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渣攻》 分卷阅读1 书名: 作者:七果茶 文案: 【已完结,主攻预收:作者专栏求收】 -本文文案: 孤的国家繁荣昌盛,孤的大将军行兵如神,孤……孤的大将军又反了! - 商引羽表示不服, 孤自认是圣明之君,这一世对大将军也没有丝毫折辱,他乔北寄为何要负孤! - 北寄,北寄,孤赐汝此名托付汝军事重任, 你居然又馋孤的龙体!! - 大将军乔北寄曾是皇家暗卫统领十九,是皇帝的侍奴。 主人赐他姓名,让他从暗处走到人前, 主人给他兵权,让他从一名暗卫变成拥兵百万的镇国将军。 但他不想为将也不想领兵, 他只想回到主人身边,想被主人的手触碰爱抚,想听主人再低沉唤他一声十九。 - 乔北寄拔剑,目光悲凉,“主人不信十九吗?” 商引羽惊恐脸,“大将军!放下剑,孤幸你!” - 重生从心帝王攻x卑微隐忍痴情将军(暗卫)受 - 食用指南: 1,将军是双儿,有皮肤饥渴症,有生子 2,主攻,忠犬受,年下,he 3,攻受三观不同,本质是沙雕文 4,微博有渣攻语录壁纸 第一卷:雷霆雨露 第1章1,孤完了 /七果茶 夜已经深了,甘露殿的寝宫内烛光昏暗,静得仿佛能听见烛火摇曳的声音。 大夏皇帝商引羽闭目躺在龙塌上,呼吸在他的刻意控制下显得幽远绵长,做出熟睡的假象。 他在等一个人。 商引羽摩挲了下手心的自制暗器,在锦被的覆盖下调整着暗器的持握。 这暗器是一根长针,尖锐无比,针身里被他导入了箭毒木的汁液。 针一旦刺破人皮肤,即可人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最终窒息而亡,俗称见血封喉。 作为一个天、朝穿越者,来这世界这么多年,这种要紧关头带在身上的武器居然连火器都不是,只能用个箭毒木汁凑合,实在是郁闷。 商引羽在心底,将当初那个把火器营给乔北寄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你怎么这么眼瞎,信任了这么个家伙,把好好一手牌打得稀烂。 商引羽思维发散地想着,他当初将乔北寄一手扶持起来,从最下等的奴隶到暗卫、御前侍卫、再是现在的一品镇国将军……这一头虎豹,还是到了噬主的时候。 纱帘微不可查地轻拂了下,丝丝凉意渗透入床榻,随之而来的还有月桂的幽香。 商引羽在心头暗道一声:来了。 商引羽意外地平静,呼吸和心跳也被他控制得极为平稳,甚至有心思去想乔北寄在他寝宫外的月桂树上待了多久,才能染得这么一身清冷幽香。 商引羽有不被来人察觉出装睡的自信,毕竟他的从身手到练气法门全是跟对方学的,很清楚该如何蒙蔽对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北寄迟迟没有动作,若不是商引羽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呼吸,他都要以为人已经走了。 商引羽等得只犯困,他白天要听臣子们争论不休,朝会后要批阅奏折,晚上还要被逆臣造访寝宫不得安睡,世上再没比皇帝更苦逼的职业了。 包藏反心的大权臣就站在他床边,商引羽本不该这么轻易犯困的,但耐不住这位大权臣曾做了他十五年的暗卫,又跟他睡了五年。 对方身上的气息对商引羽来说太过熟悉,他一闻着就睡意朦胧。 迷迷糊糊中,商引羽感觉一双微热的手滑过他领口,指腹触碰到了他的脖颈。 商引羽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若非有前些天的经历与睡前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他这时必被惊得破功。 好险按捺住了身体本能的反应,商引羽在袖中的手悄悄捏紧了自制的暗器。 他觉得这是乔北寄的试探,对方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睡。 乔北寄现在把持着他的宫中禁卫,自身武功又极高,深夜潜入他寝宫也不是难事。 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这般试探。 前些天宫宴商引羽喝多了酒,半夜被憋醒,想起了放水,一睁眼就看到手章按上他心口的乔北寄。 商引羽那时才知道不止是禁卫,哪怕他的暗卫在乔北寄这个前暗卫统领眼里,也形同虚设。 夜闯帝王寝宫,罪当死,但那时乔北寄的手就按在他的心脉处。 商引羽无比从心。 性命危机之际,商引羽急中生智,借酒装疯,把乔北寄拉上榻又抱又啃,把带着酒气的口水糊了乔大将军一脸,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这才糊弄过去。 若不是九年皇子十四年皇帝磨炼出的演技,商引羽觉得自己根本活不过那晚。 后来捡回一命的商引羽,也曾思索乔北寄来他寝宫是干嘛的,总不会是对他思慕得紧,想来一睹他睡颜以解馋吧? 商引羽的母后曾是盛京第一美人,他长得当然差不到哪去,有着一张能引得宫婢贵女捂面羞红的脸。 商引羽很快就把这个可能性排除,谁都有可能为他颜色沉迷,但乔北寄绝不会,那可是个被他幸了后,都能平静起身穿衣值夜的木头。 思来想去,他这里对乔北寄有着绝对吸引力的大概就是玉玺了。 商引羽还特意去翻了翻,六方玉玺都在,没少一块。 他想,乔北寄一次未得手,必然会来第二次。 瞧,这才第几天,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又来了。 现在乔北寄的手指贴着他的皮肤,缓缓向上,从他的脖颈一路一上脸颊,这一幕与那晚何其相似。 商引羽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他必须忍着,这次没醉酒这个天然掩护,乔北寄又离他太远,他没法保证一击毙命。 以乔北寄的武功,如果自己没法将其一击毙命,还被对方发现了意图,那他们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商引羽有一瞬的庆幸,他的兄弟们都死绝了,他又偏好男风,这么多年也没留下个皇子。除非乔北寄真想背上弑君的千古骂名,不然绝不会对他下手。 挟天子以令诸侯,再怎么也得有个活着的天子才像话。 不知是否试探够了,那只手总算从他脸上移开,可没等商引羽松口气,那手就入了锦被中。 商引羽惊得呼吸一 分卷阅读2 窒。 暗器在他里侧的手里,保不准乔北寄就探了过去。 一旦底牌亮了出来,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商引羽刚那一屏息,呼吸节奏都乱了,乔北寄却似是无觉,那手还在缓慢移动。 商引羽疑惑,以乔北寄的武功不可能没感知到啊。 他再一凝神细听,惊诧发现乔北寄的呼吸比他还乱。 对方为什么那么紧张?莫不是连挟天子以令诸侯都不要了,直接想弑君?! 商引羽想到了他那个先皇老爹,对方是在醉酒后被宫妃用被子捂死的。如果宫妃换成乔北寄,那么连被子这种道具都不需要,对方一只手就能让他驾崩得悄无声息。 那只手已经解开他身侧的系带,乔北寄的指腹与他之间不再隔着薄薄的衣料。 乔北寄的手在颤抖。 哈,素来沉稳的乔大将军,真到了弑君这一步也是会慌的吗? 商引羽苦中作乐,手心已被汗透,却丝毫不敢放开捏着的暗器。 与此同时,商引羽听见了对方更重而急的呼吸。 ——乔北寄俯身凑近了。 有灼热的呼吸洒在商引羽脸侧,商引羽闻到了月桂幽香,他猛地睁眼,抓住乔北寄贴着他的手,往榻上一扯。 趁乔北寄身子不稳栽进锦被的瞬间,商引羽借力翻身而起,手里抓了许久的暗器直接扎进乔北寄的心口,商引羽全身的重量也随之压了下去。 “……” 丝帐翻飞,商引羽缓下粗重的呼吸,抬眸对上乔北寄的眼睛。那双他熟悉的幽暗眸子,少有的带上了诧异与惊乱。 商引羽想,结束了。 积攒在心头的万千情绪正要涌起,商引羽却忽觉不对。 ——他手心所握,除了一手汗水外空无一物! 孤的见血封侯针呢?! 商引羽的思绪从没这一刻转的迅速,他在发现手中无针的瞬间,就猛地探手点了乔北寄的穴位,同时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口鼻。 或许因为手心被汗得太滑,长针在刚刚那番动作间不知跌去了哪,这局势也没时间让商引羽把见血封侯针翻找出来了。 不是还能将人捂死吗,不管成不成,总得试试。 乔北寄安静躺着,没有反抗。 ——对方被他点了穴位当然反抗不了。 商引羽的点穴手法也是更乔北寄学的,他不确定对方多久能冲开封闭,只能全身都压在乔北寄身上,用肢体缠住乔北寄,手将其嘴鼻捂着得密不透风。 屋内很静,商引羽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两人贴得也很近,商引羽甚至能看清乔北寄的睫毛根数。 商引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近看过乔北寄了,毕竟他上回幸玉门关,就在北寄的将军大帐中,跟对方打过了分手炮。 那一晚玉门关飞雪满天,将军帐内红浪翻涌。 之后乔北寄的大军势如破竹,大破金国王城,乔北寄成了大夏的镇国大将军。 他们的关系彻底湮灭在了那个风雪夜,乔北寄再也不需要对他雌伏。 他封乔北寄为镇国公,把乔北寄那位住在冷宫的青梅竹马封为公主,他给他们赐婚。 他知道乔北寄的身子早被他调弄坏了,离不得情爱,他给乔北寄身边送或漂亮或健壮的少年,给他派遣合适的医者。 但乔北寄都不要,乔大将军一句话夺走了他的皇城禁卫,他的皇宫成了乔北寄随意出入的后院。 这逆臣还胆大包天,两次三番夜闯他寝宫! 商引羽发现自己的手在克制不住地颤抖,他看到乔北寄额心浅淡的伤疤,那是乔北寄回京的那天他砸的。 他还发现乔北寄那双墨色浸染般的眸子里慌乱逐渐褪去,变成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沉寂平静。 商引羽的心脏跳的很快,他感觉到乔北寄面颊的肌肉微动,他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上,不敢有丝毫放松。 可手却不如他意,颤得越来越厉害。 颤什么颤,一个逆臣贼子而已,孤还舍不得杀吗? 软软热热的东西轻触上他的手心,缓缓地,一下又一下。 商引羽神经紧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乔北寄在忝他的手心。 草!!! 商引羽惊得手一哆嗦,没等他补救,乔北寄已经猛地翻身而起,扣住他的手将他反压进了锦被间。 天旋地转,帘帐牵动,金丝绣着的龙凤似是活了过来,龙升凤翔,不是含情脉脉的缠绕,而是生死相搏。 炽热有力的手捂上了商引羽的口,一声“救驾”淹没在喉中。 商引羽瞪大了眼,他看到乔北寄的黑色长发如墨般披散下来,看到透过纱帘的烛光把乔北寄的脸映得酣红,看到乔北寄眼里升腾起孤注一掷的疯狂与绝决。 商引羽心想,孤完了。 第一卷:雷霆雨露 第2章2,孤重生了 /七果茶 商引羽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发烫像是泡在沸水里,又像是浸在情潮中,不得挣脱。 他觉得自己这是快窒息死了,可等了半响,他脑海里没开始过走马灯,意识也越来越清明。 乔北寄捂在他嘴上的手似乎也收回了,对方还在他身边,但姿势不对了。 商引羽微蹙了蹙眉,身体发烫与浸泡在水中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连吸入的空气都带着热腾的水气。 吸入的空气? 孤真的还能呼吸啊,孤还活着! 商引羽猛一睁眼,随着一阵轻微眩晕带来的恍惚,商引羽对上了一双暗沉隐忍的眸子。 那墨色的眸子上浮着朦胧不清的雾气,眼尾泛起一抹艳丽红色,最是春意动人心。 这般熟悉的一双眼,就算化成灰,商引羽也忘不了。 就是这双眼染上疯狂,是这双眼的主人将他摁在龙榻上,捂着他的口,让他无法求救。 可他们并不在龙榻上。 商引羽发现自己身上的寝衣早已消失,周身只剩下温热的池水包裹,一声惊呼不由脱口而出: “乔北寄!你在对孤做什么?!” 商引羽下意识后退开,手心温热而有弹性的肌肤触感一闪而逝。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脚下一滑,只听“濮”的一声,整个人直直跌进了水里。 商引羽入水前看到的最 分卷阅读3 后一个画面,是半身淹没在水里的乔北寄愕然抬起眸,视线对上他,乔北寄的身体向他倾来。 乔北寄是极为英俊的,半身浸泡在池水中,被水沾染的发丝落在身上,也不显半点狼狈,反而像是一把被水洗礼过的利刃,更加陵劲淬砺。 那一把利刃,朝他而来了。 温热清澈的水淹没头顶,商引羽耳边只剩下自己坠入水中的声音,视线所至,唯有翻腾的池水。 商引羽无措地扑腾着,他的手轻易触到了池底。 池底不是白玉石地砖,而是光滑温热的石子。 不对,这不是他寝宫沐浴的九龙池,乔北寄这逆臣究竟把他带到哪了?! 念头刚刚升起,腰上忽地传来一道拉力,商引羽的上身被带出水面,新鲜的空气涌入肺内。 “咳咳……” “陛下?”略显担忧的低沉男声在耳边响起。 商引羽抓着身前人的手臂低咳着,他是识水性的,只是一睁眼看见乔北寄含春带欲的双眸带给他的冲击有点大,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商引羽尽量让自己冷静,边缓着气,边环视四周,通过所在环境推断现在的情况。 现在情况不明,如果真动手,商引羽自认在当过暗卫又上过战场的乔北寄手里走不过一招。 商引羽看到乔北寄身上印着或红或粉的痕迹……这应当不是孤干的吧?孤又没醉酒。 视线移动,清澈的温泉水面升腾着袅袅雾气,岸边光滑氵显润的石头上散落着一黑一白两件练功服,更远处,垂丝海棠繁茂一树,有嫣红的花瓣飘然落下。 这里是…… 华清殿,海棠汤。 商引羽疑惑刚升起的瞬间,脑海中就自然冒出了此处宫殿与汤池的名字。 他当初登基,皇宫内的宫殿名被他胡乱改了个遍。 这华清殿虽有温泉汤池,却没有肤如凝脂的杨贵妃,海棠汤也不在室内,而是在个种着垂丝海棠的内院里,抬头还能看到青天明月。 幼年时为应付皇宫中层出不穷的“意外”,他练了一身自保的武艺,登基后也习惯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要在尚武殿练武,练到一身热汗就会来华清殿泡泡。 有时还会拉上担任他陪练的暗卫统领乔北寄一起,在许多个午后,他泡着温泉,将少年热情一股脑地泄在乔北寄身上。 那时的乔北寄还有些安静木愣,却是极为顺从,不会对他的指令表现出任何抗拒,不管让他做什么都会乖乖配合。 商引羽及时打住回想,缓着呼吸看向乔北寄。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杀他,还把他带到华清殿的汤池里来了,还有那些乱糟糟的痕迹,实在引人遐想。 “乔北寄,你究竟想做什么?” 商引羽咬牙注视着身前人,如果不是武力值不在一个层次,他必让乔北寄明白海棠花为什么那么红。 怒视的同时,商引羽与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乔北寄的神情面容,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乔北寄在他出声询问后,脸上浮现了出了一瞬的茫然,略带无措地看着他,道: “十九不知陛下所问何人。” 商引羽瞪大了眼。 十九,这是乔北寄原先的名字。暗十九,他的暗卫统领。 自从他给乔北寄赐名后,对方就再未如此自称过。 怎么会…… 商引羽微有所感,视线在乔北寄的额心凝住。 他似乎知道那种古怪感来自哪里了…… 镇国将军乔北寄的额心有着一道疤痕,远了看不出,近看却能见着一点浅淡的印记。 乔北寄领兵征战,每每都冲杀在最前头,身上不知受过多少伤,却不见哪个敌军有本事能给他俊逸的脸来上一刀。 大夏的所有朝臣都知道,大将军额心那道疤,是在率兵归京后面圣留下的。 皇帝给大将军颁下册封及赐婚的圣旨,大将军拒不接旨,进宫面圣。当晚从皇宫出来,就额心带伤,鲜血流下,红得刺目。 不知是帝王所赐不敢让其消除,还是为了铭记耻辱,大将军未让医者处理伤处,之后也没用祛疤的膏药,一直让那伤口自愈后残留的浅粉痕迹印在脸上。 那痕迹仿佛就象征帝王与镇国将军彻底决裂,争端摆上明面。 但是现在,身前人的额心光洁平滑,那道象征着他们决裂的疤不复存在。 商引羽怀疑是温泉的热雾朦胧了他的视线,他伸出手,拨开乔北寄额前的发丝,指腹摩挲上其额心。 那里的确一片平滑,没有细微的疤痕凸起。 商引羽的指腹顺着乔北寄的额骨渐渐往下,触上身前人的眉眼、鼻梁、嘴唇。 似乎每一处都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却更加的……嫩。 商引羽细细咀嚼着脑海里突兀冒出来的词,只觉惊骇不已。 乔北寄,好像变年轻了。 商引羽在打量着身前人,他的手指停在乔北寄下唇,其内侧有着一处被咬破的印记上,看位置应该是乔北寄自己咬的。 乔北寄的神情显得紧张无措,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局面。 乔北寄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应对。 对方如果馋他龙体了,就该把他的手指含进去,像当初被教导的那样侍奉!如果觉得耻辱恼怒,理应一口下去,直接将他手指咬断! 商引羽的视线凝在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指上,一个猜想在他脑中浮现。 那猜想让商引羽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猛一将身前人推开,转身快步上岸。 商引羽用沐巾粗略擦了身上的水迹,匆匆穿上衣物往外边走去。 路过落在温泉池入口出的衣服时,他目光微凝。 那是两件两件练功服,一件素白,纹着九龙祥云,一件玄色,袖口纹着暗卫标识。 ——早在三年前乔北寄就不是他的暗卫了! 商引羽听见身后的出水声,他不愿停留,脚下步伐不由再次加快。 真的会是……重生吗? 会不会是乔北寄给他布了个局来演戏? 身后没人追上来,这让商引羽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提起心。 皇帝忽然步伐匆匆从海棠汤出来,外边候着的宫人都是一惊,大太监安德忠忙带宫人跟了上去。 “陛下?”大太监边追边惊诧道:“您这是急着去哪哟。” “安德忠?”商引羽闻声脚步一停 分卷阅读4 ,转身看他,视线落在大太监的腿上,心中微惊,边观察着大太监的神情边问:“你的腿寒好了?” 安德忠是他潜邸时就在他身边侍奉的太监,上了年纪的老人腿脚都有点毛病。 前些天温度骤降,安德忠老寒腿发作,据说是行走不能,就跟他告了假,由着新上的小太监在他身边伺候。 突然受到陛下的关心,安德忠心中感动不已,但他腿好着呢。 “老奴的腿脚还算便利,能跟上陛下,陛下可是惦记着御书房的奏章?今日休沐,陛下不比如此操劳……” 奏折…… 对了,还有奏折。 宫人的神色都看不出异样,就算这些都是演出来的,那些批阅了就下发各地的奏折也做不得假,还有军机处的密信,都是看过就销毁的。 乔北寄再怎么权势滔天,也没法把曾经的奏折密信复原。 商引羽急切得很,没时间听安德忠唠叨,也不让人备轿辇,转身快步往御书房而去。 “诶呦,陛下!陛下您发还润着!”安德忠抓过小宫女捧着的布帛就追,可怜他一把老骨头。 等安德忠跟着皇帝的背影,气喘吁吁地跑进御书房,皇帝已经翻看起了桌上的奏折。 是真的“翻看”,没有御笔朱批,眨眼间就被翻过了好几本。 “陛下可是在找什么?”安德忠拿着布帛上前。 皇帝不止是头发在滴着水,连衣袍也是随意穿戴,安德忠暗暗在心里道了句武者就是不知道伺候人,边小心撩起皇帝的长发,用布帛一点点擦拭。 “看今日几月初几,找良辰吉日。”商引羽随口胡诌一句,随手打开两广总督的奏折,看到对方高兴地写着“臣给陛下送荔枝啦”。 这位总督在天玺十年被他调到两广地区,那一年递上来的折子,十封里有七封是在给他送特产,从荔枝到菠萝到芭蕉到芒果…… 不过在天玺十二年,他就把这两广总督给调回了京,他很是有些年头没见这花样送特产的折子了。 折子翻看过大半,商引羽心里已有了数。 穿越都经历过了,再来次重生,只要不是在他人布的局里,倒也没什么接受不了。 安德忠巾因为皇帝那句良辰吉日受了惊,好半响才平复下心绪。 发现皇帝没注意自己的走神,安德忠便边动作轻柔地给皇帝擦发,边小声道: “昨日千秋节,今日是九月廿日,陛下可是……幸了暗十九?。” “关他何事。”孤睡没睡他,你个负责守门的太监总管能不知道? 商引羽觉得对方问了句废话,正要丢开奏折,忽的一顿,又垂眸看了眼奏折上的年份。 ——天玺十年。 他九岁登基,天玺十年的千秋节是他十八岁的生辰。 而他当初就是在生辰后的那一日,于华清殿的汤池内,第一次要了还是他暗卫的乔北寄。 这个日子,商引羽记得很清楚,千秋节休沐三日,他就占了乔北寄两日。 他们之后那乱糟糟的纠葛,就是从天玺十年千秋节后这两日而起。 这日子……不会这么巧吧? 商引羽惊疑不定,努力回想着方才温泉池里的场景。 他刚刚睡了乔北寄吗? 那种情景实在难说。 为何偏让他回到这一天?哪怕往前早一日也好啊。 商引羽也曾想过他和乔北寄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不是因为乔北寄权倾朝野,有了与他对抗的资本,更不是他容不得贤臣良将,大夏缺将才,他捧乔北寄还来不及。 根本原因还是他幸了乔北寄。 他身上的皇权逼得乔北寄雌伏,这就是原罪。 要完。 商引羽头疼得捂额,这重生有什么意义?让他再过一遍先前的人生,最后被宫妃……哦不,被大将军捂死在自己的寝宫? 第一卷:雷霆雨露 第3章3,孤的暗卫十九 /七果茶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分卷阅读5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第一卷:雷霆雨露 第4章4,十九是傻子 /七果茶 暗十三领命而去。 商引羽下榻走到窗边,推开窗,凉意袭面。 外边雨势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风吹树叶,树上的雨水混着天上洒落的雨水一同被吹得倾斜。 皇帝在内室窗边站着,安德忠也不可能自己下去歇了,在门帘处探头望数次,既担心皇帝染了风寒,又不敢上前劝说。 终于听着外边传来有人入殿的声音,知是皇帝等的人到了,安德忠忙下去迎接。 一出去,就见着一身氵显透,贴身的黑色暗卫服氵显哒哒往下滴水的十九。 安德忠道:“十九统领,您这模样可不能进去,快些跟老奴去偏殿换身衣服。” 十九明白,不说他身上的水会弄脏内殿地砖上那些名贵的地毯,他也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辱了陛下的眼,于是拱手道:“有劳公公了。” “这边请。” 十九跟着安德忠去了偏殿梳洗换衣。 商引羽听到外边的声音,关了窗,坐回塌上等着。 暗十三先进来复命,商引羽只问了一句:“跪雨里了?” “是。” 分卷阅读6 听见预想中的答案,商引羽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气恼之余还夹着点别的情绪。 他挥挥手,让暗十三下去。 十九是个死脑筋,暗十三去时他跪雨里,那就是一直没挪过地。 如果换成他手下那些戏精臣子,怕是原本跪在内殿,见皇帝派人传召,还会去外边淋个雨到他面前好飙戏。 这人怎么那么蠢,每天跟在孤身边,见那么多大臣飙戏,就不会学学吗? 而且孤哪有让他跪?他双膝往地上一砸就跪那不挪地了,问过孤的指令吗? 他绝对想用这种方式逼孤,让孤觉得他受过罚了,让孤心软,让孤不再把乔北寄造反的账算到他头上。 没门! 孤不会让他得逞的,武者的身子淋个雨会有什么大碍?该喝的酒还得喝,该挨的揍还得挨。 “陛下,十九统领到了。”安德忠入内道。 “让他进来。”商引羽冷着脸道。 “是。” 安德忠退下,商引羽看着一身白衣的十九眉眼低垂着走进来。 对方身穿着不怎么合身的内衫,袖子裤腿都短了一截。裤子是白的,衣衫是白的,连脸也是白,毫无血色的惨白,整个人死寂的像是躺在棺椁里的尸体。 商引羽蓦然想起了过往的一次秋猎,那时他跟十九刚好上,食髓知味,分秒都不想分离,他就让十九穿上御前侍卫的衣袍紧随他身边。 他发现猎物,十九就跟其余侍卫们驾着马把猎物驱赶围困,绝不会让他瞧中的猎物离开他的射程。 他在山林间策马,十九紧随他其后,不时给他带来几个味道甜美的果子或毛发.漂亮的小兽。 围猎第二日,被禁卫重重封锁的猎场出现了成群的刺客,御前侍卫们护着他与刺客拼杀,他的马被刺客暗器击中,不受控制地带着他狂奔。 他的马术并不精湛,制服不了吃痛发狂的马,只能伏低身体紧抱着马脖子被其带远。 他也不知道被马带着跑了多久,直到体力透支,他从马上跌落。 是十九飞身而来护他,为他挨了马蹄的踩踏。他们滚下山坡,也是十九用身体护他,从地上起来时,他只有腿脚受了些擦伤,十九的侍卫服却被大片的血红浸染。 天该死的下起了雨,十九强撑起身带他寻找可以暂时避雨歇息、等待救援的地方。 他们只找到一处山缝,十九把自己的外衣铺在山缝里,请他在山缝里休息,自己则坐在外边,用受着重伤的身体给他挡风雨。 他不顾十九的坚持将人抱入内,小心地解开十九的衣服查看伤处。 十九没制止他查看伤处,却在他撕下自己内衫布料给他开始包扎时变得很惶恐,说什么也不让他动手,只自己来。 他抱着十九,用自己的外衣罩在两人身上,他们像两只依偎在一起取暖伤兽,在山缝内从傍晚等到深夜。 商引羽早见惯了生死。为了在权力的争夺中活下去,他直接或间接杀死的人足以堆满皇宫。他冷眼看着皇兄皇弟或死或残,看着父皇被送进棺椁,看着母后幽居寿安宫。 他九岁穿上皇袍戴上帝冕,他跟大臣们周旋,他重启科举、开办学校、暗中组建火器营,他把让他父皇忌惮了一辈子的丞相送回乡种地…… 商引羽以为自己早就不懂得什么叫怕。 可他感觉怀里十九的体温越来越高,与其相反的是他借着闪电的光影,看到的十九的面色,比他前些年改进造纸术造出来的纸还要白,他是怕的。 怕疼痛,怕寒冷,哪怕只是怀里人在遭受这些,他也会被牵动着心颤。 孤本渣攻[重生]》/七果茶。此文只应晋.江有,其余全是盗.版狗 他把脸埋进十九的脖颈,他还怕失去,那是他想都不敢想、刻意逃避着的。 现在,时隔五年,商引羽又看到了面色惨白,仿佛一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的十九。 “十九叩见陛下。”十九在桌案前跪地行礼,束起的头发因他俯首而在脸侧垂下,乌黑与惨白相依,衬得他那张脸更不见一丝人气。 “上前来。”商引羽听见自己低声命令。 他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一丝不稳的颤音。 十九闻言垂首膝行绕过桌案,抵达皇帝所在的榻前。 没等他再叩下头去,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臂,十九的身子本能地紧绷,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陛下,立即泄了力,顺从着被陛下扯了起来。 商引羽把十九拉上榻,入手的寒意冻得他心颤。 那晚在山缝中,十九的身子一开始也是这么凉,会低声唤他陛下,会跟他告罪;后来就是火烧一般的炽热,不管他怎么呼唤,都没了回应。 商引羽扯过一旁的锦被将十九裹住抱进怀里,他被怀里人的体温冰得一激灵,却下意识将人报的更紧。 他应该是生气的,气十九自作主张,气十九让他想起糟糕的记忆。 可那一腔的怒火,在对上十九茫然惊讶有有些慌乱无措的眸子后,又哽在喉头,无从发泄。 内殿里除了他和十九,就只有一旁侍立的安德忠。 安德忠在被皇帝盯上的一瞬间就寒毛炸起,他反应极快,在皇帝出声前便嘭地一声跪地,“请陛下吩咐!” 安德忠是从他皇子期间就伺候着的,年纪也大了,商引羽只得压着胸前的怒意,沉着声说了两个词,“姜汤,御医。” “是!”安德忠可不想承受天子之怒,半点不敢耽搁,猛一磕头,逃似出了内殿。 殿内静默下来,被锦被裹住的十九小幅度挣动了几下,但商引羽是连着被子一起将人抱住的,他这点小动作根本没法拉开距离。 “主人,属下身上凉。” 略带忐忑的声音从被中传来,暗卫们只在与他独处的时候,才会叫他主人。 商引羽抬手,把硬撑着不肯贴他身上的十九按回心口。 你还知道自己身上凉?下雨了不知道避避?一根死脑筋,木头脑袋! 商引羽手刚按十九脑袋上就感觉不对,手心所触,发丝冰凉。 显然是淋了雨后只被草草擦拭,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再滴下水来,可这样束着氵显发,绝不会好受到哪去。 商引羽又气又急,伸手把十九的头发从被子里弄出来,十九僵着身体趴在他胸膛,一动没敢动。 商引羽一手抓着十九的氵显发,一手给十九拢了拢被子,扭头对外边的宫人道:“头发氵显了也不知道给 分卷阅读7 擦干,孤养你们何用,都滚进来伺候!” 甘露宫顿时忙碌了起来,熄去的灯全部点上,宫女太监步伐匆匆穿梭期间。 商引羽把十九的头发交给宫女,又见小太监端来火盆放在塌下,便给十九拢拢被子,退至一旁。 小太监为商引羽奉上热茶,他端起喝了口,觉得太烫,抬手放回去。不知是小太监太紧张害怕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接稳。 茶杯落地,茶水浸氵显了地毯,瞬间哗啦地跪了一屋子人。 商引羽看到十九拉开被子也想去地下跪着,瞬间起身,瞪着他道:“把自己原样裹回去!” 又看一屋子跪着的人,“起来,都该干嘛干嘛。” 商引羽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们根本专心伺候人,便转身绕过屏风去里边龙床上坐着。 外边忙碌了一刻钟,安德忠送来姜汤又唤来御医,商引羽都没出去,只听安德忠过来汇报了下诊断结果。 得知没什么问题,只要好好休养,边对安德忠点点头,让他下去休息。 安德忠放轻动作熄了屋内大半的烛火,在昏暗的灯下带着宫人们悄然退下。 商引羽自己解了外衣躺到床上,听着外边小了许多的雨声,烦闷翻了个身。 本来要将十九灌醉,套出温泉的事,试探对方的心思,再趁对方醉酒将人按着揍一顿出气。 十九太能戳他死穴,他还没动手做什么,十九就把自己弄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模样,让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商引羽有烦闷的翻了个身,侧对外边的屏风,忽的余光瞥见了一抹白色。 商引羽疑惑半撑起身,就见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十九沉默跪伏在他床边,额头抵地。 第一卷:雷霆雨露 第5章5, 孤在海棠汤对你做了什么 文:作者:七果茶 商引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倒不是怕十九因温泉里的事,趁左右无人暴起对他动手。 十九是极其能隐忍的性子,曾经被他欺负了那么多年,被他弄坏了身子,也能忍到天下太平、大权在握时才与他对立,断然不会这时就对他动手。 他就是觉得冷,在这样的雨夜里,在冰凉的地上,穿着单薄又不合身的里衣,手腕和脚腕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还赤着足……多冷啊。 商引羽紧了紧被子,他想躺下去继续睡,反正十九不敢对他动手,他被人伺候惯,榻边杵着一个人也不会影响他入睡。 躺下去的念头在心里几次浮现,可他的视线却没法从地上安静跪伏的人身上挪开,商引羽烦躁不已,开口问道:“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屋里静默了几秒,商引羽听地上人回道:“属下不知。” 这算什么回答,可对方语气中带着犹疑,似乎真的没想过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 十九跪得很近,商引羽探出手就能触到十九的发顶,他用手指转起一缕十九的头发,“你为何而跪?” “属下,为主人侍……” 十九后面的声音愈加低了,商引羽隐隐听到了个“寝”字,缠着十九头发的手当即一顿。 荒谬!这是十九那个木头会说出来的话吗? 商引羽甚至有一瞬怀疑两个字是不是还有着他不知道的含义,比如守在榻边服侍,就似值夜一般。 但没有。 哪有宫人为帝王值夜,敢用这二字。 商引羽再次看向十九,他发现自己将十九的头发扯得绷直,十九依旧沉默地趴伏着身,似乎毫不在意发丝被扯动的疼痛。 “你先起来。”商引羽松开手,任十九的发丝从他手指上脱离。 他看着十九拘谨起身,便往榻内挪了些,道:“坐。” 十九调整着内息,不让自己的紧张局促显露出来,他缓步走到榻头坐下,伸手小心拉开锦被一角,快速将自己挪了进去,再盖上锦被,这才忐忑地看向皇帝。 商引羽瞪他,干什么呢!让你坐榻边上,可没让你直接上来! “主人?可是属下做错了什么?”十九有些不安,手微微捏紧了锦被。 “没,”商引羽不与他计较,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张脸离他太近,他有些不适,只道:“孤有点想喝酒,你去把外边桌案上那壶桃花笑拿过来。” 商引羽也来不及好好想理由了,他只想快些将十九支开,重生前对方在这龙榻上留给他的阴影让他不敢放松。 好在隐忍期的十九对他言听计从,根本没问为什么就下了榻。 商引羽撑十九转身,又往后挪了些,手在龙榻最内侧的锦被下按了下,手心感觉到的匕首轮廓让他稍安了心。 他都被乔北寄那两次夜袭给整出心里阴影了,对方曾把他扼制在这张榻上,用那双武者的手捂去他的求救…… 虽然商引羽没感受到什么痛苦,死也死得不真切,但在十九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本能的想寻找防身之物。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看着十九绕过屏风入内,他收回按在锦被下的手,调整情绪等待着。 “主人。”十九坐回自己方才的位置,恭敬将酒捧给皇帝。主人离他太远,他需要倾身,才能将酒递到主人可以轻松拿到的位置。 商引羽看着十九捧着白玉尖嘴酒壶和一只酒杯默了一秒。 十九是知晓自己酒量差,为了防止醉酒后说些不能说的,所以干脆没给自己拿杯子吗? 商引羽接过酒壶,他并不在意十九的小心思,如果他摆明了要灌醉十九,十九能不喝吗? 除非对方不想隐忍了。 “十九,来孤身边。”商引羽对十九露出一个笑。 如果他估算有误,锦被下的匕首就是他最后的底牌,商引羽当然不会离开这个保命位置,就只能让十九过来了。 十九很顺从地靠近,手里还小心捧着那个他没接的酒杯。 “暗卫严禁酗酒,十九,你多长时间没尝过酒味了?”商引羽依旧没接酒杯,他伸手抚上十九 分卷阅读8 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捏按着。 “属下谨遵暗卫戒律,自入暗卫以来,从不曾沾酒。” 十九被他捏住了脸,开口有些艰难,但依旧急迫地回答着,似乎很怕他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暗卫。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刻意表现,为了让他打消赐酒的念头。 自从他跟乔北寄决裂后,商引羽回想以往十九行为举止,便觉得那些看似讨好的话语动作,都有着另一层意味。 他的十九真是敏锐而聪明,他不过在看到十九只带了一个酒杯时默了几秒,对方就察觉他灌酒的意图。 只是,孤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你的表象蒙蔽的孤了,十九,孤不会对你心软了。 商引羽捏着十九的下巴,极为巧妙地施力,便让十九张开了口。 他将白玉酒壶的尖嘴送进十九口中,微一倾倒,就有混杂着鲜花与酒香浅粉的酒水流出。 一个被他欺负,都能数年如一地隐忍雌伏的人,会为了一壶酒反抗他吗? 商引羽居然有些期待。 十九是真的不会喝酒,可让他喝的人是他的主子。 酒水入了口,便逼迫自己吞咽。 十九多年没尝过酒味,只敢小口小口地吞,没跟上商引羽的倾倒速度,就有浅粉的酒液顺着十九嘴角流出。 商引羽目光深沉地盯着十九嘴角溢出的酒液,手微动,将酒壶举平了些许,倾倒的的酒水也随之放缓。 他不会给十九故意少喝的机会。 等到一壶酒尽,再倒不出一滴酒液,商引羽才收了手。 十九早就面上通红,墨色的眸子像覆盖着层水雾一般,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商引羽,随后似是意识到自己嘴角还有酒液留下的水痕,慌乱抬袖想擦拭。 手举到一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去,还悄悄抹平了袖口的折痕。 商引羽将十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看着十九的脸越来越红,似是要烧起来一般,及时道:“不许用内力发散酒液。” 十九一顿,脸上的红潮稍退,低哑道:“属下遵命。” 刚刚用上内力没把酒力全部逼消散,反而让酒力彻底扩散,十九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有些摇晃。 商引羽试探地将酒壶递给十九,道:“把它放桌上。” 十九接过酒壶,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点头,语序错乱:“放回去……遵命……” 商引羽看着十九板着张冰山脸,抱着个小酒壶和酒杯转身,提醒道:“不用出去,就放内殿的桌上。” 他怕十九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酒力逼退。 商引羽注意着十九的脚步,他很清楚十九醉时是什么样的,一旦醉了,行走也会不自觉用上轻功,轻飘飘地踩在地上,仿若随时能离地。 在他和乔北寄对立前,只要乔北寄喝了酒,他都是要半搂着对方走的,就怕吹来一阵风,乔北寄就被风给带走了。 十九掀开锦被下榻,便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桌边,放下怀里的东西后,又是身形一闪,商引羽面前便多了个单膝跪着的身影。 “十九叩见主人。” 商引羽看着压着他被子跪得笔直的人。 很好,都敢压孤被子了,醉得不轻 。 商引羽放松了些,身体往后一靠,抱着被子看身前的男人。 重生半日,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十九。 他想把乔北寄对他的辜负算到十九头上,可他要留着对方为他征战,他想跟十九君明臣贤,可已经有了那日温泉的事,十九怕是早跟他离心了。 商引羽伸出手,道:“凑近些。” 十九便顺从地膝行凑近。 十九最好的一点,便是哪怕醉了,也对他言听计从。 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脸颊,问:“你还记得今天在海棠汤,孤和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属下记得。” 商引羽注视着十九的脸颊,十九脸似乎比方才更红了。 商引羽怀疑对方又在用内力,他手指移动,在十九身上点了数下,封住其丹田内力。 抬眸一看,这下十九不止是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 商引羽不懂缘由,只当是这次酒灌得太急,酒劲上脸了。 继续到方才的话题,商引羽吩咐道:“你给孤重现一遍在海棠汤过程,不许遗漏任何细节。” 十九应了是,之后便一直注视着商引羽,似是等待着什么。 商引羽懂了,先动手的是他。 对此他早有了猜想,便道:“你在自己身上重现就行,不用理会孤。” “遵命。”十九应着,垂首就开始。 这样的画面,商引羽早不知看过多少次。 曾好了这么多年,对于十九身上的部位,商引羽都了如指掌。 商引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注视着十九,不漏过任何细节。 同时在内心思考,如果是他真欺负了十九,他之后该怎么让十九不对他生出杀心? 如果没欺负,他该怎么告诉十九他对他只是兄弟情,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十九把里衣放到一旁,便将抬起手,按着记忆中的场景模拟,道:“主人先是对属下这样,再是这样……” 一番描述后,十九道:“主人这样,就发现了属下的异处。” 十九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 商引羽已经在内心叫“完了”,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第一次这般新奇的,必然得好好欣赏。 他指不定还把十九放到高处温泉水面的石头上,让十九打开来给他看,他曾经也的确这么做过。 这个流程下去,简直比被他直接要了还要折辱人。 商引羽抬手遮住眼,他已经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了,只听得十九似乎更低落了些的声音继续响起。 “之后,主人便惊得后退,跌入水中。” “?!!”商引羽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这描述他熟悉啊,不就是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吗? 已经完了? 商引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十九大概是醉迷糊了,根本没看商引羽,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完了。 商引羽用被子压住自己不太争气之处,心里还在愉悦地想着: 这次孤没那样欺负十九,虽然做得也有些过分,但强行扭转,还是能说成兄弟情和少年的好奇心。 只要让十九相信,他们就能君明臣贤,千百年后又是一对千古佳 分卷阅读9 话。 商引羽刚想让十九退下,然后自己去泡个澡,就听十九低哑道: “主人是被属下异于常人之处惊吓着了,属下是异类,于是主人厌恶了属下,不再要属下,起身离开……” 十九的声音放得很轻,商引羽得极认真听,才能勉强听个大概。 明白十九在说什么后,商引羽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往他还和十九好着的时候,十九这么说,他会把十九放倒在榻上,好好爱一爱这异于常人。 如果他与镇国将军夺权的时候,乔北寄这么说必然是想推脱,他不止不能碰对方,还得说些大将军勇猛神武之类话佯作安抚,做出一副明君的模样。 但现在,他们一个是早已知晓未来的皇帝,一个是醉意还未消除不甚清醒的暗卫。 孤没有因此厌恶你,也没有不再碰你,原本孤会在海棠池里同你好,原本、原本孤和你会有很多个白天和黑夜,和你耳鬓厮磨,和你明争暗斗…… 第一卷:雷霆雨露 第6章6,“十九,你不是异类” 文: 作者:七果茶 “十九,你怨孤吗?”商引羽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不怨主人。是属下异于常人,身子不堪入目……” 十九嘴唇微颤,似是再难忍受皇帝的注视,缓缓并合双膝,跪于锦被上,俯身叩首。 一声“不怨”,商引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回答,但他并没觉得开怀,这样沉默跪伏的十九让他有些难受。 十九是不怨,但他难受了。 十九说不怨他,他只是看一看,十九是不怨的。 曾经导致他和十九对立的,是他占了十九,让本就对自己身体与常人不同格外在意的十九雌伏,这让对自己性别定位在男性的十九觉得被羞辱。 而这次重生后,他的反应在十九眼中,就是他因发现十九和常人不同,而震惊惊恐,甚至厌恶,这同样是一种对十九的羞辱。 “十九,孤不觉得你是异类,阴阳双生不是异类。” 商引羽柔声对十九解释:“孤当时就是有些头晕,没能站稳,那温泉池里的石头太滑,让你看到孤狼狈的模样,孤才气恼离开的……” 商引羽见自己说了半天十九也没反应,心知这事急不来,便拿起被十九放到一旁的里衣,“先穿上,别凉着。” “……” 依旧没有回应,商引羽疑惑,十九不是那种会故意不理睬他的性子,不由抬手拍了拍十九。 十九缓缓就着伏在锦被上跪姿翻了个身,双目闭合,呼吸平缓。 商引羽:“???” 居然睡着了? 大抵是醉迷糊了,商引羽无奈有好笑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十九明日醒来,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听着十九平缓的呼吸,商引羽用手里的里衣在十九身上比划了几下。 给一个睡着了的人穿衣服实在太难,他选择放弃。 商引羽扒拉着十九,给对方换了个正常些的姿势。 十九总是一身黑衣,看起来极其瘦削,要真正感受过才会知道十九身上有着多少结实而富有弹性肌肉。 现在,这些都与孤无缘了。 商引羽有些可惜,也没敢下手太重,他怕把十九给弄醒了,那场面一定很尴尬。 扯过被褥盖到十九身上,商引羽放轻动作下榻,往东次间的九龙池走去。 九龙池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水,还有宫人在值夜,见皇帝过来,齐齐伏身行礼。 商引羽在浴池里泡了好一会,才让身体和心灵都平静下来。 在宫人服侍下穿上寝衣,商引羽回寝宫,路过桌案时看了眼上边摆放的机械钟。 寅时一刻,凌晨三点半。 唉,每次十九出现孤就得修仙,好在明天休沐。 和十九好的时候,孤馋他,自不肯早睡。之后决裂了,孤又得防备着他来夜袭。现在重生,孤居然还不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也就这一晚了,日后再不会有为这事烦心的机会。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拉开丝罗帐幔,商引羽看到陷在锦被内,只有一张脸露在外边的十九。 十九睡得很舒坦,这个认知让商引有些酸,孤还没睡呢,你就在孤的榻上睡得这般香甜。 商引羽躺上榻,用修剪得极好的手指戳了戳十九露在外边的脸。 虽然他和十九曾有过无数耳鬓厮磨的夜晚,却很少见十九睡着的模样。 一开始,他同十九好,刚结束十九便起身穿衣,向他躬身行礼,一跃上了房梁,独留商引羽在空荡荡的榻上一脸懵。 之后商引羽废了些力气,让十九知晓为陛下侍得侍一整夜,十九才改掉那一结束就上房梁坏习惯。 网站:此文只应晋.江有,其余全是盗.版狗 只是十九依旧不会在他身边入睡,每每都是睁眼到天明,等清晨暗卫换班的时间再悄悄下榻。 一开始商引羽想,十九就是太过敬业,他让十九躺榻上,十九就把值夜的地点从房梁改成了龙榻。 后来商引羽知晓了十九心中有人,被迫服侍他,结束后也要这般近身守在他身边,心中不知有多少不甘,哪里睡得着。 现在这个半边脸陷在锦被里,周身气息宁静而舒适的十九让商引羽有些心酸又有些新奇。 修长如玉的手指移到十九唇上,他知道在十九的唇内侧有一道咬伤的痕迹,那是今天在海棠汤留下的。 曾经他那般对十九的时候,十九是否也咬着自己的唇,忍下所有,一声不吭。 那时十九心里是在想什么呢? 是一片不愿思考的空白,还是滔天的耻辱和恨意? “你和孤说啊,你不说,孤怎么知道你是不乐意的……”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幸臣,臣不得不从。 只是十九 分卷阅读10 的沉默隐忍被商引羽误会成了默认。 他知晓十九是根木头,让他主动说句表达爱慕的话,怕是比让他灭金国十次还难。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十九的顺从当成了同意,把十九的讨好当成了喜爱。 商引羽收回手,垂眸拉了拉身上的锦被,挪到最外侧,和十九保持了足够再加两人躺下的距离,这才闭上眼。 …… 中秋节休沐三天,这和伺候皇帝起居的宫人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们三五天轮一班,假期比皇帝大臣们要多得多。 安德忠示意宫人们都动作轻点,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着按了按腿。 小太监在安德忠身边蹲下,手法熟练地给安德忠揉着腿,轻声道:“干爹,不就是请个太医吗,昨晚那么大雨,何不交给下边人,你怎么自己去了。” 安德忠用拂尘敲了下小太监的脑袋,训道:“多看,多做,少说。” 昨晚他在内殿,可是亲眼看到陛下是如何紧张暗十九,这种事,他敢假手他人吗。 昨晚值夜的太监已经回禀了他,陛下寅时去了趟九龙池,换班的暗卫已入殿,暗十九却至今未离开,这种种,由不得安德忠不上心。 商引羽昨晚寅时才睡,但多年的作息还是让他辰时就渐渐转醒。 这还是他改了早朝时间后调整的生物钟,刚登基那会他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 不甚清醒的脑子唯独记住了今天休沐,商引羽也就不急着起床,眼都没睁,胡乱揉了几下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商引羽睡得迷糊,隐约感觉怀里抱着人在往外滑。 这感觉他熟。 他和十九好的时候,一到清晨十九就会悄悄离开,他有时能感觉到,大多时候都是毫无所觉。 次数多了十九悄然离开的技术也越来越高,他便更难察觉,商引羽渐渐的就佛系了,十九想留还是想走他都不管。 但十九这次技术有些退步。 不,根本不是技术的问题,十九,现在的镇国大将军乔北寄,怎么会在孤榻上? 这个梦一点也不真实。 但商引羽也不要真实的梦,那必然是他与乔北寄决裂,两人都小心试探防备着对方。 略有些迷糊的商引羽将人按住,轻声嘟囔道:“别动,让孤再……一次。” 怀里人果然不动了。 第一卷:雷霆雨露 第7章7,十九有些疼 /七果茶 这只是一个梦。 梦中的他和十九还在最好的时候,十九还对他乖巧顺服,他对十九还有着绝对的掌控。 商引羽睡意未消,凭着感知摸索。 他的指甲修剪得极好,就算没入脆弱的内里也不会将人划伤。十九躺在他身边,就代表他昨晚刚要过十九,十九还处在随时能契合他的状态,不需要使用外物。 商引羽迷迷糊糊的滑过许多念头。 时而觉得自己在甘露宫的龙塌上,怀里是为他值夜的暗卫十九;时而觉得自己在赐给乔北寄的别庄内,身前是即将与他分离去前线的乔北寄。 商引羽贴了上去,才发现自己居然穿着寝衣,只得先跟衣带较劲。 怀里人是背对着他的,商引羽一手揽着对方,一手处理障碍。 他能感觉对方肌肉紧绷就像块石头,皮肤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心脏也跳得极快。 商引羽轻笑,道:“北寄,今日出皇城,你可还能骑马?” 孤这般勇猛,乔北寄只有求饶的份,自然骑不得马。 商引羽美滋滋地做着梦,心情愉悦,下手也不知轻重。 就听身前人闷哼一声,语调略有些不稳地回道:“主人,属下今日无外出任务,不出皇城。” 清冷而恭顺的声音让商引羽莫名打了一激灵,猛地睁眼,在一室光辉中看到了明黄的锦被,与自己正捏着十九的手。 海棠汤、十九、重生……商引羽笼罩着层层迷雾的大脑在瞬间清明。 商引羽什么心思都没了,赶紧松手退离,指腹不慎擦过十九,十九还无甚反应,商引羽已经惊得从床头滚到了床尾。 这番动静惊着了十九,十九赶紧跟着起身,“主人?” 商引羽缩在床尾,手忙脚乱地系自己敞开的寝衣,见十九要过来服侍,忙道:“你在那呆着别动!孤理理思路再跟你解释!” “属下……”十九收回手,安静跪坐在锦被上,“遵命。” 候在外边的安德忠听到动静,甩甩拂尘往内走。 走到屏风前,看见龙床一角,安德忠正要出声,就见一软枕从内飞出,砸到了他脚下,吓得安德忠心脏猛地一跳。 “滚!都出去!” 皇上恼怒的声音传出,安德忠赶紧叩首,抱起脚边的软枕退下。 这次摔出来的是软枕,他怕退晚了,下个砸出来的就是那羊脂玉枕,他这把老骨头可不经砸。 听到外边的关门声,商引羽的心绪平复了些,一转头,就看到了浑身肌肉紧绷的十九。 十九见他看过来,不但没放松,还直接俯身,额头磕在锦被上。 “十九,孤没吼你。” 商引身想将十九扶起,想起自己对十九做的事,忙环视龙榻,找出了昨晚被他随手丢到一旁的白色里衣。 “十九,你先穿上衣物。”商引羽把衣服放到十九跟前。 “是。”十九一叩首,直起身拿过衣物。 商引羽边等着十九穿好衣服,边在内心组织语言,视线随着十九手的动作走。 瞥到了十九那被自己捏得起了变化之处,商引羽才后知后觉地想,自己似乎不该这么盯着人看? 实在是以往看习惯了,一时间居然没感觉自己的注视有什么不对。 商引羽故作平静地转过身,看向别处,听着身旁衣料摩擦声,开口道:“十九啊,其实……好兄弟间抱着一起睡是很常见的。” 相信孤,孤对你真的只是那啥主义的兄弟情,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没听到十九回答,商引羽怕自己在十九心里完全跟“兄弟”划不上等号,便又补充道: “关系好的君臣主仆也一样,醒时一同讨论天下事,累了便同塌而眠,很正常的。” 衣料摩挲声停了,商引羽听十九低沉的声音响起: “属下明白的,属下愿为主人效死。” 商引羽松了口气,“十九明白孤的心意就好。” 孤也不要你效死,你以后好好当你 分卷阅读11 的将军,别把手往孤宫里伸就行。 十九已经穿戴好,商引羽在床头的暗柜内找出两瓶药性温和的外伤药,交给十九。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见十九接过药瓶,疑惑看向他,商引羽干咳了声,道:“孤梦中好掐人,弄疼你了。你回去上些药,好好修养,这些日子,就不用来值夜了。” 十九抓着药瓶的手微收紧,呐呐道:“不疼的。”不用修养。 “什么?”商引羽没听清。 臣子不可直视君颜,十九垂眸看着皇上搭在锦被上的修长手指,道:“主人幸属下,属下不觉得疼,不需要修养。” 商引羽差点惊得跳起,“孤没幸你!” 话不能乱说的啊!孤就蹭了蹭!没入! 十九身体一僵,嘴唇动了动,“是,属下明白了。” 商引羽生怕十九误会,一手抓住十九的手臂,诚恳注视着他低垂的眉目道:“十九,碰触不是幸,孤没那般对你,以后也不会那般对你,你大可放心。” 十九俯下身,在商引羽的注视下恭顺叩首,声音中带了些微不可察的颤音,道:“主人,十九有些疼,十九想回去上药。” 商引羽盯着十九看了会,缓缓松开抓着十九的手,点头道:“你回去修养,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再来找孤。” “属下告退。”十九行礼下榻,身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 商引羽坐在床上,抬头看房梁,什么也没有,心中忽地一阵空落。 那个在孤仰头寻找时,会故意露出身影的十九已经不会再有了。 商引羽让宫人进来伺候。 安德忠带着伺候洗漱的太监入内,龙床上只有陛下一人。 皇上没开口提暗十九,安德忠也不敢过问,只当昨夜寝宫内就只是皇上熟睡,而暗卫照常守卫值夜。 · 商引羽一整天都莫名烦躁,奏章越看越想把那些臣子叫过来,把奏折砸他们脸上。 翻开新的一本,多久前的政令,孙尚书还在上奏说女子参加科举荒天下之大谬。 商引羽叫来安德忠,让安德忠把这本折子收起来。 他等着两年后,孙尚书家的孙女考上状元,在对方邀请一众朝臣庆贺尾巴翘上天的时候,把这本折子砸那老头子脸上。 安德忠战战兢兢地收起奏折,心中想着孙尚书这般被陛下记挂上,孙家大概是完了。 有了这本折子,商引羽也来了兴趣,打算把朝臣的黑历史一本本放出来存着。 安德忠看着皇帝翻出挑出一本本奏折,胆战心惊地给皇帝上了杯茶,见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在焦急探望,忙出去呵斥。 “放肆!御书房是你能接近的?”安德忠把小太监拉远些,挥拂尘往其身上招呼。 “干爹,您轻点,我这不是有事向您汇报吗。” “什么事?” 小太监边捂着伤处抽气,边道:“上回那些海外商人献给太后的宠物跑了。” 安德忠默了秒道:“寿安宫的宠物跑了,寿安宫自己人去找,报到这来作甚。” 皇帝和太后的关系素来冷淡,安德忠在太后还是皇后时在其宫里伺候了三年。 之后当今陛下出生,他便被派去伺候小陛下,就一直伺候到现在,他深知皇帝和太后的关系难以调和,并不愿往里插上一脚。 小太监弱弱道:“有宫女见那宠物往御书房跑了。” 往御书房跑的可不行,安德忠不能人陛下被宠物惊扰,便问:“你说说丢的是哪只,咱家让人找找。” 那些商人带来几笼子的飞禽走兽,全被陛下给了寿安宫陪太后和一众太妃,还是安德忠亲自送去的,外貌他都记得,就不知跑丢的是哪个。 “寿安宫的姑姑说那是一只白猫,脑袋上有灰色虎斑,还说……长得比普通猫大一些。” 安德忠回想了半天都没记起什么猫,听到长得大便猛然惊觉,那只一米多长的猛兽居然说是猫! 要死了!这种猛兽也敢放出笼子! 安德忠忙匆匆回御书房,想让陛下下旨让他调一队禁卫搜寻。 刚踏入御书房,安德忠就看见一只白色长毛、头带灰色虎斑的大猫从皇帝侧后放的窗口跃入。 “护驾!”安德忠惊呼出声,正要上前护住陛下,就感觉有道黑影从他身边掠过。 商引羽疑惑抬头,正好看到朝他掠来的暗卫十九。 “十九?” “喵呜呜!” 第一卷:雷霆雨露 第8章11, 孤为十九赐名 /七果茶 商引羽有数十种方法让十九交代了,但一名礼贤下士的君主,绝不可能用他这十几种方法中的任何一种。 商引羽松开十九,帮十九整了整衣襟,道: “十九今日回去好好休息,有需要再来找孤。” 诶?这句话孤今天好像说过? 十九不舍之余也松了口气。 虽然主人说过那不叫冒犯,但他并不想以这样尴尬的姿态站在主人面前。 正要行礼告退,十九忽地自己手中还握着皇上的玉佩,忙双手捧着奉上。 “主人,属下不慎扯了您的玉佩……” “没事没事。” 没等十九请罪商引羽就先给免了罪。 十九手上是一组蓝田墨玉,系着暗红色的流苏。 服侍洗漱的宫人每日都会给商引羽挂上两组玉佩,一组串着好些块玉,让他走起路来都是“珩铛佩环”。 平常行走还好,要是步子迈得急了,那玉佩的撞击声能吵得人头疼。 商引羽不想再把那玉挂回去,便对十九道:“你收着,这玉佩孤赐给你了。” “谢陛下恩赐。”十九收了玉佩,恭敬行礼。 暗卫素来不走寻常路,商引羽看着十九足尖一点,便跃上了房梁。 他目光追去,明明视线就粘在那袭黑衣身上,却在那黑衣翻飞间失了目标。 压下突如其来的空落, 分卷阅读12 商引羽在桌案前坐下,唤了声安德忠。 不一会,安德忠低头躬身捧着茶水进来,“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商引羽端起茶,示意安德忠把他弄到桌案旁堆着的奏折搬回来。 边指点着安德忠分门别类,商引羽边喝了口茶润润嗓。 跟十九这一番折腾,弄得他口干舌燥,还不能品尝十九解渴,明君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安德忠按照皇上的要求将奏折分开摆放。 屋内早没了暗卫十九,但安德忠是皇上出生起就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老人了,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都是他在一手操办。 不过搬奏折时一眼掠过的功夫,安德忠就注意到皇上腰侧少了一组玉佩。 那玉佩的去向,用头发丝想都能知道。 昨日陛下幸过暗十九,安德忠就想找时间去跟暗十九聊聊。 却没想到皇上这般喜爱暗十九,才两天的功夫,就接连召幸,这次还赏了一组的墨玉。 暗十九是皇上的暗卫统领,暗卫独立于所有机构之外,只对皇上效忠,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但同为伺候皇上的人,有些规矩还是得讲。 · 千秋节三日休沐一过,商引羽正式开始了每日上朝全年无休的皇帝生活。 登基没多久,商引羽就将早朝时间改到了辰时,但他依旧得天刚亮就起来被宫人服侍着洗漱。 穿上纹着九条金龙的黄袍,带上冠冕,最后坐到金銮殿的龙椅上看朝臣们飙戏。 “陛下,千秋节已过,是否该开始准备秋狝?” 被这一提醒,商引羽才记起围猎的事,算算日子,也就是今年的秋狝。 就是这次秋狝,遇上刺客又惊了马,他跟重伤的十九在山缝里等半晚,他的十九差点就没了。 “此事孤稍后与内阁再议。” 秋狝是不能秋狝了,商引羽还需要时间把那些刺客及来源清除掉。 朝会后,商引羽与内阁大臣们商议政务,顺便将今年秋狝去掉,主要围猎改成了冬狩。 下午,商引羽接见了两个史官。 史官正在校正先帝的生平事迹记载,需要来宫里找些资料。 商引羽正给他们写手谕,就听安德忠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今日的武课要取消吗?” 商引羽微愣,自从乔北寄去了军中,他上不上武课就全随心情,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月只去四五次。 天玺十年,这时候的他还是个每日上武课的好学生,每次都点名让十九陪练,练得一身热汗再带十九去泡澡…… “不用,准备一下,去尚武殿。” 商引羽将手谕交给史官。 两位史官似乎不止对先帝生平事件感兴趣,还对他的日常也很感兴趣,表示想一观陛下的武课。 商引羽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就允许他们跟着了。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皇帝的仪仗摆驾尚武殿。 在尚武殿外,见到一身黑色武者服来迎驾的十九,商引羽一瞬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仿佛他还是那个不管学什么,都让老师教个数十遍的学生,十九还是那个不管教第几遍,都对他耐心十足的武课老师。 走入尚武殿,商引羽早忘了自己五年前的武艺进度,边看着十九服侍他穿上武者服,边问: “今日练什么?” “马射。”十九回道。 这个孤会啊,虽然不能像乔北寄那样数百米之外夺帅旗,但射个几十米的固定靶还是没问题的。 马都是名马,十九给他牵来他最常骑的照夜玉狮子,毛发雪白,俊美非凡。 商引羽却看向围场另一边烦躁踏着地的大黑马,通体乌黑发亮,唯有马蹄是白色。 乌云踏雪,千秋节时塞外游商敬献的马,也是日后乔北寄的坐骑。 商引羽让宫人端来盘点心,端着走向那黑马。 十九将照夜玉狮子交给马官,自己跟了上去,“陛下,那马还未驯服,烈得很。” “无妨。”现在是还没驯服,但商引羽后来骑过那马多次,深知该如何跟它做交易。 皇上已经要走到那大黑马身前了,十九只得先一步闪身上前,将那马的缰绳拉在手中。 大黑马踢了踢前蹄,对商引羽打了个响鼻,声如闷雷。 商引羽也不在意,拿了块糕点递到乌云踏雪嘴边。 大黑马迅速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糕点吃了下去。 “乌云踏雪,你让孤骑一场,这盘都是你的。” “咴咴——” 交易达成,商引羽让马官给乌云踏雪套上马鞍,回头就见十九双目放光地看着他。 商引羽道:“知道你喜欢这马,以后你天天喂它几块点心,它准跟你了。” “陛下真厉害。”十九崇敬道。 商引羽笑,这就厉害了,你要是知道孤还曾在这马上同你好,岂不是…… 商引羽赶紧止住思绪,踩着马镫上马。 为了缓解脑内的画面,商引羽刻意没让十九跟上来,独自骑马,选着各种角度射箭。 射了几箭就发现安德忠走到了十九身边,跟十九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十九就来了他身旁,接替了马官给他牵马。 这就是有事要汇报了。 商引羽拉弓,双目注视着远处靶子,随口问:“你们俩说了什么。” 十九如实道:“安公公说陛下要了属下,属下要好好侍奉陛下,不可再与他人亲近,免得染了脏病给陛下。” 草!什么猪队友! 商引羽惊得手一抖,蓄力中的箭直接射了出去,以一道抛物线,落到了离靶子十米远的地上。 商引羽顾不得这丢人的一箭,转头看向下方用手给马梳毛的十九,“十九,安德忠那老奴瞎说,你不用理睬,孤待会就罚他。” “无妨的,属下不与他人亲近,只亲近……”十九噤了声,转头看向后方。 商引羽跟着 分卷阅读13 看去,就见那史官离近了好几十米,正往这边探头探脑。 十九不吭声了,必然是那史官已经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商引羽觉得自己跟十九之间清清白白,没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就坦然自若跟十九道: “你不用这般,孤不是那种会管属下私生活的人。” 宫人拾了箭回来,商引羽瞥见史官正埋头在小本字上记录,觉得这是一个作秀的好机会。 “十九可想骑一骑这乌云踏雪?”商引羽问。 十九在皇上面前从不说假话,直接承认道:“属下想。” 商引羽将弓和箭交给十九,“若能射中靶心,孤便邀你共骑。” 十九心脏猛地一跳。 他不像主人需要处理大量的奏折,射箭对他而言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而主人给的奖赏,却那般大。 十九恭敬接过弓箭,往旁边退了一步。 挽弓,搭箭。 嗖—— 啪—— 正中靶心。 十九手中带着紧张的汗水,顾不得擦拭,扭头看向马上的陛下。 “好箭术,十九有如此箭术应当孤的将军才对,为孤牵马实在辱没了十九的才能。” 商引羽很是称赞了一番,却发现十九毫不配合,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马鞍,眼里几乎放出光来。 行吧行吧,让你先坐上来。 商引羽对十九伸出手。 十九手中有汗,不敢握住皇上伸来的手,只足下一点,就翻身上了马。 怀里多了个人,紧紧相贴,隔着武者服能感受到双方的体温。 商引羽虚环着十九,一时之间只觉得太近了。 马鞍是单人马鞍,坐两个成年男子自然很拥挤。 商引羽曾经很喜欢配备着单人马鞍和十九同骑,但那是为了在马上同十九好。 现在他只想下马,让宫人来加个马鞍。 不过做戏得做全套,中途加道具效果会大打折扣。 商引羽一手揽着十九,一手拉着缰绳,让马带他们在围场中走几步,故意保持在和史官不远不近的距离。 “十九可愿做孤的将军。” “属下都听陛下的。”十九看着皇上搂着他的手,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敢碰上去,只垂在马的后颈,指尖卷起一缕乌云踏雪的鬃毛。 商引羽对十九现在的配合还算满意,点了点头道:“做将军就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孤为你赐名。” 想着史官会将他们的对话记下来,会载入史册,商引羽就兴奋了起来,他贴到十九的耳侧,道: “姓便用你原先的姓氏,乔。” “嗯……”十九低声应着,耳朵逐渐升温 “名的话,就名北寄,如何?”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1章8,孤曾把十九抱起来幸 /七果茶 商引羽刚辨认出朝他掠来的人是十九,就见十九闪身到他身侧,背对着他,挡住了窗口透入的光线。 光线有一瞬的扭曲破碎,光影斑斓,商引羽正欲出声询问,就见一只白色长毛的大型猫飞身从十九肩头越过,一身毛发在光下白的仿佛在发光。 大猫目标明确,越过十九,直直朝商引羽怀里扑去。 十九身形一转,手便追着大猫而去。 野兽的本能反应极为灵敏,十九还未触及大猫的毛发,白猫就在空中扭转了身子,同样朝十九伸出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 这大猫身长虽有一米出头,反应也极为灵敏,但在力气上却不是一个武者的对手。 极短的一瞬交锋后,十九硬挨几下大猫的抓挠,成功把大猫摁在了地上。 毕竟是太后的爱宠,十九不敢无命令的情况下让猫伤着,就一手按着大猫,一手撩袍,朝皇上单膝跪地,“请陛下处置。” 被扼住后颈的猫不再挣扎,就是不断朝着皇上的方向,短促而小声地喵喵叫着,叫声奶声奶气,与其庞大的体型毫不相符。 但十九绝不会因起叫声而放松警惕,他可是亲眼见着着猫朝陛下扑的,他在拿下这大猫的过程中,也体会到了对方爪子的杀伤力。 处置什么? 商引羽不在意被猫扑,他就是诧异十九的到来。 十九上好药了吗?还疼吗? 商引羽指尖微动,按耐住了询问的心思,他得先处理这猫的问题,转而看向大猫,“这是寿安宫的猫?” 他穿越前就是个格外招猫的体质,在公园长椅上坐会,都有成群的猫来他腿上玩“叠猫猫”;走在路上也不时会有猫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倒在他鞋子上“碰瓷”;被猫扑更是常规操作。 只是穿越后常年在皇宫里,几乎见不着猫的影子, 商引羽才没了被各种猫黏着的烦恼。 在见着这白色大猫的第一眼,商引羽就认出了那是海外缅因州商人献予他的那只,他看到这些动物的当天就挑了些性子温和的,让安德忠·送去寿安宫。 寿安宫是给先帝后妃的居所,愿意出宫的太妃他都让人送出去了,剩下的要么是习惯了宫里生活,要么是宫外已经没了熟悉的家人。 她们就算留在寿安宫,周围也只有常年陪伴的宫女和曾经争宠的妃子,商引羽就想让她们养些喜欢的宠物解解闷。 商引羽疑惑这猫怎么跑出寿安宫了,就见安德忠双腿微颤地走了过来,“陛下可有伤着?” 一只猫而已,能让他怎么伤着? 外边传来乱糟糟的喊声,“护驾”“保护皇上”此起彼伏,还有往这边冲来的脚步声。 真是小题大做。 商引羽准备让安德忠去处理,可对方似是惊吓过度,还有些站立不稳。 行吧,孤亲自去。 商引羽走到十九身前,俯身准备捞起被十九摁着的大猫。 “陛下小心,这大猫爪子锋利。”十九并没松开,而是极为紧张的盯着皇上与猫接近的手。 “喵嗷,喵嗷。”白猫有些急切地往商引羽身上蹭。 眼看着皇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就要碰到大猫高高仰起的脑袋,十九脑中的弦骤然绷断,他先一步一把捞起猫,搂进怀里半抱半扛着。 “陛下,这猫重,还请让属下来。” 孤连你都能抱起来幸,还抱不动一只猫? 十九一身黑色修身暗卫衣看 分卷阅读14 起来挺瘦削,但衣服一脱就知道,武者的肌肉那是分毫不差,抱起来也很有份量感。 这样的十九,商引羽都能边幸着抱进九龙池,他不觉得自己会抱不住一只加上尾巴体长都没十九高的猫。 啊,在十九面前想到了不太好的画面。 商引羽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也不再跟十九争论自己能抱动,只让十九带着猫跟他走。 大猫两只毛绒绒的猫爪搭在十九肩头,这次它没再挠十九,就是总扭头想去看走在前边的皇上。 十九不在乎人或兽看陛下,龙乃万兽之王,陛下是真龙天子,同样是这些兽类的主人。 他奢想被陛下揽着,被陛下好看极了的手指触碰,但他绝不会冒犯陛下分毫。 只要这大猫恪守本分,十九愿意和它一起为陛下的身姿气度折服,一起沐浴在陛下的荣光下。 商引羽走出御书房,禁卫们已经冲至台阶上。 为首的几名禁卫见着商引羽皆是一愣,接着又见到半抱半扛着大猫出来的暗卫,顿时明白问题已经解决,齐齐跪地行礼。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商引羽免了他们的礼,他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在有暗卫跟随的情况下,都会将禁卫安排到远处。 但着不代表禁卫可以不干事,这次是放猫进了御书房,下次是不是还能放别国暗探进去? 商引羽扫过众人,“罚半月俸禄,自去领二十鞭。” 禁卫统领正要带众人谢恩,就见陛下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商引羽记得这人,姓贺,他会在两年卸下宫中职位前往玉门关,再之后,便成了乔北寄的副将,是心腹中的心腹。 禁卫统领被看得直冒冷汗,觉得自己性命难保,几乎想要再跪下去。 商引羽自认已经和十九重归于好,可以君臣和睦,没用砍掉十九日后臂膀的想法,便收回视线,让十九抱着猫上前。 “贺统领,寿安宫的爱宠跑来了孤这,你将它带回寿安宫,别再让它跑了,也别伤着太妃们的爱宠。” 禁卫统领看眼那大猫,对上大猫翠绿的竖瞳,顿时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禁卫统领一边想着自己今天在这大猫爪子下,不死也得负伤,一边强作镇定朝皇帝行礼,然后看向暗卫。 商引羽也搞不懂,只是一只猫而已,怎么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莫非是因为大夏境内少有这么大型的家猫,宫人们都把这白毛灰纹的大猫当成了虎狮一般的动物。 他也没说破,就看着十九日后的心腹,僵硬地朝十九伸出手。 暗卫是皇帝身边最隐秘的力量,禁卫统领也只能凭对方的身上的衣服,判断这大概是个品级很高的暗卫,还算客气道:“还请大人将大猫给我。” 十九微额首,上前两步,将猫交到禁卫统领手上,低声嘱咐了声:“抱稳些。” 可别让它挣脱扑陛下身上了。 白猫似是知道自己要被带走,翠绿的眼睛与禁卫统领四目相视,白猫猛地长大嘴:“吓!” 禁卫统领脑袋微向后,精神高度紧绷地瞪着与他视线齐平的大猫。 他已经做好与这大猫在皇上面前打斗一番的的准备,就见大猫忽地眯起眼,腹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整只猫身上的气息都柔化了。 商引羽收回抚摸猫头部的手,大猫的脑袋后仰着追着那手偏移了一阵,终于仰到没法再养,大猫抬起爪子。 十九正要闪身挡到陛下面前,就见那大猫“啪”地一声打在了禁卫统领脸上。 十九放下心,止住了前倾的身子。 商引羽见没什么问题,才带十九回了御书房,他还得探一探十九的身体情况。 他应该是没伤着十九的,但十九说他疼。 就算没有先前的事,方才十九动手擒住那猫,也是被挠了好些下,也需要上药。 不知他亲自给十九上药,能不能刷一波十九的忠诚度,让十九对他死心塌地,日后安安分分做他的镇国将军,不越雷池一步。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2章9,十九不敢妄想 /七果茶 商引羽领着十九进御书房,先让安德忠下去休息。 等书房内只剩下两人了,商引羽的视线往十九身上一扫,就见着十九胸膛和手臂处的衣衫上被猫爪抓破的痕迹。 商引羽想在十九面前塑造一个礼贤下士的好君主,边拉着十九完桌案后的座椅走去,边真诚道:“十九因孤负伤,孤理应亲自为十九上药。” 待孤和十九在椅子上并排坐,孤拿出御用的外伤药,十九让致命处袒露在孤面前,将所有信任交托给孤,这是一个多好的感情增进方式啊。 想法是美好的,但第一步都没能实时起来——十九不愿意坐下。 商引羽已经落座,也让出了足够的空间,他抬头看十九,再次拉了拉十九的手,“十九?” 十九俯身单膝跪地,低垂着头道:“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 商引羽看着十九的头顶,十九在桌案旁跪下让他感觉格外别扭。 曾经他让十九跟他好的时候,常在快看完奏章的时候召见十九,那时十九就这么跪在他的桌案下,服侍着他。 商引羽克制自己不再回想那荒唐的画面,凝神看向十九,问:“你是担心孤趁着给你上药,对你行上次之事?” 这的确是他忽略了,虽说十九现在大概是不怨他的,但被人曾这样对待过,十九心里很难不有阴影。 十九身子一颤,更加垂低了脑袋,“十九不敢妄想。” 这般反应落在商引羽眼里,就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十九还是怕的吧,怕孤再那般对他,怕孤执意要欺辱他,怕错付了忠心与信任。 十九啊,孤愿和你做一世君臣,你不负孤,孤绝不负你。 商引羽伸手虚扶起十九,极有耐心地解释着,“虽然亲近之人间的碰触很常见,但十九不喜欢,孤便不碰你,而且孤现在醒着,不掐人。” “没有不喜欢。”十九声音极低地反驳了句。 商引羽还要再拉着十九坐下,忽地听到十九这声,顿时一怔,问:“你说什么?” 十九依旧不肯坐,他低垂的睫毛轻颤着,似是用上毕生勇气,牵 分卷阅读15 引着皇上的手,按到自己心口。 素来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的颤音,“属下没有不喜欢。” “属下喜欢的,喜欢极了,从来没人这般碰过属下。” 十九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碰触的感觉,不是与敌交锋时的以命相搏,不是武艺切磋时的点到为止,被拥抱、被触碰的感觉是那般鲜明。 体温交融,气息纠缠,沸了血液,乱了心跳,迷了心窍。 商引羽脑子有些乱,他被十九的话惊到了,难以置信之余,又觉得这话有些熟悉。 十九这描述……怎么跟曾经十九被他调弄后的反应那么像? 渴望他,离不得他,被他一近身,就从傲骨嶙嶙化成了一滩池水,任他施予。 商引羽一直以为是自己把十九调弄成这样,现在看来,十九可能一开始就有那么点趋势。 暗卫身份极为隐秘,不被注意、不为人知,就算暗卫之间也少有交流,极容易出心理问题。 他每年都会让暗卫统领对暗卫们的心理状况做一次调差,许多老暗卫被调去了其他岗位,又有许多新人加入。 十九在成为他暗卫的第二年当上暗卫统领,截止到被他在海棠汤欺负,十九已经当了他十年的暗卫,过了十年幽灵般的生活。 十年间,十九接触的除了其余暗卫和任务对象,就是身为主人的他。 十年暗卫生活,十九极少与人有近距离接触,缺乏肌肤接触,皮肤处于饥渴状态。 之后他给了十九渴望的碰触,十九一朝得到满足又被他推入深渊。 ——他不止给了十九所需要的,他还把十九欺负了。 生理上满足,心理上屈辱,十九在这种扭曲中跟他过了五年。 直到十九成了镇国大将军,有了与他对抗的权势地位,不需要再向他雌伏,十九这才朝他露出了锋利的部分。 商引羽有所明悟,自认为明白了曾经十九的挣扎绝望。 他看向身边这位干干净净、没被他欺辱过的十九,有些心酸愧疚,也有些庆幸。 这次孤没欺负十九,十九或许是对孤更信任,又或许是难以压抑渴求,从而选择了对孤坦白渴求。 这不代表十九恋慕他,只是十九皮肤处于需求违背满足的状态,就像躯体饿了、渴了一般。 他对十九说那样的触碰在主仆君臣间是正常的,十九信了,十九现在对他说出自己的渴求,这是十九在向他求助。 十九这般需要他,只要他给予一定的回应,就能让十九对他更加忠心,对他死心塌地。 也能……让他修正曾经的错误,虽然他造成的伤害于曾经的十九来说已经难以弥补,但至少能让他自己心里好受些许。 十九,孤难得发一次善心,你日后若再负孤,孤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毁了你。 商引羽起身,抽回被十九按在心口的手,收拾起桌案上的奏章笔墨。 十九不愿意坐座椅便不坐吧,他们换一个地方。 曾经他也在御书房,把十九放到桌案上,与十九好。这次收拾桌案却不是为了欺负十九,而是为了满足十九的需求。 收拾好桌案,商引羽回头,看到十九绷着脸,半垂的睫毛轻颤着,不安而无措。 “坐这,孤给你你想要的。” 十九惊得瞪大了眼,有一瞬没忍住直视了天颜,在陛下脸上看不到玩笑与厌恶,又颤巍巍地垂下眼眸,缓步挪到桌案前。 商引羽等着十九磨磨蹭蹭地坐好了,才朝十九伸手。 将暗卫束身与携带暗器的腰带轻轻放到桌案一旁,商引羽目注视着竭力放松身体的十九,忽地开口问: “十九,这些年,你与人拥抱过吗?” 十九下意识摇头,顿了下后,又红着脸迟疑点头,声音低而轻:“主人抱过十九,昨夜主人寝宫内、上次海棠汤内、还有尚武殿……” 寝宫和海棠汤他都记得,但尚武殿…… 嗯,十九是暗卫统领,商引羽习武常让十九陪练指导,练武场上有所身体碰触也是难免。 仅仅只是这些碰触,还全是来自他。 肌肤也是会饿的,压抑成这样,怪不得曾经十九在觉得屈辱的同时,还对他予舍予求,任他欺负。 商引羽伸手环住十九,将其按进怀里,紧紧抱住。 “十九,舒服吗?”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3章10, 孤给十九留下了阴影 /七果茶 “舒服的,谢主人恩赐。” 十九不稳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上扬的尾音让商引羽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声调他太熟悉了。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想就在这御书房里做个昏君,他知道十九会顺从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会隐忍下来。 但不行。 “十九,孤和你做一世君臣,可好?”商引羽低声问。 君主圣明,臣子忠心,也能被记入史册千古流芳了。 “属下,一生追随主人。”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一顿顿地吸着气,似是一下得到了太多满足,太过欣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个许诺,就让你放心了吗? 商引羽抚着十九的背脊给十九顺气。 圣明的君主不会欺辱臣子,忠心的臣子不会夜闯寝宫,这是他们相互需要的。 商引羽边轻抚十九的背脊,让其放轻松,边为其查看伤势。 十九的外衣上被猫抓出好些道痕迹,内里却分毫无伤。那大猫也就看起来凶,这般挠人都不带疼的。 商引羽担心十九精神紧绷,排斥他的靠近,就留着十九那身暗卫服。 靠在他身上的十九似乎有些不安,十九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商引羽想说些安抚的话转移十九的注意力,于是,他道:“十九是暗卫,是一直在孤身后守卫的幽影。” “人的发肤,都有对触碰的需求,暗卫不能与他人过度接触,没人能跟你拥抱,没人能和你亲近。” “不过现在,你有孤了。” 孤陪着你,给你你需要的亲近,让你得到满足,又不会伤害你。直到你成为孤的大将军,为孤开疆辟土,为孤镇国安邦。 那时候十九大概也有自己的妻儿了,不需要孤给予亲近。 想起十九照拂的那个女子,商引羽心中一紧, 分卷阅读16 手也也不自觉紧了紧。 孤把那女子封公主,给他们赐婚了,乔北寄为了和孤作对连赐婚圣旨一起不接,必然是把孤恨到骨子里了。 孤虽然让你同孤好,但也给了你权势地位,这是等价交换,怎么还带记恨孤的? 忽地听到一声忍痛的低哼,商引羽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气恼之中又把人捏了。 商引羽忙松开。 但十九已经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下意识的警惕反应。 这可该怎么补救? 对十九说孤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就没诚意。 商引羽没想到可行的办法,靠着他的十九更加紧绷了起来,原本红的发烫的脸逐渐变白。 十九的眼睛低垂表示顺服,也让人看不清情绪,但商引羽感觉到了十九的惶恐不安。 孤把十九吓着了? “十九,孤没想伤你的,孤、孤还是给你揉揉吧。” 过于近的接触并不好安抚,商引羽动作轻柔,将似是惶恐极了的十九放倒桌案上。 十九张口想谢绝,声音还未出来,身子就在皇帝的虚扶下往后仰倒。 武者肌肉协调性极好,不需要十九刻意控制,身体就在瞬间调整好了平衡,但心中的惊惶却不是能自己调整的。 十九感觉到主人衣料从手心滑过,下意识伸手想抓住。 没来得抓住,那衣角就已经滑落。 十九慌乱探手,有什么擦过他手心,十九本能地就将其紧紧抓住。如一个溺水之人,不肯放开唯一可以攀附依存的东西。 桌面不宽,只够承载十九的一部分脊背,余下全部悬空。 十九惶恐之余,感觉到手中触感温润光滑,有镂空雕刻。 是主人常佩戴的玉佩。 他居然扯了主人的玉佩,实在冒失,他应向主人请罪。 商引羽对着十九那双闪着慌乱碎光的眼眸,低声在十九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九瞪大了眼,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已经顾不上请罪了。 他是主人的暗卫,是主人的家奴,主人要他做些什么,都是他之幸。可他身体有异,主人见了,会不会如上次那般惊恐厌恶? 他、他该如何是好? 商引羽不想欺负十九,却忽的感觉审核够了吧故事情节都要不完整了。 十九还带着暗器?商引羽疑惑。 他这一按,顿时就感觉十九僵成了一块石头。 明白是什么的商引羽也随之僵了住。 孤,孤冤枉啊! “十九。” 商引羽对上了十九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不安。 十九应该是对那日海棠汤里的事的阴影。 十九醉酒后给他表演过,商引羽知道自己曾对十九做过什么。 当时的他毫不懂温柔,不管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是心理上的,他都给十九造成过。 可阴影这种东西,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就永远是阴影。 “十九,孤说过不会欺负你。”你不用怕。 商引羽淡然收回手,又起身退后了一步,充分表现出自己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君无戏言,孤说到做到。 “属、属下明白。”十九脸色惨白,也不敢再躺着,翻身而起便跪在了桌案旁的地砖上。 动作之利落让商引羽根本来不及伸手阻拦。 “属下不知自己为何会,属下绝无冒犯主人之意。”十九自觉做了大不敬之事,神情惶恐。 “十九,这不叫冒犯,”商引羽俯身扶十九起来,“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很喜欢,是吗?” 不敢让主人伺候,也怕主人在注意到他的不堪,十九忙接过手。 系好后,十九才恭顺回道:“是,很喜欢,陛下赐予的,属下都喜欢。” “咳。”商引羽低咳了声,想问孤审核是不是也喜欢,想了想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引羽上前半步,将十九拥住,“孤每天都让十九这般欣喜,可好?” “主人,”十九伏低脑袋,小心将下巴贴在主人肩头,感激道:“谢主人恩赐。” 商引羽抱得别扭,有说不清这别扭来自哪,等十九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有哪不对。 嗯?!十九居然比孤高了! 这两天,十九在他面前跪着就是躺着,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商引羽还是刚发现十九比他高了。 不,是他变矮了。 孤这身子才十八岁,十九比孤年长了六岁,也高不了多少,孤还能长。 商引羽压下别扭感抱了会,就发现十九贴着他的姿势有些奇怪。 哎呀,还有重大问题没解决。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4章11, 孤为十九赐名 /七果茶 “舒服的,谢主人恩赐。” 十九不稳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上扬的尾音让商引羽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声调他太熟悉了。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想就在这御书房里做个昏君,他知道十九会顺从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会隐忍下来。 但不行。 “十九,孤和你做一世君臣,可好?”商引羽低声问。 君主圣明,臣子忠心,也能被记入史册千古流芳了。 “属下,一生追随主人。”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一顿顿地吸着气,似是一下得到了太多满足,太过欣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个许诺,就让你放心了吗? 商引羽抚着十九的背脊给十九顺气。 圣明的君主不会欺辱臣子,忠心的臣子不会夜闯寝宫,这是他们相互需要的。 商引羽边轻抚十九的背脊,让其放轻松,边为其查看伤势。 十九的外衣上被猫抓出好些道痕迹,内里却分毫无伤。那大猫也就看起来凶,这般挠人都不带疼的。 商引羽担心十九精神紧绷,排斥他的靠近,就留着十九那身暗卫服。 靠在他身上的十九似乎有些不安,十九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商引羽想说些安抚的话转移十九的注意力,于是,他道:“十九是暗卫,是一直在 分卷阅读17 孤身后守卫的幽影。” “人的发肤,都有对触碰的需求,暗卫不能与他人过度接触,没人能跟你拥抱,没人能和你亲近。” “不过现在,你有孤了。” 孤陪着你,给你你需要的亲近,让你得到满足,又不会伤害你。直到你成为孤的大将军,为孤开疆辟土,为孤镇国安邦。 那时候十九大概也有自己的妻儿了,不需要孤给予亲近。 想起十九照拂的那个女子,商引羽心中一紧,手也也不自觉紧了紧。 孤把那女子封公主,给他们赐婚了,乔北寄为了和孤作对连赐婚圣旨一起不接,必然是把孤恨到骨子里了。 孤虽然让你同孤好,但也给了你权势地位,这是等价交换,怎么还带记恨孤的? 忽地听到一声忍痛的低哼,商引羽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气恼之中又把人捏了。 商引羽忙松开。 但十九已经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下意识的警惕反应。 这可该怎么补救? 对十九说孤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就没诚意。 商引羽没想到可行的办法,靠着他的十九更加紧绷了起来,原本红的发烫的脸逐渐变白。 十九的眼睛低垂表示顺服,也让人看不清情绪,但商引羽感觉到了十九的惶恐不安。 孤把十九吓着了? “十九,孤没想伤你的,孤、孤还是给你揉揉吧。” 过于近的接触并不好安抚,商引羽动作轻柔,将似是惶恐极了的十九放倒桌案上。 十九张口想谢绝,声音还未出来,身子就在皇帝的虚扶下往后仰倒。 武者肌肉协调性极好,不需要十九刻意控制,身体就在瞬间调整好了平衡,但心中的惊惶却不是能自己调整的。 十九感觉到主人衣料从手心滑过,下意识伸手想抓住。 没来得抓住,那衣角就已经滑落。 十九慌乱探手,有什么擦过他手心,十九本能地就将其紧紧抓住。如一个溺水之人,不肯放开唯一可以攀附依存的东西。 桌面不宽,只够承载十九的一部分脊背,余下全部悬空。 十九惶恐之余,感觉到手中触感温润光滑,有镂空雕刻。 是主人常佩戴的玉佩。 他居然扯了主人的玉佩,实在冒失,他应向主人请罪。 商引羽对着十九那双闪着慌乱碎光的眼眸,低声在十九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九瞪大了眼,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已经顾不上请罪了。 他是主人的暗卫,是主人的家奴,主人要他做些什么,都是他之幸。可他身体有异,主人见了,会不会如上次那般惊恐厌恶? 他、他该如何是好? 商引羽不想欺负十九,却忽的感觉审核够了吧故事情节都要不完整了。 十九还带着暗器?商引羽疑惑。 他这一按,顿时就感觉十九僵成了一块石头。 明白是什么的商引羽也随之僵了住。 孤,孤冤枉啊! “十九。” 商引羽对上了十九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不安。 十九应该是对那日海棠汤里的事的阴影。 十九醉酒后给他表演过,商引羽知道自己曾对十九做过什么。 当时的他毫不懂温柔,不管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是心理上的,他都给十九造成过。 可阴影这种东西,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就永远是阴影。 “十九,孤说过不会欺负你。”你不用怕。 商引羽淡然收回手,又起身退后了一步,充分表现出自己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君无戏言,孤说到做到。 “属、属下明白。”十九脸色惨白,也不敢再躺着,翻身而起便跪在了桌案旁的地砖上。 动作之利落让商引羽根本来不及伸手阻拦。 “属下不知自己为何会,属下绝无冒犯主人之意。”十九自觉做了大不敬之事,神情惶恐。 “十九,这不叫冒犯,”商引羽俯身扶十九起来,“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很喜欢,是吗?” 不敢让主人伺候,也怕主人在注意到他的不堪,十九忙接过手。 系好后,十九才恭顺回道:“是,很喜欢,陛下赐予的,属下都喜欢。” “咳。”商引羽低咳了声,想问孤审核是不是也喜欢,想了想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引羽上前半步,将十九拥住,“孤每天都让十九这般欣喜,可好?” “主人,”十九伏低脑袋,小心将下巴贴在主人肩头,感激道:“谢主人恩赐。” 商引羽抱得别扭,有说不清这别扭来自哪,等十九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有哪不对。 嗯?!十九居然比孤高了! 这两天,十九在他面前跪着就是躺着,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商引羽还是刚发现十九比他高了。 不,是他变矮了。 孤这身子才十八岁,十九比孤年长了六岁,也高不了多少,孤还能长。 商引羽压下别扭感抱了会,就发现十九贴着他的姿势有些奇怪。 哎呀,还有重大问题没解决。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5章12, 孤不会逼你雌伏 /七果茶 “北寄,北门之寄,代表孤对你的期望,能肩负大夏的军事重任。” 商引羽说完,贴着十九的右耳问:“十九喜欢这个名字吗?” “陛下所赐……属下喜欢的。”十九低声应道,缠着大黑马鬃毛的手缓缓握紧,又松开。 乔……北寄,是谁? 主人九岁登基,十九就成了主人的暗卫,从未发现主人身边有这一号人。 他还记得第一次从主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是在华清殿的海棠汤里。 主人发现了他异于常人之处,惊呼了声那个名字,之后匆匆就退开,甚至由于过于惊讶慌乱,而滑倒跌入水中。 之后就是在甘露殿的龙榻上,睡梦迷糊中的主人毫不在意他的异处,指尖流连,就要要他。 主人与他亲近,轻笑唤着“北寄”,声音低沉轻柔,透着喜爱与亲密。 那个主人记挂着的“北寄”是谁?是主人登基前认识的人吗?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异类? 不,不一样的。主人喜爱那人,想要那人,却对他说绝不会幸他。 分卷阅读18 现在,主人为他赐名,赐名乔北寄。 十九茫然地顺着黑亮的鬃毛,他理得顺乌云踏雪的鬃毛,却理不顺内心翻腾的思绪。 主人是何意…… 为什么赐他这个名字,是不是赐了这个名字后,主人就会幸他了? “十九、啊,现在是北寄了。” 一声呼唤让暗卫回了神,面前是皇上含笑的面容。 “今日武课后,北寄可愿和孤去华清殿?”上完武课了的商引羽问身旁的暗卫。 虽是询问,但皇上眼里的期待是那般明显。 十九垂下眸。 去华清殿必然是泡温泉,不管是伺候主人沐浴也好,是继续上次未完成的侍奉也好,只要是主人所想要的,他都是愿意的。 “属下愿陪同陛下。” 皇帝仪仗从尚武殿出发,摆驾华清殿。 商引羽心情很不错,他给十九赐了名,当着史官的面。 只要以后乔北寄当上将军,这一幕必然会在史册中被浓墨重彩地描述,流传千古。 指不定千百年后的学生背诵的时候,就会有今日的对话。 日后就算他和乔北寄之间生隙,乔北寄想反他,也得想想会不会被后人唾骂。 心情好了,商引羽就想带十九去泡温泉,把那日他在海棠汤里给十九留下的阴影全部消除,从此君臣和睦,国家强盛。 入了华清殿,商引羽对一身武者服的乔北寄道:“十、北寄啊,现在海棠开得正好,今日我们继续泡海棠汤吧。” “属下听陛下的。” 宫人们在海棠汤的院外就停下了,只有安德忠跟着入内。 商引羽被乔北寄服侍着宽衣入池,坐在池子里抬头看向乔北寄,就见乔北寄以龟速和自己的衣带做斗争。 商引羽知道,只要还有旁人在,十九这身衣服一天都别想下去,也不催,就问:“北寄有什么想吃的吗?” 换得了一个摇头,商引羽就对安德忠道:“给孤来壶酒。” 一边泡着温泉,一边浅酌美酒,最是享受。 “是。”安德忠行礼退下。 商引羽看着安德忠从视线中离开,下一刻耳旁就传来了入水声,水波随之晃动。 商引羽忍住没去调戏脸皮薄的十九,等安德忠把酒送上来,他对安德忠额首,示意对方麻溜滚得远远的。 酒是木盘托着的,可以放在温泉池上漂浮着。 商引羽感觉到乔北寄的视线落到酒上,便倒了杯问:“你想喝?” 乔北寄摇头,“属下不会饮酒。” “知道,你一沾酒就醉,醉了后……”大胆又勾人。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半点不拘束,勾人得紧。 孤不喂你酒,孤怕前功尽弃,当不成明君。 商引羽仰头将倒好的酒送入自己口中。 呸,什么东西,根本没味道。 商引羽端在面前一看,浅粉的水液盛在白玉杯里,若不是还有点浅淡酒香,他都要怀疑安德忠给他端来的是哪个宫中女官的花茶。 这是……桃花笑? 想不明白安德忠自作聪明给他送养生酒的目的,商引羽没了饮酒的心思,放下酒杯,将木盘在水面推远,自己则往乔北寄所在挪去。 “北寄啊,孤一日未碰你,你想了吗?” 商引羽想试探下乔北寄的皮肤饥渴症有多严重。 他揽住身体瞬间僵硬乔北寄,感觉到对方在克制自己的紧绷,努力放松。 于是商引羽撩起一把水,借着乔北寄清洗给其触碰安抚,帮其放松精神。 “想、想的……”乔北寄竭力控制着呼吸,胸腔还是起伏得厉害。 “有多想?”商引羽一点点引导着。 “睡梦中都在想。”乔北寄垂着某,不敢看主人触碰他,视线又难以克制地跟随着那双手。 “哦?怎样的梦?”商引羽撩起一把水,在乔北寄肩头反手倾覆,看着那水顺着乔北寄的肌肉曲线流下。 商引羽又不会解梦,问这些不过是想引导着十九,对他多说些内心的想法。 上一世他和十九交流得太少,他要十九,十九就沉默承受着。结束了,十九就起身穿衣,跪伏在地上向他行礼告退。 后来他想和乔北寄说说话,也大多是他在说,乔北寄安静听着,偶尔点个头,就是回应。 他大概也清楚北寄跟着他,有被迫的成分,所以他从不问乔北寄喜不喜欢,舒不舒服,刻意回避着相关话题。 顶多问问乔北寄还想要什么,精兵、银子、火器、甲衣……他都给。 “梦中,也是在海棠汤里……”乔北寄的脸颊被温泉池水蒸得发烫。 “嗯。”商引羽点头,拨开乔北寄落在身前的乌发,撩水洗着那一点粉色,示意他继续说。 “主人……抱属下,”乔北寄盯着身前白皙如玉的手指,缓着气道:“将属下抱出水面,放到周围的温泉石上。” “哦?放上去之后呢?”商引羽不用看,也知道四周有多少水洗得光滑温润的石头。 商引羽脑子很自然地就浮现了画面,那是曾经他一次次在海棠汤里要十九的画面。 有时十九是躺着的,发丝散落入水中,带着池水晃出韵律的涟漪。 有时十九是趴着的,宽肩窄腰,乌发披肩,美不胜收。 十九的梦绝对不是他眼里那加了滤镜的场景。 如果是美梦,应该是他和十九坐在石头上相谈甚欢,如果是噩梦,那就是他欺辱了十九。 商引羽看着十九,等待答案。 “主人命属下敞开门户,不得遮掩,主人见着了属下的异处,命属下以身服侍。” 很显然,是噩梦。能给人带来心理阴影,让人难以挣脱的那种。 好在只是梦。 “北寄,那只是梦,你不要多想,也不能将梦中的事算到孤身上。”商引羽倾身搂住乔北寄,两人相贴。 “属下不敢。”乔北寄不安地垂着眸。 商引羽将乔北寄抱在怀里,边给予对方碰触安抚,边道: “你那不叫‘异处’,双性也只是男女之外的另一种性别,你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孤不会因此逼你雌伏。” “属下明白。”主人因那人而接受他的异于常人,却不会因为他异于常人而要他。 见十九还是信任他的,商引羽满意点头,道: “而且你看,你需要拥抱碰触,孤都给你,孤还 分卷阅读19 不会欺负你,孤和你梦中那个不顾你意愿的家伙不一样。” “属下明白的……”主人不会那般亲近他,他早该明白了的。 乔北寄当然知道那只是他臆想出来的梦,但梦中的陛下太真实,仿佛连那些亲近也是真实的。 此时大梦初醒,他茫然靠在主人肩头,冷热交织,不知所措。 乔北寄垂着眸,主人的每一次碰触,都牵扯着他的肌肉内里,让他愉悦又痛苦,让他想靠近又想逃脱。 商引羽觉得,在给十九留下阴影的海棠里让十九放心信任他,就能彻底除掉他给十九留下的阴影。 看着十九放心地让他碰触,就算蹭到十九十分在意之处,十九也只是僵硬一瞬后,将脑袋更低地埋入他肩头。 商引羽心情愉悦。 “北寄,你回去就让手下办一个‘乔北寄’的身份牌,用你跟随孤之前的身份信息。” “是。” 乔北寄明白主人的意思,主人要将“乔北寄”和“暗卫十九”的身份分隔开。 这样一来,他在主人眼里,将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商引羽没想乔北寄已经思考起了“我是谁”的哲学问题,他直接道: “来年六月初考武举,北寄就用这个身份报名参考,以你的武艺,必然能得武科状元。” 乔北寄茫然眨眼,他为何要参加武举考试? 是陛下想办什么事,需要让他配合吗? 听主人命令行事,是暗卫最基本的准则,乔北寄也不敢多加揣测圣意,额首应道:“属下全听主人吩咐。” “真乖。”商引羽已经计划好,不管北寄能考个怎样的成绩,武举后,他都将北寄送去军中,再从火器营拨一部分人过去。 早一年时间让北寄熟悉军事,金国发动战争时,大夏就多一分准备。 来年六月武举,满打满算十九能留在他身边的日子也就八个月了。 希望这八月内,他能让十九皮肤饥渴症的情况有所改善。 “北寄。”商引羽又唤。 “请主人吩咐。” “今后要辛苦你一段时间,这几月甘露宫都由你值夜,孤分你龙塌。”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6章13,将十九按在雪地里欺负 /七果茶 冬月十二,大雪。 宜出行、捕捉、祭祀、订盟、求嗣…… 皇帝和朝臣们在冬狩前一日,就在围场附近的行宫入住。 商引羽随着外边宫人准备的动静早早醒来。 今年皇城已经下了两场雪,廊檐上挂起了冰锥。 皇帝榻上是不会冷的,屋内地龙烧着,榻上暗卫统领抱着,抱得久了,还能出一身热汗。 不过今日榻上没有暗卫统领,整个寝宫的温度似乎也随之降低了许多。 被窝里没有十九,商引羽醒来就没了睡意,让安德忠带宫人进了伺候洗漱。 十九被他安排入了御林军,昨日带着几名暗卫和一队御林军,先行去了冬狩围场准备。 商引羽在心中算着时间,皇帝日出前要到围场亨煮汤饭,等着各军将猎物驱赶到围场中心区域,然后就是猎杀野兽…… 围场太大,除非十九主动来找他,不然他得在庆功宴上才能见着十九。 “喵,喵~” 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猫叫,商引羽边用毛巾擦手,边转头看去。 窗户上映着一个硕大猫脑袋倒影,窗棂被拍得作响,只拍三下就停下继续喵喵叫。 “孤的二十又来轮值了。”商引羽笑道。 第一批暗卫代号只到十九,第二批又是从二十一开始。 大猫天天飞檐走壁往他宫里钻,还刚好卡着暗卫换班的点,商引羽就随口叫上了“二十”。 听着陛下声音里的笑意,安德忠心领神会,走到窗前,将窗打开。 一只白色长毛大猫就一跃窜了进来。 大猫跑到商引羽脚边,边围着商引羽打转,边小声喵喵叫着。 皇帝身边的宫人们,这些月来也见惯了这大猫。 知道这大猫虽个头大、长得威严,但性格极为温顺,不挠人不抓人,叫声跟小奶猫一样甜,早没了最初的紧张防备。 如果这猫在皇上不在的时候来了,他们还会喂它一些随身带着的小点心,倒也相处的不错。 商引羽洗漱完换好了衣服,俯身一把将大猫抱起来,问安德忠道:“这猫被孤带到行宫,你可知会了寿安宫。” “陛下放心,出宫前老奴亲自去寿安宫说过了。” 天将明未明,皇帝冬狩的队伍从行宫出发。 无数人汇入队列,文臣、将帅、宫人,还有从全国各地调来精通骑射的官兵、随行的商贾、周边的百姓、和他国使者…… 虽然极力减少随行人员,依旧有近十万人的队伍,浩浩汤汤前往圈围起来的狩猎场地。 商引羽坐在龙辇里,大猫翻躺在他腿上,被他揉按得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十九被他揉按的时候,总是隐忍地受着,很少会出声。 只有他把十九弄疼了,到了十九难以承受的临界线,十九才会从喉咙里泄出几声低哼。 商引羽还记得曾经甘露十年的秋狝,行围前,他在甘露殿要了十九一夜。 要得狠了,十九从榻上起来时,几乎站立不稳。 十九还需要以御前侍卫的身份跟他去围场,就要像其他侍卫一样,要穿着甲衣,要骑马。 商引羽以为十九会向他撒个娇、讨个旨意来龙辇上服侍。 但十九没有,他就那样骑着乌云踏雪守在他的车辇旁,商引羽一掀开右侧的帘子就能看到身穿御林军戎服坐在大黑马上的十九。 御辇的窗帘一直未放下,护卫在他右前方的十九腰杆笔直地骑着马,就是不往他这看一眼。 最后还是商引羽让安德忠去将十九请了进来,他沉着脸,让十九去了甲衣躺他身边,一路上没再跟十九说一句话。 十九躺得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就算是这样,他在猎场中遇到刺客时,十九依旧是第一个冲上去,他跌下马时,也是十九飞身而来,用身体护着他。 商引羽闭了下眼,再次睁开,伸手撩起窗帘看向外边,记忆中的位置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回他把十九早早派去了围场,因为无论十九是骑马守在御辇旁,还是在御辇里陪着他,都会让他想起曾经,他怕自己难受 分卷阅读20 。 不过,他还是疏漏了,十九不在,他一人坐在空阔的御辇,那些回忆依旧无法避免的涌了上来。 好在,也没那么难受。 “孤以前待十九不好,往后不会了,孤和十九做一世君臣。” “喵呼。” “二十是在赞同孤吗?”商引羽挠了挠大猫的下巴。 “呼。”大猫两爪合拢,抱住商引羽的手。 日出前,皇帝和朝臣们到达围场。 商引羽下车,黄色帐幕围出的平坦空地上已经摆好了蒸煮工具和食材。 当然不可能真的让皇帝煮饭,商引羽走过去,将宫人奉上的米倒入指定的锅内,这道流程就算完,剩下的就交给御厨们了。 汤饭肉食煮好,商引羽将饭食赏赐给朝臣们。 “既然是围猎,按规矩得有个彩头。” 商引羽跟数十个三品以上的朝臣围坐在最大毡帐用膳,撤下吃食后,商引羽喝了口热茶,按照记忆中的说辞道: “距孤登基起,已经开了十年武举,却没出哪怕一个可以替孤平了金国的将军,这次谁能得头筹,孤就赐其一套明光铠。” 曾经甘露十年的围猎出了刺客,天子震怒,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行错一步丢了脑袋。 庆功宴成了问罪宴,商引羽回去后才发现准备的甲胄根本没赐出去。猎物也没统计,根本无从得知谁是头筹,明光铠的事自然也不了了之。 这一回,总能把这套明光铠赐出去了。 正事交代完,商引羽带着大猫在帐幕范围内溜达。 围城内群马奔跑的蹄声不断,其中还伴随着兽吼和鸟鸣,这是各军在把野兽往逐渐中心驱赶。 等待驱赶到指定位置还需要一段时间,朝臣们在各自毡帐中围着火炉对带来的家中子弟训话。 受了皇帝让女子入学,允许女子参加科举的影响,这次围猎的朝臣家眷中多了不少戎装的女子。 守在毡帐外的家仆来报陛下往这边过来了。 几个缩在火炉边的朝臣忙起身,心里想带着自家女儿、孙女去陛下跟前混个脸熟,刚一拨开毡帐帘子,就看见皇上身边那一米多长的大猫。 朝臣们极为默契收回了踏出的脚,只敢远远行个礼,忙就放下帘子,抱上弓箭缩回了火炉边。 商引羽和二十,一人一猫在雪地里散着步,身旁清静得很。 直到兽吼与马蹄声渐渐近了,站在帷幕前能看到大批野兽被驱赶到了指定区域。 商引羽进毡帐,将大猫交给安德忠,被服侍换上明黄戎装。 他的坐骑——照夜玉狮子,正在毡帐外踏着地,嘶嘶地鸣叫着, 商引羽翻身骑上照夜玉狮子,带着其余身着戎装的朝臣和扈从,策马进入合围圈。 拉弓搭箭,一箭离弦,钉透野兽的脖颈。 商引羽只是来作秀的,他对自己出的彩头没一点想法,在朝臣面前秀了下精进许多的箭术,就把朝臣们都打发走,自己带着队侍卫在围猎场中划水。 年年围猎,商引羽早对猎野兽没兴趣,这次冬狩除了作秀,就是把大夏的各军都拉出来溜溜,也算一次军事演习。 商引羽边策马逛着围场,边关注着那些或驱赶野兽,或拉弓搭箭的军士。 他固有印象中的大夏军,还是是五年后乔北寄练出来的那些,他需要更多地了解现在大夏各军的实力情况。 正想着,商引羽就听到一声“陛下小心”的惊呼。 他若有所感地一侧头,就见一头体型极大的灰熊冲出了合围圈,朝他这边冲来。 草!什么鬼运气?! 上一次秋狝遇上刺客,这次他刻意改成冬狩,那批刺客相关联的势力也被他暗中除了,居然还能碰上这种情况?! 再开弓搭箭已经来不及,商引羽本能地探手入怀。 商引羽还未将怀里的火.枪抽出,余光就瞥见两根羽箭从另一侧射来,一箭直入灰熊左眼,一箭钉入灰熊的脖颈。 随后是一道穿着黑红双色禁卫服的身影,那人飞身而来,踩着灰熊头顶落下,轻得像一片落叶。身形一转间,又如同解开皮革包裹的利刃,锋刃展露。 反手,弯刀割喉,灰熊的吼声戛然而止,血气从刀尖散了开来。 十九…… 商引羽松开握住火.枪的手。 乔北寄快速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低头转身,快步行到皇上马前单膝跪下,“属下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商引羽垂眸看着跪在他马前的人,十九离他很近,近到他仿佛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血气,带着兵戈的寒意。 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心跳加速,兴奋得想将面前人按在雪地里欺负。 商引羽忽地想起今日的万年历描述。 宜订盟、求嗣。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7章14,孤想当昏君 一场猎杀结束得太快,灰熊倒地,禁卫将商引羽护住,原本灰熊冲出的缺口立刻被补上。 周围嘈杂声一片,商引羽眼里只有跪在他前方一身甲衣戎装的乔北寄。 他就是很喜欢这样的十九,飞身从房梁落下他喜欢,策马拉弓他喜欢,弯刀割喉他也喜欢。 这是他的十九,也是他的北寄,能帮他解决掉一切危险,会不惜性命护着他,只要对方在他身边,再没任何能威胁到他。 他的北寄应该做将军,为他守卫边疆,为他征战沙场。 可他看着乔北寄飞身而来,轻易解决了一头成年灰熊,又在他身前跪下。商引羽唯一升起的念头就是将人抱住,抱在怀里亲,抱在怀里幸。 商引羽下马,走到乔北寄身前,伸手将人扶起。 十九穿着戎服,手臂上有着金属护甲,碰上去很凉。 但商引羽知道,只要脱去这一身甲衣,十九会在与他的接触下变得多滚烫。 能让人血脉喷张,能隔绝一切寒意,能让冰雪消融。 “北寄可有伤着?” 商引羽其实想说的是:一日未见,孤想你了,想抱你,想亲你,想欺负你。 “并未。”乔北寄还是那沉默寡言的模样,问什么就答什么,绝不会在多说点别的。 商引羽注视着面前人,注意到乔北寄眼角沾着一点红色,还有脸侧被胡乱抹过的血迹,于是掏出手帕,轻轻为乔北寄擦拭。 分卷阅读21 两人靠得有些近了,手帕上还有商引羽揣在怀里带着留下的体温,商引羽的呼吸洒在乔北寄脸侧,带起丝丝酥麻。 乔北寄低垂的的睫毛颤了颤,目光不自觉地跟着那按着明黄手帕的修长手指移动,“谢陛下。” “北寄啊。” 怎么办,孤想做昏君了。 “请陛下吩咐。”乔北寄恭敬道。 商引羽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乔北寄,十九总是这般顺从,仿佛他说什么,对方都会照做,哪怕是让他在这雪地中服侍。 商引羽紧了紧握着的手帕,最后将手帕交到乔北寄手里,道:“擦不干净,你去洗洗。” “是。” 乔北寄毫不犹豫地领命行礼,正要退下,就听皇帝补充道:“去孤毡帐内洗。” 乔北寄微愣了下,才应道:“是。” “洗完在毡帐内等孤。”商引羽绷着脸道。 孤不要名将了! 孤只要选个守成的将军,五年内能守住玉门关就行。五年后更先进的火器研发出来,在武器水平的绝对压制下,金国变成历史只是时间问题。 孤要当昏君,每天要十九,孤先爽了再跟十九商量以后的频率。 乔北寄并未有疑,只道:“遵命。” 皇帝身边的小将一走,禁卫统领和几个负责的将军就来请罪了。 围猎还能让猎物跑出来,是不是在战场上,也能让敌军把战阵撕开口子? 围猎本就是有让皇上检阅军事力量的意思,有了这么一出,前面办的再好也没用了。 禁卫统领真没想到会出这种纰漏, 上月在皇宫,他让大猫窜皇帝书房去了,这次又让灰熊冲向了皇帝,简直要完。 他肯定不能问陛下您怎么那么招野兽,大猫怎么只爱往您房里窜,灰熊怎么就朝您冲,只能把后续处理好,乖乖等着皇上降罪。 商引羽心里本急着想要十九,这时候被人围着一跪,再被寒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些了。 再看面前跪着的人。 一群蠢货,孤指望你们,还不如指望火器营把坦克炮弄出来。 …… 商引羽虽说在对十九的问题上想做昏君,但不可能真的万事不管了,该罚的罚,该问责的问责。 朝臣们听说皇上遇袭,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皇帝还没皇子!先皇的皇子们除了当今圣上,其他都死的死残的残,皇帝要是出事了大夏的乱套。 回来见陛下沉着张脸,训人依旧训得中期十足,众人才稍放下心。 商引羽见四周人多了起来,再一看天色,已是逐渐暗沉,就让禁卫副统领去通知撤围。 随着圣令下达,各军合围的队伍中打开一条缺口,幸存的野兽从缺口处逃生。 “安德忠,你带人去统计众人的猎获,今晚庆功宴上,按猎获成绩论功行赏。” 无人敢有异议,这种狩猎活动不是给族中小辈和历练,就是几个将领之间争雄,现在负责围猎的武将通通被罚,谁也不在意这次能不能得头筹了。 统计众人的猎获还需要一段时间,商引羽不想陪一些老头子烤火喝茶,起身往自己毡帐去了。 十九还在毡帐内等他,他、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十九。 他这么久没动十九,就是想做明君,想和十九做一世君臣,如果他要了十九,就做不成了,十九面上不表露,心里会怨恨他的。 心中犹豫挣扎,但他的毡帐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商引羽脚步顿了下,没让人跟着服侍,独自走进毡帐。 一入内就见到乔北寄坐在一侧的桌案后,桌上还蹲着大猫二十,一人一猫正对视着。 乔北寄身上的甲衣已经卸的,披着件黑色的斗篷,应该是安德忠安排的。 他一入内,一人一猫都看了过来。 “喵。” 乔北寄连忙起身接见,“主人。” 商引羽没给免礼,他走到乔北寄身前看他。 对方的斗篷下只有白色的里衣,发丝也散着,显然是沐浴过了。毡帐内还熏着香,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助兴作用。 你看,十九都洗干净在你毡帐里等你了,不幸似乎对不起下属的精心安排。 商引羽打定主意,俯身把单膝跪下的乔北寄捞起来,抱着往屏风后走。 商引羽虽不是什么能以一敌十的武者,但天天习武,身体和力量上绝对是过得去的,抱起一个成年男子毫不吃力。 怀里的身躯在瞬间僵直,却没有挣脱,反而往他身上靠了些。 商引羽的心情被十九着一个小动作弄得愉悦,更想当昏君了。 他将人放到里边的塌上,榻上都是纯白的兽皮毛毯,身披黑斗篷的十九落上去,真像躺着雪地里一般。 屏风后一个猫头探了出来,商引羽没心思管猫,直接覆了上去。 手探入十九斗篷里,下面确实只有件不算厚实的里衣,但十九的身体很热,能暖和。 商引羽对上十九那双茫然无措的眸子,凑近道:“十九,孤昨日今日都未碰你,你想吗?” “想。”十九的呼吸节奏有些乱了。 “好十九,孤都给你。”商引羽轻啃了下十九的脸,彻底将十九拉开。 注意到十九的不安,商引羽还安抚着道:“别怕,这和以往是一样的,就是换了个地点。” “嗯……”十九低低应了声,有些无措地眨了下眼,手下意识抓住了身子下的兽皮毯。 这种情况他应该是熟悉的。 以往在甘露宫,主人也会这般,拥抱碰触他。 他常会有对主人不敬的反应,主人从不怪罪他,只会安排他去偏殿沐浴,之后主人也会去九龙池沐浴。 主人允许他沐浴回来后继续在龙塌休息,和主人盖着不同的被子,躺在同一个榻上。 现在,明明也是熟悉的拥抱碰触,十九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紧张。 或许……这次有些不同,就像偶尔睡梦中的主人会钻入他的锦被内,抱着他行一些更加亲近之事,会模糊唤着“北寄”或“十九”。 这是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的,哪怕是主人,十九也不敢提, 分卷阅读22 只能悄悄藏在心里,每每经历都如同参与一次极为隐秘的行动。 以往商引羽就算心里痒痒也只是捏一捏,这次他直接上了嘴。 十九显然从未被这般对待过,身体紧绷地躲避了下,但还没等商引羽动手将人按住,十九又乖乖将自己送了回来。 如果不是商引羽嘴里不得闲,都想赞一句“乖十九”了。 安德忠进毡帐就听到了声响,皇上让暗十九入毡帐清洗,他就知道了陛下的打算,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帖。 但庆功宴就要开始了啊。 安德忠不敢打扰陛下的兴致,只能急得在屏风后转圈。 那么大一个人影在屏风后打转,商引羽想不注意都难。更何况对方一进毡帐十九就没了声,他怎么弄,十九都死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商引羽早熟悉了十九这毛病,也不逼他,把十九收拾好,再拉过兽皮毯给他盖身上。 缓了好一会才平复身体的反应,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脸颊,道:“等孤回来继续。” 十九半截脸被纯白的兽皮毯盖住,眼尾还泛着红,闻言安静点头。 像只被欺负后还乖乖收敛爪牙的大型兽,内心怎么想的难说,外表着实乖顺得很。 孤这般欺负人,实在坏透了。 商引羽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这十九纯得出奇,不过待他教导一段时间,就该会把他的指尖含着小心亲了。 纯也有纯的滋味,那因他的动作而怔愣慌乱的神情变化就格外有趣。 当昏君真好。 商引羽整了整衣服出去,看到焦急中的安德忠,道:“走吧。” “是。”安德忠跟商引羽走了几步,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又扭头看向屏风。 商引羽问:“怎么了?” “陛下,这次围猎的头筹是……禁卫军乔北寄。”安德忠道。 商引羽怔了下,下意识问:“他猎了什么?” 紧接着商引羽就反应过来,是那头灰熊。 围场的箭矢都是统一分配的,上面有着各自主人的标记,那头灰熊是被十九杀死的,身上也有“乔北寄”的箭矢,自然是算在他名下。 那么多文臣武将,还有全国各军调来的擅射者,都干什么去了! 就不能争点气吗?这么多人,一头大点的野兽都猎不到?! 他才刚想做个昏君,把十九藏起来欺负,不让他做将军也不让他去打金国,十九就凭着那两箭自己飞了出去。 早知如此,孤就不划水了,自己拿个头筹,也比把十九曝光在众人面前强。 商引羽深吸了口气,平复住情绪,往桌案后一坐,对安德忠吩咐道:“把他的戎服找来给他穿上。” “是。” 商引羽给自己倒了杯茶,早冷透了,也没了喝的心思,坐着等了会,乔北寄就跟安德忠出来了。 “陛下。”乔北寄恭敬道。 商引羽注意到十九看到他后明显有些不自在,这和以往被抱过碰过后的神态不同,虽然他嘴里说着和从前一样,但十九不可能就傻乎乎信了。 商引羽只觉要完,强笑道: “走吧,北寄可是今年冬狩的头筹,孤该好好奖赏你。”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8章15, 孤不会再欺辱你 商引羽带乔北寄走入办庆功宴的毡帐,众人跪伏,商引羽走向主位。 乔北寄习惯性地跟在皇上身后走,被安德忠拉了下,安德忠伸手示意了下左侧下首一个无人的桌案。 乔北寄看了眼皇帝的背影,面上表情未变,低声对安德忠道了声谢,走向一侧桌案,跟着众人一同向皇上行礼。 商引羽落座,看了眼跪得离他大半个毡帐远的乔北寄,沉默了一瞬。 北寄从没离跪他这么远过,暗卫与主人是很亲近的,能在他三丈内汇报,十九在他心中还是和他格外亲密的关系,自然离得更近。 再之后入了军中,在玉门关没有比乔北寄官职更高的将领,灭了金国回京后,更没人能与镇国将军争锋。 不管是早朝还是宴会,众多臣子中,乔北寄永远是离他最近的那个。 现在,北寄还只是个侍卫队长,孤也知道北寄是不想被他幸的。他离孤那么远,孤好像要碰不到他了。 “平身。”商引羽道。 “谢皇上。” 又敏锐的朝臣们已经察觉皇上似乎很是不悦,毕竟围猎中出了这么大差错,搁谁谁不痛快。 众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谁也不敢在这情况下给自己加戏,免得不痛快的陛下让他们也不痛快。 商引羽按照流程把这次围猎的前几名都赏了一遍。 武将们其实没他想的那么无用,猎到豺狼虎豹等大型猛兽的不少,乔北寄能的头筹,主要是因为有救驾之功。 明白缘由,商引羽并没有对各军将领的印象分回升多少,尤其是对当时守着他身边的禁卫军统领,那是一万个看不顺眼。 如果对方反应快些,早点带人把那灰熊结果了,哪还有北寄来护驾的事,也就没人知道乔北寄的存在。 他现在也不用对一众朝臣介绍:“这位是本次冬狩的头筹,禁卫军乔北寄,也是乔老将军的亲传弟子。” 朝臣们露出或恍然或追忆的神情,乔老将军亡故多年,其家中又人丁单薄,乔家已经从朝臣圈子中消失很久了。 有人恭贺乔小将得了头筹,有人恭贺皇上得此良将,庆功宴的气氛也逐渐起来。 围猎第三名的武者主动请命为陛下献一场剑舞,第二是个正四品的将军,当即表示自己能吹箫伴奏。 乔北寄觉得自己也该跟他们一起给陛下献点什么,还未想好献什么,皇上已经点头准了,乔北寄只能想看两人的表演。 那将军向乐者借了萧,安德忠亲手为舞剑的武者捧上剑。 那剑看上去装饰极为华美,剑身带着寒光,似乎极为锋利,其实是一把变戏法用的伸缩剑,还是商引羽交代人改造过的。 他惜命得很,就算毡帐内有侍卫守着,他也不可能让别人拿把真剑在他面前晃。 商引羽又想到了 分卷阅读23 乔北寄,对于这次对方得了头筹的事,他说不上愉快,但也算不上恼怒。 他一开始对十九的安排,只是让对方借武举出现在众人视野,再顺水推舟将其安排进军中。 现在十九比他安排中的更早扬名,离武举还有大半年,朝中重臣们已经知晓了乔北寄这个名字。 这样的结果挺不错的,他高兴不起来只是因为按这个走下去,他和十九绝不可能有君臣外的关系了。 他还没同十九好过。 他如果说出“北寄,孤要你,你来给孤侍寝”的话,乔北寄肯定不会拒绝他。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他会忍到天下太平,忍到他成为镇国将军,孤就又得驾崩了。 也是上一次死得毫无痛苦,连窒息挣扎都没感觉到,仿佛眼一闭一睁,就到了海棠汤里。 商引羽并没有死过一次真实感。 如果让他有那么几分痛苦的记忆,商引羽怎么也不会再招惹乔北寄。 别说再亲近十九,惊怒交加之下,他指不定会在海棠汤就把十九拉下水同归于尽,就算之后反应过来是重生,他也不会让十九好过。 回忆起曾经被乔北寄按在龙塌上的场景,商引羽到底还是怕的,他从没见过乔北寄那般孤注一掷的眼神,疯狂而绝决。 好险他还没彻底要了十九,一切还有改变的机会。 商引羽暗自庆幸,端起桌案上的酒杯,偶然抬眸一瞥,就见好几个朝臣围在乔北寄身边。 而乔北寄在他们的簇拥下,似乎难以推拒,端酒一拱手,仰头就尽数饮下。 嘶,蠢货!你能喝酒吗?就敢这么灌! 看那流畅的动作,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杯了,商引羽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乔北寄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立即转头看了过来,那双眼里一片清明。 是了,十九能用内力逼散酒力,根本用不着他担心。 嘭—— 商引羽重重放下酒杯,场中瞬间寂静,奏乐的舞剑的全停了下来,扑腾跪下。 “这酒太淡,孤不喜,安德忠给孤换杯烈酒来。”商引羽交代完,才看向地上跪伏的人,道:“舞得挺好,你们继续。” 乐音颤巍巍地响起,相熟的朝臣们暗中交换了下视线。 陛下似乎不想看到他们与乔老将军的弟子太过密切,陛下不喜这位禁卫军小将? 众人心中有了判断,不着痕迹地远离了乔北寄身边。 乔北寄只是看自己手中的酒杯,他觉得,陛下不希望他喝酒。 暗卫时不能沾酒的,虽然他现在是以禁卫军乔北寄的身份出现,他也不该喝酒,回去后他得跟陛下请罚才行。 · 宴会散场,商引羽披上安德忠捧来的斗篷,往皇帝的毡帐走去。 外间已经下起了学,安德忠为皇帝撑着伞,只跟到毡帐外。 他今天刚打扰了一次皇上的临幸,此时万万不敢再入内。 商引羽没注意安德忠的离开,没脱披着的狐裘,转入屏风后,直接在榻上落座。 这才冬月,即使是厚实的狐裘,毡帐内也烧着炭火,屋内依旧冷的很。 曾经在玉门关,也是大雪纷飞,将军帐内连炭都没有,他解去乔北寄的甲衣,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外边北风呼啸,将军帐内,他和乔北寄都是呼吸滚烫,折腾出一身热汗,半点都不觉得天寒。 想到曾经乔北寄的顺服模样,再看这空荡荡的毡帐,商引羽心情极差。 “这毡帐里怎么这么寒凉?” 他以为安德忠是跟着的,说完感觉不对,一抬头发现面前只有恭敬垂首的乔北寄。 商引羽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主人觉得冷了?”乔北寄担忧问。 “嗯……”商引羽微蹙起眉。 乔北寄怎么跟着,禁卫不是有自己的住处吗?哦,孤好像说过回来继续什么的,那是过去式了,不用当真。 这该怎么跟乔北寄解释,说孤想明白了,还是小命重要,不继续了? 商引羽一迟疑,乔北寄就在他身前跪下服侍。 商引羽:“?!!” 等等,孤没准备要你,你冷静点! 乔北寄轻轻拉过皇帝搭在膝上的手,将皇帝的手贴着自己捂进怀里。 商引羽呼吸一窒。 “主人,暖些了吗?”乔北寄边问着,边去拉商引羽的另一只手。 暖,很暖,从冬日入了盛夏,体内血液沸腾得几乎要烧起来。 商引羽勉强从自己烧成浆糊的脑子里挤出一点清明,忍着火气,沉声问乔北寄:“这谁教你的?” 孤可不记得自己教过你这个。 “属下曾出任务,见苏尚书让侍女如此暖手。” 苏尚书? 户部尚书苏昌平? 敢污孤暗卫的眼,教坏孤的十九,你完了! 乔北寄见商引羽脸色不渝,心中一慌,捂住皇帝的手也松了,无措道:“属下是不是做错了?” 商引羽把十九拉上来,沉着脸把乔北寄衣服合好。 这还解不了他心中的气恼,商引羽干脆倾身抱住人,用自己身上的斗篷将十九一起裹住。 “这样的冬夜,你这般给孤暖手,你自己得多冷。” “属下是武者,不冷的。”乔北寄听着耳边皇帝的心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商引羽轻叹了口气,道:“北寄,洗漱吧,今夜歇孤这,和以往一样。” 和以往一样给十九治病,不会有别的。 “是。” 围猎场不是皇宫,皇帝的毡帐里也没有多的锦被。 乔北寄洗漱完后先在榻上躺着,等皇上过来了,他再往后挪一挪,把他躺暖的位置给陛下。 商引羽躺下,看着近在咫尺面上泛红的乔北寄,才想起这应该是他重生后,第一次与十九睡一个被窝。 以往在甘露殿里,他碰完十九,两人再洗一次澡,就各盖各的被子睡。 从不会离这么近,又什么都不用做地安静躺着。 “北寄,天冷,孤抱着你睡吧。” “嗯。”乔北 分卷阅读24 寄往前挪了挪,在不压迫着皇上任何部位的情况下钻进陛下怀中。 商引羽随之搂住怀里人,将脸埋进乔北寄肩头,问:“十九今日快活吗?” 你喜欢被众人瞩目吗?喜欢和朝臣们相处吗? “属下很快活。”主人那般亲近他,他从未如此快活过。 商引羽蹭了下乔北寄的脸,乔北寄大着胆子问:“主人快活吗?” “快活的,能策马涉猎,能听乐舞,很快活。” 商引羽口中回着,内心想的却全然相反。 快活个猫猫球,要当明君,不能同十九好,孤什么快乐都没了! “主人,属下会吹箫也会舞剑,主人如果喜欢,属下随时能为主人吹箫舞剑。” 乔北寄轻轻在他耳边吐字,商引羽只觉自己要烧了起来。 商引羽印象中最后一次感知到那温度,还是在一次庆功宴上,为镇国将军灭了金国班师回朝而举办的庆功宴。 乔北寄那时已经和他彻底对立,入宫赴宴时,乔北寄额头上还带着伤,那还是他前一天砸的。 宴会后,他与乔北寄重新商讨封赏,乔北寄依旧只要他的禁卫军权。 他被气急了,冷笑道:“将军想管孤的宫廷,这好说,将军把孤服侍舒服了,自然什么都有。” 乔北寄沉默了会,走到他身前跪下。 商引羽怎么可能这样让他碰,他让守着的暗卫封了乔北寄的内力,让他吃了提不上力气的药。 如果不是被乔北寄那双墨黑的眸子看得烦乱不已,他还要乔北寄把下巴卸了! 那夜的相处并不算好,商引羽是有着把乔北寄搞死的心。 可商引羽现在回忆起来,却只记得乔北寄的温度,只记得在天色渐明时,他缓了好一会想跟乔北寄说禁军军权交接,一侧头,却见乔北寄面朝着他的方向,闭目睡着了。 商引羽闭了下眼,收起回忆,对十九道:“不,你不用为孤做哪些,我们日后都像现在这样,不做别的。” 你不用忍辱负重,孤也不欺负你,只做一世君臣。 “嗯。”乔北寄应着,大着胆子问:“主人,是一直这样吗?” 商引羽明白,他今天欺负十九的行为,让十九担心了,十九在向确定他的保证还做不做数。 商引羽当了十多年的帝王,早已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只能再次保证:“一直这样。” 孤不会再欺辱你。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9章16,孤最后再抱你一次 冬狩后,商引羽又回到了天天早朝的皇帝生活。 他把每日武课的时间延长,他带乔北寄练习火器营新出的武器,让对方和他一起上兵法课,还有触碰治疗的内容也不能少。 商引羽自认为史书上那些君臣佳话里的君王,也没几个能有他这样的诚意。 连伺候他的安德忠都几次劝说他保重龙体,莫要在乔北寄身上消耗太多精力,之后还会说一些龙种皇嗣之类的话。 而乔北寄则很少再出任务,每日跟着皇上。 他察觉到陛下在培养他,或许陛下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他需要做好准备,绝不能让陛下失望。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个月,乔北寄才迟钝的感觉不对。 陛下依旧对他很好,会和他一起上武课,会抱他碰他。但,陛下再没用嘴含过他 ??,就算有所碰触,也只是从他皮肤上擦过,不带丝毫流恋。 乔北寄隐隐感知,是因为这个很重要的任务,陛下才不再那样对他。 冬狩之后,乔北寄时常会梦到陛下,梦中的陛下会在各种场景中触碰他,触碰他的许多地方。 乔北寄不知道自己梦到陛下的缘由,每每梦醒,他身体的反应都让他羞愧,他大概是病了。 他不排斥找太医看病,不想自己的异处被陛下外的人看到,不愿被其他人知道他的异于常人。 他这样的身子,恐怕只有主人才不会觉得他是异类。 乔北寄想,等陛下要给他的任务结束,他就将自己的病告诉主人,主人肯定知道治疗方法。 · 两人各怀想法,很快就到了新一年的武举。 武举前,商引羽微服出宫,带乔北寄去了一处新购置的宅子。 这处宅子是他前些天让乔北寄去购置的,房契上写的也是对方的名字,宅子不算大,往院内一站,就能将格局尽收眼底。 “北寄,你先住这,今日后就不用去禁卫军当值了,暗卫那边也暂时放下,专心准备武举。” 曾经,商引羽也送过乔北寄一套宅子,那是他和乔北寄的关系是极好的,所以他送的是他登基后命人建造,用来给自己当退路的宅院。 那个宅院里有直通甘露宫的地道,他常通过地道与乔北寄见面,宅院、甘露宫还有地道中的密室内,都有他和乔北寄亲密的回忆。 后来,乔北寄彻底与他对立,他在乔北寄回京前,让工匠封死了地道。 听到皇上的吩咐,乔北寄应道:“是。” 皇上不曾提前过任务,乔北寄就没问过任务具体是什么,只一切听陛下的吩咐。 具体的任务不能问,但方向还是需要知道的,乔北寄问:“主人,您希望我得武举状元吗?” 商引羽当然希望乔北寄能得状元,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的科举商引羽还能在殿试按自己的想法分前三甲,武举就没办法了,谁更出色一战便知。 商引羽也信任乔北寄的实力,只是不想对方有压力,便道:“你尽力而为就行,名次不重要。” 乔北寄在对待商引羽的吩咐上十分耿直,主人说尽力而为,那就得拼尽全力。 于是天玺十一年,所有与一名叫乔北寄的武者同过考场的考生,都直面了对人生的拷问:我是谁?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这么菜? 不等武举揭榜,对状元的人选,众人心中都有了数。 接下来几天,乔北寄都被众人围着,太和殿唱名,西长安门挂榜,陛下亲自给他赐盔甲。 在军部举办完“会试宴”,被授予官职,乔北寄一跃成了正三品的参将。 再之后,皇帝一封圣旨下来 分卷阅读25 ,今天武举的状元、榜眼、探花以及一众进士,全要去边关历练。 朝中众臣对这封圣旨并不意外,陛下冬狩回来后,就把不少京中武将派去了边关各地,显然是不积攒够让陛下满意的军功,就别想回来了。 乔北寄同样收到了去边关历练的圣旨。 边关,离陛下那么远…… 乔北寄的暗卫令牌还在,完全能直接入宫面见陛下。但不能白天去,他现在的身份是武状元乔北寄,有数不清的人正盯着他。 乔北寄等着天黑,等着夜深。 他知道陛下给他的任务正式开始了,他不确定自己要多久才能回来,至少……至少让他再见主人一面。 黄昏之时,乔北寄还在耐心等待着,就收到了一份珍宝阁少东家的拜帖。 珍宝阁是十多年前兴起的一家银楼,出售各种顶级的金银首饰器皿,其背后的主人来历神秘,从不露面,珍宝阁的店铺现在也已经遍布全国。 乔北寄也是当上皇帝的暗卫统领,才知道珍宝阁背后的东家是陛下,至于少东家……陛下没有培养继承人的想法,少东家自然也是陛下。 这份拜帖让他暂时打消入宫的念头,一直等到对方约见的时间。 院外传来敲门声,乔北寄不习惯被人伺候,整个宅子里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他听到声响,直接一闪身到门口,拉开门。 敲门者一身普通侍童打扮,乔北寄早在屋内就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是暗卫三十三。 乔北寄扫了他一眼就看向外边,门外停着辆极为气派的马车,另一位同样侍童打扮的暗卫拉开车帘门,马车内走出了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主人。 主人…… 乔北寄克制住想要行礼的习惯本能,引着陛下入内。 商引羽现在就是个纨绔公子的打扮,他跟着乔北寄进入屋内,不一会就有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从乔北寄宅院中走出,上了马车。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暗卫,乔北寄听着些许动静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主人的马车走了,那主人…… “主人今晚要歇在属下这吗?”乔北寄有些紧张地问。 商引羽不知道乔北寄哪里来的推测,答道:“待会会有人将我换回去。” “是。”乔北寄微垂下了眸。 “对了,你现在是参将,不要再叫我主人了,”商引羽环视着屋内,道:“私下也不要这么叫,得改口。 ???” 最好永远都不用叫了,今晚后,孤是陛下,你是将军。 乔北寄明白这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任务需求,但第一次被主人这么要求,他有种说不清的心慌,“是,陛……” 主人是以珍宝阁少东家的身份来的,似乎也不该叫陛下,乔北寄无措地看向商引羽。 商引羽看出乔北寄的无措,随口道:“暂时叫少爷吧。” 乔北寄低声唤了声:“少爷。” “嗯。” 商引羽在椅子上坐下,道:“很快兵部就会派人将你们送去边关,我也没什么能交代的,到了边关,你们就该知道该怎么做。” “这次离京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北寄有没有什么牵挂,大可告诉我,我替你办好。” 比如……那个冷宫的女子。 乔北寄还有些不太适应两人此时的身份,几个自称在脑中掠过,最后只是道:“并无牵挂。” 他心中念着的只有主人,主人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身边有着无数人伺候,哪里需要他再多说些什么。 商引羽:“?” 孤刻意跑一趟,是听你说这个的吗? “就没什么想要的?”商引羽问。 这次他什么招呼都没打,就把北寄给弄到边关去了,商引羽内心有些许过意不去,就像帮乔北寄做点什么,当做补偿,或者……为他效命的福利。 乔北寄沉默了会,低声道:“您能再抱我一次吗?” 这要求让商引羽微怔。 冬狩回来后,商引羽与乔北寄亲密接触的次数就在逐渐减少。 这次因为武举,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拥抱触碰北寄了,对方也从未提过什么,他就以为北寄的病已经大好。 商引羽思索了会,道:“去卧房,孤最后再抱你一次。?” 第二卷:皆是君恩 第10章17,孤和十九是互撸过的交情 /七果茶 现在是夏日,并不像冬日那般天寒,得去榻上盖着被子碰才能暖和,一入内室,商引羽就朝乔北寄伸手。 “来。” 乔北寄上前,轻轻贴上皇帝。 两人相贴,再自然不过地互相拥抱。 这一套安抚的程序,商引羽再熟悉不过,此时却有种要向曾经的过往告别的感觉。 最后一次拥抱了。 乔北寄也很珍惜这“最后一次”,他要去边关了,这是他回来前,最后一次能与陛下亲近的机会。 他好希望这次能久一些,他想记住主人的呼吸,主人的心跳,还有主人指尖的温度。 一想到要分隔万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商引羽就舍不得停下。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上身贴着他,其余却在渐渐远离,他熟悉这样的情况,他知道十九有了反应,他也不例外。 商引羽明白该停下了。 他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会,去洗个澡,他再说几句安抚十九的话,十九恭敬送他离开。 但这是最后一次啊,他哪里舍得就这样分开。 商引羽想再抱久一点,想要十九,想让十九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气息。 这样的想法经常出现,他到底只是个表面明君,内里早就黑透了。总会想欺辱十九,将十九弄得离不开他,祈求他的怜惜。 理智让商引羽没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他忍耐着,只悄悄再贴近些。 仅仅是这样的靠近,依旧将贴着他的十九吓得身体僵硬。 商引羽看向十九的脸,十九蹙着眉,方才还在难耐往他身上贴,现在已经变成瞪大眼睛,惊慌无措地看着他。 明明都怕成这样了,却不退开,还缩在孤怀里,不就是等着被孤占吗。 商引羽感觉掐灭脑子里过火的想法,抬手抚上十九的紧蹙的眉头。 对不起,十九, 分卷阅读26 孤又欺负你了。 商引羽心中愧疚,但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又不想轻易放开十九。 这次放开了,就是真的没法在碰了。 商引羽看着十九的眸子,问:“十九难受吗?” 乔北寄缩了缩,缓了缓心跳和呼吸,道:“陛、少爷抱属下,对属下好,属下不难受。” 十九疼了累了从不会跟他说,可孤怎么会看不出你的隐忍。 “你若舒服,又为何要远离孤?” 商引羽本就贴着十九,这会说话又靠近了些,与十九鼻尖相抵。 “十九,不得欺瞒孤。” 暗卫欺瞒主人,是大罪。 乔北寄脸一白,主人揽着他,他没法跪地请罪,只得在主人的注视下,将全部感受描述出来。 “舒服的,只是属下的……”乔北寄想起主人不喜欢他说那是异处,忙改了口,低声描述:“……” 商引羽听着,不吭声,却将十九往怀里又按了按,不给其脱身的机会。 “属下不敢脏了主人的身。” 乔北寄一慌,就顾不得主人交代过不得再唤“主人”,最熟悉的称呼直接脱口而出。 就算主人数次说那不是异处,乔北寄依旧觉得难堪。 兼具阴阳的躯体,主人碰他时也会刻意避开,他哪里敢让自己那些不堪贴着主人。 商引羽自己就叫了好些声“十九”,此时也顾不得纠正对方的称呼,他还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稍一引导,十九就把什么都跟他说了。 等商引羽再根据十九的描述,将那些陌生的词对应上具体之处,他几乎想打开十九好好看看。 十九真是太会勾他了。 他当然知道十九有反应,但那些词从十九口中吐出,就格外让人想欺负他。 商引羽收起思绪,边用十九习惯的方式安抚十九,边问:“十九,孤……可好?” 皇帝的手已经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了,乔北寄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指什么。 乔北寄慌张又无措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商引羽继续安抚,“孤给你弄弄,你就不会难受了。”孤帮你纾解。 “会脏了主人的手” “不脏的,这是孤的十九,不会脏。” 商引羽安静的等着,听见十九轻颤着垂下眸,低低“嗯”了声。 商引羽轻抚着十九,分散十九的注意力。 那是十九的一部分啊,重生后商引羽从未去接触过,可再次感觉到,依旧有着熟悉和亲近感。 他熟悉它,就如同他熟悉十九。 十九原本僵硬的躯体,商引羽能感觉到,在他开始动之后,就除他手中所触,十九其余的部分全没了力气。 “主人。”乔北寄颤声唤着。 “嗯?” “让属下为您服侍吧。” 离的那么近,乔北寄是知道主人也有着类似的反应的,既然他被主人碰的滋味那么美妙,那他是不是也能让主人舒服。 乔北寄学着商引羽,轻轻贴上,征询着主人的许可。 商引羽的心里倒抽了口凉气,努力绷着脸,低沉应了声:“嗯。” 这是你主动要求的,可不是孤逼迫你。 那是十九啊,商引羽在十九所有动作前就控制不住贴上去,他咬着十九的耳尖,道: “你随着孤,孤怎样,你就怎样。” “是。” …… 少年热情,一经点燃就不可收拾。 商引羽早忘了要会来换他离开的马车,一心只想抱着十九,消耗他重生后积攒大半年的火气。 屋内是主人和统领,宅子四处守着暗卫们也不敢打扰。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暗卫伪装驾着马车从巷子一头驶来,还不等其停下,守在院中的暗卫下达主人还在办事的暗号,那马车就缓缓经过,并不带停留。 这类暗号根据时间地点不同,传出去的或是鸟鸣或是虫叫,甚至于风吹树叶的声音。 这些商引羽是听不懂的,但作为暗卫统领的乔北寄听得再明白不过。 每每暗号声起,乔北寄就羞红了脸,恨不得钻到主人身子下,被主人全部遮住,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才好。 “怎么这么黏人。”商引羽轻笑着,用帕子擦了擦弄到十九身上的事物,问悄悄往他怀里缩的十九:“再来?” “好……”十九露在外的耳尖红得滴血。 商引羽想,今日后,孤和北寄就是互撸过的交情了,这是左右手的关系,绝对的好兄弟。 日后,就算乔北寄因其他原因和他生隙,也当会念着今日的情分。 还有,颤巍巍给他弄的十九真可爱。 · 中举的武者们在收到边关历练圣旨后,便与家人好友告别,他们将由兵部安排,前往大夏边关的各个城池。 大夏的帝王出皇城右门,亲自为他们送行。 商引羽立御辇前,看着身披甲衣的武者们朝他行礼上马。 北寄的坐骑是他赠的乌云踏雪,那马雄壮得很,比周围人的战马大上一圈,别的马都不敢靠近,以至于乔北寄身边空了一片不小的区域。 那大黑马看到了他,往他的方向伸了伸脖子,似是想来他这讨块点心,被乔北寄扯了下缰绳拉了住。 商引羽的视线与乔北寄的视线在空中相聚,商引羽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句“郑重”。 他经历过金国国破,知道乔北寄这一去要多长时间,如果他不去玉门关,这一别就是四年。 众武者跟随着兵部安排的队伍离开,乔北寄强行按捺住回头看陛下的冲动。 直到行得远了,兵部的官员活跃起下气氛,有武者谈论畅想未来,乔北寄才回头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陛下的御辇已经见不着了,只能看到模糊的城门口。 这是第一次,刚出任务,他就迫不及待想回到主人身边,想被主人拥住,听主人唤一声十九。 乌云踏雪还在为没吃到点心生气,“咈哧”地喷着气。乔北寄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一把糖豆喂它,乌云踏雪吃了糖豆,依旧不满地甩了下头。 这糖豆是在西市的摊铺上买的,乌云踏雪被宫里的点心养叼了嘴,依旧嫌弃起了外边的吃食。 乔北寄用手抚了抚乌云踏雪黑亮的鬃毛,心道,等任务结束,你就能吃宫里的点心了,我也能近身侍奉主人。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1章18,孤给十九写家书 《孤本渣攻[ 分卷阅读27 重生]》/七果茶 自从乔北寄去了边关,商引羽上武课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每日除了上朝看奏章就是边关送来的密折。 这些密折大多是他安排在乔北寄身边的暗卫们所送,记录乔北寄的每日生活,记录边关的建设和每一场战役。 商引羽看完密折,习惯性地铺好纸,提笔想给乔北寄写信。 笔提起了,却久久未曾落下。 他该……写些什么? 曾经,乔北寄去军中,商引羽也常会给他写信。 那时是不需要思考些什么的,心中有很多东西想跟对方分享,也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提笔就自然有文字浮现。 他说朝中烦人的臣子,说华清宫的海棠开了还是谢了,问边关的天气,问冷否热否,问吃食合不合口味,问风土人情……最后再道一声思念。 不管他写什么,乔北寄都会认认真真地回信,只是回的东西总会让商引羽觉得自己是在看军报,而非亲密人之间的书信。 商引羽如果问他吃好没?睡好没?乔北寄回的必然是整个军中的粮食物资如何,再回边关民众生活如何,比地方将官上的奏疏还要详细。 商引羽提着笔,他觉得自己不该写自己的生活琐事,乔北寄身边又有许多他安排的人,对方每日的所作所为早呈上了他的书桌,同样没必要再问对方一遍。 写什么呢? 商引羽想了许久,想到了乔北寄的皮肤饥渴症。 这是极为隐秘的身体状况,就算乔北寄身边都是他的人,也很难察觉乔北寄的病情如何。 笔尖落到纸上,商引羽缓缓书写着,他问乔北寄现在还会不会渴求拥抱触碰,问乔北寄的心理和生理情况。 写完信,商引羽熟稔的将信封好,交给候在一旁的暗卫,道:“将这信伪装成家书送过去,全程盯着,必须确保交到乔参将手中。” “是。” 乔北寄现在和暗卫之间几乎是没有联系的,商引羽也在利用这个机会,逐渐收回乔北寄在暗卫中的权力。 等乔北寄归来,他就是镇国大将军,与暗卫再无关联。 哦,还有件事没有解决。 那个被乔北寄照顾着的冷宫女子还在宫里。 孤收走了乔北寄暗卫职权,让成为大将军的乔北寄没法随意进出宫廷,但对方在意的女子又还在宫里,乔北寄气恼之下闯宫门怎么办。 商引羽一时有些为难,他想先去见见那个被乔北寄照顾的女人。 “摆驾寿安宫。”商引羽对大太监安德忠道。 “是。” 寿安宫也被称为冷宫,是太后和先皇的一众妃嫔寡居之所,里面住着的当然不止太后太妃,还有许多服侍的宫女女官。 重生前商引羽就将乔北寄和那个女子间的关系调查了一遍。 那女子是乔老将军的孙女,而乔北寄老将军带出来的弟子。 一个在内院,一个从小就跟着去前线,虽然不知两人平日里有多少交集,但商引羽完全能想出一出青梅竹马,山盟海誓。 老将军一生征战,死也是死在沙场上。 乔家本就人丁稀少,老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早逝,老将军一去,家里就只剩下几个老弱妇孺。 乔家大夫人是个病秧子,老将军去后就将女儿送入宫,托付给闺中时手帕之交的林贵妃,没多久也去了。 乔北寄就是在乔家孙女入宫后,来到正在招武者的太子东宫,被商引羽选中,当了侍卫。 “陛下,寿安宫到了。” 安德忠的声音传来,商引羽不再想,走下御辇,入寿安宫。 商引羽没让宫人跟着,独自去了太后的宫殿。 寿安宫不算空荡,就是伺候的人大多是先帝时期的老人,上了年纪,行走办事都带着慢悠悠的和缓感。 “喵,喵。”一只大猫从殿中窜出,堪堪在商引羽身前停下。 “二十。”商引羽唤了声。 “喵~”大猫愉悦地叫着,围着商引羽走了圈,在他身侧仰头蹭他的腿。 商引羽带着二十走入殿中,就碰上了被宫人扶着走出来的太后。 太后一身鲜艳华服,妆容亦极为明艳,若不是那与商引羽相似的眉眼中透着久居高位沉淀的威严,倒真像个未出阁的少女。 太后先是看了眼黏在商引羽腿边的白色大猫,再看向商引羽,道:“今日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皇上怎么有空来哀家这。” 商引羽觉得太后的反应挺奇怪,宫中多传他与太后不合,其实他跟太后也没什么仇,太后就是不喜先皇,连带着把他一起排斥。 商引羽又是个穿越者,虽然身体是幼儿,但早有了独立的人格,也不会缺个母爱就难受闹腾。 先皇活着时,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过着,商引羽偶尔被其他皇子抱团欺负了,也不会去向太后求助。 如果不是某些手段是冲着要他命去的,他甚至不会跟一群小孩子计较。 宫里的试探算计他全部受着,再靠自己全还回去。 众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先皇驾崩后,商引羽登基。 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和太后的关系缓和了些,说不上母慈子孝,一起坐着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怎么今天他一来,太后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孤今日来,是有件事需要拜托母后。” “有什么是陛下做不了,需要哀家出面的?”太后虽是跟商引羽说着话,视线却移向了围着商引羽打转、用尾巴扫着商引羽手的大猫。 商引羽以为太后觉得谈话时被宠物黏着很失礼,便看向脚边的大猫,道:“二十,坐下。” “喵。”大猫很配合地放下尾巴,蹲坐在商引羽脚边。 太后瞬间炸了,“千秋雪!来哀家这。” 大猫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商引羽,默默蹲着没动。 太后瞪向商引羽,“你要哀家做什么?” 商引羽看了太后和脚边的大猫,笑道:“林太妃身边有个姓乔的女官,母后能否帮孤问问,她是否有出宫的意图。” “就这事,陛下让安德忠来说声就行,何必亲自走一趟。” 太后说着,微一抬下巴,扶着她的宫女就上前,将商引羽脚边的大猫 分卷阅读28 抱起,半抱半扛着带到太后身边。 “喵~”大猫回头朝商引羽叫唤。 “陛下,哀家这猫儿叫千秋雪,可不是陛下的什么二十,丢了猫莫来哀家宫里。” 商引羽:“孤不养猫。”专撸别人养的。 · “乔参将!你家里给你寄信了。”负责派送信件物资的官兵进入军帐,将一封密封的信交给乔北寄。 他哪有什么家人? 乔北寄看向手中的信件。 还未看清信封上的字迹,乔北寄就先嗅到了熟悉的墨香——是陛下书房的那套五色墨。 乔北寄眼眸一亮,这必然是主人给他的进一步安排。 军帐中还有其余人,乔北寄没法拆信看,于是小心将其收入衣内。 一位和乔北寄同期的武进士刚写完一份军务报告,抬头见乔北寄小心收起书信,便笑道: “乔参将,家书来了不看,还这么小心收起,莫非……” 乔北寄心中一紧,厉目看向对面的武者,手指快而隐秘地从腰间口袋中取出三颗颗糖豆,刚好对应军帐中除他外的三人。 如果被对方看出了什么,必然会影响陛下交代的任务完成,他只能先灭口了。 “莫非……这是你夫人或情人写的相思书?” 武者朝乔北寄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2章19,孤去边关 /七果茶 乔北寄把一袋糖豆分给同帐的武者,才堵住他们的口,出军帐时,十九脸上的温度都没能降下了。 这可是陛下的信啊,陛下不仅是已过之君还是他的主人,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夫人,而情人…… 他服侍过陛下,但到底只是个暗卫……若将陛下当情人,会不会僭越了? 乔北寄回到自己的军帐,作为帝王亲封的参将,他一来玉门关就被各方的照拂,一个独立的毡帐只是这其中之一。 在桌案前坐下,乔北寄平复下杂乱的思绪,让自己进入汇报任务的状态。 他取出信,小心拆开。 入目的是主人熟悉的字迹。 主人问他是否会渴望被……拥抱碰触,是否有身体和思想上的反应。 这…… 乔北寄脸上刚下去的温度瞬间升了上来,甚至比被同僚调侃时还要来得滚烫。 怎么会不想呢,他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全是主人的音容相貌,还有主人那修长如玉的手…… 过了好一会,乔北寄才铺开信纸,准备起回信。 主人问他这些,或许是关心他的身体情况,或许是担心他的状态会影响到任务,他只要如实汇报就行。 如实写出自己对主人的那些不堪之想……主人看到后是狠狠惩罚他,还是将他调回,都不是他能干预的,一切全凭主人处置。 · 乔北寄与商引羽交流的信件并未加急,依旧伪装成家书,由暗卫暗中护送,经各个信差转手,在大半月后才辗转入宫,到了皇帝手里。 多亏商引羽曾下旨整修官道,不然月初将信寄出去,两三月都别想收到回信。 暗卫呈交了信,又奉上个小瓷瓶,这才行礼告退。 商引羽将批阅到一半的奏折放到一旁,先拆开信封。 这些日子他已经收到了一大盒暗卫们的密信,写的都是乔北寄的衣食住行,每天往宫里呈上一封。 有暗卫们看着,商引羽也不好奇乔北寄每日的生活,他寄过去的信里可以没问乔北寄衣食住行,只问他自身。 这回,北寄总不可能给他送上份军报了吧。 商引羽展开信。 好几张信纸,却只有顶部写着句“一切安好”,其余皆是空白。 这可不是乔北寄那事事详细的汇报风格。 商引羽看了眼字下那一大截空白,侧头看向方才暗卫离去时留下的小瓶子。 显然,乔北寄真正回给他的并不是这简单的四个字,还有别的内容因为过于隐秘,而必须用上暗卫间传递信息的隐形密信法。 商引羽有些好奇,北寄刚去边关不到一月,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值得对方用这种手法传给孤? 而且还不能让暗卫将其显色后呈交,必须孤亲自动手。 放下信纸,商引羽打开瓶盖,立即就有酒香逸散了出来。 商引羽将瓶中的液体倒于纸上,看着带着酒香的暗橙色液体晕染开,蓝紫色的字迹在纸上浮现。 商引羽浏览起来。 他不让乔北寄唤他主人,乔北寄记着,在信中称的是陛下。 “臣至玉门关已近半月,夜间常会梦见陛下,梦中陛下拥着臣,与臣行云雨……” 商引羽:??! 一开头就这么刺激的吗? 商引羽觉得自己很冤,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最多和北寄互相用手解决了几次。 奈何乔北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内心深处一直有被他幸的心理阴影,哪怕离了他身边,也会被那种充满折辱的梦缠身。 为了充分了解乔北寄的心理问题,商引羽继续看下去。 这份显色技术隐藏起来的书信就是乔北寄一贯的风格,每一个梦都写得十分详细。 可惜的是乔北寄只顾着描写动作和姿势,根本没写上自己的情绪,商引羽无法得知乔北寄沉浸在这样的梦里,是害怕绝望的多还是恼怒失控的多。 商引羽一页页看下去,他诧异于乔北寄知道的花样还挺多,虽然都是他曾经玩剩下的。 脑中不可避免地因为乔北寄的文字描述形成画面,商引羽也会生出反应,但只要想到乔北寄被这样的梦魇缠身,是有多无助绝望,他那些反应就尽数下去了,剩下了只有心疼和担忧。 担忧乔北寄的情况,也担忧自己日后能否活命。 梦魇这件事,必须帮乔北寄解决了,不然商引羽怕乔北寄会在睡梦中变态,回到皇城后分不清梦与现实,直接拔剑送他驾崩。 商引羽提笔给乔北寄回信,他写下自己平时是怎么拥抱触碰乔北寄的,每个动作每一步都写得清楚明白,就是为了让乔北寄分清楚他的梦和现实。 孤没有像你梦里欺负你,你记着,孤是这样这样在这样对你的。 商引羽写完,又让安德忠去拿了几盒安神助眠的香,跟着信件一起,被送去边关。 分卷阅读29 就这样,商引羽和乔北寄互相寄了好些封“家书”。 商引羽看到乔北寄写: “臣每日睡前瞻仰陛下的信,燃着陛下所赐之香,夜间再无所梦,常常是一觉到天明……” 商引羽满意了,他就像看到自己的病人渐渐康复,也看到悬在自己头顶的剑移开。 一切都在转好,唯一让商引羽为难的是,乔家那位孙小姐习惯了宫里的生活,每天喂猫遛狗、给狐狸梳毛、给黑白团子砍竹子……就是不愿意出宫。 商引羽倒是想把这些宠物跟那位乔姑娘一起打包送出宫,只是他前一日才跟太后委婉地提了下,第二日再去寿安宫,他就被关在外边。 商引羽也想过一份圣旨下去,直接把那乔家小姐弄出宫,就怕乔北寄回来,觉得他欺负了他青梅。 正好天气转冷,又是千秋节又是太后大寿,这个计划就暂且搁置。 两江巡抚连上了近十封奏折,询问能否回京为陛下祝寿,商引羽提笔就给拒绝了。 每年千秋节就你蹦的最欢,看孤的北寄,在边关多年任劳任怨,从不提要回京城。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的乔北寄,都从未提过回京。 每年千秋节,北寄或是送他塞北头狼的皮毛,或为他打下一座城池。 天玺十五年的千秋节,乔北寄带兵势如破竹,连破金国数城,将大夏的旗帜插在了金国王城。 乔北寄将整个金国送给了他。 想到重生前的往事,商引羽看着宫人给他穿上渐厚的衣裳,他最近总是容易回忆起过往,他可能有点儿想念乔北寄了。 就要入冬,皇城越来越冷,漠北必然更冷。北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外过冬,他能习惯边塞的寒风与大雪吗? 商引羽想去边关,想去看看他的北寄。 · 漠北,边关。 乔北寄骑着乌云踏雪,带着一队亲兵从关外回来,马背上还驮着条被一箭由眼入脑致死的巨狼。 这些天边塞的狼格外活跃,有不少商队受到了袭击,乔北寄就在空暇时间带着亲兵去猎了次狼。 天越来越冷,他猎到了头狼,这狼个头大,毛皮厚实,可以制成裘皮献给陛下。 已经一月多没收到主人的信了,不知是天寒阻碍了书信的寄送,还是主人太过忙碌,无暇给他写信。 天空昏沉,巨狼一身纯黑狼毛,毛色与大黑马极为相似,远远看去,竟像是一人骑着个狰狞无比的怪物。 还未到城门下,就有守卫远远喊话:“来者何人?” “玉门关副将,乔北寄。” 城上有人喊着是乔副将,有人过来核实身份,确认后城门很快打开。 这里原本是金国的城池,前些月金国进犯,乔北寄带兵与其战了数天,最后乘胜追击拿下金国一座城池,乔北寄也从三品的参将,升为从二品的副将。 乔北寄刚带亲兵入城,就有见平日里相熟的同僚骑着马,神色匆匆朝他而来。 “乔副将!京城来人了,指名要见你,你快随我回营里。” 乔北寄将马上的头狼交给亲兵去处理,让乌云踏雪跟上那同僚,问道:“这时候怎会有京中来人,是哪位大人?” “具体是谁我也说不清,但那架势大得很,连贺将军都行了跪礼。” 贺将军是从一品的边疆将军,被外派前,还是皇宫曾经的禁卫军统领,这朝中能让他跪迎的将军可不多。 乔北寄被引着入了临时的军官集会的府邸,又被府门处守着的人,引着去了接待贵客的宅院。 远远就看见贺将军如同守门侍卫一般立在宅院外,他还感觉到了几道熟悉的气息,都是暗卫。 乔北寄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却因为那猜想太过让人难以置信而不敢想下去。 “贺将军。”乔北寄行礼道。 贺将军可不敢让他在这继续耽搁,忙侧身让人进去,“快去,主子在等你呢。” 还有谁能被曾经的禁卫统领称一声主子,乔北寄感觉脑中有惊雷炸开。 他匆匆道了声谢,快步入内。 入宅院,入主屋,屋里立着的都是甘露殿的宫人。 一身常服的安德忠对乔北寄微微额首,引着他去了内室。 “陛下,乔副将到了。” 乔北寄看着披着白色狐裘的熟悉身影,他一步步上前,单膝跪下。 “主人。”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3章20,孤与将军解战袍 /七果茶 时隔半年,商引羽能明显感觉到乔北寄的变化。 当初的十九是一把隐在暗中的利刃,气息隐于无形,而现在的乔北寄,是沙场上的兵戈,即使封剑入鞘也掩不了那杀伐之气。 “是个将军了。”商引羽起身将乔北寄扶起。 “都是陛下提携。”乔北寄的视线落在皇帝扶着他的手上。 陛下离他这般近,不再是隔着大夏的大半江山,仅凭书信为寄。 这样的想法一经升起,乔北寄仿佛透过甲衣感受到了那手心的温度,顿时心跳如雷。 商引羽见乔北寄看着手臂,只当他是穿了一天军衣,不舒服了。 “这甲胄沉,既然入了屋,就先卸甲吧。” “是。”乔北寄平日里都穿着甲衣,穿习惯了半点不觉得沉,但卸了甲,就少了分阻碍挡在他和主人之间了。 商引羽伸手帮乔北寄脱,乔北寄当然不可能让陛下服侍,陛下动哪里,他就赶紧去把那里给解了。 安德忠带着宫人准备上晚膳,有上次军帐的经验,他没有急着入内,先探头看了看。 发现陛下正和将军解战袍,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商引羽是对着门口方向的,看到安德忠的迷惑行为很是不解,边把解下的甲衣挂到一旁的架子上,边道:“安德忠,你在那探头探脑干什么呢?还不上晚膳?” “欸,老奴这就安排。”刚缩回去的安德忠立马满面堆笑地冒出头,带着一串端着膳食的宫人走入室内。 安德忠给身后的小太监打了个眼色,让其安排上菜,自己则候在皇上身边。皇上扒下将军甲衣的一部分,他就去上前去捧着接过,再转身去挂上。 商引羽发现乔北寄又不自在了,红着脸飞速卸甲,没让商引羽再碰到,他就把自己的甲衣卸了个干净。 他知道北寄是做了太多年暗卫,习惯了做什么都独自一人,类似于宽衣解带的事,只要周围人一多,他就 分卷阅读30 会羞得乱了方寸。 商引羽安抚地揽着乔北寄坐下,示意安德忠带宫人全退下,道。 等人全走了,商引羽才道:“这屋内只有孤和北寄两人了,北寄不必拘谨。长夜漫漫,用完膳,孤与北寄促膝长谈。” “是。” 不知是不是北寄在军中待了半年,习惯了军中的用膳速度,很快就变成了商引羽吃,北寄在一旁眨着眼睛看。 商引羽便让安德忠先带乔北寄去沐浴。 用完膳,商引羽去另一侧的房间沐浴,回来时屋内并没有人。 正准备坐下等会,商引羽眼角余光瞥见榻上有些许起伏,有些诧异地走过去,看到了盖好被子躺着、只露一双眼睛在外边对他眨着的乔北寄。 唔,洗白白的北寄,想…… 呸呸呸,孤是明君。 商引羽赶紧转过身打住脑子里的想法,出去吩咐安德忠再抱来一张被子,为他铺好。 等安德忠退下了,商引羽才平心静气地走到榻前,十九盖着他那床被子躺在里边,商引羽就躺外边。 掀开被子上榻,刚躺好,就发现乔北寄正睁着墨染般的眸子看着他……身上盖的被子。 “你想要这张锦被?” 两张锦被都是一样的,商引羽也不在意这些外物,如果乔北寄比较喜欢他这个,他还是可以和对方换换的。 “臣,可以吗?”乔北寄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似乎很担心他会拒绝。 “行,你盖这张。” 商引羽话音刚落下,就感觉怀里钻进了一个人,男人强健的身躯贴着他,身上带着他熟悉的熏香。 不对,你别动作这么快啊,孤还没出去呢! “陛下。”乔北寄低声唤着,轻贴着皇帝,将手搭在皇帝肩上,睁眼注视着皇帝,这是个顺服而依恋的姿态。 商引羽看着贴着他的乔北寄,再一次感慨对方真的变了许多,不是相比于离宫前的十九,而他重生前的乔北寄。 那时的北寄很少会这样主动贴近他,更不会做出将手搭在他身上的亲密动作。 他有时心血来潮,会蒙上十九的眼睛,会弄一些复杂的花样。 十九总是很乖顺的,不管他怎样待他,十九都会受着,从不说一个不字。 但十九也不会主动亲近他,就算他放开了十九,十九的手也只会死死扣住锦被或软枕,主动靠近他的次数几近于无。 十九也很少会看着他,大多是低垂着眸,睫毛一颤颤地。他偶尔会隐约感觉到十九的注视,他再回看过去,十九就匆匆闭上了眼。 商引羽问不出“你为什么不看孤”这种话,实在不舒服了,就让十九趴跪着,这般,双方都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后来他知道了十九那位青梅的存在,就更少用需要十九面对着他的姿势…… 商引羽本想翻身去另一个被窝,现在看着这样贴着他注视着他的乔北寄,就忍不住软下声,问他:“你为什么这样看着孤?” 乔北寄道:“陛下好看。”最喜欢陛下了。 “孤怎不知你还是个颜控。”商引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次,孤没有折辱于你,所以你就不觉得孤面目可憎了,就愿意亲近孤了。 商引羽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乔北寄的脖颈,就累得不想动弹了,那是来自心上的疲惫。 孤曾经是真的做错了吧。 “陛下?”乔北寄揽住皇帝,轻唤了声。 “孤赶了一天的路,乏了,你让孤再抱会。”商引羽闭上眼,再不想动弹。 · 商引羽本来只是觉得累,想抱着乔北寄休息会,可这休息,眼一闭一睁,就是第二天天明。 商引羽还有些迷糊,感觉周身温度高得很,仿若到了盛夏。 商引羽很是急躁地往前边挤了挤,似乎再往前点,就能从锦被中出去。 可偏有东西挡着他! 精神还未清醒的商引羽就是一根筋,根本不懂得掀开被子,势要挤出去。 渐渐的,意识回笼了,商引羽僵了住。 嘶,孤被子里哪还有这么大一个障碍物! 商引羽僵硬抬头,对上了乔北寄涨得泛红的脸。 不是,北寄,你听孤解释。 “陛下,臣为您……”乔北寄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商引羽发现,乔北寄手上常年持刀剑缨枪练出来的茧又变厚了。 …… 皇帝早起的时间破天荒地晚了半个时辰,安德忠并不觉得意外,只暗自在心底将乔北寄的重要性再次往上调了调。 陛下不远千里从皇城而来,说是幸边关,其实陛下真正想幸的是什么,已经沦为看门人的安德忠最是清楚不过。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4章21,大将军归京 /七果茶 商引羽没在边关待太久,他举办了一场火炮试射,让火器营展示了此次带来的武器,就将部分火器营众人和武器留下,继续往别的城池去了。 他是真的出来微服私访,视察边关各城池情况,顺便送技术送武器的。 至于跟乔北寄做左右手的兄弟? 那是意外! 乔北寄是顶尖的武者,那手速是孤能防的住的吗?孤心里也慌的一批啊。 等边关都转了圈,商引羽才回皇宫。 交代下去明天开始早朝照旧,就开始处理起被内阁筛选过,依旧堆积如山的奏折。 批奏折,上早朝,看朝臣们飙戏,之后又是新一年的科举准备。 这一会科举准备顺利得很,也没人跳出来说女子不该参考参政。 大概去年反对派领头羊的孙尚书,被自家孙女报考给打脸了,连着整个反对派都消了声音。 商引羽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只要不再限制参考者的性别,没了专人检查,就可以如去年那般,像是北寄一般身体结构的双性也能参加科举。 科举举办得热热闹闹,前一天放榜,后一天就有一份八百里加急从边关而来。 “八百里加急!乔副将带兵攻占金国护右城!” 满朝皆惊,孙尚书都忘了炫耀自家出了个状元小姐。 商引羽跟他们一样惊讶懵逼,他记忆中没这事啊。 呈上来一看,金国军劫了几车军粮,乔北寄就带着火器营一起去护右城外试验新型黑火.药,城墙给炸塌了一块。 护右城内叫着天罚,民心军心溃散,被乔北寄带兵直接入内攻占了。 分卷阅读31 朝臣们惊骇于军报上黑火.药是何物,居然能炸塌城墙,威力如此之巨大。 废话,孤亲自亲自改过配比,直接用的几年后的版本,那可是曾破过金国王城的大杀器。 军报上只写了大概情况,商引羽担心乔北寄受伤,写了份询问的信,又把今年毕业的医学生们派了出去。 乔北寄给商引羽的回信还没到,又一份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先到了——乔小将军再次带兵攻下一城。 行吧,这精力十足的,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之后,前线各军像是打开了某个奇特的开关,一个个主动出战,捷报一份份地往宫里送,就是大捷和小捷的区别。 商引羽彻底惊了。 他确实早于曾经的时间,将那几台经他改良过火.药配比的火炮送去了边关,但这也太快了吧? 你们是在玩攻城比赛吗?谁先打到王城,谁当大将军? 商引羽有些惆怅,首次希望仗打慢点,让他再跟北寄通通书信,让他再去边关视察几次。 等战争真结束了,他和北寄就真的该断干净了。 宫里不会再有十九,也不会再有禁卫军乔北寄。 宫外会多出一座将军府。 这一次,孤没幸北寄,北寄也不怨恨孤,他会接受孤给他封国公,给他赐婚…… 但商引羽心中的想法是改变不了战事的。 九月初六,赶在千秋节之前,乔北寄将大夏的旗帜挂在了金国王城上。 乔北寄遥望皇城的方向,可以回去见主人了…… · 等到乔北寄道了京城外,商引羽的圣旨还没写好。 “陛下可是在忧心给乔将军的封赏?”安德忠奉上一杯热茶。 “唉。”商引羽头疼得很。这婚不好赐,乔家小姐不愿离开皇宫,孤直接赐婚,怕是讨不得好。 安德忠笑道:“陛下何不直接问问乔将军?” “这也是个办法。”商引羽觉得有道理,把他们俩放在一起,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孤不掺合了。 大将军归京,京城的街道上,满城的人都出来迎接。 楼阁上,有胆大的姑娘将绢花抛下,整条街都落着花雨。 乔北寄不在意被这样的花轻飘飘砸两下,他始终望着前方,心中只有即将见到主人的喜悦。 乌云踏雪是最急切的,吃了一年多边关的马草,它恨不得撒蹄子跑进宫城。 商引羽穿上红黑色的朝服,与太和殿阶上迎接乔北寄和诸位将官。 乔北寄在离帝王最近的台阶上单膝跪地,“臣,幸不辱命。” “好……辛苦将军了。”商引羽将乔北寄扶起,有一瞬竟然不想放手。 一世君臣,孤的十九彻底没了。 商引羽眼角有些湿,赶紧放手去扶其他将官。 兵部和太和殿都在举办庆功宴,将军们在太和殿赴完帝王的赐宴,还得回兵部和将士们共饮。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宴会后,商引羽留下乔北寄,安排他去御花园的凉亭中等候。 乔北寄还有些晕,其他朝臣的酒他能用内力逼出,可主人赐的,他怎么舍得不喝。 就算再晕,陛下的旨意乔北寄也会执行到底,他跟随着引路的公公,在凉亭中等候。 莲花池旁的凉亭,有月有花,乔北寄想起了那些有主人陪伴的梦。 梦中,也是这般清亮的月,月下有开满莲花的荷塘,有小船。主人幸他,船摇晃,荡开涟漪,花与叶也跟着晃。 现在他完成任务回来了,那些是不是就不再是梦,主人会那般抱他幸他吗? 乔北寄静里等候着,注意到不远处花间道上有宫灯往这边而来,陛下吗? 不,不是陛下的脚步声,陛下出行也绝不会是自己拎着盏灯,必定有宫人开道,亮起的灯火隔着大半个皇宫都能看到。 乔曦也很诧异这凉亭里已经有了他人,但是陛下召她来这,她总不能换个地方等候圣驾。 她悄悄观察着凉亭中的男子,武者服,带着配剑,身上的气息……很像她爷爷,那是沙场上下来的人才有的肃杀气。 这是位将军。 乔曦心中下了定论,微垂首,提着宫灯行了一礼。 见对方没有吩咐,想着这将军也是受了陛下传见,便在其相对的另一面恭敬肃立,一同等候起皇上。 乔曦余光看着御花园的小道,暗暗期盼陛下快些来,今晚有只黑白团子将要生产,她不亲自看着,总放不下心。 微凉的风吹在乔北寄脸上,乔北寄在看到那女官面容的时候,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主人知道了…… 他曾是暗卫统领,陛下去寿安宫,他必会带暗卫跟着,守在寿安宫各处。 又一回,他见不知哪位太妃的宠物卡在树杈上,而负责照料宠物的女官急得团团转。 那女官他认识的,是曾经乔家的孙小姐,他师父最疼爱的孙女。 十九不明白一只走个路都走不稳的黑白团子,为什么会去爬那么细又那么高的树。 眼看着那芝麻馅一般的团子就要掉下来了,他趁乔小姐转身叫人的时候,飞身过去,将其接到了地上。 那是他第一次在宫中见到曾经的故人,他在对方回头前就隐入了暗中,没被看到身影。 之后再去寿安宫,他也会偶尔关注下对方,解决一些举手之劳的事,同样没让任何人看到他。 这些事,他都写入了每日需要呈交的报告中,陛下日理万机,每位暗卫日常对自身的报告,陛下并不会次次查看。 但现在,主人知道了。 暗卫不可私自接触他人,陛下将他的过错摆到了他面前。 乔北寄看向一身宫中女官服,神色略显焦急的乔曦,拱手道:“孙小姐若有急事,便先去处理吧,陛下那,我前去说明。” 陛下根本不会来御花园,陛下就是要让他看到他的过错,他该去向陛下请罪。 · 商引羽确实没准 分卷阅读32 备去御花园,他正在甘露殿里吩咐安德忠搬来火盆,准备把乔北寄这些年的信全烧了,还有对方当暗卫时的资料,也需要处理掉。 打开檀木盒,看着快满盒了的信纸,商引羽心中复杂得很。 他拿起最上面一张,这是乔北寄前不久寄的,北寄说他攻下金国王城了,说要回来给陛下祝寿。 商引羽正随着一张张信,在彻底告别前最后一次回顾往日记忆,忽就听到一声“砰”地膝盖跪地的闷响。 他还以为安德忠年纪大了走地砖上也能摔,转过头看去,就见乔北寄不知何时进来,已经跪在地上。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5章22,大将军!放下剑,孤幸你! 商引羽被乔北寄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既惊讶于对方的出现,又气恼于一个大活人进来居然没人跟他禀报。 好吧,是他自己吩咐过今晚给大将军行方便,不管对方做什么都不要阻拦。 但他这样吩咐是为了给乔北寄和他的青梅相处的机会,哪知道对方直接跑甘露宫来了。 商引羽看乔北寄神情肃穆,似是有大事要禀报,就挥挥手让杵在一旁的安德忠出去。 也没上前扶乔北寄起来,商引羽确认乔北寄的角度看不到他桌案上的东西,便赶紧将信件收回盒中。 一切收拾好,商引羽才问:“将军有何事?” “陛下,臣有罪。” “何罪?”只要你乖乖的别想着弑君,什么事都好说。 “身为暗卫,却私自接触他人。” 商引羽花了会时间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他和他青梅,看来两人已经见过,应当担心孤怪罪那乔家小姐,才赶紧过来把罪责顶了。 唉,反正你也不是暗卫了,孤也没打算怪罪你们。 “孤都懂,情之所起,难免忍不住亲近……” 商引羽道:“孤恕你无罪,她是你心爱之人,只要你们愿意,孤还可以给你们赐婚。” 自从乔北寄去了边关,商引羽上武课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每日除了上朝看奏章就是边关送来的密折。 这些密折大多是他安排在乔北寄身边的暗卫们所送,记录乔北寄的每日生活,记录边关的建设和每一场战役。 商引羽看完密折,习惯性地铺好纸,提笔想给乔北寄写信。 笔提起了,却久久未曾落下。 他该……写些什么? 曾经,乔北寄去军中,商引羽也常会给他写信。 那时是不需要思考些什么的,心中有很多东西想跟对方分享,也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提笔就自然有文字浮现。 他说朝中烦人的臣子,说华清宫的海棠开了还是谢了,问边关的天气,问冷否热否,问吃食合不合口味,问风土人情……最后再道一声思念。 不管他写什么,乔北寄都会认认真真地回信,只是回的东西总会让商引羽觉得自己是在看军报,而非亲密人之间的书信。 商引羽如果问他吃好没?睡好没?乔北寄回的必然是整个军中的粮食物资如何,再回边关民众生活如何,比地方将官上的奏疏还要详细。 商引羽提着笔,他觉得自己不该写自己的生活琐事,乔北寄身边又有许多他安排的人,对方每日的所作所为早呈上了他的书桌,同样没必要再问对方一遍。 写什么呢? 商引羽想了许久,想到了乔北寄的皮肤饥渴症。 这是极为隐秘的身体状况,就算乔北寄身边都是他的人,也很难察觉乔北寄的病情如何。 笔尖落到纸上,商引羽缓缓书写着,他问乔北寄现在还会不会渴求拥抱触碰,问乔北寄的心理和生理情况。 写完信,商引羽熟稔的将信封好,交给候在一旁的暗卫,道:“将这信伪装成家书送过去,全程盯着,必须确保交到乔参将手中。” “是。” 乔北寄现在和暗卫之间几乎是没有联系的,商引羽也在利用这个机会,逐渐收回乔北寄在暗卫中的权力。 等乔北寄归来,他就是镇国大将军,与暗卫再无关联。 哦,还有件事没有解决。 那个被乔北寄照顾着的冷宫女子还在宫里。 孤收走了乔北寄暗卫职权,让成为大将军的乔北寄没法随意进出宫廷,但对方在意的女子又还在宫里,乔北寄气恼之下闯宫门怎么办。 商引羽一时有些为难,他想先去见见那个被乔北寄照顾的女人。 “摆驾寿安宫。”商引羽对大太监安德忠道。 “是。” 寿安宫也被称为冷宫,是太后和先皇的一众妃嫔寡居之所,里面住着的当然不止太后太妃,还有许多服侍的宫女女官。 重生前商引羽就将乔北寄和那个女子间的关系调查了一遍。 那女子是乔老将军的孙女,而乔北寄老将军带出来的弟子。 一个在内院,一个从小就跟着去前线,虽然不知两人平日里有多少交集,但商引羽完全能想出一出青梅竹马,山盟海誓。 老将军一生征战,死也是死在沙场上。 乔家本就人丁稀少,老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早逝,老将军一去,家里就只剩下几个老弱妇孺。 乔家大夫人是个病秧子,老将军去后就将女儿送入宫,托付给闺中时手帕之交的林贵妃,没多久也去了。 乔北寄就是在乔家孙女入宫后,来到正在招武者的太子东宫,被商引羽选中,当了侍卫。 “陛下,寿安宫到了。” 安德忠的声音传来,商引羽不再想,走下御辇,入寿安宫。 商引羽没让宫人跟着,独自去了太后的宫殿。 寿安宫不算空荡,就是伺候的人大多是先帝时期的老人,上了年纪,行走办事都带着慢悠悠的和缓感。 “喵,喵。”一只大猫从殿中窜出,堪堪在商引羽身前停下。 “二十。”商引羽唤了声。 “喵~”大猫愉悦地叫着,围着商引羽走了圈,在他身侧仰头蹭他的腿。 商引羽带着二十走入殿中,就碰上了被宫人扶着走出来的太后。 太后一身鲜艳华服,妆容亦极为明艳,若不是那与商引羽相似的眉眼中透着久居高位沉淀的威严,倒真像个未出阁的少女。 太后先是看了眼黏在商引羽腿边的白色大猫,再看向商引羽,道:“今日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皇上怎么有空来哀家这。” 商引羽觉得太后的反应挺奇怪,宫中多传他与太后不合,其实他跟太后也没什么仇 分卷阅读33 ,太后就是不喜先皇,连带着把他一起排斥。 商引羽又是个穿越者,虽然身体是幼儿,但早有了独立的人格,也不会缺个母爱就难受闹腾。 先皇活着时,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过着,商引羽偶尔被其他皇子抱团欺负了,也不会去向太后求助。 如果不是某些手段是冲着要他命去的,他甚至不会跟一群小孩子计较。 宫里的试探算计他全部受着,再靠自己全还回去。 众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先皇驾崩后,商引羽登基。 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和太后的关系缓和了些,说不上母慈子孝,一起坐着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怎么今天他一来,太后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孤今日来,是有件事需要拜托母后。” “有什么是陛下做不了,需要哀家出面的?”太后虽是跟商引羽说着话,视线却移向了围着商引羽打转、用尾巴扫着商引羽手的大猫。 商引羽以为太后觉得谈话时被宠物黏着很失礼,便看向脚边的大猫,道:“二十,坐下。” “喵。”大猫很配合地放下尾巴,蹲坐在商引羽脚边。 太后瞬间炸了,“千秋雪!来哀家这。” 大猫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商引羽,默默蹲着没动。 太后瞪向商引羽,“你要哀家做什么?” 商引羽看了太后和脚边的大猫,笑道:“林太妃身边有个姓乔的女官,母后能否帮孤问问,她是否有出宫的意图。” “就这事,陛下让安德忠来说声就行,何必亲自走一趟。” 太后说着,微一抬下巴,扶着她的宫女就上前,将商引羽脚边的大猫抱起,半抱半扛着带到太后身边。 “喵~”大猫回头朝商引羽叫唤。 “陛下,哀家这猫儿叫千秋雪,可不是陛下的什么二十,丢了猫莫来哀家宫里。” 商引羽:“孤不养猫。”专撸别人养的。 · “乔参将!你家里给你寄信了。”负责派送信件物资的官兵进入军帐,将一封密封的信交给乔北寄。 他哪有什么家人? 乔北寄看向手中的信件。 还未看清信封上的字迹,乔北寄就先嗅到了熟悉的墨香——是陛下书房的那套五色墨。 乔北寄眼眸一亮,这必然是主人给他的进一步安排。 军帐中还有其余人,乔北寄没法拆信看,于是小心将其收入衣内。 一位和乔北寄同期的武进士刚写完一份军务报告,抬头见乔北寄小心收起书信,便笑道: “乔参将,家书来了不看,还这么小心收起,莫非……” 乔北寄心中一紧,厉目看向对面的武者,手指快而隐秘地从腰间口袋中取出三颗颗糖豆,刚好对应军帐中除他外的三人。 如果被对方看出了什么,必然会影响陛下交代的任务完成,他只能先灭口了。 “莫非……这是你夫人或情人写的相思书?” 武者朝乔北寄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6章23,承恩甘露宫 引着清液流过细管,幸前的准备繁复又磨人。 但如果另一方是刚刚用剑逼迫着他幸的乔北寄,商引羽不会有任何不耐烦。 商引羽很少给人做这个,曾经他幸十九,对方不是自己已经洗干净了,就是在他表达想法后会自己去清洗。 商引羽只能看到乔北寄的一点儿侧脸,对方的眼睛正因紧张而飞快地眨着,曲在身前的手不安地握成拳。 第一次经历这种前奏,被吓到了吧,也不知道北寄会不会叫停。 “害怕了?要孤幸你,你以后每天都得做这个,自己做。” 刚威胁完,看着乔北寄那惨白的脸,商引羽又有点不忍心,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想被孤幸了,现在说停还来得及。” 乔北寄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忍受这从未接触过的刑罚,听到陛下说他不想被陛下信,这样的罪名他无法承受,赶紧道: “属下都记住,日后会每日自己做,请主人信属下。” 倒也不是要每日都做,商引羽没说出来,只是道:“行,孤依你。” “谢主人。” 这有什么好谢的,商引羽垂眸观察了下药水灌入情况,“放松些,深呼吸。” “是。”乔北寄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 商引羽觉得差不多了,就将管子缓缓扯出,感受到十九骤然地紧绷。 冬狩后,商引羽又回到了天天早朝的皇帝生活。 他把每日武课的时间延长,他带乔北寄练习火器营新出的武器,让对方和他一起上兵法课,还有触碰治疗的内容也不能少。 商引羽自认为史书上那些君臣佳话里的君王,也没几个能有他这样的诚意。 连伺候他的安德忠都几次劝说他保重龙体,莫要在乔北寄身上消耗太多精力,之后还会说一些龙种皇嗣之类的话。 而乔北寄则很少再出任务,每日跟着皇上。 他察觉到陛下在培养他,或许陛下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他需要做好准备,绝不能让陛下失望。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个月,乔北寄才迟钝的感觉不对。 陛下依旧对他很好,会和他一起上武课,会抱他碰他。但,陛下再没用嘴含过他 ,就算有所碰触,也只是从他皮肤上擦过,不带丝毫流恋。 乔北寄隐隐感知,是因为这个很重要的任务,陛下才不再那样对他。 冬狩之后,乔北寄时常会梦到陛下,梦中的陛下会在各种场景中触碰他,触碰他的许多地方。 乔北寄不知道自己梦到陛下的缘由,每每梦醒,他身体的反应都让他羞愧,他大概是病了。 他不排斥找太医看病,不想自己的异处被陛下外的人看到,不愿被其他人知道他的异于常人 分卷阅读34 。 他这样的身子,恐怕只有主人才不会觉得他是异类。 乔北寄想,等陛下要给他的任务结束,他就将自己的病告诉主人,主人肯定知道治疗方法。 · 两人各怀想法,很快就到了新一年的武举。 武举前,商引羽微服出宫,带乔北寄去了一处新购置的宅子。 这处宅子是他前些天让乔北寄去购置的,房契上写的也是对方的名字,宅子不算大,往院内一站,就能将格局尽收眼底。 “北寄,你先住这,今日后就不用去禁卫军当值了,暗卫那边也暂时放下,专心准备武举。” 曾经,商引羽也送过乔北寄一套宅子,那是他和乔北寄的关系是极好的,所以他送的是他登基后命人建造,用来给自己当退路的宅院。 那个宅院里有直通甘露宫的地道,他常通过地道与乔北寄见面,宅院、甘露宫还有地道中的密室内,都有他和乔北寄亲密的回忆。 后来,乔北寄彻底与他对立,他在乔北寄回京前,让工匠封死了地道。 听到皇上的吩咐,乔北寄应道:“是。” 皇上不曾提前过任务,乔北寄就没问过任务具体是什么,只一切听陛下的吩咐。 具体的任务不能问,但方向还是需要知道的,乔北寄问:“主人,您希望我得武举状元吗?” 商引羽当然希望乔北寄能得状元,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的科举商引羽还能在殿试按自己的想法分前三甲,武举就没办法了,谁更出色一战便知。 商引羽也信任乔北寄的实力,只是不想对方有压力,便道:“你尽力而为就行,名次不重要。” 乔北寄在对待商引羽的吩咐上十分耿直,主人说尽力而为,那就得拼尽全力。 于是天玺十一年,所有与一名叫乔北寄的武者同过考场的考生,都直面了对人生的拷问:我是谁?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这么菜? 不等武举揭榜,对状元的人选,众人心中都有了数。 接下来几天,乔北寄都被众人围着,太和殿唱名,西长安门挂榜,陛下亲自给他赐盔甲。 在军部举办完“会试宴”,被授予官职,乔北寄一跃成了正三品的参将。 再之后,皇帝一封圣旨下来,今天武举的状元、榜眼、探花以及一众进士,全要去边关历练。 朝中众臣对这封圣旨并不意外,陛下冬狩回来后,就把不少京中武将派去了边关各地,显然是不积攒够让陛下满意的军功,就别想回来了。 乔北寄同样收到了去边关历练的圣旨。 边关,离陛下那么远…… 乔北寄的暗卫令牌还在,完全能直接入宫面见陛下。但不能白天去,他现在的身份是武状元乔北寄,有数不清的人正盯着他。 乔北寄等着天黑,等着夜深。 他知道陛下给他的任务正式开始了,他不确定自己要多久才能回来,至少……至少让他再见主人一面。 黄昏之时,乔北寄还在耐心等待着,就收到了一份珍宝阁少东家的拜帖。 珍宝阁是十多年前兴起的一家银楼,出售各种顶级的金银首饰器皿,其背后的主人来历神秘,从不露面,珍宝阁的店铺现在也已经遍布全国。 乔北寄也是当上皇帝的暗卫统领,才知道珍宝阁背后的东家是陛下,至于少东家……陛下没有培养继承人的想法,少东家自然也是陛下。 这份拜帖让他暂时打消入宫的念头,一直等到对方约见的时间。 院外传来敲门声,乔北寄不习惯被人伺候,整个宅子里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他听到声响,直接一闪身到门口,拉开门。 敲门者一身普通侍童打扮,乔北寄早在屋内就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是暗卫三十三。 乔北寄扫了他一眼就看向外边,门外停着辆极为气派的马车,另一位同样侍童打扮的暗卫拉开车帘门,马车内走出了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主人。 主人…… 乔北寄克制住想要行礼的习惯本能,引着陛下入内。 商引羽现在就是个纨绔公子的打扮,他跟着乔北寄进入屋内,不一会就有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从乔北寄宅院中走出,上了马车。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暗卫,乔北寄听着些许动静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主人的马车走了,那主人…… “主人今晚要歇在属下这吗?”乔北寄有些紧张地问。 商引羽不知道乔北寄哪里来的推测,答道:“待会会有人将我换回去。” “是。”乔北寄微垂下了眸。 “对了,你现在是参将,不要再叫我主人了,”商引羽环视着屋内,道:“私下也不要这么叫,得改口。 ” 最好永远都不用叫了,今晚后,孤是陛下,你是将军。 乔北寄明白这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任务需求,但第一次被主人这么要求,他有种说不清的心慌,“是,陛……” 主人是以珍宝阁少东家的身份来的,似乎也不该叫陛下,乔北寄无措地看向商引羽。 商引羽看出乔北寄的无措,随口道:“暂时叫少爷吧。” 乔北寄低声唤了声:“少爷。” “嗯。” 商引羽在椅子上坐下,道:“很快兵部就会派人将你们送去边关,我也没什么能交代的,到了边关,你们就该知道该怎么做。” “这次离京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北寄有没有什么牵挂,大可告诉我,我替你办好。” 比如……那个冷宫的女子。 乔北寄还有些不太适应两人此时的身份,几个自称在脑中掠过,最后只是道:“并无牵挂。” 他心中念着的只有主人,主人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身边有着无数人伺候,哪里需要他再多说些什么。 商引羽:“?” 孤刻意跑一趟,是听你说这个的吗? “就没什么想要的?”商引羽问。 这次他什么招呼都没打,就把北寄给弄到边关去了,商引羽内心有些许过意不去,就像帮乔北寄做点什么,当做补偿,或者……为他效命的福利。 乔北寄沉默了会,低声道:“您能再抱我一次吗?” 这要求让商引羽微怔。 冬狩回来后,商引羽与乔北寄亲密接触的次数就在逐渐减少。 这次因为武举,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拥抱触碰北寄了,对方也从未提过什么,他就以为北寄的病已经大好。 商引羽思索了会,道:“去卧房,孤 分卷阅读35 最后再抱你一次。 ”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7章24, 臣尽心服侍陛下 商引羽看着那一副准备嫁女儿的内阁大学士,道:“宋大人怕不是昨晚喝多了,还未醒过神吧?安德忠,给大学士上醒酒汤。” 宋学士当然不可能是醉酒上朝,他听说了大将军昨晚庆功宴后被皇帝留在宫中,今日早朝还是从宫里出来的,他故意提出这事,只是想探探皇帝的意思。? 前些年冬狩,陛下不喜他们与当时还是禁卫的乔北寄走太近。 时隔两年多,陛下一手将其扶持成了正一品的大将军,依旧不喜朝臣与乔北寄牵扯上关系。? 乔北寄就是陛下放出来的一把刀,陛下将那把刀握在手里,不许任何人与其接触。 探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宋学士抚着头,道:“臣确实有些醉了,谢陛下赐醒酒汤。” 宋学士喝下安德忠送来的茶,早已熟知朝堂规则的三公九卿们一同把话题引开,谈到了对原金国领土和百姓的管理。 商引羽自始至终没往乔北寄的方向看。 乔北寄虽然才被他临幸过,可并不能因此确定乔北寄的心思。 或许对方还想娶个贵女,让乔家几十年后也名列世家之列。 /七果茶 自从乔北寄去了边关,商引羽上武课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每日除了上朝看奏章就是边关送来的密折。 这些密折大多是他安排在乔北寄身边的暗卫们所送,记录乔北寄的每日生活,记录边关的建设和每一场战役。 商引羽看完密折,习惯性地铺好纸,提笔想给乔北寄写信。 笔提起了,却久久未曾落下。 他该……写些什么? 曾经,乔北寄去军中,商引羽也常会给他写信。 那时是不需要思考些什么的,心中有很多东西想跟对方分享,也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提笔就自然有文字浮现。 他说朝中烦人的臣子,说华清宫的海棠开了还是谢了,问边关的天气,问冷否热否,问吃食合不合口味,问风土人情……最后再道一声思念。 不管他写什么,乔北寄都会认认真真地回信,只是回的东西总会让商引羽觉得自己是在看军报,而非亲密人之间的书信。 商引羽如果问他吃好没?睡好没?乔北寄回的必然是整个军中的粮食物资如何,再回边关民众生活如何,比地方将官上的奏疏还要详细。 商引羽提着笔,他觉得自己不该写自己的生活琐事,乔北寄身边又有许多他安排的人,对方每日的所作所为早呈上了他的书桌,同样没必要再问对方一遍。 写什么呢? 商引羽想了许久,想到了乔北寄的皮肤饥渴症。 这是极为隐秘的身体状况,就算乔北寄身边都是他的人,也很难察觉乔北寄的病情如何。 笔尖落到纸上,商引羽缓缓书写着,他问乔北寄现在还会不会渴求拥抱触碰,问乔北寄的心理和生理情况。 写完信,商引羽熟稔的将信封好,交给候在一旁的暗卫,道:“将这信伪装成家书送过去,全程盯着,必须确保交到乔参将手中。” “是。” 乔北寄现在和暗卫之间几乎是没有联系的,商引羽也在利用这个机会,逐渐收回乔北寄在暗卫中的权力。 等乔北寄归来,他就是镇国大将军,与暗卫再无关联。 哦,还有件事没有解决。 那个被乔北寄照顾着的冷宫女子还在宫里。 孤收走了乔北寄暗卫职权,让成为大将军的乔北寄没法随意进出宫廷,但对方在意的女子又还在宫里,乔北寄气恼之下闯宫门怎么办。 商引羽一时有些为难,他想先去见见那个被乔北寄照顾的女人。 “摆驾寿安宫。”商引羽对大太监安德忠道。 “是。” 寿安宫也被称为冷宫,是太后和先皇的一众妃嫔寡居之所,里面住着的当然不止太后太妃,还有许多服侍的宫女女官。 重生前商引羽就将乔北寄和那个女子间的关系调查了一遍。 那女子是乔老将军的孙女,而乔北寄老将军带出来的弟子。 一个在内院,一个从小就跟着去前线,虽然不知两人平日里有多少交集,但商引羽完全能想出一出青梅竹马,山盟海誓。 老将军一生征战,死也是死在沙场上。 乔家本就人丁稀少,老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早逝,老将军一去,家里就只剩下几个老弱妇孺。 乔家大夫人是个病秧子,老将军去后就将女儿送入宫,托付给闺中时手帕之交的林贵妃,没多久也去了。 乔北寄就是在乔家孙女入宫后,来到正在招武者的太子东宫,被商引羽选中,当了侍卫。 “陛下,寿安宫到了。” 安德忠的声音传来,商引羽不再想,走下御辇,入寿安宫。 商引羽没让宫人跟着,独自去了太后的宫殿。 寿安宫不算空荡,就是伺候的人大多是先帝时期的老人,上了年纪,行走办事都带着慢悠悠的和缓感。 “喵,喵。”一只大猫从殿中窜出,堪堪在商引羽身前停下。 “二十。”商引羽唤了声。 “喵~”大猫愉悦地叫着,围着商引羽走了圈,在他身侧仰头蹭他的腿。 商引羽带着二十走入殿中,就碰上了被宫人扶着走出来的太后。 太后一身鲜艳华服,妆容亦极为明艳,若不是那与商引羽相似的眉眼中透着久居高位沉淀的威严,倒真像个未出阁的少女。 太后先是看了眼黏在商引羽腿边的白色大猫,再看向商引羽,道:“今日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皇上怎么有空来哀家这。” 商引羽觉得太后的反应挺奇怪,宫中多传他与太后不合,其实他跟太后也没什么仇,太后就是不喜先皇,连带着把他一起排斥。 商引羽又是个穿越者,虽然身体是幼儿,但早有了独立的人格,也不会缺个母爱就难受闹腾。 先皇活着时,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过着,商引羽偶尔被其他皇子抱团欺负了,也不会去向太后求助。 如果不是某些手段是冲着要他命去的,他甚至不会跟一群小孩子计较。 宫里的试探算计他全部受着,再靠自己全还回去。 众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先皇驾崩后,商引羽登基。 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和太后的关系缓和了些,说不上母慈子孝,一起 分卷阅读36 坐着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怎么今天他一来,太后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孤今日来,是有件事需要拜托母后。” “有什么是陛下做不了,需要哀家出面的?”太后虽是跟商引羽说着话,视线却移向了围着商引羽打转、用尾巴扫着商引羽手的大猫。 商引羽以为太后觉得谈话时被宠物黏着很失礼,便看向脚边的大猫,道:“二十,坐下。” “喵。”大猫很配合地放下尾巴,蹲坐在商引羽脚边。 太后瞬间炸了,“千秋雪!来哀家这。” 大猫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商引羽,默默蹲着没动。 太后瞪向商引羽,“你要哀家做什么?” 商引羽看了太后和脚边的大猫,笑道:“林太妃身边有个姓乔的女官,母后能否帮孤问问,她是否有出宫的意图。” “就这事,陛下让安德忠来说声就行,何必亲自走一趟。” 太后说着,微一抬下巴,扶着她的宫女就上前,将商引羽脚边的大猫抱起,半抱半扛着带到太后身边。 “喵~”大猫回头朝商引羽叫唤。 “陛下,哀家这猫儿叫千秋雪,可不是陛下的什么二十,丢了猫莫来哀家宫里。” 商引羽:“孤不养猫。”专撸别人养的。 · “乔参将!你家里给你寄信了。”负责派送信件物资的官兵进入军帐,将一封密封的信交给乔北寄。 他哪有什么家人? 乔北寄看向手中的信件。 还未看清信封上的字迹,乔北寄就先嗅到了熟悉的墨香——是陛下书房的那套五色墨。 乔北寄眼眸一亮,这必然是主人给他的进一步安排。 军帐中还有其余人,乔北寄没法拆信看,于是小心将其收入衣内。 一位和乔北寄同期的武进士刚写完一份军务报告,抬头见乔北寄小心收起书信,便笑道: “乔参将,家书来了不看,还这么小心收起,莫非……” 乔北寄心中一紧,厉目看向对面的武者,手指快而隐秘地从腰间口袋中取出三颗颗糖豆,刚好对应军帐中除他外的三人。 如果被对方看出了什么,必然会影响陛下交代的任务完成,他只能先灭口了。 “莫非……这是你夫人或情人写的相思书?” 武者朝乔北寄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8章25,将军馋孤了 乔北寄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商引羽有些受惊。 孤认可你什么了?怎么突然抱过来? 你是不是犯病了?又想让孤安抚你了? 孤又不是你的大夫,也不是你的丈夫,你一犯病就往孤怀里钻算什么事? 昨晚用剑逼孤那般待你,现在又来要抱抱。 商引羽抽出搁在两人间的盒子,反手放到一旁桌上。 他搂住乔北寄,手指摩挲着乔北寄的脸颊,问:“北寄,你先跟孤说,你是不是不讨厌孤像昨夜那般待你。” 不然怎么会在被他那样对待过后,还敢主动亲近他。 乔北寄惊了下,他怎么可能讨厌陛下的对待,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更何况陛下给他的还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恩宠。 陛下问得认真,乔北寄也不敢随意对待,把自己昨日的反应全在脑海里过了遍,才小心问道:“陛下为何会问臣这问题,可是臣昨晚侍奉不周,冒犯了陛下?” “没,孤就是想知道你的感受。”商引羽想起乔北寄睡过去前,迷糊地看着他,口中说着难受。 你将孤服侍得很好,是孤让你难受了。 乔北寄松了口气,将微烫的脸埋进皇帝脖颈间,道:“臣很喜欢,不讨厌,陛下怎样待臣,臣都喜欢的。” 胡说,曾经孤怎么待你,你都不喜欢。 上一世,十九同他一起的时候,倒也不是全然没反应,该有的反应都有,还很激烈。 但那种感觉跟喜爱是不同的。 冬狩后,商引羽又回到了天天早朝的皇帝生活。 他把每日武课的时间延长,他带乔北寄练习火器营新出的武器,让对方和他一起上兵法课,还有触碰治疗的内容也不能少。 商引羽自认为史书上那些君臣佳话里的君王,也没几个能有他这样的诚意。 连伺候他的安德忠都几次劝说他保重龙体,莫要在乔北寄身上消耗太多精力,之后还会说一些龙种皇嗣之类的话。 而乔北寄则很少再出任务,每日跟着皇上。 他察觉到陛下在培养他,或许陛下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他需要做好准备,绝不能让陛下失望。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个月,乔北寄才迟钝的感觉不对。 陛下依旧对他很好,会和他一起上武课,会抱他碰他。但,陛下再没用嘴含过他 ,就算有所碰触,也只是从他皮肤上擦过,不带丝毫流恋。 乔北寄隐隐感知,是因为这个很重要的任务,陛下才不再那样对他。 冬狩之后,乔北寄时常会梦到陛下,梦中的陛下会在各种场景中触碰他,触碰他的许多地方。 乔北寄不知道自己梦到陛下的缘由,每每梦醒,他身体的反应都让他羞愧,他大概是病了。 他不排斥找太医看病,不想自己的异处被陛下外的人看到,不愿被其他人知道他的异于常人。 他这样的身子,恐怕只有主人才不会觉得他是异类。 乔北寄想,等陛下要给他的任务结束,他就将自己的病告诉主人,主人肯定知道治疗方法。 · 两人各怀想法,很快就到了新一年的武举。 武举前,商引羽微服出宫,带乔北寄去了一处新购置的宅子。 这处宅子是他前些天让乔北寄去购置的,房契上写的也是对方的名字,宅子不算大,往院内一站,就能将格局尽收眼底。 “北寄,你先住这,今日后就不用去禁卫军当值了,暗卫那边也暂时放下,专心准备武举。” 曾经,商引羽也送过乔北寄一套宅子,那是他和乔北寄的关系是极好的,所以他送的是他登基后命人建造,用来给自己当退路的宅院。 那个宅院里有直通甘露宫的地道,他常通过地道与乔北寄见面,宅 分卷阅读37 院、甘露宫还有地道中的密室内,都有他和乔北寄亲密的回忆。 后来,乔北寄彻底与他对立,他在乔北寄回京前,让工匠封死了地道。 听到皇上的吩咐,乔北寄应道:“是。” 皇上不曾提前过任务,乔北寄就没问过任务具体是什么,只一切听陛下的吩咐。 具体的任务不能问,但方向还是需要知道的,乔北寄问:“主人,您希望我得武举状元吗?” 商引羽当然希望乔北寄能得状元,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的科举商引羽还能在殿试按自己的想法分前三甲,武举就没办法了,谁更出色一战便知。 商引羽也信任乔北寄的实力,只是不想对方有压力,便道:“你尽力而为就行,名次不重要。” 乔北寄在对待商引羽的吩咐上十分耿直,主人说尽力而为,那就得拼尽全力。 于是天玺十一年,所有与一名叫乔北寄的武者同过考场的考生,都直面了对人生的拷问:我是谁?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这么菜? 不等武举揭榜,对状元的人选,众人心中都有了数。 接下来几天,乔北寄都被众人围着,太和殿唱名,西长安门挂榜,陛下亲自给他赐盔甲。 在军部举办完“会试宴”,被授予官职,乔北寄一跃成了正三品的参将。 再之后,皇帝一封圣旨下来,今天武举的状元、榜眼、探花以及一众进士,全要去边关历练。 朝中众臣对这封圣旨并不意外,陛下冬狩回来后,就把不少京中武将派去了边关各地,显然是不积攒够让陛下满意的军功,就别想回来了。 乔北寄同样收到了去边关历练的圣旨。 边关,离陛下那么远…… 乔北寄的暗卫令牌还在,完全能直接入宫面见陛下。但不能白天去,他现在的身份是武状元乔北寄,有数不清的人正盯着他。 乔北寄等着天黑,等着夜深。 他知道陛下给他的任务正式开始了,他不确定自己要多久才能回来,至少……至少让他再见主人一面。 黄昏之时,乔北寄还在耐心等待着,就收到了一份珍宝阁少东家的拜帖。 珍宝阁是十多年前兴起的一家银楼,出售各种顶级的金银首饰器皿,其背后的主人来历神秘,从不露面,珍宝阁的店铺现在也已经遍布全国。 乔北寄也是当上皇帝的暗卫统领,才知道珍宝阁背后的东家是陛下,至于少东家……陛下没有培养继承人的想法,少东家自然也是陛下。 这份拜帖让他暂时打消入宫的念头,一直等到对方约见的时间。 院外传来敲门声,乔北寄不习惯被人伺候,整个宅子里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他听到声响,直接一闪身到门口,拉开门。 敲门者一身普通侍童打扮,乔北寄早在屋内就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是暗卫三十三。 乔北寄扫了他一眼就看向外边,门外停着辆极为气派的马车,另一位同样侍童打扮的暗卫拉开车帘门,马车内走出了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主人。 主人…… 乔北寄克制住想要行礼的习惯本能,引着陛下入内。 商引羽现在就是个纨绔公子的打扮,他跟着乔北寄进入屋内,不一会就有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从乔北寄宅院中走出,上了马车。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暗卫,乔北寄听着些许动静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主人的马车走了,那主人…… “主人今晚要歇在属下这吗?”乔北寄有些紧张地问。 商引羽不知道乔北寄哪里来的推测,答道:“待会会有人将我换回去。” “是。”乔北寄微垂下了眸。 “对了,你现在是参将,不要再叫我主人了,”商引羽环视着屋内,道:“私下也不要这么叫,得改口。 ” 最好永远都不用叫了,今晚后,孤是陛下,你是将军。 乔北寄明白这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任务需求,但第一次被主人这么要求,他有种说不清的心慌,“是,陛……” 主人是以珍宝阁少东家的身份来的,似乎也不该叫陛下,乔北寄无措地看向商引羽。 商引羽看出乔北寄的无措,随口道:“暂时叫少爷吧。” 乔北寄低声唤了声:“少爷。” “嗯。” 商引羽在椅子上坐下,道:“很快兵部就会派人将你们送去边关,我也没什么能交代的,到了边关,你们就该知道该怎么做。” “这次离京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北寄有没有什么牵挂,大可告诉我,我替你办好。” 比如……那个冷宫的女子。 乔北寄还有些不太适应两人此时的身份,几个自称在脑中掠过,最后只是道:“并无牵挂。” 他心中念着的只有主人,主人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身边有着无数人伺候,哪里需要他再多说些什么。 商引羽:“?” 孤刻意跑一趟,是听你说这个的吗? “就没什么想要的?”商引羽问。 这次他什么招呼都没打,就把北寄给弄到边关去了,商引羽内心有些许过意不去,就像帮乔北寄做点什么,当做补偿,或者……为他效命的福利。 乔北寄沉默了会,低声道:“您能再抱我一次吗?” 这要求让商引羽微怔。 冬狩回来后,商引羽与乔北寄亲密接触的次数就在逐渐减少。 这次因为武举,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拥抱触碰北寄了,对方也从未提过什么,他就以为北寄的病已经大好。 商引羽思索了会,道:“去卧房,孤最后再抱你一次。 ” 第三卷:馋孤龙体 第9章26,将军狐媚惑主 商引羽端着茶盘回来,在榻边坐下。 揽起乔北寄,将茶递到其嘴边,商引羽道:“润润嗓。” 乔北寄念了近一刻钟的奏折,干渴得厉害,哑声说了句“谢陛下”,就接过茶,大口喝起来。 商引羽为乔北寄揉了揉淤青,见乔北寄喝得猛,嘴角带笑地给他顺气。 “慢些,没人抢你的。” 孤可不是故意压榨大将军,只是同大将军一人好,得花两倍于别人时间。 孤又有那么多折子要看,只能委屈将军,在侍奉同时再为孤念念折子了。 将军那破碎不全的调调,实在是念得很不合格,但商引羽就是爱极了。 他很久没听到乔北寄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了。 茶杯太小,一口就见了底 分卷阅读38 。乔北寄喝完,渴求地看向茶壶,商引羽又给他倒了杯。 一连半壶下去,乔北寄才对茶水没了兴趣。 商引羽接过乔北寄手上的茶杯,放到盘中,手一动,就带着乔北寄重新躺下。 他看着乔北寄的倒映着他容貌的双眼,问:“喜欢吗?”这一次与孤好,你喜欢吗? 乔北寄被注视得移不开眼,也跟着回看,道:“臣喜欢。” 和主人在一起,怎样都喜欢。 商引羽心中欢喜,他看乔北寄喝了好几杯茶,他可什么都没喝,当即低头,从乔北寄处品尝茶水之甘美。 /七果茶 自从乔北寄去了边关,商引羽上武课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每日除了上朝看奏章就是边关送来的密折。 这些密折大多是他安排在乔北寄身边的暗卫们所送,记录乔北寄的每日生活,记录边关的建设和每一场战役。 商引羽看完密折,习惯性地铺好纸,提笔想给乔北寄写信。 笔提起了,却久久未曾落下。 他该……写些什么? 曾经,乔北寄去军中,商引羽也常会给他写信。 那时是不需要思考些什么的,心中有很多东西想跟对方分享,也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提笔就自然有文字浮现。 他说朝中烦人的臣子,说华清宫的海棠开了还是谢了,问边关的天气,问冷否热否,问吃食合不合口味,问风土人情……最后再道一声思念。 不管他写什么,乔北寄都会认认真真地回信,只是回的东西总会让商引羽觉得自己是在看军报,而非亲密人之间的书信。 商引羽如果问他吃好没?睡好没?乔北寄回的必然是整个军中的粮食物资如何,再回边关民众生活如何,比地方将官上的奏疏还要详细。 商引羽提着笔,他觉得自己不该写自己的生活琐事,乔北寄身边又有许多他安排的人,对方每日的所作所为早呈上了他的书桌,同样没必要再问对方一遍。 写什么呢? 商引羽想了许久,想到了乔北寄的皮肤饥渴症。 这是极为隐秘的身体状况,就算乔北寄身边都是他的人,也很难察觉乔北寄的病情如何。 笔尖落到纸上,商引羽缓缓书写着,他问乔北寄现在还会不会渴求拥抱触碰,问乔北寄的心理和生理情况。 写完信,商引羽熟稔的将信封好,交给候在一旁的暗卫,道:“将这信伪装成家书送过去,全程盯着,必须确保交到乔参将手中。” “是。” 乔北寄现在和暗卫之间几乎是没有联系的,商引羽也在利用这个机会,逐渐收回乔北寄在暗卫中的权力。 等乔北寄归来,他就是镇国大将军,与暗卫再无关联。 哦,还有件事没有解决。 那个被乔北寄照顾着的冷宫女子还在宫里。 孤收走了乔北寄暗卫职权,让成为大将军的乔北寄没法随意进出宫廷,但对方在意的女子又还在宫里,乔北寄气恼之下闯宫门怎么办。 商引羽一时有些为难,他想先去见见那个被乔北寄照顾的女人。 “摆驾寿安宫。”商引羽对大太监安德忠道。 “是。” 寿安宫也被称为冷宫,是太后和先皇的一众妃嫔寡居之所,里面住着的当然不止太后太妃,还有许多服侍的宫女女官。 重生前商引羽就将乔北寄和那个女子间的关系调查了一遍。 那女子是乔老将军的孙女,而乔北寄老将军带出来的弟子。 一个在内院,一个从小就跟着去前线,虽然不知两人平日里有多少交集,但商引羽完全能想出一出青梅竹马,山盟海誓。 老将军一生征战,死也是死在沙场上。 乔家本就人丁稀少,老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早逝,老将军一去,家里就只剩下几个老弱妇孺。 乔家大夫人是个病秧子,老将军去后就将女儿送入宫,托付给闺中时手帕之交的林贵妃,没多久也去了。 乔北寄就是在乔家孙女入宫后,来到正在招武者的太子东宫,被商引羽选中,当了侍卫。 “陛下,寿安宫到了。” 安德忠的声音传来,商引羽不再想,走下御辇,入寿安宫。 商引羽没让宫人跟着,独自去了太后的宫殿。 寿安宫不算空荡,就是伺候的人大多是先帝时期的老人,上了年纪,行走办事都带着慢悠悠的和缓感。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喵,喵。”一只大猫从殿中窜出,堪堪在商引羽身前停下。 “二十。”商引羽唤了声。 “喵~”大猫愉悦地叫着,围着商引羽走了圈,在他身侧仰头蹭他的腿。 商引羽带着二十走入殿中,就碰上了被宫人扶着走出来的太后。 太后一身鲜艳华服,妆容亦极为明艳,若不是那与商引羽相似的眉眼中透着久居高位沉淀的威严,倒真像个未出阁的少女。 太后先是看了眼黏在商引羽腿边的白色大猫,再看向商引羽,道:“今日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皇上怎么有空来哀家这。” 商引羽觉得太后的反应挺奇怪,宫中多传他与太后不合,其实他跟太后也没什么仇,太后就是不喜先皇,连带着把他一起排斥。 商引羽又是个穿越者,虽然身体是幼儿,但早有了独立的人格,也不会缺个母爱就难受闹腾。 先皇活着时,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过着,商引羽偶尔被其他皇子抱团欺负了,也不会去向太后求助。 如果不是某些手段是冲着要他命去的,他甚至不会跟一群小孩子计较。 宫里的试探算计他全部受着,再靠自己全还回去。 众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先皇驾崩后,商引羽登基。 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和太后的关系缓和了些,说不上母慈子孝,一起坐着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怎么今天他一来,太后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孤 分卷阅读39 今日来,是有件事需要拜托母后。” “有什么是陛下做不了,需要哀家出面的?”太后虽是跟商引羽说着话,视线却移向了围着商引羽打转、用尾巴扫着商引羽手的大猫。 商引羽以为太后觉得谈话时被宠物黏着很失礼,便看向脚边的大猫,道:“二十,坐下。” “喵。”大猫很配合地放下尾巴,蹲坐在商引羽脚边。 太后瞬间炸了,“千秋雪!来哀家这。” 大猫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商引羽,默默蹲着没动。 太后瞪向商引羽,“你要哀家做什么?” 商引羽看了太后和脚边的大猫,笑道:“林太妃身边有个姓乔的女官,母后能否帮孤问问,她是否有出宫的意图。” “就这事,陛下让安德忠来说声就行,何必亲自走一趟。” 太后说着,微一抬下巴,扶着她的宫女就上前,将商引羽脚边的大猫抱起,半抱半扛着带到太后身边。 “喵~”大猫回头朝商引羽叫唤。 “陛下,哀家这猫儿叫千秋雪,可不是陛下的什么二十,丢了猫莫来哀家宫里。” 商引羽:“孤不养猫。”专撸别人养的。 · “乔参将!你家里给你寄信了。”负责派送信件物资的官兵进入军帐,将一封密封的信交给乔北寄。 他哪有什么家人? 乔北寄看向手中的信件。 还未看清信封上的字迹,乔北寄就先嗅到了熟悉的墨香——是陛下书房的那套五色墨。 乔北寄眼眸一亮,这必然是主人给他的进一步安排。 军帐中还有其余人,乔北寄没法拆信看,于是小心将其收入衣内。 一位和乔北寄同期的武进士刚写完一份军务报告,抬头见乔北寄小心收起书信,便笑道: “乔参将,家书来了不看,还这么小心收起,莫非……” 乔北寄心中一紧,厉目看向对面的武者,手指快而隐秘地从腰间口袋中取出三颗颗糖豆,刚好对应军帐中除他外的三人。 如果被对方看出了什么,必然会影响陛下交代的任务完成,他只能先灭口了。 “莫非……这是你夫人或情人写的相思书?” 武者朝乔北寄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1章27,将军觉得被孤幸恶心 一直当明君很难,但堕落成昏君,却只需要被大将军拔一次剑胁迫。 自从那日在甘露殿满足了乔北寄,商引羽就昏君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早已抛到脑后的武课被重新拾起,商引羽召见大将军入宫亲自教导。 他每日都要被大将军教导一刻钟的武艺,有时是基础练习,有时是两人对练。 每每他练出一身热汗,大将军依旧衣不沾尘、气定神闲,还能在两人过招之际顺走他的锦帕,为他擦去面上的汗水。 待一刻钟后,将军准备的武课结束,情况就彻底颠倒。 商引羽一个近身,轻松将乔大将军放倒在练武台上,他教将军真正的近身缠斗,他教将军情人间的过招。 待一场近身缠斗结束,原本衣不沾尘的乔大将军必已狼狈不堪,身上处处挂彩。 这时两人就需要一同前往华清殿,找个汤池,谈谈战后感想。 商引羽爱极了这种有来又往的过招,大多情况下都是他在问:“喜不喜欢孤这样这样?还有那样那样呢?” 将军只是点头,“喜欢的,陛下教臣,是臣之福。” 皇帝不会满意这样的回答,必要缠着问个详细明白,皇帝询问,将军就像写上奏的军报般,一条条例举分析。 随着天气渐冷,就不好在尚武殿里近身缠斗了。 商引羽让人将华清殿重新布置了番,把他和将军喜爱的摆件和用具搬来了大半,隔三差五地召大将军一同泡温泉。 · 天一冷,朝臣们也喜欢在朝会开始前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烤烤火唠唠嗑。 一起说说大夏今年的变化,说说家里的儿女小辈,再说到那进了宫的女儿,都从宫女熬到女官了,还没被陛下召幸过。 “哦?原来你家的也没啊。” /七果茶 “舒服的,谢主人恩赐。” 十九不稳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上扬的尾音让商引羽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声调他太熟悉了。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想就在这御书房里做个昏君,他知道十九会顺从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会隐忍下来。 但不行。 “十九,孤和你做一世君臣,可好?”商引羽低声问。 君主圣明,臣子忠心,也能被记入史册千古流芳了。 “属下,一生追随主人。”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一顿顿地吸着气,似是一下得到了太多满足,太过欣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个许诺,就让你放心了吗? 商引羽抚着十九的背脊给十九顺气。 圣明的君主不会欺辱臣子,忠心的臣子不会夜闯寝宫,这是他们相互需要的。 商引羽边轻抚十九的背脊,让其放轻松,边为其查看伤势。 十九的外衣上被猫抓出好些道痕迹,内里却分毫无伤。那大猫也就看起来凶,这般挠人都不带疼的。 商引羽担心十九精神紧绷,排斥他的靠近,就留着十九那身暗卫服。 靠在他身上的十九似乎有些不安,十九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商引羽想说些安抚的话转移十九的注意力,于是,他道:“十九是暗卫,是一直在孤身后守卫的幽影。” “人的发肤,都有对触碰的需求,暗卫不能与他人过度接触,没人能跟你拥抱,没人能和你亲近。” “不过现在,你有孤了。” 孤陪着你,给你你需要的亲近,让你得到满足,又不会伤害你。直到你成为孤的大将军,为孤开疆辟土,为孤镇国安邦。 那时候十九大概也有自己的妻儿了,不需要孤给予亲近。 想起十九照拂的那个女子,商引羽心中一紧,手也也不自觉紧了紧。 孤把那女子封公主,给他们赐婚了,乔北寄为了和孤作对连赐婚圣旨一起不接,必然是把孤恨到骨子里了。 孤虽然让你同孤好,但也给了你权势地位,这是等价交换,怎么还带记恨孤的? 忽地听到一声忍痛的低哼,商引羽回神 分卷阅读40 ,这才发现自己气恼之中又把人捏了。 商引羽忙松开。 但十九已经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下意识的警惕反应。 这可该怎么补救? 对十九说孤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就没诚意。 商引羽没想到可行的办法,靠着他的十九更加紧绷了起来,原本红的发烫的脸逐渐变白。 十九的眼睛低垂表示顺服,也让人看不清情绪,但商引羽感觉到了十九的惶恐不安。 孤把十九吓着了? “十九,孤没想伤你的,孤、孤还是给你揉揉吧。” 过于近的接触并不好安抚,商引羽动作轻柔,将似是惶恐极了的十九放倒桌案上。 十九张口想谢绝,声音还未出来,身子就在皇帝的虚扶下往后仰倒。 武者肌肉协调性极好,不需要十九刻意控制,身体就在瞬间调整好了平衡,但心中的惊惶却不是能自己调整的。 十九感觉到主人衣料从手心滑过,下意识伸手想抓住。 没来得抓住,那衣角就已经滑落。 十九慌乱探手,有什么擦过他手心,十九本能地就将其紧紧抓住。如一个溺水之人,不肯放开唯一可以攀附依存的东西。 桌面不宽,只够承载十九的一部分脊背,余下全部悬空。 十九惶恐之余,感觉到手中触感温润光滑,有镂空雕刻。 是主人常佩戴的玉佩。 他居然扯了主人的玉佩,实在冒失,他应向主人请罪。 商引羽对着十九那双闪着慌乱碎光的眼眸,低声在十九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九瞪大了眼,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已经顾不上请罪了。 他是主人的暗卫,是主人的家奴,主人要他做些什么,都是他之幸。可他身体有异,主人见了,会不会如上次那般惊恐厌恶? 他、他该如何是好? 商引羽不想欺负十九,却忽的感觉审核够了吧故事情节都要不完整了。 十九还带着暗器?商引羽疑惑。 他这一按,顿时就感觉十九僵成了一块石头。 明白是什么的商引羽也随之僵了住。 孤,孤冤枉啊! “十九。” 商引羽对上了十九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不安。 十九应该是对那日海棠汤里的事的阴影。 十九醉酒后给他表演过,商引羽知道自己曾对十九做过什么。 当时的他毫不懂温柔,不管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是心理上的,他都给十九造成过。 可阴影这种东西,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就永远是阴影。 “十九,孤说过不会欺负你。”你不用怕。 商引羽淡然收回手,又起身退后了一步,充分表现出自己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君无戏言,孤说到做到。 “属、属下明白。”十九脸色惨白,也不敢再躺着,翻身而起便跪在了桌案旁的地砖上。 动作之利落让商引羽根本来不及伸手阻拦。 “属下不知自己为何会,属下绝无冒犯主人之意。”十九自觉做了大不敬之事,神情惶恐。 “十九,这不叫冒犯,”商引羽俯身扶十九起来,“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很喜欢,是吗?” 不敢让主人伺候,也怕主人在注意到他的不堪,十九忙接过手。 系好后,十九才恭顺回道:“是,很喜欢,陛下赐予的,属下都喜欢。” “咳。”商引羽低咳了声,想问孤审核是不是也喜欢,想了想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引羽上前半步,将十九拥住,“孤每天都让十九这般欣喜,可好?” “主人,”十九伏低脑袋,小心将下巴贴在主人肩头,感激道:“谢主人恩赐。” 商引羽抱得别扭,有说不清这别扭来自哪,等十九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有哪不对。 嗯?!十九居然比孤高了! 这两天,十九在他面前跪着就是躺着,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商引羽还是刚发现十九比他高了。 不,是他变矮了。 孤这身子才十八岁,十九比孤年长了六岁,也高不了多少,孤还能长。 商引羽压下别扭感抱了会,就发现十九贴着他的姿势有些奇怪。 哎呀,还有重大问题没解决。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2章28,不是欢爱,是酷刑 商引羽沉默看着乔北寄趴在榻边干呕。 他看到只半披着里衣的北寄几次强忍下反胃,捂着嘴要转过身来,却在下一刻再次探出身去,低垂下头,肩膀轻颤,显然是觉得恶心得厉害。 为什么会这样。 商引羽心凉得仿若置身于外边的风雪里,明明前些天在华清殿,北寄还会贴在他身上,跟他说着喜爱。 那股反胃感刚消停下,乔北寄就忙回过神,对上了皇帝压抑至极的面色。 他御前失仪,还扰了主人的兴致。 乔北寄原本苍白的面色顿时又白了几分,他忙翻身下榻,跪地俯首:“臣有罪。” “出去。”商引羽商引羽没看他,双目无神地看向微开的窗户,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 明明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十九被他幸一段时间后,可能就不会再对他有兴趣,但十九突然之间这么大的反应,依旧让商引羽恼得几乎失了理智。 哪怕曾经,十九对他不在回应的时候,身体上也是沉迷被他幸的。 而现在,十九觉得被他幸是一件恶心的事了,不是屈辱,而是恶心。 商引羽气得心颤,一回头就见乔北寄还跪在那,额头抵地,不吭声也不退下。 你还想要什么,要孤小心翼翼安抚一番,说都是孤混账孤不该幸你,再保证以后绝不会在碰你吗?! 如果真在几月前,这些话商引羽也就说了,但他收起的喜爱再次被唤醒,再次为这段感情倾注了心血,他刚刚还准备幸乔北寄…… 商引羽闭了下眼睛,感情没能再次收起前,只要出现在他视野里,他就觉得难受。 商引羽抓过一旁乔北寄脱下的朝服,往地上跪伏的人身上一砸。 “孤让你滚出去!” 朝服从乔北寄身上滑下,乔北寄终于动了,却不是告退出去,而是而是趴伏着往商引羽所在的坐榻爬。 你给孤滚啊! 商引 分卷阅读41 羽内心在咆哮,现实却是他看着一点点向他爬来的乔北寄,喉咙就像被什么给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屋里静默了几秒,商引羽听地上人回道:“属下不知。” 这算什么回答,可对方语气中带着犹疑,似乎真的没想过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 十九跪得很近,商引羽探出手就能触到十九的发顶,他用手指转起一缕十九的头发,“你为何而跪?” “属下,为主人侍……” 十九后面的声音愈加低了,商引羽隐隐听到了个“寝”字,缠着十九头发的手当即一顿。 荒谬!这是十九那个木头会说出来的话吗? 商引羽甚至有一瞬怀疑两个字是不是还有着他不知道的含义,比如守在榻边服侍,就似值夜一般。 但没有。 哪有宫人为帝王值夜,敢用这二字。 商引羽再次看向十九,他发现自己将十九的头发扯得绷直,十九依旧沉默地趴伏着身,似乎毫不在意发丝被扯动的疼痛。 “你先起来。”商引羽松开手,任十九的发丝从他手指上脱离。 他看着十九拘谨起身,便往榻内挪了些,道:“坐。” 十九调整着内息,不让自己的紧张局促显露出来,他缓步走到榻头坐下,伸手小心拉开锦被一角,快速将自己挪了进去,再盖上锦被,这才忐忑地看向皇帝。 商引羽瞪他,干什么呢!让你坐榻边上,可没让你直接上来! “主人?可是属下做错了什么?”十九有些不安,手微微捏紧了锦被。 “没,”商引羽不与他计较,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张脸离他太近,他有些不适,只道:“孤有点想喝酒,你去把外边桌案上那壶桃花笑拿过来。” 商引羽也来不及好好想理由了,他只想快些将十九支开,重生前对方在这龙榻上留给他的阴影让他不敢放松。 好在隐忍期的十九对他言听计从,根本没问为什么就下了榻。 商引羽撑十九转身,又往后挪了些,手在龙榻最内侧的锦被下按了下,手心感觉到的匕首轮廓让他稍安了心。 他都被乔北寄那两次夜袭给整出心里阴影了,对方曾把他扼制在这张榻上,用那双武者的手捂去他的求救…… 虽然商引羽没感受到什么痛苦,死也死得不真切,但在十九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本能的想寻找防身之物。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看着十九绕过屏风入内,他收回按在锦被下的手,调整情绪等待着。 “主人。”十九坐回自己方才的位置,恭敬将酒捧给皇帝。主人离他太远,他需要倾身,才能将酒递到主人可以轻松拿到的位置。 商引羽看着十九捧着白玉尖嘴酒壶和一只酒杯默了一秒。 十九是知晓自己酒量差,为了防止醉酒后说些不能说的,所以干脆没给自己拿杯子吗? 商引羽接过酒壶,他并不在意十九的小心思,如果他摆明了要灌醉十九,十九能不喝吗? 除非对方不想隐忍了。 “十九,来孤身边。”商引羽对十九露出一个笑。 如果他估算有误,锦被下的匕首就是他最后的底牌,商引羽当然不会离开这个保命位置,就只能让十九过来了。 十九很顺从地靠近,手里还小心捧着那个他没接的酒杯。 “暗卫严禁酗酒,十九,你多长时间没尝过酒味了?”商引羽依旧没接酒杯,他伸手抚上十九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捏按着。 “属下谨遵暗卫戒律,自入暗卫以来,从不曾沾酒。” 十九被他捏住了脸,开口有些艰难,但依旧急迫地回答着,似乎很怕他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暗卫。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刻意表现,为了让他打消赐酒的念头。 自从他跟乔北寄决裂后,商引羽回想以往十九行为举止,便觉得那些看似讨好的话语动作,都有着另一层意味。 他的十九真是敏锐而聪明,他不过在看到十九只带了一个酒杯时默了几秒,对方就察觉他灌酒的意图。 只是,孤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你的表象蒙蔽的孤了,十九,孤不会对你心软了。 商引羽捏着十九的下巴,极为巧妙地施力,便让十九张开了口。 他将白玉酒壶的尖嘴送进十九口中,微一倾倒,就有混杂着鲜花与酒香浅粉的酒水流出。 一个被他欺负,都能数年如一地隐忍雌伏的人,会为了一壶酒反抗他吗? 商引羽居然有些期待。 十九是真的不会喝酒,可让他喝的人是他的主子。 酒水入了口,便逼迫自己吞咽。 十九多年没尝过酒味,只敢小口小口地吞,没跟上商引羽的倾倒速度,就有浅粉的酒液顺着十九嘴角流出。 商引羽目光深沉地盯着十九嘴角溢出的酒液,手微动,将酒壶举平了些许,倾倒的的酒水也随之放缓。 他不会给十九故意少喝的机会。 等到一壶酒尽,再倒不出一滴酒液,商引羽才收了手。 十九早就面上通红,墨色的眸子像覆盖着层水雾一般,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商引羽,随后似是意识到自己嘴角还有酒液留下的水痕,慌乱抬袖想擦拭。 手举到一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去,还悄悄抹平了袖口的折痕。 商引羽将十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看着十九的脸越来越红,似是要烧起来一般,及时道:“不许用内力发散酒液。” 十九一顿,脸上的红潮稍退,低哑道:“属下遵命。” 刚刚用上内力没把酒力全部逼消散,反而让酒力彻底扩散,十九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有些摇晃。 商引羽试探地将酒壶递给十九,道:“把它放桌上。” 十九接过酒壶,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点头,语序错乱:“放回去……遵命……” 商引羽看着十九板着张冰山脸,抱着个小酒壶和酒杯转身,提醒道:“不用出去,就放内殿的桌上。 分卷阅读42 ” 他怕十九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酒力逼退。 商引羽注意着十九的脚步,他很清楚十九醉时是什么样的,一旦醉了,行走也会不自觉用上轻功,轻飘飘地踩在地上,仿若随时能离地。 在他和乔北寄对立前,只要乔北寄喝了酒,他都是要半搂着对方走的,就怕吹来一阵风,乔北寄就被风给带走了。 十九掀开锦被下榻,便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桌边,放下怀里的东西后,又是身形一闪,商引羽面前便多了个单膝跪着的身影。 “十九叩见主人。” 商引羽看着压着他被子跪得笔直的人。 很好,都敢压孤被子了,醉得不轻 。 商引羽放松了些,身体往后一靠,抱着被子看身前的男人。 重生半日,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十九。 他想把乔北寄对他的辜负算到十九头上,可他要留着对方为他征战,他想跟十九君明臣贤,可已经有了那日温泉的事,十九怕是早跟他离心了。 商引羽伸出手,道:“凑近些。” 十九便顺从地膝行凑近。 十九最好的一点,便是哪怕醉了,也对他言听计从。 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脸颊,问:“你还记得今天在海棠汤,孤和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属下记得。” 商引羽注视着十九的脸颊,十九脸似乎比方才更红了。 商引羽怀疑对方又在用内力,他手指移动,在十九身上点了数下,封住其丹田内力。 抬眸一看,这下十九不止是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 商引羽不懂缘由,只当是这次酒灌得太急,酒劲上脸了。 继续到方才的话题,商引羽吩咐道:“你给孤重现一遍在海棠汤过程,不许遗漏任何细节。” 十九应了是,之后便一直注视着商引羽,似是等待着什么。 商引羽懂了,先动手的是他。 对此他早有了猜想,便道:“你在自己身上重现就行,不用理会孤。” “遵命。”十九应着,垂首就开始。 这样的画面,商引羽早不知看过多少次。 曾好了这么多年,对于十九身上的部位,商引羽都了如指掌。 商引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注视着十九,不漏过任何细节。 同时在内心思考,如果是他真欺负了十九,他之后该怎么让十九不对他生出杀心? 如果没欺负,他该怎么告诉十九他对他只是兄弟情,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十九把里衣放到一旁,便将抬起手,按着记忆中的场景模拟,道:“主人先是对属下这样,再是这样……” 一番描述后,十九道:“主人这样,就发现了属下的异处。” 十九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 商引羽已经在内心叫“完了”,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第一次这般新奇的,必然得好好欣赏。 他指不定还把十九放到高处温泉水面的石头上,让十九打开来给他看,他曾经也的确这么做过。 这个流程下去,简直比被他直接要了还要折辱人。 商引羽抬手遮住眼,他已经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了,只听得十九似乎更低落了些的声音继续响起。 “之后,主人便惊得后退,跌入水中。” “?!!”商引羽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这描述他熟悉啊,不就是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吗? 已经完了? 商引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十九大概是醉迷糊了,根本没看商引羽,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完了。 商引羽用被子压住自己不太争气之处,心里还在愉悦地想着: 这次孤没那样欺负十九,虽然做得也有些过分,但强行扭转,还是能说成兄弟情和少年的好奇心。 只要让十九相信,他们就能君明臣贤,千百年后又是一对千古佳话。 商引羽刚想让十九退下,然后自己去泡个澡,就听十九低哑道: “主人是被属下异于常人之处惊吓着了,属下是异类,于是主人厌恶了属下,不再要属下,起身离开……” 十九的声音放得很轻,商引羽得极认真听,才能勉强听个大概。 明白十九在说什么后,商引羽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往他还和十九好着的时候,十九这么说,他会把十九放倒在榻上,好好爱一爱这异于常人。 如果他与镇国将军夺权的时候,乔北寄这么说必然是想推脱,他不止不能碰对方,还得说些大将军勇猛神武之类话佯作安抚,做出一副明君的模样。 但现在,他们一个是早已知晓未来的皇帝,一个是醉意还未消除不甚清醒的暗卫。 孤没有因此厌恶你,也没有不再碰你,原本孤会在海棠池里同你好,原本、原本孤和你会有很多个白天和黑夜,和你耳鬓厮磨,和你明争暗斗……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3章29,孤弄大了将军的肚子 安德忠进来确认情况,见将军跪在地上,陛下和将军间的气氛明显不对。 又听陛下说是将军身体不适,安德忠心中就立刻有了计较,明白该请哪些御医。 陛下屏退左右,召见将军侍奉,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大概是激烈了些,又或者将军有旧伤复发,指不定就是伤在不忍与人言的部位。 这是关系陛下甚至整个皇室的皇家隐秘,绝不能传露出去,必须请绝对能守口如瓶的御医。 安德忠领命而去,商引羽看着咬牙强撑的乔北寄,靠近将其揽住抱起。 被他抱起的身体僵硬发颤,商引羽放缓脚步,将乔北寄轻轻放上榻。 又起身在书架上取了个不知哪地进贡的玉碗,给乔北寄当痰盂。 乔北寄想道谢,却因一阵阵反胃不敢开口,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意思。 商引羽被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不适,在坐塌外侧坐下,道: “想吐就吐。” 乔北寄抱着玉碗摇头,他去漱口的时候就试过了,什么也吐不出,就是一阵阵地反胃。 而且,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这般待在陛下身边了,他不想再坏了这难得的相处。 见乔北寄只摇头,似是说话都困难,商引羽也就不问了,拿起本奏折翻看等着御医到来。 乔北寄低垂着眸,悄悄注视坐在榻边的主人,用目光一寸描摹主人的眉眼。 他 分卷阅读43 知道主人方才对他心软了,为他唤御医,还抱他上榻。 乔北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也这种宁静的假象能持续多久。 他到底在奢想些什么? 他惹了陛下不快是事实,不可能被原谅。 腹中再次翻腾,乔北寄没精力再注视陛下,只侧躺着,咬着牙,紧紧捧着陛下给的玉碗。 商引羽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乔北寄蹙眉难受的样子,让他也跟着揪起心。 /七果茶 “舒服的,谢主人恩赐。” 十九不稳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上扬的尾音让商引羽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声调他太熟悉了。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想就在这御书房里做个昏君,他知道十九会顺从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会隐忍下来。 但不行。 “十九,孤和你做一世君臣,可好?”商引羽低声问。 君主圣明,臣子忠心,也能被记入史册千古流芳了。 “属下,一生追随主人。”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一顿顿地吸着气,似是一下得到了太多满足,太过欣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个许诺,就让你放心了吗? 商引羽抚着十九的背脊给十九顺气。 圣明的君主不会欺辱臣子,忠心的臣子不会夜闯寝宫,这是他们相互需要的。 商引羽边轻抚十九的背脊,让其放轻松,边为其查看伤势。 十九的外衣上被猫抓出好些道痕迹,内里却分毫无伤。那大猫也就看起来凶,这般挠人都不带疼的。 商引羽担心十九精神紧绷,排斥他的靠近,就留着十九那身暗卫服。 靠在他身上的十九似乎有些不安,十九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商引羽想说些安抚的话转移十九的注意力,于是,他道:“十九是暗卫,是一直在孤身后守卫的幽影。” “人的发肤,都有对触碰的需求,暗卫不能与他人过度接触,没人能跟你拥抱,没人能和你亲近。” “不过现在,你有孤了。” 孤陪着你,给你你需要的亲近,让你得到满足,又不会伤害你。直到你成为孤的大将军,为孤开疆辟土,为孤镇国安邦。 那时候十九大概也有自己的妻儿了,不需要孤给予亲近。 想起十九照拂的那个女子,商引羽心中一紧,手也也不自觉紧了紧。 孤把那女子封公主,给他们赐婚了,乔北寄为了和孤作对连赐婚圣旨一起不接,必然是把孤恨到骨子里了。 孤虽然让你同孤好,但也给了你权势地位,这是等价交换,怎么还带记恨孤的? 忽地听到一声忍痛的低哼,商引羽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气恼之中又把人捏了。 商引羽忙松开。 但十九已经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下意识的警惕反应。 这可该怎么补救? 对十九说孤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就没诚意。 商引羽没想到可行的办法,靠着他的十九更加紧绷了起来,原本红的发烫的脸逐渐变白。 十九的眼睛低垂表示顺服,也让人看不清情绪,但商引羽感觉到了十九的惶恐不安。 孤把十九吓着了? “十九,孤没想伤你的,孤、孤还是给你揉揉吧。” 过于近的接触并不好安抚,商引羽动作轻柔,将似是惶恐极了的十九放倒桌案上。 十九张口想谢绝,声音还未出来,身子就在皇帝的虚扶下往后仰倒。 武者肌肉协调性极好,不需要十九刻意控制,身体就在瞬间调整好了平衡,但心中的惊惶却不是能自己调整的。 十九感觉到主人衣料从手心滑过,下意识伸手想抓住。 没来得抓住,那衣角就已经滑落。 十九慌乱探手,有什么擦过他手心,十九本能地就将其紧紧抓住。如一个溺水之人,不肯放开唯一可以攀附依存的东西。 桌面不宽,只够承载十九的一部分脊背,余下全部悬空。 十九惶恐之余,感觉到手中触感温润光滑,有镂空雕刻。 是主人常佩戴的玉佩。 他居然扯了主人的玉佩,实在冒失,他应向主人请罪。 商引羽对着十九那双闪着慌乱碎光的眼眸,低声在十九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九瞪大了眼,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已经顾不上请罪了。 他是主人的暗卫,是主人的家奴,主人要他做些什么,都是他之幸。可他身体有异,主人见了,会不会如上次那般惊恐厌恶? 他、他该如何是好? 商引羽不想欺负十九,却忽的感觉审核够了吧故事情节都要不完整了。 十九还带着暗器?商引羽疑惑。 他这一按,顿时就感觉十九僵成了一块石头。 明白是什么的商引羽也随之僵了住。 孤,孤冤枉啊! “十九。” 商引羽对上了十九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不安。 十九应该是对那日海棠汤里的事的阴影。 十九醉酒后给他表演过,商引羽知道自己曾对十九做过什么。 当时的他毫不懂温柔,不管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是心理上的,他都给十九造成过。 可阴影这种东西,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就永远是阴影。 “十九,孤说过不会欺负你。”你不用怕。 商引羽淡然收回手,又起身退后了一步,充分表现出自己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君无戏言,孤说到做到。 “属、属下明白。”十九脸色惨白,也不敢再躺着,翻身而起便跪在了桌案旁的地砖上。 动作之利落让商引羽根本来不及伸手阻拦。 “属下不知自己为何会,属下绝无冒犯主人之意。”十九自觉做了大不敬之事,神情惶恐。 “十九,这不叫冒犯,”商引羽俯身扶十九起来,“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很喜欢,是吗?” 不敢让主人伺候,也怕主人在注意到他的不堪,十九忙接过手。 系好后,十九才恭顺回道:“是,很喜欢,陛下赐予的,属下都喜欢。” “咳。”商引羽低咳了声,想问孤审核是不是也喜欢,想了想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引羽上前半步,将十九拥住,“孤每天都让十九这般欣喜,可 分卷阅读44 好?” “主人,”十九伏低脑袋,小心将下巴贴在主人肩头,感激道:“谢主人恩赐。” 商引羽抱得别扭,有说不清这别扭来自哪,等十九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有哪不对。 嗯?!十九居然比孤高了! 这两天,十九在他面前跪着就是躺着,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商引羽还是刚发现十九比他高了。 不,是他变矮了。 孤这身子才十八岁,十九比孤年长了六岁,也高不了多少,孤还能长。 商引羽压下别扭感抱了会,就发现十九贴着他的姿势有些奇怪。 哎呀,还有重大问题没解决。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4章30,孤尊重你的意愿 殿内一时寂静。 商引羽难以置信地看向乔北寄,乔北寄已经收了声,眼里的期待蓦然退去,有些僵硬地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来。 “北寄,”商引羽扶着十九,对方那僵硬脱力的模样,让他怀疑自己一松手,十九就会栽水里去。 他注视着十九的双眼,问:“你是认真的吗?” 乔北寄被皇帝触上后就开始微微发颤,他下意识低垂下眸表达驯服,“臣……”听陛下的。 可这也是主人的孩子啊,他原来可以给主人怀孕生子…… 商引羽最怕乔北不出声,只缩起来默默发颤了,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北寄,别怕,孤何时不顾你意愿过,你只要告诉孤你心中所想就行。” 上一世我们都闹成那般了,你要禁卫军权,你求一求孤,孤不还是给你了吗? 这一世,你让孤幸你,如果拿着剑的人不是你,换成其他人,孤又怎么可能答应。 乔北寄顺着皇帝的手臂,缓缓伏到皇帝肩头。 “主人,他来到属下腹内两月有余,属下今日才感受到他。” 可它让你难受了。 商引羽未开口,十九都叫上主人了,他这话出来,十九大抵又要缩回壳子里去。 商引羽轻抚着十九的背脊,让他继续说。 “属下想要他,属下……求主人,求主人准许属下……” “生下它?”商引羽接道。 “呜。”乔北寄点头,声音几乎成不了语句。 十九对生命这么心软的吗?还是说对有血脉缔结的生命心软? 耳边是十九哭泣般地呜咽,商引羽脑中思绪万千,却乱糟糟地理不明白。 大概他和十九的脑子都被这温泉泡坏了。 商引羽干脆把肩头趴伏的十九换了个姿势,将其抱起,顺着一侧的台阶,走出汤泉。 十九很乖顺地贴着他,抱得也不紧,却让商引羽有种对方把他当做了溺水时唯一可触到的浮萍的错觉。 仿佛他一放手,十九就会彻底沉下去。 “孤尊重你的意愿,但,北寄,”商引羽抱着乔北寄在一侧的暖玉石上坐下,用沐巾擦去身上的水迹,“你得确定自己想好了,能承受得了生下这个将要付出的一切。” 文:作者:七果茶 商引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倒不是怕十九因温泉里的事,趁左右无人暴起对他动手。 十九是极其能隐忍的性子,曾经被他欺负了那么多年,被他弄坏了身子,也能忍到天下太平、大权在握时才与他对立,断然不会这时就对他动手。 他就是觉得冷,在这样的雨夜里,在冰凉的地上,穿着单薄又不合身的里衣,手腕和脚腕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还赤着足……多冷啊。 商引羽紧了紧被子,他想躺下去继续睡,反正十九不敢对他动手,他被人伺候惯,榻边杵着一个人也不会影响他入睡。 躺下去的念头在心里几次浮现,可他的视线却没法从地上安静跪伏的人身上挪开,商引羽烦躁不已,开口问道:“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屋里静默了几秒,商引羽听地上人回道:“属下不知。” 这算什么回答,可对方语气中带着犹疑,似乎真的没想过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 十九跪得很近,商引羽探出手就能触到十九的发顶,他用手指转起一缕十九的头发,“你为何而跪?” “属下,为主人侍……” 十九后面的声音愈加低了,商引羽隐隐听到了个“寝”字,缠着十九头发的手当即一顿。 荒谬!这是十九那个木头会说出来的话吗? 商引羽甚至有一瞬怀疑两个字是不是还有着他不知道的含义,比如守在榻边服侍,就似值夜一般。 但没有。 哪有宫人为帝王值夜,敢用这二字。 商引羽再次看向十九,他发现自己将十九的头发扯得绷直,十九依旧沉默地趴伏着身,似乎毫不在意发丝被扯动的疼痛。 “你先起来。”商引羽松开手,任十九的发丝从他手指上脱离。 他看着十九拘谨起身,便往榻内挪了些,道:“坐。” 十九调整着内息,不让自己的紧张局促显露出来,他缓步走到榻头坐下,伸手小心拉开锦被一角,快速将自己挪了进去,再盖上锦被,这才忐忑地看向皇帝。 商引羽瞪他,干什么呢!让你坐榻边上,可没让你直接上来! “主人?可是属下做错了什么?”十九有些不安,手微微捏紧了锦被。 “没,”商引羽不与他计较,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张脸离他太近,他有些不适,只道:“孤有点想喝酒,你去把外边桌案上那壶桃花笑拿过来。” 商引羽也来不及好好想理由了,他只想快些将十九支开,重生前对方在这龙榻上留给他的阴影让他不敢放松。 好在隐忍期的十九对他言听计从,根本没问为什么就下了榻。 商引羽撑十九转身,又往后挪了些,手在龙榻最内侧的锦被下按了下,手心感觉到的匕首轮廓让他稍安了心。 他都被乔北寄那两次夜袭给整出心里阴影了,对方曾把他扼制在这张榻上,用那双武者的手捂去他的求救…… 虽然商引羽没感受到什么痛苦,死也死得不真切,但在十九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本能的想寻找防身之物。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分卷阅读45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看着十九绕过屏风入内,他收回按在锦被下的手,调整情绪等待着。 “主人。”十九坐回自己方才的位置,恭敬将酒捧给皇帝。主人离他太远,他需要倾身,才能将酒递到主人可以轻松拿到的位置。 商引羽看着十九捧着白玉尖嘴酒壶和一只酒杯默了一秒。 十九是知晓自己酒量差,为了防止醉酒后说些不能说的,所以干脆没给自己拿杯子吗? 商引羽接过酒壶,他并不在意十九的小心思,如果他摆明了要灌醉十九,十九能不喝吗? 除非对方不想隐忍了。 “十九,来孤身边。”商引羽对十九露出一个笑。 如果他估算有误,锦被下的匕首就是他最后的底牌,商引羽当然不会离开这个保命位置,就只能让十九过来了。 十九很顺从地靠近,手里还小心捧着那个他没接的酒杯。 “暗卫严禁酗酒,十九,你多长时间没尝过酒味了?”商引羽依旧没接酒杯,他伸手抚上十九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捏按着。 “属下谨遵暗卫戒律,自入暗卫以来,从不曾沾酒。” 十九被他捏住了脸,开口有些艰难,但依旧急迫地回答着,似乎很怕他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暗卫。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刻意表现,为了让他打消赐酒的念头。 自从他跟乔北寄决裂后,商引羽回想以往十九行为举止,便觉得那些看似讨好的话语动作,都有着另一层意味。 他的十九真是敏锐而聪明,他不过在看到十九只带了一个酒杯时默了几秒,对方就察觉他灌酒的意图。 只是,孤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你的表象蒙蔽的孤了,十九,孤不会对你心软了。 商引羽捏着十九的下巴,极为巧妙地施力,便让十九张开了口。 他将白玉酒壶的尖嘴送进十九口中,微一倾倒,就有混杂着鲜花与酒香浅粉的酒水流出。 一个被他欺负,都能数年如一地隐忍雌伏的人,会为了一壶酒反抗他吗? 商引羽居然有些期待。 十九是真的不会喝酒,可让他喝的人是他的主子。 酒水入了口,便逼迫自己吞咽。 十九多年没尝过酒味,只敢小口小口地吞,没跟上商引羽的倾倒速度,就有浅粉的酒液顺着十九嘴角流出。 商引羽目光深沉地盯着十九嘴角溢出的酒液,手微动,将酒壶举平了些许,倾倒的的酒水也随之放缓。 他不会给十九故意少喝的机会。 等到一壶酒尽,再倒不出一滴酒液,商引羽才收了手。 十九早就面上通红,墨色的眸子像覆盖着层水雾一般,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商引羽,随后似是意识到自己嘴角还有酒液留下的水痕,慌乱抬袖想擦拭。 手举到一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去,还悄悄抹平了袖口的折痕。 商引羽将十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看着十九的脸越来越红,似是要烧起来一般,及时道:“不许用内力发散酒液。” 十九一顿,脸上的红潮稍退,低哑道:“属下遵命。” 刚刚用上内力没把酒力全部逼消散,反而让酒力彻底扩散,十九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有些摇晃。 商引羽试探地将酒壶递给十九,道:“把它放桌上。” 十九接过酒壶,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点头,语序错乱:“放回去……遵命……” 商引羽看着十九板着张冰山脸,抱着个小酒壶和酒杯转身,提醒道:“不用出去,就放内殿的桌上。” 他怕十九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酒力逼退。 商引羽注意着十九的脚步,他很清楚十九醉时是什么样的,一旦醉了,行走也会不自觉用上轻功,轻飘飘地踩在地上,仿若随时能离地。 在他和乔北寄对立前,只要乔北寄喝了酒,他都是要半搂着对方走的,就怕吹来一阵风,乔北寄就被风给带走了。 十九掀开锦被下榻,便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桌边,放下怀里的东西后,又是身形一闪,商引羽面前便多了个单膝跪着的身影。 “十九叩见主人。” 商引羽看着压着他被子跪得笔直的人。 很好,都敢压孤被子了,醉得不轻 。 商引羽放松了些,身体往后一靠,抱着被子看身前的男人。 重生半日,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十九。 他想把乔北寄对他的辜负算到十九头上,可他要留着对方为他征战,他想跟十九君明臣贤,可已经有了那日温泉的事,十九怕是早跟他离心了。 商引羽伸出手,道:“凑近些。” 十九便顺从地膝行凑近。 十九最好的一点,便是哪怕醉了,也对他言听计从。 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脸颊,问:“你还记得今天在海棠汤,孤和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属下记得。” 商引羽注视着十九的脸颊,十九脸似乎比方才更红了。 商引羽怀疑对方又在用内力,他手指移动,在十九身上点了数下,封住其丹田内力。 抬眸一看,这下十九不止是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 商引羽不懂缘由,只当是这次酒灌得太急,酒劲上脸了。 继续到方才的话题,商引羽吩咐道:“你给孤重现一遍在海棠汤过程,不许遗漏任何细节。” 十九应了是,之后便一直注视着商引羽,似是等待着什么。 商引羽懂了,先动手的是他。 对此他早有了猜想,便道:“你在自己身上重现就行,不用理会孤。” “遵命。”十九应着,垂首就开始。 这样的画面,商引羽早不知看过多少次。 曾好了这么多年,对于十九身上的部位,商引羽都了如指掌。 商引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注视着十九,不漏过任何细节。 同时在内心思考,如果是他真欺负了十九,他之后该怎么让十九不对他生出杀心? 如果没欺负,他该怎么告诉十九他对他只是兄弟情,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十九把里衣放到一旁,便将抬起手,按着记忆中的场景模拟,道:“主人先是对属下这样,再是这样……” 分卷阅读46 一番描述后,十九道:“主人这样,就发现了属下的异处。” 十九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 商引羽已经在内心叫“完了”,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第一次这般新奇的,必然得好好欣赏。 他指不定还把十九放到高处温泉水面的石头上,让十九打开来给他看,他曾经也的确这么做过。 这个流程下去,简直比被他直接要了还要折辱人。 商引羽抬手遮住眼,他已经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了,只听得十九似乎更低落了些的声音继续响起。 “之后,主人便惊得后退,跌入水中。” “?!!”商引羽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这描述他熟悉啊,不就是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吗? 已经完了? 商引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十九大概是醉迷糊了,根本没看商引羽,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完了。 商引羽用被子压住自己不太争气之处,心里还在愉悦地想着: 这次孤没那样欺负十九,虽然做得也有些过分,但强行扭转,还是能说成兄弟情和少年的好奇心。 只要让十九相信,他们就能君明臣贤,千百年后又是一对千古佳话。 商引羽刚想让十九退下,然后自己去泡个澡,就听十九低哑道: “主人是被属下异于常人之处惊吓着了,属下是异类,于是主人厌恶了属下,不再要属下,起身离开……” 十九的声音放得很轻,商引羽得极认真听,才能勉强听个大概。 明白十九在说什么后,商引羽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往他还和十九好着的时候,十九这么说,他会把十九放倒在榻上,好好爱一爱这异于常人。 如果他与镇国将军夺权的时候,乔北寄这么说必然是想推脱,他不止不能碰对方,还得说些大将军勇猛神武之类话佯作安抚,做出一副明君的模样。 但现在,他们一个是早已知晓未来的皇帝,一个是醉意还未消除不甚清醒的暗卫。 孤没有因此厌恶你,也没有不再碰你,原本孤会在海棠池里同你好,原本、原本孤和你会有很多个白天和黑夜,和你耳鬓厮磨,和你明争暗斗……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5章31,陛下竟如此折辱将军! 张御医刻意低声告诫,其余御医也是垂首不吱声,显然是默认张御医的说辞。 要忍,还有五月不得亲近陛下,他当然得忍。 只是御医怎知他如此离不得陛下? 就像小心隐藏的隐秘被人毫不留情地揭开,乔北寄内心羞赧无措,只得垂眸掩下所有情绪,让声音尽量稳定道: “谢御医提醒,我明白的。” 大将军这般怒不敢言的样子,实让人心中愤慨,张御医垂首用衣襟拭泪。 这可是为大夏开疆扩土的镇国大将军啊,回京后却被陛下如此羞辱。 都说飞鸟尽良弓藏,大将军立下不世之功,却被陛下逼迫雌伏,还因为体质原因,要为逼迫自己之人怀孕生子,何等悲凉! 他们陛下在治理朝政和任用贤臣是那般英明神武,却终究身为帝王,容不得功高盖主。 大将军在军中威望太高,在民间甚至有战神之称,陛下怎么容得了他! 乔北寄看他张御医拭泪,很是不解。 要忍着不亲近陛下的人是本将军,本将军还没哭,你哭什么。 见大将军看过来,张御医忙强笑道道:“大将军,往好处想想,你为陛下诞下龙嗣,陛下总会念你些情分。” ——日后就算再召幸折辱于大将军,也不会太过分。 “张御医,陛下未曾说这是龙嗣,还请慎言!”乔北寄沉声告诫道。 乔北寄哪里想到御医居然是为陛下喜得龙嗣而欣喜落泪。 陛下确实在外殿说了“将军腹中乃孤之子”,但将来这个孩子是为皇子皇女,还是为白丁庶民,还得由陛下决断。 众御医皆是一惊,陛下居然绝情到如此地步! 让大将军怀孕生子,却连一个皇室子弟的身份都不愿给一个,日后大将军和这孩子还不知得被陛下糟践成什么样。 张御医几乎想不顾帝命和医德,将一份打胎药交给大将军。 但他家中还有老妻,年幼的孙儿刚上陛下前些年办的医学院,实在不敢惹得天子盛怒。 “是我失言了,”张御医叹息一声,还想安慰乔北寄,于是道: “将军有孕,不宜同房,这怀胎十月期间,陛下必不会召您侍奉。” 至少有孕期间无需再雌伏受辱,这也算一件幸事吧。 /七果茶 “舒服的,谢主人恩赐。” 十九不稳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上扬的尾音让商引羽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声调他太熟悉了。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想就在这御书房里做个昏君,他知道十九会顺从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会隐忍下来。 但不行。 “十九,孤和你做一世君臣,可好?”商引羽低声问。 君主圣明,臣子忠心,也能被记入史册千古流芳了。 “属下,一生追随主人。”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一顿顿地吸着气,似是一下得到了太多满足,太过欣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个许诺,就让你放心了吗? 商引羽抚着十九的背脊给十九顺气。 圣明的君主不会欺辱臣子,忠心的臣子不会夜闯寝宫,这是他们相互需要的。 商引羽边轻抚十九的背脊,让其放轻松,边为其查看伤势。 十九的外衣上被猫抓出好些道痕迹,内里却分毫无伤。那大猫也就看起来凶,这般挠人都不带疼的。 商引羽担心十九精神紧绷,排斥他的靠近,就留着十九那身暗卫服。 靠在他身上的十九似乎有些不安,十九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商引羽想说些安抚的话转移十九的注意力,于是,他道:“十九是暗卫,是一直在孤身后守卫的幽影。” “人的发肤,都有对触碰的需求,暗卫不能与他人过度接触,没人能跟你拥抱,没人能和你亲近。” “不过现在,你有孤了。” 孤陪着你,给你你需要的亲近,让你得到满足,又不会伤害你。直到你成为孤的大将军,为孤开疆辟土,为孤镇国安邦。 那时候十九大概也 分卷阅读47 有自己的妻儿了,不需要孤给予亲近。 想起十九照拂的那个女子,商引羽心中一紧,手也也不自觉紧了紧。 孤把那女子封公主,给他们赐婚了,乔北寄为了和孤作对连赐婚圣旨一起不接,必然是把孤恨到骨子里了。 孤虽然让你同孤好,但也给了你权势地位,这是等价交换,怎么还带记恨孤的? 忽地听到一声忍痛的低哼,商引羽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气恼之中又把人捏了。 商引羽忙松开。 但十九已经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下意识的警惕反应。 这可该怎么补救? 对十九说孤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就没诚意。 商引羽没想到可行的办法,靠着他的十九更加紧绷了起来,原本红的发烫的脸逐渐变白。 十九的眼睛低垂表示顺服,也让人看不清情绪,但商引羽感觉到了十九的惶恐不安。 孤把十九吓着了? “十九,孤没想伤你的,孤、孤还是给你揉揉吧。” 过于近的接触并不好安抚,商引羽动作轻柔,将似是惶恐极了的十九放倒桌案上。 十九张口想谢绝,声音还未出来,身子就在皇帝的虚扶下往后仰倒。 武者肌肉协调性极好,不需要十九刻意控制,身体就在瞬间调整好了平衡,但心中的惊惶却不是能自己调整的。 十九感觉到主人衣料从手心滑过,下意识伸手想抓住。 没来得抓住,那衣角就已经滑落。 十九慌乱探手,有什么擦过他手心,十九本能地就将其紧紧抓住。如一个溺水之人,不肯放开唯一可以攀附依存的东西。 桌面不宽,只够承载十九的一部分脊背,余下全部悬空。 十九惶恐之余,感觉到手中触感温润光滑,有镂空雕刻。 是主人常佩戴的玉佩。 他居然扯了主人的玉佩,实在冒失,他应向主人请罪。 商引羽对着十九那双闪着慌乱碎光的眼眸,低声在十九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九瞪大了眼,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已经顾不上请罪了。 他是主人的暗卫,是主人的家奴,主人要他做些什么,都是他之幸。可他身体有异,主人见了,会不会如上次那般惊恐厌恶? 他、他该如何是好? 商引羽不想欺负十九,却忽的感觉审核够了吧故事情节都要不完整了。 十九还带着暗器?商引羽疑惑。 他这一按,顿时就感觉十九僵成了一块石头。 明白是什么的商引羽也随之僵了住。 孤,孤冤枉啊! “十九。” 商引羽对上了十九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不安。 十九应该是对那日海棠汤里的事的阴影。 十九醉酒后给他表演过,商引羽知道自己曾对十九做过什么。 当时的他毫不懂温柔,不管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是心理上的,他都给十九造成过。 可阴影这种东西,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就永远是阴影。 “十九,孤说过不会欺负你。”你不用怕。 商引羽淡然收回手,又起身退后了一步,充分表现出自己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君无戏言,孤说到做到。 “属、属下明白。”十九脸色惨白,也不敢再躺着,翻身而起便跪在了桌案旁的地砖上。 动作之利落让商引羽根本来不及伸手阻拦。 “属下不知自己为何会,属下绝无冒犯主人之意。”十九自觉做了大不敬之事,神情惶恐。 “十九,这不叫冒犯,”商引羽俯身扶十九起来,“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很喜欢,是吗?” 不敢让主人伺候,也怕主人在注意到他的不堪,十九忙接过手。 系好后,十九才恭顺回道:“是,很喜欢,陛下赐予的,属下都喜欢。” “咳。”商引羽低咳了声,想问孤审核是不是也喜欢,想了想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引羽上前半步,将十九拥住,“孤每天都让十九这般欣喜,可好?” “主人,”十九伏低脑袋,小心将下巴贴在主人肩头,感激道:“谢主人恩赐。” 商引羽抱得别扭,有说不清这别扭来自哪,等十九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有哪不对。 嗯?!十九居然比孤高了! 这两天,十九在他面前跪着就是躺着,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商引羽还是刚发现十九比他高了。 不,是他变矮了。 孤这身子才十八岁,十九比孤年长了六岁,也高不了多少,孤还能长。 商引羽压下别扭感抱了会,就发现十九贴着他的姿势有些奇怪。 哎呀,还有重大问题没解决。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6章32,孤之皇嗣,国之储君 第二日上朝,皇帝走上御座,群臣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商引羽落座,道:“众爱卿平身。” 待众人都起来了,商引羽看了眼站立在武将最前方的乔北寄,吩咐道:“镇国大将军不辞辛劳,为国奉献,来人,为大将军赐座。” 殿内众朝臣皆惊,暗自交换着目光。 他们上次见朝臣坐着议政,还是十多年前,先帝在位之时的事。 那时,连任三朝丞相的宋丞相权势资历皆无人能比,在朝堂上有着坐着奏事的特权。 先帝驾崩,太子即位,即位当日,朝堂上就没了那把御赐的椅子。 之后两年,年幼的天子一点点分去丞相手中权柄,让宋老丞相自请告老还乡,大夏的丞相之位至此名存实亡。? 当今圣上已经亲政十二年,莫非这大夏,又要有一个堪比当年宋老丞相的大权臣了? 孙尚书只觉心颤。 这离乔北寄考上武状元也才两年啊,其权势居然已经盛极到让陛下于朝堂赐座! 若乔北寄娶妻生子,等其儿子长大成人,那龙椅的主人,是否真要换上一换…… 朝会短则半个时辰,长则半天,安德忠也觉得不该让将军站着。 他在先帝时期的后宫,见过低位的妃嫔被高位妃嫔罚站,站着站着,腹中的龙子就站没了。 安德忠看着下边惊疑的朝臣,高声将皇帝口谕传下去:“赐座——” 当即就有两位宫人搬着椅子躬身入内,在乔 分卷阅读48 北寄身后放下椅子,又躬身退下。 乔北寄面上没什么异色,心里却比朝臣们还要惊讶。 文:作者:七果茶 “没,”商引羽不与他计较,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张脸离他太近,他有些不适,只道:“孤有点想喝酒,你去把外边桌案上那壶桃花笑拿过来。” 商引羽也来不及好好想理由了,他只想快些将十九支开,重生前对方在这龙榻上留给他的阴影让他不敢放松。 好在隐忍期的十九对他言听计从,根本没问为什么就下了榻。 商引羽撑十九转身,又往后挪了些,手在龙榻最内侧的锦被下按了下,手心感觉到的匕首轮廓让他稍安了心。 他都被乔北寄那两次夜袭给整出心里阴影了,对方曾把他扼制在这张榻上,用那双武者的手捂去他的求救…… 虽然商引羽没感受到什么痛苦,死也死得不真切,但在十九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本能的想寻找防身之物。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看着十九绕过屏风入内,他收回按在锦被下的手,调整情绪等待着。 “主人。”十九坐回自己方才的位置,恭敬将酒捧给皇帝。主人离他太远,他需要倾身,才能将酒递到主人可以轻松拿到的位置。 商引羽看着十九捧着白玉尖嘴酒壶和一只酒杯默了一秒。 十九是知晓自己酒量差,为了防止醉酒后说些不能说的,所以干脆没给自己拿杯子吗? 商引羽接过酒壶,他并不在意十九的小心思,如果他摆明了要灌醉十九,十九能不喝吗? 除非对方不想隐忍了。 “十九,来孤身边。”商引羽对十九露出一个笑。 如果他估算有误,锦被下的匕首就是他最后的底牌,商引羽当然不会离开这个保命位置,就只能让十九过来了。 十九很顺从地靠近,手里还小心捧着那个他没接的酒杯。 “暗卫严禁酗酒,十九,你多长时间没尝过酒味了?”商引羽依旧没接酒杯,他伸手抚上十九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捏按着。 “属下谨遵暗卫戒律,自入暗卫以来,从不曾沾酒。” 十九被他捏住了脸,开口有些艰难,但依旧急迫地回答着,似乎很怕他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暗卫。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刻意表现,为了让他打消赐酒的念头。 自从他跟乔北寄决裂后,商引羽回想以往十九行为举止,便觉得那些看似讨好的话语动作,都有着另一层意味。 他的十九真是敏锐而聪明,他不过在看到十九只带了一个酒杯时默了几秒,对方就察觉他灌酒的意图。 只是,孤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你的表象蒙蔽的孤了,十九,孤不会对你心软了。 商引羽捏着十九的下巴,极为巧妙地施力,便让十九张开了口。 他将白玉酒壶的尖嘴送进十九口中,微一倾倒,就有混杂着鲜花与酒香浅粉的酒水流出。 一个被他欺负,都能数年如一地隐忍雌伏的人,会为了一壶酒反抗他吗? 商引羽居然有些期待。 十九是真的不会喝酒,可让他喝的人是他的主子。 酒水入了口,便逼迫自己吞咽。 十九多年没尝过酒味,只敢小口小口地吞,没跟上商引羽的倾倒速度,就有浅粉的酒液顺着十九嘴角流出。 商引羽目光深沉地盯着十九嘴角溢出的酒液,手微动,将酒壶举平了些许,倾倒的的酒水也随之放缓。 他不会给十九故意少喝的机会。 等到一壶酒尽,再倒不出一滴酒液,商引羽才收了手。 十九早就面上通红,墨色的眸子像覆盖着层水雾一般,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商引羽,随后似是意识到自己嘴角还有酒液留下的水痕,慌乱抬袖想擦拭。 手举到一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去,还悄悄抹平了袖口的折痕。 商引羽将十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看着十九的脸越来越红,似是要烧起来一般,及时道:“不许用内力发散酒液。” 十九一顿,脸上的红潮稍退,低哑道:“属下遵命。” 刚刚用上内力没把酒力全部逼消散,反而让酒力彻底扩散,十九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有些摇晃。 商引羽试探地将酒壶递给十九,道:“把它放桌上。” 十九接过酒壶,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点头,语序错乱:“放回去……遵命……” 商引羽看着十九板着张冰山脸,抱着个小酒壶和酒杯转身,提醒道:“不用出去,就放内殿的桌上。” 他怕十九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酒力逼退。 商引羽注意着十九的脚步,他很清楚十九醉时是什么样的,一旦醉了,行走也会不自觉用上轻功,轻飘飘地踩在地上,仿若随时能离地。 在他和乔北寄对立前,只要乔北寄喝了酒,他都是要半搂着对方走的,就怕吹来一阵风,乔北寄就被风给带走了。 十九掀开锦被下榻,便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桌边,放下怀里的东西后,又是身形一闪,商引羽面前便多了个单膝跪着的身影。 “十九叩见主人。” 商引羽看着压着他被子跪得笔直的人。 很好,都敢压孤被子了,醉得不轻 。 商引羽放松了些,身体往后一靠,抱着被子看身前的男人。 重生半日,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十九。 他想把乔北寄对他的辜负算到十九头上,可他要留着对方为他征战,他想跟十九君明臣贤,可已经有了那日温泉的事,十九怕是早跟他离心了。 商引羽伸出手,道:“凑近些。” 十九便顺从地膝行凑近。 十九最好的一点,便是哪怕醉了,也对他言听计从。 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脸颊,问:“你还记得今天在海棠汤,孤和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属下记得。” 商引羽注视着十九的脸颊,十 分卷阅读49 九脸似乎比方才更红了。 商引羽怀疑对方又在用内力,他手指移动,在十九身上点了数下,封住其丹田内力。 抬眸一看,这下十九不止是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 商引羽不懂缘由,只当是这次酒灌得太急,酒劲上脸了。 继续到方才的话题,商引羽吩咐道:“你给孤重现一遍在海棠汤过程,不许遗漏任何细节。” 十九应了是,之后便一直注视着商引羽,似是等待着什么。 商引羽懂了,先动手的是他。 对此他早有了猜想,便道:“你在自己身上重现就行,不用理会孤。” “遵命。”十九应着,垂首就开始。 这样的画面,商引羽早不知看过多少次。 曾好了这么多年,对于十九身上的部位,商引羽都了如指掌。 商引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注视着十九,不漏过任何细节。 同时在内心思考,如果是他真欺负了十九,他之后该怎么让十九不对他生出杀心? 如果没欺负,他该怎么告诉十九他对他只是兄弟情,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十九把里衣放到一旁,便将抬起手,按着记忆中的场景模拟,道:“主人先是对属下这样,再是这样……” 一番描述后,十九道:“主人这样,就发现了属下的异处。” 十九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 商引羽已经在内心叫“完了”,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第一次这般新奇的,必然得好好欣赏。 他指不定还把十九放到高处温泉水面的石头上,让十九打开来给他看,他曾经也的确这么做过。 这个流程下去,简直比被他直接要了还要折辱人。 商引羽抬手遮住眼,他已经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了,只听得十九似乎更低落了些的声音继续响起。 “之后,主人便惊得后退,跌入水中。” “?!!”商引羽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这描述他熟悉啊,不就是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吗? 已经完了? 商引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十九大概是醉迷糊了,根本没看商引羽,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完了。 商引羽用被子压住自己不太争气之处,心里还在愉悦地想着: 这次孤没那样欺负十九,虽然做得也有些过分,但强行扭转,还是能说成兄弟情和少年的好奇心。 只要让十九相信,他们就能君明臣贤,千百年后又是一对千古佳话。 商引羽刚想让十九退下,然后自己去泡个澡,就听十九低哑道: “主人是被属下异于常人之处惊吓着了,属下是异类,于是主人厌恶了属下,不再要属下,起身离开……” 十九的声音放得很轻,商引羽得极认真听,才能勉强听个大概。 明白十九在说什么后,商引羽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往他还和十九好着的时候,十九这么说,他会把十九放倒在榻上,好好爱一爱这异于常人。 如果他与镇国将军夺权的时候,乔北寄这么说必然是想推脱,他不止不能碰对方,还得说些大将军勇猛神武之类话佯作安抚,做出一副明君的模样。 但现在,他们一个是早已知晓未来的皇帝,一个是醉意还未消除不甚清醒的暗卫。 孤没有因此厌恶你,也没有不再碰你,原本孤会在海棠池里同你好,原本、原本孤和你会有很多个白天和黑夜,和你耳鬓厮磨,和你明争暗斗……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7章33, 他不再是主人的家奴 “小主人?”商引羽看向乔北寄,这个词给了他一些不太好的感觉,他觉得有必要问清楚。 乔北寄敏锐地感知到皇帝声音里的严肃,但他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他有些茫然地将手按到腹部,看着皇帝道:“小主人。” 商引羽沉了脸,按住乔北寄的手,道:“他是你和孤的孩子,不是你的主子。” 孤两年前就不让你叫孤主人了,你偶尔在孤怀里叫一句主人,孤可以把它当情,趣,你现在居然叫自己怀着的孩子小主人? 乔北寄僵了住,良久才在皇帝的逼视下缓缓点头,颤声道:“臣,明白了。” 商引羽知道乔北寄脑子里的阶级观念很重,也不想把自己的观念强行灌输给乔北寄,但“小主人”这个称呼听得他有些难受。 “他是你的孩子,不管他以后有什么样的身份地位,都改变不了你是他爹的事实。”商引羽注视着乔北寄,道:“没有爹叫孩子主子的。” 乔北寄已经是镇国大将军了,不再是那个必须全身心顺服的皇家暗卫。 日后就算这个孩子登了九五之位,也是这个孩子尊其为父,而不是乔北寄叫自己的孩子主子。 乔北寄抓着皇帝的衣角,张了张嘴,还是垂下眸,顺从道:“臣明白。” 商引羽也不想太过逼迫他,见乔北寄点头,就伸手将浑身带着不安气息的乔北寄抱进怀里揉。 乔北寄放任自己栽倒在皇帝怀里,缓缓闭上眼。 原来,不让他叫主人不是因为任务需要吗? 主人真的不要他了,他不再是主人的家奴。 他死后,别说在英灵阁中离主人最近,身为被主人除名的暗卫,他死后连入英灵阁的资格都没有,他的所有资料将会被销毁,不会有半分存留于世。 他从不奢求活着时能在主人身边侍奉多久,他只敢求死后。 可死后侍奉主人的机会已经没了。 乔北寄的身体遏制不住地发颤,一时间甚至顾不得太医说过的前三月不得亲近主人,只疯狂的想往主人怀里钻。 主人,主人……您已经不认我是您的家奴了,我却还在心里厚颜无耻地唤您主人。 商引羽明白乔北寄一时怕是接受不了,轻揽着乔北寄,纵容对方往他怀里钻,时不时轻轻亲下乔北寄的鬓角。 他不知道乔北寄还会馋他多久,就想在对方喜爱着他的时候对乔北寄好一点,可他又不知该怎么对北寄好,他似乎总再让乔北寄难受。 可,叫自己的孩子小主人,就不会难受了吗? 商引羽还是决定坚持,他抱了乔北寄好一会,对方一直没缓过来,商引羽就轻轻将乔北寄从怀里拉出来。 /七果茶 “舒服的,谢主人恩赐。” 十九不稳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上扬 分卷阅读50 的尾音让商引羽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声调他太熟悉了。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想就在这御书房里做个昏君,他知道十九会顺从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会隐忍下来。 但不行。 “十九,孤和你做一世君臣,可好?”商引羽低声问。 君主圣明,臣子忠心,也能被记入史册千古流芳了。 “属下,一生追随主人。”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一顿顿地吸着气,似是一下得到了太多满足,太过欣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个许诺,就让你放心了吗? 商引羽抚着十九的背脊给十九顺气。 圣明的君主不会欺辱臣子,忠心的臣子不会夜闯寝宫,这是他们相互需要的。 商引羽边轻抚十九的背脊,让其放轻松,边为其查看伤势。 十九的外衣上被猫抓出好些道痕迹,内里却分毫无伤。那大猫也就看起来凶,这般挠人都不带疼的。 商引羽担心十九精神紧绷,排斥他的靠近,就留着十九那身暗卫服。 靠在他身上的十九似乎有些不安,十九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商引羽想说些安抚的话转移十九的注意力,于是,他道:“十九是暗卫,是一直在孤身后守卫的幽影。” “人的发肤,都有对触碰的需求,暗卫不能与他人过度接触,没人能跟你拥抱,没人能和你亲近。” “不过现在,你有孤了。” 孤陪着你,给你你需要的亲近,让你得到满足,又不会伤害你。直到你成为孤的大将军,为孤开疆辟土,为孤镇国安邦。 那时候十九大概也有自己的妻儿了,不需要孤给予亲近。 想起十九照拂的那个女子,商引羽心中一紧,手也也不自觉紧了紧。 孤把那女子封公主,给他们赐婚了,乔北寄为了和孤作对连赐婚圣旨一起不接,必然是把孤恨到骨子里了。 孤虽然让你同孤好,但也给了你权势地位,这是等价交换,怎么还带记恨孤的? 忽地听到一声忍痛的低哼,商引羽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气恼之中又把人捏了。 商引羽忙松开。 但十九已经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下意识的警惕反应。 这可该怎么补救? 对十九说孤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就没诚意。 商引羽没想到可行的办法,靠着他的十九更加紧绷了起来,原本红的发烫的脸逐渐变白。 十九的眼睛低垂表示顺服,也让人看不清情绪,但商引羽感觉到了十九的惶恐不安。 孤把十九吓着了? “十九,孤没想伤你的,孤、孤还是给你揉揉吧。” 过于近的接触并不好安抚,商引羽动作轻柔,将似是惶恐极了的十九放倒桌案上。 十九张口想谢绝,声音还未出来,身子就在皇帝的虚扶下往后仰倒。 武者肌肉协调性极好,不需要十九刻意控制,身体就在瞬间调整好了平衡,但心中的惊惶却不是能自己调整的。 十九感觉到主人衣料从手心滑过,下意识伸手想抓住。 没来得抓住,那衣角就已经滑落。 十九慌乱探手,有什么擦过他手心,十九本能地就将其紧紧抓住。如一个溺水之人,不肯放开唯一可以攀附依存的东西。 桌面不宽,只够承载十九的一部分脊背,余下全部悬空。 十九惶恐之余,感觉到手中触感温润光滑,有镂空雕刻。 是主人常佩戴的玉佩。 他居然扯了主人的玉佩,实在冒失,他应向主人请罪。 商引羽对着十九那双闪着慌乱碎光的眼眸,低声在十九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九瞪大了眼,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已经顾不上请罪了。 他是主人的暗卫,是主人的家奴,主人要他做些什么,都是他之幸。可他身体有异,主人见了,会不会如上次那般惊恐厌恶? 他、他该如何是好? 商引羽不想欺负十九,却忽的感觉审核够了吧故事情节都要不完整了。 十九还带着暗器?商引羽疑惑。 他这一按,顿时就感觉十九僵成了一块石头。 明白是什么的商引羽也随之僵了住。 孤,孤冤枉啊! “十九。” 商引羽对上了十九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不安。 十九应该是对那日海棠汤里的事的阴影。 十九醉酒后给他表演过,商引羽知道自己曾对十九做过什么。 当时的他毫不懂温柔,不管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是心理上的,他都给十九造成过。 可阴影这种东西,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就永远是阴影。 “十九,孤说过不会欺负你。”你不用怕。 商引羽淡然收回手,又起身退后了一步,充分表现出自己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君无戏言,孤说到做到。 “属、属下明白。”十九脸色惨白,也不敢再躺着,翻身而起便跪在了桌案旁的地砖上。 动作之利落让商引羽根本来不及伸手阻拦。 “属下不知自己为何会,属下绝无冒犯主人之意。”十九自觉做了大不敬之事,神情惶恐。 “十九,这不叫冒犯,”商引羽俯身扶十九起来,“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很喜欢,是吗?” 不敢让主人伺候,也怕主人在注意到他的不堪,十九忙接过手。 系好后,十九才恭顺回道:“是,很喜欢,陛下赐予的,属下都喜欢。” “咳。”商引羽低咳了声,想问孤审核是不是也喜欢,想了想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引羽上前半步,将十九拥住,“孤每天都让十九这般欣喜,可好?” “主人,”十九伏低脑袋,小心将下巴贴在主人肩头,感激道:“谢主人恩赐。” 商引羽抱得别扭,有说不清这别扭来自哪,等十九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有哪不对。 嗯?!十九居然比孤高了! 这两天,十九在他面前跪着就是躺着,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商引羽还是刚发现十九比他高了。 不,是他变矮了。 孤这身子才十八岁,十九比孤年长了六岁,也高不了多少,孤还能长。 商引羽压下别扭感抱了会,就发现十九贴着他的姿势有 分卷阅读51 些奇怪。 哎呀,还有重大问题没解决。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8章34,你想当孤的皇后吗? 商引羽都顾不得试探乔北寄在看到奏折后的想法了,一门心思全在对方口中的“梦魇”上。 “跟孤说说,你梦到什么了?” 乔北寄伏在皇帝肩头,闭着眼道:“臣梦到臣将死,陛下入将军府探望臣。” 原来不是梦到被孤弄,觉得是噩梦啊,商引羽平复了些心绪,接着又觉得有些许心疼,梦到自己将死,北寄定然不舒服。 商引羽轻抚着乔北寄的背脊以作安抚,以这种方式告诉乔北寄,他正陪着他。 “梦中,臣斗胆求陛下,待臣死后将臣葬在皇陵外,臣为陛下守皇陵。” 乔北寄轻轻嗅了口皇帝身上的龙涎香,低声道:“陛下说只要臣把陛下服侍舒服了,自然什么都有。” 商引羽轻抚乔北寄背脊的手一顿,这话……有些熟悉啊。 孤似乎真的说过类似的话?是在什么时候呢? 商引羽心生疑惑,听乔北寄继续道:“陛下不嫌弃臣将死的身躯,臣就撑着起身服侍陛下。” “不知怎么的……”乔北寄停顿了片刻,略带茫然地道:“陛下就将臣带上了甘露殿的龙塌。” 文:作者:七果茶 商引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倒不是怕十九因温泉里的事,趁左右无人暴起对他动手。 十九是极其能隐忍的性子,曾经被他欺负了那么多年,被他弄坏了身子,也能忍到天下太平、大权在握时才与他对立,断然不会这时就对他动手。 他就是觉得冷,在这样的雨夜里,在冰凉的地上,穿着单薄又不合身的里衣,手腕和脚腕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还赤着足……多冷啊。 商引羽紧了紧被子,他想躺下去继续睡,反正十九不敢对他动手,他被人伺候惯,榻边杵着一个人也不会影响他入睡。 躺下去的念头在心里几次浮现,可他的视线却没法从地上安静跪伏的人身上挪开,商引羽烦躁不已,开口问道:“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屋里静默了几秒,商引羽听地上人回道:“属下不知。” 这算什么回答,可对方语气中带着犹疑,似乎真的没想过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 十九跪得很近,商引羽探出手就能触到十九的发顶,他用手指转起一缕十九的头发,“你为何而跪?” “属下,为主人侍……” 十九后面的声音愈加低了,商引羽隐隐听到了个“寝”字,缠着十九头发的手当即一顿。 荒谬!这是十九那个木头会说出来的话吗? 商引羽甚至有一瞬怀疑两个字是不是还有着他不知道的含义,比如守在榻边服侍,就似值夜一般。 但没有。 哪有宫人为帝王值夜,敢用这二字。 商引羽再次看向十九,他发现自己将十九的头发扯得绷直,十九依旧沉默地趴伏着身,似乎毫不在意发丝被扯动的疼痛。 “你先起来。”商引羽松开手,任十九的发丝从他手指上脱离。 他看着十九拘谨起身,便往榻内挪了些,道:“坐。” 十九调整着内息,不让自己的紧张局促显露出来,他缓步走到榻头坐下,伸手小心拉开锦被一角,快速将自己挪了进去,再盖上锦被,这才忐忑地看向皇帝。 商引羽瞪他,干什么呢!让你坐榻边上,可没让你直接上来! “主人?可是属下做错了什么?”十九有些不安,手微微捏紧了锦被。 “没,”商引羽不与他计较,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张脸离他太近,他有些不适,只道:“孤有点想喝酒,你去把外边桌案上那壶桃花笑拿过来。” 商引羽也来不及好好想理由了,他只想快些将十九支开,重生前对方在这龙榻上留给他的阴影让他不敢放松。 好在隐忍期的十九对他言听计从,根本没问为什么就下了榻。 商引羽撑十九转身,又往后挪了些,手在龙榻最内侧的锦被下按了下,手心感觉到的匕首轮廓让他稍安了心。 他都被乔北寄那两次夜袭给整出心里阴影了,对方曾把他扼制在这张榻上,用那双武者的手捂去他的求救…… 虽然商引羽没感受到什么痛苦,死也死得不真切,但在十九上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本能的想寻找防身之物。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看着十九绕过屏风入内,他收回按在锦被下的手,调整情绪等待着。 “主人。”十九坐回自己方才的位置,恭敬将酒捧给皇帝。主人离他太远,他需要倾身,才能将酒递到主人可以轻松拿到的位置。 商引羽看着十九捧着白玉尖嘴酒壶和一只酒杯默了一秒。 十九是知晓自己酒量差,为了防止醉酒后说些不能说的,所以干脆没给自己拿杯子吗? 商引羽接过酒壶,他并不在意十九的小心思,如果他摆明了要灌醉十九,十九能不喝吗? 商引羽放松了些,身体往后一靠,抱着被子看身前的男人。 重生半日,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十九。 他想把乔北寄对他的辜负算到十九头上,可他要留着对方为他征战,他想跟十九君明臣贤,可已经有了那日温泉的事,十九怕是早跟他离心了。 商引羽伸出手,道:“凑近些。” 十九便顺从地膝行凑近。 十九最好的一点,便是哪怕醉了,也对他言听计从。 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脸颊,问:“你还记得今天在海棠汤,孤和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属下记得。” 商引羽注视着十九的脸颊,十九脸似乎比方才更红了。 商引羽怀疑对方又在用内力,他手指移动,在十九身上点了数下,封住其丹田内力。 抬眸一看,这下十九不止是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 商引羽不懂缘由,只当是这次酒灌得太急 分卷阅读52 ,酒劲上脸了。 继续到方才的话题,商引羽吩咐道:“你给孤重现一遍在海棠汤过程,不许遗漏任何细节。” 十九应了是,之后便一直注视着商引羽,似是等待着什么。 商引羽懂了,先动手的是他。 对此他早有了猜想,便道:“你在自己身上重现就行,不用理会孤。” “遵命。”十九应着,垂首就开始。 这样的画面,商引羽早不知看过多少次。 曾好了这么多年,对于十九身上的部位,商引羽都了如指掌。 商引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注视着十九,不漏过任何细节。 同时在内心思考,如果是他真欺负了十九,他之后该怎么让十九不对他生出杀心? 如果没欺负,他该怎么告诉十九他对他只是兄弟情,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十九把里衣放到一旁,便将抬起手,按着记忆中的场景模拟,道:“主人先是对属下这样,再是这样……” 一番描述后,十九道:“主人这样,就发现了属下的异处。” 十九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 商引羽已经在内心叫“完了”,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第一次这般新奇的,必然得好好欣赏。 他指不定还把十九放到高处温泉水面的石头上,让十九打开来给他看,他曾经也的确这么做过。 这个流程下去,简直比被他直接要了还要折辱人。 商引羽抬手遮住眼,他已经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了,只听得十九似乎更低落了些的声音继续响起。 “之后,主人便惊得后退,跌入水中。” “?!!”商引羽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这描述他熟悉啊,不就是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吗? 已经完了? 商引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十九大概是醉迷糊了,根本没看商引羽,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完了。 商引羽用被子压住自己不太争气之处,心里还在愉悦地想着: 这次孤没那样欺负十九,虽然做得也有些过分,但强行扭转,还是能说成兄弟情和少年的好奇心。 只要让十九相信,他们就能君明臣贤,千百年后又是一对千古佳话。 商引羽刚想让十九退下,然后自己去泡个澡,就听十九低哑道: “主人是被属下异于常人之处惊吓着了,属下是异类,于是主人厌恶了属下,不再要属下,起身离开……” 十九的声音放得很轻,商引羽得极认真听,才能勉强听个大概。 明白十九在说什么后,商引羽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往他还和十九好着的时候,十九这么说,他会把十九放倒在榻上,好好爱一爱这异于常人。 如果他与镇国将军夺权的时候,乔北寄这么说必然是想推脱,他不止不能碰对方,还得说些大将军勇猛神武之类话佯作安抚,做出一副明君的模样。 但现在,他们一个是早已知晓未来的皇帝,一个是醉意还未消除不甚清醒的暗卫。 孤没有因此厌恶你,也没有不再碰你,原本孤会在海棠池里同你好,原本、原本孤和你会有很多个白天和黑夜,和你耳鬓厮磨,和你明争暗斗……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9章35,北寄对孤许了终身 不敢妄想。 镇国大将军,掌天下兵马,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是不敢想的? 你初回京,馋孤身子,就敢拔剑逼孤幸你。现在孤问你要不要跟孤生同衾,死同穴,你就不敢妄想了。 商引羽知道自己不该追根究底,十九不愿接受那样的关系,又想继续同孤亲近,不能直接拒绝孤,就说不敢妄想。 十九连眼睛都闭上了,显然是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十九今天还被孕吐折腾了,陪孤休憩时又做了噩梦,十九已经很难受了,他应该就此打住,不要再逼迫十九。 商引羽在心底轻叹口气,将十九抱进怀里,不再逼着对方面对他。 “北寄说不想,那就不想吧,咱们谈别的。” 他轻抚着十九的背脊,道:“北寄可有曾想过,你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养在谁身边?” 商引羽虽然跟太后说过大将军腹内有他的孩子,但北寄不愿跟他谈他们的未来,他也不能不管不顾,抢了北寄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对外称这是皇嗣。 这孩子日后是养在皇宫,还是养在将军府,还得两人共同商议。 无力瘫在皇帝怀里的乔北寄闻言,面色又是一白。 陛下说过这是皇嗣,嫔妃所生下的皇子,尚要送到位分更高的妃子或者皇后身边抚养,更何况是他这个不能为人所知的异类生的孩子。 无论陛下将这孩子交给谁养,他都是不可能质疑的。 他这样的身子,陛下也不会希望孩子知晓自己的生母是个异类吧。 除了陛下许可的宫人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孩子是他生的。更甚,如果陛下在意这个孩子,就该把他给除掉,永远抹去这个污点。 乔北寄不敢睁眼,他怕自己看的陛下就舍不得了,只道:“臣,全凭陛下吩咐。” 交给日后的妃嫔抚养也好,子贵母死也好,全凭陛下吩咐。 “是你决定生的孩子,这个孩子的未来,孤也交给你选择。”商引羽。 当真由他来选吗? 乔北寄扣着自己的手心的手又紧了紧。 /七果茶 “舒服的,谢主人恩赐。” 十九不稳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上扬的尾音让商引羽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声调他太熟悉了。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想就在这御书房里做个昏君,他知道十九会顺从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会隐忍下来。 但不行。 “十九,孤和你做一世君臣,可好?”商引羽低声问。 君主圣明,臣子忠心,也能被记入史册千古流芳了。 “属下,一生追随主人。”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一顿顿地吸着气,似是一下得到了太多满足,太过欣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个许诺,就让你放心了吗? 商引羽抚着十九的背脊给十九顺气。 但十九已经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下意识的警惕反应。 这可该怎么补救? 对十九说孤就是 分卷阅读53 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就没诚意。 商引羽没想到可行的办法,靠着他的十九更加紧绷了起来,原本红的发烫的脸逐渐变白。 十九的眼睛低垂表示顺服,也让人看不清情绪,但商引羽感觉到了十九的惶恐不安。 孤把十九吓着了? “十九,孤没想伤你的,孤、孤还是给你揉揉吧。” 过于近的接触并不好安抚,商引羽动作轻柔,将似是惶恐极了的十九放倒桌案上。 十九张口想谢绝,声音还未出来,身子就在皇帝的虚扶下往后仰倒。 武者肌肉协调性极好,不需要十九刻意控制,身体就在瞬间调整好了平衡,但心中的惊惶却不是能自己调整的。 十九感觉到主人衣料从手心滑过,下意识伸手想抓住。 没来得抓住,那衣角就已经滑落。 十九慌乱探手,有什么擦过他手心,十九本能地就将其紧紧抓住。如一个溺水之人,不肯放开唯一可以攀附依存的东西。 桌面不宽,只够承载十九的一部分脊背,余下全部悬空。 十九惶恐之余,感觉到手中触感温润光滑,有镂空雕刻。 是主人常佩戴的玉佩。 他居然扯了主人的玉佩,实在冒失,他应向主人请罪。 商引羽对着十九那双闪着慌乱碎光的眼眸,低声在十九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九瞪大了眼,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已经顾不上请罪了。 他是主人的暗卫,是主人的家奴,主人要他做些什么,都是他之幸。可他身体有异,主人见了,会不会如上次那般惊恐厌恶? 他、他该如何是好? 商引羽不想欺负十九,却忽的感觉审核够了吧故事情节都要不完整了。 十九还带着暗器?商引羽疑惑。 他这一按,顿时就感觉十九僵成了一块石头。 明白是什么的商引羽也随之僵了住。 孤,孤冤枉啊! “十九。” 商引羽对上了十九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不安。 十九应该是对那日海棠汤里的事的阴影。 十九醉酒后给他表演过,商引羽知道自己曾对十九做过什么。 当时的他毫不懂温柔,不管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是心理上的,他都给十九造成过。 可阴影这种东西,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就永远是阴影。 “十九,孤说过不会欺负你。”你不用怕。 商引羽淡然收回手,又起身退后了一步,充分表现出自己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君无戏言,孤说到做到。 “属、属下明白。”十九脸色惨白,也不敢再躺着,翻身而起便跪在了桌案旁的地砖上。 动作之利落让商引羽根本来不及伸手阻拦。 “属下不知自己为何会,属下绝无冒犯主人之意。”十九自觉做了大不敬之事,神情惶恐。 “十九,这不叫冒犯,”商引羽俯身扶十九起来,“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很喜欢,是吗?” 不敢让主人伺候,也怕主人在注意到他的不堪,十九忙接过手。 系好后,十九才恭顺回道:“是,很喜欢,陛下赐予的,属下都喜欢。” “咳。”商引羽低咳了声,想问孤审核是不是也喜欢,想了想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引羽上前半步,将十九拥住,“孤每天都让十九这般欣喜,可好?” “主人,”十九伏低脑袋,小心将下巴贴在主人肩头,感激道:“谢主人恩赐。” 商引羽抱得别扭,有说不清这别扭来自哪,等十九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有哪不对。 嗯?!十九居然比孤高了! 这两天,十九在他面前跪着就是躺着,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商引羽还是刚发现十九比他高了。 不,是他变矮了。 孤这身子才十八岁,十九比孤年长了六岁,也高不了多少,孤还能长。 商引羽压下别扭感抱了会,就发现十九贴着他的姿势有些奇怪。 哎呀,还有重大问题没解决。 第四卷:将军有孕 第10章36,孤得好好满足将军 商引羽知会了礼部准备大婚之事,他只透露了皇后出自镇国大将军府,却没准确道明其身份。 礼部一众朝臣惊讶庆幸又很是疑惑,庆幸于陛下终于肯立后了,疑惑在于陛下明显不想透露皇后身份的模样,让人不由去猜测其中缘由。 孙尚书想起老友那番醉酒后所言,当即惊得脸色大变。 大将军府中有未出阁的小姐吗? 乔北寄治军甚严,将军府中多是战场老兵,对乔北寄极为忠心,要从中探听消息极为困难。 朝臣们也只能根据乔北寄的生平资料,与对方归京多月,府中都没女眷同各家走动,从而推测大将军只是孑然一身。 但指不定对方府中就有位不喜出门的姑娘。 陛下若娶了将军府中之人为皇后,乔北寄兵权在手,日后奉皇后之子为幼主,辅佐其登九五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老友所算,没说乔北寄会坐上那位置,只说将军之子有天大的富贵,那么是乔北寄之子废了幼主自己登基为帝?又或者……皇后之子也是乔北寄之子。 乔北寄怎么敢行如此荒唐之事! 孙尚书被自己的这两个猜测吓得手脚冰凉。 文:作者:七果茶 商引羽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倒不是怕十九因温泉里的事,趁左右无人暴起对他动手。 十九是极其能隐忍的性子,曾经被他欺负了那么多年,被他弄坏了身子,也能忍到天下太平、大权在握时才与他对立,断然不会这时就对他动手。 他就是觉得冷,在这样的雨夜里,在冰凉的地上,穿着单薄又不合身的里衣,手腕和脚腕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还赤着足……多冷啊。 商引羽紧了紧被子,他想躺下去继续睡,反正十九不敢对他动手,他被人伺候惯,榻边杵着一个人也不会影响他入睡。 躺下去的念头在心里几次浮现,可他的视线却没法从地上安静跪伏的人身上挪开,商引羽烦躁不已,开口问道:“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屋里静默了几秒,商引羽听地上人回道:“属下不知。” 十九很顺从地靠近,手里还小心捧着那个他没接的酒杯。 分卷阅读54 “暗卫严禁酗酒,十九,你多长时间没尝过酒味了?”商引羽依旧没接酒杯,他伸手抚上十九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捏按着。 “属下谨遵暗卫戒律,自入暗卫以来,从不曾沾酒。” 十九被他捏住了脸,开口有些艰难,但依旧急迫地回答着,似乎很怕他觉得他不是个合格的暗卫。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刻意表现,为了让他打消赐酒的念头。 自从他跟乔北寄决裂后,商引羽回想以往十九行为举止,便觉得那些看似讨好的话语动作,都有着另一层意味。 他的十九真是敏锐而聪明,他不过在看到十九只带了一个酒杯时默了几秒,对方就察觉他灌酒的意图。 只是,孤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你的表象蒙蔽的孤了,十九,孤不会对你心软了。 商引羽捏着十九的下巴,极为巧妙地施力,便让十九张开了口。 他将白玉酒壶的尖嘴送进十九口中,微一倾倒,就有混杂着鲜花与酒香浅粉的酒水流出。 一个被他欺负,都能数年如一地隐忍雌伏的人,会为了一壶酒反抗他吗? 商引羽居然有些期待。 十九是真的不会喝酒,可让他喝的人是他的主子。 酒水入了口,便逼迫自己吞咽。 十九多年没尝过酒味,只敢小口小口地吞,没跟上商引羽的倾倒速度,就有浅粉的酒液顺着十九嘴角流出。 商引羽目光深沉地盯着十九嘴角溢出的酒液,手微动,将酒壶举平了些许,倾倒的的酒水也随之放缓。 他不会给十九故意少喝的机会。 等到一壶酒尽,再倒不出一滴酒液,商引羽才收了手。 十九早就面上通红,墨色的眸子像覆盖着层水雾一般,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商引羽,随后似是意识到自己嘴角还有酒液留下的水痕,慌乱抬袖想擦拭。 手举到一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去,还悄悄抹平了袖口的折痕。 商引羽将十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看着十九的脸越来越红,似是要烧起来一般,及时道:“不许用内力发散酒液。” 十九一顿,脸上的红潮稍退,低哑道:“属下遵命。” 刚刚用上内力没把酒力全部逼消散,反而让酒力彻底扩散,十九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有些摇晃。 商引羽试探地将酒壶递给十九,道:“把它放桌上。” 十九接过酒壶,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点头,语序错乱:“放回去……遵命……” 商引羽看着十九板着张冰山脸,抱着个小酒壶和酒杯转身,提醒道:“不用出去,就放内殿的桌上。” 他怕十九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酒力逼退。 商引羽注意着十九的脚步,他很清楚十九醉时是什么样的,一旦醉了,行走也会不自觉用上轻功,轻飘飘地踩在地上,仿若随时能离地。 在他和乔北寄对立前,只要乔北寄喝了酒,他都是要半搂着对方走的,就怕吹来一阵风,乔北寄就被风给带走了。 十九掀开锦被下榻,便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桌边,放下怀里的东西后,又是身形一闪,商引羽面前便多了个单膝跪着的身影。 “十九叩见主人。” 商引羽看着压着他被子跪得笔直的人。 很好,都敢压孤被子了,醉得不轻 。 商引羽放松了些,身体往后一靠,抱着被子看身前的男人。 重生半日,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十九。 他想把乔北寄对他的辜负算到十九头上,可他要留着对方为他征战,他想跟十九君明臣贤,可已经有了那日温泉的事,十九怕是早跟他离心了。 商引羽伸出手,道:“凑近些。” 十九便顺从地膝行凑近。 十九最好的一点,便是哪怕醉了,也对他言听计从。 商引羽戳了戳十九的脸颊,问:“你还记得今天在海棠汤,孤和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属下记得。” 商引羽注视着十九的脸颊,十九脸似乎比方才更红了。 商引羽怀疑对方又在用内力,他手指移动,在十九身上点了数下,封住其丹田内力。 抬眸一看,这下十九不止是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 商引羽不懂缘由,只当是这次酒灌得太急,酒劲上脸了。 继续到方才的话题,商引羽吩咐道:“你给孤重现一遍在海棠汤过程,不许遗漏任何细节。” 十九应了是,之后便一直注视着商引羽,似是等待着什么。 商引羽懂了,先动手的是他。 对此他早有了猜想,便道:“你在自己身上重现就行,不用理会孤。” “遵命。”十九应着,垂首就开始。 这样的画面,商引羽早不知看过多少次。 曾好了这么多年,对于十九身上的部位,商引羽都了如指掌。 商引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注视着十九,不漏过任何细节。 同时在内心思考,如果是他真欺负了十九,他之后该怎么让十九不对他生出杀心? 如果没欺负,他该怎么告诉十九他对他只是兄弟情,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十九把里衣放到一旁,便将抬起手,按着记忆中的场景模拟,道:“主人先是对属下这样,再是这样……” 一番描述后,十九道:“主人这样,就发现了属下的异处。” 十九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 商引羽已经在内心叫“完了”,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第一次这般新奇的,必然得好好欣赏。 他指不定还把十九放到高处温泉水面的石头上,让十九打开来给他看,他曾经也的确这么做过。 这个流程下去,简直比被他直接要了还要折辱人。 商引羽抬手遮住眼,他已经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了,只听得十九似乎更低落了些的声音继续响起。 “之后,主人便惊得后退,跌入水中。” “?!!”商引羽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这描述他熟悉啊,不就是他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吗? 已经完了? 商引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十九大概是醉迷糊了,根本没看商引羽,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 看样子是完了。 商引羽用被子压住自己不太争气之处,心里还在愉悦地想着: 这次孤没那样欺负十九,虽然做得也有些过分,但强行扭转,还是能说成兄弟 分卷阅读55 情和少年的好奇心。 只要让十九相信,他们就能君明臣贤,千百年后又是一对千古佳话。 商引羽刚想让十九退下,然后自己去泡个澡,就听十九低哑道: “主人是被属下异于常人之处惊吓着了,属下是异类,于是主人厌恶了属下,不再要属下,起身离开……” 十九的声音放得很轻,商引羽得极认真听,才能勉强听个大概。 明白十九在说什么后,商引羽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往他还和十九好着的时候,十九这么说,他会把十九放倒在榻上,好好爱一爱这异于常人。 如果他与镇国将军夺权的时候,乔北寄这么说必然是想推脱,他不止不能碰对方,还得说些大将军勇猛神武之类话佯作安抚,做出一副明君的模样。 但现在,他们一个是早已知晓未来的皇帝,一个是醉意还未消除不甚清醒的暗卫。 孤没有因此厌恶你,也没有不再碰你,原本孤会在海棠池里同你好,原本、原本孤和你会有很多个白天和黑夜,和你耳鬓厮磨,和你明争暗斗……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1章37, 孤给大将军下聘 自从张御医松口表示可以亲近,乔北寄每日待在皇宫的时间就更长了。 商引羽发现乔北寄简直是时刻都想粘着他,榻上的痴馋不算,平日里相处,他做些什么,乔北寄的目光也是如影随形地粘着他。 北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商引羽本该欣喜才是,但并没有,乔北寄目光让商引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情绪,但北寄每每那般看着他,他就感觉北寄似是在跟他做最后的告别。 怎么会是告别呢,北寄就要成为他的皇后了,他们还有漫长的人生,有一个又一个白天和黑夜,他们会相守一生,真正的生同衾,死同穴。 文: 作者:七果茶 “十九,你怨孤吗?”商引羽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不怨主人。是属下异于常人,身子不堪入目……” 十九嘴唇微颤,似是再难忍受皇帝的注视,缓缓并合双膝,跪于锦被上,俯身叩首。 一声“不怨”,商引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回答,但他并没觉得开怀,这样沉默跪伏的十九让他有些难受。 十九是不怨,但他难受了。 十九说不怨他,他只是看一看,十九是不怨的。 曾经导致他和十九对立的,是他占了十九,让本就对自己身体与常人不同格外在意的十九雌伏,这让对自己性别定位在男性的十九觉得被羞辱。 而这次重生后,他的反应在十九眼中,就是他因发现十九和常人不同,而震惊惊恐,甚至厌恶,这同样是一种对十九的羞辱。 “十九,孤不觉得你是异类,阴阳双生不是异类。” 商引羽柔声对十九解释:“孤当时就是有些头晕,没能站稳,那温泉池里的石头太滑,让你看到孤狼狈的模样,孤才气恼离开的……” 商引羽见自己说了半天十九也没反应,心知这事急不来,便拿起被十九放到一旁的里衣,“先穿上,别凉着。” “……” 依旧没有回应,商引羽疑惑,十九不是那种会故意不理睬他的性子,不由抬手拍了拍十九。 十九缓缓就着伏在锦被上跪姿翻了个身,双目闭合,呼吸平缓。 商引羽:“???” 居然睡着了? 大抵是醉迷糊了,商引羽无奈有好笑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十九明日醒来,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听着十九平缓的呼吸,商引羽用手里的里衣在十九身上比划了几下。 给一个睡着了的人穿衣服实在太难,他选择放弃。 商引羽扒拉着十九,给对方换了个正常些的姿势。 十九总是一身黑衣,看起来极其瘦削,要真正感受过才会知道十九身上有着多少结实而富有弹性肌肉。 现在,这些都与孤无缘了。 商引羽有些可惜,也没敢下手太重,他怕把十九给弄醒了,那场面一定很尴尬。 扯过被褥盖到十九身上,商引羽放轻动作下榻,往东次间的九龙池走去。 九龙池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水,还有宫人在值夜,见皇帝过来,齐齐伏身行礼。 商引羽在浴池里泡了好一会,才让身体和心灵都平静下来。 在宫人服侍下穿上寝衣,商引羽回寝宫,路过桌案时看了眼上边摆放的机械钟。 寅时一刻,凌晨三点半。 唉,每次十九出现孤就得修仙,好在明天休沐。 和十九好的时候,孤馋他,自不肯早睡。之后决裂了,孤又得防备着他来夜袭。现在重生,孤居然还不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也就这一晚了,日后再不会有为这事烦心的机会。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拉开丝罗帐幔,商引羽看到陷在锦被内,只有一张脸露在外边的十九。 十九睡得很舒坦,这个认知让商引有些酸,孤还没睡呢,你就在孤的榻上睡得这般香甜。 商引羽躺上榻,用修剪得极好的手指戳了戳十九露在外边的脸。 虽然他和十九曾有过无数耳鬓厮磨的夜晚,却很少见十九睡着的模样。 一开始,他同十九好,刚结束十九便起身穿衣,向他躬身行礼,一跃上了房梁,独留商引羽在空荡荡的榻上一脸懵。 之后商引羽废了些力气,让十九知晓为陛下侍得侍一整夜,十九才改掉那一结束就上房梁坏习惯。 网站:此文只应晋.江有,其余全是盗.版狗 只是十九依旧不会在他身边入睡,每每都是睁眼到天明,等清晨暗卫换班的时间再悄悄下榻。 一开始商引羽想,十九就是太过敬业,他让十九躺榻上,十九就把值夜的地点从房梁改成了龙榻。 后来商引羽知晓了十九心中 分卷阅读56 有人,被迫服侍他,结束后也要这般近身守在他身边,心中不知有多少不甘,哪里睡得着。 现在这个半边脸陷在锦被里,周身气息宁静而舒适的十九让商引羽有些心酸又有些新奇。 修长如玉的手指移到十九唇上,他知道在十九的唇内侧有一道咬伤的痕迹,那是今天在海棠汤留下的。 曾经他那般对十九的时候,十九是否也咬着自己的唇,忍下所有,一声不吭。 那时十九心里是在想什么呢? 是一片不愿思考的空白,还是滔天的耻辱和恨意? “你和孤说啊,你不说,孤怎么知道你是不乐意的……”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幸臣,臣不得不从。 只是十九的沉默隐忍被商引羽误会成了默认。 他知晓十九是根木头,让他主动说句表达爱慕的话,怕是比让他灭金国十次还难。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十九的顺从当成了同意,把十九的讨好当成了喜爱。 商引羽收回手,垂眸拉了拉身上的锦被,挪到最外侧,和十九保持了足够再加两人躺下的距离,这才闭上眼。 …… 中秋节休沐三天,这和伺候皇帝起居的宫人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们三五天轮一班,假期比皇帝大臣们要多得多。 安德忠示意宫人们都动作轻点,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着按了按腿。 小太监在安德忠身边蹲下,手法熟练地给安德忠揉着腿,轻声道:“干爹,不就是请个太医吗,昨晚那么大雨,何不交给下边人,你怎么自己去了。” 安德忠用拂尘敲了下小太监的脑袋,训道:“多看,多做,少说。” 昨晚他在内殿,可是亲眼看到陛下是如何紧张暗十九,这种事,他敢假手他人吗。 昨晚值夜的太监已经回禀了他,陛下寅时去了趟九龙池,换班的暗卫已入殿,暗十九却至今未离开,这种种,由不得安德忠不上心。 商引羽昨晚寅时才睡,但多年的作息还是让他辰时就渐渐转醒。 这还是他改了早朝时间后调整的生物钟,刚登基那会他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 不甚清醒的脑子唯独记住了今天休沐,商引羽也就不急着起床,眼都没睁,胡乱揉了几下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商引羽睡得迷糊,隐约感觉怀里抱着人在往外滑。 这感觉他熟。 他和十九好的时候,一到清晨十九就会悄悄离开,他有时能感觉到,大多时候都是毫无所觉。 次数多了十九悄然离开的技术也越来越高,他便更难察觉,商引羽渐渐的就佛系了,十九想留还是想走他都不管。 但十九这次技术有些退步。 不,根本不是技术的问题,十九,现在的镇国大将军乔北寄,怎么会在孤榻上? 这个梦一点也不真实。 但商引羽也不要真实的梦,那必然是他与乔北寄决裂,两人都小心试探防备着对方。 略有些迷糊的商引羽将人按住,轻声嘟囔道:“别动,让孤再……一次。” 怀里人果然不动了。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2章38, 孤与皇后入洞房 给皇后娘家的赐物留在镇国将军府,给皇后的礼物继续被使者带回宫,等待帝后大婚后交给皇后。 乔北寄送使者出府,脑中想着的还是那个名字。 乔十九…… 跟了主人后,他就忘掉了他最初的名字,主人根据他的年龄顺位唤他十九,这一唤就是十年。 之后主人恢复他的姓氏,为他赐名乔北寄。 主人,属下又有错觉了。 属下恍惚觉得,您下诏要娶的人是属下。 多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可他的心还是因此跳得厉害,带着不可与人言说的喜悦。 哪怕陛下只是想留个念想,待他诞下皇嗣离了人世,陛下偶尔还会看着皇后想到他,他也是满足的。 乔北寄看着正堂香案上供奉的圣旨,有那么一瞬间,想不管接下来的流程安排,直接入宫去见陛下。 可他入宫见了陛下又能说什么?谢陛下恩赐?说心悦陛下? 不,不能说的。 陛下的使节已经来送过一次礼,这代表帝后大婚已经拉开的帷幕,那些不容于世的爱慕他不该再表露了,也不该在陛下大婚期间打扰陛下。 乔北寄按捺住心底的渴望,将自己重新放回皇后长辈的身份,继续按照大婚流程行事。 钦天监算出的吉日十分接近,二月初二纳采,初三就是纳币,初四赐皇后金册金宝,迎皇后入宫。 以往会折腾上几月流程,被钦天监压缩到了几天,这必然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这般提前,应当是不想在大婚期间见血吧。 乔北寄借着朝服的遮盖,手轻抚上微凸的腹部。 如果按以往的流程,从纳采到迎皇后入宫弄上几月,怕是会撞上他临盆的日子。 生下皇嗣他也该从世间消失,如果皇上刚大婚,就传出镇国将军的死讯,怕是会不吉利。 他大概还有四月才会临盆,四月后对陛下大婚的热议也差不多过了,他那时候再薨,也不会牵连到陛下的名声。 乔北寄自认为明白了陛下的安排,更认真地按流程准备起来,绝不敢让陛下的布置出一丁点纰漏。 商引羽并不知道乔北寄因为他的安排,在脑子里转了多少个弯。 他也在按大婚流程派遣官员祭天地祭太庙,再去寿安殿行礼,告知太后孤要迎娶皇后了。 这些天宫里一直在为皇帝大婚忙碌,寿安宫就算再超然于外,该知道的消息也都知道了。 太后这几月找了不少男生子的话本和医书来看,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大幅度提升。 此时也皇帝没有直接下旨立镇国将军为后,而是娶乔家“小姐”,这已经让她心里很安慰了,更没什么不同意的。 知晓内情的太后,和半知晓内情的宫人都期盼着这场大婚,太后期盼的是“皇后”生下皇储后的天下安稳,宫人们期盼的是大婚之时的各种赐物。 /七果茶 商引羽刚辨认出朝他掠来的人是十九,就见十九闪身到他身侧,背对着他,挡住了窗口透入的光线。 光线有一瞬的扭曲破碎,光影斑斓,商引羽正欲出声询问,就见一只白色长毛的大型猫飞身从十九肩头越过,一身毛发在光下白的仿佛 分卷阅读57 在发光。 大猫目标明确,越过十九,直直朝商引羽怀里扑去。 十九身形一转,手便追着大猫而去。 野兽的本能反应极为灵敏,十九还未触及大猫的毛发,白猫就在空中扭转了身子,同样朝十九伸出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 这大猫身长虽有一米出头,反应也极为灵敏,但在力气上却不是一个武者的对手。 极短的一瞬交锋后,十九硬挨几下大猫的抓挠,成功把大猫摁在了地上。 毕竟是太后的爱宠,十九不敢无命令的情况下让猫伤着,就一手按着大猫,一手撩袍,朝皇上单膝跪地,“请陛下处置。” 被扼住后颈的猫不再挣扎,就是不断朝着皇上的方向,短促而小声地喵喵叫着,叫声奶声奶气,与其庞大的体型毫不相符。 但十九绝不会因起叫声而放松警惕,他可是亲眼见着着猫朝陛下扑的,他在拿下这大猫的过程中,也体会到了对方爪子的杀伤力。 处置什么? 商引羽不在意被猫扑,他就是诧异十九的到来。 十九上好药了吗?还疼吗? 商引羽指尖微动,按耐住了询问的心思,他得先处理这猫的问题,转而看向大猫,“这是寿安宫的猫?” 他穿越前就是个格外招猫的体质,在公园长椅上坐会,都有成群的猫来他腿上玩“叠猫猫”;走在路上也不时会有猫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倒在他鞋子上“碰瓷”;被猫扑更是常规操作。 只是穿越后常年在皇宫里,几乎见不着猫的影子, 商引羽才没了被各种猫黏着的烦恼。 在见着这白色大猫的第一眼,商引羽就认出了那是海外缅因州商人献予他的那只,他看到这些动物的当天就挑了些性子温和的,让安德忠·送去寿安宫。 寿安宫是给先帝后妃的居所,愿意出宫的太妃他都让人送出去了,剩下的要么是习惯了宫里生活,要么是宫外已经没了熟悉的家人。 她们就算留在寿安宫,周围也只有常年陪伴的宫女和曾经争宠的妃子,商引羽就想让她们养些喜欢的宠物解解闷。 商引羽疑惑这猫怎么跑出寿安宫了,就见安德忠双腿微颤地走了过来,“陛下可有伤着?” 一只猫而已,能让他怎么伤着? 外边传来乱糟糟的喊声,“护驾”“保护皇上”此起彼伏,还有往这边冲来的脚步声。 真是小题大做。 商引羽准备让安德忠去处理,可对方似是惊吓过度,还有些站立不稳。 行吧,孤亲自去。 商引羽走到十九身前,俯身准备捞起被十九摁着的大猫。 “陛下小心,这大猫爪子锋利。”十九并没松开,而是极为紧张的盯着皇上与猫接近的手。 “喵嗷,喵嗷。”白猫有些急切地往商引羽身上蹭。 眼看着皇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就要碰到大猫高高仰起的脑袋,十九脑中的弦骤然绷断,他先一步一把捞起猫,搂进怀里半抱半扛着。 “陛下,这猫重,还请让属下来。” 孤连你都能抱起来幸,还抱不动一只猫? 十九一身黑色修身暗卫衣看起来挺瘦削,但衣服一脱就知道,武者的肌肉那是分毫不差,抱起来也很有份量感。 这样的十九,商引羽都能边幸着抱进九龙池,他不觉得自己会抱不住一只加上尾巴体长都没十九高的猫。 啊,在十九面前想到了不太好的画面。 商引羽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也不再跟十九争论自己能抱动,只让十九带着猫跟他走。 大猫两只毛绒绒的猫爪搭在十九肩头,这次它没再挠十九,就是总扭头想去看走在前边的皇上。 十九不在乎人或兽看陛下,龙乃万兽之王,陛下是真龙天子,同样是这些兽类的主人。 他奢想被陛下揽着,被陛下好看极了的手指触碰,但他绝不会冒犯陛下分毫。 只要这大猫恪守本分,十九愿意和它一起为陛下的身姿气度折服,一起沐浴在陛下的荣光下。 商引羽走出御书房,禁卫们已经冲至台阶上。 为首的几名禁卫见着商引羽皆是一愣,接着又见到半抱半扛着大猫出来的暗卫,顿时明白问题已经解决,齐齐跪地行礼。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商引羽免了他们的礼,他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在有暗卫跟随的情况下,都会将禁卫安排到远处。 但着不代表禁卫可以不干事,这次是放猫进了御书房,下次是不是还能放别国暗探进去? 商引羽扫过众人,“罚半月俸禄,自去领二十鞭。” 禁卫统领正要带众人谢恩,就见陛下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商引羽记得这人,姓贺,他会在两年卸下宫中职位前往玉门关,再之后,便成了乔北寄的副将,是心腹中的心腹。 禁卫统领被看得直冒冷汗,觉得自己性命难保,几乎想要再跪下去。 商引羽自认已经和十九重归于好,可以君臣和睦,没用砍掉十九日后臂膀的想法,便收回视线,让十九抱着猫上前。 “贺统领,寿安宫的爱宠跑来了孤这,你将它带回寿安宫,别再让它跑了,也别伤着太妃们的爱宠。” 禁卫统领看眼那大猫,对上大猫翠绿的竖瞳,顿时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禁卫统领一边想着自己今天在这大猫爪子下,不死也得负伤,一边强作镇定朝皇帝行礼,然后看向暗卫。 商引羽也搞不懂,只是一只猫而已,怎么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莫非是因为大夏境内少有这么大型的家猫,宫人们都把这白毛灰纹的大猫当成了虎狮一般的动物。 他也没说破,就看着十九日后的心腹,僵硬地朝十九伸出手。 暗卫是皇帝身边最隐秘的力量,禁卫统领也只能凭对方的身上的衣服,判断这大概是个品级很高的暗卫,还算客气道:“还请大人将大猫给我。” 十九微额首,上前两步,将猫交到禁卫统领手上,低声嘱咐了声:“抱稳些。” 可别让它挣脱扑陛下身上了。 白猫似是知道自己要被带走,翠绿的眼睛与禁卫统领四目相视,白猫猛地长大嘴:“吓!” 禁卫统领脑袋微向后,精神高度紧绷地瞪着与他视线齐平的大猫。 他已经做好与这大猫在皇上面前打斗一番的的准备,就见大猫忽地眯起眼,腹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整只 分卷阅读58 猫身上的气息都柔化了。 商引羽收回抚摸猫头部的手,大猫的脑袋后仰着追着那手偏移了一阵,终于仰到没法再养,大猫抬起爪子。 十九正要闪身挡到陛下面前,就见那大猫“啪”地一声打在了禁卫统领脸上。 十九放下心,止住了前倾的身子。 商引羽见没什么问题,才带十九回了御书房,他还得探一探十九的身体情况。 他应该是没伤着十九的,但十九说他疼。 就算没有先前的事,方才十九动手擒住那猫,也是被挠了好些下,也需要上药。 不知他亲自给十九上药,能不能刷一波十九的忠诚度,让十九对他死心塌地,日后安安分分做他的镇国将军,不越雷池一步。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3章39,“属下,想当主人的暗卫” 解下龙凤同合平袍,考虑到乔北寄六月的肚子,商引羽还是让乔北寄侧躺着,自己从乔北寄身后抱着,幸得克制。 北寄只是低低哼了几声,总体来说格外安静,商引羽以为是外面有人在唱祝福的歌,让北寄害羞了,以至于不敢出声。 他也没可以逼乔北寄叫出声来,北寄是他的皇后了,他欢喜极了,只想把北寄揉进怀里,要融为一体再分不开才好。 只是北寄怀着孩子,他得揉轻点。 等一次结束,商引羽轻柔地将乔北寄掰过来,想亲亲他脸,却发现乔北寄早已经泪流满面,不知无声哭了多久。 商引羽就只在北寄被诊出怀孕的那天,见北寄哽咽过一次,此时再见着这模样,顿时慌了。 “北寄……孤让你难受了吗?” 今日与北寄大婚,他欣喜得无法自抑,难免比往常要热烈些, 他怕自己自以为的克制温柔,对于怀了六个月身孕的乔北寄来说并不好受。 “陛下待臣极好。”乔北寄摇头,眼泪却依旧止不住。 今日陛下大婚,他穿上龙凤同合袍坐上凤辇,整个人就被割裂成了两份。 一份沉浸在与陛下大婚的幻梦中,无法自持;一份知晓这是任务,清醒地立在一旁,悲悯地看在另一个自己沉沦其中。 他就这般矛盾地被陛下牵住了手,与陛下拜堂,同陛下喝交杯酒,还在这帝后洞房的龙凤喜榻上承恩。 欣喜、满足、惶恐……无数的情绪堆积在心口,他知道现在有多依恋陛下的结合,日后就会有多难受。 他知道暗卫在执行任务时不该有情绪,更不该产生感情,可这是他主人啊。 商引羽不解,如果你真的觉得孤待你好,你怎么会哭? 商引羽可不认为以自己刚刚那对待,能让十九被幸得爽哭,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就是心里难受了,只能是这两个原因。 “北寄,你是不是……不想这样同孤成婚?” 或许北寄更想要公开身份,让所有人皇后是镇国将军的婚礼,又或许……北寄其实连隐秘身份,只床上婚服盖上盖头来与孤拜堂洞房都不愿。 可,是你想让孩子给皇后教养,是你跟孤求的皇后之位啊。 孤从没想过逼你嫁给孤。 文: 作者:七果茶 “十九,你怨孤吗?”商引羽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不怨主人。是属下异于常人,身子不堪入目……” 十九嘴唇微颤,似是再难忍受皇帝的注视,缓缓并合双膝,跪于锦被上,俯身叩首。 一声“不怨”,商引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回答,但他并没觉得开怀,这样沉默跪伏的十九让他有些难受。 十九是不怨,但他难受了。 十九说不怨他,他只是看一看,十九是不怨的。 曾经导致他和十九对立的,是他占了十九,让本就对自己身体与常人不同格外在意的十九雌伏,这让对自己性别定位在男性的十九觉得被羞辱。 而这次重生后,他的反应在十九眼中,就是他因发现十九和常人不同,而震惊惊恐,甚至厌恶,这同样是一种对十九的羞辱。 “十九,孤不觉得你是异类,阴阳双生不是异类。” 商引羽柔声对十九解释:“孤当时就是有些头晕,没能站稳,那温泉池里的石头太滑,让你看到孤狼狈的模样,孤才气恼离开的……” 商引羽见自己说了半天十九也没反应,心知这事急不来,便拿起被十九放到一旁的里衣,“先穿上,别凉着。” “……” 依旧没有回应,商引羽疑惑,十九不是那种会故意不理睬他的性子,不由抬手拍了拍十九。 十九缓缓就着伏在锦被上跪姿翻了个身,双目闭合,呼吸平缓。 商引羽:“???” 居然睡着了? 大抵是醉迷糊了,商引羽无奈有好笑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十九明日醒来,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听着十九平缓的呼吸,商引羽用手里的里衣在十九身上比划了几下。 给一个睡着了的人穿衣服实在太难,他选择放弃。 商引羽扒拉着十九,给对方换了个正常些的姿势。 十九总是一身黑衣,看起来极其瘦削,要真正感受过才会知道十九身上有着多少结实而富有弹性肌肉。 现在,这些都与孤无缘了。 商引羽有些可惜,也没敢下手太重,他怕把十九给弄醒了,那场面一定很尴尬。 扯过被褥盖到十九身上,商引羽放轻动作下榻,往东次间的九龙池走去。 九龙池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水,还有宫人在值夜,见皇帝过来,齐齐伏身行礼。 商引羽在浴池里泡了好一会,才让身体和心灵都平静下来。 在宫人服侍下穿上寝衣,商引羽回寝宫,路过桌案时看了眼上边摆放的机械钟。 寅时一刻,凌晨三点半。 唉,每次十九出现孤就得修仙,好在明天休沐。 和十九好的时候,孤馋他,自不肯早睡。之后决裂了,孤又得防备着他来夜袭。现在重生,孤居然还不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也就这一晚了,日后再不会有为这事烦心的机会。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 分卷阅读59 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拉开丝罗帐幔,商引羽看到陷在锦被内,只有一张脸露在外边的十九。 十九睡得很舒坦,这个认知让商引有些酸,孤还没睡呢,你就在孤的榻上睡得这般香甜。 商引羽躺上榻,用修剪得极好的手指戳了戳十九露在外边的脸。 虽然他和十九曾有过无数耳鬓厮磨的夜晚,却很少见十九睡着的模样。 一开始,他同十九好,刚结束十九便起身穿衣,向他躬身行礼,一跃上了房梁,独留商引羽在空荡荡的榻上一脸懵。 之后商引羽废了些力气,让十九知晓为陛下侍得侍一整夜,十九才改掉那一结束就上房梁坏习惯。 网站:此文只应晋.江有,其余全是盗.版狗 只是十九依旧不会在他身边入睡,每每都是睁眼到天明,等清晨暗卫换班的时间再悄悄下榻。 一开始商引羽想,十九就是太过敬业,他让十九躺榻上,十九就把值夜的地点从房梁改成了龙榻。 后来商引羽知晓了十九心中有人,被迫服侍他,结束后也要这般近身守在他身边,心中不知有多少不甘,哪里睡得着。 现在这个半边脸陷在锦被里,周身气息宁静而舒适的十九让商引羽有些心酸又有些新奇。 修长如玉的手指移到十九唇上,他知道在十九的唇内侧有一道咬伤的痕迹,那是今天在海棠汤留下的。 曾经他那般对十九的时候,十九是否也咬着自己的唇,忍下所有,一声不吭。 那时十九心里是在想什么呢? 是一片不愿思考的空白,还是滔天的耻辱和恨意? “你和孤说啊,你不说,孤怎么知道你是不乐意的……”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幸臣,臣不得不从。 只是十九的沉默隐忍被商引羽误会成了默认。 他知晓十九是根木头,让他主动说句表达爱慕的话,怕是比让他灭金国十次还难。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十九的顺从当成了同意,把十九的讨好当成了喜爱。 商引羽收回手,垂眸拉了拉身上的锦被,挪到最外侧,和十九保持了足够再加两人躺下的距离,这才闭上眼。 …… 中秋节休沐三天,这和伺候皇帝起居的宫人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们三五天轮一班,假期比皇帝大臣们要多得多。 安德忠示意宫人们都动作轻点,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着按了按腿。 小太监在安德忠身边蹲下,手法熟练地给安德忠揉着腿,轻声道:“干爹,不就是请个太医吗,昨晚那么大雨,何不交给下边人,你怎么自己去了。” 安德忠用拂尘敲了下小太监的脑袋,训道:“多看,多做,少说。” 昨晚他在内殿,可是亲眼看到陛下是如何紧张暗十九,这种事,他敢假手他人吗。 昨晚值夜的太监已经回禀了他,陛下寅时去了趟九龙池,换班的暗卫已入殿,暗十九却至今未离开,这种种,由不得安德忠不上心。 商引羽昨晚寅时才睡,但多年的作息还是让他辰时就渐渐转醒。 这还是他改了早朝时间后调整的生物钟,刚登基那会他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 不甚清醒的脑子唯独记住了今天休沐,商引羽也就不急着起床,眼都没睁,胡乱揉了几下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商引羽睡得迷糊,隐约感觉怀里抱着人在往外滑。 这感觉他熟。 他和十九好的时候,一到清晨十九就会悄悄离开,他有时能感觉到,大多时候都是毫无所觉。 次数多了十九悄然离开的技术也越来越高,他便更难察觉,商引羽渐渐的就佛系了,十九想留还是想走他都不管。 但十九这次技术有些退步。 不,根本不是技术的问题,十九,现在的镇国大将军乔北寄,怎么会在孤榻上? 这个梦一点也不真实。 但商引羽也不要真实的梦,那必然是他与乔北寄决裂,两人都小心试探防备着对方。 略有些迷糊的商引羽将人按住,轻声嘟囔道:“别动,让孤再……一次。” 怀里人果然不动了。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4章40,孤的皇后上房梁了 想当孤的暗卫? 商引羽微怔,他不确定乔北寄的意思,是纯粹的要权,还是别的什么。 是想身为大将军号令六军、身为皇后掌管后宫、身亡暗卫执掌天下情报网,集齐虎符、凤印、暗卫令于一身。 还是不想当镇国将军、不想当孤的皇后……只想做一个暗卫。 不,不会是后者的,是北寄向孤求的皇后之位啊。 可真的不会吗?商引羽看得到北寄说要当暗卫时的委屈。 那种委屈就像北寄想要的是一杯清水,他却给了对方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并逼迫着对方跟他一起吃。 商引羽迫使自己平稳下心绪,俯身为乔北寄口勿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 “想当孤暗卫可以,不过得在大婚之后。” 要权可以,不结婚不行。 他准备了这么多,全天下都知道帝后大婚,乔北寄要敢说不当这皇后了,商引羽怕自己会气得失了理智。 重生前他能逼迫已成为镇国将军的乔北寄为他服侍,重生后他也能在乔北寄说“不”后,从此将对方软禁于永安宫。 乔北寄的身手很好,但商引羽不是没有办法让乔北寄再提不上力气。 他只是不想再伤害北寄,不是不能。 商引羽给过乔北寄很多机会。 乔北寄回京后那几月,他们日日欢爱,那时,商引羽许乔北寄随时终止这段关系。 甚至在乔北寄怀上孩子后,他都许乔北寄脱身。 /七果茶 商引羽刚辨认出朝他掠来的人是十九,就见十九闪身到他身侧,背对着他,挡住了窗口透入的光线。 光线有一瞬的扭曲破碎,光影斑斓,商引羽正欲出声询问,就见一只白色长毛的大型猫飞身从十九肩头越过,一身毛发在光下白的仿佛在发光。 大猫目标明确,越过十九,直直朝商引羽怀里扑去。 十九身 分卷阅读60 形一转,手便追着大猫而去。 野兽的本能反应极为灵敏,十九还未触及大猫的毛发,白猫就在空中扭转了身子,同样朝十九伸出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 这大猫身长虽有一米出头,反应也极为灵敏,但在力气上却不是一个武者的对手。 极短的一瞬交锋后,十九硬挨几下大猫的抓挠,成功把大猫摁在了地上。 毕竟是太后的爱宠,十九不敢无命令的情况下让猫伤着,就一手按着大猫,一手撩袍,朝皇上单膝跪地,“请陛下处置。” 被扼住后颈的猫不再挣扎,就是不断朝着皇上的方向,短促而小声地喵喵叫着,叫声奶声奶气,与其庞大的体型毫不相符。 但十九绝不会因起叫声而放松警惕,他可是亲眼见着着猫朝陛下扑的,他在拿下这大猫的过程中,也体会到了对方爪子的杀伤力。 一只猫而已,能让他怎么伤着? 外边传来乱糟糟的喊声,“护驾”“保护皇上”此起彼伏,还有往这边冲来的脚步声。 真是小题大做。 商引羽准备让安德忠去处理,可对方似是惊吓过度,还有些站立不稳。 行吧,孤亲自去。 商引羽走到十九身前,俯身准备捞起被十九摁着的大猫。 “陛下小心,这大猫爪子锋利。”十九并没松开,而是极为紧张的盯着皇上与猫接近的手。 “喵嗷,喵嗷。”白猫有些急切地往商引羽身上蹭。 眼看着皇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就要碰到大猫高高仰起的脑袋,十九脑中的弦骤然绷断,他先一步一把捞起猫,搂进怀里半抱半扛着。 “陛下,这猫重,还请让属下来。” 孤连你都能抱起来幸,还抱不动一只猫? 十九一身黑色修身暗卫衣看起来挺瘦削,但衣服一脱就知道,武者的肌肉那是分毫不差,抱起来也很有份量感。 这样的十九,商引羽都能边幸着抱进九龙池,他不觉得自己会抱不住一只加上尾巴体长都没十九高的猫。 啊,在十九面前想到了不太好的画面。 商引羽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也不再跟十九争论自己能抱动,只让十九带着猫跟他走。 大猫两只毛绒绒的猫爪搭在十九肩头,这次它没再挠十九,就是总扭头想去看走在前边的皇上。 十九不在乎人或兽看陛下,龙乃万兽之王,陛下是真龙天子,同样是这些兽类的主人。 他奢想被陛下揽着,被陛下好看极了的手指触碰,但他绝不会冒犯陛下分毫。 只要这大猫恪守本分,十九愿意和它一起为陛下的身姿气度折服,一起沐浴在陛下的荣光下。 商引羽走出御书房,禁卫们已经冲至台阶上。 为首的几名禁卫见着商引羽皆是一愣,接着又见到半抱半扛着大猫出来的暗卫,顿时明白问题已经解决,齐齐跪地行礼。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商引羽免了他们的礼,他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在有暗卫跟随的情况下,都会将禁卫安排到远处。 但着不代表禁卫可以不干事,这次是放猫进了御书房,下次是不是还能放别国暗探进去? 商引羽扫过众人,“罚半月俸禄,自去领二十鞭。” 禁卫统领正要带众人谢恩,就见陛下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商引羽记得这人,姓贺,他会在两年卸下宫中职位前往玉门关,再之后,便成了乔北寄的副将,是心腹中的心腹。 禁卫统领被看得直冒冷汗,觉得自己性命难保,几乎想要再跪下去。 商引羽自认已经和十九重归于好,可以君臣和睦,没用砍掉十九日后臂膀的想法,便收回视线,让十九抱着猫上前。 “贺统领,寿安宫的爱宠跑来了孤这,你将它带回寿安宫,别再让它跑了,也别伤着太妃们的爱宠。” 禁卫统领看眼那大猫,对上大猫翠绿的竖瞳,顿时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禁卫统领一边想着自己今天在这大猫爪子下,不死也得负伤,一边强作镇定朝皇帝行礼,然后看向暗卫。 商引羽也搞不懂,只是一只猫而已,怎么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莫非是因为大夏境内少有这么大型的家猫,宫人们都把这白毛灰纹的大猫当成了虎狮一般的动物。 他也没说破,就看着十九日后的心腹,僵硬地朝十九伸出手。 暗卫是皇帝身边最隐秘的力量,禁卫统领也只能凭对方的身上的衣服,判断这大概是个品级很高的暗卫,还算客气道:“还请大人将大猫给我。” 十九微额首,上前两步,将猫交到禁卫统领手上,低声嘱咐了声:“抱稳些。” 可别让它挣脱扑陛下身上了。 白猫似是知道自己要被带走,翠绿的眼睛与禁卫统领四目相视,白猫猛地长大嘴:“吓!” 禁卫统领脑袋微向后,精神高度紧绷地瞪着与他视线齐平的大猫。 他已经做好与这大猫在皇上面前打斗一番的的准备,就见大猫忽地眯起眼,腹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整只猫身上的气息都柔化了。 商引羽收回抚摸猫头部的手,大猫的脑袋后仰着追着那手偏移了一阵,终于仰到没法再养,大猫抬起爪子。 十九正要闪身挡到陛下面前,就见那大猫“啪”地一声打在了禁卫统领脸上。 十九放下心,止住了前倾的身子。 商引羽见没什么问题,才带十九回了御书房,他还得探一探十九的身体情况。 他应该是没伤着十九的,但十九说他疼。 就算没有先前的事,方才十九动手擒住那猫,也是被挠了好些下,也需要上药。 不知他亲自给十九上药,能不能刷一波十九的忠诚度,让十九对他死心塌地,日后安安分分做他的镇国将军,不越雷池一步。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5章41,属下斗胆请主人赐雨露 商引羽忙上前,把乔北寄一把抱起放上榻,解开暗卫服查探。 你要当暗卫孤让你当,可你也不看看自己这身子是什么情况,揣着六个月大的肚子也敢上房梁! 还有这暗卫服外的腰带,行,束得不算紧,可上边这些暗器是怎么回事? 商引羽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入永安宫前还想着今晚放北寄回去,他现在只想把乔北寄暗榻上好好打一顿屁.股。 孤知道你身手好 分卷阅读61 ,可那么高的房梁,你要是失足滑了一下,可不只是孩子没了,搞不好得一尸两命。 乔北寄仰面躺在榻上,看着纱帐落下,感觉着陛下扯掉他身上的衣物,他一动也不敢动。 这可是在皇后的寝宫,他已经恢复了暗卫的身份,陛下竟要在皇后的榻上幸他吗? 乔北寄心脏跳得厉害,又羞愧又惶恐,想逃回房梁隐秘处,身子却因为陛下的触碰一寸寸软了下来。 视线与陛下灼热得仿佛燃着火焰的目光相对,乔北寄更是只剩下一处硬着了。 商引羽吧乔北寄身上的暗器全搜刮出来,将它们连着腰带一起丢到地毯上,伸手捏住乔北寄的下巴,尽力平缓着怒气,咬牙切齿地扯出一个笑,道: “你说,孤现在是该叫你梓童,还是暗卫统领暗十九?”脱了凤袍,换上一袭黑衣往房梁跑,能耐了啊。 乔北寄几乎无法承受陛下身上的威严逼迫,他很清楚,不管是乔北寄还是暗十九,都不该躺在皇后的凤榻上。 文: 作者:七果茶 “十九,你怨孤吗?”商引羽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不怨主人。是属下异于常人,身子不堪入目……” 十九嘴唇微颤,似是再难忍受皇帝的注视,缓缓并合双膝,跪于锦被上,俯身叩首。 一声“不怨”,商引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回答,但他并没觉得开怀,这样沉默跪伏的十九让他有些难受。 十九是不怨,但他难受了。 十九说不怨他,他只是看一看,十九是不怨的。 曾经导致他和十九对立的,是他占了十九,让本就对自己身体与常人不同格外在意的十九雌伏,这让对自己性别定位在男性的十九觉得被羞辱。 而这次重生后,他的反应在十九眼中,就是他因发现十九和常人不同,而震惊惊恐,甚至厌恶,这同样是一种对十九的羞辱。 “十九,孤不觉得你是异类,阴阳双生不是异类。” 商引羽柔声对十九解释:“孤当时就是有些头晕,没能站稳,那温泉池里的石头太滑,让你看到孤狼狈的模样,孤才气恼离开的……” 商引羽见自己说了半天十九也没反应,心知这事急不来,便拿起被十九放到一旁的里衣,“先穿上,别凉着。” “……” 依旧没有回应,商引羽疑惑,十九不是那种会故意不理睬他的性子,不由抬手拍了拍十九。 十九缓缓就着伏在锦被上跪姿翻了个身,双目闭合,呼吸平缓。 商引羽:“???” 居然睡着了? 大抵是醉迷糊了,商引羽无奈有好笑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十九明日醒来,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听着十九平缓的呼吸,商引羽用手里的里衣在十九身上比划了几下。 给一个睡着了的人穿衣服实在太难,他选择放弃。 商引羽扒拉着十九,给对方换了个正常些的姿势。 十九总是一身黑衣,看起来极其瘦削,要真正感受过才会知道十九身上有着多少结实而富有弹性肌肉。 现在,这些都与孤无缘了。 商引羽有些可惜,也没敢下手太重,他怕把十九给弄醒了,那场面一定很尴尬。 扯过被褥盖到十九身上,商引羽放轻动作下榻,往东次间的九龙池走去。 九龙池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水,还有宫人在值夜,见皇帝过来,齐齐伏身行礼。 商引羽在浴池里泡了好一会,才让身体和心灵都平静下来。 在宫人服侍下穿上寝衣,商引羽回寝宫,路过桌案时看了眼上边摆放的机械钟。 寅时一刻,凌晨三点半。 唉,每次十九出现孤就得修仙,好在明天休沐。 和十九好的时候,孤馋他,自不肯早睡。之后决裂了,孤又得防备着他来夜袭。现在重生,孤居然还不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也就这一晚了,日后再不会有为这事烦心的机会。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拉开丝罗帐幔,商引羽看到陷在锦被内,只有一张脸露在外边的十九。 十九睡得很舒坦,这个认知让商引有些酸,孤还没睡呢,你就在孤的榻上睡得这般香甜。 商引羽躺上榻,用修剪得极好的手指戳了戳十九露在外边的脸。 虽然他和十九曾有过无数耳鬓厮磨的夜晚,却很少见十九睡着的模样。 一开始,他同十九好,刚结束十九便起身穿衣,向他躬身行礼,一跃上了房梁,独留商引羽在空荡荡的榻上一脸懵。 之后商引羽废了些力气,让十九知晓为陛下侍得侍一整夜,十九才改掉那一结束就上房梁坏习惯。 网站:此文只应晋.江有,其余全是盗.版狗 只是十九依旧不会在他身边入睡,每每都是睁眼到天明,等清晨暗卫换班的时间再悄悄下榻。 一开始商引羽想,十九就是太过敬业,他让十九躺榻上,十九就把值夜的地点从房梁改成了龙榻。 后来商引羽知晓了十九心中有人,被迫服侍他,结束后也要这般近身守在他身边,心中不知有多少不甘,哪里睡得着。 现在这个半边脸陷在锦被里,周身气息宁静而舒适的十九让商引羽有些心酸又有些新奇。 修长如玉的手指移到十九唇上,他知道在十九的唇内侧有一道咬伤的痕迹,那是今天在海棠汤留下的。 曾经他那般对十九的时候,十九是否也咬着自己的唇,忍下所有,一声不吭。 那时十九心里是在想什么呢? 是一片不愿思考的空白,还是滔天的耻辱和恨意? “你和孤说啊,你不说,孤怎么知道你是不乐意的……”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幸臣,臣不得不从。 只是十九的沉默隐忍被商引羽误会成了默认。 他知 分卷阅读62 晓十九是根木头,让他主动说句表达爱慕的话,怕是比让他灭金国十次还难。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十九的顺从当成了同意,把十九的讨好当成了喜爱。 商引羽收回手,垂眸拉了拉身上的锦被,挪到最外侧,和十九保持了足够再加两人躺下的距离,这才闭上眼。 …… 中秋节休沐三天,这和伺候皇帝起居的宫人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们三五天轮一班,假期比皇帝大臣们要多得多。 安德忠示意宫人们都动作轻点,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着按了按腿。 小太监在安德忠身边蹲下,手法熟练地给安德忠揉着腿,轻声道:“干爹,不就是请个太医吗,昨晚那么大雨,何不交给下边人,你怎么自己去了。” 安德忠用拂尘敲了下小太监的脑袋,训道:“多看,多做,少说。” 昨晚他在内殿,可是亲眼看到陛下是如何紧张暗十九,这种事,他敢假手他人吗。 昨晚值夜的太监已经回禀了他,陛下寅时去了趟九龙池,换班的暗卫已入殿,暗十九却至今未离开,这种种,由不得安德忠不上心。 商引羽昨晚寅时才睡,但多年的作息还是让他辰时就渐渐转醒。 这还是他改了早朝时间后调整的生物钟,刚登基那会他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 不甚清醒的脑子唯独记住了今天休沐,商引羽也就不急着起床,眼都没睁,胡乱揉了几下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商引羽睡得迷糊,隐约感觉怀里抱着人在往外滑。 这感觉他熟。 他和十九好的时候,一到清晨十九就会悄悄离开,他有时能感觉到,大多时候都是毫无所觉。 次数多了十九悄然离开的技术也越来越高,他便更难察觉,商引羽渐渐的就佛系了,十九想留还是想走他都不管。 但十九这次技术有些退步。 不,根本不是技术的问题,十九,现在的镇国大将军乔北寄,怎么会在孤榻上? 这个梦一点也不真实。 但商引羽也不要真实的梦,那必然是他与乔北寄决裂,两人都小心试探防备着对方。 略有些迷糊的商引羽将人按住,轻声嘟囔道:“别动,让孤再……一次。” 怀里人果然不动了。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6章42, 孤的皇后要生了 帝后大婚过去数月,乔北寄的肚子又大了些,已经接近太医院算出的临盆日子。 商引羽再不肯让乔北寄一身暗卫服成天跟着他了,就让他暂住在永安宫养胎,太医院上下随时待命。 镇国将军还在府里养伤,没法上朝,商引羽为表示皇帝的关怀,往那空空如也的将军府送了好几次礼物。 商引羽也不想拘着乔北寄,早已跟对方说过这宫里每一处没他去不得的。真要想出宫也行,跟他说一声,他来安排。 乔北寄顺从应下,却从商引羽不让他跟在身边的半月以来,从未踏出过永安宫一步。 本来商引羽还期待着自家皇后端碗汤来御书房,说“这是臣妾亲自吩咐御书房为陛下熬的汤”。 后来发现北寄一宅近半月不出宫门,商引羽只好把批阅奏折的地方改成永安宫。 商引羽照例让宫人搬着奏章前往永安宫,刚入殿,乔北寄就带着女官前来迎接。 商引羽看到乔北寄见着他的一瞬间,对方眼里就亮起了光。 而商引羽一见乔北寄这模样,就心里发虚。 北寄已经怀了快十月了,这几月是绝对不能行.房事的,北寄这都饿得眼冒绿光了。 可张御医他们算的临盆日期就在这几天,商引羽是绝不可能让乔北寄自己待着的,他不守在对方身边就不放心。 只能盼望着乔北寄定力再好些,再忍忍,待会莫要扑上来。 “陛下。”乔北寄屈膝想要行跪礼。 商引羽上前将人扶住,道:“在这永安宫里,我们就做寻常夫妻,北寄无需在意礼节。” 寻常夫妻…… /七果茶 商引羽刚辨认出朝他掠来的人是十九,就见十九闪身到他身侧,背对着他,挡住了窗口透入的光线。 光线有一瞬的扭曲破碎,光影斑斓,商引羽正欲出声询问,就见一只白色长毛的大型猫飞身从十九肩头越过,一身毛发在光下白的仿佛在发光。 大猫目标明确,越过十九,直直朝商引羽怀里扑去。 十九身形一转,手便追着大猫而去。 野兽的本能反应极为灵敏,十九还未触及大猫的毛发,白猫就在空中扭转了身子,同样朝十九伸出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 这大猫身长虽有一米出头,反应也极为灵敏,但在力气上却不是一个武者的对手。 极短的一瞬交锋后,十九硬挨几下大猫的抓挠,成功把大猫摁在了地上。 毕竟是太后的爱宠,十九不敢无命令的情况下让猫伤着,就一手按着大猫,一手撩袍,朝皇上单膝跪地,“请陛下处置。” 被扼住后颈的猫不再挣扎,就是不断朝着皇上的方向,短促而小声地喵喵叫着,叫声奶声奶气,与其庞大的体型毫不相符。 但十九绝不会因起叫声而放松警惕,他可是亲眼见着着猫朝陛下扑的,他在拿下这大猫的过程中,也体会到了对方爪子的杀伤力。 他穿越前就是个格外招猫的体质,在公园长椅上坐会,都有成群的猫来他腿上玩“叠猫猫”;走在路上也不时会有猫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倒在他鞋子上“碰瓷”;被猫扑更是常规操作。 只是穿越后常年在皇宫里,几乎见不着猫的影子, 商引羽才没了被各种猫黏着的烦恼。 在见着这白色大猫的第一眼,商引羽就认出了那是海外缅因州商人献予他的那只,他看到这些动物的当天就挑了些性子温和的,让安德忠·送去寿安宫。 寿安宫是给先帝后妃的居所,愿意出宫的太妃他都让人送出去了,剩下的要么是习惯了宫里生活,要么是宫外已经没了熟悉的家人。 她们就算留在寿安宫,周围也只有常年陪伴的宫女和曾经争宠的妃子,商引羽就想让她们养些喜欢的宠物解解闷。 商引羽疑惑这猫怎么跑出寿安宫了,就见安德忠双腿微颤地走了过来,“陛下可有伤着?” 一只猫而已,能让他怎么伤着? 被扼住后颈的猫不再挣扎,就是不断朝着皇上的方向,短促而小声地喵喵叫着,叫 分卷阅读63 声奶声奶气,与其庞大的体型毫不相符。 但十九绝不会因起叫声而放松警惕,他可是亲眼见着着猫朝陛下扑的,他在拿下这大猫的过程中,也体会到了对方爪子的杀伤力。 外边传来乱糟糟的喊声,“护驾”“保护皇上”此起彼伏,还有往这边冲来的脚步声。 真是小题大做。 商引羽准备让安德忠去处理,可对方似是惊吓过度,还有些站立不稳。 行吧,孤亲自去。 商引羽走到十九身前,俯身准备捞起被十九摁着的大猫。 “陛下小心,这大猫爪子锋利。”十九并没松开,而是极为紧张的盯着皇上与猫接近的手。 “喵嗷,喵嗷。”白猫有些急切地往商引羽身上蹭。 眼看着皇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就要碰到大猫高高仰起的脑袋,十九脑中的弦骤然绷断,他先一步一把捞起猫,搂进怀里半抱半扛着。 “陛下,这猫重,还请让属下来。” 孤连你都能抱起来幸,还抱不动一只猫? 十九一身黑色修身暗卫衣看起来挺瘦削,但衣服一脱就知道,武者的肌肉那是分毫不差,抱起来也很有份量感。 这样的十九,商引羽都能边幸着抱进九龙池,他不觉得自己会抱不住一只加上尾巴体长都没十九高的猫。 啊,在十九面前想到了不太好的画面。 商引羽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也不再跟十九争论自己能抱动,只让十九带着猫跟他走。 大猫两只毛绒绒的猫爪搭在十九肩头,这次它没再挠十九,就是总扭头想去看走在前边的皇上。 十九不在乎人或兽看陛下,龙乃万兽之王,陛下是真龙天子,同样是这些兽类的主人。 他奢想被陛下揽着,被陛下好看极了的手指触碰,但他绝不会冒犯陛下分毫。 只要这大猫恪守本分,十九愿意和它一起为陛下的身姿气度折服,一起沐浴在陛下的荣光下。 商引羽走出御书房,禁卫们已经冲至台阶上。 为首的几名禁卫见着商引羽皆是一愣,接着又见到半抱半扛着大猫出来的暗卫,顿时明白问题已经解决,齐齐跪地行礼。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商引羽免了他们的礼,他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在有暗卫跟随的情况下,都会将禁卫安排到远处。 但着不代表禁卫可以不干事,这次是放猫进了御书房,下次是不是还能放别国暗探进去? 商引羽扫过众人,“罚半月俸禄,自去领二十鞭。” 禁卫统领正要带众人谢恩,就见陛下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商引羽记得这人,姓贺,他会在两年卸下宫中职位前往玉门关,再之后,便成了乔北寄的副将,是心腹中的心腹。 禁卫统领被看得直冒冷汗,觉得自己性命难保,几乎想要再跪下去。 商引羽自认已经和十九重归于好,可以君臣和睦,没用砍掉十九日后臂膀的想法,便收回视线,让十九抱着猫上前。 “贺统领,寿安宫的爱宠跑来了孤这,你将它带回寿安宫,别再让它跑了,也别伤着太妃们的爱宠。” 禁卫统领看眼那大猫,对上大猫翠绿的竖瞳,顿时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禁卫统领一边想着自己今天在这大猫爪子下,不死也得负伤,一边强作镇定朝皇帝行礼,然后看向暗卫。 商引羽也搞不懂,只是一只猫而已,怎么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莫非是因为大夏境内少有这么大型的家猫,宫人们都把这白毛灰纹的大猫当成了虎狮一般的动物。 他也没说破,就看着十九日后的心腹,僵硬地朝十九伸出手。 暗卫是皇帝身边最隐秘的力量,禁卫统领也只能凭对方的身上的衣服,判断这大概是个品级很高的暗卫,还算客气道:“还请大人将大猫给我。” 十九微额首,上前两步,将猫交到禁卫统领手上,低声嘱咐了声:“抱稳些。” 可别让它挣脱扑陛下身上了。 白猫似是知道自己要被带走,翠绿的眼睛与禁卫统领四目相视,白猫猛地长大嘴:“吓!” 禁卫统领脑袋微向后,精神高度紧绷地瞪着与他视线齐平的大猫。 他已经做好与这大猫在皇上面前打斗一番的的准备,就见大猫忽地眯起眼,腹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整只猫身上的气息都柔化了。 商引羽收回抚摸猫头部的手,大猫的脑袋后仰着追着那手偏移了一阵,终于仰到没法再养,大猫抬起爪子。 十九正要闪身挡到陛下面前,就见那大猫“啪”地一声打在了禁卫统领脸上。 十九放下心,止住了前倾的身子。 商引羽见没什么问题,才带十九回了御书房,他还得探一探十九的身体情况。 他应该是没伤着十九的,但十九说他疼。 就算没有先前的事,方才十九动手擒住那猫,也是被挠了好些下,也需要上药。 不知他亲自给十九上药,能不能刷一波十九的忠诚度,让十九对他死心塌地,日后安安分分做他的镇国将军,不越雷池一步。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7章43,请主人幸死属下 商引羽说不打扰御医们,就只坐在榻边乔北寄看得到的地方,由着御医和宫人们忙碌。 流程是早计划好的,现在远还没到皇后真正临盆的时候,只是皇帝守在产阁里,一众宫人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精力,就算没事干,也要做出很忙的模样。 守在一旁的女官见皇后额上还留着汗水,拿着温热的毛巾上前为其擦拭。 离真正生产还有大半天,商引羽接过女官的毛巾,边给乔北寄擦着汗,边握着乔北寄的手跟他说着话。 商引羽其实比乔北寄还紧张,为了这次生产,他和太医院做了好几个月的准备,医学院出来的相关毕业生都被弄了过来,一旦出问题,就安排上剖腹产。 但那是下下策,现在的条件剖腹,出血和感染依旧是个不小的问题。 明明已经做足了的准备,可真正看到乔北寄躺在产阁中,额角疼得全是汗,就想穿越回北寄怀上的那天,绝不碰能让北寄受孕的那条道。 “北寄,等你生下孩子养好身体,孤就送你回将军府,不再拘束着你。” 他觉得乔北寄只是想要皇后的位置,并不想在宫里和他像夫妻一样生活。 乔北寄闭 分卷阅读64 着眼任他擦汗,脸上没什么表情,商引羽也只能从对方被他握着的手收紧了些许,来判断乔北寄心中是有波澜的。 商引羽继续道:“孤往将军府送了许多礼物,你回去就能见着。” “主人,”乔北寄睁开了眼睛,低声道:“属下想守卫在您身侧。” 那是他最后的日子,他不想出宫,不想离开。 乔北寄只想生下皇嗣,就以暗卫之身追随在陛下身侧,等养好身子,陛下再幸他最后一回,他就可以去了。 “行,都依你。”商引羽现在只想让北寄心情好些放松些,自然什么都答应。 不管是以大将军的身份重入朝堂,还是以暗卫的身份跟在他身边,甚至以皇后的身份留在永安宫,商引羽都不会反对。 他给乔北寄办这些身份的时候,就默许了对方能以他想要的任何一种身份生活。 商引羽感觉自己答应下来后,北寄明显放松了许多,握着他手的力道也松了些,脑袋微微往他的方向靠,是一种信任而依恋的姿态。 商引羽看着因为他的许可而心情愉悦的十九,他脸上也跟着带了点笑,只是眼底却染上了点茫然与无措。 孤懂朝臣所想,了解百姓的需要,知道大夏该往什么方向发展,却总猜不对十九的心。 上一世他以为十九心悦他,就让十九日日同他好,等十九不再给他回应,他才明白十九有心上人,同他在一起是被逼雌伏。 重生后他发现,十九其实有皮肤饥渴症,因此才会那般迷恋他给的爱抚,给他十九心悦他的假象。 也是在重生后,他才知道十九那位青梅竹马也不是他爱慕的人,上一世十九不给他回应了,只是因为十九认清了身体需要和爱慕的不同,十九只是不爱他。 文: 作者:七果茶 “十九,你怨孤吗?”商引羽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不怨主人。是属下异于常人,身子不堪入目……” 十九嘴唇微颤,似是再难忍受皇帝的注视,缓缓并合双膝,跪于锦被上,俯身叩首。 一声“不怨”,商引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回答,但他并没觉得开怀,这样沉默跪伏的十九让他有些难受。 十九是不怨,但他难受了。 十九说不怨他,他只是看一看,十九是不怨的。 曾经导致他和十九对立的,是他占了十九,让本就对自己身体与常人不同格外在意的十九雌伏,这让对自己性别定位在男性的十九觉得被羞辱。 而这次重生后,他的反应在十九眼中,就是他因发现十九和常人不同,而震惊惊恐,甚至厌恶,这同样是一种对十九的羞辱。 “十九,孤不觉得你是异类,阴阳双生不是异类。” 商引羽柔声对十九解释:“孤当时就是有些头晕,没能站稳,那温泉池里的石头太滑,让你看到孤狼狈的模样,孤才气恼离开的……” 商引羽见自己说了半天十九也没反应,心知这事急不来,便拿起被十九放到一旁的里衣,“先穿上,别凉着。” “……” 依旧没有回应,商引羽疑惑,十九不是那种会故意不理睬他的性子,不由抬手拍了拍十九。 十九缓缓就着伏在锦被上跪姿翻了个身,双目闭合,呼吸平缓。 商引羽:“???” 居然睡着了? 大抵是醉迷糊了,商引羽无奈有好笑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十九明日醒来,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听着十九平缓的呼吸,商引羽用手里的里衣在十九身上比划了几下。 给一个睡着了的人穿衣服实在太难,他选择放弃。 商引羽扒拉着十九,给对方换了个正常些的姿势。 十九总是一身黑衣,看起来极其瘦削,要真正感受过才会知道十九身上有着多少结实而富有弹性肌肉。 现在,这些都与孤无缘了。 商引羽有些可惜,也没敢下手太重,他怕把十九给弄醒了,那场面一定很尴尬。 扯过被褥盖到十九身上,商引羽放轻动作下榻,往东次间的九龙池走去。 九龙池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水,还有宫人在值夜,见皇帝过来,齐齐伏身行礼。 商引羽在浴池里泡了好一会,才让身体和心灵都平静下来。 在宫人服侍下穿上寝衣,商引羽回寝宫,路过桌案时看了眼上边摆放的机械钟。 寅时一刻,凌晨三点半。 唉,每次十九出现孤就得修仙,好在明天休沐。 和十九好的时候,孤馋他,自不肯早睡。之后决裂了,孤又得防备着他来夜袭。现在重生,孤居然还不能睡个安稳觉。 不过也就这一晚了,日后再不会有为这事烦心的机会。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拉开丝罗帐幔,商引羽看到陷在锦被内,只有一张脸露在外边的十九。 十九睡得很舒坦,这个认知让商引有些酸,孤还没睡呢,你就在孤的榻上睡得这般香甜。 商引羽躺上榻,用修剪得极好的手指戳了戳十九露在外边的脸。 虽然他和十九曾有过无数耳鬓厮磨的夜晚,却很少见十九睡着的模样。 一开始,他同十九好,刚结束十九便起身穿衣,向他躬身行礼,一跃上了房梁,独留商引羽在空荡荡的榻上一脸懵。 之后商引羽废了些力气,让十九知晓为陛下侍得侍一整夜,十九才改掉那一结束就上房梁坏习惯。 网站:此文只应晋.江有,其余全是盗.版狗 只是十九依旧不会在他身边入睡,每每都是睁眼到天明,等清晨暗卫换班的时间再悄悄下榻。 一开始商引羽想,十九就是太过敬业,他让十九躺榻上,十九就把值夜的地点从房梁改成了龙榻。 后来商引羽知晓了十九心中有人,被迫服侍他,结束后也要这般近身守在他身边,心中不知有多少不甘,哪里睡得着。 分卷阅读65 现在这个半边脸陷在锦被里,周身气息宁静而舒适的十九让商引羽有些心酸又有些新奇。 修长如玉的手指移到十九唇上,他知道在十九的唇内侧有一道咬伤的痕迹,那是今天在海棠汤留下的。 曾经他那般对十九的时候,十九是否也咬着自己的唇,忍下所有,一声不吭。 那时十九心里是在想什么呢? 是一片不愿思考的空白,还是滔天的耻辱和恨意? “你和孤说啊,你不说,孤怎么知道你是不乐意的……”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幸臣,臣不得不从。 只是十九的沉默隐忍被商引羽误会成了默认。 他知晓十九是根木头,让他主动说句表达爱慕的话,怕是比让他灭金国十次还难。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十九的顺从当成了同意,把十九的讨好当成了喜爱。 商引羽收回手,垂眸拉了拉身上的锦被,挪到最外侧,和十九保持了足够再加两人躺下的距离,这才闭上眼。 …… 中秋节休沐三天,这和伺候皇帝起居的宫人们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们三五天轮一班,假期比皇帝大臣们要多得多。 安德忠示意宫人们都动作轻点,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着按了按腿。 小太监在安德忠身边蹲下,手法熟练地给安德忠揉着腿,轻声道:“干爹,不就是请个太医吗,昨晚那么大雨,何不交给下边人,你怎么自己去了。” 安德忠用拂尘敲了下小太监的脑袋,训道:“多看,多做,少说。” 昨晚他在内殿,可是亲眼看到陛下是如何紧张暗十九,这种事,他敢假手他人吗。 昨晚值夜的太监已经回禀了他,陛下寅时去了趟九龙池,换班的暗卫已入殿,暗十九却至今未离开,这种种,由不得安德忠不上心。 商引羽昨晚寅时才睡,但多年的作息还是让他辰时就渐渐转醒。 这还是他改了早朝时间后调整的生物钟,刚登基那会他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 不甚清醒的脑子唯独记住了今天休沐,商引羽也就不急着起床,眼都没睁,胡乱揉了几下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商引羽睡得迷糊,隐约感觉怀里抱着人在往外滑。 这感觉他熟。 他和十九好的时候,一到清晨十九就会悄悄离开,他有时能感觉到,大多时候都是毫无所觉。 次数多了十九悄然离开的技术也越来越高,他便更难察觉,商引羽渐渐的就佛系了,十九想留还是想走他都不管。 但十九这次技术有些退步。 不,根本不是技术的问题,十九,现在的镇国大将军乔北寄,怎么会在孤榻上? 这个梦一点也不真实。 但商引羽也不要真实的梦,那必然是他与乔北寄决裂,两人都小心试探防备着对方。 略有些迷糊的商引羽将人按住,轻声嘟囔道:“别动,让孤再……一次。” 怀里人果然不动了。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8章44,“孤也心悦十九” 从晚霞满天到天之将明,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小,好一会才响起一个低沉疲惫的男声: “十九,你松手……让孤缓一缓。” 商引羽艰难地从十九的纠缠中挣脱出来。 他发现今天的十九简直是个无底洞,怎么都喂不饱。别说把对方幸死了,再这么下去,死的是谁还真是个问题。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商引羽不想皇长子满月的消息后面,跟着的是皇帝驾崩。 商引羽看着窗户处透射的晨光,只觉又累又饿。 早知道十九胃口这么大,孤至少得用个晚膳再陪他折腾。 感觉到十九再次贴了上来,商引羽身体就是一僵,十九抱着他的手臂,唇已经到了他脸上,“主人。” 商引羽僵着身子往暗道口挪。 “主人……” 这次在皇宫外,也没有暗卫守着,乔北寄想着是最后一次,也不再压抑声音,嗓子都叫哑了,却还是强撑着开口道: “属下想死在您怀里。” 不不不,你这哪是想死在孤怀里,你是想让孤死在你身上,你好扶儿子称帝。 商引羽坚决不肯再继续,他把乔北寄从地上捞起,放上榻,用毛巾擦过,随意找了几件衣裳快速给乔北寄穿上。 里衣的带子还没系上,乔北寄就往后一倒,张开往他身上缠。 乔北寄最初跟他在一起那几月,还会脱口说那是“异处”,同他一起时,也总羞涩得想要遮掩。 现在却这般朝他门户大开,邀他入内。 孤迟早得死在你身上,商引羽抓住乔北寄轻蹭着他的脚踝,移开视线,道: “十九,今日孤累了,你先随孤回去好好休息,咱们约来日。” /七果茶 商引羽刚辨认出朝他掠来的人是十九,就见十九闪身到他身侧,背对着他,挡住了窗口透入的光线。 光线有一瞬的扭曲破碎,光影斑斓,商引羽正欲出声询问,就见一只白色长毛的大型猫飞身从十九肩头越过,一身毛发在光下白的仿佛在发光。 大猫目标明确,越过十九,直直朝商引羽怀里扑去。 十九身形一转,手便追着大猫而去。 野兽的本能反应极为灵敏,十九还未触及大猫的毛发,白猫就在空中扭转了身子,同样朝十九伸出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 这大猫身长虽有一米出头,反应也极为灵敏,但在力气上却不是一个武者的对手。 极短的一瞬交锋后,十九硬挨几下大猫的抓挠,成功把大猫摁在了地上。 毕竟是太后的爱宠,十九不敢无命令的情况下让猫伤着,就一手按着大猫,一手撩袍,朝皇上单膝跪地,“请陛下处置。” 被扼住后颈的猫不再挣扎,就是不断朝着皇上的方向,短促而小声地喵喵叫着,叫声奶声奶气,与其庞大的体型毫不相符。 但十九绝不会因起叫声而放松警惕,他可是亲眼见着着猫朝陛下扑的,他在拿下这大猫的过程中,也体会到了对方爪子的杀伤力。 处置什么? 商引羽不在意被猫扑,他就是诧异十九的到来。 十九上好药了吗?还疼吗? 商引羽指尖微动,按耐住了询问的心思,他得先处理这猫的问题,转而看向大猫,“这是寿安宫的猫? 分卷阅读66 ” 他穿越前就是个格外招猫的体质,在公园长椅上坐会,都有成群的猫来他腿上玩“叠猫猫”;走在路上也不时会有猫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倒在他鞋子上“碰瓷”;被猫扑更是常规操作。 只是穿越后常年在皇宫里,几乎见不着猫的影子, 商引羽才没了被各种猫黏着的烦恼。 在见着这白色大猫的第一眼,商引羽就认出了那是海外缅因州商人献予他的那只,他看到这些动物的当天就挑了些性子温和的,让安德忠·送去寿安宫。 寿安宫是给先帝后妃的居所,愿意出宫的太妃他都让人送出去了,剩下的要么是习惯了宫里生活,要么是宫外已经没了熟悉的家人。 她们就算留在寿安宫,周围也只有常年陪伴的宫女和曾经争宠的妃子,商引羽就想让她们养些喜欢的宠物解解闷。 商引羽疑惑这猫怎么跑出寿安宫了,就见安德忠双腿微颤地走了过来,“陛下可有伤着?” 一只猫而已,能让他怎么伤着? 外边传来乱糟糟的喊声,“护驾”“保护皇上”此起彼伏,还有往这边冲来的脚步声。 真是小题大做。 商引羽准备让安德忠去处理,可对方似是惊吓过度,还有些站立不稳。 行吧,孤亲自去。 商引羽走到十九身前,俯身准备捞起被十九摁着的大猫。 “陛下小心,这大猫爪子锋利。”十九并没松开,而是极为紧张的盯着皇上与猫接近的手。 “喵嗷,喵嗷。”白猫有些急切地往商引羽身上蹭。 眼看着皇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就要碰到大猫高高仰起的脑袋,十九脑中的弦骤然绷断,他先一步一把捞起猫,搂进怀里半抱半扛着。 “陛下,这猫重,还请让属下来。” 孤连你都能抱起来幸,还抱不动一只猫? 十九一身黑色修身暗卫衣看起来挺瘦削,但衣服一脱就知道,武者的肌肉那是分毫不差,抱起来也很有份量感。 这样的十九,商引羽都能边幸着抱进九龙池,他不觉得自己会抱不住一只加上尾巴体长都没十九高的猫。 啊,在十九面前想到了不太好的画面。 商引羽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也不再跟十九争论自己能抱动,只让十九带着猫跟他走。 大猫两只毛绒绒的猫爪搭在十九肩头,这次它没再挠十九,就是总扭头想去看走在前边的皇上。 十九不在乎人或兽看陛下,龙乃万兽之王,陛下是真龙天子,同样是这些兽类的主人。 他奢想被陛下揽着,被陛下好看极了的手指触碰,但他绝不会冒犯陛下分毫。 只要这大猫恪守本分,十九愿意和它一起为陛下的身姿气度折服,一起沐浴在陛下的荣光下。 商引羽走出御书房,禁卫们已经冲至台阶上。 为首的几名禁卫见着商引羽皆是一愣,接着又见到半抱半扛着大猫出来的暗卫,顿时明白问题已经解决,齐齐跪地行礼。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商引羽免了他们的礼,他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在有暗卫跟随的情况下,都会将禁卫安排到远处。 但着不代表禁卫可以不干事,这次是放猫进了御书房,下次是不是还能放别国暗探进去? 商引羽扫过众人,“罚半月俸禄,自去领二十鞭。” 禁卫统领正要带众人谢恩,就见陛下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商引羽记得这人,姓贺,他会在两年卸下宫中职位前往玉门关,再之后,便成了乔北寄的副将,是心腹中的心腹。 禁卫统领被看得直冒冷汗,觉得自己性命难保,几乎想要再跪下去。 商引羽自认已经和十九重归于好,可以君臣和睦,没用砍掉十九日后臂膀的想法,便收回视线,让十九抱着猫上前。 “贺统领,寿安宫的爱宠跑来了孤这,你将它带回寿安宫,别再让它跑了,也别伤着太妃们的爱宠。” 禁卫统领看眼那大猫,对上大猫翠绿的竖瞳,顿时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禁卫统领一边想着自己今天在这大猫爪子下,不死也得负伤,一边强作镇定朝皇帝行礼,然后看向暗卫。 商引羽也搞不懂,只是一只猫而已,怎么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莫非是因为大夏境内少有这么大型的家猫,宫人们都把这白毛灰纹的大猫当成了虎狮一般的动物。 他也没说破,就看着十九日后的心腹,僵硬地朝十九伸出手。 暗卫是皇帝身边最隐秘的力量,禁卫统领也只能凭对方的身上的衣服,判断这大概是个品级很高的暗卫,还算客气道:“还请大人将大猫给我。” 十九微额首,上前两步,将猫交到禁卫统领手上,低声嘱咐了声:“抱稳些。” 可别让它挣脱扑陛下身上了。 白猫似是知道自己要被带走,翠绿的眼睛与禁卫统领四目相视,白猫猛地长大嘴:“吓!” 禁卫统领脑袋微向后,精神高度紧绷地瞪着与他视线齐平的大猫。 他已经做好与这大猫在皇上面前打斗一番的的准备,就见大猫忽地眯起眼,腹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整只猫身上的气息都柔化了。 商引羽收回抚摸猫头部的手,大猫的脑袋后仰着追着那手偏移了一阵,终于仰到没法再养,大猫抬起爪子。 十九正要闪身挡到陛下面前,就见那大猫“啪”地一声打在了禁卫统领脸上。 十九放下心,止住了前倾的身子。 商引羽见没什么问题,才带十九回了御书房,他还得探一探十九的身体情况。 他应该是没伤着十九的,但十九说他疼。 就算没有先前的事,方才十九动手擒住那猫,也是被挠了好些下,也需要上药。 不知他亲自给十九上药,能不能刷一波十九的忠诚度,让十九对他死心塌地,日后安安分分做他的镇国将军,不越雷池一步。 第五卷:生同衾,死同椁 第9章45, 生同衾,死同椁 /七果茶 不知是不是那一日在皇宫外的宅子中,北寄答应了要与他亲近一生,商引羽感觉北寄在主动向他靠近。 那样的靠近很细微,但他能感觉到。 以往北寄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层什么。 哦,北寄是不常站在他面前的,对方总待在他不容易 分卷阅读67 注意到的角落,得他去寻才能找着人。 而现在,对方会在他看奏折后的休息时间从房梁上落下来,为他捏捏肩再讨个口勿,会在夜间他准备睡觉时,从他怀里仰起头,在他下巴或脸侧亲一亲。 而小清晏在被北寄带着飞过一次后,就彻底迷上了这样游戏,每日里除了和大猫一起玩,就是抱着北寄的手臂要飞天。 乔北寄被陛下排暗卫从空中架下来过一次,哪里还敢带他飞。 奈何皇长子一见着他就“哇啊”叫着伸手,一边是主人,一边是只敢在心里叫的小主人,乔北寄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帝。 御医都说过北寄身体修养好了,商引羽自己也亲身试验过,的确恢复得很好,只能点头。 “舒服的,谢主人恩赐。” 十九不稳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上扬的尾音让商引羽的心也跟着一动。 这声调他太熟悉了。 有一瞬间,商引羽甚至想就在这御书房里做个昏君,他知道十九会顺从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会隐忍下来。 但不行。 “十九,孤和你做一世君臣,可好?”商引羽低声问。 君主圣明,臣子忠心,也能被记入史册千古流芳了。 “属下,一生追随主人。”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一顿顿地吸着气,似是一下得到了太多满足,太过欣喜,都有些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个许诺,就让你放心了吗? 商引羽抚着十九的背脊给十九顺气。 圣明的君主不会欺辱臣子,忠心的臣子不会夜闯寝宫,这是他们相互需要的。 商引羽边轻抚十九的背脊,让其放轻松,边为其查看伤势。 十九的外衣上被猫抓出好些道痕迹,内里却分毫无伤。那大猫也就看起来凶,这般挠人都不带疼的。 商引羽担心十九精神紧绷,排斥他的靠近,就留着十九那身暗卫服。 靠在他身上的十九似乎有些不安,十九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商引羽想说些安抚的话转移十九的注意力,于是,他道:“十九是暗卫,是一直在孤身后守卫的幽影。” “人的发肤,都有对触碰的需求,暗卫不能与他人过度接触,没人能跟你拥抱,没人能和你亲近。” “不过现在,你有孤了。” 孤陪着你,给你你需要的亲近,让你得到满足,又不会伤害你。直到你成为孤的大将军,为孤开疆辟土,为孤镇国安邦。 那时候十九大概也有自己的妻儿了,不需要孤给予亲近。 想起十九照拂的那个女子,商引羽心中一紧,手也也不自觉紧了紧。 孤把那女子封公主,给他们赐婚了,乔北寄为了和孤作对连赐婚圣旨一起不接,必然是把孤恨到骨子里了。 孤虽然让你同孤好,但也给了你权势地位,这是等价交换,怎么还带记恨孤的? 忽地听到一声忍痛的低哼,商引羽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气恼之中又把人捏了。 商引羽忙松开。 但十九已经身体紧绷了起来,那是一种受到伤害后下意识的警惕反应。 这可该怎么补救? 对十九说孤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就没诚意。 商引羽没想到可行的办法,靠着他的十九更加紧绷了起来,原本红的发烫的脸逐渐变白。 十九的眼睛低垂表示顺服,也让人看不清情绪,但商引羽感觉到了十九的惶恐不安。 孤把十九吓着了? “十九,孤没想伤你的,孤、孤还是给你揉揉吧。” 过于近的接触并不好安抚,商引羽动作轻柔,将似是惶恐极了的十九放倒桌案上。 十九张口想谢绝,声音还未出来,身子就在皇帝的虚扶下往后仰倒。 武者肌肉协调性极好,不需要十九刻意控制,身体就在瞬间调整好了平衡,但心中的惊惶却不是能自己调整的。 十九感觉到主人衣料从手心滑过,下意识伸手想抓住。 没来得抓住,那衣角就已经滑落。 十九慌乱探手,有什么擦过他手心,十九本能地就将其紧紧抓住。如一个溺水之人,不肯放开唯一可以攀附依存的东西。 桌面不宽,只够承载十九的一部分脊背,余下全部悬空。 十九惶恐之余,感觉到手中触感温润光滑,有镂空雕刻。 是主人常佩戴的玉佩。 他居然扯了主人的玉佩,实在冒失,他应向主人请罪。 商引羽对着十九那双闪着慌乱碎光的眼眸,低声在十九耳边说了一句话。 十九瞪大了眼,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已经顾不上请罪了。 他是主人的暗卫,是主人的家奴,主人要他做些什么,都是他之幸。可他身体有异,主人见了,会不会如上次那般惊恐厌恶? 他、他该如何是好? 商引羽不想欺负十九,却忽的感觉审核够了吧故事情节都要不完整了。 十九还带着暗器?商引羽疑惑。 他这一按,顿时就感觉十九僵成了一块石头。 明白是什么的商引羽也随之僵了住。 孤,孤冤枉啊! “十九。” 商引羽对上了十九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不安。 十九应该是对那日海棠汤里的事的阴影。 十九醉酒后给他表演过,商引羽知道自己曾对十九做过什么。 当时的他毫不懂温柔,不管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是心理上的,他都给十九造成过。 可阴影这种东西,不去面对,不去解决,就永远是阴影。 “十九,孤说过不会欺负你。”你不用怕。 商引羽淡然收回手,又起身退后了一步,充分表现出自己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君无戏言,孤说到做到。 “属、属下明白。”十九脸色惨白,也不敢再躺着,翻身而起便跪在了桌案旁的地砖上。 动作之利落让商引羽根本来不及伸手阻拦。 “属下不知自己为何会,属下绝无冒犯主人之意。”十九自觉做了大不敬之事,神情惶恐。 “十九,这不叫冒犯,”商引羽俯身扶十九起来,“你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你很喜欢,是吗?” 不敢让主人伺候,也怕主人在注意到他的不堪,十九忙接过手。 系好后,十九才恭顺回道:“是,很喜欢,陛下赐予的,属下都 分卷阅读68 喜欢。” “咳。”商引羽低咳了声,想问孤审核是不是也喜欢,想了想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引羽上前半步,将十九拥住,“孤每天都让十九这般欣喜,可好?” “主人,”十九伏低脑袋,小心将下巴贴在主人肩头,感激道:“谢主人恩赐。” 商引羽抱得别扭,有说不清这别扭来自哪,等十九的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有哪不对。 嗯?!十九居然比孤高了! 这两天,十九在他面前跪着就是躺着,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商引羽还是刚发现十九比他高了。 不,是他变矮了。 孤这身子才十八岁,十九比孤年长了六岁,也高不了多少,孤还能长。 商引羽压下别扭感抱了会,就发现十九贴着他的姿势有些奇怪。 哎呀,还有重大问题没解决。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直到一个下着细雨的晚上,商引羽坐在屋檐下饮着桃花笑,低低哼唱着他学了许多年的曲子。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院子里盛开的桂花被雨打下,空气中混杂着桂花与雨水的味道,像极了他重生前那一夜的气味。 那一夜,身为镇国将军的十九夜袭他寝宫,站到他榻前时,一身的清冷桂香。 商引羽饮下一杯酒,恍惚间,他看到一个人从雨中走来,那人一身黑色暗卫服,雨落在他身上,却湿不了他的发丝。 那人坐到了他对面的蒲团上,伸手拿起矮桌温着的桃花笑,倒下一杯,一口饮下,眼尾便泛起了红色,于是,他就醉眼迷蒙地看着他笑。 商引羽朝他伸出手,唤了声: “十九……” 第2卷重回前世篇 第1章46,久旱逢甘露1 “十九……” 商引羽唤着爱人的名字,却感觉嘴被什么捂了住,“十九”两字被困在他口中显得含含糊糊,他自己都听得不甚明确。 但封闭着他口的东西却骤然松了下来,只虚虚覆在他唇上,似是想要退去,却不敢退去。 商引羽闻到了浅淡的桂花清香,像是他在房檐下独酌时空气中的味道,又像是久远记忆中,乔北寄立在他龙塌前,身上带着的气息。 渐渐地,他感知到了更多,有透过他眼皮映下的光,有后背碰着的锦被,也有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呼吸。 那人压在他身上,呼吸很急,一手覆着他的唇,另一只手不知在摸索着什么,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他曾无数次梦见。 在那些梦里,有时是他被乔北寄捂至窒息,一身冷汗的醒来;有时是他挣脱身上的人下榻,唤来侍卫将其拿下;有时是他质问乔北寄为何负他,乔北寄只睁着墨染般的眸子平静看他;还有时是他们颠鸾倒凤,惹得龙塌上红浪翻腾…… 但那些梦只是在商引羽刚重生那几年出现,跟十九在一起久了,对当年被夜袭的事不再有那么多怨气,他也已经很久没梦到过这个场景了。 几十年过去了,人也老了,最不爱动弹,早没年轻时梦到这就想把乔北寄干翻的少年气性。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 分卷阅读69 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天玺十年的秋猎,乔北寄身受重伤,御医诊治时就说过难以有孕了。 可乔北寄怀上了,在那个孤卑鄙地欺辱他的晚上。 商引羽身上的热意渐渐退去,他想起乔北寄方才犹豫不决解衣带的模样,问: “你今晚来见孤,其实是为了跟孤说这事?” “是。”乔北寄闭着眼,不敢睁开。 两人还嵌合在一起,皇帝的变化,乔北寄能感受得十分清楚。 陛下没兴趣了,不想幸他了。 第2卷重回前世篇 第2章47,久旱逢甘露2 乔北寄等着陛下对他的宣判。 一开始他虽知道自己异于常人,但也没想过自己能孕。 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他身受重伤,御医当初说他难以有孕。 知晓的那一刻,就是失去的时候。 那之后陛下许久未曾碰他,直到他身上伤痊愈,陛下才召他侍奉。 蒙他双眼,塞他之口,束他手脚,将器具用于他身。 但他依旧迷恋着被陛下幸,哪怕是被当做器具对待。 后来陛下召他的次数越来越少,陛下开始一次次让他跪伏侍奉,陛下不想再看他的脸。 陛下让他去军中,陛下终是厌了他。 他只是个发泄的器具,一个器具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主人不想使用他了,他就不能求。 不能有所奢求…… 乔北寄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渴望,但身体却不如他的愿,自发地绞紧,拼命挽留着还与他嵌合在一起的陛下。 商引羽想着北寄有孕,不能做,就想着退出,刚一动就被这么一夹,差点把魂都交代了。 “十九……”你先放松些。 商引羽看向乔北寄,想让他放松些,但他看到乔北寄垂眸紧抿着唇,手死死抓着身体下的被褥,手上青筋暴起。 当初他跟刚十九在一起那些年,看到对方这般模样,必然会觉得对方这是不甘又无可奈何,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折辱。 但现在的他已经跟十九相处了几十 分卷阅读70 年,他们曾许多次谈论到过去。 十九说他自始至终都爱慕着孤,说如果孤真的在他去边关前就占了他,甚至千秋节那日在海棠池就幸了他,他也只会更爱慕于孤。 如果不是不想被孤幸,乔北寄这般隐忍的又是什么呢?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 分卷阅读71 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他怕继续,乔北寄会受不住。 乔北寄强行稳住声音不起波澜,道:“臣受得住。” 世间最亲密的事,只和心爱之人做的事。 陛下说的,臣都信。 第2卷重回前世篇 第3章48,久旱逢甘露3 两处雨露均沾,结束后商引羽抱着乔北寄年轻的躯体合上眼,享受着这许久不曾有过的温存。 却感觉乔北寄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重生那世,十九有段时间也会悄悄从他怀里往外钻。 那大概是在天玺二十五年左右,十九忽的就不爱让他抱着睡了,就算在同一张榻上休息,也要避他。 商引羽生了几天闷气后去问他原因,十九说是自己年老色衰,无颜侍君。 四十多岁怎么就无颜了,就算小姑娘见了也要叫一声美大叔好不好,肯定是宫里的镜子不够亮,照不出十九的俊美。 商引羽知道自己光说,十九是不会信的,他花了半月在永安宫打造了一间镜房,在一次恩爱中将十九抱进去,让他看看自己有多俊美英武、多让人着迷。 在满屋的镜面围绕下,十九别说再避着他了,瞬间就满面羞红,只往他怀里钻。 商引羽让他看镜中人,问:“好看吗?” 十九言:“陛下甚美。” 商引羽看着静中的爱人,道:“十九也甚美,孤想驻足欣赏一辈子。” 那之后,十九就不再悄悄钻出他怀里了,就是喜欢上了照镜子。每当十九羞红着脸欲言又止地看他,他就知道对方是想了,于是帝携后,幸于镜房。 现在的乔北寄三十还未到,应当不会觉得自己年老色衰吧? 大概……只是没有睡他怀里的习惯。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分卷阅读72 ,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但他们现在还在榻上,那毒针说不定也在,这之前没被刺到,之后可不一定。 商引羽睁大了眼,额角已经快渗出汗水。 孤的毒针呢?那么大一根毒针呢?! “陛下可是在寻一根针?”乔北寄问。 商引羽猛地转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戳着了? 第2卷重回前世篇 第4章49,久旱逢甘露4 商引羽听见自己快而乱的心跳声。 他在害怕,怕乔北寄出事。 他才刚回来啊,他说过要宠对方一生的,这才第一天…… 见陛下注视着自己,乔北寄也不再维持半撑着身不动的姿势,他起身取过自己叠得齐整的衣物,从那外衣的一处暗袋中,取出一根银白的长针,双手捧着奉到皇帝面前。 怎么会…… 危险的毒针就在乔北寄的手上,商引羽也不敢在这时询问乔北寄,他屏息伸手,小心翼翼将取过见血封喉针。 转身打开龙塌上的暗格,取出存放长针的容器,将其推了进去。 放回容器,关上暗格,商引羽这才松了口气,也有心思去问乔北寄:“这针怎么会在你哪?” 乔北寄垂首恭敬道:“臣见此物从陛下手中跌落,就接了住。” “什么时候?”商引羽问,他根本不记得乔北寄有这个动作。 乔北寄回道:“在臣跌入龙榻,陛下压上来之时。” 那种生死一线的时候,你还有心思去接一根脱手的针? 商引羽觉得不可思议,上前捧起乔北寄的双手查看,问:“可有伤着?” “并未,”乔北寄垂眸看陛下落在他手心的手指,抿了抿唇,道:“陛下,这暗器不适合无内力者使用,臣,臣写几样您适合的暗器,您可以让暗卫准备。” 乔北寄本想说他送陛下几种暗器, 分卷阅读73 但想到陛下已经不再让他接触暗卫的事宜,大概是不会再用他,不再信任他……还是让陛下信任的暗卫去准备吧。 商引羽摩挲着乔北寄的手心,低声道:“孤当时想杀你。” “臣知晓。”乔北寄垂着眸,外边的晨光从窗口透入,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更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商引羽诧异抬眸,你知道还想给孤准备更趁手的暗器? 乔北寄道:“臣潜入陛下寝宫,冒犯陛下,被陛下赐死是臣应得的。” 陛下要赐死他,但他想,至少要将孩子的事告诉陛下。 一念起,就生出了偷生之心,以下犯上,再次冒犯陛下。 乔北寄垂眸看向自己那有着明显起伏的肚子,闭了闭眼,道:“臣死罪。”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 分卷阅读74 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 乔北寄带着一队禁卫在宫中巡逻,忽地就见陛下身边的安公公神色复杂地朝他走来。 “公公,可是陛下有何吩咐?”乔北寄问。 他还记得陛下昨晚说罚他暖一辈子的龙榻,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是陛下要召他去受罚吗? 乔北寄心底有些许隐秘的欣喜与期盼。 安德忠点头,“陛下确实有吩咐,陛下让您今日不用在宫中值夜,早些回府歇息。” 第2卷重回前世篇 第5章50,久旱逢甘露5 是要他回府,而非召他去甘露殿。 为何? 陛下不是要罚他用一生暖榻吗?这还未过一日,陛下就不罚他了。 也是……哪有这样奇怪的律令,是他把陛下的戏言当了真。 方才的期待,更衬得他贪恋陛下温暖的模样极其丑陋,乔北寄勉强开口,对安德忠道: “谢公公传达,我巡视完最后几处就回府。” “大将军,”安德忠忙唤住他,提醒道:“陛下让您早些回去。” “乔国公主”还在等着呢,安德忠可不敢让大将军再耽搁下去,整个大夏有谁敢让那位主子独守空房? 竟是一刻都不让他留在宫中了吗?乔北寄的眼神更加苦涩。 陛下并不愿见他,他回京后这些月,早就感受得清楚明白了。 他熟知陛下的习惯,知道陛下每日会经过哪些御道,他统领禁卫军,总会提前带禁卫将御道周围护好,这是他的职责。 但陛下不喜他,陛下曾数次在发现他后,吩咐抬着龙辇的宫人换道。 以往陛下只是避着他,而现在,陛下已经不让他夜间守着皇宫了。 是因为他昨夜潜入甘露殿冒犯了陛下,陛下在用这种方式罚他。 这是他应受的。 乔北寄垂眸掩下眼底的落幕,“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 臣甘愿受罚,臣会早早离宫。 乔北寄不后悔昨晚去见陛下,陛下知道了他怀有身孕,陛下喜欢这个孩子,还幸了他。 如果再让他选一次,乔北寄依旧会这样做,至少陛下知晓了他腹中有陛下的孩子,就不会再给让他尚公主。 “明白就好,”安德忠脸上重新带上笑,道:“老奴送将军。” 乔北寄回禁军营中换下甲胄,归还武器,安公公一直跟着他,将他送到宫门口。 陛下竟然如此不信任他。 乔北寄站在宫门外,认真回头看一眼宫内的冲动,对安公公拱手道:“已出了宫门,公公就送到这吧。” 安德忠摇头,“老奴送您回府。”他还得去伺候主子呢,哪里能就这样走了。 乔北寄想不明白陛下的安排,需要让大内总管亲自送到府中,已经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了,或许陛下还有安排在等着他。 乔北寄已经不敢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盼,只能顺从陛下的意思回府,准备迎接之后的安排。 他骑上乌云踏雪,安公公乘着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跟随。 还未至府邸,乔北寄就见一名自己府中的亲兵策马而来。 “大将军!”亲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道:“宫里将乔国公主送来了将军府,那引路女官手持圣旨,我们不敢拦,乔国公主的花轿已经被抬进了府里。”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 分卷阅读75 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 分卷阅读76 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怎么了?受不住?”商引羽轻柔为他拭去泪。 乔北寄略微哽咽道:“臣不知该怎么出声。” 商引羽哪里想到会遇上这种问题,懵了一瞬,试探着道:“不如你唤孤的名字试试?” 商引羽看着乔北寄抿紧了唇,然后试探着张开口,商引羽屏息停下动作,等着他唤。 就听乔北寄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公主。” 商引羽:“??!” 商引羽要被他气笑了,摁着乔北寄欺负了一通,听着乔北寄慌张地唤了好几声“公主”。 商引羽凑近他,问:“公主大不大?” “大、大。”乔北寄不敢直视陛下,视线想要闪避,但陛下离得他太近,那双眸,仿佛能勾了他的魂。 商引羽再问:“公主厉害吗?” 乔北寄被牵引着,道:“厉害。” 第2卷重回前世篇 第6章51,久旱逢甘露6 自从那日去了镇国将军府之后,商引羽也体会了一把乔北寄那种身兼数职的感觉。 白天他是大夏皇帝,跟大将军探讨天下治理,晚上他就成了乔国公主,与驸马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当然,商引羽白天里,也不只是和大将军探讨天下治理。 他还得在休息时间,在御书房的坐榻上,揽着乔北寄,这揉揉那按按,为乔北寄纾解疲惫。 乔北寄也不知是被他调弄过的缘故,还是饥渴了太久,商引羽常常满心爱怜地为乔北寄揉着,就发现对方面色涨红牙关紧咬,手压着就往后挪。 商引羽早已发现,如果自己没有同乔北寄做的想法,而乔北寄却有了反应,对方就会很惶恐。 遇到这种事,难道不该找孤解决吗?怎么还躲起来了。 这时,商引羽会伸手把半截身子往后躲的乔北寄拉回来,故意去碰过乔北寄手挡着的地方,随后故作惊讶道: “将军,可是府中公主没喂得饱你?” 那晚在将军府,被乔北寄在榻上叫了声“公主”后,商引羽就喜欢上了用“公主”来逗乔北寄。 果然,他这么一说,乔北寄就羞得低下了头,遮挡的手也没挡住。 商引羽揉了揉,听到乔北寄闷哼出声,笑着问:“你这般反应,是想要孤替公主满足你吗?” “陛下!” 乔北寄经不得这般戏弄,脸涨得通红。 商引羽知道乔北寄不会说任何“公主”的不好,仿佛真把那“公主”当着君主也当着夫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他爱极了乔北寄这模样,就越想逗逗他。 商引羽稳稳将乔北寄抱起,让对方坐上来,凑近咬着乔北寄的耳朵道: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分卷阅读77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至于那个荒唐的梦中,女儿根本不是个人的事情,乔北寄没敢说。 “好,小名就叫二十。” 皇长女二十的大名在满月前一晚才被敲定。 商引羽把朝中大儒们都拎来当干活,一起想出几百个名字,商引羽都觉得不合心意。 眼看着就要满月抓周了,闺女还没个正经名字,商引羽想着重生那世给儿子取的名字,拍板道: “就叫‘太平’吧,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后面半句被儿子用了,前面半句也不能浪费。 第3卷番外:铜雀春深锁二乔 第1章52,铜雀春深锁二乔 [大乔篇1] 我是个弃儿,乔将军府中的瘸腿老亲兵捡了我,在发现我异于常人后,依旧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 我五岁那年,老亲兵离世,我给他送终。老亲兵下葬那天,乔将军来了一次,他说我根骨极佳,收我当了弟子。 十四岁,乔老将军在战场上负伤,那场战大夏赢了,但乔老将军去了。 乔老将军闭上眼之前对我说,战死沙场是一个将军最高的荣誉,我不懂他的感觉。 我护送他的灵柩回京,将军下葬后,乔老夫人遣散了大部分家丁护卫。 而我和一批护卫收到了东宫管事的邀请,乔老将军曾给太子寻过一匹域外名驹,现在已经生下小马驹,需要人照料。 我曾见过那匹名驹,通体上下是一色的雪白,能日行千里,名唤照夜玉狮子。偌大一个东宫,不该缺养马的人,我想起乔老将军曾对那位太子惊叹不已的赞赏,便去了。 太子时常会来看看小马驹,那是个八九岁的小少年,眉如墨画,眼若明星,一身的尊贵不凡,往那一站,就集聚了所有的光。 偶尔,太子会骑上照夜玉狮子,让我牵着缰绳,在马场中走上一走。 那般尊贵的人,向我问话时,我却感觉不到他的任何傲视,仿佛一个与我平等的友人。 太子喜欢听我讲一些边关的见闻,会为我的身手赞叹不已。 太子也会跟我聊一些别的东西,他有很多奇特的想法,有时是给马穿上鞋子,有时是能制造出天罚般场景的药,有些我听得懂,有些我连想象都没法做到。 我十五岁那年,太子成了皇帝,他说想组建一支特殊的亲兵,行于暗处,只听令于他,问我愿不愿意加入。 我同意了,以血为誓,向他效忠。 接过属于自己的身份牌,看 分卷阅读78 着上面的“暗十九”三个字,我的前半生从此尘封。 我成了皇家暗卫,这一生我的目光只会追随着一个身影。那人身着明黄龙袍,立于白玉阶上,俯瞰九重宫阙,那是大夏的帝王,我的主人。 主人在人前总是威严的,让人不敢接近。私下里却是十分温柔,会在屏退宫人后让我出来汇报,我还没开始答话,主人先将御膳房专为主人制作的点心递到我面前,让我垫垫肚子。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 分卷阅读79 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我犹豫了一月,肚子逐渐凸起,我第一次感受到腹中孩子的动静。 我换下禁卫的甲胄,穿着一身寻常黑衣,避过所有宫人,来到了主人榻前。 第3卷番外:铜雀春深锁二乔 第2章53,铜雀春深锁二乔2 主人发现了我的到来,但主人似是饮了酒,醉得厉害直接将我拉上了榻。 我无措极了,主人的口勿落到我面上,那些早已准备好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身子在瞬间软化成了水。 边关数年的思念,回京发现被主人厌弃的惶恐绝望,与发现自己怀上主人孩子的惊喜茫然,无数的情绪,在被主人拥住时,全涌了上来。 与主人身体相贴,我窃窃满足,沉迷眷恋,几欲醉死在主人的气息中。 主人低声唤着菜名,我多希望自己能变成主人想要的菜肴,被主人吞吃入腹。 外边传来宫人入殿查探的声音,我匆匆整理凌乱的衣物,逃似地离去。 我未经传召,夜入帝王寝宫,此乃死罪,但主人还未知晓孩子的事,我不能这样去领了死。 第二日上朝,主人依旧是先前那威严而淡漠的模样,似是对昨夜的事全然没有印象。 那晚,我又去了,我站在榻边,看着闭目安睡的主人,我不敢打扰主人休息,站着等候,却看主人看得入了神。 眼前仿佛出现了另一重画面,那是主人将我拉上榻,在我身上啃咬;是主人带我上榻,赐我雨露,给予我恩宠……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了手。 主人竟醒着! 没有饮酒,双目清明的主人拽住看我的手,我跌入榻上,慌乱转身,就见主人翻身压下,有一物自主人手中滑落,我下意识去接。 主人覆了上来,口鼻被主人捂住,穴位被点,我看到了主人眼中的怒火。 数月前,我求着主人让我当禁军、为主人守宫门,主人让我服侍,我跪着为主人服侍,为主人宽衣时,主人就是这般瞪我。 我一不开眼,身心都涌起强烈的渴望,渴望将主人覆在我唇上的手指一根根含入,渴望主人的恩宠。 我被瞪得起了反应,居然在这种时候,在主人发现我擅闯寝宫,要惩治我的时候。 我这身子果真就如主人所说,是最适合用来发泄的器具,只是身体贴近,就渴求着被主人驾驭。 体内内力翻涌,轻易冲开了主人点的穴位,没了压制,我再无法忍耐,探舌触上了主人的手心。 主人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厌恶于我,一脸骇然的松了手。 我冒犯了主人,却不知跪地请罪,反而胆大包天,将主人按在了榻上…… [小乔篇] 在海棠池中,主人吩咐我打开,我惶恐而绝然地打开,对主人袒露了我守了二十多年、从不敢让任何人知晓的隐秘。 主人面露诧异,以手探之。 /七果茶 安德忠自认问了不该问的,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地擦干了皇帝的头发,便悄然退下。 商引羽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自己被乔北寄弄死在龙床上的结局,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 他需要好好了解现在的形式,再想破解之法。 现在是天玺十年,大夏名将凋零,火器还没法大批量生产,隔壁金国虎视眈眈。 商引羽并不担心金国,他知道乔北寄是已故的乔大将军的弟子,知道乔北寄天生将才,他也知道火器营不负他的期望,会在五年内拿出了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热武器。 他就是头疼乔北寄。? 孤当初为什么要碰乔北寄? 因为他沉稳俊逸,而自己是个颜控?因为他身体强健,练武场上的贴身指导让人血脉膨胀?还是因为他总是护在他身前,数次护他平安无恙?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太多,商引羽早就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之他在海棠池中占了乔北寄,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而乔北寄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当那张冷硬的脸染上情与欲,那单薄的唇泄出动他心弦的音调,商引羽根本无从判断对方是欢喜还是厌恶。 往常他要想知道乔北寄些许想法,得等对方醉酒才行。 乔北寄酒量不好,暗卫时滴酒不沾,做了将军后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那日在玉门关,帝王亲临,犒赏三军。其余将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看着乔北寄为难的模样,悄悄让人将烈酒换成了桃花笑。 不过是闺阁女子喝来养生的鲜花酒,还是让乔北寄醉了个昏沉。 那晚将军帐内,商引羽给目含流光、脸带酡红的将军卸甲解衣,他问乔北寄的理想抱负,乔北寄答“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商引羽知道了乔北寄所求,给了他达成心愿的机会,彻底断 分卷阅读80 了这段关系。 乔北寄带兵攻下金国,大夏的旗帜飘荡的金国王城,乔北寄要的天下太平了,他才站到他的对立面。 乔北寄那么能隐忍。 他在乔北寄当暗卫时,占了乔北寄两年,在乔北寄入禁军的半年,亦时常传召其侍奉。 之后乔北寄去了军营去了前线,他在满是乔北寄手下兵士的玉门关内,在乔北寄亲兵守卫的将军帐内,还将其放倒在桌案上。 那么长时间乔北寄都能忍下,直到天下大定,乔北寄才对他露出锋芒,对他的圣旨抗旨不尊,跟他夺禁军兵权。 乔北寄的隐忍对商引羽来说说不上坏事,前世对方有那么多机会都没动他,现在他也不用担心乔北寄因为温泉那一出即刻反了。 只要命还在,总还有办法的。 商引羽看了会奏章,让军机处把近段时间的密件递上来,一一和记忆中的事件核对。 等复习完相关功课已是夜幕降临。 耳边有唰唰的声音,商引羽先前看得入神,此时放下密信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商引羽起身走出御书房,看着夜雨中的皇宫有些恍惚,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重生前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天气,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好在商引羽登基那几年重点整修了河道,大夏才没发生大范围的水灾。 乔北寄夜入甘露宫的那日,就刚下过一场雨,外边的空气就是极为清冷的。 那晚乔北寄在他榻前站了许久,久到对方身上月桂之香被寝宫的龙涎香所遮盖,久到那一身寒气被室温驱散,久到他几乎沉沉睡去,乔北寄才对他伸出了手…… ,作者:七果茶,网站:晋.江文学城。晋,江唯一正,版,作者未授权给其余任何人任何网站。 晋,江真的是全网最便宜的正,版网站了,下载个晋,江的APP,就可以直接享高级VIP待遇。 这本书从19年11月写到20年1月,全文十六万字,就算全文购买也只要3.28元,真的不贵。不管是自己看也好,用来收藏也好,请支持正,版,不要给盗,版狗任何眼神,谢谢。 商引羽收回视线,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大太监,让安德忠带上剩下的折子,边道:“回寝殿。” 立即有宫人持伞上前。皇帝的依仗摆驾甘露殿,明晃晃的灯火宛如长龙,亮了一路。 回寝宫先用膳,商引羽面对一桌数十道菜,对每道都只是浅尝辄止。 商引羽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皇子期间被人在菜中下毒,差点丢了命,之后就算有专门的宫人验毒尝膳,他也奉行着吃菜不过三口的原则。 用完膳,商引羽让宫人把带回来的折子呈上来。 这部分奏折大多只是请安贴,没什么实际内容,却又不得不批复。 听着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商引羽懒懒倚在榻上用朱笔批阅。 两广总督:“这是两广的土特产,叫荔枝,献给陛下您。” 商引羽:“孤知道了,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要再送了。” 他宫里又没有杨贵妃,送什么荔枝。 商引羽其实还想补一句“以后的菠萝芭蕉芒果也别送了”,但想了想都有前面那句话了,对方应该不会再给他瞎送特产,便没再写。 某巡抚:“10月19那天我能来给皇帝祝寿吗?” 商引羽:“千秋节已过,不必来。” 湖广总督:“皇上你好吗?” 商引羽:“孤安。” 天府总督:“这是xx10月下雨的情况。” 商引羽:“知道了。” …… 一桌请安贴,商引羽批到深夜。 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商引羽活动了下手腕和脖颈,有些怀念当初在龙床上,倚着乔北寄的胸膛,听乔北寄用平稳沉静的声音给他念奏折的日子。 那般日子怕是难有,还是计划着快些将秘书团弄出来,要来得实在。 只是想到了乔北寄,商引羽就不由抬头看了看寝宫房梁。 乔北寄现在还是他的暗卫,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对方值夜。 他也曾和乔北寄有过默契,只要是对方值夜,他往抬头房梁上找找,就能在特定位置看到一小片黑色衣角。 只要他再唤一声十九,那人就会飘然落下,跪在他身前听令,于是,商引羽就能将他的暗卫统领带上龙榻。 “陛下可是要歇息了。”大太监安德忠躬身奉上一杯茶,让商引羽回过了神。 商引羽微摇头,大概是被重生所刺.激,明明到了深夜,他还没有睡意。 商引羽让安德忠上一壶桃花笑。 安德忠有些诧异的领命下去,陛下可以说上是千杯不醉,什么烈酒都能像饮水一般,怎么突然要这种清淡的养生酒。 “陛下,今春酿的桃花笑。”安德忠奉上一小壶桃花笑和夜光酒杯。 商引羽额首,让安德忠带着宫人们都退下。 待寝宫内空了,商引羽手指在桌面轻轻一敲,低低唤了声乔北寄现在的名字。 “十九。” 他当然没想把十九拉上龙床,就是想借酒和对方谈谈人生。 先把十九灌醉,问出他们在海棠汤里进展到哪一步,再打探对方的想法,最好是还能趁机揍其一顿出气。 话音刚落,就有到黑影飘落,恭敬在商引羽桌案前跪下。 那人却不是十九, 暗十三低声禀告道:“禀陛下,统领还在华清殿跪着,是否让属下前去传召?” 商引羽微愣,外边的雨已经变大,刷刷刷地洒在屋檐地面,像是上天在冲洗这座皇宫,有风吹入,带来一室凉意。 十九……应该不会蠢到就跪在海棠汤外吧? “把他给孤叫来。” 我以为主人喜爱这个孩子,我也能多一些与主人相处的机会,哪怕主人让我离宫早些回将军府,我也不悔。 听到属下说乔国公主入将军府的消息,我方寸大乱,我腹中都有了主人的孩子啊,主人诊脉会再让我娶公主? 我想回去寻主人,但我有了身孕,为了孩子,更不敢抗旨。 我心如死灰回了将军府,却发现屋内的人是陛下,乔国公主是陛下! 那一夜,我如同飘在云端。主人要听我声音,我不敢唤主人,也不能唤陛下,试探着唤一句公主,主人笑得开怀,赐我更亲近的恩宠。 第二日从屋内出 分卷阅读81 来,亲卫们已经守在院子外边去了,一个个鼻青脸肿,且看我的目光十分怪异。 我问他们缘由,他们也不答,只住我跟公主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昨日的事,我自己都觉得不真实,可主人却是以乔国公主的身份入了我府中,且大有日后常来的架势。 若能这样和主人过下去,也是极好的。 我腹中是主人的孩子,主人说要培养储君,就下了圣旨,我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以镇国公府乔十九小姐的身份,嫁入宫中。 孩子是个女儿,无法为储,但主人似是很喜爱她。 主人让我取名,我怀着这孩子时,就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我用了梦中女儿的名字为小名。 小名二十,大名太平,是大夏的皇长女。 生下皇长女后,我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些画面。 有时是主人跌入海棠池中,我去救陛下;有时是我与主人都老了,主人揽着我,为我低低哼唱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还有许多许多,就好像是我经历过的另一段人生。 那段人生里,我们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椁。 这样的奢想我至今不敢有,直到一日,主人忽地心血来潮要唱歌哄我睡觉。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和梦中一样的曲调响起,我莫名就落下泪来。 我知道这首曲子的最后一句,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 本文完结,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本章掉落190个小红包。 求一下完结评分,app文案下面的【评分】,求五星好评哦! · 接下来安排两本预收,和,作者专栏求收藏。 【1】(原名:,全文存稿中) 文案: 【请注意,有一只强大的异族正在接近,对方朝您散发着强烈的求偶信息素。】 半夏:“???” 【本光脑自动为您生成了三个方案。一,接受对方的求偶,异族会兴奋地将您带回巢穴。二,拒绝对方的求偶,异族会强行把您带回巢穴。三,立即逃跑,异族会追上您,把您打一顿并带回巢穴。】 - 迷失在这座原始森林十五个小时整,半夏斩过巨蟒,骑过猛犸,哪怕此时再来个原住民向他求爱,他都能平静以对。 - 直到天空一暗,如同魔幻巨龙般的怪物轰然落下,所有巨兽四散奔逃。 那怪物遍布鳞羽的脑袋凑到他面前,伸出猩红的舌头, 在他身上舔了一下。 - 穿越者生物学教授攻x天灾异族受 · 【2】 为保证种族繁衍,一百五十岁还未结婚帝国居民,将被强行匹配伴侣。 帝国元帅夏吕斯,千年难得一遇的SSS级雌虫、虫族的战神,被匹配给了只有C级、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小网红慕卿,成为帝国千年来,等级差最大的伴侣配对。 - 众虫民都觉得,元帅这辈子是毁了 有虫惋惜,有虫愤怒,还有虫在星网上对慕卿口吐芬芳 - 慕卿公然回应: “呵,骂我一句,我就睡元帅一次。” - 黑粉们瞬间炸了, 个个抄起虚拟键盘,势要将慕卿喷到后悔破壳 - 却不知那晚慕卿回家,带着一身甜腻酒香推开卧室门 那位所有虫爱戴的帝国元帅、虫族战神,坐在他的床上,凝视他,嗓音低沉—— - “截止至一分钟前,星网上针对您负面留言,约有九十六万一千二百条。 “我需要工作,最多每天最多陪您三次,而您需要睡我九百年。” - “时间紧急,请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