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质子皇后/重生之质子祭司》 分卷阅读1 书名: 作者:方外懒人 【文案】 覃垣身为西南王嫡子,甘心为质,最终背负叛国之名命丧黄泉,眨眼今朝,完全陌生的身体,最熟悉不过的京都,害他身死的父亲,推他进入深渊的弟弟,正享受着踏着他的尸身得来的荣华富贵。 步步险境,以命夺命,覃垣笑如春风,踏血而归,无奈两难之境,一步步走向大祭司之位,一路走来,不仅仅是复仇,更重要的是守护挚爱枕边人,守护天下苍生万民。 天下一统,举国同庆,帝倾心于大祭司,为其冒天下之大不韪,下罪己诏: 大祭司德才兼备,国士无双,自朕登基,时时相伴辅佐,为国鞠躬尽瘁,为民呕心沥血,助朕一统天下,君临四海,八方朝贺,护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未有丝毫赏赐,此其朕罪一也! 自登基以来,后宫空荡,后位悬空,子嗣未有,此其朕罪二也! 然朕倾心于大祭司,欲十里红毯,百里植兰,行六礼,修皇陵,迎娶为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其上两罪亦为永罪,然!朕此生不悔也! 朕此生虽不比尧舜禹,但也胜于周幽王,为苍生万民鞠躬尽瘁,励精图治,踏马河山,望百姓体谅朕之苦楚,人有贪欲,朕之一生为国为民,唯贪祭司尔,若有异议,朕意已决!唯此事上谏无效,护国之百姓安居乐业,一生康和方为正道,朕床笫之事,不劳爱卿臣民费心也! 原名改名为_(:_」∠)_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本文架空!架空!架空!一切皆为虚构,莫要考据(づ ̄3 ̄)づ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灵魂转换 甜文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覃垣,权枭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身死 “给我滚!”覃垣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打掉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的咸猪手,却无济于事,瞬间被镇压,“宝贝儿,你给爷乖点,伺候的爷舒坦了,爷还能考虑留你一命,把你收进后院,嗯?” 胸膛上被留下湿漉漉的水迹,凉风袭来,浑身一抖,他喉头泛起一阵恶心,那粗励的舌猛然间在他前胸一舔,覃垣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恶心,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恶心过,也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肮脏,他多想将自己泡在清泉中刷洗干净,覃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对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狠狠一顶,感觉到滴到腿上的热流,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他得意的大笑出声。 权钰疼的呲牙咧嘴,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捂住冒血的鼻尖,凶狠的盯着猖狂大笑的覃垣,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床上,“贱货!爷现在愿意操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是谁?你还当自己是那个名满京华的长风公子?呵,你不过是西南王送过来的一个质子,是他的一枚弃子!” 鲜血顺着覃垣的嘴角滑落,他吃力的抬起袖子擦拭,却只是将鲜血涂满了整个下巴,如玉的肌肤和艳红的血形成鲜明的对比,平时总是如沐春风的脸上此刻遍布冰冷冷,凤眼上挑,凶狠的模样看的权钰心中一动,此刻的覃垣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他不是一向看不上自己吗?若是将这样的人压在自己身下,看着他满脸遍布红晕,看着他像妓子一样浪叫,求着自己干他,被自己玩成了破布娃娃,想想那个场景,权钰咽咽口水。 覃垣看着他淫邪的双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嘴角弯出一嘲讽的弧度,心底发凉,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也没有人会来救他,圣上判的通敌叛国之人,谁会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麻烦,惹火上身。 覃垣到底被下了药,用不上太大的力道,没一会儿权钰的鼻血就止住了,他随手将帕子丢到地上,倾身钳住覃垣的下巴,强迫他睁开双眼,声音带着不容忽的恶意,“覃垣,你现在还跟也这儿做什么贞洁烈女,你不是一直护着你那宝贝弟弟吗?还有你那身为西南王的父亲,乖乖把腿张开,爷爽了,他们自然过的更好,啧,说起来你也真是可怜,谁能想到他们亲自把长风公子送到本殿的床上呢?!” “你不是一直以来孝顺的紧,来,本王舒坦了,你的孝心肯定不会白费!”权钰对着他的唇猛的就亲了下去,覃垣只觉得满嘴脏臭,一咬牙,血腥味遍布整个口腔,覃垣笑的狰狞,权钰疼的一脚跺在他的肚子上,登时覃垣疼的全身痉挛,蜷缩成一团。 “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贵货色,本王非你不可吗?!整个大齐恐怕找不出来比你更蠢的东西了,西南王嫡长子沦落到这般田地,天天为他人做嫁衣,说你傻都是抬举!”权钰吸吸凉风缓解舌尖的痛,但覃垣此时生无可恋的样子让他从心底涌出一股快感,“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吗?现在还不是只能沦为本殿的阶下囚,爷我就是把你当畜生谁敢说一句话?!” 覃垣忽然直直的躺在床上,哈哈大笑,满目苍凉,轻声呢喃,“你说的没错,没错……” 是啊,望眼整个大齐,哪里会有比他更蠢的人呢?!母亲为堂堂长公主,受尽恩宠却被自己的夫君所害,他把那装乖卖巧的弟弟当成心肝一样宠着,谁见过嫡长子去做质子,庶子在家安安稳稳享受一切?若不是当初贪恋姨娘那一点温暖,又怎会被那父子俩一套说辞所累,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识人不清。 他只恨自己心软,他不是没有察觉不对,只是那到底是姨娘的儿子,他终究是抢了一分母子之情,只是没想到……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己的亲娘都不放过,只为了一点权利,一点地位…… 覃垣想起姨娘的遭遇,想起自己所受,恨不得将那父子俩碎尸万段,但这只能是妄想,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踏着他的身躯所得来的赏赐,帝恩隆宠源源不断送向西南,而最后一刻……那些人也不打算放过他……当真是发挥了最大的价值,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他是不是该为他们如此精密的计划喝彩? 覃垣淡淡的瞥了权钰一眼,自嘲的想,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价值,这幅废躯还有人觊觎…… 权钰被覃垣看向自己那讽刺的眼神刺激的双眼通红,他最讨厌别人这么看他,仿若他就是个废物一般,权钰一把将覃垣拖在地上,脚踩在他的手腕之上不断碾压,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覃垣额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钻心的疼痛浮起,他却死死咬住双唇闷不吭声,权钰看的怒从心起,狠狠一跺,狰狞大笑,“长风公子不是这手最值钱吗?那一手丹青出 分卷阅读2 神入化,千金难求,哎呦,可惜喽,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啧啧啧……” 他轻拍衣袖,理理绛紫色华袍,一脚将覃垣踢开,覃垣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毁了……真的毁了,断筋碎骨之痛清晰的提醒着他,以后,这手恐怕是接不回来了,他觉得自己该伤心绝望的,可他此刻麻木的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过多的悲伤混合在一起,竟是沁不出一滴眼泪…… 权钰等着欣赏他那撕心裂肺却久久无声,他最见不得覃垣这幅样子,就跟他还是往日那风光霁月的模样,让他看了都觉得……已经莫名的低了一筹,跟那个权枭一样,但总归是不一样的,此时的覃垣,衣衫破烂,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双眼无神,下巴上的血已经干了,就好像破坏的木偶娃娃,权钰嘿嘿一笑,“长风公子就算是落魄至此也别有一番风味,你看不上爷,那……就挑一个你看得上的吧!” 覃垣不明其意,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权钰不碰他,那些疼痛又算得了什么?他什么都保不住,但这破败的身子……他想干干净净的。 权钰看他那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笑,拍拍手进来一群卫兵,皆身体健壮,人高马大,随口吩咐道,“将长风公子伺候好了,人家看不上本王,这不,爷还没开~苞呢,便宜你们一群崽子了!” 七八个人眼睛一亮,搓搓手,看向覃垣的神色满是淫欲贪婪,这没开~苞的玩起来感觉可不一样,再说了,这可是长风公子啊,多少人觊觎,平时哪能轮得到他们?还是干干净净的给他们玩。 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覃垣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没想到权钰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此刻,他是真的怕了,他以为经历了那么多没什么能撼动他,可是……看着那一群粗壮的男人,他咽咽口水,拖着破败的身体企图后退,想警惕的小兽一般,想挣脱牢笼,即使知道徒劳无功还是要奋力一搏,白色的衣衫不断滑落,肩膀上的青紫痕迹刺激着男人们的双眼,他们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权钰拖住覃垣的双腿将他拉过来,覃垣眼中想遮掩却毫无办法的恐惧取悦了他,“覃垣,这可是我专门找来好男风的壮实男人,本来想本王完了之后再给他们,现在,呵,算了,你好好享受!” 覃垣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闻声而断,他以为大齐虽男风盛行,但到底是私底下的,而且不是每个男人对男子都可以,万一这其中有那种人呢?这还可以作为他的一个突破口,即使知道这想法幼稚可笑但频临此境的他不愿意放过一丝希望,恍然,最后一丝侥幸都被打破。 权钰哈哈大笑,看着覃垣面色一变他更是兴奋,眉眼一厉,“还不动手,就算是阶下囚也不是你们想玩就能玩的!自己把握时机。” 几人得令猴急的开始扒覃垣的衣服,在他身上乱拱,说不出来味道的体香让他们着迷不已…… 无法形容的恶臭,不知多少大手,还有戳着的孽~根,全身好像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地方,臀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揉捏,有人看着自己的双唇透出的兴味,覃垣胃部翻腾阵阵干呕却打不断他们的兴致,他浑身蓦然一僵,探到身后越来越往下的手指让他清楚的知道——他完了! 覃垣绝望的闭上双眼,眼角一滴清泪滑落,经历这么多他都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可是,他不想被这些人污了,这是他唯一能留给自己的东西了,不管做什么都要他自己心甘情愿才行,但是,怎么可能呢?没有谁能救他,他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 覃垣感觉到那些人越来越猖狂,淫声秽语不断传出,他的眼睛被权钰强行掰开,“睁开眼!看着你被他们操弄的样子,觉得屈辱吗?嗯?乖,你会爱上这一切的……” 覃垣就像个木偶,他看到有人挖了一坨东西狞笑着看他,他不断的踢腾着双腿退后,可那么多的大手怎么可能放过他,覃垣终于忍不住大声嘶叫,“滚!都给我滚开!滚开!滚开!” 他全身被恐惧笼罩,不断的低吼声音嘶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房门就踹开了都不知道,缓缓的他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一温暖的锦缎落在他身上,安抚的男声响起,低沉磁性,“没事了,莫慌!” 这声音毫不温柔甚至带着一丝粗鲁,覃垣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他不受控制的缩在衣服之内,抬头僵硬道,“谢,谢谢!” 面前的男人棱角分明,眸若深潭,嘴唇猩红的有些妖异,跟权钰有三分相像,但是覃垣清楚的明白,自己从没有见过他,从来没有见过却能在康王面前如此强势,只怕是三殿下——权枭。 光着身子,覃垣不自在的拢拢唯一的遮羞物,“覃垣谢过三殿下救命之恩。” 权嚣玩味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看着八个壮男眼中一冷,“还不滚!等本殿亲自送不成?” 几个人背心一寒,期期艾艾的看了权钰一眼鱼贯而出,权钰嗤笑一声,“难道王弟也想尝尝长风公子的滋味?做哥哥的又怎能不成全?” 权枭忽然一笑,眉眼尽显风流,“王兄莫不是忘了?这可是叛逆意图造反之人,你此时与他纠缠,莫不是也想欺君犯上不成!父皇圣旨已下,今晚他必须死!” 惊声震耳,权钰一噎看着权枭那冷厉的架势却开不了口,广袖一甩大步而出,到了门口却瞬间僵硬,杂乱的求救声不绝于耳。 覃垣闭闭眼,质子府上上下下七十八人,一个也逃不了。 权枭拍拍手,吩咐进来的侍女,“伺候覃垣公子沐浴更衣!” 覃垣一愣,权枭却已经踏步而出。 覃垣挥退侍女,一手艰难的搓洗自己,他不知道三殿下想做什么?但似乎再艰难的处境都比之前好不是吗?而且那人……看着也不像是与康王一丘之貉,这可能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沐浴了,覃垣用力之大,皮肤泛起血丝,青紫的痕迹被血丝覆盖,他心里莫名舒坦许多。 半个时辰之后,他穿戴整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是那个丰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权枭一身玄墨广袖华袍,懒洋洋倚坐黄梨木椅之上,身后侍从不时的为他递过点心,茶盏,当真是会享受的很。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覃垣轻声一笑,“多谢三殿下沐浴之恩!” 权枭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挥挥手侍从递给覃垣一杯酒,权枭淡淡瞥了他一眼,“久闻长风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敬你谦谦君子,一杯鸩酒,留你个全尸。” 覃垣有些惊讶,转瞬间却是感激的笑笑,他死在何处对他们而言没有半分差 分卷阅读3 别,在他身上寻不到任何好处,只是没想到三殿下能给他个痛快,这人与传言不同,而且是难得的豪爽之人,覃垣举杯而起,“赐酒之恩,若有来生,垣结草衔环以报!” 语罢,一饮而尽,身体覆然倾倒,嫣红鲜血自唇角而出,更衬得面如冠玉,艳比桃李。 权枭闻言无所谓的摆摆手将最后一颗紫葡萄送进口中,踏步而出,随口吩咐,“好生安葬!” 第2章 玄墨祭天 泼墨一般的浓黑将他牢牢笼罩其中,见不到一丝光亮,腕间分筋裂骨之痛似乎沁入灵魂,密密匝匝仿若抽丝连绵不绝的传入心底,仿佛鞭笞着他的魂魄,一声轻吟终于忍不住泄了出来,却一如方才寂静无声,接着好像海浪翻滚,暗夜生潮,越来越真实的疼铺天盖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内部生根发芽,他躲不开逃不掉,身体好像要从内部裂开一般,断腕好像有千虫万蚁啃啮,由心底生出的瘙痒瞬间席卷全身,密不透风的将他困入其中,他恨不得生出千万只长臂可以毫无顾忌的抓挠,以解这无边蔓延的痒意。 可这到底也只能是妄想,似乎没有人能解救他,喉间发出抑制不住的低吼,粗沉无力仿若暮霭龙钟之辈,断断续续的嚎叫从他的口中传出,“嗬,嗬,嗬”似是阴间野鬼,那股疼痛麻痒越来越猖狂,呐喊已经无力传出,呼吸间消失在喉头之中,覃垣几乎是在茫然间忍受,他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他助纣为虐太损阴德,所以此时是在承受炼狱酷刑为他的过错赎罪…… 若是如此,一切均是他自作自受,纵使承恩人之故体体面面赴黄泉之路,也逃不了阎王殿功过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覃垣面带苦笑却又有一丝释然,欠下的总要还的,可心底到底有些许不甘,是啊!他怎能甘心,说到底他就是俗人一个,他想大仇得报看他们生不如死,他想看他们过街老鼠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终日,他想看他们废棋烂鼓一般尸骨无存,遭狗弃猪嫌…… 他这一生错的不多,但唯一的一步却足以让他万劫不复——识人不清,满盘皆输。 似乎在筋脉四处游走的热流让他禁不住舒服的叹息一声,好像寒冬之中泡温泉,无法形容的舒适遍布奇经八脉,覃垣蓦然一僵觉得不对劲,不知什么时候那种痛感已经消融,而无法忍耐的瘙痒也流逝在阵阵热流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母亲一样温暖的安抚,就好像,他还是未出生的婴儿,待在母亲腹部之中,被团团热流包裹,安逸舒适。 但老天似乎看不得他舒坦,那热流温度越来越高,他甚至听到了滚水沸腾的声响,也许沸腾的不是水而且他的血液?谁知道呢,他尝到了血腥味却未感觉到鲜血汩汩而出,他的身体仿佛成了燃烧的火炉,还有越来越旺的趋势,他感觉自己周身已经炸裂开来,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奔腾而出。 他的声音嘶哑难耐,他可以想象此时自己若是活着,颈间的血管肯定早已崩裂,双目似要飞出眼眶,全身肌肤没有丝毫完好之处,那模样只怕能止小儿夜啼,幸好他的身体早已消逝,没人见到他如此不堪的样子,思及此处他不由勾勾唇角,他该为自己抚掌叫好吗?此时此刻,竟还有心情玩笑…… “唔”,覃垣闷吭一声,紧咬下唇,体内的热度似乎到达了顶点,之前一直睁不开的双眼此时猛然变亮,眼中似有火光跳跃,洁白的牙齿染上血红,双眼圆瞪,倏然间脑袋一歪,眼睛一闭,他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那一刻,他的唇角竟然挑起,似是感叹这来之不易的解脱。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天地间骤然被点亮,虽看不到金乌的影子却不妨碍漫天暖意,覃垣漂浮在半空之中,全身呈透明状,随风飘荡。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哎!哎!哎!我这不是来晚了吧,都怪你个糟老头子拉着本仙下什么棋!徒弟没了我跟你拼命去!” 这人银发白衣,脸色红润,全身圆嘟嘟的一看吃的就很好,这一身膘都是养出来的,胖的倒是很匀称倒不会显得难看,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倒是可爱的很,此时满脸心疼,“哎呦,可怜的小东西,这可遭了大罪了!” “啧,看这魂魄不是挺稳固吗?慈师多败徒,懂不懂?别在那儿咋咋呼呼,这不是活的挺好吗?”轮廓刚硬的黑衣之人看起来满脸的不耐烦,但眼中的柔意和微微松了口气的神色将他出卖了个干净,身形高大瘦削,比身旁之人高出了一个脑袋。 难得的,胖嘟嘟的娃娃脸竟然没有反驳他,疾步上前虚虚的将覃垣拢在怀里,右手好像弹琴一般在他身上不断轻点,淡淡的白色光点跃入覃垣体内,另一人也不耽搁,黑色光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两相交错,光华斑驳,覃垣周身点点银光闪现。 白衣人执起覃垣右手,眼眶瞬间通红,“这可真是受苦了!咱哪儿被人这么糟践过啊,徒儿啊,师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咱后台够硬,师父给你撑着呢!” 黑衣人嘴角一抽,将他拉起搂在怀里,“你说了他能知道吗?他能知道你是他师父吗?再说了,没有你撑腰,你当他这回就会怕,会怂,不会报仇了?!” 白衣人挠挠头,嘿嘿一笑,还真是,没有他徒儿也饶不了那帮兔崽子,只是,他瞪大圆溜溜的双眼,“有后台不是更好办事吗?好吧,虽然我不能明晃晃的帮他,不过,听说西南王府那醉鸡很是不错!” 黑衣人翻翻白眼,“今晚只能吃一只,你刚刚吃了皇宫的酱鸭!” “三只,三只怎么样?嗷,一只我夜里会被饿醒的!” “一只加个鸡腿,不能多了!” “两只,两只绝对够了,我保证两只就不吃别的了!” “一只半,今晚不能吃其他,不然免谈!” “那,那半只怎么办?就给他们多亏啊……” “当我是摆设吗?再废话,一只!” “不行不行,一只半就一只半吧……”嘿嘿,多了半个呢。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远逐渐消失,覃垣皱皱眉头有些不知道身在何方,全身轻飘飘的,打眼往四周一看,眼角控制不住的露出欣喜,这,这些都是古往今来大家的真作吧?!没想到到了阴间竟还有这等眼福。 他几乎是有些膜拜的一一观赏,手指颤抖,双唇紧抿,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全身似有气流游走,竟是从来没有过得舒坦,好像自己由内到外被洗涤了一般,他猛然回神,抬起右腕……透明的! 覃垣咽咽口水,哪怕他在沉着稳重的一个人 分卷阅读4 此时也淡定不了,这想象跟自己亲眼见到完全是两码事,这——当真是自己灵魂离体之后的样子?!他低头打量周身,皆是透明状,却可是清晰的见到自己身体轮廓,而他的身上,只有唯一的一件锦缎大氅,虽然看不到实物,却好像如影随形。 这一切还不及他反应,抬头就看到四周的一切开始急剧变化,天旋地转般,无数的丹青墨画好像受到指引副副相连,呈漩涡形状极速飞转聚集在一起,覃垣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小之后摞在一起,形成书本模样的画册他眨眨眼,身子猛然一晃,转眼间画册便飞至他面前。 画册调皮的转动,覃垣眼珠子就跟着他来回动,画册速度太快,他怀疑自己快成了斗鸡眼,简直欲哭无泪却实在放不下这好东西,咬咬牙,伸手欲抓,再跑就别怪他不不客气!怎么说他二十多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 好像看他真的被吊足了胃口,画册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手上,覃垣眼睛一亮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观看,灰褐色的牛皮纸封面显得很是古朴庄重,打开封面,第一页大大的“玄墨祭天”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玄色字体在灰褐色的背景之下分外色眼。 覃垣一愣,怎么……看着有点像算命占卜的东西?大家墨宝跟占卜能扯上什么关系吗?瞬间好奇心被勾起,覃垣来了兴致,打开翻页细看,脸色越来越复杂,面目越来学纠结,眼中有不可置信,有惊喜,有恍然大悟,又满是唏嘘。 他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学富五车也算是颇有造诣,他的丹青墨画就算不能与古往大家相比,也算是有了自己的风格意趣,而且这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与境界,除了外在的画工之外,其中的意趣没有高低之嫌,端看个人心态,个人喜好,没有对错好恶之分,毕竟每个人风格喜好不同——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莫过于此! 意境到了,哪怕画工不足也比那些空有功力,心境空洞的要好,只是……覃垣眉头紧皱,手指不自觉的去托下巴,却落了个空,尴尬的揉揉额角,他倒是忘了他现在是……透明的,结果,额头怎么可能摸得到呢?! 即使四下无人,覃垣仍是面色一窘,这,这灵魂状态当真不太方便,他摇摇头,将这些抛之脑后,继续深思,画当真还能这么用不成?! 第3章 为裸侍女描摹画衣 根据这“玄墨祭天”所述,古往今来的画作能传到现在的都蕴含了灵力,画有灵气,覃垣从来都不否认,但是灵力,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覃垣不自觉的想转动中指紫玉环,结果只能哀叹一声,吸收画中的灵气可以提高自己的混元之力,混元之力也就是修炼出来的能够看相,占卜,看风水,预测风雨,天下大势的能力,境界越高,能力越强。 但是这并不是简简单单吸收画中灵力就可以的,必须辅之以画册之中的心法,而且在混元一体之前,简单的自然没甚障碍,但若事关重大,预测吉凶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俗话说天机不了泄露,他未到混元一体之前……自然要付出代价。 覃垣不由点头,看起来似乎挺靠谱,但他兴趣不大,除了这些,还有许多阵法,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看着册子中那一副副古朴大作,他笑弯了双眼,这才是无价之宝啊! 随之发觉不对劲,他,他现在算是在阴曹地府吧?之前经受的一切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身子一颤,他有些费解,阎王爷怎么可能让他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呢?你珍爱的东西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得不到,简直是对人在残忍不过的事情了!覃垣眼巴巴的看着画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宝贵的玩意儿,不过……他看看透明状的自己有些丧气,说不定他待会儿就要投胎去了,喝了孟婆汤,他哪儿还能记得这宝贝…… 覃垣心思飞转,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现在看来这阴间也不是那么可怕,那他是不是可以跟孟婆打个商量?忽然惊觉不对,周身气流波动,仿若海波生怒,竟是要将他打碎一般,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来自天地的力量似要将他生生撕裂,片甲不留! 覃垣想稳住自己,却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形状随着漩涡的旋转而变动,畸形的不可思议,顺着漩涡的方向,试着融入其中,他竟然感到了温暖,周身暖意融融,如枯木逢春,春回大地,他闭上双眼试图忽视周遭,用心去感受,速度越来越快,只是再也伤不到他隐隐的还有帮助,彻底镇定下来,覃垣随心而动。 天地间蓦然昏暗无际,只有正中央覃垣周围如同放了夜明珠一般,只是那范围随着急流而动越来越小,越来越亮,覃垣几乎是无意识的随波而动,倏然间,覃垣周身发出刺眼的光芒,直通天际,而他变成一白点,耀眼如暗夜星子,欲与天地争辉,“咻”的一下消失不见,只留下点点残影,只是一瞬,天地间彻底被黑暗笼罩,漩涡飞流消逝,静然无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烛芯一跳一跳散发出昏黄的光芒,点点泪珠自壁柱之上流淌而下,即使是在温暖的卧房之中,虽是三月,但春寒料峭,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绵长且冷,烛泪迅速在烛瓶之内凝结,点点朱红与半透明的青瓷交相辉映之下竟有一种美感,而这美与它身旁平躺的少年相比瞬间黯然失色,淡黄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白瓷般细腻的皮肤凭添一分朦胧之感,纤长浓密的睫毛扇子一般形成一道美丽的剪影,额头饱满不会显得高隆,秀鼻挺直与唇勾勒出美好的间隙,只是那本该是丰盈红润的唇此刻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细看之下会发现,少年的脸色苍白的有些过分了些,榻上之人忽然眉头一皱,轻哼一声,语音嘶哑,打破了一室宁静。 覃垣缓缓睁开双眼,恍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慢慢起身,被褥滑落露出白色亵衣,亵衣异常宽松,白嫩嫩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之中,少年身形瘦削,全身没有半两肉,显得异常消瘦,覃垣不自觉的身子一抖,微拢衣裳,不经意间的一低头瞬间僵住,眼珠似要脱眶而出,瘦骨嶙峋的双手十指修长,青筋紧紧贴着皮肤甚是显眼,显眼的有些狰狞,他不是灵魂状态,透明的吗?这狠狠的拧了一把,疼得忍不住皱起眉头,但是这,这不是他的身体! 他虽是质子但在京中过的相当不错,即使是后来被人陷害也没瘦到这个地步,而且……这骨架也比自己小了太多,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不是死了吗?他明明体验到了那种如入骨髓的痛,他猛然想起了那本名为‘玄墨祭天’的画册,难道跟自己再也无缘了吗? 他努力回想自己在画册之中所见的东西 分卷阅读5 ,忽然那些东西就好像被他全部记住一般异常的清晰,那些画一幅幅,每个脉络都在自己脑海中一一闪现,还有附带的心法,清清楚楚,覃垣即使之前记忆好但也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这实在是大大的惊喜,他就算再沉稳也不过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此时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他强自镇定下来,他能记下来是好的,但这一切都没有活着重要,若是死了,这些都是无用之物,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活得更好,让那些人一个个…… 覃垣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毕竟是曾经做过质子的人,他曾经为了西南王府在京中百般斡旋,谋权心术似乎天生就很擅长,但没有谁会一生平坦吴波,他苦心钻营换来的也不过是最彻底的背叛,他疼爱的弟弟,表面对他慈爱有加的父亲,最可恨的是,真心疼爱他的姨娘却被那父子俩折磨到那般境地…… 覃垣思及此双拳紧握,双目赤红。 覃垣缓缓起身,打量起房间,一看就是权贵之家,雕花红木大床,锦被华锻……只是,这被褥似乎旧了些,还有些微微的霉味,低头一看,身上的亵衣是上好丝织,只是……洗的有些发黄,倒是干净的很,远处有一小面铜镜,覃垣心下一喜画中人的相貌似乎有些熟悉,覃垣一时想不起来,但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不过之前的这位在家里肯定是不受宠的,全身似乎就剩下一把骨头,身量不高,比自己之前的身子低了半头有余,脸颊小的好像一巴掌就能遮严,衬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难得的头发乌黑浓密,看起来跟他这人的身体素质有些不协调,覃垣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原来的这孩子过的什么日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具身体之内?而之前的原主去哪儿了呢?他之后又该怎么做,该何去何从?问题太多,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没过多久,覃垣做了个梦,这梦的画面非常的清晰,而他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看却不能参入其中。 他看着一个小孩子暗夜肚子受寒垂泪,他看着少年偷偷摸摸的学画,覃垣不得不赞叹一声,这画的还有模有样的,渐渐的孩子长大了,他过的愈发的不好,堂堂的相府嫡子竟然不能果腹,只能跟自己的一个仆人相依为命,他总是被人欺负,但少年自己也性格懦弱,覃垣看的都为他着急,这少年也太软弱可欺了些,那些人的计谋其实很容易反击,只要他有足够的胆量和计谋,只可惜,这两样少年似乎都没有,可以看的出来他胆小的厉害。 他看着少年被一人带出家门,少年称呼那人为哥哥,他看着少年被强逼着在光裸的侍女体上描摹画衣,这少年想来是对花花虔诚又敬重,那受得了这些污秽不堪,他看着一群人好像看牲口一般将少年围观其中逼他脱得只剩下亵衣,他看着少年倔强的不肯留下眼泪,而那些围着少年的面孔他很熟悉,那是京中有名的某些纨绔子弟。 覃垣看的满心怒火,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些,少年终于受不住痛哭失声,那些人的表情更加兴奋,那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最后竟然冲出去一举从船上跳了下去,那些人有些慌了,尤其是那个哥哥,满嘴都是对那孩子的痛骂声,等少年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青白,哥哥慌忙的让人将那孩子从后门拖了进来,换了一身亵衣,将与那孩子相依为命的侍从调走,少年一个人被仍在床上,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终于呼吸停止了! 覃垣忽然从梦中醒来,摸摸脸颊,梦中少年的脸跟现在自己的一模一样,覃垣可以判断,只怕那少年就是拿时候死了,魂魄离体,只留下一具尸体,而他不知什么原因,借尸还魂,在这具身体内活了过来,而原主,此时只怕已经到了奈何桥边吧。 那孩子名叫权子裳,他对这孩子的一生无从评判,但他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自然要帮他报仇,而且……不仅仅如此…… 他的目光悠远深邃,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不叫覃垣,他叫楼子裳。 不知是哪路神仙眷顾,他竟然……他想仰头大笑,最终激动的只是阵阵轻咳,他轻抚胸口,目露微光,他回来了!回来了…… 而在他的屋顶,黑衣男人将身旁之人紧紧的楼到怀里怕他着凉,“这下放心了吧,他已经知道那小孩发生什么了。” 白衣人打了个饱嗝,拍拍他的胸膛,“嘿嘿,我家夫君就是能干,这种让人入梦看到别人的经历都能做到,嗯,不愧是我男人。” 黑衣人顿时有些嘚瑟,面上不显,“咳,那什么,要不是那个小孩魂魄离体,在忘川流连,现在正虚弱,我也窥探不到啊,更传不到他梦里,嗯……不过一般人就算是这时候也不行。” 白衣人低头偷笑,对付这家伙这一招就够了,“说到底还是我看重的人最厉害了,是我眼光好!” “那可不!”黑衣人将人打横抱起飞身而走,“月色正好,我们找个美妙的地方……睡觉!” 第4章 楼芮 “咳咳……”到底受了春寒,楼子裳的身子虚得很,贴身侍从喜乐几乎是带着哭音跑过来跪在他床前,泪眼婆娑,“少爷,您,您可算是醒了,奴才以为,以为……” 到底这还是个不足十四岁的孩子,即使平时再装的老练沉稳此刻也忍不住泣不成声,清秀的脸上泪水蔓延,楼子裳拿起娟帕帮他擦擦眼泪,柔声道,“傻孩子,哭什么,少爷我不是好好的么。” 这声音好听极了,温柔又耐心,虽是少年,微微压低带着一丝微哑,喜乐一愣,他家主子什么时候会这么说话了?他家少爷平时声音总是唯唯诺诺的,哪会这么坚定有力,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心神一晃,少爷……怎的在发光一样?笑的那般好看。 楼子裳看他那样子不禁点点他的额头,“看什么呢?嗯?” “没,没。”喜乐脸一红,嘿嘿一笑道,“少,少爷您跟平时不太一样。” 楼子裳语气淡淡的,“经此一事,喜乐,你觉得呢?” 喜乐心中一涩,含泪道,“您是得改改以前那性子了,堂堂嫡子,生来就是富贵命,怎能一直被那庶子欺压!” “莫哭,莫哭。”楼子裳哭笑不得,这孩子眼泪说来就来,“你说得对,再哭阳春三月就要冻脸了,冻脸了出去可难看的很,丢少爷我的人。” 他的性子自然与之前那孩子不一样,只是不是那孩子改了性子,而是他代替了人家的位置,但这话自然不能跟喜乐说,就让他误会下去吧。 楼子裳这玩笑话逗得喜乐破涕为笑,少爷……当真是不一 分卷阅读6 样了。 “您饿了吧,我去厨子那儿给您拿些饭菜。”喜乐起身想要伺候他穿衣。 楼子裳摆摆手,“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吧,拿些清淡的就行,端些水来净面洗漱,待会儿怕是父亲要过来。”这时候尚是夜间,从回来到现在还未有大夫过来,怕是那个……哥哥,在拖着呢。 楼子裳眼中一冷,面上不动声色,喜乐手一僵小声道,“少爷您也别总是害怕老爷,老爷对夫人感情好,这么多年也没忘了,您,您好好说话,若是有老爷撑着,林夫人……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怎样。” 楼子裳叹气,这楼家他身为质子时就了解的颇为清楚,楼芮也就是这身子的父亲,乃当朝文相,楼家是几代世家,当时娶了颇为受宠的和硕郡主为妻,两人伉俪情深乃是一段佳话,只是这佳话最大的污点莫过于,和硕郡主刚进门,就发现侧室有了身孕,那侧室乃是当今贤妃的表妹,郡主再怎么不伤心,也不能抹了大齐宠妃的面子,可惜生下一孩子就去了,说是郁郁而终,但其中……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回事呢? 郡主去后独留一子即楼子裳,只是他作为质子时似乎与原身也只有一面之缘,倒是他那个哥哥——楼子泽,名声在外。 “你放心,少爷我自有分寸。”楼子裳笑着敲敲喜乐脑袋,“快些去吧。” 喜乐看他一眼,没来由的对他很是自信,颠儿颠儿的跑出去了。 身子太虚,他起身的时候忍不住晃了一下,但好在他习惯了自己穿衣束发,一切倒也不难,而且这楼相一直觉得颇对不起和硕郡主,对楼子裳也不会亏待了去,只是这他到底不怎么管内院之事,那林夫人岂能容得下他,吃穿上的苛待就罢了,那楼子泽更是从小就对楼子裳恐吓,威胁,表面却是兄友弟恭的好画面,怪不得原主养成了那唯唯诺诺的性子。 这内院之内的奴才多是攀高踩低之流,相府林夫人当家,林夫人的态度决定了一切,楼子裳那日子更不会好过,思及此覃垣,不,他现在叫楼子裳了,不禁有些唏嘘,这孩子当真是福薄…… 但他自己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时间自嘲满眼,想起那锥心之痛,还历历在目,他紧紧握住手腕,双眼微阖,上天终究待他不薄,他还能作画泼墨,还有了那‘玄墨祭天’,知足了。 喜乐很快回来,只是面色有些难看,手里端着一碗白粥和……咸菜,“少爷,厨,厨娘说没,没了。” 此时将近亥时,楼子裳唇角带着丝冷意,主子要些饭菜没有也要去做,不然月钱白发的么,但他到底没有发作,摆摆手,“无妨,少爷我先垫垫肚子。” 他吃的极慢,一口似乎都要半盏茶的功夫,喜乐看了心疼,眼泪又要出来,“少,少爷,咽不下去就别吃了,我,我去给您做些。” “白粥配咸菜,好吃的紧,少爷我是舍不得吃完。”楼子裳笑笑,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果然…… “父亲您千万别动怒,弟弟年纪还小,少不更事,此时应当还在昏迷,您小心身子。” “是啊老爷,子裳这么大点,还是孩子呢,您可别跟他计较,有话好好说,我们慢慢教。” “还小!哼!”男人冷哼一声,遮挡不住的怒气,“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父亲派出去做事了,他长本事了啊,竟然酗酒落水,他以为自己是李太白不成?!混账!孽障,给我滚出来!” 喜乐脸猛地刷白,楼子裳缓缓起身整理衣裳敲敲他的脑袋,“怕什么?”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门口,外间丫鬟奴仆早已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贴身伺候的,皆眼观鼻鼻观心,似是雕塑。 “父亲深夜前来,是子裳不孝害得父亲动怒,子裳给父亲赔罪。”看着怒眼圆瞪的楼芮,楼子裳不卑不亢的作揖鞠躬,继而笑道,“母亲,哥哥披露带寒而来,快快进屋喝些热茶,莫要伤了身体。” 三人都被他弄得一愣,楼芮呼哧呼哧直喘气,但那个看起来风光霁月的人,真的是他的儿子? 林夫人和楼子泽更是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这……当真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可怜虫? 楼子裳似是不察,眉眼一斜对奴仆道,“还不快扶着主子进来,感染风寒我定不饶你们,喜乐,上茶。” 喜乐回神,紧应两声,小腿肚都有些打颤,少爷这也忒厉害了些。 侍从们眉眼一转,楼芮贴身老奴道,“老爷,少爷说的有理,有话进屋暖暖和和的说,莫要伤了身子。” 楼芮皱眉看他一眼,甩甩袖子在上座坐下,“楼子裳!我楼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可对得起你娘亲?!酗酒买醉,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说完睨他一眼,嗤笑,“你恢复的倒是快,省得我叫大夫不成?” “子裳,不是哥哥说你,不就是一幅画,你何必这么大气性。”楼子泽似无可奈何。 一幅画?楼子裳暗自笑一声,这可真会混淆视听,他也不恼,轻咳两声接过喜乐手中茶叶,亲自来泡,一动一移,行云流水,煞是好看,几人都暗自吃惊皱眉,楼子裳亲自为三人倒上轻笑,“不是什么好茶,暖暖身子。” 这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是自己儿子,即使他不待见,楼芮接过有些不耐,“堂堂相府嫡子,一幅画而已,怎么这般小家子气!” 这个儿子今日怎么变化如此之大?楼芮狐疑,但却没问出口。 楼子泽附和,“爹爹,我苦劝,可弟弟这性子您也知道,对画一向喜爱尊重,唉……” “哥哥说得对,今日是子裳不是。”楼子裳玩味的看了楼子泽一眼,自己也抿了口茶,“画本就是娱乐休闲之作,子裳却是狭隘了。” 楼芮面色稍霁,只见楼子裳尴尬一笑,似是难堪似是羞恼,“只是……为裸身侍女画彩衣,让数位公子观看,不说子裳能力不足,之前实觉得是对墨画玷污,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他抬头看楼芮震惊起身,楼子泽和林夫人脸上血色尽褪似是毫无察觉,微微一笑,“但子裳现在只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气量不足,父亲您总说兄弟手足,其情连血而法子于心,子裳若是为侍女绘彩衣能让哥哥一笑又有何妨?下次子裳定然不会再此番作态,让父亲哥哥介怀。” 楼子泽腿一软,咽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看向楼子裳,看鬼一样?他竟然……说了…… 楼子裳眼眸微垂,楼子泽敢如此猖狂,也不过是一来仗着原主懦弱一向在楼芮面前战战兢兢,话少如哑,而楼子泽欺负惯了,他从未反抗过,所以 分卷阅读7 行事越发无所顾忌,嚣张肆意,二来,那孩子生性纯稚,对画画可以说是执拗敬重,让他画彩衣已经让那孩子觉得这是极丢面子的事,若是在父亲面前说了,他更觉颜面无存,是以楼子泽才敢如此嚣张。 楼子裳抬眸一笑,“哥哥,那黄公子几人,若还是想看,改日约个时间,子裳技艺不精,但也不会让您几位好友败兴而归。” 楼子泽面无血色。 “孽障!孽障!孽障!”楼芮身子摇摇欲坠,“楼子泽!这就是你说的‘一幅画’,好一个‘一幅画’!我堂堂相府嫡子,竟是你们眼中拿来取乐的伶人不成?!管家!请家法!” 第5章 杖责 下人皆低头屏息,管家一向以楼芮唯命是从,此刻未有丝毫迟疑。 林夫人立时慌了,虚虚扶住楼芮胳膊,泪如雨下,“老爷您且息怒,泽儿年少无知,且,且此事究竟如何亦不明了,”说着她看向楼子裳,眼中暗含威胁,面色哀戚,“子裳,你,你何苦如此……” 那未竟之语竟是说他污蔑楼子泽,楼芮面色不豫,但他到底是一国之相,震怒之后此刻竟是将情绪生生压了回去,看楼子泽的面色他已明白大半,但他一向不喜这个嫡子,况且为何今日……他改变如此之大? 楼芮瞥了楼子裳一眼,“子裳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你细细说来。” 楼子裳有些佩服楼芮的冷静,竟能这么快不动如山,但……他笑看了林夫人一眼,似是身子有些受不住,轻咳一声,有些不解的看着林夫人,“林姨娘您这话是何意?子裳有些不懂,父亲您莫急,待子裳细细说来……” 当真是细细说来,楼芮从来不知道自己这儿子还有这么一副好口才!只怕茶馆中说书的都没他能说会道。 楼子裳将那日情形描述的绘声绘色,他一本正经,面色严肃,将那几位公子风花雪月笑闹之语丝毫未露,丫鬟脸红心跳,有些奴仆呼吸急促,楼芮面色青了又白,“……楼子裳!若是让你去茶楼说书,你不定还能给丫鬟婆子发月钱!” “子裳谢父亲夸奖。”楼子裳似是不觉他讥讽,微微一笑,傲骨翩然道,“只是我堂堂相府嫡子岂能去做那等事,非是看不起说书人,古人云‘笑贫不笑娼’,能自食其力皆应受人尊重,但我楼子裳从小受相府栽培,自然应该为这个天下百姓谋更多福祉,方才不负父亲期望,方对得起多年在我身上所费财力。” 这话掷地有声,少年身姿不高,尚未长成,然烛光映照之下傲骨天成,立于天地,双眸湛湛,唇间似天生带笑,如竹如松,白袍墨发,风雨不倒,楼芮竟有一瞬间的愣怔,这当真是……他的儿子? 楼子裳说完期盼的看向楼芮,似小小虎崽,希翼父爱,那俊秀的模样像极了他母亲,楼芮心下一软,拍拍他的脑袋,“难得……你有此觉悟。” 楼子裳登时似欣喜不已,眼中绽放盈盈光彩,好像父亲的一句肯定,对他是莫大的幸福。 楼芮更加心软,这是……他和薇薇的孩子,当真是像极了薇薇。 林夫人心中大恨,这楼子裳今日怎的换了个人不成?勉强笑道,“子裳今日与往日格外不同,真是让姨娘刮目相看,我们子裳长大了,夫人若是地下有知,必大感欣慰。” 楼子裳垂眸,遮住眼底流光,暗自嗤笑一声,终于问到了…… 他面上蓦地有些伤感,笑的亦有些勉强,“今日……若不是母亲,子裳怕是回不来了。” 楼芮眉间一凝,楼子裳收入眼中,将刚刚想好的说辞缓缓道来,“春寒料峭,子裳被哥哥救回来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头昏脑涨,双眸发沉,目不能睁,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去了。” 他轻咳一声,双目悠远不知看向何处,“我生来就未见过母亲,姨娘待我如亲母,本该满足的,但人总有贪念,这是子裳不是。” 他不好意思的朝林夫人笑笑,有些羞愧,楼芮挥手道,“人之常情罢了。” 林夫人即刻笑的有些勉强。 “谢父亲宽慰,”楼子裳忽然眼中有些欣喜,“您不知道,我原以为今日可能……但,我竟然见到了母亲。” “母亲画的一手好画,弹得一手好琴,我知母亲优秀出尘,但今日一见实在是……”楼子裳满眼濡目,“母亲待我好极了,她说父亲是极好相处之人,要我莫要胆怯,那是我生父,还会吃了我不成?还说与您相识相知,琴瑟和谐只可惜天生福薄,但她留下了我,让我好好陪您。” 楼子裳看楼芮眼中有些湿润话一顿,看了指甲似乎都要进入肉中的林夫人一眼道,“母亲教了我许多东西,我似是婴婴孩童,从头学起,母亲叫我画画弹琴,叫我做人道理,子裳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然我觉与母母亲待在一起又十几载,忽然母亲就要离去,我……哭喊挽留皆无济于事。” 楼子裳声音有些哽咽,“我醒了……母亲却也没了,十几年来母亲从未入梦,想来也是对子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此次只怕是实在看不过眼亲自教导,虽说只是黄粱一梦,但于子裳而言却是春秋十几载,真真切切,母亲所言,子裳莫不敢忘……况且,母亲说的着实有理,我当按照母亲所教行事。” 大齐举国上下信奉鬼神之说,国有大祭司庇佑,年年祭祀,大相国寺香火旺盛,楼子裳也想自己为什么会重来一回?但想来是上天庇佑,不知哪位神仙眷顾于他,他到底命硬,那些欠他的…… 他眼中嗜血一闪而过,似自始至终从未有过,抬眸似有泪光闪现,看着楼芮。 楼芮眼中亦是水光盈盈,他微微扭头,再回身时,声音有些哑,“……你母亲,是极好的女子,我此生……” 他到底没有说下去。 楼子裳心下嘲讽,楼芮此时深情,和硕郡主为何郁郁而终世家中有几个不知,他与和硕郡主成亲时姬妾却有了身孕,可他初见和硕郡主之时就曾言,会为了和硕郡主守身如玉,之后更不会有二心,府中姬妾也会形同虚无,大齐一夫一妻不在少数,三妻四妾更不少,但男子许下承诺就应守诺,那林夫人怀有身孕之时算来正是他追求和硕郡主,立下承诺之后,怪不得和硕郡主会…… 楼子裳甚是看不起这种男人,不过……他上辈子孤独了一辈子,这辈子也没想过找个人,楼子裳微微出神,他将来也会有爱人吗?那人会是哪般模样? 但自己的爱人,就应该好好爱着宠着,决不能让那人委屈了去…… “是啊,夫人为人端庄和善,对下 分卷阅读8 人亦是极好,我还记得泽儿出生之时,夫人亲自探望,对泽儿也是疼得很。”林夫人长相娇媚,眉目韵味十足,怪不得能把楼芮看的牢牢的。 楼子裳瞥了楼子泽一眼,忽然笑道,“今日多亏了哥哥,若不是哥哥,我岂能与母亲相见,母亲亦说让我与哥哥好好相处,兄友弟恭方不对得起父亲教诲,哥哥想看子裳……我定会画的。” 楼子泽连连摆手,暗自咬牙,这个楼子裳可真是好本事!这是把话题又绕回来了,还让父亲对他怜惜有加,又拿自己娘亲博同情,好深的心机,他倒没发现这个弟弟还是个硬茬。 他心中大恨,面上却是追悔莫及,“父亲息怒,这次着实是儿子欠考虑,一时饮酒过多,上脑大意,对弟弟不起,还请父亲责罚。” 他说完双膝跪于楼芮面前,满目愧疚真诚,楼子泽为人做事在楼芮面前一向周全,若不是楼子裳之前表现的实在软弱可欺,他也不会大意了去。 楼子裳眼眸微闪,“父亲且饶了哥哥吧,此次子裳安然无恙且因祸得福,只是……相府的名声才是最主要的,”他微微一顿,“但想来应该没有大碍,黄公子乃兵部尚书之子,梁公子乃梁将军儿子,都是世家之后,断不会出去胡说。” 楼芮闻言眼前一黑,“你说……梁公子?” 楼子裳轻笑,“对啊,还有梁公子几位好友,都在呢,父亲有何不妥?” 楼子泽眼前发黑,楼芮闭闭眼,对管家道,“拖出去!杖责三十,关祠堂,三日不许任何人探望送食。” 楼子泽喉间一哽,到底什么都没说,林夫人却是忍不住了,哀哀哭泣,“老爷……您,您这是要了泽儿的命啊!老爷您怎能如此狠心。” 还不等楼芮说话,楼子泽就咬牙道,“母亲……此次确实是孩儿不是,父亲已经从轻处罚,孩儿谢父亲仁慈。” 楼子裳不禁看了楼子泽一眼,当真是能屈能伸。 林夫人想说什么,却在楼子泽的眼风下咽了回去,哭的凄惨,楼芮看楼子泽态度颇好,到底是自己看重的儿子,摆摆手,“好好反省。” 楼子泽被人拖下去,林夫人止了哭声,只是无声抽噎,楼芮叹口气想说什么,楼子裳轻声道,“姨娘莫伤心,哥哥不会有事的,当心身子,否则哥哥又要担心。” 林夫人似乎能听到自己儿子的痛苦叫声,对他更恨,只能轻笑,楼芮转头看到他眼中担忧,甚是欣慰,果然……薇薇教导之后顺眼多了,听到他轻咳就道,“大夫呢,快给公子看看。” 大夫早就在外面候着,林夫人面子活一向齐全,大夫微微把脉之后笑着道,“公子身子虚,要好好将养,以后莫要受寒,吃的也要暖些,气血不足,需好好补补。” 大夫说的含糊,没说是受了这次落水才虚,还是之前一直就体虚,楼子裳微哂,忍了许久的饥肠辘辘之声终于响起,他似有些尴尬,转身端起白粥咸菜看看大夫微微一笑,“子裳知了,定会看顾好自己身子,只是……” 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楼芮,“白粥咸菜已冷,子裳不好请父亲用膳,喜乐,再去拿点,父亲可要一起用些?” 林夫人暗叫不好,忙擦拭眼泪道,“子裳身子不好怎还任性吃这些东西,虽清淡却没甚营养,莫要任性,喜乐,去厨房端些皮蛋粥,让厨娘熬些燕窝过来。” 这颠倒间好像是自家公子不是,喜乐看着楼芮皱起的眉头着急,只听楼子裳不解道,“厨房还有皮蛋粥么?可是刚刚喜乐去的时候,厨娘说没有饭菜了,只剩下这些……说实话,子裳似乎吃的有些多,这些尚有些不能果腹,如若还有,子裳谢过姨娘。” 他似有些尴尬,看向眉头皱的死紧的楼芮,“深夜进食,还请父亲莫怪。” 第6章 为母祈福 林夫人面露愠色,“这些混账!老爷早些歇着吧,这些妾身自会处理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楼子裳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凡事……一步一步来,他在顶着和硕郡主儿子的名头,你楼子泽可是楼芮实打实疼了多年的爱子,楼芮更不是傻子,他轻声笑笑,“对啊父亲,这等内院小事自有姨娘,您先歇着。” 楼芮眉目舒展,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淡声道,“子裳也要多多体谅姨娘操持家事辛劳之苦,这几日乱的很,三殿下回京,质子覃垣通敌叛国幸的西南王大义灭亲,都小心些,莫要多生事端。” 楼子裳袖中双掌成拳,大义灭亲……好一个大义灭亲!他深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恨意痛楚,想起三殿下……心中如细竹缝春雨,那是恩人,在他最困窘无措之时救他于水火之人,权枭俊美风流眉眼似乎在心中明明灭灭闪现,楼子裳心中生出点点暖意。 “子裳,为父嘱咐可有听到?”楼芮皱眉看他,楼子裳猛然回神,郝然笑笑,“谢父亲叮嘱,子裳谨记于心,只是父亲,儿子想过几日去相国寺为母亲祈福,难得母亲入梦,甚至对子裳进行教诲,子裳甚是感激,只求母亲一切安好。” 楼芮目露欣慰,点点头,“去吧,只是先要养好身子,我相府嫡子莫要看起来这般……弱不禁风。” 出去丢人,楼芮皱眉。 楼子裳只当看不到他的嫌弃,且说实话,他自己也相当不喜欢如今这副样子,看起来着实太弱了些,可,若是吃好喝好,之前那孩子岂会长成这幅样子? 他温和的笑笑,“父亲放心,子裳也想看起来更加强壮英武一些,如您和哥哥一般,一看就是一家人。” 这略带亲近的话,让楼芮心里微暖,这个儿子当真是不一样了,薇薇教的好啊,他拍拍楼子裳肩膀,此时林夫人身后带着下人敲门,听到应声后鱼贯而入,一派慈母风范,“子裳快吃,都是些温补之物。” 楼子裳谢过邀请楼芮,楼芮拒绝还鼓励般的说了几句,一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屋中徒留下喜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少爷,转眼间就换了局势,大少爷还被杖责关祠堂,刚刚他如厨房那厨娘态度犹如换了个人,他难不成在做梦? 楼子裳好笑的看着他呆呆瞪大双眼,弹弹他的额头,“回魂了,吃饭。” 那鲜艳彩色,满是鲜香是喜乐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口中‘少爷,少爷’叫个不停。 楼子裳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拿出娟帕擦擦他的眼泪温柔浅笑,“傻孩子,哭什么,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有少爷在呢。” 喜乐对原身不离不弃,楼子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两人 分卷阅读9 在相府艰难度日,相依为命,如亲兄弟一般,他自会替原身照看好这孩子,也算是让他泉下有些安慰。 “少爷您,您,我跟您一样大。”喜乐微微脸红,少爷笑起来好看极了,“哪里还是孩子,少爷,您笑起来都跟之前不大一样。” 楼子裳失笑,拉着他坐下,他已经二十有三,早已及冠,这喜乐可不是孩子么? 他斜睨喜乐一眼,“少爷我说你是就是,哪儿这么多废话,快些吃饭。” 这话温和又有些霸道,喜乐期期艾艾点头,这红红绿绿一大桌,喜乐之前就与原身无尊卑之分,此时也没觉得不自在,起身想为楼子裳布菜被拦了去,楼子裳不太喜欢吃饭下人布菜,况且……这喜乐也算不得下人。 喜乐也没在纠缠,腮帮子吃的鼓鼓的,仓鼠一般,他嘿嘿一笑,“少爷,为何老爷听说黄公子也,也让您……就那般生气。” 本来怒火将息,且大少爷一向受宠,他都以为这场罚要免了去。 楼子裳一笑,缓缓咽下口中瘦肉粥,“黄将军一向与父亲不和,两人相互比较嘲讽,这事顾忌父亲不会肆意传出,你说……黄公子会不告诉自己父亲?” 喜乐呆了一呆,“老爷向来最要面子,这黄将军……” 楼子裳敲敲他的脑袋,“好了,这些事知道就成,出去莫要乱说。” 喜乐连连点头,随即又无限哀愁叹息,“林夫人和大少爷以后肯定不会饶了我们……这可怎么办?夫人枕边风一吹,那……” “想那么多作甚!”楼子裳头也不抬,“不是有少爷我呢。” 喜乐嘻嘻笑,想起少爷今日英勇,又信心倍增,恨不得跳起来才好,楼子裳看他自娱自乐懒得管他,只听喜乐过了一会儿又道,“……三殿下回京,哎,也不知道三殿下长什么模样。” 他说着声音低了些,“容妃宠冠六宫,连当年的皇后见了都要让三分,小的有幸见得容妃一面,那可真是……风华绝代,这三殿下想来也是俊美无俦,只是母子分离这么些年,苦了容妃娘娘了。” 楼子裳一顿,唇角微翘,想起权枭,目露微光,恩人当真是俊的很,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只是这差别也忒大了些,看权钰那牲口样! 他轻啧一声,想起什么,看了喜乐一眼,“容妃与三殿下分离这话,以后再别人面前莫要提起,皇家秘辛,一个不慎就落人口柄。” 喜乐笑着点头,“小的知道,少爷您放心,只是……三殿下年少离宫,回来之后只怕,”他微微一顿,凑得楼子裳近了些,“前几日大乱,听说那三殿下手刃质子覃垣,陛下大加赏赐,康王……” 那些侮辱仿佛历历在目,楼子裳想起自己苦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七八个壮汉围绕,而他只能任人宰割,那些让人恶心的味道似乎还能嗅到,他猛地弯腰,刚刚进入腹中的膳食被吐出,秽物满地,一室酸臭,他只觉这样还不够,最后苦汁吐出,双目微红,眼泪在眼眶打转,非是心里难受落泪,而是身体受不住。 喜乐被吓了一跳,差点哭出来,不停拍打他的后背,端来茶水给他漱口,还忙着要叫大夫,楼子裳沉声道,“喜乐,沐浴。” 他一时间气势强盛,眉间看不出丝毫喜怒,喜乐一怔,不敢反驳,出门准备热水。 府中丫鬟奴仆,态度大变,丝毫没有耽搁。 楼子裳打发喜乐出去,独自泡在热水之中,看着瘦弱的躯体,心中却有些庆幸,虽弱了些但是干净,还好……他临走之时也是干干净净的。 没关系,这一切他都会还回去的,覃沐——他的弟弟,覃武——他的爹爹,康王权钰,楼子裳猛地在睁眼,目光幽深可怖,谁能想到他覃垣又回来了呢?! 如今他是楼子裳,他轻轻一笑,笑的温雅亦有些苦涩,他自问虽不是善男信女,但却不主动招惹他人,这些人却非要跟他过不去。 他洗了良久,擦干净身体,穿好干净亵衣,披上外袍,看喜乐还守在外面一脸小心翼翼拍拍他的脑袋,“快去睡吧。” “少爷,您刚刚怎么了?真的不需要请大夫看看。”喜乐想起还心有余悸,“太吓人了些。” 楼子裳心中微暖,往内室走,“没事,你若真是不放心,明早看看如何,可能刚刚醒来吃的急了些,不碍事。” 喜乐还想说什么,楼子裳直接道,“再去拿些粥过来,我若没事你去歇息可好?” 喜乐连连点头,楼子裳看着他欢畅的背影失笑,但却窝心,他孤独二十余载,却没有一个为他着想之人,一人在京中为质,百般斡旋,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真的很好。 楼子裳不在想那些龌龊之事,他要报仇但却不能让这些人占有他一生,重活一次,得来不易,他不知多少人会有这样的机会,但却知道少之又少,他要大仇得报,但更要活的松快,楼子裳笑笑,上一世忙忙碌碌,岂能再次辜负韶华,不然他也太没长进了些。 喜乐看他胃口不错,未有不适也放心了些,但是夜间还是守在外间小榻之上,以防万一,楼子裳也就随他去了。 楼子裳躺在床上一时有些睡不着,陌生的房间让他难眠,想起‘玄墨祭天’他很是心痒难耐,于是闭上眼开始冥想,心法配上画作,他一时有些痴迷,虽不是实物……但这么看看也是好的,这可是远古至今的至宝啊。 楼子裳再次觉得自己着实是幸运,被恩人救了,还得到了如此妙物,那心法看起来甚是玄妙,他心神一动跟着心法去做,若是真成了,他也有了更多自保之法,也有了更多保障。 他缓缓起身,盘膝而坐,闭上眼按照心法引导,那画似是深渊,他一时间差点被吸了进去,镇定心神,思及所悟,气沉丹田,似有一股极小的热流,小蛇一般却让人周身暖洋洋的,他情不自禁的轻吟一声,只觉得热流速度加快,整个人舒服极了,沉浸其中。 只是他却没看到自己亵衣随着时间过去缓缓褪去,亦丝毫未感寒意,墨发衬着赤裸肌肤,如玉脸庞带着浅笑,忽而似有一人高墨画,将他裹入其中,丝丝墨流在其内游走似要破画而出,却不得其法,时间缓缓流逝,画作渐有裂痕,透出白皙躯体,衬着墨流,一白一黑,交叉缠绕,竟是有些……惑人。 第7章 相遇 这几日楼子裳受到的待遇很是不错,似当真有几分相府嫡子的格调,林夫人和楼子泽安静的很,楼子泽从祠堂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面色发青,第一件事却是向楼子 分卷阅读10 裳道歉,哥哥那日失德失仪,望弟弟千万莫要计较,伤了兄弟和气。 当真是能屈能伸,说话颇有技巧,话一出口加上那面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楼子裳抓理不放,咄咄逼人,楼子裳浅笑,“子裳与哥哥一向感情甚笃,从未有过芥蒂,哥哥不愧长子裳几岁,思虑长远,子裳以为这是就此过去了呢?毕竟是兄弟,没想到哥哥如此愧疚,子裳着实感动,哥哥快些养伤,兄弟之间不说这个,瞧着生疏。” 话一出口,楼子泽眼中阴骘一闪而逝,这楼子裳……以前当真是小瞧了他,楼芮看他们兄友弟恭朗声大笑,这几日他对楼子裳很是满意,当真是有几分薇薇的影子,这样的变化……不论是因为什么,对他相府总是好的。 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嫡子总比有个窝囊废强,只要出门不给他丢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变化,没什么好在在意的不是吗? 楼芮莫测的笑笑,他相府的人,拿得出手总比拿不出手好。 楼芮似是没听懂他们的机关之语,各自夸了两句又警醒一番就去了,林夫人看楼子泽那样子,眼泪险些掉下来,看着楼子裳眼神冰冷,楼子裳依旧浅笑盈盈。 他做质子十余年,从单薄稚子到朗朗青年,踽踽独行,一路而来,从默默无名到声名鹊起,长风公子风采绰绰,一画千金,在朝堂斡旋,与众臣交手,步步而来,最擅长的就是面子功夫,堪称滴水不漏,他是质子,一举一动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岂是林夫人所能比。 楼子裳最不缺的就是忍耐。 林夫人看了更气,这样子当真与他那早死的娘像极了!也就是个郡主,翩翩那风范与公主一般她还记得和硕进门时,看着自己挺起的肚子依旧笑意盈盈,似乎毫不在乎一般,甚是体贴询问,端庄温柔,自己在她面前莫名的低了一筹。 但那又如何?林夫人忽的想笑,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她的儿子…… 林夫人看了楼子裳一眼,扶着楼子泽仪态万千的离开,好似刚刚下蛋的母鸡。 喜乐被林夫人看的背心一寒,心中不安,“少爷……” “作甚?”楼子裳敲敲他的脑袋,看着林夫人,双眼微眯,“回了。” 喜乐轻‘哦’一声,揉揉脑袋,忽的嘿嘿一笑,看着楼子裳的背影快速跟上去。 楼子裳这几日收货颇多,那画作不但有心法,还有一些强身健体之法,对他来说再实用不过,现在的身子实在是太过单薄了些,而且前面的心法颇为简单,他已突破三层,内力增加,在体内游走甚是舒服。 日子过得飞快,许是那心法的作用,或是吃得好了,楼子裳短短半月竟是拔高了不少,脸上也不在瘦的吓人,眉间英气十足,当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将近四月,春风和煦,百花绽放,春意之浓厚,使得亭中楼子裳舍不得从冥想中出来,又有进益,他心情大好,唇角笑意更深。 喜乐蹲在一旁一时看痴了去,少爷……真好看啊。 楼子裳看他双眼迷蒙一脸痴相哭笑不得,敲敲他的脑袋,“傻小子,回神了。” 喜乐嘿嘿一笑,送上茶水,忽的愁眉苦脸,“少爷,我们不能一直待在府里啊……”,又不是深闺小姐,“大少爷伤都好了,昨日老爷带着出去颇得几位大人喜欢。” 楼子裳笑笑,起身理理衣裳,“大哥人中龙凤,少爷我怎比得上。” 喜乐不服,想说是什么却被楼子裳瞪了一眼,猛然住嘴,这当真不是说话的地儿。 相府耳目众多,楼子裳却难得像最近这么清闲,他看看那怒放的百花,阵阵清香袭来,沁人心扉,虚虚伸手却是握也握不住,就像如今…… 听说西南王世子即将进京,护送待嫁的姐姐……世子啊……他蓦地笑了,二十多年西南王府无世子,一夜之间竟是有了小王爷。 他慢声道,“喜乐准备一下,明日去相国寺为娘亲祈福。” 喜乐一愣,乐颠颠的应下,少爷总算是出门了。 次日楼子裳起了个大早,与林夫人和楼芮拜别,林夫人慈母做得好,一切都为楼子裳准备妥当,两人好一阵母慈儿孝,楼芮欣慰点头。 楼子裳坐在马车上看着相府巍峨高门,护门狮威风凛凛,艳阳之下,那些人刺目的他不得不闭上眼。 相府地处静僻,旁边皆是高官之府,猛然到了闹市,吆喝声不断,楼子裳不禁探头,此时方有一种踏实感——他真的回来了。 大相国寺绿山掩映,此时春意正浓正是众人前来祈福好时节,人来人往,楼子裳自轿中踏出,踩着石梯,一步步向上。 为表敬重,哪怕是帝王,也要一步步走上去。 佛祖宝相庄严,一脸慈善,普渡众生,楼子裳虔诚跪拜,他一身白袍镶银边,头戴简单白玉簪,长睫垂下如蒲扇,端端正正叩首,手执细香,玉指修长衬着香炉香灰,缓缓插入,似插进俗世红尘万丈。 一锭金子落入香油盒中,小和尚约莫十二三岁,见过大世面,轻声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外面金乌高挂,佛像似是闪着金光,楼子裳背光而站,轻风袭来,墨发轻扬,他似是一瞬间想了许多,又似是没有,整个人浑然一松,声如玉石相击,微微压低,“阿弥陀佛。” 清朗又似带着哑意,小和尚蓦地脸一红,楼子裳低低一笑,“辛苦小师傅。” “施主多礼。”小和尚一身灰袍,清秀面上还带着红意,“施主可要卜一卦?” 大相国寺卜卦之术天下皆知,他的‘玄墨祭天’也有占卜心法,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楼子裳刚刚入门,悟性不错,觉颇有意趣,只是以画占卜,闻所未闻,他倒也没抱太大希望,今日来大相国寺,一当真是祭拜和硕郡主,毕竟占了人家儿子身子,还借郡主名义做了那许多事,二……也是想祭拜,重活一回,来此一遭,理应如此。 小和尚在前面带路,檀香愈浓,鼎沸之声渐息,走到一禅室面前他轻轻敲击,“师傅,第一百三十四位客人给您带来了。” 楼子裳闻言一愣,禅室忽开,一慈眉善目老和尚盘腿而坐,轻声道,“施主请进。” 楼子裳跨门而入,轻轻施礼,“打扰大师。”转而对站在大师身后的小和尚轻笑道,“小师傅辛苦。” 小和尚脸红还礼,老和尚笑着敲敲他的脑袋,“去吧,你的糖豆。”递给他一囊袋。 小和尚顿时兴高采烈,“谢谢师傅,谢谢施主。” 楼子裳看着他似是要蹦 分卷阅读11 起来的背影失笑,当真是孩子,刚还那般稳重。 老和尚笑道,“让施主见笑了。” “哪里,小师傅天性纯稚,子裳甚是喜欢。”他说着话锋一转,“今日劳大师久待。” 老和尚抬手沏茶,摇摇头,“施主请坐,莫要叫什么大师,老衲法号坛音,叫我坛音即可,今日是老衲唐突,还望施主莫怪。” 楼子裳坐下道,“坛音大师客气,此为子裳荣幸。” “来,润润口。”坛音笑眯眯递给他一盏茶,楼子裳接过,眼睛一亮,清香扑鼻,“今日有幸一饮云芽,子裳此生大幸。” 云芽乃大相国寺特有之物,一年尚有五斤不足,采于相国寺云峰之巅,云峰高耸入云,且云芽茶树极少,须子时采集方为最好,楼子裳也只是听说过,没成想今日竟有幸一饮,面上喜悦叠叠而出,云芽清新入肺,饮后让人为之一振,楼子裳享受的眯起眼,片刻之后方道,“不愧是云芽。” 老和尚笑着道,“云芽秋日而生,颜褐且鼓,犹如臭虫,满树皆是,让人观之心颤,三九寒天,冰雪裹盖,晶莹透亮,春去冰融,无数叶片随冰而落,艳阳一照破碎入尘,云颠百颗茶树,每树茶叶孤零,然留下者皆迎风带露而长,褐皮脱落,绿芽渐出,勃勃生机,夏日子时采摘,方为成熟。” 楼子裳一愣,只听坛音道,“不过换了个身子,心未变,然可求得新生。” 楼子裳猛然抬头,心中一震,喉结滚动,心中竟有些许慌张,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竟是被这老师傅当场识破?会拿他如何?他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断不能命丧在此…… 他双手成拳,青筋鼓鼓,老和尚之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忽的他蓦然一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想,在禅室之中回荡,是他魔障了,云芽乃相国寺圣物,如若真会拿他如何,岂会拿云芽相比,是他狭隘了。 楼子裳笑声渐息,“承蒙大师看得起,只是子裳俗人一个,岂能与云芽作作比。” “莫要妄自菲薄,云芽一年尚四斤有余,长风公子却只有一个,世间独一无二。” 楼子裳一愣,呆呆的看着他,坛音道,“凡事有因有果,前路坎坷,然万事皆有因缘,顺心而为即可,说不得……” 他忽然高深莫测的笑笑,“子裳人善,我大齐之福。” 楼子裳从愣怔中回神,听他这般夸奖万分不好意思,“子裳不过红尘一粟,哪能与国体相干,坛音大师谬赞,子裳愧不敢当。” 坛音只是笑,两人煮茶相谈,甚是愉悦,坛音见多识广,说起话来妙趣横生,楼子裳虽比不上却也有自己独特见解,每每相谈,让坛音一愣,“子裳爽快豁达,若是不嫌,有空常来,坛音扫榻相迎。” “承蒙坛音看得起。”楼子裳爽快一笑,“之后子裳就多来叨扰了。”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已然成了忘年交,楼子裳对坛音观感甚好,也不在‘大师’来‘大师’去,坛音虽已七十之龄,有时候却孩童一般,楼子裳出了禅室想起还有些想笑。 大相国寺风景独好,刚刚坛音一番介绍,硬是让楼子裳想要游逛一番,坛音乐呵呵的应允,大言楼子裳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很是霸气。 楼子裳步履闲散,身上有坛音赠与通牌,一路畅通无阻,遥遥有暗香袭来,味淡而悠远,似是桃花,此时山下桃花落尽,楼子裳许久未见,一时心喜,寻香而去。 越走越远,越走越深,他越是好奇,禁不住步子越来越快,登上一小山俯瞰,清风微抚,眼前所见,楼子裳彻底怔住。 桃林片片似是无边,然无数桃花脱枝而去,似受召唤,正中漩涡岌岌蔓延,越扩越大,粉红花瓣飞跃而去,如飞蛾扑火,势不可挡,霎时间,楼子裳只见有数十颗桃株光秃秃一片,叶子盘旋而落,花瓣旋舞纷飞。 真真是好看,但却也真真是惹人心疼,那气流一看就是人力作为,楼子裳一时大为心疼,眉头紧皱,好好的桃花,谁竟如此糟践? 他心中有气,一时间内力运转,从山头跳下,健步如飞,穿林而过,一路看着光秃秃的树木越来越光火,尤其是看到有些桃树连树皮都掉了,更是咬牙切齿,这到底是谁,这般猖狂? 临近中央,他感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制,速度越来越慢,而后竟是寸步难移,他心中大惊,然来不及多想,面前数百株桃木蓦然拔地而起,飞了出去,开出一条到,泥土却是完完整整,无数花瓣自天盘旋而下,楼子裳受不了罡风闭上眼,心中大感后悔,只怕遇到了什么? 等罡风渐息,他缓缓睁眼,猛地不可置信看着被桃花环绕的男人,玄衣广袍猎猎飞舞,一头墨发四散而开然遮不住无限风华,眉眼细长风流,剑眉上挑邪肆不羁,此时眼中寒芒乍现,运气抬掌,“滚!” 第8章 吃我,凭你?嗯? 只是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哇’的喷出,掌风半途落下,楼子裳大急,一声‘恩人’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他疾步走到男人身边,急不可耐,“你怎么了?你……” 看男人眼神利剑一般袭来,他心中一急,但又看男人这般防备,焦声道,“我,我不会害你的,你是怎么了?练功走火入魔了不成?我怎么才能救你,哎呀,你身边没别的人吗?怎么办啊?” 权枭被他一大堆话聒噪的脑袋更晕,嘴角一抽,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人?他受伤了,对方却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无奈轻喝一声,“闭嘴!吵什么吵?!” 楼子裳一呆,脸尴尬微红,也是,恩人尚不认识他,自己却这般关心,恩人都受伤了……自己还这般吵闹,但,但权枭救过他,他一辈子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他轻咳一声扶住权枭肩膀,男人脊背宽厚,挑眉看他一眼,唇角还带着血丝,衬着煞白的脸色……眼角似自带风流,有些……勾人…… 楼子裳蓦地脸就一红,恩,恩人怎的这般好看,他,他不是没见过好看之人……只是,那些人当真是比不上恩人之万一,看着一花瓣缓缓落到权枭鼻梁之上,他整个人都是一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恩人……莫不是桃妖所化?不然怎万千桃花不及其一。 花瓣飘落,似想在唇间流连,只是那薄唇紧抿未给一丝机会,最终只能孤零掉落,楼子裳视线紧跟,丝毫不知,自己比那桃花还要艳三分。 只是此般美色却无人欣赏,权枭胸腔之间风起浪涌,似有东西要破洞而出,他运功压制,内力运转,却惨 分卷阅读12 遭反弹,猛地又是一口鲜血,点点于落花之上。 楼子裳顿时慌了,又觉得刚刚那气流着实熟悉,扶住权枭身子紧声道,“三,三殿下,您怎么样?不若我先带您出去。” 权枭眉眼一厉,攥紧他的手腕,力道之大,楼子裳觉得自己手骨似要粉碎,他一向在乎自己双手,此时却什么也顾不上,一双眼盛满关心与担忧,任权枭杀气将他笼罩,他不怕的,他前生亏得权枭保住身子干净,此恩比性命之恩还要重三分,而且……他莫名的觉得,恩人不会拿他怎么样。 楼子裳微微一笑,柔如春风,“三殿下,我定不会害你的。” 权枭睨他一眼,忽的嗤笑,“就算我如今这般模样,你能拿我怎样?” 楼子裳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笑道,“是这个理,我也不会吃了您,只是您伤的这般重,现在要怎么办?” 权枭闻言瞥他一眼,忽的眼角眉梢都是春意,“吃我,凭你?嗯?” 楼子裳与世家子弟打交道十余年,怎会不知道他此时意思,面红耳赤,脸冒热气,“三,三殿下莫,莫要这般玩笑,身子都这般了,怎,怎还没个轻重。” 最后满满都是担忧无奈。 权枭此人邪佞不羁,逗人逗惯了,见过这般脸红的,却没见过如此一本正经脸红的,而且配上楼子裳那小表情,说不出的味道。 只是此时他也没时间想别的心思,胸中翻腾的厉害,又是一股气流汹涌而来,权枭一把将人推开,“躲开,伤到你我可不负责。” 楼子裳还没动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只能待在原地,权枭看他老实,周身气流游转,眉头紧蹙,只是体内筋脉被堵,迟迟未开,强行只会血气上涌,无奈只能缓缓而来,但丝毫没有作用,口间满是腥味。 楼子裳站立一旁,双眼紧盯着他,就怕有丝毫闪失,想去找人又怕权枭一人在这里出事,一时恨不得有分身之术,感觉到那气流,他猛地脑中一动,是了,这和他练的‘玄墨祭天’那感觉简直一模一样,他再熟悉不过,只是恩人明显要比他厉害多了。 他正思索间,权枭眼睛蓦然睁开,哑声道,“过来。” 楼子裳什么也顾不上,跑过去蹲在他面前,“三殿下,您,您怎么了?” “刚刚,是你在运气?”权枭皱眉,捉住他的手腕。 原来刚刚楼子裳在感觉到相同时,那气流太过强大,也许是对权枭太过毫无防备,竟是不自觉的跟着他运气。 楼子裳找明原由更加紧张,练功运气之时最忌讳别人打扰,“三,三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抱歉,您,您没事吧?” 权枭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忽的一笑,如百花绽放,鲜艳夺目……至少夺了楼子裳的目,“这么紧张作甚,没事,来做我腿上。” “什?什么?”楼子裳结结巴巴。 “做我腿上,双腿盘于吾腰间。” 楼子裳整个人都快烧着了,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露骨之语,而且这个人是权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权枭看他那样子,刚刚舒坦了些不禁捏住他的下巴调侃道,“喂!想什么呢,我这是让你帮我运功呢。” 楼子裳回神,打掉他的手,“不会好好说话么。” 脸上红意久久不退。 权枭一乐,“你自己想歪还怪我不成?” “哪有想歪?!”楼子裳猛地声音提高,他一向君子,从未如此失态过,虽权枭是他恩人,但也没这般逗人耍的,猛地向前压在他腿上,腿盘住他的腰,淡淡檀香盈入鼻端,还有些许说不出来的味道,煞是好闻,楼子裳一时又呆了去,只觉得—— 恩人身上,这味道可真让人喜欢。 权枭本就坐了将近一天,双腿有些麻,被他毫无预兆的一压,整个人‘嘶’一声,搂住他的腰轻轻一掐,“小东西,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迫不及待?” 忽然放大的脸凑在眼前,楼子裳从未与人如此近过,而且……那皮肤可真好,又白又细,那鼻子可真挺,云峰不过如此吧……只是权枭那话让他瞬间回神,将人脸推远些,“这还不是你说的。” 心却咚咚咚跳的厉害。 权枭挑唇一笑,低声道,“这么听话啊,听好了,跟着我运功,什么都不要想记住了吗?” 楼子裳连连点头,吁口气,权枭莫名的看他一眼,怀疑一闪而逝,最终什么也没说。 青天白日的与人这般纠缠,楼子裳甚是不好意思,思及两人此时模样,睫毛颤颤,权枭手抚上他背心,“净心沉气。” 楼子裳暗骂自己一声,恩人伤那么重,自己实在不该胡思乱想,轻轻‘嗯’了一声。 权枭忽然看他一眼,一动,楼子裳只觉四周似在游走,睁眼一看,桃木大动,将他们死死围在中间方才停下,权枭在他耳边低声道,“放心,不会让别人看到。” 楼子裳脸一红,轻轻应了一声,心跳如擂鼓,好久才停下来。 权枭眉一挑,他虽不拘小节,但怀里这人只怕是受不了,这样也免得他半岔分心,到时候运功之中岂不是更麻烦。 楼子裳只感觉有一股热流涌入体内,而他体内的气流也不自禁的想要与其回合,男声低沉如募股,“放松,没事。” 楼子裳不自觉点头,释放出内力,两相交合,两人都舒服的喟叹一声,权枭从未如此舒服过,他功力卡在第九层多年,没想到今日竟是…… 他抛却心中杂念,在楼子裳耳边道,“按照你平时练功即可。” 楼子裳轻应一声,只觉得此时练起来事半功倍,而且……他将内力顺着指尖涌入权枭体内,仿佛可以见到他堵塞筋脉,满是淤血,不禁微微皱眉。 权枭引导着他,两人同时运转心法,两人似是被墨黑包围,外围又有一圈厚厚花瓣将其围绕,墨发交织,衣袂相连,十指相缠。 一个个淤血划开,两人离得愈发相近,直到再无间隙。 一时间两人四肢交缠,双眸紧闭,而楼子裳周身缓缓又又墨画将两人齐齐包围,太阳落了又升,月亮消而再现,时间流转,黑夜将息,黎明将至,楼子裳和权枭皆眉头紧蹙,手指交缠愈发用力,最后一块淤血于胸腔之上,两人奋力一搏,周身气流越转越快,越来越快,急不见影,猛地一声炸裂于两人体内,齐齐勾起唇角,花瓣四散而开,墨色缓缓褪去,林中两人皆上身赤裸。 楼子裳缓缓睁眼,眸中遮不住的欣喜,“……我们成功了,你没事了……” 权枭亦低声一笑 分卷阅读13 ,声音微哑,“谢谢。” 不管这人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真是巧合?也不管他为什么会有跟自己如此相像的功夫,但此人究竟救了自己一命,而且得他相助,突破瓶颈,功力大有提升,他权枭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兄台救命之恩,权枭没齿难忘。”权枭还搂着楼子裳的腰,腰间肌肤感觉甚是美妙,他不自觉的摩挲。 楼子裳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权枭救他一次,他救了权枭一次,虽说不能说恩恩相抵,但他心里也好过许多,没了之前的负担。 权枭看他这样,不由挑起他的下巴,“怎的对我这般好?嗯?” 第9章 你以为我不想,嗯? 楼子裳看着他俊美面容,脸一红急忙摇头,“三殿下千万莫要误会……” 大齐民风开放,男风盛行,若是三殿下……他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急什么?”权枭玩味的敲敲他的鼻尖。 楼子裳面红耳赤,“我,不是对殿下有觊觎,觊觎之心……” 权枭发出阵阵低笑,楼子裳脸更红,几乎语无伦次。 权枭笑够了才捏捏他的脸,“看你这样,我是傻子不成,我权枭还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来。” 楼子裳舒口气,他从未与人如此亲昵,但两人那……那么久,他相信权枭不是什么坏人,而且他从未与人这么亲密相连过,有了之前那般,这些小亲昵也没接受不了。 他忽然抬眼,看着权枭白皙却异常健壮的胸膛,胸肌腹肌相连,性感的人鱼线,他面红耳赤期期艾艾道,“如,如此实在是有伤风化,快,快穿上衣服。” 权枭忽的伸手在他腹上一模,啧啧嘴,手感正经不错,“你以为我想脱,你看你不是也没穿?” 楼子裳被那温热的手感弄得有些傻眼,整个人一呆,忽的想起,他每次练完功上衣都会消失不见,但这次……却是在权枭面前,他整个人有些懵。 两人坐的腿脚发麻,此时他猛地一推,非但没分开,且齐齐摔倒,权枭覆与楼子裳身上,两人鼻息相闻,贴的异常近,楼子裳呼吸一窒,一巴掌拍在权枭脸上,力道不大,“快起开。” 权枭拍拍那缠绕于腰间的双腿,低声一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嗯?” 楼子裳顿时整个人更懵了,想要分开双腿,却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一样,忽的一桃花落下,楼子裳只觉得眼前一闪,胸前有些痒。 权枭整个人眸色一深,看着那浅粉色花瓣落在身下之人左边红红茱萸之上,抬头一看楼子裳那皱着眉的正经模样,眼神有些熟悉,但熟悉感一闪而逝,他来不及仔细思考,忽然低头,看着身下人那正经又有些茫然的眼神衬着艳丽桃花,两相对比,那花瓣似乎忽然变得格外诱人,他喉头滚动,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想到就做,权枭一向如此,想知道就尝尝好了。 楼子裳只觉得胸前一热,麻麻痒痒,而胸前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还蹭来蹭去,整个人直接风中凌乱。 还舔来舔去,楼子裳洁身自好一辈子,整个人炸了一般,一巴掌拍在那大脑袋上,“权枭!你做什么!” 权枭也有些愣,但那感觉实在很好,抬眼一看楼子裳红着一张脸瞪他,恼羞成怒,双眸似在放光,那眼神配上此时这姿态……他不客气的又吮了一口。 楼子裳整个人身子一软,接下来就咬牙切齿道,“权枭!” 权枭救了他,他此刻也救了权枭,权枭虽还是恩人,但之前对权枭的负担之感却消失无踪,此时这人竟然……就算还有负担也忍不了! 权枭也有些愣怔的抬头,他虽不羁惯了,但却从未对人这般,他嫌弃着呢,从小又被送出去,虽被管教,但他这人不喜拘束,脾气还邪气的很,忽然肚子咕噜噜一叫,权枭低头看着还想炸的楼子裳搂着他做起来,唇角微挑,“叫什么,都是男人,我这不是饿了么,那桃花看起来好吃的很。” 说完还砸吧砸吧嘴,楼子裳被气的直喘粗气,权枭轻啧一声,“大不了给你吃回来好了,喏。” 他说着不由分的躺下,两人还缠着,楼子裳此时坐在他身上,只见这男人随手捻起一瓣花放在一小红豆上,扣住楼子裳的肩膀向下,“吃啊。” 楼子裳觉得,自己此生没见过这,这等不要脸之人,一手撑住他的胸膛,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咬牙,“权枭!” “啧,三殿下都不叫了?之前不是还‘您’吗?”权枭握住他的手,他功力恢复,楼子裳自然斗不过他,权枭捏住他的下巴逼近,“当真不吃,嗯?” 楼子裳再次被那风姿所惑,但一瞬就清醒,脸红的推着他的脸,“亏你是皇子!怎的,怎的这般……” 权枭哈哈大笑,猛地起身,两人皆已恢复,楼子裳被他搂着,他低头,头发垂下,眼角眉梢带着不屑,“皇子又如何?” 楼子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吭哧吭哧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你这岂是君子所为?” 说完他就后悔,这权枭一看就不是君子,就连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君子,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权枭看他那模样,不禁拉着他的头发饶了两圈,意味不明道,“君子……”忽然一撩楼子裳发尾,“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如,我将自己许给你如何?” 楼子裳心中蓦然跳快了一分,转瞬即逝,他直接忽视挑起权枭下巴,权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眉眼有些懒散。 楼子裳脸忽然就红了,随即想想自己在权枭面前一直被他带着走,颇为不忿,而且,他有什么蓦地如春风般一笑道,“三殿下这般好的姿色……只怕子裳养不起。” 他在权枭面前频频失态,此时觉得终于是扳回一局。 “姿色?”权枭细嚼这两个字,就那么看着楼子裳,楼子裳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好了,莫要再闹,我可是救了你。” 他话出口,有些舒坦,他也是权枭恩人了。 权枭失笑,看的出来这人再逗下去可真要恼了,他虽闹惯了,但好歹这人今日对他是大恩,也不能太过了去,将人彻底惹恼了,以后怎么逗。 他觉得自己颇有良心。 “你说你叫子裳?”权枭在他腰间轻轻摩挲,“楼子裳吗?楼相儿子?” 楼子裳一愣点头,拿下他腰间的手,“莫要乱摸。” “怎的这般小气。”权枭撇撇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乐,又摸了一把斜他,“摸摸会掉肉吗?” 分卷阅读14 楼子裳气结,胸膛起起伏伏,权枭轻啧一声,“好了好了,不摸了还不成。” 楼子裳对他这么大的玩性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难得的,也不恼。 “少爷,少爷……”外面传来喜乐的声音,紧接着又有交错的男声女声,“主子,您在哪儿?主子……” 楼子裳赶忙应道,“喜乐,我在这儿呢。” 他们进来时是艳阳,现在还是,楼子裳心道不好,也不知道几天了? 外面还在叫,权枭眉眼一厉,“瞎嚷嚷什么?拿两套衣衣裳过来,喜乐,给你家主子也准备一套!” 他吩咐的自然,却不管外面的人如何作想,喜乐整个都有些懵,怎的还要拿衣服?但到底没时间给他多想。 桃花阵不开,外面人也进不来,但进来就会看到他们赤裸着上身,楼子裳无奈。 权枭手一挥,挡在他身前,两人面对面,他懒洋洋道,“好了,看也是看我,摸一下都不给,这被那么多人看了你还不得……” 他没说完,楼子裳失笑,知他是好心,偏嘴这般,权枭看他一笑自己也挺开心,挑眉道,“恩人,我对你如何?” “甚好。”楼子裳轻笑道,“不枉我救你一回。” 权枭轻啧一声,“我若是不这般,你就后悔救我了么?” 楼子裳一向修养极好,偏偏刚刚连连炸起来,但处了会儿知他性子,权枭也没刚刚那般,而且他觉得权枭为人不错,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无奈扶额,“三殿下,非要这般与我抬杠不成?” 权枭挑眉,“哦?又开始称呼我为‘三殿下’了?” 楼子裳瞪眼,“刚刚若不是你,我,我怎会?”楼子裳有些愤愤,若这人老实安分,他岂会那般失态。 权枭想说什么,脚步声传来,“主子,属下伺候您更衣。” “得了,下去吧。”权枭回首将楼子裳挡在身后,“拿来。” 那属下看他精气神极好,气势更盛,心下一惊之下大喜,递上衣服单膝跪地,“属下恭喜主子!” 权枭心情颇好,随意挥挥手,“嗯,下去吧。” 那属下喜意遮都遮不住,楼子裳接过衣服,看权枭大喇喇的竟然瞬间就退了外裤,准备脱贴身亵裤,目瞪口呆,这人,这人怎得如此没有顾忌,他匆匆转身走进一边桃林。 “子裳,同是男人,你避什么?”权枭在他身后调笑。 楼子裳面红耳赤,想起男人那强健的体魄浑身似乎都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更是舌头都有些干,一个皇子,长,长得也忒好了些!连身材也这般好! 不过,他之前身材也是很不错的,楼子裳回神竟然发现自己比较这个,更是脸红,只觉得自己这般实在是有些羞耻。 第10章 子裳,我困了,也饿 楼子裳刚出去,喜乐的眼泪唰唰不要银子一样往下掉,清秀的小脸瞬间变成了小花猫,拉住楼子裳的衣袖抽抽搭搭的直喊,“少爷……少爷……” 楼子裳心里一软,一手搂住他的肩膀一手轻轻擦拭眼泪,“莫哭莫哭,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喜乐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只怕自家少爷有个万一,他到底年岁还小,此时一时有些收不住,上上下下看楼子裳没受伤才算放心,接着便是哇哇大哭,楼子裳还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哭笑不得。 权枭却是被他炒的不耐烦,冷喝一声,“闭嘴!” 喜乐被他吓得打了一个嗝,怔怔的看着满眼不耐的男人不敢吭声。 “你吓他做什么?”楼子裳瞪了权枭一眼,拍拍喜乐肩膀,“三殿下既然安然无恙,子裳先行告辞。” 还不待权枭出口,那几个跪于权枭身前的属下就将楼子裳围成一圈,眉眼冷厉,看向他的目光毫无温度,一个个犹如煞神。 喜乐直接呆立当场,战战兢兢的看着权枭,三,三殿下,都说三殿下性情乖张,捉摸不定,不服管教,宠妃为母,皇帝骄纵,少爷怎会与这人在一起? 楼子裳看着这阵仗失笑,扭头看权枭正双手抱臂懒洋洋靠在一桃树下,容貌昳丽,墨发飞舞,楼子裳轻笑一声道,“这是何意?” “楼公子难道不知?”权枭打了个呵欠,艳阳照的人有些困顿。 楼子裳看他眸子险些合上,莫名的心里又是一动,暗道那容妃他也见过,怎的这儿子……比母亲还要好看?他也有些困了,却是一点也不惧权枭,两人似乎早就牵扯不清,权枭要是想拿他怎样不会等到此刻,况且这人,他似是有些无奈的笑笑,“殿下不乏不饿吗?” 权枭慢悠悠走过来,他身量极高,气势强盛,懒懒散散的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喜乐看的不自觉后退一步,却又担心自家少爷吃亏,挺挺单薄的小胸膛想要挡在楼子裳面前。 楼子裳安抚的将喜乐按在自家身后,就这么笑意盈盈的看着权枭,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一圈属下均屏息,无声的似乎过于静谧。 权枭在楼子裳面前站立,他此时比楼子裳高了两头有余,低头,楼子裳看着他似是蕴含无数危险的眉眼低笑一声,“殿下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他说的轻松,喜乐脊背一紧,艳阳四月天衣裳瞬间被冷汗浸湿。 权枭沉声一笑,捏住他的下巴,楼子裳觉得这个角度不太舒服,不由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莫闹。” 竟是带着淡淡的宠溺与亲昵,说完自己就是一愣,这毕竟是大齐三皇子,但他对这人,真真是防备不起来,不说双双恩情,且……两人这几日姿态再亲密不过,内力相交相融,练功之时权枭对他细心引导,虽是帮权枭他自己却也是受益良多,相处之间他对这人不能说了解透彻却也有几分,觉得这人虽是……难以捉摸了些,但起身还颇为……可爱。 思及此楼子裳有些尴尬,他二十余载何曾对一人有如此复杂感觉,但却也觉得……他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是的,好友,也许是前世最后相见,这人的不羁下的尊重,许是这几日的朝夕相处,楼子裳本就是异常遵循本心之人,与坛音一交谈更加豁达,虽权枭是三皇子,他却没轻贱几分,他长期浸淫作画,交友随性洒脱,前世即使是身份所累,他也有至交好友,想起好友他暗叹口气,总能再相见。 权枭笑的更沉,似是无限欢快,还有些享受,从未有人这般对他,总觉得这人说不出来的感觉……但,非常不错,他大脑袋一压,落到楼子裳肩上,低声道,“子裳,我困了,也饿。 分卷阅读150 这么暖的水,该是没事的……权枭手危险的探到他后方,昨晚用过度的地方还没完全合住,顺着流水他的手指顺利的滑进去,楼子裳轻哼一声,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权枭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忍无可忍,简单的润滑之后猛然冲了进去,抱着他在水中大肆挞伐,楼子裳迷蒙间感觉谁握着自己的腰耸动,睁开眼缓缓往下看就见权枭又插了进来! 这不双修……楼子裳红着脸瞪他,呻吟破碎而出,“谁,谁说我,我受不住的?权枭,你你在干嘛?” “干你!”权枭低喘一声,低笑道,“温泉之中倒是别有趣味,宝贝,好好享受。” 他说完猛地一顶,正中那一点,楼子裳瞪他一眼,但这事儿做起来他也舒服的很,很是不矫情,勾着权枭的腰,两人没羞没臊的露天大干一场。 元德和觅芙在外围听到两人那声音都红了脸,默默对视一眼去,轻咳一声,元德看着觅芙的眼神有些火热,觅芙不知怎的脸一热,凶巴巴道,“看什么看?!” 元德轻咳一声,盯着她的脸深深看了一眼,然后缓缓向下,片刻之后轻咳道,“又不是没看过?倒是不小。”,呵!觅芙一巴掌拍过去,“死不要脸,看过又怎样?!” 权枭被憋得很了,这么多年也没找过一个人,那些小倌舞女他嫌不干净,遇上楼子裳就算早早就将人拐到了手却是忍了又忍,干看着不能吃,这就跟放出笼子的饿虎一般,楼子裳刚开始还爽得很,后来只有求饶的份,被他弄的浑身疲软。 好在权枭对他一向体贴,用最好的脂膏抹着,用内力按摩,倒也享受的紧,元德将膳食放在带来的梨花案上,权枭有一下没一下的喂他吃饭,两人柔情蜜意,小声说着贴心话,楼子裳不时瞪他,或笑倒在他怀里,轻松自在,没一会儿权枭压着楼子裳好一顿惩罚,楼子裳连连求饶,当真是新婚燕尔。 他们倒是轻松了,定国将军现在满心烦躁,在黄将军屋子里急的团团转,“老黄,你与我实话实说,这殿下和祭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将军叫苦不迭,这殿下和祭司不知道什么什么勾搭上的,况且也从来不知道遮掩,可,可这殿下将来是要登帝位的,能不娶皇后?! 这将来的局面谁也说不准,他可怎么跟定国将军说?他头脑简单,一时间吭哧吭哧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个大老粗,谁不致知道谁啊,定国将军看他那模样一掌拍在他背上,蓦然叹口气道,“你别也拦我,本将军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黄将军大惊,“您知道什么了?” “你当我看不出来吗?”定国将军冷哼一声,几乎是痛心疾首的道,“咱是老伙计了,你一直跟着殿下,我估计你早就知道了,你说说,你说说,你怎么能瞒着我?!” “我瞒您什么了?”黄将军心虚。 定国将军压低声音粗声道,“还想瞒我!殿下和祭司都滚上床了!” 黄将军心中一颤,却听定国将军痛声道,“那可是祭司啊!我万万没想到殿下竟然为了皇位,竟然为了皇位竟然利用自己的,自己的……美色,去,去勾引祭司!” 第88章 皇上薨了…… 呵!美色……黄将军咽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看着定国将军,“您,您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定国将军冷哼一声,“别以为本将军不知道?!枭儿长得好,颜色不错……” 说到这里闵驹自己别扭的很,“也不能说颜色,美色,横竖……嗨!”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怎么说都不对,冷声道,“可是怎么也不能为了皇位去和祭司滚上床啊!这是要遭天谴的,大齐祭司必须是处男之身,这祭司我看啊……” 闵驹长得又高又壮,浓眉大眼,英武之气遮不住,此时唏嘘一声,颇有文人之气,“早就被殿下,那个,那个?” 他说着对黄将军眨眨眼,这画面……黄将军嘴角直抽! 哪知闵驹又感叹,悻悻道,“幸,幸好祭司身板小,就算是破了身那也是,那也是……” 他暧昧的看了黄将军一眼,后门他有些说不出口,那可是神圣的祭司……他张张嘴道,“要是殿下被他……那才更是天谴呢。” 黄将军目瞪口呆,有些回不过神。 闵驹似乎也只是找个人吐露心声,庆幸道,“当时祭司立誓不娶妻,这他在下面……也就不算娶妻,也不算破誓对吧?那殿下和祭司应该不会遭天谴吧?那你说,这将来可怎么办?” 闵驹快愁死了,他觉得权枭就是为了皇位玩儿楼子裳,这也不能怪他,权枭一向漫不经心,谁也想不到他对楼子裳竟是认真了,闵驹发慌,这祭司将来要是发难可怎么办?他被凤嘉坑狠了,这会儿喜神不宁。 黄将军比他更愁,他这一路看的清楚,还有那日权枭那话,只怕殿下是认真了,这更难办?! “黄将军,你倒是说句话呀!”闵驹眼睛瞪他铜铃一般大,粗声粗气的。 黄将军糟心的看他一眼,“我能有什么办法?!” “真没用!”闵驹皱眉,半晌吭哧道,“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夫人一向比我聪明,脑子比我转得快,肯定有法子。” 黄将军一脸的不忍直视,京中谁都知道,定国将军是个大老粗,可是这大老粗运气好,娶得夫人精明的很,当年将军夫人生病差点去了半条命,定国将军差点没把京城的顶给掀了,闵将军最是听夫人的话,出了名的妻管严,一生也就这么一位夫人,连个侍妾都没有。 将军夫人乃是一位老王爷的女儿,也是个郡主,温柔如水,一派大家风范,当年多少年上门求亲啊,偏偏看上个这么个大老粗,但是这定国将军也是多少女儿的梦中情人,当年风靡大齐,两人也是一段佳话,可惜了,女儿命不好…… 黄将军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道,“将军,这事儿不如先放放,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不是。” “你不懂。”定国将军摆摆手,叹气,“这以后……两人要是纠缠不清怎么办?祭司那般出彩的人……” “再者说,殿下若是玩弄个男人,谁不行,非得是祭司,你看祭司全心全意为他,你是没见那乖顺的模样,只怕是……造孽啊……” 闵驹心善,这两天权枭的手段更是让他觉得权枭就是玩玩,祭司一看就是上了心的,这有点……不是东西! 他满脸沧桑,“罢了,我去找殿下谈谈。” 说着唉声叹气的去了,黄将 分卷阅读151 军嘴角直抽,目送他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定国将军做事干脆利落,他们住处离得也近,只是仅仅一刻钟的路他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他不善言辞,怕说的重了打击到外孙的自尊心,但又怕说的轻了权枭死不悔改,此刻当真是万千愁绪涌向心头,定国将军忽然觉得自己成了那书生一般,忒没劲! 咬咬牙,昂首阔步的往权枭住的园子去了,权枭与定国将军关系有多亲近,下人都清楚的看在眼里,此刻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出来阻拦,定国将军豪气横生,他定会将枭儿引回正途,绝不能一错再错。 楼子裳大早上的被权枭拉着胡闹一通,筋疲力尽,在屋子里睡的正香,权枭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背上轻拍,手中拿着文书,两人只着寝衣,青丝交缠,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甜腻的味道。 “殿下,定国将军求见。”元德垂眼,声音几不可闻,显然是怕吵醒了楼子裳。 权枭挑眉,“外祖?” 他说着在楼子裳颈间轻轻一点,楼子裳睡得更沉。 “殿下!”闵驹嗓门大,还没见到权枭就喊道,“老臣又事与您商量。” 权枭无奈揉揉额角,庆幸的看了楼子裳一眼,幸好点了子裳的昏睡穴,不然非被吵醒不可,权枭看着阔步而来的闵驹皱皱眉,指指楼子裳轻声道,“外祖动作轻些,子裳正睡的香。” 闵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死死盯着权枭的脖子,两人闹得荒唐,激动间楼子裳也在权枭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权枭无疑遮掩,颈间斑驳红痕交错,闵驹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登时心中一咯噔,看了熟睡的楼子裳一眼,压低声音厉声道,“枭儿,你跟我出来!” 离了楼子裳,权枭就什么也看不到,此事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权枭更不想让闵驹担心,他皱皱眉淡声道,“外祖有何事直说便是,不用遮掩。” 呵!闵驹倒吸一口冷气,有事直说?!不用遮掩! 他看着权枭那不在意的模样,气的说不出话来,你还真是坦荡荡啊! 权枭看着他的神色,蓦然高深一笑,“外祖声音小些,不用也不用担心,祭司被本王点了睡穴,就算您大吼他也醒不过来。” “你!你!你!”闵驹闻言瞪大双眼,片刻之后低声怒斥,“权枭,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外孙?!” 他没想到祭司连睡个觉都要被权枭设计,他抬眼一看,楼子裳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看权枭的神色就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这刚睡完就又设计人家,闵驹顿时老脸一红,大觉丢人,他闵家代代忠良,他不指望权枭多么善心,但,但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吧?! 权枭深深的看了闵驹一眼,漫不经心的笑笑,“外祖这话从何说说起?枭怎的就狼心狗肺了,我自认一生未做过对不起闵家之事,怎的就被扣了这般大的帽子?” “你还敢犟嘴?!”闵驹几乎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但这关乎权枭的身家性命,他还真怕一个不小心把楼子裳吵醒了,拉过一把大椅,气势汹汹的盯着权枭,“我都知道了,权枭,你说说,你怎么能做这样的糊涂事?” “祭司是谁?那是大齐百姓心中的神,经此祈雨一事百姓更是将他奉若神明,你呢?!你为了皇位拉拢祭司无可厚非!”他顿了顿咬牙,“但,但你怎能因为自己,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行勾引之事,那可是祭司!” 姿色?权枭嘴角微抽,他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用上了这个词,还不待他说什么,闵驹几乎是怜悯的看了熟睡的楼子裳一眼,痛心疾首道,“你,你把祭司弄到这个地步,来日他怎么办?你们怎么收场?啊?!” 权枭顿悟,外祖这是为子裳不平呢,他不禁失笑,怪异的看了闵驹一眼,什么给了外祖他玩弄祭司的感觉? “笑什么笑?!”闵驹看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你,你尽早与祭司断干净,青衣殿的人是这么轻易被人玩弄的吗?将来若是闹大了,看你怎么收场。” 权枭智心中一动,无奈的看了闵驹一眼,轻叹一声颇为头疼道,“外祖你也知道青衣殿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到了如今这地步,只怕是我想断也断不了了啊。” “祭司对我情根深种……我要是现在疏远他,祭司一怒之下帮权钰那可怎么办?权钰现在在宫中掌握大权,祭司再倒戈……我们就彻底完了。” “唉,怪我,只是……谁能想到祭司就对我倾心至此呢。”权枭似乎颇为苦恼,但眼中的笑意却是牙也压不住的,垂首看了楼子裳一眼,温柔倾泻而出。 但看在闵驹眼里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权枭那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得意的笑,闵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得脸皮多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能这般厚颜无耻……他整个人愣愣的,权枭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他当年那单纯稚嫩的外孙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闵驹大受打击,蔫头蔫脑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他有点想不通,楼子裳这是什么眼光?虽,虽然权枭确实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但他堂堂祭司怎么就死心塌地了呢? 暗道楼子裳是因为枭儿长得好看? 闵驹暗暗看了权枭一眼,那风姿相貌……不得不承认,也是这么多年他在大齐看到的头一份…… 权枭那话不无道理,若是这个时候与祭司闹掰,若是祭司倒戈怎么办?闵驹糟心的看了权枭一眼,恨声道,“你怎么就用了这么个烂法子?!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权枭挑眉轻笑,“这不是挺好么?” 好!闵驹暗暗吸口气,直想上前给他一巴掌,但想想自己夫人……若是真打了,只怕以后别想上床了,当即脸色变来变去,精彩万分。 权枭暗瞥他一眼,轻啧一声,外公什么都好,就是头脑过于简单,不过这样也好,简单有简单的好处,至少他会因此对子裳心怀愧疚,万事无形中就进了一步。 两人心思万变,同时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楼子裳,闵驹看不到脸,权枭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喜欢,恨不得狠狠的亲两口,那神色……再闵驹看来简直是色眯眯的,闵驹大怒,好么! 这是看中人家的颜色了,骗的人家死心塌地,利用祭司得皇位还顺便享受一把,当上皇帝也爽了再把人踢开,他闺女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这是随了谁?! 闵驹胸口起伏不定,看着权枭目不转睛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蓦然挥袖起身,转眼间却见元德匆匆走进来,神色凝重,不由问道,“ 分卷阅读152 出什么事了?” 元德深吸口气,“出大事了,皇上薨了……” 第89章 玉玺 定国将军一怔,猛然道,“你说什么?!” 权枭挑眉一笑,有些预料之中,只是淡淡道,“哪儿来的消息。” “就在刚刚,大齐都传遍了。”元德急声道,“殿下,现在都说您与祭司已过世,那这皇位可就……” “慌什么,且等着吧。”权枭轻笑一声,“皇帝薨了……呵。” 他嘲讽的笑笑,楼子裳睡梦中在他怀里不经意的蹭蹭,权枭心里一片柔软,轻声道,“天冷了,祭司身子不好,去将那乌鸡汤在炉火上小火熬着,放点参须,别多了,伤身,等祭司醒了送来。” 他声音轻柔,定国将军如鲠在喉,怪不得,怪不得这祭司死心塌地的,这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十一月份的京城冷的厉害,已经飘过一场雪的皇城浸着一股寒意。 亥时,乾清宫,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出,寝殿中满满的都是中药味,而外面风传已经逝世的权靖骨瘦如柴却也喘着活气,只是不死似乎差的不远了,他面目狰狞的看着面前的人,恨声道,“混账!滚!” “混账?”权钰嗤笑,“父皇,我是混账,那您是什么?” 权靖出口定又是骂他的话,权钰冷笑一声,断声道,“这是遗诏,您乖乖拿出玉玺盖上,否则就别说我这个做儿子的心狠手辣!” “畜生!”权靖破口大骂,“你为了皇位汲汲营营,竟是连自己的生父都害,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权钰,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您说我?”权钰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您说我汲汲营营?” 权靖死死盯着他,如果眼神是利剑,现在权钰已经成了筛子,笑声渐低,他凑近权靖耳边低喃,“父皇,您比我好多少?别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当年您登位之后,皇叔是怎么死的?皇叔的儿子是怎么没的?您能告诉我吗?” 权靖瞪大双眼,厉声道,“给我滚!” “怎么?戳到您的痛处了,您可是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放过,再说了。”他轻笑一声,“父皇,当年容妃是怎么进了您府中的?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吧。” “定国将军为什么这么多年远在西北!真守边疆,兵权越来越大,你清楚吗?!” “弑弟?我杀权枭是畜生?哈哈哈,那您这个想杀儿子的父亲算什么?您不是早就想除掉权枭吗?儿臣这是在帮您。” 权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双拳紧握,脸色青白,一时竟有些上不来气,发出的声音似喉间充满了粗粝的沙子,“权钰!你……你……” “我?我怎么了?”权钰低笑,“您是不是特后悔当初扶持了我这么个畜生?那又怎样,您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父皇,我劝您乖乖听话,将玉玺交出来,这样对我们都好。” “想要玉玺?”权靖低咳两声,冷笑一声,“你想都别想。” “老东西!”权钰怒不可遏,他现在万事俱备,但就差了玉玺,权靖不知道将玉玺藏到哪里去了,他登位,一无玉玺,二无祭司支持,他算哪门子皇帝?! “不给是吧?”权钰冷笑一声,扬声道,“压上来。” 权靖心里一咯噔,一群妃子,皇子皇女被压了上来,看到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权靖,那些妃子们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出来,哭声震天,他们不是为了权靖今日的遭遇,而是权靖诶软禁,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登时荡然无存。 里面唯独几位上的了台面的妃子以容妃为首,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权妁陪在她身边,两人仪态大方,毫无惧色,权钰看着她们冷笑一声,“哭什么哭?谁再敢发出哭声,拖出去砍了!” 这几日他们被权钰整的极惨,心中惧怕,顿时息了声,哆哆嗦嗦的看着他,权钰满意极了,贤妃一头有凤来仪金钗走上前,看着权靖这模样心中为酸,权靖却是看到她就破口大骂,“贱妇!” 贤妃微微扭头,深吸口气,抚着鬓间轻笑,“皇上,到了这般境地,您多嘴只会让自己受罪罢了。” “父皇,这些都是您的妃子,您的皇子皇女。”权钰阴狠道,“您考虑清楚了。” “你想做什么?” “哎呦!哪儿这么麻烦啊。”一男声传来,带着媚意,穿的倒是素净,身若无骨的趴在权钰身上,飞鸾笑吟吟的抬首看他,“殿下还没处理好么?” 他穿的单薄,权钰看了顿时心疼,将自己的狐裘披风披在他身上,“你身子不好,怎么到这儿来了?” 飞鸾最近得宠,且他最会讨人所好,且床上功夫好,权钰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夜夜都要与他闹上一番,且飞鸾看起来柔弱,那是在小倌馆精心培养过的,技术好又耐操,事事和权钰心意,权钰到了别人那儿都觉得索然无味起来,贤妃看到他顿时柳眉倒竖,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飞鸾轻笑一声,靠在权钰肩上拢拢披风,“想二殿下么,他不在……我睡不着。” 他说到最后声音极低,已经没了笑意,权钰顿时心中膨胀,搂住权钰的腰皱眉道,“母妃这是作甚?鸾儿也是担心我,您别说他。” 贤妃将丝帕捏的死紧,恨恨的看着飞鸾,这个狐狸精,小贱人! 近来宫中谁不知道飞鸾是权钰的新宠啊,一个个尽管看不起他一个男人在别的男人怀里卖笑也不敢说什么,权靖却是第一次看到飞鸾,登时起了个倒仰,“你,你竟然让这么个脏东西来乾清宫,权钰,你可真有本事!” 权钰心头火气,回头就看到飞鸾对他笑笑,虽然脸色白了些,却轻声道,“殿下处理事务要紧,别伤了身子。” 权钰心头熨帖,冷笑一声,“鸾儿在怎么样在本王心中也比父皇重要,至少……他不会想杀了我!” “你说什么?孽畜!”权靖猛咳起来,“你,你竟然拿我跟这个千人骑万人踏的贱人比。” “皇上,飞鸾就算是千人骑万人踏靠的也是自己的功夫。”他傲然一笑,“就算您愿意……也得有人啊,再说了。” 他脸微红,看着权钰咬咬唇道,“我,我最近只有殿下一个男子,以后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他一脸怀春,权钰登时受不住恨不得将人落在怀里狠狠操一顿,可真骚!下一刻他就看到飞鸾暧昧的扫他一眼,舌尖在唇上舔过,端的是勾人。 “我皇家颜面真是 分卷阅读153 给你丢尽了!”权靖猛地吐出一口血,抬头厉鬼一般看着贤妃,“贱妇,你教的好儿子!” 贤妃瞪了飞鸾一眼,却是慢声道,“皇上,交出玉玺,您想怎么骂都行,臣妾好好伺候你。” “休想!” “呵。”权钰冷笑一声,“将六皇子抱来。” 六皇子乃是前些日子一嫔妃所生,算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落地的一个皇子,他母妃没什么家世,谁也不放到眼里,小孩哭的厉害,权钰抱住他之后哭的更狠了,当时这孩子出生权靖连喊吉兆,老年得子,母凭子贵,他母妃连升妃位,只是此刻他的母亲……战战兢兢的躲在人群里却是一句不敢言。 “你想干什么?” “抱出去,砍了。” 众人大惊,容妃忍不住厉声道,“权钰,他还是个孩子,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权钰冷冷的看着她,“若不是……本王定拿你第一个开刀。” “有本事你就来!”容妃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他,“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权钰,你看枭儿会不会放过你。” 贤妃上前一步,一巴掌拍过去却被容妃握住手腕,容妃手劲奇大,嗤笑一声甩开她,即使此刻皇宫被权钰控制,她也毫无惧色,傲声道,“权钰,管好你的母亲,敢动本宫一下,就替本宫收尸吧。” “你!” “枭儿没死。”容妃轻笑,“你们怕他,你们得留着我,不然……怎么威胁他啊。” “哈哈哈,娘娘说得好。”权钰抚掌而笑,“没错,但奉劝容妃娘娘一句,万事都有分寸,管好自己就行,千万莫要多管闲事。” 容妃淡淡瞥了他一眼却也没在说什么,她在不忍心却不能给自己的孩子添麻烦,现在权枭生死未卜,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拖累他。 其他的,容妃看了那婴孩一眼,压下心中不忍,她也无法。 权钰冷笑一声,“娘娘果然识时务,来人,抱下去砍了。” 那孩子母亲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却一句话都没说,容妃低笑一声,罢了,自己母亲都不出声,她心疼个什么劲。 权靖双目赤红,嘶吼,“畜生!” 他从未这般后悔,后悔生了这个儿子,哑声道,“我,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已经晚了。”权钰不咸不淡道,“父皇,您自己决定吧。” “一个时辰为限,您虽然儿子不多但妃嫔无数,以后就说……惠帝太好女色,死后下令,妃嫔全部殉葬,您自己看着办吧。” 权靖不可置信的双目圆瞪,扒着就要下榻,似要弄死权钰,面目狰狞,他最是要面子,这样的千古骂名……他一个回不过来,晕了过去。 屋中一片惨叫,容妃嗤笑一声,仪态万千的去了。 “好好照顾父皇身子,莫要再这样昏了过去,这么多事儿需要他主持呢。”权钰说完冷笑一声,揽着飞鸾去了,他就不信一向爱面子的权靖不拿出玉玺,只要遗诏盖了玉玺,就算是以后权枭回来,祭司出言,也已经是铁板钉钉,无用功罢了。 第90章 黑熊 “权枭,感觉怎么样?”京中波涛汹涌,江南谷中却是一片安宁,楼子裳殷切的看着权枭,眉头微蹙,脸红红的。 他一身红痕,一看昨晚又被权枭折腾了,但也许是功法的缘故,除了第一日全身酸软,楼子裳今日竟然无大感觉,但这些他都顾不上,紧紧握着权枭的手,心中忐忑难安。 片刻之后,权枭叹口气,在他唇上轻吻,笑道,“子裳,急不来,不要慌。” 说不清多失望,权枭知道没这么顺利,他看清的范围并没有再扩大,楼子裳顿时垮下脸,焦躁道,“怎么这样?之前,之前明明效果那么好。” “那是第一次,况且……”权枭咬着他的耳垂低笑,“第一次效果肯定比以后要好,而以后……或许就是要许多次积累才有效果呢是不是,我们慢慢来。” 他随便瞎扯的,楼子裳却是信了,他猛然点头,坚定的看着权枭,“定然是这样的。” 他暗暗决定,以后定要多做才行。 权枭失笑,将他抱紧狠狠吻下去,片刻后道,“傻东西,我们上床又不是为了这眼睛……顺其自然便是。” “最近忙,等处理了权钰,还是不行我们就找师父问问去。”权枭边为他穿衣边道,“这功法是师父给的,既然有效果,他应该是知道些的。” 楼子裳欣喜若狂,“真的?” “我骗过你?”权枭低笑,“别担心,既然有效果,肯定会好的。” 楼子裳连连点头,越想越觉得有理,一扫灰败的心情,利索起身,“我们快快处理,去找师父。” 他眼中喜意遮不住,权枭心中软成一团,看他这模样心里也高兴,让他觉得有希望总比整日担忧强,好歹有个盼头,权枭禁不住吻吻他的发心,楼子裳瞪他,“快点,京中不是传来消息说权钰已经开始下手了么,我们进京。” “慌什么?”权枭靠在床头,裸着上身慢声道,“我看不到,你帮我穿。” “你,你。”楼子裳瞬间脸通红,“你拉着我就可以看见了。” 权枭轻啧一声,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心里喜欢,叹息道,“到底不一样……哎,这看不见了,子裳都不愿意为我穿衣么,我可是经常为你穿的。” “我,我也经常为你穿,你能看见时候也一样。”楼子裳瞪眼。 “那能一样吗?”权枭嗤笑,“你哪次为我穿过里衣,就个外衣还好意思说,我是怎么给你穿的?嗯?” 楼子裳脸红红的看着他,权枭催促,“快点,不然……今儿咱就耗吧。” 他气定神闲的靠在床头,楼子裳气的想踹他,“权枭!” “嗯?” 楼子裳着急,权枭倒是不急,楼子裳吭哧半晌,暗骂自己皇帝不急祭司急,没出息,却是道,“我,我给你穿就是了。” 他脸红的上前,权枭压低声音道,“宝贝,先把寝裤脱了。” 楼子裳手一颤,权枭,权枭下面可就这一条裤子,他结结巴巴道,“不,不换不行吗?” “我倒是愿意……”权枭闷笑,拉着他的手放在一硬块儿上,“这是什么?” 那,那是……楼子裳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不是说扔了么。” 他恼怒的瞪他,眼睛水亮,权枭将他拉过来狠狠吻了一通,“你的味道。” 这要是 分卷阅读154 让权枭白天穿着……楼子裳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里,闭闭眼一把将寝裤扯掉,那早就翘起来的东西弹了一下,俏生生的给他打招呼,权枭闷笑,“闭眼干什么……你倒是看看啊,看,这么大,昨晚我就是用他满足你的。” “宝贝你昨晚叫的那叫一个浪,勾着我不放,爽吧?” “权枭!”楼子裳扯过一里裤给他匆匆穿上,脖子都红了,“要不要脸?” “啧,你可真是……”权枭轻笑,“用完就扔,爽完就不认了么……昨晚我怎么伺候你的,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祭司,你有没有心啊……” 楼子裳哪儿是权枭的对手,被他调戏的大半个时辰,权枭才心满意足的揽着他出去。 见到定国将军等人的时候楼子裳还有些腿软,脸上还带着热意,不由瞪了权枭一眼,权枭轻轻的揽着楼子裳,坐在那儿也没松开,他之前总是喜欢懒洋洋的靠在楼子裳身上,躺在他腿上,但是自从有次起来之后看到楼子裳不着痕迹的揉腿,他就把这习惯改了,没事儿让楼子裳靠着自己,再也不怎么靠他身上,躺他腿上,他怕压到这傻东西,毕竟他还是很有重量的,现在么……楼子裳最近被他折腾的狠了,就算没特别不舒服他也不放心,更舍不得将自己重量压在他身上。 以后两人更是有折腾的时候,权枭叹气,看看楼子裳的腿,以后只怕躺的机会少了,不过……倒也不可惜,毕竟那滋味……更好,不躺就不躺得了。 他怕楼子裳不舒服,让楼子裳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虚揽着他,毫不避讳,定国将军看了只觉得伤眼,看楼子裳那满足的模样不由恨铁不成钢,傻啊! 权枭暗笑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看着定国将军的眼神有些不解的,狐疑的看着权枭,权枭低笑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 不是什么大事,楼子裳自是不在意,而且不管怎样,权枭现在看不见,楼子裳决不允许别人看出端倪,紧紧随在权枭身边,丝毫不管别人一样眼光,乖顺的很。 “殿下,如今京中形势严峻,您打算如何?”定国将军皱眉,“我们总不能在这谷中一直待着吧。” “外祖莫慌。”权枭轻笑一声,屋中没有外人,都是权枭的心腹,他也不遮掩,冷笑一声,“你们当真以为权靖死了吗?” “殿下这是何意?!”闵驹一惊,皇帝的死讯还能造假不成?京中的人都说死的吗? 楼子裳失笑,这定国将军当真是头脑简单,他抿抿唇对闵驹严肃道,“子裳昨日夜观天象,帝星虽暗淡,但却并没有完全消失。” 嚯?!定国将军瞪大双眼,竟然是真的!楼子裳是大齐祭司,祭司都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闵驹深信不疑,佩服的看着楼子裳,叹一声,“这次多亏了祭司,不然……唉。” 他说完同情的看着楼子裳,隐隐的带着怜惜,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他暗暗瞥了权枭一眼,一瞬间暗自下了决定。 楼子裳莫名的看着闵驹,总觉得怪怪的,权枭忍不住暗笑,轻咳一声道,“是啊,多亏子裳夜观天象,本王就让人查了查,结果呢?!” 权枭冷笑一声,“元德!” “是。”元德上前,将昨夜京中之事绘声绘色的讲给众人听,众人听完怒火熊熊,恨不得将权钰千刀万剐,这要是殿下落到他手里,岂能有好日子过? 闵驹急声道,“结果如何?皇帝下遗诏了吗?” “将军放心。”元德笑笑,不疾不徐道,“皇上虽看重自己的面子的,但性命更重要不是吗?现在全大齐都说皇帝已经薨了,一旦权钰遗诏在手,他焉有命在?皇帝精明了一辈子,这会儿也没那么糊涂。” 闵驹一愣,这弯弯绕绕的,他倒是没想到这一茬,但却松了口气,“好好好,没有就好,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进京。”楼子裳抿抿唇,温声道,“不过是暗中进京,不能让人发现,现在权钰掌握京中,还派人在江南一带搜寻,但权靖不下遗诏,权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进京。” 权枭笑看他一眼,点头道,“祭司所言极是,但人数不能太多,太过显眼,外祖,你带着队伍留下。” “这怎么行?!”闵驹大吼一声,连连摆手,“我必须跟你们一起,京中危机四伏,你们几人怎么行?” 权枭失笑,与楼子裳对视一眼,两人功力都已恢复,他们联手这天下还没几个能斗得过他们的,但闵驹这般却让他们心里熨帖的很,权枭叹息一声,“外公,您在这儿也是有要务在身的,权钰与西南王府合作,到时候我们进京,权钰一个不测,西南王府定会发兵,到那时,阻拦西南兵力可就靠您了。” “啧。”闵驹嗤笑,“就西南那点兵力,枭儿不必担心,若不放心,我现在就飞鸽传书让你大舅过来,他带兵打仗多年,经验十足,造诣比我还高,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将我留下,否则。” 他轻咳一声,眼神飘忽道,“你外婆还不得杀了我!” 楼子裳一个撑不住笑了出来,这定国将军竟是如此惧内?他忍不住在权枭耳边低声道,“将军夫人很凶吗?” “不。”权枭勾唇一笑,扭头唇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楼子裳耳根一红,权枭低声道,“我们一家都惧内,这是遗传的,你看,相公我不就是吗?”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瞪他一眼,心里一甜,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说不是?”权枭手在他腰间摩挲,靠他更近,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你看,我实话实说,娘子也凶得很。” 楼子裳失笑,这人…… 闵驹看着两人心烦,忍不住道,“殿下!” “哦?”权枭抬眸,轻咳一声,“外公去就去吧,黄将军带着军队镇守,尽快让大舅也过来吧。”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权枭揽着楼子裳,两人低笑着不知在说什么去了,气氛极好,闵驹不由得心里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而同样无计可施的还有权钰,他没想到权靖竟然如此顽固,看着自己的儿子妃嫔被杀而无动于衷,权枭的下落没有丝毫线索,他在江南多年心血毁之一炬,他恨不得将权枭扒皮抽筋,更忌惮权枭忽然出现,权枭的拥护者要比他多得很,但是若他登基……权枭胆敢一丝不轨之举就是造反,他必须尽快登基! “啊……啊……殿下,在快点,快点……” “小妖精!朕这就满足你!” “哦……皇上,您,你是鸾儿的皇上。” “夹紧点 分卷阅读155 。”权钰淫笑一声,猛插几下,趴在飞鸾身上一抖一抖的射了出来,直射的飞鸾浑身直颤,飞鸾看看自己的身子,不满足的扭头勾着他的腰撒娇道,“再操操!再操操!” “*!”权钰眼珠一动,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时不时就觉得没劲的很,身下那根也很容易疲软,但他怎么能在身下之人眼前丢人? 飞鸾肌肤白皙滑嫩,带着暧昧红痕,他眼角微红,看起来十足的诱人,权钰一手插进他小穴中抠挖几下,“这么饥渴?” “嗯?想要。”飞鸾笑看他一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就算是玩玩,也得爽啊,不能亏待了自己。 “黑熊!”权钰扬声一吼,一男人走进来,他身体跟座小山似得,身材高大,膀大腰圆,声音震山河,浓浓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飞鸾忍不住咽咽口水,贪婪的看着他的身体,权钰乐呵呵一笑,指指床上的飞鸾道,“鸾儿饿了,快来喂喂他。” 黑熊人如其名,此时看着飞鸾那样子忍不住红了脸,真,真好看啊。 飞鸾看着他那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上到下扫视一圈,睨了权钰一眼,“殿下……真让黑熊哥哥来操鸾儿吗?” “当然。”权钰阴柔的笑,“黑熊早早的就来我身边当差,最是信得过,鸾儿好好享受便是。” 飞鸾眼珠一转,朝黑熊勾勾手指,“过来呀。” 黑熊吭哧半晌,看看权钰,颇有些不好意思,权钰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笑,“得,本王出去,你们好好办事儿。” 飞鸾一举一动都带着媚意,黑熊纯情的很,怎是他的对手,但黑熊力气足,一通猛干直将他捅的软成一滩水,浪叫连天,飞鸾放得开,两人倒是干了个酣畅淋漓,权钰在外面看着,看了一会儿心头火起,似要将整个人烧干,但下身却毫无反应…… 他脸一白,里面飞鸾还啊啊啊的叫着,权钰心里烦躁,令人套车往太傅府去了。 “外公,我们必须提前实施计划。”权钰眉头紧皱,“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可是现在找不到玉玺,不到万不得已,断不能走独木桥。”阮太傅脸色冷沉,“权枭现在还不知道再哪个角落盯着我们,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钰儿,凡事要谨慎。” “我等不了了?!”权钰焦躁怒吼,“外公,再这么拖下去……” “我不管,最多五日时间,五日之后若是权靖还不妥协,立刻动手。” 他倒要看看……权钰眼睛微眯,他最近接触的只有飞鸾一个,倒是飞鸾时时在自己身边,能做什么手脚呢? 难道他将来真的会不举?权钰脸色刷白,这样自己当上皇帝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要别人的儿子继承?!开玩笑! 权钰脸色百般变化,越来越沉,几乎黑的滴出水来。 “钰儿,到底出了何事?”阮太傅察觉到不对劲,“你为何这么着急。” “无事。”这种事权钰怎么说得出口,他咬牙道,“提审福寿,我就不信找不到玉玺!” 一连五天,飞鸾和黑熊夜夜笙歌,两人简直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黑熊龙精虎猛,只是飞鸾就脸红心跳,恨不得扑上去,此次又是如此,那猴急的模样,飞鸾看着他那憨厚的样子,无端的就笑了出来,“呆子!慢点!” “鸾,鸾儿。”黑熊在他颈间啃咬,吭哧吭哧道,“我,我想死你了。” 飞鸾不知怎的就笑了,踹他一脚,“哪儿想了?” “都,都想。”黑熊心砰砰直跳,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极其陌生,单单看着飞鸾就胸中激荡难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飞鸾,一语不发。 飞鸾脸上一热,轻咳一声,撇撇嘴,“想操我么,我知道。” 说完他身子一转,主动把屁股撅起来,“操吧,操完赶紧走。” 黑熊心里登时闷疼,从他身上爬起来,将他紧紧搂住,“不,不是……我不是想干你……” 飞鸾瞬间扭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不想操我来找我干嘛?” 他就这么没吸引力么,呆子! “哎!我,我也不是不想干你!”黑熊挠挠脑袋,结结巴巴道,“就,就是……想操你,但,只要你开心,不,不操也行,让我抱抱就好。” 飞鸾一怔,平时那般放浪的人脸上竟染上一片绯红,撇撇嘴,“呆死了!” “嘿嘿嘿嘿”,黑熊憨厚的笑笑,片刻之后皱眉小声道,“鸾,鸾儿,二殿下是不是最近都不跟你上床了?” “嗯。” 黑熊乐滋滋一笑,搓搓手,粗壮的手臂抱着他小声道,“那,那你以后是不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啧。”飞鸾嗤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他想操我,难道我能拒绝吗?” “哦。”黑熊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飞鸾暗暗看他一眼,凑上前小声道,“呆子,你不想让别人睡我啊?” 黑熊难为情的点点头。 “那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飞鸾摇摇头,“不行啦,你来晚了。” “不晚不晚。”黑熊托住他的臀部,认真的看着他道,“鸾儿,你这么好,以前我,我不在乎,但是有我之后,就,就我一个人就好了。” 飞鸾一愣,呆呆的看着他,黑熊面容黝黑,全身古铜色,与飞鸾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胯下那根更是雄赳赳气昂昂,飞鸾渐渐的脸就红了,瞪他,虚张声势道,“胡说什么呢?” 飞鸾与人玩乐,不是没被人这么待过,可是这呆子,好像……格外不一样。 黑熊乐呵呵一笑,“没胡说。” “得了,现在说着这些作甚。”飞鸾撇撇嘴,靠在他怀里咬着他下巴道,“你这么得二殿下器重,到头来想抢他的人啊。” 黑熊一噎,片刻之后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二殿下不知真心的,再,再说,他都把你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什么时候把我给你了?”飞鸾气结,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就是给了!”黑熊信誓旦旦点头,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 飞鸾好笑的看着他,笑骂,“真呆,哎,我问你啊,你在他身边一般都做些什么啊?” “就是一般是侍卫。”黑熊挠挠脑袋,“让我办些事儿。” “对了,二殿下还让我提审福寿呢。”他忽然压低声音,“鸾儿,你可别跟别人说啊,福寿可能拿着玉玺呢。” “这么重要的事儿,你竟然 分卷阅读156 和我说。”飞鸾睨他一眼,“不怕我说出去?” “你别说啊。”黑熊着急,左右看看小声道,“我,我好不容易做了侍卫,虽然平时办的事儿多了点,但宫里都这样,这差事要是丢了,我吃不饱,怎么攒钱娶你。” “你说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说。”黑熊猛地从床上弹下去,裸着身子跑到角落里,心虚的看着飞鸾,“我什么也没说。” 飞鸾忍不住笑了,心里软软的,娶他? 他招招手道,“过来。” 黑熊微微犹豫,飞鸾含笑带嗔的瞪他一眼,“听到没有?!” 就这一个眼神,黑熊登时觉得,让他死了也愿意,颠颠儿的就跑了过去,飞鸾直接抱着他的脖子,双腿跨在他腰上,小声道,“想娶我啊?” 黑熊红着脸点头,飞鸾轻啧一声,“你有什么啊?” “我,我有好多银子。”黑熊乐呵呵一笑,而后皱眉道,“殿下每次让我做事都给许多赏钱。” “什么事啊?” 黑熊顿时躲躲闪闪的看着他。 飞鸾懒洋洋看他一眼,打了个呵欠,“不说算了。” 说着他就要从黑熊身上下来,黑熊紧紧抱着他,不让他动,而后抿抿唇道,“脏事。” 飞鸾一愣,片刻之后笑笑,很是温柔,“呆子,不想说就别说。” “嗯。”黑熊腼腆一笑,而后缓缓道,“宫里都有这些事,我不做也有人做,鸾儿,你别,别看不起我。” 这呆子?!飞鸾心口毫无预兆的一疼,笑骂,“我自己都这么脏了,作甚看不起你!” 他说着笑看了黑熊一眼,黑熊眼神很单纯,这个单纯的男人,比自己干净多了。 “不,你不脏。”黑熊急急的握住他的手,坚定道,“你很干净。” “傻子。”飞鸾一怔,睨他一眼,笑问,“你说提审福寿,怎么回事儿?” 飞鸾皱眉,他怎么没得到消息。 “就前天。“黑熊笑笑揽着他道,”殿下找玉玺找不到,福寿是皇上贴身太监,肯定是知道些事儿的,果不其然,他虽然不知道玉玺在哪儿,去能再造一个出来。“什么?!飞鸾一惊,他们那么多眼线竟然不知道,深吸口气道,“福寿现在怎么样?” “半死不活。”黑熊在他背上亲亲,“但死不了,殿下登基还需要他呢。” 他说的随意,飞鸾却是心中波涛汹涌,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黑熊看看他也不在意,在他身上乱亲,飞鸾被弄得痒,推推他,“别闹。” “亲亲,憋死我了。”黑熊小声道,“鸾儿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我帮你。” 飞鸾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黑熊还在乱亲,他缓缓道,“我早就想娶你了,你跟我回家不?” 黑熊不会告诉他,在殿下将飞鸾带回来的第一晚,他第一次看见飞鸾,守夜听到飞鸾的呻吟,那晚……他彻夜未眠。 娘说过,如果见到一个女子第一眼魂儿就跟着人家跑了,那就娶回家吧,飞鸾不是女子,但却比女子好多了,那日被殿下叫进房里,他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但……他就能娶媳妇儿了。 飞鸾抿抿唇,什么也没说,抬眸看着黑熊黑亮的双眼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片刻后笑笑,“有你操的还不够吗?” 黑熊眼中失望一闪而逝,憨厚一笑,“媳妇儿能操一辈子。” 第91章 他何德何能…… 楼子裳等人这几日彻夜赶路,他们不敢走管道,都是挑一些山林小路走,路途自然就远了许多,但好在安全,一路上众人不至于提心吊胆的,只要多加谨慎就好。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权枭能看到的范围又扩大了许多,楼子裳喜不自胜,从早上到现在都唇角翘着,深深的回头看了权枭一眼,笑眯眯道,“很快你就能恢复了,很快,权枭你不要着急。” 权枭闻言禁不住低笑一声,在他脸上亲亲,“到底是谁着急?嗯?楼子裳,摸摸你的胸口就知道了。” 楼子裳脸一红,轻笑一声,权枭紧紧抱着两人的披风,小声道,“让你摸摸,怎么?想摸我的吗?” “别闹!”楼子裳左右看了一眼,闵驹正死死的盯着他们,吓了一跳,心虚的笑笑,闵驹皱眉,真傻! 他们一路策马狂奔,路途颠簸,权枭少时在江湖闯荡,什么苦没吃过,这点算不得什么,但楼子裳不一样,他就算被人千般算计,但西南王府明面上的功夫做的相当好,除了前世死前最后一遭,说来他还真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权枭怕他受不住,这一路为他好受些,不顾他人眼光,硬是将他牢牢箍在怀里。 楼子裳不放心权枭的眼睛,当然是求之不得,虽然不好意思但却不反对,这看在闵驹眼里,只能感叹一句,美色误人! 作孽啊! “殿下,赶路这么久大家都累了,要不到前面歇歇?”元德策马赶上,面上有些焦急。 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权枭扬声道,“都原地休息,修整之后再赶路。” 此时正是正午,但是大冬天的太阳没有丝毫的温度,临近京城,天气愈发的寒冷,手下自觉的开始准备食物,有人就去打些野味,都是跟着权枭多少年的人,配合默契。 “元德,出了何事?” 元德压低声音道,“不好了,福寿公公被严刑拷打了。” 楼子裳倒是听过福寿的事,闻言皱眉看着权枭,“会不会出事?” 权枭思索片刻,摇头道,“没事,飞鸾怎么说的?” “殿下,您可不知道。”元德有些想笑,“飞鸾现在跟权钰身边一侍卫打得火热,就是这侍卫给他的消息,飞鸾那本事您也知道,福寿有他在,提审福寿的正是他那小情儿,估计后面没什么事,只是……权钰假造玉玺,择日登基,宫中都在暗自准备,他估计等不住了。” 飞鸾这人楼子裳听过,那日在权枭的属下名单上见过一面,上面清楚的写着是要派到权钰身边的,他也没问,此刻闻言皱眉,“那侍卫可靠吗?” “主子,您是不知道飞鸾的本事。”元德乐呵呵一笑,“他出手,一般都是没跑了的,况且……这侍卫,估计是对飞鸾动了真心的。” 权枭轻啧一声,“不管如何,行事小心。” 楼子裳笑笑道,“若是真的动了真心……让他好好珍惜吧,能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总比做这些事儿强。” 飞鸾是取勾引权钰的,且飞鸾是权枭的得 分卷阅读157 力干将,这些年为权枭做了不少事,他二十多岁了,好久没出任务,何况这种任务……能有个好归宿总是好的。 元德一怔,愣愣的看着权枭,权枭笑着吻吻楼子裳的发心,宠溺的看着他,“你家主子说的记住便是,事情办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们。” 元德深吸口气,带着鼻音轻‘嗯’了一声,殿下对他们一向极好,飞鸾这种皮肉生意其实都是他们自愿的,这种事总要有人做,但不愿意也不会逼你,当初飞鸾自己选的这条路,他想着……想退出去不容易,没想到祭司一句话……元德感激的看看楼子裳。 “看什么看?!”权枭轻啧一声,扫视一圈道,“交待下去,下午加快赶路速度。” “是。” “子裳,再辛苦些。”权枭不舍的在他额间亲亲,“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般苦了。”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睨他一眼,拉着他往闵驹等人方向走,“好日子在后头呢。” 权枭揉揉他的脑袋,在他耳边小声道,“大腿还疼吗?” “没事了。”楼子裳脸一红,他这身子皮肤实在太嫩,但好在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上好的药抹着,今儿已经没感觉了。” 两人说笑间已经到了闵驹身旁,闵驹看看两人亲密的姿态,禁不住道,“听闻祭司见多识广,可知多少人为了美色误国失了性命。” 楼子裳一怔,有些不解闵驹怎的提起这个话题,权枭皱眉看看闵驹,闵驹瞪眼,权枭想说什么却是被楼子裳摁住,到底是权枭的亲人,且闵驹极为和善,楼子裳轻笑道,“古往今来一直不少,但是,若真是有为之人,又怎会仅仅是为了美色灭了国家,其实不过是借口罢了。” 闵驹一哽,摇摇头,“嗨,这灭国不能归咎于美色,但自古以来美人计多少,多少人是死在女人的床上,祭司你说是不是?” 权枭撑不住笑了,这外公是将自己当成妖姬了不成?!他权枭何时有了这个天赋?!不过么……权枭挑眉一笑,“外公此话不假,孙儿不瞒您,众人皆知枭与祭司关系极好,当初为了本王,祭司不惜除了楼家,说来,枭也有些祸国殃民的天赋。” 众人大惊,没想到他竟当着闵驹的面说了出来,连楼子裳都忍不住瞪眼,厉声道,“胡说什么呢?” 权枭一笑传音道,“莫慌,这事儿让外公知道了,到时候我们不是容易些么,你为我的付出,总得让他们看到眼里,别以为就我宠着你似得。” 楼子裳大为头疼,忍不住回头就闵驹干笑一声道,“将军,您别听他胡说?” 闵驹震惊回不了神,这事儿是真是假,看权枭身边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了,他愣愣的看着楼子裳,竟有些一语难尽的味道,心痛难忍! 这可真够傻的啊! 他不经意间抬头看到权枭得意的神色,终于忍不住道,“祭司,你,你……” “将军……”,楼子裳多少都些不理解他现在的心情,闵驹看着着实怪异,无奈的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你就算与枭儿关系好,也不用……”闵驹有些说不下去。 楼子裳瞪了权枭一眼,温声道,“我家里的情况想必您也清楚,并,并不仅仅是为了王爷……” 这是实话,闵驹却他相信,多大仇啊,让他弑父弑兄,之前那么都没动静,怎么偏偏权枭回来这一年出事了呢? 真是作孽啊!权枭竟然利用楼子裳……这要是将来楼子裳知道权枭是利用他,闵驹脑袋轰的一下,有些不敢想,他虽然见惯了龌龊之事,但这样利用人家的感情还是头一次见,他猛然想到,说不得将来权枭将来能直接把青衣殿给弄没了…… 他豁然抬头,就先权枭胜券在握的一笑,登时感觉五雷轰顶,真是如此!真是如此! 他闵家可从来就没这么没良心的人,这也忒不是东西了……但,但他又不能告诉楼子裳,他看看楼子裳乖巧的伺候权枭吃东西,一时间抓耳挠腮,连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权枭无声一笑,楼子裳无意间瞟见不由问道,“想什么呢?” “想……”权枭勾唇,“昨晚林间那滋味。” 他声音低哑,楼子裳脸一红,暗暗给了他一肘子,不要脸! 他们赶路倒是自在,然宫中的权钰却是越来越心慌,他看着黑熊强笑道,“鸾儿伺候的如何?受得住吗?” “很,很好。”黑熊不大好意思说,况且他不愿意跟权钰分享飞鸾的任何事,憨声道,“飞鸾很好。” 权钰看着他面色红润的模样禁不住暗骂,他当然知道飞鸾很好?!那妖精……想起飞鸾在他身下浪叫的模样他心头起火,但下面还是没有反应,他焦躁不安冷声道,“你气色倒是不错。” 黑熊挠着脑袋笑不说话,只是点头,权钰看的糟心,摆摆手道,“得了,去吧!” 他本想利用黑熊试试是不是飞鸾给他下了药,但这么看来显然不是……权钰双拳紧握,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权钰静然坐了将近半个时辰,蓦然道,“通知阮太傅,明日……行动。” 外面人一怔,轻声应道,“是。” 随即是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悄然私语,飞鸾靠在暖阁的房柱上,一身大红衣衫,赤着脚,黑熊进来一看皱眉,“鸾儿,你不冷么?自己不爱惜自己。” 说话间一狐裘披风落在自己身上,来人将他紧紧抱住,腰间的手臂粗壮有力,飞鸾回头嗔他一眼,“呆子,不穿鞋是为了让你抱我啊。” 黑熊登时脸色通红,吭哧吭哧半晌道,“穿鞋,我,我也想抱你。” 飞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由着他将自己大横抱起,纤纤玉指在他下巴上轻点,“真呆,哎呆子,你怎么又来了?” 黑熊一愣,抿抿唇不说话,将他放到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开始扯他的衣服,飞鸾一巴掌怕掉他的手单手撑着下巴瞄了他顶起帐篷的地方一眼,白皙玉足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点上上去,轻轻揉弄,笑吟吟道,“哎!干什么呢,嫖人还有句话呢,来我这儿想上就要上啊。” “你,你是我媳妇!”黑熊不悦的看着他,“不,不许拿自己跟小倌比。” 他难得拉下脸色,飞鸾好笑的同时心里一暖,笑骂,“谁是你媳妇?呆子,有你这么占我便宜的么。” 说着他脚一动,黑熊呼吸登时加粗,“鸾儿,鸾儿……” 抱着就要上前亲他,飞鸾睨他一眼,轻声道,“慌什么。” 那一眼风情万种,黑熊呆愣愣 分卷阅读158 大,“鸾儿,你,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飞鸾被无数人夸过,此时脸竟是一红,抿唇瞪他,“跟谁学的好听话,呆子,你学坏了啊,说!是不是逛窑子了,跟那些窑姐说过?嗯?” 他就是这么一说,哪想黑熊瞪他一眼,颇有些不要意思的正经道,“鸾,鸾儿,我是有媳妇儿的人,有屁股操,为什么要找窑姐?” 这呆子说话太直,就是飞鸾浪惯了有时候也受不住,谁知道这呆子又欢喜的笑笑,“鸾儿屁股又翘又白,叫的还好听,嗯,我□□的时候,你特别喜欢,我就喜欢你那样子,谁也比不上,哎,鸾儿,我不找窑姐的。” “你这头大熊!”飞鸾耳根一红猛扑上去,“谁教你的?!” 黑熊很少见他害羞的模样,此时惊奇的看着他,“鸾,鸾儿你脸怎么红了?这个怎么教。” 说着他猛然抱住他粗声道,“你,你还想让别人□□,然后教我怎么说话不成?你,你想都别想,你是我媳妇!” 飞鸾登时脑子打结,无语凝噎,这呆子……还真是一只熊,他飞鸾一世英名,怎么就喜欢上这么头熊啊! 那些话肯定是他本就这么想的,飞鸾轻咳一声,心里美滋滋的,也不脸红的,在他肩膀上撞撞,“呆死你算了。” “我问你,你之前逛过窑子吗?” 黑熊听他这话不知怎的就有了安全感,开始在他颈间咬,“没,要存银子,而且窑子太贵了,窑姐也没什么意思,不好看。” “眼光挺高。”飞鸾轻笑一声,笑吟吟看着他道,“我好看啊。” 黑熊脸一红,点点头,“好看,最好看。” 这话他喜欢,飞鸾低头,看看那抵着自己的紫红柱体,忍不住笑道,“你这么喜欢我啊?” “喜欢的。”黑熊认真道,“喜欢,所以要娶你。” 飞鸾脸上一热,睨他一眼,趴在他耳边小声道,“呆子,今晚哥哥让你更舒服。” “不,我是你哥哥。”黑熊一笑,拉着他的手憨声道,“鸾儿可是叫我熊哥。” “噗”飞鸾忍不住大笑出声,捶他一拳,“难听死了,我就喜欢叫你呆子,你那么呆,再说,我比你大。” “不是年龄为问题。”黑熊皱眉,“我们两个成亲,就是契兄弟,我□□,我是你的情哥哥,你可以叫我熊哥。” “呆,呆子!”飞鸾目瞪口呆,“你比我脸皮还厚!” 黑熊脸一红,“本,本来就是你的情哥哥么,你,你被我操的叫的那么厉害,鸾儿,叫么。” “不叫,傻死了。”飞鸾瞪他,下一刻凑到他耳边哑声道,“好哥哥,你快疼疼鸾儿么,痒煞我了。” 黑熊哪里受得住,饿狼扑虎一样扑上去,飞鸾屁股摇的厉害,干的酣畅淋漓。 事后,飞鸾趴在黑熊身上眯着眼道,“你把我往死里搞啊……呆子,你是有事儿吧。” “鸾儿,你走吧。” 飞鸾一下坐直了身子,他□□的狠了,嘶的一声,黑熊一惊,赶紧抱住他在他腰部轻揉,小声道,“我知道你,你是来探情报的,鸾儿,明日就要出大事了,你快走吧,别让殿下发现了。” 飞鸾深深的看他一眼,撇嘴,“你是康王心腹,怎么不告发我?” “你是我媳妇。”黑熊皱眉看他,“王爷是给我发银子,我办事,我怎么能为了银子不要媳妇。” 飞鸾登时嘴角直抽,这权钰明显把黑熊当了心腹,可是黑熊……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他抿抿唇,轻咳一声道,“你知不知道,权钰很信任你。” “我知道啊。”黑熊憨声道,“我们银货两讫么。” 飞鸾登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康王……他笑的快岔气了,狠狠在黑熊脸上亲了两口,黑熊脸一红,美滋滋的,果然娘说,他会找个热情的媳妇,他媳妇真好。 “哎!呆子,权钰哪儿把你找来的。” 黑熊一愣,轻声道,“我娘让我出来赚钱,把我轰出来了,说,说是娶了媳妇才能回去,鸾儿,你能跟我回去吗?” 飞鸾一噎,轰出来?他轻咳一声,“你家哪儿啊。” “我家大令村的啊。”黑熊憨憨道,“我姓黑,叫熊。” 飞鸾噗嗤又笑了出来,笑倒在他怀里,脸红扑扑的,哎呦呦直叫,“你,你娘怎么给你起了个这名字啊?你不是亲生的啊。” “对啊,鸾儿你怎么这么聪明!”黑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是在熊堆里,我娘把我捡回来的。” 飞鸾惊的说不出话来,心头一疼,只听黑熊嘿嘿一笑,“不过娘对我可好了,嗯,鸾儿,娘也会喜欢你的。” 喜欢他?飞鸾暗叹一声,笑着在他脸上亲亲,温声道,“呆子!” 黑熊嘿嘿一笑,粗声道,“哎!” “你应什么呀?”飞鸾瞪他一眼,懒洋洋靠在他怀里,“我跟你说啊,我不走,我有事儿。” “呆子,你帮我做事儿呗,我也给你银子。” 黑熊毫不犹豫的摇头,飞鸾一怔,自嘲道,“也是……你这人最好了……” 黑熊看着他自嘲的笑心里一紧,结结巴巴道,“鸾,鸾儿我真的不要银子,你是我媳妇,我给你做事不是应该的么,我的银子都是你的,你,你别给我银子。” 飞鸾呆立当场,忽而笑了,猛地抱着黑熊就吻了上去,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他飞鸾当真是将一辈子的气运都用尽了,才遇到这呆子! 第92章 归来,朝堂之争 腊月初一,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皇帝前些日子薨了,迟迟无皇子继位,朝中近些日子几乎是展开了拉锯战,就权钰的支持者最为嚣张,而近些日子,也是康王和五皇子共同处理朝政事务。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皇帝走的突然,但并不代表没留下遗诏,但遗诏的内容,谁也不知道,皇帝贴身内监福寿消失无踪,肃王和祭司不见踪影,周边国家又有些蠢蠢欲动,显然是在观察局势。 朝臣聚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权钰轻咳一声,“休要吵闹,成何体统!” “殿下!”一老臣出列,跪倒于地,眼含热泪,“陛下去了这么多日,臣知您伤心,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我大齐百年社稷大业着想,还请殿下早日登基啊!” 他句句似是肺腑之言,完了还连磕三个响头,一张菊花脸登时添了些颜色,众武将纷纷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宰了,一人嘲道,“二殿下登 分卷阅读159 基是有先皇遗诏,还是有祭司的认定,我大齐九五之尊,岂可如此儿戏!” 权钰面色一冷,这是说他上不得台面?! “呵,李大人何意?祭司与肃王双双消失无踪,先皇走于恶疾,难不成我大齐江山就无主吗?!” “您也知道肃王与祭司是消失无踪!”那人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朝廷为什么不派人大力寻找,祭司关乎我大齐基业,就被尔等如此怠慢……呵……” “你们就不怕祭司晚间寻你们吗?!” “你!”那老臣一噎,“我大齐正处于烦乱之际,先皇下葬岂不需要人手?京城治安难道不需要?再者说,派去寻找的人也不少,如今杳无音信,谁有办法!” “自古就没看到一非长非嫡之人,在众皇子健在,无遗诏,无祭司肯定的情况下登基,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此话对权钰来说可谓诛心,其实这事儿真不少,但谁敢放在明面上说? 权枭的这些手下,文臣嘴皮子倒是利索,这些武将更是对他忠心耿耿,如今权枭迟迟不归,文臣或有几人动摇,但这些武将忠心不二,拧成一股绳,他们坚信,权枭会回来的。 而且权钰与权靖太像,他在谋略方面又比不上权靖,心胸狭隘,若他登基,这些武将来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谁说本王没有遗诏?!”权钰脸色黑沉,扫视一圈厉声道,“先皇走得匆忙没错,但是遗诏是早早就有的,本王尊敬父皇,不想为了区区皇位,让他在地下心寒,不然怎会受这等屈辱?” 众人一惊,那些武将对视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焦躁,若真拿出遗诏…… 文臣一喜,阮太傅出列淡声道,“既然王爷有遗诏,还请拿出来让臣等瞧上一瞧。” “这有何不可?”权钰勾唇一笑,拍拍手道,“来人!” 一人缓缓走上来,躬着身,单这熟悉的身影……他们看了几十年,这是先皇的贴身太监,福寿! 权枭一脉心里不由得都捏了把汗,权钰瞥了福寿一眼,“福公公,遗诏在您手里,还是您来宣读吧。” “是。”福寿躬身行礼,朗声唱和,“朕登基数十年,保疆却未扩土,然自问对百姓爱护有加,对保护我大齐基业兢兢业业,然最近深感力不从心,天命难为,即使九五之尊也有归去之日,为防不测,朕特今日立下遗诏,朕去后,将皇位传于康王权钰!康王为民呕心沥血,为国殚精竭虑,堪为众人只表率,其余皇儿应尽心辅佐之,共筑我大齐盛世昌明!” 呵,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武将暗自嗤笑,嘲讽的看着权钰,这简直将自己夸上天了,权靖会在遗诏中说自己不足吗? 就冲这一点,这遗诏定然是假的,一人冷笑一声,“敢问二殿下,这遗诏可盖了玉玺?” “遗诏,怎么可能没玺印?”权钰假假一笑,随口道,“若是不信,给你们看看便是,福公公……” 福公公一躬身,“是。” 接着捧着遗诏到众臣身边,那玺印看起来与平时别无二致,但众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然权钰不会这么多日才拿出来,福公公更不会忽然出现,此事定与福寿有关! 当福寿走到武将面前时那些武将忍不住暗中使眼色,福寿暗叹一声,不着痕迹的摇摇头,事到今日,他也无法,只盼着三殿下…… 大殿里一时静极,福寿捧着遗诏转了一圈,权钰冷笑,“众位可有异议?” 众人咬牙,无人出声,权枭得意一笑,“好,既然众位与异议,那,礼部就开始着手准备登基事宜,钦天监选个好日子,我大齐……” “慢!”礼部尚书出列,他是新上任,权枭提拔上来的,此时手心里满是冷汗,却还是咬牙道,“此事恐怕于礼不合。” “哦?怎么个不合?” “殿下,登基需要祭司在场,若无祭司认定,即为上天不认。”礼部尚书深吸口气,“将来必遭天谴,我大齐定将受到天罚。” “一派胡言!”权钰震怒,这是说他登基名不正言不顺?! “还请殿下息怒。”一三品武将粗声道,“臣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我大齐最看重的就是天意,祭司消失无踪,和正是天意,天意如此,不适宜选新帝。” “胡闹!”阮太傅冷喝一声,“难道我大齐百年基业即寄在祭司一人身上不成?祭司不在,我大齐就不可有新帝,难道我大齐基业是祭司的基业不成?!” “太傅严重了。”礼部尚书笑道,“您也知道,祭司是受天命,哪位皇帝不是祭司认定的,登基仪式还需祭司主持,不然……上天不接怎么办?” “难道我大齐的钦天监是摆设不成?” “呵,钦天监,钦天监不过是青衣殿的一个附属,什么时候钦天监可以压得过青衣殿了?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双方争执不休,权钰冷笑一声,现在这些人那青衣殿压自己,他就不信若是权枭登基,他们还会这么捧着青衣殿,然不管如何,今日……他定是要登基的! 权枭阴狠一笑,“礼部尚书是觉得本王无权登基?” “不,只是于礼不合。” “好!好!好!”权钰大笑几声,“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 众人心里一惊,武将纷纷出声,“王爷您想做什么?” “我大齐百年基业若是没了,还要礼作甚?”权枭狠声道,“给我打,打到尚书大人觉得于礼相合为止。” 众人惊怒交加,这是屈打成招?! 礼部尚书闭闭眼,再睁开时利光四射,掷地有声道,“祖制不可违!” “不识抬举!”权钰冷笑一声,“给我打。” 惨叫声响起,权钰扫视一圈,“还要谁觉得于礼不合的?站出来,本王成全你们。” 权钰这是彻底的额撕破脸了,阮太傅没想到他这么着急,有些不赞同,但此时却是骑虎难下,而且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这些臣子不见血总是不掉泪的,现在朝局由他们掌控,若再拖下去只怕多生事端,阮太傅深吸口气,上前道,“殿下也是为了大齐着想,还请诸位社稷为重。” “胡言乱语。”一武将怒吼,“分明是为了帝位,康王,这遗诏当真是真的吗?陛下怎的忽然就走了,到现在也没个交待,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他怒极,双目赤红,“争权夺利,汲汲营营,偏偏说的冠冕堂皇,我大齐没这等皇帝!” 他说话毫无遮拦,话一出口,朝堂皆惊,有 分卷阅读160 同僚不断拉他袖子,如今这形势,这是自寻死路啊! 然而这人并不管,权枭久久不会,这么多日,只怕是……他眼眶一红,对权枭是忠诚不二,厉声道,“祭司为江南百姓祈雨,为大齐造福,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朝廷无话,肃王为大齐子民做了多少,两人齐齐失踪,丝毫不见京中动静,康王,你这不是排除异己是什么?我就算血溅朝堂,也不容如此一个小人做我大齐皇帝。” “放肆!”阮太傅厉吼一声,“污蔑皇家子孙,好大的胆子!?” 权钰双拳紧握,一步步走下来,面上阴云密布,呲牙一笑,“想死!本王成全你!” “来人!拖下去砍了!” “权钰!你弑父弑弟,会遭报应的。” 权钰闭闭眼,蓦然哈哈大笑,皇家,有几个干净的,只要他登上皇位,谁敢说一个不字,他厉声道,“斩了。” 那人被拖出去,众人都被吓住了,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 果然,权钰冷笑一声,“李钢蔑视皇族,出言羞辱,诛九族!” 众人心里一颤,恐惧的看着他,变天了…… “哦?皇兄好大的口气,不知李钢犯了什么罪,竟是要株连九族。”众人呆立间,就听一人不疾不徐缓缓开口,那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熟悉的不少武将登时就红了眼眶,颤颤的回身。 三殿下一身玄衣,长身玉立,而他身旁笑意盈盈的正是……祭司,李钢和礼部尚书被侍卫掺着,眼含热泪,一众武将登时受不住跪了下去,一个个大老粗眼泪都快出来了,绝处逢生,不过如此,“殿下!” 权枭深吸口气,挑眉一笑道,“都起来吧,一点点事儿哪比得过战场杀敌,别挤出马尿丢人。” 局势反转,权钰死死盯着权枭,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好!好! 楼子裳看着权钰那神色一笑,漫不经心道,“听说康王就要登基了,怎么子裳没得到一点消息呢?” 楼子裳一身白衣,披着狐裘青色披风,脸色红润靠在权枭身边,权钰看着他心里大恨,闭闭眼,“祭司回来自是好事,只是不知道之前去哪儿游玩,耽搁啧许久。” 游玩?权枭忽而一笑,“可不就是游玩吗?江南谷中,有山有水,还有数万精兵,啧,皇兄,江南一向归你管辖,这有人大量屯兵,你竟是没发现吗?” “是吗?”权钰轻笑一声,“谁知道呢,几万的精兵,皇弟可不要空口说白话。” 阮太傅乐呵一笑,“既然祭司回来了,好,二殿下的登基大典也能如期进行了,礼部尚书不会再说于礼不合吧?” 权钰勾唇一笑,“是啊,祭司回来的正好,三皇弟,父皇遗诏,本王登基,你放心,皇兄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父皇遗诏?”权枭嗤笑一声,“父皇尚在人世,哪儿来的遗诏啊。” 一语宛若晴天霹雳,权钰咬牙,“三皇弟莫要胡言乱语,父皇仙去,皇兄知道你难以接受,然我大齐正处于多事之秋,莫要胡闹。” “三殿下所言非虚,康王何必急着否认。”楼子裳慢声道,“至于皇上是否安在,我想康王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举朝哗然,众人大惊,“这是何意?” “难道皇上没死,是被……” 众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权钰,权钰厉声道,“妖言惑众!来人,把他们拖下去,祭司和肃王已经疯了。” 权枭嗤笑一声,手在楼子裳腰部摩挲,不可思议道,“本王怎么有这么蠢的皇兄,权靖还真是……看到这不知道能不能气死。” 楼子裳嘴角一抽,看着明显已经有些混乱的权钰不得不感叹,“还好你不像他们。” 权枭撑不住笑了出来,在他腰部往下拍了一下,朝堂之上,楼子裳瞪他一眼,休要胡来。 权枭轻啧一声,暗暗看了那宽大的龙椅一眼,瞄瞄楼子裳臀部,心里有些热。 两人一派轻松,权钰等了许久久久无侍卫上前,他差觉不对,对阮太傅对视一眼,阮太傅心里一咯噔,只怕是…… 权枭勾唇一笑,“本王疯了,我看是王兄疯了才是,皇宫之内侍卫怎能由你调动,父皇健在,你就想登基。” 他冷笑一声,“本王这就清君侧!” “父皇健在?”权钰嗤笑,双手抱臂,有恃无恐道,“你有何证据?” “飞鸾。”权钰轻喊一声,“上来。” 权钰一愣,飞鸾?他抬眼看向大殿门口,只见飞鸾一身红衣,外罩红色披风,更显得容貌昳丽,艳丽动人,依然对他笑的柔情百转,权钰大怒,几乎想要破口大骂,但他生生忍住了,冷笑一声道,“皇弟这是作甚?飞鸾前几日还在本王身下浪叫连连,这几日……呵,更是被我那侍卫伺候的舒舒服服,怎么,皇弟也看上了他的姿色不成?” 飞鸾对他的羞辱无动于衷,楼子裳看着权钰却不由皱眉,他虽是第一次见飞鸾却对他印象极好,这权钰大堂之上未免太不检点。 权枭挑眉一笑,“你与飞鸾如何与我何干?就是父皇到底是否健在,让飞鸾做个见证罢了。” 权钰手心直冒冷汗,看着飞鸾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贱人!他竟然没查出他真正的底细?! 阮太傅闭闭眼,眼神利剑一般杀向权钰,他无数次警告权钰,权钰却是被飞鸾迷得五迷三道的,一句话也不听就甩袖离开,飞鸾来的太过突然且怪异,解了他们燃眉之急不说,身世也一查便知,这个时刻未免诡异了些,权钰还真当是自己好运,现在看来……分明是权枭安排的棋子。 听说前几日还为了飞鸾将女儿差点气晕过去,阮太傅看看权枭不由得心力交瘁,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外孙?! “呵,让他一下贱小倌来作证?”权钰嗤笑一声,“皇弟不觉得自己太过幼稚了吗?” 权枭勾唇一笑,看了飞鸾一眼,飞鸾点点头,扭头似嗔非嗔道,“呆子,快出来,我不够格呢。” 黑熊早就忍不住了,怒气冲冲的冲出来,将飞鸾紧紧搂住,瞪着权钰道,“鸾,鸾儿才不是小倌,殿下不要血口喷人。” 楼子裳忽然就笑了,对权枭眨眨眼,这黑熊看着是个粗人,但对飞鸾不错。 权枭轻啧一声,手移到他臀部拧了一下,楼子裳一颤,不由瞪大,有做什么妖?! “这就不错了?祭司,你问问自己,相公对你如何?也没听你说句不错。”权枭嗤笑一声,凑近他哑声道,“我那么伺候你,你看看你昨晚将我骂的,嗯 分卷阅读161 ?人就这一句话就不错了,祭司,你怎么不对我好些呢?” 楼子裳目瞪口呆,恨不得离他远些,脸却慢慢红了起来,权枭闷笑,“只要你说句相公最好了,我肯定好好疼你。” “谁要你疼?!”楼子裳嗔他一眼,却是忍不住笑了,“别闹,你最好了。” 权枭轻啧一声,“既然我最好……可得好好对我,可不是一句话就能了事的。” 楼子裳登时懒得理他,权钰却是看着黑熊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这是他的贴身侍卫,他的心腹,难道操了飞鸾几次就跟着跑了,他不由厉声道,“你来这儿做什么?黑熊!你想想本王平日怎么对你的,你竟是和外人一起陷害我吗?” “殿下。”黑熊皱眉,“您让我办事儿,我领您月钱,我们银货两讫么,飞鸾是我媳妇,这么比着,您才是外人。” 飞鸾忍不住笑了起来,靠近他,“呆子,你怎么这么好啊。” 黑熊脸一红,扭头认真道,“我会对你更好的。” 飞鸾挑眉笑笑,没说话,满朝文武却是被他的话惊的差点坐地上,这权钰哪儿招来这么呆的人……还银货两讫。 权钰也被气了个倒仰,他那时看这黑熊实在,定是可靠的,这么多年下来也确实如此,怎的……权枭厉声道,“你的忠心呢?” “我给您办事,守口如瓶,您发我月钱。”黑熊看看飞鸾,脸一红,“我挣钱娶媳妇,但,但我有媳妇了,我娘说,有媳妇了就要听媳妇的。” “我得帮鸾儿。”黑熊不舍的皱眉,片刻后道,“我这个月帮您办的事儿是做不到守口如瓶了,您就别给我月钱了,黑熊受之有愧。” 他万分不舍,说完凑到飞鸾耳边小声道,“鸾,鸾儿,虽然这个月的没了,但是我会努力的。” 飞鸾看看满朝文武不忍直视的脸色,噗嗤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他,“呆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第93章 混战 黑熊脸一红,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两人不由得都有些想笑,这黑熊……真是能把权钰气死。 飞鸾精明,黑熊呆呆的倒是一片赤诚之心,楼子裳轻笑一声,倒是绝配,他轻咳一声,在权枭手心挠挠,权枭轻啧一声,懒洋洋道,“黑熊,是要你说出实情,何止是月钱,娶媳妇儿的钱我给你出了。” “不,不行。”黑熊一愣,腼腆道,“我娘说了,娶媳妇儿钱要一分一厘的自己赚。” “呆子!”飞鸾一急,主子给的东西定然是好的,不要?是不是傻?! “这就是你赚的啊,傻死了,你这是为大齐效力,自然是你的。”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黑熊有些晕乎乎的,低头乐呵呵道,“还是鸾儿聪明。” 飞鸾瞪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满朝文武忍不住唏嘘,看向权钰,这哪儿挖来这么个人才啊? 权钰心头发颤,黑熊做事老实,可是什么都知道的,这可如何是好! 他万万没想到,只是让他和飞鸾睡了几日,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出声道,“黑熊,你要什么样的媳妇儿没有?!飞鸾这贱人,千人骑万人踏,配得上你吗?你赶紧回去,本王为你办亲事。” 飞鸾脸色一白,楼子裳厉声道,“殿下还是积些口德吧。” “鸾儿你怎么了?”黑熊看飞鸾脸色不对,不由对权钰吼道,“殿下你怎么这样?人间之欢,你情我愿,之前我是没遇到鸾儿,他有了别人,我也不能怎么样,但是有了我,鸾儿不会找别人了,再说……” 他粗声道,“您娶王妃之前不还好多侍妾,男宠,娶了王妃之后依旧如此,你,你不就是千人睡万人枕吗?” 黑熊说的理直气壮,直把一群人惊呆,楼子裳也忍不住唏嘘,这哪儿来的,真是高人啊。 飞鸾忍不住笑了出来,黑熊大喜,“鸾儿,你笑了,你放心,我,我虽然在乎但不介意……你,你以后不能找别人啊。” 鸾儿这么好看,他可得看好了,黑熊敌视的扫了一圈,发现没人比自己壮非常满意,鸾儿一开始就是看上他的身子了,别以为他不知道?! 权枭轻啧一声,“得了,飞鸾,让你相公好好说话,再这么下去,都伤眼了。” 飞鸾脸一红,黑熊却是登时眼睛一亮,就冲他这话,就对去权枭极有好感,“殿下,我这就一一道来。” “口说无凭?呵,众位在朝为官这么些年,怎会不知美人计?这黑熊现在被飞鸾迷住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权钰嗤笑,“妖言惑众,三皇弟,朝堂清静,岂是这些人可以玷污的。” “皇兄说笑了。”权枭挑眉一笑,扫视一圈,“飞鸾是你身边的人,黑熊亦是,他们为国为民,为大齐谋福,为百姓着想,不想大齐百姓落入小人手中,前来举报,不管真假,难道还不能听上一听?” “呵,污蔑皇家子孙,该当何罪?” 权枭冷笑一声,“按皇兄的意思,大齐百年基业还比不上你爹名声重要!呵,皇弟今儿算是长见识了。” “你!”权钰气的胸口直抖。 楼子裳笑吟吟道,“既然殿下说空口无凭,那么……文武百官为证,这么着吧,黑熊,既然陛下健在,你带我们去见陛下可好?真凭实据面前,也没污蔑了二殿下。” “呵,祭司如今是与三皇弟坑壑一气么?本王今日算是长眼了。” “子裳是与肃王私交不错。”楼子裳扫视一圈,笑意盈盈的承认,而后冷声道,“但,陛下安危关乎整个大齐,就算是肃王,子裳今日也定是要查个清楚的。” 他说的义正言辞,百官不由一怔,权枭撑不住笑了,“祭司一向公正不阿,本王深有体会。” 他手还放在楼子裳肩上,在大殿之上说来是有些失仪的,但此刻众人都像没看到一样,或者说……从权枭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心中就有了决断,此刻又有飞鸾和黑熊,更是如此。 “黑熊,带路吧。” 黑熊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将权钰等人独留在大殿之上,权钰登时慌了,“外祖,我,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敢将权靖这般不过是凭着一时怒气和冲劲,权枭和楼子裳稳操胜券的模样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下一刻飞鸾叛变,黑熊跟着走了,他此刻彻底慌了神。 “慌什么?!一不做二不休。”阮太傅厉声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钰儿,只能斩草除根。” “可是,可是权枭他们会毫无准备吗 分卷阅读162 ?”权钰咽咽口水,慌乱道,“他是怎么进宫的,为什么禁军未来汇报,还有……他手中有兵权啊。” “没出息的东西!”阮太傅看着他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容妃呢?没有禁军,不是还有府中近卫么,这么多年培养下来,此时不是正派上用场吗?” 权钰闻言,定定神咬牙,“对,对!” 他眼中发狠,此刻楼子裳忽然扭头,轻笑道,“二殿下怎么不跟上来,到时候这两人若真是误了您的清白,子裳定给您一个交代。” 贱人!权钰暗骂一声,忽然低声对侍从道,“速派人到西南王府,让世子速速相帮。” 黑熊记忆力极好,直往冷宫而去,冷宫设有机关,大臣均不动声色,权钰面上冷汗涔涔,恨不得将黑熊千刀万剐,可惜黑熊肉厚,丝毫没察觉到。 熏天的药味扑面而来,有人受不住猛咳几声,权枭皱眉,将楼子裳紧紧的护在自己身边,黑熊更是直接将飞鸾揽到怀里,警惕的看了权钰一眼,这是权钰的地盘儿,他怕权钰耍花招,在飞鸾耳边悄声道,“鸾儿,你跟紧握啊,二殿下特别狠,就算我这次没要他月钱帮他办那么多事,他定还觉得自己亏了,小心他报复我们。” 他语气不满,似是觉得权钰蛮不讲理,自己帮他办事都不要钱了,还追着不放,飞鸾忍不住闷笑,捶他一下,“真呆,我知道了。” 黑熊这才放心,权靖正在发脾气,一把将药挥在地上,气喘吁吁道,“让,让权钰那畜生来见朕,竟敢软禁朕,好大的胆子!” 冲天的怒气,他嘶声厉吼,用了最大的力气,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事实如何似乎不必再问,黑熊回头吭哧吭哧道,“这,这下清楚了吧,这可是皇上说的,不是我说的。” 他倒是机灵,权钰冷笑一声,还未开口,黑熊忽然眼睛一亮,扬声道,“二殿下,我没泄密,一个字没说,您可得把月钱给我吧。” 权钰差点被他气死,还敢提月钱,楼子裳忍不住笑倒在权枭怀里,飞鸾噗嗤一声,“呆子,哈哈哈……” 黑熊看他那么开心,乐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二殿下,您做了这样的事定是要掉脑袋的,不如,现在就给我把。” 他挠挠脑袋,“你说,你到了地下还欠着那么多钱,死了也不安宁不是。” 楼子裳一哽,看着他那憨实的样子,撑不住埋在权枭怀里闷笑,“权,权枭……这也太呆了。” 权枭也被逗得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拍拍楼子裳肩膀,“别笑岔气了,不然有你受的。” 楼子裳连连点头,却是忍不住,本来这么严肃的气氛,被这黑熊一句话破坏殆尽。 “滚!”权钰几欲吐血,眼前发黑,他当初眼瞎了找了这么个人,还在身边一放就是这么些年,他几乎将黑熊撕了,飞鸾好不容易止住笑,眼睛有些红了,“呆子,别要了,要死的人,要人家钱不吉利。” 可不是?!他是要成亲用的,黑熊闻言大为后悔,怕权钰真给他钱了,连连摆手,“殿下,下面生活也不知道怎么样,我就不问您要了,就,就当我给您烧纸钱了,您,您不用给了。” 他脸上遮也遮不住的嫌弃,人群间不断有笑声传出,飞鸾更是直接倒在他怀里,黑熊有些不解,他说的是实话,都笑什么?不过,鸾儿笑的可真好看…… 他也忍不住乐呵呵的笑了。 呵,这黑熊是羞辱他的吗?跟着他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黑熊这么牙尖嘴利,权钰深吸口气,压住胸口浊气,环视一圈,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本王不与尔等逞口舌之利,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呵,那今日,谁也别想走出去。” 众人大惊,权枭挑眉一笑,“哦?皇兄这是直接承认了?” “敢作敢当!”权钰傲然一笑,“我堂堂皇子还不敢认了不成,权枭,我们俩斗了这么多年,明人不说暗话,今儿个,谁也别想走。” “康王,你这是造反!”楼子裳厉喝一声,“好大的胆子。” 权钰轻蔑一笑,“既然祭司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 百官皆惊,纷纷出言,“二殿下,您如此不孝,怎可为君?” “对待生父尚且如此,何况是百姓呢?” “二殿下,您,您当真是鬼迷心窍啊,此时悬崖勒马,还不算晚啊!” 权钰仰头哈哈大笑,这些人此时说的冠冕堂皇,他就不信他们开始不知道他是造反,呵,此时看权枭回来了就开始站队了吗? 权枭冷笑一声,“皇兄,既然如此,本王就为了大齐将你拿下稍后听从父皇处置。”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权钰勾唇一笑,喝道,“来人!” 从内间忽然出来一群侍卫,狭小的空间内将众人包围的彻底,权靖被人刀架在在脖子上拉了出来,他一身明黄寝衣,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双眼尤为凸出,看起来极其狰狞,楼子裳被吓人一跳,他想到权靖可能不大好,但没想到一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变成这个模样,忍不住暗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儿臣护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权枭跪拜,楼子裳轻声道,“皇上,您受苦了。” 权靖唇角微动,竟是双目微红,却看也不看权枭一眼,只是欣慰的看着楼子裳,“祭司,你来了……” 楼子裳心里膈应了下,手紧紧握住权枭的,慢声道,“是肃王带子裳过来的。” 权靖闻言才瞥了权枭一声,淡淡点点头,看起来极其猖狂,权枭也不等他开口就起身,嗤笑一声,权靖无端身子一抖的,权钰嘲道,“权枭,就算你来救驾,他也不待见你,啧,你说说,你救他作甚?” “他是父皇,做儿子自然该救他。”权枭凌凌傲然,一派孝心。 楼子裳暗笑一声,肃声道,“二殿下,莫要以己度人,三殿下孝心日月可鉴,此次为了陛下连夜从江南赶回来,日夜奔波,可谓至孝至诚。” 权枭轻咳一声,懒散的站在楼子裳身边,众人都闷着不吭声,看着祭司那严肃的模样更是不敢笑,权钰暗骂忒不要脸!权枭能孝顺,呵呵,狗都不□□了! 但他没时间跟他们计较这个,那侍卫拉着权靖走到他身边,权钰冷笑一声,“权枭,你说大孝子,那么为了父皇,你定然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事吧?” “二殿下!”楼子裳不赞同的看着他,“肃王是国之栋梁,就算他一片孝心,我想,众位大臣也不想如此出彩之人失了性命,而陛下。” 分卷阅读163 楼子裳深深的看了权靖一眼,“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自相残杀吧,陛下风烛残年,总得有个人撑大局不是?” 权靖一噎,他恨不得权枭就这么被权钰砍了,但他此时张张嘴不知怎的就说不出话了,楼子裳!他咬牙,当初怎么就选了个狼做祭司? 楼子裳满意一笑,环视一圈,众人赶紧点头,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祭司明显是肃王那一边的,权枭挑眉一笑,看楼子裳这模样忍不住在他臀部暧昧轻抚,楼子裳身子一抖,他身子敏感的很,这轻摸,他有些受不住的往前去了一步。 斗嘴皮子他是永远斗不过楼子裳和权枭的,权钰此时深深的认识到这一点,不再与他们斡旋,冷声道,“杀了他们!” 众臣大惊,那些侍卫不管不顾的就挥刀砍了过来,众臣大惊,那些武将直接拿剑就杀,文臣却是瞬间乱作一团,躲在他们身后直喊救命。 武将暗骂没用,楼子裳和权枭皱眉,权枭厉声道,“都到本王身边来。” 元德和觅芙加入战局,侍卫源源不断的涌过来,那些武将护着文成到他们身后,那些人战战兢兢道,“王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您,您没带兵过来吗?” “祭司,您倒是想想办法呀,文武百官不能全部折在这里了啊!” 刀剑无眼,他们都慌了,登时有些人就有些后悔,他们不该跟着权枭的……这眼看命都没了啊! 权枭冷冷的扫视一圈,厉声道,“闭嘴!” 所以他不太待见这些文臣,有些忒没骨气。 楼子裳眼神也凌厉起来,厌烦的看他们一眼,什么时候了,哭喊有什么用? 权钰得意一笑,“权枭只要你自刎,我不但放了百官,还放了父皇,怎么样?” 那些文官不由有些犹豫,有些人甚至眼前一亮,楼子裳震怒,一剑□□他身后一人胸口,那人正想往权枭身后一动,猛然胸间一疼,不可置信的抬头,楼子裳正阴冷的看着他,众人大惊,“祭司,你这是做什么?” 楼子裳冷笑一声,一剑拔出,那人倒地毙命,他环视一周,轻笑一声,声音极轻却仿若地狱恶鬼,“子裳代表青衣殿警告你们,莫要做出傻事,谁若有不该有的念头,当如此人!” 他说完一剑插入那人体内,剑尾在空中摇摆,楼子裳面如冠玉此时却看起来跟厉鬼一般,众人惊恐的看着他,权枭勾唇一笑,不疾不徐道,“祭司心善,此次就罢了,再有此类人……诛九族。” 他话声悠然,彻底将人震住了,权钰一时间也回不了神,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齐声道,“让开!” 觅芙和元德闻言,一个手势,武将全部跟着后退,只见楼子裳和权枭瞬间移步到众侍卫身前,披风猎猎生风,两人两手相握,两掌相合,双眸紧闭,却是有看不见的气流飞速流转,刀剑不入。 众人大惊,目瞪口呆,愣愣咽口水,“这,这是什么……” 权钰暗叫不好,低声问道,“容妃带来了吗?” 侍从焦急,“殿下,容妃被关的太远,害得一刻钟。” 权钰正待开口,猛的就被什么弹了出去,侍卫赶紧将他团团围住,他猛然抬头,就见楼子裳和权枭双掌齐出,登时惨叫声连天,血流成河,两人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侍卫还未近他们身就丢了性命,两人气势凛冽,如到如枪,杀人不眨眼,黑熊几乎看直了眼,小声在飞鸾耳边道,“看不出来,祭司文文弱弱的,这么厉害啊,还有肃王……这功夫……” 飞鸾也有些回不过神,咽咽口水道,“呆子,这俩都不是人,以后千万别招他们知道吗?” 他以为主子找了个善茬,没想到……主母凶起来……飞鸾看到楼子裳瞬间将一人脑袋拧下,倒吸口凉气,这得多大劲啊。 近卫只有三千人,楼子裳和权枭的功夫一人使出,除了大军就几乎无人可挡,柯匡两人联手,内力在体内一脉流转,更盛几倍,区区三千人,权枭冷笑一声,权钰也就这点本事了! 权钰吓得双腿直颤,倒架在权靖脖子上行往后退,那些侍卫背上杀怕了,一时间不敢上前,战战兢兢的看着楼子裳和权枭,楼子裳微微一动,一人竟然吓得直接剑掉了,噗通跪在地上,哀声求饶,“祭司饶命,祭司饶命。” 楼子裳不是嗜杀之人,若能直接投降自是少了他们不少事,权枭倒是无所谓,挑眉道,“听你的。” 楼子裳扫视一圈,缓缓道,“只要你们投降,我定保你们性命。祭司说话算数。” 那些人闻言对视一眼,瞬间扔了刀剑,一个个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楼子裳看了暗叹一声,“肃王仁爱,定会留下你们性命。” 楼子裳做事事事为权枭着想,为他博得好名声,权枭无声一笑,低头不经意的在他颈间亲亲,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权钰看着这一片败势,容妃迟迟未被带来,而覃沐……他自嘲一笑,连外祖都不知道到了何地,他心中一片冰凉,看着血泊中的楼子裳和权枭,蓦然一笑,手中使力,权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他孤身一人站在门口,看起来格外凄凉,但他毫不在意,血顺着权靖的颈间滑落,他轻笑一声,“皇帝在我手中,若是不想他死,权枭,你必须自刎谢罪?!别跟我扯什么仁义道德,我就要你死!” “权枭,你可想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是你父皇,你这个大孝子,难道是空的不成?” “权枭,若是父皇因你而死?你凭什么登皇位,一个为了皇位舍弃生父的人,与我有什么区别,这么多人看着呢,呵呵……“权枭,你骂我的话声声在耳,你可还记得?” 众人不禁齐齐看向权枭,盯着他下一步动作。 第94章 身亡? 权钰这话不错,权枭若是今日一个不慎,这回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文武百官在这儿……楼子裳惊怒交加,权枭紧紧摁住他,轻声安抚,“莫慌,莫慌。” 楼子裳明白,此时不能乱,不能趁了权钰的意,权枭蓦然一笑,看着权靖道,“父皇,若儿子真的为您丢了性命,您会将皇位给我吗?”! 权靖此时不知道怎么了,心中大快,权枭不可能给世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权枭就算是再有能力,能从刀口下夺人?权枭死了,权钰也活不了,他兜兜转转,自己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权靖嘿嘿一笑,声音听起来渗人,“当然,枭儿为父皇性命都没了,父皇怎么会在乎皇位?” 分卷阅读164 一句话罢了,权靖得意而笑,楼子裳一惊,暗声道,“权枭,你要做什么?” “放心,相公惜命的很。”权枭轻笑一声,玩味的看着权靖,“父皇为儿臣至此,儿臣岂会在乎一条命。” 听他这么说,百官不由暗自着急,此时却不敢开口,万一皇帝没事,到时候秋后算账他们怎么好? 武将被觅芙和元德牢牢压着,想开口也不行,权枭欣慰一笑继续道,“父皇,若是有人为救您不慎伤了皇兄性命,可否判为无罪?” “当然!”权靖狞笑,扭头道,“他弑父弑君,当斩!” 权钰呵呵低笑,这就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 很好!权枭勾唇一笑,楼子裳蓦然反应过来,若是救了权靖,权钰死了,权靖不喜欢权枭,定会拿权钰的死做文章,到时候一个不慎,谣言漫天,谁也说不清楚,只要有了这个保证,呵,救权靖,杀权钰还不就是小菜一碟! 他忍不住笑看权枭一眼,带着敬佩和恋慕,权枭心头一热,凑近低声道,“千万别这样看我,看的本王想将你就地正法了都!” “没个正经。”楼子裳勾唇一笑,脸红的看着他,“还不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权钰一个没反应过来,手中刀剑碎成粉末,他心中惊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权枭厉喝一声,“护驾!” 混乱间权靖被人掺起,元德手劲重,他胳膊几乎碎了,脸色惨白,元德狞笑一声,权靖登时晕了过去,元德大吼,“陛下受惊过度,不慎晕厥,传御医。” “啊”一声惨叫,太过凄厉,众人回头就看到权钰不知被谁一剑致命,胸口鲜血汩汩而出,轰然倒地,暗中权枭远远的补了一掌,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死,便宜你了! 局面被掌握,文武百官争相从房间里涌出,屋外寒风凛冽,这个冬日……似乎格外的冷,他们愣愣回头,肃王看着祭司,两人一黑一白,纤尘不染,两人低头不知笑着说什么,登时心中更冷,竟是背后沁出一身汗,这以后……不知怎的,就有些不敢想起来。 转瞬间宫中局势彻底翻转,而现在人心惶惶,消息哪儿这么快传出去,或者说……又有几个人知道在冷宫内出了这么大的事,宫外覃沐还在焦灼的等消息,坐立不安,皱眉道,“父王,再派人去探,怎的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能有什么事儿?”覃武失笑,“别慌,待会儿就有消息了,权枭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覃沐一想也是,往后靠在他怀里笑着道,“许是近日事儿太多,总是胡思乱想。” “爹爹就是太纵着你。”覃武手探到他的臀部,一把将人大横抱起,哑声道,“看爹爹罚你,等你没力气胡思乱想就行了。” 覃沐忍不住笑了,两人自往屋子里去,而权钰派来通风报信的人正被闵驹拎着往皇宫里敢,那小太监看到本应远在西北的定国将军彻底被吓住了,整个人都呆呆的,闵驹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粗声道,“你说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造反?!等着被处置吧。” 小太监想说什么,下一刻闵驹手快的将他打晕过去,闵驹长吁口气,这小太监一路上就知道叫,叫的忒烦。 乾清宫,皇帝面无人色,脸色青白,一群御医围在龙床旁,权枭勾唇一笑,“本王可就将父皇的性命交在你们手上了,宫中乱子不少,本王先去处置,待会儿再过来。” 现在宫中被权枭掌控,御医连连点头,楼子裳和权枭可没心情继续在权靖这儿浪费时间,转身而出。 福寿在外面候着,看两人出来赶忙上前行礼,权枭轻叹一声扶住他,“公公受苦了,不必行如此大礼,还是好生歇着些去吧。” 福寿身子确实不大好,楼子裳看着他白苍苍的头发心里一酸,上前从袖子里逃出一个小瓷瓶,极其精致,这是他无事按照玄墨祭天上来研制的一些养身的药,轻笑一声道,“公公老了,补补身子,子裳和王爷还得您照顾呢。” 权枭勾唇一笑,搂着楼子裳的手臂紧了些,福公公是个人精,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一咯噔,点点头道,“老奴谢过祭司,谢过肃王。” 他眼眶有些湿润,接着小声道,“王爷,玉玺……就在龙椅下面,陛下怕是不行了,您,您早做打算吧。” 福寿怎么说也是伺候了权靖大半辈子的人,权枭和楼子裳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将玉玺在哪儿告诉他们了,权枭叹道,“多谢公公。” 福公公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后去了,楼子裳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中一动,权枭慢声道,“公公是聪明人。” 楼子裳点点头,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人还着急忙慌的喊着,“娘娘您慢点,慢点!” 楼子裳一怔,拍拍腰间的大手,“容妃娘娘来了,快些放开。” “放开作甚?”权枭勾唇一笑,“母亲又不是没见过,子裳……她总要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啊!楼子裳着急,权枭却固执的将他搂的更紧,容妃破门而入,看着殿中的两人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枭儿……” 楼子裳看着容妃发丝微乱,双眸通红,心里微酸,权枭上前一步扶住容妃,声音也有些哑,“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说着他噗通就跪了下去,一手来拉着楼子裳的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容妃登时泪雨滂沱,摸摸他的头,将他扶起来,“枭儿出息,我高兴,高兴。” 她说着扭头看向楼子裳,楼子裳不过是不到二十的少年,年纪轻轻做了祭司,楼家覆灭,跟着权枭颠沛流离,为他鞍前马后,有人如此为枭儿……还是这么个孩子,这孩子招人疼,容妃忍不住泪水簌簌滑落,“子裳……辛苦了,辛苦了。” 她像楼子裳真正的母亲一样,牢牢抓住他的手,不断轻怕,女人的手很温暖,楼子裳有些留恋,他抿抿唇摇摇头,“没事儿,权枭对我很好。” 容妃闻言心里一酸,上前一把将楼子裳抱到怀里,泪水打到楼子裳肩上,楼子裳有些无措,眨眨眼看向权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权枭禁不住笑了,在他耳边小声道,“母亲这是看到子裳的好了,莫怕。” 楼子裳无奈睨他一眼,手在容妃肩上轻拍,片刻之后容妃起身,轻笑一声收敛情绪,“我失仪了。” “一家子,何来失仪之说。”权枭勾唇一笑,拍怕她的肩膀,“还得辛苦母亲一番,后宫还得您来整治。” “去吧,交给我了。”容妃温婉一笑, 分卷阅读165 而后看着楼子裳道,“子裳啊,你帮我看着他点儿,他这人行事不忌,你可得监督他。” 容妃这次对楼子裳异常温和,楼子裳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怎么这么听婆婆话?”权枭不满,传音道,“祭司,是婆婆跟你过一辈子还是本王,你有没有良心。” 楼子裳一噎,瞪他,“你给我消停点。” 权枭禁不住唏嘘,“这还没过门呢,婆媳两人就一起压榨我了,这以后的日子啊。” 他轻啧几声,楼子裳嘴角微抽,容妃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微拢发丝轻声道,“我就先走了,你们注意点。” 容妃一生经历波折无数,她背脊挺直,仪容端庄,款款而去,楼子裳不禁感叹,“定国将军竟然有这样的女儿……” 权枭撑不住笑了,挑起他的下巴笑吟吟道,“傻东西,就凭外祖怎么生得出来母亲这样的,你见了外婆就知道的……” 楼子裳惊奇的看着他,权枭挠挠他的下巴笑的不正经,“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单凭外婆一人……也生不出来。” “权枭!”楼子裳怒骂,“要不要脸,长辈玩笑有这么开的吗?” “你倒是护着他们。”权枭揶揄道,“还没过门呢。” 楼子裳脸一红,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却被权枭搂住结结实实的亲了下去,他吻的霸道,手顺着楼子裳的衣衫下滑,楼子裳身子登时软了,权枭粗声道,“宝贝儿听话,想死你了。” 楼子裳脸更红,被他摸得全身都酥了,两人两三天没亲热了,楼子裳也想了,不断的往权枭身上蹭,权枭被他蹭的下身剑拔弩张,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按到好好疼爱一番,偏偏天不随人愿,说曹操曹操到。 “枭儿,我将人给你带回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楼子裳登时慌了,是闵驹,他不断的推权枭,“快起开,起开。” “妈的!”权枭暗骂一声,吸着他的舌狠狠吮了一番,直降楼子裳弄得站不住脚放在他颈间喘息,闵驹大摇大摆的进来,看楼子裳一直被权枭扶着不由一怔,“祭司怎么了?不舒服?” 他手里拎着个小太监,也不嫌重,楼子裳瞪了权枭一眼,轻咳一声尴尬道,“没,没事。” 权枭头疼的看着闵驹,揉揉额角,“外公,您,您怎么将人带这儿来了。” 权枭掖有些气息不稳,闵驹大惊,暗暗观察两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大受惊吓。 祭司面红如潮,双腿直抖,颈间还带着微红的痕迹,权枭那眼见的烦躁……简直是欲求不满,闵驹瞪大双眼,下一刻双目充满怒火,死死的盯着权枭,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竟然将祭司给上了!幸亏他来的及时,不然权枭还不知道胡闹到什么时候? 楼子裳被他肉眼可见的怒火弄得一愣,不明所以正准备开口,下一刻就见定国将军痛惜的看重他,这祭司也是,怎么,怎么就如此纵着权枭,由着他胡来,这,这也忒没出息了!这将来可如何是好呦?! 定国将军满心忧愁无处化解,脸色百变,楼子裳暗暗拍权枭,心惊道,“定国将军这是怎么了?” 权枭头疼的看了闵驹一眼,这定是又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忍不住抽抽嘴角,“别理他。” “殿下,陛下醒了。” 闵驹正想说什么,元德敲门小声道,“正叫您呢。” 权枭勾唇一笑,心中一动道,“外公,你换身衣服,给我一起去吧。” 闵驹不明所以,但是听话的换了身侍卫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权枭和楼子裳身后,觉得颇为威风,权靖那老贼,这么多年也有今天! 他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只能死死憋着,脸部抽搐,楼子裳无意中看到,忍不住腹诽,这定国将军……莫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怎么一直这个样子。 权枭挥手让御医全部退下,权靖双目狰狞死死盯着他,“康王呢?” “不慎被人杀了。”权枭挑眉一笑,压低身子道,“父皇,皇兄弑父弑君,死有余辜。” “你!你!”权靖想要起身,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权枭,“你怎么活着?!” 权枭朗声大笑,“我自然要活着,父皇,儿臣怎么能走到您前面。” 楼子裳皱眉,看向权靖淡声道,“陛下还是好好养着身子吧。” “祭司?”权靖低笑急声,幽幽看着他,“祭司,你怎么就对权枭这么死心塌地呢?” 楼子裳笑笑,“天命。” “呸!”权靖阴冷的看着权枭,“权枭,就算权钰死了,我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你!” “是吗?”权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父皇,您看看这是谁?” 他将闵驹拉到权靖榻前,闵驹咧嘴哈哈大笑,“权靖,你这狗贼也有今日,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哎呦哈哈哈,权靖,你还有脸活着?” “你!你!你!”权靖欲起身抓他,不断爬着向前,面目狰狞扭曲,“闵驹!你竟然敢回来……” “本将军为什么不敢回来?”闵驹一屁股坐在他的龙床上,颠了两下砸吧砸吧嘴,“这龙床不过如此么,权靖,你当日设计我闵家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会这么惨?” 他乐呵呵的笑,嫌弃的一巴掌拍在权靖背上,“你这货,怎么配得上我女儿!” 权靖差点被他打吐血,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不由笑了,权枭挑眉,“父皇,下遗诏吧。” “休想!” 闵驹大怒,“你这东西,怎的如此不识抬举?!现在皇宫可是我外孙掌控着,不下也得下。” 楼子裳看着闵驹那嚣张的样子,撑不住扭头笑了,这定国将军怎的跟个孩子一样,非要耍耍威风。 他说话如此简单粗暴,直将权靖气了个倒仰,权枭无奈的看了闵驹一眼,只听权靖冷笑一声,“呵,有本事就弑父,朕倒要看看,权枭你还能逼宫不成?” “为什么不能?”权枭忽而轻声道,“不过,我为什么要逼宫呢。” “父皇,您想清楚了,传位于我,好歹我骨子里留着权家的血,怎么说也是皇家人,但若您不愿意……”他看了闵驹一眼,漫不经心道,“您想想自己年轻时候做的事,定国将军手握五十万大军,一路打过来谁能挡其锋芒?” “且如若无人想挡呢,京城在本王控制之中,若我下令门户大开……” “父皇,定国将军到时候造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可就是改朝换代了啊, 分卷阅读166 您可得想清楚。” 三人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闵驹大急,他可不想造反!他要皇位作甚?! 楼子裳眼疾手快摁住他,冷笑一声对权靖道,“陛下,子裳永远站在王爷这边,只要王爷不想登位……子裳绝不逼他。” “陛下,到时候这天下可就不姓权了。”权枭漫不经心的睨他一眼,“您自己掂量掂量吧,您那些儿子么,改朝换代,自然不能留着他们了。” “孽障!孽障!” 闵驹看看楼子裳握着自己的手,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粗粗咧咧道,“这皇位虽然不咋地吧,但是不给我外孙我就抢,横竖别人登基也放不过我们,权靖,你自己看着办吧。” 楼子裳失笑,却见定国将军明晃晃的瞪了自己一眼,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楼子裳一愣,又怎么了?果真是脑子……不太正常吗? 第95章 年号,倾垣 惠帝二十五年,腊月初十,大雪纷纷扬扬,这是这一年第一场大雪,大的不可思议,一夜之间,屋外满满都是苍茫一片,及膝的深度让人措手不及却又欢欣鼓舞。 瑞雪兆丰年,祭司祈雨之后似乎一切都是顺了。 气温骤降,屋内有地龙倒是不冷,但出去就不一样了,楼子裳抿抿唇扭头吩咐道,“元德,将殿下那件貂皮大氅拿来。” 权枭撑不住笑了,揉揉他的脑袋,“没事儿,不冷。” “到那儿再脱就是了。”楼子裳轻笑一声,抬脚搂住他的脖子亲亲,慢声道,“权枭……我会陪着你,一步一步走过去的。” 他们处处筹谋,时时提防,终于到了这一日,而他何其有幸,借尸还魂以来几乎时时刻刻与权枭在一起,两人相知相爱,走到如今这一步…… 楼子裳长吁口气,在他眼上亲亲,登基就好了,权枭的眼睛也一定很快就能好的。 权枭的眼睛几乎成了楼子裳的心病,权枭低叹一声,心中发烫,抱着他深深的吻了下去,两人唇舌交缠,情意缱绻,元德悄悄的避了,等楼子裳气喘吁吁的靠在权枭怀里他才进来。 今日是权靖宣布遗诏的日子,也是权枭登基的日子,宫中准备了许久,就等着这一日了。 权枭摸摸楼子裳的手,皱眉冷声道,“拿手炉来。” 楼子裳失笑,“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么,就是体寒罢了。” “听话。”权枭在他额上亲亲,拢拢他的披风,元德小跑着递上个檀木小手炉来,这手炉做的精巧,外面檀木下足了功夫,不会被烧着,里面是沥泉炭,沥泉炭气味清香,不会呛人,随着檀木缓缓散发的檀香各该提神又暖身,权枭不由分的塞到楼子裳手里,披风裹紧了,一手被他紧紧握着,权枭一身玄色撒金九龙帝王服,貂皮大氅,楼子裳一身白衫,外罩白狐裘披风,身后是九龙仪仗队,宫中众人见到都屏息跪下行礼。 那紧紧相连的双手格外显眼,众人心思各异,新皇与祭司会不会亲密的过分了些?而且,历年来也没见过九龙仪仗队跟着祭司身后的,不合规矩。 楼子裳就算知道不合规矩也没法子,权枭的眼睛是他心头大患,他不会离开权枭寸步,所以权枭拉着他的时候,他连丝毫犹豫都没有。 两人一路而来,直往金銮殿,满朝文武静候,眼看就要从侧门进去,楼子裳在权枭身旁道,“你先放开我,我走另一边。” 权枭皱眉,在他耳边冷声道,“你不是不放心我的眼睛吗?跟着。” “得了。”楼子裳失笑,“别闹,就这几个台阶,你听声辩位怎么也不会出事,嗯?” 权枭挑眉一笑,丝毫不顾忌的低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子裳,你要跟着我君临四海,一步步的跟着。” 楼子裳一愣,气息翻涌,愣愣的被权枭拉着往前走,权枭唇角带笑,披风被元德拿了下去,衣袂翻飞,发丝微杨,漫漫天地中,新皇玄衣墨发,端的是姿容无双,楼子裳被他一步步带着,登上高台,礼官张张嘴,最终冻结在权枭的视线之下,一声不吭。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他们看着权枭坐在龙椅之上,霸道凌然,恣肆而笑,而祭司抿抿唇,紧紧站在他的身侧,两人似是形影不离。 权靖是被人抬过来的,他死死盯着高台之上那两人,礼官宣遗诏,他想将权枭碎尸万段却只能点头,而自此……成了太上皇。 “……肃王于国有功,于民有利,北平狄子,南办贪污,仪德双修,事事为民,上位天命,下为民意,今丰上天之意传位于肃王,望众臣辅佐之,万民敬重之,钦此!” 礼官话音一落,楼子裳轻笑一声,轻轻跪倒于权枭身侧,声音清朗,直击人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朝百官哗然,历来青衣殿对皇帝其实是有制衡之用的,而祭司见皇帝从不下跪,在登基大殿之上高呼万岁,万年不遇……他们心神颤动,各自思量,面上跟着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呼,声声震耳,权枭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心神动荡见死死盯着楼子裳,看着他为自己臣服,看他笑吟吟的对自己笑,权枭暗骂一声,心头似有什么要受不住溢出来,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他权枭何德何能…… 权枭撑不住起身,一把将楼子裳抱在怀里,满朝文武跪拜之下,就这么深深的吻了下去,他舌极其用力,似要将怀里这人吞了,楼子裳大惊,想要挣扎却不敢动,生怕惊动他人,百官听不到声响不敢抬头,丝毫不知道他们的新帝差点就将他们的祭司按到在龙椅之上,就地正法。 楼子裳想要说话唇却被堵住开不了口,只能死死的瞪他,心惊胆战,不断的捶权枭后背,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元德一惊,眼睛紧紧盯着百官,权枭勾唇一笑,狠狠吸了一口才放开他,哑声道,“傻东西……” 楼子裳现在杀了权枭的心都有了,只见权枭在他耳边一舔,施施然的坐下,不疾不徐道,“众卿平身。” 定国将军理应远在西北,现在还不能回来,自是不能上朝,不然被他看到……只怕得晕过去。 新帝登基,权枭看着楼子裳不疾不徐,双目幽深,“改年号倾垣,百姓免税一年。” 楼子裳身形一颤,眼眶蓦然红了,他赶紧垂下头,双手发颤,年号倾垣……倾垣……权枭紧紧握着他的手,声音带笑,“子裳,你是覃垣……这天下人就我一人知道就够了,枭倾心于覃垣,一生定不负你!” 楼子裳哑声‘嗯’了一 分卷阅读167 声,他不敢开口,怕忍不住哭出来,他遇到权枭,真的是将这一辈子的气运都用尽了。 这年号听着有些怪异,好像毫无来由一般,礼部尚书不由皱眉,“皇上,这年号可有什么寓意?” “自然是有的!”楼子裳瞪了权枭一眼,上前一步笑吟吟道,“垣,墙也,紫微垣,三垣中枢,意味皇帝内院,皇后妃嫔,皇子皇女皆被护在其列;太微垣,意味百官,三垣上环,垣护百官;天市垣,三垣下环,民之居所,民之所在也,护万民于安乐。三垣合一,即为皇上之力,陛下倾一生之力,护百官万民安康,此年号,诸位有何不满吗?“众人都被他说的愣愣的,连权枭都愣了一下,最后撑不住笑了,礼部尚书上前歉意道,“臣才疏学浅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祭司阅百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尔等自是比不上的。”权枭随意的摆摆手,颇为与有荣焉,眼中尽是得意,颇为轻蔑的瞅了那帮文臣一眼,什么东西?!他家这傻东西随口说点什么都能让他们回不了神,看以后还乱弹琴。 权枭眼中笑意遮不住,楼子裳无奈看他一眼,却是撑不住笑了,这人,有时候孩子一样。 新皇登基,自是要秋后算账的,诸位大臣都是会看眼色的主,阮太傅在朝堂上几乎摇摇欲坠,权枭冷笑一声,之前交代好的那几人一一上前。 “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说!” “虽康王已逝,然康王之前牵扯之事过多,必须得捋一捋清楚,第一,皇上您在江南遇刺,被兵马包围,那兵马正是康王之人。” 阮太傅厉喝,“莫要血口喷人。” “臣有要证。”这人是权枭早就安排好的,转眼看向权枭道,“还请皇上允许臣将人证带上来。” 权枭摆摆手,“带上来。” 楼子裳静静看着,这是他们一早就合计好的,至此,权钰再无翻身可能,就算死了,他的名声也得跟着臭了。 江南知府被带上来,阮太傅脸色一片灰败。 举报权钰的人似是以后春笋一般涌了出来。 “皇上,康王与阮太傅坑害百姓,加重税收,暗自屯兵,不仅如此,还私下囤地上万顷……” “皇上,康王与阮太傅私下暗害朝廷命官,有与楼相通信为铁证。” “皇上,康,康王暗害前任祭司凤嘉……”忽然一人嚎嚎大哭,涕泪横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娘,“皇上,您要为前任祭司做主啊!” 楼子裳和权枭都被吓了一跳,五大三粗的男人,亏他能哭成这样,可真是不容易,阮太傅怒火中烧,这是什么罪都往他身上泼不成? 楼子裳面色一正,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凤大人被人害成那般模样,你竟是知道实情?” “臣,臣有罪。”那人正是吏部的,抹抹眼泪,“之前迫于康王淫威,臣不敢言,但,但臣发现……凤大人小童暗暗留下康王威逼他们的信纸,且,且……臣发现,那日对凤大人造成致命一击的武器,意味金制,一为玉制,金,玉——正是康王名讳,‘钰’啊!单一拿出来看似无关联,但有了那通信……皇上,祭司,还请为凤大人做主啊?!” 权枭勾唇一笑,暗道这人倒是可可造之材,口舌清楚,句句直中要害,皱眉道,“此时朕会彻查,来人!派人去青衣殿。” 这人哭的声泪俱下,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如果不是这事儿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都以为是权钰做的了……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据在,都是权枭和楼子裳准备好的,不过片刻的功夫,都成了铁证,阮太傅被千夫所指,看看台上权枭和楼子裳,蓦然哈哈大笑,“报应!报应啊!” “皇上,康王妃求见。” 阮太傅闻言,双目无神,权枭冷笑一声,楼子裳也是一愣,不明白覃姗姗怎么来了,但看权枭的神色,似乎并不意外? 楼子裳瞪他一眼,权枭难道与覃姗姗有他不知道的约定不成?! 权枭睨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楼子裳暗自撇撇嘴,他倒要看看权枭耍什么把戏? 权枭轻笑一声,“不知康王妃何事,但好在是真的皇嫂,宣!” 覃姗姗一身王妃正装而来,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她看看高台之上的楼子裳和权枭,被晃的眼一疼,心中五味陈杂,权枭竟是这个时候都不让楼子裳离他身侧,她当年……还真是傻。 “不知王妃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覃姗姗深吸口气,跪伏于地,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缓缓一笑,不紧不慢道,“夫君已去,身上万千罪名,罪不可赦,害万民,危大齐,万死难辞其咎,臣妾收拾夫君义务之时,发现一样东西,事关大齐,就当是为夫君积些阴德,还请皇上过目。” 权枭勾唇一笑,“哦?何物?” 楼子裳也有些好奇,但看权枭那神色显然是知道的,不由有些不忿,面上虽不显,却是死死的盯着覃姗姗。 覃姗姗缓缓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慢声道,“几封与北狄的……通信,臣妾不敢细看,匆匆而来,还请皇上与百官作证。” 一沓黄色的纸被拿出来,权枭皱眉,蓦然轻笑一声道,“各位都看看吧,念与朕听即可,免得浪费时辰。” 百官一喜,觉得新皇行事不羁,但对他们倒是信任,一个个拿过来,登时呆立当场,宛如木鸡! 楼子裳一愣,戳戳权枭,权枭紧紧握住他的手,玩味一笑,“到底怎么回事儿?” 数十位拿着信纸的官员登时跪倒一地,颤声道,“皇,皇上。” “怎么了?倒是说啊!”权枭不耐烦的冷喝,“结结巴巴作甚?!” “皇上,事,事关重大,臣等不敢妄言!” “说!”权枭骤然起身,一身冷厉煞气扑面而来,厉声道,“朕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一字一句!念!” 楼子裳眉头紧蹙,众位大臣战战兢兢,看来皇上是早就知道了……拿他们当靶子呢……只是,现在翻这个案子做什么?” “黄山,此乃康王与北狄通信……亲笔……” “还有肃王与西南王世子的……” “清楚记载了,如何冤枉质子覃垣一事……” “世子覃沐为了世子之位,陷害长兄……” 众人坑坑巴巴,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权枭,双拳收紧,喉头发紧,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权枭这是……为他翻案…… “子裳,我怎能让你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一辈子? 分卷阅读168 ”权枭冷笑一声,转身眼中尽是宠溺,“覃沐就是死,也得先让你清清白白的才行。” “质子覃垣,是干干净净的。”权枭勾唇一笑,与他十指相扣,“不容任何人糟践。” 楼子裳再也忍不住,蹲在身子,金銮殿上,伏在权枭膝头,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泪雨滂沱…… “傻东西,莫哭。”高台之上,元德缓缓后退,权枭将楼子裳紧紧抱住,心中大疼,禁不住垂首,将那泪一一吻去,“傻东西……有相公呢……” 第96章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台下文百官还在震惊,呆呆的看着覃姗姗,回不过神,这是中了什么邪?此举对西南王府是大为不利的,康王倒台,有西南王府护着,她还有一线生机,但此举西南王府必定受挫,她能不能有命就要另说了…… 疯了吗?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覃姗姗深吸口气,无意中一撇,高台之上看不到皇帝和祭司身影,她苦笑一声,默然不语。 权枭不在乎大殿之上任何人的看法,楼子裳却是不可以的,权枭刚刚登基,此时定然是不能出岔子的,他收敛自己的情绪,撒娇一般的在权枭怀里蹭蹭,自己站起身来,只是双眸依赖的看着他,当真是孩子一般。 权枭被他看的心神摇曳,恨不得抱着自己的宝贝回去好好疼爱一番,让他想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现在到底不行,不处理了覃沐等人……这将是子裳心里的一根刺,得跟着他一辈子。 权枭深吸口气,自己站起身来,将楼子裳拉到他的身侧,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并肩而立,别人看不见,元德看的一清二楚,不着痕迹的挡在侧面。 楼子裳一惊,回头愣愣的看着权枭,权枭宠溺的看着他,楼子裳忽然好像抱抱权枭,抱抱他男人,思及此他脸一红,扭头看向了别处。 权枭撑不住笑了,笑的肆意,众臣仰头就看到这一幕,心头都是一惊,异样一闪而逝,想抓什么又抓不住。 “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理?”到底有人忍不住了,西南王在朝上不是没有人脉,但这时候谁都小心翼翼的,藩王一直是京城的心腹大患,如今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他拿捏着大压西南才怪。 权枭挑眉一笑,“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皇上,飞鸾和黑熊求见。”一太监匆匆从外面走进来,面色焦急,“说是有急事相告。” “哦?急事?”权枭玩味的笑笑,“宣。” 此时所有人恍然,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圣意再明显不过,莫要自找死路。 黑熊尽职尽责的跟在飞鸾身侧,看着满朝文武很是警惕,这些人都是有钱有势,难保没人要跟自己抢鸾儿,他可得看好了! “飞鸾黑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权枭神色淡淡的,“何事如此着急?” 飞鸾抿抿唇,蓦然在大殿砸下一颗惊雷,“皇上,其实在江南……刺杀您的除了康王的人,还有西南王府的人。” “什么?”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飞鸾。 权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哦?飞鸾,这污蔑可是大罪,你可有证据?” “您也知道,飞鸾曾经是康王身边人。”他不在意的笑笑,“床上康王提过一句,而且还有书信来往……这是人证,再者说。” 他抬眼瞥了覃姗姗一眼,似笑非笑道,“此时王妃最是清楚,王妃……您说是吗?” 楼子裳蓦然想起,之前权枭与覃姗姗交易,说帮覃姗姗治好不孕之症,而覃姗姗帮他做一件事……他恍然大悟,原来权枭让覃姗姗做的,就是作证,他不由得心里眼里都是感动,权枭为了他……他眼神软软的,还带着水意,只把权枭看的心头起火,忍不住在他耳边道,“好子裳,千万别这么看我,我是你男人!” 楼子裳脸一红,大殿之上浑身不自在,却是不由自主的又有些期待……脸红红的看着他,只把权枭看的禁不住在他臀部狠狠捏了一把,只能过过干瘾。 覃姗姗脸一白,闭闭眼轻声道,“是……家兄确实是与王爷商量刺杀皇上,且,多次陷害皇上,证据,臣妾过后会一一呈上来。” 举朝哗然,一片倒的局势,都是在朝中浸淫多年的人,一瞬间都明白了,这是权枭……早就设下的局,就等着这一天呢。 一时间朝臣个个背后直冒冷汗,看着权枭的眼神带着恐惧,他们真正的意识到……变天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权枭的手腕比权靖不知道高了几个段数?! 况且兵权不是在他手里就是在定国将军手里,以后……更应该小心了,况且还有祭司…… 大家看楼子裳乖顺的站在权枭身旁的模样,呼出一口浊气,大齐从未有过的局势出现了。 权枭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的面色,冷笑一声,“西南王世子刺杀皇子,陷害家兄,与康王勾结,更是与北狄联合起来陷害大齐要人,众卿以为此罪如何?!” “臣以为,此罪当诛。”吏部尚书上前一步,肃声道,“陷害家兄是为不仁不孝,勾结北狄是为不忠不移,刺杀皇子更是死罪!陛下,臣以为,另立即进行逮捕!” “皇上,那西南可如何是好?”有西南王的支持者出声,不疾不徐道,“西南坐拥兵权,一旦北上,民不聊生啊。” “大人这是何意?”一人忍不住厉声道,“难道我大齐还怕他一小小藩王不成?!别忘了,他西南王也是我大齐的臣子,刺杀皇子,论罪当诛!” “还是说,大人以为……皇上的命还比不上一个乱臣贼子的吗?!” 此话当为诛心,那人抬头看着权枭黑沉沉的脸色,登时腿脚一软,后悔莫及,“皇上,臣一时口不择言,还请皇上责罚!还请皇上责罚!” “哦?既然爱卿自己也知道口不择言,自求惩罚。”权枭挑眉一笑,环视一周缓缓道,“拖出去!斩了!” 楼子裳面色波澜不惊,转头就看权枭看着自己,轻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权枭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登基的第一天若是被这些臣子拿住,以后还得了? 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权枭还是权靖呢? 权枭轻吁口气,将楼子裳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子裳到底是最懂他的……他不怕天下人说他嗜血残暴,唯独怕子裳疏远他,还好……他缓缓的笑了。 楼子裳忽然在他耳边轻声道,“权枭,你做什么 分卷阅读169 ,我都支持你。” 权枭心头一热,心头大震,哑然一笑,恨不能将他勒紧自己的筋骨之中。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那臣子的声音凄厉悲惨,闻着心颤,众人抬头就看皇上和祭司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禁不住想要后退。 猛然回首,金銮殿上,退无可退。 侍卫轰然而入,一个个面色严肃冷沉,将西南世子府围住,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正是大雪纷飞的日子,覃沐懒洋洋的待在屋子里不想出去,覃武私下卸了,两人在床上闲聊,门外嘈杂一片,覃沐不由不耐烦的扬声道,“吵吵什么?” “世子,世子,出事儿了!”一人连滚带爬的进来,惊慌失措。 覃沐嗤笑,靠在覃武怀里摇摇头不耐烦道,“能出什么事儿?!都给我慢慢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来人!给我抓!” 还不等那人开口,外面忽然冲进来一批侍卫,不由分的踹倒了屏风,一个个凶神恶煞,将屋子砸了个粉碎。 覃沐大惊,覃武厉声道,“什么人?世子府也敢闯,还有没有王法?!” 他一边是说一边将快速给覃沐穿衣服,侍卫一个个玩味的看着他们,“呦!这世子……原来是在屋子里快活呢,给我带走!” 覃沐和覃武尚来不及发生了什么,屋外满是丫鬟侍从的惨叫声,覃沐一摆衣袖,一把将欲拉自己的侍卫推开,他心里慌乱极了,紧紧拉着覃武的衣袖,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侍卫冷笑一声,“金銮殿上,世子亲自问皇上吧。” 覃沐和覃武心头一颤,皇上?权枭?他们对视一眼,权枭就算登基,怎敢如此猖狂?他覃沐好歹是西南世子,就算之前做了些对权枭不利的事,但他自信丝毫没留下蛛丝马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们没得到一点点的消息? 覃沐强自稳定心神,覃武那张脸尚未被遮起来,他强笑一声,“侍卫大哥,您带我去见皇上就行了,这是我的侍卫,他可没那福分,没得辱没圣颜。” 侍卫闻言都玩味的看着他,将他全身是上下扫了个遍,轻啧一声,覃沐强忍屈辱,却只听那侍卫嗤道,“世子房里人,自是要带去见见皇上的,属下怎敢怠慢。” 他们都是权枭的近卫,权枭早就计划好了,怎容出一丝差错,朝上直接下令逮捕,覃沐完全措手不及。 覃沐手心直冒冷汗,父王若是被发现……就彻底完了,藩王无诏入京,视为谋反…… 他身子直颤,覃沐面色青黑,然权枭的近卫那是元德等人都交代过的,不给两人任何说话的机会,覃沐一颗心就像掉到冰窖里,冻得直抖…… 两人一路整个人都空了,就算是覃武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而且……权枭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他们,定是有把握,两人浑浑噩噩的被带到金銮殿上,看到覃姗姗,彻底懵了。 覃沐和覃武极其狼狈,大冬天,寒风凛冽,却只着里衣外衫,侍卫丝毫不留情面,楼子裳看着他曾经敬爱的父亲……疼爱的弟弟……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来,覃沐,覃武,你们也有今天! 众人看到两人大惊,失声道,“西南王?” 权枭冷笑一声,拍案而起,“好个西南王,无诏入京,好大的本事!” “吏部尚书,大理寺卿。”他不等覃沐和覃武反应,眼中带着杀气,“朕给你们两天时间,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好好给朕一个交代!”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文武百官全部跪下请罪,吏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更是连连保证,陛下要的不过是个结果,证据这么明显,如果他们还办不到,那就只能自刎谢罪了。 权枭冷哼一声,似是被气很了,一甩袖子拉着楼子裳离开,他这怒气来的突然,连楼子裳都没搞清楚,愣愣的被他拉着他,一路上权枭脚步匆忙,看起来是气极了,楼子裳懵懵的被他扯进内间,瞬间就被人压在了墙上,权枭撕扯着他的衣服,显得格外急迫,楼子裳被他弄得身子一颤,抬头,权枭脸上哪儿还来得怒气啊,满眼的笑意。 楼子裳登时反应过来,不由轻吟一声,“你,你没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我有病吗?”权枭嗤笑一声,狠狠亲了一口哑声道,“看着他们被抓就行了,难道还让我审他们不成?” 权枭的语气中满是轻蔑,好像他审覃沐给了人家多大的面子,楼子裳不由一哽,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权枭冷笑一声,“一个破早朝浪费我这么多时间,来宝贝,相公好好疼疼你。” 楼子裳登时被他调戏的面红耳赤,权枭动作利落,楼子裳被他压到床上,轻哼道,“你,你装生气就是为,为了……” 他脸红的说不下去了,权枭咬着他的耳垂道,“就是想干你啊!看着那群人有什么意思,看你那模样……早就想好好疼疼你,朕忙得很,这点事儿他们都办不好,我养着他们干什么?” 权枭说着狠狠一吮,舌在他耳廓内舔,“开心吗?” 楼子裳想想今日朝堂之上……不由眼眶又红了,哑声道,“权枭,谢谢你。” “啧。”权枭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挑眉一笑,“跟相公说这个?” 楼子裳不由笑了,在他怀里轻蹭,黏人的很,脸红的看着他,权枭被他弄得心软的一塌糊涂,轻声道,“真想谢我?” 楼子裳点点头,眼角微红,想起今日的一切还有些心绪不平。 权枭低声一笑,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道,“子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紫微垣……正是皇帝内院……” “我也是看闲书看的。”楼子裳一笑,蹭蹭他的鼻尖,嘟囔道,“你也不先跟我说一声,万一圆不回来怎么办?” “这次是惊喜,倾垣……”权枭眼中一动,低沉笑道,“朕这皇帝内院……也就你一个,倾垣,正是这个意思!倾吾全力护着你,覃垣,你看看你这名字,合该是我的人!” 楼子裳被他低沉的声音弄的心头直跳,这么说就好像……他脸一红,连连摇头,“不是,你忘了,还有另外两个呢?” “啧。”权枭嗤笑一声,捏捏他的鼻尖,“傻!若不是为了你,我护着他们干什么?!” 他冷笑,“傻东西,你可给我记住了,若不是为了你,文武百官,万民百姓,与我何干?!” “朕护着他们,给他们安乐,给他们盛世太平可不是为了他们,更不是为了让他们束着我。”权枭勾唇一笑,“朕保他们太平,他们自然也 分卷阅读170 得少管闲事!尤其是朕的床事!” 楼子裳被他这一席话彻底弄的呆住了,偏偏权枭又理直气壮,他从未听过这样的……但是,心里的感动像是快要溢出来了一般,小声在权枭耳边道,“权枭……你怎么这么好呢?” 权枭被他弄得心里熨帖,手在他臀部轻揉,双目带着明显的欲色,声音沙哑,“这就好了?” 楼子裳点点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依赖的很,小声道,“你最好了。” 他紧紧贴着权枭,满心满眼都是他,他活了两辈子,真是上天关照,怎么就让他遇到权枭了呢。 “故意勾我呢?”权枭被他看的心神乱颤,不是自己的一样,真是妖精啊!猛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瞬间楼子裳就被他剥了个精光,屋子里暖得很,楼子裳倒是不冷,只是羞得直往他怀里躲。 权枭死死压着他,灼热的某物血脉喷张,“宝贝,相公这么好,你是不是得报答我?嗯?” “怎,怎么报答?”楼子裳面红耳赤,不用想也知道哪方面的,权枭在床事上花样尤其多,他每次都被折腾的软成一滩泥。 楼子裳总是这样,忍不住依着权枭,权枭被他这小模样那物更大了,在他耳边哑声道,“别动……” 转眼楼子裳就被他捆了起来,捆在床头,身子浮着,双腿大张,这姿势……楼子裳羞耻不已,看着衣冠整齐的权枭声音都颤了,“你,你快放下我。” “宝贝,听话。”权枭伏在他身上,在他胸前留下一串吻,“爱我吗?” 楼子裳脸红点头,权枭被他乖巧的模样搞的眸色更深,居高临下的问他,“喜欢我操你吗?” “权枭!”楼子裳怒目而视,委屈的看着他,“你,你……” 权枭心里发软,心疼的很,却是忍不住继续折腾他,挑眉一笑,“不是说报答我吗?祭司,一句话都不答吗?” 楼子裳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他不说话,权枭就在他身上煽风点火,他被权枭弄得差点哭出来,终是忍不住道,“喜欢……” “宝贝,求我操你!”权枭声音哑的厉害,眼看是憋不住了,“你求我,我就给你。” 楼子裳从未被这般折腾过,眼泪立马出来了,泪汪汪的看着他,却不知权枭被他看的瞬间大火燎原,想看他被自己折腾的更狠,想他哭着求自己,权枭狠狠心,不碰他,自己憋得满脸汗,却还是笑道,“宝贝,你求我,我是你男人……羞什么?” 楼子裳看他这模样登时心疼了,软软的看着他,心疼的不得了,不,不就是一句话么……他咬着唇,躲躲闪闪的看着权枭,“相公……求,求你操我……” 他还自己加了词?!说完就羞得全身都红了,权枭被他叫的再忍不住,低喃一声,“宝贝……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说完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进去,一时间……屋中缱绻缠绵,屋外大雪纷飞却遮不住这春意绵绵,屋外元德一怔,觅芙脸红,两人对视一眼,领着人退的远了些。 第97章 师父 铁证如山,不到两日的时间,西南世子为了世子之位,陷害兄长一事传遍整个大齐,且刺杀皇子,欲染指皇位,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怎为天下所容?! 然而更让天下人震惊的是,西南人无诏入京,而被现在的时候……正在世子的床上? 两人衣衫不整,紧紧相拥,这天下,哪儿有儿子这么大了还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如此亲密? 流言似是长了翅膀,飞遍江南西北,这事儿,甚至比新皇登基还让人议论纷纷。 “哎呦?!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侍卫闯进去的时候,那世子脸还是红扑扑的呢!” “哎哎哎!你知道什么呀,闯进去的时候两人两人……分明是正在干那事儿?!被侍卫生生给分开了!” “呵!这是捉奸在床啊?” 觅芙学的惟妙惟肖,眉毛一挑一挑的,楼子裳不仅递给她一杯茶,“快润润口,不渴吗?” “嘿嘿,主子。”觅芙得意一笑,“还有更好笑的呢,大家都说啊,这覃沐的世子之位……是陪他爹睡来的?!啧啧啧,父子乱伦,是为不伦……” 觅芙长吸口气,唏嘘道,“这可真是一朝失势,满盘皆输,父子逆伦,遗臭万年。” “什么遗臭万年?”权枭从外面进来,冷笑一声接话道,“不过是没本事罢了,若是有本事,就算是父子逆伦又如何?但是么,如今他们落在朕手上,不弄死他们当朕死的吗?” 楼子裳上前将他披风拿下,闻言撑不住笑了,睨他一眼,“得了,觅芙传膳吧。” 权枭低头在他唇上亲亲,楼子裳轻笑道,“娘娘说什么了?” “不过就是那些事儿。”权枭不在意的笑笑,“贤妃被母亲整治的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母妃这是炫耀呢。” 权枭勾唇一笑,在他鼻尖咬了一口,“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儿。” 楼子裳抿抿唇,权枭定是没说实话,而容妃……不,如今是太后了,太后叫他去,定是与选妃有关的。 权枭二十多年未有一妃一嫔,之前是被皇帝压制,如今……太后等不及了。 楼子裳眼神飘忽,忽然觉得世事无常,这两天发生的事儿他一直没时间细细想想,现在想来……他看向茫茫窗外,鹅毛般的大学还在飘着,那年……也是这么冷,不,楼子裳甚至觉得那年比现在还冷,权钰欲对他不轨,是权枭救了他,他死了……又活了。 如今呢,当初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权钰死了……覃沐和覃武被关进打牢,他不再是质子而是高高在上的祭司,而最不重要的……他身边有了权枭,当真是世事无常…… 权枭看他这模样不由皱眉,心中一疼,捏住他的下巴迫使楼子裳看着他,“瞎想什么呢?” “权枭……”楼子裳张张嘴,最终还是道,“我想去看看覃沐和覃武,去……见他们最后一面。” 楼子裳到底有个执念,他想去看看,最后一眼,他一生兜兜转转皆拜他们所赐,但也多亏了他们,他才遇到了权枭,他就是想看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权枭皱眉,见那些牲口作甚?没得污了双眼。而且……楼子裳曾经那样宠着覃沐,权枭冷笑一声,那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有什么好见的,但转头看楼子裳眼巴巴的看着他,权枭怎么也舍不得拒绝,嘴里忍不住嘲道,“堂堂祭司,想去就去,我还能拦着你?” 看他这模样,楼子裳忍不住笑 分卷阅读171 了搂住他的脖子蹭蹭,眼巴巴的看着他,“我想让你跟我一起么。” 就这一句话,当真是戳到了权枭的心窝子,登时手摸上他的腰轻轻摩挲,暧昧道,“当真?” 这还差不多。 楼子裳脸红道,“想你陪我。” 权枭忍不住唏嘘,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可算是张心眼了,知道凡事都让我陪着了,覃沐歪心眼最是多,你再被他坑了怎么办?” 楼子裳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甜蜜,他心眼也多得很,怎的到了权枭嘴里就单纯无害了? 权枭看出他所想,轻笑一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冷声道,“就你曾经被覃沐害得那样,朕也得防着。” 楼子裳忍住笑点点头,“那还请皇上多多关照。” “这还差不多。”权枭轻啧一声,“朕陪着你,敢耍花样,立刻砍了他们。” “是是是,皇子最厉害了。” “敢笑我?长本事了啊?!”权枭轻笑一声,将他摁住亲了个结实,两人气息交缠,楼子裳禁不住在他身上蹭。 一个吻下来,两人都呼吸不吻,权枭轻啄他的唇,得了便宜还卖乖,“去个地牢都要我陪你,怎么越来越黏人了?” 楼子裳闻言一瞪眼,不在意道,“皇上不想去就别去了呗。” “祭司吩咐……”权枭轻佻一笑,“朕哪儿敢不从?嗯?” 楼子裳笑笑,楼的他更紧了些,一时间气氛甜的腻人,觅芙听着没声响了才带着丫鬟进来,丫鬟都是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清楚的看,看楼子裳被权枭抱着,两人亲亲蜜蜜的说着什么,脸红的低着头,安静的很。 地牢湿气重,尤其现在天冷,楼子裳捧着小暖炉权枭还是不放心,运转内力在两人周身流转起来才带着他进去。 覃沐和覃武是重要人犯,关押在最里头,夜里安静的很,罪犯看到权枭都战战兢兢的,他们本以为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自己还有条生路,没想到……大赦天下提都没提,断了他们最后的生路。 楼子泽站在牢前看着覃沐和覃武,一时间五味陈杂,说不清具体什么感觉,但同情……绝对没有,覃沐和覃武落得这个下场不是罪有应得,而是权枭辛辛苦苦为他运作的结果,不然……只怕这两人依旧风光无限吧。 楼子裳思及此软软的看了权枭一眼,权枭心头一动,揉揉他的脑袋,“有话就说,此地不宜久待,对身子不好。” 覃武看着两人,蓦然嗤笑一声,“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覃武警惕的盯着他们。 “你有神马资格让朕看笑话?”权枭轻蔑一笑,居高临下,覃沐登时涨红了脸。 他们是单独的天牢,说话也不怕被外人听到,楼子裳忽然笑了,那笑容覃沐太过熟悉,楼子裳缓缓道,“沐儿,你可想我?” “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覃沐连连后退,紧紧贴着墙角,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覃武上前将覃沐死死的抱在怀里,直盯盯的看着楼子裳,心神颤动,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莫要装神弄鬼,祭司!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楼子裳轻笑道,“父亲,儿子只是来看看您……” 楼子裳心血来潮,看他们这模样心中大快。 覃沐和覃武心神俱裂,对视一眼,覃沐惊恐大叫,“父亲,父亲……他没死……他没死……” “覃垣!”覃武怒吼,却是外强中干,他也怕的很,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儿子,偏偏……他瞪大双眼,“你,你真的是覃垣啊?” 楼子裳勾唇一笑,“你说呢?”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轻喊一声,“沐儿……” 覃沐几乎崩溃,躲在覃武痛哭失声,连连颤抖,覃武心疼的恨不得将楼子裳碎尸万段,偏偏受制于人,目次欲裂,“你到底想如何?” 楼子裳悠然一笑,“沐儿啊……” 他说完看覃沐叫的更惨,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忍不住扭头,双眼亮晶晶的对权枭道,“我们走吧。” 权枭勾唇一笑,看也不看那两人一眼带着他离开。 “学坏了?嗯?”权枭边走边调笑。 楼子裳轻笑一声,这是覃沐的梦靥,覃沐怕他回来,他却真的回来了……精神上的折磨远比*上的痛苦,楼子裳轻咳一声道,“跟皇上在一起这么久,总得变聪明些。” 权枭勾唇一笑,蓦然倾身,“吃了朕那么多皇子皇孙,再不聪明些还得了。” 楼子裳愣了片刻,面红耳赤,忽然怒吼一声,“权枭!” 声音震天,吓得牢门口的侍卫赶紧跪下,心道完了完了,怎的这么倒霉,祭司竟然直呼皇上名字……还怒吼……不要命了吗?连带着他们也遭殃,晦气! 他战战兢兢的抬眼,只见皇帝陛下讨好的不知道在祭司耳边说些什么,而祭司红着脸甩袖而去,皇上快步跟上,两人拉拉扯扯,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冷着脸的元德大人,他立刻道,“臣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元德高深莫测的看他一眼甩袖而去,侍卫还有些愣愣的……其实,他是真的没看到什么啊……他瞎保证各什么劲啊这是?! 楼子裳被权枭闹得不敢看人,急匆匆的往回走,偏偏权枭逗他,荤话张口就来,伴随着那低沉的声音好像长到了他耳朵上一样,楼子裳不由踹了权枭一脚,威胁道,“不准说了,再说……我回青衣殿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权枭无奈一笑,宠溺的抱着他,“哪儿有夫妻分房的,娘子莫要抛下我才好。” 楼子裳睨他一眼,脸红的往回走,那可口的模样看的权枭眼神幽暗,手也不老实,直把楼子裳弄得差点站不住,两人打打闹闹好不容易回到寝殿,刚进门忽然一人炮弹一样朝他们直直冲过来,“枭儿!” 楼子裳差点一掌劈过去,闻言生生的收了回来,权枭皱眉,拉着楼子裳连连后退,冷声道,“好好站着!”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脸却小孩一般白嫩,楼子裳瞪大双眼,脑子里忽然出现四个字……鹤发童颜。 “不孝!当了皇帝就这么对待你师傅吗?!”那老头嘴里嚷嚷着,看到楼子裳眼睛一亮,嘿嘿一笑,“祭司啊……” 说着暧昧的扫扫权枭揽着他的手臂,一笑,显得很是猥琐,“徒弟媳妇儿?” 楼子裳脸一下子就红了,权枭在他耳边柔声道,“叫师父。” 楼子裳还有些犹豫,这么第一次见 分卷阅读172 面……是不是不太好? 权枭失笑,瞥了一眼那老头淡淡道,“叫他师父是给他面子,听话。” 楼子裳闻言不由瞪他一眼,看着那老头乖乖巧巧道,“师父。” “好!好!好!”老头看楼子裳那温和乖顺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唏嘘,“权枭你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被他给勾走了? 权枭挑眉,笑的很是得意,楼子裳看着眼前的老人,忍不住心中大喜,本来他正想着怎么找权枭师父,给权枭看看眼睛,没想到送上门来了,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师父,您,您可看出权枭……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了?” 权枭勾唇一笑,心中发暖,这傻东西总是记挂着自己,老头一笑,得意洋洋道,“当然,他看不见嘛!” 楼子裳眼睛一亮,期盼道,“那,那可有治疗之法?” 权枭皱眉看向他师父,这老头最是喜欢作怪,他不由得将楼子裳护在身后,挑眉道,“有法子你就留下,没了就走吧。” 楼子裳闻言头疼,狠狠在权枭腰间掐了一把,疼的权枭眉头一皱,这宝贝是翻天了不成? 却听楼子裳笑吟吟道,“师父,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被听他胡说。” 权枭眼一瞪,这傻东西……想说什么却被楼子裳更狠的瞪了回来,他不由头疼的揉揉额角,傻宝贝啊…… 老头看着两人互动,眼睛一亮,笑的极其猖狂,“权枭!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从来只有权枭欺负他的份儿,没想到他也能看到权枭吃瘪,一时间得意的恨不得上天。 权枭冷笑一声,“这是我媳妇儿,我自然千娇万宠,与你何干!” “啧啧啧。”老头笑的停不下来,“好好好,来吧,本尊给你看看。” 这老头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功夫还是很有一套的,权枭没有犹豫的伸出手腕,楼子裳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一时间气氛静谧的可怕。 那老头看楼子裳那双布满担忧的双眼,忍不住暗骂一声,作孽啊,下一刻他心中发狠,一股内力气势汹汹的涌向权枭体内,声势浩大,权枭毫无防备,一惊之下来不及深想,一把将楼子裳推了出去。 楼子裳蓦然回首,就见权枭嘴角满是鲜血,轰然倒地,登时心神颤动,目次欲裂,撕心裂肺之痛轰然袭来,他整个人都空了,内力浑浑而去,势如破竹,那老头登时被他打的一口鲜血吐出来,楼子裳一把将权枭抱起,他双眼似充血,全身都在抖却又坚定无比,声音沙哑,厉吼一声,“来人!” 影卫全部冲进来一把将那老头制住,楼子裳抱着权枭匆匆往里走,哑着嗓子,厉声道,“封锁乾清宫,今日之事,不得传出一点风声!” “是!” “准备热水!伤药,将御医全部带到偏殿,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是!” “明日不上早朝。”楼子裳哑声道,“就说……祭司忽然重病,陛下仁善,为大齐祈福,亲自伺候。” 元德眼眶蓦然一湿,这样的后果……他缓缓道,“是!” 第98章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楼子裳交代完抱着权枭走进内室,鲜血从权枭体内不断的涌进来,楼子裳几乎不敢去碰,心头好像有把刀子在来回划拉,权枭就在他怀里,毫无生机……楼子裳从未这般慌张,哽咽道,“权枭……权枭……” 毫无回应,权枭没回他……这是第一次,楼子裳心神颤动,手探进权枭腕间,登时忍不住压低声音凄吼一声,他心头大痛,权枭的筋脉……全都碎了。 失去的恐慌将他整个人笼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得冷静,冷静……楼子裳深吸口气,蓦然将权枭全身的衣物全部扯碎,而瞬间他自己也一丝不挂,他将毫无生气的权枭放下,握住他的那物,低下头狠狠舔了几下,深吮,等到湿润了,红着眼一狠心,没有丝毫润滑的就这么插进了自己体内。 鲜血从后穴流出,楼子裳却感觉不到疼,他固执的将权枭全部埋进自己体内,抱着他坐起,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楼子裳整个人都空了只凭本能行事,与权枭十指相贴,双唇相交,满室都是血腥味,楼子裳缓缓运转自己的内力,探进权枭体内,权枭闷吭一声,只是这么一点点……他就受不住。 楼子裳心尖跟有人拿针狠扎一样,他害怕,眼泪顺着眼角一点一滴的滑落,他耐心的引着内力从将人相连的地方而动,缓缓的修复他的筋脉。 权枭脸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毫无意识,蓦然楼子裳一喜……有进展,真的,那破碎的筋脉有一点点修复了。 楼子裳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他喃喃道,“权枭,我能救你,你坚持住……” 楼子裳一点点输送自己的内力,循环往复,渐渐的权枭有了回应,他喜极而泣,变幻了个体位,两人躺着,权枭从侧面进入他,后面那个地方直发热,而在他体内的东西也硬了起来,楼子裳咬咬牙,自己缓缓而动,一上一下,内力将那地方紧紧包裹,缠绕,发散到体内各处。 明显这样更有效果,楼子裳顾不上害羞,大开大合,权枭渐渐的有了回应,从侧面插他,他迎合着,内力四散,渐渐变粗,楼子裳一喜,迎合更甚…… 晨光微熙,刚刚登基就歇了早朝,百官哗然,祭司重病?闵驹面上刚刚回京,此时忍不住轻哼一声,定是撒谎,权枭怎么可能为了祭司重病就不上朝,权枭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做什么又拿祭司做借口,好啊,现在不上早朝都利用祭司…… 他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请旨入宫。 而乾清宫门口,太后一身花炮却被挡在门外,她冷笑一声,“怎么?皇帝在办什么要紧事儿,既然祭司重病,哀家还不能探病了不成?” 她心中怒火压着不发,天知道她起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脸都青了,她知道权枭和楼子裳关系好,但怎能如此荒唐?! 为了祭司,连早朝都不上了吗?!成何体统?! 楼子裳跟着权枭住在乾清宫别人不知道,太后却是知道的,权枭要和他商议事情,这只要不传出去,住几日也没什么,但如今……她不得不重新掂量,她眼眸微眯,楼子裳和权枭,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太亲密了些…… 元德暗自着急,觅芙眼眶都红了,但太后的銮驾,权枭不在,他们怎么也拦不住的,无奈将人放了进去,容太后抿抿唇,乾清宫的气氛不对,一个侍女也没有,全是侍卫, 分卷阅读173 还是没见过他,她心里一咯噔,登时觉得不对劲,厉声道,“到底出了何事?” 觅芙跟着她时间颇久,想想权枭如今生死不知,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但思及主子说不得泄露半点风声,她想说又不敢说,面色一时间纠结难耐。 “哭什么?!”容妃急的团团转,“元德!你说!” 元德咬咬牙,现在总得有个人主持大局才行,蓦然跪倒在地,哑声道,“皇上受伤了,如今生死不明……祭司正在里面救治,今儿这风声,也是祭司故意让传的?” “你说什么?”容太后登时如被五雷轰顶,枭儿,受伤了?她艰难道,“重伤?” 元德点点头,“嗯。” 她登时腿脚一软,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眼眶瞬间通红,但这时候她不能倒下……太后深吸口气,厉声喝问,“好好的怎会受伤?是谁下的毒手,给我带上来。” 不提还好,一提觅芙的泪珠子压不住,哭着道,“是,是陛下师父!” 容太后一时间僵立当场,枭儿的师父?她是知道的,枭儿能长成如今这般也多亏了这个师父,虽然她从未见过,但怎的忽然就变了?她一时间回不过神,片刻之后冷声道,“带上来!” 元德和觅芙对视一眼,影卫冷着脸将宴自明压了上来,宴自明正是老头的名字,他鹤发童颜,脸上还带着笑,看到闵青鸾还凑上前嘿嘿一笑道,“呦!这就是我那孽徒的娘啊,长得好生标致!” 闵青鸾看他这不正经的模样一时有些摸不清底细,不敢轻易动手,但儿子重伤……她终是忍不住厉声道,“那不孝儿做了何事前辈冲我来便是,您想要什么大可直说,多年来对枭儿的培育之恩哀家铭记于心……但是!您为何如此害他?!” “前辈您仔细想想,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大齐的皇帝,他身担重任,一个不慎,我大齐千万子民将生活于水火之中。”闵青鸾似是强忍泪意,哀声道,“您不为他着想,也要为万民着想啊?” 宴自明嘿嘿一笑,这不愧是当上太后的人,端的是会说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惜去……他乐颠颠摆摆手,嗤笑道,“我为什么要为万民着想,百姓与我何干?” 众人倒吸一口气,闵青鸾被他气得身子直颤,指甲几乎陷入肉中,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宴自明看她气得脸都白了,真怕气出个毛病,赶紧上前补充道,“本尊不为万民,只为我那徒弟,有何不对?” 众人都是一愣,闵青鸾唇角微勾,深吸口气,气度雍容,“来人!压下去,先打五十大板,等枭儿醒了再行处置!” 她毫不留情,冷笑一声,“你害枭儿至此,就算是他师父,哀家也饶你不得。” 宴自明彻底怔住了,五十大板?!这是要了他的老命啊!登时吱哇乱叫,“哎!我说的话你们是没听到吗?我这么做是为了权枭好啊?!你们还打我!” “为枭儿好?为枭儿好你将他打的生死不知?”闵青鸾嘲讽一笑,“当哀家眼瞎了吗?” 元德忍不住厉声道,“宴师父未免过分了,属下亲眼看着你将主子打得口吐鲜血,难道还要狡辩吗?” “哎呦!你们懂个屁!”宴自明真怕这些人将自己啪啪啪揍一顿,这么多影卫,他怎么逃得出去,登时恨铁不成钢,“一群傻子,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你们的皇上瞎了吗?!” “休得对陛下不敬!”觅芙上前,声音尖厉,“你才瞎了,你宴谷的人全都瞎了!” 权枭是对她有知遇之恩,是主子的男人,怎容人这般污蔑。 “哎呦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宴自明几乎是上蹿下跳,抓耳挠腮,终于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仔细想想,最近我那徒弟媳……” 他说到半路一拐弯,“就是祭司,你们的祭司可有离开过他半步,两人是不是一直有肢体接触?权枭早就看不见可你们还不知道,这奴才是怎么当的?” 他气呼呼大吼,“跟你们主子一起眼瞎了吗?!” 两人被他吼得一愣,似乎……还真是如此,觅芙和元德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登时心一凉,如坠冰窟,上前拉着他的袖子结结巴巴道,“那,那现在呢?” 闵青鸾皱眉,看觅芙和元德的反应不由大惊,脸色刷白,枭儿竟然看不见了……她惊疑的看了宴自明一眼,半信半疑,却是不敢再轻易动手,一时间颇为忌惮,若真是为了枭儿好,她将人打了…… 宴自明一时间又得意起来,嘚瑟的摇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你们就等着谢我吧。” 几人瞬间僵持,这一等就是一天,到了晚上亥时寝殿房门方被打开,楼子裳满脸疲惫,脸色苍白,走路腿都在颤,淡淡的瞥了众人一眼,“将热水送进来。” “子裳,枭儿怎么样?”闵青鸾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登时被他冰的一颤,心疼极了,“来人,拿热水袋过来,怎的冷成这个样子。” 楼子裳看到闵青鸾不由一笑,他疲累的很,但好在权枭已经没什么大碍,而且疗伤下来他发现这伤的有些奇怪,不是表面那样筋脉尽断,而是有规律的,拍拍闵青鸾的手道,“放心,并无性命之危,我给他擦洗一下。” 闵青鸾登时放下心里的大石块,眼角微红,眼中满是感激,“谢谢子裳,谢谢子裳……你又救了他的命,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楼子裳心神一颤,躬身抱住她轻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没了权枭,他活着有什么意思。 闵青鸾满心感动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此时更是无暇多想,“你歇歇,哀家让人给枭儿擦洗。” “还是我来吧。”楼子裳轻笑一声,不容拒绝道,“权枭不习惯。” 闵青鸾一愣,楼子裳已经进去了,楼子裳将权枭抱进浴桶内,轻轻为他擦洗,权枭身材健硕,楼子裳头一次没有脸红,他身后还疼得很,看着他的面色却是轻轻笑了,他忽然觉得,只要这个人好好的,没什么是需要顾忌的,只要他开心,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好好的,好好的…… 楼子裳忍不住趴在他胸口,轻声道,“权枭,你可要好好的啊……” 他将权枭擦干放到床上,喂了些粥,他面容细致认真,闵青鸾在边上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来,这两人……诡异的和谐。 宴自明搓搓手跟在楼子裳身边赔笑,他心虚,看着楼子裳冷淡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乖顺的孩子也是有逆鳞的,很不幸……他不但触了,而且触了个彻底。 分卷阅读174 楼子裳帮权枭擦擦嘴角,方回头对宴自明道,“师父,我们出去说话,权枭需要休息。” “好好好。” 楼子裳开始想杀了这老头的心思都有,权枭不只一次跟他说过这个师父,宴自明其实是权枭很敬重的人,所以两人都没防备,他怎么也没想到宴自明会忽然下手。 那时候他的心情……楼子裳在权枭为他疗伤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却依然撕心裂肺,身子更甚,他全身冰冷,这辈子最怕的莫过于失去权枭…… 权枭真有什么事,就算是权枭的师父,他也定将他碎尸万段,楼子裳冷冷看了宴自明一眼,宴自明身子一颤,差点泪流满面,吓死人了好吗?! 但是在疗伤的过程中楼子裳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最后那些内力都是冲着权枭的眼睛去的,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登时对宴自明可谓是又爱又恨,如果真的治好了权枭的眼睛…… 楼子裳深吸口气,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面色也微微红润起来。 “师父,坐。”楼子裳为他沏了杯茶,面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宴自明却是被吓到了,咽咽口水,“徒弟媳……子裳啊,你有话就说,不想笑就别笑啊。” 看他这模样,楼子裳几乎确定了,然还等不及他说话,觅芙就上前竹筒倒豆子一般,“主子,他说皇上眼睛瞎了?是真的吗?还说他是为了皇上治病?主子,真的吗?” 觅芙眼巴巴的看着,楼子裳禁不住一笑,瞥了宴自明一眼,心中一块大石放下,果然如此,他一天心情大起大伏,在发现端倪时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此时更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权枭是没有性命之危的,他吁口气,闭闭眼,“是真的。” 觅芙张大嘴巴?她竟然没发现。 元德直接跪倒在地,自责道,“奴才失职!” “怪不得你们。”楼子裳揉揉额角,“有我在,他就能看到,你们自是发现不了。” 他没多解释,闵青鸾看着他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楼子裳看睁眼对宴自明道,“师父,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们不是吗?” “我,我不是怕你们不信我这个法子吗?”宴自明一哽,缩着脖子看着他道,“这么邪乎……再说,我没,没那么多把握……不敢跟你们,你们说。” 这法子没人试过,他怕楼子裳不同意,毕竟……楼子裳是权枭媳妇啊,楼子裳不同意,他徒弟能同意吗?那肯定不能,那岂不是得瞎一辈子?! 当然还有个原因,要是众人都盯着他,他就下不了手了……他就是这毛病,压力过大,他没办法用全力,到时候事情只会更加糟糕,那是他的宝贝徒弟……所以只好这样了,但这有点丢人,他就不会说出来的。 楼子裳头疼的揉揉额角,若不是这是权枭师父,他定要将此人教训一顿,几乎是咬牙道,“您怎么知道我们不同意?再者说,你这么做的后果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一怒之下失手将你打死,权枭怎么办?” 宴自明嘴角一抽,撇撇嘴甚是得意,“你急着为权枭疗伤哪儿还有时间管我啊?等你出来了,就像现在,肯定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可能动我?” 他嘚瑟一笑,“我聪明着呢!” 楼子裳一时间竟说不出来什么好,满心疲惫,最后慢声道,“您说这法子不知道有没有用?那现在呢,能看出来吗?” “放心!”宴自明贼兮兮一笑,“你,你用了那法子,嘿嘿,我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有用,明儿个你就看吧,换你个完完整整的权枭。” 楼子裳彻底放下心来,看着他猥琐的笑,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面对他的调侃也只是耳根一红,尽量自然的摆摆手道,“我去休息,您自便吧。” “娘娘,子裳先歇息片刻,皇上已经没事了,您放心。”楼子裳实在没力气斡旋,他现在连个手指头都懒得动。 闵青鸾微微一笑,“去吧。” 她脸色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直盯着楼子裳进了寝殿。 楼子裳趴到权枭身旁,看他面色极好忍不住咬了一口,愤愤道,“你们师徒……可真能够折腾人的!” 这样的师父,楼子裳唏嘘一声,幸好不是他的。 他这么想着,趴在权枭胸口一蹭,放下心病,呼呼大睡,想着权枭醒来就能看到了,睡梦中唇角都带着笑意。 第99章 彻底利用 丑时,权枭缓缓睁眼,暗夜里的烛光将屋子照的通亮,一闪一闪跳跃的烛火异常清晰,权枭摇摇头,蓦然皱眉,这感觉……与平时里不一样。 他缓缓低头,楼子裳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唇角还隐隐带着笑意,太清楚了……好像他能看到了一样。 权枭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缓缓将楼子裳从他身上移开……他依然能将楼子裳看的清清楚楚,并不是借助功力那好像带着屏障一般的感觉。 他低声闷笑,揉揉额角,视线贪婪的一寸寸在楼子裳身上扫过,像是多少年没见似得,看不够一样,到底不一样,这样实实在在的看到人心里才踏实啊,权枭暗叹,那样借助功力好像下一刻傻宝贝就要消失一样,终于…… 他几乎是压抑不住的紧紧搂住楼子裳,唇微微低下,与他深吻。 楼子裳这两日实在累极,心里放下大石块睡得沉沉的,睡梦中却本能的回应权枭,双腿往他腰上缠,蓦然他忍不住轻哼一声,拉扯到了那受伤的地方,他眉头皱的死紧,梦里往权枭怀里蹭的更紧了些,撒娇一般。 权枭眉眼一厉,手在他背上轻拍安抚,怕惊醒他,这傻东西这两日受的煎熬可想而知,但他后面怎么回事? 权枭轻轻褪去他的寝衣,让他趴在自己怀里,手扒开臀缝,登时心中大疼,恨不得将怀里人狠狠抽一顿,又恨不得将人以后都挂在自己脖子上,再也不让他受伤…… 那地方明显是撕裂了,红肿的厉害,这傻东西也不知道上药,权枭喉头发紧,他这眼睛怎么好的?定是子裳与他双修,只是当时他自己连润滑都没来得及…… 自己那物多大权枭最是清楚,他眉间带着狠戾,冷笑一声,若不是师父,子裳怎会受这般的苦?!他突然发力,连自己都措手不及,子裳怎么受得住?!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他大意了,丝毫没有防备……权枭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从暗格里拿出脂膏轻轻为楼子裳上药,那药清凉,楼子裳睡梦中忍不住舒坦的在权枭怀里蹭,直把权枭蹭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分卷阅读175 权枭上完药,抱着楼子裳很是温存了一阵,在他身上满满都留下自己的印子,亲眼看着,满足感几乎要从胸腔里溢出来,他轻笑一声,在楼子裳额上亲亲,将自己的一件寝衣放在楼子裳怀里,楼子裳搂着一嗅,熟悉的味道,登时蹭蹭睡得更香。 权枭撑不住笑了,被他逗得只觉得这辈子就这么看着他也值了,他轻轻起身,换好衣裳,出门神色一冷,元德看到他还愣愣的,“皇,皇上。” “宴自明呢?!”权枭面色冷的很。 元德勾唇一笑,皇上这是算账了,而且……能看到了?他深吸口气,声音几乎都有些颤抖,“在,在偏殿,皇上,您,您眼睛好了吗?” “好了。”权枭挑眉一笑,“带我过去找他。” 宴自明正睡得香甜,忽然一盆冷水兜头直直的泼了下来,大冬天的,刺骨寒意,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畜生?!老子跟你拼了!” “拼了?!”权枭冷笑一声,“宴自明,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宴自明登时一愣,心虚的同时扭头,暗叫一声不好,一边往床里边退一边大喊,“权枭,你这个孽徒,你想干什么?有徒弟这么对师父的吗?!” 权枭勾唇一笑,讽刺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师父?宴自明,我给你写信就是让你这么试探朕的皇后?!这么戳我的心尖子吗?!师父?你可真是好师父!” 宴自明一怔,登时不敢与他对视,权枭嗤笑,“朕眼睛恢复是多亏了你这一下,但是归根究底还是子裳帮我治好的,就算没有你,如果我了的不错,假以时日我们两个通过双修总会好的,只是耗时多些,但是你呢?” “你竟然用这样的法子试探他,来试探他对我的心思,宴自明!”权枭暴怒,“谁给你这样的权利!” 宴自明看权枭真的气狠了,脸黑的吓人,登时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事儿,这事儿确实是他不对,他自己有压力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想亲眼看看楼子裳对权枭是不是真心,毕竟权枭是皇帝……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弄巧成拙,将徒弟得罪了个彻底。 “权枭,权枭你,你消消火啊。”宴自明嘿嘿一笑,“祭司,祭司这不是没事儿吗?” “他没事儿。”权枭低笑,“你知道……你知道……” 他声音发哑,一时间说不出口,但这毕竟是他的师父,换个人他早就将人碎尸万段,但此时他却不能给子裳一个公道……权枭登时大恨自己,摇摇头道,“你走吧,最近别让子裳看到你。” “枭儿!”宴自明登时急了,“这事儿是我不对,可,可是也别这样啊,是我错了,我去向祭司道歉,我这就去。” “道歉?”权枭厉喝一声,“你去道歉不是摆明了告诉子裳你是试探他,不相信他,你想让他怎么办?” “子裳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怀疑试探了!”权枭冷笑,那傻东西为他做了多少,最终换来的却是他亲人的试探……还是拿他来试探,子裳那时候多绝望此时就有多伤心,权枭阴狠的看着宴自明,子裳为他付出了多少不需要这些人知道,但绝不容这些人来置疑! 他沉声道,“师父,您最好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别让子裳知道,否则别怪做徒弟的不讲情面!” “好好好,你放心放心。”宴自明连连点头,其实在他看到楼子裳那绝望的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神色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这事儿做的忒不地道,“我绝对不告诉他。” 权枭点点头往外走,宴自明吭哧吭哧道,“枭,枭儿啊,这事儿我已经做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但,但我可以弥补,你说说,只要你提的,我肯定做到。” 权枭顿了一下,回头挑眉一下,面色依旧有些冷,“哦?说什么你都做?” 宴自明连连点头。 “这么着吧。”权枭勾唇一笑,“等天亮了定国将军入宫,你将自己做这事儿试探子裳的目的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不难吧。” “你说什么?”宴自明艰难的咽咽口水,让他将这样不地道的事儿告诉外人……这也太丢人了,他面子里子岂不是都丢光了?! “不行不行。”宴自明连连摇头,“换个。” 权枭冷笑,“想弥补就这么做,不想弥补就算了,朕没时间跟你耗。” 他这次是真把权枭惹火了,宴自明咬咬牙,最终道,“好!” 今日早朝就权枭一人,不见祭司,众臣不由深信昨日楼子裳让人传出来的话,登时看向权枭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这皇上与祭司的关系……也太好了些吧。 权枭此时对楼子裳是又疼又恨,这傻东西……竟拿自己当靶子,这以后有心人还不得他说他祸国殃民?他暗叹一声,扫视众臣一圈,脸色冷的厉害,“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都站着做什么?殿中柱子还不够多吗?!” 众臣一惊,龙椅上那位明显心情不好,平时脸上的笑都没了,虽然……带笑的时候也是很吓人,他们暗暗擦擦冷汗在,这新帝与太上皇不一样,手段凌厉,这才几日,康王一脉被连根拔除,西南王父子被收押,大权在握,可容不得他们放肆。 一群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就是没人敢提楼子裳的事。 权枭冷笑一声,众臣汇报了些政事就退朝了,他下朝就往寝殿里去,而下朝后请旨觐见皇上的闵驹却是愣住了,他看着忽然出现的宴自明一愣,登时哈哈大笑粗声道,“哎,你哪儿来的?怎么长这个怪模样。” “你才怪!”宴自明瞪眼,左右看他一眼凑近他,“哎,你是枭儿的外公闵驹吧?” “对啊,”闵驹立时皱眉,“你是谁,怎能直呼皇上的名讳?” “嗨。”宴自明不由分拉住他的袖子往里走,“我是他师父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外公啊,你可得帮我个忙啊。” 闵驹想甩他甩不掉,但若不是枭儿的师父也不会这么自由,再说他有点好奇,疑问道,“什么事儿?” “我办了件大错事儿。”宴自明深深吸口气,左右看看暗声道,“你知道枭儿和祭司勾搭在一起了吧?” “休要胡言乱语!”闵驹登时压不住心慌,这事可不能让那么多人知道,厉声道,“没有的事。” “得了,我早就知道了。”宴自明摆摆手,撇嘴,随即懊恼道,“但我我做了件大错事。” “你不会告诉别人了吧?”闵驹登时被吓到了,“你想害死他们吗?” “不是!” 分卷阅读176 宴自明差点嗷嗷乱叫,“我哪儿那么傻啊……我吧……” 他修饰一通,将自己试探楼子裳的事颇为不好意思的说了,“……所以你看,这祭司对枭儿倒真是真心,现在还受伤了,他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宴自明说完觉得自己简直有病,这权枭走后还让元德教他说话,这说的……权枭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哪知他抬头就看闵驹看畜生一般看着他,粗声道,“太不是东西了!所以,所以……现在祭司受伤了,昨日是皇上受伤,祭司拿自己为皇上做挡箭牌?” “对啊。”宴自明点点头,也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祭司可真是好孩子啊。” “呸!你们这师徒俩!”闵驹对楼子裳心疼极了,他本就极其喜欢楼子裳,知道权枭只是利用他更是疼惜,觉得闵家对不起他,现在好了……闵驹一个大老粗,眼中泛起泪花,厉声道,“我说我闵家怎会有枭儿这样的人,原来是你这师父教的?!” 这祭司……闵驹一时间双唇颤抖,他小时候受过大苦,一步步从小士兵走到今日的位子,从小更是吃百家饭长大,滴水之恩涌泉报,而楼子裳对权枭……闵驹当时听到楼子裳在朝上第一个对权枭俯首称臣的时候就觉得闵家这一辈欠楼子裳的就还不清了,祭司对皇帝称臣……自古未有。 这样权枭几乎将天下民心稳稳握在手中,楼子裳的影响力那可是整个大齐……闵驹听到消息时整个人喜玩之后就是愁,这将来……祭司可如何是好? 权枭可以对不起楼子裳,但他闵家绝对不可以,楼子裳对权枭可谓是掏心掏肺,连楼家都搭进去了,闵驹对权枭是爱恨交加,毕竟是自己外孙,但这手法……太下作了。 如今呢?为他掏心掏肺的祭司接着被这般试探,现在还重伤……闵驹整个人都有点乱,深吸口气道,“权枭怎么说的?” 宴自明挠挠下巴,如实道,“他不让我告诉祭司,我本来准备道歉的,但是他说……” “他当然不让!”闵驹双拳紧握,怒红着脸道,“他还想继续利用呢……” 闵驹气的脸色涨红,几乎想去跟权枭理论一番,又想告诉楼子裳权枭这下作的手段,但他终是不能……楼子裳报复怎么办?或者,楼子裳受不住,想不开怎么办? 他愤恨的看着宴自明,这对师徒都不是好东西,偏偏……他拳头猛然砸向一边的柱子,既然权枭对不住祭司,那他闵驹就背负起这份债…… 他定给祭司准备好退路,让他以后就算被权枭抛弃也无忧无虑,他是时候做准备了,这是闵家欠他的……这孩子,傻的让人心疼。 被人这般利用还被蒙在鼓里,闵驹的背影都带着悲意和愧疚,好像他做了对不起全世界的事情一般,宴自明愣愣的反应不过来,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都没什么感觉,这定国将军……好神奇怪。 而刚回殿中的权枭听元德在他而不安耳语几句,轻笑一声,去吧。 楼子裳好梦正酣,看来真是累坏了,权枭在他唇上轻啄,失笑喃喃,“傻东西……朕为了你可是将外公利用了个彻底啊,看你以后怎么补偿我。” 第100章 青衣殿倒塌 已经过了两日了,楼子裳还是没从权枭复明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从那日醒来没事儿就傻呆呆的盯着权枭的眼睛看道现在没事儿一个人无意中就会轻笑,权枭在一旁批奏折,看着那如出一辙的折子冷笑一声,扭头看到楼子裳那笑意盈盈的模样,登时心中所有烦躁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倾身将人搂住狠狠吻了一通,“还想呢?” 楼子裳轻笑一声扭身在他面上亲了一下,他着迷的看着权枭的双眼,忍不住笑出声,“开心么,你看到什么烦闷的东西了?” 权枭失笑,将人抱在自己腿上亲亲他的鼻尖,“宝贝怎的就知道相公看到让人心烦的奏折了?嗯?” “好好说话。”楼子裳睨他一眼,转手将一本奏折拿上来,扫了一遍不由皱眉,“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哪儿有祭司住在皇帝的乾清宫中的呢?” “呵,乾清宫怎么了?”权枭冷笑,“还谁在朕的龙床上呢,朕的床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管了。” 楼子裳忍不住笑了,权枭又道,“自古以来也没有祭司对皇帝俯首称臣的,宝贝,这是奖励?” “我可以选择不要吗?”楼子裳揶揄。 “胆儿肥了啊!”权枭捏捏他的脸,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欠教训了?” 楼子裳脸一红,轻咳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权枭冷哼一声,眼眸微眯,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一句,“这么着,舍得吗?” 楼子裳瞪大双眼,“这,这可是大齐传承百年的……就这么没了……” “所以到时候才是天意么。”权枭捏捏他的脸,勾唇一笑,“横竖你以后也只能待在乾清宫,不给你回娘家闹别扭的机会。” “说什么呢?”楼子裳轻轻捅他一肘子,自己撑不住笑了,“就这么着吧。” 权枭轻叹一声,这傻东西,幸好自己是真对他好,不然……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低头抱住楼子裳轻吻起来,不一会儿两人都有些上火,楼子裳不禁推推他,脸红道,“这是书房呢,别……” 这么严肃的地方,怎能做这等欢好之事,楼子裳全身都颤了,权枭闷笑,“好宝贝,换个地方是情趣,来,相公好好疼你……” “皇上,太后来了!”元德提高声音,楼子裳顿时一惊,弹跳一般从权枭腿上跳下来,匆忙的帮他整理衣服,面红耳赤道,“快坐好,不许闹啊。” 权枭暗骂一声,将人搂过来问了个结实,最后厉声道,“我自己的媳妇儿还不给睡了,来了怎么了?” “哎呀!权枭!”楼子裳气恼的瞪他一眼,这要是太后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了,怎么也不能这么不正经的给发现吧,太刺激人了些,不禁肃了脸色,“不许闹。” 权枭轻啧一声,看他脸红的充血了眉眼间还满是严肃,撑不住笑了,“听你的,听你的。” 心里则不以为意,母亲……只怕这两日已经知道了,不敢既然她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母亲怎么做了,权枭眼眸微眯,手痒的在楼子裳屁股上掐了一把,结果楼子裳登时瞪他一眼,离他更远了些。 权枭暗骂,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看楼子裳那正襟危坐,仿佛跟他没有半分关系的模样却是撑不住笑了,这傻东西。 分卷阅读177 闵青鸾到了门口漫不经心的看了元德一眼,冷笑一声,那么大声做什么?! 元德上前一笑,“哎呦太后娘娘,皇上刚刚还念叨您呢,快请进吧。” “是吗?”闵青鸾自嘲一笑,想她?她那个儿子在……只怕心心念念都是那个祭司。 她猜到两人关系的时候万念俱灰,只觉得天都塌了,他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祭司……怎么敢?! 闵青鸾深吸口气,苦笑,她花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不上前将权枭狠狠骂一顿,对楼子裳更是又爱又恨,但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况且……这孩子为枭儿做了那么多,更是在开始就救了枭儿的命,这次又是,她怎能忘恩负义……但,就算报恩,她也不能将儿子送给他啊! 更何况是是大齐的皇帝,如果被人知道,他们要怎么办? 闵青鸾双拳紧握,面上带着笑意,进去就看两人离的老远,权枭笑着迎上来,“母亲,您怎么来了?” “见过太后娘娘。”楼子裳上前见礼。 闵青鸾觉得自己应该是讨厌楼子裳的,但看着他这温和恭顺的模样却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登时苦笑,这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不管什么样的家世,她都不会反对,大齐虽南风盛行,可怎么也没到娶个男皇后的地步啊…… 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权枭一个成年男人,身边没有一个侍妾,对女人丝毫不碰,更是没有男宠,跟祭司关系甚笃,这本没什么……但谁见过两个正常男人没日没夜住在一起的,权枭更是不管不顾的让楼子裳住在乾清宫,而那日……让下人伺候权枭,楼子裳直接说他不习惯,闵青鸾苦笑,一个皇上不习惯别人伺候…… 她心思电转,笑着对两人叹口气道,“都忙着呢,不像本宫,没事儿就喜欢跟人闲聊。” “娘娘可别妄自菲薄,这偌大的后宫都靠您管着呢,后妃事杂,最是劳心费神。” 闵青鸾轻笑一声……无声暗叹,怎么都讨厌不起来啊,她淡声道,“子裳可没这么说,太上皇那些妃子都是姐妹,一个个都好说话的很,皇上如今后宫五一后妃,本宫就是想管也没法子啊。” 楼子裳闻言垂眸不语,权枭挑眉一笑,“母亲,这不是怕您辛苦吗?再说,刚刚登基,局势不稳,哪儿有心思想这些事。” “传宗接代乃是要务,万不可落下。”闵青鸾是识时务的人,知道这事儿不可能一蹴而就,笑笑道,“不过不急在一时,只是枭儿啊,母亲知道你和子裳关系好,但祭司常住乾清宫,这你怎么也都是说不过去啊。” 她笑吟吟的扭头看着楼子裳道,“莫要给人留下把柄。” 楼子裳一愣,只觉得太后这话意味深长,心里一咯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有什么?”权枭不在意的笑笑,“母亲坐下说,那些外人人云亦云您也跟他们一样吗?子裳对我如何您最清楚不过,数次救朕性命,再者说,现在正是繁乱之时,这么多事我一个人也处理不过来,还得子裳帮忙,有些事他比我擅长多了,我一个人还不得累死。” 权枭为她送上一杯茶,“哪儿有累死的皇帝啊,再说,”他眉头轻挑,“您舍得吗?难道不心疼?” 他有理有据,理义双全,闵青鸾一时说不出什么,这话太堵人,顿时淡淡的瞅了楼子裳一眼,权枭不着痕迹的站在楼子裳面前,闵青鸾心中有气,但总不能就这么撕破脸,顿时两人有些僵持。 楼子裳几乎确定闵青鸾发现了,他无奈轻叹一声,上前笑道,“太后娘娘放心……” “母后就别操心这些小事了。”权枭根本不让楼子裳这时候说话,“没事儿就歇歇,想这些无用的做什么,费神的很,您且放心吧,儿子做事有分寸。” 权枭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闵青鸾抿抿唇跟两人随意说了些什么就去了,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他倒要看看权枭的分寸到底是什么? 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她不可能一让再让。 “权枭……”楼子裳欲言又止,权枭搂住做坐下,“你想说母亲知道了?” “嗯。”楼子裳点点头,觉得实在难办,“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儿总是要让闵青鸾伤心的,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 “看母亲打算怎么办吧?”权枭吻吻他的眉心,“我们看看她最后的底线在哪儿,别想那么多。” 怎么可能不想多啊?楼子裳瞪他一眼,权枭这是要绝后的,传宗接代在普通人家都极为重要,何况皇家……他是皇帝。 再者说,这将来的皇嗣怎么办?都是问题。 翌日早朝,不出所料,众臣一个个上来就是关于楼子裳的问题,前几日说楼子裳生病,权枭一日未上早朝那事已有诸多人不满,权枭威势重,众臣私下好生商量一番才敢开口,不想一个惹他不好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看就是拉锯战,权枭冷笑一声,他自己坐着,子裳可是在一旁站着的,昨晚两人又折腾的晚……他怎么受得住,让子裳做皇位只怕文武百官得吓死,他微微思索,冷声道,“吵吵嚷嚷什么,元德,命人搬个椅子上来。” 朝臣一愣,连楼子裳都是一怔,元德伺候多年极其懂权枭的心思,加了厚厚软垫的大倚搬过来,就放在权枭边上微微下一点,权枭漫不经心道,“祭司身子不好,事关国祚,祭司,坐。” 朝臣倒吸一口凉气,楼子裳登时面色一变,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怎么?祭司连朕的话都不听吗?”权枭冷笑,“怎么说朕也是皇帝,连这个命令都无人从了不成?!” 话到这个份上,朝臣想说什么张张嘴怎么说都不对,楼子裳无奈坐下,权枭轻笑,面上带着喜意,“得了,有什么都一个一个的说,别早朝弄得跟集市一样,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齐的早朝是一群妇人买菜还价呢。” 他唇角带着讽意,众臣登时面红耳赤,闵驹冷哼一声,压根不想理权枭,不就是想利用祭司么?哪儿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还让人家坐椅子,拉拢人心倒是有一套! “说吧。”权枭挑眉,“礼部尚书,你先来。” “皇上,历来乾清宫都是皇上的寝宫,祭司长居,实在于礼不合啊,还请三思。” 他一出言,就有人跟着附和,言辞同之前无甚差别。 “是啊皇上,您也说祭司有关国祚,您是天子,怎能同住而居呢?” “此言差矣!”权枭勾唇一笑, 分卷阅读178 “祭司又没睡到朕的龙床上,更没做什么……”,他颇有深意的一笑,“你们慌什么?!” 楼子裳登时耳根就红了,狠狠踢了权枭一眼,怎的这般没有分寸?! “皇上!”这刺激太大了,众人大惊,跪倒一片,“万不可胡说啊!” 祭司怎容人这般调侃,楼子裳也不禁最近抽搐,权枭暗嗤一声,不但睡了一张床,还睡了人呢?你们能怎么着啊! 局势瞬间又混乱起来,朝臣细细一想,这祭司容貌那般好,气质温和,也称得上是……秀色可餐!皇上后宫没有女人,万一一个把持不住…… 呵,众人齐齐倒吸口凉气,哀声震天,“皇上!为了大齐着想,还请祭司尽快回青衣殿啊!” 齐刷刷的,楼子裳和权枭不由对视一眼,这群人想到什么了?脸色那般恐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权枭面色越来越沉,最后似是被人逼狠了,甩袖道,“回就回吧,明日就回,但以后祭司上朝赐坐,你们克愿意?” 他说完脸色就冷的厉害,直到下朝都没一个笑,众人心里满意的很,虽然朝堂上黑祭司赐坐但祭司也回青衣殿了,也算是一个棒子一个甜枣,祭司那日俯首称臣,他们也不能逼狠了,权枭可跟权靖不一样…… 登时笑着道,“皇上圣明!” 闵驹嗤笑,看楼子裳带着笑意的脸顿时骂傻,住在一起那是占便宜,赐坐又如何?横竖祭司没有后代,还能传下去不成? 这真的传下去闵驹还着急,他第一个不同意,但这般境地……闵驹也不满意,他满心烦躁,看权枭横竖不顺眼。 闵青鸾听了下人汇报舒心一笑,到底……枭儿还是国事为重,还不晚……还不晚! 然而当晚,谁也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祭司还未走到青衣殿门口,百年青衣殿轰然倒塌,化为灰烬,满朝哗然,而祭司……离青衣殿只有不到百步之遥。 翌日,青衣殿倒塌之事传遍整个大齐,百姓纷纷言,此为天命,当时在江南,祭司与皇上如同一人,关系甚笃,祭司无后代,更不会危及皇位,百官触怒天威,天降其罚。 第101章 外婆 “怎的就这么巧!”闵青鸾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道,“青衣殿年年修缮,用料直逼乾清宫,说倒就倒,骗谁呢?!” “娘娘息怒。”贴身丫头看她真是怒了,这么些年闵青鸾轻易不与人脸红,说话温婉的很,此时当真是气急了,茶盏碎了一地,“这您知道,但是百姓不知道啊,再说了,也不能说出去……青衣殿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用说您也知道,若是让人知晓……” 她一顿,那话没说但两人都明白,苦着脸道,“这不是给皇上招孽吗?” “本宫知道。”闵青鸾叹气,揉揉额角,“可是这次……皇帝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冷笑一声,“这样祭司就不用回去了吗?本宫倒要看看,这青衣殿能倒多久!” 权枭向来说话算数,朝堂上不等众臣说什么就道会尽快重修青衣殿,让祭司尽早回去,皇宫中巧工能匠甚多,权枭也不耽搁,人手很快就位,一时间忙的如火如荼。 闵青鸾不禁怀疑,其实……这不是权枭做的手脚,毕竟权枭的态度极好,而且这样消耗巨大,青衣殿用料寸寸是金,权枭如此简直是拿国库在玩,而且她也没有证据,一夜之间想要青衣殿倾覆,也不是简单的事。 楼子裳也甚是疑惑,这青衣殿倒塌未免太过容易了些,而且这般直接将凤嘉砸死在了里面,他本以为权枭要用火药之类的,但是没有,不由戳戳权枭胸膛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东西。”权枭揽着他躺下,轻笑道,“这要是火药定要是被查出来的,谁的怀疑最大……肯定是我们,你不知道,历年来祭司都是与皇帝相互牵制的,而祭司权力过大,能力又强,若真一个不查……皇帝也是斗不过青衣殿的,那位祭司不得民心?” 楼子裳唏嘘,“也是,别看凤嘉多年未出,权靖一直忌惮的很。” “可不是吗?”权枭冷笑,“何止是权靖,前几任皇帝也是,祭司制衡皇帝,皇帝手里总要握个利器才能平衡对吧?自古以来,青衣殿建的时候有个机关,只要你动了它……偌大的青衣殿再坚固也无济于事。”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怎么还有这一招啊,他趴在权枭身上下巴点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权靖与我说的。”权枭揉揉他的脑袋笑道,“我对你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他本来是想与你说的,让我们起隔阂。” 他冷然一笑,在楼子裳发心吻吻,“那日小太监传话我就没让你知道,看看他想做什么,没想到是这个,我就没与你说。” “这样的青衣殿我怎么敢让你回去!” 楼子裳失笑,仰头看他,“你就不怕我误会,觉得你是故意的,想要有一日厌烦我了还是我?” 他说完自己忍不住在权枭怀里哈哈笑,权枭翻身将他压倒,咬着他的耳垂道,“没良心的,敢这么想?看朕今晚干不死你!” “权枭!”每每权枭这般直白的说话,楼子裳都面红耳赤,实在是太羞耻了,“你,你……” “做了多少回了?还这么害羞。”权枭调笑的在他颈间吮了一口,“就冲你这句话我就不能放过你,这么着吧,宝贝,晚上你陪我出去一趟,我就只做一次?嗯?” “真的?”楼子裳眼睛一亮,最近权枭跟吃了一样,折腾的厉害,没个消停不说花样还多,虽说两人有功力在,功法还好,次日倒是没什么不适,但夜夜这么折腾……他还是有些吃不消。 “啧,骗你作甚?”权枭嗤一声,捏一把他的屁股危险道,“祭司,你是对朕躲闪不及?嗯?我怎么对你的,爷爷热情似火,你呢?你就这么烦我?” “别无理取闹啊。”楼子裳笑着亲亲他的下巴,“什么时候烦你了,你不觉得你……太……厉害了些么。” 他说完面红耳赤,但他知道权枭喜欢听什么话,脸红着继续道,“我受不住么,你一晚上那么多次……权枭,你怎么那么厉害呢。” 说完楼子裳自己都嘴角一抽,不明白权枭怎么就喜欢听他说这些话,但为了能休息会儿……他忍了! 权枭撑不住笑了,这脸红还要夸他厉害……这傻东西怎么这么可爱?!权枭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不厉害怎么满足你?得了,别说这些好听的,再推推攘攘我就找别人了啊!” 楼 分卷阅读179 子裳轻笑,不看他,腿紧紧的缠着他,“你去呗。” 那腿夹得太紧,屁股还蹭,权枭声音顿时哑了,眼眸微眯就要起身,“这就去,祭司,你倒是放开!” “又没拦着你!”楼子裳嘿嘿一笑,手抱住他的脖子道,“你带着我去吧,我也去看看,哪家的姑娘让皇上这么念念不忘。” “反天了你!”权枭翻身,双手在他臀部揉捏,两人都有些上火,权枭轻笑,“不怕了啊,祭司,越来越镇不住你了。” 楼子裳笑眯了眼,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舍不得。” 他声音小却很坚定,权枭心头大慰,唏嘘道,“可算是有点良心,不枉我疼你。” 两人闹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楼子裳腿软脚软的被权枭抱着抱的严严实实的走了出去,元德早就在外面候着,准备好了轿子,楼子裳呵欠连天,困得厉害,想起一件事忽然瞪大双眼问道,“那些工匠真的重建青衣殿啊?若是真建最后再毁了,那花费……” “想什么呢?”权枭敲敲他的脑袋,“又不住进去,放心吧,材料都是换过的,虚得很。” 他冷笑,“想塌也得建的起来啊,别操心了,放心吧。” 楼子裳点点头,权枭做事他没什么不放心的,靠在他怀里假寐,他有些困,但也睡不着,缓缓想着他和权枭的事,可以想象……将来会是怎样的轩然大波。 轿子停在一精致小院面前,元德上前扣门,一丫鬟看到是他登时笑意盈盈的,“快进。” 楼子裳闻言从权枭怀里起身,外面正冷,他给权枭理理衣裳,两人躬身下轿,丫鬟在前面带路,这小院雅致的很,布局别具一格,带着江南的温婉又有一丝大气,可见主人品味不俗,楼子裳不禁好奇道,“到底见谁?” “到了就知道了。”权枭笑笑,“别慌。” 他这么一说楼子裳登时忐忑的很,这是什么人,让他别慌? 穿过走廊,跨过月亮门,继续往里走,一拐弯就见一拱形小门,推开之后别有洞天,原来是园中园,一看起来大概三十四岁的妇人,穿着典雅,披着狐裘,笑吟吟道,“过来啦。” “外婆。”权枭轻笑,揽着楼子裳向前一步,“这是子裳。” 楼子裳大惊,权枭的外,外婆?! 而他们现在……楼子裳登时狠狠的瞪了权枭一眼,本能的将权枭胳膊一甩,离他远了些,只能对着将军夫人干笑,他和权枭的情况……楼子裳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也太突然了,而且权枭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楼子裳暗骂权枭,总得给他个准备的时间才是啊! “躲什么躲?”权枭不由分的将人拉过来,紧紧搂住,“叫人!” 楼子裳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太后尚且接受不了,这,这可是太后的娘亲啊……这要是一个不好将人吓住了怎么办?!这是要出事的。 他凑到权枭耳边小声道,“你,你先放开我,别刺激她老人家了,权枭,你别闹了啊。” 他紧张的,连传音都忘了。 贡清薇看着他紧张的脸通红脸跟她对视都不敢的样子撑不住笑了,摆摆手道,“都进来吧,天冷,别在外面站着了。” 屋内放着暖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楼子裳却是感觉自己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权枭按着他坐下,不禁暗叹幸好没提前告诉他,不然这傻东西来不来还是一回事呢。 “枭儿,这位就是祭司把。”贡清薇看着楼子裳那模样笑了,安抚道,“别紧张,都是一家人。” 他这么说,楼子裳更紧张了,看了权枭一眼,离他更远了,“夫人玩笑,玩笑了。” “祭司!”权枭大怒起身,“良心被狗吃了吗?这就不要我了!睡了就扔吗?!” “你胡说什么呢?”楼子裳脸轰的就红了,对着贡清薇连连摆手,“您,您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喜欢玩笑,这么大人了孩子一样,说着玩的。” 这话亲昵的……贡清薇笑吟吟的看着他,她不信听了楼子裳的话也信了,真是个好孩子。 权枭倒吸口气,忍不住讽道,“祭司,你晚上就是跟个孩子睡得吗?朕……” “权枭!”楼子裳眼一瞪,声音提起,怎的这般没分寸?转头一看贡清薇,登时歇了气,离他更远,好像不认识一样。 楼子裳暗暗咬牙,这权枭怎么也不透露一点风声,这要是将老人家吓出什么毛病……他们还有什么可能?! 他脑子一片混乱,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快丧失了。 权枭冷笑,走到他身边淡声道,“外婆已经知道了,慌什么?” “子裳别慌。”贡清薇轻笑,“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已经知道了?还这么平静?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深吸口气,勉强自己冷静下来,贡清薇知道了?态度还不错,他扭头看了权枭一眼,蓦然脸色一正道,“我对权枭是认真的,您放心,我会对他负责任的,您有什么不满千万别压着,对身子不好,冲我来即可。” 哪家父母能受得住孩子找了个男人,何况权枭还是皇帝,看贡清薇这脸色,楼子裳不禁心中微酸,老夫人不容易,有什么他必然受着,毕竟他把人家外孙睡了,而且…… 第一次还是他主动,总是心虚。 贡清薇撑不住掩唇哈哈大笑,片刻之后才缓过来,看着权枭轻啧一声,“枭儿啊,祭司能看上你,可真是便宜你了。” “可不是。”权枭挑眉一笑,叹息,“幸好我下手快。” “不不不。”楼子裳连连摆手,不好意思的看着权枭道,“是,是便宜我了。” 贡清薇禁不住道,“权枭啊……你这运气,跟我能拼拼了。” 看这死心塌地的模样,天下能有几个啊,还是大齐至尊的祭司。 权枭得意的笑,不疾不徐道,“我运气比您好。” 楼子裳似懂非懂,哪想贡清薇面色蓦然一冷,“还好意思说,权枭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外公是怎么对你的?你就这么骗他!他再蠢那也是我相公!由着你这么利用吗?” 楼子裳嘴角一抽,有这么说自己相公的吗?再说,权枭怎么骗定国将军了? 第102章 冲击 权枭撑不住哈哈大笑,搂着楼子裳轻咳一声挑眉道,“外婆,我可不觉得外公蠢,只是心思少罢了,您这么说他,要是让他听到,他可是要伤心的。” “让他知道试试!”贡清薇一梗,她怎么就忘了,闵驹粗人一个,平日 分卷阅读180 大大咧咧的,但有时候……心里脆弱的很,比如她有一只孔雀翎簪,虽然看着花哨了点,但却是闵驹从塞外跟人打赌赢回来的,很是费了些功夫,坏就坏在,那日闵驹回来太兴奋……说的模糊不清又拉着她……她就没记住,偏偏第二日闵驹满满是期待的问起来,她就答不出来……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蔫了好几天,看到她满心不乐意,活她做了多大的对不起他的事,关键她没听清楚啊,闵驹就说她不用心…… 再说,她有次将闵驹送她的小弓箭不小心弄丢了,那是闵驹亲手做的,她很是喜欢,闵驹更是得意,毕竟材料难得,做工更是一流,谁知道竟然丢了……她心疼之下又怕闵驹知道难受,赶紧找人重做了个。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闵驹发现了,直说她不在乎自己送的东西,几天念念叨叨,一个大男人粗声粗气的念叨……倒是异样的可爱,但贡清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说他蠢要是被听到了,闵驹还不得…… 一个大老粗有时也不知怎的心比那琉璃珠子还要易碎,自己房里知道就行了,被外孙这般调侃,贡清薇冷笑一声,她相公由得着别人调侃么,外孙也不行,她温婉一笑,“枭儿……若是被他知道你利用他,看他……” “打不死你个东西!”贡清薇说着狠话面上还带着笑,“他现在可是为祭司万千筹备,你试试。“楼子裳满眼迷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但他终于明白了一点,这定国将军夫人可比太后厉害多了,他还没见过谁这么威胁权枭的。 权枭低笑,“我们扯平,外婆,您今儿不就是想看看子裳么,这也看完了,天晚,您也该歇着了。” “慢着。”贡清薇面色一肃,看权枭想要起身淡声道,“好好坐着,与我说说你们将来什么打算。” “您,您不反对我们?”楼子裳惊疑的看着她,这也接受的太快了。 “这个回去让枭儿解释。”贡清薇笑笑,轻叹道,“既然你们选择了这条路,枭儿,子裳,你们总得给我个说法,让我看看怎么帮你们啊?” “帮我们?”权枭眼睛一亮,挑眉道,“我以为您不反对就是好的,毕竟……” 他利用外公是不争的事实,凭外婆的性子能帮他们,可是不容易。 “真相也许他还接受不了。”贡清薇抿口茶缓缓道,“既然瞒了就瞒个彻底,别露馅了,不然有我们受的,但日后我自然会讨回来,你做好准备便是。” 楼子裳完全不知道两人打什么哑谜,什么时候利用定国将军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不由瞪了权枭一眼,整日瞒他这么多事! “只要我能做到的,外婆您放心。”权枭挑眉一笑,转而淡声道,“我与子裳……目前最难的就是母亲那边,您也知道,母亲最是怕天下人责骂于我,还要皇位传承之事,这些日子一直盯着我们呢,不过您放心,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 “时机未到。”权枭笑笑,“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权枭……”贡清薇审视的看着他,“你给我掂量着点。” 两人心照不宣,就连搞不清楚状况的楼子裳都明白了,此事定于定国将军有关。 “子裳啊……” “夫人……” “叫什么夫人?”权枭轻啧一声,“宝贝,这是外婆。” “没正经!”楼子裳尴尬的朝贡清薇笑笑。 “别理他。”贡清薇睨了权枭一眼,从怀里拿出个东西,起身递给楼子裳笑道,“闵家每个孩子畜生的时候,我都给他们未来的娘子或相公准备了东西,枭儿虽姓权,但想必你也知道……” 她缓缓扭身,不疾不徐道,“在我心里,枭儿与权家没半分关系,是我闵家的人,这东西……今儿我就交给你了,枭儿,我也交给你了。” 那是一块玉,莹润透白,上面勾勒个着小娃娃,极其精致,那小娃娃的眉眼……楼子裳心中翻涌,出口声音已经沙哑,“外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好,好,好!”贡清薇眼角微红,搂住楼子裳轻声道,“好孩子,你们的事我都知道,都知道……走到一起不容易,你们要好好珍惜。” 这是他们第一次得到长辈的认同,楼子裳忍不住轻吸口气,压下鼻头酸意,“嗯!” 贡清薇起身瞥了权枭一眼慢声道,“权枭你也是,子裳心好,顺着你,你别欺负他,有人为你做到这一步……要懂得知足,懂得珍惜。” “外婆放心。”权枭搂住楼子裳,笑意盎然,“自己要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得了。”贡清薇看着楼子裳红扑扑的脸不由笑出声,“子裳你别太顺着他,往后他做的不对,该说就说,尤其是朝事,别一个劲儿的点头,他这孩子任性妄为,你得劝着点。” 权枭轻啧一声,“您是没看到他对我急的样子,凶得很,我连句话都不敢说。” “权枭!”楼子裳低吼一声,不好意思的对贡清薇笑笑,思索片刻后还是认真道,“权枭对朝事很严肃的,为百姓谋福,不会任性妄为的,他……会是最好的皇帝!” 他掷地有声,权枭就像猛然被人喂了一把栗子糖,甜而不腻,直接将人的心融化了,他蓦然扭头,手臂紧紧箍住楼子裳腰身,出口声音微哑,“傻东西……” 贡清薇一怔,鼻头微酸,楼子裳明明知道自己也许是客气话,却一本正经的为权枭更正,权枭是皇帝,他不容别人说出哪怕一丝不好的话,一旦传出去,不管大小总是有风波的,或者说……这是他的想法,他不容别人这般置疑权枭,哪怕是玩笑,她看着权枭喃喃低语,“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楼子裳颇为不好意思,贡清薇失笑道,“权枭你够了啊,回吧,这么晚了,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外公知道又不消停。” 她虽是这么说,脸色却是带着笑意,楼子裳忽然觉得,定国将军头脑简单,贡清薇心思谨慎今日可见一斑,虽说南辕北辙但却是难得的般配。 回到寝殿的时候楼子裳还有些回不过神,他愣愣的握着暖玉,就这样……就这么简单的,就,就得到外婆的认可了? 他猛然扭头推开权枭,离他远了些方紧声道,“去见外婆也不告诉我,权枭,你好歹让我准备一下啊,你看我今天……肯定特别傻!” 他懊恼的捶着脑袋,权枭顿时心疼,一把握住他的手,“瞎敲什么呢,怎么傻了?你看外婆那么喜欢你,表现的很好,有什么好准备的,难道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分卷阅读181 “胡说什么呢你?”楼子裳脑子乱的很,推着他的胸膛皱眉道,“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你怎么利用定国将军了?” “那是外公!”权枭纠正道,“外婆都叫了,还定国将军呢。” 楼子裳脸一红敷衍的点头,“你倒是说啊,权枭你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事,好歹给我透个底啊。” 他这么说着真的有些急了,权枭赶忙哄道,“我这就说与你听,啊,别急别急。” “其实最容易接受的就是外婆知道吗?” 楼子裳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权枭勾唇一笑,把他抱在怀里,轻啧一声,“离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母亲跟权靖的事你也知道,当初不太光彩,外公这些年倒是没什么,但外婆心里一直有个疙瘩,看到权家人就膈应,我在他眼中那是姓闵。” 楼子裳笑着点头,今日倒是看出来了,确实是这样。 “但是不可否认,我体内流着权家的些,按她的想法,我将来若是有孩子那是给闵家传宗接代,算闵家的,没孩子……”权枭撑不住一笑,“这样更好,省得权枭与闵家生生世世都有牵扯,就这么断了正好!” 楼子裳瞪大双眼,还有这说法,不过虽然听起来新奇了些但也是这么回事,他忍不住道,“外婆当真是奇人一个。” “可不是。”权枭挑眉,唏嘘一声,“你知道当初外婆跟外公怎么走到一起的吗?” “不都说是外公上门求亲么。”楼子裳在他怀里蹭蹭,兴致勃勃道,“难道还要什么内情?” “啧,这些都是外人看到的,没看到的多了去了,相公今日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权枭拉着他躺下,眉头微挑,“外婆家世高,又是独女,外公一个穷小子摸爬打滚走上来的,年纪轻轻当了将军也是年少有为,京里也算头一份,偏偏外婆家里人不愿意,倒不是看不上家世,就觉得……外公头脑简单,大老粗一个。” “况且……将军么,尤其是这种功劳奇大的,一般都走不了多远,而外公心思又少。” 楼子裳忍不住点头,“确实如此,遇上多疑的皇帝,就算不功高盖主也是走不长远的。” “对,外公求亲多次无果,倒是越挫越勇,但京中才俊多,眼看就要给外婆定亲了,他急死也没办法。”权枭撑不住笑,“外婆见他,他还觉得羞愧,不敢与人见面,所以么……” 权枭在楼子裳耳边轻语几句,楼子裳猛然瞪大双眼,差点被口水呛住,坑坑巴巴道,“你,你说……外婆派人把外公弄晕,将人,睡,睡了!” “可不是。”权枭挑眉一笑,“外公大半夜醒来吓跑的,第二日……外婆就跟家人说,自己破身了,很快就有孩子了,闵驹的,让他们看着办。”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摇头,“外婆看起来……那么温婉端庄的一个人……竟然,竟然……”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而且一个女人……这得多大的胆子,简直是惊世骇俗! “人不可貌相。”权枭舒坦一笑,轻抚他的脊背,“所以我说外婆是最容易接受我们的,说到底她跟我们是一类人,她虽然与我见面不多,但写信时候却不少,我与你在一起时就将我们的事告诉她了,她观察这么久,早就接受了,所以我才这么带你去,不然……” “你吃亏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楼子裳大惊,“刚在一起她就知道了?” “躺好,着凉有你受的。”权枭皱眉拉着他盖好被子,“你晓得就好,睡吧。” 楼子裳点点头,忽然瞪大眼道,“不对,你骗外公是怎么回事?” 权枭忽然一笑,“真听话。” 他轻咳一声,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甚至带着些得意娓娓道来,最后蹙眉道,“你可别露馅啊,不然饶不了你。” 楼子裳久久回不过神,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竟然骗外公是利用他的,利用他的感情……而且定国将军的脑子……当真是简单,他跟权枭这般,竟然都不怀疑的么? “权,权枭……他要是知道了……你,你也太!” 楼子裳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权枭挑眉一笑,“他知道了也得信才行啊?” 就怕到时候外公真相都不相信。 楼子裳唏嘘,“你也真办的出来……这样误导他,权枭,我,我冷静一下……” 他还有些愣愣的,定国将军真不容易……可是,楼子裳咬咬唇,也只能对不起他了,这么想着,楼子裳将头埋在权枭怀里小声道,“权枭,我心越来越狠了……” 权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时心软又心疼,将人扒拉出来揶揄道,“你还狠?我岂不是暴君了吗?” “可是我愿意。”他低声一笑,知道今天对楼子裳冲击太大,让他一个人瞎想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笑着摸着他紧实的皮肉暧昧道,“来,相公帮你冷静一下……” 楼子裳脸一红,推他,“不是说今天一次么。” “宝贝,那是昨天……现在过了子时了……” “听话,相公疼你……” 第103章 守孝三年 似乎是天意,青衣殿建了又塌,塌了又建,就没有完完整整的建起来一次,这般来来回回的折腾,转眼就到了来年四月份。 昨日青衣殿再次坍塌,众臣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权枭冷笑一声,“建青衣殿消耗巨大,如今无论工匠怎样想法子都逃不过天罚,怎的,你们还要固执己见不成?” “有这银钱还不如用在百姓身上!身为百官应当为百姓造福,而你们呢?天天盯着祭司住在哪儿?现如今天意如意,你们还要吵嚷到什么时候?嗯?!” 权枭显然是怒极,胸中怒气毫不压抑,扑面而来,众臣受不住直接跪下,冷汗涔涔,说来这事也实在是邪乎的很,但没人能找出答案。 百姓显然对祭司住在哪儿不甚在意,再说了,如今这模样,百姓多有抱怨,祭司和皇上关系好,在江南的时候不经常住在一起吗?青衣殿不在,后宫还有太上皇的妃嫔,祭司住在哪儿也不合适,思来想去,也只有乾清宫了,横竖不会有后代,更不会对皇位造成威胁,一起造福万民,还有什么好掰扯的? 百姓倒是豁达想得开,然百官看着皇上和祭司越走越近却是越来越担忧,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事啊?! 然不管怎么说,上有天意,下有民意,祭司住在乾清宫是铁板钉钉的事了,皇上发了一 分卷阅读182 通火和祭司双双离去,留下百官叫苦不迭,他们是为了谁?也是为了大齐啊! “哎!定国将军,您等等。”有人眼珠子一转叫住了闵驹,众人眼睛都是一亮,这是皇上外祖,皇上对他一向尊重的很,说不得会有法子呢? “将军啊,您看,青衣殿不在,祭司住在乾清宫倒是没什么,然如今皇上后宫无一妃一嫔,皇上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连个伺候的,贴心人都没有?” “是啊,您看看历任皇帝哪儿有像皇上这么洁身自好的啊!”一大臣苦着脸,“可,可是这太过洁身自好也不行啊,皇嗣乃是重中之重,皇上登基这么久,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啊,皇上可是在外面有中意的女子,您倒是说说啊,只要皇上喜欢,我们都没意见啊!” “……” 众位大臣是真的急了,见过哪位皇帝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的?偏偏把祭司死死留在身旁,连上朝都赐坐,俩人离得近的……这,这一看都是有猫腻的啊?! 众人不敢明说,但,但那是祭司和皇上啊!是他们大齐的柱子,缺了谁都不行,偏偏权枭登基半年以来,大权在握,样样拿手,处理事务更是雷厉风行,深得民心,一众朝臣无话可说,大齐朝臣虽说有些贪污,但水至清则无鱼,他们在大纲大线上还是十分拎得清的,权枭提拔上来的人,忠心耿耿更是没得说。 他们的皇帝哪儿都好,唯独这一点……不近女色,愁死个人。 “将军啊,皇上登基半年,局势也稳定了,是不是该选妃了啊?” “开枝散叶乃是皇上要务,不可耽搁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闵驹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珠子瞪的老大,选妃?!他倒是想,但是他怎么说啊?况且……真的不会有什么后果吗? 闵驹眉头紧蹙,只是让祭司搬出乾清宫,青衣殿就屡屡坍塌,难不成权枭和楼子裳在一起时天意? 虽说权枭是利用祭司,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老天就非要把他们绑在一起?不然为什么青衣殿怎么也建不起来,邪乎的很。 他心里猛然一咯噔,这样的话,若权枭选妃会不会遭什么报应? 青衣殿都这样了,那用料可以说得上是独一份,那权枭这个人……闵驹大急,这可如何是好?偌大的青衣殿都逃不过,若是权枭真的彻底辜负祭司,祭司是承天受命之人……虽说不能娶妻生子,但却没说……不能为□□啊?! 权枭这般莫非是犯了什么大忌?!青衣殿的坍塌是警示?! 他越想越觉得如此,脸色百变,推开众人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好像火烧屁股了一样,众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夫人!”闵驹刚进门就开始大喊,还喘着粗气,脸急的通红。 贡清薇正在花园浇花,百花争艳,开的出奇的好看,看他步履匆忙不由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你慢点,出什么事了?” “夫人,我……”闵驹咬着牙,一时有些开不了口,会不会自己想多了?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拿不定主意,但夫人一向主意多,他看看四周,搂着贡清薇就往屋里走,“夫人,我,我进屋与你说。” 贡清薇神色一动,这刚下早朝回来,不会是枭儿又做什么了吧?又欺负这大老粗了吧? 进屋,闵驹左右看看把人关上,仍旧喘着气,他有点被吓住了天罚……就算是皇帝也挡不住的,权枭再多不是也是他外孙,是他疼着的孩子,他怎能看自己外孙落得那样的下场。 “你先别急,慢慢与我说。”贡清薇笑笑,拿起丝帕擦擦他额间的汗,“看你,坐轿子也能急出一脸汗。” 她似笑带嗔,虽说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但保养得宜,皮肤极好,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岁月的皱纹带来说不清的魅力,闵驹这一辈子最珍爱的就是他的夫人,此时不由嘿嘿一笑,憨声道,“我,我一着急,自己跑着回来了。” 贡清薇瞪大双眼,一指点在他额上,“你说说你是不是傻?还当你是壮小伙呢,就这么跑回来,不要命了。” “夫人莫恼,莫恼。”闵驹轻笑着带过去,拉着她坐下肃声道,“我这不是有急事么,你给我拿个主意。” “什么事?慢慢说。”贡清薇递给他一杯茶,不置可否,说白了不就是皇上和祭司的事吗?能有什么大事。 闵驹轻咳一声,喉头都有些发紧,“你也知道……皇上利用祭司到了何等地步,简直,简直是丧心病狂!” 贡清薇差点没忍住茶水喷出来,就算是听闵驹说过一次,但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她恨不得拍拍闵驹的脑子,这到底是怎么长的! “薇薇,你也觉得不好对吧?”闵驹一喜,接着很是哀愁,“但他毕竟是我们的外孙,那可是祭司啊,我开始还觉得只要我多加补偿就行,但我看青衣殿……” 闵驹简直越说越是担忧,丝毫没察觉贡清薇整个脸都抽抽的,他大为着急,起身不断踱步,“你说说,你说说着可如何是好啊?!薇薇,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先坐下。”贡清薇嘴角一抽,揉揉额角,这真是自己往权枭的套子里钻啊,“权枭想必自己也有思量,你不必过于忧心,且看他怎么做吧。” “这怎么行?”闵驹双目圆瞪,“权枭那小崽子心狠手辣,他可不在乎天罚,他信不信还是一回事呢?但我们不能不信啊,这青衣殿就是预兆!薇薇,我们,我们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出事啊!” 他着急万分,贡清薇可以想象,若这事不解决,他定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禁脸色一淡,“你这么为他着想,那你说说怎么办?难道不让枭儿成婚吗?不娶妻生子吗?身为皇帝,怎能没有皇嗣?” “可是,如果有了皇嗣,他就要遭天谴,那,那要皇嗣干什么?!”闵驹大怒,“我就枭儿一个外孙,凭什么给权枭传宗接代还要丢了性命!” 他越想越不忿,越想越觉得可怕,“今日倒的是青衣殿……明日,明日说不得就是乾清宫了,薇薇!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行!” 贡清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他怎么想到这一点的,这脑子……贡清薇头疼的很,“那你想怎么样?枭儿不成婚?让他和祭司在一起,这天下人能同意吗?百官呢?你想想,怎么才能让他们接受?” “怎么能让他们这样在一起呢?”闵驹大吼一声,转而赶紧压低声音,“枭儿是利用祭司,难道还要祭 分卷阅读183 司被利用一辈子不成?再说了,他们在一起,得,得多大的压力啊?到时候肯定会出事的!” 贡清薇撑不住一笑,你那外孙只怕早就打好主意了,这天下百姓,说白了,只要让他们吃喝不愁,安居乐业,他们管你皇帝跟谁睡觉啊? “你还笑?”闵驹气怒的坐在一边,发出巨大的声响,“我都急死了,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该笑,夫君,你就跟我计较了好么。”贡清薇倾身趴在他背上,温柔又温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么,跟我一女子别计较啊。” 她说着手搭在闵驹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划拉,闵驹老脸一红,拉住她的手不松开了,贡清薇睨他一眼,趴在他肩上笑道,“你说说,你觉得枭儿不能辜负祭司,又不能在一起,你说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让祭司主动离开,认清枭儿的真面目才行。”闵驹说着眼睛一亮,扭头看着她期盼道,“微微你说呢?” “傻!”贡清薇叹口气,手推推他的脸,“你想想,祭司多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如果权枭利用他……他能不知道吗?” 闵驹傻傻的张大嘴巴,是啊……祭司那么聪明…… “所以你想啊,他对枭儿死心塌地的……那是陷进去了,出不来了。”贡清薇唏嘘道,“作孽啊!” 可真是作孽啊!她竟然帮着那两个小东西忽悠她家大老粗……这将来,贡清薇当即下定决定,绝对不能让闵驹知道实情。 “那,那怎么办?”闵驹如遭雷击,一时手足无措,“这,这难道只能让他们在一起吗……这怎么行……” “能怎么办……先拖着吧。” “可是怎么拖啊!”闵驹抓耳挠腮,“选妃还能拖吗?” “你不能,你那外孙精明着呢。”贡清嗤笑一声,“你给他写个信,把,把你这想法与他说说,他,他也许想不到这么周全呢,你说是吧……” 贡清薇说着都觉得对不起闵驹,这简直是把自己相公送上门当笑料!权枭这小崽子,欠他们的可多了! 闵驹却是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我这就写信。” 贡清薇简直不忍心看下去,眼不见心不烦,一甩帕子走了出去。 乾清宫,权枭的脸色极其怪异,楼子裳看的奇怪,不由放下手中狼毫走过去道,“怎么了?” 权枭揉揉腮帮子,撑不住哈哈大笑,“外公啊……这是自己跳进来,都不用我下套子的,这可真怪不了我啊……” 楼子裳莫名其妙,拿过那信纸一看,闵驹写的情真意切,甚至带着哀意神伤,对权枭屡屡劝导,切不可选妃,一切从长计议,莫要遭天谴……楼子裳不可置信的张张嘴,“这,这,他怎么会这么想?” 还天谴……青衣殿倒塌也能跟天谴扯到一起,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楼子裳不得不佩服定国将军超乎常人的想象力……一般人无可匹敌。 权枭拉着楼子裳坐在他腿上,笑的合不拢嘴,“外公还真是……还真是……得了,既然如此,朕也不能让他失望。” “选妃拖着?”楼子裳一怔,搂着他的脖子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可是怎么拖?太后那边……” 实在是难。 “傻东西。”权枭宠溺一笑,在他唇上亲亲,“你以为我为什么吊着权靖的命……” 楼子裳心思一动,轻笑一声道,“太上皇驾崩……守孝三年……” 权枭挑眉一笑,打横将他抱起低声笑道,“聪明,来,相公奖励你……” 翌日,太上皇重病而逝,帝哀极痛极,为父守孝,三年不纳妃不娶妻,一时间百姓唏嘘,纷纷感叹其孝心,一时传为美谈。 而太后宫中,闵青鸾指甲险些掐进肉里,呵呵低笑,“权枭,你可真是百般算计啊!天衣无缝!” 第104章 选妃 “娘娘,皇上回来了。”贴身丫头凑到闵青鸾耳边小声说着轻轻顿了一下,“只是……祭司也坐在皇撵之上。” 闵青鸾苦笑一声,摆摆手,“你下去吧。” 侍女退下,闵青鸾怔怔的看着窗外有些出神,三年了,整整三年,她眼睁睁的看着权枭和楼子裳愈加亲密,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宛如一人,而天下百姓竟然…… 闵青鸾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大齐在权枭的治理下与三年前可谓是天差地别,百姓和乐,安居乐业,盛世繁荣,百姓更是将功劳都算在权枭和楼子裳身上,这本没错…… 可她听听那些传言就头疼,百姓竟然觉得楼子裳住在乾清宫理所当然,更觉得如此盛世正是皇上和祭司日夜相处,处理政务,皇帝和祭司融洽才有的! 更有甚者说皇上和祭司龙凤呈祥,大齐之福,竟还扯上了楼子裳登祭司之位时那火凤……简直是胡言乱语! 权枭为纳妃嫔,后位悬空,百官着急的嘴上起燎泡,一些百姓还觉得这样正好,祭司和皇上龙凤相合,四海升平,再来一个皇后……双凤一龙,打破平衡! 甚是一些百姓为这着急起来,毕竟当初前任祭司说祭司属性为阴……百姓要的是过好日子,而天家后宫……与他们干系不大,他们只想一辈子安居乐业,只要皇帝让他们过得好,有人想要作妖,他们第一个不同意! 大齐男风盛行,甚至有些风传皇帝和祭司……不清不楚,两人关系暧昧,祭司当初起誓不娶妻生子,但如果与皇帝……也不算违背誓言,生活活得好,大家自然就更喜欢娱乐,午后没事儿唠唠嗑,以皇上和祭司为话题自然不会少,这已经成了大齐百姓老生常谈的一件事—— 猜猜祭司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些爱玩的还以权枭和楼子裳为原型编了故事,本来还小声传颂,后来见上面没有丝毫动作,胆子越来越大,后来发现皇上压根没时间管他们,一个个编的越发厉害,还纷纷感叹,皇上和祭司当真是为国为民,自己被当作谈资也不在乎,于是小故事更感人了,引得无数才子佳人频频落泪。 闵青鸾听到的时候简直气的差点晕过去,简直一群刁民!偏偏权枭丝毫不加管制,由得他们去,母亲又屡屡劝她不要因为这一点小事与儿子起冲突,闵青鸾苦闷的很,母亲那般聪慧之人定是看出了端倪来的,怎的一句话都没有?! 今日是春耕的日子,皇帝亲身下田耕种,祭司行祭祀仪式,楼子裳和权枭从郊外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折腾一天,两人体质好,又有功法在身倒是不怎么累,元德一边为他 分卷阅读184 们准备晚膳一边道,“皇上,主子,奴才刚刚看到太后身边的丫鬟匆匆的去了,估计太后一会儿就过来了。” 楼子裳一顿,权枭不在意的往他嘴里送了一块鱼,鲜嫩的很,权枭轻笑一声道,“好好吃饭,来就来吧,整日也就那点事了。” “三年了,总不能再拖下去了。”权枭笑着挑起楼子裳下巴,“总要给宝贝你个名分,不能不清不楚的跟了朕,可对?” “吃你的!”楼子裳心里一暖,睨他一眼,丹声道,“大臣们也是急眼了都想着把自家姑娘送进宫当国丈呢……” “没有天子命偏偏想要做龙椅。”权枭冷笑一声,给了舀了晚鲫鱼汤,“尝尝,鲜着呢,特意交待御膳房熬的。” “朕倒要看看他们想怎么折腾!” 楼子裳接过,尝了一口确实不错,鲜嫩可口,舀起一勺喂到权枭嘴边,“喝了。” 权枭不喜欢吃鱼,更不喜欢和鱼汤,但对身子好,楼子裳每每自己吃的时候都要逼着他吃点,权枭登时皱眉,“宝贝你喝吧,相公不跟你抢啊。” 楼子裳轻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快点。” “啧。”权枭挑眉看着他,笑吟吟道,“要我喝也行,咱换个法子。” 他说着把那勺子一转,稳稳的落在楼子裳嘴里,楼子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倾身吻了过去,吻得霸道又热烈,满口清香,权枭忽然觉得鱼汤也不错…… 楼子裳被他吻吻抱在怀里,他一手暧昧的在他臀部揉捏,哑声道,“来。” “胡闹。”楼子裳面红耳赤,瞪他一眼,却是顺着他,两人喝完鱼汤浑身火热,权枭几乎忍不住要将他就地正法,身下那棍子戳的楼子裳心痒,不断的在他怀里蹭,楼子裳虽然害羞,但对自己的*却是毫不遮掩,直把权枭撩的眼珠赤红,冒着绿光。 “妖精!”他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楼子裳的衣裤已经被他扒去,就坐在凳子上就这么直直的插了进去,楼子裳后面被保养的极好,湿热滑腻,紧的要命,但昨晚刚做过,倒是没有障碍,而且做得次数多了,又有双修功法在身,那里更是被改造的弹性十足,两人契合的紧。 楼子裳被他猛然这么一插,脖颈不禁扬起,白皙的颈子看起来脆弱又诱人,权枭低笑一声咬了上去,他顶的太快了,力道又猛,楼子裳喘息急促,但是被权枭弄的很舒服,不断的撕扯着权枭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印子。 权枭低笑,猛然将他压在地毯上,让他跪着,从后面大开大合的进出,两人都显得有些疯狂,呻吟不断溢出,权枭还逼着楼子裳说着混账话,外间的闵青鸾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甩袖子对元德道,“好好看着,莫要让人听到,晚间让皇上来见我!” 元德一怔,轻笑道,“是。” 一个时辰后,楼子裳光着下身,满脸红晕的被权枭抱到床上,权枭还完完整整的穿着衣服,而他呢……楼子裳羞耻的埋在他胸口不敢出来,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权枭不由失笑,在他那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羞什么?刚刚不是做的很舒坦吗?” 当时,当时不是一时动情顾不上吗?楼子裳不断往他怀里蹭,权枭本就没歇下去的火来势汹汹,侧身就又插了进去,里面紧致火热,权枭仰头喟叹一声,“宝贝,你是要夹死我啊。” 楼子裳心一颤,夹的更紧,愤声抬头道,“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喜欢疼你么。”他那小眼神带着水波,格外动人,权枭登时心里一热,更大了,动作更快,他几乎是着迷的看着楼子裳,一边操着,一边说着,“祭司,你这后面……可真是宝地。” 楼子裳被他说的心里发热,看他喜欢自己心里更是欢喜,红着脸缠了上去。 权枭就喜欢他害羞又主动的样子,当下受不住猛的就撞了起来,楼子裳觉得自己要被撞晕了,每次床事都这么激烈…… 他恍恍惚惚的想着,他会不会死在权枭床上啊。 “傻东西……”原来他竟然恍恍惚惚的说了出来,权枭调笑道,“宝贝你耐操的很,放心。” 有功法傍身,怎么也不会有事。 楼子裳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叫,什么叫耐操的很?!太羞耻了! 即使有功法在身,一番折腾下来,楼子裳已经睡了过去,他脸色红润,一手还紧紧抱着权枭,权枭失笑,捏捏他的脸轻啧一身,“小脸红润,朕这万子千孙都给你了,可见滋润的不错。” 他心中暖洋洋的,眉眼间尽是餍足,帮楼子裳拢好锦被,往他怀里塞了一枕头,小心的出门,门外元德已经候了许久,看权枭眉眼间那味道,不禁低下头去,权枭淡声道,“走吧。” 元德一愣,轻轻的跟上去,“皇上,很快就是太后娘娘的千秋宴了,只怕到时候……” “既然是母后的千秋宴,自然是如了她的意。”权枭轻笑一声,睨他一眼,“慌什么。” 元德一笑,也是,这么些年了,皇上什么时候让祭司吃过亏啊。 闵青鸾显然是等了许久,冷着一张脸,看权枭那懒散餍足的模样登时想起她听到的……听儿子的墙角,她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祭司呢?睡了?” 她说完嘴角一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权枭闷笑,“累了,已经睡了。” “不是我说你。”闵青鸾登时来气,“祭司那身子,你,你悠着点。” 她说完气不打一处来,她是希望权枭纳妃没错,但是楼子裳……楼子裳对权枭的大恩,她也不会忘,而且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算计她的也是她儿子,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将过错都推到楼子裳身上去,那孩子不容易,将来还要跟别人分享权枭…… 闵青鸾叹气,能补偿就补偿点,堂堂祭司,雌伏在权枭身下…… 权枭看他神色,挑眉一笑道,“我就他一个,您放心便是,自会好好爱惜。” “权枭!”闵青鸾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你还真不想纳后娶妃了?” “本宫知道祭司好,但是,但是他到底是男人!我不管你做什么,今儿就是告诉你一声,本宫千秋宴的时候会邀请一些大臣的闺阁女儿,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我自会为你挑选皇后和四妃。” 闵青鸾根本不让权枭说话,她今儿就是通知不是商量,说完摆摆手道,“回吧,我要歇了。” 权枭冷笑一声,也不与她争执,挑眉道,“母亲,您是心意已决?” “没得商量。” “那好。 分卷阅读185 ”权枭甩袖而去,“来日您别后悔就行。” 闵青鸾失笑,慢声道,“你威胁我?” 权枭回神,笑吟吟道,“我怎么会威胁您?母亲,害人终害己。” 他说完面上似是闪过一丝恼怒,眼神还有些躲闪,想说什么又没法张口的样子,终是挥袖离开。 闵青鸾百思不得其解,权枭这脸色太过怪异,她着实想不明白,登时懒得想,只要纳了后,有了孙子,他管权枭和楼子裳怎么折腾? 与她何干?! 第105章 难养 太后千秋宴选妃消息传出,引出轩然大波,众人大惊,一时心想事成还有些不可置信,但这毫不耽搁他们教导女儿,以期望凤凰腾达,成为皇亲国戚。 就算众臣都只祭司与皇上暧昧,但只要皇上自己不说出来,他们自然不会捅娄子,祭司高高在上应该不会与女子争风吃醋,再者说,祭司就算再受宠,那也是个男人,没有孩子对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威胁。 更何况,他们的祭司怎么会做那么拉低身份的事,他们如此坚信不疑。 前三年因为先皇逝世,宫中除了必要从未大办筵宴,此次太后寿辰,千秋宴自是要大办的,宫中忙忙活活准备了大半个月,只因这不仅仅是太后的千秋宴,更是皇上的相亲宴,而祭司与皇上的关系……众人心知肚明,一时间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同情,更是有些风言风语。 百姓唏嘘,新的故事书出炉,祭司与皇上惨遭棒打鸳鸯,眼看就要劳燕分飞,怎一个惨字了得! 权枭气的将那些故事书一袖子甩出去,怒声道,“都是什么东西?!不明就里就开始瞎扯,小心朕治他们的罪!” 楼子裳噗嗤一声笑出来,将那些故事书捡起来轻咳一声,“你与他们较个什么劲,都是瞎编的,没有真凭实据,堂堂的皇帝,看这个作甚?” 说到这个楼子裳就忍不住想笑,每每故事书出来一本,权枭都要派人买回来点评一番,写得他满意了就派人大量购买,写的不好……没多久那人肯定会封笔不写,三年来竟是与这些人斗智斗勇,这些人也聪明,摸出些门道,知道有个大主顾就喜欢看皇上对祭司好的,两人和谐美满,干柴烈火,蜜里调油那般的…… 逐渐的,故事书的风向让权枭满意无比。 楼子裳撑不住哈哈大笑,被权枭一把拉到怀里冷声道,“笑话朕?嗯?” “没,没。”楼子裳笑的满脸通红,抬头看他脸色冷得很,不由辛苦忍着笑意道,“你,你什么样我最清楚,理他们做什么呀。” 他温温软软的,权枭心里火气登时一下子就消了,将人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狠声道,“一群刁民!等朕为你正名,你可千万别看他们胡写的。” 那些故事书里面连龙阳十八式都有,之前权枭就喜欢按着楼子裳看着那故事书胡来……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你以为我是你?我看那个作甚。” 权枭依旧不放心,抱着人揉了两下,叫来元德皱眉吩咐道,“最近如果再有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全买了,暗中当着那些人面烧了,不许写!” 元德一愣,忍笑点头道,“是。” 楼子裳心中发暖,却是忍不住埋在他怀里笑,闷声道,“再这样下去,国库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败光的。” “国库?”权枭嗤笑一声,很是财大气粗,“朕的私库岂是它能比的。” 权枭这么多年经营的生意确实不是国库能比的,楼子裳忍不住唏嘘,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让别人知道大齐的第一皇商是你的人,还不得天下大乱啊。”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权枭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狠声挑眉道,“这么难养,没钱怎么养你。” 楼子裳登时不服气,撇嘴,“我怎么难养了?” “还不难养?”权枭失笑,勾唇道,“宝贝,不说别的,就说相公刚给你制的角先生……那可是百年世家传家之宝做的,整整一大块暖玉时间难寻,精雕细琢,一点也未浪费……整整十八支……” “权枭!”楼子裳恼怒的捂住他的嘴,脖子都红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权枭轻啧一声,“你说你这全身,哪一点我不是精心呵护,夏天寝衣是天蚕雪丝,一年就那几只,都给你用了,冬天的寝衣是烈焰卧蚕,只有三只……” 权枭念叨着,嘚瑟着,眉眼笑意尽显,楼子裳连连点头,笑眯眯道,“养我辛苦皇上了。” “可不是,一般人谁能养得起。”权枭冷笑一声,警告道,“所以别信那些破话本扯的……” “噗。”楼子裳笑倒在他怀里,片刻后认真的看着他,轻声道,“权枭,我只信你。” 权枭挑眉一笑,将人抱紧,他总是觉得对不住这傻东西,宫里风言风语虽然被他压下,但抵不住那些人探视的眼神,他轻轻在楼子裳发心轻吻,“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我知道。”楼子裳抬头,在他唇上亲亲,权枭对他怎么样他一清二楚,用不着别人评说,轻笑着道,“我都知道。” 两人温存一番,权枭带着楼子裳收拾一番去向闵青鸾请安,今儿是她的寿辰,自然是要祝寿的。 闵青鸾见楼子裳和权枭一起来也没在意,她不着痕迹的看了楼子裳发现,发现楼子裳面上无一丝异样,对着权枭依旧笑的温柔,对她更是尊敬,心里不由有些愧意,但她很快就将愧意压了下去,国事为重,她也没法子。 楼子裳送的是养颜的脂膏,他出手自不是凡品,闵青鸾很是喜欢,楼子裳虽不说讨厌闵青鸾,但看着她探究的眼神终究是喜欢不起来,他对闵青鸾印象不错,对今日之事也可以理解,但理解了不代表他支持。 他回头淡淡的看了权枭一眼,这个男人是他两世唯一想抓住的,谁也别想跟他抢! 寿宴办在慈寿宫,楼子裳三人到的时候众臣已经到齐了,楼子裳看着那百花争艳的场面不由得有些心烦,他早早的做了心理准备,到了这一日却还是会难受。 权枭是他的,这些人却都要跟他抢。 楼子裳和权枭走在闵青鸾两侧,众人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尤其是那些大家闺秀……隐隐的带着些蔑视,堂堂祭司非要与皇上搅合在一起,与他们争宠,当真是不要脸! 权枭心头火气,看着那些女人的眼神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但到底是闵青鸾的寿辰,他不能说什么,当即一个转身走到闵青鸾另一侧,他站在闵青 分卷阅读186 鸾和楼子裳中间,一手扶住闵青鸾的手,一手不容拒绝的握住楼子裳的手,轻笑一声对跪在地上的众臣道,“今儿是母后寿辰,大家都起身吧,说来也算是家宴,众卿与我们一家人可千万别客气。” 他说的大方,楼子裳一惊之下就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握住,闵青鸾脸色当即一黑,转头就看权枭笑吟吟大,却是在他耳边小声道,“母后,我们都适可而止。” 权枭大权在握,一个不好……闵青鸾自然不敢跟他撕破脸,更怕将他惹急了。 闵驹看三人这情形,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他提心吊胆了三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忐忑过,几乎是战战兢兢的看向楼子裳,这,这真出了事,祭司会不会救枭儿? 不救可如何是好? 可是……凭什么要求人家救?祭司为他做那么多,助他登基,受伤,救命……如今却是遇到了权枭这个负心汉,当初还是利用他,闵驹急的满头大汗,但自己的女儿多么固执他自己知道,更是不敢与这些话说给她听,怕她担心…… 闵驹不由看向贡清薇,贡清薇嘴角一抽,安抚的朝他笑笑,无奈扶额,怎的……就是不开窍,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吗? 闵青鸾是打定了主意为权枭选妃纳后的,礼官唱和之后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上前送贺礼,权枭相貌霸道精致,眉眼风流,这些姑娘一个个羞红了脸,羞答答的看着他,登时把楼子裳气的暗自狠狠瞪了权枭一眼。 权枭自己看着也很是不耐,一个个丑的要死,不是眼小就是鼻子塌,不是脸抹的太白就是唇红的血一样,哪一个都不顺眼! 扭头毫不在意的盯着楼子裳看,轻啧一声,还是自家这傻东西好看,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那都是一顶一的,谁也比不过。 “臣女严灵芙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见过祭司。”此女声音清婉,微微抬头,闵青鸾眼睛一亮,端的是秀外慧中,一派大家风范,不由笑道,“快快起身,皇上,我看这礼部尚书之女送的这娟帕精致的很,哀家很是喜欢,皇上就赐些物件吧。” 权枭抬眸,暗嗤一声,就这还秀外慧中?简直是一派做作之气,他虽如此,却是似乎眼睛一亮,不由分的盯着这女子看了一眼,楼子裳登时脸一沉,面色不豫,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楼子裳忽然轻笑着起身,环视一周笑道,“子裳看此女蕙质兰心,淑佳动人,才貌俱全,觅芙……” 觅芙不忿的看了权枭一眼,上前道,“主子。” “拿红玉如意一对,珊瑚凤簪一支,金缕衣一套,严小姐肤色好,定是极称人的。” 觅芙一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殿中气氛一时间似是凝固,权枭挥袖而起,死死的盯着他看,似要将人穿透,楼子裳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笑意盈盈道,“愣着做什么?倒是去啊!” 楼子裳一袭白衣青云簪,脊背挺直,一笑间让人如沐春风,风华无限似是乍暖还寒,大地回春,笑吟吟的环视一周,姑娘们顿时双颊飞红,个个低头,祭司……当真是风华绝代。 那些大臣一点不见惊讶,祭司的风华他们每日都见,天天不怎么说话站在皇上身后也让人忽视不得,朝堂之上,祭司开了口,皇上一句话也无,宠爱可见一斑。 祭司的能力……他们更是早有见识。 而这些官家女子,第一次见到祭司,本以为他就算再厉害也就是个娈宠,现在看来……似乎并不。 连闵青鸾都愣住了,权枭面色黑沉似乎能滴出墨汁来,再有姿色的女子上前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祭司却倒是完全相反,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给予赏赐,温和大方,众臣不禁心里满心希望,也许……祭司能容人? 闵驹却更是心惊胆战,楼子裳笑的越温和他就越不安,连贡清薇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眉头紧蹙。 第106章 金缕衣 光是见礼就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宴席初开,一刻钟之后楼子裳轻轻放在筷子慢声道,“子裳身子有些不适,诸位慢用,我去去就来。” 他笑意盈盈,众臣知道他今日心里定然不好受,不敢阻拦,楼子裳带着元德和觅芙头也不回的去了。 权枭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众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闵青鸾暗自警告道,“枭儿,今日无论如何,不许胡来!” 权枭就像没听到一样,不言不语。 闵青鸾眉头紧蹙,觉得怪异,权枭看到那礼部尚书之女时似乎与旁人不太一样,似是想纳了但现在楼子裳态度极好,权枭又……她着实想不明白了。 楼子裳走到后殿轻吁口气,应付这些人真是累得很,觅芙愤愤道,“主子,皇上,皇上怎么这样?那女人姿色平平,哪儿比得上您了?!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楼子裳勾唇一笑,似笑非笑道,“我看着挺好的啊,五官精致,秀丽端庄……” “主子!”元德赶紧打断他,他虽然不知道两位主子打得什么主意,但看上那么个女人定是不可能的,他紧声道,“您悠着点,被皇上知道了……您看刚刚,你赐点东西都……” 楼子裳登时面上尴尬一闪而逝,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哪儿这么多话!” “我看元德说的不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权枭明显是真的怒了,“楼子裳,你还上瘾了,那金缕衣……” “权枭!”楼子裳一惊,猛然回神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觅芙和元德对视一眼,知趣的退了下去。 权枭气的一把将楼子裳打横抱起,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屁股上,楼子裳疼的弹了一下,“看你笑的!对朕还笑不够吗?还赐下去那么多东西,朕的私库就由你这么胡来吗?” 楼子裳本来还没生气,闻言登时心里别扭,淡声道,“那从我私库出不就得了,不敢劳烦皇上。”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扭头看也不看权枭,权枭登时心中大疼,飞身而起,随手推开一房间走进去,楼子裳一把推开他趴在床上闷声道,“太后的寿辰,皇上赶紧回去吧。” 这是真委屈上了,权枭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狠狠疼了下,暗骂自己玩笑不分场合,这傻东西今儿心里本就憋着气呢,但若不是两人商量好了,为了对付母后,他怎么会特意看那女人一眼?!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将心比心,虽是商量好了,看楼子裳这么大喇喇的赏赐他恨不得将那些女人全部踢出去,而且还有那金缕衣! 权枭冷笑一声将人死 分卷阅读187 死掰过来搂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狠声道,“你就这么伤我的心呢?嗯?祭司,你对他们笑那么灿烂,还赏那么多东西,你让他们怎么想?” “他们现在指不定觉得你对他们有意呢!”权枭越想越怒,又怕真伤他心,他也知道自己这醋吃的毫无缘由,但这是非常可能发生的! 大齐祭司,楼子裳有多优秀,有多招人喜欢没人比他清楚,那些女人……指不定想着祭司能跟皇上好,有朝一日也能跟他们好呢?抱着这些妄想……权枭登时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你还与我生气,我都是你的,还在乎那点东西,你敢不要我,楼子裳!我把国库毁了你信不信?!” 他这脑子……楼子裳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说不要权枭了,再说,赏赐东西那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他至少自作主张多赏了一些人罢了,众臣心里平衡,如果只有少数几人,指不定以为权枭看上了呢…… 楼子裳恨恨的踢了他一脚,哑声道,“你吼我作甚?我们都说好的么,你还不是看了那女人一眼,你,你,权枭……你不讲理!” 他对权枭终是说不出狠话,权枭还那么说……他当然知道权枭不是有意,但权枭对他怒气冲冲的,一个气儿就没莂过来,想想权枭那话,心里又酸又甜,扭过身又有些不想理他。 权枭暗骂自己,翻身到另一边,轻声叹息,“你也知道我们是商量好的,不然……我怎么会看她一眼?” 权枭说着轻嗤一声,也不知道母亲什么眼光,礼部尚书挺不错的人,怎么女儿这般模样? 这本是楼子裳和权枭商量好,太后看着不错的女人挑出来一个,权枭装的态度不那么分明……他们这般自是有他们的用意的,两人心知肚明,都懒得应付却不得不做,权枭深吸口气,若不是怕母亲对子裳意见过大,以后子裳不好过,毕竟是太后,子裳心善,因着是他生母更是能忍则忍,一个处理不好,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呢! 权枭冷笑一声,现在嫌子裳是男人,等以后……他在楼子裳额上亲亲,轻笑一声道,“好了宝贝,我,我这不是……怕他们看上你吗?你说你赐东西,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他说着又来气,挑眉厉声道,“他们凭什么看?!” 他霸道的简直……楼子裳撑不住埋在他怀里笑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烟消云散。 “得了,就想听我说这些好听话不是?”权枭暗吁口气,在他发心轻吻,“以后想听直说便是,可别这么折腾我,相公受不住啊!” “谁想听了。”楼子裳失笑,接着淡淡瞥他一眼,“你那么看她,我,我还不高兴呢……” 他不想承认,他广下赏赐,有些撒气的味道,更是不想让那礼部尚书之女多想,权枭可不是看上她才多看的!千万别自作多情! “傻东西……知道不开心就好……”权枭唏嘘一声,“就怕别人跟你抢夫君,你还要把我送上门。” “胡说什么呢你?”楼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胸口,随即皱眉,“你就这么出来……” “没事儿,他们顾不上我。” 楼子裳轻叹一声,接着看着他小声道,“你就是吃味了,才那么生气?” “不然呢?”权枭笑骂道,“真以为我还在乎那点东西?” 楼子裳摇摇头,他自然知道,只是当时自己也不好受才有矫情的有些委屈,现在想想有点丢脸,却是忍不住唏嘘道,“你吃味还真是……” 与众不同,想着忍不住笑了。 “还笑?”权枭捏捏他的脸,忽然冷声道,“你竟然把金缕衣赐出去,我能不生气么……” 楼子裳整个人一抖,就想往里钻,面红耳赤吼道,“我,我不穿!赐出去怎么了?我不穿那个!” “啧,你知道我那做的是什么样式吗?”权枭挑眉,上前逼近他,捏住他的下巴轻声道,“宝贝……那下面可是带了两个洞……你也敢赐出去……” “你!”楼子裳瞪大双眼,拿脚踢他,再也没了平时的云淡风轻,想想权枭非要自己赤身*穿上那一层金缕衣……楼子裳整个人都是颤的,眼巴巴的看着他,“权枭……我不穿……” 实在是太羞耻了。 “宝贝听话,你知道相公花了多少金子么?五位绣娘,将近一个月的功夫,难做的很,就穿一次?嗯?”权枭循循善诱,只要想想子裳只穿金缕衣,跪趴在那里,回头羞红了脸看着他,权枭登时眸若深潭,直直的盯着楼子裳看。 “权枭!”楼子裳羞窘的看着他,自从他知道那东西就想着处理了,没想到做成那样……楼子裳登时觉得没脸见人了。 “舍不得给别人看,就给相公看看?嗯?宝贝听话,你听话,今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不!”楼子裳这次异常坚定,忽然听到脚步声,他神色一动,厉吼道,“权枭!你,你怎么能这样?!” 此话带着三分真意,七分假意,权枭撑不住一笑,蓦然声音冷下来,“朕怎么了?不就一件衣服,我这一辈子就死在你身上了……一件衣服怎么了?” 闵驹登时愣住了,难道是那赏赐的金缕衣,不是楼子裳想赏赐,而且权枭逼的? 难道他真看上那礼部尚书之女了?! 然而来不及他细想,楼子裳怒声道,“我就是不想!不喜欢!” 他瞪大眼红着脸小声道,“权枭……” “没得商量。”权枭轻笑一声,提高声音怒道,“我这一生娶不得女人,否则还不知焉有命在……”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一急就要出声却被权枭死死摁住,权枭将他死死压在下不让他出声,“我对别人硬都硬不起来,只能跟你……楼子裳!就一件衣服,你还不让我快活快活?嗯?” 楼子裳瞪大双眼,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权枭在他耳边哑声道,“宝贝,你就一句话我就站起来了,遇到你之前,别人你怎么撩拨都没用,除了有时候夜里自己站起来,就没人能撩动他。” 他说着顶顶楼子裳,“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蛊?” 楼子裳面红耳赤,又羞又窘,心里又甜,眼巴巴的看着他,权枭提高声音道,“一件衣服,你这么跟我计较?!楼子裳,你的良心呢?” “我就不穿!”楼子裳死死瞪大眼,而门外的闵驹却是如遭雷击……报应,果然是报应,怪不得权枭利用了祭司却久久不娶妃纳后,原来是对别人不举?! 他登时心里苦闷非常,又有些庆幸,好歹没要了命……可是这不举……不举啊! 分卷阅读188 除了祭司都不行,果然……祭司是好利用的吗? 他登时似乎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祭司每次救权枭两人都关在屋里半晌,还有那次宴自明在的时候,宴自明那暧昧的笑……原来是这样……这样…… 祭司每次救他定是用的那样的法子,两人功法相容,救了他的命,自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举……这还纳什么妃?想要那么多人知道吗?怪不得权枭一直不说,这怎么说得出口?是个男人都说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但肯定不能娶妃,若是祭司一个受不住……闵驹眼前一懵,简直不敢想象,天下人知道皇上不举…… 他快步而去,整个人茫然而又无措,堂堂定国将军,一时间险些撞到墙上。 听着没了脚步声,权枭睨了楼子裳一眼,唏嘘道,“凭借外公的想象能力,朕今日可是什么都搭上了,祭司,你怎么补偿我?” “我们,我们说好的不是这样啊!”楼子裳大急,他们说好的是因为功法缘故,与除他之外的人有肌肤之亲也生不出孩子,怎的忽然就变卦了。 权枭冷笑一声,抱着他起身宠溺道,“傻东西,那样他们会信吗?肯定得试试,我这法子岂不是一劳永逸。” “这样败坏你的名声?”楼子裳皱眉。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权枭挑眉一笑,“再说,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宝贝,你穿上你金缕衣试试,相公保证你一晚上不用睡……” “走开!”楼子裳轻咳一声,脸红的看着他,吭哧道,“快,快出去吧,定国将军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107章 不长进 听着闵驹离开,权枭神色一动,抱着楼子裳坐起,不动声色道,“傻东西,出去了要记得对我冷淡点知道吗?不管相公做什么,都别理我。” 说完权枭自己轻啧一声,他妈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厉声警告道,“我说的是外面啊,在屋里敢不理我试试,干不死你?!” 楼子裳闻言脸一红,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连点头,“知道了。” “堂堂祭司,就算我是皇帝也不能对比轻慢了去。”权枭惬意的轻叹一声,“祭司,你可记好了。” 楼子裳睨他一眼,轻笑着拍拍他的胸膛脸一红道,“那,那你说话算数?那金缕衣……” 权枭嗤笑,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盯着他的眼睛道,“我那是轻慢你么?我那是疼你的……祭司,你可别不分青红皂白啊,再说,我什么时候舍得轻慢你了?” 他冷笑,“晚上夜夜干活,伺候的你……” “又乱说!”楼子裳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 “得了得了。”权枭轻笑着捏捏他的脸,心里好笑又喜欢他这小模样,“这么久了,面皮还这么薄。” “祭司的架子摆足了,多冷几天知道吗?” 楼子裳狐疑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为什么是多几天?以他对权枭的了解,有些羞耻的说,若不是怕太后以后为难,他恨不得自己时时刻刻粘着他。 权枭心里不大舒坦,不过想想以后,他挑眉一笑,把玩着楼子裳的手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听话……不过。” 他一顿,严声道,“我可是吃了大亏了,你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楼子裳嘴角一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然他这么一说,楼子裳立时道,“那,那我不冷你,我们就不……” “没得商量!”权枭轻笑,“宝贝,相公处处为你着想,你可不能拒绝我的好意,就这么定了……走,该出去了。” 他丝毫不给楼子裳反驳的余地,楼子裳睨他一眼,暗笑一声,他就算不补偿权枭能怎样?他脸红的想着,反正权枭也不舍得对他如何,索性就将这事儿丢到一边去了。 两人快到大殿的时候,楼子裳忽然甩开权枭的手,脸色冷了下来,权枭一愣,蓦地暗骂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楼子裳施施然的走进大殿,一脸冷傲。 皇上追着祭司而去,众臣心知肚明却都不敢说什么,祭司能容人已是不易,再过多要求……莫要适得其反。 而皇上的态度更是让他们不明就里,皇上对祭司的宠爱平时他们看在眼里,上朝赐坐,而去那凳子……说不好听点就是跟龙椅连在一起的! 当朝也就这一人,乾清宫更是自由出入,宫里的人更是毕恭毕敬,不说其他,就刚刚,祭司心情不好,皇上跟着就走,这可是太后的千秋宴啊! 众人唏嘘,而礼部尚书心中更是忐忑,皇上看着自己女儿的神色他是一清二楚,那可完全不是想纳了的意思,无非不知什么原因多看了一眼,本来这一眼他还有一丝希翼,但随后祭司大加赏赐,皇上面沉如水,看也不看自己女儿一眼,这丝希翼完全被打破,他可以肯定,皇上看不上! 而且刚刚元德总管送来的金缕衣……明明是往年的留存之物,依然金贵,但皇上这明显是不满祭司的赏赐…… 他为皇上做事这么多年,皇上什么性子他不说了解的十分,也清楚个五分,登时心里七上八下,脸上沁出一层冷汗,偏偏搞不明白原因的人还暗中嫉妒,当真是难耐的很。 楼子裳一脸冷漠的走向高台,轻咳一声,转头看向闵驹,就见他浑浑噩噩的,筷子戳着面前的点心,整个人都念了,登时心里不落忍,却被权枭狠狠瞪了一眼。 楼子裳无奈低头,虽然这样利用定国将军不地道,但,但也没办法,以后…… 权枭回来之后面色更沉,众人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人不禁松口气,对礼部尚书有些同情,这以后就算女儿真的进了宫,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一场宴席最后在尴尬的气氛告终,闵青鸾不时看看父亲,却发现闵驹整个人都跟灵魂出窍一般,她暗自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向母亲使眼色。 贡清薇也很无奈,闵驹自从回来就一语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暗暗看了楼子裳和权枭一眼,发现楼子裳甩袖而去,而权枭一步一步跟在他背后,两人似是隔了千山万水,贡清薇不由大惊,不会权枭真要纳妃吧? 她猛然甩甩头,不可能!就权枭那人……她轻啧一声,看大臣一个个走的差不多了,在闵驹背上轻拍,“回去了,瞎想什么呢?” “薇薇?”闵驹声音沙哑,再抬头的时候眼都红了,贡清薇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登时心中大急,将权枭暗骂无数遍 分卷阅读189 ,握住闵驹的袖子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闵驹深吸口气,看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薇薇,这次……我闵家欠下的啊,我们去找青鸾。” 这连女儿的名字都喊出来了,而不是太后的称呼……可见真的是出大事了?! 闵驹说完就拉着贡清薇起身,闵青鸾久未见到父亲母亲也想得很,她本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哥哥宠着,父母疼着,却走到今天这一步,贡清薇每每看到女儿都心中发涩。 “母亲,父亲。”闵青鸾上前见礼,她再父母面前似乎永远是那个单纯的姑娘,身为容妃时没有娘娘的做派,身为太后更没有,这是闵青鸾的坚持,说到底,她是心里膈应。 “青儿。”贡清薇上前一步,欣慰的看着她,“转眼,都这么多年了,枭儿都这么大了。” 提起权枭,闵青鸾眼睛一红,声音沙哑,“母亲,枭儿……枭儿和祭司的事,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不能容人,只是,只是,枭儿的身份……” “他是皇帝!” 贡清薇看着她的面色,却是忍不住暗嗤一声,皇帝又如何?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墨守成规了些。 闵驹大急,而且他想起自己知道的,面色不太好看,“青儿,你这是什么话,枭儿是皇帝,子裳还是祭司呢!他为枭儿尽心尽力,连楼家都搭进去了,如今你这话……” “父亲想如何?”闵青鸾脸色登时一变,“难道为了报恩把枭儿搭进去吗?让枭儿一辈子跟他捆在一起?父亲怎的向着祭司说话?!” “你以为我多想吗?!”闵驹双目圆瞪,“你也不想想权枭做的那些事,祭司对他实心实意,他呢?我都感到羞耻!” 闵青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枭儿做什么了让父亲这么说? 枭儿对祭司的用心,别人不知道她看的一清二楚,若不是真心看上祭司,会那么耐心?祭司用的东西,不说他这个太后,连皇上自己都是没有的! 那对祭司的宠爱……闵青鸾想起来心中一酸,她就没见过权枭对谁这么上心过,权枭那人,若不是真心……闵青鸾深吸口气,她不想为这个跟父亲争执,无济于事……说出去也心酸。 “罢了,父亲,无论如何,枭儿总是要留下储君的。” “留个屁!”闵驹毫无预警的暴怒,脸都憋得红了,“无论如何,枭儿和祭司的事儿就这么定了,青儿,你听父亲一句,别再管了。” “怎么可能?”闵青鸾失笑,连连摇头,“这要朝臣怎么看?天下人怎么看?父亲,这不是家事,不能您说了算。” 贡清薇眉头微蹙,淡淡道,“闵驹,你想他们在一起,也得给个理由吧。” “什么叫我想他们在一起?”闵驹听她这么说心里难受的紧,回头怒声道,“枭儿也得能跟别人在一起才行啊?!” “您什么意思?!”闵青鸾一怔,上前一步厉声道,“父亲,您在说什么?” 闵驹颓然的揉揉脑袋,哑声道,“祭司当初救枭儿几次,用的功法特殊……枭儿,不举了!” “怎么可能?”闵青鸾失声怒吼,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好笑的看着闵驹,“你说什么呢?父亲……” 她艰难道,“那日,那日我亲耳听到他跟祭司在屋里……在屋里……” 她没说话,但那意思不言而喻,贡清薇扭头看着闵驹,她不知道闵驹哪儿听来的,但这也着实太荒唐,不由紧声道,“千万不可胡说。” “我哪儿是胡说啊。”闵驹苦了脸,觉得头发都要掉完了,“我亲耳听到枭儿跟祭司吵架说的,就刚刚,我,难道你们以为我想……” 他一脸的如丧考妣,“不信,你们,你们自己将枭儿叫来问问。” 闵青鸾看他这么面色登时如同五雷轰顶,连连倒退几步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眼眶通红,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父亲,不可能的……不可能……” 闵驹登时心疼的不得了,上前搂住她,父女俩都是眼含热泪,哑声安慰道,“青儿,这都是命啊……都是命……” 闵青鸾不断摇头,厉声嘶吼,“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而一旁的贡清薇却是看着抱头痛哭的父女俩揉揉额角,一时间所有一切都明白了,权枭还真是……对自己够狠! 她深吸口气,这时候就算是哭,也不能给外孙掉链子。 这打击闵青鸾受不住,而且他怎么也不相信?哪儿有这么奇怪的事,对祭司就行,对别人就不行?这怎么可能呢?她不相信,她抿抿唇,擦擦眼泪,抬头冷声道,“父亲,我不信,而是就算是真的……宫中御医无数,我就不信治不好!我现在就将枭儿叫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女儿啊,你,你就这么问他。”闵驹心疼外孙,粗声道,“不是戳他的心窝子吗?” “那我们怎么办?”闵青鸾红着眼眶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他这么下去吗?必须问个清楚。” 她神色冷厉,闵驹张张嘴却听贡清薇哑声道,“叫来,问个清楚吧。” 权枭听到传信的时候正准备入睡,楼子裳在他怀里睡得沉,他轻笑一声,点了楼子裳的睡穴起身去了。 到了殿门口,他面色一沉,脸色极其难看,轻咳一声进门,闵青鸾红着眼眶呆呆的看着他,闵驹更是满眼沉痛。 “枭儿,你过来。” 权枭看着他们快步走过去,厉声道,“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担忧的神色,闵青鸾登时忍不住痛哭失声,这若是真的可怎么办?皇储怎么办?枭儿怎么怎么命苦啊?! 闵驹咬咬牙,看女儿的神色极其不忍,却还是问道,“枭儿,外公问你个事,你如实告诉我。” 贡清薇嘴角抽搐,闲闲的站在一边看着三人。 权枭失笑,“您问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我问你。”闵驹痛声道,“你可是不举?所以才不纳妃?” 权枭一怔,眼中似有什么一闪而逝,闵驹没看清,玩味道,“您说什么呢?我和祭司……您又不是不清楚,也不是没见过。” “我不是说这个!”闵驹心一沉,心中却是确定了什么,男人谁愿意承认这个?咬牙道,“你可是只能对祭司做那事,对其他人,对其他人不举!” 闵青鸾期待的看着他,权枭一愣,甩袖转身,“天晚了,外公该回去歇着了。” 他声音冷沉,闵驹喃喃道,“果然……” 分卷阅读190 闵青鸾手中丝帕飘然落地,连连倒退几步,闵驹厉声道,“枭儿,我都听到了……” “您听到什么了?”权枭蓦然回身,周身冷凝。 闵驹一颤,却是道,“你和祭司在屋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权枭似乎彻底呆住了,一动不动,片刻后哈哈大笑,扫视一周不疾不徐道,“是又如何?我爱他!我不在乎!母亲,我是要封他为后的,外公,我不在乎!我只要能跟他欢好就行,其他的,我一点也不介意。” 他越是这么说,闵驹越是心疼,权枭是利用楼子裳啊,却是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一个男人对别人硬不起来,这得是多大的打击,他怎么受得住。 闵青鸾心中大疼,她知道权枭喜欢祭司,但权枭这模样却是吓到她了,男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呢?这疯狂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不在意?她哭着道,“枭儿没事,母亲找御医,肯定能治好的。” 权枭苦笑一声,摇摇头,不经意间扔下另一个重磅炸弹,颓然道,“母亲,外公……没用的,我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而且你们不知道……子裳能救我也是因为我们功法相辅相成,只有交合才能……” 他一顿,仰头淡声道,“这样一来,内力相融,我们分无可分,子裳救我多次,现在……分不开了,而且要想长久活下去,我们必须经常行床事,不然……恐怕有性命之危。” 他淡淡看了闵青鸾一眼,“母亲,子裳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一直为我找破解的方法,今日你暗暗为我选妃,他看在眼里,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让我碰了,只要治好我的病,他就离开,只是这个过程……谁也不知道会如何,但有他在,料想也是没什么大事的,您且等等看吧。” 闵青鸾一怔,心中有愧意,却是喜滋滋道,“真,真能治好?” 她神色一动,抿唇道,“只要治好了,你纳妃之后你们想如何便如何,我不再过问。” 权枭闻言大为失望,暗自冷笑一声,让子裳与他人同侍一夫,与女人争宠,他双拳紧握,心中发冷……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竟然想这般利用,当真是痴心妄想! 母亲这般对子裳……他若不根治,怎对得起那傻东西?!怎么配做他的相公?!他心中发狠,面上却是淡淡的,“不知道,之前没试过……这次,试试吧,子裳心意已决,你们别劝他了。” 他说着缓缓一笑,“能治好也行,我也少了束缚。” “正是,正是。”闵青鸾大喜,连连抚掌,万万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赞赏道,“祭司当真是明事理。” 权枭眼中讽刺一闪而逝,却是什么都没说。 贡清薇轻叹口气,看看闵青鸾,怎么就是……不长进呢?! 第108章 情种 闵驹呆立当场,没想到到了这般地步,那祭司怎么办?祭司处处为权枭着想,现在还这般……他轻声道,“权枭,若是治好了,你就这样让他走?” 权枭苦笑一声,“外公,他要走,怎么留?母亲选妃,您要他受辱,与人争宠?他可是祭司!” 就算是演戏,权枭说完却是暗暗发狠,楼子裳若是有一日敢离开他,他眼中暗芒一闪而逝,试试看! 闵驹闻言却是大为失望,摇摇头扭身往外走,这哪儿是为祭司着想,这分明是……自己利用完了,现在还想利用人家治病,用完就扔,还一副我不想害他的模样。 贡清薇跟在他身边,闵驹哑声道,“薇薇,我为祭司不值,枭儿哪儿都好,却是……配不上他。” 贡清薇嘴角一抽,看他那对外孙失望伤心的神色,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她不由想到若是有一日闵驹知道了真相……登时打了个寒颤。 这边风雨交加,楼子裳却是毫不知情,第二日闵青鸾派人送来许多东西他还觉得怪怪的,权枭却是笑着道,“这金丝燕窝不错,你身子虚得好好补补,母亲送的你收着便是。” “权枭,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权枭失笑,扭头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一口道,“宝贝只要记住,很快就没人拦着我们了。” 楼子裳狐疑的看着他,更觉怪异,权枭挑眉一笑,“以后告诉你,可别坏了朕的好事。” “你与我说说,我保证不破坏。”楼子裳有些好奇,眼巴巴的看着他。 权枭挑眉一笑,“金缕衣……” 楼子裳顿时撇撇嘴,扭头看向一边,“那算了……” 他脸微红,轻哼一声,“有本事你以后也别跟我说。” 权枭撑不住大笑,“长本事了啊,那你就忍着吧。” 楼子裳恼怒的走到一边不理他。 往后的几天着实越来越怪异,楼子裳怔怔看着端坐在屋子里的一排御医嘴角微抽,而他和权枭都面色红润,丝毫不知道权枭想干嘛,权枭勾唇一笑,扫视一圈御医冷声道,“朕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诸位瞧瞧,气色难看的很……” 他说着运功,脸色登时刷白,楼子裳被吓了一跳,不由分吼道,“你做什么?别乱开玩笑。” 他握着权枭手腕把脉,看无事才松口气,这对身子无碍倒是有利于练功,而那些御医登时冷汗涔涔,战战兢兢的看着权枭,权枭积威甚重,不是个好相与的,但看祭司这般吼,皇上还笑吟吟的,他们佩服的看着楼子裳,也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这后宫啊,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权枭看他们都打量楼子裳冷笑一笑,“朕身子虚,太后问起,该怎么说待会儿元德总管的话记清楚了,可明白?” “臣等明白。” “得了,去偏殿坐会儿就走吧。”权枭挥挥手,脸色正常,容光焕发,御医登时被吓了一跳,连连退去。 楼子裳忍不住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穿着金缕衣让我干一晚……我就……”权枭暧昧的摩挲着他的腰身。 楼子裳面红耳赤,“不要脸!” 他红着脸走到外面,心中却是越发好奇,到底是做什么?! 而闵青鸾听完太医的报告却是面色惨白,枭儿面色越发不好,而祭司这两日对他极其冷淡,两人已经分屋而住,这可如何是好? 闵青鸾扭头看向贡清薇,声音惶然,“母亲……这,这若是治不好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我也不清楚。”贡清薇轻叹一声,抚着他的手背,“难说啊……功法相合,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一个不好却是要走火入魔的,还有……身子炸裂的,青 分卷阅读191 儿,枭儿也说不知道后果,看现在还能收手,要不就算了吧,枭儿要紧。” 闵青鸾咬咬牙,心中纠结难耐,一边是枭儿,一边是皇嗣,最终她还是摇摇头,“母亲,再试试,再试试……实在不行,就收手。” 贡清薇睨她一眼,也懒得说什么了。 而之后的几天情况越发糟糕,连朝臣都看出来皇上气色不大好了,祭司和皇上的关系更是僵硬的很,朝上一句话也无,下朝后各走各的。 众人不由更加气馁,只是这般……皇上就这模样,女儿进了宫还有好日子过?不得守活寡么,皇上对祭司实在是用情至深啊! 闵驹听他们议论,气的一个倒仰差点抽过去!这都什么跟什么,权枭怎的还成了情种了?! 他胸口发闷,却又忍不住担心权枭,真怕一个不好搞出事,连着夜里睡不着。 权枭在外面面色惨白,回去脸色红润,意气风发,楼子裳看的嘴角抽搐,功法倒是越加精进了,也不知道搞什么,还写信给宴自明让他赶紧过来,楼子裳好奇的要死,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死死憋着! 脸红的想,要不然……就穿一次?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羞耻的面红耳赤,连连摇头,不行,太,太……他咬咬牙,忍! 而闵青鸾却是越发着急,连夜的睡不着,太医带过来的消息一日不好过一日,她不相信权枭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不甘心!就这么拖着,拖着,直到……权枭忽然在早朝上晕倒了! 权枭正当壮年,怎的忽然就晕了?一时间大齐上下人心惶惶,而今日,偏偏祭司未上早朝,祭司有时不上早朝在三年内是常有的事,但最近格外的频繁,哪知,今日皇上直接后退一步,晕倒在龙椅之上,人事不省。 为什么?众人猜测纷纭,自从太后千秋宴开始,祭司和皇上的关系如履薄冰,祭司温和如风的一人,对众人脸色不变,然面对权枭时却是直接冷着脸,搬到了乾清宫的偏殿,百姓不知道,众朝臣据在宫中的眼线而知,皇上为此整夜不眠,众人本以为这事儿折腾几天也就过去了。 哪想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情形……朝臣心里捏了把汗,这就分开些时日皇上了成了这个样子,这分明是情根深种……想想他在朝堂上霸气,雷厉风行的样子,众人实在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痴情,一个个纷纷明了,那日太后千秋宴皇上直接站在祭司身侧,而太后欣赏礼部尚书之女,让皇上赏赐,皇上那一眼……不是想纳了,只怕是恼怒! 怪不得众人如此想,实在是这几日祭司虽冷着脸但气色极好,与皇上简直是两个极端,朝臣猜测纷纭,不禁唏嘘,这哪儿是祭司上赶着皇上啊,分明是皇上离不了祭司啊……没想出来,皇帝还是个如此痴情的主。 哪儿敢再把女儿嫁进去,之宫中传言权枭要选妃之事,奴才们当着权枭的面不敢说什么,就算看着祭司的眼神异样,身后探究,却不敢怠慢分毫,祭司在宫中的地位连太后都不能出其左右,没成事实之前,一个不好,祭司不说话,皇上可绝不会放了他们。 若当时他们还抱有希望,那此时一个个就将主意打到了下面人身上,自己的女儿是绝对不能进宫的,但皇室不能无后,不如民间选妃? 众人再怎么想,闵青鸾和闵驹此时都无暇顾及,闵青鸾更是直接懵了,腿都是颤的,她面无血色,双手直抖,她没想到是这种后果,枭儿会不会……会不会…… 她不敢去想,眼泪簌簌而下,扭头道,“母亲……” “哭什么?!”贡清薇怒声低吼,“当时劝你你不听,这下可好,祭司是狠下心给枭儿治病,不正如了你的意吗?” “我,我不想枭儿……”她抱着一丝侥幸,从未想到枭儿会直接…… 贡清薇暗骂权枭一句,这小畜生,面上却还要帮他圆着,冷笑一声道,“当时就说过,后果不可想象,我是没劝过你吗?你不听,现在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先去看看情形再说!” 两人脚步匆匆,而乾清宫楼子裳却是恨不得将权枭狠狠的揍一顿,眼眶都红了,“有你这么开玩笑吗?!” 天知道得知权枭忽然在朝堂上晕倒的消息整个人都是哆嗦的,哪想这人还对着他眨眼笑。 “我前几日面色不好不就是做准备吗?别慌,别慌。”权枭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不断安抚。 “你好歹跟我提前说一声,别吓我。”楼子裳小声嘟囔,委屈道,“有一次就够了,怎的又来一次。” 他想起上次还心有余悸。 权枭后悔不迭,皱眉扶额道,“我以为你能想到的,前几日……嗨,此事是我不对,我魔障了!” 权枭轻啧,暗骂自己一声,他本来想逗着楼子裳穿上那衣服,就没与他说,想着铺垫那么多他能想到,但是将心比心……换做是他,若是楼子裳忽然晕倒,他也想不到楼子裳是算计好的。 整个人慌了,哪儿有心思去想。 楼子裳点点头,心思一转,眼珠一动,淡声道,“现在还不告诉我吗?” 权枭此时正理亏,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挑眉一笑,在他耳边小声咕哝半晌,楼子裳整个人都怔怔的,咽咽口水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地道?” “不然怎么办?”权枭在他额上亲亲,眼中虽有愧意却异常坚定,慢声道,“一劳永逸,也该让母后彻底歇了心思,不然以后……” “宝贝你别多想,就之前母亲暗自那些手段。”权枭冷笑一声,“若不是乾清宫都是我的人……” “我知道。”楼子裳抿唇一笑,太后没少往这里面塞女人,他心中再不喜,但到底是权枭的母亲,权枭为了他,将太后彻底算计,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而此事更委屈的也是权枭,他笑笑抱住权枭小声感动道,“权枭,你真好……” “知道我好,那金缕衣……”权枭揉揉他的耳垂,哑声道,“宝贝……” 楼子裳心神一颤,却是将头埋在他肩窝,什么也没说,就是乱蹭,耳朵通红,“就,就一次……” 权枭登时心中一抖,闷笑一声,在他臀部揉揉,“相公找个好日子……” 御医围了一圈,一个个面色沉重,而楼子裳冷着脸站在一旁,却是双拳紧握眼眶通红,整个人紧绷着,闵青鸾和贡清薇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闵青鸾登时整个人差点晕过去,双腿直抖,床上躺着的权枭,面如白纸,整个人看起来毫无声息,她几乎看不到权枭的胸膛起伏,堂堂太后之尊,登时嚎啕大哭,顾不上礼仪风度,跪倒在权 分卷阅读192 枭床边,“枭儿!枭儿!” 第109章 楼子裳和权枭心中都有一丝不落忍,但太后的固执他们别无选择,太医一个个心都是颤的,什么情况他们最清楚,但是不能说……说了,皇上那脸色,就是他们自己也不信啊! 且皇上绝不会放过他们,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他们偷偷觑了楼子裳一眼,宫中谁才是主子,再明了不过。 “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闵青鸾回身怒吼,“皇帝救不回来,哀家要你们的命!” 她整个人都处于即将崩溃的状态,楼子裳有心上前说几句,然想到什么闭闭眼,冷着脸站在一旁,御医连连求饶,哀声一片,“还请太后恕罪,臣,臣等实在是找不出来原由啊!” 这也是实话,他们也不知道权枭怎么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就算想治也没法子啊! 闵青鸾一怔,似哭非哭,是了,这是功法的问题,是了…… “娘娘保重身子。”贡清薇上前将她扶起,瞧了楼子裳一眼,哑声道,“莫要怪太医,有些事……” 她说着看了楼子裳一眼,闵青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苦笑一声,对……祭司,祭司救了枭儿的命,她却要的太多,太多……这都是报应啊! 她儿子的命系在楼子裳身上,那是根,她却想着拔根,这不是要枭儿的命吗? 都怪她!都怪她!偏偏让权枭去试,到了如今这地步…… 她忽然眼睛一亮,像看救星一样看着楼子裳,深吸口气对御医道,“你们都出去!” 御医躲闪不及,立刻鱼贯而出,屋子里一片压抑,楼子裳沉默的站在权枭床头,淡淡的看着他,不哭不笑,看起来更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闵青鸾死死揉着娟帕,片刻之后哽咽道,“子裳……我,我对不起你。” “娘娘这是何话?”楼子裳淡淡的,“您对子裳很好。” 他越是如此,闵青鸾越是愧疚,然扭头看权枭那惨无人色的样子,她落泪哗啦啦的流,“祭司,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救他?”楼子裳轻笑一声,艰难的牵扯嘴角,“我正是再救他,娘娘不必担心……等他好了,纳妃封后,与子裳再无半点干系,您放心,我不会阻拦他。” 他似哭非笑,脸色极其难看,双拳紧握,整个人看起来压抑而痛苦,然而就是站着不动。 闵青鸾哭着握住他的手,“子裳,子裳……我都知道了,枭儿……对其他人不举,没事,没事,子裳……这功法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已经连在一起了,这分开说不得是要命的啊!” 楼子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是极其失望,片刻之后扭头道,“他竟是连这个都告诉你们了……” 他声音悲戚,在闵青鸾看来就是权枭绝望,权枭和她一起,母子俩……之前就是逼楼子裳,而楼子裳是恩人,这么实在是狼心狗肺!闵青鸾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哪知楼子裳分明是自己太过意不去,这么利用闵青鸾,利用她对权枭的爱……看闵青鸾哭的凄惨,楼子裳实在是心中羞愧,心虚的不敢看她。 两人都带着愧意,闵青鸾忍不住上前扯着楼子裳的衣袖,“子裳……他不能为了皇嗣,连命都没了啊……” “娘娘……”楼子裳回首,紧紧盯着权枭,“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不成功,以后……就没机会了,就真的死死绑在一起了,我与权枭的关系……” 他苦笑一声,扭头淡淡道,“您清楚的很,因为功法的缘故我就不多说了,我为他做的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但是……” 他小声却坚定道,“我楼子裳绝不与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有朝一日,若他想纳妃了,想封后了。”楼子裳深吸口气,轻笑一声道,“我绝不拦着他,但也绝不会……与女人争宠。” “我爱他,但我不想有一日,他的儿子……他的皇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楼子裳鼻头微酸,这话绝不掺假,权枭若是有一日想纳后了,他绝不拦着。 可他们,也再无一丝希望了。 权枭躺在床上,心中狠狠一疼,他知道……这傻东西不要求什么,全心全意为他,但若自己与他人成婚,他定会转身就走,不留丝毫的余地,可是他权枭怎么舍得?! 闵青鸾讷讷无言,楼子裳轻笑一声,扭头对闵青鸾道,“您之前要为他选妃,您是他的母亲,子裳没什么好说的……那日,他也与我说了,支持您的决定。” 权枭嘴角一抽,忍不住传音道,“楼子裳!” 楼子裳轻咳一声,默默转身不理他,看在闵青鸾眼里就是极度伤心,楼子裳似乎是忍着悲意淡淡道,“青衣殿没了,没事,这世上总要子裳的容身之所,既然是皇上和太后都下的决定,您放心,子裳自然是支持你们的,我会尽全力去……破解这关系,以后我们婚娶,各不相干!” “楼子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权枭躺在床上差点忍不住,声音阴冷,“不许再说!” 什么叫婚娶各不相干?那是他的人,演戏也不能这么说! 楼子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自己这么说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听权枭这么吼却又有点想笑,这人……有时候真是孩子气的很。 闵青鸾却是忍不住了,走到楼子裳面前忍着泪意道,“祭司,之前,之前是我想岔了……我不应该,我不应该贪心不足蛇吞象……” 楼子裳大惊,这可真是诛心了,“娘娘您千万别这么说。” 闵青鸾连连摇头,“都是我的错,子裳,你看都到了这一步,你救救他,我怕他这么下去,这么下去命都没了啊!子裳,你说你爱他,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他在你面前……” 她终是说不下去,眼中全是泪意,楼子裳登时红了眼眶,深吸口气哑声道,“我怎么能看着他……只是,我没办法,您想他纳妃,我若此次半途而废,他就只能绑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您知道吗?” “娘娘我实话说吧。”楼子裳苦笑一声,淡声道,“我楼子裳气量小,不能容人,他与我在一起就只能有我一个您知道吗?” “他是皇帝,我也是祭司!”楼子裳似乎情绪有些失控,惨然一笑,“我堂堂祭司竟沦落到与众妃抢男人,您想让我助他一臂之力,又想他……” 楼子裳想起闵青鸾之前的事心中发寒,他从未说过,但闵青鸾未免想的太好,他淡声道,“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我楼子裳还没那么下贱!” 楼子裳 分卷阅读193 不想把话说这么狠,但没办法,既然走到这一步就要下狠药,闵青鸾羞愧的低下头,她之前确实是这样的心思,堂堂祭司成为权枭后宫一员……却也不想想,楼子裳到底稀不稀罕? 然而现在怎么办?她别无选择,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最终两败俱伤,什么也没得到,权枭现在有人事不知,再这样下去,天下大乱…… 闵青鸾闭闭眼,痛下决定,“子裳……你救他,我,我以后再不过问你们的事……” 把闵青鸾逼到这一步,楼子裳心中愧疚万分,正要点头就看贡清薇轻微的朝他摇摇头,双眸微眯,他一怔,权枭传音淡淡道,“再拖。” 楼子裳抿抿唇,咬咬牙扭头道,“娘娘,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子裳就想试试,是不是真的能摆脱……” 他说着神色一动,苦笑一声,“子裳也不想……” 他说完不去看闵青鸾,闵青鸾一怔,他还是不同意,执意那般,祭司是对她和枭儿彻底失望了吗?可是这是她的注意,跟枭儿无关,枭儿对祭司的感情…… 她连连摇头垂泪,“子裳不可啊,这拖下去的后果……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枭儿,他对你如何,你自己掏心窝子想想……” “后果我也不清楚,正因为权枭对我……我更不想束缚于他。”楼子裳痛苦的看着权枭,“我也不知道会如何,权枭现在已经快要功力散尽,我们功法特殊,功法就是他的命脉……” “那还等什么?!”闵青鸾急的满头是汗,“等,等他命丧黄泉吗?子裳,你救救他啊!” 楼子裳眼中有纠结,显然摇摆不定,心中却是心虚的很,宴自明忽然推开房门匆匆而来,厉声吼道,“出什么事了?” 权枭师父的本事闵青鸾清楚的很,宴自明扑到床边一把脉,登时哇哇大叫,“胡闹!简直胡闹!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闵青鸾心惊胆战,“宴师父,怎,怎么了?” “你要为枭儿纳妃!简直胡闹!”他痛心疾首,因为心虚,声音更高,“他与祭司气血相连,若是他他人交合两人都会没命,你以为枭儿命是怎么捡回来的?若不是祭司五五次三番豁出命去,他还焉有命在?” “之前他失明,祭司更是……”他不忍心说下去,直到声音降低喃喃道,“忘恩负义……” 楼子裳不忍心听下去,虽然是事实,可这作用…… 闵青鸾却是几乎被愧疚淹没,泪水涟涟,宴自明觑了她一眼,淡声道,“你若是还想为权枭纳妃,不妨试试,虽然很大可能会没命但若万一呢,你的心愿可就成真了?若是半途而废,将再无转圜的余地!” 闵青鸾被吓得身子都是颤的,转身拉着楼子裳的手悲声道,“子裳你救救他!之前是我魔障了,你救救他……我不会拦你们,更不会塞女人,子裳,你,你就算为了枭儿,你别走!没有别人,以后,纳妃封后之事我绝不再提,子裳,你,你看在枭儿命都要没了的份上,你,你与他在一起吧……之前你们闹别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闵青鸾放下尊严,放下骄傲,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有一日会苦苦哀求,求楼子裳和权枭在一起…… 可怜天下父母心,权枭狠狠心猛的咳嗽几声,撕心裂肺,闵青鸾嚎啕大哭,楼子裳顿时连连后退,这样求他,他连连摆手,哑声道,“我与他……救他本就是我的本意,娘娘您别求我,我,我也不想……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我不想……”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闵青鸾哭声道,“我就是想也不可能了啊……” 闵青鸾做到这个地步,楼子裳哪里还能演下去,连连点头眼眶也红了,若真是权枭有难,不用闵青鸾求,他就是不要命也会…… “娘娘,您先出去,我这就救他。” 宴自明唏嘘,意味不明的看了闵青鸾一眼,“到了这地步,可要是费事了,祭司要难咯。” 闵青鸾低着头几乎无脸看楼子裳,软着身子被贡清薇扶了出去,临走还不断给楼子裳保证,弄得楼子裳手足无措,不是如何是好。 仅仅一天,天旋地转,可谓世事无常。 第110章 利用? “权枭……”闵青鸾一出去,楼子裳登时软了身子趴在他身上,满头冷汗,想起闵青鸾那哭着求他的情景还心惊胆战,这绝对是他算计人最羞愧的一次,“可真是折寿了……” 权枭心里也不好受,面色恢复,将他抱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眸中带着愧意,“没办法,剧毒就要狠药,傻东西,折寿咱一起……” “以后,我们好好孝敬太后娘娘。”楼子裳抿抿唇,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道,“终是我们对不起她,还利用……” 权枭点点头,手在他背后轻抚,眼眸微眯,做到这一步他虽愧疚但却不悔,再说,子裳为他做的那些事本是事实,而母亲想鱼与熊掌兼得也是事实,子裳为母亲着想,母亲却不曾为子裳着想,甚至轻贱他…… 权枭不想告诉楼子裳,他也想趁机给母亲一个教训,让母亲有所忌惮,免得对子裳出手,投鼠忌器,这么做是有些不孝,但……对母亲也没什么实质伤害,而让他家这傻东西不受委屈,两全其美。 他这辈子阴毒事做多了,没什么在意的,但子裳……背着多少人的眼光跟了他,他怎么能让他委屈?! “昨晚折腾的晚,再睡会儿。”权枭不由分的开始扒拉楼子裳的衣服,楼子裳登时脸红,只剩下里衣,权枭手轻抚他紧实的皮肉,间或揉捏,楼子裳瞪他一眼,摁住他的手红着脸道,“别闹……” “不闹你,睡吧。”权枭难得老实,闻言在他唇上亲亲轻笑一声,“别想那么多,母后那边安宁了,大臣也算不得什么了。” 楼子裳眉头微蹙,趴在他怀里了无睡意,“话是这么说,但后嗣总是个问题……” “啧。”权枭嗤笑一声,在他臀部捏了一把,暧昧道,“宝贝你要是能生个……”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睨他一眼,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痒,虽然男人产子听起来都别扭的很,但……若能有个他和权枭的孩子,想来也只是想想,他面红耳赤小声道,“若我真能生……也,也不是不可以啊。” 权枭失笑,抱着他狠狠吻了下去,他上辈子得积了多少德,今生才能遇到这么个宝贝,“傻东西……” 楼子裳有些羞耻,但他什么模样权枭没见过,脸红的趴在他怀里不吭声了,权枭抚着他的肩背低语,“子嗣不必担忧,不是还有桓王和 分卷阅读194 静王么,他们总要成婚的,还有那么多宗师,总是姓权的,到时候挑几个养在身边,帝位么……有能力就拿去。” 权枭眼眸微眯,垂眸宠溺的看着他,“带进宫里,你好好教养,尊敬祭司是他们第一个要学的。” 他蓦地冷笑一声,“若是连这点都学不会,当什么皇帝。” 楼子裳一愣,将他紧紧抱住,唇紧紧抿着,片刻之后才道,“有你在,他们尊敬不尊敬有什么关系。” 权枭心中蓦地一疼,将人往上托了托,这傻东西在逃避……偏偏权枭不忍心逼他,撑不住吻吻他的发心,宠溺道,“罢了……” 楼子裳在他怀里轻笑一声,慢声道,“桓王和静王都是安分守己的,没什么野心,我们时间多着呢。” “可不是。”权枭低笑,将他压在身下,含着他的耳垂道,“师父那么大年纪了还活蹦乱跳的,我们就做一对老妖怪,等将来挑个合适的继位,相公带你周游四海。” “嗯。”楼子裳低低应着,两人在说着话,漫无边际的,一室温馨静谧。 而屋外,闵青鸾心急如焚,几次差点撑不住身子,偏偏宴自明还絮絮叨叨,“怎的到了这个地步,要是早些还容易,难舍难分,强硬分离那是要命的,时间越久越是难治,以后只怕是稍离几天都不行了。” 闵青鸾身子摇摇欲坠,不可置信道,“竟,竟是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太后以为呢?”宴自明睨她一眼,唏嘘道,“祭司这次可是狠了心了,看枭儿那般模样都没动手,可见你们把他逼到了什么地步,这可是费劲咯。” “以后啊……俩人只怕更难咯。”宴自明小声道,“作孽啊,祭司本就身子弱,这救下去……” “两人性命相连,一个没了命……另一个也是要跟着去的。” “您,您说什么?”闵青鸾如五雷轰顶,失声道,“连命都连在一起?” 贡清薇深吸口气,红了眼紧紧盯着宴自明,宴自明哀叹一声,“可不是,之前还没到这个地步……但今日一过两人羁绊更深,为了救枭儿也只能这样了,太后以为祭司的无所不能的不成?!” 宴自明瞪眼,简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们以为祭司前几次是怎么把皇上救回来的?他也是人!今日过后两人性命相连,比之前更……” 他叹口气,烦躁的蹲下去,最后笑笑对太后道,“别想着法子拆散他们了,枭儿倾心于祭司你也知道,但也是将你这个母亲放在心上的,为了你的意思,硬生生不顾自己的身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嗨,你自己看着办吧!” 闵青鸾身子摇摇欲坠,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知道权枭对楼子裳的感情,但权枭平日对自己极是敬爱,不过是仗着权枭的孝心逼他,只是没想到……将儿子逼到了这个地步。 退无可退! 闵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听了他们的话整个人都呆愣愣的,缓缓走过来,死死的盯着闵青鸾看了一会儿,最后跟宴自明蹲在一起,粗声粗气道,“都是报应!当初青衣殿倒塌就是上天示意,枭儿和祭司拆不得,你们都不信我!” 说着他看向闵青鸾,“你母亲最清楚,当初你要枭儿和祭司分开,为父怎么劝你的,你偏不听!祭司为枭儿做了多少,枭儿却是利用他,对他无半分情意,如今,这都是报应!自食恶果!” 贡清薇嘴角微抽,她清楚什么…… 外面的争吵楼子裳听的清楚,听闵驹这么说他就有些不舒服,一次两次就算了,是他们算计了外公,但是每次外公提起权枭……这般语气,楼子裳皱眉,定国将军护着他,但是他却不能任权枭被这样误会……那蔑视不屑的语气,楼子裳气闷的趴在权枭怀里,“总不能任由定国将军这般误会下去,以后万一出点什么事呢,不是我多心……” 楼子裳咬咬唇,小声道,“权枭,这样不好。” 权枭心里一暖,他倒是不在意,看着楼子裳担心的小模样心里喜欢,挑眉道,“我可从未说过利用你……都是外公自己想的太多,再说,母亲真能忍住吗?” 他搂着楼子裳吻下去,“继续听便是。” 而闵青鸾听闵驹这般说却是再也受不住,喘息片刻,含泪厉声道,“利用?!” 她凄然一笑,“您说权枭对祭司是利用?父亲,我不是瞎子,枭儿对祭司的心思多少年了,我的看的明明白白,先前我不愿与您争执,但如今,您怎么会这么想?!” 这些年权枭对楼子裳的宠爱一点都不避讳她,若说权枭对他人不举自己也是不舒服的,但是闵青鸾知道,权枭是多么的不愿选妃,就她千秋宴那日……闵青鸾深吸口气,冷笑道,“千秋宴那日,就因为众臣之女前来,权枭不顾我的面子,硬生生插在我和祭司中间,本宫就不说什么了。” “我不敢说枭儿能为祭司放弃整个天下,但枭儿对祭司的情意却是一点都不掺假!”闵青鸾凄然一笑,哑声道,“若真是利用我何必大费周章为他选妃,他自己都会厌弃,我着什么急?!我也想枭儿是利用啊!父亲,枭儿是皇子时,尝尝留宿青衣殿,当年……祭司曾送我三蕊丹桂。” “我几番彻查,那是枭儿在打北狄之时,特意命人从西北送回来的,死死护着,若不是楼子裳惦记着,我这母亲都没有!那时候楼子裳是什么?他还没中探花郎,救过枭儿命没错,但他更不是祭司!枭儿对对他上心到这个地步!” 她越说越痛心,“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他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偏偏……您跟我说是利用!” 闵驹如遭雷击,蹲在地上仰头愣愣的看着闵青鸾,闵青鸾几乎是嘶声怒吼,但又怕别人听到,好在殿中空无一人,她受不住伏在贡清薇肩头,“父亲,您以为权靖怎么那么巧就死了?偏偏在众臣要为他选妃的时候,权枭早就药石无医,偏偏权枭吊着他的命,大费周章!好,权靖那东西的命被他利用的好,守孝三年,他得到大齐民心,三年来您看看他做了什么?” “青衣殿倒塌!没错,这或许就是天命,就是报应!可是三年来……祭司夜夜住在乾清宫,睡在龙床上您知道吗?!” “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元德,称呼祭司主子!权枭身为皇帝,这么多年来……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一个都没有啊!” 贡清薇心中一疼,拍拍女人的肩膀,闵驹彻底呆愣当场,闵青鸾哭的撕心裂肺,“宫中好用之物,权枭自己舍不得用,全部给了祭司,皇撵同乘,您跟我说是利用?祭司得民心没 分卷阅读195 错,但枭儿在大齐的威望怎么样您最清楚,枭儿掌管大权,若是利用早就不耐烦将他弃了。” 闵驹张张嘴,闵青鸾厉声道,“您别跟我说枭儿忌惮青衣殿?!青衣殿频频倒塌之时……若他真是利用祭司,他就应该让人传言‘上天示警,祭司失德,天理难容’,最好的除掉祭司和青衣殿的机会,然而呢……” 闵青鸾冷笑,“权枭的城府你们谁不清楚?他能想出更歹毒的,但他没有……他处处护着祭司,传言怎么说来着,说祭司和皇上住在一起乃是天意,天佑大齐,还有什么祭司为凤……民间多少关于他和祭司的小话本……” 闵青鸾简直不想提起,双眼红肿,流不出泪,“这三年来,宫中上下个个尊敬祭司,就算前几日说纳妃有人私底下说什么,谁敢当着楼子裳的面嚼舌根!” “那些忽然消失的宫女太监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傻子不成?!” “他处处宠着,护着,乾清宫事事以祭司为主,哪道菜做的好了,祭司喜欢了,就对厨子大赏,御膳房的人整日想着根据祭司的口味做好吃的,冬日,权枭怕他冷了,仅有三只的烈焰卧蚕,吐的丝才攒了多少,给祭司做了衣裳。” “夏日有一次,祭司在小花园睡着了,侍女上前给祭司搭个衣裳,被权枭看到就给发配了出去,伺候祭司的只能是内监……” “端午的时候,不知哪个大臣在城中买的粽子送来了,那味道,祭司极是喜欢……权枭,生生重赏将那老丈带进了宫里,就为了祭司想吃的时候能吃到……” “祭司喜欢书画,权枭四散让人收集,各地搜罗名墨……乾清宫书房里,您看看,多少新增的砚台,就为了祭司喜欢……” “种种难道要我全部说出来吗?!”闵青鸾几乎是崩溃的,这就是他的儿子,为了一个男人……宠到这种地步,“这还是利用吗?!父亲,祭司是好,这我清楚,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权枭性子狠辣,多少次是祭司在他身边劝着,我这母亲说话都没有,祭司温温软软一句话……” 她有些说不下去,深吸口气哑声道,“我知道自己是自作孽,一边想为权枭纳妃,一边还想绑着祭司……” “祭司是对枭儿有帮助,这是一方面,但是我更怕枭儿……没人管得住他!如今看来……我错了,这都是命,他们命都连在一起了,还纳什么妃啊,合该他们在一起……”闵青鸾苦笑,筋疲力尽,“只是,您可千万别跟我说什么利用,罢了,只怕他还开心呢,欢喜命都连在一起了,我还能怎么着啊。” “这都去欠下的,贪心不足蛇吞象,我闵青鸾自食恶果,我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倾天下之力。” 她喃喃低语,“我有时候看着他的举动都想,他是不是恨不得把这个天下给了祭司……” 闵驹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愣愣的转头,懵懵的看向贡清薇,宴自明简直不忍直视,贡清薇暗叹口气,拉着他起身,“相公……” 第111章 咳,见群吧 “可是,可是权枭自己在我面前都认了啊……”闵驹脑子一团浆糊,本能低声道,“他承认了啊……” 贡清薇揉揉额角,抱住他轻声道,“枭儿可亲口跟你说过?说过利用二字?” 闵驹神智渐渐回笼,双拳缓缓收紧,抿抿唇轻声道,“没有。” “可是他说祭司倾心于他,他也无法……” 贡清薇唏嘘,“但他也没说过自己不喜欢祭司啊,两情相悦,确实无法。” 闵驹回想往日种种,瞪大双眼,蓦然爆吼一声,“他,他然误导我!” 而屋内的权枭,看楼子裳斜眼看自己的时候,不由讨好道,“宝贝,我可什么都没说。” 楼子裳撑不住笑了,闵驹受了大刺激,在门外低吼不断,楼子裳抿抿唇,“你这时候可千万别出去,我们等等,等等。” 他还真怕定国将军一个怒火,将权枭给揍一顿。 权枭笑着点头,太后的声声厉吼仿佛还在耳边,楼子裳不由小声道,“太后这次可真是被气狠了,以后我们再不能惹她生气了。” 太后细细数来,权枭对自己那么好……听别人这么说,楼子裳甜蜜的脸红,却又觉得似乎很对太后不起,太后那语气,就跟自己抢了人家儿子一般。 权枭看他神色不由失笑,刮刮他的鼻子道,“可不就是抢了人家儿子吗?傻东西,你没什么对不起母亲的。” “乾清宫以你为主有何不对?这是我们俩住的地方,不以你为主要他做什么?”权枭冷笑一声,“我为百姓谋福利,他们安居乐业,我在其位谋其政,自然享受我应得的,不过一点吃食,我又没逼别人,自是他们愿意的,我更不会少了他们的赏赐,再说那侍女,有元德呢,她就是想占你便宜!哼,还有那些议论的,主子的事儿舌头太长了些,该教教他们规矩,何错之有?”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理,楼子裳撑不住笑了,趴在他怀里脸红道,“没错。” “呵。”权枭轻哼一声,“你就喜欢那点物事,我搜罗点怎么了?又没劳民伤财,啧,母亲管得太宽了些。” “好了,太后只是证明你不是利用我么。”楼子裳想起太后那些话不厚道的,幸福的脸红,“这样也好,现在局势稳定,省得外公对你横看竖看不顺眼的。” 权枭叹口气,“我当时也是没法子,外公能那样想,一来我们俩容易些,他帮了不少忙,至少没添乱,他若是知道了……只怕那时候就对你不利,现在无事了,知道了就知道吧。” “可惜了,他本来还为你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别看外公粗人一个,好东西可不少。”权枭轻啧一声,低头吻吻他,“算了,以后我再找,大不了跟他换就是了。” 权枭这人,自己有什么一点不在乎,但什么好的都想给楼子裳,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嗯……无所谓,有你给我的就够了。” 这话贴心,权枭顿时龙心大悦,抱着他狠狠吻了一通,手也不老实,钻进他的衣衫里,不受控制的就跑到了蜜穴之处,楼子裳一颤,两人有功法在身,后面怎么也是不会受伤的,就算再累,他睡着了权枭抱着他运功,起来顶多腰酸些。 闵青鸾累极,闵驹大受刺激,贡清薇轻叹口气,“先去偏殿,你们都歇一下。” 闵驹整个人处于暴怒状态,恨不得将权枭打成肉饼,直喘粗气,不孝啊!竟然这么骗他!骗的他团团转! 偏偏人家还一句话没 分卷阅读196 说……闵驹一个急火攻心,竟是一个上不来气晕了过去,贡清薇大急,闵青鸾传御医,又是乱哄哄的,独留宴自明一人,他唏嘘一声,溜溜达达瞬间不见了。 室内权枭蓦然勾唇一笑,手顺着往里面钻了些,楼子裳身子一抖,想后退却被他紧紧摁住,里衣瞬间被剥下,“宝贝,他们都走了。左右无事,我们做点有趣的。” 楼子裳一抖,使劲推他,脸红的厉害,“昨晚刚刚……刚刚……” “想你么。”权枭眸色一深,“择日不如撞日,那金缕衣,穿上给相公看看。” 楼子裳全身都红了,羞耻的厉害,“青天白日的……” “那我现在就出去。”权枭笑吟吟道,“就说治好了。” “不要!”楼子裳想也不想双腿勾住他的腰,急声道,“现在不可以,时间越久才越真,这,这才多大一会儿……” “哦?”权枭一手托住他的屁股,哑声道,“既然如此,听话,嗯?” 早就答应了权枭,楼子裳不想承认自己也有些隐秘的期待,咬着唇红着脸点点头,“那,那你……少做点。” 权枭心中一热,看着他羞耻的样子心魂荡漾,毫不真诚的道,“好。” “自己穿给我看?嗯?” 楼子裳羞耻的身子都颤了,“嗯……” 权枭靠在床头,手轻轻一动,小格子弹出来,明晃晃的金缕衣近在眼前,楼子裳登时瞪大眼,“你,你竟然放在……” “时时备着。”权枭闷笑,眸色幽深,靠在床头,声音极其沙哑,“宝贝,自己穿。” 他缓缓将床帐放下来,楼子裳深吸一抖,缓缓起身,感觉自己退都是软的,权枭的目光似实质性的盯着他,他不自在,小声道,“你,你别看。” 楼子裳这次是真的被折腾狠了,权枭鸣金收兵就彻底晕了过去,脸上还残存着眼泪,权枭登时心疼,却是餍足的很,将人抱起来到后免温泉池里小心清理一番,在他腰上和后面抹了药,才抱着他沉沉睡去。 这两人倒是睡得香甜,外面大臣个个请旨入宫却都被拒了,太后一句,“练功靥住了,有祭司在大可放心。”让众人放心不少,却又觉得这……选妃岂不是更难了吗? 闵青鸾比他们更愁,权枭就算不纳妃,但要怎么说?怎么给众臣百姓一个交代?难道真的就这么光明正大……百姓能接受吗? 小话本倒是挺流行,但真的发生了……闵青鸾瞅着他们还未醒,一边担心,一边愁的要死! 当真是整个人都要炸了。 权枭和楼子裳到了戌时才醒来,权枭已推开房门没一会儿,闵青鸾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权枭安然无事,闵青鸾不禁潸然泪下,“枭儿……” “母亲……”权枭对他到底是愧疚的,上前抱住她轻声道,“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闵青鸾在他背上狠狠捶了几下,心中大师落地,喃喃道,“没事最好,没事最好……” 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清楚,瞅了一圈没看到楼子裳,不禁道,“祭司呢?” “他累了。”权枭满是宠溺餍足的笑,“刚刚睡了。” 而在床上躺着的楼子裳听到外面的声音冷哼一声,气闷的揉揉腰,想起自己被荡秋千一般插,插射出来又臊的满脸通红,他抬眼不经意的扫过床头被两人弄的不成样子的金缕衣,赶忙翻了个身,还好未正式进入夏天,他拉着薄被将自己紧紧捂住倒是不热。 权枭进来看着他裹得跟蚕蛹一般不由失笑,放下膳食,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柔声道,“出来,也不怕憋坏了。” 楼子裳就当没听到,一动不动,权枭轻啧一声,猛的用力一把将被子扯开,力道过大了些,楼子裳的里衣都有些滑落,露出白嫩嫩的肩膀,只是肩头青青紫紫遍布吻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楼子裳红着脸瞪眼看他,“这么大力做什么?” 权枭也不接话,将人抱起来整整衣裳,眸色有些深,哑声道,“面皮还这么薄,先吃点东西。” 他一手托着楼子裳的腰,另一手是一勺参汤,楼子裳抬头就见他宠溺的看着自己,登时心里甜蜜,蹭蹭将嘴巴凑了过去,权枭赞赏道,“真听话。” 说罢在他额上吻吻。 楼子裳失笑,睨他一眼,“哄孩子呢你。”他说着拿起勺子,接过小碗,“你也喝点。” 权枭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昨日是他孟浪了,将人生生做晕过去还不放过,不由将楼子裳搂的更紧,小声哄道,“不气了,嗯?” 楼子裳轻哼一声,脸有些红,气势他也是很舒服的,就是权枭折腾的太过分……倒也不是真生气,若不冷下脸,他以后定会更加无法无天……他受不住,但长久晾着这人他又舍不得,将小碗放下,抬头捏住权枭的脸,红着脸小声道,“下次不许……” “好好好。”权枭连连保证,挑眉一笑道,“没有下次。” 信他才有鬼?!楼子裳禁不住噗嗤一笑,两人低声说着话,楼子裳眨眨眼道,“太后娘娘……” “放心,没事了。”权枭失笑,咬咬他的鼻尖,“就是外公……” 想起闵驹,楼子裳忍不住唏嘘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元德提声道,“皇上,定国将军求见!” 楼子裳一愣,权枭淡淡道,“让将军稍事休息,朕这就出来。” 权枭在楼子裳脸上亲亲,“你在歇会儿。” 楼子裳哪里还坐的主,他紧声道,“我跟你一起。” 权枭拗不过他,楼子裳穿戴整齐,左右看看没甚不妥之处才被权枭拉着出去,偏殿闵驹面色无波,似是刺激过头彻底的冷静下来,楼子裳不禁一颤,斜了权枭一眼,往前站了些。 细微的保护姿势,权枭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腰上,轻笑一声道,“外公用膳了吗?这么晚了,不如一起用?” “权枭!”闵驹再也忍不住爆喝一声,胸膛起伏不定,声音悲戚,“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公?!” 楼子裳心头一紧,权枭淡声道,“您永远是我的外公,这么多年,枭时刻谨记于心。” “好!”闵驹看着他心头一酸,想起外孙竟然这么骗他,难受的紧,“我是你外公,这么多年我怕你外吃不好穿不好,回来了又怕你被人算计,你,你就是这么骗我的不成?!” 楼子裳闻言心头不禁一酸,权枭对闵驹的敬爱他最是清楚,若不是为了他……楼子裳噗通跪在闵驹面前,轻声道,“外公……都是我的不是,您,您别怪他,他心里也不好受,若不是为了我,权 分卷阅读197 枭也不会……” 他说着猛然给闵驹磕了三个响头,哑声道,“看在您疼他多年的份上,您就原谅他吧。” 楼子裳刚跪下就把闵驹和权枭弄呆了,这头一磕,闵驹连连后退,权枭心头一凛,上前心疼的搂住楼子裳,自己也跪下去,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哑声道,“外公,此事都是我的不是,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哎呦!你们这是干什么?!”闵驹本来满心怒火,此时蓦然消失无踪,看楼子裳跪在那儿,明显有些虚弱更是心疼,上前扶住他道,“快快起来,你本来身子就不好,再者说,这本是权枭做错了事,你何必为他担下,祭司性子纯善,跟皇上可不一样,快快起来。” 别看他是个粗人,有时候还挺心细,只是这话……权枭嘴角一抽,楼子裳则忍不住笑出声,脸红道,“我,我自作主张叫您外公,您叫我子裳就好。” “好好好。”闵驹将楼子裳拉起,越看越喜欢,楼子裳面色不大好,一看就是被折腾的狠了,想想他们疗伤那法子……闵驹老脸一红,瞪着权枭怒声道,“子裳身子不好,你还让他乱走什么,快带回去好好休息。” 权枭目瞪口呆,不禁唏嘘一声,“我这娶了媳妇儿,自己就是捡来的了。” “哼!”闵驹一哼,“亲生的能这么算计我?” 楼子裳小声为权枭解释道,“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跟他没关系。” “子裳不必为他遮掩,你就是太心软。”闵驹谆谆教导,“你身子弱,可不能……可不能任由他无法无天……” 闵驹说着有些尴尬,权枭挑眉一笑,拦住楼子裳的腰慢声道,“外公放心,我比谁都疼他……” “得了得了。”闵驹是看开了,懒得跟他计较,但这样也不错,他对祭司好,省得自己提心吊胆的怕他遭报应,青衣殿屡屡倒塌让他有些阴影,他老了,还好权枭也没做什么坏事儿,轻吁口气,“你自己媳妇儿……” 楼子裳登时脸红了,权枭笑着道,“自是要我自己疼的。” 闵驹瞪了他一眼,朝楼子裳眯眼一笑,看他脸红的模样,不禁大叹,这么面皮薄的一个人,当时还不知是怎么被权枭给骗到手的呢? 想想权枭那厚脸皮,闵驹唏嘘一声,同情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溜溜达达的去了。 权枭嘴角一抽,楼子裳莫名其妙,但好在……最难的一关过去了。 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权枭哑声道,“今儿晚上不折腾你了,我让元德吩咐下去,炖了老鸭汤,回去多用点。” 楼子裳脸红的点点头,“嗯……” 第112章 舌战群儒 皇上昨日早朝忽然晕倒,导致大臣人心惶惶,没想到晚间宫中就传出消息,皇上没事了! 众臣本来还有些不信,但今日看着龙椅之上,皇上那容光焕发的面容,不由嘴角一抽,还真是!只是……这好的也太快了了些,据说太医个个束手无策,是祭司亲自出手,众人不禁将视线投向祭司,只见祭司面色红润,满眼笑意,微微扭头见与皇上笑的如百花绽放,简直是……情意绵绵! 丝毫不见前几日的冷漠冰霜,众人不禁怔怔然的想到,这皇上之前哪儿是身上受伤啊……只怕是情伤! 现在和祭司和好如初,自然好了……之前那只怕是心病啊! 这么想着,众人悚然一惊,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对祭司情根深种,自家女儿进宫那定是得不到好处的,就那日太后意欲为皇上选妃,皇上和祭司那脸色,若是真进了宫……不受宠不说,说不得一个不好全族都要受牵连! 众人登时心惊胆战,咬咬牙对视一眼,决定实施第二套计划,民间选秀,这样对他们既无威胁,还有了皇嗣,这也是无法啊……总不能皇上百年之后,帝位无人继承! 众人对视一眼,礼部尚书看着众人的眼神嘴角一抽,咬咬牙出列,“皇上,臣有事要奏。” 权枭眼眸微眯,对这老头子要放什么屁他一清二楚,但今日他心情好,摆摆手大方道,“爱卿直说便是。” 礼部尚书偷觑了楼子裳一眼,咬咬牙道,“皇上,自您登基以来,边疆安稳,百姓和睦,安居乐业,在祭司的辅助之下,一片繁荣昌盛,您为百姓,为大齐操劳,臣等怎能不为您着想……” 他这高帽子戴的,楼子裳撑不住笑了,看权枭面上已有不耐烦,楼子裳轻咳温声道,“皇上为大齐呕心沥血,为百姓劳心劳力,众人都看在眼里,严大人还有何事?” 礼部尚书一哽,有些尴尬,同僚的眼神直直的射在他身上,他咬咬牙,不禁暗骂自己一声,怎的就出来做了这个出头羊,眼看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握握拳,顿觉信心大增,不敢去看楼子裳的眼,垂眼大声道,“臣以为,皇上为我大齐命脉所在,皇上登基数年,却迟迟未有嫔妃,更未有子嗣,子嗣不在,大齐不稳啊皇上,还请皇上尽快纳妃,填充后宫,诞下皇嗣,为我大齐留下血脉!” 他说完猛地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迟迟无声,他等待的雷霆之怒并未到来,不由更加忐忑,更是不敢抬头,其余大臣战战兢兢的偷偷斜眼看权枭,就见权枭看也不看他们,扭头与祭司不知道说着什么,面上还带着笑意,倒是不见生怒,立时放心许多,有几人对视一眼,站出来道,“皇上,礼部尚书所言极是,臣附议。” “皇上,前三年太上皇驾崩,您重孝守孝,然三年孝期已过,开枝散叶,乃是要务啊!” “皇上,就算您如何醉心政务,也不该忽略自己啊,后宫还是要有人打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赞扬了权枭又是为他着想,楼子裳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之前怎么没发现,百官拍马屁的功夫如此了得! 权枭嗤笑一声,“都起来吧,有话好好说,没事就跪成什么样子,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残暴呢。” 众人大惊,连忙起身,惶然道,“臣不敢,不敢。” “慌什么?”权枭轻啧一声,“纳妃?众卿想朕怎么纳妃啊?” 众人一喜,礼部尚书立刻道,“皇上,不如即刻下令民间选秀,凡是及笄女子……” 他还没说完权枭脸就沉了下去,厉声道,“选秀劳民伤财,百姓安居乐业,何必扰乱!朕身为皇帝,本该为百姓谋福祉,怎的倒是反过来了?!” 楼子裳嘴角一抽,却是附和道,“皇上所言有理,况且后宫妃嫔八字极其重要,民间女子不计其数,到 分卷阅读198 时候钦天监怎么忙得过来,或者一旦有秀女与皇上八字相冲,伤了皇上龙体,众卿何安?” “这……皇上,您为大齐之主,为皇上选妃,为皇室开枝散叶本是子民之务,皇上体谅臣民,我等也得体谅皇上啊!那八字一说……不如,不如到时候劳烦祭司算上一算……” “混账!”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权枭厉声打断,“祭司之身关乎我大齐国祚,小小秀女就得劳动祭司之躯?!祭司也是*凡胎,一旦伤及,谁劳承担!” “百姓为朕着想,朕就要劳动他们吗?那朕岂不是与昏君无异?!百姓不过图一世安稳,平静的生活蓦然被打乱,朕怎能安心?为了大齐百姓,此事不必再议!” 他说的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仿佛众臣再说下去就是意图大齐不稳,不将百姓放在心上,朝臣嘴角抽搐,却是不敢反驳,皇上嘴皮子功夫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众臣七口八舌没一次斗得过他,说是舌战群儒也不为过,历年就没见过这样的皇帝,事事都能扯到百姓身上,扯到大齐国本之上,他们反驳就好像视民如草芥,传出去可实在难听,偏偏百姓对皇帝广为传颂,极是敬重,朝臣苦恼不已。 “皇上,那,那后宫总不能一直空荡荡的吧?” “那又如何?”权枭不在意的嗤笑一声,“太后春秋鼎盛之年,自会打理……” 他玩味的看了众臣一眼,“朕床上的事……众卿倒是格外伤心啊!” 楼子裳闻言不由瞪他一眼,身为皇帝,这言辞也过于放肆了些,那些朝臣登时老脸一红,礼部尚书轻咳一声道,“皇上,后宫事关国祚……” “啧,朕日日为大齐呕心沥血,尽心尽力,后宫本是让朕轻松的,尔等说是也不是?” 众人对视一眼,连连点头,“皇上所言极是,可是现在后宫空荡,您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 “谁说没有?”权枭冷笑一声,笑吟吟的看着祭司,“朕虽无后宫,但……祭司夜夜与朕秉烛夜谈,祭司性子纯善温厚,待人温和,对朕更是尽心尽力,对大齐事事上心,没有后宫朕自在的很,尔等未免操心过多。” 这话……楼子裳登时脸红了,暗自踢了他一脚,权枭偏偏不知收敛,不等众臣开口继续道,“后宫本是为朕解闷,但……朕看着那莺莺燕燕的女人忒凡心!这是解闷啊还是为朕添堵啊!” “这,这……”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暗道皇上也忒大胆了些,就算他与祭司……那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一个个嘴角抽搐竟是无言以对,您和祭司的关系能拿到明面上说吗?! 权枭无拘无束,朝臣倒是束手束脚,不敢直接戳破,就怕他们一戳破,权枭顺水推舟,直接将他和祭司的关系公布于天下,那可如何是好? 百姓反应不可预测,其实他们倒是不太担心邻国能怎样,大齐在权枭的带领下国力昌盛,这几年意图找麻烦的人,一个个被追着打,尤其是那北狄,开始格外的不老实,中间权枭御驾亲征,楼子裳伴其左右,权枭擅长兵法,而且两人功力无人能近身,再联合起来,杀人不眨眼,颇有横扫千军万马之势,名声传遍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大齐众臣和百姓乐的合不拢嘴,也不知道皇上和祭司是什么功夫,但总归是好的不是,北狄被打的狠了,彻底的安生了,百姓对权枭和楼子裳更加推崇,众臣也是骄傲! 说白了,楼子裳和权枭的事就算真被爆出来,他们也是不怕事的,朝中大换血,一个个都是权枭提拔上来的,文臣纠结于此,武官心思简单,当日楼子裳舍身相救权枭的事还历历在目,两人情深,武官倒是敬佩的很,朝堂上说纳妃的也多数是文官,武官想提都不好意思,觉得对不起祭司一腔热血,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但对文臣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和祭司私底下在一起无可厚非,但总得留下子嗣啊!没有子嗣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礼部尚书是个忠心耿耿的,此时被权枭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痛声高呼,“太后娘娘年事已高,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她老人家着想啊,这么多年,就是寒门百姓到了这个年纪也抱上孙子了,可怜太后娘娘操劳一生啊!” 他悲声大喊,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楼子裳嘴角一抽,权枭玩味挑眉淡笑道,“昨日太后还与朕说,她一生最是受不住孩子闹腾,礼部尚书……倒是比朕还了解太后吗?!” 这话……礼部尚书吓得腿一软,“臣,臣不敢!” 权枭冷笑,“太后操劳一生,这时候正应该清闲清闲,再说,母后不敢刚刚四十,怎的就老了!” “众卿口口要朕选妃!尔等可为祭司想过?” 众人和楼子裳都是一愣,只见权枭眉峰一挑,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冷笑道,“今祭司奉天命与朕同住乾清宫,尔等今日威逼朕选秀纳妃,后宫之中来往频繁,祭司当日起誓,不得娶妻生子,不得与女子有染!然大齐祭司风光霁月,风华无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先皇钦点探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沈腰潘鬓,丽藻春葩,妙手丹青,一画难求,锦心绣肠,经天纬地之才!男子见之羞愧,女子见之心折!世间女子安知没有城府极深之人?到时候一个求而不得,若是给祭司下药,污了祭司天之贵体,或是因爱生恨,女子难防,到时候一个不好,暗害我大齐祭司!祭司出了事,你们谁负的起责任?!” “我大齐需祭司庇佑!朕怎能为了选妃而弃我大齐国脉于不顾?!选妃选妃?尔等时时挂在口中,到底安得什么心?!” 权枭严词厉色,声音猛然拔高,“尔等好歹也是科举出身,国子监教导!怎的如此荒唐!做事不顾前后,实在是太另朕失望了!” 第113章 罪己诏 众人直接懵了,楼子裳也有些缓不过神……那是在夸他……那一大溜,他缓缓扭头,全身都红了,忍不住狠狠的踹了权枭一脚,“怎的,怎的如此……” 却是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了,嘴角抽搐,真真实实的见识到权枭真是好‘才华’……他臊的都不敢扭头看朝臣的脸色。 权枭面上依然冷着,看众人回不过神,直接拉着楼子裳怒声道,“退朝!尔等给朕好好反省!” 楼子裳几乎是被他抱着走的,等人没影了……众臣方醒过神来,礼部尚书吭哧半晌,脸都憋红了方道,“陛下,陛下真是状元之才!” 闵驹嘴角一抽,趁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权枭走的 分卷阅读199 潇洒,众臣却是一个个愁眉苦脸,当真是为大齐操碎了心,“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这,这……” “还不懂吗?!”礼部尚书长吁口气,“皇上这是压根就不想纳妃啊,看皇上对祭司那腻乎劲……” 礼部尚书说着一张脸越来越苦,扭头对宰相道,“宰相大人,您看着如何是好?” 宰相是权枭一手提拔上来的,在朝中兢兢业业多年,之前却被贤妃一脉一直压着,现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老头子看的门清,但也是一心为大齐,此时叹口气道,“能有什么办法?皇上这是铁了心……” “可我们总不能看着皇上断了后啊!” “是是是。”宰相蹙眉,手背在身后慢腾腾道,“为今之计,恐怕还要太后出手才行,皇上至孝,总不能一辈子都让太后娘娘抱不上孙子吧。” “不可不可。”一人连连摆手,“不到最后一步万万不可如此,皇上的脾气大家再清楚不过,太后娘娘只能作为我们最后的后路,若是直接惹恼了皇上,那可怎么收拾啊?” “说的也是……”礼部尚书唏嘘,“皇上对祭司那劲儿……就咱几个人我也不瞒着了,那是明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想纳妃啊,从皇上登基以来,就没掩饰过,我看这次啊……难……” 有耿直的就受不住了,厉声吼道,“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祭司和皇上……真要搅合一辈子不成?!自古未有,皇上若真,朕执迷不悟,我就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呵!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这人在翰林院任职,出了名的耿直,可这时候……众人面面相觑,嘴角抽搐,轻声劝道,“可是悠着点,皇上你还不清楚?他会怕你这点威胁吗?” “只怕到时候会更乱更糟,就别添乱了。” “祭司和皇上……民间多有传闻,你看那故事书多了去了,百姓习以为常,你就算真将命舍了去,皇上只怕更看不上眼!” “……” 你一言我一语,直将此人说的面红耳赤,最后挥袖离去,众人愁眉苦脸,还在商量着怎么办才好。 而乾清宫,楼子裳脸还是通红,想起权枭那一通说辞……他不禁狠狠捏捏权枭的脸,“你,你怎的……这么厚颜无耻!” “朕说事实还不对?”权枭嗤笑一声,还不太满意,轻啧看了他半晌方道,“相公屈就你了,要不是为了堵那些老东西的嘴,相公怎么会用那么俗的话。” 他说着皱眉,楼子裳抿抿唇,扭身,一时不想跟权枭说话了。 权枭看着他红通通的耳垂不有失笑,一口咬上去道,“你就是太妄自菲薄,像床上又会叫又会夹……我岂会跟他们说。” “权枭!”楼子裳浑身一颤,回身怒目而视,结结巴巴道,“不,不许说了!” 看将人弄的都要炸了,权枭连连点头,从善如流道,“不说了不说了,啧,也就是咱俩说说,我能告诉别人么?” 他冷笑一声,“谁想知道?看我不活剥了他?!” 楼子裳嘴角一抽,无奈扶额,红着脸转移话题道,“大臣们肯定不会消停的,你有什么计划与我说说?” “哪儿有计划啊。”权枭面不改色心不跳,捏捏他的脸,“看他们能闹腾到什么时候。” 楼子裳瞪眼,泄气的看着他,“你又瞒我。” “我哪儿敢瞒你啊。”权枭失笑,抱着他起身,手托着他的屁股,“再说,瞒的住吗?” 楼子裳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权枭挑眉,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哑声在他耳边道,“这么看着我?又想要了?” “且忍忍宝贝……你昨儿被弄的多了……” “权枭!你怎么这么没正经!”楼子裳彻底放弃,搂着他的脖子恨恨的收紧,两人好一番笑闹。 晚膳过后没一会儿楼子裳就睡了,他昨儿是真被折腾狠了,一时没缓过劲来,元德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权枭睨他一眼摆摆手,没一会儿权枭披着衣裳从里间走了出来。 “皇上,民间今儿反应不错。”元德面上带着喜意,小声道,“百姓倒是对您一顿海夸,对不纳妃一事也没什么说的,除了唏嘘也没别的。” “直说您对祭司的形容精准的很,不愧是同住同吃。” “得了。”权枭面上带着些笑意,摇摇头道,“这么些年多少人都习惯了,有人信以为真,有人觉得虚假,那帮老东西呢?” 元德无奈的摇摇头,“众位大臣准备明日联名上书呢。” “联名上书?”权枭冷笑一声道,“本事不小!朕倒要看看他们上些什么?!” “去准备纸笔,那圣旨来,朕写点东西。”权枭眸色一沉,负手而立,转身沉沉的往书房走,元德一怔,赶忙去了。 然而只是开头三个字,元德登时面无血色,身子一抖跪倒在地,抱住权枭的大腿连声哀求,“皇上!不可啊不可!” “元德!”权枭看也不看他,厉声道,“如今连你也要阻止朕了不成?!” “陛下!”元德眼眶蓦然红了,声音嘶哑,“这,这太……您就算与主子在一起,也得为自己想想,您百年之后别人如何说?历来天子也只有在朝政上有大失,天灾难过才会……您,您,您是盛世名君,百姓盛赞,怎能如此毁坏自己名声?!” “名声?!”权枭嗤笑一声,不咸不淡道,“功过自在人心,朕开建盛世就算下罪己诏也无人敢说,朕若懦弱无能,就算无罪己诏也会遗臭万年,得了起来吧,朕主意已定,早晚要公开的事,瞎嚎什么?” “皇上……”元德心神直颤。 权枭厉声道,“稳着点!明日还得靠你呢,怎的这么没出息,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你伺候祭司,起来!研磨!” 元德深吸口气,缓缓起身,“是。” 翌日早朝,不出意外,权枭还未开口那礼部尚书和老丞相就递上了联名状,写的悲戚感人,各位大臣大名一个不落,而祭司之位却空空如也,众臣都有些疑惑,看向权枭却见他冷笑一声,不由心中一抖,暗叫倒霉,怎的偏偏今日祭司不在?! “众卿是铁了心与朕过不去是吗?”权枭开口,缓缓起身,扫视一圈,周身冷气四溢,众人心中一寒,齐声道,“皇上,非是与您过不去,而是……充盈后宫,乃是您的要务!” “要务!”权枭嗤笑一声,忽然扬声怒道,“朕登上皇位保大齐太平是要务!为万民谋福是要务!如今……连朕床上是谁你们都要紧盯着?可真是好得很,要务,朕就是要断子绝孙尔等要 分卷阅读200 如何?” 众人心神颤动,噗通全部跪下,“皇上切不可乱说啊。” “呵,乱说?”权枭环视一周,冷笑道,“朕倾心祭司尔等又不是不知道?朕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众人只觉得脑内轰隆一声,齐齐哀声,“皇上!” “怎的,还不能说了?”权枭懒洋洋一笑,蓦地靠坐在龙椅上,不疾不徐,一字一句道,“惠帝二十四年,朕于大相国寺初见祭司,一见倾心,魂牵梦绕,夜夜难眠,尔等不信吗?” “皇上慎言!” 权枭轻啧一声,看着朝臣五彩缤纷的面色,勾唇一笑,沉声道,“祭司即位之时,朕起誓,此生若登高位,定迎娶祭司,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否则……” 礼部尚书再也忍不住凄声厉喊,“皇上!慎言啊!” 权枭看也不看他,慢悠悠道,“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朝臣均是腿肚子一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脸苍白,这就是他们的皇上,丰功伟绩却又肆意妄为。 “怎么?觉得朕太过肆意妄为了?”权枭低笑一声,环视一周,面带慵懒之色,“朕与祭司的事你们又不是第一日知道,得了,都一副死人脸像什么样子,朕这誓言众卿信吗?” “料想你们是不信的,这么着吧,今日当着诸位爱卿的面,朕让你们听清楚了。” “皇上不可啊!不可啊!”朝堂上哀声一片,众臣个个红了双眼,翰林院一人直接站起身,双目赤红,嘶声怒吼,“皇上,您在如此荒唐下去,朕就撞死在这儿!” “威胁朕?”权枭冷笑一声,站起身沉声道,“荒唐?朕登基多年自问没做对不起大齐,对不起百姓之事,你们却步步相逼,管到了朕的床上,如今还以死相逼!” “可真是长本事了啊!”他爆喝一声,直震的有些老臣受不住不住的猛咳,鲜血从嘴角溢出,权枭嗤笑道,“不为百姓谋福祉,倒是用死来威胁朕?天下百姓养着你们,你们可真有本事,想死是吗?” “朕成全你!来人,给我拖下去,翰林院大学士,想怎么死直接说!朕帮你!别污了朕这大殿!” 那人脸色刷白,侍卫不由分上前将他压住,朝臣一看形势不对,暗骂这人没脑子,那人是被吓傻了,他还真没想死,就是吓唬吓唬…… 权枭环视一周,勾唇一笑,“我大齐不需要这等如刁妇一般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人,还有谁?想死就直接说,朕定不会拦着,这等害群之马,留知何用?等到来日让人以为我大齐朝臣都是泼妇不成,若是死的多了,呵,今年破例科举,大齐人才济济,民间无名有才之辈尽是,大可以放马过来!” “朕还怕了你们不成?!” 众位大臣就没见过这样的,一时间被震慑的无言以对,但偏偏……权枭又这个能力,他大权在握,军权分毫不落,多出那一点除了外祖就是心腹,而民心所在,就算有人想拿这个由头造反,只怕也会被百姓的口水淹死。 百姓安居乐业,对皇上龙床之事哪儿那么多关心,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否好好过日子,现在有人想破坏他们的生活那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他们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不在乎皇帝晚上跟谁睡,在乎的就是自己生活是否安稳喜乐,现在权枭带给他们天下太平,富足安乐,有人想破坏,谁会愿意?! 权枭将民心紧紧抓在手中,朝臣面如死灰,权枭负手而立,掷地有声,“朕既然登基自会会天下负责,但尔等也莫要得寸进尺,皇家不缺子孙,四皇弟与五皇弟身子健全,定会给大齐繁盛添砖加瓦,而朕,自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说着袖子一挥,沉声道,“元德!”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元德上前面无表情,拿出袖中圣旨,扫视一圈,缓缓道:“天下一统,举国同庆,帝倾心于大祭司,为其冒天下之大不韪,下罪己诏……” “皇上!”老宰相再也撑不住,老泪纵横,声音凄厉,“您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呕心沥血,为大齐谋福,为百姓谋利,何罪之有啊?!怎可如此埋汰自己!” “皇上,历来未有皇嗣之人非您一人,何用得上罪己诏!” “您和祭司……破北狄,安边疆,布善堂,大为天下,何罪之有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万万没想到将权枭逼到了如此地步,这罪己诏一下……再无余地,忍不住涕泗横流,苦苦哀求,权枭低叹一声,沉声道,“终是我对天下不起,况且……” 他没说下去,若不是为了子裳,他怎会下罪己诏。 他沉沉扫了元德一眼,元德上前红着眼眶扬声道:大祭司德才兼备,国士无双,自朕登基,时时相伴辅佐,为国鞠躬尽瘁,为民呕心沥血,助朕一统天下,君临四海,八方朝贺,护我大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未有丝毫赏赐,此其朕罪一也! 倾垣一年,青衣殿轰然倒塌,屡屡未曾建起,祭司只能委屈居与乾清宫,此其朕罪二也! 自登基以来,后宫空荡,后位悬空,子嗣未有,此其朕罪三也! 然朕倾心于大祭司,欲十里红毯,百里植兰,行六礼,修皇陵,迎娶为凤君,等同皇后,同住乾清宫,一生一世一双人,将祭司拉入红尘浊世,一生不得离,此其朕罪四也!以上三罪亦为永罪! 然,朕此生不悔也! 朕此生虽不比尧舜禹,但也胜于周幽王,为苍生万民鞠躬尽瘁,励精图治,踏马河山,望百姓体谅我之苦楚,人有贪欲,朕之一生为国为民,唯贪祭司尔,若有异议,朕意已决!唯此事上谏无效,护国之百姓安居乐业,一生康和方为正道,朕床笫之事,不牢爱卿臣民费心也! 第章 退位手书 罪己诏一出引出轩然大波,惊的大齐上上下下下巴掉了一地,罪己诏……罪己诏…… “罪己诏意味着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切不可胡言乱语,到时候没了脑袋!”一老丈看着乱哄哄的人权,眉头紧锁,厉吼一声,“没事儿都回了回了,都聚在这儿做什么,影响人家生意!” 罪己诏……那意味着皇帝完全放下自己的尊严,面子……自古以来也没几位,而那几位要么是在天灾面前束手无策,要么是在朝政之上*无能,倾垣帝登基以来,风那调雨顺,民心所向,就算倾心于祭司,也没到下罪己诏的地步啊?! 掌柜的惊恐的看着那口水四溅,讨论的眉飞色舞的一 分卷阅读201 群年强人,战战兢兢上前,“诸位切莫胡说,不然……我这小茶楼可担不起啊!” “诶?掌柜此言差矣,这话我们会乱说吗?”一书生嘿嘿一笑,负手扬声道,“别不信!皇帝倾心于祭司,祭司当年登位时,立誓不娶妻生子,嘿,但是这不是可以嫁么?陛下和祭司结合历来绝无仅有,这可是有的闹咯。” “嘿,我说你这书生可别乱说,你这动动嘴皮子的事,到时候担祸的可是我们,赶紧走赶紧走!”掌柜的面色铁青,平时掰扯掰扯就算了,但是今儿这么大的事,这是能胡说的吗? “你还不信?我告诉你,我舅舅是……” “让让!让让!”还不等他说完,门外忽然一队士兵,一脸严肃,腰挎长刀,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手中挥舞着圣旨,“大家都让让,都让让,莫要无辜伤及性命。” “呵!”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刷白,狠狠瞪他们一眼,“让你们胡言乱语,快走快走!” 他本以为那侍卫是抓人的,谁知道那对士兵过门而不入,那书生冷笑一声,睨了掌柜一样,“啧,还不信我?” 他朗笑一声,“这定是皇上的罪己诏要贴出来了。” 看众人不信,他信步而出,喃喃低语,“不看算了,我倒是要看看。” 他说着也不理众人,可是罪己诏在大齐都传疯了,空穴不来风,但是没真正看到,大家议论也不敢太猖狂,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一个不好要掉脑袋的。 但众人都是好奇的,看那书生大摇大摆的出去,对视一眼,有几个人也跟着出去,那些官兵就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手中金灿灿的告示,利索的张贴,一张又一张…… 众人悚然瞪大双眼,那书生抚掌大笑,“好气魄好气魄!不愧为我大齐盛世之帝,此等胸襟,众难及也!” “皇上竟然……” “可不是……这皇上和祭司竟然是真的……” “……” 倾垣四年四月二十一日,帝下罪己诏,举国惊骇,百姓走而相传,众人唏嘘,然祭司和皇帝是相好的言论早就有之,就两人在一起这事儿也不是太稀奇,稀罕就在这罪己诏……皇帝竟肯为了祭司做到这地步。 有那多愁善感的闺阁女子当即感动落泪,更有多情书生当即出小话本,小话本热卖,民间反应倒是一片大好,就如权枭所料,于他们而言,他们不在乎皇上晚上跟谁睡,他们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生活是否安稳,皇帝是否能为他们谋福。 而祭司早就奉天命入主乾清宫,谁有能说,祭司和皇上在一起不是天意? 老天难道不知道?那青衣殿为何又频频倒塌?难道不是老天示意?上天都同意了,他们为何阻止? 再说,皇上罪己诏都下了,诚意十足,他们难得真的就为了此事就要逼皇上退位不成?那他们的生活谁来保证?他们难得是傻子吗? 不是没有不服意图挑拨民心的言论,但大齐百姓个个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淹死,“哎呦!你这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妈的!是不是北狄派过来的,趁机扰乱民心,想与我大齐开战!” “陛下御驾亲征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好么,这是趁机作乱,想要我吗大齐不安稳!” “打!当我们是猪脑子吗?!” “陛下和祭司护我们安居乐业,管这些狄子什么事,包藏祸心,犯上作乱……”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那人竟是逃窜无门,被押到了官府。 外面一片火热,甚至有人想象朝堂之上皇上与群臣斡旋之英姿,为了祭司舌战群儒,一群女子脸红的瞪大双眼看着说书先生,说书先生眼光毒辣,看着银钱嘿嘿一笑,口中更是舌灿莲花,将一听众一个个勾的激动的面红耳赤。 而楼子裳却愣愣的坐在乾清宫小花园中回不了神,他今儿醒来就觉得不对劲,他被人点了睡穴……好在时间不算长,但既然权枭这么做了,他相信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楼子裳洗漱完后用过膳就去了小花园,小花园风景正好,而因两人相遇……权枭专门在乾清宫栽种数百颗桃树,三年了…… 楼子裳抬头,因为桃树从大相国寺移来的时候已经是成年,皇宫中又有专门的花匠伺候,一株也没少,开的也更好了……楼子裳深吸口气,想起他和权枭的初遇忍不住脸一红,唇角却是带着一丝笑意,那日……他救了权枭的命,权枭……还那般…… 他想起那片桃花,浑身一颤,微微仰头,桃花开的正艳,他想起权枭移植这些桃花时太后的脸色,权枭只淡淡的说了句,“朕喜欢。” 其实……明明是他楼子裳喜欢。 “想什么呢?”权枭踱步而来,一身玄衣,九条金龙肆意张扬,楼子裳缓缓扭头,搂住他的脖子轻声一笑道,“想你啊。” 权枭心中一暖,将人抱起,“天还有些凉,大清早的,别再外面这么长时间。” 楼子裳深深吸口气,眼眶蓦地有些湿,出口声音已经沙哑,“权枭,你怎么总是这样呢?瞒着我!还点我睡穴……” “当初你为我翻案之时是,年号倾垣……也不跟我商量,罪己诏……一点风声都不漏……” “权枭……你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样了?”权枭抱着他往回走,丫鬟个个红着脸垂下眼,“撒娇呢?以后什么都与你说,相公也就瞒着你这点了,对不起?嗯?” 楼子裳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遥遥的望着那片桃林,微风轻佛,漫天桃花好像下雨一般,心中发暖发涩,漫不经心道,“权枭……我有点想喝桃花酿。” 权枭失笑,就见楼子裳抬起头,眨巴着眼看他,“你亲手酿的。” “傻东西。”权枭看他没对自己生气狠狠的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一路上还真有点心虚,听楼子裳这么说不由挑眉一笑,打横抱着人往回走,“都依你,依你,这就酿。” 楼子裳看他眉宇间放松下来,一张勾魂摄魄的脸此时更为勾人,禁不住抬头在他唇上亲亲,“权枭,你真好。” “啧,今儿怎么总撒娇。”权枭挑眉一笑,加深了这个吻,哑声道,“若是感动,以身相许吧……” “我总想着咱们初遇那日……怎的就没将你办了,那般好的地方……” “啧,现在补回来也不差……” 权枭看看那桃林,笑的更为肆意,眸色渐深,手在楼子裳臀部轻揉,暧昧又色情,楼子裳脸一红,睨他一眼,掐掐他的脸,“酿酒 分卷阅读202 去!” “得!”权枭勾唇一笑,今儿子裳这反应着实有些反常,他还真怕这傻东西做出什么来,他定定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只是笑脸红又笑眯眯的看着他,权枭轻啧一声,狠狠亲了一口,“整日撒娇,那你没办法。” 楼子裳闷笑出声,笑眯眯的坐在藤椅之上,看权枭命人拿了小篮子,身轻如燕飞上桃树顶端,采了那最艳丽的桃花,速度之快无人能力,楼子裳轻笑一声慢悠悠道,“权枭,你得亲手摘,不能使功夫。” 来送茶水和小毯子的丫鬟一愣,随即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稳住身子,权枭身子一转,立在枝桠之上,嗤笑一声道,“故意为难相公呢?” 他身后满是艳丽花朵,人立花中,言笑晏晏,风流笑意迷煞了楼子裳的眼,楼子裳不禁想起自己在桃林遇见权枭时那感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漫天飞花不及他之万一。 他眸中恋慕毫不掩饰,这么好的人……红着脸轻声道,“对啊。”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权枭失笑,宠溺的看着他,无可奈何,当真是不用功夫,堂堂皇帝一颗颗桃树的爬,权枭为楼子裳当真是事事上心,有一点点残意都不要,还要摘开的最艳的,最好的。 楼子裳看着他在林间忙碌穿梭,没一会儿就跑了老远,元德匆匆赶到楼子裳身边小声道,“主子,您叫我。” “嗯。”楼子裳似有若无的点头,从一边的桌案上拿出纸笔,远远的看了权枭一眼,蓦地笑了,挥笔而就:惠帝二十四年,楼家子于大相国寺初遇三殿下,双眸湛湛岩下电,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霞姿月韵,掷果潘郎,龙驹凤雏,昂藏七尺,子裳一见倾心而不自知。 惠帝二十五年,楼家子得中探花,同年……登祭司之位,起誓一生无妻无子,有幸奉天命护万民,然迟钝如我,心中无端竟有绝望悲意……三殿下在子裳耳边立誓,此生吾不为其后,其不得好死……登时如万箭穿心,心思澄明。 原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纠纠结结,忐忑难安,惠帝二十六年,江南祈雨,窥探天机,子裳重伤,而后康王屯兵射杀,子裳缠绵床榻,三殿下为子裳以命相博,子裳一生莫不敢忘。 三殿下登基为帝,年号倾垣,子裳乳名……垣,只陛下一人知,楼家子七尺男儿,百炼钢亦成绕指柔,何况早已恋慕于心…… 求不得,放不下,舍不得。 倾垣四年,帝下罪己诏……罪己?罪己? 帝登基以来,天下大治,海晏河清,疆域巩固,百姓安居乐业,上无天灾,下无*,造福万民,和乐安康,何罪之有? 在吾看来,比之尧舜禹,亦不差矣,盛世昌平,民之愿也。 大齐男风盛行,帝不过是倾心楼子裳……可惜楼子裳为大齐祭司。 楼家子当日起誓,无妻无子,终身不娶,今……若能嫁与倾垣帝,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身为祭司,当为民之榜样,或人说,身为祭司,竟然嫁人……此举着实荒唐! 此言有理,青衣殿已毁,子裳入住乾清宫,甘为凤君,上天清明,小子无知,然无怨无悔! 今大齐祭司楼子裳亲手所书,卸任祭司,从此大齐,再无青衣殿! 再无祭司! 若为凤君,亦为君分忧,为民除难,楼子裳初心不变,日月可鉴,帝无罪,两人之情,岂容帝一人承担? 若有罪,天共遣之,万民朝臣自不必多劝,楼家子心意已决。 死生挈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倾垣四年,楼子裳。 楼子裳写完轻轻印上自己的大印,抬眸就见元德双眼通红,不禁失笑,“去吧。” “主子……” 权枭还在桃林中穿梭,楼子裳不在意的摆摆手,“去吧。” 起身挥笔,他不时看看远处,唇角噙着笑意,一人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尤其是那一双凤眸,风流笑意,格外勾人。 元德身子一颤,扭身去了。 第115章 勾引 “过个三年就差不多了。”权枭走到楼子裳身边一笑,手上还带着水意,轻轻在楼子裳鼻尖一刮,楼子裳也不在意,反而顺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吟吟道,“早知道之前就让你酿了,现在就想喝怎么办?” 权枭搂住他的腰,深深一吻,抱着他起身挑眉道,“嘴馋了?三年前酿的梅子酒倒是有些,不过时候还不够,忍忍?” 看他眉头紧蹙的样子,楼子裳不禁失笑,将下巴靠在他肩上小声道,“没事,就是想了。” “怪我。”权枭皱着眉,轻叹道,“以后每年都酿,省得喝的时候没得喝,啧。” 也是他没想到,他自己酿的……还真找不来。 楼子裳看他还真放在心上了,心里又暖又甜,他不过是……但此刻是真的想喝了,他在权枭眉心吻吻,笑吟吟道,“嗯,这样好。” “馋嘴!”权枭宠溺的拍拍他的屁股,眉眼间尽是纵容,忽然眉头微动,想起来自己摘花见这傻东西不知道在做什么,元德似乎来过,他随口问道,“元德刚刚做什么去了?” 楼子裳闻言心中没来由的一虚,面上不动声色道,“没事,就是想吃八宝鸭了,让他吩咐厨子做些。” “怎的忽然想起吃这个了?”楼子裳将那些画都收起来了,他四周看看没找到也就算了,太阳升起来已经有些热了,权枭怕他晒到,抱着他脚步快了些,“前些日子不是吃了难受吗?御膳房做的有些腻了,前几天倒是跟我说方子改了,但到底腻了些。” “没事儿,哪儿那么娇贵,就忽然想起来了,嘴馋。” 权枭忽然轻啧一声,沉沉一笑道,“这嘴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 楼子裳刚问完就反应过来,登时面红耳赤,恨恨的勒紧权枭的脖子,“你才有了呢!” 权枭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眼神有些危险,眼眸幽深,“嗯?谁哭着叫我相公的?谁被我操的……” “权枭!”楼子裳脸红的快烧起来,紧紧捂住他的嘴急声道,“你,你……” “长本事了啊!”权枭猛然在他手心一舔,楼子裳手迅速收了回来,权枭冷笑一声,顿时不走了,将他抵在一桃树干上,手在他唇上摩挲,轻声道,“宝贝,你瞒相公什么了?嗯?” 他对楼子裳最是了解,今 分卷阅读203 儿一切都透着不对劲,以这傻东西的性格,想喝桃花酒刚刚定是要与自己一起摘桃花的,不为别的……楼子裳最是喜欢和权枭一起做事,但是起初他还没起疑,忽然跟他撒娇也正常,不是没有过,他自己也受用的很。 但之后……楼子裳的眼神不对劲,他对任何人都会说谎,面不改色,唯独他对……权枭不由想笑,每次这傻东西对自己撒谎的时候唇角都会不自在的蠕动,不明显……但格外的有规律,再到那八宝鸭,这谎有些不走心了,子裳最不喜欢的就是鸭子,也不太喜欢油腻的食物,若放在平时倒是没什么,但这种种连在一起…… 权枭看楼子裳躲闪的眼神,轻笑一声低头在他唇上亲亲,“啧,到底做什么坏事了?嗯?” 元德现在应该也将手书发出去了……但时间还不够,楼子裳忽而一笑,搂住他的脖子似是委屈又似是撒娇,小声道,“我能瞒你什么?” 说着他忽然就脸红了,权枭看他面红耳赤,眼中还带着羞意,似是不好意思,这太明显……他不由心中微动有些热,握住楼子裳的手亲亲,“宝贝,到底做什么了?” “你,你别问了。” 楼子裳眼神躲闪。 权枭闷笑一声,在他耳边哑声道,“做什么坏事了?与我说说,相公好好奖励你,嗯?” 楼子裳似是极其纠结,最后期期艾艾涩声道,“回去再看好不好?” “好!”权枭一口应下,胸腔溢满期待,简直迫不及待,不知道这傻东西做了什么……自己脸红成这样,他几乎是疾步若飞,转身就回到了寝殿,笑吟吟的看着楼子裳道,“拿出来看看。” “不许笑啊。”楼子裳瞪他一眼,转身心跳如擂鼓,饶过屏风,将吩咐丫鬟拿回来的锦盒拿了出来,他走到权枭面前,是真的有些害羞了,红着脸缓缓打开,锦盒很大,卷卷精致画轴,权枭眉头一动,心中竟有些激荡,喉头滚动,抱着楼子裳坐在自己怀里低声道,“打开。” “嗯。”楼子裳回头笑看他一眼,面带红晕格外诱人,他咬咬唇一卷卷打开,不好意思又期待的看着权枭。 画轴不大,但极其精致,画上全部都是权枭。 或坐或立,或笑或蹙眉,有他上朝时,有他懒散靠在贵妃椅之上,还有他们初遇……他走火入魔的模样,一颦一笑,精雕细琢,惟妙惟肖……权枭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胸腔中似乎有万千波浪汹涌而来,却又被他紧紧压制,下一刻,来的更猛。 他手有些抖,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几年前画的……他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这傻东西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画的呢? 他有些不可置信,整个人似乎都被什么包裹住了,舒坦的他想……将楼子裳狠狠压在身下! 他深吸口气,拿出那张他们初遇事,画的极好,桃花林落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他差点走火入魔,初见就将这傻东西压在身下,还轻薄了他,权枭蓦然一笑,翻身将楼子裳压倒在床上,沉沉的盯着他,轻笑一声道,“宝贝,怎么不画……我吃桃花那个?” 楼子裳登时全身都红了,捏着他的脸瞪他,“有初遇就……” “初遇就那么轻薄你,还占你便宜。”他说不出来,权枭替他说了,低笑道,“宝贝,你画的那么传神,记的那么清楚啊?” 楼子裳偏过头去不看他,权枭挑眉捏着他的下巴,“说说,为什么记的那么清楚?嗯?” 他紧紧盯着楼子裳,眸深如墨,楼子裳怔怔回不过神,而后感觉到那戳着自己的东西,他咬咬牙,小声在权枭耳边道,“……一见倾心而不自知。” 这无异于一把火,毫无间隔的烧在权枭心上,隐隐有些不对劲,但看着楼子裳在他身下紧张又羞涩的看着他,好像对他剖白那最明白不过的心思,子裳在这方面不太擅于表达,权枭看着他羞耻又坚定的神色,只觉得憋的快要炸了,撑不住低吼一声,“……故意勾我呢!” 楼子裳红着脸闷笑一声,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道,“权枭……罪己诏,我不会说谢谢的。” 权枭一怔,忍不住在他耳边唏嘘,“傻东西,你可算记住了,所以这是……补偿我呢?” “嗯……” “难得我没主动要,你……给我这么大惊喜!”权枭心中松口气,就怕他还记着那事儿,现在看来……当真是长进了啊,他再也不压抑自己,咬着他的耳垂狠声道,“这礼相公收下了!自己送上门的,待会儿别哭啊!” “不哭。” 他刚说完唇就被权枭狠狠吻住,裂帛之声响起,楼子裳轻吟一声,权枭的手在他臀部揉捏,室内一片火热,楼子裳受不住直往他怀里蹭。 “皇上,礼部尚书和宰相等人有急事求见!”元德声音很急,带着慌张。 楼子裳慌张的瞪大双眼,双腿却是紧紧勾住他的腰,羞耻却又小声道,“别走……” 这宝贝疙瘩什么时候这么说过?看来今儿是真感动了,权枭一时间差点热泪盈眶,什么时候那帮老东西这宝贝不是推开他? 他狠狠的在楼子裳胸前吸了一口,“好宝贝,相公不走!” 他双目赤红,元德还在催,他怒吼一声道,“愿意等就候着!不愿意就滚!” 不就是罪己诏的事儿吗?权枭嗤笑一声,再急也没用。 楼子裳今日似乎格外热情,权枭说话的空当他不断点火,手还在权枭身上乱摸,不断点火,权枭登时几乎理智全无,紧紧摁住楼子裳的手,出口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宝贝,想要我命啊!” 他说完就翻身,楼子裳登时坐在他身上,权枭勾唇一笑,“既然这么热情……今天自己动。” 楼子裳就没自己动过,哪次不是答应了有不做,今日却是羞涩的点点头,权枭一时有些还有戏不敢相信,反应过来楼子裳已经开始上下动作,虽然全身都在颤,明显是羞耻到了极点…… 楼子裳当真是自己动,起起伏伏,又是夹又是勾的,权枭握住他的腰,大汗淋漓,楼子裳都快哭出来了,爽的说不出话来,腰扭的格外的浪,还在权枭耳边断断续续道,“权,权枭,你舒服吗?” 权枭声音又哑又狠,“要命了!今天浪的我想把你往死里操!” 说完动作更快,楼子裳脸一红,咬咬牙扭得更骚,使劲浑身解数,龙床咯吱咯吱直响,两人呻吟低吼不断,活色生香。 “混账!哀家要进去!”闵青鸾看着外间候着的一殿朝臣勃然大怒,指着元德的鼻子骂,“他们在干什么 分卷阅读204 ?!” 元德欲哭无泪,心里也发慌,“娘娘,娘娘,皇上他……” “他!青天白日的,是不是又拉着祭司!”闵青鸾往里闯,想起自己看到的拿东西……身子一晃,罪己诏,祭司退位手书,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厉声道,“让权枭出来见我!到了这当口,他还有心思胡闹?!怎的就不管管祭司!” 元德双腿一软,闭闭眼,皇上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那后果他几乎不敢想,主子用尽法子将皇上托住,到最后还不知道…… “滚开!”闵青鸾眼疾手快的将他推开,权枭蓦然走出来,脸色黑沉,“吵什么吵?母亲有话好好说便是,莫要失了风姿仪度。” 他懒懒开口,满脸餍足,那神色……闵青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权枭,猛然冷笑一声,“风姿仪度?!权枭,你这时候跟我讲风姿仪度!” 她当真是气狠了,祭司毫无预兆的退位,跟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她的好儿子还跟她将风姿仪度! “哀家今日就没了风姿仪度,权枭!你好大的本事,这么大的事儿都不与我商量一下吗?你都不管管祭司吗?!” 权枭登时脸色一沉,“母亲,子裳累了,罪己诏是朕发的,管子裳什么事?您别牵扯到他,他事先完全不知情。” “罪己诏?”闵青鸾恨不得一巴掌打在权枭脸上,此时她在乎什么罪己诏,权枭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祭司退位还无动于衷……闵青鸾大吼一声道,“权枭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为了罪己诏找你?现在罪己诏算什么东西,孰轻孰重,你以为我傻吗!” 权枭头疼的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闵青鸾,不是罪己诏?今天还有什么大事吗? 他懒懒一笑,“母亲,有话直说便是,不就是个罪己诏么,您还不承认,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孽障!”闵青鸾被他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看他还装傻,忍不住挥手将手中一物挥到他脸上,厉声斥道,“我竟不知你这么不知轻重!权枭!你还装什么装?!” 权枭神色一动,将那物抓到手里,瞄到打印,心中一阵不安,登时不管闵青鸾怒吼,一目十行,面色越来越黑,周身温度一瞬间下降,最后甚至显得有些狰狞,忽然爆吼一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闵青鸾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不知道?” 权枭闭闭眼,忽然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子裳今日不对劲?为什么热情的……异乎寻常?那画早不拿晚不拿,偏偏这个时候,大臣求见……勾着不让他走…… 退位手书! 权枭蓦然转身,那纸碎成沙子一般从他指间滑落,双目猩红,周身凛寒就往里间走,元德一看不对劲,闵青鸾被吓得竟是不敢动,元德猛然红着眼眶死死抱住权枭的腿,“皇上!” “滚!”权枭周身满是怒意,一脚将元德踢飞到墙上,弹回来砸碎了雕花大倚,可见力道之大,他断喝道,“元德,朕待会儿跟你算账!滚边儿去!” “皇上!您不能!” 元德被吓得魂不附体,顾不上自己的伤挣扎着起身,忽然楼子裳从内间走出来,轻声道,“权枭……”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看起来极其虚弱,脸有些白,还有些疲累,靠在屏风之上淡淡的看着权枭。 “楼子裳!你好大的本事!”权枭震怒,看着楼子裳气的双手直抖,整个人都是颤的,显然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权枭!你想干什么?!”闵青鸾被吓住了,厉喝一声,看楼子裳那单薄的模样,不禁想将他带走,还真怕权枭做出什么。 “我想干什么?”权枭冷笑一声,一步步走上楼子裳,“我倒是没看出来祭司这么大的本事?!啊?退位!为了这等小事,拉下脸皮在床上死死勾着我不放,恨不得被我弄的……” 他闭闭眼,对着楼子裳终是说不出什么狠心话,更舍不得在母亲面前让他难堪,猛的一掌挥出,霹雳巴拉全是脆响,闵青鸾怔怔转身,屋子里花瓶摆饰碎倒一地,全是粉末。 “权枭,权枭你冷静……”闵青鸾咽咽口水,有些不敢上前。 楼子裳看看四周,蓦地一笑,轻叹口气道,“太后娘娘您先出去吧,我与他说。” 闵青鸾想说什么,楼子裳缓缓上前,看的闵青鸾胆战心惊,楼子裳却是不在意,最终站在权枭面前,在权枭冷厉的目光下去拉他的手,有些委屈,“权枭……” 权枭狠狠心,一把甩开他的手,扭身闵青鸾道,“母亲,请您出去!” 楼子裳忽然从身后死死抱住他的腰,不顾权枭周身冷意,对闵青鸾轻笑一声道,“他舍不得打我的。” “有恃无恐?!楼子裳,我是太惯你!”权枭闻言暴怒,蓦然转身,手掌扬起,闵青鸾吓得倒退一步,厉喝,“权枭!” 第116章 遗诏 楼子裳一点也不害怕,笑吟吟的将脸凑上去,“你真打我啊?” 权枭手掌猛然挥下,楼子裳就这么依赖的看着他,哗啦一声,屏风倒在地上,裂的不成样子,楼子裳在他怀里蹭蹭,对闵青鸾道,“您放心了吧。” 闵青鸾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自己儿子就是个纸老虎,别看楼子裳温温软软的,却是将他吃的死死的,登时嘴角一抽,悻悻的带着元德出去了。 哗啦脆响不断传出,惊天动地,权枭从未在乾清宫发过这么大的火,一群大臣和丫鬟在殿外胆战心惊,闵青鸾就算知道权枭不会伤楼子裳也止不住担心。 殿内除了大床无意思完好之处,权枭脸色极其狰狞,掌风不断挥出,楼子裳看他发泄的差不多了,抿抿唇拉拉他的袖子,“权枭……” 权枭猛然将他大横抱起,扔在床上,自己紧跟着压了上去,毫不留情的在楼子裳颈间啃咬,本就青紫的脖颈看起来更加脆弱,楼子裳被他咬的生疼,却是毫不在意,不断的在他脊背轻抚,“权枭……你消消气……” 权枭不理他,从上到下,在他身上猛啃,定是出血了……不知过了多久,楼子裳蓦然就难受的厉害,声音哽咽,“权枭……” 权枭一怔,缓缓抬头,楼子裳身上青紫的不成样子,好在他掌握着力度,有些地方渗血了但是不严重,权枭闭闭眼压下心疼,淡声道,“叫什么?” “权枭,你怎么这样!”楼子裳忽然一声怒吼,红着眼一把将他推开,“你还想打我!” 权枭咬咬唇角,几乎是咬着牙道,“你有恃无恐! 分卷阅读205 我打你了吗?” “你没打,但你手都举起来了!”楼子裳看看自己身上,胸前正渗血,蓦然委屈大发了,“你看你咬的?” 不等权枭说话他一脚踹过去,先发制人,“你发罪己诏与我说了吗?还点我的睡穴,不让我上朝,我有说你一句吗?我还补偿你,你,你呢!” 他眼眶一红,“你看看屋子里被你砸的!” “那能一样吗?!一样吗?!”权枭被他气得肺叶子疼,恨不得真的将人抽一顿,“楼子裳,罪己诏跟退位……那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你在天下人面前请罪我不就退位吗?有什么不一样。”楼子裳说着拉起锦被裹在自己身上,缓缓扭身,幽幽道,“我舍得骂你一句吗?你看看你……” 他似是委屈极了,弓着背转身,权枭脑子疼的直抽,冷笑一声,“一样?你知道……你知道退位意味着什么吗?你可真有本事,祭司不做,连跟我商量都……” “罪己诏怎么就不是东西了,权枭,我没骂你,我还补偿你了呢,你倒好……”楼子裳不接他的话,自顾自道,“我是不是傻,竟然补偿你……” 权枭险些被他气笑了,一把将他扭过来,“楼子裳你真当我傻呢?你真是为了罪己诏补偿我?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不过是你有了这注意,你怕我说你……先发制人,对,还勾引我,好,这时候都是我的不对了。” “你多大度啊,一句话不说还身体力行在床上□□,你都这么好了,我怎么如此厚颜无耻,还好意思骂你?” 楼子裳登时心虚的垂下眼,“本,本来就是。” 权枭嘴角一抽,简直不知道对他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偏偏之前他中了这宝贝疙瘩的美人计……被勾的神魂颠倒,好么,子裳对他的罪己诏一句不提还让他身心满足……权枭恨恨咬牙,一掌拍到龙床上,“你倒是算计我来了啊!好本事,要不是自己理亏,你能忍着羞耻那么骚……” “权枭!”楼子裳脖子都红了,接着哗啦一下,他猛地被一震,瞬间感觉自己咣当一下,接着紧紧被人抱住,他愣愣环视一周,自己竟然坐在断板之上,矮了一大截,不由扭头喃喃道,“你,你竟然把床弄塌了……” 发泄这一大通,权枭火气也消了大半,闻言冷哼一声,嗤笑道,“塌就塌了。” “你看看这屋子?!”楼子裳怒声道,“还有一处好地方么,你发火也发够了吧,再不愿意……你,你打我吧。” 他说着将自己脖子凑到权枭脸前,委委屈屈道,“有你这样的么,我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对我的?权枭,我身上还渗血呢。” 权枭顿时心疼,但想起他做的事,淡声道,“给我看看。” 看他还摆架子,楼子裳更不过去了,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不想权枭生他的气,就算生气也要尽快消了,“看什么看?自己咬的还要看么。” “过来,上药。” “不,你都那么咬我了……”楼子裳往后退,看着他的冷脸声音越来越小。 权枭看他裹着被子在一堆破木头中间直扭,心头蓦然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舍得与他生气,上前就要抱他,“听话。” 楼子裳暗松口气,偷偷觑他一眼,轻声道,“不生气了?” “生气有用吗?”权枭揉揉额角,“傻东西,若不是……我怎么舍得对你发脾气。” 楼子裳身子顿时软了,靠在他怀里,若不是想权枭尽快将火气发出来,以免憋出毛病来,而且怕他真不饶了自己,不理他……他也不会那么跟权枭对峙半晌,当真是累得很,不由轻轻晃晃权枭的袖子,“别生气了?嗯?” 他气的过来吗?这傻东西平时乖得很,可是一旦做了什么,能要他的命,他将楼子裳抱起,掀开他的衣襟看看,楼子裳不由讨好的笑笑道,“你看都这么咬了,气消了吧……” “当我不心疼吗?”权枭轻吁口气,皱眉道上药道,“疼吗?” 楼子裳之前被折腾的累,又跟他闹这么一场,看他皱眉不由笑笑道,“不疼。” “你……”权枭提起来还脑仁疼,“你竟然退位,无论如何,不能退。” “权枭,我不是一时冲动。”楼子裳靠在他怀里缓缓道,“我想了很久了。” “怪我,竟然没看出来。” “说什么胡话?”楼子裳瞪他一眼,屋子里被毁坏的厉害,权枭找了个板子自己坐着,抱着楼子裳,楼子裳环视一周嘴角一抽,偏偏权枭还没觉得不对劲,一身卓然坐在一堆破烂中间,看起来……十足好笑。 他压下喉间笑意,缓缓蹙眉道,“你听我说,我不是冲动。” “说吧。” “祭司对大齐的影响力你也知道,可以说是……翻云覆雨。”楼子裳声音极轻,抬眸看着权枭道,“我若是有祭司……定然有下一任祭司,权枭……若是我先走了呢。” “乱说什么?!”权枭心神一颤,厉声呵斥。 “你本事大,然祭司对百姓的影响不是一星半点,就比如当年太后的事情……”楼子裳在他怀里蹭蹭,摸摸权枭的脸,“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青衣殿历来对皇位可以说是牵制,但如若一个不好,那将是威胁,我若是祭司自然无事,但就怕……” 权枭在他额心吻吻,闭闭眼狠声道,“你怕有一日自己忽然……走了!”他声音蓦然沙哑,“下一任祭司说……我权枭玷污祭司,天降刑罚,对大齐不利……” 楼子裳心中一涩,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哑声道,“大齐与我何干,我就想……你好好的,就算我们在世时没人敢说,但是百年之后呢,谁能保证后来某任祭司没有腌臜之心,将什么事儿都往前人身上推,这是最后的借口……权枭……” 权枭将楼子裳死死的揉进怀里,暖意似是海浪,汹涌而来,他何德何能……遇上这么个宝贝疙瘩,权枭深吸口气,轻笑一声道,“傻东西,当初凤嘉对我百般折磨的时候我就想……若我登高位,第一个要清理的就是青衣殿。” 楼子裳一愣,就听权枭继续道,“可是后来我回京遇上了你,一下子栽进去就没出来,还心甘情愿……” 权枭低笑,“那时候我就想,幸好还有青衣殿,就算我们在一起,你是祭司,母亲他们也不能将你如何。” “就算现在不做祭司了……他们也不能将我如何啊。”楼子裳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是有你么。” 横竖退位手书已经发下去了,改也改不了,楼子裳有恃无恐。 分卷阅读206 权枭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要不是你勾引我!呵,你可真有本事!” 提起这个楼子裳还心虚的很,偷偷觑他一眼,轻咳一声不说话,权枭看着撑不住笑了,捏捏他的脸,“做都做了,还怕我说么。” 楼子裳脸一红,权枭忽然抱着他起身,左右看看轻啧一声,拎了个破羊绒毯将楼子裳放在上面,楼子裳一怔,权枭轻声道,“别动。” 楼子裳对权枭本来就事事顺着,此时心虚更是不动了,权枭从暗格里拿出一张圣旨,盖了玉玺却是空白的。 他四周看看,轻啧一声,这屋子里着实太破,砚台呀成了两半,墨汁少的可怜,但写一诏书还是没问题的,好在还有根毛笔完好无损,虽然屋子里破败不堪,权枭却像是在御书房中,他拎着那破砚台和毛笔坐在楼子裳身旁,缓缓将圣旨打开,大片空白上面两个清晰明了的字—— 遗诏。 楼子裳登时眼圈就红了,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你这是做什么?” “宝贝,你也说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权枭挑眉一笑,在他唇上亲亲,不紧不慢道,“遗诏是早就想好的,只是……怕你多想,我也没敢写,今儿既然你卸任祭司,那相公顺便把这遗诏也写了。” “不行!”楼子裳蹭着坐到权枭腿上,眼眶红的厉害,“不吉利,权枭我们不写,你定能活百年的,你还未到而立之年,写遗诏做什么?不写好不好?” 说到最后楼子裳的语气几乎是哀求,他想着权枭年纪轻轻就要写遗诏就受不住,鲜血淋漓。 权枭心中发胀发疼,在他眼睛上亲亲,“别哭,听话,知道我刚刚听你说那话什么心情了吗?” 楼子裳连连点头,抱着他不撒手,自己做是一回事,但权枭这么做他就受不住,将心比心……他声音嘶哑,“权枭,你就让我自私一点,遗诏还早不是?” “宝贝,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再者说,就算没事,我也图个安心。”权枭咬住他的耳垂缓缓道,“历来想着自己正当壮年却暴毙的皇帝也不在少数……” “不许乱说!” “别动,听我说完。”权枭眼眶也有些红了,脑袋缓缓移动,最后和楼子裳额头相抵,搓着他的脸哑声道,“我们俩有功夫在身,活个百年也是没问题的,但是……我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尤其是关于你。” “你不做祭司了,若有万一……我走后他们会怎么对你?新皇我们可以从小养在身边,但是那不是我……” 不是他,权枭就永远不放心,他怕楼子裳被人欺负,他怕他走后楼子裳万年不得安乐,他怕他万一走得早,楼子裳万人唾骂,被人污蔑!他怎么放心…… 楼子裳看着他的眼睛就什么都明白了,将心比心,登时泪雨滂沱,他不能让权枭不放心,不然他得时时惦记,他们就算现在无事,谁能保证以后,就像他怕有人再他走后对权枭出手,权枭掖一样…… 他咬着牙伏在权枭肩头无声哽咽,权枭深吸口气,在他颈间胡乱的亲,片刻之后,权枭笔舞而动:历来帝王之治天下,皆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朕自登记一来,凤君楼子裳雪胎梅骨,居功至伟,助朕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日理万机。 朕虽正当壮年,然世事难料,太子年幼,凤君为我大齐中流砥柱,人品贵重,深得朕心,若朕早逝,则凤君楼子裳为摄政王,上朝听政,辅佐储君,众臣当尽心尽力为我大齐,不得有疑! 倾垣四年四月二十一日。 一纸遗诏,楼子裳泣不成声,看也不看只是将权枭抱的死紧,权枭将笔放下,将他面上泪珠一一吻去,“听话,莫哭……” 楼子裳深吸口气,点点头,笑了,“嗯。” “明日上朝,钦天监找个好日子,我们成婚……” “嗯……”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凤君,我的皇后……” “嗯……” 第117章 朕心悦之,甘之如饴 楼子裳和权枭出来的时候众臣和太后正急的团团转,看到两人立时围了上来,跪倒一片,“皇上!” 众位大臣哀叫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一群老头子几乎没落下泪来,看着楼子裳几乎是痛心疾首,“祭司!您是大齐的祭司啊!为百姓兢兢业业,为大齐呕心沥血,怎能退位啊!您,您让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老宰相听了那手书就感觉大势已去,祭司是为了皇帝退位,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而皇上又为了两人之事下了罪己诏,凭楼子裳和权枭的威望,于情于理,天下人谁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再者说,这时候民间百姓一片哗然,更有人联名上书为祭司和皇上叫屈,觉得皇上下罪己诏,祭司退位都是被皇宫中众人和朝臣逼得无路可退,登时纷纷愤懑不已,将朝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知道谁将那位翰林院学士曾经以死相逼的事传了出去,仅仅两个时辰,翰林院学士家门前全部都是臭鸡蛋和烂菜叶,一家人门都不敢出,苦不堪言。 宰相到底是经得住事的,民心所向,再说祭司退位……意味着以后再无祭司,这简直是对大齐一直以来制度的挑战,实在是胆大包天,前所未有,朝中势力也会再次发生变化,况且楼子裳任祭司时尽心尽力,怎么能因为他和权枭的事让大齐就这样…… 他不着痕迹的拍马屁,落下一脸老泪,嘶声道,“皇上!您劝劝祭司吧,祭司与您……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前世相牵,今生相连,老臣之前当真是糊涂了,怎会反对,还请祭司……收回成命,大齐还需他的庇护,您……也还需要他啊!” 老宰相说的情深意切,众臣跪倒一片纷纷附和,“宰相所言极是,祭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能年纪轻轻就卸任……他,他连徒弟都没有啊!” “祭司,还请您为天下苍生着想,则能如此冲动啊!” “……” 权枭环视一周,看众人这么言辞恳切的夸楼子裳,唇角不受控制的勾起,心中登时有些动摇,既然是这样……趁着这个时机让这傻东西恢复祭司之位岂不是正好?! 只要他登高位,以后…… 权枭眸色越来越深,楼子裳忽然狠狠的在他手心一掐,看也不看他,面色淡淡的,语气极轻,“君子一诺,怎能出尔反尔,子裳不管是之前为祭司还是之后什么身份……都当 分卷阅读207 为百姓表率,不失了我大齐脸面。” “众位不必多言,子裳说过,不管身居何位,初心不改,日月可鉴,自会继续辅佐皇上,为大齐效力,诸位不必担心,子裳一生追随皇上,忠心可鉴。” “祭司……您是祭司,居祭司之位自然可以为皇上效力……”老宰相看着楼子裳认真的神色胸口直疼,历来祭司表面上说是辅佐皇上,实则是牵制,这位……就算你不做也不能断了啊! 偏偏楼子裳就是有这个本事,楼子裳知道他们忌惮什么,他们怕以后皇帝没了牵制无法无天,但是楼子裳更加忌惮他有个万一,下任祭司对权枭不利,权枭和以后的事情……当然是权枭重要,楼子裳轻笑一声,他不是多么伟大的人,他也没多么的高尚,他更没道理为以后负责。 再者说,祭司之位早晚是要消失的,对皇权如此牵制,如果不是这次继位的是他,权枭早就在登位之时动手了,只是因为他,权枭想让他活的安宁,想让他手握大权,没人敢对他……楼子裳深吸口气,笑吟吟的看了权枭一眼。 权枭头疼的很,楼子裳的固执他最是清楚,这时候他若是和朝臣们站在一边也没用,况且自己还下了罪己诏,还写了遗诏,登时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就没将人看好了,弄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脸色不太好看,楼子裳轻咳一声,对群臣笑吟吟道,“佛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为国效力自是不必拘泥于形式,诸位也看到了……” 他轻叹一声,眉头微蹙,“此时着实不是子裳一时冲动,实乃是天意,诸位可还记得青衣殿倒塌?” 众臣连连点头,老宰相道,“这又有何关系?青衣殿倒塌与退位有何关系?这是说明您和陛下……天作之合,等到下一任祭司即位兴许就不会如此了。” “此言差矣,诸位有所不知啊。”楼子裳连连叹气,看似极其为难,权枭看着忍俊不禁,直想将人抱进去狠狠疼爱一番,啧,这时候还真有些……神棍的模样。 诸位大臣茫然的看着他,连闵青鸾都嘴角微抽,蹙眉道,“祭司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便是。” 她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理由,如此……简直胡闹! “唉……”楼子裳唏嘘一声,扭头看着权枭,眼带崇敬,恋慕还有一丝骄傲,权枭被这小眼神看的登时满心火,众位大臣砍在眼里一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楼子裳扭头庄重又严肃道,“子裳之前一直有一事瞒着天下,纸包不住火,今日……就让大家都知道个清楚。” “青衣殿当日倒塌是有上天撮合我与皇上之意不假,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我想大家都知道,皇上出生之事,紫气东来,祥云漫天,紫薇星动,入主东宫。” 众臣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历任皇帝,权家列祖列宗登位,那是真龙之身确实不假,非真龙则遭天谴,上天不受,然正常为帝者……也未有那般声势浩大,紫色祥云,诸位就不好奇么?为何数百年来从未出现的异象忽然出现,而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屡受苦难,更是二十年来背送出皇宫。” 众人都是一愣,楼子裳双手负在身后,“诸位当然不知,这乃是我青衣殿的秘密,百年来口口相传,凤大人退位之时才告知与我。” “青衣殿的存在……一来是为守护苍生,而来……是为等待青衣殿真正的殿主!” “殿主降生,青衣殿毁,凤大人曾言,从皇上出生那年,青衣殿就从角角落落开始出现裂痕,我本不信……”楼四苦笑一声,“但确实存在……子裳私心,本以为青衣殿不会……但到底,它还是倒了。” “不是没有预兆,只是除了子裳之外无人知道,连皇上……都不知道。” 楼子裳缓缓扭头,凝视着权枭道,“还有句话,青衣殿之主祭司……与皇上结合,若两情相悦,真心待之,青衣殿寿终正寝,无所憾也,大齐繁荣昌盛,指日可待也,那日我与你……” 他说着连耳根都红了,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你待我之心我自知道,我之前想把凤大人带出来,但他不愿意,他说……” “他盼这日盼了数百年,他要亲眼看着,亲身感受……终身无憾。” 朝臣脸也有些红,但看祭司的面色……似乎是真的?陛下畜生之时确实与人不一样,而他的经历也确实,按理说就算祭司和皇上天作之合,偌大的青衣殿也不会说倒就倒,这样就说得通了? 权枭蓦然上前将楼子裳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撑不住笑了,“若不是青衣殿是我毁的……我自己都信了。” 楼子裳暗中瞪他一眼,推开他不好意思的看着众臣,看起来说出了他和权枭的私密事极其窘迫,只有闵驹眼睛瞪的铜铃一般,气呼呼的看着权枭和楼子裳……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 闵驹不可置信的看着楼子裳,觉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觉得楼子温顺又单纯……看看!看看!这是单纯的额样子吗? 这城府,难怪跟权枭成了一家,这要是跟了别人……谁受得住?!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闵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死死的盯着楼子裳,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楼子裳自岿然不动,好像丝毫没感觉到一般,他除了对权枭格外受不住外,其他人怎么着也是无感,修炼了那么多年的面上功夫…… 楼子裳自己有些想笑,权枭似乎就是来克他的,他抿抿唇轻咳一声,环视一周看朝臣冷静不少方道,“诸位可能不信,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子裳……自然让大家安心,我虽爱慕皇上……” “但也没拿青衣殿玩笑的地步。”他不好意思的笑,咬咬唇对权枭道,“说来惭愧,子裳私心,皇上对我一片真心,下罪己诏……” 他眼眶蓦然红了,像是愧疚,像是心里难安,“陛下对子裳……子裳感动于心,但青衣殿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说出,以免引起天下动荡,百姓难安,竟然利用陛下真心……在陛下为子裳在天下人面前请罪之时,利用陛下写出退位手书,以此引起群臣责问,方能顺利道出真相,免天下之苦却利用皇上……还请皇上责罚!” 他说着蓦然跪倒在权枭身下,朝臣都是一惊,权枭更是心里暗骂一声,连忙将楼子裳拉起,“何罪之有?莫要胡说。” 他说着忽然想起来自自己还没仔细看,之前一目十行,只看到退位就勃然大怒,虽然知道大概,但还是……他回身淡声道,“来人,将那手书呈上来。” 众臣心里大叫不好, 分卷阅读208 那手书……祭司为了天下人却是那皇上做借口,虽说可能不假,但最终目的到底不是真为了皇上……一个个不由提着心。 元德将那手书拿给权枭,楼子裳登时面红耳赤。 权枭一字字细看,心中激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子裳最是面皮薄,却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这手书……都是事实,虽时间微微做了变动,但那一片真心……楼子裳双拳紧握闭闭眼,别人不知道,以为这傻东西是为了天下人,他却知道……真的不能再真! 哪儿有天下人,青衣殿倒塌是他做的,凤嘉有个屁的传话,青衣殿更不是为了等他,屁殿主,历任皇帝都知道,青衣殿的存在就是为了限制皇权。 今日子裳为了他……将这一切揽在他自己身上,百姓知晓之后,说不得会说他虽是大义,但在爱人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下罪己诏之时还能利用,不得不说心狠! 权枭只这么一想,脸色更沉,周身发冷,心中发酸,他修了几世的福气……这样无论是谁都会将注意力转移,既然祭司和皇上是天受命,帝下罪己诏自然没什么说的,但祭司这般做法虽是佩服,有些人自然也有些心寒,还有退位一事,所有的舆论都会落在子裳身上,皇帝下罪己诏……只会赢得一片好誉。 权枭心中大疼,死死扣住楼子裳的手腕又不敢用力,楼子裳抬头对他轻笑一声,权枭自是什么都明白的,而他为了权枭做什么都值得的,轻声道,“还请皇上原谅子裳……隐瞒利用之罪。” 权枭闭闭眼,忽然有些恨自己,他明明知道事实却……这时候只能顺着,由着他顶下,这样他的退位他顺理成章,不然只怕声讨更多,说他为了一人置天下于不顾,到时候一旦有人煽动,天下的指责…… 朝臣看他面色不对,心说皇上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也对……就算为了百姓,在自己为他全心全意付出之时,怎能不生气?!那可是皇上! 但祭司是为了百姓啊,众人不由暗示老宰相,老宰相也有些急,不由道,“皇上,祭司也是为了天下,莫要怪罪于他啊。” “是啊皇上,这,这虽有不对,但到底是为了天下苍生,臣等愿与祭司一起受过。” 楼子裳轻声道,“子裳已不是祭司,皇上……” “何罪之有?”权枭蓦然笑了,扫了众人一眼,“朕怎会生他的气?众卿多虑。” 他说的实话,众人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楼子裳睨他一眼,笑笑道,“谢皇上不罚之恩。” “祭司既是为了百姓,朕又不是不讲情面之人。”权枭挑眉一笑,“何况……朕心悦之,甘之如饴。” 他笑的有些不正经,楼子裳脸蓦地红了,众臣登时放下心,松口气。 帝后恩爱,民之福也。 也真正见识到了皇上对楼子裳的宠爱。 忽然一人出声道,“皇上,既然前祭司说自己所言非虚,有证据与臣等观看,不知此时可能一看?” 第118章 封地,兵权 他不是一个人,众人刚被带偏了,此时不由附和,虽说是真的不假,但万一是假的……没亲眼看到,不得不防,大齐祭司之位可不是拿来玩笑的。 权枭脸色蓦然冷下来,看就看,这是什么态度?! 他冷笑一声道,“放肆?!子裳虽不在是祭司却是凤君,朕的皇后,尔等如此轻慢,你们的礼节规矩呢?!” 有些人赶紧垂下脑袋,偷偷觑了权枭和楼子裳一眼,说实话,楼子裳虽说是凤君等同皇后却也不是皇后,谁知道有没有哪一日皇上…… 毕竟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啊,而且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权利,更没母家支撑,不怪有些人轻慢了,虽说下了罪己诏,但是以后……谁说得准呢。 权枭深吸口气,冷笑,他就知道!这群势利眼的东西! 楼子裳倒是不在乎,挠挠权枭的手心,小声道,“别气。” 权枭勉强勾唇笑笑,楼子裳无奈一笑,看着那些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大臣笑着道,“自然是有的。” “元德,拿上来。” 他卸任祭司是早就想好的……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权枭如再次突然的下罪己诏,不过机会正好。 元德拿着一精致画轴,权枭皱眉紧紧搂着楼子裳,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不由狠狠的瞪了元德一眼。 元德叫苦不迭,他也不知道主子画这画是这么用的啊……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楼子裳走一步,权枭死死跟着,楼子裳看看朝臣瞪他,权枭扫视一周,朝臣个个就当没看到。 权枭觉得自己被算计惨了,他就下个罪己诏而已,这傻东西竟然搞出这么多东西……他暗自冷笑,他这次死死跟着,看楼子裳还敢耍什么花样! 楼子裳嘴角一抽,又不好在众人面前挣扎,只好随他去了。 那画轴一看就有年头了,而且绝对不止百年,有眼力见的大臣一眼就能看出来,楼子裳缓缓打开,那画极其陈旧……有些发黄了,楼子裳打开的都小心翼翼。 然而完全打开的时候,众人都惊在原地,栩栩如生莫如是。 青衣殿完好伫立,连一个台阶都清清楚楚,就好像还在一样……青云环绕,而天边紫色祥云似是缓缓而来,青衣殿一旁,一人眉间尽是风流笑意,凤眸如勾,正是权枭。 楼子裳挑眉,不等众人开口,换了个方向,蓦然……画上的青衣殿在他们眼前轰然倒塌,毫无防备,一旁的权枭蓦然变成了楼子裳和权枭相依相偎,颈项相交,虽只是抱着……却自有绵绵情意。 话旁缓缓金色字眼,正是楼子裳亲口所述。 众人震惊抬头,就见楼子裳面色微红,登时反应过来,这画含蓄,那日却是…… 忽然冷声震耳,“看够了吗?!” 众人抬头就看权枭面色黑沉,将楼子裳搂的死紧,眼神利剑一般,众人连连点头,“够了够了!皇上,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权枭冷哼一声,扫视一周道,“众卿可还要不满?” 众人摇头,“没有没有。皇上,臣等告退。” “告退?”权枭嗤笑,“你们一大早来我这乾清宫闹这么久,说走就走么。” 众人咽咽口水看着他,楼子裳狐疑的看着他,权枭又要做什么? 权枭勾唇一笑,“朕罪己诏曾言,要迎娶子裳,行六礼,封为凤君,等同皇后,尔等莫不是忘了不成?” 众人一噎, 分卷阅读209 愣愣的看着权枭,还真要行大礼吗? “朕的心意尔等莫不是要质疑?” “臣不敢,不敢。”罪己诏都下了,祭司退位,一个大婚,他们哪儿敢再说什么。 权枭挑眉一笑,“子裳本是朕的皇后,但子裳为男子,皇后的称谓自是侮辱了他。所以才称凤君,众卿可明白?” “明白。” 众人嘴角一抽,皇后都侮辱了…… “但朕与凤君成亲,规格自是帝后大婚的规格,礼部今日就着手去办吧。” 权枭笑笑,“也别让钦天监明日选什么日子了,朕觉得六月二十六,正是好日子,就这么定了。” 楼子裳扭头愣愣的看着权枭,权枭捏捏他的脸笑,众人当真是见识到了皇上对祭司的上心。 “还有一事,朕就顺便告知众卿。”权枭不在意的笑笑,云淡风轻道,“子裳之前跟随朕东北西走,立下大功,助朕登基,江南祈雨,平定四海,更是陪朕御驾亲征,之前因着祭司的身份,无甚赏赐,然此时子裳卸任祭司,朕赏赐当不属过分吧?” 众人对视一眼,这皇上是为凤君撑腰呢,老宰相点头道,“不过分。” 权枭完全将楼子裳抗议的眼神无视,不疾不徐道,“江南富庶,凤君无甚家底,以后……江南就归祭司管吧。” 众人大惊,“皇上!” 江南意味着什么,那一大片,国库五分之一都是江南送上来的。 权枭冷笑一声,“朕还未说完,众卿慌什么?” 楼子裳狠狠瞪着权枭,想要动却被权枭死死控制住,挣扎不得,他心中又惊又急,忍不住嘶声道,“子裳受不起!” “君所赐,不可辞!”权枭死死盯着他,“朕说受得起就受得起!” “除了江南一片,东南十八城三十五郡兵权需有人掌握,朕观凤君善兵法,民心所向,东南兵权交于凤君之手,助朕平定四海,尔等可有异议?” 楼子裳眼眶红红的看着他,权枭手臂如铁死死抱着他,他知道……权枭是怕他在朝中没靠山,被人欺凌,但有权枭在,权枭态度那么明显,怎么可能…… 东南一带兵权是权枭的根基,是他牢牢在手中掌握多年…… 众人身子摇摇欲坠,闵青鸾咬着唇,但权枭明显心意已决……他们都知道,这么多次了,权枭要做的事,尤其是关于楼子裳,没有做不到的,他们就算争执,吵闹也是徒劳无功。 他们一个个将眼神投向楼子裳,烈烈艳阳之下,权枭也定定的看着楼子裳,所有人都看着他,都是期待……还有恳求。 楼子裳看着权枭,蓦地想通了,其实这东西在谁手里都一样,既然权枭想安心……那他就给权枭一个安心。 他们不管谁拿着,无甚差别,但是自己拿着,朝臣不敢说什么,权枭也不会徒增担忧。 他笑笑,推推权枭的手,权枭挑眉缓缓放开他,楼子裳缓缓跪下,“子裳谢恩。” “好!”权枭肆意一笑,拿出随身带的虎符,九五之尊,蹲在他身前,带在他大拇指上,“子裳,带好了,嗯?” 楼子裳重重点头,众人闭闭眼,一个个垂下眼。 大齐历年来,仅此一人,仅此一人。 皇帝哪个不是对皇后防着,且就算再大的赏赐,也没直接赏封地和兵权的……还是江南一带,一旦楼子裳有任何不轨,大齐地动山摇,竟然还附带江南兵权……凤君,大齐自古未有! 如今楼子裳不是祭司,万一与女人……一旦造反,他们想都不敢想,偏偏权枭敢。 众人苦笑,权枭扔下最后一句,“以后上朝凤君等同与朕,同听朝政,同理政务,凤君曾为祭司,能力皆知不必朕赘述,之后……更是朕的妻,夫妻同心,凤君与女子不同,之后朝堂上继续坐在朕身侧位子即可。” 不等众人将反对说出口,权枭冷笑道,“凤君不是女子,不可能屈居后宫,若是不愿,龙椅甚大……” “皇上!臣等愿意!” 楼子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权枭,权枭失笑,叹气道,“朕还想你们不愿意呢……” 众人一懵,什么也不说了,他们忽然想起年号,倾垣……祭司手书……今日种种,什么也不想说了…… 倾垣四年,四月二十一,今日发生了太多事。 罪己诏,祭司退位,还有祭司所言……青衣殿倒塌,还有皇上给予的赏赐,冲击太大了……也太巧了。 众人回到家还有些懵,有些人蓦然反应过来,那画……说不清楚,但也……但聪明人也只是笑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也确实不知道,而更多地人相信了。 这一天深深的刻在了大齐百姓心里……永生难忘。 第119章 大婚 权枭和楼子裳的事可谓是轰轰烈烈,震动大齐,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无需再说什么……说了也没用。 登基四年,帝终大婚,还是与原来的祭司……不知碎了多少闺阁女儿的芳心,然无论如何,一些都如火如荼的筹备着,转眼就到了六月二十六。 刚过丑时,楼子裳就醒了过来,他有些睡不着,慢慢撑起身子凝视权枭,禁不住笑了,他和权枭……真的要成婚了? 成婚了。 想来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之前身为质子,步步如履薄冰,做事需思量思量再思量,哪能想到……会有这一日。 他的手轻轻抚上权枭面颊,一寸寸向下,蓦然被人握住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身子也被人猛地拉下,权枭沉沉笑道,“做什么呢?不睡觉勾我?” “嗯。”楼子裳轻应了一声,笑盈盈的看着他。 “胆子不小!仗着朕今日不能动你?嗯?”权枭挑眉一笑,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一声脆响弄的楼子裳面红耳赤,权枭沉声道,“等到洞房……” 楼子裳脸更红,拍怕他的胸口,“起了。” 权枭失笑,“面皮还是这么薄,都是做皇后的人了。” 他打趣着压着楼子裳狠狠吻了一通,最后恨恨咬牙,一柱擎天起身,楼子裳在他身后闷闷的笑。 元德敲敲门,“皇上,主子,该气了。” 今儿事多,平时权枭和楼子裳都不让人伺候,今日元德到底有些不放心。 “得了,你们先候着吧。”权枭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打横将楼子裳抱起往后面的清泉池而去。 那日乾清宫被权枭毁了个粉碎,新建之时权枭 分卷阅读210 就全按着楼子裳的喜好来布置,寝宫后面是活水引来的温泉,楼子裳身子偏凉,尤其是冬日,木桶沐浴总归差了点,还要总添水,权枭怕一个疏忽着凉,三年前就将这温泉引了来。 温泉殿旁边是清泉殿,那是夏日用的,与那温泉是同出一脉,泉水清凉清甜,夏日正好。 丑时还是有些凉,权枭带着楼子裳沐浴洗漱,难得的没有拉着他折腾,两人低声说着话,温馨静谧。 喜服是昨日备好的,两个月的时间倒也不算太赶,两人说是六礼,但纳彩,问名,纳吉都是略过的,楼家无人,楼子裳身为男子自是与女子不同。 再说,按照一般习俗,成婚前三日双方不能相见,权枭如何受得?朝臣怎么说都没用,权枭冷笑着直接道,“凤君从乾清宫而出,朕就是他的母家,至于朕么……那日从太后宫中出门迎娶。” 他一板定音,可谓将凤君宠到了极致,而那应征聘礼自不必说,江南封地,东南兵权,黄金五万两,还有金银财宝无数……只那一长串就弄的人眼花缭乱,唏嘘不已。 大红对我喜服衬着红烛,权枭一向不喜红色,今日看着那衣裳却是格外高兴,楼子裳只穿着里衣被他抱出来,将人放在床榻上,权枭几乎有些忍不住,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在楼子裳额上亲亲,“相公给你穿衣。” 楼子裳脸通红,点点头。 喜服是绣娘一针一线没日没夜绣出来的,权枭早就备着两人的婚礼,一切都在三年前就开始准备,所以两个月的时间……也只是给礼部一个由头,时间太短就有些赶了,再长……他受不住。 两件喜服整整花了绣娘三年时间,楼子裳一身大红喜袍绣制,衣服样式与权枭龙袍无异,九蟒纵横其上,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 这本是王之衮服规格,用在他身上是不合规矩的,但权枭这么做……谁也不敢反对,按照权枭的意思,就算是十二章也不为过。 权枭一件件为他穿上,从里到外,大红喜衣更衬得楼子裳面如冠玉,一双黑眸笑意盈盈,如沐春风,权枭为他穿上鞋子,拉着他缓缓站起,腰束白玉带,更显得劲瘦挺拔,权枭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上上下下来回巡视,眼神火热看的楼子裳整个人身子发紧,出口声音已沙哑,搂住权枭的脖子轻声道,“怎么了?” “真美!”权枭直直盯着他的领口赞叹,缓缓道,“让他们看去,真是便宜他们了。”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脸红失笑,睨他一眼,权枭在他额心轻吻,轻笑道,“且让他们看看吧,子裳,我盼这一日盼了许久,来,束发。” 楼子裳轻轻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之上,权枭手轻,檀香木从那乌发之中滑过,缓缓挽起,权枭为他戴上九旒冕冠,禁不住将人抱的更紧,这是他的妻…… 楼子裳笑着在他唇上亲亲,起身,一件件为权枭穿衣,如权枭做的那般,权枭身着大红冕服,九龙张扬,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 此即为十二纹章。 同色玉带,配十二旒冕冠,身姿强悍,霸气尽显,楼子裳一时迷了眼,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元德在外间轻声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您得到太后宫里来迎凤君,而后龙撵沿街,时间不多了。” “朕知道了。”权枭笑着应了声,在楼子裳唇上亲亲,“等我。” 楼子裳点点头,上下看看,给他理理衣裳,“去吧。” 权枭大步而出,内间早就等候多时,等他出去了鱼贯而入,楼子裳没女人家那么多事,但这一日得好些忙活,权枭怕他饿着,早就交待下去,一个个内间手中提着糕点,还有些是膳食,飞速摆上让楼子裳赶紧填肚子。 闵青鸾早就在宫里候着,也是穿的喜气盈盈,看权枭来不由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 她怕权枭又拉着楼子裳胡闹,不停的派人催元德,今儿是什么日子,可不能由着权枭的性子来。 权枭失笑,“您放心吧,今日事情多,谁不疼他我都得疼他。” 闵青鸾不由得拍他一巴掌,“多大了还没个正经,赶紧的。” 儿子要娶妻了,放在平常母亲定是要抹个眼泪,开心与担心并重的,但放在闵青鸾这儿,不过是一声暗叹,终于到了这一日,走到了这一步。 楼子裳和权枭成婚对她来说无甚差别,权枭对楼子裳的疼爱不会少多少,她也没什么期待,好在楼子裳为人孝顺,比权枭还贴心,权枭行大礼,闵青鸾只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娶妻娶贤,枭儿,好好待他,子裳……不容易。” 权枭怎会不明白,母亲这么说还忌惮着他和子裳性命相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都是屁话! 子裳舍了身家,舍了祭司之位,破釜沉舟的跟了他,若是他有一丝……子裳怎么舍得第他出手,权枭挑眉一笑,那是他的宝贝疙瘩,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不舍得他委屈一分一毫,权枭笑笑,握住闵青鸾的手,“儿子不说,母亲以后只看便是。” 此时已过了寅时,权枭行完大礼坐上皇撵,绕皇宫四门一圈走进乾清宫,而楼子裳端坐,等待已久。 楼子裳看着权枭从皇撵而下,晨光微熙,他步步而来,蓦地笑了,他们千苦万难,相互扶持,终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此生有幸,涅槃重生,天恩眷顾,得权枭倾心至此,楼子裳缓缓伸出手,礼官唱和,权枭勾唇一笑,拉着同乘皇撵。 众人一愣,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说来这是不合规矩的,就权枭亲迎楼子裳这事儿就不合规矩,帝大婚,皇帝自是在宫里等着,皇后被凤撵抬进宫,行大礼,就没见过皇上亲迎的,但凤君本是头一份,皇帝要怎么做,自是由不得他们来说。 楼子裳没有母家,权枭带着他从午门而出,御林军开路,浩浩荡荡,皇撵一路游转,皇城四大门,兰花遍布。 午门既出,春剑摇曳生姿,香味浓纯,阳光下耀目妖艳,不是复色就是纯黑,闪了楼子裳的眼,他撑不住眼眶微红,扭头哑声道,“这么多……什么时候准备的?” 权枭凑过去在他面上亲亲,抵着他的额头失笑,“感动么?三年前就准备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其实不问楼子裳也知道,闭闭眼,将权枭抱的死紧,百里植兰……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他无意中对权枭说,皇城兰花品种少,有些西南能养的京城不能 分卷阅读211 养,可惜了……不过是随口一说……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权枭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在他红通通的眼睛上亲亲,“听话。” 楼子裳咬牙点头,将泪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灿然一笑,嘟囔道,“才不哭。” 他声音明显有些哽咽。 楼子裳一路看着,神武门一路尽是红毯铺开,墨兰如海,这个季节……他深吸口气,死死握住权枭的手,西华门寒兰叶姿幽曵潇洒,东华门建兰健壮挺拔,一路而过,楼子裳和权枭十指交握,皇撵到了高台之下,权枭大步而下,而后扭身,握住他的手,将楼子裳带了下来。 青衣台,皇家成婚祭祖都要来的地方。 两人并肩而立,对视间天地似乎荡然无存,礼官唱和,楼子裳举目而望,他曾经在这里立下重誓,痛苦难言,权枭曾在他耳边一诺千金,而高台之上,摇曳生姿的正是—— 黑白并蒂莲。 “你!”楼子裳定定的看着权枭,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胸中激荡,有什么东西锲而不舍汹涌而来却又被无法言说,权枭挑眉一笑,“相公怎么了?别慌,有我呢。” 他明知故问,楼子裳恨恨瞪他一眼,忍不住满眼都是笑意,权枭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唏嘘道,“你笑笑,我做什么都值了。” 楼子裳面红耳赤,心里又吃了蜜一般,笑的更开。 大婚本是大喜之日,帝后自是要端庄的,然楼子裳和权枭笑的几乎迷了众人的眼,白玉阶,阶阶而上,两人双手紧握,一步一步,似踏在心上,权枭忽然道,“子裳,你登位那日,我看着你……形影单只,我就想着,以后定不要你一个人登这青衣台。” 楼子裳心中为涩,扭头认真道,“我也不想……那是最后一次。” 权枭轻笑,继而轻声道,“傻东西,继续走,别不动啊。” 楼子裳一愣,登时面红耳赤,他竟是看着权枭忘了继续向上走,还好权枭拉着他…… 礼仪繁琐,祭祖上玉牒,一件不能落,毕竟……楼子裳那是正宫皇后!百年后要和皇上葬在一起,该有的规矩少了一丝权枭都与愿意。 折折腾腾下来就是整整一日,楼子裳先一步被带回了寝殿,被喜娘压着盖上了红盖头,喜娘喜滋滋笑着道,“凤君,咱虽是男人,但这洞房……该有的也不能少不是。” 楼子裳轻笑一声,也不反抗,心里犹带着一丝期待,端端正正的盖着盖头坐在塌上。 大门外东侧国道里竖着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权枭看着心情大好,推门而入,就见楼子裳端坐塌上,似是有些紧张,双手紧握,他撑不住笑了,挥挥手让行礼的众人起身。 “出去吧。”权枭面带喜色,“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可是皇上……这挑盖头,合卺酒……” 权枭眸色一冷,“出去!” 他面色不好,众人登时白吓住了,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道,“你跟他们发什么脾气?” 权枭嗤笑一声,“看了一天还不够吗?连掀盖头都要看!” 他对楼子裳今日一身喜服被众人看了一天极是不满,想着大喜的日子就算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得寸进尺! 楼子裳噗嗤一声笑了出去,缓缓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胡说什么呢,喜娘不过是遵循礼节罢了。” “得,还没一会儿呢,这就向着外人说话了。” 权枭挑眉一笑,啪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花有清香月有阴,*一刻值千金,朕今日不跟你计较。” 楼子裳满脸通红,权枭拿了喜秤摁着他坐下,一时间两人心脏噗通噗通直跳,都有些紧张。 “睡了这么些年了,我还跟……第一次一样。”权枭哑声道,“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喜秤抖了半晌,终于到了盖头之下,楼子裳红着脸小声道,“我也没出息。” 权枭失笑,缓缓将盖头挑起,烛光下楼子裳面红耳赤,瞪大双眼不知是期待还是羞耻的看着他,登时心里一把火轰的就起来了,他深吸口气,拉着楼子裳起身,走到桌旁,“洞房花烛夜,合卺酒不能少了。” 鎏金玉盏,权枭缓缓倒了两杯,挑眉笑道,“皇后,这合卺酒朕倒了,接下来你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 楼子裳失笑,“还要我喂你不成?” 权枭挑眉不语,拿起酒杯示意,两人交杯一饮而尽,权枭又倒了两杯,搂着他的腰低笑道,“朕今日忙了一日,皇后怎么也得犒劳犒劳不是?” 他说着将一杯酒喂到楼子裳嘴边,楼子裳无奈的笑,以为权枭今晚是要罚他酒,张张嘴想说认了,就听权枭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喂我。” 他将酒杯凑到楼子裳唇边,却说喂他,楼子裳登时明白过来,红成了虾子一般,咬咬唇看着他。 权枭手在楼子裳腰部摩挲,不紧不慢却像是烫进了楼子裳心里,楼子裳咬咬牙,缓缓的将那酒含进口中,凑近权枭的唇开始厮磨,抵开他的牙关,缓缓渡了进去。 湿热的口腔带着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权枭猛然握紧他的腰狠狠的吻了回去,酒滴顺着唇边滑落,权枭饿狼一般在他口中肆虐,锲而不舍的追逐,在他口中扫荡,楼子裳发出羞耻的呻吟声,权枭猛然将他打横抱起,仍在喜床上狠狠的压了上去,在他颈间湿吻哑声道,“宝贝,我等着一日……不知等了多久……” 楼子裳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有些受不住,被权枭压着身子发热的厉害,来回在他身上蹭,“我,我也等了好久……权枭……” 权枭低笑一声,手伸向他的颈间,“今早我为了穿上的时候……就想把你扒干净了,我等了一日。” 楼子裳身子一颤,手伸向权枭颈间,凑上去在权枭唇上胡乱的亲,几乎是疯狂的撕扯着权枭的衣裳,他没说……但他的动作表明了一切。 楼子裳的动作格外疯狂,他受不住,他渴望权枭,整整一日,从早上穿衣开始,从见到那百里兰花开始,从青衣台开始…… 权枭闷笑,握住他的手,“傻东西,莫慌。” 楼子裳眼有些红,权枭更是双目几乎充血,他轻轻将楼子裳衣裳拉开,几乎是嗜血的笑,“故人都说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相公一生其他三喜都不曾有,不会有,也不期待……所以这洞房花烛夜,你的好好补偿我, 分卷阅读212 知道吗?” 一会儿的功夫楼子裳被他剥了个干干净净,如玉的身子骨肉均亭,烛光下权枭眼神异常炙热,楼子裳全身都是颤的,几乎是献祭一般的将脖颈蹭到权枭唇边,小声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权枭一震,猛然周身衣衫尽数破碎,床帐哗啦滑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宝贝,别后悔!” 楼子裳轻笑一声,主动的吻上去,双腿盘上他的腰,手在他背部摩挲,他从不后悔…… 权枭救他免被玷污,初遇之时,一眼心就挂在了权枭心上,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怎会后悔。 权枭挥汗如雨,没有一丝保留的在楼子裳身上驰骋纵横,双目宠溺又几乎是发狠,似是要将人融入骨血,他一边操弄着,狠狠吻住楼子裳的唇,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 他被设计而生,少时受尽磨难,第一次相见他难得好心,再次相见还是那个人却已改头换面,他走火入魔,楼子裳以命相博,在楼子裳失心的时候他还抱着玩笑心态,只是……一次次夜间疗伤却再也放不下。 割不得,舍不得,只能将人狠狠握在手里,让他逃不得,离不得。 将他宠的再也离不开自己。 床榻晃动,床幔摇曳,红鸾帐中颠鸾倒凤,烛光晃动,转眼似乎就是一夜。 倾垣四年,六月二十六,帝大婚,迎娶凤君,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不分离,万民钦羡,广为传颂:倾垣帝倾心祭司,下罪己诏,无子无孙;祭司倾心于帝,两情相悦,为其凤君,从此大齐再无祭司,青衣殿荡然无存。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