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防》 01 01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公司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放了假，林一禾独自一人埋在工位上写翻译稿。 隔壁同事走的时候问她：小林，还不着急回家过年啊？同事家在隔壁省，买了今晚的车票。 林一禾抬头，脑袋有点昏胀：家在这，不着急。最后两人互道了声新年快乐。 公司已经没什么人了，保洁阿姨赶着来做最后的清扫，林一禾整理好文稿，也准备走了。 五点半的B市，天已经黑了。市中心的道路两旁挂满了红彤彤的小灯笼，林一禾这才感到了一丝年味。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步子不急不缓，眺望着远处，舒缓眼睛的疲劳感。望到了不远处商场的巨型广告屏，她停了步子，怔怔的盯着。 屏幕上播放着顾氏年会上的一些片段，来来往往的人，端着酒杯，衣着华丽，笑着攀谈。 画面转到一个人的背影，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光是一个背影就让旁人觉得，这是一个矜贵不容靠近的人。 光是一个背影，就让林一禾站在路旁，思绪万千，红了眼眶。 是啊，他回来了，他带着满身成就，荣归故里了。 路过的人瞧见她停在那里，眼里蓄着泪，嘴上却带着笑，不禁觉得她奇怪，多看了两眼。 林一禾注意到别人的眼光，抹掉了眼角的泪，收了表情，落寞的离开。 逼仄的出租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林一禾光脚盘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出了神。大学毕业到如今三年时间，她左省右省，攒了不下七万块，加上奶奶去世后老房子卖掉的三十万，她这个年龄，有这三十七万，日子属实不该过的这样落魄。 前些日子，同学群里突然有了声音，讨论着那个高三毕业就出国留学，一走就是七年的级部第一回国了。 当时林一禾险些把手机给扔了，慌张握紧后，赶忙打开银行卡查看余额，看得她紧皱着眉。 她心里慌张，错乱，想着自己应该再省省的，否则也不至于手里就这三十七万。 后面群里讨论着什么她记不得了，只记得，有人听说，那个级部第一在美国身价已经高不可攀了，而且是靠自己的实力。 她想哭的紧，当着同事的面就落了泪，旁人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看了篇感人的文章而已，同事笑她感性。 然后，屏蔽同学群，日子往常一样的过。只是下了一个决心，以后要对自己好一点。 她把昨天买的饺子煮了一半，边吃边找新房子，打算过完年就搬走。现在住的这个出租房虽说离公司近，但条件实在是差，没有供暖，她也不舍得买空调，只有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小太阳。 勉强住了三年，是时候搬走了。她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憧憬，不想再去担心卡里的余额太少而省吃俭用。 也给自己存了七年的念想做了个了断，真好，她感慨着。 第二天林一禾起了个大早，出门吃了个早饭后，找了一家咖啡厅等着姗姗来迟的李潇。 拿出包里随手装的一本纯英文的散文诗集读着，读的入了迷，以至于对面坐了人都不知道。 李潇摘下墨镜，看了眼书名不耐的撇了下嘴，用墨镜敲了一下林一禾的脑袋，她这才发现李潇已经到了。 林一禾笑眯眯的瞅着她，眼里直冒星星。我感觉我要爱上你了。她真诚的一句话说的李潇直冒鸡皮疙瘩。 李潇心一直，说：爱上我总比等一个不可能的人好。 果然，林一禾眼里的星星没有了。 在别人眼里，李潇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孩子，身高有一米八。有时候，林一禾也会把她当男孩子看待，甚至用李潇给她挡了不少桃花。 两人挽着手逛商场，看起来很像情侣。试衣服时，两人进了一间试衣间，出来便看到服务员一脸的尴尬，她俩捂嘴偷偷笑。 吃午饭时，李潇说：你活这么大，只谈过一段恋爱是真白瞎了你这张脸。林一禾不服输，噎她：你这么帅，不谈个女朋友，真白瞎你这张脸。 李潇果然不说话了，她性取向正常，林一禾是知道的。也就楚晓然那个丫头，硬要给她介绍一个女朋友。 晓然回老家了？林一禾嘬着果汁，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李潇一直拿着手机发消息，闻言看了看时间：昨晚走的，这个时间应该到了。 唔。 你呢，今晚要不要去我家过年？李潇问她。林一禾连忙摇头：我不去，我要是去了，你妈真该怀疑你喜欢女的了。 去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 * 顾希尧赶在吃年夜饭前回了顾家，一进门，就被调皮的小孩抱住了腿。 叔叔，叔叔，新年快乐。小孩扬着小脸，眼巴巴的瞅着他，显然是想得到点什么。 顾希尧没接触过小孩，也忘记了自己这个长辈应该准备红包，他无所适从的摸了摸口袋，只有烟盒、车钥匙和手机。 两人大眼对小眼，无声对望着。 小孩的母亲赶过来抱起他，笑着说说：梁声让小意向你讨红包，说你有钱，这孩子就惦记上了。 来人是梁声的老婆陈若雪，梁声在客厅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听到自己老婆的话，他站了起来：小雪，瞎说什么，我没跟他说过，是他自己精。 行行行，你没跟小意说过，小意自己看出来的行吗？ 顾希尧看着这对夫妻打嘴仗，笑了笑，有点别扭的跟梁意说：叔叔忘记给你包红包了，一会儿让爷爷奶奶给你个大的好吗？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跟小孩子说话，僵硬的语气惹的其他人直发笑。 顾叔早给他了，很厚一个，别惯他了。陈若雪点了点梁意的小鼻子，小家伙笑咯咯的。 几家人在客厅坐着，笑看着这边，顾希尧落了座，跟长辈们寒暄了几句，才看到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云清。云清自打他进门就一直在看他，这会儿他看过来了，她倒是有点想要躲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上一次见面还是云清大学去美国做交换生，家里长辈托顾希尧照拂着点，两人联络了一年。可云清回国后，便怎么样都联系不上他了。 三年了啊，他好像更成熟沉稳了。 家庭聚会少不了长辈对婚姻大事的询问，恰逢小辈们都聚在这里，还有梁声这个孩子都已经有了的人做典范。 顾希尧自知逃不过。 真的，打小就看着这些孩子，不知不觉，都这样大了。梁声跟云清在身边还好，希尧这一出国就是七年，都变了模样了。 顾希尧挂着笑没接话，只等着下文，果然，云母又开口：希尧有女朋友了没？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听他的回答。 有了。 有了啊。云母下意识的 02 02 吃完晚饭后，长辈们凑了两桌打麻将。留下他们在客厅聊天。 梁声继续打探：是不是上次那个，我记得好像是个女博士。顾希尧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换了。 又换了？一不小心没控制住音量，陈若雪和云清都看过来，就连梁意都好奇的张望。 顾希尧踹了他一脚，梁声吃痛却还不依不饶，想继续追问是谁。 恰好手机铃声响了，顾希尧起身去了后院接电话。 云清问：谁啊。 梁声挠挠头：估计是他女朋友。 * 喂。他接起电话。 新年快乐啊。对面是个轻快好听的女声。 嗯，新年快乐。 顾希尧，你不用连祝福都这么冷淡吧。 顾希尧闭了闭眼，问：有吗？他靠在树上，点了根烟。 有！对面的人气急败坏，听到打火机的声音，音量更高了点：你不会在抽烟吧，不是说要戒吗？ 顾希尧稍稍把手机挪开了一点，等她说完，又重新贴回耳旁。 正在戒。 那女孩叽叽咕咕又嘟囔了些什么，顾希尧只听着却不答话。最后，她问了句：我回国那天，你来接我吗？他没回答，回忆着她回国的具体日期，她又问了一句，才说：嗯，接你。 女孩明显高兴了，又说了一大通话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顾希尧点了第二支烟，抽完后散了散味道才进了屋，一身寒气。 打电话打这么久，你俩刚谈？梁声拿着糖正在逗梁意，见他进来问他。 顾希尧收了手机，指骨冻的泛红，他看了梁声一眼，声音有点危险：你今晚说的有点多。 梁声切了一声继续逗自家儿子。 陈若雪和云清在沏花茶，端给了顾希尧一杯让他暖暖。他尝了一口，便不再喝了。陈若雪不知道顾希尧不喜甜，云清却知道，本想重新沏一壶龙井，却被顾希尧拒了。 云清今晚的脸色在知道顾希尧交女朋友后就没好过，一直寡淡着一张脸，陈若雪知道她的心思，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女朋友很粘人吗，你不像是会跟人煲电话粥的样子。陈若雪笑问。 是很粘人。他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在想他的女朋友。 云清倒是也想说点什么，但话哽在喉头就是说不出来，她怕一开口带着哭腔。 * 长辈们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打打麻将，不打到天明是不会罢休的。 梁意缠着梁声和陈若雪出门和他放烟花，顺带拉上了顾希尧。云清在跟朋友打电话就没出去。 烟花炸在空中，一家三口在前面倒数十秒：十、九、八......三、二、一。新年快乐啊。 短信声不断响起来，顾希尧没看，又点了一箱烟花。梁声冲他大喊：顾希尧，新年快乐，一定要幸福。 烟花连续的窜到了空中，炸出一声声巨响，他说：你也是。 * 林一禾出乎意料的接到了高中班长的电话，对方打来送新年祝福，林一禾也祝她新年快乐。 太久不见面，林一禾说完祝福语之后便不知道该说什么。 班长倒是又开了口：群里消息看见没，今年六十周年校庆，正好办一场同学会，你来吗？ 同学群她屏蔽了，消息自然不知道，她问：什么时候？ 就正月十五，赶在高中生开学前，咱回母校看看。 林一禾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去，就说尽量过去，班长也没再说什么，又互道了句新年快乐便挂了电话。 老旧的电视机上播着热闹的春晚，林一禾刚在群里和李潇和楚晓然倒数完迎新年，手机里断断续续的来了祝福短信，林一禾一一回了过去。 祝福内容很老套，有几个还重复了，有的甚至连祝福的人名都没改。林一禾失笑的认真编辑完回复。 回复完短信，她关掉电视机裹上羽绒服出门看烟花，街上小孩叽叽喳喳笑着乱跑，大人们一边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一边与邻居交谈。 一个小孩一个不注意撞在了她身上，她赶忙扶住，温柔的轻声说：慢慢跑，小心一点。 待小孩跑远，她才收回视线。 新年快乐啊，这一年一定一定要快乐。林一禾在心里对自己说。 * 年初八林一禾回公司上班，外地的同事都已经回来了。大家显然还没从过年的愉悦中缓过来，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天。 同事于洋跟她一般大，见到林一禾，把她喊过去凑在年轻人那堆里。 林一禾刚到跟前，就听见有个女孩说：真的假的啊，人家那么大个公司会跟我们合作？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昨天不是就来了吗，有个人来找王总，两人在办公室谈了好一会那人才走，我去办公室的时候，老王笑的老开心了，桌子上还放着名片合同什么的，我看见了顾氏两个字。 会不会是别的顾氏？ 全B市除了那个顾氏还能有哪个顾氏？ 那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林一禾听到这里，朝他们笑了笑便走去茶水间了。她拿出手机搜索顾氏，第一条弹出的是顾氏和FK合并，她又去搜索FK，不出意料是国外官网，只不过在看到创始人那栏的时候，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创始人：Vi（Xiyao Gu）。 * * 喜欢的可以收藏留言，第一次在po上发文，请多支持。有问题欢迎指出，会做改正。 03 03 顾希尧把在国外打拼三年的成就一并归到了顾氏，想来他在FK拥有绝对话语权。 如今顾氏由顾希尧接手，这样是再好不过的决定。董事会上，几乎所有人都投了赞成票。FK在美国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谁不想多拿点分红呢。 至于合并还是收购，不过就是FK能不能独立存在的问题，这对于董事会其他人来说，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全由顾希尧自己定夺。 FK的代表团过几日陆续分批来顾氏参考观察，之后再共同商议究竟是继续留在美国还是直接来中国工作。 翻译公司已经沟通好了，是近几年业内口碑比较好的。姜旭把签好的合同递给顾希尧，还有一份详细调查报告。 顾希尧随手接过，大概翻了一下，便没再看了。他回国直接上任，每天忙的不分昼夜，顾月迟倒是放手的潇洒，自家儿子忙的连回家吃饭都没时间，自个儿倒是和宁及夏在家悠闲自在。 Boss，云清小姐打电话来说想要约您的午饭。 有说什么事情吗？ 这倒没有。 帮我回绝。 好的。 姜旭赶在午饭前给云清回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云小姐，顾总近来实在是忙的抽不开身，您如果有重要的事情，我可以替您转达。 云清不免失望，但还是保持礼数：辛苦姜秘书了。显然是没什么事情。 尽管隔着电话，姜旭还是一脸职业化微笑：应该的。云小姐，再见。 再见。 一旁的孔奇奇见云清失望的脸，问：拒绝了？明知故问。云清不说话，搅着咖啡半闭着眼不想理。 照我说，你俩就是因为之前的事有隔阂了。孔奇奇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云清睁眼看她：什么事？什么隔阂？ 孔奇奇稍作回忆：就高三毕业那会儿，你找林一禾那事。哎，不对啊，这事顾希尧不知道吧。那就是你亲口去跟他说林一禾把志愿改了，不和他一块去Q大那事儿。 从那时候，你俩不就不联系了嘛。 云清皱着眉：我只是跟他说了个事实而已。 幸好他不知道是你从中作梗，要不然当时他就跟你直接一刀两断了。 云清瞪她：你把嘴闭好就行。 七年过去了，有些人和事就没必要再提起了。 * 顾希尧的性子，身边的人都摸的清楚。可清楚也是论当年的顾希尧，现如今的他，任是谁也摸不清了。 之前的性子倒是直，脾气也不好。现如今，阴晴不定的，心情坏的时候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的，只不过眼神让人看了害怕。好的时候，脸上虽然不带笑，但一举一动都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好心情。 姜旭和他是高中同学，关系算不上是好，顶多交流过学习，毕业后就没了联系。大学毕业拿到了保送美国研究生的机会，却不料遇见了他，研究生没读成，反倒成了给他打工的。那时候再遇见，顾希尧就变了性子的，和人说话也变得客气，但总少了点亲近感。 对于顾希尧和林一禾的感情史，他算得上是身边人里最清楚的，而云清对顾希尧的感情，他也是知道的，爱而不得罢了。 挂了那通电话，姜旭清了清脑袋里无关的思绪继续忙工作。电话却又响起，是翻译公司那边的。对方表示今天想要细谈一下过程，方便人员安排。 姜旭应下来，定在了下午三点。 王总下午带着一个团队到了约定的地方，姜旭一个人看的愣愣的。 王总笑着落座，丝毫没觉得不妥：姜秘书一个人吗？两人座的位置，其他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原本还算清净的咖啡厅瞬间有点拥挤。 姜旭站起来跟王总握手，有点战场上寡不敌众的感觉：嗯，一个人。 林一禾跟同事找了个角落坐下，远远的看见对方一个人，更加觉得王总兴师动众了。 对方虽说是个大公司，但自家公司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王总的这番举动，怕是要让对方那个人瞧不起。 姜旭跟王总交流着，虽但没有瞧不起，反而有点欣赏这位老板的随和亲民。交谈甚欢，王总笑意也越来越明显。直到结束，他们跟着王总来的也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随着王总站成一排恭送着这位秘书，林一禾站在末端，低着头瞅着鞋尖发呆。王总见走到林一禾这了，拉着她给姜旭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活招牌，小林。她去年给英国贵族夫人做过翻译，水平一流。 林一禾被拽的一个踉跄，刚站直抬起头来又被王总的一句活招牌丢的使劲埋头。 对面的姜旭细细打量她：你...... 王总接话：她是林一禾。 姜旭惊了：林一禾？林一禾听着他这一声惊讶中还带着惊吓仿佛还认识她的语气抬起头来，细细辨认着。 我，姜旭，咱俩高中校友。 认出来的那一刻，林一禾的脑子里满是对此位校友不堪的回忆。此段回忆，堪称B大附中的经典。 啊，好久不见。林一禾还沉在回忆里没出来，眉头皱着。 04 04 林一禾瞅着微信里的新好友脑子还没转过来，刚才是怎么加上姜旭的？王总一直在她身边碎碎念：没想到你会跟姜秘书认识，小林啊，这单子就你来跟进了。 嗯好。林一禾随手点开姜旭的朋友圈，脑子还在想着王总的话，反应过来：不是不是，这回合作还是交给公司的前辈们比较好，毕竟他们经验比我丰富的多。 王总见她答应又拒绝，以为她是害怕公司把机会白白的给了她让其他人说闲话，劝她：凡事都有第一次，经验都是需要积累的。什么也别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有问题你直接联系姜秘书。 多说无果，林一禾心里即使有百个千个的不情愿跟旧相识打交道，但私心还是不想放过这样好的提升机会。 回到公司，王总直接把工作详情发到了林一禾的邮箱，她去打印的时候，碰到了之前带过的实习生。 小林姐。莫岑笑着跟她打招呼。林一禾去年七月份带的他，刚毕业就过来应聘，初见他的时候，小男生生的斯文白净，一副没被社会璀璨过的模样，让林一禾生了照拂的心。如今大半年过去，莫岑的业务能力在实习生里次次排第一，公司年后就给他转了正。 莫岑，最近手头有工作吗？ 都是些小活。 基本上就是天天给任务，但当天就能完成的。林一禾整理了一份资料给他：你觉得行吗？ 莫岑认真看了看，心里讶异的很，这种和大公司合作的工作几乎是不会派给他们这种新人的，他们只能在平常工作里提升能力，再熬个几年。 这......我口语不是很出色。而且还涉及一些商业名词。莫岑犹豫着，心想小林姐怎么会带他。 林一禾觉得他谦虚的很，莫岑的口语能力她是见过的，发音标准，用词精确，交谈流畅，可能只是在商业名词上比较欠缺。 没关系，我整理些比较常用的发给你，你可以利用这几天看一下，其实也不太需要你直接翻译，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暂时做我的助理。 莫岑笑开，右侧脸颊上现出个小酒窝：当然没问题。 林一禾可爱死了他这个乖模样，拍了拍他的肩以作鼓励。 * 这次合作，王总钦定林一禾作为团队组长，又点了三位能力出色的年轻人外加一个莫岑。 五人在FK即将到达之际开了几个小会，准备的可以说是相当完善了。 出发的时候，公司给包了个小型商务，林一禾坐在副驾翻阅着资料，收到了后排莫岑的微信。 小林姐，我有点紧张。 林一禾从后视镜里看向他，和莫岑的视线对上，她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这次的五个人里都是第一次给大公司做翻译，说实话，没有不紧张的，尽全力就好。她回复。 嗯，我加油。 林一禾收起手机笑着看向窗外，内心升起了一丝不知名的期待和不安。 * FK昨日抵达B市稍作休整，今天上午到顾氏参观学习。 姜旭在总裁办公室看了看时间，第三次拨出顾希尧的电话，还是没人接。业务经理颜之栩推门进来，被姜旭堵在了门口。 顾总不喜欢办公室里有香水味。 一句话让颜之栩柳眉挑起，她退出门外，右脚鞋跟轻敲着地板：怎么？联系不上顾总吗？ 姜旭没接话，思量着要不要直接去顾希尧的公寓。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听的他心烦，刚要赶人，顾希尧专用电梯到了。 迟到许久的顾希尧从电梯里出来，黑衬衫的领口开着，手里拎着领带，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显然是没睡够。姜旭知道顾希尧晚上失眠，安眠药又导致他早上赖床的厉害，喊了人去给他冲咖啡。 颜之栩见顾总来了，站直身子喊了声：顾总早上好。本来脸上还算甜美的笑容在顾希尧径直从她面前走过仿佛没看见她后瞬间瓦解。 办公室门被关上，颜之栩不甘的盯着门中间的缝隙，跺了跺脚离开。 大哥，至少接个电话吧。姜旭把iPad上的计划表递给他，语气很是哀怨。 顾希尧一手翻日程，一手揉太阳穴，随口说：忘带了。 忘带了？忘带了好。姜旭心里直冷笑，不想接就说不想接，裤兜里那么明显一块，你跟我说忘带了。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还记得林一禾吗？姜旭想起前几天见到的老校友，故意在他面前提起。 没见到有什么反应，姜旭自顾自的继续说：没想到她竟然在合作的翻译公司上班，真的巧。 顾希尧单手回着消息，随口应道：是挺巧。 姜旭见他没什么反应，也没了心思。说到底，高中时期的小情小爱真的没什么好回忆的，说不定连对方的样子都模糊了。高中毕业后，他听同学谈论过，原本打算进同一所大学的两人，各奔东西，一个留在了B市，一个去了异国他乡，就此分手。 姜旭还陷在回忆里，顾希尧随手抄起一个文件夹甩在他身上：很闲是吗？中东那边很需要你。 姜旭捡起文件夹放回桌子，逃命似的跑出了办公室。 * 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再次遇见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林一禾紧张不安，看着想了七年的人站在她对面，一句话也说不出。 FK的人和他说笑了好一会，他才把目光放到他们身上。 哪家公司？他坐回办公椅，目光带着审讯扫过他们。姜旭又一次的翻出资料给他看：辰旭翻译。 顾希尧点点头，合上资料：姜旭，你负责配合他们工作，都出去吧。他疲倦的皱着眉，把事情交代下去就不再过问。 林一禾的眼眶通红，使劲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她心里好像被挖了一个洞，生疼。顾希尧好像把她忘了，她瞬间觉得分开后的那七年自己好像个笑话。 人家都把你忘了，你还自顾自的以为只要能变得更好更优秀，就能重新和他站在一起。但他忘了！忘了！ 小林姐，你哭了？刚出办公室们，莫岑就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小声说。 哭什么，打了个哈欠。林一禾笑笑，不再解释。 工作到一半，莫岑说他想试一下，林一禾点头允许，在旁观察了一会儿觉得莫岑的能力已经可以独善其身了，便放手让他自己做了。 跟莫岑交换了个眼神后，林一禾去天台点了支烟。她很认真的在回忆一些事情，一些能让她缓解一下心酸的事情。 她想起了高中时期的他们。 ** 今天更新了三章，下章有肉，可能写的不是很好。 05 05 林一禾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五的文化艺术节不上课，却被告知高三的不参与任何活动。她心灰意冷的回到班里，班里乱哄哄的，都是在抱怨的声音。 班主任冷着脸用拳头砸门，瞬间安静。 给你们申请了，中午就可以回家，周一回来之后好好收收你们的心。 又瞬间炸锅。 林一禾在密密麻麻的放学队伍中一眼就找到了顾希尧，她挤来挤去挤到他身后，书包歪歪扭扭的背在身上，头发都乱了。 等一出校门，她立马牵上了他的手。顾希尧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默不作声的牵着她走。 哎，顾希尧，那几个女生对着我指指点点，好像在骂我，她们是不是喜欢你啊。 不知道。 看看看，她们也是，这么多喜欢你的吗？ 闭嘴。 哦。 顾希尧一手牵着她，一手打电话，身边车来车往，林一禾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能跟着他走。 直到站在一家连锁酒店门口，她才停下了脚步。她拽了拽她的衣角，怯怯地说：我刚成年诶。 顾希尧低头凑近她：怕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激的林一禾哆嗦了一下。我才没有。 到了房间，也不管书包有没有摘下，顾希尧强硬的把林一禾抵在门上亲，动作很激烈，全然不似之前的温柔，林一禾闭着眼承受，心里有了点害怕。 她被抱到了床边，坐在了他的腿上，舌头一直横冲直撞在她嘴里探索，林一禾缺氧，躲开他的唇，趴在他肩头大口呼吸。 有个硬硬的东西一直硌着她的屁股，她不明所以的用下面蹭了蹭，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已经满脸通红的被顾希尧压在身下了。 他把硬物隔着裤子抵在了她的穴口，惹得她一个颤栗。他埋在她的颈间，遮挡了染上欲望的双眼。声音暗沉低哑，他喊她：麦子。 我想要你。 林一禾既害羞又害怕，颤着嗓子：现在是白天呀。 林一禾的脸粉扑扑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顾希尧盯着她看，看了好一会，才起了身。林一禾下意识的呼出一口气，刚想坐起来。拉完窗帘的顾希尧又把她压了回去。 现在是晚上了。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屋内一片昏暗。顾希尧细细的吻着她的脖子，轻轻的，不留痕迹的那种，吻的林一禾意乱情迷。 白衬衫的扣子被他一颗颗的解开，漏出了白色的胸罩和半边浑圆，他沿着脖子一路向下，停在了胸前。他试图解开后面的暗扣，可是怎么也解不开，索性直接推了上去，乳白好看的胸脯袒路在空气中，乳头颤巍巍的挺着。 林一禾闭着眼睛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希尧又去吻了吻她的唇安抚了一下，转而去舔她的胸。陌生的触感让林一禾下意识的弓起了腰，看起来像是主动把胸往他嘴里送一样。这一举动也让温柔的舔舐变成了略带粗暴的啃咬。 林一禾情动的细细呻吟，难耐的挺着胸。她伸手想要把他推开，却被他抓住双手锁在了头顶，另一只手抓向了另一边，软腻的胸被他捏出了不同的形状。 顾希尧。林一禾从嗓子里挤出一声，这感觉实在是太陌生，她想要停下。他埋在她胸上，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嗓音完全变了。 别这样......好不好？ 不好。他回答的干脆，林一禾有点急了，想蹬腿踹他，却被他抓住了小腿。 他的手沿着腿慢慢伸进了百褶裙，拽住了她的内裤。林一禾颤着身子无力反抗，任凭他将她的内裤脱了下来。 顾希尧是在林一禾还不够湿润的时候进去的，干涩的甬道紧的让他深吸了口气。他掐着她的腰不准她逃，林一禾疼的哭了出来，顾希尧吻去她的眼泪安抚她：一会就好。 他顾及着她的感受慢慢的动，隐忍的动，直到看到她不再痛苦的表情，才加快了速度。 啊...嗯...嗯...你没带那个啊...... 我不射里面。顾希尧猩红着眼不断的抽插，额头上的肋都暴了出来。 第一次结束的很快，而且只用了一个姿势，顾希尧在即将到顶之时将东西拔了出来，随手撸了几下射在了她的肚皮上。 林一禾不满的哭，断断续续的媚着嗓子控诉他。顾希尧又硬了，他把人抱进浴室，随便用花洒冲了冲，就迫不及待的在洗手台上再次插进了她。 已经经历过一次，林一禾已经足够湿润了，所以这一次没有丝毫痛苦，反而还觉得很舒服。她把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尽量张开方便他进入。 她被撞的仿佛失了神，微张着嘴，细细的呻吟不断的灌进顾希尧的耳朵，惹的他又加快了速度，发狠了撞击她。 啊...你轻点...啊...嗯... 顾希尧夺去她的唇与她深吻，一手掐着她的腰防止她滑落，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胸。 快感灭顶，林一禾尖叫着泄了身，这次顾希尧没忍住射在了里面。但此时，两人谁也顾不上了。从浴室到床上，从床上到地毯上，再到中岛台......从中午一点做到了下午五点，林一禾肋疲力尽，反观顾希尧大有再来一次的欲望。 她用被子裹紧自己防止他的再次偷袭，眼睛已经累到不想睁开了。顾希尧看她累极了也不忍心了，忍了自己的欲望，等彻底软下去了，他才隔着被子抱住她。 麦子，应该在安全期内。他用下巴轻蹭她的耳朵，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林一禾一被提醒，也不困了，转过头问他：不用吃药吗？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不用。 林一禾见他赤身裸体的躺在被子外，还是不忍心的给他盖了被子，房间里冷气开的足，不一会儿，他的身体就冰冰凉凉的了。 她抱着他的腰身，窝在他的怀里仰头和他对视，眼里都有依恋。 我们都这样了，你以后一定得跟我结婚啊。林一禾没脸没皮，想让他许诺一辈子。他龙溺的笑，回她：不是你，我就不结婚。 我们一起考Q大吧，一直在一起。 他搂紧她，声音低沉悦耳：好。 事情发展的不是那么顺利，备战高考的最后半学期，林一禾的奶奶突然病倒在床，为了不影响她的考试，奶奶被接去了二叔家。 林一禾整日心不在焉，但在顾希尧面前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倒是姜旭看出了不对劲，因为他去找顾希尧问题的时候，林一禾没再赶过他了。一班的班主任也感到稀奇，五班的那个丫头片子最近来的少了。 高考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林一禾已经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没有发挥好，所以成绩出来的时候，她从二叔家跑出来打算去找顾希尧说自己可能考不上Q大了。 她转了好几趟公交才到了那个繁华的富人区，可是，等来的不是顾希尧，而是云清，那个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女孩子。 林一禾，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06 06 思绪被拉回时，手里的烟已经烫手了。林一禾看见来人，把烟摁灭。 姜旭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看了眼灭掉的烟头：什么时候开始抽的？语气很轻松，没有带任何鄙夷或不理解。 林一禾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好像是那种相处了很久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放松了起来。 刚上大学那会吧，压力挺大的。 姜旭笑笑：确实，烟能缓解压力，我之前也抽，不过现在戒了。说完他见林一禾一直看着他，有点等下文的意思。 我一去美国就跟着他干了，本以为会很辛苦，但他实在是能力超群，靠着自己就打下了FK，我跟着他也是体验了前所未有的生活，没什么烦心事了，也不需要烟了，就尝试着戒掉，没想到会成功。 说真的，如果我坚持要在美国读研究生的话，可能现在还很辛苦。 他很牛逼，这我们都清楚。 林一禾低头苦笑：是啊，我们都清楚。 姜旭见林一禾没有回避关于他的话题，索性说个痛快：真没想到你们会分手，想想高中那会儿，顾希尧谁也看不上，就喜欢你，不，你们是互相都很喜欢对方。我得知他出国挺惊讶的，也不相信你们会分手，等我去美国见到了他，看到他身边有个女孩，我才相信，你们是真的分手了。 啊，说的有点多，你别介意，有感而发。 林一禾继续苦笑：没事。 是啊，都过去七年了，你们早就放下对方了。 林一禾心里默默地说：我没放下。 姜旭看着眼前的林一禾实在是跟记忆里的她重叠不起来：你变了好多。 林一禾不自在的摸摸脸：是吗？ 姜旭笑了：我不是说脸，我承认，你长得一直很好看，而且越来越好看，我说的是性格，你现在很沉闷，啊不，沉稳。 高中的林一禾很活泼而且很爱说话，经常和他在谁占用顾希尧的课件十分钟起争执，两人不分上下，不过他是为学习，而她是为恋爱。 林一禾盯着手里逐渐冷掉的咖啡，回想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她自己觉得，她只是会隐藏了，而不是变了。可她却说：谁又不会变呢？ 是啊，谁会一直不变呢？姜旭喝光咖啡，将纸杯捏扁。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姜旭突然想起：后天十五，母校校庆同学会你知道吗？ 知道。 你回去看看嘛？我倒是想回，可那天要出差，元宵节啊，卑微的打工人。 林一禾被逗的真心实意的笑了：回去看看。 回去看看的好，我最怀念的就是高中时代了，也不知道学校变了没。 刚说完，就想起刚刚两人的对话。谁又不会变呢？人会变，物也会变。 唉。 * 姜旭回到总裁办公室，见顾希尧在认真的办公，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哎，不是吧，你真把人家给忘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顾希尧抬头看他，眼里淬着明晃晃的冷：姜秘书，现在是上班时间，注意你说话的身份。 姜旭自知失言，立马一本正经道：好的，boss。 顾希尧又略带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才继续工作。姜旭撇了撇嘴出去了。 没过两分钟，他又回来，手里捧着公用iPad，他看着上面顾希尧刚发给他的工作内容，问：捐艺术厅、更换所有多媒体和电子设备、翻新操场？以谁的名义？ 顾希尧直接回道：顾氏。 母校校庆，老校长是直接联系了他的，可工作在身，他无法到场。老校长虽深表遗憾，但也是深深的赞叹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后生可畏。学校能出这样一个人物，真的自豪。 云清不知从哪弄到了他的私人手机号，发短信过来：同学会，你回去吗？ 他回：工作。 元宵节吗？ 出差。 那边不再回，顾希尧把手机放在桌上滑出老远，沉下心来工作。 同学会那天，林一禾请了假，联系了窦璇儿一块回母校。莫岑得知她今天不和他们一起去顾氏表情略带慌张。于洋笑着说：小子，离开你小林姐不能活了是吧。 莫岑无奈道：洋哥。 好好好，准备准备，出发了。 林一禾坐地铁去的母校，从公交车站走向母校的那段距离，好像跟记忆深处的某一场景重合了起来。高三毕业那年夏天，她冒着雨，也是走的这条路，阴沉沉的天，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坏消息。 窦璇儿隔着马路和她打招呼，身边还有几个当年的同班同学，林一禾笑着走过去。 一禾，就你最晚了。 林一禾笑着，和他们并肩走进了母校。 学校门打开着，门口摆放着很多花，各界人士送来的，进入的校友们，有的精英打扮，有的普普通通，还有的甚至带着孩子来了。 中央的综合楼大屏幕不断滚动着四个字：欢迎回家。 往届的学生们齐聚在大礼堂，林一禾进门的时候，几乎下意识的觉得，这里一点也没变，就是观众席的椅子老旧了点，舞台两侧的红幕帘暗沉了点，其他的，都没有变。 还没到高潮部分，林一禾就热泪盈眶了。窦璇儿拉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人到齐。 你还记得吗，高二那会儿，我们班歌比赛就是在这，那是我高中生涯唯一一次的登台表演。 记得。林一禾声线轻柔，回忆着往事。 林一禾当然记得，她是领唱，和一个男生站在最前面，当时的她，眼里全是那个坐在台下一脸不爽的顾希尧。 事后，顾希尧还因为她没有告诉他，和她一块领唱的是一个男孩子而生气。她为了哄他，还同意让他摸胸了。 这次同学会，回来了大约四百人左右，哪一届的都有。林一禾看着前几排几个头发都有点花白的老人，内心挺感慨的。 老校长走上台，看着台下的他们，一开口就哽咽了。 欢迎回家，同学们。年近八十的老人头发全白，却依然精神抖擞。这一句，让不少人流了泪。 林一禾记忆中的他，每天都在校园里逛，因为他不需要继续工作了。有时候他会面带微笑的止步于某一个地方盯着某一处看，好像在回忆什么。有时候在餐厅里，他和一群高中生围坐在一起吃饭，是很亲近的模样。林一禾很喜欢跟他说话，是久违的爷爷的感觉。 你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很熟悉这里，我更是。每当踏上这个讲台，我的脑海里都是你们曾经在这上面歌唱过，舞蹈过的样子，很令人怀念。B大附中从建立到如今，已经匆匆过去了六十年，在这六十年里，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毕业生，看着你们走向世界各地，成就了不同的自己。直到今天，我依然会偶尔接到某个同学的电话或者是一条短信，他们向我倾诉生活里的苦与乐，告诉我他的前路是迷茫还是明亮，我还记得有一次，一位男同学给我打电话，大概毕业了 07 07 正月过去，晨旭在顾氏的工作也已经到了结尾，FK的人也将要返回美国做总结和决定。 他们到达顾氏的时候，前台小姐姐还热络的跟他们说：最后一天了，加油呀。 嗯，加油。 十几天的时间，莫岑的能力提升了很多，有很多工作让他自己去做也能完成的很好，甚至还去分担林一禾的。林一禾也不拒绝，笑着让他成长。 林一禾坐在休息区打开笔记本准备做工作总结，姜旭神不知鬼不觉的晃到了她身边。 他敲了敲桌沿，林一禾抬头看他。 今晚有送别宴会，晚上七点，碧海蓝天。 正式吗？ 还好，你也知道那些老外，就喜欢这些。 好，我会准时到达。 姜旭刚要走，又想到什么。那个，boss今晚也会去。 好，我知道了。 姜旭离开后，林一禾脑子里的东西全空了，在顾氏的十几天，除了第一天见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她心里挺遗憾的，总期盼着能再见他一面。 下班回家，林一禾把妆卸掉洗了个澡，又重新化了妆，不是白天的清淡职业妆，烈焰红唇再附上一层亮晶晶的唇釉，眼线微微上挑，上下睫毛画的根根分明。 她拿出去年楚晓然送她的裙子，一件香槟色吊带裙，裙摆堪堪遮住臀部，两条长腿白嫩笔直，脚上蹬了一双同色的高跟鞋，衬的她更纤细了。 她刚套上长至脚踝的黑色大衣，莫岑就打电话来说他到她家楼下了。半个小时前，莫岑说要来接她，她打算一块打车过去，结果下楼，看见莫岑站在一辆宝石蓝的保时捷前，一身黑色西装，把头发都梳了上去，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韩国的明星。 林一禾挑挑眉。 这车够夸张。她停在他面前打量着车，莫岑打量着她。 莫岑从林一禾一下来就看直了眼，他从来没见过她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小林姐，你这样真好看。 林一禾心情还不错，撩了撩披在肩上的长发，笑的很抚媚：是吗？也不管莫岑红了的脸，上了车。 莫岑在原地咳了两声，尴尬的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座。 林一禾在车上偷笑，个傻孩子，更惊喜的在后面呢。 这车你的吗？林一禾看着车内的豪华配置，侧头问他。 莫岑眼看着前方，正经危坐的开着车，解释道：不是，我表哥的，借来开。 哦。林一禾点开车载音响放了首音乐。 很抒情的一首英文歌，林一禾惬意的看着窗外，手托着下巴，好看的手指在脸上一点一点的，看起来有点俏皮。 莫岑偷偷的看了她几眼，他觉得今天的林一禾实在是太让他惊喜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在工作上从来都严谨沉稳的她竟还有这样的可爱性感的一面。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两人到的时候，林一禾好像又回到了他熟悉的样子，表情淡漠，配上她今天的妆容就是看起来特别的冷艳不好惹。门口已经停放了很多车辆，她挽着他的手臂进了宴会厅，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觥筹交错，男男女女个个衣着华丽。 林一禾将大衣脱下交到侍应生手里，莫岑站在一旁见到她的穿着，心里直叫卧槽。 小林姐，你今晚太惊艳了。她又重新跨上他的臂弯，但笑不语。看那些人投过来的眼光她就知道，她今晚确实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宾客里不止有顾氏的人，还有许多顾氏的合作伙伴，林一禾看见还有几个一线明星在其中。果然，顾氏的影响力真的是不容小觑。 FK的那几个老外看到了他们，招手让他们过去，于洋几个已经在了，几个人聊得很嗨。工作十几天，他们已经有了感情。 那是林，天啊，真不敢相信。FK的领头夸张的说。林一禾笑着给了他一个贴面吻。 玩得开心。 顾希尧站在不远处和别人交谈，姜旭跟在身边，多看了林一禾几眼。顾希尧也多看了几眼，但仅仅只是看，之后就面不改色的和对面的人交流。 林一禾注意到了，可以说，她从进门后就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看过来的时候，林一禾甚至有点紧张，对着别人的笑容更明显了，但他很快就不看她了，仿佛刚刚就只是看到了个新鲜玩意儿多看了两眼而已。 林一禾喝了几杯酒，烦闷的躲在路台抽烟，莫岑被于洋缠住，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 她背靠着栏杆点上烟，晚上的风有点凉，她的双臂起了鸡皮疙瘩，她也不觉得冷，透过吐出的烟雾再透过路台门的玻璃窗看着顾希尧。 他在发信息，低着头的样子也很迷人。 他好像接到了电话，应该是环境太嘈杂，他出了大堂门口。 林一禾看不见了。 耳旁仿佛又想起了之前姜旭说：他三年前见到他就有女朋友了，现在也有，只不过不是那一个，他换了挺多。 林一禾落寞的笑笑，转过身看着车水马龙的夜景，心里想到，七年前，他们都欠对方一句分手。 莫岑终于脱身，从侍应生那里拿来了她的衣服给她。 林一禾接过披上：谢谢。 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故事。莫岑看着她，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耳垂泛红。 故事？普通人的故事也算故事吗？谁都会经历的。 莫岑摸摸耳垂低头不语，静静地等她抽完不知第几根烟。 * 下章有肉。 喜欢的可以多多评论收藏，也可以送送珍珠～ 08 08 顾希尧今晚被灌了很多酒，姜旭本想扶他上去休息，被他拒了，理由是姜旭还需要善后，负责把客人送走。 顾希尧扶着墙走楼梯上的二楼，很明显的醉态。林一禾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的就是他走不了直线的样子，说不出的性感。 眼见他要直直的走向墙，林一禾快步过去扶了他一把。没事吧，顾......总。 顾希尧不答，被她扶着走到房间门口，到处摸索房卡。林一禾见他没有目的性的乱找，手伸进了他的裤兜，摸到了还带着他体温的卡。 她把他带进门，借势将他扔在床上。顾希尧闭着眼难受的直扯领带，她上前将他领带松开，见他舒服了，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顾总，喝点水吧。林一禾面上平静，实则内心直打鼓。这是久别后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虽然对方毫不知情。 顾希尧被她拉起坐在床上，林一禾想给他喂水，但是很难。她大着胆子戳了戳他的脸。喂，你喝水呀。 然后她就僵硬了，因为顾希尧的手摸上了她的腿。她一手搀着他，一手端着水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索性将水喝掉，把杯子扔一旁，挪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倒。 也许是因为他太重，林一禾没坐稳，一个顺势倒在了他的胸上，他的手还紧紧的扣上了她的腰。 林一禾慌乱抬头，见他已经睁开了眼，意识毫不清醒。她想起身，可腰上的手紧紧的扣着她不让她起来，她去掰他的手臂，却被他压在了身下。 顾...顾总？林一禾慌死了，她可不想在他这种状态下跟他发生点什么，更何况他现在不是单身。 顾希尧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慢慢的的向下移，移到了她滑落了裙带的肩膀上，在移到了挣扎间已经漏了一半的胸上。 林一禾被他压着快哭了：顾希尧，你清醒一下，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唔。 她的唇被堵上，是他的唇。舌头在她嘴里长驱直入，任她怎么推都不撤回半分。完了完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当小三了。一边是她心心念念七年的人，另一边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继续下去。 恍惚下，她咬了他的下唇，他吃痛撤开，林一禾找准机会跑下了床。顾希尧却不放弃的紧随其后，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压在落地窗前。动作流畅到根本就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他捏着她的双颊逼她抬头接吻，另一只手上下游走最后停在了她的浑圆。林一禾呼吸一滞，竟感到了快感，一边的身子都酥麻了。羞愧之间她听到他低喃了句：变大了。手还在不停的揉捏着，企图将她的胸捏成各种形状。 本来就因为裙子的原因没穿内衣只贴了乳贴，更方便他操作了。 林一禾知道他刚刚那一句是跟她女朋友说的，心里既伤心又羞愧。但顾希尧亲她摸她的触感太强烈，她毫不羞耻的湿了。 林一禾回应了他，主动勾着舌头与他深吻，他口腔里的酒香太泠冽，她也有点醉了。她闭上眼睛，沉沦的享受着这一切。 他将她背过身，林一禾自觉的撅着屁股榻下腰，后入，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 裙摆堆在腰间，他将她的底裤扯下，掏出东西一整根直接插了进去，林一禾又疼又爽，她已经七年没有过性生活了，突然进入，疼的她瑟缩的一下，但她已经足够湿了，快感来的很快。 顾希尧不断的快速顶胯，次次整根没入，直捣她的花心。她有点受不住，嗯嗯啊啊的向下滑。他拦腰拦回她，两人都是站立姿势，林一禾垫着脚尖侧过头与他接吻，双乳被他的双手不断摆弄着，兴许是隔着衣料触感不好，他不耐的将衣服撕裂了，一使劲，下身也跟着一挺，力道大到林一禾媚叫着泄了身。 她全身都软了，偏偏他还在不断抽插，乳贴被他随手贴在了落地窗上。又猛的动了十几下，他突然拔出来将她转了个身抱起，细白的双腿主动的缠上了他的劲腰。 他一挺身，又是整根没入，她背靠着冰凉的窗，只剩腰间一堆破布料，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撞击。 他吞吐啃咬着她的乳胸，舌尖不断逗弄着那一小颗，下身的水流的汹涌如潮，她尖叫着让他再用力一点。如她所愿，下身迎来了更猛烈的撞击，她的穴肉被他的东西带的翻了出来，她淫叫着：好舒服。 他带着她走回床边坐下，每走一步就是一次更深的插入，坐着的姿势更是让她双腿分的更开，也让两人的下体密不可分。她呻吟的更大声，声音刺激着顾希尧的神经，他猩红着眼疯狂操她，又是几十下，他射在了她体内。 林一禾瘫倒在床上大口喘气，穴里塞满了他的精液，流在了床单上。顾希尧盯着这一幕，东西又挺立了起来，他把她腰间碍眼的布料扔掉，提着东西又插进了她的小穴，里面还有很多精液，顿时塞得她满满当当。 她流着生理性的眼泪哼道：好涨啊，不要了，停下好不好。顾希尧哪里管她，只疯狂的抽插做着最原本的性事。她原本平坦的小腹，被他的精液和物件撑的一鼓一鼓的。 他跪坐在床上，将她的双腿搭在肩上操，屁股抬起，原本要流出的精液又倒回了去，她涨的难受，不断扭动身子，下身不自觉地夹他，顾希尧爽的闷哼出声，继续着动作。 第二次他的精液也全部射在了里面，他不着急拔出，堵着穴口看着她鼓起的小腹，里面都是他的精液。他按压着她的小腹，惹的她又是哭又是叫。 兴许是醉酒体力不支，林一禾感受到他在她体内的东西虽然又硬了，但是他却没有动，他抱着她躺下，双手把玩着她的乳闭上了眼。 等到他的呼吸彻底均匀，手上也没了动作时，她悄悄的将自己脱离出来，那东西出来的时候，她差点没忍住又呻吟出声。 她站在花洒下淋水，下体不断的涌出一股股的白色液体，她叹了口气将自己清洗好，又把毛巾打湿。 她回到床边看着熟睡着的顾希尧，下身依旧挺立着。林一禾恨恨的想，把她脱了个精光，他倒好，只脱了双鞋。 她将他挺立的下身擦干净又给他塞进去，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除了空气中那股不言而喻的味道。 她穿着浴袍侧躺在他身边，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看，眉毛，睫毛，鼻子，嘴唇，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却又感觉陌生的很。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她偷来的啊。 一夜未眠。 顾希尧番外篇：宴会（不想看的可以不买，nei容有重复）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09 09 顾希尧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姜旭联系到他赶了过来。 我是该高兴还是生气？姜旭站在一旁看着他洗完澡换衣服。 顾希尧系领带，从鼻腔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你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我知道，所以这很难得。但工作攒了一摞了，你能今天看完？还是又得重蹈覆辙熬夜工作？ 顾希尧收拾好自己，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间后，接过西装外套跟姜旭一块离开。 你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 姜旭倒挺无语他的理解能力：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打算熬夜工作吗？ 不需要。 碧海蓝天的大堂经理送他们上了车，姜旭坐进副驾驶很想翻个白眼。 白鹭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姜旭又说，顾希尧翻着手机没接话。 她哭着说你把她给甩了，她来问我为什么，你把她给甩了，她为什么要来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要是知道为什么...... 闭嘴。 不是啊，boss，我猜测了一下，你昨晚宴会中途打的那通电话是打给白鹭说分手的，在那之前，你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你也是跟诚建的陈总谈着谈着就出去打了那通电话，我就是觉得很突然。 电话是她打来的，我用短信说的分手。顾希尧说的理所应当，毫无愧疚感。姜旭心里默默的为他的渣男行为竖了个大拇指。 所以我能知道为什么分手吗？防止她再打电话的时候我什么也说不出，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不给你这个当事人打电话？姜旭其实自己也特想知道，老板三年内换了好多女朋友，都是莫名其妙的分手了，还都是他提的。 顾希尧睡的很足，很稀有的没有在车上闭目养神，他划拉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把她拉黑了。也不解释原因。 好，很可以。姜旭咬牙，这烂摊子甩的够潇洒。 * 林一禾笑拒了莫岑的奶茶，她今早吃了避孕药不能喝。 莫岑执意的放在她工位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小林姐，你昨晚去哪了，后来一直没见到你，打你电话也不接。莫岑一脸担心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林一禾想起昨晚的疯狂，有点发热：我不是很舒服就先回家了，忘记跟你们说了，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其实你可以喊我的，我送你回家比较好。 没关系，多大人了都。 她早上五点钟就走了，一晚没睡却精神得很，裙子已经没法穿了，她干脆用大衣将自己裹紧系上腰带真空上街打车，破掉的裙子被她带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虽然林一禾思想很开放，但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老觉得有人盯着她看。好不容易熬到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再画个妆就赶去公司了，叫的车到之前还在小区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吞了下去。 想到这些，林一禾叹了口气。莫岑没再打扰，离开了。 * 梁声是在顾希尧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到的，一进门就大呼小叫，让姜旭给他倒杯茶。 顾希尧没理他，姜旭也没。这位爷依然休闲自在得很。 不是我说啊顾希尧，手机是个摆设吗，怎么老不接我电话。他靠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 你有事？ 有！天大的事！ 顾希尧抬头看他一脸郑重其事，示意他说。 我有个项目，你考虑投资一下。我保证，高盈利。 顾希尧放下文件，闭了闭眼：有个项目？你那能有什么项目，除了你那个装修了一半你爸撤资的夜总会，你还有什么？ 梁声：什么装修了一半，已经进入试营业阶段了好吗？ 你就说你投不投吧。 你要多少？ 你给多少？ 顾希尧挑挑眉，继续工作。 梁声急了：一千...... 顾希尧：咳咳。 梁声：五百？ 顾希尧没理。 梁声哭：三百！ 顾希尧抬头：二百五。 三百。 二百。 别啊，二百五，二百五就二百五。 拐着弯骂人，还得是顾希尧。 我听姜旭说，林一禾公司和你们公司合作过，你见到她了？ 嗯。 什么感想？ 我能有什么感想。 梁声走近他的办公桌：顾希尧，你别跟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 你知道什么？再说，一分钱没有。 梁声被威胁，叹了口气：行，我不说，行吧？ 顾希尧没有任何波澜，看文件看的认真，梁声见他这样，撇了下嘴，准备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二百五十万，尽快啊。 顾希尧合上文件，冷着眼看他：快滚。 * 梁声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给林一禾发了条微信。 林一禾收到的时候正在跟同事喝下午茶，看了一眼，咖啡呛了嗓子，猛咳起来。 不是吧，这人。多久没联系了，上来就问有男朋友了吗。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看什么了，这么激动？于洋坐她旁边，抻着脖子看她手机。林一禾把手机往身上一扣，挡了他的视线。 没什么。 没什么你挡这么严实，谁信啊？ 林一禾灭了屏，挑挑眉站起身：爱信不信。 她换了个人少的地方回梁声。 怎么问这个，有什么事吗？ 梁声很快回过来：没什么，就我这边有个朋友，想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林一禾盯着这条讯息，再次被呛住。这人有事没事，突然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吗？ 现在没有，不过我已经有人选了，不用了，谢谢。 梁声皱眉，有人选了？谁？顾希尧？还是别人？ 林一禾瞎编完，收了手机准备回去工作，电话响了。 陌生本地号码，林一禾犹豫了一下接起。 喂，你好。 你好啊，林一禾，我回来了。 她听着这熟悉张狂的声音，又看了看手机号码，吓得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会吧，她刚瞎说她有男朋友人选了，那人就回来了，真的是巧。 那人又打过来，林一禾稳了稳情绪接起。 林一禾，你挂我电话！ 那什么......她想狡辩一下。 别说了，你下班我去找你，别想跑。这次换那人挂了电话，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无论她再打过去多少遍，他都不会接。 林一禾任命的叹气，重新给他输入了备注：肖池。 * 她刚从公司出来，就看到肖池在路边靠着一辆军用路虎， 10 10 一家很有情调的烤肉店，肖池照着定位开过来的。 部队里那群小子说好吃。肖池停下车和她走进去。 林一禾打量了一下，她还蛮喜欢这个地方：我觉得还不错。 就是位置有点奇怪，这家烤肉店开在了一众西餐厅之中，但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林一禾，你怎么想的。李潇说你毕业之后也没谈恋爱，你那天到底为什么没答应我？肖池一脸烦闷，不能喝酒不能吸烟的，一个劲的烤着肉。 林一禾皱眉，食指用力的点了点桌子，她说：我倒是还想问问你怎么想的呢，本来是好朋友，你突然来一表白，你想吓死谁？ 肖池不悦，夹了好几块肉给她：闭上嘴，吃你的吧。 两人侃天侃地的吃完饭付了钱，一块在烤肉店门口抽了支烟。 麦子，你说实在的，你心里是不是有人。肖池深深的吸了口烟，眯着眼睛看她。 林一禾也吸了口，慢慢的吸进肺里，再慢慢的吐出烟雾。 嗯。 有人。 有一个高不可攀的人。 就像他。 林一禾指着从对面西餐厅里出来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肖池顺着看过去。 顾希尧感应到目光，看向马路对面，见林一禾伸手指向他，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也看向他，两人手里都还夹着一支烟。 他觉得有意思，也不着急离开，靠着古斯特的车身也点上一支烟，就那样回看着他们。 这一系列动作让林一禾傻了眼，她只是随便指了一个比较像顾希尧的人，没想到真的指到了本尊，而且还被本尊发现了。 她尴尬的想要钻进地缝里，肖池看她慌慌张张的表情，单手揽了她的肩：怎么了？ 林一禾下意识的看向顾希尧，他还在看着他们，看不清表情，只有一点猩红在黑夜里一明一灭的闪着。 那什么，我们走吧。 林一禾把烟灭了，又抢过肖池的灭掉，赶忙进了车。肖池不解的看着她一系列操作：要走倒是挺积极的。 开了一段，肖池突然面目紧绷，车速加快。林一禾握紧了把手：怎么了，开这么快？ 后面有车一直跟我们，你认识吗？ 肖池身份特殊，被跟踪很常见。如果这人不是跟着他的，那就只有是冲她来的。 林一禾听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以为要上演什么谍战剧。她从后视镜一看，看到了顾希尧在一众车辆中脱颖而出的古斯特。 这是......干嘛？ 你确定是跟着我们，不是顺路？林一禾怀疑。 那车看起来不紧不慢，和他们总隔了三四辆车的距离。 肖池看她那样子，就明白了。 他是谁？ 他也不问是不是认识的，他看的出。索性直接问那人是谁，是否存在危险性。 就......之前有个商业伙伴，他应该是顺路，顺路。林一禾时不时的看一眼古斯特，终于在快到她家的时候，那车不见了。 应该是顺路吧。 肖池将她送到小区门口，林一禾下车，肖池跟下来。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就趁我在的时候赶紧把家给搬了，当初你要租这我就觉得不太行，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要是...... 肖池的声音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有点大，林一禾捂上他的嘴示意他小点声，她悄悄说：保安在里面睡觉呢，别吵醒人家了。 肖池瞪着那个灭着灯的保安亭，走近看，确实有保安在里面睡觉。 他刚要把他喊起来，被林一禾拉住了。 不是，他睡觉还当什么保安，有坏人进小区他知道嘛他。 林一禾笑着把他扯远：有危险他会被喊醒的，再说，这么多年，这哪有过什么危险。 肖池还想再说，林一禾赶忙推他到车边，撵着他上车：行了行了，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肖池上了车，放下车窗，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尽快搬家。 林一禾目送他的车子驶出了小区门口的街道，刚要进小区门口，街道口又传来两束强烈的车灯光，林一禾以为是肖池又回来了，就站在原地等他开进。 顾希尧下车的时候，林一禾还是懵的，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呆呆的盯着他看。 他也不说话，就靠着车身让她看，双腿交叠，双手插在裤兜，惬意的很，没有丝毫不自在。 林一禾回过神，假装咳了咳掩饰尴尬。 顾......顾总怎么到这边来了？ 之前不是还认不出她吗，这次明显是奔她来的啊，还是昨天在碧海蓝天的事他知道了。 是有什么事吗顾总。 顾希尧没回话，从车上拿下一个精致的小纸袋递给她。 林一禾犹犹豫豫的接过，打开一看，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里面是她的胸贴，昨天被他贴到窗户上的胸贴，她尴尬的想要跑，怎么就把这东西给忘了。 聊聊？顾希尧说。 她诧异的看着他，却点了头，上了他的车。他好像把所有事都挑明了，却又好像都没有。 昨晚......她紧张的开口，不知道说什么。 昨晚是个意外。他的声音很平淡，目光放在前方，看起来毫不在意。 林一禾低下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上一阵酸涩，她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她轻轻开口：顾希尧，你还在意我吗？ 他看过来，她还是没敢抬头看向他，她在等一个答案。 顾希尧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和他对视，他眼里的冷冽毫不隐藏，直直的把她刺伤。 你觉得呢？在意你，我应该在意你吗？声音太过冷酷无情，她不受控制的落了泪。 哭什么？他轻柔的用指腹把她的泪擦掉，你知道的，我见不得你哭。 面前的人太过陌生，她害怕了。她想推门下车，却推不开。 顾希尧冷笑：跑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林小姐，今晚能不能陪我睡觉而已。 11 11 无论他提出的要求有多荒唐，林一禾还是答应了。没有问理由，也不需要问理由，反正这也是她想要的。 她整理着出租房里自己的东西，心想：本来就打算搬走，搬去他家应该也是搬家吧。 顾希尧等在小区门口，保安大爷醒过来看见他一直在那。 喂，干什么的？保安站在保安厅门口，手里的手电筒光一直在顾希尧脸上转来转去。 顾希尧不耐的闭上眼，保安走近后关掉手电筒，问你呢，干嘛的？ 等人。 等谁？ 顾希尧冷眼看着保安，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保安被无视，急了，想伸手推他一下。 哎，叔，等我的，等我的。林一禾拎着两个箱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把顾希尧和保安隔开。 保安大叔看了看林一禾又看了看顾希尧，一脸对后者的不信任。 小林啊，这人谁，看着可不像个好人。 林一禾尴尬的笑了笑：我朋友。说完她示意顾希尧打开后备箱，想结束这让人窒息的对话。 不像好人的顾希尧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装到后备箱，因为生了点闷气，动作重了点，箱子的轮子磕在了车声上，林一禾听见，心疼的要紧。 叔，我搬走了，您注意身体啊，再见。林一禾挥了挥手，有点忐忑的上了车。 顾希尧一言不发的启动车子，脸色很不好看。林一禾以为是因为车子磕到了他心里不舒服：那什么，这车挺贵吧，修一下得花多少钱啊？ 他闻言看了她一眼，带着点莫名其妙。 磕坏了，要修。她继续说，话里带着揽全责的意思。顾希尧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截了当：五百万。 什......什么？林一禾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他。 我不开修过的车。 那他的意思是，让她给他买一辆新的？ 顾希尧其实也没有这个意思，箱子是他放得，车也是他刮得，她自己把责任来了过来，他只是报了个价。 林一禾装听不懂了，僵硬的岔开话题：你女朋友....... 我没女朋友。 林一禾是惊讶的，但反而松了口气。 她觉得他俩现在的关系尴尬极了，昔日情侣，分手多年后莫名其妙打了一炮，而且对方还想要继续和她打炮，最主要是，她还是情愿的。 他单手打着方向盘，车子滑进了一个她熟悉的地区。 林一禾心惊，这地方是他高中时就有的公寓，高三的假期她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七年了，这地方他还留着？ 她转念又一想，顾希尧在国外待了七年，这公寓是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况且他的房子肯定不止一处，带她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这里离她家最近。 停好车后，两人上了电梯，林一禾站前面，她犹豫地问：还是...... 十三楼。 果然，林一禾按下，直到电梯到了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屋内的摆设几乎没有变，林一禾站在客厅一动不动，等着他说话。 顾希尧拉着箱子进门后就给她放在了客厅，然后就去洗澡了。林一禾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到房间里晃了晃。几乎和之前一模一样，像是这七年都没有人来过一样，但是干净的很。 她打开书房的门，这里倒是不一样了，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摞文件。 等等，文件？ 林一禾止住退出去的步子，走近办公桌，上面什么东西都有，笔记本电脑、钢笔、文件、还有眼药水。这很明显是经常有人在这里办公，她心里跑出一个念头，难道他一直住在这？ 你在干什么？顾希尧站在门口，看着她站在桌前沉思。 突然的一声，吓了林一禾一跳，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在房子里乱逛，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我只是......随便看看。 她回过身去，顾希尧一身黑色睡意，头发是湿的还留着水珠，刘海垂下来倒显得和七八年前的他有点像了。 她低下头绕过他走了出去，又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顾希尧拉过她的箱子朝主卧走去：先收拾还是先洗澡？ 林一禾慌张抬头，往前走了两步：那个，先收拾吧。 他给她把行李放进主卧就去了书房，林一禾打开箱子收拾着衣物。她一打开衣柜，更加确定了她刚才在书房里的想法，顾希尧是真的长住在这里的。 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西装，还有家居服和睡意，满满当当，她有点不知道她的衣服该放在哪里了。 林一禾又把衣服放回了箱子，她敲了敲书房的门，顾希尧应了一声，她开门进去。 我在哪里洗澡？ 顾希尧在工作，没看她。 你随意。 她点点头，慢慢的给他带上了门，拿着睡衣和护肤品去了客卧的浴室。 她洗完澡出来后，顾希尧已经在主卧里了，他坐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头发已经风干了。 林一禾慢吞吞的走近，她故意穿了一件比较性感的睡衣，方便双方都尽快进入状态。 关灯吗？她问。 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倒问她：不是说先收拾行李？ 没地方放了。 他放下手机，躺了下去：关灯吧。 林一禾愣在原地，他这就要睡了？他把她喊来难道不是要觉得生理需求的吗？ 她愣了一会儿也不见他有点反应，把灯关了后，爬上了另一边的床。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林一禾有点形容不出来了。她规矩的平躺着，两人虽然盖的是一条被子，但中间还有一个人的距离。 她很兴奋，也更加怀念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没有丝毫睡意。直到她翻了不知道第几个身时，顾希尧开了口：别动。 林一禾不动了，她侧卧着看着他的背影，看不太清，但就觉得很安心，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12 12 顾希尧醒来的时候，林一禾已经不在了，要不是角落的那两个行李箱，他还以为她又逃了。 姜旭等在公寓楼下，见他下来，给他开了车门。 昨天是最后的量吧，我下午再去给你拿药。姜旭把iPad的递给他。 顾希尧接过，闻言沉思了一会儿，他想起昨晚被他藏起来的安眠药：近期不用拿药了。 姜旭像是听到一个惊天秘密，猛的一回身，开车的司机被吓一跳。 什么！？ 顾希尧抬眸看他：听不懂人话？ 不是，你不打算睡觉了，你这样会猝死知不知道？ 顾希尧不想理他，昨晚睡的好，心情也不错，他不想因为姜旭这个脑瘫秘书坏了心情。 * 颜之栩今天特意没喷香水，她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等到回应才推门进去。 顾总，早上好。 顾希尧抬头见来人，回了个早。颜之栩大吃一惊，今天的总裁好像特别好说话。 顾总，这是白鹭小姐的出道公关方案。她递给他一份文件，顾希尧看了一眼，没接。 不用给我过目，白鹭明天下午的飞机，安排人去接一下。他回着邮件，细长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颜之栩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去，一时走了神，忘了回应。 他停下打字的手，淡漠的看着她：颜经理。 啊？哦哦，好的顾总。 顾希尧已经把白鹭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殊不知白鹭改了今天的飞机直达B市。人到的时候，姜旭在外间的秘书办公室看见了，但没反应过来，任凭她大摇大摆地连门都没敲就进了总裁办公室。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晚了，他紧跟着白鹭进了门。 顾希尧，你什么意思？白鹭一袭红裙配红唇，整个人风风火火的。 顾希尧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姜旭，那眼神让他一激灵。 呵，不是分手了吗？你让姜旭发给我的那是什么？出道方案？你觉得我需要你吗？白鹭本来还算坚强的表情，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顾希尧合上笔记本起身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 白鹭嘴上说着假惺惺，但手还是接过来了。 姜旭看着情况并不是特别糟糕，为了防止顾某人把导火索引到他身上，默默退了出去。 聊聊吧，顾希尧，你这是在补偿我。她坐在沙发上，手臂环胸，审视般的看着他。 你觉得是就是。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靠在那点了支烟。 白鹭一见他抽烟就来气，表情不由得难看了几分，这人果然没把对她说的话放心上。 我觉得是就是，那我要是觉得咱俩没分手呢？她定定的看着他。 顾希尧听她这无理的话深吸了口烟，默了一会儿。 白鹭，你这样不像你了。 她冷笑：不像我了，是不像她了吧。 顾希尧冷眼看她，不明白她在无理取闹什么。 方案给你了，这是最好的。你要是不接受，我不逼你。他抽完一支烟，回到了桌前。 没什么事的话，白小姐就请回吧，给姜旭答复就好。 他就是这样，一旦没有什么关系维持后，就翻脸无情。白鹭笑了，在旁人看来，她笑的很可怜，果然，还是掉了眼泪。 顾希尧，你这样怎么会有人爱你。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旭见她出来，迎了上去。白鹭见到他，擦擦眼泪：告诉你老板，我接受，要是不红，我要他负责。 姜旭没明白两人在里面谈了什么，懵着点了头，然后白鹭就走了。 颜之栩在电梯里碰到了白鹭，带着打量的眼神一直看着她直到一层。 她认出这是白鹭，只不过心里疑惑，这人不是明天才到吗？ 白鹭发现了她，瞪着通红的眼：你有事？ 颜之栩摆摆手，又坐电梯去了最高层。 姜旭，白鹭回来了？她在茶水间堵住他，又喷了让人上头的香水。 姜旭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淡定的点了点头。 你们公关部的方案可以执行了，好好表现哦。他端着咖啡，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从她身边走过。 颜之栩恨恨的想：这人靠山真的是顾大Boss？不会有一腿吧？ * 林一禾下班后，故意磨磨蹭蹭的，先去了咖啡馆坐了会，又去商场逛了逛，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回了他的公寓，结果他还是没回来。 她放下包，叹了口气，规规矩矩的拿出笔记本在客厅茶几上看综艺。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她以为是顾希尧回来了，还心想这人自己怎么不开门。结果打开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 林小姐是吗？来人是个中年人，长得很朴实。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她站在门口，没敢出来。 是这样的，顾先生在我们店定了个衣柜，您在这里签个字我们就给您抬上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订单，林一禾接过来看了看。 顾希尧是专门给她买了个衣柜放衣服吗？ 签完字，等在楼下的工作人员抬着衣柜上来，请问放在哪里？ 林一禾愣愣的指了指主卧方向：那。 衣柜是跟原本一样的，看来是一家店买的，工作人员走后，林一禾打开橱门，没什么味道，就把衣服都整理进去了。 弄好后，她看了看时间，八点。顾希尧还没有回来，她有点饿，但是她不是很敢点外卖，她知道顾希尧不喜欢屋子里有很浓重的味道。 看了看厨房，也没有能加工的半成品。她叹了口气，只好饿肚子了。 顾希尧是十一点回来的，林一禾已经躺下睡觉了。 他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在客厅，走到卧室，冷眼看着已经睡着的她。他敲了敲门，林一禾睡得不深，悠悠转醒，见是他，一下子清醒。 她尴尬的揉了揉头发，坐起来。 顾希尧倒是没怎么在意，只说了句吃饭就出去了。 陈记的外带，林一禾记得他之前就带她去吃过这家。 衣柜、陈记的外带，这种种的迹象是不是证明他的心里还有她。她摇摇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怎么可能，他心里怎么可能还有你。让你来这里住也是因为他需要解决生理需求而已。别期待太多，你也甘心这样的，是的，林一禾，你自愿的。 * 下章有肉，但可能要开始收费了，谨慎剁手。 13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4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5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6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7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8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19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