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大国崛起》 分卷阅读1 书名:洪荒之大国崛起 作者:大船小舟 文案 这是苏迹穿越后水生火热的奋斗史。 商朝末年,没吃没穿的苏迹发奋图强(其实被逼无奈),发展有苏部落,建城池,干经济,收小攻,做美食,带领的大家过好日子,顺便收收妖怪谈谈恋爱。 洪荒+封神榜 食用攻略:种田流日常文,不虐微甜!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洪荒 美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迹,扶桑 ┃ 配角: ┃ 其它: ================== ☆、过往与现在(捉虫) 苏迹今年刚刚考上公务员,作为部门里最年轻的一员,被大佬派去代替大家开一个可有可无的会。 台上的人正在唾沫横飞的卖力宣讲。 会议精神是什么来着?苏迹迷迷瞪瞪的想,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摇头放弃。 拿着本子躲在角落里,哈欠一个接一个,不由的想今天的会怎么这么长? 不知道为啥这几天特别困,走着路都愣是能睡过去,电线杆子都撞了两回,怎么强打精神都没用,就是困! 不行了,实在睁不开眼了。 但愿不被发现。拿本子挡在眼前,临睡前他还在想。 &&& 苏迹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沉,梦都没有一个。醒来时头脑意外的清醒,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惬意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漆黑。 不能啊?天都黑了? 仔细再一看,不是完全的漆黑一片,有光,从一个竹帘似的缝隙里透出来的暗淡月光,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 凉爽的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丝丝缕缕的。 不对,地方不对。透过昏沉的月光能看到屋子太过仄逼,黑压压的房顶矮得像是马上就能砸下来,他是在大礼堂开会,怎么可能跑到贫困山区! 今天愚人节?哪个家伙整他? “别躲了,出来!”他突然开口。 苏迹一下子被声音惊住。舌头发木,完全没有往日的灵活不说,声音不对!这是属于少年人的音色,带着久不发声的涩。 瞬间就要抬手去摸脖子,看是不是有变声器之类的东西在搞鬼。 可是手抬不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苏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努力把注意力放到右臂上,“抬手。”他暗暗下令。 胳膊微微一抖。 再使劲。 只看到手臂颤颤巍巍的抬起两点巴掌的高度,还没来得及再抬高,力气突然消失,嘭的一声,砸在石床上。 第一感觉不是疼,是木,麻。然后丝丝的疼开始侵袭,越来越疼,直到最后,疼痛盖过其他感觉。 不信邪的试了全身,胳膊腿都是一样的反应。 我病了?什么病?为什么不是在医院? 冷汗一层接一层的往外冒,衣服很快变的潮湿,黏腻,可他却没有再发出任何言语。 因为他发现自己遇上了更大的麻烦。 缩水了。 整个身体长度宽度都缩水了不止五个号,最要命的是他发现他左脚上的六指不见了。 这不是他的身体。 活见鬼了!苏迹忍不住吓了一哆嗦。 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他只是在开会时打了个盹,怎么会就来了个大变活人? 他需要静静,好好静静。 && 山顶上的风景很好,苏迹极目远眺,远处群山环绕,一条近十米宽的河绕着山脚流经部落。茅棚石屋星罗棋布,如同画家笔下的一副归田园居图。 可惜再美的茅草屋泥石房也只是可远观不可近看。吃风漏雨说的就是这样的房子。 收回远眺的目光,苏迹深深的吸口气,暗暗压下发出饥饿信号的胃,一切都会好起来。唇角刚勾起微笑就看到七八步远处,一个背着石斧的男人毫不避讳的撒□□,尿尿。 苏迹惊天动地的一阵猛咳,差点被这口气给呛死。默默转身换个地方活动,他还是没有办法面对如此开放的画风。他在心中再次论证了一遍精神文明建设以及公共厕所的必要性。 他站的地方说是个山,其实也就是高一点儿的土坡,以他现在是身体想爬山那是痴心妄想。 这是苏迹醒来的第十三天,身上还是有点儿小小的不协调,但从外面已经完全看不原来是个木头人似的傻子。 活动活动营养不良的胳膊腿,他再一次想到苏醒后的家。 穷,除了穷就是饿,肚子永远是空落落的填不满,这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滋味,绝对是全新的不怎么愉快的体验。 家里最值钱的除了漏风的石屋大概就是唯一一只膘肥体壮的大白鹅,他饿的两眼发绿却不能宰,每回见了都是一阵身心疼痛,心痛不必说,饿的;身痛却是这只死鹅每天非得叨他一口不可。 阿母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看着老迈其实刚刚四十出头。十岁的弟弟七岁的妹妹都一副豆芽菜的模样。 这个家没有爹。据说阿父前两年打猎摔死了,而自己这个身体还是一个傻子。 老娘的头发就是这两年愁白的,四口人就一个劳动力,生活可以想象的艰难,吃不饱那是生活常态。 自从他醒了变得不呆不傻,几个人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哪怕泪流满面都充满希望,好像他能立刻改了什么。 面对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家庭,苏迹沉默了很久。 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始终没有想明白,索性不想。 他来了,之后呢? 金手指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当他接受穿越的事实,就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查了个遍,什么特殊的印记都没有,这个狗屎穿越,让我拿两本实用百科全书也好啊。 当然,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变成了十三四岁的青葱少年,感觉似乎是赚大发了,但前提是保护好小命,别早早挂了。 至于语言不通?穿越这种不靠谱的事都发生了,语言还会是个事儿?反正就是听得懂。 至于灵魂改变什么的,反正他是傻子,能醒都是老天恩赐,赶紧拜神吧。 “阿达,你娘喊你吃饭。”远远地一个大叔招呼他。 “我是阿迹。”苏迹一听吃饭就没了精神,但还是再次强调自己的名字。 “是是,阿达迹。”大叔乐呵呵的重复一边。 苏迹败下阵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还阿达迹,直接苏妲己得了。想着自己先乐了。可一想晚上的饭裂开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吃饭,吃饭。 收起打一半忘一半的格斗技巧,拍拍身上的灰,准备往家走。 格斗技巧在脑子里变成打架小人,抻胳膊伸腿打的不成系统,他只能绞尽脑汁东拼西凑。 他现在已经 分卷阅读2 基本弄清楚如今的时代,非常非常古老,可能比封建社会还要早,但具体哪里却不太清楚,这里的人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左崖,一个可以换盐的城,距离部落十多天的路程。 再远他们也不知道了,他阿母只听过那里属于一家姓殷的大部落,非常富有。 走在土坡路上,时不时的跟迎面过来的男男女女打个招呼,还得留神瞅着脚下,天然肥料实在太多,一个不留神踩着点儿什么,他又得扔一双草鞋。 “嘎嘎。”还没推开栅栏,就看见大白鹅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他回来,冲他叫了声。 苏迹定定的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鹅,四眼相对,大有打一架的架势。 大鹅,肉! 苏迹忍不住上手飞速的摸了一把它丰硕的背羽,又在它叨来之前拔腿就跑进屋子。 “嘎嘎!”白鹅在外面疯狂的拍打着翅膀转圈圈。 “又淘气。”穿着褐色粗麻衣裳的苏母于氏好笑的看着他,风吹日晒让她的肤色偏向小麦色,笑得慈祥的眼角带出深深的皱纹,可能是大儿子突然好了,心气顺了,整个人都看着舒展开来,隐隐的能在眼角眉梢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阿母。”苏迹笑的春光灿烂,露出一口白牙,一点儿都没有被撞破小心思不好意思。虽然她比他原来大不了多了,可他毫不在意。 其实穿越还能赚个妈也不错。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直系血缘亲人,苏迹开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个人从小晃荡到大,有朋友哥们儿,有老师领导,就是没有父母兄弟这种生物,他没有经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好。他可以对朋友嬉笑怒骂,敷衍或服从领导,可是这亲人老少他该怎么对待? 在无措又生涩中,苏迹选择了不动声色。占了人家的身体肯定要替他履行责任,可是方法却不是一个。 开始几天他都是看着,听着,感受着。阿母一开始还当他是孩子,什么也不懂,招呼吃饭,嘱咐穿衣,甚至还要亲自动手帮忙洗澡,苏迹忙红着脸躲开。两个小的有事没事就跟在身边,一口一个哥哥,汝慕之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也许他可以试试享受亲情。 慢慢的,他想着过去别人是怎么做的,然后学着做。感觉意外的不错。 两个小的已经在等着开饭了。 “大哥不准欺负大白。”弟弟苏丰站在门口,一副大人模样。 “嗯。我就逗逗它。”他拍拍苏丰的肩膀,这个孩子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要当家里的顶梁柱。 “哥哥,吃饭。”小妹苏苏跑过来,一把搂着他的腰。 “乖啊。”苏迹一把掐起她腋下把人抡了个圈,小丫头乐得哈哈直笑。 苏丰一脸羡慕的看着,却没有开口要抱,他告诉自己他已经是大人了。 苏迹放下妹子,两步上前扛起苏丰就跑,惊得他嗷的一声叫出来,接着就是笑开了花。 这才对嘛,小孩子装什么大人! 苏迹一脸嘚瑟,手却暗暗扶着腰,以后大动作还得悠着点,这小身板儿可不没他以前强壮,造不起。 于氏看出了他窘像,却没有多话,只是招呼他们吃饭。在她看来十四岁已经是大人,她当初就是十四嫁给了他阿父。 饭是一种叫黍的黄米跟瓜菜的一起煮的粥,瓜多米少,就一点咸味,不顶饿不说还实在不咋地好吃,可就这也是一人一碗多了没有。 两个小吃的非常慢,每一口都嚼了又嚼,好像这样就能多吃两口,能更多的填饱肚子。 已经在极力张罗饭食的于氏把切得薄薄的干肉一个碗里放上两片,乐得小女儿欢呼一声“肉!” 摸摸小丫头的头,她暗暗叹口气,要是他阿父在就好了。 苏迹捧着粗陶碗,稀里呼噜的喝完,饱腹的感觉一点儿没有,就是刚刚垫了垫底。 两个小的吃完菜粥没有刷碗,而且各自添了半碗冷水涮涮碗底继续小口喝,脸上一副理所当然,不见半分委屈。 苏迹忍不住别过脸不去看,候身体还没调节好时每到这个时他始终有着深深的无力。 他只是连续喝了半个月的菜粥,就已经受不了晚上饿醒只能喝凉水骗肚子,而他们却这么过了两年多。 必须去弄吃的,他握了握拳。现在身体已经没有了太大的问题,好像浑身上下都是劲,不卖把子力气都对不起自己年轻力壮! ☆、食物危机 “我去!”苏迹又一脚踩进了牛粪里。 狠狠的在地上搓了两下脚,可是脏东西早就顺着草鞋缝跟他的脚丫子来了个亲密接触,热乎乎滑腻腻,恶心的他脸都绿了。 快步跑到河边,脚伸进去一顿搅合。在水里蹬了鞋,缓了好一会儿才舒口气,随手撸了一把河边儿的长草开始编草鞋。来这儿半个月,什么没学会倒先学会了这门手艺,真是可喜可贺。 如果现在有人问他穿进别人身体里什么感觉,他会明确的告诉你是别扭。你别管是这幅躯体高矮胖瘦还是年轻衰老,光看这张脸都不对劲儿。看自己那张脸看了二三十年突然换张脸,照镜子就跟看别人似的,特别不习惯。好看了年轻了还好点儿,起码顺眼,要是不够幸运穿成年纪大的长得丑的,那真是欲哭无泪。 再说身体,就按四肢健全无病无灾的说,比如他这个身体,一开始走路平地摔跤,手握不成拳,想要弯腰都得使半天劲,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像是一匹没有驯服的野马,想骑?没门! 现在这个身体终于认主,力气却比以前小得多,身高体重胳膊腿都严重缩水,以前他身高183,158斤重,腹肌胸肌一块不缺;现在估计高不足160,瘦的跟小鸡仔似的,那儿那儿都不对劲。这个身体常常让他预估错误,比如刚才,如果是他原来的身体一步跨过去肯定好好的,现在却…… 不能想,再想他得吐。 没一会儿草鞋编好了,虽然长得模样不怎么的,倒是合脚。废话,他都编七八双了。 “就知道你又在编鞋。”孟山老远就喊。 “什么事?忙着呢。”正满心不爽的苏迹很不耐烦,孟山就是个天老大他老二的中二货,他都懒得搭理小屁孩儿。 “打猎去!想去不?”人高马大的孟山很是兴奋,嘚啵嘚啵一通叨叨:“现在山上兔子最肥,野鸡野鸭也很多,还有一窝一窝的蛋,叫声大哥就带你去。” 你可真看得起自己!苏迹都没搭理他,站起来往回走。他这两天的确想去山上看看,马上就要进入秋天,再不弄点肉什么的冬天可怎么过?家里还有三张嘴等着吃饭。 这个家里就一片田地,他也不清楚多大,反正比大多数人家都少,都是他现在的阿母带着弟弟妹妹 分卷阅读3 弄,他去看过也不认识。据说是叫黍的粮食,稀稀拉拉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看着也打不了多少粮食,再说他也没脸让女人养活。 不过他可没想跟小屁孩儿组队,就他现在的情况还是跟着经验丰富的成年人更安全。他以前也打过猎,可用的是散弹枪,环境也相对安全,这山里可是真有狼群老虎,进山绝对不是闹着玩儿。 “阿达你倒是说话呀,叫声大哥我就带着你。”孟山拦在他面前,一股子酸臭味儿顺着风散出来。 苏迹绕过他,头也不回的扔给他一句:“你还是先弄干净自己吧!兔子都能让你熏跑。” 孟山气的直蹦跶:“大家都这样,你嫌弃个啥!” 自从阿达这小子不傻,好几伙人想收他当小弟,他都来争取三回了,没一回有好脸色,他要是再来找他就去吃|屎! 苏迹可不管他吃不吃|屎,边走边默默琢磨着跟谁进山比较好。男人们进山一般都是三五个人结对,他这几天常常见他们背着猎物回家,兔子野鸡不说,鹿和野猪都有,看着他都心痒痒。 打猎是这里很重要的食物来源,差不多是家家有弓,户户带箭,连小孩子都能射个兔子什么的。他家就有一把弓,他试过,开弓非常吃力,别说打猎,不崩手就不错了。 那是男主人的弓,由这把弓都能想得到活着的他有多健壮。 唯一不好的就是箭头都是磨尖的骨头石头,没有铁器,一丁点儿都没见着。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没啥关系,想要一把能打开的弓简单,借一把就行,可根本问题是他没练过,现在再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毕竟时间不等人。 还好他做了一个弹弓。 别小看这个弹弓,他练了小八年,现在试了试,手感没丢,绝对指哪打哪儿,打个兔子鸟儿半点儿问题都没有。 说起这个弹弓就不得不说说胶皮管,这儿哪有那个东西,用的是非常非常高级的虎筋,他拿着都手抖。 阿母给他虎劲时还带着几分珍惜,说是阿父准备再做一张弓,专门弄来当弓弦的,可惜没来得及做就出了意外,去年换盐时用虎皮换了盐,现在把虎筋给了他。 他小心翼翼的截了一段,把剩下的还让阿母收好,虎筋啊,可是宝贝。 最后他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找二叔。 二叔家里他家不远,其实部落里的人住的都不远,就在一个大大的山坳,放眼过去草屋茅舍稀稀拉拉,可能有百八十户,也就是一个不大点儿的村子。 现在部落了的院子都的半开放的,在房子周围插上一圈木头就算是围墙,有的稀拉有的密实,再拿草绳树藤之类的捆扎,简陋的很。 还没走近,远远地就看见二叔苏林多正光着膀子在院子里劈柴,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身体泛着水光。 “二叔。”苏迹招呼。 “阿达你来了,正好有事问你。”苏林多把手里的石斧放在一边,抬起头抹了把汗。这个壮硕的大汉意外的有一张娟秀的脸。他每回看到都有种看芭比金刚的感觉,完全就的安错了地方。 “问我什么事?”苏迹尽量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不去看他饱满的肌肉,可有点难…… “再过半个月就要去换盐,你家可准备好东西了?这几个月估计你家也没攒下什么东西,要是不行我就都给你们弄了。”芭比金刚二叔问。 换盐?他阿母还没有跟他说。不过家里一穷二白的光景看着也不像能拿出东西的,况且他也什么都不了解,想解决都无从下手。 不论如何他要先谢过二叔的好意:“谢谢二叔,等我问问阿母,不行可能还真得借点。” “一家人客气什么。你阿母就是太要强,一点儿帮助都不肯接,看你们一个个都瘦成什么样。”苏林多摇头,“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我大哥是有本事,这不是没了。” 苏迹不去评论自己的阿母做的对还是不对,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他转移话题道:“没事,我这不是好了,以后有我呢。二叔,我来就是想问问打猎的事,这两天你们上山吗?” “你也想去?”苏林多扫了他一眼,明显的不看好。 要说十三四岁也是该正式上山的年纪,打猎是部落里非常重要的谋生手段,种田都得靠后。每一个年轻的小子都要学习进山打猎技巧,开弓射箭更是从小练就的本事。 “得给家里找补点儿吃的,总不能这么大了还让阿母一个人受累。” “心思是好,就是进山打猎可不是闹着玩儿。”说着,他进屋拿了把弓出来,“射一箭给我看看。” 苏迹尴尬的笑笑,没有接,“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学。不过我会打这个。”他拿出来刚做好的虎筋弹弓。 苏林多一副你在搞笑的神情:“你拿小儿玩儿的弹弓打猎?” 苏迹也不多话,默默的把石子包进弹弓皮兜,瞬间抬手,瞄准,射击。 一只麻雀扑棱两下掉到地上。 完全就是多年训练的条件反射,听声,算路径,预估结果,时间不足五秒。 “准头儿不错。”苏林多意外的很,“你才醒了几天?这功夫没有两年练不出来。” “呵呵,反正就是会,可能梦里练的。”他嘻嘻哈哈的回应,“您看能去吗?” 苏林多思量了一会:“准头行力量可不怎么样,这样吧,带你进山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定不能离开我身边,打不着东西也没事,先学着。” “诶。”他爽快的答应,有人带着就行。 “还有进山的规矩我得跟你说说。” “您说。” “不打怀崽子的母兽,猎物不能打绝要懂得留根。还有不准喝酒,一个人的时候不能过夜,几个人进深山不能单独行动。南边西边可以去,另外两边的山头是有邹部落的,轻易不要过界。大概就先注意这些。”苏林多简单讲了进山的法则。 苏迹点头:“我知道了。” 苏林多嘱咐道:“明天一早出发,可能要三四天,不用带吃的,山里什么都有。”说着把挂在屋檐下的风干兔子递给他,“拿着,回去添点儿肉,看你瘦的。” 苏迹不客气的接过来,接受帮助其实没有那么难受,以后还回来就是了,人情不就是你来我往的处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进山 苏迹拿了苏林多的兔子让于氏好一阵不高兴,本来就显得有些愁苦的脸得加一个更字,说什么都要他还回去:“你阿父从来不欠别人的,都是人家欠咱们,咱家又不是没吃的,做什么拿人家的东西,我养得起你!” 他再三表示自己以后还回去,双倍还,这才哄得她不再唠叨 分卷阅读4 。心里暗暗发愁进山的事怎么开口,阿母实在太固执了。 苏迹想了想先问了换盐的事。 “是该去了,每年开春和秋收后都会去一次,以前都是你阿父领着大家伙去,你阿父长得又好看又能干,每回出去都有其他部落的女人打注意,前几年还跟回来一个,把我气的呀,一顿扫把把人给打了出去。”于氏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骄傲,似乎在说:看,我嫁了一个多好的男人! “这样招蜂惹蝶的,阿母你还敢放他出去?”苏迹笑着说。 “臭小子怎么说话,又不是你阿父主动去招惹!”苏母笑着瞪他一眼;“再说大家伙都还等着盐吃,他是首领怎么能不去!” “是是是,我错了,阿父最棒。”苏迹认怂认的贼溜。 “没正形。”于氏笑着拍了他一下,“以前换盐用的都是你阿父打的猎物和烧的陶器,这两年还是用以前积攒下的,现在就剩下两张山羊皮子,也不知道能换多少。”说着人倒伤感起来。 生活实在是太艰难,活生生把一个备受宠爱的女人磋磨成现在的样子,不再年轻美丽的容颜伤感起来让人格外心酸。 苏迹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本来就是新学着跟亲人相处,嬉笑着还好,现在看人一哭,整个人都麻爪了。 “看我都在干什么。”于氏抹了把眼泪,“要是不够就把新打下来的粮食拿些,应该能凑够。” “那不行,我们还得吃饭,换了盐得挨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苏丰说,小枯巴脸都邹成一团。 “是啊,肯定不能换。”苏迹摸摸弟弟稀黄的头发,也不赞成。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肉嘟嘟的,哪能跟小老头似的枯巴,绝对不能再挨饿。 “那怎么办?”苏母为难道。 苏迹看火候差不多了,提出要进山。 他做好了被反对的准备。 没想到说服阿母同意他进山倒是意料之外的顺利,用她的原话就是:“你阿父是打猎好手,你是他儿子,肯定没问题!” 苏迹大汗。 于氏的神逻辑实在强大,他发现阿母对丈夫的崇拜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完全不管现实。 不管怎么样后天是要进山了。 两个小的两眼都在放光,对他能进山就一个反应,肉!有多多的肉!反正他们见到的都是肩背手提的各种猎物,非常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大哥也会带来很多的肉。 苏迹被看热血沸腾,发誓一定弄回来肉给他们吃,哪怕生扑也要扑到! 去之前还得做些准备工作,先去捡了一兜大小合用的石子当子弹,接着又找了麻绳藤筐,还弄了小包盐和姜蒜之类的,当然打火石不能少。 天蒙蒙亮苏迹背着藤筐出发了,临行前于氏弄了两个黍米窝窝给他带着路上吃,不停的嘱咐小心,注意安全。 进山的加上他一共五个人,除了自己另外四个人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经验丰富。 “二叔,海叔,白哥,东哥。”苏迹挨个打招呼。 “呵,傻阿达也去?会开弓吗?”东成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眼神带着不屑。 苏迹一扬眉:“我是苏迹,不劳费心。” “谁想管你?别拖我后腿就行。”东成拎起自己的弓箭率先走在前面,不跟他再说话。 “走吧,跟着我。”苏林多领着其他人一起出发。 “阿达迹别理他,就那副臭德行,”海叔笑眯眯的说:“第一次进山可跟紧喽,山里头可大着,别丢了。” “就是,阿达迹,打不到猎物也没事,我分给你。”苏白开口,他跟苏迹一个祖爷爷,算是远一点儿的堂兄弟。 “谢谢,不过肯定能打到。”苏迹反驳完了还忍不住开口:“要不叫我阿迹,要不叫苏迹,可以么?” “可是我都叫你阿达十多年了,新名记不住,是吧海叔。”苏白非常无辜的摊手,还拉上同盟。 海叔一本正经的点头,真记不住。 苏迹无语。 上山并没有什么路,完全靠猎人的经验,山上林子很密,很多树木又粗又壮一看就是几十上百年的,跟现代的树林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边走边用棍子在草丛扫过惊走蛇虫,同时惊动的还有小型的兔子野鸡,时不时的就从草丛蹦出来,远远地就跑走了。 苏迹看着眼馋,但并没有动。他们进山是要打大型的猎物,比如野猪野羊什么的,小兔子回来时捎带手就有了。 苏迹倒没自大到以为自己能打什么大猎物,他就是来探路的,不急着把筐子装满。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大动物,每个人都只打了兔子山鸡当晚饭,苏迹一路上也没闲着,不断了在合适的地方下套子,做记号,还捡了不少蘑菇。 其他几个人不明白他在折腾什么,一会儿折个树枝绑个绳子,一会挖个小坑埋圈绳子,放绳子方法不同,相同的是都在上面放了点吃的。 “你拖拖拉拉折腾什么?瞎耽误功夫。”东成不耐烦的催促。 苏迹下完套儿,笑笑:“打猎也可以智取。” “怎么说?”苏白兴致勃勃的问。 苏迹指指套子:“就像这样,等小动物来了就有肉吃。” “嗷~”突然一声狼叫传来,吓得他警惕的冲着四周看。 “远着呢,瞧那点儿胆,呵呵。”东成讥笑,自带呵呵系统。 苏迹没理他,知道没有安全问题放心大胆的在树上刻记号。 苏白倒是很感兴趣的仔细问了怎么下套,两个人说得及其投机。 中午的时候各自吃了点儿带着的干粮,到晚上歇息时正好赶到一个山洞。洞里有陶锅木碗和干柴,一看就是经常被使用。 几个人各自处理了猎物,架在火上烤。 苏林多跟苏白出去捡柴火,补充用掉的。 苏迹是一行人中最小的,自然要勤快些,洗了陶锅准备烧水做个蘑菇汤给大家喝。 “你想毒死大家吗?”东成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蘑菇,愤怒的咆哮。 “这个没毒。”苏迹解释。他当兵野外训练都教过,绝对没问题。 “你吃过?没人教过你这个不能吃吗?想死别拉着别人!”东成一脚把他筐子踢了老远,里面的蘑菇都撒了出来。 “你干什么!”苏迹也恼了,“给我捡起来!” “捡个屁!你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你来干什么!害人啊!” “你再说一遍?”苏迹一把拽着东成的衣襟,双眼狠狠的盯着他,本来显得良善的气质突变,像一头被冒犯了的花豹。 东成推了一把,竟然没有把人推开,先是一恼,接着就大吼一声:“滚开!” 错眼不见两个人就要开打,海叔头赶紧把人分开,“行了,这不是没放进去。小声点儿,别招 分卷阅读5 来狼。” 接着把筐子捡起来,蘑菇却没有管:“苏迹,这个真不能吃,先人叮嘱过,让千万不能吃,有毒。” “蘑菇有的有毒有的没毒,这些没毒。”苏迹非常非常认真的解释。 海叔还是不让他吃。 “这是怎么了?火都要灭了。”拾柴回来的两人看到洞里的几个怪怪的,不明所以。 “你可回来了,阿达非要吃蘑菇,你快管管。”海叔看他们回来如释重负。并没有说两人差点而打起来,在他看来小年轻火气大,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几个人开始苦口婆心的来了一顿丛林安全教育,从蘑菇到果子,从植物到动物,从吃喝到行动,总结完就是森林很危险,一切需谨慎! 最后苏迹的蘑菇到底还是没有吃成,他也是服了古人的固执。 睡觉时轮流守夜,大家照顾他,让他最后守,可轮到他时天已经亮了。一开始他还没睡着,生怕半夜来一群狼把他们包围了,电视里不都那么演,平安一天晚上肯定得出事。结果屁事没有,一觉到天亮,就是地太硬,铺了草都硌得生疼。 第二天东成彻底不再搭理苏迹,苏迹也绕着东成走,完全就是两个陌路人。苏白开始还劝,后来也干脆放弃,这两个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纯粹浪费口水。 很幸运的,在这天中午在一个小山坡遇到一个野羊群,二十多只个个膘肥体壮,看着就眼热。 几个人悄悄的上前,成半包围状,这时苏迹瞄准了一只半大的小羊。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美人 羊群还在悠闲地吃草。 苏迹琢磨着,以他的武器力度猎大羊就是犯傻,抓个小羊还有五成胜算。 “咻”“咻”几声,利箭破空而出,苏迹的弹弓也随即弹出,接着就像慢动作一样,倒下两只后,野羊惊的纷纷逃窜,连身上带着箭的,只要不是打中要害,都没命的奔跑。 除了苏林多和海叔都跑了出去,他们得去撵着自己的猎物啊,都打中了,总有他们跑不动的时候。 苏迹的猎物也在跑,不过是一瘸一拐的,明显的落在了队伍最后面。 趁热打铁,奔跑中他又打了两发,不过都打在了脖子附加,疼得小羊直叫唤。 猎物越跑越慢,苏迹一个飞扑把羊推到,压住羊脖子,猎物终于到手。 “哈哈哈……”苏迹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澎湃的无与伦比,就像他当年第一次在军队拿了全军比武冠军一样,美得冒泡。 把麻绳绑在羊脖子上,牵着一瘸一拐的小羊往回走,一路上脸都笑开了花。 “喝,活的,不错不错。”海叔大声赞叹,脚下是一只成年母羊,脖子上有一个不大血洞,一箭穿喉,绝对好箭法。 “阿达好小子,好好干,有前途。”苏林多旁边却是一只公羊,羊角又长又弯,说不得还是头羊。他对苏迹也满意极了,他是真没想到他这个傻侄子这次能有什么收获,还想着自己偷偷帮他一把,没想到啊,真不错,没给他大哥丢人! “运气,运气好,你们才厉害,一箭穿喉,回去一定跟你们好好学学。”苏迹是真心佩服他们,要知道他们的箭头可都不是金属,那臂力,眼力,准头,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 苏白东成也陆续回来,苏白扛着羊,东成却是空着手,脸臭臭的,拉着老长。 苏白也对他一顿夸,只有东成看到苏迹牵着活羊眼里都能冒出火,一句话没说臭着脸跟众人一起往外走。要知道他是年轻一辈里打猎第一人,苏白都只能跟在他后面,没想到这一次好马失前蹄,箭头居然掉了,连小新人都有猎物,真是丢人。 这个地方占了血气,得快点儿离开,用不了多久就会引来食肉动物,他们可不想成为其他生物的猎物。 东成没有猎到东西,自然不愿意往回走,坚持要再往前看看,众人都劝他回去时打些小猎物也可以,他死活不同意,人人都有羊,就他打一堆兔子野鸡,脸往哪阁。 苏迹倒是很理解他的心态,不过他才不开口帮他。 都有猎物,百八十斤的抗在肩上,根本没有办法跟着他再往前跑,苏迹倒是可以,但一个新手他们也不放心,何况两人还在闹矛盾。 “东成,你也不是小孩子,弓没练好怨得了谁,上山的规矩忘了?”苏林多沉下脸,一向温和好说话的人虎着脸,让人不由得皮绷紧。 东成抿着嘴,有点儿怯,却硬撑着不吭声。 “行了行了,回去了,说不定能碰上大东西呢。”海叔打圆场。 最后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东成非常不甘心的跟大家一起回去。 本来挺高兴的事让他这么一搅合心情都不太好,一路谁也没说话,只有小羊咩咩的叫唤。 苏迹可不管那么多,对自己的猎物上心的不行,看着小羊湿漉漉的眼心软的一塌糊涂,一会抱起来走一段,一会放下喂两口草,时不时的就掉了队。还是苏白看不过去,抢了他牵羊的麻绳,不让他跟羊玩儿。 晚上还是住在山洞,照例吃烧烤,这两天的伙食可比在家时好多了,阿母她们还在吃稀粥,突然有点儿吃不下。 眼瞟向绑在一边的小羊,打起精神,没事,一定能让她们有肉吃!很多肉! 晚上守夜东成主动要求守后半夜,就是快天亮那会儿,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苏迹悄悄跟苏白使个眼色,两人前后去了洞外。 “东成晚上肯定搞事情,你注意点儿。”苏迹开门见山的说。 “怎么会?你想多了。”苏白不信,也不是头一回打猎,还能出什么事。 “反正你看着点儿就行,他不是在你后面守夜吗?” 苏白点头,反正那会儿也快天亮,睡也睡不着。 一夜无话,果然到东成守夜时他单独出去了。 装睡的苏白跟了过去,见他向着林子深处走,一把把人拉住。 还真让阿达说中了。 苏白强拗着他回到山洞,瞪着眼看着,生怕人再跑。 直到其他人都醒了,苏白这才搓了搓瞪木了的眼。以后再也不跟这小子出来打猎,太糟心。 苏迹醒了,看到他们的情形无声是笑了笑。 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出去放水的放水,胡乱吃点昨晚剩下的东西填肚子,几个人迫不及待的往回赶。 没多长时间苏迹就发现走的路不对:“我们来时不是走这里。” “这边更近,半天就能回去,人等得,这些肉可等不起了。”海叔笑着。 苏迹停下:“我得走那边,还有我下的套儿呢。” “你说什么?” “你看我这个小羊回去也得养着,没办法吃, 分卷阅读6 我总得弄点儿吃的回去吧,那边应该有猎物进了我做到陷阱。”苏迹说。 苏林多不同意:“不行!你迷路怎么办?” “我一路做了记号,没问题。” “不行,太危险。”他还是不同意。 “没事,我跟他一起去。”东成突然开口,“我也没有收获,正好再去打点。” 苏林多以为他们和好了,一见是两个人,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不能往里走,天黑前下山。” 苏迹边点头边把栓羊的绳子给苏白,让他帮忙牵回去。 两人一离开众人视线,东成就几步闪进林子,“你自己走。” 苏迹无所谓的提了提背上的筐子。 没你我更自在。 蘑菇采了,木耳摘了,野枣子不能错过,他就像一个不停的给自己藏食物的松鼠,不知不觉筐子就满了一半。 他就纳闷了,林子里这么多吃的,他阿母是怎么把他们养成非洲难民的? 第一个陷阱空的,下一个还是空的,但有血迹,接着用弹弓又打了一只兔子两只山鸡,还捡了一窝七八个鸡蛋,哼着小曲来到又一个下套子的地方。 影影绰绰的看到有人偷他的猎物! “喂!不准动!那是我的!”苏迹边跑边喊,背篓里的东西都晃荡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搭理他,那个人继续解在挣扎不休的小鹿腿上绳套。 “喂,说你呢!”一巴掌准备拍在那人背上,却被风扬起的长发打在手上,滑不丢手的,让他忍不住捻了一下。 嗖的把手藏在背后,眼向四周晃了一圈,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 也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那人已经一口咬在鹿腿上。 “喂,我的!”苏迹吓了一跳,不忘一把夺过小鹿,奶奶,连皮带肉的,血都咬出来了。 “嗯?”那人一回头,似乎才注意的有人在自己身边,阳光从头顶泻下,微微的眯了眯眼。 苏迹有那么一刹那的呆滞,真真正正的被震到了。 这个人整个人都像是在发着微光,阳光在他脸上都暗淡了起来,苏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在现代什么美人没见过,被PS修得都要上天了,可跟他要比,都是路边的野花野草,不值一提。他不是单纯的美或漂亮,也不是哪个部分长得格外出众,而是美得有种极端的侵略性,只一眼就能扎进心里,生根,发芽。 “我的!你……你自己打去!”本来想指着他偷猎物的苏迹非常怂的舌头拐了个弯。 美人也不知怎么一动,猎物又跑到他的手上,看都没看他一眼,张嘴就咬。 苏迹急了,也不管什么美不美人了,上手就去抢,“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套的!” “嗯?”美人停下动作,一眼扫过去。 就一眼,苏迹瞬间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呼啸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抢夺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再向前伸一寸。 “啰嗦。”美人不再理他,一口撕下一片血淋淋的肉,嚼巴嚼巴吞了。 苏迹心里惊惧不已,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光眼神就能让他不敢动弹。本能告诉他这个人他惹不起。 趁着他吃生肉的档口,他心里想着赶紧走,可脚却像是冻住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暗暗提劲,好不容易脚能动了,却一下踩到枯枝,一声脆响,惊动了吃肉的危险美人。 美人不悦的抬头,突然像第一次看见这个人似的上下打量一眼。 他啥意思?怎么跟看猪肉似的?苏迹一阵恶寒。 那人突然凑到他面前,在他脖子上轻嗅:“香。” 苏迹惊骇到了极点,他他想干啥? 人还在,轻不可闻的呼吸声在他耳畔犹如惊雷,炸的他浑身激灵,瞬间能动了。 苏迹急中生智,一把抢他手中被啃的乱七八糟的小鹿,紧接着后退一步,叨叨叨的说:“怎么能吃生肉呢?会闹肚子的,大哥你也太不讲究了,我给你烤哈,保证好吃。” “饿。”美人直勾勾的盯着他,到底是看鹿看是看他苏迹都不敢去深究。 只见他卸下背筐,拎着猎物去处理,还不忘回头嘱咐:“你先呆着,不要乱跑。”最好离我远点儿。 男人一步一跟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眼睛只盯着鹿,根本不存在乱跑的可能。就是苏迹感觉压力山大。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他就着溪水把鹿处理了,先快手扒皮,然后开膛破肚,手脚之利落就像一个屠夫。 其实这完全是应急反应超常规发挥,以前他的手真没这么稳。 接着为了快速的烤熟肉,他把肉先片了下来,弄成鹿肉片,插在树枝上,洒上盐,没一会儿就烤出了香味。 男人全程盯着他的手,眼里就一个字,饿。 苏迹麻溜的把刚烤好的几串肉片儿给他,说:“您尝尝,烫。” 男人咬了一口,停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接着肉很快就大片大片的消失。 苏迹觉得自己眼都快瞎了,只见他把黑缎似的头发撩到背后,嘴唇快速张合,却不见油星沾在唇上。可吃的也太快了,眨眼肉串就只剩下一个串棍,看得他目瞪口呆。他弄的可不是羊肉串那种小块,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手掌大小,近一厘米厚,都没见他咀嚼啊! 苏迹惊异却又松了口气,边加快速度烤肉边想:赶紧吃,多吃点,一定吃饱,那我就安全了。 他烤着肉,男人盯着肉,本来还想套两句话,后来也歇了心思,这个人似乎实在是太饿了,所有的心思都在肉上,根本不搭理他。 苏迹烤一会儿就得去拣点柴,还得片肉串肉,那叫一通忙活,不是没想过跑路,可男人像是能看清他的打算,只是轻飘飘的撇他一眼,他就歇了所有心思。 而那个男人就全程坐在那里,等吃。好像这个人天生就该被伺候,没有一丁点儿的违和。 就这么闷着头一个烤一个吃,大半个下午愣是吃的大半头鹿。 男人还在盯着肉,苏迹却心急如焚,天已经晚了,再不回去家人肯定着急。 “诶呦,都下去这么多了,你吃饱了吗?”苏迹装作不经意试探着问。 男人不说话,盯着没烤的肉,舔了舔嘴唇。 一看他那样就是没吃饱,他赶紧接着烤,心里却在纳闷,这个人也太能吃了。 终于最后一块鹿肉也进了美人嘴里,太阳也降到了大西边,红霞漫天,映的一起都染上了红晕。 不经意看他一眼,赶忙收回眼神,美人更美,却也更加摄人。 男人轻笑一声,心情很好的样子,还夸了他一句,“你很好。” 苏迹抽抽嘴角,没有说话。 男人突然又靠到他脖颈前,“香。”苏迹的顿时寒毛都炸了。 “我不吃黄泥人。”男人轻笑一声,突然 分卷阅读7 一挥手,躲在不远处林子里的小鹿被击中,“还给你。” 苏迹看着他潇洒远去的背影,半天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通神 天已经擦黑,苏迹赶着最后一丝亮光回到了部落口。 老远就看见有人在路口点了火把。他擦了把汗,顾不上勒得生疼的肩膀,紧赶几步,果然看见家里几口都等在那里,满脸焦急。 “阿达,怎么这么晚?”苏母急切的上前,确认他完好才松了一直紧绷的弦。中午头儿他二叔把羊送来她还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吓得心都忘了跳,等知道原因又忍不住骄傲,他儿子不愧是木哥的种,就是能干!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她感觉时间像是不会动了,怎么过得这么慢?会不会出事?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还不回来?心里七上八下。天都要黑了,急的她实在坐不住。 “多转了转,看,这么多!”这是第一次有人等他回家,有人在路口期盼他归来。苏迹心头一股说不上什么感觉的热流涌上来,不由的笑开。他没说其他,把手里拎的一串三四只野鸡给他们看,露出一嘴白牙,揽着弟弟一起回家。 当苏迹把东西一样样掏出来时,家里简直就像在过节,小丫头的叫声一直没停下。 “大哥,肉!肉!”苏苏牙花子都笑了出来。 苏丰虽然没要叫出来,却寸步不离的跟前跟后,眼里放着光,崇拜得不得了,哥哥猎回来活羊,活的! 蘑菇被他用大叶子包着,放在最里面,都压烂了,看不出形状。 正好不用解释能不能吃。 晚上,大块的鸡肉煮进锅里,虽然调料只有葱姜蒜,可香味却能把人的馋虫勾出来。 煮肉怎么也得一会儿,苏迹干脆把压烂的蘑菇洗洗扔进锅里,先喝点蘑菇汤垫垫。 “哥,跟肉一样,香!”苏苏吸溜一口汤,眼都亮了。 “好吃。”苏丰也吃的抬不起头。 于氏吃了口蘑菇,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我怎么没吃过?”要说山里的好吃的她可吃过不少,怎么没尝过这个? “放心吃,梦里神仙教我认的。”苏迹早就想好了词。 于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反正儿子不能害她,接着吃起来。 没多长时间肉好了,苏迹吃了一口,那叫一个香,都想把舌头吞了,陶醉得他都想跟那谁谁谁似的赋诗一首! 这一晚个个吃得肚饱,两个小的都夸张的躺在榻上,一脸满足。 于氏到他身边,摸摸他脑门,慈爱的看着他,“儿啊,辛苦你了。” “阿母,我高兴,真高兴。”我高兴有一个家,心不在飘,有地方使力气,有人在乎我好不好。 “对了,你看看你的鞋,都散了,我给你编了两双,别自己瞎凑合。” 苏迹低头一看,可不是,脚上的草鞋松松垮垮的套着,一看就是手艺不到家,散架了。 “谢谢阿母。” “谢啥,现在有了兔子皮,等我揉了皮子给你做双皮靴子,冬天暖和。” “那我多打些,大家有肉吃还有鞋穿,再做个皮袄,省挨冻。” “那你可得加把劲儿。” “放心,我可是苏木多头领的儿子!”苏迹学她的口气。 “就是!”于氏非常自然的接话,手里处理着他打回来的兔子。 苏迹一脸黑线。 两个小的都乐了。 大白鹅发现自己的领地被侵占了,围着小羊不停的扇着翅膀叫唤。 小羊被拴着跑不了,吓得咩咩叫,无辜的眼神让人看着都可怜。 苏迹上前把鹅赶走,威胁道:“这是咱家储备粮,吓跑了就吃了你!” 大白鹅似乎感受到他浓浓的恶意,拍在翅膀冲上来就攻击,可媲美钳子的嘴照着腿就要来一口。 苏迹一下子蹦了老远,指着白鹅一顿骂:“你等着,总有一天把你炖了吃肉!” 胜利把敌人赶跑的鹅才不搭理他,挺胸抬头扇翅膀,嘎嘎叫两声,继续欺负小羊。 “自求多福吧,我也没办法。”苏迹隔空对着小羊叨叨。 小丫头学鹅嘎嘎笑,惹得苏迹一巴掌呼噜在她后脑勺儿上,“就知道看你哥笑话。” 苏母和苏丰拿着骨头镰刀出门:“阿达,你今天歇一天,我们去打草就行。现在家里有了羊,得早点准备,要不然冬天羊就得挨饿了。” “我也去,多个人也快点。”苏迹揽着苏丰往外走。 “哥你会吗?”苏丰问。 “你哥什么不会?放心吧。”苏迹自信满满,不就是割草,太简单了。 然后,苏迹的脸被打得啪啪啪。 这活儿真不是好干的。他们一起开始收割,结果连小丫头都比他快一半!让她好一阵笑话。 肯定是他手里工具不行! 仔细看这骨镰刀,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肩胛骨磨成,带着微微弯曲的弧度,打了孔绑在木柄上,跟现代的镰刀很像,就是短了点。刃是手磨的,已经打了几个豁口。上手摸摸果然不太锋利,跟金属刀具没法比。 上哪弄点铁器才行,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现在,还得用这个纯手工打造应该放进工艺品行列里的骨镰干活,真是用错了地方! “喝!”一刀下去草没割着,腿上开了个口子。 赶紧拿草绳绑住腿弯止血,想找个干净的布裹上却四处都没有。 一直注意着大儿子的于氏从田边的草丛里找了几颗小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啪的一声拍在伤口上。“按着,一会儿就不流了。” 二弟适时的递上两片大叶子,“哥,裹上。” 苏迹闭了闭眼,凑凑合合绑住伤口,放下裤腿儿,尽量不去看那里。不看肯定不是疼的,实在是老母动作太快,嘴里吐出来什么的,他真有点儿受不了。眼不见为净吧…… 弯下腰准备继续干活,苏母却发话:“今天部落有人烧陶,你去看看学学,去吧。” 苏迹这次没再打肿充胖子,干不来就是干不来,“行。” 苏迹走了,小丫头又开始叽叽喳喳:“大哥真笨,太笨了。” “别胡说,你大哥是有大本事的人,这点儿小活儿用不上他。”苏母说。 “什么大本事?比阿父还大?”苏丰问。 于氏直了直腰,看着天空幽幽的说:“比你阿父还有本事,大本事。” “阿母骗人,大哥都病好久好久才好,没大本事。”苏苏不信。 “神仙看着呢,你哥啊,好着呐!”苏母笑了,接着干活。 苏苏开始跟苏丰嘀咕哥哥到底有什么大本事。 其实苏丰也挺好奇。 烧陶的地方很好找,就在山脚下一个避风的不太大的平坡上。人很多,昨天一起打猎的除了东成都在,还有其 分卷阅读8 他人,乌压压的全是汉子。 接着看到的就是成堆的木柴,垛子垒得很高,很像农家院子了垒的柴垛子。 空地上摆满了做好的陶胚,有水罐水盆水壶之类的,还有很多三条腿的两个把的,也叫不出名字,形状有点儿奇怪,都不算大,应该都是些生活用品。做工出乎意料的细致,有的素面,有的印有绳子的纹路,算不上精美,却也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 几个人正往一个个不大的土洞里放陶胚,高高低低的摆满了土洞。 这个应该就是烧陶的窑,跟他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太多的人工围堵,就是在山上挖了两个上下相连的土洞,,上大下小,大的洞壁上又挖出了一个个小隔层,用来放陶胚,小的黑漆漆的,应该就是烧柴添火的地方。没见着通风口,可能在里面。 山四周一排七八个这样的土洞,垒满了陶胚,看着还挺壮观。 正看得入神,后背突然被人很拍了一下,“喂,阿达,你也在!” 几个半大少年站在他身后,跟他比较熟的孟山大步跨到他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嘴里渍渍有声:“你居然能猎到活羊,看不出来本事不小啊。” “苏迹,叫我阿迹。”苏迹再次强调自己名字。 “嗯嗯嗯,阿达迹,听说你还会让猎物自己钻进套子里?”他非常狐疑的问。 苏迹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毛,吊着眼逗小孩儿:“怎么,不行?” 孟山非常不服气的问:“谁教你的?部落里的人都不会你怎么会?” “我就会啊,神仙教的。”苏迹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有本事你也让神仙教教?” 孟山气的直鼓肚子,跟充气青蛙似的,“我就不信能有弓箭厉害,我跟你比比!” “比比,看你们谁厉害!”几个少年起哄。 苏迹一晒,他可没功夫欺负小孩儿。 “行了,一边儿玩儿去。” “你不敢!你不敢!”几个人开始叫,把一直嗡嗡说话的大人的注意都引了过来。 “干什么呢?别欺负人啊!”苏林多吆喝一声。 “首领,孟山挑战阿达,阿达不敢应战!怂货!” “阿达,不敢?我们有苏部可没不敢应战的怂货。”苏林多严肃的说。 苏迹有点恼,还赶鸭子上架怎么的?皮笑肉不笑的:“有什么彩头?不能干比吧,那有什么意思。” 他们没有听过彩头一说,都是有个输赢拉倒,不过也不难想象,应该就是战利品的意思,这样好像更有趣? “你说要什么彩头?”孟山问。 苏迹瞟了一圈儿,笑笑:“这样,如果我输了,把下套的把式教给你,如果你输了,你们几个给我家干活儿一个月。” “为啥还有我们?”几个起哄的抗议。 孟山冲他们瞪眼,几个少年慢慢低下头,熄了声。 “好,挑战成立,明天一天为限,太阳下山我为你们评判胜负。”苏林多一口定下约定。 “你不会让他们帮忙吧?”苏迹故意不信任的说。 孟山急了眼冲他一顿嚷嚷:“我孟山说话算话,什么时候干过没屁|眼儿的事儿!阿达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服气,乖乖叫我老大!” “是阿迹。”苏迹强调,“我等着。” 孟山气鼓鼓的领着小弟离开。 看热闹的大人们都笑了,真是一群孩子,这是阿达迹实在是太会气人。 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窑上的动静取代,人们已经装好窑,正在用石头封洞口,陶胚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只剩下一个石头墙跟塞满木柴的坑洞。 “二叔,这就好了?”苏迹问。 “接下来就是烧窑,一天后就成了。” “可是石头缝隙那么大不应该用泥糊住吗?这样热气不都跑了?”反正他见过的窑都是要密封的。 “以前都这么烧。” “反正我觉得窑越热越好,要不然干什么把洞口堵上?” “好像也有道理。”在旁边儿的海叔想了想,把自己的窑糊了泥。 众人纷纷问他在干嘛,海叔实话实说。 有几个也跟着糊了窑口。 苏林多举着火把站在最前面。 刚才还轻松的气氛突然一变,说话声消失,所有人恭敬的对着封好的陶窑五体投地,虔诚直至,犹如朝圣。 傻眼的苏迹四下一看,站着的只有自己和最前面面向窑口的二叔。想走,可身前是脚后跟儿身后是脑袋顶,脸都埋在土里看不见,动一动都能惊动别人;可不走这也太尴尬了,让他五体投地拜陶窑实在是感觉太可笑。 首领苏林多背对着他,举着火把,大声吟唱:“长天赐我长生饭,大地赠我拒寒衣,火神把土变成陶,风神送火好成器。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符火,四拜遥风,敬拜诸神,成我好器。” 本来还感到尴尬,可二叔的吟唱像是能直通人的心底,除了震撼,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神秘,像是天地之间都为之一震,瞬间沟通了万物。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过,天上的几朵云彩被吹散,太阳光直射下来,照得灰扑扑的人群都有了光彩。 一共吟唱了三遍,苏林多将火一一点燃,刚才一动不动的人们一个个爬起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笑。 谁也没注意苏迹一直站着,而苏迹自己则沉浸在一种玄而又玄的玄妙中久久无法释怀。 他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场大片,三D,玄幻,及其灿烂炫目,可具体看了什么他又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舒服。对,就是舒服,全身上下懒洋洋的,犹如泡在温泉里,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展,舒服得不得了。 相传,古老的时候,人言而有灵,可沟通万物,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如此。 等陶出窑还要很长时间,苏迹晕乎乎,懒洋洋的溜达回家,趴在踏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一觉醒来,苏迹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接着就上山了。 其实他早就打算这几天多跑跑山里,好弄些东西去换盐,就是不打赌也得上山。 进山还是那样,他对这片山林并不了解,为了不迷路还是边走边在树上刻记号,适合下套的地方下套子,数量要比上次还多。 今天天气不太好,林子里的光线有些暗淡,地上落叶很厚,踩着沙沙作响。 林子里并不寂静,鸟叫虫鸣此起彼伏,拉弹弓射兔子,抬手点野鸡,顺便还捏死一条胖蛇。要是过去这么暗的天他应该看不太清楚,可哪怕是伪装过的蛇他都能一眼看出来,今天好像有奇迹。 是他的视力变好了?好像也没有,就是似乎多了一种感觉 分卷阅读9 ,知道什么时候该抬手,什么时候该前进,嗯,要是说的更确切,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他也有了。 还没到晌午背筐里已经装满了猎物,这还没有收起下的套子。 他赢定了。 前面有一小片儿蘑菇,特别可爱的专门小鸡炖蘑菇的那种,一般东北才有的,在这能看见简直是喜出望外。苏迹喜滋滋的就要上去采,一只莹白玉润的脚毫不留情的从上面踩过,留下一地碎渣渣。 他好像看见小鸡炖蘑菇呼啦啦的飞了…… 可是那只脚好好看,一步步向他走来,长长的衣摆随着他步伐时起时落,每一次露出脚背都能看到脚趾头圆润可爱,指甲泛着粉红,白白的脚几乎看不到血管的存在。他痴迷的想,真好看,想摸摸…… 直到一只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他还在想,手指好好看…… “你,你怎么在这儿?”这张脸实在太有辨识度了,苏迹一眼就认了出来。美人实在是好看到了一定境界,哪怕被他吓过都按捺不住心跳,砰砰砰的,一点儿也不争气。 “找吃的。”男人又盯着他的猎物。 “慢慢找,我走了。”他按了按跳个不停的心口,转身就走,美人有毒,远离为妙。 “你请我吃肉,我请你喝酒。”男人缓缓的说。 “真的?”苏迹双眼放光,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爱酒的人,可自从来这连一口酒都没见过,突然提起竟然馋得不得了。 “自然。”男人说着,眼却盯着他的猎物。 这个可以有。 苏迹也看出来了,这个美人就是个吃货,本事大但至少目前对他什么恶意,否则想收拾自己那真是分分钟的事,哪里需要多费口舌。更重要的是猎物没了还能打,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虽然不知道他为啥就是看上了他的猎物,但这不妨碍他跟美人交换。 想清楚了,他也放开了手脚,当下就决定做顿好的。 苏迹这次上山专门带了一个陶罐子,不太大刚好可一顿鸡的那种。 “走,这回给你露一手。”他一想起小鸡顿蘑菇又开始心疼,四处找了找,好不容易又找出两捧没被糟蹋的榛蘑,乐得忘乎所以,一把拉住美人就往开阔地走。 等收拾开野鸡才想起了,自己拉了他的手。 仔细回忆一下什么感觉?忘了…… 比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惨!起码他还知道吃了!自己都没注意! 苏迹要说是真的有点小好色,以前就是颜狗,现在似乎也没能改变这个属性,这美人一没了威胁,他就又管不住本性。 其实要说男人之间勾肩搭背什么的算的了什么?可面对美人就是伸不了手,真的。可能是他的美太过摄人,超出了性别,让人望而生畏。可是他还垂涎三尺,果然是在找死…… 不论怎样吧,烧水,烫鸡毛,掏内脏,切成大块跟洗净的蘑菇一起炖进罐子,葱姜蒜依次放进去,一切井然有序,完全没有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干扰。 炖上鸡后突然发现自己没事干了,干脆乍着胆子,一眼又一眼看坐对面的美人。 头发好亮,上次摸过,又凉又滑。 皮肤好好,又白又嫩,这么近都看不到毛孔,看着就弹性十足。 脖子,有喉结,略过。 身材,看得出肩宽,想得到腿长,可惜没胸没屁股,略过。 脚,对了,他没穿鞋。 “呃,你怎么没穿鞋?”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穿不起鞋的。 “鞋?什么?”男人有点疑惑。 苏迹伸出脚给他看,发现草鞋有点儿脏,又嗖的缩了回去,觉得自己好像冒犯了他。 “要不我给你编一双你先凑合穿。”说着就起身去找了两大把枯黄的长草。他编鞋的速度很快,手指在黄草间跳跃,细长无肉,是非常适合弹钢琴的手。 很快一双鞋就在他手指间完成,递出去时都有点涩然,觉得草鞋这种东西怎么配得上盛世美颜。 男人非常自然的穿在脚上,跟身上非丝非绸的衣裳一点儿也不相配。 “不太好看,呵呵。”苏迹不好意思的说。 男人看了看他,手指在鞋上轻轻一点,枯黄简陋的草鞋瞬间变成淡黄云头暗纹靴子,跟身上黄色衣裳正好配一套。 “好看了。”男人平静的说。 苏迹看傻了。 这真不是他大惊小怪,大变活人他都见过,还能没见过一双鞋?可是这他妈就不是正常出现的!根本不符合物理现象!不符合逻辑规律!不符合自然规律!这是变出来的,草鞋变缎靴,不,让他静静。 他需要冷静一下。 下意识的拿起一只兔子开始处理,等兔子串起来烤时,他觉得自己平静了。 他自己都是穿越的,还谈什么科学道理。 “你会法术?”苏迹哑着嗓子,觉得嘴有点儿干。 “法术?这个?”只见他的手往前一指,苏迹脚上的鞋也变成了云头暗纹靴,跟他的一模一样。 “对。” 男人想了想:“那算是会吧。” “哦。”苏迹一下又哑了火。 “还没好?”男人眼看着陶罐,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不一样的表情。 “快了快了。”苏迹搅了搅,香味弥漫,自己都忍不住流口水。“再有十分钟就好。” 男人看他一眼。 “十分钟就是很短的时间。”苏迹自觉解释。 男人非常严肃的点头。 苏迹想了想,感觉他像怀揣宝贝不自知,不由的开口说:“你的法术还是不要在人前露了,会引起麻烦。” 男人没有反应。 “我不是管你,就是善意的提醒。”苏迹给自己辩白一句。 男人的头轻轻动了一下,苏迹就当他是明白了。 “肉好了。”男人自己说着,就动手把陶罐端到自己面前,完全不怕烫。 拿锅里的木勺子舀出肉就往嘴里放,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似乎对这道菜非常满意,一勺接一勺的往嘴里送。 “那个,”分我点……在美人的注视下苏迹把后半句咽进了肚子。 这回换他直勾勾的望着陶罐与木勺,一勺又一勺,眼看连汤也没有了…… 他的小鸡炖蘑菇,一口没吃,只闻了闻味儿。 就着香味,他恶狠狠的啃掉半只兔子。 另外半只也进了美人的肚子。 难道会法术的人消耗格外大?吃那么多也没见肚子鼓起了。 “没有了。”男人意犹未尽的看着瓦罐,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不满足。 “嗯。”苏迹连看美人的心情都没了,他现在就要回家,做小鸡炖蘑菇! “走,请你喝酒。”美人说。 苏迹这才想起来当初的交换条件。 跟着男人走近山林深处,一路上藤蔓自起,蛇虫不沾,连脚下的草地都变 分卷阅读10 得柔软适脚,让苏迹看得连连咋舌。 会法术就是好。 他还见到许多平时根本比可能见到的物种,最先看到的是会发光的蕨类,接着出现了火红的兔子,两条尾巴的山猫,会说话的狐狸,穿肚兜的人参,还有美女蛇。 看到上半身美艳绝伦,下半身却拖着长长的蛇尾的女人,苏迹鸡皮疙瘩蹭蹭往外冒,硬忍着把妖怪两个字憋在喉咙里。 “大人万安。”蛇女妖妖娆娆的向男人行礼,眼却不停的向苏迹放电。 苏迹搓着胳膊往男人身边靠靠,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男人身上,洗眼睛。一眼都不多看那条蛇。 男人一挥手打发了蛇女继续往前走。 苏迹目不斜视的从蛇女旁边走过,突然小腿被冰凉丝滑的东西绕了一下。 嗖的一声蹦到男人身边,离蛇女远远的,走了好远都还感觉小腿上凉丝丝,心里一阵恶心,他觉得自己肯定再也吃不下蛇羹了。 男人并没有管他们之间的官司,只是随手一点,蛇女便砸了老远,灰溜溜的跑了。 前面是一座藤屋,说是屋子更像一个亭子,只是四周被藤蔓稀稀拉拉的裹着,挡不得风雨。 也不知道藤蔓是什么品种,发着微微的蓝光,像无数细碎的宝石镶嵌着,古朴而奢华。 藤屋里意外的舒适,地上铺了席子,坐着柔韧却不绵软,室内温度清凉的恰到好处,一个光滑细腻的木桩充当了茶几,温柔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这是你家?”苏迹问。 “家?落脚而已。”男人不在意的说。 一只灵巧的金丝猴送上两瓶酒。 苏迹已经见怪不怪,在男人的示意下喝了一口。 是带着甜味的果酒,非常好喝,醇厚浓香,比他喝过的各种酒都好喝。 “这是猴儿酒?”他不确定的问。 男人点头,拿起酒壶自酌自饮。 真的猴子酿的酒,苏迹又喝了一口,好喝。 今天真是玄幻的一天。 苏迹觉得自己的小鸡炖蘑菇没白送,不止看了美人,还见识了玄幻大片,值得回票。 必需为今天的际遇干一杯。 他跟男人举杯示意,自己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了一壶。 然后,醉倒了。 男人看着趴在木桩上的苏迹突然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只是单纯的想交换酒肉,让他喝完就走,现在人却倒在他这,麻烦。 招手让狐狸进来淡淡的说:“送出去,莫要让狼刁了。” “是。”狐狸变成一个少年模样把人抗起来退了出去。 ☆、陶饰 苏迹再醒来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倒不头疼,就是有点蒙。 他还在林子里,天亮着,没有了藤屋,没有美人,四周只有鸟叫声。 这是什么时候了?迷迷瞪瞪的爬起来背上藤筐就往回走,才走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他。 “阿达——”阿母的声音。 “阿迹——”二叔的声音。 “阿达迹——”听不出来谁的。 阿母在找他! 苏迹瞬间紧张了起来,他到底睡了多久,让从不进山的老娘都破例了。 赶紧呼喊回应,往声音来源处走。 看林子里影影绰绰一大片人,苏迹瞬间脑袋都炸了,竟然是一大帮子的人在找他! “你干什么了!一夜不会!吓死阿母了!”于氏一见面就扑在他身上,连捶带打,眼泪直流,声音都劈了。 “阿母我没事,真没事。”苏迹忙安慰发飙的母上,看她哭肿了的眼心里内疚的要命,这是第一次有年长的女性长辈为他的担忧到哭泣,发自内心的不掺杂半点利益关系,他动容的不能自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怎么就喝醉了呢!该死的! “阿达,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在林子里呆了一夜?”二叔皱着眉问。 “可能是喝醉了。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他老实的回答。 “你喝酒了?哪儿来的酒?”于氏紧张的问。 “猴儿酒。”他说。 “你偷猴子的酒?你个死孩子!那是猴子酿给山神的!你怎么敢喝!”苏母对他又是一阵拍打。 “没偷,猴子送的。”猴子给美人,美人请他,不就是猴子给的?龇牙咧嘴的揉揉被打的地方,别看她人挺瘦,手上的劲可不小,估摸这会儿被打的地方都红了。苏迹觉得自己是受虐狂,一边挨打一边还偷偷享受这种责打,简直有病。 “猴子干嘛送你酒?”二叔问。 “他吃了我炖的鸡。” 二叔他们松了口气,“行了,都回,没事了。” “以后不能喝了知道吗?送的也不行!”于氏严肃的叮嘱,“猴子报复心强着呢,幸亏不是你偷的,要不然能把你咬死!” “不会喝了,阿母,你儿子怎么会偷东西!”苏迹强烈抗议。 “这阵子别进山了,等猴子什么时候忘了你再进山!”苏母一锤子定音。 于氏说到做到,不论他怎么死乞白赖的求也好骗也好,就是不松口。并且还派小丫头时刻不停的跟着他,想偷溜都没门。 苏迹算是服气了,带着坚决执行命令的小尾巴满部落转,看看能弄点儿什么去换盐。 对了,他的鞋早就换了,幸亏那会儿有点儿乱,大家都不没注意他穿的鞋,不然还真不好解释,总不能也说是猴子送的吧。 想的到鞋就想到美人,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一个会法术的人怎么跟一群妖怪混一起?好像还混得很好的样子,蛇女都叫他大人。 他拒绝想美人可能不是人可能性。 要是他真不是人,自己还敢跟他交往吗? 什么白娘子聂小倩他自然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真到自己身上还真不大好说。 可是,他张的真好看。 要知道,他来自颜即正义的时代。 好矛盾。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能换更多的盐吧。 哦,对了,还有比赛,比赛自然是输了,哪怕他打的猎物比孟山多。下套子的法子教给他们,没想到几个还挺不好意思,觉得胜之不武,全跑到他家里干活,干完就跑,生怕人撵似的。 真是一帮可爱的孩子。 不知不觉顺着人声走到那天烧窑的地方,他们正在起窑。 人群中发出惊叹。 “好陶,好陶!” 只见几个人抱着釉色饱满的陶器乐得合不拢嘴。 苏迹看着满窑的半瓷器也惊讶极了。 这几个窑全是釉色很亮的陶器,曾经封上泥巴的窑里出来的陶器更接近于瓷器,有的还产生了窑变,上蓝下褐,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非常。 都没怎么看到烧坏的残次品,难道现在的烧窑技术已经这么高了? 明显的不是,看众人激动的表情就知道 分卷阅读11 ,这完全是一次偶然。 不过这些能让他们换得更多的盐吗?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众人纷纷议论,有了这些东西他们不仅能换到足够的盐,还能换到细麻,烛火,青铜农具! “那些东西很贵?”苏迹不耻下问。 “贵,贵死个人!平常都不敢想!这回让他们见见什么叫真正的好陶!” “就是,以前偶尔才出这么一两件,还都没这个好看!” “大部落里的那些有钱人肯定喜欢!”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高兴的脸上都冒红光。 “这回能给家里置办个好物件!” “可不是。”男人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在自己的陶器里捡了几个好看的给苏迹:“阿达迹,肯定是你的主意带来的好运,这给你!” “对对。”另一个封了窑的也拿给他最漂亮的。部落的汉子最是直爽,受了恩惠一定要还,根本没有白眼狼的存在。 苏迹连连拒绝,他什么也没做,拿了都觉得烫手。 海叔把一个漂亮的陶罐塞在他手里:“你该拿,没有你的主意我们也得不了这样的好陶!” 苏迹也不是那种瞎谦虚的,既然大家都觉得他该拿,那就一家拿一个小件的,再多说什么也不要。 有人跌足叹气,自己怎么就没有用泥封口呢!虽然这次的陶已经是非常好了,可跟封过的一比还是差了不少,他们暗暗决心下次一定要封好! 不管怎么样,这次烧窑算是皆大欢喜,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就连苏迹都喜上眉梢。 他想到了换盐的东西。 记得还在上大学时有女生专门买陶瓷簪子耳环什么的,他隐约记得很好看,一个人有了其他人都去买,什么梅花的,牡丹的,桂花的,几何图腾的,反正非常受欢迎。 这次烧的陶颜色釉面都很漂亮,如果是这样的水平,他完全可以烧一窑陶器饰品啊! 说干就干,不过得找一个合作者,一来他不会看窑火,不懂什么样的胚可以进窑,二来虽然一个窑不太大,可架不住自己做的物件小,得多少才能装得满! 去二叔那里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苏林多却不太赞同,能行吗?是不是在瞎耽误功夫?再有不足十天就要出发,现在时间也不太多。 “二叔你也见了今天的陶多漂亮,做成簪子珠子肯定好看。” “好看也没啥用,陶是用的。”苏林多不相信有人会要。 “不用很多,我们只做点小件试试水,就算换不了什么也就是废点儿泥和柴。”苏迹最后劝道,再不行他就自己硬着头皮上。 二婶秦氏听了半天直接拍板:“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给看着窑火就行,剩下的我们自己干。阿达,走,跟我把家里的淘好的泥搬出了。” “好嘞!二婶威武!”苏迹乐了。 但是这个活太细致了,捏个花刻个叶子什么的,他十个手指就跟会打架一样,捏出来的惨不忍睹,比小丫头苏苏都不如。 最后是他阿母跟二婶的主力,其他几个打下手,至于苏迹,就负责说出想法。 簪子坠子珠子镯子平安牌,小猫小狗小兔子蝴蝶结,带花的,竹节的,点叶的,云纹的,几何的,月牙的,圆形的,能想的都想了。 他想往上上点颜色,可又不知道陶瓷釉是怎么个上色原理,只能先放弃。 女人大概天生就有对美的理解,行动能力超强,他把简单的图案在地上划拉出来,她们就能给他做出来,比他画的美十倍! 桃花簪,梅花簪,更多的是不知名的花朵,他见都没见过,她们的审美跟现在人又有些不同,她们喜欢大朵的花式,他所说的小朵堆排只做了没几个,其他都是单花大朵或者双花小朵 。他还让全都扎上小孔,到时可以串上珠子当步摇卖。 还没有烧制,两个妈妈级的女人已经喜欢的嬉笑眉开。 两天的时间,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泥饰品,苏迹看大家玩泥巴手痒痒的不行,自己动手做几个平安牌,压得薄薄的泥片一指宽三指长,上面用细细的骨针刻着平安两个字,顶头跟下尾各自划了两条横杠,简单的很。 等陶胚晾干,一个一个在窑里排好,用泥封窑。 烧窑是男人是事,还是苏林多点火,祝词依旧,苏迹还是站着,听着祝词身上依然舒服,却没有上次强烈。 他想震撼的事果然只有一次。 他和二叔轮流给窑里添柴,温度一直保持在一个非常高的范围,一直烧了一天一夜。 希望能出来漂亮的陶瓷。 家里的盐全靠它了。 ☆、平安牌 每年的春秋两季换盐都是部落里的大事,家家户户都在忙活,他们不仅仅要准备换盐的物件,比如陶器兽皮,还有打磨成器的骨制品,还要准备一行人路上的食物。 他们部落五百多号人,往上数几代也就是十几家支生出来,每一大家子出一两个人,组成二三十人的队伍,走一个来回就得差不多一个月。 苏迹准备跟着一起去,阿母这次倒是没有阻止,很积极的给他准备食物,也没有准备太多,主要还是靠他们边走边猎。对于换盐队来说,吃饱并不困难,可是肉吃多了也不是那么舒服的事,所以还要准备些干粮。 于氏跟往常一样用黍给他烙饼,干得都咬不动,必须用水泡才行。这样不容易坏,也能多吃些日子。 在等窑温降下了的时候,苏迹还是找了个机会上了趟山,打了一堆肉还摘了不少蘑菇,他得让家里吃饱饭,吃好饭。 这次没敢往林子深处走,也没有再遇到美人,说不上是不是有点儿失落。 其实他觉得最近还是不见的好,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他怕自己只是叶公好龙,还是先消化消化吧。 等他从山上下来,窑里的的温度也降了下来,两家人都等在窑前,兴奋不安的等待他们的制作成果。 垒在窑口的石头一块块的取下来,里面的东西一点点的露出了,直到窑口全部裸露出来。一缕斜阳照射在窑口,淡淡的青色流光散过,润泽细腻。 于氏睁大眼不敢相信,激动的拉着苏迹的胳膊:“这个,真是我做的?” 苏迹呆呆的点头:“阿母,就是我们做的。”他也看完全没有料到效果能这么好。 秦氏已经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只褚红的大朵桃花簪痴迷的抚摸,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陶器,喜欢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苏林多克制着自己的激动,从窑里一件一件把东西取出来,手有点颤抖,他尽量拿稳当,放在预先准备好的麻布上。 从来没什么审美的他突然看这个麻布很不顺眼,这些东西应该安置在漂亮的匣子里,而 分卷阅读12 不是破布一包了事。 几个小的看直了眼,在他们不长的生命里,最漂亮的东西就是山上开的花,可是这些比花还多了别的东西,他们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看。 一共一百三十三件稍大的饰品,珠子另有一大堆。 苏迹仔细看这些东西,器型漂亮略带夸张,触手非常润泽,很接近他在现代看到的瓷器,颜色大多是褚红,褐色,和黑色,但每一个都有自己独有的色彩,褐色梅花簪上多两点黑斑,像极了花芯吐露,黑色的竹叶簪在叶尖的地方偏偏带了一抹淡淡的红,就像不小心染了胭脂,褚红的镯子隐约白丝浮绕,如雾似云。 漂亮,非常漂亮,他相信这些东西绝对能从女人手里套出钱! 当然,最漂亮的已经被他收进了怀了。 你难以相信,颜色最漂亮的竟然是他亲手做的平安牌。一水的天青色,或轻或重,有的勾白,有的流碧,有的点墨,有的带丹,总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地方。 这应该是窑变吧? 反正他也不太懂这些东西。 大概值钱? 不过他准备送给家人,他的家乡有给亲人求平安牌的习俗,不论大人孩子人人都有,小时候一直希望有个人能送他一个,可最终还是没有,现在换他送给家人也不错。 “这么好的东西放这里糟蹋了。”苏林多抱着手里的麻布包,没忍住叹了一句。 苏迹揉揉僵了的手指:“是得有个好包装,现在姑且这样吧。” 档次都是包装出来的,这点世人都懂。 第二天又是一天忙碌,珠子穿成手串什么的不用他操心,他自己把兽皮裁剪成细细的小条,然后再搓成绳子,把平安牌一个个穿起来,打成结挂在脖子上刚刚好。 送给阿母的是一个上半边带着黄色的牌子,于氏在儿子怂恿下戴上时难得脸上有几分羞涩,看着儿子的眼神又是欣慰又是感叹。 给二弟苏丰的是一个有碧色纹路的,小丫头苏苏是带橘色的。 “大哥,你是什么样的?”苏苏兴奋的问。 他一愣,忘了给自己挑一个,随手拿起一个勾白的说:“这个,好看吗?” 苏苏重重的点头,“好看!” 手里还剩下三个牌子,他寻思着是不是包装包装卖个好价钱。 “你上山没有找我。”苏麻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迹下意识四处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走到了山脚下,四周寂静无声,好像连小虫子都不见了。 那个不知道是人是妖的美人就站在自己两步远的地方,直直的盯着他。 苏迹瞬间觉得自己做错了,上山怎么能不去找他呢?猛的回神又想,我为什么要找你? “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在盛世美颜的注视下,他的舌头又开始不听使唤。 男人难得的皱了皱眉,伸手一托,手上凭空多出来一个红色的珠子,手指一弹珠子飞到苏迹手上,在细骨棱棱的手腕上转一圈,稳稳地栓在手腕上。 这是什么意思?圈一块地? “进山后珠子自会引路。”这样就不会找不到了。 “哦。”苏迹已经麻木,反正他会法术嘛,什么都不稀奇。 “你找我有事?”他试探的问。难道想我了?想到美人因为自己上山没去找他就不高兴了,心里开始小窃喜。 “饿了。”男人说的理所当然。 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估计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伙夫,还不要钱白送饭!还好最近家里食物充足,一顿饭还请得起。 “那去我家?我给你做。”反正家里现在也没人,都在二叔家忙活呢。 男人抬脚就走,好像知道他家在哪一样。 “等等。”他赶忙拦住人:“你换个行头?这样太招眼。” “难看。”男人皱着眉,满脸的不愿意。 苏迹无语,他也知道不好看,可这不是权宜之计?可是美人的心他也得体谅,谁让他花痴呢,他的花痴病已经无药可救了,他放弃治疗。 突然,他有了主意,“要不然你隐身一下?就我能看得见你那种。” “可。”男人随手一划,苏迹也没见着什么,美人就说走吧。 苏迹带着隐秘的兴奋往家走,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发现他身旁的美人,看来他真的使用了游戏里只有男主可见功能。 到家他才觉得家里实在太简陋,虽然于氏已经尽量收拾干净,可还是破。 他正想着怎么安置美人,人家已经自带藤椅坐在了院子里。 大白鹅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小羊也安静的卧下,完全没有平日的吵闹。 苏迹看他自己挺自在,也就放下了心,琢磨做点儿什么吃。 上次做了小鸡顿蘑菇,这回就做个跳水兔好了,昨天打回来的兔子还没来得及收拾。 约莫着一只兔子肯定不够他吃,他直接拿了两只兔子去处理。处理干净回来切块,洗净血水,需要腌制一下却发现没有重要的料酒和淀粉。 “有酒吗?”苏迹问紧盯着他做饭的男人。 自然是有,手指一点,酒出现在灶台上。 “有淀粉吗?” “什么?”男人看着他,明显不知道他在要什么。 看来是没有,不过他有办法。 端了半碗黍米到美人面前,不好意思的说:“你帮忙给弄成粉末行吗?” 男人没有表情的看他一眼,手一握一张,黍米变黍米粉。 “多谢多谢。”苏迹笑嘻嘻的,这个人工太好用了! 然后加水和成面团揉啊揉,把淀粉揉进水里,再把水烧干,顺便把不大的面筋蒸了,总算有了淀粉。 接着用酒淀粉腌了肉,烧开水飞水三分钟,然后开锅上炒。 要不是这几天打了点东西,家里连油都没有,呵呵。 很快香味就出来了,最后出锅时把面筋也切了放进去,不要浪费食物。 把一大盆子兔肉端到矮矮的案几上,正要请他吃饭,一只手却勾住了他锁骨下面因为弯腰掉出来的平安牌。 “这是什么?”他没有见过,被体温暖得温润的触感让他不由的摩挲一下。 苏迹弯着腰,双手撑在案几上,傻眼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脸上血气上涌,也不知道是热菜熏的还是因为美人手指不经意的碰触。 “嗯?”男人不满的拽了拽手上的牌子。 “啊?”苏迹随着他的动作前倾,脸更红,好像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气息。 男人松开手,垂下眉眼:“算了。” 苏迹还保持着弯腰前倾的动作,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请原谅他刚才脑子短路,跟断了片儿似的,谁让他到现在还是个快乐的光棍儿,根本没有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过美人,光顾着心跳了,哪儿还记得男人问什么。 分卷阅读13 这是个男人,男人!他只有不停的提醒自己才能让发晕的脑子保持最后的清醒。 装作若无其事的起来,掏出怀了剩下的平安牌递到男人面前:“平安牌,我做的。” 男人把三个牌子拿起来看看,手一点,三个三指长的牌子首尾相连攒成一串,还在尾巴上加了漂亮的珠子穗子,然后跑到了美人腰间。 别说,跟他的气质还挺搭! 不对,我只是让他看看,最多给一个,怎么三个都没了? 苏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啥也没说。 他就是欠他的,该! 男人已经开始吃肉,美人光环好歹弱了点儿,苏迹肚子开始叫唤的,他也饿了。 拿筷子就夹了一大块兔肉,苏迹吃得满脸幸福。 男人停了动作,定定的看着对面跟自己抢食物的黄泥人。 “快吃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苏迹边吃边招呼道,一副热情待客的主人样。 男人还是没有动手。 “是不是太干了?我再做个汤。”苏迹忙叨叨的起来,拨了拨火,烧开水打了个蛋花汤,还勾了欠,看着稠乎乎,热蓉蓉。 拿两个碗把汤盛出来,殷勤的端到男人面前,“吃饭先喝汤,到老不受伤,试试看看咸淡。” 在他灼灼的热情目光下,男人喝了一口,点点头。 苏迹乐呵呵的又开始从盆子里捡肉吃。 男人用筷子别住他的筷子:“我的。” 苏迹又蒙了,啥意思? “我的。”男人又说一遍。 苏迹明白过来,这是护食啊?可是他也很饿啊。 “我做的,我可以吃。”美食面前,美人可以靠后。关键是他不想再做一次饭!没有抽油烟机,没有煤气灶,做饭很麻烦好吗? 男人似乎不能理解他的逻辑,估计更不屑理解,直接一闪身没人了,跟着消失的还有肉和汤! 连他面前的汤都没了!看着空空如野的案几,苏迹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他到底饿了几百年?护食护到这种地步也没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打滚求评论~~~~ ☆、大东西 出发的前一天苏母于氏她们终于把东西打理好,陶饰品被他们用几个大木盒子装着,中间塞了干草防震,值得一提的是两个女人都在鬓间簪了自己喜欢的发簪,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得非常饱满,神采奕奕的。 可见美丽的事物能让人心情愉悦。 这天清晨,早上的薄雾还没有散尽,要去换盐的队伍已经伏倒在了神庙图腾前。 要说整个部落最整齐的房子就是这个不知道供奉着什么的神庙。单从外面就看出了不同,整个建筑成白色,白色的石墙砌得非常整齐,屋顶用了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材料,似石非石,光滑温凉,窗棂上刻着抽象的动物植物,比他们的房子不知道精致多少。 神庙难得打开,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二十七个人在里面都显得空荡荡的,从外面看可真看不出来有这么大。 最前面供奉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图腾,很抽象,看不出来是什么。图腾前边不知道被谁随意放了一支半枯不枯的直草,耷拉着头,很没精神的样子。 苏迹也想要入乡随俗,跟着一起拜服,可膝盖怎么也弯不下去,好像有一种力在托着他,不止不让拜,还直推着他往外走。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直挺挺的站在人群最后,好歹没被带到外面。 这时苏林多双手高举,面目虔诚,合眼吟唱:“茫茫大地路迢迢,吾神护吾向前行,遇狼狼走见虎虎宁,无风无雨一路安平;茫茫大地路纷纷,吾神护吾向前奔,大道畅走无危无囹,得遇丰年盐麻满襟,愿吾之神佑吾之身,吾待归来奉与盐薪。” 苏迹这次什么感觉也没有,隐隐的还有一种排斥的感觉,说不上来,就是不那么待见。 四处打量,突然发现图腾前的直草脑袋直起来了,绿油油的,整株草精神抖擞,跟喝了观音菩萨玉净瓶里的杨枝甘露似的。 他肯定没有看错,原来就是半死不活半枯不枯,难得真的有神? 转念又一想,都有妖了,有神似乎也没有什么难以理解。 诶?二叔扫了他一眼? 苏林多拿起绿油油的直草举高,大声道:“神明已经答应护佑我等出行,出发。” 众人三拜之后才纷纷起来,安静的退出神庙才大声说笑。 苏林多把苏迹拉到一边:“你怎么没有拜神?” “我也想啊,可是拜不下去,真的。”苏迹瞪大眼,尽量让二叔看到自己眼里的真诚于无奈。 拜不下去?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自己的侄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他跟紧队伍别走散了。 苏迹没想到二叔能这么淡定的接受自己的‘无理取闹’,只能在心里暗叹古人的心思不能猜,猜来猜去都不明白。 苏迹第一次尝试到完全用双脚去丈量土地。远行变成了一种煎熬。 前行,前行,前行,沿着都算不上路的小道前行,每一次抬腿落脚都充满了不确定,不知道下一脚能踩到什么,可能是枯草,也可能是伪装的蛇。 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每一步都是在跟自己身体作斗争。还记得出发的第一天全身轻快,大家说笑着一天就过完了,可第二天腿疼腰疼背疼混身疼,连吃饭都累的不想动。第三天就变成了煎熬,累,疼,生无可恋。这跟进山打猎还不一样,它是一种漫长的体力考验,精力考验,徒步前行,不到极致不停歇。 不过再累再疼他也咬牙坚持着,他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过的一关,可能还是最简单的一关。 他们牵着牛马,货物大部分都是牲畜托着,他们自己身上只背了最精细的物件,但苏迹身上什么也没有。 不,他挂了两双草鞋。 在第七天安营扎寨后,几个人分头去打猎。 东成拎着两只小野猪的尸体一路狂奔。他招惹了一只野猪。一只都快赶上一人高的大野猪,几乎就是有头牛! 他非常明智的朝着队伍相反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丢一只小猪尸体,又跑了一段抛出去第二个野猪尸体,然后迅速找了棵一人合抱的大树噌噌两下爬了上去,动作之利落堪比猴子。 应该能甩掉吧。他不确定的想。 树下没有野猪的影子,周围也没有野猪的声音,他想,他应该是逃过一劫。 他还没来得到庆幸,不远处传出一阵惊叫。 跟苏白一起出来打猎的苏迹突然肚子不舒服,一种急于迸发而出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夹紧屁股。着急忙慌的找个草丛解决个人问题。 才清理是身体的废物,还没来得及提裤子,一个东西破空砸到他两步远的地方。 苏迹被下了一跳 分卷阅读14 ,隐隐闻到血腥味。 接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顶了起来,整个人天旋地转,不知道怎么就趴在一个大东西背上,疯了似的被驼着跑。 苏迹整个人都蒙了,下意识的抓紧一切能抓的东西,顾不得手瞬间被扎破,大声求救:“救命啊!” 苏白听到声音就追了过去,可只看到一个庞大的东西跑远,很快就没了踪影。 大东西带着他横冲直撞,眼前的景物都成了飞影,苏迹不知道它跑的有多快,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上很疼很疼。 他不敢松手,尽管手上感觉湿哒哒的,这个东西实在太大了,他想抱都抱不过来,只能抓住硬刺一样的鬃毛,被带得颠起落下。 他觉得蛋都要碎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刚才他还没来得及提裤子。 大东西似乎感觉不舒服,朝着一颗大树就直冲过去。 苏迹当机立断,手猛的往左边一推,身体向右边地上滚,打算好用一条腿换一条命。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股轻柔的力量托着他飘在离地面三寸高的地方,抱头撅屁股。 苏迹持续发蒙。惊魂未定的持续这个动作,汗顺着鼻尖儿往下趟。 “还不起来?” 苏迹一个激灵爬起来,裤子瞬间掉到脚面。两条细骨伶仃的长腿彻底暴露在夜空中。 刚刚失去的五感像是百川汇海,风吹屁屁凉,瞬间尴尬无比。 手忙脚乱的提裤子,一个使劲碰到被磨红的脆弱地方,眼泪都要逼出来。 太他妈疼了。 在这儿不得不提一下,他挂空裆已经很久了,久到都忘了还有内裤一说,刚开始还想用麻布做一个,可那粗糙的质感胳膊腿儿都感觉到磨的慌,那里只怕更受不了,后来就习惯了。 收拾好衣裳,极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儿,就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装作不经意的瞄了男人一眼,看他跟往常一样,没有看他笑话的意思,才算放下快挂不住的面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苏迹喘气还有点儿不稳,带着些微劫后余生的颤。 “给你的珠子沾了血。”男人开口,好像说的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苏迹说什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由的抬手握住手腕上的珠子,红红的比小指头粗不了几毫,没有珠光不像宝器,看不出什么材质,就这么个东西招唤来了美人救命,让他没有断胳膊断腿儿,能整个人囫囵个站在这儿。 他的心有点儿乱,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句谢谢显得太轻飘,根本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激动。 刚才还巍峨如小山的大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地上,从正面看才看出来是只大野猪,趴着都快到他肩膀高了,壮的像头牛,背上的鬃毛耸立,跟针似的竖着,两只碗口粗的獠牙锋利异常,看着都吓人。 苏迹觉得自己没死在这东西手里简直就是万幸。 如果他来到在晚那么一点,或是自己早一步被甩出去,下场一定及其惨烈。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世界好危险,他第一次有了深入骨髓的体验。 他已经走了七天,哪怕一天只走四十里路也二百八十里了,也许这对他而言就是一瞬间的事,可他感觉到自己流血就来救急,那也是个了不得的人情。 看着男人风淡云轻的美人脸,苏迹忍不住在心里庆幸,饭不是白做的,这个付出与回报的比例正到可以回票无数回! 危机解除,他突然闻到身上一股恶臭,跟野猪同味。 苏迹窘迫的想找个水潭跳下去,比刚才掉裤子都尴尬。毕竟一个男人被人看又不会怎么样,可身上恶臭就太丢人了。 “那个,你先等我一下。”他得先找个地方洗澡。 男人闷不吭声的跟在他身后,看他没头苍蝇似的乱钻。 在哪来着?刚才明明看见了,有个小河沟来着,怎么就是找不找?美人跟着后面让他更紧张,难道他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吗? 他都快尴尬哭了。 “你找什么?”男人问。 苏迹红着脸自暴自弃的说:“我得洗洗,太臭了。” 男人,男人其实也闻到了,就是没想到还要处理。他以为黄泥人不需要清洁,因为本来就是女娲用泥捏的。现在见这个小黄泥人都不先给他做吃的,看来还是是挺在意的。 男人抬手一指,倾盆大水当头泻下,苏迹立马变成落汤鸡。 苏迹被浇了个透心凉,开始一愣,然后看到就自己身上湿透,别的地方都干巴巴,就知道是男人干的好事,不由的怒上心头:你会法术了不起啊!大晚上冷水浇人,想冻死人啊! 可是一看男人一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模样,他屁也放不出一个。 救命恩人,惹不起。 山风吹过,苏迹猛的打个冷颤,这么湿哒哒的也不行啊,“要不再给烘个干?” 美人倒是没说啥,一口气吹过来,苏迹只觉得突然热得很,瞬间全身上下干透,额头都冒了汗。 心头羡慕不已,有法术就是好,洗澡方便,烘干更方便!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没有了。 苏迹正在感慨法术的使用价值,男人突然开口。 “你没有上山。”男人陈述,语气没有什么起伏,让人听不出来这是一句责怪还是抱怨。珠子都给你了还不乖乖上山,当我说话是放屁吗? 苏迹一愣,解释道:“我要去换盐,有段时间不能上山了,抱歉啊。”不对啊,他抱歉什么?难道上山就是为了找他? “你答应过给我做吃的。”男人看着他,目光带了困扰,一看就是不明白为什么。 有吗?他怎么不记得了?苏迹想了想,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再说这种话一听就是客套,他还当真了?当然,给美人做饭他肯定一百个愿意啊,可那也得有时间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美人救了他,美人的要求他克服一切困难也要完成。 “那我现在给你做?”他试探的问。 “嗯。”男人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第一次亮相 “阿迹,阿达迹——”远远的传来苏白的呼喊,声音并不大,怕惊扰了什么,充满了不安。 苏迹一拍脑门儿,把他给忘了。 “要不你跟我去那边?” 男人率先踏出脚步。 苏迹跟个小跟班儿似的,看着美人怎么看怎么好看的背影,屁颠屁颠的。 不对,苏迹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那只猪他得弄走!罪不能白受! 趴下都跟个小山似的野猪一动不动,呼哧呼哧的喘气证明还活得好好的。 苏迹拿着骨刀比划了比划,根本不可能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