。 他最近越来越会了，也不再事事都听她的，她却忍不住喜欢起这种随机的感觉，她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但她的要求还没被满足地时候，他会在她耳边哄她：“痛了么？还是想躺下？” 沉知薇摇摇头，她握着他后背的衣料，黏糊糊地和他说：“外面…好内个…” 现在是白天，他在家里这么搞她，还一直撩开她的裙子看，好羞耻。 “害羞了么？” 林克把她抱起来，顶着她操弄，嘴里还哄着问：“想去房间，关上门，拉上窗帘，在床上操你是不是？” 沉知薇努力点头，“求你了…” 林克笑着亲了亲她，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用拳头打了他两下，林克怜爱地抱着她进了她的卫生间，“后面也弄弄，行吗？” 她没有拒绝。 他把性器从她的体内撤离，她都感觉穴口发凉，可见被他捅得有多大，林克给予了她抚慰与扩张，还在床上铺好了防水垫，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放在床中间，他还调低了温度，这样他们能盖着被弄。 她身上的衣物被他褪下，他也脱到全裸，在他想要褪去衬衫的时候，沉知薇握住他的手，搂着他的腰，仰头望着他，林克便知道她喜欢他穿着衬衣和她弄。 她喜欢他的身体吗？林克抬着胸口，沉知薇便张开小嘴含了起来，手指还轻轻戳着他的胸肌，看起来好像小猫踩奶。 林克耳垂发烫，低头抚摸着她的头发，她舔了一会儿便跪坐好，缩在他的怀里轻轻蹭着他，林克抱着她的腿，将她放平，他俯身，握着性器没入她的小穴，沉知薇蜷缩脚趾，他进得很缓，直到他受到阻碍，才稍微用力，顶到了子宫壁。 她长舒一口气，两手抚摸着他的腰，他开始律动，掀起一股一股的热浪，还有淡淡的、性爱的腥甜气味。 41 他的动作缓慢又颇富技巧。 该被垂怜的地方一寸也没有放过，他得天独厚的性器让她被碾得十分舒适，尤其是他凸起的肉球还会蹭过她的敏感点。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她：“暖和么？” “嗯…” “肚子痛么？” “不…不疼。”沉知薇躲着他的眼神，她以前只顾着闭眼享受，都很少看他，现在看着他，竟然害羞到不好直视，还有他的奶，好软，吃起来又硬邦邦的，她握着他的胸肌，看微湿的皮肤凝结出小小的汗珠，她脑子里冒出了“性感”两个字。 他的身体很性感，下面也性感，她低头就能看到他的人鱼线，还有腿间巨大的、坚硬的柱体。 “宝宝。”他顶着她，还低低地叫她，沉知薇颤抖一下，羞耻得到了高潮。 “到了么…”林克低头看看，“很舒服？喜欢慢一些的？” 他最近话好多，沉知薇别过头不搭理他，林克便贴在她的脸上含她的耳垂，和她低语：“你好紧，夹得我有些疼。里面很湿很滑，最深的地方…我好好学了，是子宫对么？里面包得好紧，你看起来好小，真的到了可以做的年龄了么？十几岁…兽人还是小宝宝呢。” “可以…我已经长大了，是你太大了。”沉知薇贴着他的唇嘀咕，“我不是小孩子…” “嗯…你的胸很大了。” “胸不能当做判断标准。” “那怎么判断你长大了？你看起来好小，好乖。” “我可以和你做了，那我就是长大了。”沉知薇推着他说，“你的问题好奇怪，你喜欢和小孩子做爱吗？你好变态。” “我喜欢和你做。我怕弄伤你。” “嗯…你…”沉知薇喘了半天才恢复一点理智，“我…我是大人，啊…人类很早就性成熟了…来了月经就…嗯…” “我还没看你来过，你提过一次，我学了，到你下面没有出血。” “不怎么明显的…我有时候也没有感觉。”沉知薇说，“没准我现在正来了月经…” “这样可以做吗？” “可以，就是不太卫生。” “我洗得很干净。” “但是还是…嗯…有很多看不见的…” “但是我们还是做了。” “没关系…”沉知薇忽然又到了，她眼角湿润起来，贴着他的脸说，“别问这些问题了…” “那我们说着什么？” “不讲话也可以。”沉知薇痉挛着收缩甬道，他也低喘一声，在她耳边道，“好紧。” “你跟我做一直不舒服吗？”沉知薇瘪嘴，“因为夹得难受？” “还是很舒服的，就是不敢用力，怕你受伤。” 沉知薇问他：“你一直没有用力？” 林克摇摇头。 “可是我感觉你好大力气。”沉知薇吞咽口水，“刚才也是没怎么用力么？” “没有。”林克说，“我可以咬碎骨头，手臂也可以握断腿骨，我没办法对你用力。” 沉知薇呼吸加快，她望着他，问他：“你要是完全放松自己，我会被你操死的。” “嗯，成年的狼并不适合和脆弱的人类做爱。”林克说，“所以人类会买我们的小孩子…他们力气很小。” 沉知薇说：“我没有那么变态，我喜欢你这样的。” 林克动动耳朵，低头用鼻尖拱她的乳房，“你喜欢我么…” 沉知薇往常都会说“我没有喜欢的”，但这次她说的是：“我当然喜欢你。” 林克的眼睛亮起来，下面也更胀了，他加快速度，低头舔她的脸颊和嘴，沉知薇被操得眼泪横流，她觉得他忽然好激动，是因为她说了喜欢他吗？他真是笨啊，她给他花的钱都快超过买他的价格了，她还不够喜欢他吗？ 下面好舒服，而且她刚刚高潮完，这样很容易喷，沉知薇握着他的衬衣，哭着收紧双腿，他低哼一声，把她顶得都挪动了位置。 他和她一起到了顶峰，沉知薇下面都快没什么感觉了，她只觉得腿上湿湿的，她一定又失禁了。 肚子里面好撑。沉知薇想要休息一下，便把他拉到身边，偎进了他的怀抱。 林克也在调整呼吸，他的胸口起起伏伏，沉知薇用手指挑着他的乳粒，他又收缩小腹，把她往自己的性器上按了按。 林克跟她索吻，她仰头敷衍地亲了亲，转头便去含他的奶了。 好大，吃起来好香。 林克低头捏捏她的脸颊和耳朵，沉知薇吃得差不多，仰头看向他，好奇地问：“那你没有跟狼做过么？你也没有去做男妓。” “没有…我…”林克揉揉耳朵，“我不喜欢…而且…我们族群都很保护母狼。” “你们狼族确实很团结。” “你了解狼族吗？” 沉知薇垂着眼睛，似乎有些回避，她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了解兽人，那是专门研究兽人的会做的。” 她动动身体，林克知道她不舒服了，便把她身下的垫子扔掉，还用湿巾擦拭着她的大腿。 “人类也会研究兽人吗？研究指的是…会把我们切开那种？” 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说：“你真是个小傻瓜，不是吗？” 他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外太空来的吧。傻瓜，兽人就是人类实验的副产品，是基因改造的产物，人类进化遇到瓶颈，所以就开始人为地修改基因，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创作出新人类，兽人依旧保留了丰富的感情，还有很强的动物性，而且成熟周期极长，在某种程度上是倒退。 林克垂着耳朵，沉知薇笑着亲亲他，“好啦，我没有说你笨，只是觉得你很可爱。”他的尾巴摇动起来，沉知薇便转移话题，问他，“你们狼族保护母狼，是因为她们弱小么？” “母狼并不弱小，她们攻击性很强。”林克说，“不过体型确实很小。大多数购买狼族的人类都会带走我们还没有成年的雌性，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人类明明知道母狼不好驯服，却还是喜欢带走她们…所以族长不允许未成年的小母狼外出，家长带着也不行。等她们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之后才允许她们出领地，即使这样还是会有小狼被偷偷卖掉，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也很可怜，族长通常会让大家给她们带一些肉。” “因为男人喜欢征服他们征服不了的东西。”沉知薇说，“女人也会这样，但是有些女性喜欢强大的雄性，这会让她们感觉被疼爱。” 男性就是这样，男人可以没有爱，但是女性更需要情感上的满足，还有足够的尊重。 而林克脑子里却是：她也是这样的女性吗？林克觉得她已经把他征服了… “你们狼族听起来社区环境很和谐。” “嗯，因为族长很厉害。他一个人可以打十个。” “好丛林主义。”沉知薇噗嗤一笑，“我记得你们的领地很大来着，大家都很听你们族长的话吗？” “嗯…应该吧？我们平时生活都很平静的。”林克揉揉耳朵，“很多人会外出工作，没有工作的会被大家照顾，但是有时候也照顾不过来。” 他和露露也是被狼族一起喂大的，直到他有能力工作，露露从小就被保护着没有出过领地，后来她能够上学了，也长大了，她才学着出门、上学。 “好吧，听起来很幸福，在你们领地生活。”沉知薇说，“我们人类做不到的，人类更自私，更在乎自己的利益。” 按照理论来说，人类应该会进化成他们说的那种形式，互助、共享生产资料、保护弱者、人人平等（当然他们是纯粹的小国寡民式的），但实际上并没有这么顺利，人类只实现了横向平等。 经历了两次毁灭级世界大战之后，人类不断反思，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人类不断的纷争，哪怕他们已经尽力平分资源，为什么人类还是不满足，曾经也有人认为是男人的错，那时候国联协会聚集了整个地球的精英，他们是最初的基因完美的高等人，经过讨论，该提案以百分之五十三的情况险胜，国联同意，如果能实现人类的进化，可以除掉所有男性的基因。 长达两百年的密闭实验开始了，不过结果很可惜——她们之中有人长出了屌。 也就是说，杀了男人，也会长出新的男人，真可怕。 不过这也就是人类历史上众多实验之一，还有很多更惨绝人寰的，听起来非常不人道主义的实验计划，沉知薇本来以为人类会理智一点的，但是那些实验残骸让她觉得，绝对的理性的处理结果好像有点反胃。 因为无法实现生产资料的绝对平均，哪怕人类已经可以在头顶种菜了，还是得不出一个满意的计算结果，而且那些精密的发明根本不能为全人类所共享，这时候，基因划分人类的决策出现了，地球被层层分割，高等人享有人类的一切技术成果，低等人被抹去受此等教育的权利，毕竟无知才会幸福。 这些事听起来很顺利，但是也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战争，不管是导弹级别的还是嘴上的，总之，这项决策还是被通过了，经过一两百年的适应，最终落成如今样貌的雏形。 后来人类发现，哪怕这样都无法阻止人类犯罪，侵害儿童和妇女、经济网络犯罪、无差别杀人之类的情况依旧无法杜绝，所以人类决定进行观察实验，第一步就是抹除不正常胚胎，第二步就是严格管控所有幼儿的成长环境，但是家庭抚养就代表着儿童还是会受父母以及环境的影响，人类最终决定大部分儿童采取社会抚养措施，通过社会融入测试之后才能归还给父母。除了三层以上的人，三等以上可以决定是送去社区还是自行抚养，人类真的对高等人的基因很是自信。 有很多儿童被杀了，沉知薇不知道他们的测评标准，但是她清楚通过率并不是百分之百。 后来，还是没办法根除，人类又采取了思想管控和药物抑制，大部分人血液里都有03，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被注射的。 依旧…哪怕这样，依旧无法根除，人类的法律依旧有漏洞，人类的科技网络仍旧有缝隙可钻，人类用尽全力，也没有变成完美的存在。 没有实现完全的共产，也没有外星人过来入侵让人类团结，一直都是人类在殴打人类，人类已经快要走向末路了。 后来的后来，有个天才，提出既然人类无法摆脱动物性，那就动物彻底一点好了，让非人类做人类的泄欲工具，把潜在的欲望发泄出去，人类就不会再侵害人类了，他可真是个天才… 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当时这个法案百分之五的举手率都没有，所有人都认为这不符合高等文明的行为准则，绝非高等生物能做出的决定。 那位天才说：亲爱的大法官也是个极度的恋物癖，他不止一次和家用机器人做过爱（那时候家用机器人还没有性器官，长得也不是很像人），在坐的各位高等人回家之后都有各种隐蔽的小爱好，看着动物世界自慰、和自己的亲人乱伦、群交、虐待机器人（毕竟虐待动物违法情节严重的也会被杀掉）、割腕自虐、看远古的暴力恐怖的电影…人类还是在不断发泄自己的欲望，总之你们之中没有几个清清白白的，人类就是变态，尤其是最近的罪犯基因等级都非常高，大家给上等人的福利还不够，上等人的压力本来就很大，工作连一周放两天假都保证不了，还不允许随便做爱，必须有固定的性伴侣，整个社会核心运转的事全都压在了上等人身上，各种繁重的法律法规以及频繁的抑制情绪药物注射让大量情感、知识更丰富的珍贵的上等人精神崩溃，低等人犯罪行为愚蠢又好预判，直接杀掉就好，但是上等人太聪明了，既然要利用高级基因的智慧，就必须满足高等人的需求，上等人有权再去榨取其他种族的剩余价值。 这位天才是曾经的西方人，追踪血脉的话来自欧洲，很天才的殖民想法——转移矛盾。 这种话一出，声讨不断，所有人都不同意他的观点，他撕破了高等人华丽的伪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法案还是被通过了（估计是因为封闭性实验结果看起来不错），这位伟大的天才让人类的犯罪率归零了！真是震撼，如此粗暴就解决了困扰人类上千年的难题。 何等的天才！ 机器人还不够，还需要活物，人类想起了被驱逐的试验品，他们要求试验品星球（人类自己研制出来的伪地球行星）遣送回他们能够变化的、比较可爱的个种，这就是现在正在地球上艰难生存的兽人。 世界的真相便是这样了，肮脏龌龊的人类。 包括沉知薇自己。 —————— 本文纯属虚构。 ps： 最近可能不会双更啦本来想等等榜单但是好像不是我哎！我觉得我写得还挺好的而且也有人看哎！（盲目自信叉腰）那好吧要是没有榜单下周卖力双更！而且我每章字数也不少哦！ 42 她想得有些反胃，头也有点难受，她试着把他拿出来，林克垂着耳朵拱她，“你不想做了吗？” 他才刚开始，他还想了很多很多能让她快乐、放松、舒适的办法，他是不是失败了？ 沉知薇看出他在失落，他的情绪太好判断了，但她又觉得他其实很聪明，因为他在其他人面前，会把真正的情绪和能力完全掩盖起来。 她忽然也想好好了解他…了解他这几十年的生活，兽人的成长十分缓慢，不是肉体，而是心智上，他现在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的兽人了，他拥有自己的心灵。 沉知薇已经在努力摆脱自己与生俱来的偏见，想和他尝试着达到一个相对平等的状态。但是每次别人或者她自己都默认他是她的私有财产时，她还是觉得很刺痛。 这是她虚伪的道德。 她也不希望别人再去忽视他，再说他没有独立的人格，他显然是一个完全的人类。可她又害怕别人察觉他的完整，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已经陷入了危险了。 因为她是个罪犯。她曾经是，而且她已经遗忘了她犯了什么错。 她好自私…她好想忘记所有的事情，做一个普通的三等人，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林克看到她哭了，他有些手足无措，舔着她的眼泪和唇，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不可以告诉我？” 沉知薇并不想哭，她其实很爱哭，但这不应该是出现在她身上的特质，她好像一直在被什么欺压着，这让她觉得窒息，让她想要疯狂地尖叫，如果她这么做了，她能想象那个画面。 每个人都冷漠地看着她，而她的哀嚎不过是打扰他们安宁的噪音。 她从林克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和爱怜。 沉知薇搂着他，望着他的眼睛，她确认了他的情绪，他不会厌恶她，他对她的感情好纯粹… 林克抚摸着她的头发，担心地拱她，沉知薇缠着他的腰说：“算了…我还是想跟你做，你弄进来，我们继续。” “可是你在难过。”林克分得清她哪些眼泪是因为太舒服而流出来的，哪些眼泪是她在撒娇在寻求关爱，哪些眼泪是因为痛苦、甚至是极度的痛苦而流出的。 “我…我不难过…” 沉知薇抽泣着说。 “和我说一说，我可能不懂，但是我会试着去理解。”林克学的一切都是围绕她的，他会为她而学。 “你不懂…我不想让你懂。”沉知薇说，“我只是觉得很难受，很想哭，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傻？我是不是很糟糕？我是不是太不坚强了？” “不，你看起来很好，你会哭说明你不舒服，所有人不舒服都会想哭的。知薇，你心里难过吗？我们要不要出去玩？你还喜欢水晶球吗？我查到一个叫水晶球综合生产基地的地方，哪里有所有种类的水晶球，你要去吗？” 林克又说：“这些小狗玩偶也有综合生产基地，你喜欢的话我们一起去挑好不好？” “你喜欢下雪对不对，我也找到了下雪的地方，就是太冷了，我可以给你准备更暖和的袜子，那里还有很多…起饿…” 沉知薇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她眨着眼睛看向他，林克又说，“还有…海报，海报会吃起饿。” 沉知薇被他别扭的发音弄得破涕而笑。 林克揉揉耳朵，贴近她，拱着她的脸，“知薇，你教我那都是什么。” “都是极地的动物，极地很冷，到处都是雪和冰。不适合人类去。” “这样啊。”他的老家也有点冷，但是他没见过这些东西，也没看过海。 林克贴着她的唇问，“那你知道哪里能看到雪吗？” “只要空气里有水，温度够冷，就会下雪。”沉知薇说，“这里外面也会下雪。” “你喜欢外面的雪么？” “以前喜欢过。” 小时候他们家外面冬天总是会有好多的雪，她和爸爸妈妈和小狗一起玩，小狗… 小狗不会跑，她忘了。 “你想跟我一起看吗？”林克把她搂得紧紧的，“其实我们的领地也会下雪，但是你不会想去的。” “为什么？”沉知薇糯乎乎地说，“我并不排斥去你们的领地。” “不是的…”林克摇摇耳朵，“小狼崽会疯了一样到处乱窜，很可怕的。” 林克住的比较偏僻，偶尔也会被窜来窜去的小狼撞倒（他被露露撞的次数就够多了），更别说狼多的社区了。 “听起来你们的幼崽很可怕。” “他们看起来毛乎乎的很可爱，但是照顾他们确实是很累的工作。”林克说，“露露打算去幼儿园工作了，她理想的工作地点就是我们领地里的幼儿园…蛮有勇气的。” “啊…”沉知薇好奇地说，“你们那里也有幼儿园呀？” “嗯，在里面一起吃饭一起玩。免费的。不过老师们会有工资，听说是政府发的。” 那不叫幼儿园，那是托管基地。 人类的幼儿园就是社会抚养区了，不过那个地方没通过测试的儿童可是会死的。沉知薇不知道别的抚养区是什么情况，她见过的，里面的小孩儿都在学各种各样的知识，像一个个复读机器。 “我都还没有把狼族的领地整个走一遍，不过家里应该没什么好玩的吧？还是外面有趣一些。” 沉知薇揉揉眼睛，拉着他的衬衣说：“我本来想跟你去游乐园的，我同事告诉我那里很好玩。” “你要带我去吗？”林克的尾巴把被子都顶起来了，她安抚他躁动的尾巴，和他说，“嗯，计划是这样的，我假期还挺长的。如果你身体没问题了，我们明天就去。” 林克的尾巴已经无法控制了。他的脑袋也无法控制地在拱她，舌头也卖力地舔她的脸和胸，沉知薇感到一阵无奈，他这么大了都如此活泼，那她下次去他的领地，可真的要小心狼的幼崽了。 “你还真是强大…”沉知薇摸着他的耳朵说，“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 “我身体很强壮的。”林克给她秀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沉知薇看得嘴巴发干，她捏了捏，好硬。 “但是也要注意…”沉知薇结结巴巴地说，“也要小心…嗯…你别舔了…” 奶子都快黏在一块了。 林克把头搭在她的胸上看她，眼神好无辜。 下面又有反应了，沉知薇抱着他的腰，手滑弄他的腹肌，林克竖起耳朵，看了看她稍微夹紧的腿，还有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林克向下舔了舔她的肚皮，然后埋进她的腿间大吃起来。 沉知薇很快便缴械投降，他拿来新的防水垫，看着她往外吐精，林克含着她的花核问她：“知薇，我们狼族这样做过之后，母狼就会有小狼崽。人类不是吗？” 不过狼也没办法随心所欲地生孩子，听族长说做的时候要带一个透明的东西，有条件的可以去打避孕针，每个家庭备孕也要提前告知，领地的狼族数量必须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我跟你不是一个种族，想要狼崽的话需要去医院。这样是不会有的。” 林克晃晃尾巴，她捏着他的耳朵问：“你在想让我怀孕吗？生你的孩子？” 那怎么可能，他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的，再说了，“那样你会很辛苦。我不希望这样。” “如果不需要辛苦呢？小狼可以在人造的子宫里活下来，这样你想要吗？” 林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样的狼崽是做出来的吗？就像炒菜？” 他真是神奇的比喻，这让沉知薇忽然觉得医院一排排的人造子宫有些反胃。但怀孕更是让人反胃。她不想考虑让自己反胃的事情了，现在她更想他捅她，不会怀孕的性爱就是完美的性爱。 43h 沉知薇觉得和他聊天，虽然会想起很多不舒服的事情，但他都能用很怪的方式化解。 她忽然觉得这样很舒服，把话说出来，他放在嘴里嚼一嚼，然后又还给她新鲜的话语一样，感觉很奇妙。 她喜欢和他聊天，也喜欢和他做爱。她明白这不是谁都可以的，只能跟他这个样子。 很快，她就被舔得没办法理智思考了。他把后面也润了，沉知薇趴在床上抬起屁股，林克蹭着她说：“你后面还要扩张，用那个工具你会难受吗？” 沉知薇说：“没关系，也没有很不舒服。这是你在什么上买的来着？” “一个叫如何成为好男友好丈夫仅限家庭主夫的视频里说的。我就买了。” “还有这种视频，你现在做的都是在那里面学的么？” “嗯…很多都很有用。” “你都学了什么？”沉知薇好奇地问他，“这些都是学的视频么？” “做爱的姿势都是学的视频。”林克说，“还有做饭、还有上班下班要亲亲，不过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介绍餐具唇膏什么的…” “我的林克，你看的是大型广告。”沉知薇抚着额头叹息，“算了，有用就行。” 林克知道什么是广告，他也会发广告，没想到还有这种广告。 沉知薇又想起色情电影的事情，林醒也发过几个给她，都是从地下二层买的，林醒本身能看的东西就不多，她也没有三等以上的权限，所以她的终端里全是兽人色情电影。 沉知薇摇晃着小腿，屁股还在被他按摩扩张，她在这里挑色情片，挑到了一个狼和兔子的。 沉知薇好奇地打开看看，那个小兔子刚到狼的腰部，妈呀… 经过上次的事情，林克已经再也没有看过会动的影片了，他很担心给她找麻烦，所以他发现房间的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没关系，你可以看的，又没什么营养。” 沉知薇调低整个屋子的亮度，然后放大视频，让它悬在床对面的墙上。 林克已经把扩充器塞进去了。 沉知薇张着手臂要他抱，他只能照做，把她抱在腿上后，沉知薇跟他靠着狗狗玩偶，一起看起了色情片。 沉知薇仰头问：“你们可以和兔子做爱吗？” 林克揉揉鼻子，小声说：“有些狼会，但是好怪，我们还吃兔子呢。” “兔子不会被撑坏吗…” “好怪…不知道。” 沉知薇好奇地看着屏幕，一开始就是互相的口交，小兔子兽人看起来只有一米四，是白色的耳朵，红眼睛，胸几乎是没有的，下面看起来也很稚嫩，沉知薇看她卖力地吞吐着比她胳膊还大的性器，忍不住吞咽口水。 林克也咽了咽口水。 轮到舔小兔子了，她的腿天然有一点弯曲，掰开之后，穴的形状和人类类似，沉知薇问：“兔子兽人都是这样的吗？” “我…我不清楚，是有丰满一点的兔子的，地下二层有一个兔女郎俱乐部…” 沉知薇眯着眼睛看看他，林克吞咽口水，抱着她舔她的脖子，不再讲话了。 狼的指甲也没有剪，沉知薇看到他一只手就能握着她的腿，把她拎起来。他抱着兔子，好像在舔舐饭盆，沉知薇看着这个画面，有一点饿，下面也有了反应。 林克分泌口水很严重，他抱着沉知薇不断地舔她，她的脖子很快就湿湿的了，他还抱着沉知薇接吻，沉知薇咕咚咕咚咽了半天，像喝水一样，她推开他一段距离，笑着问：“你看饿了吗？” 他看起来不止是饿了，还有点狼化，沉知薇舔舔唇，和他说：“下面好胀，坐不住了。” 林克便低头检查她的后穴，看起来扩充得不错，他抽出来一段扩充器，沉知薇握着他的手颤抖起来，林克便缓缓撤走，又趁着洞口还没合拢，将自己涂满淫水的性器塞了进去。 好撑。 沉知薇调整一下坐姿，怎么坐都不舒服，林克索性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小腹上，还打开了她的腿，他含着她的肩膀，舌头不断地舔她的背，手也在抚摸她空虚的水穴，沉知薇轻轻哼唧，专注地看向视频，她看到狼用手扒开了兔子的穴，好小的一个洞，她抱着林克的头，一边咽口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他是怎么插进去的。 兔子好像没有尿道口，就这一个小洞，狼抱着她，头在周围蹭了蹭就埋进去了，然后是棒身，捅得小兔子一直在蹬腿，但他还是插到了最深。 兔子的肚皮隆起一个大鼓包。 沉知薇惊讶地望着那个包，而小兔子面色坨红，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他开始动了，他抱着小兔子，兔子是完全悬空的，感觉她就是他的一个圆形自慰器，他还能带出一些她的软肉，然后又给塞进去，天呐…好疯狂的性爱。 沉知薇反应过来时，人都快被他的口水吞没了，她小声问他：“林克，你饿了吗，你要不要吃点…” “不…抱歉…我好想吃掉你…”林克舔着她的背说，“我不会伤害你，但是让我含着你…” 说完他含住了她的耳朵，下面也动了起来，然后他含住了她的脸颊，他把她翻转过来，一口吞入她的乳房，他吃得好专心，沉知薇感觉浑身都湿漉漉的，她低头看着他们交合的地方，他偶尔也会带出一点她的穴肉，那些肉紧紧地盘在他的肉棒上，好像吃不到就会发疯一样紧密贴合。 或许她在他眼里也是一只兔子。 影片被她复制到了每一面墙壁，她抱着林克的肩膀，靠在上面看着狼和兔子的性爱，他握着兔子的腰，兔子两只手撑在地上，几乎是倒立着被他插弄，她放大声音，里面的粗重和娇柔的喘息交差着，很快它们又变换姿势，变成了后入，不过她永远都是悬空的状态。 “兔子好厉害…我就受不了你这么插。”沉知薇搂着他说，“是视频的原因吗？这个狼比你个头大哎…” 林克轻哼：“兔子太小了而已。” 哎呀，伤他自尊了吗？ “但是我觉得你这样就让我好舒服。”沉知薇说，“还好你没有学这些东西，我会被你操死的。” “我舍不得…”林克的理智也不复存在了，他操着她的后穴，发泄着最深处的欲望，对她发出狼一样的低吼，“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也想操死她，把她操得出血，把她操得浑身是伤，但他舍不得，他好喜欢她，他也有破坏欲，他也觉得最近的生活好压抑，他好想撕碎什么，但是他好喜欢她。 沉知薇仰着脖子，被他捅得神飞天外，他在跟她告白吗？好可爱…沉知薇学着舔舔他的下巴和嘴唇，他很快就和她缠吻在一处，他把她压在床上，两手抓着床单，所有的心情全部变成了对她的捅弄。 他闻起来有一点危险的味道，因为他是一条成年的狼。 他看起来像是在发泄，他抓破了他买的床单，但是她没有觉得疼痛，只是好快，好撑，他还在克制。 天花板上还在播放兔子和狼的性爱，兔子真的成了一只小兔子，白色纯白的皮毛一下就被狼的大舌头卷湿，狼把她含在嘴里用舌头抽打着她的小穴，小兔子很快便抽动着到了高潮。她射进了狼的嘴里。 很快她便恢复人的形态，坐在黑色的狼的性器上放尿，狼的性器官有她的腿那么长，但她还是对准穴口坐了下去。 她吃进去了一个头，用腿缠着狼的棒身，很快狼便到了高潮，射得她肚子越来越圆，越来越圆。 她还能站立，狼也恢复人形，把她转过来掰开穴，精液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小兔子的尾巴还一抖一抖的。 等她排干净，狼又把性器插了进去，这次兔子的肚子又鼓了起来，比刚才还要鼓。 沉知薇猜到那是什么，此时此刻，林克也抱着她到了，她感觉到一股热浪冲进她的肠道，越积越多，直到他不再射出精液。 44h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沉知薇捏捏他的耳朵，“不喜欢这个影片吗？” 林克嘟囔：“好怪…操兔子，好怪…” “很怪吗，你有喜欢操兔子的朋友吗？” “有的…他们的兔子女朋友都很小，但是我们都觉得喜欢操兔子的狼都好怪…” “你想吃兔子吗？要不要买一个？” “不要。” “我和你比起来也很小，操我也很怪吗？” “不，狼不吃人，而且你奶子很大，你看起来不小。” “好吧林克…” 她好像知道了狼族奇怪的鄙视链，他们觉得操自己的食物是可耻的，但是人类也会操自己的食物，人类还会操鱼呢！ 她伸手捏捏他的两个蛋，“你射完了吗？” “嗯…”林克抬起身体，“你想拔出去吗？” “不想，我想你抱着我。” 林克抱着她，舔了舔她的脸颊，“我弄了你一身，抱歉。” “没关系。” 人在性爱过程中能忍受很多东西，被他舔习惯就好了。 她戳戳他的小腹，林克的腹肌微微抽动一下，沉知薇好奇地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性爱呢？你们狼族做爱都好狂野。” 林克脸颊发烫，他贴着她说：“我喜欢和你做，什么姿势都可以，只要能插你。” 沉知薇觉得该给他一点回应了，不然他一定会把自己委屈死的。 所以她说：“我也喜欢和你做，你插不插我都喜欢，我也喜欢你舔我，你的舌头上面有绒毛，舔起来痒痒的很舒服。” 林克的尾巴翘了起来，他顶着她说：“真的么？” “嗯。你要不要也那样…”沉知薇隔着他的小腹抚摸他的膀胱，“弄我里面。” 林克从未想过他能对她做那种事。 他垂头拱拱她，沉知薇用小腿蹭着他的大腿窝，“试试嘛。” “在穴里么？” “嗯…前面。后面满了。” 林克听朋友说只有很喜欢他们的女朋友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这是占有的意思。他的朋友们多数都享受过性爱，狼族的男性哪个种族里都很受欢迎，所以他们聚在一起基本都在谈女性，林克也有很多很糙的知识从他们那里听到的，不过大多数都不能用在沉知薇身上。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主人。 而且他也不会不管她开不开心对她一通乱操的，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让她开心。 他太穷了，所以他从没交过女朋友，他总不能把对方带进棚子里做，发情的时候也有母狼邀请过他，他们可以在野外变成狼做，那想想就很爽，但他还是拒绝了。 他一直认为这种事还是要和爱的人一起。 她这么邀请他，也是因为看了视频在好奇吧。林克低头拱她，和她小声解释：“这是占有领地的意思。” “是么？”沉知薇觉得他们还蛮动物化的，“没关系，难道会留下什么痕迹吗？” “你身上会有我的味道。别的狼能闻到。” “嗷。” 她看起来满不在乎。林克垂下耳朵，沉知薇又说，“会很难闻吗？” “不…就是一种信息。别的狼闻起来就是闻到了我一样，人类闻不到的。” “你们会把女朋友标记好带出来炫耀吗？”很男性化的行为，看来狼族的雄性跟男人也是一个吊样，沉知薇问，“你的朋友们的生活听起来都比你丰富。” “大家都很会找乐子，我不是很需要那种，但我也会想要炫耀自己的女朋友。”林克的耳朵越来越低，“我没有过女朋友，朋友们带着我也是怕我自己无聊。” 他在狼族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他是一个不太会讲话的人，但是很喜欢做事，所以朋友们对他还算不错，因为他每次都会去帮他们。 好吃的饭都是朋友们带着吃的，剩下的也会都给他带回去给露露吃。 他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男朋友，他不爱打架，喝酒一般，闷闷的，没有摩托车，所以很少有母狼喜欢他。 沉知薇说：“如果你有过女朋友，你还跟她做过这种事，还带出去让朋友们知道你们做过爱，我会很不开心。” “我没有过…”林克舔舔她，“不要不开心。” “我觉得你很好，因为你很温柔，还会做饭，你很会照顾人。”沉知薇说，“你对家人也很好，而且我觉得你是一只很聪明的狼。” 林克晃动尾巴，抚摸着她，垂头问：“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沉知薇点点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可以为了你不上班。” 而她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 林克赶紧摇头，“不要不上班。”工作会给她带来钱，他什么也给不了她，工作比他重要。 “所以你弄不弄嘛。”沉知薇说，“我都要干了，很快就插不进去了。” 这么做也没什么，人类不会知道，三层也没有狼，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林克脸颊发烫，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穴口，里面还很湿润，并没有干涸。 他握着半硬的性器没入她的穴，尽量捅得深一点，沉知薇感觉一大块肉被塞进了穴里，她皱眉轻哼，林克立刻舔她的脖子，企图让她舒服一点。 “你不舒服的话告诉我。”林克脸很烫，“我没弄过，我听他们说女孩子们会哭。” 为什么要哭？他又不会出岩浆。 很快她就明白了她们为什么哭了。 很烫，比精液要热，然后便是大量的催情剂和性激素，沉知薇感觉…像是吸了一次01。那是一种快要过去的极顶快感，沉知薇以前也用过01，但绝没有这个快乐。 那个用完只有空虚，但他带来的是快要撑破的满足。 好多… 沉知薇必须承认引诱他做这些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和对性快感的追求，而且她并不在意标记的事情。 他看起来很开心，因为他在甩尾巴，她的腿好痒。她也希望他能高兴一点，在三层生活，没有迅速抑郁就不错了。 还在弄，她装得下吗？沉知薇忍不住眼泪，她已经习惯用眼泪和他撒娇，她很快就得到了他温柔地抚摸。 林克吻着她的唇，和她缠着舌头，她吞咽着他的唾液，下面也在吃他的体液。 水流结束了，沉知薇试着夹紧双腿，而她的床头柜还有堵穴的活塞。这是她为了保留快感和催情剂而买的。 林克用活塞塞住了她的两个穴口。 沉知薇合上眼睛，林克舔舔她的耳朵，但是她并没有动作，她竟然舒服得睡着了。 45h 林克收拾了房间，给她放了防水垫，把她身上用毛巾仔细擦拭干净，然后才盖好被子，露出她的小脑袋。 以前他偶尔会觉得赤身裸体很羞耻，但和她在一起久了，赤裸着也没有什么关系，外面也没人看，里面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进了淋浴室，浑身上下都洗干净后，他又刷了刷他的牙。 为了给她带来好一点的体验，他买了网上推荐的漱口水，头发也是梳的干净利索，不过有点长了，他就在脑后抓了个小揪揪。 他穿了条内裤，直接系上围裙去了厨房。 最近都没好好给她弄饭，他这次要多做一些好吃的补偿她。 她贪甜，林克做的饭菜也都偏甜口，再加上她的食谱推荐，他尝试着做了不少菜，帮她试了试味道，应该是她喜欢的。 林克做好饭菜放进保温箱，解开围裙去看她，她还睡着，哼哼唧唧的，脸红得像发烧，林克掀开被子一角，她还在夹腿，塞子旁边也黏糊起来，应该是出水了。 沉知薇做了好多梦，梦里她成了长耳朵的兔子，跳来跳去，跳到了一只大灰狼上面，她清楚这是林克，就在他身上跳，踩他的脑袋，他完全不生气，他脾气极好，还张开嘴让她躲进他的嘴巴里。 他的舌头大而湿润，还轻轻舔着她的下体，她坐在他的舌头上磨他的绒毛，很快她就到了高潮。 林克说：“知薇，我不想吃兔子。跟兔子做爱好怪。” 沉知薇就说：“你试试嘛，很舒服的。” 沉知薇诱骗他做了。 他有点不情愿，但是下面梆硬，把她戳得喷水失禁，他射给她后，又埋在她怀里撒娇：“知薇，我不喜欢跟兔子做爱，好怪。” 沉知薇就哄他：“我不是兔子，我是人。” “那你的耳朵和尾巴都是兔子的，你的眼睛也是红色的。” “这都是科技啦，都是假的。” 林克懵懂点头，把她压在身下，操得她直蹬地。 事后林克捏着她的尾巴，心情低落地说：“知薇，我能摸到你的尾巴，你是兔子…” “那你不想跟我做了吗？你讨厌我？” 林克摇摇头，埋在她怀里闷声说：“我爱你知薇，我爱你。” “那你再弄给我。”沉知薇晃晃他，“我想要。” 林克还是照做。 沉知薇被他灌得飘了起来。她舒服得不知道该怎么好，好像飘在云端，林克舔着她的下面，沉知薇把他拉上来，将奶子喂给他，他瞬间就被哄好了。 “笨蛋。”沉知薇捏着他的耳朵说。 林克也没有生气，他舔着她的奶子，然后又去吻她，她变得越来越小，又变成了一只兔子，缩在他的嘴巴里。 林克小声说：“知薇，我不喜欢吃兔子。” 沉知薇笑得前仰后翻，眼泪都出来了。 林克看她一会儿喘一会儿笑，跟吃了怪东西一样，他搓搓耳朵，低头拱她，沉知薇又喘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媚得他骨头都酥了。 “林克，你要不要吃兔子？” 林克刚想吻她，闻言他小脸一白，赶紧摇头。 沉知薇两手捂着嘴巴，咯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合上眼睛，林克看看她下面，又痉挛着到了。 林克的脸又红了起来。 她在想他吗？她梦里有他，她还一直在高潮… 林克伸手摸摸她的下体，沉知薇弓着腰，喘息着颤抖，林克俯身摸摸她泛红的乳房，她也会到。 “我让你生病了吗？”林克担心地说，“你看起来皮肤好红。” 他查了查相关情况，很多词条都说是过敏。他又查了查什么是过敏，过敏一般就是吃了不能吃的东西，然后他又查了查她有什么过敏的，她的健康库里写了一个“无”，他转换成通用语言，又用语音播了一下才明白。 她不会过敏，那她怎么了。 她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林克抚摸她鼓起的肚子，沉知薇呼吸加快，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她吻着他的掌心，娇声呻吟着，林克俯身抱着她，沉知薇有着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整个世界都是粉红色的。 操，人类搞出这么个生物，跟催情剂生产机一样，怪不得他卖的贵，怪不得女性销量榜第一的是狼，她感觉自己到了两百次高潮。 “林克…” “嗯…知薇。”林克抚摸她，“你怎么了？要不要起来吃饭？” “你搞死我了。好爽。” 林克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他轻轻咳嗽，舔了舔她，“你现在还很舒服吗？这样是不是对你的健康不好？” “我很好…林克。” 林克把她抱起来，让她靠着他，跪坐在床上。她缠着他接吻，林克抚摸着她的脊背，她像小猫一样翘起屁股，林克脸红地蹭着她的脸颊，和她说：“宝宝…” 沉知薇反应很大，她搂着他的脖子，口齿不清地说：“我喜欢你这么喊我。” 林克在她耳边喊着，揉着她的下体，她到了好几次，但塞子做得不错，她都没有多少水漏出来。 林克觉得不能一直让她这么下去，她摸起来也有点热。 所以他解开了塞子，沉知薇委屈地望着他，林克亲亲她的唇，和她说：“我们下次还这么做，你该吃饭了。” “你不要骗我…不然我就装成兔子强奸你…” 被兔子强奸，好怪。 林克垂下耳朵，打了个冷战，和她说好。 “你可不可以操我。”沉知薇抱着他的腰请求，“快点…要漏没了…” “现在么？”林克的脸更红了，他看见她点头，林克便把她转过来，小心地塞进她的穴，很滑。他这样搂着她的腰，操着她的水穴，她漏了一床的水，也弄到了他的身上。 已经不知道是谁的体液，她也在喷水，沉知薇问他能不能再来一次，林克愿意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但是他说不可以再塞着了。 她同意。 很快第二股热浪冲来，沉知薇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46 沉知薇刚到第三层的时候囤了很多掺水01。 当然不是真的掺水了，而是稀释过的，也添加了一点别的成分。 她每天都会注射一针，然后还要注射02和03各两管。 她看起来并不会有多奇怪，也不会影响正常的工作，一开始她也没有多少工作，毕竟还在适应改造期。 每天的生活就像是一天的循环。 那时候注射01后的梦她已经不记得了，那种虚幻的快乐很快就会被遗忘。 后来她终于像个人了，也就不再依赖01刺激她，让她感受到“愉悦”。 林克让她想起01的注射管。 快乐的感觉是类似的，但是后续感受是不一样的，至少她睁开眼，她还记得梦境，身边也有暖和的林克。 他提醒她：“吃饭了，别再睡了。小猪。” 沉知薇眨眨眼睛，耳朵听得都不太清晰，她吐出一句话，林克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语言，沉知薇又揉揉脑袋，和他说：“我睡着了么？” “你昏过去了，很吓人。” 林克指了指她的健康手环，“它说你兴奋性昏厥了，让你注意行房频率。” 沉知薇揉揉眼睛，“这么夸张…” 林克点头，严肃地说：“以后要控制一下了。” “你要是人类我还能说控制一下。”沉知薇说，“你也不觉得累，我怎么要你都能给，我们控制什么？” 林克觉得她最近跟他说话都带有一种挑逗的意味，这让他耳朵痒痒的，他说：“那我不给你。” 沉知薇抱着他轻哼：“你不能拒绝我的需求，你是我的小狗。” 林克垂下耳朵，很快投降，“好吧…你说得对。” “亲亲…”沉知薇仰头印了一下，“肚子饿了。啊…好开心好开心。”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厨房，看到一桌丰盛的饭菜，她的眼睛里闪耀出一个个的小星星。 “看起来好好吃。” 林克都看见她脑袋上冒出的小花花了。他先检查了生态缸里的生物，确认没有东西死亡后，他才坐在她对面，沉知薇皱皱眉，“你干嘛。” 林克竖起耳朵，左右看了看，又后垂耳朵，困惑地看着她。 “你干嘛坐那里。”沉知薇放下碗筷，“你不知道要给我喂饭吗？” “好吧…”林克刚才都有些害怕自己做错什么了。他把她抱在怀里，问她想吃什么，沉知薇伸着胳膊指，或者用嘴说，林克往她嘴里塞饭，她吃得两个腮帮都鼓了起来。 “我要喝饮料！” 林克就给她喂饮料。 “我要吃肉。” 林克就给她塞肉。 沉知薇说：“我好像公主哎。” “什么是公主？” “公主就是国王的女儿。” “什么是国王？”林克好奇地看着她。 “国王就是一个国家的老大，比如你们狼族的族长就是狼王吧？” “那我懂了。你就相当于狼王的女儿。” “嗯哼。” “但是维娜从来都没被人喂过吃的，她很小就能自己独立生存了，而且听说她走遍了平层…” “闭嘴。” “好吧。”林克垂着耳朵，“对不起。” “不要在我面前吹嘘别的女人，而且还说我没有的优点，我不是女战神，我身体柔弱，我什么都拿不动，我需要人喂饭，我是这种类型的公主，你懂吗？” “我没有觉得你不如维娜。” “不要提她的名字。”沉知薇捏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的嘴巴里要是再出现别的雌性的名字，我就咬你。” “嗯…”林克看着她平滑的牙齿，摇了摇脑袋。 “我觉得你很美…”林克说，“你什么样子都很好看，你的睫毛很长，你的胸也好大…” “你就只看到我的外在美吗？” “什么是外在美…” “就是你说的外表外貌。” 林克明白了，所以他接着说：“你对我很好。” “没了？” “剩下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你…” 悲伤又美丽，像一个听了之后会让人难过的童话，像月亮消失之前的月牙，凉凉的，仿佛冬天到来之前还在绽放的花。 他脑子里冒出了这些，所以他在她耳边说给她听。 沉知薇听后，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说：“你是个诗人林克，你是诗人。” “什么是湿人…” “就是会写诗的人，诗就是歌，歌就是你做饭的时候偶尔哼的东西，那个东西填上词，词连接起来就成了诗，一排排的诗就叫诗歌，诗歌有韵律，有节奏，诗歌是最美的文学。” 听起来像是很有文化的东西，林克连字都不会写，居然成了诗人。 他又问：“什么是文学？” “文学…”沉知薇和他说，“是爱和自由。” “那为什么文学不直接叫爱？” “这是个很复杂的事情，但是也很好理解。你刚才跟我说的内容，不是出于爱吗？文学就是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林克的脸慢慢红起来。 “我爱你。”他低低说，“你知道我爱你。” “我知道，笨蛋。”沉知薇靠着他说，“但是我失去了爱你的能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缺？” “不会，你对我好就够了。”林克不奢求她爱他，但她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我想去爱但我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件事”。 他其实也说不准爱是什么，他觉得爱就是从心里升起的火苗，噼啪一下，他又觉得爱是毛绒绒，摸起来很温暖，抱起来也很温暖。 她失去了感受这些的能力吗？ 林克说：“那我给你爱，就像这勺盖着红烧肉的米饭，你张开嘴巴…”林克喂给她，她咀嚼之后吞了进去，林克摸着她的肚子说，“爱就在这里了。” 她揉揉眼睛，林克发现她的眼泪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47 晚上他们也只是安静地抱在一起，看着房间里的小鱼跳来跳去。 沉知薇问他：“你想看真正的大海吗？” “你呢，你想去，我就陪着你去。去哪里都好。” 沉知薇说：“明天去游乐园就会看到海了，但是海其实很没意思，那里是一处海峡，海从外面看就是很多很多的水。” “海还可以从里面看吗？就像我们上次去的那个地方？” “对，现在生态恢复得很好，海洋生物还是很丰富的。” 但是灭绝的也不会长回来了。 林克听不太懂，但他好像能理解，就像他的生态缸，要是氧气系数不对，或者里面水藻太多，小鱼就有死掉的危险。 如果整个地球都不对劲，那应该会死很多鱼吧？ 沉知薇打了个哈欠，和他说：“你把房子买了吗？” “还没有…我打算买下来，谢谢你知薇。” “不用和我说谢谢…”沉知薇仰头抚摸他，“濒死之后能想明白很多事吧？有些人还会大彻大悟。” 林克有时听不懂她精炼、浓缩又意义非常的词汇。沉知薇说有些词叫成语，言简意赅，林克也听不懂“言简意赅”。 沉知薇并不嫌弃他，她耐心给他解释，循循善诱，林克说：“你一定会是个好老师的，你教什么别人都能听懂，你的声音也好好听。” “我才不想做老师，老师很累的。” 他同意，照顾孩子确实是个累人的活计。 沉知薇埋在他怀里轻哼：“我困了。” “要睡了么？”林克握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脑袋，他则挑开她的双唇，给她舔舌头。沉知薇迷迷糊糊地回应，咽了两下，林克便开始舔她的脸颊、脖子和乳肉。 “嗯…”她舒服地蜷起脚趾，把脸埋在他的耳朵中间，享受他的舔舐。 沉知薇很快就被舔睡着了。林克也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个游乐园，便还是按照上次那样准备周全，第二天沉知薇看着床上的衣服，和他说：“你好像很喜欢把我打扮得像个小宝宝，是照顾妹妹的后遗症吗？” 有么？林克看着那个带着猫耳朵兜帽的外套，垂着耳朵问她：“你不喜欢吗？那我们换一件。” 沉知薇拿了一个黑色的夹克，还有一条紧身的保暖裤，她对着镜子盘起头发，会有机械臂帮她整理发型，镜子也会根据她今天的打扮推荐妆容，沉知薇画了一个很朋克的妆。 “那里不算太冷，但是回平层的话会冷一点。”沉知薇把他准备的外套披在外面，白色的毛绒绒外衣和她这一身意外的和谐，她拉着林克的手往窗户那里走，林克回头望着门，沉知薇说：“我买车了，我们以后从这里离开。” 说完她按了按落地窗，上面出现了一个门把手，林克跟她钻进去后，这里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里是车库和地下室，我平时不怎么来。”沉知薇敲敲屏幕，灯亮了起来，林克看到中间悬着一个圆盘样的灰色钢铁，弧度优美，看起来像是从外太空掉落的陨石。 沉知薇打开车门，望了望里面的情况，她说：“今天是第一次出门，正好试一下性能。你进得来吗？” 林克猫着腰钻进来，里面的空间并不小，沉知薇还把那个家用吸氧机放在了左后方。 “不舒服的话就吸氧。”沉知薇道，“这个车是密闭性最高的，反正比那个没用的直升梯强。” 林克并不觉得这个是车，因为里面只有一张类似于床的东西，周围都是黑漆漆的，连个操作杆都没有。 沉知薇扫开终端，这里面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前方的屏幕也打开了，能够清楚看到外面的情况，沉知薇坐在前方，低头输入他们的目的地，她嘀咕道：“你们的领地好大啊…你要从哪儿进去？” 林克凑到她身边，看着地图，指了指距离公寓最近的门。沉知薇说：“你们那里应该有停车场吧？” “应该？” 沉知薇点了一下屏幕上的p，周围还是有的，她这才点了确认。 她把外套挂在旁边，然后调整了他们的座椅，林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很快这辆车就移动起来，他后靠椅背，看着屏幕上的门徐徐展开，叁层的繁华景色一览无遗。 空中有轨道，远处都是高楼大厦，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标识。 沉知薇搂着他的腰，他立刻抬起胳膊，让她能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目光没有从外面移开，他发现了很多和这辆车类似的车辆，林克问她：“车自己会开动是吗？” “嗯，其实开车很慢的，只有一些经常出差的工种才会需要车辆。” 林克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慢。 他还看到了长长的轨道，上面的长条车嗖得飞了过去，沉知薇和他说：“那个就是我上班要坐的车。” 林克终于靠了过来，他把她搂好，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眼睛还是时不时望向窗外。 他能感觉他们在沿着空中的道路向下。 他们通过了一道道关卡，最终悬浮于平层之上。 无尽的绿色占据了视线，林克说：“是森林，纪录片里的森林。” 沉知薇探出头看了看，和他说：“那不是森林，只是绿化和公园罢了。森林更大。” 林克懵懂地点点头，两只手搂着她，沉知薇在他怀里揉着他的胸肌，可能是他传染给她的坏毛病，沉知薇仰头问：“不冷吗？外面温度不高的。” 他只穿了一件卫衣，还有一件黑色的外套，已经挂在旁边了。 沉知薇说：“我不喜欢你穿卫衣，我给你买的衬衫呢？” 林克揉揉耳朵，小声说：“那个还要系扣子。” “你好懒啊…”沉知薇扯着他的衣服，把他的卫衣往上推，露出他的胸腹部，她埋在里面啃咬，林克用两条腿夹着她，生怕她会掉到哪里一样。 沉知薇很成功地让他穿卫衣也很难受了。 她拱在里面吃奶，林克摸摸脸颊，想要脱衣服，她又不让，他只好抱着她的屁股，忍受着他鼓起来的衣物。 她又捏又咬的，弄得他腿间都有了反应，林克尽量把视线放在窗外，转移一些注意力。 他们在贴着水面飞行。 这里的水很多很多，林克低头问她：“知薇，这里是海吗？” 沉知薇冒出头来，她看了看外面，摇头：“这是一条河，我们顺着河走就会到了。” 他还看不见城市。 她也主动给他补充：“平层没有那么多城市的，大部分地方都回归给自然了，你们的领地不是也有很多山林和小溪，你们住得也不怎么近吧？那里曾经是一个自然保护区。” 林克傻乎乎地点点头。 沉知薇瘪着嘴钻出来了，她靠殴打林克来发泄不满，小拳头落在身上痒的要命，林克笑着把她拉过来，垂头问她：“宝宝想吃奶么？” “不想，难吃死了。” 林克拉下她的夹克拉链，里面是一件薄毛衣，v领的，林克稍微一挤就把她的胸挤出来了。 “那我吃一会儿好不好？”林克埋在她的胸口含了一大块乳肉进去，沉知薇瞬时安静了下来。 这样确实不如坐升降梯快，但他喜欢这样和她一起出门。他用舌头拨弄她的乳尖，又吻了吻她的脖子，她合着眼睛，脸颊微粉，看起来很享受，林克便又埋了回去，安静地舔舐着她的乳房。 48 他没有弄得她满身口水，吃完了也细心给她擦了，他打理了一下她的衣服，沉知薇搂着他的腰，看起来有些迷糊，林克用脸拱了她一下，才发现她睡着了。 车开始提醒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林克晃了晃她，用舌头舔她的唇肉，他舔着舔着就觉得嘴巴里都是水蜜桃的味道，他好像把她的口红都吃了。 林克绷直耳朵，低头找了找她的唇膏，沉知薇醒来就看到他颤巍巍地要给她化妆，沉知薇尖叫道：“别碰我的脸！” 林克赶紧住手。 沉知薇看着那只口红的色号，满脸嫌弃地瞥了一眼他，然后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给自己抹好了。 原来口红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他发现这一只是深红色，还有亮亮的东西，上面还有一层薄膜，闻起来像一颗饱满的水蜜桃。 他垂着耳朵，本以为会被训，哪知道沉知薇把他拉过来，重重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林克脸红起来，晃着尾巴靠近她，她坏笑着又狠狠地亲了他一下。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重重亲他的脸颊… 她一定…很喜欢他吧… 林克晃着尾巴，低着脑袋偷偷开心起来。然后也把她搂过来，轻轻地亲着她的侧脸，叫她：“宝宝…” 沉知薇推开他，向前调整了两下，林克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城市，他们顺着河流登岸，这里有一个圆圆的洞口，外面还有一个小房子。 小房子扫描了一下他们的车，然后车里弹出一张纸，沉知薇拿出笔签字，纸又被吃了回去。 “因为是第一次登陆，要注册。” 林克往后看，后面还有车在排队。 “估计也是过来玩的，这边有自然保护区，应该是来看森林动物的。” 林克点点脑袋，耳朵也跟着动。 他脸颊上还有几个若隐若现的口红印，沉知薇看着就忍不住想笑。林克看见她在笑，还以为她因为能在这边玩而开心，所以他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哪知道她笑得更开心了。 林克搂着他的小雪狼亲嘴，沉知薇推推他，和他说：“你一会儿要见朋友吗？” “嗯，还有房东，房东很照顾露露，我想着给他们拿一些肉…”林克垂着耳朵，小声询问：“我不会耽误太久，你要在车里等我吗？跟大家打完招呼我就离开。” “没必要这样啊。”沉知薇摸着他的耳朵说，“我也想见见你的朋友，你们不一起吃个饭吗？” 本来是想请大家吃饭的。但是她也在… “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吃饭？”林克垂头说，“你可能吃不惯。” 沉知薇吃的饭真的很奇怪，首先就是米，她会吃米，他以前在餐厅打工都很少见过那种东西，然后就是各种调料，酱油之类的，调色、调味、提鲜，他学得很不容易。 她有时候也不吃米，比如早晨不喝粥就不用吃米，但是中午要吃，晚上她喜欢吃面，意大利面还好，可以直接买到，但是有一种面叫“水面”，他买还需要预约，还有各种宽窄胖瘦的面，和意大利面的形状能打个来回。 还有一种东西叫“角子”，需要面，还需要馅，包起来可累人了，但是有些形状很像的可以直接买到，林克买了一些煮给她吃，她咬了一口，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然后愤怒地说：“这不是‘角子’！可恶啊！别让这些东西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不知道盘子里面团包得草莓馅的“角子”怎么就不是她的“角子”了，而且他吃了一个还挺甜的，也不至于到可恶的地步吧？ 怪不得她需要厨师，她的饭真的很不常见。 沉知薇并不饿，她说：“没关系，我还不饿，我想去游乐园吃饭，那个地方买套餐还有礼物。” “那好吧。” 林克过了一会儿又说：“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吃饭吗？” 沉知薇点头。 她捂着嘴偷笑，林克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但她笑起来太可爱了，他看得入神，又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亲她的小嘴。 他们终于到了，沉知薇停在他们领地的门口，林克披好外套，打开门跳了下去，张开手想把她抱下来，沉知薇给他打了个手势就离开了。 风吹动林克的耳朵，他摸不到头脑，不是说要跟他一起吃饭，怎么她先走了，他有点小失落，不过沉知薇偶尔会这样忘记和他的约定，他也就习以为常了。 林克拉了拉衣服，打理了一下耳朵，还看了看尾巴。很好，干净、帅气。林克插着口袋走进了家。 最近很多平层的地方也放假了，所以领地里狼族也不算少，林克和他们打着招呼，大家会狐疑地看着他。林克摸摸耳朵，他的耳朵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又看看尾巴，也没有脏东西。 好像不认识他的也会看他。 还有小狼崽在他脚边仰着头看他，林克左右瞧瞧，有个人跟他对上目光，林克便抱起狼崽，放在了他的怀里。 “爸爸，哥哥这里…唔…” 那个人抱着孩子迅速走远了。 总之，他抵达了公寓，乔正准备出门，看到他先打了声招呼，然后忽然凝神，盯着他的脸，缓缓靠近。 “你这…”乔指指侧脸，“还都是印呢，没洗脸就出来啦？” 他怎么没洗脸了？他还涂了沉知薇给他买的男士护脸霜。 林克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他进了屋冲进浴室，看到自己脸上的口红印后，他的脸颊也像印迹那么红了。 “你就顶着这个进来的？”乔说，“你小子挺狂野啊，我都没这么张扬过。” 越说林克的脸埋得越低，乔猜到他是被女人捉弄了，觉得有点搞笑，又有点可怜他，乔拍拍他的脊背，跟他说：“至少人家挺喜欢你嘛…那你先洗脸，我招呼房东，还去牛棒骨？” 林克闷闷地答应了。 乔笑着跟他挥手，往隔壁招呼了一声，听到回音后就下楼了，他插着裤子口袋走到门口，远远就闻到了人类的味道。 很香的人类。 他侧头，墙边靠着一个小个子的人类女性。 敢在狼族的领地徘徊，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她盘着头发，侧脸精致得像个洋娃娃，饶是做他这个行业的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性人类。 他对着她吹了个口哨，自信地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 乔宝自信登场（狗狗叼花） 49 沉知薇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花里胡哨的名片。 她用两根手指捏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她已经很少见过纸质名片了，这么花的也是第一次见。 上面写了一个花体的joe。 “美女，来玩吗？店在背面。地下二层。你懂的。” 乔没有靠太近，毕竟他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高兴，他在外面对人类还是会保持一点距离的。 沉知薇把名片还了回去。 她不讲话，就仰着头看他，沉知薇忽然指着他的耳朵说：“你的耳朵上是耳夹吗？” 乔没想到她第一句是这种话，于是摸了摸耳朵，沉知薇说：“你们的耳朵可以打洞？” 这是什么问题，耳朵当然可以打洞。 原来他们也会装饰自己的耳朵。 她又看了看他的项链，乔穿着黑衬衣，身材高挑，胸绷着衣服，沉知薇都看到他扣子下面的沟了。 他是一只黑狼，沉知薇首先是有点手痒，他的尾巴是纯黑的，她很想摸，第二还是手痒，她想看看怎么给耳朵打洞。 奇怪的人类…乔后退两步，等周围没有其他气味干扰的时候，他还闻到了她身上…被狼族标记的味道。 是别人的女人。 乔又后退了两步。 沉知薇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可怕，他怎么一直往后走呢？ 这时候她脚边又毛绒绒地缠上了什么，她低头一看，心里扑通扑通的。 是一只小狼崽…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把他抱起来，他还主动躺在她的脚上… 她弯下腰，就在她快要触碰到狼崽的时候，一双手颤抖地把狼崽抱走了。 “抱歉，他打扰到你了。”那位狼族女性说，“抱歉。” 沉知薇摇头，但他们已经快速走远了。 “小姐，你…等男朋友？”乔好意提醒她，“还好你是女的，我们这不让人类靠太近，你最好去对面街等。” 狼族比较接纳人类女性，但是绝不允许男人靠近领地，他们虽然不会威吓人类，但是也会表现出一定敌意，更别说进这个门。 狼族确实不会攻击人类，但是几只两米的雄性狼族往门口一挡，人类也会知难而退的。 “你们族长要求的吗？”沉知薇说，“那不好意思了，我并不清楚。” 这人类挺有素质的。乔觉得她至少是七层往上的女人。哪个小子这么幸运，他也不能凑在别人的女朋友身上闻，乔又觉得她站在这里有些不安全，哪怕她是个人类，乔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但是她就这么大点… 沉知薇正打算离开，她一回头就看到林克快速往她这里走，沉知薇露出一点笑容，这个笑容在看到他走过来，垂着耳朵，脸颊通红，窘迫地摸着脑袋的时候瞬间放大。 她咯咯得笑了起来。 林克看看她，又看看乔，他低头小声说：“怎么自己在这里…” “我去停车啊，我不是给你打手势了吗？” 他哪里知道她的手势是停车。 “违规停车要罚款的，我差点就扣钱了。” “抱歉…”林克低头靠近她，把她挡在怀里，乔和房东也在，乔大概看明白了，也没太看明白，林克不是去做奴隶了吗？这是他的主人？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沉知薇探出脑袋和他说，“乔，那个黑色的狼。” “你们聊过天了？” 沉知薇点头，然后又说：“不是要去吃饭吗？为什么不走？” 越来越乱了。林克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沉知薇还像个小鸟一样在他面前跳来跳去的，她说：“我站得好累，我还是从那么远那里走过来的，我腿太疼了，我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的路，我站了十年了…” 十年…那怎么可能？林克下意识把她抱起来，沉知薇坐在他的胳膊上，终于安静下来。 林克和身后的两个人说了什么就出发了。 沉知薇把脑袋贴在林克的耳朵上，好奇地打量着乔和他后面那个人。 乔看起来很年轻，后面的狼像是中年人。乔和她的眼睛对上，沉知薇眨眨睫毛，半张脸躲在林克的耳朵里，乔揉揉耳朵，便不再看他。 房东问他：“怎么有个人类？” “不清楚。”乔耸耸肩膀，“我看他也焦头烂额了，先让他缓缓吧。” 乔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不是要去牛棒骨吃饭吗？乔好意提醒他：“林克，你要带着人类去牛棒骨？” 提醒得有些晚了，他们已经站到了店铺面前。 今天生意火爆，林克提前打了电话才占了一个位置，里面塞满了饥饿的狼，大部分都是雄性。 沉知薇也看到了店里面的景象。 狼族们都身强体壮，平均身高都在两米上下，这么冷的天，还有不少人光着膀子或者只穿了个背心，他们吃的… 是带着血丝的生肉。 沉知薇吞咽口水，她从林克身上跳下来，钻进了他的怀里。 “我先安顿好朋友，然后把你送回车里，好不好？”林克低头耐心地说，“不要害怕…你是人类，没有人会伤害你。” 沉知薇躲在他胸口说：“我没有害怕，我不回车上，里面还有位置么？” “我提前定好了，我以为你…开车离开了。” “都说了去停车了，我还指了指停车场。”沉知薇小声说，“笨蛋。” 林克又求救似的看向乔，乔都听得很清楚，他一手抱着林克的肩膀，一手抱着房东大哥，笑着说：“吃饭吃饭。” 说着便社牛地挤进去拿座位单了。 沉知薇落了坐，感觉自己到了什么大人国，看见的东西都很大，这里也没有筷子，有几个生锈的大叉子，沉知薇吞咽口水，刚想和林克讲话，菜单就甩了下来。 这个应该是服务员吧，他居然在抽烟。 “叁位，吃什么？” 林克说：“叁份腿骨，叁份牛肋骨，一箱啤酒，还有…”他在她耳边问她：“你有想吃的吗？想喝的？” 沉知薇看了看菜单，那个服务员才发现还有个人类。 “没有人类吃的肉，不做全熟！” 周围的狼也探头看看这里，表情至少不是开心，不过他们很快便回过头继续吃了。 沉知薇便说：“我想喝可乐。” “再加一瓶可乐。” 服务员离开了。 沉知薇又看向房东，戳着林克让他介绍一下，林克便说：“这是房东伊诺克先生，这是乔，我的朋友，这是…沉小姐。” 沉知薇伸出手，乔和房东面面相觑，林克提醒，“人类会用握手打招呼。” 他们便握了握沉知薇的手，用叁根手指，看样子很怕把她的小手捏瘪。 “你好，乔先生。你好，伊诺克先生。” 沉知薇说完，一瓶可乐摔了过来，服务员又往里面扔了个吸管，沉知薇用袖子擦了擦吸管，抱着可乐开喝。 她晃着小腿，靠着林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还看了看菜单，上面只有一只牛，把牛割成几个部分，写着1234。 乔从怀里拿出一包香烟，林克不抽，他就分给了伊诺克，沉知薇贴着林克的耳朵问：“你们狼还会抽烟啊，鼻子不会难受嘛？” 实际上乔他们都听得到。 林克回她：“这种不会刺激鼻子。” 可她闻起来有点呛。 乔笑着递给她一根，沉知薇闻了一下，里面好像有狼喜欢的那种植物的味道，就像猫薄荷，猫也会抽猫薄荷吗？沉知薇又借了乔的打火机，抽了一下试试，“咦…好凉…” 她在这里用烟就着可乐，叁只狼都盯着她，沉知薇抬头，他们又收回目光，沉知薇便凑在林克的耳朵上说：“我觉得乔比你会聊天哎，你应该多向他学习。” 乔咳嗽起来。 沉知薇又说：“你的房子买了吗？” 林克很想告诉她没必要这样贴着耳朵讲话，但他还是先回答了她的问题，“已经买了，伊诺克大哥给了我一个很好的价格。” 沉知薇点点头，“那你还缺什么，露露在家吗？” “不在。她在上学。家里不缺什么了。” “那你们怎么不聊天啊，因为我在吗？”沉知薇说，“不用管我，我可以喝可乐。” 沉知薇抱着比她脑袋还大的玻璃可乐瓶喝得咕咚咕咚的。 林克摸摸耳朵，乔给他一个眼神，那个眼神他之前也见过，一般会出现在哥们局里突然有个成员带了女朋友但是没有跟大家说一声的场景。 沉知薇看起来很黏他，乔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看起来有些单纯，而且一看眼睛，里面满是那种用药过度的呆滞感。他又看了看她的胳膊，她现在脱了外衣，两个小臂露在外面，上面还有一些永远无法褪去的青痕。 基本坐实了乔的猜测。 乔点点香烟，沉知薇靠在林克的肩膀上看向他，乔又露出很男公关的笑容。 这是一只很聪明的狼，比林克要聪明，至少看起来要经验老道一些。伊诺克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大哥，不过他黑色的瞳仁让她不敢直视，总感觉这位瞧着老实安分，实际上坐过十年牢。 林克在他们的衬托下，像一朵小白花。 肉上桌了，每一个骨头上都挂着结实、大块的牛肉，林克要的一分熟，他们都比较喜欢外面微熟的紧致感，里面又都是汁水，吃起来香极了。 有了肉有了酒，慢慢地他们就开始聊天了。 一开始林克还想用叉子意思意思，沉知薇却直接用手拿起一块骨头递给他，“直接吃嘛。” 她还喂了他一小块肉。 沉知薇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她低头喝着可乐，烟嘴规矩地放在一边，手里没了东西，她就抱着林克的尾巴，把脸埋在里面。 林克的脸红起来，而且地方不大，周围的狼也注意到那个人类在玩他的尾巴。很快他们看沉知薇的眼神就没有多少敌意了，但是对林克敌意挺大的。 林克舔舔唇，喝了一口啤酒，对她说：“别在外面玩尾巴。” 沉知薇委屈地看着他，但是还是放下了尾巴。 50 沉知薇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三个人聊天也就没什么阻碍了，有女士在，而且伊诺克结了婚，乔也没有聊性话题。 沉知薇知道雄性都是什么德行，她并不喜欢乔这种类型的，看起来很精明，但能感觉出他不坏，估计对女人也很好，但是是个花花公子，心里应该不怎么喜欢女性，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就像人类里的帅气海王，喜欢玩，玩得开，嘴也甜，不过跟女人走心是不可能的，对哥们弟兄很仗义，所以在男性群体里也很吃得开。 沉知薇并没有权利决定林克的朋友类型是什么样的。更何况，乔肯定不能与男人类比，把团结互助关心同类的狼族和人类比较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她喜欢林克这种类型，长得也没有很轻佻，是干净的帅气，性格很温和，还很内秀。林克的心思藏得会很深，他只会展露给自己最亲近的人他的本色，沉知薇喜欢这种专属的感觉。 可乐喝了一半就喝不动了，还会打嗝。林克抬起手臂让她能钻到他的怀里，沉知薇窝了进去，乔笑着说：“这是要睡觉了？” “嗯…”沉知薇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大家慢慢吃…” 说完就呼呼睡着了。 林克说：“她经常睡觉，平时工作比较累。” 乔唇边搭着烟，又点燃了一根，和他说：“这是跟你一块生活的人吗？” 他总不可能做着别人的宠物，还能在外交女朋友吧？ 林克点头，乔又说：“这么大药量还有这么丰富的表情，沉小姐挺牛的。” 林克收缩瞳孔，乔笑笑，闻到他危险的气息，赶紧抬高手臂做投降状，“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怎么知道的。” “胳膊。”乔抬抬下巴让他看，“你跟人类打交道太少了。算了不说了，你下次带她来咱们这，好歹也教教规矩，我出门就看到她在狼族门口晃，守门的两个兄弟一直在盯着她。” “我知道了。”林克叹气，“没想到她会跟过来。” 伊诺克也说：“谨慎一些的好。” 林克听得懂他们的告诫。 谨慎…并非是谨慎地照顾她，而是警惕人类。 人类绝不可信。 吃完饭，沉知薇也睡醒了一觉，屋里都是血腥味儿，反而是他们的烟中和了怪味道，她的可乐已经被林克代劳了，沉知薇看看空荡荡的瓶子，仰头和他说：“我口渴了。” “抱歉，我喝了你的可乐。”林克想再给她买一瓶，沉知薇摇头，“我想喝水。” 林克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回车上了。 他起身先去结账，乔却已经结了，林克摸摸脑袋，乔搂着他的肩膀说：“上次就是你请客，这次我请，下次让大哥带着咱俩去家里吃饭。” “好说。”伊诺克叼着烟，看了看手表，和他们道，“过会儿该送孩子上学了，你们慢慢玩。” 说完便离开了。 沉知薇低着头看向鞋面，眼前忽然出现一瓶矿泉水，乔说：“喏，干净的。” 沉知薇看了眼林克，好像孩子在询问家长能不能接陌生人的东西。林克拿过来和他道谢，又给沉知薇拧开了瓶盖。 她小口小口喝着水，乔学着沉知薇的样子凑在林克的耳朵上和他说：“感觉你像在带女儿。但是你小子真的行，人都灌过了，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克和他对视，随后摇头，乔又说：“走心伤害的是你自己，这个人类不正常，你伺候还真伺候到心里去了，当初你被买走我就觉得你会被骗，你个傻小子。” 她没有不正常。 林克看向沉知薇，又看了看乔，心里很酸。 乔拍拍他的背，做奴隶本来就是一条不归路，被遗弃的才能说出来一个结果，剩下的被买走的，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沉知薇眨眨眼睛，看着两个快两米的男人贴着耳朵窃窃私语，沉知薇知道乔在讲她的坏话，乔一定不喜欢她，就像她不喜欢他一样。 林克看起来有些难过，沉知薇并不想给自己辩驳，她低头踢着石子，很快林克便把她抱在怀里，和她说：“乔的摩托车停在附近，他想送我们去停车场。你不愿意的话…” 沉知薇说：“可以坐摩托车？太好了！” 她可不想走路。 乔坐在前面，林克把她抱了上去，乔提醒：“沉小姐，别碰我的尾巴。” 沉知薇说：“为什么不能碰尾巴？” “小夫妻才能碰尾巴，明白？” “嗷。”沉知薇笑了笑，“原来如此，那确实不能在外面摸尾巴了。乔，你的尾巴被人碰过吗？” “哎呀，我这种人的尾巴当然被摸过无数次了。” “那你说话好矛盾啊…”沉知薇揪着乔的尾巴，他们仨差点甩出去，乔脸色非常不好看，沉知薇捏着他的尾巴根说：“我有个朋友可是个老嫖客，她口味很叼的，你的名片我拍了，下次我介绍我朋友去，她还挺喜欢你们犬科的。” 乔咬牙切齿，忍着没把她丢下去。 林克抱着沉知薇阻止她这么做，沉知薇这才松开乔的尾巴。 他责备地看了看她，低头道：“别这样宝宝。” 他们到了目的地，两个人有点剑拔弩张的氛围，林克站在中间，左右为难，他伸手按了按乔的肩膀，和他说：“她才二十几岁…” 意思是别跟小孩儿计较。 “下次我请你喝酒？” 意思是他会补偿。 沉知薇生气归生气，也不想让林克为难，她抱着胳膊，放松表情，笑着和他说：“再见，和你认识很开心。” 说着还缠上林克的腰，把脸埋在他奶子里狠狠吸了一口。 这叫什么？她在炫耀？这个疯娘们…乔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尾巴根的毛乱得没法看，一看就是被摸过了，操… ———— 简单来说乔的视角来看，薇宝就是一个用药过度的瘾君子，所以他反应会比较大 51 林克把沉知薇哄上了车，然后又跟乔说：“抱歉。” 乔拍拍他的背，两只狼贴在一块，乔和他说：“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种人类？你自己注意点吧你，你还不如带个兔子来。” 林克感觉狼生无望了。 他已经沦落到不如带着兔子的狼了。 他叹气：“我没法解释，乔，我以后会少带她过来的。我们本来是要去游乐园…” “我操，你们俩还要去游乐园？”乔叼着烟抹了把脸，他两手叉着腰，皮鞋踩地踩得震天响，“你他妈的被女的骗了还给数钱啊，现在的女人为了吃口几把这么拼吗？她不就是想睡你吗？游乐园…过家家呢？” 林克说：“她没有。” “别信人类。”乔晃着他说，“清醒一点，嗯？你还有露露呢。” “我知道。”林克叹气，抱着他说，“我很好。很难解释，但是我很好。乔。” “怎么打个拳也能被人看上。”乔推开他说，“别腻腻歪歪的了，你看看她眼睛都冒火了。” 林克回头，沉知薇坐在车上扒着车窗，看起来异常的愤怒，沉知薇要是一只小母狼，这会儿能把乔拆了。 “算了哥们。”乔扔掉烟卷，和他说，“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多保重吧。” 说完他便踩着机车走了。 林克能理解乔，人跟人之间本身就隔着鸿沟。 乔不知道沉知薇经历的伤痛，沉知薇也不清楚乔的痛苦。 林克知道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坏人，只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偏见。 林克打开车门，沉知薇抱着胳膊，气呼呼的像个河豚。 “我要上厕所！”沉知薇说，“你给我看着车！” 林克锁上车门，跟在她身后，她看了看公厕的位置，跟着导航走到门前，她摸了口袋，林克递过去一包纸巾，沉知薇一把接过，捏着鼻子进去了。 她出来的时候脸色更差了。 “好难闻，快走。”沉知薇钻进了自己的悬浮车中，林克挪进来，关上车门。 过了一会儿，沉知薇忽然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跟你朋友吵架的。” “没关系。”林克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何况这在狼族都称不上吵架，他和乔打架的时候差点没把他耳朵咬下来，林克现在胳膊上还有乔赏的牙印。 “我不喜欢他。”沉知薇说，“但是他奶子比你大，他还比你会说话，你就不反思一下吗？” 林克捂着脸上下揉搓，他叹气，“我会反思的，知薇，我会反思的。” “现在我们要去游乐园了，我饿死了。” 林克给她掏出小零食，想抱着她亲亲，沉知薇尖叫道：“离我远点！你吃了生肉！我们这个月不会接吻了！” 一个月吗？他会死的。 林克垂着耳朵，从包里掏出一瓶漱口液，沉知薇看他好大一只，背对着她疯狂漱口，等他确定牙里不会有任何生肉和细菌（这也是沉知薇教给他的医学常识之一）后，他才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沉知薇已经输入了他们的目的地。 游乐园在十六层，而且有点远。 走跨层快道的话，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林克说：“你是不是不开心了？乔只是有点讨厌人类。” “讨厌人类正常。我没关系的。”沉知薇吃着零食说，“而且我们两个吵过架了，这跟你没关系。” 两个满脑子都是小聪明的人吵架，一个小笨瓜在这里左右踌躇也没有什么用。 林克没想到这件事变成了和他没有关系，他本来以为他们两个是因为他才闹的不愉快的。 “和我没关系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凑热闹了。” 林克摸摸耳朵，“好吧知薇。” 他让她看看他的牙，很干净的。沉知薇捂着他的嘴说：“别想亲嘴，这辈子都不会亲嘴了。” 怎么又加码成这辈子了？ 他的耳朵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沉知薇懒得看他委屈巴拉的表情，但他还是在拱她，沉知薇只好侧过头，轻哼一声，林克贴贴她的唇，没有对她伸舌头。 她笑了一下，“今天有没有人看到你的脸？” 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林克搂着她的腰说：“你怎么这么坏？” 沉知薇笑得不行，林克又轻轻说她是小坏蛋。 “你跟我讲讲你们狼族的规矩嘛。”沉知薇说，“脸上带着口红印，你们狼会怎么想？” “做那个的。或者不检点的雄性。”他小声说。 “嗷…”沉知薇说，“那也不能在外面摸尾巴。” 林克点头，“摸尾巴很私密，耳朵也是。” “在你们狼看来摸尾巴像什么？亲亲？” 林克摇头，“更像做爱。做过的才会互相缠尾巴。” “那我在外面摸你尾巴确实好过分啊。但我没有尾巴哎…”沉知薇抱着他的尾巴说，“你也没缠过我。” “没有那么灵活…”林克说，“交错着搭在上面就是缠尾巴。” 沉知薇埋在他的尾巴里抬头，“下次我会注意的。尽量不让你丢脸。” “我不觉得丢脸。”林克捂着脑袋，脸红说，“但是下次别捉弄我了…” 沉知薇揉着他的胸口说：“那不一定…” 他这么可爱，不捉弄他的人该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存在啊。沉知薇解开他的外套，才发现他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衣，而他已经解开了两个扣子。 他是为她这样穿的。 沉知薇舔舔嘴唇，解开他的衬衫，露出他形状饱满的胸肌，林克单手搂着她的腰，让她躺在他的怀里吃奶，她今天没有穿裙子，所以林克不好去摸她，半个小时，不长不短，卡在中间，他没法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她。 沉知薇合着眼睛舔奶，一会儿便把手摸向他的腿间。 “要做吗？”林克说，“你会不会着凉？” 沉知薇摇头。 她手指轻轻滑动，车内的温度便抬高了，随后她拉下裤腰，林克帮她拉着裤腿，让她能顺利地脱掉裤子。她穿着黑色的内裤坐在车中，又抬高胳膊脱下松垮的毛衣内衬。 她解着他的衬衣，也解开了他的裤子拉链。 52 林克把她抱在身下，他低声说：“等我们回去，我能在你的车里放些什么吗？” 她的车内可以倒垃圾，可以睡觉，还有各种各样的功能，他想学着怎么用这辆车，然后让她躺在这里享受就好。 他准备在她躺着的位置放一个小狗枕头，还有小褥子、防水垫、一次性内裤之类的，或许还需要放自动饮水机、牛奶和零食，她如果想跟他在车上做，他也能让她舒服一点。 沉知薇并不介意与他共享自己的一些财产。 林克其实并不笨，他学东西极快，所以她同意他鼓捣自己的车，现在她更需要的是让他插进自己的洞，给她性爱带来的快乐。 林克简单脱下一截裤子便掏出性器，他扒下她的内裤放在一边，然后舔了舔她的穴，简单湿润后就插到了她的体内。 沉知薇的性爱有几个层级（他个人理解），基本都是按时间和心情划分的，首先就是她心情很好时间也充裕的假期，他们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做爱，这时候林克就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喂水、换垫子，做爱技巧也会多一些，他的目的就是让她潮吹失禁，甚至能把她直接操昏过去，她这样能睡得高兴，心情也会更好。然后就是她情绪低落但想要做爱，时间还充裕的时候，这时候林克会更温柔地引导她疏解心情，会揉她的下体，和她聊天，让她能与他倾诉，哭也能宣泄情感，他会让她流泪，但是也会及时哄她，保证她能笑出来。这时候她如果愿意完全地放松，再进一步，用手口，或者用性器，她可以在他手中或者贴着他释放体液，等到这个阶段，林克便认为她心里的难过已经被安抚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她心情极其糟糕，林克不会跟她做爱，而是抚摸、舔舐、聊天，她很累了，他会让她好好休息，或者如果她表现出想要的情绪，就尽快射给她，让她能纳入催情的成分，这会使她舒适，等她恢复到上一个阶段，他再进行下一步。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现在，时间不多，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想要，她就是无聊，就速战速决，赶紧让她爽一次。 所以他也不需要脱衣服，她有点喜欢他穿着一些，他能感受到。 林克操得很快，沉知薇合上眼睛，穴里发出黏腻的水声，她迅速到了高潮，林克垂头看她的表情，来确认她是不是还想要，此时沉知薇早就忘了嫌弃他的事情，抱着他跟他要舌头含，林克便继续插她，操她的子宫，沉知薇红着脸呻吟起来，他便捏着她的小腰，把她顶得蹬床抓被，然后一口气插进去，在里面射精。 过程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沉知薇满足地翘起膝盖，大腿并拢，林醒一手就能握住她的两条小腿，把她的腿按向她的胸口，垂头看她的穴，噗叽噗叽地吐着白精。 林克用湿巾擦拭着她的大腿内侧，沉知薇最喜欢他事后的清理阶段，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好像在擦什么国宝。 他做饭也很认真，耳朵会稍微向后垂一点，低头静静地切菜，他准备什么都是这样认真专注的神情，沉知薇甚至喜欢看他做事，他这样很帅气。 林克能感觉到她的视线。 他用手指摸摸耳朵根，问她：“怎么了？” 这不是她哪里不舒服的表情，她好像露出了欢喜又深情的目光，她埋在他的外套里，歪着脑袋看他，他心跳很快。 沉知薇说：“喜欢看你，你很帅。” 林克的脸红了起来。 他埋在她的腿间吻了吻，然后让她弄到他的手掌，他用纸接着，不会弄脏她的身体。 “唔…”她抱着膝盖侧躺着，想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弄出去。” “可是我们还要出去玩。”林克安慰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等我们回来再弄，弄很多给你，一夜都不离开你。” 沉知薇也开始脸红，她埋进他的衣服，小幅度点头，开始配合他排精，她颤抖得厉害，她对这种成分总是很敏感。 林克觉得差不多了，便舔了舔她的穴口，给她舔舐干净后才帮她穿好内衣。 语音提醒他们快要抵达目的地了。 林克给她穿好衣服，这才开始打理自己，沉知薇却坐起来，靠着他的腰给他整理衣服。 她的小手捏着他的内裤两侧向上，还知道要给他放在左边，林克的脸很红，他握着她的手，让她不用这样，沉知薇又固执地给他提上裤腰，然后拉好裤子拉链，系上纽扣，最后扣上他的腰带。 林克用手摸摸耳朵，又忍不住用手背轻蹭她的脸颊。 她贴在他的腰腹上，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性器，隔着裤子。林克呼吸加快，把她抱起来拥吻，沉知薇的手还在他的人鱼线流连，她推出他的舌头，给他一颗颗系着纽扣，然后又隔着他的衣服，吻了他的乳尖。 她抬起头，对他吐吐舌尖，然后笑着合上眼睛，在他的胸上蹭了蹭。 他沉迷她了，彻底的，他是她的狗。 林克抱着她卖力地深吻，恨不得把她永远嵌在怀里，林克和她缠吻呢喃：“我爱你。” 沉知薇舔着他的舌头，回他：“小傻瓜。” 林克说：“别去游乐园…再做一会儿。” 他跟她撒娇一样拱着她的脸，沉知薇拉长声音，轻哼：“那怎么办呢…票都定好了，迟到是进不去的。” “宝宝…” “好啦，一会儿你就会把这个忘了的。”沉知薇捏捏他的裤裆，“玩得开心，宝贝。” 53 林克有些怨念地跟在她身后。 她今天穿得很紧身，从背后看去只有她松松拢着的头发，她的长腿，她纤细的脚踝，还有她那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屁股。 又圆润又挺翘，在她身上又显得那么恰到好处的玲珑。 林克觉得他如果是诗人，第一件事就是赞美屁股，第二件事就是赞美她的胸。 她没有穿胸衣，其实很多女性都不会穿，但是林克对她没有穿胸衣的样子很动情，他个子太高了，他低头就能看到她的沟，她走动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粉色的乳晕和乳尖。 他手里握着他们两个人的饮料。 她在窗口刷票，工作人员看了看她身边的林克，提醒她：“沉小姐，您购买了两张成人票。” “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 “我老公。” 林克把饮料捏爆了。 沉知薇被他溅了一袖子，她抱怨道：“你做什么啊？” 工作人员看了看她的身份证上是独身，真是摸不着头脑，她困惑极了，又说：“您的资料是未婚…您没有老公。这位是二等兽人，我区不允许入内的，而且您的资料显示，这是您的…” “这是我老公。”沉知薇扒着窗口说，“我们还在登记途中，我说，我买了两张成人票，多花的钱你们是打算退给我还是怎么样？还有五分钟入园，我记得里面是有开场表演的吧？如果我迟到了我会投诉你们游乐园管理，拒绝我们夫妻进内，而且你们还歧视我的丈夫。” 林克把另一个饮料也捏爆了。 工作人员额头都出汗了。 沉知薇是三等人，今天他们接待的最高级的顾客，如果她真的在登记结婚的过程中，他们也没有权利调取她的相关法律文件资料，她买了两张成人票，园区也没有临时退换票的资格，因为网络确认环节中，第二张票身份认证是人类，也确实是林克的脸与DNA数据，到了这一步就是登记结婚途中的有力证据，如果他们真的是未婚夫妻，那林克就必须被按照普通人类来看待，他不允许被称为二等兽人或者奴隶，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沉知薇点点终端，“还有两分钟。” 工作人员焦头烂额，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八年，从来没有处理过如此复杂的情况，她的一生都是在扫描、确定，祝您玩得愉快中度过的。 沉知薇不耐烦地敲着窗户，“还有一分钟，这位女士，您能给我扫票了吗？我都听到园区的开场音乐了。” “抱歉沉女士，还请您不要投诉我以及我司。”工作人员两手都在发抖，她手指敲打机器，迅速确认了她的票据，然后习惯性地站起来伸直手臂，“您可以进入了，祝您玩得愉快。” “谢谢。” 沉知薇带上墨镜，拉着林克的手进了游乐园。 大门口正对着剧场，沉知薇一眼没看就绕过去了，林克好久都没回过神，还是沉知薇自己抽出湿巾擦拭着夹克外套，还给他擦了擦。 “好了，顺利进入。”沉知薇把脏纸巾丢给扫地机器人，“第一个项目，嗯…海洋区，还要走三公里。走走走，坐车。” 林克跟个木头似的同手同脚被她拽上车。 这是一个观光浏览车，所以很像二十一世纪的产物——走得很慢。 车是敞着的，上面提供酒水饮料小吃零食，沉知薇和他坐在最后排，沉知薇用手肘戳他，“你喝什么？你把我的可乐弄没了，我恨你。” 林克还是没讲话。 他的脑袋里闪过了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一分钟然后他进入了宇宙。 “你还要这样多久？”沉知薇喝着可乐和他说，“老公？” 林克捏着耳朵，把自己听到声音或者能感受到什么的毛细血管和耳洞全部盖了起来。 她逗弄他逗过头了吗？ 沉知薇毫不在意地靠在座位上，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极大的土地，因为在地上二层，所以他们其实是高于地表的，海洋正在他们脚下。 车上也有其他人，假期嘛，都是带着孩子过来玩的，很吵，摇摇晃晃，沉知薇很不喜欢。 一路都是绿色的植物，他们绕过了植物园，听说里面有什么藤藤滑梯、花花小缆车、花骨朵碰碰车、还有藤蔓vr，能把人拉起来甩，当然都是假的，这玩意沉知薇上次还在情趣用品店看到过，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玩的。 半个车的人都在植物园区下车了。 沉知薇晃晃他，“你要去玩吗？” 他没反应。 她撅嘴，摇晃他，“你干嘛啊你傻了吗？我们出来玩了，你跟我讲话，你放开耳朵！” 沉知薇掰着他的手，车又摇晃起来，前面一排没有下车，一个孩子扭头看着车后面，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姐姐在虐待一个兽人。 林克从宇宙中恢复一点神智，他抬高手臂，耳朵弹了回去，沉知薇抱着他的脖子摇晃，林克终于道：“如果你想去的话，知薇。” “那你不想先去看海吗？” “我…”林克抹了两下脸颊，“我……” 我了半天，最终变成：“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只跟着你，给你拿饮料就够了。” 沉知薇抿着嘴，似乎在忍着笑意，林克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好像一只鸵鸟。沉知薇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最后抱在了一起，很快便接起了吻。 小孩儿的脸被挡住了。 家长们认为这是一对底层人和兽人结合的情侣，不知廉耻，也没有任何道德底线，没看见这里有孩子吗？居然在公共场合接吻… 沉知薇捧着他的脸笑着问：“我们来游乐园了，你光看着我干嘛？还不如一直在家或者在车里面呆着。” 林克的脸一直很红，他垂头说：“我只想你开心…我喜欢看你笑。” 沉知薇的表情变得很温柔，她说：“我想让你看到海洋，不过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她很喜欢贴着耳朵讲话，就是在说秘密的时候，狼族从来不会这样，狼族说话除非没有第三个狼在场，否则就没有秘密。 她贴得很近，他的耳朵里面其实非常敏感，她的呼吸，她吐出的热气都很刺激他耳朵上的血管，这让他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别人这样他一定会非常讨厌，非常排斥，但他却愿意她这样，愿意她躲在他的耳朵里。 沉知薇说：“其实海里没有鲸鱼。” 林克的耳朵绷直，他惊讶地说：“什么？” 沉知薇拉着他一只耳朵和他窃窃私语，林克听得认真，另一只耳朵也垂到她拉的高度，然后又迅速直立起来，“真的吗？” 前面的小孩儿出于好奇又回头看向他们，就看到他们在说着什么，那个姐姐的表情很严肃，那个兽人的表情偶尔认真、偶尔震惊、偶尔皱眉、偶尔质疑，非常丰富，他的耳朵也在一动一动的，小孩儿突然觉得手很痒，很想摸他的耳朵。 小孩儿伸出手，沉知薇很敏锐地察觉到有东西进犯了她的领地，她立刻把林克往后推，那个孩子的手隔着他的耳朵三厘米的距离，林克把耳朵往后，他更是彻底摸不到了。 此时他的家长才注意他的动作，赶紧把他拉了回来。 他们那天说了什么成了这个孩子一辈子的谜团。 小车终于抵达了海洋区。 沉知薇说：“有几种方式过去。跳、滑、坐车、走路。” 林克摸摸耳朵：“去哪里呀？” “笨蛋，去海里。真的海。”她拉着他的手，让他看向栏杆外，“你看，海就在这里。” 林克回头，一阵风吹过，他看到了一片汪洋。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他是一个底层到不能再底层的生物。 他曾经，只见过方寸景象，从未感受到壮阔、宏大、从胸中迸发而出的…一种想要呐喊的情绪。 他的生命起源于一个小小的洞穴，后来，变成了另一个小小的房间，然后，伴随着地底漫无天日的黑暗、阴沟的老鼠、争斗的鲜血，伴随着无数毫不掩饰地恶意、疯狂发泄的欲念。 地下二层被称作不夜城，但林克的鼻子里闻到的都是垃圾的恶臭，看到的都是黑色的云雾。 林克已经过了愤怒的年龄。 他已经快一百岁了，他度过了太漫长的时间，麻木的时间。 一成不变的生活、伪装的假面、收敛的情绪。他曾经也发泄过自己的苦闷，或许也伤害过某些人，他会殴打、实施暴力、撕咬，他不说话，他永远只会挥动拳头。后来他察觉，那些他敌对的，也同样是底层不能再底层的存在，他憎恨的，他根本无法伤害他们一分一毫。他仇视人类，也恨过同为兽人的生命，他们永远在欺负弱者，而弱者向更弱者挥拳，他见到的世界是真正的“动物世界”。 后来，某一次，有人报复了他。那个人没有办法伤害他，就偷偷伤害了露露，露露的腿上还有他们的抓痕，她被扯去一块皮肉，在垃圾箱里痛苦地喘气，但露露从没怪过他。他似乎从那个时候起开始醒悟了。他学着不再去跟人起冲突，学着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学着成熟，学着隐忍，学着知识，学着了解人类，学着适应地球的法则。 直到他遇见沉知薇。 直到她说：“我想让你看到海。” 54 林克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深爱着她了。 这让他寂寞、彷徨，也让他欣喜雀跃。 他有了一个深爱的女孩子。 但是他该怎么与她对话？他无法完全地向她展露自己，他依旧害怕他会受伤。 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结婚，这是狼族里一生一世的誓言，结婚意味着他们的婚姻受到族长的认可，狼不可以违背契约。狼族认为，结婚并不是随口可以说的事情，这是严肃的、无法更改的。 乔很年轻的时候，有一个人类女性和他成了男女朋友。那时候乔还是一个摩托车修理工，也算一份正经的工作，哪怕他本来没必要做这个工作的。后来那个女人对他说：“我们结婚吧，你可以跟我住，也不用再当底层兽人了。” 乔并不奢求地位上的提升，他只是很欢喜，欢喜有人愿意与他一生一世。 他和他们吹嘘了很久，但也抱着林克哭了很久。他说他终于能获得一点幸福了。 乔的父母是被人类的守卫机器人杀掉的，林克之前看过的处决就是那个场景，但乔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更别说林克。 乔消沉了太久，他很憔悴，无法吞咽食物，也脱落了几个牙齿，他的狼形看起来很不健康，因为他在咬自己，抓自己的毛发，生生拔下来，然后用爪子抓破皮肤，他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 乔是很俊美的黑狼，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那个样子…林克都不敢再去回想。 林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很想知道朋友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太蠢了，他一无所知，他什么都不懂。 这时候乔遇到了那个人类女人。那个女人带他去看了医生，给他开了药，他开始有些好转了。 乔说他得了“抑郁症”。 女人对他很好，哪怕女人已经五十二岁了，转换成狼族的年龄已经是祖母级别的了，乔还是很喜欢她。 乔经常和林克说，他遇到了一点光芒。她对他很好。抚摸他，给他注射药剂，药让他平静，女人也是。现在林克怀疑，那些药不过是廉价的、底层版本的03。 他们去结婚了。族长并不认可这段婚姻，他曾经劝说乔冷静下来，再认真观察这个人类，不要随意跟随人类出狼族的领域。 狼王无法守护离开领地的狼。 乔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没有听从族长的指引。 后来林克很久都没有看到乔。 再后来，林克看到他在接客。 他被骗了。 许久之后林克才知道，这种骗术非常常见，人类会利用年轻兽人的纯粹，把他们拐到地下二层，做一些很底层的工作，从中赚取差价，他们店铺里很多兽人都是这么来的。 乔当然反抗过，不过狼族也有打不过的兽人，地下二层有很多熊，他们是店主钟爱的保镖。 乔最终被活活打到妥协了。 更别说一些雌性兽人，她们的生活更是地狱，男人更加恐怖，更加残忍。林克怜悯自己的同类，但他感受到的永远都是无力，无休止的无力感。他很能打，他打拳很少输过，他甚至打过一次熊，但是他还是打不破这个牢笼——他愚蠢、无知，他甚至无法理解人类交流的文字，更何谈理解人类的思想。 沉知薇买他之后，他像一团被切下来的生肉，不断地清洗，用那些难闻的液体清理他的身体的每一寸，他们用药物给他催吐，给他烙印，给他带上了有针的项圈。 林克已经不会去憎恨什么了。 他甚至会反过来劝自己：主人很美，这还不够吗。 爱上人类是兽人的悲哀，他惧怕背叛，他恐惧自己也会变得像乔一样，也害怕他无法再尽到照顾露露的责任。 他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这也是他教给露露的，不要信任人类，把更多的信任交给狼族，族群不会背叛你，但人类永远都不会和你站在一起。 沉知薇发现他望着海洋看了很久。 这里是一座悬空的桥梁，旁边是滑滑梯的入口。 沉知薇说：“我们去桥上看看吗？那里没有建筑挡着视线。” 林克点头，他们拉着手抵达了桥中间。 风吹动沉知薇的碎发，她将胳膊搭在栏杆上，笑着和他说：“只是很多水而已，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知薇。”林克笑笑，“这很美。如果我是诗人，我会写很多诗。” “我猜你已经写了很多了。亲爱的林克。”沉知薇说，“你的表情让你看起来很深沉，我猜你一定是触景生情了。就是接触到某个景色，调动了你的一些回忆和情绪。” 确实是这样的，沉知薇无所不知，她本人就是一个搜索框，林克不知道的事情去问她，她都能用很朴素的话语告诉他，她很有耐心。 “你是一个诗人。”沉知薇说，“有很多作家也只有很低的学历，曾经有一个和我一样姓氏的作家，他就怎么上过学。但是他是那个年代很有名的大作家。” “我想告诉你，你拥有心灵。”沉知薇说，“拥有心灵的人，就有称为诗人的潜质，这跟你是谁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并不鼓励你去真的创作，但是你无需否认这个事实。如果你拥有我的等级与智慧，你一定能受人追捧。” “你不是一个诗人，对吗？”林克说，“因为你觉得，你没有心灵。” “是的。”沉知薇看向海洋说，“我失去了心灵。” “是因为‘抑郁症’吗？” “你真的学了很多。”沉知薇笑着说，“不，不是的。那只是一种精神感冒。有些人严重，有些人不严重，那并不会夺走一个人的心灵。痛苦正是因为没有失去心灵。” “你的心去哪里了？”林克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拿回来是不是很难？” “是的。”沉知薇说，“我就像一个被人撕开的毛绒玩具，里面的棉花被风吹走了，我也找不到了，我是一个残缺的不健全的人。这是我受到的惩罚。其实可以的话，我有很多想跟你倾吐，但是那会给你惹来麻烦。所以我会克制着，不去告诉你。” “因为有人在监视。他们是怎么监视的？”林克贴在她的的耳朵问，“我们这么近，他们也能监视吗？” “可以。”沉知薇说，“因为监视器就在我的脑子里。在终端。在所有网络和电器上。我体内有芯片，我并不知道它在哪里，那也是监视器，我身体里或许被放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位置。我和你说这些，他们都听得到。” 原来，她也像物品一样被对待。 “他们是那些警察吗？” “不，林克。”沉知薇说，“他们，是顶层。顶层的意志，无法违背。” “顶层。我们上次去的那里吗？” “嗯。”沉知薇说，“所以我和你永远都会像这个桥一样。” “桥把海洋割成了两半，我失去了坦露我整个内心的权利，所以我们之间永远横着一座桥梁。” 她把脸贴在胳膊上，低头踢着空气，语调落寞地说着。 55 林克是一个很聪明的狼。 沉知薇确信他听得懂。 “或许你可以多和我说说你的故事。”沉知薇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林克却说：“结婚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说在门口？”沉知薇笑着说，“我不想牵着你的绳子，所以我钻了个空子。抱歉，又捉弄你了。但是我不讨厌你成为我的丈夫。” 沉知薇问他：“狼族里面的婚姻是什么样的？” 林克说：“是…一生一世。” 他说了一个沉知薇认为非常古老又浪漫的词汇。 “嗷…”沉知薇说，“我懂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那我让你不舒服了吗？我并不是有意在跟你开玩笑。” “不。”林克说，“我没有不舒服，我觉得…” 很开心很开心。 他没办法抑制这种喜悦，哪怕他心里带着一些担忧与恐惧。 他现在很理解乔为什么会被骗了，因为他现在也成了乔。沉知薇要是想骗他，会很容易的。 “你想和我结婚吗？”沉知薇说，“一生一世的话，我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林克猜，她的言外之意是她都可以，她也没有别的选择，而她恰巧不介意对象是他。 他望着她的侧脸，最终摇了摇头。 林克很少拒绝她，沉知薇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忽然有些抽痛。 “我想…但是不能。”林克说，“我不需要地位的提升，你能为了我的尊严，大费周章地做这些，我很高兴。” “你看，你说话已经有了文绉绉的感觉了。” 林克摸摸耳朵，过了一会儿，他和她说：“我喜欢和你聊天，很安静，有时候也很暖和，我喜欢抱着你，喜欢去学习与你有关的事情，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撒娇，喜欢你叫我的声音，我喜欢你的全部。我喜欢的你带我看了海。谢谢你。我爱你。” 沉知薇揉揉鼻子，眼睛里滚着泪水，她望向海洋，酸涩地张开嘴：“我也想爱你。” 她垂着头，眼泪掉在海水里，“我也想…我是个残缺的人，我不正常，我没有了棉花。” “没关系…”林克搂着她说，“拿不回来了的话，就填一些新的棉花。” “填满的时候，你会跟我结婚吗？”沉知薇侧头说，“你同意的话，我会开始申请的，还要排队的。” 林克垂头贴着她，轻轻说：“这是你想要的吗？还是在为了我？” 她也在付出些什么，似乎想要证明她也是爱着他的。但是沉知薇自己清楚，婚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她沉默了。 林克拍拍她，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擦拭泪水，他说：“我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了，我可以给予你你想要的…以前的事情，我都记得，那并不好，也不是童话，那时候的我也不够好。你想听的话，我们以后可以慢慢聊。” “我也喜欢和你聊天。”沉知薇说，“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的声音，也喜欢你的温柔，和你聊天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躺在云里，你裹着我，我感觉到被保护着，你不会伤害我，你没有责备我在哭泣，你给我小狗玩偶，给我好多小鱼…我也爱你。我想都给你，但是他们会伤害你。” 她捂着脑袋说：“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我不想再失去爱。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我给你钱，我给你什么都给你，你可以回家，你可以看海，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闷声哭着：“不要拿走我的小狗。” 她在说给谁听呢？那些剥夺她的人听吗？ 林克搂着她，轻轻说：“小狗在这里，小狗不会离开你。” “我好自私，我是不完整的，我是一个有缺陷的人…”沉知薇说，“我不正常，但即使如此我也想要你，我想要你属于我，我想要你。” “不，你没有。”林克安抚她，“你没有。你很好。我已经属于你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们慢慢填棉花，好不好？我会给你缝起来，会给你很多棉花，让你摸起来软绵绵的，你现在就很软。知薇，我想这样抱着你，永远抱着你。” “我也想…如果可以…我想给你鲸鱼。” “我猜或许你能做到。”林克说，“也有一种可能，鲸鱼躲了起来。” 鲸鱼真的有可能躲了起来…沉知薇也曾经想过这个可能性。 哪怕她自己都遗忘了她那么在意鲸鱼灭绝的原因。 他们这样抱了很久。 沉知薇抽抽鼻子，她不再哭了，但是有点嘟囔和鼻塞，“我们是来玩的…我买了最高规格的全家桶。” “什么是全家桶？”林克在餐厅打工的时候听过这个词，这是一种套餐。但是他们没有拿到吃的。 “就是我们可以玩这里的一切，可以玩三四天，还可以住酒店，还可以随便拿东西吃。” “那我们还一个都没有玩…” 沉知薇说：“所以到底选哪种方式进到海里面？” 林克看了看桥尽头的入口，他说：“在做出选择之前，我能不能给你拍照？” “你学会了拍照？” 他有终端，他现在已经能熟练地使用了。 林克揉揉耳朵，小声说：“我其实有给你拍过…对不起。我忍不住。还有你…没穿衣服的时候，我也有些忍不住，但是我觉得那样不好。” 沉知薇笑起来：“你都拍了我什么？” 林克打开终端，一开始的界面就是她，她看着什么在笑，林克记得很清楚：“你在看我说过的那个好男人广告。” 沉知薇靠着他，点开他的相册，里面有各种样子的她，睡觉的时候、梳头发的时候、上班之前抬起小腿穿高跟鞋的时候，打游戏、吃饭、或者只是坐着的样子。 沉知薇的心里很软很软。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他一直在看着她。 “我好像写真集里的清纯女学生。” 林克只听懂了女学生。 沉知薇又说：“你拍的很好，虽然是终端自己抓取的，但是感觉你找的角度有那个意思，你还是一个摄影师。” 林克的尾巴摇晃起来。 “那你现在想拍什么？”沉知薇抬头，他忽然用手捧住她的脸颊，低头，轻轻贴上她的唇瓣。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第二张是他松开她，两个人搭在栏杆上，望着海的照片。 沉知薇把两张照片都存进了自己的终端。 “你可以拍我的身体。”沉知薇说，“你喜欢的话。” “我不会给别人看的…”他用鼻尖拱她，“你很漂亮，我想你不在的时候也能看着你…” “对着我的照片撸管吗？” 林克不想否定。他脸很红，和她点头，又亲亲她的脸颊。 “没关系，你这样很正常。” 她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体被他存起来自我享用，毕竟她能陪伴他的时间确实不多，而他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她已经填满了他的生活了，她就是他的每一天每一分钟，而她却还想扒开他的身体，把他的心也咕咚吃掉。 她是一个自私又充满贪念的人。 林克搂着她的腰，和她贴着脸，轻轻拱着她，沉知薇说：“那我们去大海里面吧？” 56 他们来到了海洋的入口。 工作人员对沉知薇很客气，他详细地为她介绍进入的方式以及其中的趣味性，孩子们喜欢滑滑梯，而像沉知薇这样的年轻小姐更喜欢直接跳跃，那样很刺激。 “绝对安全，还请您放心。” 林克不理解直接跳下去是什么意思，他看着视频演示，人的背后张开了伞，而他们可以站在海面上。 沉知薇搂着他，仰头询问：“你想玩哪个？” 林克很想尝试跳跃。 他不是鸟类，也不会飞，这样看起来像是能飞翔一般。 沉知薇和他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很快他们便得到了一个背在背上的小包裹和防护眼镜。 工作人员搀扶着沉知薇，跟她说：“您不必害怕，降落伞也是全自动的，您只需要跳一下就好…” “我不需要你的服务了。”沉知薇说，“你能离我远点吗？” “当然可以，沉女士。” 沉知薇看向林克，“你呢？害怕吗？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离开。” 林克摇头，“你需要我抱着你吗？” “最好不要，我们别离得太近。”沉知薇说，“我们也不能完全同步地跳下去，我会跟在你后面的。” 林克很信任他，哪怕他的细胞都在告诫他，他看起来像是在准备自杀。 林克张开手臂跳了下去。 他的心脏跳得极快，狼的视力极佳，他隔着眼镜，能够看到越来越近的海里的游鱼，他听到了海浪慵懒翻滚的声音，他甚至与一只海鸥同行。 这是他从没想过的体验与人生。 就在他接近大海的时候，他后背的降落伞迅速张开，他向上荡了一下，然后稳稳地落在海面上。 他脚下是实体，他低头检查，应当是某种玻璃。 他也听到了沉知薇的声音，林克张开手臂，左右挪动，想要接住她，很快她的降落伞也打开了，她像一只被气球钓着的小猫咪缓缓降落，林克搂着她的腿和腰，帮她解开了降落伞。 沉知薇的脸颊很红，她拿掉护目镜，气喘吁吁，仿佛跑了两三公里的路途。 “开心么？”他蹭蹭她的鼻尖。 沉知薇说：“我也是第一次玩，很开心！” 他就这样抱着她往人类那里走，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绿色的制服，他将降落伞放在一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放下了沉知薇。 “您好沉女士，欢迎您来到海洋区，地图与项目已经传送至您的终端，祝您旅途愉快。” 沉知薇点头，给他看着各个区域，林克对此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所以他说：“我跟着你，跟着你哪里都好玩。” 沉知薇喜欢他的嘴甜。 她先去了最近的一个项目，海洋穿梭车，简单来说就是大海里的过山车，过山车会被高密度的玻璃纤维保护起来，但他们却实打实地抵达了海洋深处。 林克坐上了车，他看得懂系安全带的示意图，他很快弄好，又低头给她整理绑带。 旁边的座位还空着，他身后的人类在跟工作人员争论：“为什么我的座位旁边是兽人？你区不是不允许兽人进来吗？” “先生您误会了，只有二等兽人无法进入…这位沉小姐是我司尊贵的SVIP会员，她享有最高的权限，而且我们接到通知，坐在她旁边的是她的未婚夫…” 林克不断用手摸耳朵，他低着头，有些害羞，还有点羞耻，还有点讨厌那个找茬的人类。他觉得人类说他是她的未婚夫，比她牵着他的绳子乱逛还别扭，她还不如一直牵着绳子呢！ “抱歉先生，您可以乘坐下一班列车，还请您谅解。” “我要投诉！” “别管他。”沉知薇拉着他的手说：“这样我们更清静。” 一排只有他们两个人，美死了。 林克摇头，“没关系。” 车辆发动，林克的耳朵被风吹得向后摆动，沉知薇拿出一顶帽子，盖住了他的耳朵，“帽子不会飞的，但是你的耳朵或许会。” 他们慢腾腾地上升，然后离开了隧道，高高地立在海面之上。 林克说：“我看不见轨道，我们会往下掉吗？” “嗯。” “什么时候？它怎么还不…” 就在林克说话的间隙，列车迅速地向海面奔腾而去，林克拉住拉杆，心脏狂跳，就在他们进入海面的一瞬，列车打开了防护罩。 他们被水浸没了。 林克侧头，旁边是大片的鱼群，还有一些在游荡的海龟。水中飘着水母和海草，他低头看向地面，那里深不见底。 沉知薇抱着他的胳膊，在列车每次突如其来地上蹿下跳时发出尖叫，林克不懂人类为什么这样设计这个列车，他们好像在故意吓自己的同类，但是这样好像又非常快乐… 他们抵达终点了。 海里并不像上次去海洋馆看到的那样漂亮，水多鱼少，海水也不是纯粹的透明的蓝色，而是一种淡淡的绿，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海。 列车打开防护罩，车里响起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林克先帮她解除安全带，先于过来服务沉知薇的工作人员。随后他解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他站在站台上，把沉知薇从里面抱了出来。 沉知薇笑得明媚，她站在地面上缠住他的腰，一直在他的胸口大笑，林克觉得游乐园真是个好地方，他很努力才会让沉知薇笑成这样，这辆神奇的列车用几分钟就做到了。 前面是生物隧道，为了吸引更多的鱼，工作人员会在外面黏一点食物，所以他们走过透明的甬道时能看到不少来吃食的小鱼。 他们顺着隧道向上，抵达了港口。 这里有很多白色的小船，有畅游海峡的飞速游艇，有潜水的教练船，还有钓鱼的船只。 沉知薇拉着他飞快抢到一个观光游艇，她坐在船侧，等到船只满员，驾驶员提醒他们穿好救生衣，林克给她披上那个橘色的薄薄的马甲，她还在伸手拨弄海水。 林克搂着她的腰，确保她不会因为兴奋而掉进去。 游艇发动，这位驾驶员开得飞快，林克都觉得他们已经悬空了，船像打水漂的石头一样在水面上荡来荡去，沉知薇还要伸手去摸大海，这时候驾驶员一个猛打方向盘，他们这个方向歪向大海，沉知薇的袖子便湿了。 她委屈地看向林克，林克安慰：“我给你准备了衣服，在包包里，我们一会儿去卫生间换。” 她又笑起来，然后更加变本加厉地去摸海水。 林克埋在她的肩膀亲她的脖子，他们很快便返回了出发的港口。 林克本想问她要不要去换衣服，沉知薇却拉着他上了潜水教练船。 这艘船不大，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教练全程为她讲解潜水的注意事项，沉知薇坐在林克腿上听得认真，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潜水的浅礁。 这里有很多很多珊瑚。 沉知薇脱下外套，她被教练套上了一个透明的东西，然后她的口中也多了一个吸氧的装置。沉知薇不满地指向林克，让教练快点把他也套上，教练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照做了， 这种设计显然没考虑林克的耳朵和尾巴，他的耳朵被挤在脑袋上，尾巴也被迫盘在腰上，这让他看起来有点不舒服。 沉知薇安慰地摸了摸他，然后便跳进了水中。 她像小鱼一样穿梭在珊瑚里。林克还给她拍了照片。 他也向她游动，和她看着海里的游鱼，他们还摸了摸海龟。 林克没办法与她讲话，只能和她牵着手观察着这一切。这里的海水不再是绿色，而是蓝绿交错的，并且透明、干净，没有多少泥沙和藻类的干扰，再加上浅，能见度很高。 沉知薇找到了一块海底的石头。 她坐在上面，头发飘荡，安静地望着这些浅礁的生物。林克想起她给他讲的美人鱼的故事，那个美人鱼也是公主，喜欢唱歌，但是她爱上了人类，用歌声换了双腿，结果人类与别人结婚，美人鱼变成了泡沫。 林克觉得这个故事非常符合兽人的现状，可怜的小美人鱼被女巫和人类世界欺骗了，他不喜欢故事里的王子，童话里的王子就该疼爱公主，但是王子没做到。而且一个故事里有两个公主，林克不喜欢，既然童话世界里也是一夫一妻，那一个童话只能有一个王子和一个公主，他不想看到有任何一个公主伤心。 王子就无所谓了，愚蠢的人类男性，他们只不过是美丽公主的陪衬罢了。 57 沉知薇和林克回到了教练船。 他们返回港口，沉知薇摸摸肚皮，看向林克。 他的宝贝肚子饿了。 林克看着时间，天也黑了，他就问：“宝宝想吃什么？我们去哪里吃？” “酒店在平原区。”沉知薇说，“我们可以坐特快直达车，上车的地点就在前面。” 林克便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沉知薇把脸埋到他的耳朵中间，她安慰地亲着他的两只尖耳朵，她还说：“你们辛苦了。” 耳朵晃了晃，沉知薇埋进去蹭着，这里也没有狼，就算有，林克也不在意她在外面咬耳朵和玩尾巴了。 她开心就好。 他抵达了入口处，工作人员狐疑地看着他，然后扫了一下他的终端，林克说：“我们要去平原区用餐。” 工作人员却说：“欢迎您乘坐本次列车，沉女士。” 林克挑挑眉毛，他抱着沉知薇走进车厢，里面还有一些座位，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沉知薇坐在他的腿上摆弄他的耳朵，林克低头和她贴贴鼻尖，沉知薇笑着抱住了他的尾巴。 车里有很多孩子，这里基本只有孩童和情侣，或者放假的大学生，车厢里还是挺热闹的，有些孩子甚至没有见过兽人，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林克，林克对人类幼崽不会有太深的恶意与厌恶，所以他不会用警告的目光看向他们。 林克能察觉到人类的每一次注视。 打量他无所谓，但是他们看着沉知薇的身体，嘴里说着肮脏话，他们以为窃窃私语不会被林克听到，直到他们再往他身上看的时候，他们对上一双灰色的瞳孔。 那是纯粹的野兽的双瞳，里面包含着只有一个信息：滚。 人类也会惧怕，因为人类欺软怕硬。 那些处于躁动青春期的人类男性离开了。 人类是真的恶心，沉知薇是一名成功的女性，独立、拥有自己的工作和房屋，她带着一个一米九的兽人就是代表她玩得开，喜欢吃大肉棒，林克很想知道她喜欢什么关他们屁事，这群底层的垃圾人类本来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沉知薇这样美丽优雅的女性，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本身就是对他们的恩赐。 他的宝宝很漂亮，而且她其实很纯真，性爱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她能享受和他做爱的时间，他觉得这非常正常，说明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她有感受快感的性器官，那她就有权利享受雄性的爱抚。 林克搂着她的腰温柔地看着她，沉知薇从他的尾巴里抬起眼睛，都有些受不了他深情的目光。 她抿了抿他的尾巴毛，然后从他的身上爬下来，乖乖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林克说：“你可以坐在我怀里。我来抱着你。我看了，要有二十分钟，座位有些硬…” “没关系，除了婴儿是没办法和成年人坐一个座位的，我们需要遵守规矩。” 林克看到了每个座位都有安全带，旁边的孩子也没有坐在家长的怀里，所以他理解了，他伸手给她系安全带，沉知薇靠在他的肩膀看向窗外，林克也跟着她往外面看，他们穿过了海洋和沙漠，他们路过雨林，也见到了密闭的植物园。 “这里有很多生态模拟器，这里本身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其他生态系统都是依靠模拟器实现的，所以沙漠外面有个大大的玻璃罩。” 林克点头，他能听懂，沙漠的玻璃罩就是家里的生态缸，能把本来无法实现的生态展现出来。 林克没有遗忘她袖子还湿着的事情，他问：“这里可以换衣服吗？” 沉知薇点头：“有卫生间。” “我可以跟你一起进去吗？我给你拿衣服。” “如果你不介意被人看到的话。”她笑着说，笑容里有一些挑逗的意味。 林克捏了捏她的鼻子，搂着她进了卫生间，这辆车很不稳定，怪不得要系安全带，林克先脱了她的薄毛衣，然后给她擦了擦身体，他看着她的乳房，还是忍不住埋在里面吃了几下。 他舔舔唇，给她套上新的小毛衣，这个有些紧身，她乳房的形状一览无余。 林克隔着衣服亲了亲，这才给她披上夹克，拉好了拉链。 他们到了平原区，这里分布着许多娱乐设施，也是最热闹的区域，林克还想抱着她，沉知薇摇头，“我可以走路呀，我又没有受伤。” “你肚子饿了。” “还不至于走不动路。”沉知薇左右看看，“我们要不要去吃汉堡？” 汉堡…他在汉堡店打过工，但是他从来没吃过完整的汉堡。 林克同意，因为她看起来很想吃。 里面有非常多的人类以及人类幼崽，他们有自助点餐，但是很多人还是喜欢排队去拿单子。 林克下意识地去排队，沉知薇并不急着吃什么，她现在沉迷于吸他的大奶子，所以她并不介意排队。林克把她抱在怀里，仰头看着花花绿绿的牌子，上面有文字，他不会读，很多也只能认一半，他打算用指的方法点餐。 他的尾巴微微摆动，很快他就觉得有东西在抓他的尾巴。林克回头，是一个人类幼崽。 他的家长抱着他往后挪了挪，还把手放在了鼻子下面。 林克可一点也不臭，比他们的孩子香多了，林克每天都有涂各种乳液乳膏，还会刮胡子，下体都是香喷喷的。 他没在意，沉知薇也向后看去，那个孩子想摸他的尾巴，沉知薇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她抱着林克的尾巴，敌视地看着他们一家。 轮到林克点单了，他指了指那个带玩偶的套餐，又指了指隔壁那个看起来比较多的，说要特大号。 工作人员挑起眉头，敲打着小票，“可乐中杯大杯？多少冰？” “第一个套餐中杯不加冰，第二个大杯三成冰。” 他打过工，所以清楚这些用量。 “牛肉堡要什么酱？” “蜂蜜黄油。第一个套餐里的汉堡要番茄酱。” “你能支付吗？快点说，后面还有人排队。” “我劝你对他态度好一点。”沉知薇说，“你不会好好讲话吗？你什么语气？” 工作人员都没注意到她，因为她完全埋在了他的尾巴里。 “我要投诉你，你服务态度太差了！”沉知薇说，“你没有使用敬语，按照服务行业规范，你们必须对成年人使用敬语！我要投诉！” 这时候小票也弹了出来，机器自动扫描了沉知薇的终端，结果显示她是SVIP，就算她把这里所有的东西点了然后扔掉也不会收一分钱。 工作人员吓傻了，她这里的扫描设备使用频率太高延迟都有一分钟，林克拿起小票，抱着张牙舞爪的沉知薇，好像举起一只小猫那么轻松。 “好了好了，我们不是顺利点完餐了吗？你看第一个套餐里还有小熊。”林克哄着她，“有小熊哦。” “你给我点的儿童套餐！” 林克竖起耳朵，又垂了下去，“抱歉…我不认识字，你不喜欢吃吗，我给你换一个…” “我要吃光你的。”沉知薇说，“把你的饭都吃掉，然后让你饿肚子。” “好吧知薇，你可以做任何事。”林克笑着看着她。 她抱着胳膊生气，这时候经理走过来，跟她点头哈腰，沉知薇说：“我现在不需要你们的道歉！很倒胃口！你们最好把饭弄得好吃一点，不然我要投诉！投诉！” “当然沉小姐，当然…” 经理用手帕擦拭汗珠，沉知薇接着说，“你们公司的经营项目我都查到了，而且你们还是轮班制，这里的服务人员只需要工作两个小时就可以休息一个小时，而且工资也高于二层平均水平，即使这样都提供不了高质量服务，那你们应该把他们都辞掉。” 他们这样设计就是防止有些工作人员出现问题，良好的休息能保证工作的热情，这也是园区的卖点之一。 “尤其是我花了那么多钱。”沉知薇说，“你们把SVIP当什么了？我花钱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生气。” “是的沉小姐，当然，我代表工作组向您道歉…” 58 经理的解决方案是送给她一只一米五的玩具熊作为补偿。 沉知薇看着毛茸茸的大熊，没有讲话。经理又亲自把食物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林克说：“知薇，我们吃饭吧，开心一点？我没有事，这没办法避免，开心一些？” 沉知薇的表情松动了。 林克拿过大熊放在她身边，和她说：“你看，小熊在陪你吃饭。你想不想喝可乐？” 沉知薇点头，林克给她插好吸管，放在她手边，还给她解开了汉堡的包装。她的儿童套餐比较小，但有很多种食物，林克觉得她能吃饱。 而他的套餐都是大号的，薯条也是手指一样粗细。他觉得自己也能吃饱。 沉知薇拿起汉堡放在嘴巴里，吃得腮帮鼓了起来。 她晃晃小腿，看着周围的环境，她这样其实有点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她吃东西很喜欢往别处看，好像会有人抢她的食物，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忍不住看向出声的地方。 林克伸手抹了一下她的唇角，她最近不开心都是因为人类忽视他，但是他真的无所谓了，沉知薇并没有办法让所有人尊重他，与其大费周折地让他们给他道歉，林克更希望她不要再去在意这些小事。 所以他委婉地劝谏女皇陛下，哪知道陛下仍旧暴躁：“他们就该失去工作！” “好吧宝宝。”林克妥协，“他们应该失去工作。” 沉知薇的表情瞬间好了起来。 “最好你也用那种语气和他们讲话，让他们听一整年！” “是的宝宝，让他们听一整年。” 沉知薇的气消散了。 也归功于他们家的汉堡做得味道确实不错。 她很爱吃，嘴巴都没有停下来，而且汉堡里面是她喜欢的番茄酱。她的嘴很小，所以酱料总是粘在她的嘴角，林克给她擦了几次，然后抿到自己的唇间。 沉知薇还试了一下他的薯条。 “还是可以的。” 这已经是美食家沉知薇最高的评价了。 林克一口就能吃掉半个汉堡，他吃饭也很安静，沉知薇喜欢看他吃东西，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起来。 “吃得饱吗？我可以再给你点一份。”沉知薇说，“或者你自己去，他们的态度再差的话，我就投诉！” “我吃得饱。”林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稍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吃完。” “不要，你慢慢吃，我喜欢看你吃东西。” 林克摸摸耳朵，低头咀嚼着，沉知薇又说：“你吃饭的时候耳朵会往后垂。” 林克竖起耳朵，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沉知薇托着腮用脚蹭他，“看起来很可爱。” 他轻轻咳嗽，没有回复，只是安静地吃饭。 沉知薇嘿嘿笑了两下，然后用小腿蹭他的腿，他根本伸展不开，所以腿都放到了她的位置，沉知薇摸着他的膝盖，将自己的两条腿靠在他的腿上。 林克能感受到她所说的氛围了，他觉得他们头顶一定有红色的心心冒了出来。 他摸摸她的小腿，问她：“吃完饭我们去哪里？你累了吗？你可以坐在我的手臂上。” “晚上还有很多好玩的。”沉知薇说，“玩完我们就回酒店睡觉。我们早一点回去，我想跟你做。” 林克轻咳一声，点头，他吃完了，把沉知薇剩下的两根薯条也吃了，上面还有她的小牙印。 他们离开的时候经理还在跟他们鞠躬，林克夹着大熊从他身边跨过去，把她一下抱在怀里，沉知薇晃着腿说：“我想吃冰淇淋，那里有小推车。” 林克便去排队给她买冰淇淋。店主还说他们有SVIP的队列，不需要排队，但林克觉得前面就一个人，插队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也用不了几分钟就到他了。 店主诚惶诚恐。 这次终于没有人无视林克了，也对他说了敬语。 或许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吧？都是她用钱买来的，林克觉得跟没有必要，但她对于他的尊严以及人类是否会损害他身体的事显得格外上心，这是人类表达爱的方式吗？ 林克要了一个纯牛奶的，还有一个草莓的。都是她爱吃的口味，她可以换着吃。 沉知薇咬了一口自己的冰淇淋，又舔了舔他的，她说：“我的更好吃，你的有点太甜了。” 说完把自己的冰淇淋放在了他的唇边，林克很小口地抿了一下，沉知薇都觉得有点为难他能吃出这么小的一口。 他怕宝贝不够吃，实际上他的小宝贝舔了两下就不要了，林克一口把整个冰淇淋都放在了嘴巴里。 他们又看到了卖装饰的店铺。 沉知薇拿起一个兔子耳朵，林克抗拒地摇头，哪怕她看起来非常可爱，非常美味。 “林克不想吃兔子吗？” 林克抗拒，林克后退，林克说：“我不想吃，知薇。” 沉知薇笑着摘掉了兔子耳朵，又换成小猫耳朵，对着他喵了一下。 林克单手摸着下巴，将手指抵在鼻子下面，好像在防止自己会喷出鼻血。 沉知薇翘着屁股挑耳朵，她找到了一只白色的狼耳朵，她带好，和他说：“嗷呜。” 林克合上眼，背后长出了翅膀，飞啊飞啊飞，他双手合十，似乎在礼拜沉知薇，好像她是什么神明一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没能说出什么，他已经被可爱到晕厥了。 59 晚上会有氛围比较浪漫的小活动，这里也有旋转茶杯之类的东西，沉知薇顶着耳朵坐在他身边，手里还有她的新零食。 这是一种牛奶棒，捏一下就会出来一些乳酪和浓缩奶块，软软的，味道很醇厚，沉知薇低头吃着，他将手臂搭在茶杯的边缘，她还能靠在他的怀里吃。 天空变成了星空的样子。 林克仰头看了看，又看向她，她好像就是过来坐车的，而且看起来都有点被晃睡着了。 这里也有兽人表演，今晚的节目是美人鱼，林克和她走到了剧场，便在座位坐了下来。 整个座位底下都是海水，美人鱼从大家的脚下穿梭，抵达中间的大水缸中，做一些很简单的舞蹈动作，这只美人鱼显然有着欧洲的血统，她有一头金色的卷发，碧蓝的眼睛，尾巴也泛着翡翠的光芒，她的胸口穿着贝壳形状的胸衣，看起来非常高贵。 美人鱼是兽人中最贵的种族，这种品相的要上百万，美丽的雌性人鱼最高拍卖价达到过一千万。 公司里那位拥有人鱼的同事，他本身就是一位小领导，项目多，工资高，他就花了九十万买了一只红色头发的人鱼，估计长得也不会差。 林克望着人鱼，有些怜悯的情绪溢出，沉知薇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他：“你不想看了吗？我们离开吧？” 林克说：“走吧。” 他们顺着通道离开，而这里也是人鱼会通过的路线。 美丽的人鱼隔着玻璃与林克对视，沉知薇伸手放在玻璃上，人鱼看向沉知薇，垂着眼眸游开了。 “我没有和人鱼说过话。”林克说，“听说她们的声音很好听。” 沉知薇说：“人鱼似乎不怎么爱说话。” 她们沉默、优雅，又带着一种看破的空洞。她们无需讨好人类，但她们看起来也没有多幸福。 沉知薇拉着他离开了剧场，林克说：“平层也有兽人表演，不过没有人鱼，都是一些狮子老虎和猴子，台上特别吵闹，露露原来很爱看，长大了就不喜欢了。” 沉知薇说：“表演还是要配上音乐更有趣一点。” “音乐么？就是歌。” “是的。” “地下二层有会唱歌的猫女。”林克说，“她唱歌很好听。” 沉知薇挑挑眉毛，他又补充：“我在酒吧打过工，没有特地去听。” “那她一定是一位歌手了。” 或许会有新歌诞生吧？沉知薇也不在乎。她和他漫步在花藤下，这里有垂下耳的紫色花朵，林克的耳朵一直碰到它们，他只好弯腰。 但这里很美，他们今晚要住的地方，从外面看过去也是一个很大很美的房子。 “看起来像中世纪的城堡。”沉知薇说，“他们用了尖屋顶，又感觉像基督教的建筑。” 他基本都没听懂。 沉知薇说：“这个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就当我没讲过吧。简单来说就是很久以前的建筑风格。” 怪不得他没见过，因为外面的房子都是色彩简单的直来直去的设计，像一个个长方体正方体。 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穿着红色的礼服。 “欢迎您，沉小姐。” 沉知薇点头，他们想帮她拿包，但她没有包，他们想给她脱衣服，但她不想脱夹克，他们只好护送她到了前台。 “您好，沉小姐，已经为您登记好入住手续。”前台小姐询问，“您有酒水和餐食上的需求吗？” “红酒。” 酒单递过去，沉知薇选了一瓶，小姐轻轻鞠躬，“好的。您喜欢搭配甜食吗？” 她又递过去一个甜品单，点开能看到立体形状，还能闻到香味。 沉知薇承认自己被吸引了。 她要了一些甜品，又问林克，“老公，你吃什么？” 林克的耳朵绷得笔直，他卖力摇头，沉知薇笑笑：“好吧亲爱的。” 小姐此时又递过去一张服务单：“您需要按摩吗？或者美甲？也可以为您护理头发。当然，如果您需要兽人或者机器人的性服务，我们这里也有一些可以供您选择。” 林克的耳朵都听到了。他装作不在意地样子，实际上耳朵还朝向这边。 沉知薇说：“不用，我老公什么都会。” 他晃晃尾巴，沉知薇又看了一些表单，前台小姐说：“那祝您和您的先生度过一个完美的夜晚。” 沉知薇很受用，她夸赞：“你们服务很周全，我会给你们高评分的。” 说完便搂着林克的胳膊上了直达电梯。 她不需要什么昂贵又奢侈的房间，她只需要一个环境优美的小屋子，所以酒店给她准备了植物风格的房间，一打开就是满目的绿色，欧式的大床，红木家具，还有攀爬进来的蔷薇。 酒店老板是有审美的人，层级应当不低。 很多高等人也会做底层生意，这家酒店有格调，消费也比较昂贵，而且并没有多少顾客。游乐园里有很多酒店，这里是专门为高等贵宾提供的，很显然，有些高等人也会像沉知薇这样，偶尔也会来这种地方玩。 沉知薇不清楚其他三等人会去哪里，反正她也不在意。 林克说：“这样也很好看，但是我们没办法有小院，你说三层没有太阳。” “是的。”沉知薇说，“我们只有室内。” 林克又说：“回去之后我会改造一下车库，那里有点乱，可以吗？” “可以，随你怎么弄。说真的，这房子我买了来之后就是这样。” “你没有改变过家具之类的吗？” 沉知薇摇头，“我不在乎。对此也不关心。” 林克说：“我明白了。” 红酒和甜食很快便被推了进来，侍者询问沉知薇是放在床上的移动小桌还是放在室内，或者他们想要在外面享用。 沉知薇看向了林克。 她这种时候总会让他作出决定，因为她清楚林克会做出最好的安排。 他还是一个浪漫大师。 林克想了想，就说：“放在床上吧。谢谢。” 侍者便将红酒倒好，还有一些沉知薇点的甜品，以及一碟酒店推荐的奶酪与水果，估计放在一起吃味道会不错。 沉知薇伸了个懒腰，“我们去洗澡吧？” 林克点头，这里很温暖，有点像初夏，外面的院落蔷薇繁茂，实际上也是从培养土里钻出来的，外面是一个空中楼台。 林克很快便发现了木架后的浴缸。 60 沉知薇看到了一件日式的屏风，上面是浮世绘风格的紫槿，居然与整体风格十分和谐。屏风后面是一间浴室，抬头可以看到星空。 林克问：“这里会被别人看到吗？” “不会，我们的位置就是最靠边的顶层。” 所以才会有这种设计。 林克先放了水，这里流出来的水很像牛奶，闻着也是牛奶的味道，沉知薇说：“我点了牛奶浴，不过应该不是真的奶，不能喝，只是一种泡澡的添加剂。” 林克点头，让它放着，然后他转身拉下了她的拉链。 他跪在地上解开她的靴子，沉知薇把外套放在屏风上，然后踩着地毯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林克起身拉着她的衣摆脱掉她的毛衣，她裸着上身靠在他的肩头，林克又褪去她下身的衣物。 他扶着沉知薇进了浴缸，她舒服地伸展四肢，林克低头说：“等我一会儿。” 她点头，很快他就拿来一小杯红酒，和每个甜食的一部分，上面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叉子。 他在她身边放好，沉知薇趴在浴缸壁看他迅速褪去衣物，然后迈着长腿坐了下来。 浴缸对他来说太小了，他只能蜷缩起膝盖，两条胳膊搭在浴缸边缘，感觉能把整个浴缸绕一圈。 沉知薇黏糊糊地爬到他的怀里。 林克揉揉她的下体，问她：“现在进来吗？” “要。” 林克便扶着她坐了下来。 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尺寸，她的内里也适应了他的形状，沉知薇觉得哪怕他们在路上想打一炮，他也能直接插进来，以前她都是不敢想的。 子宫也欢迎他的进入，磨两下就捅了进去，她舒服地坐在他的腿间，和他说：“你什么时候到发情期？” 林克用尾巴把她缠起来，低声说：“或许快了…我不太清楚规律。” “没有规矩吗？比如月亮圆了就会发情之类的。” 林克摇摇头。 “你咬伤我那次，我其实有点怕你。”沉知薇轻轻摆动腰肢，他闷哼一声，又低沉地和她道歉，“抱歉…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但是我想知道你完全放松会做什么事。”沉知薇压着他的肩膀说，“你会咬我么？” 林克迎着她的腰顶弄，和她断断续续道：“我不会…” “我说的是你如果不顾虑我的话。” 林克说：“别害怕我。” “我不害怕…嗯…但…”沉知薇收缩穴口，“等一会儿…你别动，我在跟你讲话。” 林克只好压制着弄她的冲动，抱着她，听她讲话。 “你和我说如果你不压抑着，你会怎么做？” 林克说：“我想…我想咬你的脖子。” 他舔着她纤细的天鹅颈，然后向下，“我想含你的乳房，我想揉它们，揉到发肿发红，我想看你流血，看你后背都是我的爪印，我会把你折腾死的。你的身体太柔弱，你承受不住。” “穴也会被你捅坏的。” 林克说：“嗯，你会出血，疼得受不了，狼族的性交很过火。” 但是好痛快，他知道那会有多舒服，他知道看着女伴哭诉甚至哀求会多有成就感，他知道折腾自己的女人让她伤痕累累会多让自己满足，但他不是禽兽，他有理智，他不会那样对她。 “为什么兔子受得了…我受不了。”沉知薇又提起了兔子小姐，“我想跟你试试。” 他全身心投入的、丧失理性的性爱究竟是什么样的。她本来才是理性的人类，但在床上，她却是被操到失禁、胡言乱语的那个人。 林克却觉得她真是一个好奇宝宝。 而她永不知足，她得到了狼族的标记，还想尝试狼族之间的性交，她又不会变化，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林克说：“发情期…想跟我做吗？” “想。”沉知薇捧着他的脸说，“我们做一整天吧，就像第一次那样。” 林克舔着她的耳朵说：“一天不会够的。” “两天…” 林克摇摇头，沉知薇吞咽口水，“你要插我三天…那我肚子饿了怎么办？” 林克说：“吃精液。” “好变态…”沉知薇想象着那个画面，穴里一收缩，竟然痉挛着到了高潮。 林克趁着她还在收缩穴口，便抱着她，把她顶得上下颠簸，浴缸里白色的水液都被他顶到了外面。 她很快便又到了。 沉知薇摸着他的小腹，喘息呻吟，说话都有了一点哭腔，“顶死了…” 这就顶死了，还想要更过分的。林克笑着亲她的脸颊，他拉来小推车，抬着下巴给她喂甜品，然后又将红酒给她喝。 沉知薇说：“喂我。” 林克并不喜欢高度酒，但他还是伸舌舔了一下，这里倒酒很吝啬，只有一点点，他舔了一下就没了，往沉知薇嘴巴里推了推，基本只剩下一点点酒味儿。 沉知薇笑着说：“这种酒就是要这样喝啦，你喝醉过吗？” 林克点头。 “你喝醉会干嘛？睡觉？大哭？胡言乱语？” “我会打人，知薇。” “啊…好恐怖。你会打我吗？”沉知薇缩了一下肩膀，林克丝毫没觉得她在害怕，他说，“我不会打你。喝醉也不会。” “那跟你喝酒的人好倒霉哦。”沉知薇说，“你会不会打乔？” 林克说：“会，我们会打得很惨。” 沉知薇的穴又收缩了一下，“你们好朋友之间也会经常打架吗？” “朋友当然会打架。不过就是闹着玩。” “唔…”她揉揉他的胸，和他说，“你可不可以把红酒拿过来呀？” 他好像有点明白她的坏心思了。 林克拜托她：“别这样，我们明天还要出去玩。” “好吧…那回家弄，回家的话我还有一段假期。”沉知薇嘟囔，“我就想看看你其他的样子嘛，你对我太好了。” 还会有人嫌弃别人对她太好。 林克真是搞不懂人类，他本来以为他已经学会如何伺候她了，现在他才明白，他什么都不会。 只会把她压在浴缸上，操得她腿都翘了起来，他抱着她，让她不至于没进水里，他一手撑着浴缸，还要小心不要弄碎这个瓷碗，更要小心她那个紧致的逼能不能受得住他这样的捣弄。 想操死她。林克顶着她的子宫想，沉知薇还在喘着重复：“啊…好深…慢点…嗯…你操死我了…” 林克低头磨着她的甬道，狠狠地撞了她两下，她立刻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让他的宝贝认为她能受得住他发情时的狂躁呢？ 61 沉知薇泡在牛奶里，浑身都滑溜溜的。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他的大胸，她舔舔他的乳沟，林克还在给她剥荔枝，看到她醒了就送到她的嘴里。 沉知薇嚼了两下，将核吐在他的手心。 还有葡萄，她嚼吧嚼吧，然后把皮吐出来，林克都会耐心地给她扔掉。 这样不好吗？她怎么老惦记让他欺负她。 沉知薇抬抬屁股，她哼唧一声，问他：“你没射吗？” 肚子是空的。 林克说：“想要么，我在床上射给你。” 沉知薇说：“那样好无聊。” 他无奈，“怎么射给你不无聊？” 沉知薇似乎有了新点子。 “嗯…你出来…”她挣扎着要起身，林克便从她的小屁股里抽了出来，沉知薇扒着浴缸迈了出去，她摇摇晃晃的，林克担心道：“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去。” 沉知薇随便擦了擦自己就光着屁股离开了。 林克很担心她会摔倒受伤，以前她高潮完两腿都发颤，现在她还是发颤，他擦了擦身体，追着她进了卧室，沉知薇翻找着什么，随后她拿起酒瓶和酒杯，刚想返回，便被他裹成了小粽子。 “会着凉。” “我想跟你在外面做。”沉知薇指着栏杆，“那里。” 林克说：“在这里可以吗？” 他指了指落地窗，“也能看到外面。” 沉知薇退而求其次地答应下来。林克抱着她的腰，在她身后吻她的肩膀，他小声说：“想要新的刺激吗？我会的太少了。” 他说完就掰开她的屁股，对着水汪汪地穴就顶了进去，他一边顶着沉知薇，一边让她往落地窗挪动，她走了两下就受不了了，弯腰哀求他，甚至几乎跪在地上。林克便借着她的瘫软，在地上操着她前进。 后入很像野兽的姿势，沉知薇握着落地窗的长把手，林克操得她说不出话，只能两只手握着把手，将脑袋贴在自己的手上，叫着承受他的抽插。 他真的不像会的太少的，嘴里说着不会，眼睛里都是柔软的情绪，但几把是真的硬到发指，操起人来丝毫不含糊。 她要喷了，沉知薇张开膝盖，挺着屁股等他灌她精，她的水液淅淅沥沥地往外冒，林克揉着她的屁股，两手抓得紧紧的，她知道他要射了。 她再次抵达了高潮，这次她喷了不少水，穴里也都是没能滑出来的淫液，她觉得后面都开始分泌肠液了。 她在等他的喂食。 但他却撤出了性器。 她失去了支点，趴在地毯上起不来，他去了哪里？ 沉知薇卖力地撑起上半身，他却突然把她掰过来，将一大口红酒喂给了她。 沉知薇委屈地说：“怎么不给我…我要。” 林克垂眸舔着她的嘴，她吞咽着他的唾液和酒水，张着腿靠近他，蹭他的下体，“给我…” 林克用手拍拍她的下体，她浑身一颤。 沉知薇漏着水，发着抖，两手去摸他的下体，林克却又喂给了她一大口红酒。 酒水好热，被他含过，温度都上升了，林克又往她的下体推了一些红酒，还倒了一些在她的奶子上。 林克舔了舔，似乎有些不够。 他想把红酒灌在她的体内，所以他一直没有射给她。林克把她抱起来和她接吻，她没办法讲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她已经有点醉了，他那一口就是一杯的量，他竟然卖力推给了她。 很快他便抬起她的下体，试着将酒水倒进去，但是她的穴很小，杯口又大，倒了之后基本都流到了她的身上。 沉知薇挣扎着想要起来，她脑袋昏昏沉沉的，穴还被他玩着，他要做什么？他想把酒灌进去吗？ 因为有一次她心血来潮，给自己灌了牛奶喂他，所以他才想这样？ 那需要工具… 林克看了看红酒瓶的嘴口，还没有他一半大，他或许也是醉了，他也喝了不少，因为流在她身上的，他都会给她舔了。 沉知薇被折腾得不行，她看到他拿了一瓶新酒，他试着将瓶口对准她，沉知薇说：“别…” 又流了她一身。 林克用手指和舌头为她扩张，直到她开始渴望他的性器，他试着将瓶口送进去一些，沉知薇握着他的手腕，他抬起酒瓶，酒水全都进了她的肚子。 她醉了。她四肢疲软，她的穴烫的要命。 林克开始舔她的小穴，她的上半身完全贴在地上，下体高高翘着，落地窗上能清楚看到她的样子。 林克揉着她鼓胀的腹部，问她：“宝宝，你舒服么？” 她已经没办法回应他了。 林克喝了不少酒，他舔舐吸吮，还用牙咬了咬她稚嫩的穴，沉知薇一个机灵，他又舔了一口当做安慰。 他忽然很想插进去。 林克抱着她的小肚子，扯着她的两条腿让她能挂在自己的腰上。 林克试着捅进去半根，沉知薇呻吟起来，那是他从未听过的声音，她似乎有些痛苦，但她下面的反应却是收拢和吸吮的，林克又捅进去试试，他已经感受到了里面的酒液，沉知薇推着他的小腹，企图把他推出去，但他已经开始了律动。 林克没有搀扶她，也没有抱着她，他两手撑着地面对准她的穴猛得操动，沉知薇几乎昏厥过去，她用膝盖勉强支撑，但又被他操得东倒西歪，里面的知觉有些麻木，沉知薇唇边都是红酒和口涎，她视线模糊，唯有下体的冲撞一次次地唤醒她。 林克醉得几乎失去了理性，他打桩一样操着，射了也没有停下，因为他很快又会硬起来。她喜欢他灌给她满满的水液，所以他这么做了，沉知薇的穴和她一样乖，会收紧她吃下去的东西，林克想要把她好好舔舔，所以他变成了狼。 他舔舐着身下的宝贝，他曾幻想过孤独的月夜，自己的身下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小雪狼，沉知薇的皮肤很白，虽然她的头发是黑色的，但她全身都是奶白的，除了她的乳头和穴，那里是柔嫩的粉。 就像小雪狼的肉垫。 要是她也是狼就好了，他可以咬她的脖子，把她含在嘴里，他们可以在雪地里打闹，可以在森林追逐，等她累了他就把她塞进肚子毛毛里，然后他们的尾巴迭在一起，慢悠悠地蹭着、甩着。 林克似乎做了梦，又似乎不是梦，他下面很舒服，大概射了五六次，她还允许他标记她，所以他又给了她两次，她的肚子鼓鼓的，好像里面有几个小狼崽，如果他们可以有小宝宝，那一定是很可爱很可爱的白色的小狼，就像她一样，她喜欢和他做爱，说真的，这种腻歪程度对他来说都有些超过了，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青春期的小狼了，但是她还很年轻，很有活力，让他也觉得自己也在躁动的年龄。她身上都是他的味道，林克都有些不好意思把她带回领地。 在他的老家，雪花融化后，森林里都是蔷薇，她也是其中一朵。 林克低头操弄着她的穴，她的舌头是深粉色的，林克又缠她的舌头，顶到她的喉咙里，直到她跟他说：“好深，林克。” 林克的世界太简单了，他还听到了沉知薇叫他“老公”，好肉麻，但是他很喜欢。 62h 沉知薇是被撑醒的。 她想要挪动身体，却被什么压着，让她动弹不得。她浑身都被柔软的毛裹着，她清楚这是林克。 压着他的是他的狗爪。 她想看看自己身体的情况，卖力把他推开，她的腹部露了出来。 很鼓。 她的穴已经没了知觉，残存的催情剂还会刺激她的快感源，让她忍不住战栗。她伸手抚摸下体，却摸到了巨大的、滚烫的肉棒。 他在她的体内，他用狼形操了她。 显然，他没办法进去太多，他只埋进去半个头，但也够她受的了。 沉知薇感觉嗓子也有些发痛。 昨晚醉酒，她的回忆断断续续，她的喉咙内还有一些残存的感触，是他的舌。 她的双乳上都是他的手印和爪印。 沉知薇沙哑地喊他：“林克…” 她需要他的帮助。 林克睡得极熟。他的耳朵在听到他名字的一刻竖了起来，沉知薇贴在他的嘴巴上，带着哭腔喊他：“你快起来…林克…” 林克眯着眼睛，张开嘴咬了咬她的脑袋，还想要将舌头塞进她的嘴里。 沉知薇呜咽两声，小穴收缩，她竟然还能有感觉，林克的喉咙里发出狼的咕噜声，他开始抽动后腰，沉知薇被他操得大脑一片空白，她请求地晃着他的脑袋，林克的大舌舔着她，很快他便在她的体内射了些水液和白精。 她完全撑不住这么多东西，她能看到她身下的毛发都是湿的，一定是她漏出来的。 他稍微挪动就会带着她一起，他甩甩脑袋，坐起上半身，将性器在她身上磨了磨，随后就开始舔她的后背。 沉知薇趴在地毯上，身上压着他这个庞然大物，穴里还含着他的大家伙，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林克…” 他哼了一声，他狼形时说话真的很慢，沉知薇试着把自己和他分离，但她根本做不到。 他不会把她的肉一块带出来吧？她真的要死了… 林克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 他舒展身体，这个过程还往里面捅了一些，沉知薇闷哼着，林克低头看看，这才发现她被他压在肚子下，而他们的下体还紧紧连在一起。 林克彻底清醒了。 他小心地撤出他的性器，沉知薇捂着穴口，紧紧咬着牙，直到他彻底撤出。 她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林克迅速化成人形，他手足无措，抱着她说：“你痛吗？” 沉知薇捂着额头，浑身发红，她断续地说：“我想去卫生间…” 林克便抱着她去卫生间。 这里的马桶就是一个金属圆圈，沉知薇背对着他坐上去，她结巴地问他：“你昨天弄了多少？” 他搂着她说：“我记不得了…” 她两手撑着墙，想要把这些都弄出去，但她吃不上力，她的穴居然又顺从地收拢了起来，好想从未被那种巨物侵犯过一般，林克看着她遍布红痕的脊背，内疚地搂住她，伸手揉她的阴唇，帮助她放松。 沉知薇握着他的手背，很快便臣服于他的按摩，她失去抵抗力的穴口向他的触摸开放，她感觉到水液和黏糊糊的精液混合在一起坠落的声音。 这些东西或许会失去效力，但还会有催情的残留，她很快便痉挛着到了。 林克揉着她的穴周和小腹，沉知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太爽了，爽得想吐，她干呕一声，林克的心揪了起来，他以为她要吐了，但她却红着脸垂泪，两手抱着他的手臂，祈求他的爱抚和触碰。 “宝宝…”林克低头问，“你还好么？” 沉知薇点头，林克说：“很累吗，你的腿在发抖。” 林克压着她的腹部，帮她快一些结束这个过程，他也能看到她流出的东西，他的精液、体液，还有她用作润滑的淫水，她的体液，以及一点点血丝。 林克闻到了血的味道。 他弄伤她了…林克垂着耳朵吻她，他却因为看到她费力排精的样子勃起了。 他真是禽兽。 沉知薇回头问他：“可以不可以插进来。” “你会受伤…” “我没有受伤…帮帮我林克，我好累，捅开一些，求求你。” 他只好插入她的体内，顶开她密闭的子宫口，他都感觉到了被她体温捂热的一大团精水。 林克缓缓抽出，她便漏了一大半出来，林克又进入抽出，她握紧拳头，直到她的小腹恢复了往常的平坦。 她试着后靠他的性器，缓缓吸吮他的肉棒。 林克清楚她求欢的暗示，他抬起她的下巴，把她搂在怀中，低头吻她。 后腰用力，沉知薇紧紧握住他圈着她的手臂，两腿卖力地想要达到他的高度，林克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他早晨也会晨勃。如果她允许，他会在她体内解决。狼形时无意地磨蹭已经是对她的操弄和内射，她体内还有精液的残留，但他还是想做完一整套。 她浑身都在抖，两个乳房上下摆动，屁股也被他捏得变形。他捧着她的小腹，一口气都弄给了她。 她的味道几乎被他掩盖了。 再灌入体液，她独有的体香便完全消散了，她成了他的味道。 林克对此感到了满足。 他感慨自己的无耻，但他无法拒绝她的性邀请。 林克从她体内抽出，她坐回原位，排出了刚才弄进去的新鲜液体。 沉知薇收拢双腿，林克的身上也很脏，有酒，也有她失禁的液体，还有他们两个混合的体液。 这里面是有淋浴的设施的，林克抱着她，让她贴在他的怀里。他为她清洗干净，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沉知薇借着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被他收敛着力气蹂躏的身体。她浑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她的脖子遍布齿痕，还有一点点破损。她的乳房受灾严重，乳头红肿不堪，她又看了看屁股，两个大大的人类手印，还有不少野兽留下的抓痕。 林克伸手抚摸她的身体，垂头道：“对不起…” 沉知薇摇头。他吻着她的脖子、胸口、小腹和腿间。 沉知薇打开腿，问他：“有伤口吗？” 林克认真看了，然后摇了摇头。 “我能含进去你了。”沉知薇说，“你变成狼也可以弄我。” “知薇…” “我很舒服…”沉知薇说，“哪怕现在浑身都好酸痛，但是我很喜欢昨天那样。” 林克搂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她发现他的后背也有一点红印。他皮糙肉厚，她怎么抓咬都无所谓。 林克吻着她，垂眸打开她的下巴，他望着她的嗓子，和她说：“我昨天舔得很深。” 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他的舌尖能碰到她的嗓子口。沉知薇咳嗽起来。她眯着眼睛看向他，林克又说：“下面已经能塞进去四根手指了。” 他在渐渐开发她，甚至改变她的身体。他昨夜变成狼，下面插着她的小洞，舌头也操进了她的喉咙。她的后面也一圈红，昨夜应该也捅过了，他甚至不知道是以什么形态。 他吻着她的腿间，用唇蹭着她的唇肉和褶皱。沉知薇弯曲膝盖，接受他的安抚和亲吻。 沉知薇拉他向上，和她接吻，他坐了起来，而她也自然地躺在他的大腿上，将他的性器含入口中。 63h 她试着给他深喉。 窒息、肿胀、充盈的感觉。 林克抚摸她的脖子，想抽出，但她还在尝试，直到她的唇贴上了他的小腹。 他还会无意识射一些，沉知薇吐出他的性器，林克又试着插入她的两个小穴，都很顺利。 沉知薇说：“要试试狼形么？” “太大了，你会受伤。” 沉知薇摇头，“没关系，不会多严重的。” 林克走到空地，化成了灰狼。沉知薇慢腾腾地向他靠近，她躺在他的腹部，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她亲亲他的嘴，还舔舐了他的獠牙。林克将舌深入她的口腔，甚至更深，她干呕起来，但她下面出了水。她喜欢这样。 他们的动作已经完全是接吻了。 林克抽出舌，沉知薇含着他的舌尖，捧着他的舌舔舐着。林克用鼻子蹭了蹭她，湿湿的。 他起身，沉知薇打开腿，林克用舌舔舐着她的下体，慢慢卷曲舌头，插入了她的小穴，他含咬她的下体，看起来就好想他要吃掉她一样。他的牙压在她肚子的皮肤上，很快就戳出一个个凹下的印痕。 林克也舔了她后面，能插得更深。 林克露出了他的下体，沉知薇抱着他亲吻舔舐，然后扶着他向下。 很难进入，他试着捅了捅，沉知薇自己掰开两片唇肉，打开穴口，他也只能进一点点。 林克再给她扩充，他这次能埋进去一个头。 她小腹随着他的捅入隆起了。 林克也只能进去一个头，再往里面就是她的小子宫，那是进不去的。 他拔了出来，又试着弄她后面，他用她的淫水为她推入润滑，她转身跪坐在地毯上，将头发别到身前，林克舔舔她的背，她才抬起屁股，坐在他的性器上，他觉得她这些动作都很像母狼。 林克试着捅了后面。 他明白了她那么红肿的原因，因为他可以进入她了。他没了半根进去，她的水穴已经看不到了，而她的腿间多出了一个庞然巨物。 她的身体好神奇。林克试着再深，再深，她发出难受的呻吟，林克也没有停下，他能感受到她的极限。 她的肚子已经被捅得高高隆起，她试着坐起身，林克也坐了起来，他低头舔着她的嘴唇，然后将舌头深到最深。 他试着动了动。 她在发抖，她抱着他的脖子，抓着他的毛，他知道他们那些交异族女友的，只要女性个头没有太小，到最后他们都可以用狼形和她们做爱。 他一直觉得她们是无法容纳的，尤其是沉知薇的穴只有指头宽窄。 但昨夜他们居然可以了。 林克抽得很慢，他无法拥抱她，只能用爪子挡住她的身体。 林克觉得她甚至可以一直这样挂在他身上，他每天都给她很多的精液，把她泡在自己的体液中。 林克仰着脖子，甩甩脑袋，缓缓律动着。 他撤出一段距离，沉知薇发出的声音是他很少听见的，她听起来很舒服，但又很不适。林克抽出一点，她满脸都是眼泪，又自己坐了回去。 他们默契地这样运动着，她的水流了下来，林克猜测她喷水了，但她的小洞几乎无法得见，所以水缓缓地顺着棒身淌了出来。 “呜…”她跪着向后迎着他纳入，又忍受他的抽离，然后再亲自把他含回来，沉知薇仰头跟他索求亲吻，林克为了靠近她，又捅得深了一寸，她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能吃掉这根东西，而她更渴望他的舌头舔她的喉咙，喂给她他的唾液。 沉知薇很快便受不了了。她两手撑着地毯，哀求他给她喂水，她伸手拍向床头，那里有一个饮水机器，她稍稍向前，用装水果的玻璃碗灌了一碗水，林克垂头用舌头含了半碗，她仰头张开嘴，水顺着她的舌头向下，他越送越深，沉知薇被呛到了很多次，但她还是坚持这样喝水。 她身上都是他唇边遗漏的清水，沉知薇喝得足够了，林克也卷着水喝了一些。 他这样很难射，因为他无法动弹，他又不能对着这么嫩的后穴打桩，还好磨了一会儿后，他的膀胱充盈起来，林克射给了她，沉知薇被烫得蜷缩起来，他不想再折腾她可怜的穴了，便从她的体内抽了出去。 他舔着她的穴口，后穴渐渐恢复了一个手指的大小，沉知薇直接在他面前排了干净。 林克一直在舔她，他把她的下体含在嘴里，吃她的水，他都咽了进去。 他们做得很舒适，林克射精的事情交给她的双腿，他穿梭于她的腿间，很快便射了，她坐起身抱着他，埋在洞口吞咽，她吃了很多，几乎没有剩余，沉知薇也能理解为什么发情期他说她肚子饿了可以吃精液，她确实可以吃饱。 沉知薇享受地埋在他的绒毛里，林克给她清理身体，沉知薇抚摸着他强壮的四肢，还有他的耳朵和尾巴。 她开始说话了，这让她不再像一匹狼，“我们在酒店弄到了下午，我的票…” 林克问她：“还能出去玩吗？” “你揉揉我…好酸。” 林克用脑袋拱她，让她躺在床上，很快一个高大的青年便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揉着身体。她摸起来像棉花一样软。 林克带了药，化瘀的、修复创伤的，按摩结束后，他给她喷了药，等她吸收之后，他又倒了一些护理液，给她揉腿间的两穴。它们很辛苦，这是毋庸置疑的，而沉知薇看起来也很满足，他们两个人长达半个白天加一个夜晚的性爱终于结束了。 沉知薇看了看时间，她搂着他说：“我还想跟你出去玩。” 林克在看地图，他们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他担心她会不舒服，所以都在看一些简单有趣的活动。酒店寄存了她的玩偶，林克也从背包里拿出一些暂时用不上的东西，打算与她轻便出行。 64 平原区在整个游乐园的中心，也是距离出口最近的区域，规划路线的任务交给了林克，这是个艰难的任务，因为她变得异常慵懒，脸粘在他的耳朵上，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他的拥抱。 林克离开时有些担心酒店会责怪他们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虽然他没有弄坏什么，但是地毯已经完全不能用了，还有卫生间也是一片狼藉。 他向前台解释了一会儿，沉知薇也不讲话，他对着人类说话，感觉很窘迫。 工作人员笑着说：“没关系，您无须担心，酒店保证您回来的时候，里面会亮洁如新。” 他其实不是在抱怨里面脏。 不过他必须承认被优待的感觉很不错，这都是沉知薇带给他的。用她教给他的成语，这是“狐假虎威”。嗷对了，林克也不怎么喜欢狐狸，很多狐狸都很谄媚，但是雌性的狐狸确实很漂亮，她们是地下二区除了猫以外的抢手货。 他抱着沉知薇，离开酒店时还有人向他们鞠躬。 他打开地图，和她说：“我们去植物区看看？那后面还有森林。” 沉知薇点头，咬着他的耳朵，哼哼：“好啊。” 她看起来像一只小醉猫。林克给她戴上了小狼耳朵，沉知薇摸摸自己的耳朵，还跟他傻笑了一声。 他们坐着列车抵达了植物区，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树木和花，原谅林克只认识这些，还有一些矮矮的东西，还有一些带刺的球球…他觉得很新鲜。 林克看到了店铺，藏在植物里的店铺，他走了进去，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花朵，工作人员询问：“您需要什么？” 他看起来很僵硬，林克摸摸耳朵，和他说：“我想要玫瑰。” 乔说那是人类中代表爱情的花，送给人类女性她们一般都会开心。 工作人员问他：“您要什么品种的玫瑰？” 林克想表现得聪明一点，但是他很少见玫瑰，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玫瑰，他的鼻子也有些痒，这里气味太冲，他打了好几个喷嚏。工作人员用手给他展示了身后的花墙，林克问：“可以搭配吗？” “可以的，我们会为您搭配出合适的捧花。” 林克说：“要白色和粉色的，还有这个…” 他指了指满天星，然后他又说：“其他的随意搭配就好，看起来比较舒服就行，还有不用太大，大概这么大…” 林克又指了指旁边的样品，大概是十朵的量，他又说：“用清新一点的包装纸。” 工作人员立刻去做了。 成果很漂亮，白色和粉色的玫瑰躺在包装纸上，穿插着一些绿色的叶子，还有那个星星点点的小白花。林克迅速跑了出去，长舒一口气，然后叫醒沉知薇，将花放在了她怀里。 沉知薇揉揉眼睛，垂头看着花，埋进去闻了闻，她笑着说：“谢谢你…好漂亮。亲亲。” 她亲了一下他的唇。 林克揉揉耳朵，然后抚摸着她的侧脸，他忽然觉得她的头发也可以搭配很多花，但是别太大，他刚才见到一种花骨朵，应该很适合给她盘发，还有珍珠，白色的珍珠搭配她的黑发一定很漂亮。 她的头发有一定的弧度，像海浪。 她真美，哪里都美到了极限。 沉知薇从他怀里挪下来，慢慢跟着他往里面走，这里有花朵小车，可以自行驾驶，林克不会开车，他有次着急，骑了乔的摩托，给他碰坏了把手，乔咬了他一口，两天没搭理他。 还好沉知薇会操作，她还教他怎么刹车，怎么左右摆动，怎么倒车，怎么加速，林克手忙脚乱，他们一直在撞墙，或者在撞别的车，但是她笑得很开心。 后来他知道这个车就是要撞来撞去才有意思。 他们穿过藤蔓的连廊，坐了气球艇，还看到了远处的森林。 “那里是森林吗？知薇。” 沉知薇点头，“那里是的，那里是…曾经的西伯利亚森林。” “现在呢？” 沉知薇说：“现在应该有编号吧？不过学术上还会做旧称，而且它的面积比原来大了不少。” 毕竟俄罗斯大部分领土彻底成了无人区，战争结束后，人类人口少了很多。再到后来，不少地区都完全放回给自然了。地球消失的东西很多，某一年的特大地震和海啸就让日本完全沉没了。 “那里的树好高。”林克说，“有点像我家的树。” 沉知薇觉得林克的狼形有些像北极狼或者西伯利亚或加拿大森林狼，至少他一定不是生活在很温暖的地区的狼。 听说有些人造地球平均温度很低，大部分地区都是在十度左右徘徊，两极地区更是冷到了零下八十度，基本是没有生物生存的。 “你还记得自己在母星的家么？” “当然…知薇。当然。” 林克望着森林，目光有些怀念，沉知薇说：“我们下次可以去那里看看。我可以申请，这些自然区大部分都是学者才会去的地方，虽然我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但是那里也有运算网络，我可以找个理由和你过去转转。” “你真好。”林克搂着她蹭着，“如果很麻烦的话…” “你要知道我的生命只有工作和你了。”沉知薇说，“工作不得不做，但是和你有关的事都不是麻烦，我又没有别的事情做。” “好吧。”林克舔舔她的嘴，“下次我们一起去森林。对了！我们的领地也有很大的树林。” “你们那里是温带嘛。”沉知薇和他说，“你要是生在草原的狼应该会不太适应。” “草原…狼族里也有来自草原的狼。”如果她说的是干干巴巴的地方的话，听那些狼说，他们平常都不怎么能喝到水，只能等下雨，下雨一年中也就只有一个时间段会有雨，另一半时间就眼睁睁地看着雨水干掉。林克老家也不怎么下雨，但是他不会渴，他可以吃雪，还可以吃奶，母亲的奶水很多，因为父亲是强壮的狼，除了家族狩猎，他还经常带兔子回来给母亲吃，他的两位哥哥姐姐也会去喂母亲，总之，林克很少饿到，但是露露出生之后家庭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他们家族折损了很多狼，还好他的家庭没有。 父亲说，家人是最重要的，林克长大之后要保护好母亲，以及他怀孕的姐姐，给她们抓兔子，抓很多兔子，让她们能吃饱。他不怎么喜欢姐夫，姐夫有点不爱干净，父亲也不喜欢他，但是姐姐喜欢，他们就收留了这个野狼。 本来，姐姐的家庭也会壮大起来，他们的家族也会壮大起来。本来是这样的。 他们还好吗？林克从来没有遗忘过他们，母亲爱他，很爱很爱，他的沉默与隐忍，也是学了父亲，父亲不爱说话，但他总是做很多事情，父亲也爱他，很爱很爱。 他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沉知薇想地球周围又不止一个伪地球，狼族领地的狼肯定也不是来自一个母星的。 “但是你们很团结。因为你说大家都会互相照顾。” 他回神，说道：“嗯，因为我们只有一位族长，所以我们都是家人。” 沉知薇问：“母星的话，你们狼应该没有这么庞大的家族吧？” “当然，十几只的狼族家庭就是很大的了。”林克原来的家族是父亲和姑姑的家庭组成的，姑姑是父亲的姐姐，也是他们的族长，他说，“我来的时候领地里是一位女族长，不过她年纪很大了，现任族长是她的儿子，所以我们觉得下一任族长会是维娜。” 又是维娜。 沉知薇嫌弃地撇了撇嘴。 林克低头贴她，“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树林里。” 野战吗？ 沉知薇很快便觉得自己太龌龊了，因为他说的是他会带着她去那里跑着玩，她能坐在他的背上。 好吧…真是个单纯的狼。 坐着狼跑吗？她一定会被他甩下来的，因为他这身肌肉就能看出来，他时速不会太低，而他身上的毛毛可没有太大的摩擦力。 他甩着尾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哼哼，发出小狼的咕噜噜的声音，沉知薇没有打破他的幻想，任由他琢磨着怎么带她玩了。 65 林克很不喜欢沙漠，那里很热，嘴巴干干的，舌头干干的，沉知薇贴着他的时候，他的鼻尖也干了。 林克想要张嘴吐着舌头散热，但是他是人形，那样很傻。 沉知薇说：“你不喜欢晒太阳的话…我们去下一个区吧？” 林克喜欢太阳，但是这里的太阳太过分了。 后来他们又去了雨林区，这里又太湿了，他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非常难受，恰巧沉知薇饿了，他只能停下来，在这里寻找餐厅。 餐厅人很少，卖虫子和蛇吃，说是雨林特色小吃。林克觉得人类都疯了。 他几乎是把沉知薇扛出来的。 沉知薇说：“我们民族也会烤虫子，煮蛇汤，高蛋白大补。还会泡蛇酒，吃蛇胆好像还可以解毒！” 林克听得毛毛直立起来，他摇头，一直在摇头。 他们回到了平原区，吃了正常的饭菜，这里基本都是快餐，也没有卖米的地方，林克想给她找米饭吃，但是很遗憾，没有米饭。但是有面，可惜她不想吃面。 “因为我们民族的数量并不算太多了。”沉知薇说，“很久很久以前，人类一直在打仗，打啊打，我们的国家…啊就是我们的领地，我们的国家是喜欢和平的国家，但是整个世界的战争，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我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同胞死了很多很多很多人，我们一开始有二十多亿人，但是我们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亿了。” 林克惊讶地说：“二十亿，快比地球的人还多了。” 沉知薇教过他现在的地球人口，就是三十亿左右。 “地球上的人有超过一百亿过。” 林克总能在她这里听到很让人震惊的消息。 他们最终还是来到了汉堡店，沉知薇不喜欢吃其他的饭，她还想吃汉堡。 这次林克在线给她点了鸡肉汉堡和薯条，番茄芝士酱料，自己则是老样子。 经理把盘子端过来，祝他们用餐愉快，这次他送了沉知薇一只垂耳兔。 沉知薇抱着兔子和他招手，还说：“是小兔子呀…” 林克摇头，林克抗拒，他低头吃饭，不再看兔子了。 他们虽然没有玩遍所有项目，但是这两天也转了个遍，其实游玩项目很普通，沉知薇觉得，或许好玩并不好玩在玩了什么，而是谁陪你一起来玩的，当然，这里的设施不错，环境也很好，确实值得过来一次。 林醒的推荐很少出错，她是个玩咖，呆不住，喜欢刺激，口味刁钻，而且年龄阅历在那里摆着，总比沉知薇这种足不出户的宅家人士要强。 沉知薇很感谢林醒。 她也把去森林的事提上日程。 他们离开了游乐园。 林克出门的时候觉得有些恍惚，他拿着可乐，和她去工作人员那里登记离开，还是上次那个人。 “沉女士您好，您打算离开了吗？” 沉知薇点头，工作人员小心地拿出平板请她评分，沉知薇打了满分，还说：“我住的酒店服务很好。”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感谢您，祝您生活愉快。” 沉知薇签完字后就搂着林克的胳膊离开了。 他们上了车，车很明显被擦洗过，因为林克发现他们的车上了一层油，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沉知薇打开车门，钻进去伸了个懒腰。 林克也迈了进去，他关好车门，沉知薇问他：“要回领地吗？” 林克摇摇脑袋，沉知薇便输入了回家的坐标。 她拉着他躺了下来，调好温度，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有点磨…”沉知薇说，“你给我看看。” 林克捧着她的乳房看了看，乳头很红，周围的红痕也有扩散的趋势，但是在转淡。 她跪坐着，把脑袋搭在他的耳朵旁，林克便松开她的裤腰，拉下她的内衣，也看了看穴。 昨晚没有做，而是给她揉了很久，她看起来除了红肿，并没有其他问题了。 沉知薇很喜欢光溜溜的待着，林克也没有给她穿回去，便抱着她躺下，还主动解了扣子喂她吃奶。 沉知薇含了一大口，林克又在她松开的时候给自己抹了点她爱吃的奶酪糖浆，沉知薇舔得很开心。 他们顺着既定的路线往回走，他以为她睡着了，但她忽然问：“你喜欢做狼还是做人？” “狼。” 他不假思索地说。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狼，他至死也是狼。 “你在母星也一直是作为狼生活的吗？” “嗯，我家里很冷，我们都有毛毛，人形没有毛，会被冻死。” “你们是怎么生活的？” 林克给她讲了自己的家族，他还能形容出自己家庭成员的外表，而且沉知薇在听他提起自己的姐夫时露出了一点嫌弃的情绪。 “你姐夫对你不好吗？” “还好吧？他有喂过我吃东西，但是我不想吃，姐姐喂的还好…” “听起来你不怎么喜欢他。” “他是在外流浪的野狼，我们家族可是一个大家族，姐姐很漂亮的。他也不怎么打理毛发，肚子上都是泥巴。” 懂了，富家千金和穷小子。 “那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是吗？你那时候还是个小狼崽？” “嗯，那时候我还需要吃奶。”林克低头说，“就像你这样。” 沉知薇脸红，蹭着他的胸摇头，“我这是…情趣。” 他理解什么是情趣，她捉弄他也是情趣。 “你记忆力很好。” “知薇，我记得一切。” 她轻轻抚摸他的腰窝，问他：“想过回家吗？” “我很想回家，但是家人应该都不在了，我已经离开太久了。我们没有选择人类的生活方式，因为我们住得太偏远了，但是我们还是会接受人类的检查。” “会有人定期去查看你们的情况吗？” “嗯，那时候还必须变成人形过去…父亲披着祖父的毛皮去的，祖父已经死了，我们留下了他的毛，一般只有去见人类的时候才会穿，父亲说他死了哥哥也会扒下他的毛，哥哥来穿。” “人类来会做什么？” “听说一开始人类并不会和我们交流，尤其是我们这里，我们不会说人类的语言。”林克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人类来得频繁了，家里雪花融化，母亲自己一个人跑去很远的地方打听，是不是地球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类，她真的走了好远…她向谁打听的我也不清楚，父亲说母亲年轻时很喜欢到处游玩，她交了很多异族的朋友，她也会说人类的语言，她会说很多种语言，父亲也是和她学的…她回来之后一直在哭，那时候她还怀着孕，就是我的妹妹露露。” “你们一次只能生一只狼崽吗？” “多的时候有三只，少的时候只有一只。” “那很少了…”沉知薇说，“你的妈妈听说了什么事？她怎么哭了？” “人类开始从我的母星带兽人回去了。”林克说，“所有变成人类却还保持着一点兽形的小孩子都会被带走。一开始父母把我藏在洞里，因为我留有耳朵和尾巴，他们说家里只剩下露露还是个狼崽，没有未成年的狼了，露露还很小，她还要很多年才能化形。” “后来露露长大一些了，露露也没能完全变成人类，其实我的哥哥姐姐也是，但是他们成年了，人类不需要成年的兽人。” “藏我一个还好，两个就很困难了，我带着露露去了姑姑的族群，然后等他们检查离开再回去。他们知道我们族群里有小狼，他们什么都知道。” 林克垂头说：“他们想要带走我和露露。父亲变成人形，拿着刀，想割下我们的耳朵，这是母亲哀求的，父亲最后没有那样做，他知道这无济于事，还会让我们受苦、甚至死亡。反抗的狼都被杀了，人类手里…有枪。母亲一直在咬父亲，她也想咬人类，父亲压住了她，他死死地压着母亲，咬着她喉咙，她出血了…以前他们从没吵过架，父亲咬母亲的脖子，都是很温柔的，他们会避开我们在巢穴里给彼此清理毛发，他们一直很相爱。” 沉知薇抚摸他的耳朵，和他说：“你的父亲做了很大的牺牲，他不这样做，哥哥姐姐也会死。” “是的。露露应该是母亲最后一个孩子了吧？父亲说过照顾狼崽很辛苦，而且也很不容易怀上，生露露的时候我的妈妈年纪已经不小了。” “父亲对我说，强健自己的身体，握紧拳头，不要去主动攻击，但是要用尽一切保护露露。” 把露露当做自己活下去的意义，给予她爱，给予她能给的一切，她就是你的新家，家族与你同在。父亲爱你，母亲也爱你，我们永远爱你。 放下刀的父亲哭了，他第一次见到父亲流泪。 那天家里下了好大的雪，整个森林都是母亲嘶哑的哀嚎，她很痛苦，那是受了重伤快死的狼才会发出的绝望的狼嚎。 林克抱着露露，披着人类的衣服上了飞船。 他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自己的家族领地，姑姑也来了，她被人类打穿了一条腿，她瘸了，狼族断腿，几乎就等于死亡。她的孩子也全死了，全都死了。她看起来好憔悴，她曾经是多么强大勇猛的狼啊… 父亲放开了母亲。 林克看到妈妈在雪地里狂奔，叫着他们的名字，她追了好久，但是他只能看着她越来越小，他如此灵敏的耳朵，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66 他的声音平静，有一点怀念的味道，还有一点酸涩。他讲过去的时候，沉知薇觉得好像喝了一杯热柠檬茶。 林克发现她哭了。她一直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子…她会为这些事情哭泣。后来林克学了很多东西之后，便觉得，沉知薇的共情能力太强了。这或许也是她容易受伤的原因。 他搂着她哄着，沉知薇抚摸他的耳朵，她喉咙哽咽，想要说些什么，林克看见了她朦胧泪眼下的愧疚。 但她不必愧疚。 林克说：“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很糟糕，我东躲西藏，照顾妹妹，去挖垃圾桶，像个流浪狗，人类并没有管我们的死活，他们直接把我们丢到了地下二层，那时候我听不太懂人类讲话，我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反正到最后我和露露被关了起来，我咬开笼子逃跑了。我过得并不好，我在尽力照顾家庭，我们两个人的家，露露其实很懂事，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她完全不说话了…也不叫，什么也不说，肚子饿了也不会说…” 林克捂着眼睛，眼底酸涩，“她应该是生病了吧？知薇？” “嗯…她应激很严重，或许她觉得自己不出声就不会被抓到，这是一种精神性的疾病，但是是暂时的。” “是这样的，她生下来之后听过最多的就是‘别出声’。” “后来我在地下二层遇到了狼族…那是一个很温柔的雌性，她给我们水喝，给我们肉吃，她给我们吃她的晚饭，她一直在喂我们，我见过她被其他兽人打，人类也可以打她，她会坐在角落哭泣，她的爪子被拔掉了指甲，她的尖牙也没了，她似乎一直努力想告诉我什么。我渐渐懂了。她在教我怎么去狼族的领地。” 林克说：“我很努力地找路，一开始我们还会返回她身边，因为我看不懂城市的路，那里的一切我都是第一次见，她有些像妈妈，她身上也有妈妈的味道，很香。她会抱着我们两个小狼哄我们睡觉。我只想快点学会，学会认识路，学会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我学得很快，她就教我怎么去寻找其他狼族，路程很远，我没办法再返回去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些狼族，他们喂我们水和饭吃，我抱着露露学着用脚走路，露露有点精神了我们就变成小狼快速赶路，我顺着下水道走，吃那里的老鼠，喝脏水，露露会吐，会拉肚子，但是没办法，我找不到干净的东西了，而且她也不会讲她肚子痛…我顺着管道爬，我来到了地下一层，这里要干净很多，还能找到干净的水，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人类的装饰…叫喷泉。这里狼族就很少了，但是有一些店是狼族开的，我试着去要吃的，有些狼态度很差，但是还是会给我们吃的，还有肉吃。他们给我指了方向，我经常迷路，我也闻不到狼的味道，我偶尔会嚎叫，祈求能听到狼的回音。” “这很漫长知薇，这太漫长了，绝对不是二十分钟的路途。”林克说，“我终于到了地面上，我也才刚刚知道我原来在地下，怪不得我见不到太阳、月亮和星星，我也感受不到风。地面人非常多，味道很乱，如果我乱叫还会被打，但是偶尔还有回音。我终于到了狼的领地。” “那时候我已经很瘦了，我能看到自己的骨头的形状，露露也没有多胖，我祈求这里的狼能收留我和露露，就像我们收留姐夫一样，如果我还能见到姐夫，我觉得我再也不会说他的坏话了。” 沉知薇笑了笑，林克亲亲她的嘴，接着道：“我进了大门，里面全是狼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安全，这已经改变了我的常识，因为领地中有其他的狼的味道，那便是出现了入侵者，我们会赶走入侵者。” “很多人形的狼看着我们，他们聚起来，把我们抱在怀里，我拽着露露，那个抱我的人只好抱着我们两只狼，说真的，那时候我的狼形快有你这么大了，他一定很辛苦，这位长辈到现在也很关心我们俩。” 沉知薇揉揉眼睛，搂着他说：“你在人类社会也是用狼形吗？” “不，我学着做一个人类，偶尔也会有人类给我们东西吃，但是很少，有一次一个人类看到我和露露在翻垃圾桶，她尖叫一声，然后她打了个电话，很快警察来了，把我们扔到了狼族领地附近，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 “族长收留了我们一段时间，她家有五十多个狼崽…那种生活太混乱了，我已经算是少年了，所以我会帮忙管理一下他们…但是…狼崽…我偶尔也会想还不如让我回去流浪…” 林克捂着脑袋摇头。沉知薇知道这一定很不容易。 “我和露露都是吃一些就能维持很久的种族，所以一开始我们不敢吃饭，我们偷偷囤起来，酸了也囤着，露露也埋在我的碗里吃东西，她很害怕其他狼崽。族长看到后说每个小狼的碗必须吃得比脸还干净，我们才敢把饭吃光。” “后来也有小狼欺负露露，说她是小哑巴，但也有小狼来找露露玩，露露和狼崽们玩起来，终于开始有点笑容了，有一天我在给她倒水喝，她忽然说：‘哥哥，我渴了，我还想要一点水。’” 他那时候一定很开心吧？是他的温柔和耐心抚慰了露露，是同族的味道让她安心了吧？ “我们都是被送来的孤儿，有些小狼可能找不到领地，有些小狼可能直接被卖了，有些小狼或许已经死在了路上，总之，我们那些在领地的小狼被所有狼喂大了。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大概就是你们人类十五六的年龄，我学着去工作，我一开始在地下一层帮别人洗摩托车，长辈给我介绍了一对夫妻，他们很善良，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乔。” “我们一起洗摩托车…后来乔带我认识了很多狼，我们经常出去吃饭，去山林里疯跑，打闹，我们也会吵架，打得头破血流的。” 他笑着说：“我甚至打过乔，我们是因为什么吵架了？啊…大概是因为一个女生，乔喜欢她，但是他说她喜欢我，真怪，我都不认识她，反正乔给了我一拳，我们两个打了一整天。” 林克给她看他的胳膊，沉知薇挑挑眉，“这两个大洞是乔咬的？” “没错。我扯掉了一点他的耳朵，他总是带着耳夹，大概是嫌弃那个小豁口，反正我最后去找族里的医生缝针的时候，我还在想…包括我现在也很不理解到底我们两个为什么打架，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抢他的女人，我对那种事也没有什么兴趣…” 就这个老实笨瓜样，还指望他会偷兄弟老婆…乔也是个大傻瓜。 那按道理来说，乔家里有摩托车店，是一个小资产阶级家庭，比林克这种完全没占有生产资料的纯无产阶级要强太多了，怎么乔最后成了男妓？ 林克似乎也看出她的疑惑。 他说：“乔的父母被人类杀了。乔也是被人类骗到二层工作的…他女人缘一直不怎么样。以前乔很向往爱情，我觉得他很年少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大诗人。” 后来…林克觉得，他很像知薇，他是否也失去了心灵了呢？因为他被伤害得太痛了，他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了。 那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他开始跟人打架，发泄自己心里的憋闷，又忍不住去探望乔。乔没有精力去理会店铺，店被别的兽人抢走了，林克把他们全部打了一遍，但是还是失去了那家小店。 后来…他也失去了乔。他在这里第一个朋友。乔平常都是在笑的，但是林克知道，他不开心…他只是麻木了。 故事说完了，他们两个也到家了。 林克最终还是把自己都展示给了她，他一无所有，只剩下这些回忆，现在也是属于她的了。 他记得森林里的每一棵树，记得母亲淡蓝色的眼瞳，记得父亲深灰色脊背上的一片黑印，记得哥哥姐姐甚至姐夫的味道。他记得地下二层的地下管道，记得垃圾桶的颜色，记得每一个帮助过他的狼，记得族长，记得那五十个狼崽，哪怕到了今天，他记得的这些已经离开了太多太多，但他记得，他都记得，他理解很多事，他也认得一些文字，他能听到几十公里米开外的秘密，他看得懂电影，他能听懂歌，他也懂得爱。 他爱知薇，爱露露，爱朋友，爱他的家人，爱狼族的“家人”。 他的心灵是完整的，他承认生活太痛苦了，他也想过放弃，但他会想起他坚强的父亲以及他告诫自己的话。 他撑了下来，因为他一直在被爱。 知薇说，一个精神病人最大的幻想就是，明明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却还奢求别人疯狂地爱她。 他来爱她。给她爱，她也会找到心灵，就像那天露露终于开口和他说话一样，那用了很多很多年，但没关系，他可以舔露露，呵护露露，可以让露露讲话，那他也可以等她好起来。 她会找到心灵的，因为她是一个懂得爱的人。 她还会流泪，那就说明她也是躲起来了，她把什么藏起来了，她的记忆，她的心。总有一天她会直接面对这些，然后和一切和解的。 他们回到了熟悉的床上，林克给她打开了海洋灯，屋子里的小鱼开始跳跃，还有悠远的鲸鸣。 他们依偎着，躺在被子里，林克听她说，故事都会有一个结尾，没有人会喜欢没头没尾的故事，林克想起了童话。那么他的故事的结尾，他认为是： “后来我遇到了你，我感觉很幸运，你对我很好，让我看到了井口外的天地，我会在这里一直陪伴你。没有人会再夺走你的小狗，知薇，因为小狗爱你。” 他们的结尾也是…哪怕他并不认为自己是王子，他没那么高贵，但是他觉得，他至少是个骑士，知薇告诉他，骑士是故事里的保护者，那么他也是，他是守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吃饭还要别人喂的美丽公主的骑士。结局变成公主和骑士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她很轻地“嗯”了一声，带着哽咽与眼泪。 他们抱在一起睡着了。 林克在梦里回到了森林。妈妈在，爸爸也在，还有姑姑、哥哥姐姐、姐夫、表哥表姐们。露露才刚刚会跑，姐姐的孩子还没有绒毛。他旁边跟着一只纯白的狼，她的瞳孔是琥珀色的，看起来高贵、优雅、不可亲近，像一位狼族公主。林克知道，那是他的知薇。 “我回来了。” 他想。 67 这场游乐园的旅途让他们收获不少。 沉知薇看起来平静了很多，他们的生活也似乎有了些变化。 林克改造了她的车库，将里面的垃圾送到了废品回收站，他还买了墙体彩绘的颜料，在暖黄色的墙体上画了常开不败的蔷薇。 沉知薇评价：“你是一个画家，林克。” 林克也觉得自己画得不错。 然后就是他们的车，里面还放着一小瓶干花，林克最近开始买特价鲜花了，很少的钱但是能买一大堆，他在客厅、厨房都放了花。 看来这次去植物园给了他不少灵感，他最近一直在学习植物的分类，沉知薇还特地给他买了一册植物图鉴大全。 这是他们家第一套实体书。 后来沉知薇又给他买了第二套海洋生物图鉴大全。 林克会用终端听语音，沉知薇猜测，他用这种方法也会认字。她没有主动教过他识字，但沉知薇觉得，等他看完这两套书，他应该能掌握不少词汇和语法规律。 假期里两个人都会睡懒觉，有时候沉知薇会醒得早一些，她从床上爬起来，用咖啡机给自己冲咖啡，还顺路给他冲了一杯营养液。 放上两片柠檬和浓缩果汁就做好了。 她正在等咖啡，腰就被他的手臂搂住，她穿着很短的半袖上衣，稍微一挺就会露出半个乳房，她下面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内裤，林克一把撕碎她的内裤，将性器埋入她的甬道，沉知薇仰着身体两手抱着他的胳膊，被他操得双乳乱颤，直接从衣服里跳了出来。 林克的两手握着她的双乳，快速捅弄她的穴，在她高潮收缩的时候，他也将精液射了进去。 大概是晨勃，他没有完全硬挺，精也没有平常多。沉知薇却已经被捅得很满足了。 林克垂头吻她的唇，咖啡也做好了，他让她去座位等，沉知薇抱怨：“我都没有裤子穿了。” 林克揉着她的胸说：“抱歉…那我的借给你穿？” “才不要。” 她抬起后腰，让他自然地滑了出去，随后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她出来时换了新的裙子，吊带深v，她好像一直知道自己的胸有多美。 桌子上摆着拉花咖啡和鸡蛋火腿叁明治，林克问她：“还要别的么？” 他放了两个小黄瓜段。 沉知薇摇头，喝着咖啡，低头享用自己的早餐。 他的饭是烤肉，他一日叁餐都在吃肉，偶尔会吃点蔬菜，啃啃胡萝卜之类的，但是他基本已经完全释放天性了。 林克说：“本来我吃一顿饭就能撑好久的。” “没关系，多吃一些。” 养这么大的狼本来就费钱，但是她有钱，每天吃半头牛她都能够负担得起。 林克有些恃宠而骄了。他吃饱饭便开始蹭她，大概是想要她陪他玩，沉知薇撩开裙摆，他埋了进去，她还要加快吃饭的速度。 他们在餐桌上便开始做爱，收拾残骸的机器人被他们的手臂挡着，进进出出好几次，林克没有浪费，把她剩下的叁明治也代劳了。 后来他们家多了一个冰箱，沉知薇说：“我给你放肉的，多吃一些。” 林克很感动，他觉得自己无以回报，就把她抱在冰箱上操了她。 后来她的健身房也多了一些器材，举重、跑步之类的，跑步机还可以模拟外界环境，他把她按在健身房捅她的穴，舔她的脊背，然后给她灌满她最喜欢的精液。 林克觉得用人类的腿跑步一点意思都没有，但他不敢跟她说，最近沉知薇很宠他，他怕说了，哪天她真的给他买一个树林让他跑，因为她最近一直在考虑买一个八百平的新房子的事，他听着很担心他们会破产，他开始劝她多存一些钱，沉知薇说：“为什么，我最近可能要升职了，虽然我不想当领导，但是工资太多了。而且我的存款绝对够再买一个房子。” 林克觉得升职好哇，他就把她按在床上犒劳她，恭喜她，沉知薇哼哼唧唧地享受他的肉棒按摩，爽过之后倒头就睡，幸福极了。 沉知薇果然收到了升职通知。她在这里干了几年，效率不错，从未出过差池，所以她晋升为组长，工资比普通员工多了百分之二十五。如果她成了部长，工资还会再多百分之二十五。 再加上前不久的年终奖，她有很多很多钱，花不完的钱，她给林克，让他买肉，他感到很感动。 林克很会给她省钱，现在他熟练的使用终端，所以他很会抓哪个物流公司在搞特价，哪个市场或者店铺在打折，他通常能找到最便宜最方便的购物方式。 他的冰柜里塞满了便宜又好吃的上等雪花肥牛，虽然比不上牛棒骨现杀现吃的新鲜，但用油煎一下之后也会有很多汁水，吃起来相当美味。 林克还会给沉知薇买一些东西，他担心衣服之类的她不喜欢，就给她买能玩的东西，她的家已经大变样了，推开门是落地窗，沙发套着小船形状的空气沙发垫，坐进去就像在坐云，林克二五折跳楼价买的，茶几上铺着一个绿色和白色交迭的圆形桌布，桌子上有一个瓷白的水瓶，里面插着一朵粉玫瑰。 餐厅也多是白色，但是柜子上有几个狗狗贴纸，好像小狗探出了脑袋。冰箱上有很多磁力冰箱贴，上面记着林克最近在学的食谱，或者…他为她准备的，能够让她高兴一点的调理膳食菜单。他会写字了。 以前沉知薇只有一套碗碟，后来他做得饭越来越多，需要的碗碟种类也越来越多，有装沙拉和水果的透明玻璃碗，有各种水果色的把手瓷器，这是装焗饭之类的东西用的，有各种植物花纹的碟子，还有大大小小的碗，吃米饭的、吃面条的…沉知薇的咖啡杯变成了咖色的波浪款，和杯垫碟有一种视觉错位的感觉，好像这波浪在动。他还准备了酒架，上面放了啤酒、果酒和红酒。还有很多饮料。需要冰镇的话就放在冰箱里等一会儿就好。 家里还多了软绵绵的地毯。 泳池旁边有一个大箱子，里面放着一些漂浮玩具，还有一只大鸭子。林克甚至准备了一张网来收拾它们。 回家的时候看到这些，让她觉得很温暖。 到家之后，林克会紧紧地拥抱她，和她接吻。如果她愿意，他会和她做一次。 然后她去洗澡，他也会和她一起洗。 洗完吃饭，她累了的话就直接睡觉，不累的话就玩一会儿，做爱或者看书看纪录片，或者一起进行。 林克不会觉得累，性爱对他来说比洗手还随意，所以一切都是以她舒服为前提的。 早晨他会为她准备早餐和便当，然后陪她吃饭。 她很少拿华而不实的小包了，她的背包变成了大号的通勤包，里面有他给她准备的零食、玩具以及午饭。她现在会开车去上班了，花费时间长了一些，不过她很享受躺在车里，看他为她准备的画册。或者什么都不做，就躺在他预备的软垫里睡觉。下班她就会打开和他的通信，看着他准备晚饭，他们还会聊天。 她期待着回家。每天都盼着能见到他。 林克想过要送她去上班，然后再开车回来，然后再去接她，这样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就增多了。 沉知薇并不想那样。他回去的过程无法保证安全，而且车是上升的，即使买的时候说绝对密封完好，但是沉知薇不想再冒着个险了，她希望他绝对的健康，这是她最低线的要求。 林克理解她的担心。 她还提醒：“终端也不要一直开着，最近有很多诡异的事情，离电子设备远一些。” 林克会听她的话，哪怕她家就是用电子设备连接起来的。 她的工作忙碌起来，她也没有忘记和他的约定。 她一开始想说，带他回母星，但是出地球这种事只能交给顶层的人来做，或者很少部分的二等人，他们的工作也绝不是宇航员或者工程师，而是一些辅助的工作。 沉知薇没有离开地球的权限。 然后她又提出了西伯利亚森林生态检测调配的事情，这需要出差几个月，很多人都不想做，但是她没想到，这个工作已经安排出去了，他们小组前两天就出发了，所以今年这项工作是轮不到沉知薇的，只能等明年。 领导还很困惑：怎么这个远派工作抢手起来了，他派出去那个小组涨了很多工资他们才同意去的，早知道沉知薇想去就让她去了，还省一笔钱。 沉知薇觉得很遗憾。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克，林克说：“森林不会一年就消失的，我们可以明年再去，你工作可以带着我吗？” “可以。可以带家属，毕竟出差太久了。” 家属…林克甩起了尾巴。 68 沉知薇觉得有些对不起林克。 她试着找了能补偿他的方式，然后她在一次出外勤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则广告。 贩卖梦的广告。 她知道这个东西，一开始这是为研究梦境的仪器，不过证明了梦就是人潜意识的复现，这个东西存在的价值也没有那么高了，辅助治疗精神疾病？现在根本没有神经病了。虽然有医学价值，但已经远远不如更高阶的、直接能窥探意识的医疗器具了。 这东西经过改造后变成了一种…类似于逃避现实的玩意。 梦境会更加真实，自己也可以掌握梦，还可以让别人进入自己的梦。 不过这玩意卖得不好，毕竟梦是需要想象力的，现在的人类看到的东西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梦里也都是这个，所以很多人都买来当情趣玩具玩的，比如操操搞不到的女性，但是这又有一定的风险，毕竟这种行为是在擦着犯罪的边缘。总之，销量一般，沉知薇都不想买来做爱用，还不如买一个棒棒来得实在。 现在她忽然觉得这个有用了。 一个造梦机可以承担几百个小时的梦，但是也有小容量的，有一次性的一夜装。 沉知薇买了两个一次性的造梦机。 她不知道林克会不会喜欢这样，如果他喜欢的话，她再给他买长期用的。 沉知薇回到家，给他解释了这个的用法，她说：“我会进入你的梦境，或许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去森林。你觉得呢？” 林克看着这个贴在脑袋上的小圆片，“这个东西能做到吗？” “可以的，我设置两个小时苏醒，防止出现什么问题，我醒了可以叫醒你。” 她也不知道使用起来是什么感受。 林克摸摸耳朵，“或许可以试一试，今天晚上用么？” “什么时候都可以。” 林克便搂着她躺下，“梦境啊…你会做梦么？” “会。” 都是噩梦，很破碎，她不喜欢自己的梦，她想看看林克的梦是什么样的。 林克搂着她轻拍，“我的梦可能也没什么意思…或许你会讨厌。” “没关系，我会醒来。如果你介意的话…” “不。我不介意。你困了吗？我们现在就开始？” 他们已经吃完晚饭洗好澡了。 沉知薇脱下睡衣，窝在他胸口，给他贴上圆片，也给自己贴了一个。然后她用终端链接两个圆片，将林克的设置为主世界。 “它会辅助睡眠。我们很快就会入睡的。”沉知薇说，“你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 进入别人的梦境就代表着入侵和提醒者，沉知薇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而林克不行。 他们很快就睡着了。 沉知薇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白色、黑色与深棕的结合。天在下雪，头顶是高大的针叶林，她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她在四肢发力。 沉知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不再是人类的手，而是犬科的爪，她晃晃脑袋，身上还有厚重的绒毛。她在他的梦里成了狼吗？ 沉知薇的鼻子很不舒服，她试着闻他的味道，忽然就被一个重物扑倒在地，她在雪地里滚了两圈，那个大家伙一直在拱她，咕噜噜地舔她的脖子和脸，他用爪子扒拉她，沉知薇挣扎着想要起来，他扒拉得更起劲了。 她的爪子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所以她用嘴咬了咬他。 这是一只漂亮的灰狼，肚皮是纯白的，背是浅灰的，他的尾巴很大，在轻轻摇晃。 是林克。 沉知薇哼唧一下，也变成了狼的声音，她耳朵里都是他喉咙发出来的咕噜噜、咕噜噜的动静，他听起来很开心。 他们在玩吗？沉知薇试着站起来，忽然有两个东西从他们中间窜了过去，公平地踩了他们一狼一脚。 沉知薇被踩了脸，她很不开心。 她抬起脑袋，这两个小家伙还在舔她，林克用鼻子拱了拱，把他们都拱趴下了。 是狼崽。 两只白色的狼崽。 沉知薇舔舔他的嘴，林克和她蹭着，舔舐着，她试着舔开他的唇缝，他们两个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她能看到他呼出的热气。 小狼崽跑到旁边打闹了。 沉知薇追着他的嘴巴亲吻，林克发出有些变调的低吼声，他在害羞吗？沉知薇舔着他的嘴唇和舌头，他张开口，她甚至能钻进去。 她坐了起来，林克在她身后，他个头很大，比她大不少，沉知薇觉得自己一定打不过他。 他蹭了蹭她的屁股，用他硬硬的东西。 沉知薇晃了晃脑袋，给他抬起来一些，他稍微挺了一下后背就插了进去。他在律动，不远处就是他们的孩子，沉知薇总觉得这样当着孩子的面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但他已经硬了，大概就要插她才能缓解吧？ 这样很舒服，她也发出舒适的低吟，林克听起来有些愉悦，他咬咬她的后颈，沉知薇抬头哼唧，他还会贴她的鼻尖，舔她的嘴唇。 她张开口，他们的牙碰在一起，舌头也缠缠蹭蹭。 他顶得飞快，沉知薇趴在雪地上哼哼唧唧，她模糊地看到那两个狼崽想要跑过来，林克忽然发出一声狼啸。 那声音不大，但是两个小狼垂着耳朵、夹着小尾巴止步了。他们团在一起打闹，不敢走过来了。 沉知薇回头给了他一口。 林克歪着脑袋，困惑地看着她，但是沉知薇很快就没办法再惩罚他了。 她趴在雪上，身体却热得惊人。 他射了。 林克埋在她的腿间给她舔舐，她看起来非常干净，绒毛雪白，林克待着没事就会舔她两口，他真的很爱干净。 他弄完了，便伸了个懒腰，带着她往前面走。 那里是他的巢穴，两个大树下的树洞，因为地势的错位，这里应该是树木的根系，沉知薇钻了进去，空间不小，但是洞口没有多大，林克钻得有点费劲。 看样子不是给他准备的，这是她和孩子们的窝。 里面是舒适的软土和干草，干干净净的，角落里还有很多干掉的植物果实与小花，这是他拿来装饰巢穴的吗。 小狼崽缠着她哼唧，钻她的嘴巴，还拱着她的肚子。沉知薇只好躺下，两只小狼立刻趴好吃奶，小尾巴甩来甩去的。 沉知薇只能躺着，什么也干不了。 她看看正在整理洞穴的林克，对方回头看向了她，然后他开始舔她，不断地舔她的脖子和嘴巴，舔得她都有点烦了。随后，林克靠近了她的肚皮，也找了个乳头含了一下，沉知薇一巴掌呼过去，林克垂着耳朵，不再跟孩子抢奶吃了。 69 林克对她的情绪变化很敏感。 他低头问她，用狼的轻哼，沉知薇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瞎叫了一声。林克垂下耳朵，在洞穴里左右踱步，他低头哼哼，沉知薇又听不懂，索性躺尸。 他离开了他们的洞穴。 沉知薇抬起脑袋看着他走了。 他生气了？她也没说什么吧？难道是因为她没让他吃奶？ 小狼崽还在吭叽吭叽地吃奶，他们俩都挺肥的，看样子没少嘬她的奶水，她都有点饿了。沉知薇的听觉很灵敏，她听到一些动静，会下意识地用尾巴盖住小狼，把他们抱到身下。 很快，她闻到了林克的味道，还有血的味道。 他回来了，嘴巴里咬着三只兔子，其中一只还在蹬腿。 林克卖力钻进来，他的耳朵都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他把兔子们放在沉知薇脑袋旁边，其中一个没死透的踢了一下沉知薇的鼻子，林克就让它死得彻底了。 生吃兔子吗？她有点抗拒。 林克拱拱她，跟她哼哼，沉知薇说：“我不想吃毛毛。” 但是她也不能指望林克现在给她弄个五菜一汤不是。 林克低着脑袋，似乎明白了。 他用爪子按着兔子，剖开它们的肚子，他撕扯着兔肉，咀嚼着，然后低头喂给她。 这是悠闲的狼才会做的事情，他的母星应该不缺食物。 沉知薇张开嘴，他还给她送到了嗓子眼，她只需要吞进去就行了。 一个很好的丈夫。 他很有耐心地喂她，等着兔子肉和内脏都被她吃光之后，林克坐在她身边，趴在爪子上咀嚼着梆硬的兔头，他真是不管在哪里都会吃她的剩饭。 他个子很大，沉知薇问他：“你不多吃点吗？你饿吗？” 林克摇摇脑袋，轻轻拱着她腹部的狼崽。 狼会付出一切来照顾自己的小狼，母亲留守洞口，公狼出去狩猎，因为他们的小家庭生活很富裕，所以他大概没有必要和家族一直待在一起。 沉知薇说：“你也捉兔子给自己吃一点吧？别饿到。” 林克摇头。 他趴在这里守着她，给她舔嘴巴。 沉知薇也舔了舔他脸上的血迹，他们互相舔舐着，忽然，她听到了好几声狼嚎。 林克探出头，伸长脖子，也叫了一声。 “嗷呜。” 森林里回荡着狼的嚎叫。 沉知薇也探出脑袋：“嗷呜！” 林克低头扒拉着她，把她往肚子里塞，好像是让她别瞎参乎，两只小狼崽吃得肚子浑圆，他们也“嗷呜”“嗷呜”，林克把他们拱趴下了。 林克离开了洞口。 他回头，轻轻拉扯着她，用嘴巴咬着她往外拽。 要去做什么呢？沉知薇钻了出来，慵懒地甩甩脑袋，两只小狼跟在她腿边，真的很绊她的腿，她都顺拐了。 她追着他的背影，他会停下来等她，沉知薇加快脚步，两只小狼崽也跑了起来。 她看到天空投下了倒计时。 她设定的时间快到了。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向他飞奔过去。 她看到了更多的狼。 为首的是一只深灰色的母狼，她站得很高，是她第一声嚎叫后，其他狼才附和起来。这是他的姑姑。 林克跑到了旁边两只狼中间，和他们又贴又蹭，他们会给他舔毛，此刻的他不像是丈夫与父亲，而是孩子。 那是他的父母。一只大灰狼，还有一只白色的狼，她的眼睛是纯净的海蓝色，隐隐约约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除了他，还有一只小狼，以及两只成狼在拱这对夫妻。是他的哥哥姐姐以及还无法离开母亲的露露。 沉知薇走过去，他的母亲也舔了她，这让她眼睛酸涩起来。 她甚至看到了他的姐夫。他和他们都不像一个品种，站得也比较远，他确实有点脏，但是沉知薇觉得，也还好吧？可能是生活稳定下来，毛皮也变得有光了。 姐姐还在哺乳，她也有狼崽，但是应该没办法出来，可能还没有毛也不会走路，他们在洞里睡觉，沉知薇能闻得到。姐姐留下来负责照顾所有的小狼崽，姐夫是另一个保育员。看来姐夫也不是一无是处，这只狼看起来瘦弱，但是他的眼睛透着一股狠厉，沉知薇觉得，应该不会有动物想惹这样的狼的。 他们要去狩猎了。沉知薇看到了远处落单的、浑身都是毛的牛。牛比他们还大，他们已经是庞然大物了，这让沉知薇吞了一下口水。 林克跟着他的父亲和哥哥，沉知薇站在他身后，他回头轻轻叫了她一声。 她好像能听懂一些了。这个声音一直在重复，她猜测这是她的名字：知薇。 她向他奔跑，一直奔跑，直到她和他并肩而行。 沉知薇睁开眼睛，她和他抵着额头入睡，现在他仍旧睡得安稳。 沉知薇把他抱在怀里，他在睡着的时候也露出了微笑。他贴在她的胸口，轻轻拱着她柔软的皮肤，沉知薇抚摸他的耳朵和头发，这让他舒适地长叹一声。 他想要的生活多么纯粹，多么洁白，就像雪原不曾融化的冰雪一样：深广而永恒。 但是那是他永远回不去的故乡了。 这是人类的罪孽。也是她的罪孽。 沉知薇垂泪，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睡吧林克。” 入睡吧，回到梦里的雪原，他唯一的家。 70 林克醒来后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她隆起的胸部，柔软温暖，他轻轻含了含，得到她的轻哼。 他梦到了和她在森林生活，在雪地打滚，带她去狩猎，一起奔跑玩闹。 很幸福的梦。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还带着未睡醒的迷糊。林克伸手抚摸她的腿间，那里还是润润的，她总是这样湿润，摸两下就能够承受他了。 他握着自己的性器缓缓塞了进去。 很湿。包得也紧。 林克单手握着床单，垂头舔着她的脖子，然后倒在她的发间，用嘴唇轻抿她的头发。 “嗯…”沉知薇感觉肚子很热，她睁开眼睛，小腹已经鼓起来了。 他怎么不去卫生间… 她脸红了起来，推了他两下，林克抬起身体，顶了顶她的宫口，沉知薇闷哼着，他结束之后还往里面捅了好几下才抽出来。 本来都没有睡醒，这下她更是被射得头晕了。林克带着清晨的哑声问她：“宝宝…吃什么？” “嗯…不要兔子。” 林克轻笑，揉揉眼睛，看到她的肚皮鼓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便抱着她去了卫生间。她自己在里面清理，他则出去给她准备早餐。 午饭他会提前一天准备好食材，早晨热一下就好。 沉知薇平时出门都会穿西服外套，有长有短，里面有时是裙装，有时是各样的衬衣，今天就是光滑面料的v领衬衣配西装大衣，她看起来有点像领袖了，她升职后打扮得都很成熟，而且她确实比以前还忙了。 还好无意义的聚餐减少了，她也不会强迫组员出去吃饭，林醒以前都是聚餐结束之后去地下玩，这样一来她也大解放，一下班就奔着地下去了。 沉知薇偶尔和她聊天，聊起狼族的领地，林醒还说：“或许只有狼族这样吧？你看猫就不会聚在一起。” 林醒和她聊到晚上的安排，“最近时间充裕，经常跟你聊狼，我也想再睡一个。上次那个很难排，要么就玩点钟的，我不太喜欢。” 男人插个穴捅两下舒服了就走没问题，但是很多女性可不太喜欢暴力捅弄之后就把人踢下床。 林醒一般都是包过夜的，她在地下酒店有会员，还很大方地把权限分享过沉知薇，不过沉知薇不太喜欢嫖，一直没有去过。 “你会睡睡过的男人吗？” “唔，会的。”林醒说，“而且我也是一些人的常客。” “这样啊。”沉知薇说，“狼很难睡么？” “有点，主要是有些…”林醒皱眉，“体验不太好，我不喜欢太粗暴的，狼的力气太大了，而且操起来也不会管你死活，像豹子狮子这样的还会疼人一点。” “你说的这两种哪个都比狼力气大吧？” “但是他们不急呀。” 沉知薇又说：“人鱼呢？” 林醒托腮想了想，和她说，“雄性人鱼有点少，而且让他们接客太奢侈了吧？这得多久才能回本。” “也是。”沉知薇又说，“你今晚打算去睡什么？” “狼，终于排上了。”林醒说，“预约他出去的太多了，他嘴甜，弄得也挺温柔的，是头牌。不好约。” 沉知薇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嗯…他叫什么？” 林醒怼怼她，“家里有还要吃外面的呀？不一定比你家的好的，你不是说他弄得很温柔吗？吃家里的就好，外面的说到底也都是虚情假意。” 沉知薇倒不是想出去嫖…就是觉得… “你不会认识吧？一只叫乔的黑狼。” 沉知薇捂着脸，手上下抹动，她松开手，表情很复杂。 “你还真认得呀？” “放假的时候我俩还吵了一架。” “嗷…”林醒笑笑，“吵架？有意思，晚上我给你找回来？” “不用了…你好好玩。”沉知薇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林醒看她这个样子，挑挑眉毛，“怎么？” “不，没什么。” 林醒也不会把乔怎么样的，林醒是会疼人的女人。再说，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巧合… 沉知薇心情复杂，回到家后坐在桌子旁走神，林克给她倒了一杯热饮，沉知薇抱着说：“今晚还要玩那个么？” “那个梦境的么？” 沉知薇抿了一口点点头，因为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应该是昨天的梦导致的。 林克却说：“不了。这样就好。人不能沉迷于梦境。” “你是一个哲理家。” 林克笑着把她抱起来，拉出她的衬衣，滑溜溜的，他拉下她的长裙和打底裤，沉知薇还在喝饮料，下面就被他用手盖住，她手一抖，林克和她贴着额头，他的手指深入里面温柔逗弄，沉知薇舒适地仰起脖颈，然后贴了一下他的脸。 “嗯…要到了。” “这么快？”林克放下她的水杯，把她搂紧，手也加快了速度，沉知薇躺在他手臂上抖了两下便不动了。 林克用纸擦擦她的腿间，沉知薇缓了一会儿才接着喝饮料，林克将手深入她的衬衣，揉着她的乳房，沉知薇喝完饮料，又说：“这周去哪里？很快又要放假了。你要去学校看看露露么？” 林克晃了晃尾巴，他说：“可是你只有两天假期…” “你可以开车去。这也不费工夫，只要输入正确坐标就可以。车录入了你的虹膜，你别走直梯了。” “我一个人么？”林克拱着她，“你呢？” “我在工作呀，我放假的时候再做两个人的事情。我们没必要每次出门都必须在一起…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沉知薇声音都糯了起来，“慢点揉…” 林克放慢速度，一边拉着裤带一边问，“出去玩会不会太累…嗯…” 他进来了。沉知薇压着他的胸口，后靠桌沿，继续和他聊天，“你还没有发情么…我想跟你在家…我在浴缸里…” 林克脸有些烫，他低头说：“可能快了。放假就在家做么…你会无聊吗？” “我喜欢和你做。”沉知薇合着眼睛说，“嗯…好深。好撑…轻点。” 林克总是会很听从她的指挥，轻点慢点的都会照做，一会儿她又要快点用力，他还会照做。他也喜欢和她这样黏在一起，身体紧紧相连，搞一整天。 她就这样坐在他身上被他捅弄，然后让他喂饭，洗澡也贴着，回到房间，沉知薇便忍不住扑到他毛绒绒的肚皮上，和他用狼形贴贴。弄完就直接睡在他身上，她趴在毛毛里，问他：“如果你觉得跑不开，可以自己开车去平层跑跑。” 那太奢侈了，他问：“车发动不需要钱么？” 沉知薇说：“这个东西是靠新能源驱动的，没有极特殊情况，今年都不需要冲任何钱。” 林克还是想在家等她，他诚实地说：“可我会想你。” 想她她也没办法飞回来呀。真是笨蛋。 沉知薇贴着他的脑袋和他蹭蹭，小声叫他小笨蛋。林克这个样子不会脸红，但是他一直在蹭自己的耳朵，看起来应该是害羞了。 可爱。沉知薇抚摸着他，合着眼睛喃喃：“没关系…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在森林里了。” 他可以自由地奔跑。 林克想告诉她，其实他没有那么想去森林，但是能和她在一起，哪里都好。 他今晚也想梦到她。林克把她团起来，好好藏在肚皮下，让她身体的每一寸都睡在他的毛上。 71 最近网络袭击事件层出不穷，虽然没有造成很强的社会影响，但是还是有些恼人。 沉知薇所在的公司隶属于公共网络部，因为引起了顶层注意，所以公司成立了本次事件的特别调查组，工作时间不定、需要随时监控，这两点就劝退了很多员工。 不过技术员嘛，看得是经验和技术水平，沉知薇也算年轻有为，所以收到了调查组的邀约。 调查组成员主要是一名顶层派来的特别调查员，他熟悉网络犯罪，有五六件类似情况的处理经验，并且也有极高的技术。 顶层人一般就是完美的存在，因为他们不常见，所以大家一般认为，他们都是冷冰冰的理性机器，但是实际接触起来，这位杰拉尔德先生热情大方，挂着笑容，长得像是一幅古典油画：他有棕色短发、祖母绿的眼瞳，方正的脸，还有高鼻梁和金丝眼镜（并非是近视，而是一种辅助工具），穿着裁剪贴身的意大利西装，优雅迷人，一个非常典型的贵族绅士。 杰拉尔德看向沉知薇时还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 他握着沉知薇的手轻吻一下，笑着说：“合作愉快，沉小姐。” “合作愉快。” 组内还有两位二等人高层以及五位被选中的技术员，沉知薇是等级最低的那个。还有两位警官——很显然，这已经涉及违法犯罪了。 她平时需要处理自己小组的问题，然后下午一点到四点是处理网络袭击事件的时间。 在讨论过程中，高层汇报说无人受到严重影响时，杰拉尔德反驳道：“一到三层的直升梯损坏事件中，有一名兽人险些死亡，应当算作严重影响吧？” 沉知薇挑眉，她查看资料，果然，这件事也被纳入调查中了。 “兽人…”高层认为，“毕竟人类才是社会关注的主体。” 在高层死掉的兽人不是奴隶就是娼妓…社会并不承认他们是人或者是有价值的生命。 “但是一个一米九的活物死亡也不应该被忽视吧？”杰拉尔德两手交迭，下巴压在手背上，“对吧沉小姐？” 沉知薇本来坐在最后，结果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只好道：“是的杰拉尔德先生。这兽人是我的…” 我的什么呢？她咬唇，没有接着说话。 “能帮我们梳理一下具体细节吗？您当时也在场。” 沉知薇详细讲述了当时的经过，并且道歉道：“很抱歉，当时我情绪不稳定，修改直升梯程序的过程很模糊。” “您的终端有记录么？” “我回去会调出来的。” “感谢配合。” 讨论完这个事件，杰拉尔德便开始了下一个问题的讨论，毕竟他们的目标是追查到犯人的行踪，因为科技网络的高度发达，很多人也会利用网络漏洞进行犯罪违法行为，这其实是人类一年当中处理过最多的案件了，不过很多小儿科的行为很快就能被抓到痕迹，几乎不需要网络中心出马，警察都能查到。 这次溯源如此艰难，顶层猜测涉及了高等人犯罪，所以安排了一位专家前来支援。 会议结束，沉知薇回到办公室查找终端记录，点开便是他们在看海的界面。 她很喜欢这张照片。 沉知薇看着屏幕笑了一下，为了查找方便，她放大了自己的终端使用记录，往回追溯他受伤那天，这时杰拉尔德敲了敲门，沉知薇侧头看向门口，他向她点点头，询问：“方便吗？” “没关系，请进。” 沉知薇已经找到了当时的链接记录，因为特别调查组的成立，所以她有权进入公寓直升梯公司的权限，把全部的内容调取出来。 杰拉尔德单手撑着她的椅背，领带垂落，她闻到他身上很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嗯…很精密的反侦察代码，不是吗？”杰拉尔德说，“至少设置了十二道防卫墙，估计解开几项就会自动消除痕迹线了，很聪明的做法。” 沉知薇点头，又忍不住道：“不过，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加入调查组呢？您应该清楚，我是罪犯。” 顶层知道一切，无需隐瞒。 杰拉尔德垂头看看她，笑着说：“但是您的公司并不清楚不是吗？您是因为能力出众被选中的，而且您也没有拒绝。” “说实在的，我只是出于好奇，因为最近某种牛肉的热线也停止运输了，对我的生活还是有些影响的。” 那是林克喜欢的牛肉。他等了好久打折，终于等到了打折日他却没有买到，沉知薇都看出他有些失落。 杰拉尔德说：“出于好奇么…没关系，您已经结束了服刑，也结束了观察期，哪怕还需要重点关照，但是并不影响您想要为人类做些什么。” 她可没这个意思，她主要是为了翻倍的工资、超级年终奖以及林克的牛肉热线才做这些的。 “这是一起针对上层人的犯罪行为。罪犯偏向愉悦犯，他的目的并不清楚，所以还是早些找到他的踪迹比较好。”杰拉尔德拍拍椅背，鼓励她，“沉小姐，鼓足干劲！” 沉知薇干笑两声，导出结束，她将数据拷贝到他的终端，杰拉尔德明显在等这个。 “多谢。这是一手数据，如果不是您在场，估计数据就会流失了。”杰拉尔德离开之前又说，“您的兽人身体怎么样？” “他很好，谢谢关心。” 杰拉尔德笑笑，和她挥手道别了。 此时的林克在做什么呢？ 他去兽人学校探望露露了。他提前告知了她的班主任，所以午休的时间，露露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公园和他见了一面。林克给她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有三层，露露却看起来不太高兴。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么？” “怎么可能，我会被人欺负？” 林克承认她的牙还是有些力道的。 露露忽然说：“你上次跟我说，我能把你买回来是骗人的对吗？” 林克摸摸脸颊。他有些心虚，露露又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些话都骗不到我的。” “好吧露露。”林克说，“应该是没办法买回来的，但是我能自由地回来看你…” “但是要听那个女人的话是吗？”露露低头说，“你忘了乔哥哥有多痛苦吗？他甚至撕下了自己的皮…” 露露抹抹眼泪，抽着鼻子说：“我想杀了人类。” 她如此冷静说这种话，林克有些皱眉，他说：“你用什么杀了人类？用你的爪子？你的牙？人类的武器一瞬间就可以把你轰成灰，你的狼形还不如大型犬大，露露，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但是我恨他们。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露露抬头看着他，“爸爸妈妈…家人，叔叔阿姨，也夺走了你。” “我在这里，没有人从你身边夺走我。”林克按着她的胸口说，“记得吗？爸爸妈妈在这里。他们也没有离开。” “可是我需要他们抱我。”露露声音沙哑地说，“没有人类，我现在还和家族在一起，还和妈妈在一起…妈妈…我好想妈妈…” 林克鼻子酸涩地说：“妈妈爱你。我也爱你。露露，爸爸妈妈和哥哥需要你好好生活，你懂吗？” 露露揉着眼睛不讲话，林克不清楚她怎么突然会这样，兽人学校明明不会教授偏激的知识，他询问了班主任最近露露的情况，对方也没有看出任何异常，露露平时学习认真，放学也有参加社团活动，还有不少好朋友，不过露露确实有些怕生，她的朋友都是狼。她甚至从未跟食草动物说过话。 林克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明白她这样想是合理的。 他们住的太远了…他没办法每天都见露露，关心她的成长，哪怕是他在平层生活的时候也做不到。 他不怎么懂教育孩子。他也没有条件教育孩子，他没有受过教育，他也是一个蠢货。他很想让露露幸福，但是他发现正常成长环境的缺失不是给点钱和吃的就能弥补的。 林克的童年时期都是和父母在一起的，但是露露没有，露露离开的时候才刚刚化形，她那时偶尔还会吃奶… 他突然很想父亲，很想问爸爸，这种情况他该怎么做。 他躺在车里想了一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72 一个人做两份工作还是好累。 车借给林克开了，沉知薇今天坐地铁回家，她一到家就把鞋甩到一边，西服也扔在地上，哼哼：“林克……” 家里的灯是因为她回来才亮起来的。 沉知薇又难受地哼唧一声他的名字。 “你怎么了？睡着了吗？我肚子饿了…”沉知薇打开卧室，却没看到他，她直起身体，快速打开卫生间和储藏室的门，都没有他，健身房也没有。 “林克？”沉知薇立刻查看他的位置，在看到他位于家的时候长舒一口气，她打开车库，灯光亮起，她仿佛走进了一片花园。 车辆还在运转，她打开车门，林克在里面睡着了，她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沉知薇手脚并用地爬到他怀里，林克睁开眼睛，沉知薇仰头蹭着他的侧脸，闷闷地说，“我以为你没回来，你吓死我了。” “抱歉，我睡着了。”林克直起身子，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饿了吧？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我想吃甜的…” “甜品不能当饭吃。”林克说，“要吃米饭吗？” 这样能吃饱。 沉知薇点头，林克最近学了一道菜是甜的，叫锅包肉，他觉得电子科技炒不出那种感觉，换成传统的炒锅之后，他才确定应该是这种感觉。 沉知薇吃了一大碗米饭，半碟肉，还有好几样菜色，并且干了一大杯可乐。 “我们最近在研究让牛肉热线恢复。” 林克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沉知薇已经恢复精神了，所以她解开衣服，拉着他的衬衣把他拽到怀里，林克和她倒在软乎乎的沙发上，沉知薇缠着他的腰，问他：“怎么了？和妹妹吵架了？” 林克叹气，搂着她，耳朵也垂了下来。 沉知薇一边解他的腰带一边说：“怎么了？她还是闹脾气吗？真是小孩子啊。” 说完就拉下他的裤子，抱着他的腰含入他的性器。她埋在他的腿间吮吸舔舐，他很快便硬了，林克捧着她的脸，神情放松一些，单手撑着沙发问她：“想吃这个甜点么？” 沉知薇点头，张着嘴等他弄，他低头亲亲她的脸，和她说：“张太早了，没那么快的。” 沉知薇吐吐舌头，贴在他的小腹继续给他口交，他清楚她想吃什么，配合她撸动性器，在快要到的时候，他才用拇指按着她的唇，让她张开嘴，他射在她的舌心，沉知薇含着吞咽，被呛了两次，但很快就熟悉了他射出的节奏。 他射得差不多了，沉知薇便躺在沙发上，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整个拉在身上，然后打开双腿，将他塞了进去。 林克没办法，轻轻说她：“小馋猫。” 他耸动后腰，快速抽动，沉知薇被操得扭动身体，也学会了摇腰。她翘着两条腿，偶尔还会用脚跟蹭他的后背，林克按着她的腿，将它们扛在肩头，低头耕耘她的湿润土地，沉知薇第叁次抖着到了之后，他才终于射给了她， 沉知薇心满意足地躺平了。 林克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沉知薇又说：“你们怎么吵架了？” 林克总觉得插着她聊家事有点怪怪的，但她哼唧着不让拔出来，还要他的体液，他只好先弄给她，等她肚子鼓鼓当当的才说：“不算吵架…或许只是我不太会教孩子。” 他趴在她身边将露露的事情告诉了她，沉知薇说：“有给老师送东西吗？或者拜托朋友让他们的孩子关照一下？” 林克一时都忘了这种办法。沉知薇抚摸他的耳朵，和他说：“如果她很有情绪就多去看看她，车你可以开走。” 林克舔舔她的脸颊，和她说：“你真好。” 说着又顶了她的嫩穴两下，沉知薇哼哼着补充：“可是我还想回家能看到你…你这样好忙…但是…” 人类是自私的。 她也是自私的。她想林克永远在她身边，哪里也别去。但是她已经努力克制着不去这么强占他了。 “我会回来的。”林克说，“别怕。” 沉知薇点头，和他窝在沙发里又说：“我又升职了。我加入了特别调查组，组里有一个顶层人。” 林克不喜欢顶层人，他觉得顶层人在欺负她。所以他把她抱紧了，轻声道：“他们有伤害你吗？” “没有。”沉知薇仰头说，“其实我的律师也是顶层人，所以他们大部分都不是坏蛋，而且很聪明。” 林克摸摸耳朵，“人很复杂。人的想法很多，人类好像不是把角色固定下来就不动的。” “是的…因为人类就是这种生物，有些人可能是坏人，但是他无形中会做了好事，有些人对于不同群体来说可能是好的，可能也是坏的。” 狼并非如此，狼很纯粹，狼也没有那么复杂的社会环境，虽然狼也会争抢吃的和领地，但他们生活的环境还没有恶劣互相残杀的地步。 “我是没办法出面了，你妹妹应该很讨厌我吧。”沉知薇学着他的样子舔他的脖子，问他，“你身上会有我的味道么？” 他摸摸脸颊，埋在她的发里说：“有…都是你的味道。” 沉知薇轻哼着，手掠过他的大腿，捏着他硬邦邦的肌肉，然后将自己的腿跟他缠在一起。 “今天工作好多…”她仰头说，“还想要。弄完我们就去睡觉好不好？” 他答应了她。 沙发被他们压得左右摇晃，林克拉着她的一条腿，把她抬得高高的，他的性器在穴里穿梭，沉知薇都看得见。 她高潮了几次，肚子也鼓得瞧不见他操她了。 沉知薇很快便昏睡过去。 林克抱着她帮她清理，然后将她搂回床上，等她安稳地睡下之后才打开终端，询问乔有没有认识的朋友，能在学校里多帮帮露露的，最好性格温和一些。 乔马上给他找人，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哥们的弟弟，也在兽人学校上学，而且成绩不错，家里也有点收入，估计是准备等他学成了出来开一个小修理厂然后一起经营。 期间沉知薇醒了一次，她有时候会这样迷糊糊地抬起身体，然后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吃奶，有时候他觉得是她体内还有很强的催情剂，她梦里没准都还在做，要是她是一只小狼，估计会没日没夜地缠着他做爱，性成熟的小母狼确实会这样，所以公狼才会如此持久耐用。 可惜她是人类，人类并不禁操。 林克看到她爬起来，便露出两块胸肌，沉知薇趴在上面吃了一会儿就抬头说：“我渴了…这里没有奶水…” 林克被她弄笑了，也终于明白，她半夜醒来嘬他是因为太渴了。 林克给她接了一杯清水，沉知薇坐起身，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然后趴回他的胸口。她的嘴唇湿湿的，沉知薇大概是醒了一些，问他：“在做什么？和朋友聊天吗？” “是乔。他帮我找到了一个露露的同龄人。” “嗷…你要安排间谍。很聪明的做法。”沉知薇扒着他的手臂看他的终端，他的聊天框大多数都是那些公狼，乔的头像是自己的侧脸，不得不说乔还是挺好看的，林克的头像却是一朵白色的简笔画小花。 “很符合你。” 小白花林克。 林克却说：“感觉你很像这朵花，这是我在浏览网页时看到的。” “我才不是花。” 林克侧身把她压在身下，问她怎么不是花了，他应该设置成粉色的花，就像她下面一样软软糯糯，插一下就喷水。 沉知薇听得满脸通红，穴也被他狠狠侵占了，她抱怨：“我还要工作呢…嗯…” 73 “身体不舒服么？”杰拉尔德问她，“看你总是扶着腰。” 沉知薇摆手，“我还好，我就是…座位有些不舒服。” 昨天操过头了，她腰很酸。 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她上完卫生间回来，就看到杰拉尔德在她的座子上放了一个小狮子软垫，可以垫后腰。 他们的办公室是对着的，杰拉尔德正在门口和人讲话，看到她望着他，他还和她眨了一下眼睛。 杰拉尔德不是经常在这里的，他只有下午会过来上班。他们坐在一起梳理进度的时候，沉知薇还问：“您没有其他工作吗？” “有的，我在大学里教书，一周大概叁次课程。”杰拉尔德笑着说，“所以比较轻松，国联才派我过来。” “原来您是教授。” “是的沉小姐。您吃过了吗？我这里还有一个汉堡…” “不用了。”沉知薇摆手，“我中午吃了午饭，谢谢您。” “吃得好吗？您看起来有些偏瘦，我猜健康手环一定会提醒您多摄入一些食物来保证体力消耗，毕竟我们最近的工作增多了。健康是很重要的。” 沉知薇点头道：“最近体重提高了一些，我吃得很好。家里有人给我做饭。” 啊…他太温和了，沉知薇一不小心就这么说出来了。 杰拉尔德并没有改变神色，而是宽慰她：“家里有一位体贴的大厨，心情也会好起来，体重上升是好事情，说明您最近心情愉快。” 沉知薇笑笑：“是的，杰拉尔德先生。” 杰拉尔德也笑着说：“好了，我相信数据调整已经结束了，我去拿数据单。” 他站起来，想起什么又回头道：“如果有推荐的中餐的话，还请告诉我，我也很想尝试一下。” 他用中文说了再见。 杰拉尔德每次来去都是走路带风的，他的西装总会因为他的迈步而翘起一片衣角，如果他今天穿了大衣，那他就完全变成了十八世纪的伦敦警部调查员。 沉知薇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类男性。 杰拉尔德平时很少出现在公司其他人面前，带有一种神秘的色彩，林醒偶然瞥见他一眼，便忍不住和沉知薇说：“妈呀，大帅哥，这是人类吗。” 沉知薇也同意杰拉尔德是大帅哥。 之后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案件细节，沉知薇也没想到自己能和顶层人谈笑风生，毕竟她是一个叁等人，和顶层人有很大的差距。用试卷举例，她是98分的考生，顶层人就是100分，出1000分的卷子，顶层人也是1000分，沉知薇就不一定会错多少了。 沉知薇给杰拉尔德推荐了几样她爱吃的中餐，也从林克那里照猫画虎地送了他两份菜谱，她说：“他最近也开始用适量之类的词汇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杰拉尔德摇头，把菜谱拿过来，和她竖了个大拇指，“很好…非常感激。”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沉知薇问，“组员并不止我一个，您也会和其他人这样聊天吗？” “不…沉小姐。不。”杰拉尔德笑着说，“是我太唠叨了吗？恕我直言…做教师的都会控制不住自己蓬勃地表达欲，你懂的。”杰拉尔德给她使了个眼色，沉知薇理解他的幽默，轻轻一笑，杰拉尔德又说，“如果我喜欢来找您聊天给您造成困扰的话…” 沉知薇赶紧摇头，“不，并没有。” “您要清楚顶层规定，我们不能过多地接触其他层级的人。”杰拉尔德说，“所以…这怎么说？忽然我有些‘近乡情更怯’了。” 沉知薇对上他的瞳孔，又垂下眼眸，笑着说：“或许是吧。我也很欢迎您来。” “而且我对您很好奇，还有一种…”杰拉尔德似乎在找形容词，“探知欲？就如同遇到了柏拉图一样，我相信您在路上碰到柏拉图，也会忍不住走过去和他聊天的，哪怕在柏拉图的眼里，您会成为一个怪人。” 沉知薇可不觉得自己是柏拉图。 杰拉尔德离开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才发现，他们全程都用中文交流，而她对语言的转换毫无察觉。 她…本来应该会中文吗？ 沉知薇趴在桌子上摆弄林克让她拿的玩具，很快电脑便弹出新的通知。 又发生了一起网络袭击事件。 这次被攻击的是社区抚养室，有几个抚养间的早教视频变成了性交色情片。老师们的尖叫隔着屏幕都觉得尖锐刺耳。 毕竟这个抚养间的幼童才叁岁半。 沉知薇立刻直起身，她走出办公室，与杰拉尔德并肩而行，杰拉尔德与她说：“看来今天需要加一会儿班了。” 沉知薇叹气，不过她突然觉得，她并不厌恶这次的加班，至少不像以前那么憎恨加班，她虽然思念林克，却又觉得留在这里工作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她感受到了一种…归属与获得感。 是的，她在此刻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 沉知薇在会议上的表现都很出色，她能敏锐地察觉到数据失常的地方，在追源的任务中，也是沉知薇提供的数据整理帮助调查组划分了范围。 大量的计算都需要杰拉尔德亲自来完成，因为他效率太高了。 一位正高级教授，一位顶级学者。他的脑子是不是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呢？沉知薇忍不住猜想起来。 “但是我觉得由我来帮忙计算只会给您添倒忙。”沉知薇看着电脑说，“虽然能理解您一个人承担这么多的工作非常疲惫，但是…” 杰拉尔德给她递了一杯咖啡，摇头，“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效率会更好一些，这叫什么？独木难支，孤掌难鸣。” 沉知薇笑着摇头，敲打着模拟键盘说：“您的中文说得不错。” “抱歉，我看起来有些卖弄，这是语言学习者的通病。” 沉知薇回车后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计算机需要时间运算。沉知薇抿了一口咖啡，对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份红烧肉盖饭，杰拉尔德又说：“抱歉，这看起来还是很卖弄，但是我觉得我做得成功极了，急需一位美食家来品鉴。” 晚上吃这种东西有些罪过。但沉知薇确实饿了。这一份量不大，她放在中午的剩饭里一起拌着吃，杰拉尔德看了看她的拌饭，她有些不好意思：“卖相被我弄得难看了，但是相当好吃…” “我已经在流口水了。”杰拉尔德笑着说，“很聪明的狼不是吗？他很会做饭，也会照顾人，我猜他一定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 “是的。他很温柔。”沉知薇晃着腿说，“我希望我们能快点结束工作，这样我就能回家见他了。” “您很喜欢他。” “嗯…”沉知薇吃着拌饭，低头说，“我很喜欢他。或许您听了会觉得有点肉麻但是…” 她和他说：“我觉得我好像又长出了一颗完整的心脏。” “这很美好。”杰拉尔德与她道，“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因为有你的加盟。” “您对我的恭维太过了…” 大部分工作都是杰拉尔德做的，他们不过是辅助他，帮他解决一些细枝末节的琐事罢了。 但杰拉尔德说：“我们是一个团队不是吗？缺少任何一位成员都不会这么顺利的…嗯…我看看，好像有结果了。” 结果很令人遗憾，因为这又划出了另外一个区域，上次的结论准确性就迅速降低了，而这次的结果也不是很可靠。 “或许我们还需要一位犯罪专家来做一些罪犯侧写。”杰拉尔德说，“我猜测这是一位怀才不遇的男青年，没有女友，也没有亲密的朋友和家人，通过攻击网络、看大家笑话来获得快感。” “我觉得您说得对，也没必要再找专家侧写了。” 如果放在几千年前这种人可能会稍显孤僻，但是现在来看，大部分人生活都是这样的。 “不管怎么样…今天仍旧没什么收获。”杰拉尔德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还请您同意我开车送您回家。” 空荡荡的地铁…很可怕。 比起那个她更信任杰拉尔德。 他的车真的是车，没有轮子的、纯黑的英伦风复古车，沉知薇坐在副驾驶，他的驾驶位还有一个皮质的方向盘。 “这是我的个人趣味，我也会开车，如果您害怕的话我会开启自动驾驶。” 沉知薇确实有点害怕，但是她没有这么要求。 杰拉尔德的驾驶技术很好，而且他的车速也很快，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车辆了，但是很明亮，沉知薇说：“您也要这么开回家吗？” “回家的话…”杰拉尔德想，“我大概会开自动驾驶吧？或许我现在也是在卖弄。” 他笑了两声。 沉知薇也笑了笑，她打了个哈欠，打开终端，林克给她发了一个表情，是委屈。 她回他：我很快到家。 “是这栋公寓么？” 沉知薇看向他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她说：“很感谢…我感觉我成了哈利波特，这看起来像是魔法。” “是的…我是一个纯正的魔法迷。”杰拉尔德说，“我家里有一个韦斯莱家族钟，我的猫回来也会转动的。” “您也…喜欢兽人吗？” “不不不。”杰拉尔德说，“是小猫，真正的小猫。我有五只猫，她们喜欢出去玩，你懂的，小猫比较好动。” “抱歉…”沉知薇摸摸头发，总感觉自己说了糟糕的话。 她抵达了公寓的后面，她家的车库前。 沉知薇点开车库门，杰拉尔德看到里面的蔷薇，与她说：“很漂亮的花。” “谢谢。祝您晚安。” “同样。晚安，沉小姐。” 74 林克的耳朵立了起来。 他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说话，一个是沉知薇的声音，还有一个是男人的声音。是的，男人，喷香水的男人。 他们聊了小猫，是的…宠物猫。 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 沉知薇一钻进家就开始脱衣服，然后扑在他身上揉他的耳朵，拼命亲他的脸，“嗯…林克…好想你…” 她还吻了他。 林克一直皱着眉头。 沉知薇伸手摸他的下体，林克侧过身，躲开了她的手。 “抱歉我回来太晚了，我在忙工作…”沉知薇察觉到他心情不好，而且绝对是心情最不好的一次，她接着说：“你在生气吗？你想…” 她贴着他的耳朵问：“想我给你口交吗？老公？” 林克的耳朵竖得笔直，尾巴也摆动起来。 她笑着埋进他的腿间，握出他的性器含在嘴里，她还不忘抱怨：“最近工作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假期。” “你吃饭了吗…”他闷闷地说。 “我吃了。”沉知薇说，“有一些剩饭。” “我没有给你做红烧肉。” 沉知薇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抱着他的腰轻晃，“好啦…是我的同事给我的，我太饿了。” 那个男人给她的，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别人的味道，包括林醒，只有那个男人的味道。 “你没有回来，我想给你寄饭。”林克又说，“但是你没有回复。” “我没有看到消息…我的终端在调整数据。”沉知薇贴着他的大腿，两手抓着他半硬不硬的东西看着他，棕色的眼睛布灵布灵地跟他撒娇，“这么晚了也没睡，是不是在等我？别生气啦。” 林克把脑袋别到一边，耳朵垂着，表情有些落寞。 沉知薇明白这种招式是哄不好了，便给他拉上裤子，坐在他怀里，用鼻子轻轻拱他。 林克侧着脑袋不看她。 沉知薇又亲了亲他的脖子、脸颊和耳朵。 他还是侧着头。 她趴在他肩头，用两只手轻轻摇晃着他，“你不要不讲话。” 他确实有些闷，不是愿意说的类型。晃了一会儿，沉知薇忽然听到他抽了抽鼻子。 她惊讶地把他的脸掰过来，就发现…他好像哭了。 啊…沉知薇用袖子轻轻擦他的眼角，他的眼睛躲在头发下面，回避她的目光，沉知薇轻哄：“怎么了？我知道错了…不要哭…” 她说着说着，自己仰着脑袋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嘛…” 林克搂着她轻轻摇晃，但是自己也在抽鼻子。 说真的，他刚才脑补了未来的每一个片段…她最终还是和人类结婚了，他们更聊得来，他们是同一个种族，不需要为自己争取什么利益，他们度过的时间是一样的，她也不需要为对方花钱，因为他们有“夫妻共同财产”，他们的地位平等，他们的一切都是共享的。狼族的领地也有一些被女性买走的狼，她们给他买了新公寓，给了他们钱，然后和别人在一起了。 这样的结局很好…比那些受到暴击伤害还要被驱逐的母狼要强很多。女性确实会更善良一些。 但是… 林克不想陪伴她那么久，结果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已经认定她是他一生一世的伴侣了…他不会像一些狼，他们学到人类的坏习惯，变得频繁更换女友，他也不会随意地和别人发生关系…这都是他看到父亲做的：认定一个人，对她永远忠诚。 但是他无可奈何，他没有任何权利说不… 他是个没用的狼，甚至还因为自己的设想掉了眼泪。 他想说别背叛我，但是他有什么资格呢？他是一个低等兽人。 他忽然想起了姐夫，姐夫想要和姐姐在一起时，他和父亲决斗了。姐夫没能打败父亲，他只有半个父亲那么大，但他坚持了很久很久。父亲看到他伤痕累累还要往上扑，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们的结合。 人类甚至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证明自己的决心，而且他也没有钱，人类是会用基因和金钱评判男性的择偶价值的，他无法发挥自己的力量，也没有存款，他在依赖沉知薇生活，他是一个没用的雄性。 给她性爱上的满足，给她做饭就是他全部的价值。 林克抱着她回到房间，解开了她的衣物，将自己埋了进去。他并没有发泄什么，而是在讨好她，沉知薇的小腿挣扎两下便被操得舒服得哼唧起来，她仰着脖子，林克在她脖颈轻轻啃咬，她慢慢止住了哭泣，小声呻吟起来。 他很快便埋在她体内射了。 沉知薇搂着他，侧头亲着他的脸，黏糊地问他：“你还好吗？” “嗯。”他的声音有些闷，“很晚了，睡吧。你还要工作。” “你有去见妹妹吗？”沉知薇说，“我明天会坐地铁去上班，车留给你。” 他想说不用了，她可以自己开车，这样就没有人把她带回来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这样束缚她的选择。 如果她喜欢那个人，可以和他笑，那林克只需要让她舒适，然后等着她放他走就好了。 他舔舔她的脸颊，还有泪水的味道。沉知薇说：“对不起，没有帮你恢复牛肉热线。你吃得好吗？你今天有没有不开心？我好想听你跟我说话。” 她贴在他的耳朵叫他只有婚后才会出现的称呼。 林克和她蹭着脸颊，下面也贴在一起，他紧紧搂着她，和她说：“我吃得很好，事情也办妥当了，那个孩子人不错，他说会帮我关照露露，有什么事也会通知我。” “那就好。” 沉知薇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喜欢你…宝贝…” 他说：“我也喜欢你，知薇。永远喜欢你。” 沉知薇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或许是昨天两个人都累了，林克没来得及给她清理身体，她身上还有干涸的精液，穴也黏糊糊的，他软下去的性器还有半根插在体内。 她低头吻了吻他，先去洗了澡，回来后又趴在他身上和他接吻。 林克有些醒了，他张开嘴，和她的舌头缠在一起，沉知薇笑着说：“你睡吧，我去工作啦。这次工作结束会有很长的假期，我们一分钟都不分开，你要一直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他点点头。 沉知薇嘿嘿一笑，和他深吻一次，然后起身离开了。 林克想问她：宝宝，你要不要吃饭。中午你会吃什么？ 但是他又想起那份糖量超标的红烧肉。不是用冰糖做的，而是蜂蜜。那太糟糕了。她爱吃那样的饭菜吗？比他的还要好吗？ 他又开始失落了。 露露的事…她的事…他明明只需要照顾好两个宝宝，他却都做不好。 ———————— 今天是委屈宝宝 75 沉知薇和杰拉尔德说：“我们下次不能再这样加班了，有点影响我的感情生活。” “你的兽人和你闹别扭了吗？” 沉知薇咬着三明治点头：“我来帮你计算数据。” 杰拉尔德摇头坐在她身边，两个人分工合作，杰拉尔德又说：“你的工作量大了，我已经提出申请，希望你的工资能让你满意。” 沉知薇笑着说：“十分感谢，有这样的上司是我的幸运。” 今天的计算结果仍旧是一片新的区域，首先，它无法定位到一个具体的坐标，而是一个范围，这个范围并不小，直径有一公里，这个范围更不是某一个层，而是全部层级。 筛选难度极大。 人类的隐私本就是一个伪命题，他们测算出范围之后，警察便开始全方位地扫描范围内所有人的终端和周围的监视器。 如果说人类有什么投入大量资源建设的东西，那一定就是分布在每个层级的监视器与守卫机器人，它们是绝对的尖端科技，且不会被欺骗——他们能够扫描人类的意识，捕捉他们犯罪的思维，当他们即将或者已经实施犯罪，或者造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时，守卫机器人就会根据监视器的指示，将罪犯抹除。 这个判定也是经过多次改善的，几百年来守卫机器人不断改进，从一开始的大量误杀到今日，已经变得绝对可信。 比如一个人想要用炸弹炸掉市中心的百货大楼，那么他制作出炸弹、且准备放在他想好的点位时，守卫机器人就会向他的太阳穴开枪。 如果一个人在制作毒品准备贩毒，守卫机器人确认他已经有种植、制作的行为，那它就会通知警方，将这个人关入监狱。 守卫机器人会射杀人类只有其他人类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或者妇女受到男性暴力侵害，比如强奸，这时候，它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射杀始作俑者，而且绝不会出错。 至于兽人…守卫机器人并不会做出很严格的判断，在某种程度上，兽人的死亡是警方默许的，他们没有权利为自己争辩，甚至被机器人扫描分析的权利都没有，人类认定他们该死，就可以直接杀了他们。 扫描所有设备需要大量的时间。 即使在现在，这也是个庞大的工作量，而且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杰拉尔德在会议上提出一个大胆的办法，那就是：引蛇出洞。 既然找到他如此困难，那就引诱他出来犯罪。 一个愉悦犯，他想要的是什么呢？什么会吸引他？他的诉求是什么？ 杰拉尔德敏锐地察觉到，“这是针对高等人的袭击。他的等级可能不会太高，或许是三等人，甚至可能更低。” “但是三等以下的人很难拥有如此高精尖的设备以及知识储备。”沉知薇说，“这个人明显是一个异常聪明的罪犯。” “是的沉小姐。”杰拉尔德又说，“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有些低等人也会凭借自己的努力跻身高层。这并不稀奇。他可能只想看大家不痛快，但是这种活动他应该很快就会觉得无趣…” 杰拉尔德说得没错，因为今天，有一位二等人受伤了。 她的厨具不听使唤，热水泼在了她的身上，造成了比较严重的烫伤。 “或许他想要猎杀一位高等人。”杰拉尔德说，“他绝不仅仅只是想捣乱而已，如果能杀掉一个高等人，我猜他的愉悦感一定会抵达顶峰。” 大家也提出了质疑：“这只是您的猜测…” 杰拉尔德点头，“是的，只是猜测，但值得一试。” 沉知薇想起他的引蛇出洞。她询问：“您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一个高等人作为诱饵，来引出这个人。” “对。” 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这是一个有危险的活动，但是没有人愿意自己成为诱饵，人类都是很惜命的。 杰拉尔德说：“我会成为诱饵，沉小姐负责捕捉我周围设备的异常数据，我也会加强自身的防护。同志们，我们必须速战速决，疯子不会给普通人喘息的机会，下一次袭击一定会到来，祝愿我们此次行动一切顺利。散会。” 会议室的所有人沉默着离开了。 沉知薇几乎是小跑着追上他，“杰拉尔德先生！不可以，这很危险，我们应该寻求警方的帮助，让他们派出经验丰富的警员来处理这些，你只是一位学者！或许你处理过很多次类似的事件，但是生命…” “是的，沉小姐。生命是可贵的。”杰拉尔德说，“我并不会死亡，这不是什么苦情剧。亲爱的，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明白这会牺牲你大量与爱人相伴的时间，但是我需要你陪同我到顶层的住宅和我同住以记录我的情况。” “顶层？”沉知薇皱眉，“不，不不不，顶层…顶层是…” 杰拉尔德对她用了噤声的手势，“好了好了。我们需要欺骗，而你对此非常擅长，这就是我选中你作为我的搭档的原因。” 杰拉尔德拉着她的手紧紧相握，“乐园与你同在。祝你健康。” 76 杰拉尔德是她的上级，她无法违背杰拉尔德的命令。沉知薇在这种事情总会有一种很强烈的预知感，她觉得杰拉尔德大概率会受到伤害。 杰拉尔德应该也预料到了，所以他需要陪同，但是他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记录。 沉知薇以前从不认为这是她应尽的责任，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她应该承担起这个义务。 她只需要和一个人进行协商，那就是林克。 沉知薇有一下午的准备时间，她回到家，林克也在家里，他刚刚从平层探望露露回来，露露比起前一阵子已经有些转变了，性情温和了一些，但是林克并没有掉以轻心。 他赶回来是为了给沉知薇准备午饭，他觉得自己很过分，没有给她准备三餐，她就这样饿着肚子离开了，而他也有些赌气，但是很快他就变得有些愧疚…甚至悔恨。 他一进家，和她打了个照面。 林克下意识张开手，沉知薇快步扑到他怀里，她被他抱着，两只脚都挨不着地面，沉知薇仰头和他贴了贴唇，林克捧着她的后颈，垂头舔舐起她的唇舌，将她的涎液一点点舔进嘴中。 “我们来聊聊吧…”沉知薇蹭着他说，“我们回卧室，好不好？” 林克点头，把她打横抱起来，两个人进了卧室，沉知薇已经习惯性地解开衣带，林克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思念她，他也压在她身上，握出性器顶弄她的下体。他撕开了她的丝袜和底裤，顺着破裂的缝隙埋入她的体内，沉知薇颤抖了一下，他又扯开了她的衬衣，将薄薄的乳贴撕走，两只手握着她的乳房，捏得高高的，然后张开口吞了进去。 他是一顿一顿地顶弄着她，一口气埋入一整根，然后抽出几乎全部的棒身，再一口气顶入。 他吃完双乳后便张口咬住了她的脖子，沉知薇感觉到一点刺痛，她被他撕扯着衣物，很快便赤裸地躺在他面前了。 林克按着她的腰缓缓律动，沉知薇的声音有些破碎，“抱着…” 她喜欢被他裹在怀里顶。 林克便俯身压在她身上，两手握着她的臀肉，几乎把她嵌进床里。 她很快便到了。沉知薇缠着他的腰，双手无力地扯他的衣服，她知道他穿带纽扣的衬衣有些不舒服，因为他的胸很大，所以她给他买了很多舒适的棉质衬衣，扣子比较少，领口也有一点低，但是她很喜欢他这样穿。 沉知薇终于看到了他的乳尖。 她埋进去吃了起来，林克顶弄了一会儿也缓缓射了。 他躺在她身边，单手搂着她，沉知薇仰头说：“还有些不开心吗？我最近太累了…” “我知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沉知薇揉着他的胸肌，和他说，“我们聊一下…昨天晚上是怎么了？你…嗯…” 她低头看着两个人连接起来的地方，他在抬着她往里面输送体液。 沉知薇的体温升高，她小心夹住他的性器，伸手抚摸着他裸露在外面的卵蛋和棒身，然后又摸了摸他的大腿根和小腹。 “你好强壮。”她红着脸说，“这里好硬。” 林克揽着她的肩膀，埋在她的头发里轻吻轻嗅，但是她身上还是有那个男人的味道。她的手心也有，她碰了那个人。 林克感觉很不快，但表现出来的确实一种极度伤感的情绪。 那个人比他还强壮吗？做饭比他还好吃吗？ 他一定能跟她聊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林克抽抽鼻子，沉知薇立刻把他从头发里抱出来，她撇开他的发丝，轻哄：“怎么了？我们可以聊天的，对吗？” 林克贴着她的脸说：“那个人是谁…” “果然是因为杰拉尔德先生吗？” 他别过脸，吸了一下鼻子，沉知薇扒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脑袋搂过来贴在胸口，他滑了出去，但是她好好加紧双腿，让他灌入的东西都存在了体内。 “他是顶层派过来的，我的新上司，还记得调查小组吗？我们一起抓坏人。” “他会喷香水。” “杰拉尔德先生是一个注重打扮自己的男性。” 林克对此有点嗤之以鼻。他含弄她的乳尖，沉知薇和他说：“你把我扒光了，我有些冷，你暖暖我。” 林克不情愿地变成了狼。 沉知薇趴在他身下，用腿蹭着他的下体，林克把脑袋搭在爪子上，用尾巴把她盖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她，沉知薇是平躺的，两团嫩嫩的乳房就这样敞着给他，林克便用鼻子拱了拱，她靠在他身上，抱着他的头，问他：“你闻得到吗？” “你身上都是他的香水味。” “嫉妒了么？”沉知薇笑笑，“可是我的身体都允许你入内了。” 林克的尾巴动了动，沉知薇接着说：“子宫也是你的，你可以在里面射精，射到好像我怀了很多小狼一样。” 他摆了摆尾巴，沉知薇又说：“你知道我只允许你这样对我的身体吧？我的舌也是属于你的…” 沉知薇打开他的嘴巴，含弄他的舌尖，林克将舌头塞得很深，她仰头承受了一会儿他的舔弄，他很快便抬起身体，试着往她的后穴顶。 “后面也是你的…”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说，“你可以贯穿我的肉体，只要你想。我不会反抗，因为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他舔舐着她的下体，直到那里足够湿润，他才试探着进入了她的后穴。 很暖和，包裹得也很紧，她完全是处于极限状态了，但是他还能顶她。 林克趴了下来，把她压在身下，他舔着她的额头，沉知薇轻哼：“所以别生气啦。我们人类太多了，工作只能在一间屋子里，我有自己的办公室，染上味道也没有办法的。” 林克的鼻子里冒出一股热气，吹得她头发都摆到了另一边。 “你消气了吗？” 他忽然委屈地说：“我没有资格生气。” “不，你有资格。”沉知薇说，“没关系，我们可以聊天，我也会生气，如果你一直和别的雌性在一起。” “但是她们只是我的同伴。狼在乎同伴，但是你是我的…” 他忽然不讲话了，脑袋搭在一边，默默地呼吸着。 “你认为我是你的什么呢？”沉知薇隔着肚子抚摸他的性器，“我猜你们狼族做到这种程度，两个人之间一定会有固定的关系吧？” “女朋友。”林克声音很小很小，“或者…妻子。” “你可以这样认为。”沉知薇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或者妻子。” “这对狼来说很重要，知薇。”林克低低说着，“这并不是没有意义的称呼。” 不是调情时的称呼。 沉知薇说：“如果说…杰拉尔德也是我的同伴呢？” “顶层人只会伤害你。”林克咬着她的脖子低吟，“他不是你的同伴。” “我没办法解释。”沉知薇说，“我不清楚他们对我的态度，但是顶层并不都是坏人，或者说对于人类而言，好与坏并不是评价一个人的根本标准。” 那太复杂了。 狼都是很单纯的。 “嘿…”沉知薇抚摸他，“我需要…我需要帮助他，这听起来确实有些可笑，但是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是的…帮助同伴，哪怕这背后有很复杂的原因。如果我成功了，牛肉热线也会恢复。” 林克说：“如果你要到他身边去，我宁可一辈子不吃牛肉。” 他说话已经带着浓浓的嫉妒的味道了。 “但是我觉得让你吃到喜欢的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沉知薇说，“有人被伤害了，一些年龄很小的人类幼童，以及一个三十三岁的女士，她的皮肤被严重烫伤，现在正在植皮。” 林克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我很少跟你提起我的工作。”沉知薇说，“我的工作就是你平时用的一切…网络。我每天去工作，也是为了让全人类能流畅安全地使用这些网络。” “所以你每天那么辛苦就是为了这些。” “对…”沉知薇说，“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有义务做这些。” “为什么，为什么要强迫你做这些？” “林克…你看到了。高等人的生活和底层有着巨大的鸿沟。”沉知薇说，“这是舒适的代价。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让出自己的一部分权利，底层让出了受教育的权利，而我们让出了使用智慧的权利。这就是人类的强制性互助，和你们狼心甘情愿地帮助同伴是不同的，但是说到底，这也是一种互助。” 林克沉默了。 “我要和杰拉尔德住一段时间。” 林克的瞳孔放大，她感受到了他愤怒的情绪。 他有些躁动不安，沉知薇缠着他的身体，安抚地轻哼：“别生气…我只是在记录他的情况。” 林克用她柔嫩的穴发泄了自己心中的不满。 他第一次在她后面没根了。 沉知薇喘息一声，两腿颤抖地张开，林克在她体内抽插，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 杰拉尔德是我们的好同志，好战友，是养了五只猫的顶级猫奴，而且还是vv和link的感情催化剂…毋庸置疑…他其实只是一个老好人 77 这很折腾人。 沉知薇低头看到自己被带出的一点嫩肉，然后又被他强制性塞了回去，如果不是她每天都要护理，后面肯定会受到损伤的。 但是这样让她舒适。 她躺得很老实，还张开腿让他操弄，林克认为如果她是小狼，这样挑战他的底线，他一定会把她操到嚎哭的。 怎么可以跟别的雄性住在一起，巢穴只能让家人入内。 他很不开心，他也不觉得她是他的妻子了。她还是他的主人…他们并不是伴侣。 “轻一点…我快死了…”沉知薇抓着他的绒毛哀求，然后干呕起来。 林克最终还是停下了。 他重新趴了回去，压着她，沉知薇两腿大张，被一只成年的大型狼盖着，有一种甜蜜的沉重感。 说真的，看他这么生气，她有点心疼，但是还是忍不住偷偷愉悦起来，因为这让她觉得他心里满满都是她。 “别生气啦…”沉知薇咬咬他的鼻尖，林克躲过她的啃弄，沉知薇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两只爪子交迭，脑袋趴在爪子上，沉知薇非要把他抱在怀里，他弯着身体，垂着眼睛，沉知薇咬咬他的耳朵，又用手拨弄他的睫毛。 “你的睫毛是浅灰色的。”沉知薇说，“看起来好秀气。” 他还是喜欢强壮之类的称赞。 “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很漂亮，所有人都抢着舔那种？” 林克不搭理她。 “嗯…好粗啊，你撤出来一点。” 林克抬起后腰撤出来一些。 沉知薇放松下来，贴着他的嘴说：“喜欢你的獠牙…好想你咬我…” 他的耳朵不自然地动了动。 沉知薇埋在他的耳朵里，用小小声说：“喜欢你这样生气，还忍着不能操死我的样子…” 林克低吠一声，咬着她的脑袋摇晃，然后躺在她身边，眼睛看向她。 “你会爱上他吗？知薇。”他说。 “怎么会…”沉知薇说，“我是一个会跟兽人做爱的人类，我只喜欢你这样的小狼。” “我并不小。”林克提醒，“人类和兽人做爱也会被同类看不起吗？” “当然。”沉知薇说，“这很变态的。就像狼操兔子。” 林克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耳朵。 “这是一项很严肃的任务。”沉知薇说，“我们或许会失去联络，最近这段时间，你可以回平层生活。” “你会来接我么？” “当然，我当然会来接我的小狗回家。”沉知薇抱着他说，“因为你是我的棉花。我不让给任何人，我也不让你离开…我是自私的坏蛋，我要你永远陪着我，陪到我退休，我八十岁还要跟你做爱。” 他或许还可以，那时候他也是晚年了，但是她应该受不了了。 “你还做得动么…”沉知薇夹着腿蹭他，“我还想跟你做好久好久…” 林克按着她的奶子说：“只有你会做不动的。” 说完就开始律动。 她的小腹已经被顶得变形了，但是她完全可以容纳他，或许她也是觉得到了八十岁就没办法这么疯狂地做爱了，才在年轻的时候缠着他无休止的插穴。 他喜欢插她。 他操得没那么快，他很照顾她，但是她只会让他生气。她是一只坏坏的小狐狸。 她神色迷离，跟他重复呢喃：“我不会爱上别人…因为我爱你…” 是啊，人类男性下面那么小，他们怎么可能满足他的知薇。只有他可以。 沉知薇哆嗦着喷水了。他下面的毛毛被她弄的黏在了一起，她还说他的毛毛太痒了，蹭蹭她的穴她就到了。 有时候她还会坐在他的爪子上自慰…她确实是个小变态。 他灌了她满满的精液，然后撤出来，埋在她的穴口舔着她的下体，他啃咬她的小腹，沉知薇用腿夹着他的脖子，和他不断重复她有多喜欢他的狼形，她说他很英俊，看起来很有力量，但是长得又那么无害，他肯定是在扮猪吃老虎。 猪为什么要吃老虎？ 林克完全理解不了她的胡言乱语。 他用舌头把她操得在地上扭动，沉知薇在他嘴里扭捏漏水，林克舔了两下便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卫生间让她排精。 她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口交。 他按着她的后脑给她深喉，林克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沉知薇说：“很快吧？并不会多久…我见不到你会很想你的。” 林克闷闷道：“你想的并不是我。是这个。” “你觉得我喜欢你的肉棒胜过喜欢你？”沉知薇笑着说，“反正这是长在你身上的，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说着便一口吞了进去。 林克并没有被完全哄好，但是沉知薇看起来非常开心。她光着身子往外走，然后一下趴在床上，也不介意自己的屁股就对着刚进来的他。 林克盖在她的背上，她轻哼道：“你好重，但是我好喜欢你这样压着我。嗯…” 他又硬了。 沉知薇转过身把他拽到床上，然后躺在他的腿间舔他，林克低头摸着她的头发，沉知薇的小舌头上上下下的，只有痒，还不如看着她这样放荡能给他心里带来爽感。 “我饿了…老公，给我做饭好不好？” “他没有给你饭吃吗？” 他还介意啊！ “哎呀，客气一下嘛，人情往来。” “什么是客气…” “就是你明明对这个礼物不太感冒，但是还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林克有时也会这样。 他稍微消气了，因为会客气的话，两个人关系就没有那么亲近。 “你摸他了。”林克握着她的手说，“用这只手。” “这是突发情况…突发情况。” 沉知薇用手给他撸动肉棒，“这样就都是你的味道了。” 他又稍微消气了一些。 林克起身去给她做饭了。沉知薇黏糊糊地跟着他，挂在他的腰上，他一边做饭还要一边操她。林克也觉得他这样确实有点累，她的工作真的复杂到比他这么一个人当十个用还累吗？要是他跟蛇一样有两根几把，她估计会放弃工作每天都含着他不肯下来的。 他是不是应该再多长一个几把给她吃呢？ 78 沉知薇最终还是跟着杰拉尔德回家了。 车开到顶层，他的家干净整洁，看起来好像一个样板间，也没有居住的感觉。 杰拉尔德解开西装，走到厨房为她倒了一杯茶。 随后他展示了她的房间，沉知薇拿了自己的衣服，杰拉尔德说：“这不会持续太久的。” 沉知薇打开电脑点头，“如果这能保证你的安全的话。” 杰拉尔德一笑。 他将茶杯放在她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同出同进，基本上时时都在一起，沉知薇和杰拉尔德有非常多的共同话题，尤其是魔法和迪士尼，沉知薇其实很喜欢动画片，但是她不敢和林克聊，那会伤害他。 想到这里，她有一些落寞。 杰拉尔德安慰她：“我想即使没有这些，你们每一天也有说不完的话。” 沉知薇的眼睛亮起来，她抱着茶杯说：“是的，杰拉尔德，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而且他像一位诗人。” “一位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诗人。” “嗯，他是完美的。”沉知薇说，“倘若我不把他当做人来看，那他只有一个身份——天使。” 杰拉尔德朗声大笑起来。 沉知薇和杰拉尔德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这种快乐不同于林克带给她的快乐，那是一种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杰拉尔德也给她展示了自己的小猫们，她们像一只只小肥猪，杰拉尔德说：“我已经注意控制她们的食量了…哎。” 沉知薇一直在记录他的信息。 杰拉尔德的各种设备都在她隐藏的监控之下，任何波动都不会逃出她的视线。 他们很少会分开，因为杰拉尔德成功了，他吸引了犯罪者的注意。 沉知薇捕捉到了无数不正常的波动，这些数据全部由她手动记录，而且进行了纯人工计算。 他们两个的计算图纸铺满了整个客厅，最终，他们锁定了五层的一处社区。这个区域也曾与之前检测的地方相同。 这里有273个住户，这个数据已经非常非常可观了，只要把这些住户筛选出来，他们就胜利了。 杰拉尔德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们成功了。”他笑着说，“现在你去公司与警方秘密联络，我也有事情要做。” 沉知薇知道他要去哪里。他们只能用眼神交流。 她只好说：“你一个人吗？” “你懂的…”他使了个眼色。 嗯…因为那里，她没办法去。 沉知薇只好将数据报告整理好，她准备乘坐层间快运去公司，杰拉尔德则坐上了他的改造复古车。 “再见，沉。” “再见，杰拉尔德。” 这是他们最后的对话。 在沉知薇提交数据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段不和谐的音调。 后来，她得知杰拉尔德死了，那是他汽车爆炸的声音。 他出了车祸，整个人都被炸得粉碎。警方依靠遗体残渣确定了他的身份。 残渣…肢体碎末，这些东西，都和爽朗的、雷厉风行的杰拉尔德毫不相干。 她感受到了强烈的痛苦和愤怒，但会议结束，她也只是站起来，静静地和其他小组成员垂头默哀。 她恍惚地离开公司，并没有留下来等待结果。 杰拉尔德…真的死了吗？她其实并不相信。所以她回到了他的“家”，那里唯一的色彩就是他的猫爪茶杯。 她并不清楚他具体在哪所大学任教，他教授的科目又是什么，他多大了？他的猫的名字？他有没有女朋友，就像林克那样知己的爱人？ 杰拉尔德最后也完全地信任她，但她对他一无所知。 沉知薇感觉到头脑一阵轰鸣，她看到了案发现场的画面，她看到了流淌出的汽油和血液。 杰拉尔德离开了，他死在了为人类贡献的路上，而沉知薇却认为这种牺牲毫无必要。 她坐在沙发上，耳朵却传来刺耳的轰鸣。 她的终端弹出一则通话。 没有来电显示，唯有一个通话的标志符号。 沉知薇知道这是谁打来的。 她伸出手，划向接通。 “呦。”对面戴着兜帽的黑衣人笑着说，“你好。” “来炫耀自己的战果么？”沉知薇道，“你得逞了，你杀了一个顶层人。” “是的。我杀了一个顶层人。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嗖得消失，但是没想到顶层人被积压也会变成肉泥。” “…现在你也要杀了我么？” “不…沉知薇。”对方笑道：“我不会杀了你。”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很简单。” 他静静说：“我要去‘乐园’。” “乐园就在这里。”沉知薇张开手臂，“顶层的豪宅，喜欢么？” “我们都知道，顶层并非顶层，顶层也不是乐园。” “真是凑巧，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付杰拉尔德身上，却没想到，我遇到了你。”他难掩兴奋，扒着屏幕说着，“沉知薇…大名鼎鼎的人类屠夫，沉吟沉教授的独生女…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成功进化的人类。而你，将带我进入乐园。” —————— 下面就是过去回忆篇了，比较意识流，简单提醒一下吧，黑衣人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vv对于自己的记忆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她强制自己相信的真实，还有一种是真相 胡编乱造，看个乐 ps杰拉尔德，真的是个很纯粹的好人，他是教授也是调查组的领导，他选择了牺牲自己引出敌人，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好人lt;(￣﹌￣)gt;沉痛悼念 79 “所谓乐园，是平层封闭的区域。那里生活着地球上最聪明的一群人，也就是真正的顶层人。人类社区的最高层不过是一个幌子，实际上，在顶层生活的所谓‘顶层人’，在基因上仍旧是二层人。” 沉知薇后靠椅背，“是又如何？你想去乐园，那你真是杀错人了，因为我被乐园放逐了，很有趣，我记不得乐园的入口，我是一个被清除记忆的重刑罪犯。” “以你的能力，恢复记忆不是瞬间的事情么？” “你看到的记录是否美化了我的能力？我不是超人。” “好吧沉知薇。现在取出你体内的芯片。我可以帮助你恢复你的记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耍花招。” 屏幕上跳转出一段实时监控，沉知薇瞳孔收缩，因为她看到了林克。 “太搞笑了，你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笑得有多开心吗？大名鼎鼎的沉知薇，买了一只狼作为自己的伴侣，哈哈哈…” 被处理过的声音大笑起来格外刺耳。 沉知薇身上传来了一丝剧痛。 那不止一处。 她其实清除她体内的芯片所在，林克也知道。因为他总会下意识地舔那些地方，他能闻得出来。 但他从不会过问，过问她的身份，过问她的身体为什么像一台机器一样，被塞满了监视器。 沉知薇拿起刀，一点点剜出了体内的监视器。 这并不困难，它们的存在非常细小，但也没有小到肉眼难以分辨，因为它们需要有储存和传播信息的功能。 桌子上摆放了五个检测器，有些上面还带着一些皮肉。 沉知薇放下刀，也解开了自己发出警报的健康手环。 她拿起药瓶，安静地给自己喷洒药剂，她说：“好了么？” “当然。你很配合。”黑衣人接通了她的终端。 最后一个埋藏在大脑内的监视器响应了他的信号。 删除记忆，并非是取出，而是阻塞、截断。 沉知薇的记忆支离破碎，也是因为脑内的很多神经元都受过损伤，但她并没有因此失去自己的智力。 这应该归结于医术的发达，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归功于沉知薇自己。 她选择了自我放逐，也就选择了抛却记忆，不再恢复。 “让我来看看历史记录…有了。” 对方放大了一个对话框。 沉知薇收缩瞳孔，那是庭审画面，她紧皱眉头，质问道：“你怎么拿到的文件？” 乐园的网络孤立于外界社会，外人是不可能拿到这些影像的，对方却毫不在意，“要怪就怪在那时候的网络仍有漏洞，这些历史文件只要用心一些就能找到，不是吗？我这里还有一些药品…” 对方挥挥手上的注射器，“以你的能力，再加上这些刺激，我想你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了。当然，我也会帮助你。现在开放你的大脑权限，让我链接进去。” 人类对于人脑的研究已经臻于完善，这种程度的科技并不是天方夜谭，沉知薇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生物科技工程了，她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因为如今的高端守卫机器人就是能读取思维的精密仪器。 他能看到成像么？ 沉知薇忽然感觉到一阵头痛。 面前的庭审画面越来越大，直到它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欢迎来到乐园，沉知薇。”黑衣人就站在她身边，而她，正矗立在最高的台阶下，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一切。 对方在意识世界向她注射了药物。 那些应当是有修复功能的纳米机器，沉知薇并没有反抗，她的乖巧让对方有些惊讶。 “你什么都不过问。” “我问也没有任何意义。”沉知薇说，“你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不会反抗。” “家人…哈哈，你的家人，不就在那里吗？” 他的手指向站在一旁的沉吟，又指了指高坐中间的大法官。 沉知薇的舅舅，沉泽。 周围坐了很多人，他们是陪审员，亦是全球的政要。这是人类步入和平历史后，最恶劣的案件。 那是兽人引入法案刚刚实行的几年。就在人类一片叫好声中，全球联合大学汉文学院教授沉吟暗中协助当时的狼族首领，任由他们咬杀平民，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人类伤亡事件。 沉吟的丈夫罗伟博，全球联合生物技术研究所所长，提供了基因强化药物，同样，也进行了联合政府禁止的生物实验，参与协助了本次报复人类的无差别犯罪。 沉知薇，沉吟独女，全球联合大学的毕业生，同样是人类最聪明的人类之一，据传言，她实现了真正的人类进化，但她也将自己的聪明才智运用于攻击人类网络上，她确保了无人阻碍，无人监视，无人反抗。 除了他们一家人，还有一群沉吟的狂热信徒参与到这场凶案之中。 沉知薇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最终，她看到了被带上来的自己。 身形瘦弱的、麻木的沉知薇。 她看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冲向了她。沉知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她的神经仿佛刚刚通线的地铁，一下一下地冲向线路，迟钝地向前开去。 恢复记忆的过程是痛苦的，同样，那也是一瞬的。 像千万条河流一瞬间冲来，她无法呼吸，忍不住干呕起来。 沉知薇颤抖地握住座椅，她跪在地上，听到了沉泽的声音。 “全球最高联合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现在开庭。” 80 记忆，很奇妙的东西。 人类已经对人类的思维进行了彻底的研究，隔断记忆，清除信息，变得像电脑删除文档一样简单。 沉知薇的力量也很好概述：她不需要借助任何辅助工具就能修改自己的思维，骗过所有的仪器，而且她能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选择，也就是说，这并非无意识也不是精神错乱的结果，而是强自主性干预下的产物。 所以当年对沉知薇的判决经过了漫长的争论，在争论期间，沉知薇暂时住进了单独的监狱，沉泽偶尔会去看她，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沉吟与罗伟博是主谋，他们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沉知薇大概率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们了。 该从哪里回忆呢？ 沉知薇望着庭审现场，她已经忘记了沉吟的长相，但是见到她时，沉知薇还是会心脏抽痛。 曾经，母亲是她的全世界。 得到母亲的赞赏，慢慢变成了她唯一的偏执。 她静静地聆听沉泽古井无波的声音，高科技让人类不会衰老，而她承认，沉家的基因是如此的强大，她的母亲和舅舅都是一副上等人才会有的、如同雕像般美丽的面容。 “很无聊不是吗？但是我非常好奇，虽然说你实现了进化，但是你似乎并没有多出一条胳膊来。” “我比计算机运算能力还强，算吗？” 这个回答显然很无趣。 黑衣人说：“亲爱的，我想你如此重要，以至于犯下这种滔天大罪都没有被处死，你一定有过人之处。我对你的好奇与乐园是相同的。” 沉知薇嗤笑一声。 法律条文在这里并不需要过多阐述，这里的每一个坐着的高等人都是近乎全知的，他们多数都深谙法条，甚至是部分律法的制定者——把制定规则的任务交给普通人已经不现实了，在这里，法律由全体顶层人制定，他们就像一台台无情的机器一样规划好了每一个层级的人类的未来，包括沉吟自己。 他们有权站起来阐述自己的观点，这极大地拉长了庭审的时间。 作为汉文学院教授，沉吟通读古今着作，也是那时最着名的语言学家之一，她无需强制执行安乐命令，因为她无可估量的价值，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一百一十年。 是的，她的母亲，已经一百一十岁了，却如同三十岁的女性一样形体优美。 沉知薇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就像很多三战后的人类一样，患上了不孕症。沉知薇记得自己出生后的每一个细节，但她清楚，她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她患有很严重的自闭症，她不讲话，不和任何人互动，三岁仍旧不会走路。沉吟为此陷入了产后抑郁，所以她不断地对自己的女儿进行精神虐待，哪怕沉知薇三岁后就变得和普通上等人幼儿一样了，沉吟还是不满足。 她要求沉知薇达到最优秀，必须强过所有人。 这些沉知薇都不想回忆，所以她封闭了这些记忆，自主地封闭。 但是这些东西，都被法庭呈现了出来。 站起来阐述观点与提供证据的是华德·斯蒂芬斯，一位着名的社会学者，同样，也是兽人政策的最初提出者，沉知薇记忆中的“西方天才”。 沉知薇没有死有他的一份功劳，因为他据理力争，强调沉知薇是经受精神虐待、患上精神疾病之后才做出了犯罪行为，沉知薇不应该被处以极刑。 他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 此时此刻，他正像演讲一样摆出证明，他给出的证据，是沉知薇在社区学校提交的作文。 “一个五岁的幼童，能够熟练地运用词句、理解语法，并且善用修辞等修饰，她甚至已经拥有了成熟的思想，至少在写作方面，幼小的沉知薇就是一位天才，一个可爱的小天才，在作文的结尾写出了自己准备献出一生的事业：复活鲸鱼。”华德顶着一头金色的卷发，哪怕那时候他已经八十岁高龄了，却仍旧精神抖擞，“但是沉吟教授仍旧不满足，这篇作文带回家之后，迅速化成了碎片。各位，这个案件牵扯的绝非恐怖袭击那么简单。沉吟作为拥有权利的顶层人，她可以不被强制安乐死，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服务大众，如果说制定底层教材让她如此痛苦，那她早就该被强制安乐，而不是尸位素餐。罗伟博同样是不可饶恕的，作为医学的行业顶尖人士，罗伟博教授利用职务之便，隐藏妻子沉吟的精神报告，提供抑制药物。在社区对沉知薇的定向家访和审查中，多次欺骗审查人员，迄今为止，沉知薇已经注射镇定剂、抗抑郁药物长达十几年，也就是说，沉吟夫妇在沉知薇幼儿时期就在不断地虐待沉知薇，导致沉知薇精神失常。” “从这个层面来说，我也提议完善社区赡养与家庭赡养的规章制度，我们千百年来就受禁于情感，这让我们仍然认为，一个孩子在父母身边才是最好的，这才是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但我们的审查制度显然无法保证虐待儿童事件的发生，尤其是儿童没有形成完整的价值观，沉知薇在过去的三十次社区审查报告中都是极优，显然，她已经把自己洗脑成‘我是生活在幸福的家庭的孩子’了。” 沉泽道：“不涉及本案的发言。请重新提供合理证据。” “啊抱歉，大法官。您知道的，我这个人很喜欢提意见，而且很多都那么恰巧地有用。”华德看向沉吟道，“沉吟夫妇虐待儿童的罪证已经提交，当然，这只是我小小的补充，我的观点没有改变，支持判处沉吟、罗伟博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沉知薇判处监禁、清除所有记忆，逐出乐园。” “前面内容没机会看到呢。”黑衣人道，“因为你并没有听到你母亲的累累罪证。你在做什么？” 沉知薇没有在场的原因是什么呢？ 她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趴在马桶上呕吐，吐到呕胆汁了吧？ ———————— 还记得知薇很在意的鲸鱼灭绝的事情吗，很久很久以前，小知薇的理想很简单，那就是把鲸鱼还给大海 81 沉吟虐待她，沉知薇是知情的。 一个聪明的孩子，其实知道一切。 她曾经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那是她最安全的时期，但是她记得沉吟会打她。 打两岁的她。 沉吟用枕头闷她，想用水淹死她，父亲总是会及时出现，把她救下来。 罗伟博提供了这个家庭需要的所有药物。 他是一个沉默的男人，而且他很年轻，他是沉吟第五位丈夫。 罗伟博无疑是爱沉吟的，爱她爱到可以牺牲自己的女儿。 沉知薇开始试着与外界沟通后，她努力做到沉吟满意的样子。社区每月都会过来检查，因为沉吟无法完全隐瞒自己的精神状态，社区检查变成了一周一次，那一天是沉知薇过得最舒服的一天，没有责骂，没有药物注射，她还可以穿漂亮的衣服，沉吟抱着她说着“妈妈好爱你”，沉知薇信了。 她信沉吟爱她，至今也相信。 这是她给自己下的诅咒，因为不信的话，就太痛苦了。 沉吟已经无法再胜任教授的工作了，那是沉知薇七岁那年，联合政府下达命令，强制沉吟接受安乐死。 沉吟以女儿年幼不能没有母亲照料为由拒绝了。 期间沉吟并没有停止学术研究，她必须向这个社会证明她有用，哪怕她已经垂垂老矣，却还是胜过无数上等人，这就是天才的特权与底气。 她的安乐命令延后又延后，沉吟不是怕死，沉知薇一直以为，她是为了女儿才多次拒绝强制安乐的，后来沉知薇才知道，她又错了。 沉吟在谋划着一项计划。 她与华德合不来，这是整个联合政府都知道的事情，兽人政策落实之后，沉吟对华德的恨达到了顶峰。 因为无法再忍受区别对待底层人，甚至诓骗本是同胞的兽人，沉吟仇恨的种子发芽了。 沉知薇七八岁时，沉吟就经常给她看父亲实验室的人类实验照片，告诉她体面的上等人是如何篡改人类基因、如何控制人类人口、如何进行人体实验的，沉吟憎恨那些人的虚伪。 那些图片在幼小的沉知薇眼里太过狰狞了。 沉知薇又筑起一层自我保护，她让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动物的图片。 都是小动物，她就不会怕了。 唯有沉知薇清楚她的能力是从何而来，天生或者后天都不重要了，她拥有这样的能力，而她用来自我保护。 沉知薇强迫自己爱沉吟，爱罗伟博，爸爸其实也很疼她，比如她被妈妈责怪的时候，爸爸会抱着她，让她躲到他的怀里，哪怕这无济于事。 沉知薇真正最爱的家人，是沉泽。 她爱沉泽，她那个大忙人舅舅，就像圣诞老人一样，总是给她好多好多礼物，好多好多惊喜。 沉泽有自己的后代，那是他三十岁时生下的孩子，他也一百多岁了，和自己的家人走动反而不近，沉知薇听他说，她是舅舅最喜欢的孩子，喜欢她胜过喜欢自己的曾孙，沉知薇听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过年的时候，沉吟会亲自下厨，做一大桌子菜，也有饺子，沉知薇非常喜欢吃饺子，只有妈妈会做，这个时候的沉吟很正常，沉知薇清楚，妈妈也想见舅舅，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好像一个正常的家庭。 沉知薇人生中第一个玩偶是沉泽送给她的毛绒小狗。 多么质朴的礼物啊，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只有布与填充棉。 她好喜欢她的小狗，沉知薇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抱着小狗，和小狗说话，小狗在幼年的沉知薇眼里，是会跑会跳的，她囚笼一样的房间长满了花草，沉知薇和小狗在草地奔跑打闹，整个世界就像童话一样美好。 沉吟的巴掌扇醒了她。 她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哪怕只晚了半个小时。 沉吟发现了她和小狗的秘密，所以沉吟残忍地夺走了她的小狗。 童话世界消失了，她的房间又成了堆满图书、幕布、仪器的大书房。 小狗的消失对沉知薇的打击是致命的，沉知薇还记得那时候她在思考的只有一件事：死亡。 是的，不到十岁的沉知薇开始思考自杀的可能性。 她想试着封闭自己。沉知薇听说自闭症幼儿是会被处理掉的，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被杀死，现在想想，可能也是父亲依托权利，保下了她。 她的自我封闭失败了，因为她不论如何做都能听到看到外界的一切，她无法装作什么都不在意。 那就只能物理自杀了，结束伦理意义的生命。沉知薇对这件事非常犹豫，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还可以见到沉泽，或者舅舅能给她一只新的小狗，原来的那只因为她总是抱着它哭，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或许一只新的小狗能解决她的问题。 再忍一个月就好了。 沉知薇坚持下来了，她一直在修改自己的记忆，修改自己的思考方式，把自己的大脑当成宏伟的积木建筑，她可以自由地摆放，只要能缓解痛苦，只要能做到母亲认为的强大，她就可以舒服一点。 沉知薇没有求助的意识，她自己封闭了自己的后路，因为在她看来，沉吟并没有虐待她，她的求助也毫无意义，就像写好之后无法更改的程序，沉知薇的灵魂坐在名为人生的电脑背后，按下了回车键。 运行，把自己当成人工智能运行，她就可以规避痛苦。 新年终于到了，沉知薇太兴奋了，她提前完成了沉吟布置的所有任务，她在社区考核中也是第一，她是完美的孩子，完美的孩子，可以得到一个小狗当做礼物。 沉泽推开门的那一瞬，沉知薇感觉到了神明降临时的救赎感，她疯狂地跑到他的怀里，沉泽把她抱起来，笑着说：“哎呀，再撞我得骨头都要折了。” 沉知薇对年老没有任何概念，因为沉泽是那么英俊，胜过她的父亲，他看起来最多四十，而且他非常风趣优雅，这可不是一个老年人会有的状态，他的骨头有那么脆弱吗？ 她抱着他的脑袋，蹭蹭他的脸，沉泽说：“新年快乐，知薇。” 沉知薇鼻子酸涩地想：新年快乐，舅舅。 82 沉吟在厨房忙的时候，沉泽会在客厅陪她玩游戏，这次沉泽给她买了一个电子游戏机，里面有几千款游戏，去年他给了她一个小飞机，但是那些东西都没有在沉知薇手里超过一天时间。 只有小狗看起来太无害了，它苟活了下来，但也没存活太久。 沉泽看出她有点不对劲。 沉知薇问：“我还能有小狗吗？” “什么小狗？” “那个毛茸茸的。” “宝贝，那是舅舅路过娃娃机抓到的，你很喜欢吗？”他无奈，“本来以为你会喜欢那个换装的玩具。” 啊…美丽的公主和无数款衣服，她喜欢的！但是… 她没玩过。 “只要小狗就可以了。”沉知薇小声说。 “好吧，之前那个怎么了？” “坏了。” “我现在出去给你买。一起吗？” 沉知薇惊喜地看向他，“真的？” “这并不难，商店就有，不过可能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要不是沉知薇提，他根本就想不起来那是一只狗。 “应该还有一点时间，我和你妈妈说一声。” 沉知薇骤然紧张起来，沉泽笑笑：“我不会说小狗的事情的，我们出去溜达一圈，我去买点东西，这个理由怎么样？” 沉知薇立刻点头。 沉泽单手搭在门框上，说了一句：“姐，我带知薇出去转转。” 沉吟正在擀面，闻言她停顿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笑着说：“嗯，你们多穿点，下雪了。” “好，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沉泽便把沉知薇抱起来离开了家。 其实沉吟也会带她出去玩，但是沉知薇都记不得了。唯有这次，她的记忆很清晰，好大的雪，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的，偶尔会有一些炮火的声音，是中文社区特有的烟火。 喜庆的春联、红色的福字、在外用大锅炖煮的猪肉，绽放的烟花，他们还有自己的联欢晚会… 沉知薇握着沉泽的手，来到了商店。 这里是无人经营的店铺，规模比较小，沉泽带她到了玩具区，这里有一些毛绒玩具，而且还有一只80厘米高的狗狗玩偶。 “这个行吗？” 沉知薇犹豫道：“是不是太大了？” 沉泽又看了看40厘米的，没有狗，但是有鲸鱼，“我记得你很喜欢鲸鱼，要吗？” 沉知薇摇头，“也没有很喜欢鲸鱼啦…” “之前不是还说要复活鲸鱼？等你考上联大，学生物的话，可能会有类似的课题。你的成绩不错吧？或者可以先进少年班。” 沉知薇低着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问：“这样不傻吗？复活鲸鱼…好蠢。” 沉泽挑选玩具的手定住了。 “学法律、学医之类的不是才对这个社会有用的吗？” “谁说的？” “舅舅是大法官，妈妈是语言学教授，爸爸是医学博士，我怎么能研究怎么复活鲸鱼？这是不对的。” “没有不对。”沉泽的语气冷了下来，又转向温和，“这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复活灭绝的生物是很艰难的事业，比大法官、医学博士更加伟大。” 人类犯了太多错误，最终，还要有人替人类买单。 他给她买了最大的狗狗玩偶，包括那个鲸鱼玩偶。沉知薇抱着两个大玩偶，闻起来也是香香的，她忽然明白了幸福的定义，幸福就是和玩偶一起，她可以骑着鲸鱼开拓大海，也可以和大狗狗爬过山坡，或者舅舅能和她住一段时间，舅舅的话，是不是就能理解她创造的世界了？ 沉知薇抱着玩偶，等她坐在沙发上时还在幻想。 但是她错了，沉泽和沉吟说了几句便吵了起来，沉知薇茫然地看着母亲，父亲则坐在一边抽烟，沉泽在争吵之后，和沉吟不欢而散。 她没有听清他们争吵的内容，但是听见了沉吟的一句“你没有资格管我怎么教育我的孩子”。 可能起因只是沉泽说的“别对孩子太苛刻”，触犯到了沉吟的家庭权威。 过程已经不重要了，总之沉泽离开了她的家，那些毛绒玩具，她再也没见到过，甚至，她得到了人生中最严重的一次殴打。 有多严重？罗伟博给她做了手术。 现代医学的进步在沉知薇看来也是痛苦的组成部分，她躺在床上恢复的时候，听到过父亲劝阻沉吟：“她只是个孩子，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沉吟注射了镇定剂，她稳定了很多。 沉吟道了歉，好像是对着空气，每次她打完沉知薇就会道歉，但她从来没有改过。 沉知薇感觉到了麻木。 她失去了唯一的念想，所以她暂时选择了自我封闭，社区审查过来时，即便沉知薇已经像一个被修复好的洋娃娃，她也没有张口说任何话。 她的异常几乎救了她一命，因为社区强制沉知薇去医院接受治疗，虽然罗伟博抹去了她所有用药记录，但她的伤也不会好得那么快。 这让她在医院和社区学校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没有朋友，尽管大部分孩子都很友好，但是沉知薇没有交到新朋友，沉泽也来看过她，但她已经不再那么盼着见到沉泽了。 他是大法官，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做，他本来就没有任何假期，沉泽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联合政府。 正因如此，他无法收留沉知薇。 沉知薇拒绝了和他的谈心，她欺骗了沉泽，就像她每周都会欺骗审查人员一样。 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最爱的东西，那些都胜过了小小的沉知薇。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沉知薇也不再盼望小狗了。她的童话世界彻底关闭，她甚至失去了结束生命的欲望，沉知薇的程序宕机了，它只是按照既定指令前行着。 后来，她还是回到了沉吟身边。 沉吟似乎也改变了，她变得不那么情绪化，而是维持了一个睿智的老者的心态，她们母女迎来了关系最正常的一段时间。 沉知薇做的足够好，沉吟在她取得成就时，会赞美她，说她是自己最优秀的孩子，沉知薇对于这种疼爱并没有多少抵抗力。 删掉痛苦的回忆，接受现在被母亲爱着的现实，这是她下达的新指令。 她的大脑接受了。 83 沉知薇和母亲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十年。 沉泽也不再和沉吟往来，沉知薇清楚，沉吟因为这件事格外地记恨她，沉吟恨自己的女儿。 沉知薇并不理解恨的来源，按照书中说的，那是一种天然的嫉妒。 嫉妒鲜活的生命，嫉妒沉知薇还有未来。 沉吟就快死了。 现代医学能缓解高等人的衰老，但联合政府不允许长生，没有人能活过一百五十年，沉吟固然优秀，倒也没有优秀到那种程度，值得投入无数资源去维持她的生命，她被安乐的时间已经确定，她必须死。 在沉知薇步入大学时，沉吟要求她改学计算机，她同意了。 鲸鱼之类的梦想早就随着她的成长消散在沉知薇的记忆中，现实中的沉知薇就是沉吟的翻版：冷酷、不容置喙、不可亲近。 这在社会环境如此友好的乐园也很难交到朋友，沉知薇还带有一种天才的孤傲，她也不想拥有朋友。 她从小到大都在被灌输憎恨人类的观念。 尤其是她的出身，那被尘埃隐瞒的历史暴露出来，沉知薇也会憎恨其他民族对自己族人的剥削。 恨，似乎有源头，又显得那么无缘无故。 沉知薇在十九岁那年，真正参与到了沉吟的计划之中：帮助狼族对抗联合政府。 那是距今约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第一批兽人抵达人类星球，狼族也在其中，他们大多数都是丛林狼，体型庞大，很难驯服，沉知薇破碎的记忆让她遗忘了很多事情，但她能记得第一次见狼族的首领那天。 那是一个身高两米多的成年男性，沉知薇承认，他身上散发的雄性激素要远胜于她见过的人类男性。 沉吟承诺这位首领，她会提供自己能提供的一切，让他们成功潜入人类平层的聚集地，那里的市中心每天的人流量高达几万人，而且行动当天的夜晚还是一年当中最大的假期，几乎所有人都在放假，广场无疑会聚集很多人。 当时狼族的首领名为卡尔，他走投无路到这种地步，也是因为与人类谈判的失败。 卡尔是来自距离地球很近的类地行星A3，他抵达地球时，也是从事普通的男娼职业。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狼，但他拥有狼的领导力和同理心。卡尔凭借着自己的拳头和头脑，在地下形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帮派。 他是帮派的首领，而他做这些的目的非常简单：保护同族的女性和孩童。 越来越多的狼加入到他的庇护所，卡尔就像大多数狼族首领那样，去开疆拓土，保证自己族群的生存，在他的庇佑下，很多雌性都免于被迫害，而且还诞生了新的幼儿。 卡尔部落的壮大很快就引起了人类的注意，费尽心思把他们运过来，他们还是相对珍贵的，所以最初，人类并没有对卡尔痛下杀手。 卡尔也因此得到了与人类政府谈判的机会，他要求人类将他的族群中的弱势群体送回母星，并且他愿意留在地球，成为人类的奴隶。 他所谓的弱势群体自然就是那些雌性，雌性非常之多，人类把她们运过来就是为了发泄性欲和破坏欲，那基本都是男人想干的事情。 人类没有同意。 卡尔退而求其次，询问人类能否以抽签的方式选择让他们之中的一部分回到母星，人类同意了。 抽签的结果显而易见，所有强壮的狼都主动换掉了弱者的签，最后剩下的仍旧是以卡尔为代表的强大的雄狼。 人类对此很不满意。 实际上，同意卡尔提议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毕竟地球很大，让他们一辈子见不到族人也很简单，卡尔识破了他们的阴谋。 愤怒的卡尔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回到了地下城。 他发誓要人类血债血偿，人类带来了多少同胞，他就要咬死几个人作为代价。 沉吟为他提供了支持。 那时候守卫机器人还不够完善，沉知薇自己也参与了相关工程，在守卫机器人上动手脚很方便。 卡尔的英文说得相当流畅，而且他很有计谋，这让初次见到他的沉知薇非常惊讶，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兽人大多数是智力低下的愚蠢的种族，卡尔显然不是这样的。 兽人似乎比人类更疼爱自己的家人和同胞。 沉吟也爱她的家人，据说她的父亲、沉知薇的外祖父曾经是军队的长官，他死在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之中。沉吟也很疼爱沉泽，沉知薇觉得她成为恐怖分子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寿限，更因为她与沉泽的决裂。 可她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沉知薇。 为什么她爱着世上那么多人，却唯独不爱自己的女儿呢？或者，只是沉知薇来的不是时候吧，在母亲垂垂老矣，精神状态堪忧的年岁出现，出生之后又有病症，得不到母亲的喜欢，或许也是情理之中的。 卡尔与沉吟的合作非常顺利，那时候沉知薇才明白，沉吟本身就是一个地下组织的创始人，这个地下组织，多是对现如今制度不满的人。 沉吟实施报复的方式非常的粗暴，革命必将伴随着流血牺牲，但针对普通人的袭击本身就是暴力行为，她的簇拥者中也有不赞同她的计划的，沉知薇再也没见过那些人。 一个十几岁的生命注视着活了百年的沉吟时，只觉得自己太过渺小。 她第一次觉得长寿和不老是那么令人反胃的事情，沉吟的瞳色已经变得很淡了，那是苍老的证明，但她却还是维持着三十多岁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沉知薇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呕吐。 沉知薇的大学并没有上几年，她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大学的学习，学校向她抛出橄榄枝，沉知薇拒绝了。 她来到地下，就像父亲那样，一心一意地支持着沉吟的“事业”。 这让她频繁地接触到了以卡尔为首的兽人群体。 她看到他们的苦难，尤其是那些被拔掉牙齿和指甲的雌性，她们身形瘦弱，也无法摄入更多的营养，据说卡尔已经亲口咬死了很多痛苦的同类。 沉默的卡尔，沉知薇从未和他讲过话，他偶尔看向沉知薇，她觉得他像是慈悲的神父，亦像地狱的死神。 他熄灭的瞳孔彰显了他复仇者的身份。而人类的一次重大变革，将是兽人带来的。 这种狂热的感觉让沉知薇很痴迷，她甚至怀疑过，是否这样才是真的活着。 她替母亲欺瞒了所有检查，依靠她极高的天赋与修改自我思维的能力，如果有什么不得不面对的精密仪器，让沉知薇来就会迎刃而解。 沉吟抚摸着她，说她是乖孩子，沉知薇承认她很沉迷这种感觉。 她美丽又恐怖的母亲，离不开她，需要着她。 沉知薇抱着沉吟，感觉到了完整，哪怕她并不是从她的子宫里跑出来的孩子。 这样就足够了。 84 沉知薇记得计划实施的那天。 狼族会从地下通道突袭，地下通道是守卫机器人和监视器的世界，如果想要搞袭击的人没有发疯，他们就不会选择这条路。 沉知薇帮助他们解决了这些问题。 她利用自己的知识让所有守卫者停摆，在通往地面的最后一道门前，卡尔站在那里，等待着沉知薇打开大门。 “卡尔。”她忽然叫了他。 卡尔垂头，看向这个瘦弱又憔悴的人类女孩儿。 “可不可以把我杀死，就当成你们行动的献祭？”沉知薇仰着脑袋道，“很高兴能帮助到你，人类做了太多的错事，身为人类的我死在这里，是否也算是一种补偿？” 沉知薇清楚，她做的是错事。 地面上的人类无辜，卡尔和其他狼也是无辜的。 父亲提供了强化基因的药物，沉吟一直在支持他做生物改造实验，卡尔化形之后会牺牲心脏，以获得短暂的“不死之躯”，同样，他也会变大好几倍。 除了他，还有三四十只雄狼加入了行动，这次破坏一定是毁灭级别的。 沉知薇并不怜悯人类，也不怜悯狼族，更不怜悯自己，她只是觉得，自己无意义的生命需要得到终结。 卡尔伸手，沉知薇合上眼睛，他却摸了摸她的脑袋。 沉知薇木然地睁开眼睛，卡尔温和地看向她，带着慈悲与一些疲倦。 沉知薇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门打开了。卡尔俯下身体，他的人形开始幻化，灰黑的毛发疯狂生长，一声狼啸之后，他冲出了地下。 沉知薇跪坐在地上，听着上面的哀嚎与惨叫，听着建筑倾倒的声音，她捂着脸，崩溃地握着自己的头发。 有复仇的快感吗？ 或许是有的。 她憎恨人类，憎恨人造子宫，让她与母亲断绝了脐带的联系。憎恨等级划分制度，憎恨将普通人和兽人视为愚者。憎恨战争的发起者与她的民族平起平坐，而她还要说着肮脏的英语。憎恨欺瞒与历史，憎恨虚假的教育，憎恨人类的伪善，憎自己的愚蠢与懦弱。憎恨这一切，憎恨到了极限，她只希望整个地球归于尘埃。 她从沉思中回神，一只手臂从天井掉下，骨碌碌地滚到她的面前。 她瞬间吐了出来。 外面都是血肉的腥臭，她关闭了整个城市的所有守卫机器人，很快，人类政府会派人类与机器人过来支援。 沉知薇计算过时间，最快也要三十分钟才能运达，除非他们让人类警察拿着武器直接进入战场。 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天井，整个城市如同被空袭一般，倾倒的摩天大厦砸毁了一连串的建筑，上两层的透明阶梯被爆炸震得稀碎，玻璃如同下雨一样倾倒下来。 沉知薇看向卡尔，他的狼形硕大无比，身上还多了几个孔洞，正在喷涌出血，广场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到处都是狼和人的尸体，卡尔跳到建筑上，撕咬着人类的直升飞机，坠毁的热浪席卷，沉知薇用手臂遮挡住脸颊，高空增援的飞机几乎是进行了无差别扫射，卡尔最终还是被炮轰了下来。 沉知薇看着身边穿警服的、只有半个脑袋的尸体，她拿起他手里的手枪，一步步走向卡尔。 “沉知薇，你在做什么？你会暴露自己，给我从广场滚回来！” 沉知薇摘下了耳返。 沉吟喜欢独善其身，她在千里之外监控着这一切，但是沉知薇没有再听她的命令。 卡尔的眼瞳充血，痛苦地喘息着，他的目光中充满着请求，沉知薇抬起手枪，对准了他的大脑。 她疯狂地射击下，卡尔的脑袋被她打得稀烂。 没有人可以再研究他的思维。 沉知薇抬起手臂，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扣动了扳机。 想象中的解脱并没有到来。 子弹耗尽，沉知薇颓然地放下手臂，一群人冲过来把她控制住，也正是因为她的落网，沉吟的幕后主使身份也随之暴露。 沉知薇再次收到了幼年时母亲的评价。 说她太脆弱，会一事无成。 沉知薇麻木地听着，她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被关押这段时间，反而是沉知薇最幸福的时刻。 她看不到其他人，除了联合政府分配给她的律师。沉知薇的一切都是沉吟一手包办的，她并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律师，既然检方安排了律师给她，那她就接下了。 沉知薇只有一个问题：她什么时候能被判处死刑。 律师清闲的一生头一次碰到如此重大的社会性案件，但他也很清楚，沉知薇这样一心求死的罪犯是奇怪的。 与之相比，沉吟那边使劲了全身解数想要摆脱牢狱之灾，哪怕她还有一年就要强制安乐了，多可笑。 沉知薇是特殊的。 在乐园，天才就像白菜一样廉价，沉知薇似乎也只是天才之一。律师详细地询问了她生命中的每一寸细节，力求客观地为其辩护，沉知薇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位律师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大部分顶层人对待事业还是有些热情的，所以他亲自跑了沉知薇存在过的每一处痕迹，从她在人造子宫诞生，到她坐在玻璃后面，心如死灰地望着他的至今的每一个记录，他都看了。 那些惊天的虐待史终于暴露出来。 律师看到沉知薇自诞生以来注射的药剂、承受过的精神与肉体暴力时，震惊到无法言语。 他摘下眼镜，看着走访的审查员的口述记录，他们的评价都是“能感觉出异样，但没有任何证据，思维检测也显示，沉知薇认为自己没有遭受虐待，但沉知薇意识清醒，并没有精神失常”。 没有证据，就无法解救她。 社区审核员听闻沉知薇入狱时，都表现出一定的自责，他们的职责就是保证幼儿的健康成长，但他们并没有做到。 问题来了，沉知薇究竟是怎么做到欺骗过那些精密的仪器的？ 包括她是如何协助沉吟犯罪的？因为机械并不会出错，检修也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沉知薇能躲过最先进的意识监测技术？是技术不够成熟，还是她已经超越了监测范围？ 律师忍不住询问：“你有修改自己意识的能力，对吗？而且…你承担的药物剂量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类的承受范围，你还活着，而且有清晰的思维。” 沉知薇垂眸看着桌面，淡淡道：“如果想把我的大脑挖出来研究的话，就请便吧。” “我会帮助你。”律师道，“别放弃。” 沉知薇并不需要帮助。她清楚这一路上，有人试图帮助她，但是她不需要，因为她累了，沉知薇绝不相信有人能纯粹地爱着她。 沉吟对她的爱必然掺杂着扭曲的意味，甚至，并没有爱。 社区的审核员爱她？如果她幼年的自闭症被发现，那些审核员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一岁的她。 父亲爱她？父亲更爱母亲。 眼前这位律师爱她吗？他更热爱他的职业，因为帮助自己的委托人，是他的使命。 乐园爱她吗？ 爱她，因为她是聪明的上等人，是真正的天才，是进化的个种。 舅舅…爱她吗？他更爱这个世界，他为了世界舍弃自己的情感，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公正无私的大法官，他哪里来的多余的爱呢？和世界比起来，她太渺小了。 谁来…只爱她。只爱沉知薇呢？ 这场复仇不是她的复仇，而是沉吟的。 沉知薇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她可悲的一生，唯一一次争取什么，就是像沉泽索要一只该死的小狗。 沉知薇坐在这冰冷的监狱，才明白自己追求的一直都是爱，但她并不爱自己，不爱自己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真诚的爱。 什么解放人类…什么解放兽人，这场声势浩大的革命，只不过是她阴暗地渴求着母亲的认可罢了，她的人生也只是一场笑话，伟大的联合政府，即便能监视全人类的一切，也无暇顾及小小的沉知薇。 她只不过是一个人，一个人，本就无足轻重。而如今，她掀起的风浪，就让联合政府自己去反思吧。 85 “你的记忆还是很破碎。”黑衣人道，“看来庭审让你记忆犹新，我们总是在重复这段。” “嗯，你也看到了，我的记忆就像碎玻璃。” 沉知薇收拢回忆，而黑衣人一直在看她设定的这段庭审记忆，并没有观测到她真正的回忆。 “好吧。看来联合政府把你的脑子剪坏了。难道你的‘超能力’不在脑子上？既然你是记录到的唯一一个‘超人’，你总得有可利用的地方吧？还是说，他们把你的某个部分切走了，才舍得让你这个本尊流连在外？”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被绑在实验台上被切几百年？” “正是这个意思。” “他们研究过我，大概是确实找不到可利用的东西了吧。”沉知薇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甚至觉得杰拉尔德比我更有研究价值。” “你还在因为那个人记恨我，真是遗憾啊，他死了。” “嗯，他死了。” 杰拉尔德…只是一个普通的顶层人。 忠于自己的事业，忠于全人类，尽管认识世界的不公正，仍在为人类奉献着。沉知薇相信他只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如果他足够有利用价值，顶层不会放弃如此聪慧的大脑的。 每一个顶层人都弥足珍贵。 只要他们没有犯罪目的…甚至他们有，联合政府也会给他们一些机会，如果危害性太高，那么珍贵的顶层人也会变成国家机器的粮食。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体都是一种螺丝，无人例外。 顶层人不过是过得很好的螺丝罢了。 乐园…乐园当然美好，沉知薇却早就淡忘了那种美好，她以前很自我，觉得自己是悲情女主角，太自大了。 她做了错事，接受了惩罚，现在，她作为普通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变成了另外一种螺丝，履行着自己的义务。 人的个体存在被淡化了，人是由基因确定的某个集体，各自负责自己应该负责的部分，现代社会就是这样运行的。 沉知薇看着远处的连廊，问：“你要去乐园做什么呢？” “这种话太像高高在上的顶层人说的了。有豪车的人问没有车的人：你要车有什么用呢。”黑衣人道，“真是让人恶心。” “抱歉，伤害到你了。”沉知薇淡淡道，“但你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觉得那里是天堂吗？在那里能得到认可？或许吧，但是人间没有天堂，那里是百分之九十八的乌托邦。” “那不过是顶层人的傲慢罢了。”黑衣人问，“你看过基因等级低的人的人生吗？一无所知，像个机械一样工作，人造子宫按照人口规划排出新生儿，你们消解了人的可能性，究竟是谁给你们的权利，规定每一个人的一生的？而顶层人可以查阅这个世界的全部资料，共享人类的所有知识资源，凭什么！？” “你恨错人了，我不是一份子。” “你的出身就是原罪。” “好吧好吧。” 她的出身就是原罪，那他作为底层基因生命体存在也是原罪喽。 沉知薇耸耸肩。 “这里是哪里？” “法院的连廊。”沉知薇抬头，华德从对面走来，在她面前矗立。 “沉小姐…” 被宣判的沉知薇望着他，静静地注视着他蓝色的眼瞳。 沉知薇旁听了整个庭审的过程，并非是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她只听了自己的部分。 一开始审判沉吟的部分，沉知薇没有暴露出来。 那个部分让她很绝望。 沉吟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这显而易见，因为联合法院的规定，她可以有自己发言的时间，也有权利反驳提出质疑的陪审团成员。 华德，她的老对手，在这场辩论中成了沉吟主要的攻击对象。 沉吟憎恨华德，只是因为他的出身。 华德的父亲是掌握国家命脉的人，也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罪人之一。 那场混战的开端，是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繁荣的泡沫破碎，揭开了人类社会隐藏的伤疤，能源短缺、极端气候变化，以及随之到来的“饥荒”时代。 当时的联合国组成的科学家协会，应当称得上是如今高等人的最早祖辈，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方设法地提高粮食的产量，不过以那时候的科学技术，人类无法解决当下存在的问题，问题得不到解决，人类就会爆发战争。 战争会削减人口，能让地球喘息一段时间，不过武器的进步并不允许这场战争只削减一部分人口，沉吟的民族首当其冲，成了那些道貌岸然者针对的对象。 即便是再先进的国防，也挡不住疯子的狂轰乱炸，这场战斗持续了太多年，沉吟流离失所，她的恨胜过任何人。 后来，大战止息，不少国家已经彻底亡国灭种，联合国常委会最终决定，成立联合政府，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国家，亦不分民族，依托先进的生产技术，这种曾经的理想，在破碎的土地上逐渐成为现实。 沉吟、华德…坐在席位上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伤痛。他们两个的争辩她已经记不清了，唯有一段无足轻重的争吵，让她记忆犹新。 华德说：“如果这就是你憎恶我的理由，我欣然接受，我提出的兽人政策饱受诟病，我相信在场的人都同意那是对兽人的剥削，我们无需伪装自己，诚实是必要的，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法有没有用，我们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泯灭了人性，不过良心的煎熬对于我们大家并没有意义，毕竟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全人类的存活。” “那种愚蠢的政策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个人私欲，把全人类挂在嘴边？别搞笑了。据我所知，你也购买了一只雌猫当做性伴侣吧？” “没有人会讨厌小猫，何况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我这一生只有过四位伴侣，前三位也都在这里，至少在作为伴侣这方面，我忠诚，可靠，能提供情感支持，我的前任妻子罗莎…”他伸手指向一旁，“大家熟知的教育家，我们忠诚的伙伴，也可以为我作证：我对感情认真负责，也没有太多怪癖，我也不会为了个人私欲推崇什么政策。” 沉吟冷哼一声。 “但是非要攻击道德问题…沉吟教授，你结过五次婚，在你的生命中，和无数男性都发生过性关系。”华德翻看着手中的报告，“你应该清楚最近通过了新的隐私法案吧？所有在乐园生活的我们，并没有任何的隐私，我不介意把自己的性生活公开给大家看，因为我确确实实遵守了规章制度。在新两性关系法制定之后，人类并不允许与注册的伴侣之外的人发生关系，这是规避强奸的法案，确实很有效果，也确实不太人道，不过我严格遵守了，但是沉吟教授，你并没有，准确来说，你违法了235次，其中200多次都发生在婚姻存续期间，光是嫖娼就有68次记录，作为联合政府成立的元老之一，沉教授，逃脱这种小事造成的责罚对你而言是很简单的，我们的法律和监测体系都有漏洞，科技发展也需要时间。” “包括你现在的婚姻，你都没有做到忠诚。”华德道，“你用兽人法案攻击我，但是我很想问，你为什么要跟这次事件中的狼族首领卡尔发生关系呢？如你所说，你不是怜悯他们的吗？嗯…甚至最近记录是在十天前。” “够了。” “啊…甚至…”华德看向沉泽，“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沉吟面色惨白，摇头道：“不用了。” 86 沉知薇对于爱情的认知很浅薄。 她过很多文学作品，也看了很多电影，也了解性。她对两性关系有过好奇，但是她并没有真正实施过。 在她中学期间，他们这些优等生能够参加学校组织的全球观察旅行，沉知薇也加入了。 就像她以前告诉林克的那样，她目睹了性交现场，所以她学会了自慰。 偶尔的自我抚慰，让她成了与同龄人最大的共同点。 在乐园中，性是不被避讳的，这里的孩子很小就接受了性教育，只要女性达到了性成熟，她可以结交伴侣，和他们享受性爱，当然，这也是必须注册好的固定伴侣。 泛滥的性不被允许，是出于保护目的。 有人这方面需求很高，合法的话可以多多享受，就是有点麻烦，有人没有多少需求，沉知薇就觉得自己有点性冷淡。 联想自己的中学时代，沉知薇能想到草地和漫长的修学旅行，那确实是一段不错的青春。她记忆中的同学都对她比较友好，不友好的是她。 环绕整个世界的旅行，是学校教给他们的重要一课：顶层人的存在，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美好，如果看到世界仍有缺陷，就去补足缺陷。 沉知薇看到了更广阔的大海，也想过那个消散在风中的，有关鲸鱼的理想。 世界广阔，不只有沉吟。 沉知薇曾经想过，选择她喜欢的生物工程当做自己的大学专业，但沉吟的要求让她放弃了自己愚蠢的理想。可能是惯性，可能是她对于一切都不再抱有期待。 至于爱情，她没有体会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见过的情感都很扭曲，而她听到那些真相时，那种扭曲达到了顶峰。 她回想起卡尔，忍辱负重的狼，他当然不会爱自己的母亲沉吟，发生关系，想必也是一种献媚，也是一种请求，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得同胞的存活与革命的胜利，对于卡尔来说应当是不错的买卖。 那沉泽呢…沉泽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在看向沉泽时，胃酸上涌，她捂住口鼻，狂奔到厕所，疯狂地呕吐起来。 这世间的美好都与她无关，人的善与恶都赤裸裸地展现在她面前，她只觉得崩溃。 这就是人类，她看不清的人类。 沉知薇躺在地上想。 “华德·斯蒂芬斯…”黑衣人道，“他在跟你说什么？” “忘了。”沉知薇道。 其实她记得。 他捧着她的脸，垂头道：“抱歉，这是我对你母亲的报复，也是对我自己的。” 那是什么意思呢？ 华德好像很快就死了，他主动选择了提前安乐。沉知薇并不觉得华德有罪，他确实很诚实，有些办法泯灭人性，但是有用，总有一个人要说出来。她不赞同他，也不贬低他，因为他自己都不带有任何自私的情绪，他只是说了实话。 那时候的沉知薇什么都不懂，只有自己的怨恨，现在的沉知薇清楚一切，所以她选择不去评价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只做好自己该做的。 走廊的尽头，是她的舅舅沉泽。 她的判决下达，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监禁和删除记忆的过程。 沉知薇还问他：“我已经说了实话，他们还是会被判处死刑吗？” 据她所知，沉吟有意把罪责都安在她身上，沉知薇对此并不介意。 沉泽道：“判决已定。不会再更改了。” “舅舅…”沉知薇轻轻说，“我想结束我的生命。” 沉泽沉默很久，他摇头，“不可以。” “凭什么呢？” 法律说，人不可以自杀，凭什么呢？尽管那条法案看起来像“抹除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但是总结下来，就是不允许自杀。 凭什么呢？生命难道不是只属于自己的吗？这是沉知薇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沉知薇到了单独的牢房。 这里实时监控着她，但她仍然尝试了结束自己的生命，摆脱监视确实复杂，但沉知薇能做到，等到她被发现时，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浸泡在漂浮着鲜血的浴缸中，她睁开了眼。 那是新年的第一天，病房里也在播报联合政府发布的消息，屏幕上说，今年的死亡人口依旧是零。 这很可笑，因为今年的特大袭击死了一千多人。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新闻频道，而网络在顶层的监控之下，人与人之间的联络又很少，理性的人类并没有多少交际对象，更何况，再大的袭击也不过是地球的一个小小角落。 让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相信这是真相就好。 剩下的百分之一，也会在一百年后变成零。 很虚伪。 沉知薇身边有两名警员，而她的右手边，则是沉泽。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她别过头，沉泽说：“联合法院决定让你休眠一段时间。” “休眠…”沉知薇问，“多久？” “休眠舱会治疗你。等你好一些，就会唤醒你。” “我不想。”沉知薇说，“我不是坏掉的机器人，放在冰柜里修补，然后贴上一个崭新出品就能重新做人。” 沉泽道：“你还太小，试着活下去，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这就是你们联合政府高高在上的怜悯吗？”沉知薇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替我做决定，凭什么？凭什么？” 沉泽握着她的手，轻轻道：“死亡是一切的终结，所以死刑是慎重之慎重，你并没有错到非死不可，你也没必要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罪责。” “我不相信未来，也不喜欢虚幻的承诺，就不能立刻结束当前的痛苦吗？” 沉泽道：“除了死亡，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沉知薇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我明白了。”沉泽说，“我会帮你申请。” 沉知薇看向他，沉泽说：“前提是，你愿意接受治疗。” “不。”沉知薇合着眼睛，眼泪滚落，“我不需要治疗，为什么…明明只要你把我带走…” 明明只要能跟着你生活，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但是他们吵架之后，沉泽好久好久都没来看她。也从未提过带她离开的事情，哪怕他清楚地知道沉吟打了她。 她握着他的手，痛苦地啜泣起来。 87 这一切当然不是沉泽的错，他没有时间了解，沉知薇也没有向他求助。 不过沉泽探望她的时间变多了。 他偶尔也会给她包饺子吃，包得还可以。 “你什么时候接受安乐呢？” “再过几年。”沉泽说，“我还没有退休。按照规定，我可以退休，享受几年轻松的人生。” “你工作了七八十年，不累吗？” “累，但是胜过我的人还没有出现。”沉泽将苹果放在她身边的柜子上，“我也不想占着茅坑。” 吃苹果的时候说这个怪恶心的。 沉知薇又问：“那他们同意我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再等等。” 沉知薇没有耐心了。 镇定剂对她而言几乎不再起作用，加大剂量又很有可能影响她的身体，因为她无休止地试图了结生命，她被提前送进了休眠舱。 沉泽站在她身边，看着他们将沉知薇放在里面，沉知薇看着这个冰冷的棺材，有些恐惧地抓住白色的舱沿，沉泽忽然站起来，把她上半身抱起，沉知薇骤然落泪，她抓着他的衣服痛哭着，“舅舅救我…” 沉泽试图把她从里面抱出来，但他并没有成功。 沉知薇被围上来医务和警卫人员压在里面，她疯狂地捶打休眠舱，隔着玻璃，沉泽的手贴着她的拳头，她的哀嚎和尖叫如同即将被闷死的幼犬，沉知薇看到沉泽的眼睛垂下眼泪，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样疼痛的表情。她渐渐停止了挣扎，沉知薇放下双臂，胸口剧烈地起伏，里面的药剂让她逐渐安静下来，沉泽的脸也开始变得模糊。 “舅舅…” 她说完便睡着了。 过了一段时间，她睁开眼睛，身上轻松了不少。 沉知薇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谁。 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向她提问，沉知薇一开始回答的比较缓慢，后来就对答如流了。 医生也有些惊讶，他坐在旁边查看数据的时候，沉知薇正在恢复记忆。 尽管有些破碎，但她还是拼凑出了自己的人生，不出一个小时，她又开始执行大脑下达的指令：结束痛苦的生命。 “失败了。” 她听到他们的议论，“这不正常。明明已经消除了记忆，她是怎么恢复的？” 沉知薇又被关入了休眠舱。 就这样周而复始，她的痛苦不断循环，直到有一天，她睁开眼，对上了沉泽的面容。 他的头发白了，脸也有了苍老的迹象。 沉泽笑着说：“嘿。” 沉知薇下意识勾起笑容，“嘿。” 沉泽晃了晃手中的小狗。 沉知薇有些惊讶，她摸摸那个旧的不得了的小玩具，沉泽说：“喜欢吗？” 沉知薇点点头。 他抚摸她的脸颊，旁边的医生和他低语两句，沉知薇握着沉泽的手，渐渐想起自己的身份，和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包括，她在休眠舱时的一切。 沉知薇什么都知道。 被关入休眠舱后，周围人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肉体沉睡了，但大脑没有，更何况，她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休眠舱中呆着。 顶层人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被端去做实验，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清楚地记得每一次切割，也记得，他们从她体内取出了几枚卵子。 然后他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她放进了休眠舱。 这是政府默许的，还是这家医院的所有者想要进行的实验？就像沉知薇曾经看过的人体实验一样，她成了小白鼠之一。 顶层屡次背叛她，再怎么治疗她又有什么意义？这群伪善的人… 她究竟怎么样才能死亡？如果她真的那么强大，为什么不能勒令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肺停止呼吸？ 在强大的意识也无法战胜自私的基因的求生本能。 她尝试了若干次，从未成功。 她也清楚，沉泽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他只是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甚至看一整天。 他退休了，沉知薇想，所以他才那么闲。 沉泽在这里，那些人并没有再对她做什么，而且，沉泽很快发现了他们的恶行。 联合政府的秘密实验之一，研究沉知薇的能力，来确认她是否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一旦有，她的基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将为人类带来崭新的未来。 “她是一个人！她是人，有情感，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人类进化的工具！” 医生劝他冷静，并且道：“这些都是无意识中进行的，司法长，希望您能理解…我们都是人类进化的工具，无人能够例外。” “不在乎具体的人，而在乎未来的人吗？”沉泽说，“你以为她真的不知情？我不认可，终止你们的行为。” “如果能证明她知情，联合政府也下达了实验终止的要求，我们会终止实验。”医生道，“司法长，我们也是按命令行事，请您理解。” 沉知薇回忆到这里，沉泽问她：“想起来了吗？” 沉知薇点头，“嗯。” “抱歉。” 沉知薇摇头。 “知薇…这是你第三十二次苏醒。”沉泽说，“两年前，联合政府终止了对你的实验研究。五天前，你的记忆修改完毕，如果通过了测试，你就结束了服刑，可以回到人类社会生活。联合政府为你设定了三等的基因，也会有相对应的工作选择，做好准备了吗？” 沉知薇摇头。 她说：“我想结束生命，舅舅，联合政府同意我的安乐了吗？” 沉泽眼眶湿润，他摇头，“活下去，知薇。活下去。” 沉知薇其实已经记不得自己为什么想死了。 在强大的机器也顶不住轮番地修改，她忘了很多事情，但没有遗忘沉泽，也没有忘记沉吟，只不过她忘了发生的事，而且她接受了自己身为罪犯的身份。 可头脑的强指令仍旧是“结束生命”。 过往的沉知薇认为的，唯一结束痛苦的方式。 沉泽伏在她的膝盖上，沉知薇清楚他在哭，所以她也流泪了。 “联合政府已经停止了资金的投入。”医生道，“再这样下去，只能强制清空思维了，到时候也没办法进行社会训练。” 就像冷冻在休眠舱中的尸体，接受着千万年的服刑。 “我会以我个人的名义维持你们的费用。”沉泽道，“不管怎么样，都要等到能进行社会性训练。” 医生无奈，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沉知薇躺在休眠舱，侧头看向他，沉泽抚摸她的脑袋，沉知薇忽然道：“你什么时候接受安乐？” “我在申请延迟，不用担心。” “能见到你，我很开心。”沉知薇笑着说，“我知道你每天都过来陪我，谢谢。” “知薇，我不能陪你太久。”沉泽说，“舅舅老了。” “你有白头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苍老的人类。”沉知薇跟他比划，“我指的是亲眼见过，以前都是从照片之类的…” “我想你在修学旅行的时候也见过。” “底层人吗？确实有。” “你恨我吗？” 沉知薇流下眼泪，“不恨。” “抱歉。”沉泽说，“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沉知薇摇摇头。 “是因为妈妈吗？” “不。”沉泽说，“因为我对你的愧疚。” “这样。”沉知薇说，“你又没做错什么，毕竟你太忙了，舅舅一年要出庭三百多次，我在书中读过。” “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什么事值得称道的事呢？” “你。”沉泽握着她的手说，“你，你值得，你是生命，你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你有思想，这是最值得的。” “我的思考有那么珍贵吗？” “每一个人的思考都弥足珍贵。”沉泽说，“乐园因此而存在。劝你不再怨恨是顶层人的自大，但知薇，你并不为了乐园或者世界而生，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你至今都没有得到自由选择的权利。我们的生命足够长，长到能够重新选择，这是惩罚的意义，你的母亲错了，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也错了，你牺牲了自己的自由与记忆，但你仍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再尝试一次吧？” “我想再想想。”沉知薇说，“我记得的事情并不多，我想我可能也在选择遗忘过去。” 沉泽笑道：“当然，好好想想吧。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沉知薇一直在靠营养液存活。 她看着他手里的小狗，伸手道：“这个就可以。” 88 沉知薇第三十四次苏醒，沉泽没在身边。 医生已经换人了，他开始向沉知薇提问，这次的问答很漫长，沉知薇慢慢恢复了自我认知。 沉知薇问：“沉泽，前联合政府司法部长，联合法院大法官，他去世了吗？” “不。但也快了。”医生问道，“关于他，你记得什么？” 沉知薇看着手里的小狗，说：“他是我的舅舅。” “沉先生留下了几个问题，现在可以回答吗？” 沉知薇点头。 “强指令消除了吗？” 沉知薇说：“嗯。” 第一条是沉吟爱她，第二条是结束生命，现在都停止执行了。 “有考虑过社会性训练吗？对于联合政府的安排，有什么诉求吗？” “考虑过，目前没有。” “能接受社会性训练吗？” “能。”她轻轻说。 医生如实记录了她的反应。 沉知薇看向窗外，“我们换地方了。” “这里是疗养院。”医生道，“环境不错吧？外面的小狗是我们的医疗兵。” 草地上奔跑着两三只小狗，他们正在追着电子飞盘。 “很有趣。”沉知薇说，“乐园也有疗养院吗？不是说没有精神疾病患者了？” “确实比较少…”医生摸摸下巴，“不过也会有患者，这里是沉泽先生创立的，我们偶尔也会接受大学生的心理咨询活动，目前已经归于医学部所有了。” “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市中心的医院，本来距离接受安乐还有几年时间，但是他犯了心脏病。” “心脏病？” “过度劳累。”医生说，“他几乎每天都在工作，真是值得敬佩的人啊，联合政府打算把他的遗体放在礼堂。” “真是值得敬佩的人啊。”沉知薇重复道。 她过了会儿，问：“我能见见他吗？” “可以吧？毕竟你还需要接受医院的各项检查才能进行社会训练。” 沉知薇看了看他，“你多大了啊？” “二十八。”医生道，“我现在是教授了，别小看我啊！” “你是联合大学毕业的？” “整个顶层只有一所大学。”对方道，“我看你需要再待一会儿才能恢复记忆。” 是啊，好像是只有一所大学。 她也才上了几个月。 沉知薇问：“大学生活美好吗？” “那当然美好，你吃过第二食堂三层的海鲜意面吗？” “没吃过。”沉知薇听到了门的响动，是有人过来接她了。 医生站起来，和她握了握手，“沉小姐，恭喜你出院。祝你健康。” “谢谢。”沉知薇抱了抱他。 人的体温让她也逐渐回暖。 她坐在轮椅上，被政府的人带到了医院。 沉知薇提出想见沉泽，对方同意了。 沉泽的病房外堆满了花束，她道：“他死了吗？” “没有。”政府工作人员说，“我们需要一起进去，希望你理解。” “我理解的。” 沉知薇被他们推到沉泽的病床前。 他看起来确实太老了，完全是个老爷爷了。 沉知薇晃了晃小狗，沉泽睁开眼，她笑着说：“嘿。” “嘿。”沉泽笑笑。 “你在做什么？”沉知薇问。 “我，在等你。” 她抿抿唇，哽咽道：“我来了。” “还有一件事，我在立遗嘱。”沉泽指了指旁边的人，“这是我的曾孙，应该叫你什么？” “别管啦…”沉知薇说，“捯不清的，辈分这种东西。” “也行。”沉泽说，“她是沉知薇。这是沉明轩。” “你好。”沉知薇说，对方点点头，她又道，“我打扰你了？” “没有，我准备填上最后一项…”沉泽伸手道，“可以把小狗给我吗？” 沉知薇捏着小狗玩偶，犹豫道：“这个么？” “嗯。”沉泽接过来，放在胸口，轻轻道，“这就是我最后一条遗嘱。” “莫名其妙。” 她趴在他肩上，安静地掉着眼泪。 “准备好了吗？” 沉知薇点头。 “可能会很漫长，坚持下去吧。”沉泽说，“明轩也会帮助你，以后，他就是你的律师。毕竟是一家人，我始终认为，家人是很重要的。” “你跟我说过你喜欢我胜过喜欢你的曾孙。” 沉明轩瞥了她一眼。 “我应当没说过。”沉泽道。 沉知薇说：“你绝对说过。” “太爷爷，能不能快点签字，我还有案子要处理。” “真是催命啊。”沉泽伸手，在遗嘱上添了几笔，又签了字。 沉明轩拿着文件出去了。 “你是不是也跟他说了一样的话。”沉知薇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孩儿之类的。” “见人下菜，这是聪明人都会做的。” “真是受不了你啊…”沉知薇道，“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再陪伴你了。” “生死有命。”沉泽说，“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这漫长的一生，也做过很多错事，我本来不想同意政府将我的遗体摆放出来，但想想，或者某一天，你会再回来乐园，或许你也能再来看看我。” “你想见我吗？” “嗯。当然，我们是一家人。别怪我对你太残酷。” “你想见我吗？只是我…” “跟你妈妈无关，真是个幼稚的孩子，总想得到最喜欢，最喜欢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很难的。” “那我到底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孩子啊？” “催命债啊。”沉泽说，“是最喜欢的，好了吧？” “我去告诉沉明轩。” “他快结婚了，应该也用不着我的最喜欢。” “这不显得我更可怜了？” “没准你也会结婚，到时候你也用不着我的最喜欢了。” “结婚是什么感觉呢…你不喜欢舅妈吗？” “结婚当然是因为喜欢了。”沉泽说，“但是她走得太早。” “那妈妈呢？” “让我们大人有些隐私吧？” “好吧。” 沉泽问：“你恨妈妈吗？” “已经不恨了。” “她对你很差劲，这是事实存在的，实际上我很难想象她会出那种事。因为我是她抚养长大的，战争是很恐怖的，一个土豆都弥足珍贵，但是她愿意让我吃全部的土豆。”沉泽说，“没有她，我就没有今天。她给予了我生命。你不需要理解她，人都是会变的，没有母亲的爱，也不值得放弃生命。” 沉知薇问：“没有爱也可以吗？” “或许可以。或者有一个目标。” “舅舅是靠爱坚持下去的，还是靠目标？” “都有。爱是有阶段性的，但目标是永恒的。” “舅舅的目标是什么？” “和平，平等，自由，以及，维持法律的尊严，直到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法律。” “好老套。”沉知薇问，“值得付出一生吗？” “值得。” “哪怕你都见不到那样的未来？” “是的。”沉泽道，“薇薇呢？要不要复活鲸鱼？” 沉知薇说：“可以当做备选项。” “原谅人类吧。不完美的才是人类，人类在追求完美的那一天，为此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牺牲或许也无意义，但仍值得拼搏。” “舅舅能原谅所有人类吗？” 他笑着说：“我一个都不原谅！” “干嘛啊太冷了…” 临死之前学鲁迅什么的，好无聊啊。 沉知薇笑着抱了抱他。 她离开了他的病房。沉明轩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剧烈地抽泣着，完全不像快要结婚的男人。 很快，病房里传来了警报声。 沉明轩扶着门框站起来，他冲进病房，又来了很多医生和护士。 沉知薇背对着兵荒马乱，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捂着心脏，喉咙堵塞，痛苦地喘息着，直到眼泪汹涌地坠落。 89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 沉知薇没有通过第一次社会性训练，所以她需要再接受治疗。 这次她在休眠舱陷入了真正的沉睡。 沉泽的一部分遗产用在了疗养院，所以疗养院会认真治疗沉知薇，这是他的遗愿。 过了一段时间，沉知薇接受了第二次社会性训练，结果不尽人意，她还是没能通过。 她有点不耐烦，所以她绕着虚拟舱走了好几圈，慢慢的，她冷静下来，又回到了疗养院。 医生又换人了，疗养院也扩大了一些，但是沉知薇没见过其他人。 后来，沉明轩也去世了。 她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很像沉泽，也很像沉明轩的青年。 “我是你的律师。”他扶着眼镜说，“不过我们还是不要经常见面比较好。” 沉知薇说：“怎么说？” “因为这次，你大概率可以回归人类社会了。” “可喜可贺。”沉知薇面无表情地说。 “以后不要犯事儿了。”律师道，“准备迎接新生吧。” “联合政府真的允许投入这么多资源在我身上啊？”沉知薇都有点难以置信。 “联合政府愿意投入资源到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他说，“你忘了，这里是乐园。” “这里是乐园…”沉知薇喃喃道，“背叛我，又拯救我么。” “对，这就是乐园。”律师道，“不过几百年才有一个你，大部分人都是安分守己的。真的不要再犯罪了啊，好好做人。” “你说话真的很像…沉明轩是你什么人？” “我爷。” “好吧。”沉知薇轻咳，“我可以…咳咳，去礼堂看看我舅舅吗？” “不可以，只有去医院的直达，你不允许在乐园随意走动，别忘了你已经被逐出乐园了。” “好吧。”沉知薇举手投降，“行了，别再数落我了。” “你清楚就好，还有，你的记忆恢复才是问题，这次真的删干净了吧？” “真的。” “那你怎么跟我对答如流？” “不是说我可以保留舅舅的记忆吗？” “分的很细的，你要是还有其他记忆，估计这次又不行了。” “脑袋好用真是痛苦啊。”沉知薇说，“这次我真的都忘了。什么都记不得…” 沉泽的名字也忘了，只知道“舅舅”。 沉吟的名字也忘了，只知道“妈妈”。 沉明轩的名字还记得，还好记得这个没关系。 她做过的事情也忘了，自己的能力也忘了，她真的忘干净了。 除了有些寂寞，有些空落落，有些孤独。 还有，她感受不到任何情感的起伏了。 这样活着真的好吗？ 沉知薇望着远处，询问着，她已经忘记姓名与长相的人。 “真是无聊的故事。”黑衣人道，“你舅舅拯救了你，所以你在第三层生活。” 沉知薇耸耸肩，“是啊，我们民族比较注重家庭，你们不会吧？” “社区长大的儿童父母都没有，去你妈的家庭。” “抱歉。” 沉知薇说：“可以了吗？乐园的坐标你已经提取到了吧？” 黑衣人顿了一下。 他们从意识世界退出了。 “你要去乐园干什么呢？总不是要考个博士吧？” 屏幕那边笑着说，“当然是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好吧。”沉知薇举手道，“可以放我走了吗？” “你也要死。”黑衣人道，“否则我杀了你的狗。” 沉知薇道：“我清楚了，你想我怎么死？” “哈哈！！你就这么喜欢你的狗？” “对啊。” “拿一把刀来。” 沉知薇拿了一把刀。 “割开你的喉咙。” “对着你么？” “对。”黑衣人兴奋道，“快…” 沉知薇对着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动脉。 “别耍花招，沉知薇。”黑衣人说，“不光是他，他的妹妹，我也会杀掉。” “我知道了。” 她将刀刺进了脖颈。 鲜血流出，不过她很快就停了下来。 “太久了。”沉知薇说，“我本来以为能快点的。” 黑衣人皱眉，“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一直在带你旅游观光，什么都没做吧？”沉知薇放下刀刃，轻轻敲打屏幕。 第五层的某个社区的某个住宅，冒出了一个守卫机器人。 黑衣人冷汗直冒，“不可能，你不可能有它的权限。” 不…应该说，她是怎么精准地找到他的位置的？明明没可能… 是那个死掉的杰拉尔德留下的讯息吗？ 他们已经定位到他的位置了？什么时候？ “我确实没有它的权限。”沉知薇身边升起了同样的守卫机器人，她说，“人类只有在受到严重生命威胁时，才能发动守卫机器人，即便是发动了，也只能是发动者身边这个，无法隔空使用。” “这是顶层人的权限吗？” “不不不…顶层人也没有这个权限。”沉知薇一边敲打一边解释道，“我认为我受到了伤害，所以我发动了我这里的机器人，然后呢，我让它误以为我在你的坐标，所以你那里也升起了一个机器人，两个机器人的动作是完全相同的，因为我让它们认为，它们是同一台机器，都是由我这个受伤害的女性发出的。” 黑衣人冷静下来，他说：“那又怎么样？它无法射杀我，因为我没有凶器，即便我有想杀你的想法，也仅仅是一个想法，守卫机器人不会因为这样的想法当场射杀，只有在侵害中才可以！” “嗯…你说的没错。”沉知薇说，“看来你做了很多功课，你也想控制这些机器人吧？” “是又怎么样？既然你可以，我也可以。” “不，你不可以。”沉知薇说，“好了…还有什么遗言吗？” 他看到了身边的机器人上膛的声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你研读法律不精啊。还有一项法案，是女性被强奸时，可以直接射杀侵害者。” “哈？强奸？” “我认为你在强奸我，机器人认可了。”沉知薇笑着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能力吗？我的能力就是改写自己的思维，是真实可信的，不管多精密的仪器，读取我的意识只有一条信息，那就是我在被性侵害。” “但我没有…”他瞬间止声。 因为他明白，自己有犯罪证据。 “你没有？你不是因为兴奋勃起了吗？一个流血的、认为自己被侵犯的女性，还有一个想要杀人并且勃起的男性，这还不够吗？”她冷笑道，“恶心的男人，去死吧。” 她身边的守卫机器人射出了一发子弹。 这个子弹精准地打向他的太阳穴，沉知薇看着屏幕，确定他死亡之后，她迅速打开了刚刚复制的他的设备的全部信息。 一会儿网络信息部和警察就会去他的卧室，沉知薇已经发送了他的坐标，现在她需要快速浏览他尚未实施的犯罪计划。 其中有一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来自兽人学校的信号，沉知薇打开视频，正是当年卡尔虐杀人类的视频。 沉知薇瞬间想起了反常的露露。 她链接到兽人学校的网络，迅速删除了那个由狼组成的社团中，露露的姓名。 90 沉知薇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狼族的领地。 乔正在家门口叼着烟打电话，沉知薇冲过来，疯狂地摇晃他，“林克呢？露露呢？” “祖宗，别晃了…”乔道，“你不是工作忙吗？林克出门买东西去了，露露在家，你什么事找她？” “开门！”沉知薇疯狂地拍门，乔拦住她，严肃道，“什么事？” 沉知薇开始摸乔的裤子口袋，这时露露打开了门，脸色很差地说，“你是沉知薇。” 沉知薇松了口气。 她腿软道，“乔，给林克打电话，让他立刻回来。” “行。你…冷静一点。”他转身拨打了林克的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沉知薇把露露推到房间，露露甩开她的手，握着背包道：“你干什么？你来找我哥哥？他不会再跟你回家了。我哥哥不是你的宠物…他…” 露露骤然抬高声音，“他是一只狼，不是你的狗！” 沉知薇叉着腰，不讲话。 “你听到了吗？如果你不同意，我会杀了你！” 沉知薇瞬间捂住了她的嘴。 “闭嘴！” 露露甩开她的手，露出獠牙，“我会杀了你，杀了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类，我恨你们！” 沉知薇轻笑：“是吗？你怎么杀？” “我会咬破你的喉咙。” 沉知薇忽然掏出一把枪，她对着露露的脑袋，说：“见过这个吗？” 这是杰拉尔德给她的。 其实沉知薇并不想拿，因为她应当没有这个权限。这把枪也没有杀人的功能，但是能远程射击，也能致人瘫痪。 她顶着露露的额头说：“一瞬间就能打爆你的脑袋。怎么，你现在要去见的你的朋友，商量着你们怎么从下水道跑出来杀掉人类吗？你们甚至没进井盖就会被这个全部蹦死！” 露露的利爪瞬间划破了沉知薇的脸。 沉知薇顿了一下，但她迅速握住露露的肩膀，紧紧捏着她的肩说，“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的哥哥，杀了乔，杀了房东和他的孩子，露露，你知道吗，我是人类，我可以一瞬间抹平你这个破烂的狼族领地，你想这样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露露被沉知薇的威胁吓到了，她浑身颤抖，满脸都是眼泪，恐惧地摇头，“不…” “你要是敢出这个房间，我就杀了你们所有的狼。”沉知薇恶狠狠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不要…” 露露瘫软在地，沉知薇站起身，推开门大喊道：“乔！” 门口却聚拢了整栋住宅的狼。 他们静静地注视着沉知薇，沉知薇合眼深呼吸，侧头道：“林克呢？还没联系上吗？” “他在往回走。” 沉知薇说：“看好露露。别让她离开这里。” 她说完，正准备离开，狼们缓缓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听到了他们威胁的低吼。 乔扶着其中一只的肩膀说，“算了。” “快走吧，沉知薇。狼的耳朵很好的，你真是敢说啊。”他递过去一张手帕，“都是血，擦擦吧。” 沉知薇又看向房间里，瘫软的露露。 “这里有我。” 沉知薇接过手帕，离开了他们的房子。 这一路上，所有的狼都在注视她。 她慢慢走出了狼族的领地。 林克还没有回来。她用喷雾喷了喷自己的伤口，那里愈合了，但还是有恐怖的三道血痕。 “沉知薇小姐？” 沉知薇的灵魂轻轻颤动了。 她抬头，看到了穿着西装的杰拉尔德。 沉知薇张着嘴，久久地凝望他。 “我是杰拉尔德，联合大学的教授。来，还请上车。” 沉知薇木木地坐上了他的车。 不同于之前的很有个人风格的车，这辆车，是普通的流线型飞车。和她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韦斯莱钟。 “您注意到了吗？这是韦斯莱钟。”杰拉尔德笑着说，“我是一个魔法迷，您知道哈利波特吗？那是我最喜欢的作品，我祖上有一点英国血统。” 沉知薇的笑容凝固了。 他说：“我本来有一辆改装车，不过很遗憾，听说我前一阵子出了车祸，那个车报废了，哎呀，我还是很喜欢那辆车的。您看，这是我车辆的照片。” “您不讲话，是因为我的中文太烂了吗？” “不。”沉知薇轻轻说，“您的中文很好。” 她看着他，他露出的一截手臂上，还有猫的抓痕。 “这是j小姐留下的。”杰拉尔德敲了敲钟上的橘猫，“不知道为什么，她抓了我一下，她平时很温顺的。” 沉知薇望着远方，长久地沉默着，杰拉尔德道：“抱歉，我话太多了，见到您，就像在路上见到了柏拉图。” “我只是个罪犯而已。” “但是我觉得，您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漂亮。”杰拉尔德道，“乐园希望我来接您回去，这让我很奇怪，毕竟我也是昨天才接到任务，今天就变成了接沉知薇回乐园，抱歉，我本来是教授信息网络之类的课程的，当老师的，话会比较多。” 沉知薇忽然流泪了。 她捂着脸颊，崩溃地大哭起来。 杰拉尔德有些不知所措。 “联合政府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我赎罪的还不够吗？他们到底还想让我做什么？”沉知薇握着杰拉尔德领口哀嚎，“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杰拉尔德没有讲话，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想…联合政府，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 沉知薇看向窗外，一个巨大的玻璃罩笼罩了整个空间，飞船贴着海面飞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个庞然大物就越发清晰。 “欢迎回家，沉小姐。”杰拉尔德说，“抱歉，我可能惹您不快了，我拒绝过这个任务，毕竟我与您非亲非故，据我所知，您的舅舅，沉泽先生是有后代在世的，他似乎是您的律师。联合政府认为我是您的朋友…当然，乐园的每一位成员都是您的朋友。” “我们互称兄弟姐妹，我们关爱关心彼此，为人类的未来献出一生。”杰拉尔德轻轻道，“这是联合大学校歌的一句歌词，欢迎回来，乐园与你同在，沉。” 巨大的天幕展开她的怀抱，沉知薇看到了飞鸟盘旋，看到了街道房屋鳞次栉比，看到了远处，如同伸出双臂怀抱对方的建筑。 “联合大学，不管怎么看，都十分的雄伟不是吗？” 她望着联合大学的校徽，阳光撒在上面，刺痛了沉知薇的双眼。 91 他们降落在联合大学的草坪上。 “抱歉，这里没办法停车，我先失陪。” 沉知薇摇头，“我也抱歉，刚才我情绪太激动了，杰拉尔德先生，您没有任何不妥，都是我不好。” “别这么说。”杰拉尔德拍拍她的肩膀，“大法官在前面等您，还请您放松一些，对了，二层的海鲜意面非常好吃，推荐，五星。” 沉知薇笑了笑。 她转过头，看见了一个穿着袍子的中年人。 他留着长长的胡子，胡子中间还系了一个装饰，让他有点像邓布利多。 “你好，知薇。”他伸出了手，“我是现任大法官，巴尔克。” “您好。”沉知薇直接了当地说，“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巴尔克安抚她道：“嘿，深呼吸。” 尽管愚蠢，但她还是照做了，因为这个老人也在深呼吸。 “好一些了吗？” “嗯。” “就像杰拉尔德说的，联合政府希望你能考虑回来的事情。” “我不配。”沉知薇淡淡道。 “知薇…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巴尔克道，“上一任大法官，是沉先生的学生，我则是她的学生。” 沉知薇知道他们都没有错，她也想态度好一点，但是她很烦躁，她直接道：“杰拉尔德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幸去世了。”巴尔克道，“刚才的，是他的克隆体。”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那杰拉尔德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生命就是这么随意的吗？” “我想，杰拉尔德的生命不是由我们定义的。”巴尔克道，“他是生是死，只有他能定义，因为那是他的生命。克隆体并不清楚自己是克隆体，这估计也是杰拉尔德的希望。” “那他的克隆体认为自己是本体，之前和我在平层的万一也是克隆体呢？” “不会的，那是杰拉尔德的本体。”巴尔克道，“克隆体是不到万不得已才会用的手段，也是因为任务的危险性，他提前做好的打算。” “真是好打算啊！”沉知薇说，“所以他才说他不会轻易死亡！这就是魔法？可笑。” 巴尔克笑着说：“看起来，你像在埋怨朋友，嗯…我记得有一部电视剧，有这个情节，改编自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我清楚。”沉知薇抱着胳膊道。 “这很好，因为我和杰拉尔德都是这方面的爱好者，我们祖上都有点英国血统。” “嗯。” “我们是同学。” “同学？杰拉尔德多大了？” “他已经六十二岁了。”巴尔克说，“如果他没有死的话。我猜测他是因为有三篇论文没写完才做的克隆体…” “救命啊。”沉知薇说，“那为什么你这么老，你都秃顶了。” “我是搞法律的嘛。”巴尔克摇晃道，“其实我心态也很年轻，在这里没人会老态龙钟的吧？” 沉知薇看着在草坪上躺着的大学生，他们有的在晒太阳，有的在读诗，有的在吵架，巴尔克道：“休息时间，大家在享受阳光。” 沉知薇静静地注视着一切，巴尔克靠在栏杆上，桥下春水碧波，白鹅三两只，巴尔克道：“康桥的柔波…按照史料来看，应该是类似的。” “差远了。”沉知薇道，“除了有桥有水，哪里都不像。” “这是…” “徐志摩。”沉知薇说，“你们真的很喜欢套近乎。” “嗯，徐志摩，浪漫的诗人。”巴尔克道，“可惜我并没有学习中文。英国似乎也成了一片宽阔的平原，只有零星的村庄了。” 战争同样摧毁了战争的发起国之一。 巴尔克遗憾道：“地球还是很美好的，不是吗？但是很多美丽都作古了。” “嗯。”沉知薇没再说什么。 “人类需要反思。”巴尔克说，“以前的法律和联合政府都不是完美的，每个时代都不是完美的，但总是比以往的要强一些。” 沉知薇没有讲话。 巴尔克从空气中划出一瓶药。 “试一试？” 沉知薇将信将疑地拿过来，对着脸喷了喷，伤口恢复如初。 “很快吧？不过无法量产，目前还在研发中，等到量产那一天，普通人也能顺利用上。” 巴尔克又迈入了一扇门。 沉知薇跟着他，再打开，他们进入了一间研究所。 这里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玻璃外则是海水。 巴尔克道：“联合大学的生物研究所。这里主要研究灭绝的物种。” 沉知薇的手放在上面。忽然，她听到一声悠远的鲸鸣。 “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巴尔克悄悄后退，而那只美丽的鲸鱼，正缓缓向沉知薇游来。 “真的假的…”沉知薇抚摸着玻璃，巴尔克说，“她叫way。” 沉知薇猛地回头。 “尽管你只做出了一定假设，但你在大学学习期间写的论文，仍旧有研究意义。”巴尔克道，“不过现在看来，里面的东西都太老了，已经完全淘汰了，但是亚里士多德说的都是错的，也不妨碍他是物理学家。” “那只是一个随笔。”沉知薇说，“只是一些假设和猜想。” “但是它仍然发挥着作用，你不会以为，只有你想复活鲸鱼吧？”巴尔克说，“这个梦想并不愚蠢，亲爱的知薇。没有任何积极的梦想是愚蠢的，现在她成为了现实。” 沉知薇靠着玻璃，轻轻抚摸着里面的鲸鱼，“这不是全息投影在骗人的吧？”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学生走了过来，“这里不许外人进入，您是教授吗？还有你…你是什么人？” “她在质疑这是全息投影。” “哈？这个实验项目花了几十年，两代人才成功，你敢说这是投影，我投你大爷…” 沉知薇被打了出去。 “年轻人很有活力呀。”巴尔克说。 沉知薇有些懵。 她茫然地看向里面，巴尔克接着道：“怎么样？想要加入吗？你的学历证书还在的话，一篇发刊论文就可以成功加入。”巴尔克补充，“丢了的话也可以补办一个，凭借身份证。身份证也丢了的话，也可以去警局补办。” 沉知薇摇头，“我不明白，我是罪大恶极的人，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其实…我们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巴尔克道，“你不是特殊的，当然，你特殊，但没有那么特殊。但是我们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如果你认为这是好的话。” 92 是啊，乐园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 这些关爱在乐园稀松平常，只不过，沉知薇都没有感受过，也没有真的留意他们的好。 她不过是沉吟的一个工具。 巴尔克继续往前，他来到了食堂，这里是有不少大厨的，不过看起来都很年轻，巴尔克道：“基本都是兴趣课的学生，每一学年的烹饪课都是爆满的，料理是一门很值得钻研的学问不是吗？” “你说的是大家指挥自动厨具做的料理？”沉知薇道，“你们跟我们对做饭的定义完全不同。” 巴尔克耸耸肩，似乎不太同意她的看法。 她点了一份海鲜意面。 巴尔克也点了一样的。 他们对面而坐，巴尔克道：“杰拉尔德很喜欢吃这个，我觉得一般。你觉得呢？” “还可以吧。”沉知薇吃完了一碟面条。 巴尔克带着她继续漫步，联合大学面积很大，或许一整天都走不完，这里朝气蓬勃，遍地都是人类智慧的闪光，而他们，才是沉知薇真正的同类。 他们来到了一处高高的建筑。 巴尔克说：“这是纪念塔，里面有很多联合大学着名的学者的物品。除了我们，无人清楚他们的努力与成就，但是无法忽略的是，这里的人为世界带来了真正的安宁。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战争，每一个人类都免于流连失所。” “仅仅是活着。” “知薇，对于大部分人类，能够安稳的活着就足够了。”巴尔克抚摸着她的肩头说，“文学、艺术、知识，于那些人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存。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能逛超市，能周六日去一趟游乐园，知薇，你清楚，这是很艰难的。我们没办法一下跳跃到每一个人都充满智慧，都是大智者的时代，我们的时代有缺憾，因为我们需要不断更新技术手段。” “终有一天，乐园会再次扩大，直到整个世界都成为乐园。”巴尔克道，“这是乐园的理想，也是联合政府成立的初衷。我代表联合政府，向你道歉。” 沉知薇摇头。 她低头摆弄着手指，和他说：“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是人，我生而带着原罪。”巴尔克道，“我们生在乐园，是因为幸运，是被基因选择的，我们享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资源，就需要回报。联合政府从未想要欺压任何一个人，他们每一个人的存在也融合成了一个意志，这个意志计算出最符合人类发展道路的方法，他们就会实施。联合政府无法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感受，因为他们甚至抛弃了自己的感受。知薇，我们拥有情感，拥有思想，这让我们在认清世界的真相后会感到痛苦，但是同样…” 巴尔克看向窗外，“我们的教育希望，诞生在乐园的同胞，能够在认清世界的真相之后，能够继续热爱这个世界，尽管这会牺牲很多，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沉吟教授曾经是联合政府最骨干的成员，她拟定了当时大部分的语言类教材，尽管她的母语并不是英语，但她广博的知识让她能够精准地挑选出那些更适合用来研学的文章。”巴尔克道，“她曾经也有爱，也希望人类能过得更好，但是我们忽视了她内心的折磨。那时候很多东西都不够完善，不够人性化，包括对你。审核员去了你家无数次，但是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给你造成了压力，这也是我们制度的失败。自从公开隐私政策逐步完善，你经历过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但也有人对公开隐私表示厌恶，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办法。” “哪怕你们把我绑在实验台上，像给母猪配种一样取出我的卵子。” 沉知薇捂着脸痛哭起来。 巴尔克安慰地抚摸她的胳膊，“人类并没有比猪高贵多少，如果猪有人类的思考能力，能够让世界进步，乐园会把这里让给猪。再次抱歉，毕竟，你太独特，能够认知到自己在受到伤害。” “我没有认知到，你们就可以这样对待我吗？” “知薇，我必须承认，是的。”巴尔克道，“因为你的痛苦来源于你的认知，如果你不认为痛苦，那痛苦就不存在，因为联合政府并不是为了欺辱你在做这些的，但是这种事，在你的主观意识中是被深深伤害的。” 沉知薇茫然地看向窗外，“我清楚一切，但我无法完全地放下一切。我理解联合政府的目标，我也明白和平来之不易，所以我还在努力工作，哪怕作为三等人。” 沉知薇明白，自己什么都知道。修改她的记忆，不仅仅是手术的成功，也是她主观意识上的改动，她认同了联合政府的行为，所以她忘了不该记住的事情。 “所以你解决掉了凶手。”巴尔克道，“你是善良的知薇，你同样也是坚强的。” “我的那些卵子，变成了胚胎吗？” “是的，但是很可惜，她们没有成为你。”巴尔克道，“我们认为，那只是无数机缘巧合造就的进步，而那种能力，很有可能是你的自我保护机制。” “联合政府不会创造一个社会环境让那个胚胎备受折磨最后激发出潜力吗？” “不会，因为那没有意义，毕竟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让人痛苦，知道人类进化是存在的，或许就足够了。”巴尔克道，“痛苦带来的进步是巨大的，但用大量的痛苦换来微小的进步是不可取的。” “杀掉那个人，就像投名状一样吗？我获得了回到乐园的资格，是因为我为人类作出贡献。” 巴尔克继续说：“不…更多的是，你成为了自己。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你在这个世界找到了爱，找到了事业，你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也有效利用了自己的能力，因为你是沉知薇，所以你被乐园接纳。” “我可以…回到大学上课。” “当然。杰拉尔德的课值得细听。” “我也可以…”沉知薇望着海面说，“研究鲸鱼。” “是的，她还需要一个同伴，等到它们自主孕育出新的胚胎，我们认为，鲸鱼可以真正地回归大海。我想这少不了热爱鲸鱼的你的帮助。” “房子…” “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任何费用。”巴尔克道，“房子、交通工具联合政府会提供，如果你饿了，联合大学的食堂永远向你开放。” “你们叫我回来，甚至只愿意让我研究鲸鱼。”沉知薇说，“我认为这对人类没有任何贡献。” 巴尔克握着她的手说：“亲爱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一个有鲸鱼的世界，要比没有鲸鱼要好，你也清楚不是吗？” “这里就像童话一样。” “因为距离你诞生，已经过去了百年。” “我是这个世界上存活最久的人类吗？” “线性时间上，是的。如果你认为在休眠舱睡觉是活着的话。” “那林克呢…我能让他也住在这里吗？” “当然。” 沉知薇睁大了眼睛，“他也可以么，真的？” “当然，他是你的伴侣不是吗？”巴尔克道，“乐园不会让小夫妻异地而居的，但是我们只能提供一个房子。我推荐面朝大海的那一排…”巴尔克指向远处，“杰拉尔德也住在那里，那里都是联合大学的学者、教授、研究人员的住所。” 一个面朝大海的房子，一个稳定的工作，一个自己热爱的事业。 很美好。 “实际上，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人生。”巴尔克道，“如果你在，可能鲸鱼早就回到了大海，我们必须承认，喜欢搞这项研究的确实太少了。” 沉知薇笑了一下。 “那林克，还能见到家人吗？” 巴尔克道：“他无法离开。亲爱的，乐园并不承认他是人，他一生都将在这里陪伴你。” 沉知薇了然地点头。 “你可以和他商量一下。”巴尔克道。 “可以让他听到这里的事情吗？” “我想他本来就知道。”巴尔克道，“他是一只聪明的狼，他上次来过联合法院不是吗？”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联合政府就想让我来解决这次危机吧？”沉知薇道，“林克不可能骗过仪器，你们清楚地知道他有所隐瞒。” “是的，知薇。” “杰拉尔德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吗？” “杰拉尔德在这个领域享有很高的声誉，他是主动请缨的。他很热心肠，而且他喜欢成为一名‘侦探’。这并不是我们的计算。后面的行动也是他主导的，他接触你是联合政府同意的，但是你们能聊得来，我想仅仅是因为你们有共同话题，魔法、小猫之类的。” “杰拉尔德的牺牲呢？他死得不明不白。” “嗯…”巴尔克道，“他的牺牲？他认为自己还活着，我们也认可，等他真的死了，我们再谈牺牲的事吧。生命是珍贵的，但是也不值得一提，有很多人以数字生命的形式存在着，你认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93 “巴尔克大法官，谢谢你的陪伴。”沉知薇道，“也感谢联合政府为我的付出。” “联合政府会付出一切。”巴尔克道，“不仅仅是你，而是任何一个人。我们保护每一个存活下来的人。” “嗯…你们做的事很伟大。就像沉泽做过的那样。”沉知薇把双手搭在栏杆上，轻轻说，“我对他了解太少，我之所以放弃了结束生命，也是他的坚持，哪怕联合政府都要放弃我，他也没有放弃。” “是的，因为资源是有限的。知薇，你是你故事的主角，所以你会觉得特殊。但是…” “但是联合政府一视同仁。并没有对谁多特殊。” “是的。” “我想…”沉知薇望着遥远的海面，“我想拒绝。” 巴尔克问：“不再考虑一会儿吗？我们有足够多的时间。” “你们身居在乐园中，这里充斥着爱与欢乐，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自由，朋友、家人、事业，在这里我们拥有一切。”沉知薇道，“但是外面的世界不是这样的，为了防止危害发生，再加上理性当道，大部分人都显得很冷漠。我清楚乐园的幸福暂时无法带给全人类，也清楚乐园的目标是想让整个世界都成为乐园，但是这无法抵消痛苦。” “包括兽人，那次事件之后，联合政府痛定思痛，建立了兽人研究协会，开办了兽人学校，也同意了狼族领地的诞生。”沉知薇说，“但这对于狼族而言，不过是人类的伪善，因为人类仍旧需要兽人来发泄欲望。外面的社会仍旧充斥着人格压抑的味道，我想每个人都是有性格的，人与人却无法真正地交流，他人本就是地狱。” “因为，你不属于那里。”巴尔克道，“不是吗，知薇。你来自乐园，你有那样的感受，是因为你的情感和知识体系更加丰富，倘若你不知情，你也不会有这些思考。” “嗯…你说得对。这就是阶层划分的意义，每一个阶层的人都在那个阶层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沉知薇说，“很完美，这是目前这个世界最完善的运行机制了。” “尽管如此，你也不想留下来。” “巴尔克，我被伤害的太深了。联合政府无意伤害我，但是对我而言，仍旧是背叛。唯有沉泽没有放弃我，我是为了他而活的，现如今，我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也找到了爱。对于鲸鱼的事，我感到很欣慰，我的理想实现了，哪怕这并不是我的努力，我也足够开心。剩下的人生，我只想享受爱。” “我的棉花完整了。”沉知薇眼眶湿润，“谢谢。我无法自私地剥夺林克的生活，也同情他的遭遇，乐园恢复了我感受爱与付出爱的能力，现在我就要执行这项能力。” “看来你心意已决。”巴尔克摇头叹息，“可能我不是一个优秀的说客。” “你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多谢，哪怕是一个老头子，被这样褒奖也会心花怒放。” 他们下了塔。 “顺带一提，你似乎篡改了数据。”巴尔克说，“如果回到外面的世界，你的功劳无法被承认，就像这座塔里的人一样，只有乐园清楚他们的功绩。但是你删除数据的事，网络中心会清楚。我想，你可能会失去目前的工作。” 沉知薇长叹一声，“凡事都有代价，我能接受。” “我想你会有更好的去处的。”巴尔克道，“再强调一次，这是唯一的机会，知薇，离开之后，你将永远无法返回乐园，你会作为一个普通三等人结束自己的一生。” “嗯。即使如此，我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唉…”巴尔克道，“很遗憾。但我同样为你感到喜悦，因为你看起来很坚定，不再迷茫，也是对痛苦的消解。” 杰拉尔德正等在楼下。 “现在要去哪里？我成了专职司机了。”杰拉尔德向巴尔克抱怨道，“所以联合政府为什么让我做这些？” “我想是因为沉小姐也对魔法感兴趣。” “莫名其妙。”杰拉尔德又看向沉知薇，他笑着说，“只是对联合政府的抱怨，与沉小姐没有关系。” “我清楚的。”沉知薇说，“见到你很开心，杰拉尔德。” “我也是。” 他们握了握手。 最后一站，是礼堂。 巴尔克下车道：“他在那里。” 沉泽在那里。 沉知薇慢慢向那个玻璃棺材走去。 沉泽躺在里面，看起来像三十岁的面容，很俊美，而且还带着一点点笑意。 沉知薇也忍不住笑起来。 她抚摸他的手，“嘿。” 巴尔克说：“我想他一直在等你。” “这很不唯物主义。” “那样老套的哲学概念就不要再说了，我们之间很有代沟啊。”巴尔克道，“顺带一提，沉泽的遗嘱中提到想以最帅的样子被摆在礼堂，他身上其实是一层高密度的投影设备，人眼接受到的信息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所以他看起来那么年轻。时间留给你了，享受家人的团聚吧。” 沉知薇点点头。 沉泽的手上，抱着一只小狗。 她抚摸着小狗，和他道：“我回来了，舅舅。” 沉泽静静地躺着，如同普通的沉睡。 “我现在过得很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因为你，我没有结束自己的生命，尽管是巧合和偶然组成的缘由，我也得到了一份很纯粹的爱意。我想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沉知薇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着他手里的小狗，“再见，舅舅。或许我死之后，我们能在哪里重逢，到时候再给我讲讲妈妈的事吧？” 94 沉知薇回到了门口。 巴尔克看了看时间，他对着天空说，“应该快了。还想去看看别的东西吗？” 沉知薇摇头。 “我需要被删除记忆吗？” “不亲爱的。”巴尔克安慰道，“不。” “因为，你们信任我了？” “嗯，是的。”巴尔克望着天空说，“因为我们信任你了，但是，我们不得不监控你。有些人也自愿选择离开了乐园，我想这次网络袭击事件，不仅仅是那个五等人的‘功劳’，他的信息渠道…值得让人深思。” “斗争不会停止的。”沉知薇说。 “是的，斗争不会停止。” “乐园需要我，我也会尽力帮忙的。” “很感谢，但是我们都希望，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狂风大起，沉知薇看到了一辆车冲了过来，他开得歪歪扭扭，好像在寻找什么。巴尔克用什么东西投射了一点激光，车就冲着他们过来了。 这是…她的车？ “很聪明的狼，他记得乐园的位置。跌跌撞撞找了这么久，要是没点提示可不行啊。” “乐园这么随意吗？他可以进来？” “他是来接你的不是吗？但是知薇，他必须删掉记忆，希望你能理解。” 车门打开了。 林克跳了下来，沉知薇忍不住跑到他的怀抱，他抱着她的头，警惕地看着巴尔克和杰拉尔德。 “我会保护你。”林克低头说，“我来了，宝宝，我会保护你。不要怕。” 即便是这群人能够瞬间杀死他，即便是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但他仍旧会保护她，永远保护她。 他赶到领地的时候，沉知薇已经离开了，他闻到了她的血液的味道。 是露露抓伤了她，而且很严重。 林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乔解释了原委，房东伊诺克说：“你的女朋友扬言要杀了我们所有狼，说完就离开了。” “她为什么这么做？” 乔说：“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是不是露露你想做什么，她来阻止你的？” 露露缩在伊诺克妻子的怀里，抱着脑袋摇了摇头。 “她离开之后就不知所踪了。”乔说，“门口的兄弟看到她被一个金头发喷香水的男的接走了，然后那个车消失在了空中。” 杰拉尔德带走了沉知薇。 林克道：“我去找她。” “外面气味很乱，你能找到她吗？” “我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乔说：“知道太多，会被杀的。” 露露瑟缩了一下，她仰头道：“你们都不知情，你们都不知情，如果有人问什么，那就是我知道。” 乔道：“问起什么？露露，如果人类想要杀你，他们不会过问，地上就会升起机器人，然后直接杀掉就好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他们离开房间，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守卫机器人出来了。 他们在搜查什么，挨家挨户。 所有狼都沉默着，机器人掠过露露，它红色的感应器亮了亮，然后离开了林克的房间。露露顿时瘫软在地。 然后…他们听到了枪响。 是公寓外发生的事情，一只狼正在奔跑躲避追杀，但是机器人无情地把他击毙了。 “是里德…”林克喃喃道，“兽人学校…社团…” 林克回头看向露露，露露颓然地点头。 人类不会遗漏，因为信息不会出差错…遗漏，是因为知薇。 知薇抹除了露露知情的信息。 她…犯罪了。 他们说过她犯过错，那再犯错呢？他们也会杀掉知薇吗？ 林克握着乔的胳膊说：“保护好露露。拜托了。” 乔从那具尸体上收回目光，他点头，“我会的。” “露露，不要说任何事，不要去任何地方。”林克道，“伊诺克大哥，还请你们离开我们家。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清楚了。” 乔带着露露进了房间。 林克这才一路冲向乐园。 他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或许那里是地狱，或许那里是处刑场，即便人类要枪毙沉知薇，他也要挡着她。 她救了露露，她本来没有这个义务，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林克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只要能保护她… 保护她…远离… 一只鸟飞了过来，啄了啄他的耳朵。 “这里…他们没有伤害你？” 沉知薇摇头。 “放轻松，这里没有任何人受伤，这里是礼堂。知薇来见自己的家人。” “家人？”林克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那…你是知薇的家人吗？” “我？哈哈，沉小姐同意的话，我可以是，我们都可以是。”巴尔克道，“看来兽人研究还得再跟进一下啊，你们聪明得超乎我们的想象。” 林克瞬间后退了两步。 “别担心，没有人会受到伤害。”巴尔克道，“现在一起去医院吧？” “嗯。”沉知薇说，“你得去删除记忆，然后我们就能回家了。” “他们没有惩罚你吗？”林克担心地摸着她，“你还有哪里痛吗？” 沉知薇摇头。 “巴尔克是联合法院的大法官。”沉知薇指向杰拉尔德，“这是杰拉尔德先生，他是联合大学的教授，他们没有恶意，带我来这里，是因为…” 林克小声说：“是因为你从这里出生的吗？他们带你来，是想让你回家？” “嗯。” 林克放开了紧紧拥抱她的手臂。 他握着她的手，巴尔克道，“再走走吧？医院并不远。” “那我就先失陪了，下午还有一堂课。”杰拉尔德道，“很可惜，本来想让你看看我的小猫们，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沉知薇笑着说：“确实很遗憾，再见了，杰拉尔德先生。” “再见沉，认识你很高兴。” 他开着车离开了。 林克看着周围的鸟语花香，看着那些像童话书里的红色的小房子，看着飞来飞去的蝴蝶，他惊讶于自己的所见，并且询问：“这是我能看到的吗？” “准确来说，不能。”巴尔克道，“所以我们要去医院清除这段记忆。” “那还请清除得干净一点！” “当然。哈哈。”巴尔克说，“很有趣的青年，沉小姐，很有品位。” 沉知薇脸有些红。 这里的人类跟外面的差别好大。 不是外貌，而是气质，完全不一样。 “唉。”巴尔克叹气。 沉知薇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沉知薇说，“觉得愧疚。” “嗯，愧疚。”巴尔克道，“擅自把你们带过来，很抱歉。” “事到如今才觉得抱歉吗？”林克握着拳头道，“就在刚刚，人类又杀了几个我们的狼，这是抱歉就能解决的问题吗？你们为什么这么高傲，这么自私，知薇有说想来这里吗？这不都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沉知薇握着他的手，轻轻摇头。 林克握紧拳头，不再讲话。 “是的，人类是自私的。引入兽人，是为了防止人类侵害人类。”巴尔克道，“道歉解决不了问题，我想很久以前的农场主和奴隶道歉，奴隶也不会接受。” “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之一。”巴尔克道，“可怜的狼，人类犯下的罪孽会让人类背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如果兽人能带来更美好的社会，我想人类最终也要接受兽人的报复，这也是你们诞生的初衷。” 巴尔克道：“因为你们本应该是进化的人类。” 95 林克听不太懂。 沉知薇询问：“联合政府在考虑兽人取代人类的事情吗？” “这不是联合政府能考虑的，联合政府也不能主导一切，只能说，如果兽人真的实现了人类的进化，那人类就给兽人让步，退出历史舞台。” “这样啊。” 林克摸摸耳朵，“莫名其妙，这跟我们现在受的苦有任何关系吗？” “确实没有，哈哈。”巴尔克道，“你幸也不幸，遇到了沉小姐，你的生活会改善很多，但你的生命注定是一场悲剧。” “听着很不爽啊。” “当然会不爽。一个老头跳出来指着我说你真是不幸，我也会不爽。”巴尔克道，“但是这是真相，你本来有权知道真相，但是我们无法保证你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所以你只能被迫不知道了。” “乔的父母…露露的同学，就是因为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被杀掉了吗？” “虽然我不清楚些这人是谁，但是我想是的。”巴尔克道，“无知有时也是一种幸福。” 沉知薇道：“巴尔克，不要再和他说这些了，他很受煎熬，那些都是他珍视的同类。” “抱歉。”巴尔克道，“那就静静欣赏风景吧。” 沉知薇也说：“抱歉，林克。” 林克抱着她摇头。 “谢谢你救了露露。”林克问，“那她…还会被发现吗？” “我不敢保证。”沉知薇说，“但是我想，只要她不暴露，应该不会太严重。对兽人的处置是很随意的，大部分资源仍然用在监测人类身上，只要露露不惊动守卫机器人，我想我们能蒙混过关。” “这样就好…”林克抱着她说，“谢谢你。谢谢。” “不用谢。”沉知薇说，“我爱你，我会为你做这些。” “你…”林克望着周围，“你想留在这里吗？虽然那个老头有点让人讨厌，但是你…你也有家人。” “刚才那个礼堂是放我舅舅尸体的地方。”沉知薇说，“他死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家人了。” “抱歉，让你觉得伤心了。” “没有。” “那…这里很美，看起来会让你生活轻松一些，他们对你很好是吗？没有伤害你，没有给你注射什么？” “嗯，他们对我很好。简单来说，我为犯过的错误赎清罪孽，如今，乐园在欢迎我回到这里。” “那太好了…我一直觉得，你不属于那里，就是第三层之类的。”林克说，“我想让你留下来。你留下来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想离开我吗？”沉知薇眼眶泛红，“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不想离开你…但我更希望你能过得好。” 巴尔克忽然插嘴：“你也可以留在这里，我已经跟沉小姐说明过了。” “我？我也可以在这里生活？” “当然，你是沉小姐的伴侣，你可以在这里生活，免费的房子、车子，你们还可以领养一些宠物，沉小姐也可以去联合大学深造，研究鲸鱼之类的。” “鲸鱼？”林克惊讶道，“它们不是灭绝了吗？” “是的，但是我们复活了鲸鱼。” “你们难得做了点好事。”林克嘀咕。 “留在这里也就不用去医院了。”巴尔克停住脚步，“怎么样，要现在商量一下吗？” 沉知薇说：“但是留在这里你就永远无法离开了。” “这样啊。”林克说，“无法见到朋友和家人们吗？” “嗯。”沉知薇说，“这样也可以吗？” 林克摸摸耳朵，“其实当初被你买来我也是做好这样的觉悟的，你为我做了很多事，如果永远不离开你身边，我也可以接受，我想露露也能接受，她只是需要时间。” 巴尔克道：“很体贴的爱人，知薇，再考虑一下吧，你属于乐园，这里会让你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让你成为完整的你。” 林克说：“如果这都是真的我就同意，你们别再伤害她了，如果你们这么爱她，在乎她，为什么要伤害她？她做了错事，你们惩罚她了，那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一直伤害她，监视她？她只是在努力工作赚钱，她没做别的坏事，能不能别再欺负她了？你们能保证吗？” 巴尔克摊手，叹息道：“抱歉，唯有抱歉，但是联合政府不是万能的，一切取决于沉小姐的选择，她选择怎样的生活，联合政府就会怎样对待她。” “联合政府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能决定知薇的人生？我对你们并不信任，但是她想留在这里，我就会保护她，你们有先进的武器，但是你们应该也会惧怕发疯的野狼。” “是的林克，我们很害怕发疯的野狼。”巴尔克说，“这就是只有你们狼族有领地的原因，这是你们斗争来的。” 林克说：“能不能多给知薇一点时间，让她在这里适应一下，然后再决定？” “我完全同意。”巴尔克说，“联合政府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我没办法陪伴你们太久，如果需要其他向导，联合政府也会为你们介绍，我们所有人都愿意帮助知薇。” “您百忙之中说了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了。”沉知薇道，“大法官是很忙碌的。” “因为您是我老师的老师委托照料的人。”巴尔克道，“我和我的老师都尊重沉泽司法长，为他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我们都心甘情愿。” “舅舅帮了我太多了。”沉知薇往前走，轻轻说，“即便是林克同意，也请容我拒绝。” “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林克也说：“知薇，再考虑考虑吧？这里有花有草，有大海有红房子，你会活得开心一点，不要担心我，我能够接受。露露也能接受，只要这里能做饭，我就会让你吃得饱饱的。” “我不能接受。”沉知薇说，“我不能…” 林克不再讲话，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沉知薇说：“就这样吧，知道这一切，本身就是一种安慰。我对离开这里并不感到遗憾。” 巴尔克说：“我清楚了。那就接着向医院前进吧。” 96 林克最终被拿走了有关乐园的回忆。 他们回到车附近，林克被塞进车门，巴尔克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沉知薇摇头。 “好吧。”巴尔克握着她的手，温柔道，“再会，知薇。乐园与你同在，祝你健康。” 巴尔克拥抱了她。 沉知薇望着远处的礼堂，和他道：“谢谢。” “不必客气。” 她也在心里和沉泽说，谢谢。 舅舅教她什么是爱，即便身死，也一直在保护她。值得她一生的感恩。 沉知薇发动车辆，隔着玻璃，她再度看向乐园。 “再见了。” 巴尔克和她挥挥手，沉知薇也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儿，林克惊醒了。 他看到沉知薇坐在他身边，瞬间抱住了她。 “知薇。”林克捧着她的脸，完全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太好了。那些人伤害你了吗？” “没有，你来得太及时了。”沉知薇笑着说，“我现在能跟你回家了。” “你付出了什么吗？他们那么好心？” “付出了一些东西吧，不过无足轻重。”沉知薇说，“而且你的记忆也被清除了一部分，抱歉。” “那种事都无所谓…”林克抱着她，几乎把她融在骨血里，“只要你能健康…你活着，你能快乐，都没关系。” “嗯…”沉知薇的眼泪落在他的肩膀，“和你在一起，我就足够快乐，我希望你也能快乐。我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 她搂住了他的腰，将自己埋入他的怀中。 林克想起什么，他说：“露露的事是怎么回事？” “网络袭击事件。她被牵连了。”沉知薇说，“我利用职务之便删掉了她的信息，所以她没有被机器人锁定。” 林克捂着额头道：“都怪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 “你没有错，从她接触她不该看的东西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在死亡名单上了。”沉知薇说，“露露也没有错，那个做错事的罪魁祸首，我已经杀掉了。” “你受伤了吗？”林克又闻了闻她的脸颊，“这里是露露做的吗？抱歉…我也会让她向你道歉的，她还太小，经历这些，她应该也会明白什么，她只是太爱我们了…” “我能理解露露。她也很可怜，我不怪她，希望她也别怪我。” 林克抚摸她，一边叹气一边说：“我们给你添了大麻烦，你会受到什么惩罚？他们知情吗？” “看情况吧。现在回到哪里去？你要先回领地吗？” 林克道：“我先回去看看，安顿露露。然后我陪你回家，休息一会儿。” 沉知薇同意了。 她没有去狼族的领地，而是在停车的位置等他。 林克回到家，乔坐在露露旁边，露露惊魂未定，在她看到林克的时候，她扑上去抱住了他。 “哥哥…你还好吗？” “嗯。”林克蹲下道，“露露，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说你看到的东西，学着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明白了吗？” 露露用力点头。 林克抱着她轻抚，乔说：“那些机器人已经离开了。听说都是一些孩子。” “嗯…你们活着就好。”林克抱着乔的肩膀，把额头和他相抵，“活着就好。” 乔垂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三个长久地拥抱在一起，林克又说：“最近先不要外出了，等我消息。” “你能知道消息吗？依靠沉知薇？” “她或许会受到惩罚。” 露露骤然抬头，“因为我吗？” “对。”林克说，“她救了你，露露，你要永远记得她的恩情。不然今天躺在外面的尸体就是你了。” 露露懵懵地低下脑袋。 “惩罚？很严重吗？”乔说，“毕竟她是高贵的人类。” “我不清楚…”林克说，“之前他们惩罚她，会强制注射药物之类的。” 乔轻轻道：“真残忍啊。” “等我消息。”林克拍了拍乔的后颈，“露露拜托了，我会请你吃饭的。” “这个时候说这些。放心，交给我吧。” 林克回来的很快，他输入沉知薇的坐标，然后把她抱在怀里，沉知薇搂着他的脖子，合着眼睛道：“解决完了？” “嗯，乔会帮忙，露露也很听他的话。” “那就好。” 林克亲了亲她的脸颊，沉知薇侧头靠近他的嘴唇，他张开口，把她含了进去。 “宝宝…”他抚摸她，安慰着他，沉知薇也握着他的发，用唇轻吻他的脸颊和脖颈。 “感觉和你分开了好几年。”沉知薇说。 “我们分开了一整天。” “一天吗？” 好像大梦一场。 林克和她躺在垫子上，他用手轻揉她的腿根，只是温柔地抚摸。 林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沉知薇埋进去，含住了他的胸口。 林克问：“肚子饿吗？回去先做饭？” 沉知薇点头。 她累得睡着了，在他怀里，她永远可以安稳地入睡。 等他们到家，林克敏锐地闻到了异样的气味。 他唤醒沉知薇，和她说：“家里有人。” 沉知薇道：“没关系，出去吧。” 他们打开了车库的门。 沙发上坐着两个调查员，对方站起来出示了证件，又道：“我们用尽一切办法也联系不上你，沉小姐。调查组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还请你立刻和我们回到公司开会。” 沉知薇点头，她松开林克的手，安慰他，“我很快回来。” “他们会伤害你吗？” “不会的。他们没有那种权限，他们只是调查员。” 离开家后，他们道：“沉小姐，你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失灵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个记录在册的监视器，仍然无法定位你的位置。” “刷新一下。” 对方将信将疑地刷新了。 新的信号链接进来，她说：“之前那个坏了，我就是处理这些去了。” 调查员点头，“我们会向上面确认的。” 97 沉知薇回到了公司。 罪犯已经被守卫机器人抹杀，沉知薇和杰拉尔德提供的坐标起了标志性作用，大家沉痛悼念了杰拉尔德，做了各项总结之后，沉知薇的处理办法也下达了。 “沉小姐，你提供了很多帮助，但你也利用职务之便修改了数据。”调查员道，“根据规定，你需要恢复数据，同样，你已经无法就在这里继续工作了，网络中心工作组坚决反对因个人利益篡改公共网络数据的行为，你的信用破产了。” “我无法恢复数据，抱歉。我接受公司和调查组对我的惩罚。” “沉小姐，你需要提交报告以及搜查所消耗的费用。”调查员道，“接受吗？” “接受。” 她支付了高额的罚金，也取下了工牌。 林醒看她开始收拾东西，皱眉道：“怎么回事？” “我犯了错误，被开除了。” “哈？不是说网络袭击事件有了结果，现在都在庆祝吗？热线都恢复了！”林醒又说，“那个帅哥也被惩罚了吗？一直没看到他。” “他离开了。” 林醒问：“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没有。” 林醒只好走过来帮她收拾东西。 “这太匆忙了。”林醒问，“那你准备去哪家公司？低于二三层的工资可是很低的。” “再看看吧，林醒。谢谢你帮我。”沉知薇抱了抱她，“再见。” “嗯，再见。” 林醒看着她离开了。 沉知薇坐上了回家的地铁。 不知道为什么，丢了工作，她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巴尔克说得对，她觉得不适应，只是因为她不属于这个圈层罢了，毕竟其他三等人活得都很好，好像只有她过得比较痛苦。 回到家，林克做了一桌饭菜，沉知薇把办公用品放下，林克小心问：“处理结果怎么样？”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我被辞退了，也交了罚金，应该是不会再追究我的问题了。露露呢？” “乔说一切安好。”林克道，“人类并不怎么在意我们，处理也很随便，误杀或者漏杀有可能发生。” “嗯，因为你们并没有多少威胁。”沉知薇说，“只要露露不去实施，就不会出问题。多讲讲她，她那么懂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林克看着她，沉知薇看了看身上，询问：“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知薇，总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林克说。 “是吗…我觉得我没什么变化。”她道，“不过我确实轻松了很多。” “你还会被伤害吗？”林克问，“接下来的打算呢？”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沉知薇用叉子叉了一块水果放在嘴里咀嚼，“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还有不少存款。” “我也…你的钱我没有乱花，我给你存起来了。” “所以你过得紧巴巴的。”沉知薇抚摸他的衬衣，给他解开了扣子，“总是穿一样的衣服，我也想看看新鲜的东西呀。” 林克摸摸耳朵，看她埋在自己胸口含弄，不禁道：“但是还好我没有大手大脚地花钱，我们现在的存款能支撑很久，抱歉，只有你在辛苦工作，我每天都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做。” “你不是给我做饭了吗？”沉知薇转过脑袋，端着饭碗，无缝衔接地吃饭，“你知道一个活着的厨师月工资有多高吗？第三层的话，甚至会超过我的工资。” “这么厉害？”林克叹气，“但是我不能出门。” “是啊…你不能出门。”沉知薇说，“算了，先不想了，吃饭吧。” 林克点头，他也端起碗扒着米饭，和沉知薇在一起，他的食谱都变了，吃米饭吃面条，还有桌子上红彤彤的红烧肉，沉知薇很喜欢吃。 林克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我烧的肉好吃吗？” “好吃呀，你做的饭最好吃了。” “那…那个杰拉尔德呢？” “天呐宝宝，你真是忘不掉这件事。”沉知薇说，“别管他了，他都死了！” “死了！？”林克震惊道，“但是…” 但是什么呢…脑袋一片空白。 “是的，他死了，亲爱的，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跟他结婚，跟他跑掉了，你安心了吗？” 林克低头看看她若无其事地吃东西，然后把吃光的饭碗放在桌子上，他用纸巾给她擦拭嘴角，沉知薇笑笑，“怎么？你看起来完全不开心。” “他是死是活不关我事，但是…”林克用鼻尖拱拱她，“知薇，你还好吗？” 沉知薇摇头，“我还好。你真的很善良。” “因为关乎你的心情。”林克小声说，“真的没关系吗？” “我是有些伤心啦。”沉知薇笑笑，“我确实和他比较聊得来，他是我的同伴，但是我放弃了回到那里的机会。” “是不是因为你选了我？”林克说，“我不是最好的选择，明明那里才是你的归所。” “是吗？”沉知薇说，“可是这就是人生啊，怎么可能什么好事都轮到我头上，不在那里我反而觉得好轻松，我确实下了很大的赌注，放弃工作，放弃回到那里的机会，我不想给你压力，但是不和你说，你反而会乱想。所以以后我们就过好我们的生活吧，我认为我永远不会后悔我的决定，因为我信任你，你很好，值得信赖，我想你在狼族也是那种值得托付的好同伴吧？反正我很喜欢我现在做的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而不是在某个地方的我。” 林克望着她，真诚地说：“我会努力经营好我们的生活的。” “那我们就…”沉知薇看了看他的饭碗，也空了。她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林克耳朵轻轻摆动，他咳嗽一声，握着她的手，沉知薇嘟嘴，“怎么了？不想做吗？” 林克道：“咳，我们先去洗澡。” “好吧。”她趴在他的怀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98 他们没洗成这个澡。沉知薇的家来客人了。 林克很惊讶，因为沉知薇从来没有邀请朋友来过家里面，但是他开门看到林醒时，一下就闻出了她的味道。 林醒笑着指向他，“你就是林克。” “嗯。”林克摸摸耳朵，“她在卫生间，先请进。” 沉知薇从卫生间出来，扒着门框叫他，林克小声道：“知薇，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 沉知薇走到客厅，看到了沙发上的林醒。 “哈喽。”林醒笑着和她挥挥手。 “嗯…”沉知薇左右看看，“你知道我家的住址？” “当然啦，很久以前你还让我帮忙买什么…反正地址还在我这里。抱歉突然过来。” “没关系。”沉知薇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有什么事吗？” 林醒抱着茶杯说，“就是来看看你，总觉得以后都见不到了，有点舍不得。” 沉知薇一笑，“我是这么重要的朋友吗？” “当然，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林醒说，“而且有时候觉得你就像我的女儿呢。” “那可真是…”她无奈笑笑，“承蒙厚爱？” “总感觉你不太一样了。”林醒说，“不在那里工作，你应该很开心吧？除了没有钱是一个大麻烦。” “是这样的。” 林醒看了一眼林克，他站起来，懂事地说：“那我先回屋，水果不够的话厨房还有，茶在水壶里。” “干嘛这样，又不是聊什么国家机密。”林醒招手让他坐过来，林克局促地坐下了。 林醒道：“你有接下来的打算吗？” 沉知薇摇头，“目前没有，怎么？你有什么好工作介绍给我？” “有倒是有，但是也不是什么好工作。”林醒说，“我在七层有一套房，那边也有个互联网公司，工作内容很简单，钱不多，也没有互联网热线，但是外面有超市，林克他也能出门。” 沉知薇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照片，林醒摸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之前跟我老公住的地方，我舍不得卖，但是我也不想回去，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就送给你们好了。” 沉知薇困惑道：“为什么要在第七层住呢？” “我是七等人啊。”林醒笑笑，“所以我住在第七层。” “但是…” “嗯，我非法改造了基因，所以才能越过这么多层级。” 林克的耳朵竖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有些紧张。 林醒道：“无所谓啦，我一开始还会担心被抓，二十年过去了也没人抓我，可能因为我也没做坏事，也对社会有贡献，他们默许了吧。这么做一开始也是为了赚钱，我之前想的是但第三层赚钱，然后退休之后回到第七层过日子的。” “退休用的房子给我好吗？”沉知薇说，“这太贵重了。” “没关系啦。”林醒说，“现在回去也没意义了。当然，也没有强迫你接受，只是一个设想，因为看你们感情这么好，就忍不住想着要是你们住在里面该有多好。” 沉知薇摇头，她握着林醒的手，你抿唇一笑，“谢谢你。” “不用谢。”林醒从包包里拿出钥匙，“那就…” “钥匙不能收。”沉知薇说，“这么重要的房子，我…再考虑考虑。” “是有些沉重了…本意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去处。” “不沉重，只是。”沉知薇说，“对于未来的事，我还在思考，我们两个会慎重地商量的。” 林醒便把钥匙收了回去。 “也不需要急着给我答复，这次过来，也只是单纯想看看你。” “嗯。谢谢你。” 沉知薇握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很快她们就开始聊别的话题了，客厅里笑声连连，林克去厨房做了一些甜点，放下之后就回到了房间，没有打扰她和朋友聊天。 林醒坐了半个多小时就离开了。 临行前她拥抱了沉知薇，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再见，沉知薇。”她说完，便扭过身子离开了。 沉知薇清楚，比起看望，失去一个能够一起聊天一起吃饭的朋友，在冷漠的社会就像失去了一颗黄金。 再也没有人能跟她聊那只可怜的狐狸，还有她作为胚胎逝去的孩子了。 林醒的孤独是如此让人寂寞，沉知薇看着她远去，很久都没有离开门口。 送给她房子，除了信任她，更多的是想跟她有个纽带吧，以后见面也会有借口。 沉知薇关上门，林克从卧室走出来，张开手臂抱住她。 “你怎么想？” “我…我想了很久。”林克握着她的肩膀，让她抬头，沉知薇望着他，林克似乎鼓足了勇气，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和我走吧？和我一起生活在我们的领地，乔、露露、大家，都会欢迎你的，可能你一开始会不适应，但是大家都是很好的狼，我也有朋友和人类结婚了，她们也生活在狼族的领地里，或者你也可以和她们成为朋友…我…”林克低头道，“那里没有科技，没有多功能电冰箱，也没有随手点点就出来的食物，工资和这里也没办法比，但是…” 但是他认为那里就是乐园。 他的知薇会不会喜欢他们的大家庭呢？可能她会觉得那里有点破旧，有点脏，还有到处撞人的小狼崽，但是…他们都关爱彼此，照顾彼此，相处之后，大家也会发现他的知薇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慢慢地，她也会变成狼被大家接纳。 这个想法很早就在他的大脑孕育了，但是他从不敢说这种事，这就像让公主回到贫民窟生活，她怎么能接受？ 但是除了没有科技，狼的领地要比冷漠的人类社会温暖太多。 林克紧张地看着她，沉知薇眨眨眼睛，问他：“还可以这样吗？” 99 他们回到了卧室。 沉知薇靠在他怀里，和他说：“但是我好像被大家讨厌了，之前说了很恶毒的话。” “其实人类想要弄死我们会提前说出来也很少的。”林克说，“毕竟是误会，乔不就看出来了吗？你在救露露。” “狼会接纳我吗？我是一个人类。” “狼一般比较警惕人类。”林克说，“但是族长同意就可以，大家就会接纳的，我们领地也有一些和我们生活的人类，被狼族接纳的话，大家会把她们当做狼来看待。” “万一族长不同意呢？” 林克没想过这种情况，他说：“怎么会，你这么好。” “只有你觉得我好吧？” “族长很聪明的，他从来都没有看错过人。” “好吧…”沉知薇说，“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很新鲜的经历。” 林克说：“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那种氛围，就是…有太阳有小院的感觉。我们出门都会和彼此打招呼的，你们人类完全不理同类。” 以前在乐园，大部分人也是很友好的，即便不出声打招呼，也会和对方微笑。 “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林克说，“一切都以你快乐为主。” “我很高兴。”沉知薇说，“因为你完全地信任我吧？所以才会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和亲人，也愿意我和你的同类生活在一起。” 这样是不是更好呢？ 单纯的狼，对同类没有保留，互帮互助，怎么不是一种乐园呢？ “对了…我们的结婚申请通过了。”沉知薇说，“一直在排队，本来只是想应付一下去游乐园的事的，但是忘记撤销了，结果就通过了，我们要去登记。当然，你不想的话也可以撤销。” 林克蹭蹭她的脸颊，和她说：“我没有不想。” “那我们过两天就去登记吧？”沉知薇说，“然后直接去你家。你把要带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也有压缩包装袋，你知道什么是压缩包装吧？就是…” “知薇，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领地生活吗？” “嗯，我觉得可以尝试，过两天再拒绝林醒吧，不然她会伤心。” 林克还在惊讶的余波中久久没能回神。 沉知薇是一个典型的行动派，她和林克去三层的婚恋中心领取了结婚证明，回去之后，沉知薇已经用机器人在打包行李了。 她首先拿上了她喜欢的衣服，然后就是她的护肤品。 林克明白她是下定决心了，哪怕她的态度更像是出去玩，沉知薇不去工作的时间都是懒洋洋的，她现在正躺在床上清算自己的财产，林克说：“我回领地一趟。把那边安排好。” “需要我帮忙吗？” 他摇摇头，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 他抚摸着沉知薇的头发，轻声说：“就当做一次度假吧，知薇。” “不是度假哦。”她目不转睛地敲打着屏幕，“我们不是要去平层生活吗？生活就是生活，不是度假。” “知薇，你厌倦这里了对吗？”林克安抚地摸着她的头，“我相信你会在我目前的家找到新的生活方式的。” “林克，我相信你。”沉知薇看向他，笑着说，“所以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林克点头，“那我去安排。在家等我。” 沉知薇目送他离开了。 清算财产、打包行李、补办垮层居住证之类的事情花费时间很长，他们正式抵达平层的狼族领地的时候，已经是沉知薇被辞的一月后了。 她保留了目前的房子，以防他们还会回到这里，剩下的行李都通过邮寄之类的方式运到他们家门口了。 沉知薇将车停在领地最近的停车场，和林克一起进入了狼族的领地。 期间有几只狼看向了她，说真的，她还是会觉得有点害怕，所以她抱着林克的腰，把脑袋埋在里面，没有和周围的狼对视。 林克似乎认识很多很多狼，他们有时会叫他的名字，有时会跟他点点头，这一路上他打招呼就打了七八十次。 “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我的原因被大家孤立呢。” 林克摸摸耳朵，“什么是孤立？” “就是在一个群体里，大家故意不理你，也不跟你分享任何东西，一起欺负你之类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呢？”林克很困惑，“大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讨厌那个人吗？所有人都讨厌他？” “嗯…”沉知薇说，“你们不会吗？” “我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林克说，“就像那些喜欢兔子的狼，大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会一起玩的。” “你们狼中就没有那种很讨人嫌的类型吗？” 林克在努力思索，思索的结果就是：“好像真的没有那种讨人嫌到所有人都讨厌他的狼。狼的想法很单纯，如果生气了不开心了，当场打一架就可以解决吧？” “你们这个种族还真是单纯啊。”沉知薇抱着他，小心地观察着每一只狼，林克还是会跟熟人打招呼，不过他都很拘谨，因为沉知薇挂在他身上。 一般来说，大白天的，不会有小情侣抱这么紧的，有点秀恩爱的意味，会让别人觉得尴尬。 林克是一个很腼腆的小狼，所以他有些束手束脚的，不过他也知道，知薇有些害怕，也有些担心她不被接受，她的问题听起来就像“你的朋友会讨厌我不理我吗”，狼绝不会那样的。那不是一种虐待吗？狼为什么要虐待同类？大家确实很憎恨人类，但她帮助了露露，还因此失去了工作，还选择和他一起生活，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和他生活在领地，她就不再是人类了，她会变成一只狼，大家为什么会讨厌她呢？ 他们走了很久。 沉知薇看到了很多建筑，有小小的房子，还有一些树洞、窑洞之类的，估计也是住宅，河边有雌性的狼在梳洗尾巴，她们身后是一排石头搭成的家。 大部分狼的房子看起来都很简单，很原始，这么一看，住公寓的狼确实太富有了，一路上都没看到几个公寓。 “大家不喜欢住的太近，因为感觉会没有隐私。”林克摸摸耳朵，“听觉灵敏的话，有时候能听到别人讲话之类的。” “那公寓岂不是很吵？” “伊诺克大哥盖的房子不会，听说用了什么…隔音材料。” “那个公寓是伊诺克的啊？” “对，他是房东，忘了吗？” “为什么伊诺克这么有钱呢？” 林克摸摸下巴，想了很久才说，“可能因为伊诺克大哥很厉害吧？他是混帮派的，有很多弟兄，平时在地下会罩着狼族做生意，他们还跟老虎打过架。” “什么，伊诺克是黑社会老大！？” “什么是黑社会？” “就是你说的帮派的老大！” “好像是吧…”林克和她道，“不过伊诺克大哥的妻子维卡不太喜欢这个话题，不要当着她的面说伊诺克大哥是黑社会老大之类的。” “…说了的话会怎么样？” “乔跟我说，有次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后来伊诺克被老婆打了。” “啊？” 沉知薇陷入了一阵宇宙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