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1v1古言H)》 Chapter1重逢 安绒用舌尖将小仆递到嘴边的葡萄卷入口中,齿关细碾,溢了满唇果香。 一滴葡萄汁沿着嘴角流下,滴落在白皙丰盈的胸口处,如玉盘盛了颗紫露,随着她吞咽的动作轻晃着,就要向中间的幽谷滑进去。 正在为她揉肩的少年眼尖,当即倾过身,垂头将那汁水舔舐干净,温热嘴唇还依依不舍地轻啄了片刻,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安绒颇为受用,她被伺候得舒服了,稍仰起脑袋,五指插入少年发间揉他的头,在他耳侧低喃: “嗯……乖孩子……” 阿竹不动声色,心里却洋洋得意起来,估摸着今晚是有指望爬上阁主的床了。 不过这兴致刚起,便被一声传令给打断了。 安绒仍懒洋洋靠在软榻上,一只腿高高翘起,架在另一只腿上,红裙似焰燎到腿根,春光乍泄。 她随意挥了挥手,“带上来。” 影卫得令,把捆成粽子的青年扔到大殿中央。 声先于人至,只听得一声闷哼,男人脚踝上的铁质锁链砸在石砖上,哗哗响动。 安绒恍若未闻,偏头又叼走一颗剥好皮的葡萄,这颗入口有些微酸,她眉头一拧吐了出来,身旁陪侍的阿云立刻凑上去,张嘴接住果肉。 他也酸得两颊发紧,却咬牙吞咽下去,端起果盘给安绒削梨。 “淫邪毒妇。” 青年嗓子微哑,声音却在针落可闻的大殿上清晰万分,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嫌恶与冷意。 安绒终于抬起眸,正眼去瞧那出声的粽子。 “哦?” 她红唇勾起,魅惑蛊人。 那青年被铁锁链捆得动弹不得,清瘦的身体略微蜷缩,破烂的青色衣衫上血迹斑斑,处处皆是尘土泥泞。 狼狈至极。 他青丝散乱,露出半张脸。 是淤泥中,破土而出的一朵莲。 安绒凝眸,瞳孔微缩。 影卫一向察言观色,以为这男人口无遮拦导致她动了怒,二话不说一鞭子朝着青年背脊抽上去。 “啪”的一声,鞭身尚未落在他身上,便被飞出的石子击碎,那凶猛的力道甚至顺着剩下的半截鞭子攀上他小臂,震得他虎口出血,臂骨断裂。 顾不得喊疼,那影卫踉跄着退了两步,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直磕响头。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阿竹手下动作一顿,阿云看呆削断了指甲,而青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眸光微转,却看到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 下颚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掐住,他被迫抬头向上看,对上少女的眼眸。 她眸色浅淡,像蒙了层薄雾,又像冬末将化未化的冰,泛着冷灰的光泽。 她盯着他,神情莫测。 “名字。” 安绒开口问他。 他不答,甚至收回瞪她的目光,嫌恶地看向一旁,躲开她视线。 本想开口讽刺她一两句,却不知怎么吐不出方才的骂语了。 刚刚隔得有些距离,加上他额前发丝散乱遮挡了视线,他只莫约看见软榻上躺了个女子,身边跪坐着两名禁脔。 正是那恶名在外的血隐阁主安绒。 只是现在隔得近了,他方才看清她的面容。 少女生得极美,柳眉翘鼻,唇若红樱,眼尾微微上挑,像只狐似的勾人,声音也不像寻常女子般娇软,带着一点沙哑,含了热气扑在他面上,问他的名字。 像一根毛笔在心上落墨,有些发痒。 淫邪毒妇……如何得如此蛊人的皮相,定是老妖割了少女脸皮贴在自己肉上。 他心下不适,眉心微皱。 而在安绒眼里,他拒她发问,避她视线,给她脸色,显然是厌恶极了她。 安绒忍不住笑了,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加重几分力。 “厉青澜。”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青年闻声一僵。 影卫磕了一头的血,此刻总算是有了喘息的空隙,连忙出声应答: “阁主所言正是,这是厉鸿的叁儿子厉青澜,这次风陵之乱唯一的活口,您之前吩咐过,如果遇到厉府的人,便带回来交与您处置……属下办事不力,厉府的活人只剩他了。” 得了肯定的回答,安绒唇角笑意渐深。 “我要的就是他,其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厉青澜闻言怒极,心底那微妙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他冷笑睨她,“我厉府就算只剩我一人,仍是戚国最尊贵的世家,你安绒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也还是一条满身恶臭的丧家之犬罢了……唔……” 话音未落,他被猛踹了一脚,肩膀传来骨碎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使他向来体弱的身子痉挛起来,他眉心紧皱,仰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而黑靴不紧不慢地移过来,踩在他剧痛的肩上。 安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轻轻的笑了。 是他没错。 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眼神,真是令她怀念。 脚下用力,她听见他痛苦的低吟,心里埋藏了许久的种子,终于在此时破土而生,开出花来。 她笑声疯狂,殿中除了厉青澜,人人皆是噤若寒蝉。 安绒笑够了,停下来,垂眸看他,看脚下痛苦挣扎的男人。 她听到自己轻轻的说: “丧家之犬?” “厉青澜,你错了。” “现在,你是我的狗。” Chapter2当年 安绒被爹打折了双腿扔在集市里的时候,方才六岁。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安绒,没有一个正经姓名,她爹唤她小畜生,街坊里喊她小饿鬼。因为她常常被饿肚子好几天,去周围找邻居讨要残羹冷炙。 正值凛冬腊月,那一日又恰巧下了很大的雪,雪似鹅羽,纷纷扬扬落下来,整个明城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而小饿鬼趴在雪里,几乎冻僵了。 她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连抱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胃痛到痉挛,而断掉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怕是已经废了。 她在等死,又不想死。 街市上人并不多,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巷角里的孩子,就算发现了,也没人会救她。 又瘦又小还折了腿的女孩,怕是丢到青楼里都没人起兴致。 雪花落在她睫羽上,轻飘飘的。 有小孩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 “澜哥,今日给您瞧个新鲜玩意儿,当当当当!刚从山上抓的雪狐,皮毛又油又滑,您瞧它还扑腾呢,好玩儿吧?” “不过如此。” 回应那小孩的声音也很稚嫩,却端着大人一般成熟的语调,嗓子像含了冰,冷冷的。 他话音刚落,便又传来一个声音:“区区雪狐而已,厉小公子难不成还没见过?来来来看看这个,百年难遇的冰蚕……” “……这个倒还有趣。” 那青衣男孩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踱在茫茫的雪中,从巷口经过。 “哟,吓我一跳,这儿怎么有个乞丐?” 有个小孩不小心踩到了小饿鬼的手指,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男孩转眸来瞧,就看到巷角里濒死的她。 手指被踩,轻微的痛处刺激得她神绪暂回,勉强抬了抬眼,正好对上男孩的目光。 青衣的小公子裹着厚厚的狐裘,一头长发用玉簪固定在脑后,散开些许遮在鬓边,墨色的发丝愈发衬得他肤色如雪。毛领中露出半张脸,两颗明亮的琥珀瞳子斜斜睨过来,眸光的温度和冰一样。 ……真好看……是富家少爷? ……或许至少能施舍点什么给她…… “……”她张开干裂的唇,想要求救,可是喉咙刺痛无比,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也只是一瞥,男孩便移开了目光,仿佛只是看到了路边一只将死的老鼠。 “乞丐你也觉得稀奇?”他冷哼一声,那踩到她手指的孩子立刻转了脸朝他笑着搓手,“不稀奇不稀奇,只是头回瞧见这么瘦的女娃子,真是皮包骨似的,瘆人!” 说着,几人便要离开。 小饿鬼眼看着唯一的希望就要破灭,竟然硬是生出了些许力气,撑着胳膊往前爬了几寸,冻僵的手伸过去,攥住那人的衣袂。 “救……救我……” 男孩步子一顿,目光扫过来,瞳子里凝了碎冰,寒意逼人。 “别弄脏我的衣服。” 小少爷动了气,旁边这几个小孩立刻手忙脚乱,其中一个抬脚踢开她的手,另一个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巷里推。 她忍着疼痛,牙关紧咬,浑身都在发抖。 “哎呀,这小畜生腿还断了,真是晦气!” 闻言,那男孩神色一动。 她听得他开口道: “断了腿的狗,救了有何用?” 他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迭银票,指尖一抖,洋洋洒洒落在脚下。 几个孩子看着急红了眼,却不敢动。 他轻笑:“有本事,便自己爬过来取。” “……” 小饿鬼颤抖着咬破舌尖,匍匐在雪地上,使劲撑起胳膊。 一寸,两寸……艰难地爬向那迭散落的银票。 当她终于够到其中一张银票的边角时,男孩和他的小跟班们早已经不见踪影,只在雪里留下几串零碎的脚印。 她哆嗦着将这张银票攥在掌心,攥紧这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两颊流下去,滴落在地上,融了大片雪花。 “断了腿的狗,救了有何用。” 男孩嘲讽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 他踏雪而来,好看得像捧皎洁的月光照进脏污的深巷。 却不曾想,这月光是黑暗的深渊,在这之后的十一年里,一直笼罩着她。 让她迷得发痴,又恨得发疯。 厉青澜随意打发了几个小跟班,从后院的矮门里偷偷溜回了厉府。 他向来身子骨弱,爹娘通常不让他出门,可他不愿天天待在家里,便用银票招了叁四个周围的小孩,想法子带他出去玩。 为了从他这儿拿到钱,他们往往掏出各种新奇玩意儿来讨他开心,而厉青澜其实都不放在眼里,他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看看花鸟草木,听听雨落蝉鸣。 今日很冷,可这雪下如同鹅毛,勾他心痒,于是他又跑出来。 他听他们在耳边聒噪得厌烦,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听得耳边一声惊呼,那瘦瘦小小的女孩陡然闯入视线。 他自然看到她眼中的希冀,她想让他救他。 可是这世间可怜之人何其多,他又能救多少? 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心里发出冷嘲,他转身便走,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伸手拉住他。 厉青澜有很重的洁癖,当即火烧了上来。 他们说她断了腿。 就好像大夫当年跟他爹娘说,夫人怀小公子时未能养好身子,落下病根,小公子这辈子怕是不能习武了。 出身武将之家,不能习武跟残废有什么区别? 他心底憎恶,莫名的怒火烧毁了理智,他看到自己拿出银票扔在地上,叫那孩子爬过来取。 他看到她动了,感觉有一丝畅快,又不知为何有些难受,他不愿再看下去,带着跟班们径直离开了。 只是现在,他躺在榻上,思绪不宁。 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暖意熏人,与窗外的寒冬泾渭分明。 可只要他闭上眼,那个女孩苍白的小脸就会浮现在脑海里,一双似小兽般的眼瞳,紧紧盯着他。 “救救我……救救我……”她抓着他,哭得泣不成声。 真烦。 厉青澜猛然睁眼,唤来侍奉的小厮。 他将床铺上的一层薄毯扔到他手里,冷冷道:“去西街第二条巷子,把这毯子丢给那小乞丐。” 小厮心下疑惑,却没敢吱声,连忙接了毯子撑伞出了府邸。 半晌之后,又抱着毯子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厉青澜听他唯唯诺诺道: “少爷……” “死了?”他心头一跳,不知是何滋味。 “不是……那儿没人……就……”小厮掏出手里的银票,一共十六张,捏得皱巴巴的,“就这几张银票……好像是我们府上的……” 厉青澜抬眸看了会儿,破天荒地伸手接过。 十七张银票,被他扔在雪地里,如今只少了一张。 剩下的银票不知道被什么浸湿了,捏在他掌心里,泛着一股潮意。 Chapter3命运 昔日不可一世的厉家少爷,成了血隐阁阁主的阶下囚。 安绒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一年。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厉青澜良心发现给她送的毛毯,她只记得厉青澜给她扔下的银票,叫她狗一样爬过去捡。 她捡到了一张,便哭得泣不成声。 前任阁主安蕊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只有她朝她伸出了手,笑着对她说: “小孩儿,想活下去吗?” 安蕊把她带回血隐阁,医好了她的腿,为她赐名安绒。 从此后,她再也不曾见过明城的大雪,目之所及,惟有无边的长夜与冰冷的尸骸。 她活得像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利器,十五岁时便成了天下顶尖的杀手。 谁也不知只有在月色皎洁的深夜里,这位行尸走肉似的少阁主才会有了人气儿。 少女沐浴在月光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数年过去了,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惟有角落里用红色印泥印下的‘厉’字还勉强可辨。 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个厉字,灰暗无光的眸子里有了光彩,脸上浮现出痴迷的神色。 “厉府……厉鸿之子……” “大儿子厉云铭战死沙场,二儿子厉无音幼年夭亡……是……叁儿子……” 反复咀嚼着他的名字,她眼眸逐渐张大,唇角甚至激动到微微抽搐起来。 “厉青澜……是厉青澜……厉青澜……厉青澜!” 她笑得满脸都是泪水,低头用嘴唇细细亲吻那陈旧的银票。 她眼前浮现的,是厉青澜掩在狐裘中的半张脸,眸光似冰,高不可攀。 如同今晚的月色,皎洁明媚,照在身上却是冷的。 而那雪天里不知所踪的小饿鬼,也成了厉家叁公子的梦魇。 只要闭上眼,厉青澜就会回到那个大雪覆盖的深巷,断腿的姑娘浑身是血,拽着他的衣衫往上爬。 他动弹不得,任由那姑娘把他按在雪里,鬼魅似的眼眸盯着他,两只小手掐住他的脖颈,呼出的冷气扑在耳廓上。 她咬着他的耳朵,问他: “你为什么不救我?” 她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血痕,她说: “我爬过来了,怎么样……?现在你能救我了吗?” 她把手放在他胸口,笑道: “你这病秧子,与其在这世间苟延残喘,不如……和我一起去死吧?” 话音刚落,剧痛在胸口蔓延开来,他挣扎着,亲眼看她挖出了他的心。 一颗鲜活跳动的,黑色的心。 随即他从榻上惊醒,满身冷汗,几乎把寝衣湿透。 厉青澜痛苦地喘息着,他一向冷情冷性,却平生第一次后悔漠视人命。 他不该扔下她的。 十一年后,小饿鬼与小公子终于重逢。 只是这一次,高高在上的成了她安绒。 她要厉青澜像狗一样,爬过去,取悦她。 Chapter4浴池(微h) 厉青澜半身浸在水里,神绪却仿佛在被烈火炙烤,浑身上下热得发烫。 那个该死的阁主给他喂了药,强迫他吞咽下去,从喉咙一直烧到肺腑,最后在下腹形成燎原之势。 汗珠从额角大颗滚落下来,他本就因为那场动乱伤了元气,现在更是全身无力,只能倚靠着石壁低低喘息。 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上,他不知道他被安绒带到了哪儿,不过被绳索缚在身后的手大致摸索了一番,确认了这大概是一个类似于浴池的地方。 这妖女……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身上愈发燥热,他眉头紧锁,如玉的脸颊攀上诡异的潮红,呼吸也越来越乱了。 厉青澜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只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妙。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二十岁了,他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说来也并不奇怪,厉家叁公子打小身体羸弱,生在武将之家却无法习武,虽然父母都一直在安慰他,可是还是少不了一些人的闲言碎语与暗中讥讽,因此他性子也变得偏执且古怪。尤其是在他八岁生辰那日,他得知唯一还活着的兄长血洒战场,连完整的尸身都没能保住后,他便更加孤僻,稚嫩的脸上再也没有过笑容。 厉家连失两子,根基削弱大半,威势也不如从前。 厉青澜便下了功夫在读书上,他生来聪慧,哪怕是晦涩古籍,他看两遍便能倒背如流,因此神童的名号传出去,也倒是压下了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 可这并非他想要的。 他童年活得不快意,因此古怪的性子一直到成年后也不曾改变。 尤其是有了安绒的梦魇后,他的洁癖更严重,母亲送来陪侍的丫头,全被他回拒。 二十年连个春梦都没做过,哪里会知道媚药是什么。 他只当是安绒给他下了毒。 安绒把风陵之乱的余党处理干净之后,便来了凝神池。 这是她专属的洗浴池,她平日里来得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拿水桶冲一下身上的血,偶尔得闲时才会来泡,唤来阿云和阿竹前来陪侍,给她按按摩撒撒花瓣。 绕过屏风,透过氤氲的雾气,她一眼便看到厉青澜。 男人靠着池壁,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被浸湿的青色衣衫滑落到臂弯,露出大片胸膛,锁骨精致,肌肤光滑,皮色像是常年没接触过日光,白得跟雪似的。 安绒着衣踏入池中,朝他走过去。 厉青澜虽然看不见,却还是听到水波涤荡的轻响,当即眉心紧锁,背脊贴近池壁,警惕地试探道:“安绒?”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嗓子哑得一塌糊涂。 少女不答,只拨水而行。 红裙被池水浸湿,紧贴在妙曼的身躯上,显露出火辣勾人的曲线。 厉青澜目不能视,这水声让他隐隐有些不安,本就因为身体燥热而不知所措,此刻更加全身紧绷。 忽然,水声止了。 厉青澜心头疑惑,正欲再问。 刚吐出半个气音,嘴唇便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少女的唇又软又甜,像初春绽放的花瓣,有股浅浅的清香。 可是攻势却凶悍而猛烈——她的舌尖顶开他的齿关伸进去搅动吮吸,虎牙用力撕咬着他的下唇,不一会儿便尝到了一股铁锈味。 “……” 厉青澜直接被亲懵了。 他虽然不通情事,却也知道这等举止亲昵,不合礼法。 可是他不仅没力气挣扎,身体还有了非常奇怪的感觉,燥热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忽然全往下身汇集而去。 他很可耻地硬了。 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从未有过的身体反应,少女又给他添了把火。 她跨坐在他身上,抬起胸贴紧了他。 少女两乳虽不算很大,却形状姣好,又圆又翘,胸口的衣服沾了水黏在肤上,勾勒出两颗挺立的樱桃,在他上身轻轻磨蹭。 而他的硬物恰好抵在她腿根,被柔软的腿肉压住茎身。 他人直接裂开。 被灌了一整瓶春药,奋力的挣扎也只是无用功,不过他突然抵抗的唇舌倒是让安绒收回攻势,唇略分开了些许,拉出暧昧的银丝。 她掐住他下颚,垂眸看他,嗓子也哑了: “安分一点。” “安绒你这个淫邪毒妇,我究竟与你有何仇怨?你……你,你竟然敢……敢对我行如此龌龊之事……”厉青澜急得口齿不清,几乎浑身都在发抖。 “又是淫邪毒妇……”安绒闻言忍不住笑了,俯身趴在他耳边,呼出些热气,牙齿咬住他耳尖细细研磨,含糊道:“厉青澜,你还会别的词吗?” “……你……”厉青澜耳根一向敏感,被这么一折腾眼眶都红了,他脑子里把所有骂人的词汇都过滤了一遍,竟然找不出更多言语来形容她这种行径,只能干巴巴地重复道,“安绒,你……淫荡!你不要脸!” “我是淫荡,你也不差。”安绒伸手握住他下身,感受这硬度与大小,眉梢一挑。 “你!……!!”命根子就这么被她轻易拿捏住,厉青澜惊得呼吸都几乎停滞。 他想开口骂她,可是他不仅骂不出来,身体还不由自主地给了回应——他更硬了。 他知道不能跟安绒讲礼义廉耻,这位血隐阁主臭名远扬,据说光明正大在阁中豢养了不少年轻貌美的禁脔,其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程度令人发指。 可是他自小受教,素来端正规谨,怎的也疯魔了,竟然控制不了自己,如此失态。 ……一定,一定是那瓶药。 厉青澜反应过来问题所在,咬牙切齿道:“你,你给我喝了什么淫邪的毒物……有本事就别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安绒也不恼,她知道怎么对付他。 少女的柔荑微凉,隔着轻薄湿透的布料在他阴茎上时轻时重地揉捏,指尖滑过顶端的圆头,不染丹蔻的指甲顺势在潮湿的马眼处搔刮,她感受到这根火热在手心里微微跳动,眸光晦涩一片。 “……”厉青澜差点叫出来,硬是咬住舌尖才勉强紧闭齿关封出喉头的呻吟,可是他呼吸急促紊乱,蒙在黑布下的双眼已经被这舒爽的触感刺激到泛了泪。 他觉得他今日要命绝于此。 少女柔软的躯体再度贴上来,嘴唇也不依不饶地从他鼻尖往下,吻过下颚,喉结,锁骨……最后停留在他胸口的立起的乳珠上。 湿软的舌头在他乳上舔舐研磨,舌尖绕着浅红色的乳晕轻轻打转。 厉青澜牙根发酸,终于从齿间泄露出破碎的喘息。 “唔……嘶……”他胸膛剧烈起伏,吐息颤抖,嗓子喑哑,“别……别弄了……” “厉青澜,你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安绒不紧不慢地挑逗他敏感之处,唇角漾着恶劣至极的笑意,“你一个阶下囚,只能让我为所欲为,懂吗?” 厉青澜被缚在身后的两手胡乱抓着,没什么力气的腿勉强弓起来,试图将身上肆意妄为的少女甩下去。 安绒却趁机扶住他膝盖,将他双腿分得更开,使两人下身贴合紧密,不留一丝空隙。 粗硬的男根在软肉的缝隙处磨蹭了片刻,安绒呼吸也有些乱了,眼尾泛上情动的欲色。 本想狠狠折磨这个可恨的男人,将他百般凌辱过后当狗一般驯养在阁里。 可是他太诱人了。 在脑子里肖想了十一年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无力喘息着被压在身下,随意任她亵玩。他的唇,他的指,他滚烫的皮肤,他起伏的胸膛,还有因她勃起的阴茎,处处都让她意乱神迷。 比起折辱,她更想玷污这抹月光。 她想要他。 Chapter5摘月(h) 安绒一向是个行动派。 有了念头便付诸行动,无论是处理公务还是杀人放火,她都雷厉风行,在情事上自然也不会偏颇。 于是她直接扒了厉青澜的亵裤,就着这个姿势,扶正他的下体,缓缓沉身坐下去。 只不过似乎没找准位置,半硬的顶端在缝隙中戳了半天也没戳进去,急了安绒一脑门的汗。 厉青澜更惨,被她折腾得直接两腿一蹬。 射了。 “……” “……” 安绒糊了一手的粘液,有些目瞪口呆。 厉青澜只想一头撞死。 他就算是再不懂男女情事,也曾在书中偶有窥得些与之相关的常识。 他这种情况,好像就是在行龌龊之举时,男人表现出来最丢人的一种情况。 俗称——早泄。 “……”厉青澜干脆卸下浑身力气,一头栽进水里。 最好直接淹死算了。 什么厉府什么圣贤书什么功名利禄,全他妈见鬼去。 他活了二十年,就没这么丢脸过,在皇室斗争里被人一闷棍敲晕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抓到一个淫荡无耻的女色魔这儿任她亵玩,毁了清白。 这是报应?报应他当年见死不救? 嘴里刚闷进去两口水,便被人攥着头发拉起来。 安绒看着他不停咳嗽的模样,有些好笑。 青年姿容如玉琢,沾了水更是蛊惑人心,几根墨发黏在殷红的唇上,光泽潋滟。 她干脆伸手解开他的眼罩。 黑色布罩滑落,微弱的光芒照进来,厉青澜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视线逐渐明晰,入目的是少女的柳叶似的眉,樱桃似的唇,还有凌乱红衣遮掩不住的双乳,白花花晃悠悠地送到眼前。 厉青澜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你——”他嘴巴张张合合,几乎要背过气去,“你不要脸!” 安绒握着他下身笑得花枝乱颤,“厉青澜,你又硬了诶?” “……”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厉青澜咬牙切齿道,“你干脆杀了我。”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安绒垂首抚弄他半硬的男根,目光里含了一丝探究的神色。 “你我不是有仇?不然你为何把我抓来这里?”厉青澜睫毛颤抖,水珠顺着额角一颗颗滚落下来。 “有仇……吗?”少女眸色渐深,唇角笑意淡了下去,“也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会记得……” 厉青澜燥热得头晕耳鸣,听不清她一个人在那里嘟囔什么,只觉得被她握在手里的东西快炸了。 能不能用点力……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便又被压下去,厉青澜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 只不过他粗重的喘息听在了安绒耳里,自然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十一年未见,仍是端着这一幅清高的做派,明明漠视人命,是个黑到骨子里的男人,偏偏生得跟白莲花似的纯净。 她发出低低的喟叹,伸手把厉青澜按住。 “我要上你。” “……?” 青年紧闭的眸子终于睁开,整张脸都写满了震惊的神色。 “你怎么不杀……”“听不懂吗,厉青澜。” 她截断他的话头,凝视他琥珀似的眼瞳,里面烛光轻摇,阴影中藏着汹涌的欲色。 她一字一句道: “我。要。操。你。” 话说的很满,也做足了凶狠的姿态,可是当茎柱顶端真正戳进去的时候,安绒还是僵住了动作,大腿内侧紧绷得像石头。 “……”她撑在厉青澜肩上的手有些扶不稳,狐狸瞳里泛起泪意,眼尾红了一大片。 这他妈,真疼啊。 厉青澜喉头溢出闷哼,喘息又粗又重,下边被两瓣紧致湿润的软肉吸进去,只快意了一瞬便传来挤压的痛楚,他白了脸色,用微弱的气音喊出来:“你……别夹了……!” “闭嘴。”安绒伸手掐住他两颌,另一只手捏成拳砸在他肩膀上,她恶声恶气地吼他,“你弄疼我了!” “……” 说不上来的委屈,厉青澜觉得简直就是撞了鬼。 什么情况,好色成性的血隐阁主强上清白男子被插疼反倒甩锅被害人? 戚国没有王法的吗? 安绒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明明身上插了刀子也没吱声过,现在居然被区区肉刃戳得两股打颤。 她觉得很丢人,比厉青澜早泄还丢人。 蕊姨跟她说的什么屁话,说好的搞男人让人身心愉悦呢?说好的上心悦之人可以让她爽到升天呢? 大骗子。 她现在就他妈,痛到升天。 然后秉持着,我痛,我的狗得跟着我一起痛的道理,安绒选择了去锤厉青澜。 因为疼得厉害,她下手也没轻没重,给厉青澜白玉似的肤上掐出好几道红印,仿佛雪地里落下的片片梅瓣,艳得不行。 厉青澜下身被她夹得疼,身上被她掐得疼,火气也上来了,只不过脸被捏住,吼声也有些中气不足:“你这疯女人,给我下去!” “厉青澜你给我闭嘴挨操行不行?”安绒正烦得不行,抬手便堵住他的嘴。 两根手指顺势插进他口中,压住他湿热的舌头。 厉青澜吼声被强行堵了回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怒而挣扎。 他这一动,又硬又烫的阴茎便又往安绒紧窄的小穴里插进去一寸,刺激得安绒直接低吟出声,软在他身上。 她现在就想把厉青澜剁了。 厉青澜脑子里被“淫荡”“不要脸”“龌龊”“丧尽天良”等词占满了,羞耻感压得他心口发疼,可是还是抵制不住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她下身的软肉包裹着他滚烫燥热的那一处,强烈的快感几乎快把他仅存的思绪冲垮。 毒药……妖法……还有什么是她使不出来的? 他太弱了,数十年的修身端正礼义廉耻仅仅被这一握一插就击得溃不成军。 他一直都错了,他病得不是身子。 他真正病入膏肓的,是这不堪一击的心。 伏趴在胸口的娇小身躯微微颤抖着,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窝处,厉青澜仅仅垂眸,便能看到她光裸的脊背。 少女肌肤又白又嫩,除了两乳丰盈,其他地方都很瘦,尤其是肩胛骨,在这样的姿势下微微凸起来,像展开的蝶翼。 他瞧得失神了一瞬,随即趁她使不上劲,用舌尖将她的手指从嘴里挤出去,低喘着唤她:“……你下去。” 厉青澜心情复杂,看她这幅模样显然也是被折腾得不轻,既然如此她干嘛非要强迫他干这种龌龊事,弄得两个人都如此狼狈…… 虽然但是,他打死也不会承认,他还是挺舒服的。 他心思百转,又想到当年别人托他母亲给他塞通房丫头时候说的话。 “这几个都是处子,身子干净。叁少爷也不小了,也不能读死书啊……这方面您还得多关照关照。” 他后来大致了解到,处子就是未被男子破身的女子……至于如何破身他也没细究,只知道说是未婚的清白姑娘。 他有些迟疑地盯着安绒的发顶。 她刚刚那模样……不会…… 不可能的,她刚刚在殿上便娈童环身,享受他们伸着舌头侍弄,那般淫邪,怎可能是…… 厉青澜还没想明白,便被灭顶的快意冲垮了思绪。 他喘息着抬起头。 少女居高临下地撑在他身上,面若桃花,眸含水光,直直瞪着他,而身下小穴已然强行将整个根茎吞咽下去,那巨物撑得她穴口软肉翻起,近乎透明,小腹处也鼓起一块,勾勒出隐隐的柱形。 “厉青澜……” 她明明痛得眼眶通红,牙关打颤,却还是强作镇定,朝他笑起来。 “你是我的了。” Chapter6云雨(h) 有些人看上去一派情场老手的模样,实际上在床事方面是只纸老虎。 调得一手好情,疼得一眼金豆。 骂的就是她血隐阁主安绒。 安蕊如果知道她强上良家少男反被插哭,估计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九岁开始便给了她性启蒙,数年“亲身教导”的“御男十八式”“床上的一百种技巧”“男人皆是裙下犬”仿佛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虽然在很多年前,御男无数的前任阁主,也曾在心爱之人的身下含泪承欢,颤抖低吟。 因为忘却了负心人,所以她的教导里刻意避开了这段往事。 也因此,她只告诉安绒男人是泄欲工具,可以让她愉悦爽快,却不曾告诉她: ——少女初经人事,会疼。 所以憋屈至极的现任阁主只能自己消化这超出知识范围以外的突发状况。 然而安绒不愧是安绒。 当年刺杀失败被捅了九刀都不皱一下眉头,现在怎么可能因为被这狗男人插疼了而叫怂呢? 她只趴在厉青澜身上调整了下心态,便一鼓作气迎男而上,将弄痛她的罪魁祸首给整个儿纳进了自己身体里。 并未做什么前戏,所以小穴中蜜液不多,亏得池水作了润滑,让她没被这一通生插硬干给操出血来。只不过她确实太紧了,加上厉青澜这狗逼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却不知为何在这方面天赋异禀,阴茎又粗又长,所以刚进去那一下插得她头晕眼花,差点背过气去。 冲破了那层阻碍后,倒是没有那么疼痛了,只不过底下那东西将她撑得满满的,没过多久便有酸胀感在小穴里蔓延开来。 宣示完主权后,安绒也没去在意厉青澜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两手掐着他的双肩,低头去看下身交合处。 他俩皆毛发稀疏,透过平静无波的池水,她能清晰看到两瓣软肉被操得翻起来,穴口附近被撑得几乎透明,红豆似的阴蒂露出半边,挺立着,看上去有些肿。 安绒毫无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竟然有点看入神了。 直到身下的男人仰起头,灼热的鼻息扑在她眉心,呼气吐气又沉又急。 安绒抬首便和他鼻尖相抵,一眼望进他褐色的瞳子里。 不似一开始清澈见底的琥珀色泽,此刻像暗流深渊,欲望如同泥沙,在眸底翻滚搅动。 但是她看出来他仍有一丝理智尚存。 她不介意把这根绷紧的弦给拉断。 把他拉进欲望的泥沼,她再乐意不过,甚至做梦都在想,把这抹月光染得更黑些,最好连皎白的外壳都是墨色的,揉进怀里,和她共坠永夜。 她凑近去,含住他的薄唇。 “舒服吗。” 说实话,不舒服。 虽然少女的蜜穴又紧又热,穴壁的软肉把他粗硬的性器整个包裹起来,像小嘴似的吮吸着他顶端的龟头,确实刺激得他头皮发麻,抑制不住喘息。 但是她为什么卡着这个姿势不动……? 厉青澜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手被绑着,他没办法掐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猛干,干得池水飞溅,一边将巨物在她紧穴中捣弄碾磨,一边捏住她两团白乳上挺立的樱桃听她哭喊浪叫…… 等等。 他在想什么? 他疯了吗??? 厉青澜对于自己忽如其来的邪恶想法感觉到极度震惊,可是越是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少女在他身下面色潮红着呻吟的画面便越发清晰。 厉青澜确信自己是疯了。 毒入骨髓,无药可医。 安绒这边正含着他嘴唇细细舔舐,忽然就发现了他神色躲闪,一幅不专心的模样。 当即便怒上头顶,手下使了狠劲,直接把雪地里的红梅给掐紫了。 厉青澜疼得闷哼了声,抬眼瞪她,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安绒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方才想什么呢?” “我想你能不能——”厉青澜嗓子说到一半便消音了,火色漫过雪肤浮在面上,原本被媚药催得情潮翻涌的脸上更是红得快滴血。 “能不能什么?”安绒眉头一挑,目露迷惑。 “能不能从我身上滚下去!” 厉青澜喉头一滚,言不由衷说道。 “……” 僵持了没多久。 安绒冷笑:“好啊。” ……? 厉青澜闻言微怔,心头不知为何略过一丝悔意,可是还没来得及理明白,便又被灭顶的快意给冲垮了。 安绒掌心撑在他小腹上,略微把下身抬起来。 这一动不偏不倚地弄断了厉青澜脑子里的那根弦。 在小穴里卡了许久的性器终于感受到了在湿热的穴壁中摩擦的快感,软嫩的穴肉在缓缓抽离的过程中不动声色地挤压着他的根茎,爽得他齿根一软,发出难以抑制的粗喘。 “呃……嗯……” 安绒动作一止。 厉青澜呼吸一滞。 来不及辩解,便瞧见少女唇角微弯,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原来如此。” 口是心非的男人,差点被他骗过去。 话音刚落,那抽离到一半的巨物啵地一声又被吞了进去。 安绒终于动起来。 她噙着那抹志得意满的笑,垂眸睨着身下落网的猎物。 腰肢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交合处发出黏腻的水声。 硬根随着她的起落狠狠摩擦穴壁,酸涩胀痛的感觉在捣入和抽离中渐渐漫溢出来,她还没完全把握好力道,吞纳的动作又急又猛,撞得自己有些眼晕。 她无意识地,低低呻吟起来。 厉青澜勉强抬头看她。 入目的躯体曼妙似妖,白嫩的腿根被撞得有些泛红,再往上是柳腰摇曳,一双雪乳缀着樱桃两颗,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在眼前晃动,毫不遮掩地引诱着他。 这时厉青澜要是还能再忍,他就不是男人。 重重喘了声,他引颈叼住其中一颗诱人的果实。 舌尖试探一番,琥珀眸子满足地微眯起来。 好甜。 乳珠被纳入口中,安绒舒爽地颤了下。 她腾出一只手捧住厉青澜的后脑,五指插入他缎子似的青丝之中,把他按向自己。 “怎么,厉青澜,你不是嫌我淫荡吗?”安绒喘着嘲讽他,“荡妇的奶子好吃吗?” 厉青澜回应她的是齿关一紧。 毫不意外地听见她倒抽冷气,拔了嗓子吼他:“你属狗的?!” 他不吱声,还十分恶劣地抬胯往上一顶。 “啊!……唔……” 只有自己动和双方配合的舒适度完全是两个档次,安绒爽得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内壁也不自觉地收拢。 厉青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这一缩,穴中软肉便疯狂挤压他的阴茎。 他头皮发麻,分开唇舌恨恨道:“你不要夹我!” 安绒攥紧他的头发冷哼:“夹你怎么了?” “……”厉青澜缓缓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无奈道,“你再夹……我就要射了。” 少女动作僵住,红着脸低吼:“不准射!” “那你别夹……” “夹夹你就射了?厉青澜你这个废物!” 安绒愈发缩紧穴肉,挤压着体内跳动的铁棒:“夹射就算了,我再去找活好的……” “安绒。” 男人沉声打断她。 她垂眸,撞进晦暗的深渊里,渊底欲色夹杂着凶气翻滚不休。 厉青澜盯着她,眸光似狼。 “你信不信我操死你。” ———— ……其实是第一次写肉,哪里写的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梆梆磕头) 一般尽量会日更,不过明天有考试可能会耽搁一下,考完闲下来会抓紧时间码字的。 留言我都有关注,谢谢大家喜欢我的文!等这篇写完应该会继续发新的。 有小可爱说想看男主吃醋,当然这种吃醋和火葬场等情节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我也喜欢看 因为是微gb,所以女主并不会特别强势,只是因为风水轮流转才能强迫男主酿酿酱酱,如果想看纯gb的话本文是没有的,请谅解 Chapter7换梦(h) 这一刻,皎白的外衣终于在翻腾的欲望中被撕裂了,月亮露出它藏匿已久的内壳,漆黑而狰狞。 凶气浓郁,惊心动魄。 安绒险些坠进去,心脏有瞬间的瑟缩之感。 当年那个踏雪而来的小公子望来的目光,和他现在眼底的冰冻色泽重迭在一起。 恍若隔世,又仿佛昨日梦中的场景。 魂牵梦萦数十载,从狐裘中小小的一团抽枝拔高为如今挺立如竹的男人。 他还是那个他。 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了欲。 欲望可以覆灭一个人所有的理性,使他面目全非,甚至还可以让他摆脱一些肤浅的束缚——比如手腕上的绳子。 水花倏地溅起来。 眼前天翻地覆,云泥倒转,只有几颗晶莹的露珠洒在空中折射出些微光芒。 随即池水淹没了她。 安绒的后背猛地磕在水池底部坚硬的石砖上,整个身体埋进温热的池中。 水流一瞬间漫过鬓角,覆盖眉眼,冲入耳鼻,虹膜被刺得生疼,可意识却比身体感知慢一拍,她呆愣地睁着眼,透过荡漾的池面望见那个男人。 他在笑。 这一刻,形势已然反转。 压在上面的人,成了厉青澜。 猝不及防被按在了水下,热流顺着未闭合的口呛进肺里,巨大的窒息感包裹了安绒。她回过神来,拧紧眉头想要起身,身上的青年却不由分说地俯下身子。 将她吻住。 两具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共同浸在水下,如瀑青丝随着池波飘摇荡漾,胡乱交缠在一起。 他的唇是微凉的,舌尖却滚烫得厉害,强硬地撬开安绒齿关,一路翻覆不休,攻城略地。 安绒被呛得难受,可唇舌被厉青澜堵了个结实,窒息的痛苦愈发强烈。 她伸手去推他。 可手还没有抬起来,埋在体内的巨根便忽然往花心猛地冲撞了一下,她当即便失了力气,五指撑在池底蜷缩起来。 厉青澜不肯善罢甘休。 他是趁安绒晃神时前倾身躯将她压下去的。 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叫乘胜追击。 双手被缚,他便用身体制住她。 她很强,可是终究男女有别,她不知道他恢复了力气,因而并未有任何防备,这几口水呛进去,更是一种无声的打击。 人在窒息的时候是分外脆弱的。 他用唇舌堵住她的出路,与她一同消磨肺里的氧气。 然后缓缓抬起了腰。 什么端正修身,礼义廉耻……荡然无存。 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操死她。 花穴里的阴茎猛然胀大了一些,紧接着的便是大开大合的蛮力冲撞。 穴口一下一下被撑开,包裹在热棒上的两瓣蜜唇摩擦得红肿不堪,在抽出时被无情地翻开,插进去时又再度乖巧地贴合上去。 他力道大得惊人,律动时甚至黏着穴壁的嫩肉往外撕扯,然后再将其撞进穴里。 囊袋啪啪地击打在少女的后庭上,撞得腿心的嫩肉泛起了浅浅的红色,撞得池中水花四溅,波纹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 他整根没入,再整根插进。 腰身抬起时,紧窄的臀露出水面,白花花两片,肌肉紧绷。 青绿色的衣衫在动作时完全滑落,背部线条流畅精美,肌肉并不发达却劲瘦有力,脊背微微弓起来,如同捕猎的野兽。 兽类交合,毫无怜惜。 安绒被操得头晕眼花。 她喉头紧缩,水花卡在嗓子眼呛不出来,厉青澜的吻霸道且猛烈,吻得她气闷。窒息的感觉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胳膊软软地抬起来。 体内孽根又硬又热,直往花心里捣,她感觉她快被捅穿了,身体几乎劈成两半。 她抑制不住的呻吟喘息全被他吞咽进去,唇缝里只溜出两颗水泡。 安绒终于摸到厉青澜的脖颈,却无意间划过他的喉结。 野兽瞳色愈深,大力插入,破开软肉直顶宫口。 尖叫消逝在缠磨的唇齿间。 她掐上去的动作立刻失了狠劲,软软地扶在他脖颈两侧,这更像是搂抱的动作,仿佛无声的邀请。 酸涩胀痛的感觉渐渐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快意,爽到安绒头脑空白,连同窒息的感觉都压制下去。 穴肉发麻,盆骨生疼,巨物不死不休地戳弄宫口,黏腻的花蜜涌出来,沾在阴茎上晶亮一片,在抽出时又融入池水里。 她泄了身子。 有了蜜汁的润滑,他出入的动作愈发顺畅,又猛又急,连分泌的花液都被操成白沫沾在穴口,水声激荡,淫靡万分。 安绒娇躯剧烈颤抖,脚趾蜷缩成一团。 她感觉她今天要死在这儿。 意识濒临模糊,青年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唇齿,牙尖已然缠磨出血,铁锈味在水中散开。 他抬起身子,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随后埋在少女体内的巨物跳了跳,灌进去微凉的精液,几乎将她平坦的小腹射得微微鼓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眸子,眼尾泛红,无端显露出病态的满足感。 真爽。 还来不及享受一下高潮后的余韵,脑侧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厉青澜毫无防备地被敲晕了,身子往后倒下去,脑壳重重磕在水池边缘的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从水中直起身子的少女一只手还停在半空中,另一只手却捂紧了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眶通红,看上去几乎快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安绒呼吸紊乱,身子甚至还有些痉挛。 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在庆祝劫后余生。 她咳了好久才停下来,脸色苍白,两颊却晕染着诡异的红色。 …… 她感觉她刚刚差点就死了。 不是被水淹死了,就是被一个人面兽心的狗逼操死了。 ……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跳。 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抽离,半软的根茎擦过穴壁,引起酸胀感和痒意,使得她忍不住低低喘了几声。 粘稠的花蜜混合着白浊,汩汩地流出来,在水中化开,将池子染得浑浊一片。 安绒捂着小腹站起来,却双腿发软,差点又跌坐回去。 …… 滔天的怒气涌上心头,她猛地伸手掐住厉青澜的脖颈。 青年安然地昏睡着,狠意从白皙的俊脸上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天真无害的模样,眉眼如画,两片睫羽似漆,静静地覆盖着琥珀色的双瞳。 手下,是跳动的脉搏,血液在血管里翻涌,撞击她的指尖。 她恨恨地咬紧下唇,灰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真想杀了这个混账。 手指收紧却只有瞬间,下一秒又骤然卸下力道。 安绒眉心拧成乱麻,恨自己不争气。 ——她舍不得。 最后,她凑过去,用利齿在他颈侧恨恨咬了一口,留下两道深深的牙印。 随即拾起水中湿透的红衣披上,气冲冲地离开了凝神池。 一向肆意潇洒的步履,此刻有些怪异地扭曲。 她妈的,下次一定要找机会整死这个狗逼。 厉青澜在一片黑暗中下沉了很久。 终于有光亮透进来,他麻木地抬眼望过去。 迎接他的却不是巷口纷飞的雪花。 吻在他面颊上的,是少女温热濡湿的唇瓣。 纠缠他十一年的梦魇消失了。 没有断腿的女孩缠上来。 少女的怀抱柔软,两只藕臂搂在他腰上,香气像叁月里绽放的桃花。 他不可置信地捧住她的脸。 眼尾似狐,目泛雾岚,唇色如焰,巧笑倩兮。 赫然是安绒的模样。 他醒过来,只觉得脑袋嗡嗡响。 池水平静无波,身侧空无一人。 厉青澜神情怔忪,后知后觉察觉到脖颈附近有些微刺痛感。 他抬臂摸上去,摸了一手的血。 指尖触碰着凹凸不平的齿痕,方才疯狂的性事便不受控制地涌入他空空荡荡的脑海里。 飞溅的池水,模糊的呻吟,纠缠的唇舌,操干的快意…… 他瞳孔微缩,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他都……做了些什么? Chapter8藏书 厉青澜本以为自己是做了个荒诞的梦。 但是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如此真实,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抚摸着颈侧的伤痕,他甚至都能清楚地回忆起少女红唇掩盖下洁白的贝齿,两人在过于猛烈的亲吻中牙关碰撞发出的脆响,还有滚烫的舌尖,裹挟着分泌的涎水在口中追逐厮磨,抵死纠缠。 他低下头,望向手腕,上面还有被绳索捆久了留下来的浅浅红印。而此刻他两手失去束缚,绳子被扔在一旁,在池水中漂浮着,像一条了无生机的死蛇。 如果她早点把绳子解开……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他肯定早便逃脱了,就算逃不出去,至少不会在池里坐以待毙,任她那样肆意轻薄挑逗,再被那丧尽天良的毒药控制了心神——与她行了那等龌龊淫荡之事。 厉青澜弯下腰,将脸深深埋进手心。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毁了。 洁身自好的品性,世家子弟的骄傲……通通毁得一干二净。 真难看啊,当他埋进她体内的时候,这些东西全然被抛却在脑后了,他所以为的只是被天生羸弱所限制的东西,像个笑话一样不堪一击。 他根本就是个废物。 厉青澜沉默着,将绳子捞进掌心,一瞬间有了想要用它勒紧脖子的冲动。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厉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若是如此脆弱胆怯,怎对得起在那场斗争中牺牲的爹娘,血仇未报,他去了地府又如何面对逝去的大哥二哥。 他们把所有的宠爱都加诸于他,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丧失斗志。 绳索被深深勒紧,陷入掌肉中。 厉青澜眸底的情绪沉淀下去,仿佛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他理好衣衫,披着湿透的长发踏出池子。 此刻晨曦初露,天微微亮,映出门外两道影子,一左一右守着,门神似的。 还怕他跑了不成。 厉青澜无声冷笑,将门推开。 守候的影卫立刻挡在他身前,却不敢伸手过来抓他,只用手摆出拦截的架势,沉声道: “厉公子,阁主为您安排了住处,请随下属前去。” 厉青澜不接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带路。 另一个影卫踌躇了会儿,手里攥着绳索想来给他绑上。 他瞥见绳索便冷了脸色:“我不会武,用不着兴师动众绑着我。” 影卫闻言止住了动作,先开口的那个拍了他一脑袋,扯着他到一旁。 “你傻吗,没看到血无殿里老关的下场吗,还敢碰他?” “干嘛对他这么恭恭敬敬,一个男宠而已。” “阁主对他宝贝得紧你看不出来?木头脑袋!” “知道了,不绑着就是……” 一字一句皆听在耳里,厉青澜微阖了眼,眸底冷意蔓延,袖下指节泛白。 “男宠”二字将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他麻木地迈开步子,跟在影卫身后,前往属于自己的囚牢。 屋子很大,紧挨着阁主安绒的卧房,仅有一墙之隔。看上去也很新,刚被打扫过,各处都收拾得干净妥帖,不见一丝灰尘。 青色的门帘垂下来,低端系有流苏轻晃,一床一软榻一圆桌,隔着雕花屏风还有洗澡用的浴盆,东南角立着红漆木柜,摆满了各种古籍书册,柜旁是案几和琴架,纸笔砚台,琴棋古画,一应俱全。 厉青澜不由得有些恍惚,以为是回到了厉府,迈进自己的屋子。 竟……分毫不差。 如此了解他的喜好,想必是调查了很久。 心头愈发泛冷,他一言不发地走进去。 “厉公子,榻上有为您准备的衣物,您请尽快换上,以免染了风寒。”影卫看他披着湿衣,便忍不住说道。 厉青澜仍不作回应,背过身去伸手关门。 另一个影卫连忙把门抵住,皱眉警告他:“不要妄想生出别的什么心思,把自己收拾妥帖,乖乖等阁主回来,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闻言,厉青澜殷红的唇微微弯起,笑了。 湿发黏在如玉的颊边,愈发显得色泽浓郁,犹如墨染。他眉眼似画,瞳光潋滟,笑起来动人心魄,竟有几分莫名的妖气。 他终于开了口,嗓音微哑,语调仿佛凛冬凝结的冰。 “转告你们阁主,一朝龙游浅水,他日若我翻身……” 一字一句,泣血立誓。 “定、当、百、倍、奉、还。” 他一定要……杀了她! 使劲合上门锁住,将两人满含震惊的面孔挡在屋外,他走到桌旁,抬手便将一盏茶杯摔在地上。 瓷器碎裂发出脆响,其中一片碎块飞出来,在他赤裸的脚背上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渗出血丝,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 好一个精致的的金丝笼,将他作宠物似的养着。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榻边,脱下湿衣随意扔在地上。 软褥上整齐地迭着几套衣物,最上面的一件是他最常穿的青色,人皆言道厉家叁公子一身青衫,修身若竹,立处成画,犹不自知,惹得一众芳心遗落,再难寻回。 他将青衣掀到一旁,取了件墨色。 黑衣黑发,愈发显得肤色冷白,似玉堆砌。 他换好衣服,眸光微转,望向角落里的书柜。 她还真是有心,知他喜好,给他备了书。 他怕是这血隐阁待遇最好的男宠了吧? 厉青澜赤着脚走过去。 立在柜旁,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书册都包着封皮,整齐地摆在架上,封面没写书名。 他随手取出一本。 翻开。 瞳孔骤缩。 入目是一幅画,画上浓墨重彩勾勒着男女交合的动作。 脑海中,记忆又疯狂涌现出来,淫乱不堪的画面与书上的线条重合在一起,刺激得他耳晕目眩,头痛欲裂。 他几乎是狼狈地把书甩到了地上。 厉青澜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 琥珀色的眸中,恨意似火一般燃烧起来。 ——安绒,你竟如此,折辱于我。 话说这头,安绒刚杀完人,指尖还滴着温热的鲜血,却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影卫连忙上前给她披上披风,小心翼翼道:“阁主昨夜披着湿衣回屋,怕不是染上了风寒?” 闻言,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阴郁的神色忽然云开雾散。 她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意,收刀入鞘,将指尖的血擦拭干净,轻声道: “这笔单子完成,收获颇丰,接下来半月可以不必接单,好好歇息。” 影卫一听,喜上眉梢,他忍不住抬头去看安绒,只见少女两颊生霞,眼尾含艳,美得不可方物,叫他心跳都漏了几拍,不由得生出些旖旎心思。 下一秒却又见她眉心微拧,目中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怒意。 吓得他打了个冷战,心思尽消。 “回去吧。”她转身飞上屋顶,黑袍猎猎作响,几个跃步便不见了踪影。 影卫回过神来,连忙跟上。 Chapter9洗血 安绒揽着一身血气回到阁里时,天色已经彻底亮了。 院中的树生得高大,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上,摇曳着金色的斑驳碎影。 血隐阁主常年匿于黑暗,起居之处却是开阔敞亮的,一切都按照女儿家的布置。院里有一池荷塘,塘中养了几尾红鲤,土里栽种着各种花卉,瓣上凝着晨露,沁了满园的花香。 她叫人把厉青澜安排在隔壁,这样方便随时去看他。 她虽十一年未见他,却暗中调查过厉家,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厉府家主厉鸿,乃戚国开国功臣,任大将军一职,手握重权却无野心,性情宽厚,一生只娶一妻苏氏,育有叁子。大儿子厉云铭在十二年前的除寇之役中不幸殒命,二儿子厉无音七岁时便夭折,只剩叁儿子厉青澜。 而厉青澜天生病骨,出身武将之家却无法习武,深居府中不常出门,寡言少语不喜结交,喜好读书,家中藏书万册,善弹琴作画,棋艺精湛,可谓文雅之事无一不通。九岁那年作《哀云赋》一文,名动明城,引得世人争相临摹抄撰,皆谓之神童,定将高中状元,仕途坦荡。 她当时还嗤之以鼻,人皆称道的小神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在大雪天里跟着一群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满街瞎跑,寡言少语却对濒死之人口吐恶言,真真是个裹着白玉壳子的烂肠黑心鬼。 心里头这么想着,却还是会在每天深夜里,在皎洁的月光下,掏出那张被他扔在雪地里的银票,嘴唇轻轻吻在那个厉字上,笑得满脸是泪。 彼时他视她如弃犬,她却将他作了心间月,心上人。 恨之入骨,又爱到疯魔。 可能世人都喜爱美丽的东西吧,哪怕是带刺的,有毒的。 怪他生得太好看,从雪里走过来的时候,漫天月色都流淌进了巷子里,照得她灰暗的瞳子光亮一片。 月亮高高在上,神色轻蔑,口吐恶言,听得她心都碎了,血溅在雪里,红白相间。 是啊,一条断腿的狗有何用? 她怎么配。 摸着他的披风,都是弄脏了他。 是神仙眷顾,引来月光,却又夺去。 她捏着银票,大雪茫茫,再不见他身影。 九年后,她接任阁主之位,那一年厉青澜十八岁,又作《叹魂曲》一首,才惊四座,连圣上也赞不绝口。恰逢大学士生辰,厉家才子受邀赴宴,出府便引得百姓竞相围观,他青袍飘逸,修身若竹,惊鸿一瞥引得明城无数姑娘芳心暗许。 据说他在学士府上观花时,指尖轻拈一朵海棠,模样生生看呆了在场的一位画师,当即作《公子观花图》一幅,万金难求。 而她那日却遭暗算,导致刺杀失败,身中九刀,差点殒命。 她缠了一身绷带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意识模糊。 如果不是今日突然接到这个紧急任务,她本来是要去看他的。 虽然不能像明城少女们那样站在人群里光明正大地看,起码也能站在屋顶上偷偷地远观。 可惜她错过了。 她烧得浑身滚烫,却勉强抬起手在空中胡乱勾勒着一张人脸。 她想象着他的模样。 会和当年一样吗,还是变了……? 要是变丑了……那她…… 她就不想着他了。 安绒想着厉青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熬过了那一夜,成功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再后来,她血隐功成,天下难有敌手。 无人再能伤她。 两年后,两人终于重逢,且形势逆转。 昔日月光浑身泥泞,缠着锁链匍匐在地上。 她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他。 那双琥珀色的瞳子,从来都是冷傲的,哪怕是仰视的角度,却还是含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不……他变得更好看了。 不枉她惦念了十一年。 安绒想得有些出神,不小心一头撞在门上。 “……”她揉了揉被撞红的额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推门进了屋子。 看在守院的影卫眼里,却是阁主直愣愣往门上撞,撞完了还嘿嘿傻笑。 ……怕不是撞了邪。 他瞧得目眦欲裂,胆战心惊地搓了搓胳膊。 安绒刚关上门,一个温热的怀抱便贴上来。 她不由得面色一红。 可是少年的声线又软又魅,落在她耳边,一下子便浇冷了心头的喜悦。 阿竹搂着安绒,可怜兮兮地撒娇。 “阁主,您今天都没来看我。” “……”安绒抿唇,拍了拍他的手背,“松开。” 他当即瘪了嘴,豆大的眼泪一颗颗从眼眶里往外掉。 “阁主,您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要我和阿云了?” 安绒闻言身形一僵,眉心拧起来。 她叹了口气:“阿竹,你逾矩了。” 阿竹搂着她不肯撒手,埋在她肩窝处哭得抽抽噎噎:“阁主,您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您以前说好了等我及冠便要了我的,可是这都半年了您还不愿意让我侍寝……”他顿了顿,“可是昨晚,您却召幸了那个新来的男人,他到底哪里好了,我都可以学的啊,他在床上怎么比得上……啊!” 话音未落,他便被扭了胳膊按在墙上,脊背撞在壁上发出咚的闷响。 他泪眼婆娑地抬眸,对上安绒的目光。 一向待他温柔的少女冷了脸色,掐得他下颚生疼。 “不要,和他比。”她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掐在他下巴上的手指轻挪,指尖拨开他的唇缝探进去,捻着他舌尖搅动,涎水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沾湿了衣襟,欲得不行。 安绒却仿佛没看到,一手摁在他腰间,神情淡淡地抚弄着他。 “阿竹,不要以为你和阿云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她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只是因为蕊姨把你们送给了我,我才留下你们两个。说到底,你们充其量也只是我的玩物而已,不要妄想在我这里得到爱,我想要你就要你,不想要你的时候,别试图爬我的床,懂吗?” 阿竹被她弄得面色潮红,神色惊恐,呜咽着点了点头。 安绒收回了手指,面无表情递到他眼前。 “舔干净。” 阿竹战战兢兢地照做了,随后跪在安绒脚边。 安绒不再看他一眼,解开披风往床边走过去,却瞥见被窝鼓起来一大团,颤颤巍巍。 她抬手掀开,果不其然看到阿云在床上,哭着缩成一团。 “……”安绒长叹了口气,“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们,现在一个个都随意进出我的房间。” 她扯着阿云的头发,将他拽下床。 “滚出去。” 少女冷了声音,两个少年立刻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 解决完两个麻烦,安绒脱了衣裳踏进灌好热水的浴桶里,洗去一身血气。 雾气氤氲中,她缓缓闭上了双眸,水气沾湿了睫羽,伏贴在眼下。 她想起当年蕊姨把两个少年送到她面前来,笑眯眯地跟她说这是送给她开荤的。 安蕊救了她的命,她的一切都是安蕊给的,所以她从来不拒绝安蕊的任何要求。 她默默地将两人养在身边,那时两个少年才十四岁,与她差不多年纪,生得一幅好相貌,冰雪团子似的。 她瞧着他俩,却没半分想要开荤的心思,只觉得是按肩揉腿的好材料。 偶尔让他们尝尝甜头,比如奖励一下爱抚,舔舐一下手指。 惟有看着阿竹的嘴唇和阿云的头发时,会生出一丝欲念。 前者唇形柔软,色泽殷红,很像那个人。 后者发丝如墨,顺滑黑亮,也很像那个人。 像也仅仅是像而已。 阿竹吻上来的时候,嘴唇被她捂住。 阿云爬上床的时候,头发被她攥紧。 又不是他。 ——想要开荤的对象,从来……都只是厉青澜而已。 —— 昨天太困了没更新,今天补更一章!等会晚上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会加更一章! 厉青澜穿上裤子和脱了裤子完全是两个人,现在因为失身恨透了安绒,肯定会做一些让你们想骂死他的事儿,放心,以后指定追妻火葬场,虐死他! Chapter10碎瓷 安绒特地换上一套新裙,是之前下人头单子的一个昏官送到阁上的谢礼。 一共叁箱黄金,两箱珠宝首饰,还有一箱衣裙,皆是织云纺所绣的贡品,极佳的缎子,轻如蝉翼。可是哪有杀手一身彩衣穿金戴银的?她一向外出只着黑衣,回到阁中时才回换上蕊姨赠她的红裙,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因此她当时收了却从没穿过,搁置在角落里沾了灰,直到今日才被扒拉出来。 女为悦己者容,就算是杀人如麻的血隐阁主也不例外。 要去找心上人,自然得漂漂亮亮的去。 洗去一身血气,少女独有的体香便散发出来,她立在镜前,拎着薄纱织就的裙摆,轻轻转了个圈。 镜中少女柳眉杏目,两颊生晕,唇色殷红,着一身嫩黄色长裙,裙袂绣着朵朵绽放的白海棠,旋转时似花瓣摇曳,美不胜收。 第一次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感觉,还不错? 她抬手给自己梳了个双环髻,插上一根玉钗,美目流转间,竟有了明城那些未出阁的小家碧玉的模样,明艳动人。 安绒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自己,觉得收拾妥当了,便准备去隔壁找他。 脚步在门前忽然止住。 ——等会儿。 ——凭什么她主动去找他? ——难道不是他是男宠,主动来求欢才对吗? 安绒拧了眉头,又往回走,走到床前又停住。 ——可是,他当时是被迫跟她媾合的。 ——虽然他后来那么主动,把她干得头晕眼花,但是那是被下了药的。 ——他会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安绒就心头拔凉,又转了步子往房门外面走,然后再次停步。 ——要是去了又被他操成那个鬼样怎么办? 她双腿有些发软。 ——又或是,他什么都记得,更加厌恶她,不想见她,怎么办? 安绒想到这,心脏倏地疼起来,疼得酸胀不堪。 ——不会的。 蕊姨跟她说过,得到一个男人的身体,就不怕得不到他的心,而且他昨天光是被她坐在身上就硬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会是讨厌她? 他吻得那么热烈,操得那么用力。 一定是爱惨了她。 他可能只是累了,在睡觉。 不能让他睡觉! 食髓知味的安阁主愚笨得可以,一心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手提着海棠摇曳的裙袂,一手推开了隔壁紧闭的大门。 临近午时,阳光灿烂,整个院子都被照得明敞一片,院中的这间屋子却无一丝亮色。 昏暗到她踏进入的时候,还以为已经到了深夜。 光影骤变刺得她有瞬间的头晕目眩,背后的阳光随着推开的门缝洒进去,在空气里投射出金色的光柱,照亮了脚下几块地砖。 她作为杀手,夜视能力极佳。 迅速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她抬眸便看到了地上摔碎的茶盏。 再转眸,能看见坐在床边的人。 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的男子,墨色长发流泻下来,遮住整个侧脸,着一身黑,一动不动,几乎和昏暗的房间融为一体。 她的心不知为何,骤然缩紧。 从未有过的,恐惧的感觉,从心头涌出来。 她几乎是用急促的步子朝他走去的。 “厉……嘶……!” 只走了两步,便有一块尖锐的东西扎破了绣花鞋的鞋底,深深陷进肉里,刺痛的感觉从脚下传来,让她停了动作。 安绒拧了下眉头,俯下身将扎进脚掌里的利器拔出来。 她将它放在眼前,指尖转动。 是一块碎瓷。 是茶盏上的碎片,两头都尖锐,都沾着血,另一头的血已经干涸,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一道红漆。 她捏着碎瓷块,不顾脚下剧痛,继续朝他走过去。 随后又踩中一块。 她这次眉都没皱,静静地垂眸。 在走向他的方向,地上放着六七块碎瓷。 从她推门进来,到受伤痛呼,他始终恍若未闻,头也不抬,像个没有人气的木偶。 她忽然就明白了。 伸手把瓷片拔出来,溅了两滴血,在裙摆的白海棠中央添上两根红蕊。 她继续往前走。 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尖锐的瓷片上。 直到走到他面前。 浅绿色的绣花鞋,已然成了暗红色,鲜血淋漓。 她低头看他,嘴唇失了血色,有些泛白。 伸手,将沾血的碎瓷递到他眼前,一块一块地松开,砸在他脚下,碎得更彻底。 “满意了吗?” 他仍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绒猛地倾身掐住他脖子,狠狠把他推倒在床上。 她脚底的血溅在干净的褥上,晕开一片红。 这是一场异常激烈的亲吻。 近乎撕咬的姿态,她不一会儿便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他任凭她舔舐他的齿关,纠缠着他舌头肆意撩拨,却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像是在吻一个死人。 她分开了唇,气息凌乱。 身下的男人连喘息也无,只稍稍抬了头,看向她。 墨发散开,露出脸,对上她的眼瞳。 他在笑,眸光冻结,含着讽意。 “满意了吗?” “……” 安绒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收紧了些,嗓音沙哑:“你找死。” 他笑意未改,静静地看着她。 “杀了我呗。” ——他凭什么,以为她不会杀他? 她捏在他脖颈上的手颤抖起来,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潮意。 松开手,她垂眸一瞧。 一手的血。 她点了床边的烛火,抓着他的衣襟,让火光照亮他的颈侧。 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被利器划开的伤口,近乎皮开肉绽,血汩汩地从裂隙里涌出来,肩上墨色的衣料染了大片鲜血,暗沉得几乎不可见。 这个地方……是昨晚被她咬伤的地方。 被他划成这样,已经看不见齿痕。 “……你还真的不怕死啊。” 安绒静静地看了半晌,被气得笑了。 “人已经脏了,活不活下去全看心情。”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摇曳的烛光映在琥珀的瞳孔里,不起一丝波澜。 “那你现在一定心情很好。” 安绒松开他衣襟。 “恭喜你,厉青澜。”她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你报复成功了。” 愚笨的安阁主尝到了苦果,红着脸进去,红着眼出来。 暖阳照在身上,照得她浑身发冷。 湿热的液体从唇畔滚落,尝起来又苦又涩。 活了十七年,流了两次眼泪,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厉青澜,真有你的。 安绒抬头看太阳,无声哽咽了片刻。 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一地鲜红刺眼的脚印。 —— 额啊啊。开虐了!不要骂我,要骂骂厉青澜,他是狗男人! 已经写了几百字大纲想好以后怎么虐他了,追妻火葬场,保证你看爽 现在是小虐怡情哈,小虐怡情(虽然我自己都给写哭了,呜呜 Chapter11自渎(微h) 屋门被重重阖上,发出闷响。 房间重归寂静,昏暗笼罩下来,惟有床头一簇细小的烛火微微摇晃着。 厉青澜憋了半晌的气,终于喘出来。 他扶着床沿坐起,摸向自己胯间,眸光中含着的冰骤然破碎。 不争气的东西,居然又硬了。 就只是一个吻而已,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厉青澜,脸上冷漠的模样倒是装得很像,其实你骨子里和那个女人一样淫荡,不知廉耻。 他冷笑着,骂自己。 忽然,门又开了。 厉青澜迅速扯过被子盖住两腿,警觉地抬眸望过去,却见是一个影卫。 那人端着个盘子,随意搁在桌上。 “阁主要你自己上药,别死了。” 说罢,转身出去,关上门。 厉青澜眸光微转,落在那瓶金疮药上。 都那样对她了,还给他送药。 装什么? 厉青澜随手撕开床帘的一角,缠在脖颈上的伤口处。 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墙,闭上眼睛。 又回想起早晨他看见的一幕。 两个少年,衣衫不整地走进了安绒的屋子,其中一个还用挑衅的眼神瞧了他一眼。 他记得他们两个,都是安绒的禁脔,他被押送到安绒面前的那天,就是他们在侍奉安绒,一人舔着她的胸口,一人给她喂葡萄。 ——简直,恶心至极。 他睫毛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亏他还以为她是处子,在他插进去的时候倒抽冷气,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装得太像了,将他骗了过去,还以为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 明明不久前还在和男人厮混,激烈到把人按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多激烈的情事啊,以为他在隔壁听不见吗? 他不想听见,他捂住了耳朵,可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淫乱的画面——少女褪下衣衫,把少年抵在墙上,一边抚摸着他的胸膛一边吞吐他胯下孽根,另一人含着她胸前樱桃,手指跟着孽根一同插进她蜜水泛滥的小穴……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拾起地上散落的瓷片,用力划开脖颈,划烂了她留在他身上的齿痕。 她凭什么用吻过别人的嘴给他留下痕迹。 太恶心了,太放荡了。 ——贱人。 他咒骂着,直到齿痕完全被划开,再也摸不出来,才把染血的瓷片甩在地上。 可是他还是很生气。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或许是不堪受辱吧,被这样一个淫贱的女人弄脏了身子,还曾经为她被别人抚摸过的身体意乱神迷,任谁也无法接受。 一定……一定是这样。 她怎么还有脸来找他。 两个男人满足不了她了是吗? 果然还是被他操得舒服啊,食髓知味了,忘不了在池子里被他干得两腿发软穴水乱溅的感觉了是吗? 又跑来勾引他,还穿得……这么…… 明明只是一个荡妇而已,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压过,装什么未出阁的小姑娘。 还往他扔在地上的瓷片上面踩。 苦肉计? 他不吃这套。 他要让她知道,他不想操别人操过的女人。 可是厉青澜,你怎么还是硬了? 贴上来的嘴唇,那是亲过别人的。 纠缠你的舌头,那是舔过别人的。 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为什么……还是动了欲念? 操过一次就食髓知味的,你也算一个。 废物。 他痛苦地咬紧嘴唇,身体顺着墙壁滑下去,重重倒在床上。 脸颊触碰到一片潮湿,他睁开眼,看到她在床褥上留下的血印。 傻子吗?往瓷片上走? 他伸过手去,抓紧那染血的一角。 血色蔓延在他手掌上。 他看着手心里的血,鲜红夺目,像她昨夜穿的长裙。 像她亲吻他的唇。 像她两乳上的珠。 晃晃悠悠,送到眼前来,挺立着,含进嘴里,又软又甜。 房间里,男人的喘息低低地响起来。 厉青澜褪了衣裤,用那只染血的手掌,握住勃起的下身。 五指捏在茎柱上,上下滑动。 耳畔是少女情动的喘息。 ‘……厉青澜,啊,轻点儿……’ 她在他身下,香汗淋漓,媚眼含春。 嫩乳在他掌中,被捏成各种形状。 她搂着他脖颈,娇声讨饶。 ‘慢点儿嘛……厉青澜……夫君……啊,呜呜,我不行了……’ 她娇躯猛颤,泄了身子,蜜液喷薄而出。 他还是硬着的,吻上她嘴唇,堵住她的话。 小穴被他一下又一下地操开,嫩肉翻出来,沾着蜜汁和白浊,凌乱一片。 她把手放在他胸上推他,被他抓住掀在头顶上。 他更加猛烈地插进去。 囊袋撞在穴口上,发出淫靡的水声。 ‘呜……’ 她颊生晕红,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操到高潮。 过了很久,他才射进她小穴。 阴茎跳动,白浊喷出,沾在手心。 厉青澜阖着眸子,剧烈喘息。 安绒还在他耳畔,不依不饶地撒娇。 ‘夫君……你这样天天操我……我会怀宝宝的……’ ‘我是杀手啊……有了孩子,他肯定不会喜欢我这个母亲的……’ ‘啊……不做杀手了吗……’ ‘那,你养我啊?’ “……我养你。” 他说。 空荡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喘息声。 耳畔的声音消失了。 没有人回答他。 他看着满手的精液,低声笑起来。 是真的堕落了。 一败涂地。 —— 熬不住了,明天再更! Chapter12渴望 厉青澜不知何时睡过去的,他被开门声惊醒,睁开了双眼,窗户昨日便被他用帘子遮了,床头烛火熄灭,房间里仍是昏暗一片。 他侧过头,迷迷糊糊望过去。 还是昨天来送药的影卫,这次端来了饭菜,他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金疮药,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又目不斜视地往屋外走。 “什么时辰了。” 厉青澜问他,嗓音沙哑。 “午时了。”那影卫愣了愣,像是第一次听到厉青澜开口似的,目光有点不可思议地转过来,看了一眼,便收回去,神色有些古怪,“赶紧起来吃饭,饿死在这儿可别指望阁主给你收尸。” 厉青澜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自己……没穿裤子的下半身。 “……” 连忙将裤子提上。 耳根子红透了,像映照霞光的软玉。 脸色却有点白。 看那影卫要走,连忙将他叫住:“等等,有热水吗?” “啊,有,你等着。”影卫闻言出去了,没过多久便抱来个木桶,端得很稳,一点水也没洒出来。 他把热水倒进浴桶里,剩下一点倒进洗漱盆中,热雾腾地窜上来,他隔着床帘,看到凌乱的被褥,床底下还散落着七八块沾血的瓷片,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怎么回事?要玩花样也不是这样玩的吧?”影卫拔了声音教训他。 “……什么?”厉青澜没听明白,露出迷惑的神情。 “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在这方面玩的花样多,毕竟有些达官贵人就好这口,喜欢新鲜刺激的,”影卫道,“可是阁主再怎么着也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姑娘家,你这样折腾她做什么?” 厉青澜还是听得有些懵。 影卫可不知道厉青澜对这些冷僻的私房情趣完全不了解,以为他跟安绒昨日玩了性虐待,恨铁不成钢道:“你根本不需要争宠,用不着这些法子。” 自从这厉家公子来了以后,阁主便变了好多,脸上笑容多了,还给他们放了假。昨日里一向近身侍奉她的阿云阿竹还被她从屋子里赶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这人怎么这么没脑子,得到了阁主的专宠还不自知,把阁主弄得满脚的血,廊间台阶院子里全是刺目的红痕。 自己脖子上还划得到处都是伤口,血染了一被褥。 哪有人在床上这么搞的,也太离谱了。 他一看阁主今早的脸色就知道,这小子今后怕是没戏了。 作,使劲作。 作死了吧。 虽然前面说的都没甚听懂,这争宠两个字倒是听得明明白白。 耳根处的薄红迅速消褪,厉青澜冷下了脸色。 “争宠?”他冷笑,“不稀罕。” 影卫暗搓搓瞧了瞧他手里的一团白浊,心想这人还真是这厉家公子病得怕不是身子骨,是脑袋瓜。 不稀罕咯,那就自己玩鸟儿去吧。 影卫倒好了水,转身便走。 脑子有病的厉家公子又把他叫住。 “安绒她……怎么样了?” 影卫立刻摆出一张臭脸:“你又不争宠,打听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去将功补过?” 厉青澜沉默了。 他一言不发直起身子,将手放进盆中,白浊瞬间便在水中消散不见,浑浊的热水烫得他指尖通红。 影卫啧啧摇头,抱着桶走了,只留下一句话。 “你不争宠,自然有人争宠,阁主还能少的了人照顾不成?” 骨节泛白,用力搓揉着掌心。 厉青澜眉眼微阖,掩住眸底莫名的怒意。 是了。 安大阁主又不缺男人,还能没人给她治伤不成? 正好受了伤,可怜巴巴地跑回去,引得那两人嘘寒问暖,软玉在怀,一来二去,滚上床榻,香汗淋漓,娇喘微微…… 他猛地站起来,差点失手把铜盆掀翻。 有点冒火。 关他什么事。 解开浸血的黑衣,抬脚跨入浴桶。 他将整个身子沉进水里。 好烫。 心头的火烧的更旺了。 闭上眼,安绒的身躯便贴上来。 不着寸缕的,柔软温热的肉体,紧紧依偎进他的胸膛,两只藕臂抱上来,手指缠上他的发。 ‘夫君……’ 他微微垂首,迎上她的唇。 “怎么了?” 狐狸眼睛雾蒙蒙的,泫然欲泣。 ‘我的脚好疼……’ 水花四溅,他倏地浮出水面。 湿透的黑发黏在颊边,他呼吸急促,喘息凌乱,双肩剧烈颤抖。 少女的声音消失了,耳畔水波荡漾。 水珠从他细密的长睫上抖落,一滴一滴砸在身上,脖颈处的伤口沾了水,疼痛的感觉蔓延向四肢百骸,却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该死……”他抱住头,压抑地低喘。 “怎会如此……渴望……” “安绒,你放过我……” “阁主,痛吗?” 阿云半跪着,用手指挖了一团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几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上。 坐在椅上的少女阖眸不语,脸色苍白,眉头却都不皱一下。 “阿竹,别哭了,小心把药打翻了。”他拧眉呵斥身旁端着药箱哭得稀里哗啦的白衣少年,少年闻言勉强止住眼泪,却还是抽抽噎噎,水珠从黑漆漆的大眼睛里簌簌落下来。 “吵。” 安绒哑着嗓子,开口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阿竹迅速地闭上嘴,只睁着泪眼朦胧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阿云也红着眼,一边上药一边叹气:“这伤口好深……阁主这段时日一定不要走动了,我和阿竹就在这儿陪侍您。” “小伤而已,歇息两晚便可。皇帝那边有事需要处理,不可耽搁。”安绒淡淡道。 “可是阁主昨日不是说歇业半月吗?怎么又忽然要去接任务……”阿竹急急忙忙问她。 安绒扫过去一眼。 阿云连忙用胳膊肘顶了顶阿竹:“别说了。” “我偏要说!”阿竹红通通的眼睛不甘心地凝视着安绒,气得浑身颤抖,“那个厉青澜怎么如此不识好歹,竟然将阁主伤成这样?” “阿竹。”安绒启唇,语调结冰,“你若是不想侍奉,就滚出去。” 阿竹看她是真的动了怒,赶紧噤声。 阿云将绷带裹好,侧过脸恨铁不成钢地压低嗓子:“你还敢在阁主面前提他的名字?” “……”阿竹小声嘟囔,“我就是生气。” “我也生气。”阿云叹气,恨恨拧眉道,“可是阁主都伤得这么重了,可别再让她伤心了。” 安绒听在耳里,冷笑一声。 “没什么好伤心的。” 她脊背靠在软垫上,垂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声线没有丝毫起伏。 “养狗嘛,总有被咬的时候。” “咬主人的狗,就应该乱棍打死!”阿竹咬牙切齿。 “打死多可惜,这种性子烈的恶犬,拔了牙好好调教才有意思。” “那也应该给他点教训,阁主你对他太好了,都不舍得罚他。”阿竹瘪着嘴,依偎在安绒的小腿处磨蹭。 “哦?你想怎么罚?” 安绒轻笑,眸光却冷冰冰的。 “……当然是——”阿竹正想说用鞭子狠狠抽打一番之类的话,余光却瞥见阿云白着脸,不动声色地给他打手势。 ——不要太过分。 到嘴边的话陡然一转,“是让他知道,阁主待他的好,随时是可以收回去的,那么他便不敢再恃宠而骄。” “继续说。” 阿竹搂着她的小腿,用嘴唇轻轻吻着,神色痴迷,眼底的光却清醒而又锐利。 “既然他将阁主为他精心准备的东西视作腌臜一般,不如都收回来,我和阿云会对此倍加珍惜。” 竟是打的这个主意,还真是小孩心性。 不过说的倒也有理。 再珍贵的东西,也会被弃之如敝履,还不如赏给玩物。 安绒睫羽微动,苍白的唇缓缓张开。 “准。” —— 还有一章虐,坚持住,马上就有涩涩的愉快的情节了! Chapter13有悔 厉青澜洗完了澡,换上一件白色寝衣,湿发擦得半干,披散在身后,几颗水珠浸湿后腰的布料,透明的一块黏在皮肤上,映在镜中,显得色气十足。 脱去墨衫,阴郁之感消却许多,青年眉清目朗,脊背挺直,他动手整理着凌乱的床铺,将染血的被褥裹成一团扔进角落。 才动作了一会儿,额角便生出了些汗意。 ——以前这些事,都是不必他亲力亲为的。 世事变迁,昔日辉煌不可一世,如今竟然落到阶下囚的田地…… 他半倚在榻上,抬眸望了望。 帘子被扯下来,午时的阳光明媚,透过窗棂洒进屋子,熏得空气暖洋洋的。 敞亮的房间里,书画琴棋,古木焚香,哪里像阶下囚的住处。 厉青澜唇角轻抿,不着痕迹地低叹。 “咚——” 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五六个高大的影卫鱼贯而入。 厉青澜心底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眸光冷冷地扫过去。 只见身着白衣的少年两手抱在胸前,晃晃悠悠地走进屋子。 仿佛厉青澜不存在似的,细白的手指伸出去,四处指点,从木桌,到琴架,到案几。 “这,这,还有这个,都搬到我房里。” 厉青澜站起来,缓缓走过去。 他在少年面前站定。 “做什么?” 他比阿竹高了一个头,眸光睨下去,冷冰冰地扎在阿竹脸上,竟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暗骂自己不争气,整张脸都憋红了。 有什么好怕的,是阁主给他的权利! 阿竹下巴高抬,满脸讽笑地迎上厉青澜的目光,不屑一顾道:“当然是来收回我的东西呀?” “你的东西?”厉青澜反问。 阿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后退两步,“是啊,阁主把这些都给我了。” 厉青澜闻言面色不改,反而慢悠悠拉开一张椅子,坐上去。 “那为何不让你直接住在这儿,岂不省力。” 离阁主最近的屋子,可见其宠爱与殊荣。 阿竹哑口无言,殷红的唇呆呆地张了半晌,随后气得咬牙。 他恨恨地盯着厉青澜面无表情的脸,只想把它撕烂——不都是挺着鸟挨操的玩物,装什么清高。 还是个不听话的,惹怒了主人的玩物。 想到这儿,阿竹便收了怒气,捂着嘴笑起来。 他白衣松垮,胸膛半裸,和衣衫整齐的厉青澜形成鲜明对比。 当着他的面,阿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锁骨和乳头,漂亮的脸蛋泛起红晕。 “阁主宠爱,自然是让我歇在她房中。”他露出和昨日早晨一样的挑衅眼神,“你住在这儿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守空房。” 厉青澜冷眼瞧着。 反而没什么被激怒的感觉,只是觉得好笑,越看越觉得无趣,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妒意来的莫名其妙。 她身边的男人……就这等货色? 他都怀疑他这一副娇软的模样,在床上能不能硬的起来。 阿竹看着他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琥珀色眼眸,觉得自己白白故作姿态,愈发气闷,干脆撇开他,走到一旁指挥影卫搬运,挺着胸脯,趾高气昂。 厉青澜冷眼看着。 虽然知道少年故意作出架势来给他看,但是若不是得了准许,他定然是不敢随意进出自己的住处的。 安绒,这就是你表达生气的方式? 何不像第一天那样,用脚踹他胸口,踩他肩膀,捆他手脚,狠狠折磨。 而是这样,派个人过来。 用收回宠爱的方式羞辱他。 厉青澜静静地抬眼望着,不加半分制止,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按照自己曾经起居之处精心布置的房间,被一点点搬空。 空了也好,反正留在这儿也是一种折辱罢了。 “除了床,都不必留下,哎呀,这个书柜,轻点儿搬,这可是紫榆木做的!”阿竹忽然惊呼一声,“看着脚下,别踩到书了!” 他赶紧跑过去,把影卫脚旁的残本拾起来。 翻了两页,发现书被撕得破破烂烂,原本画的线条精美的春宫图已经看不出人形。 他顿时黑了脸,捏着残破不堪的本子走到厉青澜跟前。 “你就这么糟蹋宝贝?” 厉青澜懒洋洋抬眼,嗤笑,“也只有你这等禁脔会把此淫秽之物当宝贝。” “呸,不识好歹,亏我给你塞了好几本,想让你好好学学怎么侍奉阁主,而不是看这些不必要的书,妄想着能走上仕途。”阿竹气得牙痒,回身去把书柜中几本蓝色封皮的取出来抱进怀里,剩下的一堆被他抽出来扔在地上。 “拿去烧了!” 搬着书柜的影卫瞟了一眼,犹豫道:“阁主当年让我们搜罗了好久……还有几本快要失传的古籍……” “反正也是我的了!我说烧了就烧了!” 其中一本被甩到厉青澜跟前。 页面掀开,是密密麻麻的小楷。 他弯腰,把书捡起来,指尖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这是他当初最爱读的一本书,可惜只有上册,寻了好久也没能寻到下册。 他将封皮撕开,面上赫然印着: ——《有悔籍》 不知道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 他捧着那本书,目光涣散。 阿竹回身一瞥,细长的眉毛拧起来,伸手来夺:“还不给我!” 手被狠狠拍开,白嫩的肌肤被掴红一大片。 “哎呀!”他收回手捂在心口,疼的得倒抽凉气,怒气冲冲来瞪厉青澜。 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了,反而脸色一白,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的脸色……也太可怕了。 厉青澜原本浅色的眼眸此刻沉黑一片,冰冷且阴郁,瞳子里压抑着狂风暴雨,光是多看一眼就感觉要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把书搁在腿上。 “我的。” “……”阿竹莫名有点害怕,不敢再来抢夺,便转过身继续指挥影卫。 厉青澜伸出手去,指尖指向剩下的书。 声音冷得像凛冬里冻结的寒冰。 “都是我的。” “……什么都是你——”阿竹回身过来瞪他,到一半又转回去,语调明显弱了下去,“谁稀罕你这些破书似的,不要了不要了,就堆这儿吧,免得你拉完屎都没东西擦屁股。” 厉青澜对他的污言秽语皆充耳不闻。 他静静地,垂下眸子。 手指在书本粗糙的纸张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 ‘阁主当年让我们搜罗了好久……还有几本快要失传的古籍……’ 这些东西,原来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命运捉弄。 他拿错了书。 一步错,步步皆错。 指节收紧,泛着冷白之色。 屋子没过多久便空空荡荡,白衣少年抱着成色上佳的焦尾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里完全沉寂下来。 只剩下一张床,一张椅,一摞书,一个人。 人捏着书,像捏着自己的命。 阳光照进来,恰好洒在他背脊上,暖洋洋地包裹住他。 他却觉得如坠冰窟。 一抹红,从眼底泛起。 顷刻间,便晕染了整个眼眶。 Chapter14冷战(微h) 从那之后,过了叁天。 安绒再也没来找过他。 白天翻书,午间用食,夜晚入睡。 家具几乎被搬空,因此他只能端着碗站着吃饭,夜间要洗漱时,便去院中,用水井打上一桶冷水往身上淋。 倒是有了一股阶下囚的味道。 厉青澜将木桶放下,白色的寝衣沾了水变得透明,黏在皮肤上,能清晰地看见精致的锁骨,胸膛的曲线,还有两颗挺立的红珠。 他站在井旁,抬起胳膊,攥紧五指,将湿发慢慢拧干,水珠一颗颗滴下来,滑过脖颈,落在脚下的草丛里。 安绒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月下的那抹白色身影。 烛光摇曳,映在眼底,火星子劈啪作响。 目光从头—— 她喜欢他的长发,黑得跟缎子似的,很配白玉做的发簪。如果在水里做的话,发丝会像海藻一样漂浮,如果在床上做的话,会与自己纠缠在一起。做得痛了,便攥着他的头发让他轻一点,做得舒服了,便将五指插进他发间,捧着他后脑来加深湿吻。 到唇—— 她喜欢他的唇,无论何时都是两片漂亮的殷红色,衬得肤白齿白,唇形也是极好看的,不厚不薄,吻起来又甜又软,舌头伸进去能够舔舐到一颗尖尖的虎牙,交缠的时候特别让人上瘾。 到手—— 她喜欢他的手,白皙又修长,骨节分明,因为从未习武的缘故,摸上去没有一点茧子,却很有力道,如果用这样一双手抚摸她的脸,揉捏她的乳,插进她的穴,想必定然是会让她愉悦到高潮的。 到—— 安绒的视线忽然收了回去。 浅黄色的帘子倏地落下来,遮住她的身影。 厉青澜拧干长发,束起一缕,将玉簪插入发间。 他转过身,望向隔壁的窗户。 灯火通明,她的影子映在帘上,摇摇晃晃。 她没睡。 他盯了一会儿,夜晚的冷风刮过来,吹在他湿透的衣衫上,寒意上涌,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厉青澜转身回了屋子。 点了蜡烛,厉青澜坐在床头,在堆迭的书册里,抽出一本近些年来的纪事。 烛火将琥珀照得透亮一片,他仔细地读着最后几页的文字,手指落在‘风陵’二字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厉府灭门,正是因为牵扯进了这场‘风陵之乱’中,当时那些黑衣人的刀几乎已经悬在了他脖颈上,若不是安绒的影卫冲进来把他救下,他怕早已是一具尸体。 他指尖一顿。 一时间竟理不清,成尸体和成男宠哪个体验更好一点。 叹了口气,他继续翻着书页,却发现再也找不到相关的记录了。 又把剩下的纪事拿出来,也没有任何收获。 “……”厉青澜揉着眉心,将书摞整齐重新摆放在床头。 他靠在墙上,感觉十分迷惘。 难道余生只能困于此处,忘却血海深仇,做一个不受宠的禁脔? 光是想想,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 几乎是同时,少女娇软的呻吟便落在耳畔。 又来了。 这些天,他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只要闭上眼,安绒就会裸着身子抱上来向他求欢。 香香软软的,少女的躯体,却比从前大雪里断腿女孩的梦魇更让他恐惧不安。 恐惧的是,他根本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与欲望,只要她的脸凑近过来,哪怕嘴唇没有相贴,光是盯着她笑意盈盈的狐狸眼眸,他的孽根都会硬的发烫。 这声娇喘落下,他的下体便又抬起了头。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好睁开眼。 呻吟却没有消失。 隔着墙,传进他耳朵里。 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独特的声线夹杂着急促的喘息还有软软的哭腔,一下又一下冲击他的耳膜。 “唔……嗯……” 他瞳孔微缩,茎柱硬得像铁。 不自觉地侧过头,耳廓贴近了墙壁。 “哈啊……呜……好舒服……” 厉青澜抓紧身下的被褥,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眉心拧成一团乱麻。 又在——做那样的事! 他煞白了脸色,火气腾地一下窜上心头。 抬起手,准备故技重施,捂上耳朵。 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在隔壁,让他时不时就要忍受这种痛苦,听着她在别的男人身下—— “厉青澜……” 手掌离耳一寸,僵在半空中。 “厉青澜……厉青澜……嗯啊……嗯……” 少女唤着他的名字,发出淫荡的呻吟。 隔着这并不厚实的墙壁,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女的体温,靠在他的脊背上,两片肩胛骨突出来,蝶翼似的,腰身如同拉紧的弓弦。 光裸的两条大腿分到最开,淫荡的小穴暴露在空气中,穴口的嫩肉像扇贝,微微翕动着,透明粘稠的蜜液涌出来,在身下的床铺上晕开浑浊的水渍。 不染丹蔻的青葱细指,轻轻抚上穴口,落在那颗红肿挺立的小豆子上,摩擦着,搓揉着,樱唇微张,吐出抑制不住的娇喘。 她仰着头,狐狸眸子水光潋滟,双颊绯红,神情却是空虚的,直到将手指插进蜜穴中,才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 手指感受着穴壁的挤压,更加深入地探进去,嫩肉将指头整个地包裹起来,吮吸着,暖融融的,渴望更多。 随后插进去第二指,将穴口扩大了些,却还是紧致万分,指尖在温热的嫩肉中搅动试探,直到触上凸起的一点,刺激的感觉从尾椎骨升上去,在脑中炸开一片烟火。 大股大股的穴水喷射而出,少女的娇躯颤抖个不停,沉浸在愉悦爽快的高潮余韵里无法自拔。 “啊……厉青澜……不行了……” 低喘了声,厉青澜靠紧了墙壁,释放出来。 睫羽微颤,琥珀色的瞳映出手心乳白的浊液。 高亢的呻吟结束后,隔壁的声音小下去。 厉青澜射了,阴茎却还是硬的。 脑海里的少女目光涣散地躺在床上,白嫩的身体泛着浅浅的粉色,两团雪乳随着胸膛起伏而漾起波涛,半硬的樱桃立起来,等待着唇舌与手指的爱抚。 在别的男人身下,如何会唤他的名字? 唯一的可能便是…… 没有别人。 “……” 厉青澜深吸了一口气,赤着脚下床。 他目光扫过床边堆放的书册。 随后推开门,走出去。 一步一步踩在冰冷的石砖上,他低下头,还能看见些许模糊的红痕。 是安绒踩着满脚的伤口,在地上留下的血印。 他脚掌抬起,每一步都盖住她留下的痕迹。 直到十五步后,来到了安绒屋门前。 她屋门紧闭,窗前烛火未熄。 厉青澜抬起手。 叩响了门。 —— 这周高产,请叫我肝帝 今天最后一更,明天就有满满的肉吃了! 评论我都有看,谢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让收藏和珠珠来得更猛烈些叭! Chapter15争宠(微h) 里头半晌没动静。 厉青澜静静立了会儿,又抬手叩了叩。 影卫一般这个时间不会来打扰安绒休息,除非有要事禀报,但是他们通常是叩叁下门后直接出声,而不是这样光敲门不说话。 院子里只有这两间屋子,是谁来找她,不言而喻。 他耐心等着,直到少女终于开了口。 “……谁?” 嗓子懒洋洋的,尾音含媚,有点哑。 “我。” 厉青澜轻声道。 “你是谁?”少女问他。 “……”厉青澜不由得顿了一下,眉心微微拧起来,“我是厉青澜。” “厉青澜是谁?”少女不依不饶地问。 “……” 厉青澜闭嘴了。 他听出来安绒在故意折腾他。 他不出声,里面也没了声音。 厉青澜一言不发地站着,也不离开,月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映在门上,一阵晚风吹过来,携着夜间独有的寒气,拂在他半干的白衣上,冷意直入肺腑。 他打了个喷嚏。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厉青澜冻得脸色发青。 里面的人才缓缓开了尊口。 “门又没锁,还傻站着,这么喜欢吹风?” 厉青澜叹了口气,推门进去。 屋子里暖烘烘的,烛火将房间照得光亮一片。 意外的是,作为血隐阁的首领,起居之处竟然如此简洁朴素,没有什么精致的摆件,仅有一桌一椅一张床,还有一面很大的铜镜,角落里放着几个箱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少女坐在床角,靠着墙。 和他脑海中构想的画面几乎完全重合。 安绒一身红衣褪到腰际,露出白嫩的双乳,两腿大喇喇张着,丝毫没有避讳他的目光,刚泄身不久的小穴微微翕动,晶莹剔透的淫水沾在穴口,像花瓣上的晨露。 她眉眼慵懒,两颊酡红,喝醉了似的。 厉青澜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将门锁上。 安绒抬眸瞧他一眼,又收回去。 “你来干什么?” 她语气不善,并未因他的到来表现出半点欢欣的神色。 厉青澜盯着她,孽根涨得发痛。 “我来侍寝。”他一字一句道。 “……?” 她瞳孔一缩,瞪大了眸子望向他。 随即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笑得前仰后合,白乳上的红樱跟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跳动。 厉青澜上前一步,来证明此言不虚。 安绒止住笑声,眸光流转,睨他,眼神尖锐起来。 “哪有主动跑上门来侍寝的道理,本座说了想睡你了吗?” 厉青澜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怒意,再上前一步,立到她床前。 然后在安绒有些错愕的目光下,微微弯起唇角,烛火映在眸底,金色的光晕给他发梢镀边,衬得他如同天上下凡的月神,俊美得不可思议,惑人心神。 “那我换个说法。”他两手撑在床榻上,微微倾过身子,凑近她。 灼热的气息直直扑在她胸口,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听得她两眼发晕。 “我来……争宠。” 安绒一开始还甚至怀疑是阿竹或者阿云披着厉青澜的皮过来找她求欢了。 她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厉青澜也不会主动爬她的床。 可是如此漂亮的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世间独一无二,光是望上一眼,整个人便能坠进去,再也难得拔出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直到男人整个身子倾轧过来,高大的黑影将她完完全全笼罩住。 他气息炙热,像火焰似的烤着皮肤,暗沉的瞳孔里,压抑着兽的野性。 安绒看得瑟缩了一下,咬牙推开他。 厉青澜乖顺地被推到一旁。 安绒傻了眼。 厉青澜半跪在她身前,眉眼间欲色翻涌,却意外的没有了动作。 他眼尾泛红,长眉微蹙,模样瞧上去莫名显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安绒有点发愣,显然是没办法适应小媳妇似的厉青澜。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你这是干什么?” 厉青澜盯着她,又重复一遍:“我来争宠。” 什么情况? 安绒不知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厉青澜脑子烧坏了,可是她还没想明白,就瞥见厉青澜开始脱裤子。 她心头一惊,把他的手按住:“你等一下!” 厉青澜抬眸,眨了眨眼,说出来的话让她思绪更加乱成一团浆糊。 他指着自己勃起的下体,慢悠悠道: “不能再等了,我硬了,我想操你。” “?” “……不,”他想了想,又改了口,“我想被你操,阁主。” “???” 安绒狐狸眸子瞪得浑圆,葡萄似的,殷红的唇呆呆地张着,让厉青澜看着就想亲上去,用唇舌好好蹂躏一番。 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行动派可不止安绒一个。 厉青澜伸手揽过她脖颈,吻上那两片微张的唇瓣。 贴上去的瞬间,就仿佛陷入了泥沼,难以自拔。 安绒被他这么一番主动热情给整傻了,任凭他捧着她的后脑亲吻了许久,舌齿纠缠,涎水交换,银丝顺着唇缝流下几根,沾在下颚上,色欲十足。 清醒过来之后,啪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厉青澜捂着泛红的脸颊,模样可怜巴巴。 安绒嘴唇红肿,呼吸急促,恶狠狠地瞪他。 “你是厉青澜吗?” “我是厉青澜。”他回答。 安绒恨得牙痒痒,吼他:“你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吗?你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厉青澜睫羽微颤,无奈了叹了口气。 他说:“我不高兴。” 安绒听得莫名其妙:“你什么不高兴。” “你操别人我不高兴。” 安绒听罢,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我什么时候操别人了?” 厉青澜叹气:“我不知道。” “……”安绒无语,“厉青澜,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厉青澜继续叹气,然后不动声色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勃起的孽根上,在安绒察觉之后,又说: “你亲过别人吗?” 安绒果然被他的问题吸引了注意,没再管他的小动作:“……我凭什么告诉你。” “所以我不高兴。”他干巴巴道。 “……”安绒有点想把他踢出去。 “你用亲过别人的嘴,咬我这里,我不高兴。”他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伤疤,纵横交错,已经结痂了,平日里被长发挡住看不出来,现在一瞧,衬着周围玉器一般白皙的肌肤,竟然有种狰狞诡异的美感。 安绒只瞟了一眼,便心头冒火,马上便进了套,恶声恶气道:“我没亲别人!” “哦。”厉青澜点了点头,笑眯眯道,“现在我知道了。” “……”安绒气闷,“厉青澜,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握着安绒白嫩的小手,安抚着身下躁动的巨龙,嘴唇凑到她耳边。 “你喜欢别人,我便不高兴,你还不懂我是什么意思吗?” 热气扑在耳廓上,痒痒的,听得安绒半边身子立刻就酥了。 她两眼发直,说话也结结巴巴。 “你,你,你什么意思。” 厉青澜恨铁不成钢,只好倾身压下去,身体力行回答她。 “安阁主,你闻不到酸味吗?” —— 甜甜的肉要来了!! 但是不要以为这就he了,厉青澜是个狗比,怎么可能突然喜欢上阁主,态度突然转变是有原因的(小虐,别打我) Chapter16情迷(h) 手中跳动的巨物又硬又胀,烫得安绒掌心忍不住后缩,垂眸便瞥见马眼处渗出些许透明的浊液,显然是快憋不住了。 可是第一天被操得几乎快走不动路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再加上她前几日还被这个可恶的衣冠禽兽伤身伤心,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虽然她确实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在吃醋。 安绒膝盖一弯,脚掌撑在他肩上,阻止他身体住下压的趋势,然后使劲蹬腿,把厉青澜踩倒在床上。 他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张大,表情有些错愕,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美人计竟然失效了。 可是如此一来,安绒光裸的下体便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两片没有毛发的光洁嫩肉盖住阴蒂,却隐隐约约可见泛红的穴口,腿根处积攒的淫水随着她踏脚的动作溅出一滴,正好落在厉青澜的下唇上。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安绒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一笑——说什么争宠,他这等假清高的性子肯定是接受不了…… 舌尖伸出来,卷起蜜露,含入口中。 她笑容僵住。 青年玉容潮红,眉眼微弯,一向清冷的神情完全消逝了,反而被浓重的色欲填满,眸光流转间带着饕食的满足。 他盯着安绒笑,表情看上去回味无穷。 “阁主真甜。” 这下轮到安绒脸红了。 哪里顶得住厉家公子这样的攻势,她差点腿一软坐到他脸上。 ——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安阁主百思不得其解。 她哪里知道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更何况是一个极其聪明的男人。 不过,失掉的宠爱,哪有这么容易夺回去? 她强行冷下脸色,脚指头戳在他脸颊边。 叁四道细长的伤口嵌在脚掌上,虽然已经结痂,却还是瞧着狰狞可怖,像一件完美的玉器上被人破开几个裂口,看一眼便使人心悸。 “你觉得,这事就这么了结了?” 厉青澜,你不是有洁癖么? 我就踩你脸了,怎么样,气不气? 只见厉青澜侧过眸子,目光落在伤疤上。 修长的指,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滚烫的吻骤然落下。 “你……!!” 安绒两眼发晕,下意识想把脚抽回来,却被他捏的死紧,动弹不得,温热的嘴唇从脚趾一直游弋到掌心的疤痕,酥麻的痒意一阵又一阵顺着四肢百骸上涌,安绒终于腿软跌下去,濡湿的下身啪地砸在他平坦的胸口。 他顺势搂住近在眼前的柳腰,吻得更加用力,吻得安绒两股战战浑身发痒,再也忍不住前倾身子去掰开他的手指。 谁知他直接松了力道,五指顺着她伸去手攀上,指节张开,插进她指缝中,与她十指交扣。 他上身抬起来,娇小的身躯便直直下滑,知道白嫩圆润的翘臀撞在身后挺立的铁柱上。 他就这样一手牵紧她,一手揽着她的腰。 脸埋进她肩窝里。 声音闷闷地落在她耳畔。 “厉青澜很冤枉。” 安绒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乳尖在他锁骨附近轻轻摩擦。 “我倒要听听你是哪里冤枉。”她咬牙切齿道。 厉青澜不动声色地小幅度顶胯,孽根挤进她紧致的股缝间上下摩擦。 “好路不走,偏往瓷片上踩,”厉青澜喉结滚动,欲色在眼尾晕开浅浅的红色,脸上却露出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安阁主好傻。” “?” 安绒炸毛,空出来的一只手捏住他两颌,把他的俊脸捏得鼓起来,“你说什么?!” “窝又没让泥往吃片上周,”他嘟囔着,字眼模糊不清,“是泥这个笨蛋直几要周的。” 趁着安绒傻眼,他加大了顶胯的幅度,爽得腰身肌肉绷紧,都有点想射出来了。 什么意思,是她自己要走的? ……虽然,但是,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是那难道不是他故意扔在地上不让她靠近的吗。 难不成从头到尾,都是她想多了? 她自作自受? 安绒被这种可能性打击得体无完肤,捏着他脸颊的手不由自主滑了下去,划过他脖颈,摸到他颈侧的硬痂,瞬间便回了神。 她恶狠狠地瞪他:“你还嫌我脏!还把我留下的牙印都给剜掉了!” 厉青澜不应声,细密地亲吻着她的肩颈,唇舌吸吮出好几处红艳艳的梅瓣。 安绒推搡他的肩:“你说啊……” 腰肢上的手松开,转而制住她手腕。 用与初次做爱时一模一样的姿势,他倾过身子,将她完全压下去。 只是这次,没了绳索的束缚,攻势更加猛烈了。 不用再担心被一掌拍晕,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履行心中所愿。 ——操死她。 “喂——” 安绒提膝便要踹他,被他顺势挤进腿间,粗硬的男根直戳到穴口。 他微侧过头,将另外一边白皙无暇的脖颈凑到她嘴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肩上。 “安绒,”他哑着嗓子低喘,一字一句道,“你再咬一口,我会把它永远留下来。” 安绒心脏狂跳,脸上却装作不屑一顾:“谁稀罕咬你!浪费本座的口水。” 厉青澜不依不饶地唤她:“安绒……好阁主……你咬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潮湿的龟头摸索试探穴口的准确位置。 她被作弄得头晕眼花,腿间一阵阵发软,淫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洞口。 “不……我不要……你走开……”她狐狸眸子眯起来,雾色迷蒙,水光潋滟,双颊的酡红蔓延到眼下,熏得醉意盎然。 厉青澜长叹了口气。 “那换我来吧。” 尖锐的虎牙叼住她肩窝上的一块嫩肉,像夜里捕猎的飞鹰叼住田间的幼兔。 与此同时,跃跃欲试了许久的巨龙也终于安耐不住勃发的欲望,朝着温暖潮湿的洞穴直直捅了进去,直捣花心。 “——啊!” 身下的少女浑身紧绷,红唇颤抖着发出高亢的尖叫。 理智的弦瞬间断裂。 厉青澜攥紧她十指按在头顶,腰胯疯狂挺动,下身打桩机似的抽插起来。 龟头用力顶开穴口嫩肉,整根埋进穴里,层层碾开紧窄的肉壁,然后再整根抽出来,带出满溢的蜜液,晶莹剔透的裹在茎柱上,似透明的糖浆。 他动作又沉又急,完全不给安绒喘息的机会,叫声刚落下便狠狠地撞进去,引起又一声颤抖的呻吟。 安绒脖颈后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断成好几节,夹杂着被撞得支离破碎的低吟声。 “嗯……哈啊,厉,厉青嗯……澜……”她断断续续地骂他,“你个……啊……混蛋……嗯……” 厉青澜不应声,用舌尖轻轻舔舐自己在她香肩上留下的两道齿痕。 他脊背弓起来,勾勒出健美的背部线条,紧窄的腰身快速律动,虽是未习过武的体魄,却意外的有着漂亮的人鱼线和腹肌。 插进去的时候,沉甸甸的囊袋便啪的一声击打在穴口附近,数百抽下来,不一会儿便拍得嫩肉红肿,引起轻微的刺痛。 “哈啊……呜……慢点……” 安绒感觉自己快被捅穿了,可是身上的男人只闷头操干,完全没有慢下来的趋势。 她便使了些劲挣扎。 “嗯……厉青澜……你居然如此放肆……”她手腕转动,蓄起些力道,“你也不怕……我杀了你吗……啊……” 厉青澜抬起头。 琥珀色的,浸透欲望的眼眸,对上她的。 殷红的唇微微勾起,他笑得轻松而自信。 “安绒,”他用笃定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你舍不得。” “得”字未落,又是一记深撞。 安绒脚趾蜷缩,腕间瞬间卸力。 在这方面,安绒确实是个失败者。 因为她舍不得。 而厉青澜知道她舍不得。 因此,武功可谓天下无敌的血隐阁主, 在床榻之上, 只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厉家公子按着操。 Chapter17君子(h) 灯芯燃尽,烛火骤然熄灭。 屋子陷入一片黑暗,炙热的温度却久凝不散,反而愈发稠重起来,连空气都仿佛能够拉出黏丝。 猛烈的撞击声,急促的喘息声,淫靡的拍水声,在没有光亮里的房间里交缠回荡,不绝于耳。 少女白皙光洁的大腿缠在青年劲瘦有力的腰间,迎合着巨龙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两片柔嫩的阴唇被插得翻起来,像春日里绽放的花蕾,沾着晨间凝结的露珠,美得令人心惊。 制住她的两只大手也不安分,模仿着交合的动作,在她指缝间来回抽插,弄出黏腻的汗渍。 痛楚消褪下去后,弥漫上来的是酥酥麻麻的酸胀感。 高亢的尖叫声逐渐弱下去,变成浅吟低唱,嗯嗯啊啊地咬着男人的耳廓,让他眸色愈发沉暗,胯下也不经意变换了动作。他将阴茎拔出大半,在穴口附近深一寸处轻轻磨蹭半晌,浅浅抽插,然后在少女眼眸眯起时又猛地操进去,九浅一深,直弄得她腰肢酸软,眼尾含泪。 “嗯……厉青澜……” 安绒脸颊潮红,双眸迷离。 身上的男人一声不吭,只于喉头溢出些沉重的粗喘,炽热的鼻息如火一样炙烤着她敏感的肌肤,嘴唇过处是烈焰燎原,不安分的齿尖在烈焰焚尽后的雪原上播下种子,只稍加吮吸,便生出浅紫深红的梅花。 安绒原本清醒的意识是一捆细木,每被撞击一下,便折断一根,连着飘落的木屑一通卷入欲望的泥沼。 火点燃了引线,酸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感觉身下有一股怪异的冲动涌上来,即将把她还未完全沉沦的意志给冲垮淹没。 不由得有些恐慌,不安地扭动着大腿,颤声唤厉青澜的名字。 “厉青澜……呜……我感觉……不行了……” 话语夹杂着呻吟,被撞的支离破碎。 “哈啊……厉青澜……” “厉青澜……你说话……” 他终于抬眸看她,动作却丝毫不停。 夜色昏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流淌进来,照亮琥珀瞳子里翻滚汹涌的欲海。 耳垂被他含进去,轻碾细磨,男人的嗓子已然哑得一塌糊涂。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安绒长这么大,光有一身盖世武功,书却没读过几本。 妥妥一个文盲。 她面露迷惑之色,问他什么意思。 厉青澜微笑。 笑而不语。 皎白月光在欲海里涤荡,化作浓黑的墨,在他眸底显得阴暗而诡谲。 他猛地提胯,将她彻底贯穿。 少女脊背绷直,如同拉紧的弓弦,她双瞳收缩,红唇里泄出颤抖的高吟。 引线烧到头,烟花炸响。 缤纷绚丽的火星,占据了一片空白的脑海。 穴口似洪水泛滥,滚烫的淫液一股脑地喷涌而出,被男人的根茎堵住大半,剩余的顺着壁缝渗出些许,沾在腿根,流进床铺,淋湿了一片。 安绒高潮了。 烟火余烬仍在眼前散着光亮,遮盖住她全部的视线,她整个人像被抛入云端,又直直坠下去,落进绵软的花丛。 厉青澜拔出来。 她腿根轻轻抽搐,大股浊物从粘稠不堪的穴口汩汩流泻而出,两唇翻开,粉色包皮下露出红肿的阴蒂头,豆子一般大小,在微凉的空气里显得脆弱无比。 精液混合着淫水,在褥子上晕开大片污渍。 安绒泄了身子,娇躯止不住地痉挛。 可厉青澜还是硬着的。 他松开安绒被捏红的指节,搂着她光裸的脊背将她抱起来。 另一只手捏住她挺翘的屁股将她身子稍稍抬起,五指陷入软嫩的臀肉里。 啵的一声,勃起的男根顺畅地滑进她濡湿的甬道,巨物撑得她小腹微微鼓起来,隐约勾勒出柱状。 安绒攀着他双肩,低低抽了口气。 “嗯……厉青澜。” 狐狸眼泛着潋滟的泪,盛满朦胧月色。 她近乎是用撒娇的语气唤他。 “你……你摸摸我……” 厉青澜一愣,随即笑了。 他缓缓垂首,墨发如瀑散落,拂在安绒滚烫潮红的脸颊旁,被额角的香汗黏住几根。 发交缠,人也交缠。 他的嗓音喑哑而温柔。 “是我疏忽了。” 宽厚的手掌从背脊滑到她胸前。 五指微收,便将两团白兔似的雪乳纳入掌心。 “嗯……” 安绒微眯眸子,双颊酡红,坐在他怀里,如同醉了酒。 她双乳绵软,捏在手里像凝结的云,指尖稍稍使力便陷入其中,白嫩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仿佛再用点劲便能流出汁水。 修长的五指揉捏左胸,挤压出不同的形状。 下身轻轻抽动,臀肉与囊袋相碰,传来淫靡潺响。 他指尖触到她乳头上。 樱桃般的一小颗,在轻微的搓揉下,不一会儿便由柔软变得坚硬起来,在乳上挺立着,与他指尖对抗。 厉青澜眉眼微垂,坏心眼地用指甲轻轻搔刮乳尖。 “嗯……”安绒身子酥软无力,媚眼如丝,娇喘不止,“还有那边……” “遵命,阁主大人。” 他另一只手将左边被冷落了半晌的乳团捧起来,低下脑袋,张嘴含住。 吃进去一朵糖做的云。 舌头裹住乳头,绕着浅粉色的乳晕打转,他吮吸着,少女的体香甜津津地纳入口中。 酥麻的感觉从被伺候得舒服了的两乳蔓延而上,她仰头舒服地呻吟起来,蜜穴里汁水四溢,淫靡的液体裹在抽撤的阴茎上,晶亮一片。 唇齿稍离,牵出暧昧的银丝。 手掌捧住她后脑,五指插入她的发中。 将口中甜意用舌尖传达。 牙齿碰撞,涎水交换,他夺走她嘴里仅剩的空气,近乎粗暴地吻着她。 安绒被他吮得舌根发麻,喉头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 他锢紧她的腰,将她的小穴送到他的勃起上。 又一轮攻势展开了。 这回是坐上去的姿势,他的阴茎每一下都能撞得很深,轻松地撞开紧窄的壁肉,直到顶入宫口。 安绒的尖叫声被他吞咽下去。 只能攥紧他的双肩,指甲无意识地抓挠。 厉青澜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力道,每一下都欲捅穿她。 被操了这么久,她的小穴还是紧得可怕,穴壁收缩蠕动着,像张樱桃小嘴似的吮吸他的肉棒。 他能清晰感觉到抽插时,壁肉摩擦着阴茎上凸起的青筋,裹着潺潺蜜液,又软又滑。 厉青澜操红了眼,他用力顶胯,手捏着她的腰往下按,掐得她腰间那一块肉隐隐泛红。 冠顶破开宫口,直直撞到花心。 柔软脆弱,让他有点忍不住想毁掉。 想把她操裂开。 怀着恶念,厉青澜抽送的力度愈发猛烈,肉体的碰撞声愈发响亮,像在鞭笞。 床铺承受不住,吱呀作响。 安绒也承受不住。 十指收紧,圆润的粉甲在他肩上掐出好些红印,涎水从纠缠的唇缝中淌下来,落到交合之处,被他撞成白沫。 眼前雾色朦朦,她只隐约看见一簇火苗。 晃晃悠悠地。 再次点燃了引线。 —— 还有几章肉肉,让你们吃饱吃开心!再准备开虐(不是) 天气冷了,手冻僵了,码字都好难,大家多穿一点小心感冒哦! Chapter18铜镜(h) 像是为了挽回第一次早泄丢掉的面子,厉青澜这次可谓是重振雄风,金枪不倒。 安绒可算是惨了,连着泄了两回身子。 堂堂血隐阁阁主,武功盖世。 却被个书呆子操得两目失神,双腿发颤。 说出去也是挺丢人的。 但是也是真的很爽。 她像碧绿的藤蔓,攀附这唯一的巨木。 两臂是枝干,搂着他脖颈。 又仿佛乘一叶小舟,却行于狂风暴雨的海上。 身下水流湍急,海潮一次又一次将她高高抛起来,又重重顶下去。 感觉腰要被掐断了。 她涣散的眼眸略微回神,垂首望向交合之处。 月色不甚明亮,只稍赐光芒,流转于晶莹的水露上。 视线昏暗,隐隐窥得巨龙的轮廓,粗实的躯干上缠裹青筋,在濡湿泥泞的洞口探出一小截身子,下一秒又整个钻进去,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勾勒出狰狞的形状。 太深了。 撞击的感觉甚至有蔓延到喉管的趋势,她被他顶得想吐。 “看得清楚吗?” 男人细碎的吻落在鬓边,吐息燎烧她的耳。 “看清楚了是谁在操你吗?阁主?” 他的话语淫靡大胆,从那一向刻薄的嘴唇里吐出,刺激得她浑身酥麻,耳根子红透了。 安绒咬紧下唇,不吱声。 厉青澜压低眉眼,忽而轻笑。 胸膛微震,连着她的乳头磨蹭,便又由软发硬,立了起来。 两颗樱桃,撞上他的,浅红迭着深红。 安绒抑制不住地喘出来,眼尾含泪。 摩擦乳头的快感实在是太强烈,仿佛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胸前的两点上,比用手揉,用嘴含更让她头皮发麻。 厉青澜忽然捧着她的后臀站起来。 “啊——”这一下几乎快顶到胃,安绒尖叫一声,连忙攀紧他肩背,颤抖着身子,露出半是愉悦半是痛苦的神色。 厉青澜空出一只手,伸到床头,点燃灯烛。 屋子骤然亮起来。 忽如而来的光晃花了安绒的眼,她双目紧闭,睫毛不住地抖动,似有雨滴坠在黑色的蝶翼上。 琥珀瞳子却一眨不眨。 火色淌进去,像遇上了枯柴,瞬间便燃烧起来,烛光摇曳着,将他眼底深渊灼得透亮。 渊底是海。 是暗流汹涌的,深不可测的欲海。 他把她抱起来,提步在屋子里走动。 两具湿热的躯体紧密贴着,没有一丝缝隙,他手掌陷进她绵软的臀肉里,不需要特意顶胯,每走一步便大腿微抬,顺带着阴茎在她穴中轻轻抽插一下,边走边做。 安绒挂在他胸口,藕臂搂紧他脖颈,乖巧地迎合他的顶撞。 他停下来。 安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铜镜。 一直安静放置在她房间里的,巨大的铜镜,曾映照她嫩黄长裙的铜镜,此刻照出跳跃的烛火,照出两个人。 两个赤裸的人。 她能看见自己酡红的颊,迷醉的眼,墨发被汗液沾湿黏在唇畔,能看见单薄的肩,光洁的脊,两侧肩胛骨稍突出来,似脆弱的翼。 腰肢不盈一握,侧边软肉被男人的手掐得泛红,玉腿紧缠在他腰上,臀瓣豆腐似的,几乎从他指缝间溢出来。 支撑着她的巨木高大而又修长,白衣半褪,松松垮垮挂在臂弯,他额角生汗,眼尾熏红,长发披散着,胯下狰狞的深埋在她两股之间,窥不出具体模样。 安绒几乎看呆了。 厉青澜褐眸微闪,长眉蹙起,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他掌心托住她,将她翻了个身。 巨物抽离带来瞬间的空虚感,下一秒又从身后插进去,将她填得满满当当。 离了攀附之物,便有失重的恐惧,安绒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本就紧窄的穴下意识缩紧,挤压着其中的肉根。 厉青澜闷哼一声,被她夹得眼睛都红了。 他一臂绕过胸口圈紧她,五指抓在她乳上,另一只手托在她腹下,撑住她耻丘,将她紧紧锢在身前。 随即便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抽插。 先前若是波涛,那么这次便是海啸。 她被他颠得几乎要散架,手只能无助地抓在他肌肉紧绷的手臂上,喉头溢出破碎的娇吟。 她的眼前是铜镜,满目都是白花花的肉体,激烈地碰撞着,她的另一只没被桎梏住的雪乳被撞得上下跳动,像受惊的白兔,乳尖的红樱挺立,在跌宕的起伏下触到冰冷的镜面,寒凉之感直入心脾,刺激得她尖叫起来。 她夹得更紧,被捅得也愈发沉。 厉青澜几乎要把沉甸甸的囊袋也给塞进她穴里,他喘声急促,顶胯的动作又凶又快。 他贴在安绒耳边,散乱的墨发下露出琥珀色的眸,翻滚着狠意,望向镜子,盯住她。 “安绒,你好好看着。” 他撕咬她通红的耳垂。 沙哑的声音撞得她耳膜生疼。 “你看,是我在操你,厉青澜在操安绒。” 安绒说不出话,只半昂着头,含泪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像只刚出生的小兽。 他揉着她的乳,继续道: “安绒,我是不是第一个操你的?” “呜……厉……啊嗯……呜呜……” 她开口便是软弱的呻吟,只得点头作答。 “喜欢我操你吗?嗯?” 不堪入耳的话语,从端正修身的君子口中一句句吐出。 他指尖挪动,顺着两唇缝隙伸进去,探入交合之处,剥开那层薄膜,按在那颗脆弱的充血的肉核上。 红豆入手的瞬间,安绒的身子便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她尖叫着,穴口喷出大股淫水。 滚烫的蜜液溅在镜面上,淅淅沥沥流下来。 穴壁无意识地剧烈收缩,层层褶肉用力挤压厉青澜的阴茎。 他倒抽一口凉气,掐着她的腰,狠狠顶进她淫水泛滥的穴中,力道又沉又猛。 他准备射了。 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 “阁主流了好多水……真淫荡。” 他一边摆腰猛顶,一边道: “阁主,想要我射进来吗?” 刚高潮过的身子敏感非常,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作弄,安绒哭着喊出来,泪水流了满脸。 “嗯……呜啊……” “说。”他恶劣地揉她阴蒂。 “……嗯啊……哈……要……我要……呜……” 得到答复,他狂插数十下,低头埋进她肩窝,咬住她脖颈处的嫩肉,最后提胯捅入最深处。 巨龙终于吐精。 大股凉液浇在花心,填满甬道。 琥珀色的瞳中,烛火沉淀下来,眸底翻涌的欲海,终于平息了狂浪。 他急促喘息着,没有将半软的孽根抽出来,而是望向少女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难以察觉悔意。 怎么还是没忍住射进去了……若是不小心怀上了孩子…… 怀里温热的娇躯仍在不住地痉挛,他垂眸看着她潮湿的眉眼,她雪肤上汗泪交融,狐狸双瞳失神涣散,一幅被操坏了的模样。 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湿发,五指抚上她眼尾,轻轻揉了揉。 指尖沾了泪,湿湿的。 他低声唤她。 “安绒。” 少女不答,眼皮耷拉下来。 “安绒,你爱我吗?” 厉青澜问她,嗓音沙哑。 沉沉的呼吸传入耳中,他定睛一瞧。 她竟然睡着了。 吐息平缓,表情安然,两颊红晕未散。 ——这是有多累? “……” 厉青澜手指挪到她脖颈上。 遍布的吻痕像生在雪地里的梅花,她的脖颈红痕斑驳,握在手里显得脆弱不堪,皮下血液涌动,鼓动的脉搏撞击他的指尖。 只稍稍用力,便能消逝的美。 他眸色沉淀,烛光湮灭。 手收回来。 ……罢了。 或许,还不是时候。 他将她抱回床上,拥着她躺下。 吹熄烛火,月色皎洁。 银白的光照亮她沉静的眉眼,红潮褪下去,显得纯净而美好。 厉青澜默默望了半晌,最后抵住她额头。 他闭上眼。 嘴唇轻启,言语无声。 “抱歉。” —— 还有好几章肉肉!一定喂饱你们! Chapter19示威(微h) 一觉睡到了日上叁竿。 等不到安绒的指令,影卫们不敢擅自行动,个个候在院子外面,火烧眉毛。 阁主从来都是卯时则起,接任后两年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今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一个个互相推就着去叫阁主起床这个艰巨的任务,半晌也没人进去——枪打出头鸟,就怕阁主有起床气,去了就是挨骂的冤大头。 还好,没过多久,救星来了。 阿竹仰着头接受众人感激目光的洗礼,将衣襟扯得更松了些,露出白皙的肩颈和一线弧度优美的锁骨,走到安绒屋子前。 他伸手推门,却发现门锁了。 不由得愣住。 敲门声首先吵醒了厉青澜。 睫羽微颤,琥珀瞳子睁开,雾气迷蒙。 他松开揽在少女细腰上的手,从榻上起来,将薄被干净的一头盖住她光裸的身子。 随即下床,穿上裤子,赤着脚去开门。 屋门打开的瞬间,阿竹明媚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门缝半开,露出男人俊美的轮廓,一头青丝略显凌乱,随意披散在肩上,上身赤裸,肩上布满了暧昧的抓痕。 这个让他一直恨得牙痒痒的家伙,垂下褐色双眸,眼尾微红,一副慵懒的神情。 厉青澜手撑在门上。 “有事?” “……” 阿竹人都傻了。 他殷红的唇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指着这个本不该出现的男人,“你……你怎么在阁主屋子里?” “我为何不能在阁主屋子里?”厉青澜挑眉轻笑,收手抱在胸前,“我是她男人。” “?” 阿竹闻言,立刻像被拔了毛的兔子似的,嗓子遏制不住地尖锐起来:“你一个失了宠的贱人在这里说什么胡话,你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来勾引阁主……” “是又如何?” 厉青澜打断他,脸上神色凉薄,嘴唇虽然稍稍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琥珀眸子冷得像初春未融的冰雪。 修长的食指伸出去,隔着空气虚虚点在阿竹眉心。 “你,貌不及我。” 他边说着,手指下滑。 滑到阿竹半裸的胸膛,又白又嫩,却没什么肌肉弧度。 “身不及我。” 继续往下。 厉青澜看他两眼瞪大,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的模样,笑容愈发恶劣。 指尖停留在他下身前,隔着莫约几寸。 “活……怕是更不及我。” 他冷笑:“我能勾引她,你能吗?” “你——!!!”少年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气冲冲抬手就要扇厉青澜一个巴掌,结果后者眉眼不抬,抱着手退身一步避开,他这巴掌便狠狠落到了屋门上。 啪的一声,手掌瞬间就红了。 阿竹痛苦惨叫,眼泪立刻就飙出来。 “你,你这个……” “好吵。” 少女声音沙哑,低低在屋内响起。 阿竹眼泪汪汪望过去,目光接触到安绒身上,下一秒便眼前一黑。 ——这他妈。 ——心态崩了。 只见半倚着床头坐起身的少女,薄被滑到胸前,隐隐约约露出一线沟壑,白嫩的细颈上布满了斑驳的吻痕,浅紫深红,一直蔓延到半露的乳上,还有些许暧昧的指印。 她青丝凌乱,目光涣散,一双柳眉拧成麻团,一幅被吵醒了但是还没完全清醒的模样。 这些性爱的痕迹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完全没有办法忽视,光是看看脖颈上的,都能想象到她昨夜的情事究竟有多激烈。 阿竹只来得及瞥了一眼,便被厉青澜关在了门外。 他感觉他裂开了。 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立了半晌。 再也听不得屋子里传来隐约的厮磨耳语,红着眼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阿竹内心对厉青澜的仇恨值到达巅峰。 ——他一定会让这个贱人不好过! 安绒脑子还有点晕。 直到薄被滑下,香肩嫩乳暴露在空气中,冷意沁进来,才让她涣散的目光找回了焦距。 浑身酸痛,小腹鼓胀。 穴口的淫水已经发干了,沾在阴唇两侧,像簌簌落雪。 她伸手一按下腹,大股浓稠黏腻的热流从穴里挤出来,淫液和白浊混合在一起,顺着沟谷流下去,将臀下的被单浸湿了大片。 她盯着腿间,有些失神。 厉青澜走过来,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住。 “阁主。” 他半跪在床头,在她右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睡得可好?饿了吗?” 话音刚落,下颚便被狠狠掐住。 他顺从地抬起头,眸子里荡漾着微光。 安绒脸色涨红,模样看起来很是气急败坏。 ——他妈的,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他是男宠吗,难道不应该是平躺着任她宰割,被骑在身下让她操得两眼翻白嗓子哭哑吗? ——怎么她反而是被操晕过去的那个? ——安绒,不行。 ——丢人。 “……”安绒嘴唇张开又合上,近乎狼狈地避开厉青澜的眸光。 “本座要沐浴。” 青年两手放到她腰间,“我去给您打热水。” “不必。”安绒推开他,神情冷淡地下床,脚刚接触到地面便感觉两股发软,身后及时伸过来一只胳膊揽住她腰身,男人低哑的声音落在她耳畔,贴的很近。 “阁主昨夜辛苦,不必勉强,我抱您过去。” “……” 安绒按捺住了一拳呼在他脸上的冲动。 她就是喜欢他这张脸,打破相了可不行。 厉青澜另一只手放在她后膝弯,很轻松便将她抱起来。 只是环顾了一眼房间,没有发现浴桶。 正感疑惑,安绒便伸手指向镜子。 “走过去。” 厉青澜迈步过去,能依稀看见镜面上半干的浊液,眸色不自觉的深了。 安绒将镜子挪开,手掌摸到第叁块砖附近,按下去。 一声轻响,厉青澜瞥见侧边多出来一道门。 ——是暗道? 来不及多想,安绒掐了掐他肩肉,“进去。” 暗门里密道狭窄,烛火幽微,映在两人眸子里,摇晃着,显露诡谲。 皆是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好在昏暗并未持续多久,便豁然开朗。 厉青澜抬眸一望这熟悉的景致,不由得愣住。 雾气缭绕,水波荡漾。 是凝神池。 ——也是他失去贞操的地方。 眸底讽意一闪而过,他抱着安绒走进池水中,将她放下来。 涟漪一圈圈散开,光裸的身躯浸入热水里,疲乏的感觉消褪了不少。 安绒趴在池边,水珠从白皙的脊背上一颗颗滑下来,侧脸隐在蒸腾的雾气中,美得有些不真实。 厉青澜下意识伸手过去。 安绒却转眸瞪他,“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心下思绪百转。 ——是……暴露了? 却又见她耳根飞红,神色躲闪,心下了然。 ——原来是害羞。 他轻轻一笑,收了手背过身去。 撩起水花,修长的五指擦拭精瘦的躯干。 安绒偷偷抬眼看他。 看着他的指尖从后颈滑到腰身,不自觉地想到他在她蜜穴中肆意搅弄,顶胯深入她花心的模样。 想着想着,便觉两腿发软,穴口湿了。 她咬紧下唇,决心要掰过一局。 “厉青澜。” 他听见少女唤他。 “过来给本座擦身子。” —— 这几天事儿有点多,耽搁了一下。 今天补更两章,如果事情早点搞完就再加更一章! Chapter20鸳鸯(h) 凝神池水左浅右深,一角有台阶可拾级而上走出池外,安绒立在池中央,水深刚及腰部,她背对厉青澜靠在池边,两手枕着头,散乱的青丝下露出半边狐狸眸,目光迷离而慵懒。 青年闻言,缓缓转过了身。 浅色褐瞳接触到她光裸的脊背,看着晶莹的水珠从突出的肩胛骨顺着腰线滑入半掩在波纹中的臀沟里,几乎是立刻暗沉下去。 欲海波涛渐生。 他提步走向她。 池水热气蒸腾,却清澈见底,能看见白色亵裤被巨物撑起的形状,狰狞而凶悍。 水波柔软,抚慰他胀痛的阴茎,每靠近一步,便更坚硬一分。 安绒眉眼半阖,听着水流潺潺,波声愈近。 下一秒,炽热的大掌贴上来。 男人嗓子喑哑,问她:“从哪里开始?” 他站在她背后,勃起的男根抵着她后腰,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危险性十足。 安绒闭上眼,神情天真而安然,似乎察觉不到这份歹意,“随你,按得舒服了就行。” 话音刚落,手掌便从背脊滑到前胸。 五指张开,完完全全将柔软挺翘的双乳拢入手中,指节陷入嫩白的乳肉中,像握住两团豆腐。 少女低吟一声,红晕染上脸颊。 两掌缓缓揉捏起来。 指间力道时轻时重,嫩肉被挤压成各种不同的形状,颜色也由白皙变得隐隐泛红,昨夜余下的指印旁又再添上了新的痕迹。 两指微动,夹住半软的乳头。 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少女身子随之颤抖了一下。 “嗯……” 乳头渐渐挺立起来,粉红的两颗夹在指间,樱桃似的。 指尖抵住乳头顶端的小孔,硬甲轻轻搔刮。 她发出抑制不住的喘息,小穴愈发湿了。 情动的声音刺激了本就硬得不行的厉青澜,他抓紧她两奶,孽根挤进她臀缝里,顶胯磨蹭了一下。 安绒却侧开身子,让他阴茎滑了出去。 她睁开眼睛,面色潮红,目光却是冷淡的。 “好好擦,别动歪心思。” “?” 到嘴的嫩肉飞了,厉青澜有些傻眼。 却见安绒只警告一句,便又背过身去。 挺翘的臀部半露出水面,中间幽谷一线,看得他喉头发紧,双目泛红。 却硬生生克制下来,伸手继续帮她擦拭按摩。 他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 他并不戳穿,以免她恼羞成怒。 偶尔还是要让一让,毕竟昨夜才刚强插了几回,把她操昏过去,现在若是又要干她,怕是没有一个作为男宠的自觉。 她确实宠他,也不可能伤他。 但是他若是更乖一点,才能获得更多的喜爱。 才能得寸进尺,离目的更进一步。 手掌撩起水花,从乳头爱抚到后臀。 他搓揉两瓣嫩肉,留下深深的指印。 手指沿着脊柱滑下,在尾椎骨附近按压着,酥麻的感觉顺着脊背传上去,少女穴口翕动,淫水泛滥,融入池中。 中指挤入幽谷,模仿交合的动作,上下抽插,指尖触到后庭,抚在褶肉处。 安绒很明显的僵硬了身子。 她低喝道:“别碰那里。” “遵命,阁主。” 厉青澜很乖地答应了。 心里却痒痒得不行。 ——什么时候能操开她这个地方就好了。 这么想着,他手指避开她后面的洞口,往前探入,终于到达她泛滥成灾的蜜穴。 就算在水里,他也能察觉到。 她湿透了。 指尖一挨到穴口,便很顺畅地滑进去。 他掌心盖住她耻丘,中指深入洞口。 安绒不自觉地高抬起屁股,撞在他硬挺的阴茎上。 “哈啊……嗯……” 太紧了。 明明每次他都那么用力,几乎把她操裂开。 插进去的时候,还是紧致到他心头发慌。 越紧就越发想使劲,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性欲……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所有的理智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厉青澜感觉自己下身快爆炸了。 另一只手搂紧她腰身,把她按进怀里。 他咬着她耳尖,声音哑得一塌糊涂。 “阁主,我想插进去。” “……” 安绒微微笑起来。 狐狸眸子睨过去,高傲而不屑。 红唇轻启,道: “求我。” 厉青澜呼吸滞了一下。 下一刻又很自然地贴紧了她,语气诚恳: “阁主,求你了。” 安绒不理睬。 “阁主,我的好阁主……我真的不行了……” 安绒冷哼,侧过头去。 “绒绒……” 男人忽然压低了嗓子,几乎是用气音在她耳边说: “绒绒……你操我……好不好……?” “……” 安绒一张脸涨得通红。 心跳比他摸她的时候更加剧烈,她差一点就直接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手指不动声色地掐了自己一把,勉强控制住心神,安绒直起身子推开他,提步走到池边的台阶处坐下来。 她睨着他,狐瞳微眯。 “知道怎么取悦主人吗?” 厉青澜立在池中,抬眸对上她的,面上不露山水,琥珀眼眸深沉一片。 他勾起唇角,轻轻笑起来。 “全凭主人吩咐。” “很好。” 安绒闻言,两腿张开。 手指指向淫水泛滥的蜜穴,她语调淡淡的。 “过来,舔我。” 拳头握紧,下一刻又松开。 厉青澜脸上笑意不改,很听话地涉水走近。 他半跪在阶梯上,俯下身。 淫靡的,充满色欲的甜味扑面而来。 他先是伸出舌尖,舔了舔两瓣嫩白的阴唇。 安绒抖了抖,瞳孔微缩。 糟糕。 这感觉怎么…… 舌尖挤进两唇之间的缝隙,温热的,柔软的舌肉,代替了粗壮的男根,爱抚她下体。 娇躯颤抖起来。 她不自觉地加紧双腿,却被他两掌撑开。 最隐秘最脆弱的地方,大喇喇敞露在男人眼里。 “嗯啊……” 她眼尾泛泪,手攥住他头发。 太刺激了…… 他舌头灵活,从穴口探入,挤进洞内,破开层层褶肉,舔舐着穴壁,在里面来回翻搅。 少女脊背绷直,稍往后弯。 她扬起脑袋,呼吸凌乱。 呻吟一声盖过一声。 男人长舌顶进去,嘴唇蠕动,爱抚着穴口,他捏在少女大腿上的手使了几分力,将她腿侧嫩肉都捏红了大片。 安绒胸口剧烈起伏,她攥紧厉青澜的长发,双目失神,两手犹豫着,不知道是想将他拉开还是按近。 “额……啊……啊厉青澜……” 他舌尖用力顶撞她穴里的一处敏感点,上唇摩擦她凸起的阴蒂。 感觉到她穴内壁肉疯狂挤压,夹得他舌根生疼,便退了出来,舔开她蒂上薄膜,轻咬住那颗脆弱的红豆用力吮吸。 “啊!” 安绒尖叫一声,身躯剧烈痉挛。 淫水喷涌而出,淋在厉青澜脸上,浇了他一鼻子。 甜蜜的汁液从高挺的鼻梁上滑下,被他用舌卷入嘴里。 青年笑得餍足,眉眼盛满了欲色。 “主人满意了吗?” “哈啊……呼……”安绒松开他头发,几乎是瘫软在台阶上。 她看着他褪下亵裤,握着粗硬的巨物跃跃欲试的模样,忽然心头起了些惧意。 “我……” “怎么?”厉青澜轻笑,“主人都被我舔到喷水了,还要说谎不满意吗?” “……”安绒受不得激,一咬牙将他踹到池边,脊背撞到台阶上。 厉青澜疼得倒抽了口冷气,紧接着阴影覆下,肩膀被她小手按住。 还在往外吐水的蜜穴,很容易地将他的孽根整个吞了进去。 巨物撑得她小腹鼓胀,勾勒狰狞柱形。 两人皆被刺激得喟叹出声。 女上的体位可以插得很深,几乎是直直捅进花心,触到宫口,她被厉青澜的东西撑得满满当当,刚高潮过的小穴有些承受不住这个庞然大物,下意识挤压穴壁想将他弄出去。 厉青澜刚进去就被她夹得难受,忍不住扣住她腰身,咬牙道:“又想把我夹射了?” “你太大了,我好撑……”安绒也很痛苦,额角香汗淋漓,细眉拧成乱麻。 厉青澜忍不住笑:“阁主不喜欢大的?操得你不舒服吗?” 安绒狠狠掐他,狐狸眸子瞪过去。 “厉青澜你怎么回事,荤话一套一套的,书上教的你这些?” 厉青澜眼中笑意淡了些。 “自然是……无师自通。” 安绒吃力地摆动腰身吞吐他的男根,没有发现他神色的变化。 她眯眸呻吟,问他:“嗯……厉青澜……你告诉我……” “嗯?” “你为什么想通了?” “……” “……喂……你说话啊……” 她一着急,就停了动作,只顾着夹他。 厉青澜红了眼,低喘一声,掐着她的腰狠狠往上顶,水花啪啪作响,露珠四溅。 “只怪我胯下这物,”他道,“一见阁主,便硬热似铁,欲念横生。” 安绒被他撞得呻吟破碎,乳肉颠荡。 耳中嗡嗡作响,却能清晰听见他沉重的喘息,清晰的声音,一字不落砸在耳畔。 “可笑我读书修身十载,竟一朝陷入这浮沉欲海。” “安绒,你说。” 他仰头,盯住她失神的双眸。 琥珀瞳子里,凶意尽显。 “你拿什么赔我?” 话音未落,又一记深入,直直撞开宫口,捅进花心。 安绒抓挠他肩膀,留下一道道红痕,渗出血丝。 “啊哈……厉青澜,你这……嗯……傻子。” 她嗯嗯啊啊叫着,不时吐出断续的话语。 “……啊……你喜欢我,才会……嗯……才会硬。” 安绒拽他鬓边散落的湿发。 逼问他。 “哈啊……是不是……厉青澜……” 你喜欢我,是不是? 男人不说话了。 他伸手将她按下去,头埋入她肩窝,共同沉入水中,似交颈的鸳鸯。 狂顶几下,他猛然将孽根拔出来,射在水里。 白浊散开,与池水交融,在波涛里消失不见。 在没有空气的水下,他闭上眼吻住她的唇。 和第一次做一样,窒息的感觉。 他却轻松得可怕。 厉青澜拥紧她,在心底轻轻叹息。 …… 也不知道是谁傻。 —— 咦,突然发现多了好多收藏,狂喜 事情办完了已经好晚了,所以决定熬夜补更,这次大粗长爆肝,555希望你们能看爽了给我多投珠珠,爱你们! Chapter21盛宠(微h) 阿竹从阁主院子里哭着跑出来的事情,几个时辰便传遍了血隐阁上下。 八卦的影卫皆唏嘘不已,都道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一向受宠的阿竹被新来的厉家小子抢了位置,回去哭的天昏地暗,而阿云则是闭门不出,整日窝在房间里打理花草。 有影卫没见过这妖艳惑主的厉姓新宠的,都对他的模样十分好奇,借了这次给他屋子里添置用具的机会,总算是见到了狐狸精本尊,近距离地瞧上了一眼。 然后更加唏嘘了。 都私底下心想:这身段,这模样,我要是阁主,我也只想在美人榻上翻云覆雨,哪里还看得上周围的清粥小菜。 只见那传闻中的狐狸精身着青衣,懒洋洋立在院中廊柱旁,似一川烟柳,风姿绰约。 清风拂过,广袖轻扬,若云雾笼罩修长的身影,发如泼墨,缎子似的披散在肩背上,束起一缕用白玉簪子固定在脑后,青丝随风飘扬,露出惑人心神的面容。 一双长眉直飞入鬓,冷肤若雪,挺鼻长睫,眸色浅淡似凝结的琥珀,薄唇一线,殷红如血,眼皮很深,随意抛出一道目光,都仿佛脉脉含情。 薄唇薄情,眉眼却又显多情。 明明未笑,唇角却似有笑意。 ——真乃绝色美男。 ——阁主好艳福! 影卫们一边搬着新添置的家具,一边偷偷摸摸用余光瞥这美人。 经受众人震撼目光洗礼的厉家美人眉眼不抬,面无表情地抱手靠在柱上,稍低着头数地上的蚂蚁。 直到人群让开一条道,黑衣少女目不斜视走进来,脚下生风,披风猎猎作响。 美人闻声斜眸,笑意漾出。 众人立刻被闪瞎了眼。 ——糟糟糟糟糕,这谁顶得住。 安绒还没站稳,就被拉进一个怀抱。 厉青澜头枕在她肩上,埋进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褐眸十分满足地微眯起来。 “回来了?” 然后影卫们惊悚地看着一向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血隐阁主,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上粉霞……闹了个大红脸! 她掩饰性轻咳两声,抬眼一扫周围。 接触到她警告眼神的影卫立刻埋头干事。 厉青澜搂着她,看影卫们给自己屋子里重新添置用具,眸光淡淡的。 “其实不必如此,既然已经收回去……” “这是我重新准备的。” 安绒打断他。 她目光有些躲闪,红着脸嘟囔:“上次的事惩罚已经到位了……这次给你买了更好的。” 厉青澜轻轻笑起来。 修长的指伸出,将她鬓边散落的发理好,动作温柔而缱绻。 “我并不在意这些。” 安绒对上他视线,神情很认真。 “你值得最好的。” 手指骤然僵住。 几乎是狼狈地抽手回去,他睫羽微颤,差点掩饰不住眸底的慌乱。 ——不。 ——我不值得。 安绒见他忽然侧过了头,眉头不着痕迹地拧起来,有些发愣。 刚想说些什么,下一刻唇却被堵了个结实。 四周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整整齐齐。 ——好主动!好劲爆! 厉青澜捧着她后脑勺,旁若无人地吻上去。 舌尖轻易撬开齿关,深入口中,攻城略地。 涎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安绒呼吸凌乱,伸手掐他腰肉。 唇好半晌才终于分开,牵扯出几道暧昧的银丝,挂在两人嘴角,被他舌尖卷舐干净。 美人眼尾泛红,笑容尽露欲色。 “阁主日日都这么甜。” 安绒心脏狂跳,恼羞成怒踹他小腿,随后用凶恶的眼神逼退众人叹为观止的目光。 “给本座好好做事,眼睛不要乱瞟!” “……” 敢做还不敢让人看了? 影卫们心底疯狂吐槽。 把上千两黄金购得的苏木梧桐七弦琴小心翼翼地搁在案上,影卫们立刻松了口气,溜之大吉。 屁股后面仿佛生了火似的人影鱼贯而出,偌大的院里只剩下静静依偎的两人。 安绒戳戳他肩膀:“进去看看?” 厉青澜将她的手指攥住,握在掌心。 “好。” 他牵着她走进屋子,静静地立在她身后,看她东摸摸西瞧瞧,上下打量房间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转眸来看他,“喜欢吗?” 厉青澜却根本没去看,眼中惟她一人。 “喜欢。” 安绒顿时觉得钱花的值了,乐滋滋地拉着他走到案几旁坐下,递给他一只狼毫。 厉青澜拿着笔发愣。 安绒铺开宣纸,撞他胳膊,目光亮晶晶的:“快写啊!” “写什么?” “你想些什么就写什么,都说你写字好看,今天让本座好好品品!” 青年捏着狼毫,眸色微沉。 沾墨,提笔。 柔软的笔尖落到纯白的纸张上,墨色晕染开来,手腕游弋,遒劲有力的字形显露山脊水骨,笔锋犀利而华美。 文盲阁主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趴在案上,两手撑着下巴,激动得双颊酡红。 余光瞥见认真书写的那人,额前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侧脸,只隐约窥得长睫似羽,红唇一线。 心跳不受控制,感觉要破开胸口。 厉青澜搁下笔。 琥珀瞳子转过来,似笑非笑迎上她偷窥的视线。 “阁主?” “……!” 安绒擦了擦口水,急急忙忙避开他目光,转头去看宣纸。 眸色微凝。 只见白纸上惟有一字,却墨色淋漓。 ——闲 “?”她伸手去拽他长发,柳眉挑起:“很闲?” 厉青澜不答话,抬指点了点她鼻尖。 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 “哈哈,小花猫!” “?” 安绒狐疑地摸了摸刚刚被厉青澜碰到的地方,垂眸一看,手指全是墨汁。 顿时拍桌而起,跨在他身上掐他脖子。 “厉青澜!!!” 袖袂拂过桌面,带翻了砚台,一道淋漓墨水倾流而下,漫上宣纸。 安绒不甘示弱,沾了墨往他俊逸的脸上胡乱画画。 青年闷笑,也不阻止,任凭她在自己双颊鼻尖胡乱作为,两手捧住她臀瓣往身上按,动作时腿肉摩擦,弄得他胯下之物不自觉挺立起来,戳到她腿根。 安绒红了脸,撅起后臀想要避开,却被他按得更紧,襟口松散开来,双乳贴在他胸上,乳肉嫩白,中间露出浅浅的沟隙。 琥珀瞳子愈深。 她稍稍挣扎,“厉青澜,你要干嘛?!” 他嗓子沙哑:“我硬了,你觉得呢?” 安绒满脸通红,耳根发烫,伸手推他:“丑死了,去把脸洗干净!” 厉青澜好笑,“我都还没嫌弃你呢?” “你敢嫌弃我?!你——唔……” 二人唇舌不知何时交缠在一起,剩下的话语模糊在黏腻的亲吻中。 她被他按在案几上,黑色紧衣被掀到腋下,露出圆润的乳和纤细的腰,大掌由腰线游弋到嫩粉的乳尖,捏住搓揉把玩。 少女发出动情的呻吟,下身很快就湿了。 厉青澜将她嵌在两腿之间,天青长袍下,狰狞巨柱探出峥嵘头角,显得无端可怖。 他炙热的吐息喷洒在她吻痕未消的脖颈上,抬起她腰臀,很顺利地捅进那蜜液潺潺的小穴。 安绒娇喘吁吁,目光迷离,没有地方依托,只得攥着他双肩衣料,迎合他的冲击。 像狂风暴雨中的小舟一叶,被颠得天昏地暗,沉重的案几被撞得往后挪动了近乎半尺远,案上笔架在摇晃中摔落于地。 “哈啊……嗯……厉青澜……慢一点……” 青年眸中欲海翻腾不休,他捏着她纤腰狠狠往自己胯下送,整根没入又抽出,每一下都戳在她穴内一块敏感的软肉上,插得她淫水横流,在紫檀桌面上汇聚成一小滩,再从桌角滴落进地毯。 水声啪啪作响,糜烂的甜香盈了满屋。 安绒泄了身子,穴壁软肉阵阵收缩,挤压他粗热的阴茎,男人闷哼一声,掐着她猛撞几下后抽出来,大股浓精射在她腿间,在被操得泛红的阴唇上留下淫靡的白浊。 厉青澜撑起身子剧烈喘息,眸中欲色尚未消褪,便看到垫在安绒身下的宣纸。 打翻的墨汁淌出一股,恰好淋在皱褶不堪的纸上,此刻已经微微干涸。 那一流墨色,给闲门封口。 赫然成了 一个困字。 Chapter22摔琴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添上那一笔。 连墨色都沿着命运流淌。 提醒他这只 可怜可悲的 笼中雀。 厉青澜平复呼吸,低下头去,散落的青丝遮住眸底溢出的冷。 他伸手,将本就皱褶不堪的宣纸揉作一团,扔下案几。 纸团滚下去,与摔得一片狼藉的笔架打了个照面,皆成了今日后不再能留在屋中的废物。 安绒挂在他脖子上,羊脂玉似的腹肉微微抽搐,穴口收缩不停往外吐着淫水,与白浊混合着从腿根流下去。 “唔……腰好酸……” 厉青澜撑住她脊背,将她抱起来,随后从怀里抽出帕子擦拭她腿间浊液。 她静静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上面还沾着点点墨渍,愈发衬得他肤白如雪。 忍不住伸出指头去戳他眉心。 “你这几天……怎么不射进来?” 厉青澜不答,只专心用手指将流进她穴里的浊物一点点抠出来,用帕子擦干净。 安绒见他不答,便边戳边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怕我怀孕?” “……” “厉青澜,你想要孩子吗?” “其实……” 她顿了顿,语气低落下去。 “其实我没办法怀孕。” 一直低头不语的男人,在此刻终于有了反应。 擦拭腿间的手明显地僵住,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她:“你说什么?” 安绒被他灼热的目光吓了一跳。 一时分辨不清他眸底翻涌的情绪,她下意识以为是震惊与难过,便躲闪着他视线嘟囔道:“血隐功虽然很厉害,但是修炼起来很伤身体……加上我幼时受了寒气……”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咬牙开始谴责某人。 “所以这事儿也有你的一半责任,反正我怀不了孩子,如果实在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去抱养一个……” 安绒忘了,厉青澜并不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巷中可怜的断腿姑娘,所以她说出来,厉青澜也对此一无所知,不会有半分自责。 反而,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落地了。 厉青澜那份莫名其妙的,沉重的负罪感,突然消褪了很多。 脚踝上的线断了,只余一个渐软的金笼。 他微微笑起来。 或许,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另取出一张干净帕子,捧起少女的脸颊。 动作细致而温柔,擦去点点墨痕。 男人薄唇轻启,唤她: “阁主。” 安绒抬眸,狐狸瞳与琥珀瞳撞到一块儿。 “干嘛?” 男人沉思了两息,又改了口: “安绒。” “……你怎么啰里啰嗦的,”感觉自己名字在他唇齿间显得分外缠绵,安绒忍不住红着脸瞪他,“有什么话快说!” 厉青澜凑近,抵住她额头。 灼热的呼吸交缠,她几乎坠进琥珀色的深渊里。 “你爱我吗?” “……” 安绒哑口无言,通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心思。 还有在寂静的屋子里狂热剧烈的心跳,无一不是明确的回应。 ——她爱他吗? ——不,不应该,她应该恨他的。 ——当年她向他求救,却被当做狗一样对待,那样高傲冷血的家伙,本应该恨到骨子里,然后在他沦落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作丧家之犬一般活着。 ——可她怎么,不仅献上了身子,还搜罗最好的东西来讨他欢心。 ——她竟然是……爱他的吗? ——她明明只是喜欢他的脸。 ——可是若说不爱,为何在被他冷漠相待后,会有那般痛心蚀骨的滋味。 ——世上美人何其之多,又不差他厉青澜一个。 ——她爱他。 ——十一年的恨意与憧憬交织在一起,变成如今狂热扭曲爱意。 ——光是想到占有了这抹心间月,就让她欣喜得发疯。 ——安绒爱上了厉青澜。 ——早在十一年前,见到他的第一眼。 ——交织着寒冷与痛苦的,很糟糕的一见钟情。 “……才没有。”安绒咬牙冷哼,别过脸不去看他。 男人却胸膛轻震,低声笑起来。 “你说谎。” 他抬起下颚,贴上她唇瓣细细研磨。 “安绒,你爱我。” “……” 心脏真的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她脸颊滚烫,头晕眼花,两耳嗡嗡作响。 ——他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你爱我,对不对?” “……” “你说,你爱我。” “……” “绒绒。” “……” 安绒被他轻轻吻着,整个人像煮熟的虾。 受不了这种缠磨,她缩着脖子,从交合的唇瓣间模糊地吐出几个字。 “烦死了……唔……爱你又……怎么……” 唇齿分开。 厉青澜盯着她,笑意不改,在天色渐黯后未有点灯的屋子里,莫名显露几分诡谲。 他缓缓说: “那你告诉我。” 手握住她单薄的双肩,使了些力道。 “风陵之乱,究竟是怎么回事?” “……?” 安绒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样旖旎暧昧的氛围下,本应该是你侬我侬互诉心意的最佳时机,却在她表露心迹之后,心上人忽然回应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语。 “什么?” 她张大眼睛,整个人呆住。 厉青澜盯着她眼睛,不放过她面上露出的丝毫情绪。 “你是如何在厉府遇难之后,能够那样及时派人将我带回,而那些蒙面杀手居然也没有加以阻止。” 狂跳的心脏,忽然沉了下去。 安绒脸色由红转白。 “……你怀疑我?” 厉青澜睫羽颤了颤。 “我并非此意,我只是觉得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真相,闯进厉府那群人,你不会不认识。” 安绒心尖泛冷。 此刻的她,终于能看清楚,那欲海风浪平息后,露出的潜藏的冰山。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厉青澜眸子沉下去,“我需要知道,厉府的仇家究竟是谁。” “不行。”安绒一口否决,面上也有了冷意。 “为什么?”厉青澜眉头皱起来,压抑不住唇角的讽笑,“你既然清白,又何必隐瞒我?” 一股怒气堵在胸口,安绒抬手将他推开。 “为了你的安全!厉青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那群人若是知道你还活着,找到这里来,你会怎么样?” “我不在乎这些。”他站起身,冰冷的眸光戳在她脸上,“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是谁的人便可,我现在还不至于愚笨到去他们手下送死。”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厉府已经不复存在,你现在能活着已是万幸,更何况在我这里你衣食无忧,还有什么不满足?” “衣食无忧?你是指忘掉血海深仇,安心做你的禁脔?” “……”安绒攥着桌角的手,骨节泛白。 她声音沙哑,低低道:“厉青澜,我没有把你当禁脔。” 厉青澜面无表情:“那你告诉我,你究竟忌惮些什么,我厉府仇家是何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咬紧下唇,唇缝里渗出血丝,“厉青澜,你再等一些时日,到时候我会帮你把仇家——” “不必劳烦阁主,我厉家的仇,只能由我厉青澜来报。”他望着她一眨不眨,看着鲜红的血珠从粉唇上滑落,“你若是真的爱我,便告诉我,或者让我自己去调查。” “厉青澜,你知道以后呢?” “自然是手刃仇人,重整厉家。” 安绒忍不住笑起来,脸色苍白:“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怎么做到?” 厉青澜也笑,笑声冷冷的:“阁主爱我,自然会派人手助我一臂之力。” “我不会。” 安绒一字一句道,“你重整厉家?别骗人了,你只是想离开这,离开我,对不对?” 厉青澜不语。 只望着她通红的眼眶,掩在袖中的手紧捏成拳,指甲陷进肉里。 “厉青澜,离开我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失了情致,屋中寒意翻涌,她迅速整理好衣衫,冷着脸,抬步往屋外走去。 男人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声讽刺。 “阁主的爱如此浅薄,令厉某大开眼界。” 她闻言,脚步微顿。 凌厉的掌风挥出去,架上古琴高高抛起来,重重摔裂在地上。 嗡嗡巨响过后,琴弦尽断,千两黄金,化为碎木。 少女踏着断弦余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曾有碎瓷之伤,今有裂琴之痛。 皆为一人。 不。 为一白眼狼。 —— 接下来两章差不多就会迎来一个小高潮,会有点虐,都是为了后期火葬场以及以后的甜饼做铺垫,大家心平气和,可以骂厉青澜,因为他现在确实是个狗比! Chapter23撕画 安绒又和厉青澜冷战了。 俩人都属倔驴脾气,这一次谁也不肯做先低头的那个。 厉青澜屋子里有了浴盆,也不在水井边冲澡了,安绒没处偷看,憋了一肚子火,只能每晚变着法子骂厉青澜不是东西。 厉青澜晚上也听不见安绒搁隔壁自慰的娇喘呻吟了,头蒙进被子都阻隔不了她生气的骂声,故而也睡不成安稳觉。 厉青澜闭门不出倒还好,安绒每日卯时还得出去处理公务,这么一来作息十分不规律,漂亮的狐狸瞳子底下熬出了两个青黑的眼圈,无论何时都一副阴云笼罩的模样,弄得座下影卫皆是惶恐不安。 可是今日,有个倒霉催了的影卫,被一项重任砸到头顶,只得软着两条腿颤颤巍巍前去找安绒上交东西。 好巧不巧,这还正好是一个给他们阁主火上浇油的玩意儿。 安绒一手拿着卷宗,一手撑着头,靠在太师椅上,凉凉的目光睨过去,落到他手捧的长盒上。 柳眉挑起来。 “什么东西?” “……”影卫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哭的涕泪横流:“您之前,派人去,花,重金拍下的……” 好家伙,可怜的小伙子都吓得结巴了。 安绒葱指一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卷画。 心下了然。 灰眸弥漫浓雾,此刻愈发深沉,叫人看不出情绪。 “拿去烧了。” 她随手扔进他怀里,看也不看。 “啊?” 影卫整个人呆住。 别人掷黄金千两只为博红颜一笑,他们阁主倒好,万两金子直接砸进水里,虽然说确实是有钱任性,但是这也太败家了吧? 影卫抱着盒子像抱着烫手山芋,犹豫着要不要在劝说一二,可是蚂蚁胆子却捂住他嘴扯着他往外走,于是他一边龟速往屋外退出去,一边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 终于在扭到门槛处的时候,又听到少女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等等,你回来。” 痛苦面具立刻消失,他乐滋滋地跑过去,半跪着将盒子献上,然后在安绒从盒子里掏出画卷之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盖上盒盖滚出了房间。 开玩笑,继续留在那儿他怕是要连同这幅画一起被阁主撕个粉碎。 溜之大吉。 安绒无语地看了一眼这影卫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随即小指挑开卷轴上的系绳,抬手将画在案几上铺开。 灰瞳中,雾气渐散。 片片深红浅紫,点点嫩粉雪白,绚丽的色彩重迭斑斓,勾勒柔软的花瓣。细蕊垂曳,绿叶作衬,海棠绽开满园,却皆为一袭天青失色。 公子于百花间长身玉立,姿如松柏修竹,貌若坠凡谪仙。 指尖拈殷红一朵,垂首凝眸。 天地寂静。 ——《公子观花图》 她曾经错过的,如今只能靠一幅画来弥补。 本以为困住了人,得到了身,便已经写好了完美的结局,只是没想到她还是看不透他的心。 欲海沉浮者有二,动情却只她一人。 安绒盯着画出神。 突然觉得好笑。 明明事情不应该发展成如今这个局面的。 皇帝高唤一向忌惮厉家兵权,怕厉鸿功高盖主威胁帝位,所以先弄死了厉云铭,又弄死了厉无音,还觉得不够,要对厉青澜也赶尽杀绝。 在权力面前,任何隐患都要消灭,哪怕是叁十余年为国效力的忠心赤胆也熟若无睹,这男人就是这样冷血无情,对兄弟如此,对情人也如此。 连天下第一美人安蕊,也无法撼动他的江山,为此负心郎垂泪千行,后断情绝爱游荡花丛,却仍因他香消玉殒。 他们的仇人,其实是同一个人。 告诉厉青澜又何妨,只要他留在血隐阁,哪怕皇帝派最顶尖的杀手过来,也不可能伤他分毫。 可是她不敢赌。 弄死高唤这件事,她已经计划了两年。 厉青澜是一个变数,他不信任她,她又何尝不是? 安蕊是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人,而这件事关乎她的死。 安绒赌不起。 可是那日他琥珀瞳子里透出的怀疑与嘲讽,就仿佛一把利刃在心口切下去,痛得她无法呼吸。 确是她太高看自己,以为几日的欢好就能让他忘记被绑来此处的屈辱,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可是……他当真对她一点情意也没有吗? 若非所爱,会那样温柔的亲吻她,那样温柔地唤她绒绒吗? 她搞不懂。 安绒陷入深深的困惑与迷茫。 长叹口气,低头将前额贴在案上,凉意透过皮肤刺激她混乱的思绪,睫羽扑朔间,一支狼毫映入眼帘。 不由得愣住。 作为行动派的安绒,行为一向比意识更快。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支狼毫已经被她攥在手心,沾了些墨,只待下笔。 安绒文盲,却并非真的文盲,只是读的书不多,写字也没那么好看,但是起码会写。毕竟做了阁主后每天都有一大堆卷宗等她过目批阅,要真是文盲,这血隐阁早就倒闭了。 她捏着狼毫停留在画卷右下的空白处,却迟迟未能下笔。 ……该……写什么呢? …… 她大概明白厉青澜为什么恨她。 一个出身显赫世家的小公子,向来锦衣玉食人人敬仰,高傲得不得了,连路边乞儿碰一下都是弄脏了他,却沦落到如今这个田地,成了阶下囚不说,还是以一个低贱的男宠的身份。 这是把他的自尊放在脚底碾碎。 论谁也受不了。 她一开始确实也说把他当成她的狗来看待。 但是她也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从来都是把他看做…… 心上人。 她唯一的男人。 如果让他清楚地明白她的心意……他会不会打消离开的念头?至少也……不会再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 狐狸瞳子犹疑不定,手腕却已经沉下去落墨于纸上。 她不懂什么繁琐的格式,更不懂那些华丽的词藻,批阅卷宗时都是叁言两语带过,因而这封情书被她写的无比生硬,毫不动人。 ——“厉青澜,” ——“我没有把你当男宠来看,” ——“你如果也喜欢我,请你相信我,厉家的仇我会和你一起报,只是需要你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吗?” ——“在那之后,我会解散血隐阁……你愿意娶我吗?” ——“我等你答案。” “……”也没多少字,愣是写得安绒一脑门的冷汗。她觉得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小楷十分不堪入目,尤其是写在这么好看的一幅画底下,简直让她想撕了重写,后悔为啥没提前在别的纸上打个草稿。 可是画上花与花中仙细致传神,世间再难寻第二幅,自然是撕不得的。 所以只能,尴尬得憋红了脸,唤来影卫把画卷递给他。 “给厉青澜送过去。” “是。” 影卫埋着头,捧着画卷走了。 安绒才长舒口气,靠在椅背上,眉眼间阴云尽散。 她很期待,厉青澜的答案。 话说这头,影卫捧着烫手山芋,出了阁主屋子往隔壁走,角落里却忽然窜出来一抹白影,撞在他身上。 “哎哟!” 少年娇滴滴地叫唤了一声,扯住他衣襟不让他走。 影卫刚想一掌挥开,却见是安绒的男宠阿竹,立刻收回了手。 虽然很讨厌这种以色侍君的男人,可是毕竟会吹枕头风,得罪不起。 阿竹见他神色疑惑,便笑了起来,指着他手里的画卷问:“这是什么?” 影卫哪里知道他心思,垂着头老老实实回答他:“是阁主派属下去送给厉侍君的。” 话音刚落,手中一空,画卷到了阿竹手里。 影卫大惊,伸手去夺,却见阿竹把画卷塞进怀里,转了个身跟他说:“我正好要去找他,不如我就顺便帮你走这一趟!” …… 哄谁呢?这也就几步路,都已经快到门口了,要你走这一趟还真是麻烦您了呢? 影卫简直无语,却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反正两个都是狐狸精,跟在阁主身边也是祸害,倒不如看他们狗咬狗,最好惹怒了阁主把他们都赶出去。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影卫便朝他点了点头:“麻烦竹侍君了。”话音刚落便轻步跃出院子,消失在阿竹视线里。 白衣少年目光落在画卷上,漆黑眸子里天真可爱的神色一去无踪,他牙齿恨恨地咬紧,单薄的肩背剧烈颤抖起来。 妒意,恨意,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特意支开了替厉青澜打热水的影卫,让他不得不自己过去,才有了如今这得来不易的报复时机。 他早便知道安绒一直在搜罗这幅画,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画上的人真的会出现在她身边,夺走了那原本属于他的所有宠爱。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出现在她身边的? 哪怕是阿云也好,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就让人讨厌的家伙? 他不甘心。 尤其是,看到画卷角落里的几行字时。 ——他哪里比不过那个自视清高的贱人? 手指颤抖着,捏住画卷的一角。 他往厉青澜的屋子走过去。 每走一步,便撕下一点。 他走进无人的房间中,环顾雅致的房间,未熄的烛火在他眸底幽幽摇曳。 ——这就是她给他的教训?甚至比之前更加上心了……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手扬起,纷飞的纸屑散落下来,如同破碎的白羽。 画上花与花中仙,在暖光的烛光下成片凋谢陨落,连同少女的心事,毁灭得彻彻底底。 少年望着满地的纸屑,无声地,疯狂地,笑了出来。 然后眼眶里自然而然地溢满了泪水,转换成惊恐无措的表情,夺门而出。 “阁主,我刚刚进院子来找您,却看到厉青澜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屋子里乱撕东西,然后跑出去了!” 他要赌。 他敢赌。 他赌厉青澜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他赌安绒不会去追问厉青澜为什么,并对他彻底失望。 他赌他们两个人 有缘无份。 安绒跟着他来到厉青澜屋门口。 都没进去。 只消一眼,便能看到满地碎落的纸屑。 阿竹惶恐不安地望着她,眸子里尽是担忧。 少女静静立着,一言不发。 随后脚步轻点,跃上房顶,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不见了。 阿竹望着她逐渐隐没在黄昏下的背影,露出一个阴沉的,满意的微笑。 ——很显然 ——他赌赢了。 —— 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瑟瑟发抖) 免*费*首*发:?σ???e. ?om| w?o1 8.ν?ρ Chapter24故人 安绒一连十四天不知所踪。 血隐阁上下急成了热锅中的蚂蚁,抽出了一大半影卫前去寻她,导致阁中守卫空虚,戒备松懈了许多,不过阁主院门仍有把守。 厉青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习惯了梦中娇软的怀抱,含情脉脉的狐狸眼瞳,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接受整整十四天的一夜无梦。 只记得那一日他提着热水从后院回来,看到自己屋子里蹲着一个碍眼的家伙。 他眉头拧起来,冷冷出声问他干什么。 白衣少年收拾完地上的纸片,朝立在门口的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说出来的话也莫名其妙。 “是我赢了。” 不等厉青澜回应,便捏着满手纸屑脚步轻快地与他擦肩而过,然后在院中转了个圈,雪白的衣袂沐浴在夕阳下,流转着血一般的红色。 他流着泪,边哭边笑,触目惊心。 直到从眼前消失,厉青澜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人有毛病吗? 但是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 他觉得,或许,可能,这个男宠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只不过他没有明白,阿竹把安绒引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 没有必要。 她在也好,不在也罢,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喜欢,却连他的灭门仇人也不愿意告知。她对他的爱分明就只是一股占有欲,她只是想把他永远困在这里,做她的禁脔。 厉青澜怎么可能妥协。 他又没有爱上她。 虽然打消了杀了她的念头,但是离开她,是迟早的事情,只是需要一个时机而已。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虎离山空。 ——如今不就是,最好的时机? 住客不在,一向整洁的屋子里稍积了些灰尘,安绒没有侍女,也不喜人随意进出她房间,所以除非传唤,是无人进来打扫的,尽管她从来都不锁门。 没有落锁的屋门被轻易推开,琥珀眸扫过案上薄尘,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铜镜上。 那一日溅上去的东西早便擦干净了,可是仍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她在怀里被他弄得香汗淋漓,淫水四溅的模样。 拳头攥紧,强行压下那一股莫名的躁动。 他朝铜镜走过去。 按照记忆里的动作,将铜镜挪开,果然看到墙上叁块凸出来的石砖。 手掌抬起来,却停在砖前。 厉青澜眉心蹙起,目光中露出迟疑的神色。 ——那天她是按下的哪一块去的浴池? 第一天他便观察了,从浴池出去,连着后院,有道门无人把守。 但是他记不太清这个机关如何操作了。 叁块石砖,叁分之一概率。 他不知道另外两块的用途,他只能赌。 赌赢了,可能重获自由,赌输了,可能万劫不复。 他不想万劫不复。 但是他更渴望,那哪怕只有叁分之一的希望。 手掌抵在第二块石砖下,毫不犹豫按下去。 墙壁发出轻微的响动,他转眸便看到旁边打开的暗门。 殷红的唇勾起来。 ——很显然,他赌赢了。 顺着暗门进去,是熟悉的,狭窄的暗道,幽幽烛火摇曳着,照亮他苍白的面容,却照不亮他深沉的眸。 虽然心情急迫,可他的脚步反而慢悠悠的。 临近关头,他反而生出一种不该如此的错觉。 怎么会这么顺利? 这样想着,接下来入目的场景,果然印证了他内心不安的揣测。 厉青澜走出暗道,进到一间狭窄的屋子里,看着满屋子的卷宗书籍,傻了眼。 ——这是什么地方? 本欲迈出去的脚步,又在行至中途时停下。 他的眸光,落到房间中央堆满了卷宗的矮桌上。 既然被藏在此处,那么这些东西一定是机密性的文件。 或许在这里,能找到有关风陵之乱的线索。 厉青澜走近去,拿起最上面的一卷书。 目光一扫,瞳孔地震。 ——《御男十八式》? 再拿起一本。 ——《床上的一百种技巧》?? 又拿起一本。 ——《男人皆是裙下犬》??? 脸红了个彻底,厉青澜怒而摔书。 这都什么东西,堂堂一阁之主竟然私底下私藏淫秽书籍,还都是前任阁主安蕊编撰,这像话吗? 简直——不要脸! 本质也是个不要脸的衣冠禽兽厉某气得浑身颤抖,手胡乱地将淫秽书刊扫落在地,露出被压在最底下的一个盒子。 在不算敞亮的屋子里,盒上嵌着的明珠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倒映在他眸底。 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似乎有一根引线,莫名牵动着他的手指。 缓缓,伸向盒子。 咔嚓一声。 入目的是摆的整整齐齐的几卷书,可是吸引他全部视线的,却是书上搁置的东西。 那随处可见的东西,已经陈旧到微卷泛黄,可只消一眼,便能勾动出脑海里深藏的回忆。 满目落雪,纷纷扬扬。 深巷里微弱的呼喊。 轻蔑的话语。 消失的她。 他指尖颤抖着,拈起那张熟悉的银票,看着右下角几乎已经模糊的厉字,纠缠十一年的梦魇再一次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纠缠着他的,断腿的姑娘。 拥抱着他的,狐狸眼少女。 浅灰色的,仿佛笼了雾气的眸子。 在此刻,骤然重迭在一起。 ——是她? ——竟然是她? 厉青澜呼吸凌乱,眸光闪烁,脚步近乎站不稳。 捏着银票的手指,骨节泛白。 安绒,你好演技。 真真是比我的演技更胜一筹。 原来这所谓疯狂占有,满腔深情,都只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复仇。 也难为她惦记了十一年,如今终于把他踩在脚下。 他都替她觉得畅快。 多好。 当初你说让我爬过去取,如今你却成了我的狗,还相信了我真的爱上你。 可笑,太可笑了。 翻开底下的书册,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的名字。 厉府,厉鸿,厉云铭,厉无音,厉青澜。 从他父亲建功立业,一直到他及冠,所有有关他的事情详尽记录。 难怪她能那么及时地派人把他救出来。 监视了他这么久,或许她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了。 等他家破人亡,由云坠泥。 等他成为她的狗。 “厉青澜,我没有把你当禁脔。” 可笑他当时,竟然还相信了。 内心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动摇。 果然,皮肉之欢,会使人心堕落。 早知如此,他不如就死在那场风陵之乱里。 也好过现在,尊严尽失地活着。 颤抖着的手指,将银票揉成一团,他咬牙翻开底下的卷宗。 他在找证据。 风陵之乱,是安绒自导自演。 一定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她。 ——他一定会……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冷冰冰的少年嗓音,在昏暗的屋子里响起来。 厉青澜抬起泛红的眼,便看到暗道口斜斜靠着的白色身影。 阿竹手指卷着自己长发,望着他,笑得很是开心。 “偷窥血隐阁机密,可是死罪呢……?” 指尖离了发丝,懒洋洋朝屋中人一指。 两名黑衣影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将他两臂禁锢在身后,那力道几乎将他骨头折断。 阿竹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盯着脸色惨白的厉青澜,一字一句道。 “把他押去地牢。” 免*费*首*发:?σ???e. ?om┇??.ν?ρ 【关于剧情最后决定】 首先给各位读者道个歉,因为这篇文是当初灵光一现的脑洞写着自娱自乐的,然后脑子一热发po站上了,想试试水,所以人设还有剧情什么的可能都不太完善,后来发现上了首页,感觉得用点心了,所以写了上千字剧情大纲决心把这一本写完,然后算是给大家的福利,这本书不会收费,因为写作目前还只是业余爱好并没有成为工作。平常会写很多脑洞,bg耽美我都写,以前是写清水文的,但是写了很多短篇,长篇没能坚持写下去,也没发到网站上,所以黑月光算得上处女作,我决心要将它完结不会弃坑,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大家。 然后最近这段时间可能会更新慢一点,因为马上期末考了要复习,等放假以后可能会保持一天两更。 最后就是关于剧情的说明。 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其实后面的剧情已经设计好了,只不过今天看评论发现有人说wb有我推文,我就好奇去看了一眼,发现好多人想女主和男宠也做,但是最后1v1就行。然后我有点纳闷,可能好久没看了不太清楚现在1v1的概念,因为以前1v1基本都是双洁,然后和多个男人做的是np,可能也跟我以前看的都是清水有关系吧。然后我就去问了一直在追文的我闺蜜,她说她挺想看女主跟别的男人做,她还说她喜欢阿竹不喜欢厉青澜这个狗东西哈哈哈,他觉得男主没有魅力除了长得帅,然后我就开始反思我的人设问题,觉得安绒对厉青澜的喜欢确实有点莫名其妙,会让很多人没办法理解,但是其实我人设很简单,女主出身卑微,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极度颜狗,厉青澜长得非常好看,出身世家,有才华也很高傲,两个人都有很大的缺陷,算不上完美的男女主,这本文也没有什么美好的治愈的相互拯救的东西,就是一个见色起意的故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觉,就是在自己极度落魄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天神降临在面前,但是这个天神他心肠是黑的,给她银票是给她希望,但是又口出恶言是给她绝望,在濒死之际会加深这种扭曲的感觉,在恨产生的同时也出现一种诡异的爱意,但是这种爱意刚产生的时候是单纯的占有欲,想要报复他,想看神堕落,撕下他高傲的面具爱自己爱的发疯。但是当安绒真正得到厉青澜之后(指做了以后),身体上的亲密也间接加深了她对他的感情,这种时候占有欲变成了类似于喜欢的好感,但是这种时候馋他身子大于真正的喜欢,后来厉青澜对她的冷落让她对自己的纵容产生了怀疑,直到厉青澜主动过来找他,然后一系列的甜言蜜语各种讨好让她昏了头,产生了厉青澜也喜欢着自己的错觉,毕竟也才17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就这么沦陷了,所以21章她让厉青澜写字,就是她不仅仅想和他只有肉体关系,她想更加了解他,想看看世人眼中的才子,而不是一个禁脔。也像大家说的,安绒也确实有点恋爱脑,虽然武力值可以,但是她在感情上很迟钝,又一根筋,总以为男主也喜欢自己,总体来说她确实没啥优点,我对安绒的喜欢在于她单纯,确实很傻,但是她爱得很热烈,直来直往,喜欢就是喜欢了,没啥幺蛾子,所以会直接写出厉青澜你以后能娶我吗这种话,但是这种单纯也注定让她会受伤。至于厉青澜,除了性格以外几乎是完美属性,长得帅有才华家世好,但是偏生完美的他却始终有一样缺陷就是生于武家却无法习武,加上两个哥哥的死,给家庭造成打击,同时也给了他更大的压力,造就了他古怪刻薄偏执也很无情的性格,他看不起自己,所以看到当初的女主想到了自己,便恶语相向,但是事后又会后悔,说明他也并非完全冷血无情之人。他确实伤了女主很多,但是他这个时候确实还没有爱上女主,一开始甚至想杀了她,后来发现女主对他确实不错,他便打消了念头,目前他对女主的感情,仅仅停留于肉体上的迷恋而已(可能禁欲太久尝了甜头就成了下身支配思想的禽兽),还有一点点意外的感动(一是没想到安绒确实挺纯情,第二是她对自己确实特别好),但是高傲如他怎么可能这么快陷落,他主动求欢各种调情也只是为了从安绒那里套取情报,加上取得信任的话离开的可能性更大而已。在这种情况下,男主其实问题不大,有问题的是女主,别解释,她就是有点抖m 后面就是剧情的转折点 厉狗是肯定要虐的,但是得有一个前提,让他爱上女主 所以接下来真正进入关键剧情,他怎么爱上女主 男二是一个关键,除了他还会出现很多新美男 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还是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来写 ——女主会和别人有肢体暧昧,但是不会真正做 ——可能会有接吻,摸身体的情节 ——女主不会对他人动真情 以上,特地用破折号写出来,是最后的决定 如果还是想看女主和男二爱爱的话,抱歉,这本书无法满足你们的心愿了,下本书一定 如果可以接受我的决定,愿意继续追文的话,我会很开心 毕竟写书不是为了赚钱,是自己的爱好,为啥不按自己的想法来写呢,中途改动有点背离初衷的意思,也是对因为1v1才点进来的读者的不尊重 既然爱一人,便从一而终,尽管过程可能很曲折 后面的情节可能会比较跌宕,甚至有些狗血,我也做好了会有人弃文的准备 而且剧情可能占比更大一点,我也不清楚大家喜欢看肉多点还是剧情多点的,但是我不得不说写肉真的好累,我太菜了 而且我欺骗了大家,我道歉,标签是甜文,但是后面有很多虐点,当然误会解开以后自然全都是小甜饼了 大概就这么多了吧,感谢大家读我的文,希望下本书还能见到你们给我投珠!(提前预告下下本可能会是年下gb,男主疯批加舔狗,目前还只是个脑洞,黑月光写完之前不会重新开坑) 最后我的wb名是小离离,大家如果还对剧情有啥疑问可以来私信问我,也能随便找我聊天啥的,催更我也是可以接受的,聊的开心说不定我可以给你写你想看的脑洞呢! 以上,熬夜特地写的声明。 感谢大家。免*费*首*发:?σ???.?om (?○○??.ν?ρ) Chapter25无缘 昏暗狭窄的牢房里,空气潮湿而又黏腻。 血沿着冰冷的锁链滴落下来,填满每一条地缝,充斥着鼻腔的尽是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一桶冷水当头淋下。 被铁索吊在半空中的一袭青色晃了晃。 黑发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惨白的一点皮肤,还有只紧闭的眸子,被水浸湿的睫羽颤抖了下,缓缓睁开来。 琥珀色的瞳子里,倒映着人间地狱。 半死不活的囚犯被一根根铜柱隔开,发出微弱而痛苦的惨叫,面前的刑具沾着新鲜的血肉,流转着狰狞的光芒。 哪怕再坚定的人,到了血隐阁的地牢,不出半日便会口吐真言。 这便是御用的杀手组织。 那些爱八卦,可爱的,怂头怂脑的影卫,立在此处,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冷血杀伐的本质。 他们露在黑色面罩外的眼睛,毫无感情波动地盯着砧板上的鱼肉。 鱼肉浑身湿透,淡红色的水珠顺着青色衣袂往下滴。 胸口衣襟撕裂开来,赫然有一道血色鞭痕。 白衣少年见他醒过来,抱着长鞭冷笑。 “一鞭子下去就昏了,你未免太不经打了吧,厉青澜。” 闻言,青色人影一动不动。 胸前的伤口沾了水,疼痛蔓延向四肢百骸,他白着脸低低抽气,褐眸盯着胸口,看也不看眼前的刀俎。 被无视的阿竹气得脸色涨红,抬手又是一鞭甩上去,布满了倒刺的鞭身破开空气,瞬间便撕裂了厉青澜肩上皮肉。 喉头闷哼一声,面上更白叁分,几乎透明。 厉青澜终于抬眼看他。 阿竹被他眸底的寒意吓了一跳,恼羞成怒又抽了一鞭子。 一旁的阿云抱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白兔,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你敢瞪我?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一连数鞭抽下去,青衫已然成了血色。 厉青澜牙关渗血,气息破碎,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淌下,混进血里。 他却始终不吭声。 只是因为疼痛以及失血过多,让他眸光接近涣散。 阿竹手都抽酸了,也没拗动这头死倔驴。 他叉着腰缓了两口气,目光从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游弋到他白纸似的脸上,眼睛一亮。 手指掐住他下颚,指甲陷进肉里。 “你不就是仗着这幅好皮相?”阿竹盯着他低垂的眸子和血色全无的嘴唇,笑意诡谲,“我现在便毁了你的脸,你看看阁主还会不会让你爬上她的床!” “……” 琥珀瞳子里,眸光凝聚起来,厉青澜睫羽微抬,平淡地回视他。 “怎么不敢杀我?废物。” “……?” 这个现在说话都虚弱到只能用气音的家伙,他在嚣张些什么? 他当真以为他不敢杀了他吗? 亏得那一幅画,安绒肯定对他彻底失望了,就算她在这里都不一定会救他,更别提她不在这儿了,他大可以将他杀了之后告诉安绒是皇帝的人找过来把他掳走了。 这偌大的血隐阁里,也没有谁会在乎这个厉家人的生死。 丧家之犬罢了。 “给我拿把刀来!” 阿竹恨得牙痒痒,伸手去接身后递过来的长刀。 使了些力,刀却纹丝不动。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朝身后低吼:“你给我啊!”却在转过脸后,整个人僵住。 入目的是一团火,红得刺眼。 一曳红裙在暗色的地牢里尤为艳丽,灰色狐狸瞳雾气迷蒙,对上他双眼,看不出情绪。 安绒握着刀,语调毫无起伏。 “本座的小竹儿翅膀硬了,都会用私刑了,嗯?” ——?! ——安绒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掐住厉青澜的手下意识松开,阿竹脸色发白,局促不安地将染血的长鞭藏到身后。 “阁主,厉青澜未经允许擅闯藏机阁,我只是……” “只是可以暂代阁主处理犯人了,对么。” 少年瞳孔骤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阿竹不敢!” “你在抖什么,本座又没有怪你。” 安绒微微笑起来,眉眼微弯,像雾色笼罩的殷红罂粟在月下悄然绽放。 没有再看阿竹一眼,她抬步走向厉青澜,眸底倒映着他破碎的血染的青衫。 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安绒抬手拨开他额前散乱的湿发,与他四目相对。 “知道痛了?” “……” 一直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青年,在此刻沉重了呼吸。 他墨眉拧紧,嗓音沙哑,毫无血色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字,浸透了厌恶。 “别碰我。” 她指尖僵住。 苦涩的滋味从心底蔓延开来,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你就这么讨厌我?” 厉青澜冷笑。 “安绒,你别装了,有意思么?”他咬牙说了几句,血堵在喉头咳嗽起来,“咳咳……你若是记恨当年的事,你大可以杀了我,咳咳,而不是在这假装深情来恶心我……” 当年的事? 安绒眸光微乱:“你想起来了?” 厉青澜看她脸色稍变,唇畔显露讽意,他咳得身躯颤抖,连带着锁链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响动,一下一下撞在安绒心上。 “不然安阁主还想蒙骗我多久?谋划了这么多年……还真是辛苦你了,我厉青澜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不满意吗?你不会指望我爱上你吧?” 安绒被他狠厉的目光刺得心尖疼痛,狐狸瞳子蒙上一层水色。 “厉青澜,我当初确实恨透了你……可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是么?那安阁主是真的喜欢我?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顿了一下,忽然仰起头,凑近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恶劣地试探。 “怎么,被我操爽了,离不开了是吗?” “……”安绒深呼吸了一口气,掐住他脖颈,嘴唇几乎贴在他脸上。 她冷笑:“是又如何,你射进来多少次?你敢说你从来没动情过?” “没有。” 他几乎是立刻回答。 一字一句,又重复一遍:“我从来没有,对你动过情。” 从来没有。 ‘绒绒,你爱我吗?’ ‘你爱我。’ 是了,他从来只是问她,自己却从未回答。 他不爱她。 原来……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 雪白的刀芒一闪而过。 锁链齐断,浑身是血的男人扑通跌倒在地。 “你这样一而再,再而叁地激怒我,不就是为了离开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从炉边拿起烧红的烙铁,毫不犹豫摁在他脊背的右侧。 滚烫的铁撕拉一声烧开皮肉,冒出青烟。 她看到他痛得痉挛,手背上青筋暴起。 眼睛却眨也不眨。 直到深黑的一个绒字在那片雪色肌肤上完全成型。 齿痕可以轻易用刀划乱,烙印却只能将整块肉剜去。 他若对自己也狠厉至此,那她也不必执着。 “厉青澜,我给你自由。” “但是我要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给的,只要你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想到我安绒,你的身上永远沾染你最恨的人的味道,除非你有一天能杀了我。” “希望你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少女灰眸雾气尽散,露出眸底清潭,如今已成死水,平静无波。 “滚吧。” 她叫人把厉青澜扔出血隐阁。 自己摇摇晃晃,走到炉边坐下。 火色长裙铺在地上,被血浸成深红,在裙袂绽开花朵。 安绒从怀里掏出几张纸。 上面详细地记录了风陵之乱的荦荦大端。 ——已经用不到了。 指尖松开,缓缓落入炉中。 连同眼角的泪,一道被烈焰吞噬。 (第一卷:镜花水月·完) —— 免*费*首*发:?σ???.?om [?σσ??.ν?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