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龙(H 封神哪吒 1V1囚禁 SM)》 乖宝儿,忍一忍(h) “叁哥哥,你回来啦!”还没见着人呢,先听到软软甜甜的一声呼唤,接着就从帘子扑出来一只火红色的影子,赤着足踩着地毯奔过来,雀跃着被哪吒接进怀里, 小脑袋埋在他颈边蹭了蹭,妖冶绝美的脸上,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叁哥哥,我想你了。” 哪吒在她脸上亲了亲,哄她:“叫哪吒哥哥。” “叁哥哥!” “叫哪吒哥哥,” “叁哥哥!” 才两日不见,小妖精越发的皮,两只细细的胳膊缠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在了床边还是不肯改口。 那就不能怪他家法伺候了。 小妖精被他亲得小脸通红,两只手推在他肩膀上,又撑不住他,被他圈在下面。 “叁哥哥!叁哥哥不要了!” 哪吒眼中情绪一闪而过,两只手撑在她脸侧:“不听话···” 说罢一口咬在她细嫩的脖子上,两只手只轻轻一扯,便把她的肩头从衣服里剥了出来,光滑细腻,又带着还没张开的纤弱。 小妖精知道他要动真格的了,怕得推他:“哪吒哥哥,我错了!” 小白兔知道错了已经晚了,狼开餐了就不会停下。 哪吒的手揉在她纤细的腰上,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腰间的皮肤也烧起来似的。 小白兔微微红了眼,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哪吒的呼吸徒然重了,两只手用力一按,把人牢牢固定在掌心里。 他亲吻着她雪白的肩膀,越吻越向下,小白兔受不住痒,又动弹不了,两只手想推开他又实在是推不动,急得蹬腿:“哪吒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夫君···” 哪吒在她锁骨下轻轻咬了一口,她这句夫君就变了调子。 她今天穿的是鸢尾金绣的交领襦裙,被他剥开,露出了里面粉色荷花肚兜。 那两只手托着她薄薄的后背,把人轻轻抬了起来:“现在认错,已经晚了。” 小白兔惊呼一声,肚兜的带子被他扯断了,胸口一凉,她两只玉藕一般的手臂想捂着,蹭在他的脸上。 他这样埋头在她胸前,可羞死人了。 “帘子还没拉呢···大白天的···” 帘子虽然没拉,下人们早就退到屏风外面去了。 他们听到里面的动静,各自低着头不敢做声。只有小玲儿胆子大,仗着在小夫人跟前得脸,冲着李十八做了个鬼脸,笑了起来,没敢出声。李十八打小就跟着哪吒,几时见过叁公子这般急色,往日里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的样子,可一回了府先回了内宅。 一进院子便把人抱到床上去了。 青天白日的,真是没眼看。 哪吒可不管那些,他两日没见,恨不得把小妖精揉碎了揉进身体里。 见她羞得厉害,反手把帘子扯落了,去扯她腰上的丝绦。 “夫君,不要···” 小白兔拉着被子想把自己挡住些,哪吒抓着她两只手不许她捣乱,伸手摸在她的小屁股上。 小白兔烫着一样弹了起来,被他按在怀里,手在挺翘的小屁股上捏了捏,在她耳边笑她:“明明想要的这么厉害。” 小白兔夹紧了自己的腿,不给他的手乱摸,他的手腕被她夹住,眼睛也有点红了:“夹紧点···” 说着分开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 一只手把人抱着亲吻,另一只手去解腰带。 被他悬空抱起的小白兔有点害怕,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一对软绵的酥胸贴着他胸前的衣襟,不知道会不会磨痛她。哪吒亲吻着她的樱唇,她闭着眼睛,怯弱而娇羞,他去纠缠她的舌头,她被迫打开,被他蛮横地扫过,嘤嘤呜呜地轻喘。 被什么东西抵到了,她惊慌失措睁开眼,想从他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试图做点什么。 “别怕···”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哄她。 她这么乱动,他有点控制不住想要狠狠地贯穿她。 “别怕,乖···”他强硬地按着她的腰,手却极其温柔地抚摸她,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可是他才刚进去了一点点,她就开始扑腾:“疼,不要···” 她软绵绵地哀求他,眼泪汪汪地叫他心软。 他咬着牙又退了出来,不甘心地跃跃欲试:“我慢点,别怕···” 许是他的纵容叫她越发的委屈起来,她嘟着嘴,试图用撒娇说服他放过她:“不要好吗,叁哥哥···” 哪吒看着她的眼睛,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往下放,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怀里的人儿又挣扎起来,这回哪吒没心软,足足放了一半,直到卡死才停了下来。 小白兔的眼泪都落下来了:“哪吒哥哥,我知道错了!哪吒哥哥!” 她还算乖觉,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小白兔虽然知道错了,可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这么不愿意听到自己喊他叁哥哥,非要逼着自己喊哪吒哥哥,喊夫君,喊些别的。 “为什么呀?”她明明是习惯喊他叁哥哥的。 哪吒又用了点力,她立刻不敢问了,咬着唇疼得趴在他肩膀上喘息,手腕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 她就这样被自己托在怀里,插进了身体里。 “不为什么,再在床上叫错,就操死你。”哪吒不是说着玩的,在她没失忆的时候,他是按着她大开大合地操她,把人狠狠贯穿,每一下都操进了胞宫口,她跪在他面前,两只胳膊撑不住了,被他拉着,一下又一下顶弄,折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叫到嗓子哑,身上浸透了汗,散乱的发丝水津津的,他一口咬在她细嫩的后颈肉上:“再叫一声你叁哥,就操死你。” 她不记得了。 哪吒又给了她点时间缓了缓,继续挺身。 她无力地伏着:“哪吒哥哥,别,别这样···” 哪吒又停下亲她的耳垂:“忍一忍,快完了。” 骗人,根本就还没有,还差一大截。 小白兔没有那么容易被骗,她想申辩又没有力气,只能气呼呼地在心里骂他。 他果然是在骗她,让她缓了好几次都没进完。 “乖宝儿,忍一忍,长痛不如短痛,嗯?”小白兔知道他要硬来了,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准备好,就被他插到了底,她这口气卡在胸口,气得用拳头锤他。 “我忍不住了,乖宝儿,不生气,听话。”哪吒吸了口气,强忍着脑子里的冲动,轻声哄她,等她适应。 她实在太紧了,被他硬撑开,一瞬间就进入了高点,人抖得厉害,指甲抓在他肩上。 真的够湿了,他开始慢慢动,抱着她的腰,试探着不要弄疼她。 乖宝儿有一点点乖,顺从地攀着他,任他动来动去,于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整个拔出来,再顶到胞宫口,她咬着唇不肯叫出声来,压在喉咙里的呻吟都叫他高兴。 她叫得很好听,不管是之前伶牙俐齿地骂他,还是被他操得实在受不了的求饶,还是被他撩拨的本能的那些嘤咛,都很好听,但都比不过她在怀里动情的婉转呻吟。 于是哪吒得寸进尺,狠狠挺了挺身,戳进了胞宫口,全部插了进去。 乖宝儿不知道丢了几回了,这回反应越发强烈,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呜呜咽咽地抱着他。 哪吒抱着她轻轻安抚,等她缓过来。 缓过来的乖宝儿变成了一只会咬人的兔子:“过分!不许!出去!”她气鼓鼓的试图吓唬他,一抔泪滴溜溜地,濡湿了长长弯弯的睫毛,她眼睛里有一圈金色的暗纹,闪着波光。 眼波流转,非常动人。 哪吒把她放在床上,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腿刚松了就被他再次一惯到底。 他的腰身紧紧压在她腿间:“到底是不许,还是不许出去?” “你欺负我···”她太敏感了,浇在他那里,叫他更加高兴,一下又一下地挺身,把人按着不让她跑:“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就会这样欺负人。 小白兔说不出来,捂着脸想躲来,他亲在她手心里:“明明喜欢的。” 小白兔不愿意承认,不肯搭理他,一直到腿酸了才不得不和他说话:“腿酸了···” “那怎么办?” “不要了···” “那不行。” “···” 小白兔两只腿实在太疼了:“···真的酸了···” 哪吒咬着牙拔了出来,把人翻过来,又戳了进去。 小白兔还没跪好就被人插到了底,抓着枕头就要回头砸他,被他搂着腰亲吻:“乖一点,我快点···” 他才不会快点呢··· 小白兔已经不会再被骗了。 她被他弄的感觉很奇妙,手指把锦被抓皱了。这和哪吒记忆里那个跪着的身子有重合,他用力弄她,撞在她的小屁股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迎合他,虽然不会,但那几下迎合叫他差点没忍住在她小屁股上拍一巴掌。 他以前喜欢这个姿势,捏着她的细腰从后面插她,她敢不听话,就把她的屁股打开花。 几巴掌下去,她的小屁股就会从粉红色变得嫣红。 好想抽她。 “膝盖疼···” 哪吒叹了口气,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抱到身上,托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她对这个姿势极为抗拒,根本不能接受,试图用什么遮住自己裸露的身子。 哪吒又狠不下心来不管她,插了几下把人按趴在自己怀里,扯了被子把她盖了。 小白兔虽然对这个姿势也很不满,但好歹有了被子,还是乖乖趴在他身上,被他顶弄。 他从下面插上来,进得更深,两只手牢牢按着她的小屁股,不让她悬空躲开。 被插得太过厉害,小白兔的两条腿还是滑落在了他身侧。 “膝盖疼···” 哪吒两只手托了她的膝盖,把人举起来,挺身戳她。 “···” “哪吒哥哥···” 哪吒哥哥翻身压住了她,声音发哑:“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哪吒哥哥,我喜欢你···” 哪吒插她更凶,长枪捣入,袋囊抽打在她的下面:“多喜欢?” 多喜欢?小白兔茫然地想,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才会和他做这样羞人的事。 “···哪吒哥哥”她娇嗔着,两条胳膊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 哪吒逼她:“说,多喜欢!”交合部位激烈碰撞,发出清脆黏连的声音。 “哪吒哥哥···” 她不肯说,又被他撞得厉害,实在是累得抵不过,只得低声求他:“夫君···” 哪吒却像魔怔了一样,不听她这些花言巧语,非要她亲口说一句,到底是多喜欢他。 抽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情难自抑,哀哀呻吟。 “夫君···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哪吒捏着她的腿,又狠狠顶弄了两下,戳进胞宫口射了出来。 填满了她。 永远在一起,就是生死不分离。 这么不乖,怎么惩罚你呢?(h) 被吃干抹净的小白兔晚上做了噩梦。 梦里她好像喝了酒,迷迷糊糊地往前走,脚软软的踩不实,跌跌撞撞的没骨头一样。 世间最美,美人微醉。 虽说还没完全长开,那眉眼间动人的风情,便是慵懒的二月春风,只一瞥,便让人心神荡漾。 珍珠一般的脸上带着酒意,透着年少情动的娇羞,朱唇微张,吐气如兰。 这脸也太烫了吧,她晕乎乎的想,自己好像在做梦,梦里什么都看不清。 远处人影幢幢,突然涌上来强烈的心慌,还没明白是什么,便下意识地侧身闪入墙角阴影里。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可是动物本能的生理反应让她全身都战栗起来。 紧咬着牙分辨,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晚间的风声。 风中夹杂着一丝丝的腥气。 冷汗涔涔,酒醒了大半。 刚才看到了什么? 她屏息回忆,连呼吸声都不敢漏出来,心跳得像锤子砸在胸膛里:月门那里,叁叁两两,站着几个人,一个人影走过去,毫无征兆地倒下,立刻被接住拖到了一旁。 那个人是死掉了,连呼救都没来得及,被一击致命。 静悄悄的深夜里,死亡的阴影悄然笼罩。 她克制着恐慌,猫着腰,贴着墙角,在阴影中潜行。 脑子里乱成一团,闪回刚才的影像。她本能地去找叁哥哥,叁哥哥会保护她。 不知道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被人追杀着一路逃窜,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脸,死亡的恐惧感紧紧摄住每一寸感官,只能跑,一路跑。 她慌不择路,腾挪躲闪,快了快了,马上到了。 跑得不够快,心里慌慌的,使不上劲。 脑子里走马观花闪过很多念头。 身后风声似乎越来越近了,她跑得心要跳出来。慌乱间几乎是一头撞进了密室。 她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去找身边的人。 她还是睡在房间里,哪吒睡在外侧,胳膊还在她脑袋下面给她枕着,她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她慢慢蜷缩过去,脑袋依偎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脖子,闭上了眼。 黑暗中,哪吒睁开眼睛。 他能看到她的头顶,温顺卷曲的长发散落下来,缠在他的胳膊上。 她睡得那么不安稳,轻轻念了一句:叁哥哥···呼吸便又轻浅绵长。 哪吒想到了她死去的叁哥,嫉妒从心里翻滚上来,他不怀好意地垂眼,手摸在她光滑圆润的屁股上。 小白兔还在迷迷糊糊,屁股上被摸了两把,鼻子里哼了两声,难耐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她被吃完就睡下了,哪吒给她擦了擦身子,没给她穿寝衣。 她的腿就那样搭在他身上,紧紧地贴着他。 哪吒本来只是使坏,被她蹭了两下,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拉着她的手,摸在了那挺立的东西上,上下滑动。 她的手软,细细嫩嫩的手指轻轻抖动。 这还哪有不醒的道理,怀里的人还在装睡,企图逃避。 她还假装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试图翻身。 哪吒忍着笑,送开手,她便扭过头去背对着他,给了他一个屁股。 哪吒假装不知道她醒了,也翻身过去搂着她,从后面贴上去。 炙热的触感抵在她的臀缝里,她立刻绷紧了,不让他趁虚而入。 她的屁股很小,但是有肉,圆润饱满。哪吒看着她枕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轻轻动了一下,小巧的耳垂泛红。他又有点心猿意马,以前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她操醒了。 只要他想,就会把她抓过来解决需求。她很容易撩拨起他的欲望,这种欲望也很容易得到纾解。总归是不用考虑她愿不愿意的。 小白兔装睡装得胆战心惊,叁哥哥半夜不睡,又要做坏事。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停在她的上方,似乎在注视她的睡颜。 良久,贴着她的耳朵噗嗤一声:“装得也太差了些。” 小白兔呼吸都屏住了,他的手从下面摸上来,罩着她胸前的丰盈,揉捏了一把:“这么不乖,怎么惩罚你呢?” 小白兔情知自己躲不过去了,委委屈屈地睁眼:“叁哥哥···” 哪吒嘴边的笑意冷在那里,不轻不重:“我和你说过什么?” “哪吒哥哥···” 小妖精不长记性。 他没再忍着,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抽了一巴掌。 是这个手感。 清脆的击打声不大,在宁静的夜晚格外的动人。 她颤动着缩着肩膀,又被他抽了一巴掌。 她那里湿润了起来,轻轻咬着的下唇被他吻开:“乖宝儿,想你了。” 小妖精被他轻轻托起下巴,吻得晕乎乎的,什么想我了,就是想要我了吧。 于是更加羞涩地想埋起头来,他看着她缩在身下,躲躲藏藏的样子,手重新摸上了她的腿:“分开些。” 她果然没有听话,于是他又顺理成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扶着她的腰往后拉了一把,顶了进去。 明明下午刚被弄过,还是紧的一塌糊涂。 以前玩的最肆意的时候,一天要了她八回,把人弄晕过去又操醒过来,她腿抽筋了在抖,下面吐着水,还是很紧,伸一根手指都要了她的命。 哪吒又打了她一巴掌,她的屁股绷紧,疼痛让她有些羞耻,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哪吒太熟悉她的反应了,她的颤抖,她的情动,她怕疼的那种绷紧,和身体对于疼痛的喜好。 润滑让进入变得容易,哪吒扶着她的腰,挺动起来。 手绕过去按着小珠,她抑制不住地嘤咛,扭着小屁股不给他摸。 于是又在她不安分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叫人。” “叁···哪吒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叫主人。”他下意识纠正她。 身下一顿。 他是上了头了,以前混账的时候欺负她,逼她叫主人。 她不愿意,他什么招儿都用过。 现如今再提起这个话来,她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小妖精羞恼地很,可他忽然不动了,涨得她酸酸的,又有些痒。 于是她扭动了一下,屁股掘得更翘了。 鼻子里不情不愿地嗯了两声,似在催促他。 哪吒又挺动了几下,不像刚刚那样情迷意乱,克制地弄她。 弄得浅而慢,越发的难受。 她的腰弧度更大,小屁股向后迎合他,进的深一点。 哪吒一挺身,戳在了她的花心。 她的脚趾张开,勾在他腿上,贝壳一样的指甲划过,哪吒抽回来一点,又是狠狠一挺身,戳进了胞宫口。 她低促地叫了一声,轻声呻吟了一句“···主人。” 她的内壁在不断收缩,弄得他忍无可忍,掀起被子把人搂着扶了起来,在腰上按了一把,她就跪成了他最喜欢的那个姿势。 “小奴隶···”他狠狠插着她,每一下都全部抽出又全根没入,在她屁股上“啪”地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她的娇喘变了调子,哀哀求饶。 和之前一样。 她卷曲柔软的长发散落下来,一直垂到腰际。 他按着她的腰,强忍着扯那头发的冲动,去捏她胸前的柔软。 以前最疯的时候,他在那柔软上夹了两个铃铛,他这样操她,那铃铛叮铃铃作响。 她想扯下来,被他别着胳膊,一只手捏住了,另一只手去扯动那铃铛:“再乱动给你打个孔穿过去。” 她吓得发抖,呜呜哭了起来,她耳垂上被他穿孔那天,哭了很久。 “再哭射你脸上。” 于是她又吓得不敢哭了,哽咽着耸动肩膀,那铃铛跟着她抖动的丰盈跳跃。 “膝盖疼···” 她是个娇气的,大概以前没怎么跪过,跪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第一回罚她跪的时候,他不知道。 后来两个膝盖青了很久。 如今心疼她,说一句膝盖疼,便把她抱起来换了个姿势。 她的身子是喜欢他的。 哪吒很清楚。 她喜欢他,所以才会软绵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操弄。 就算之前她那么恨他,还是会被他操到情难自抑,他逼她服过软,在她欲望的巅峰逗弄她,逼她说他爱听的话,那些在她意识清醒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 他摩挲着她的身体,就像把玩一件珍宝,他熟悉她每一个敏感点,让她在自己怀里绽放。 直到东方破晓,天微微亮,他才了事。 她累得精疲力尽,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凑过去亲她的唇,她轻轻嘟了嘟嘴,算是给了个回应,然后便沉沉睡去。 哪吒快到了应卯的时辰,此刻心情舒爽,也没什么睡意,便又看着她的睡颜,嘴边泛起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她就在他怀里,依赖着他,喜欢着他,顺从着他。 心间被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他应是非常幸运,才能失而复得。 她叫得很大声(剧情) 将军府,雁回阁。 檀香冉冉,空谷幽兰。 金吒放下茶盏:“昨儿便回了,今日才给母亲请安。” 哪吒手上把玩着茶杯:“哥,别笑话我了。” “我哪里敢笑话你,越发的没边了。今儿才通报回府,昨日里从哪个墙头翻进来的?” “······” “玩物丧志。” “哥我在西海什么都没找到。” “你是没找到,还是不想找。” “······” 金吒生的雌雄莫辨,脸上也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他大概会有些后悔,当初把人送到哪吒床上,生出了这些祸患。 那会子不知道那妖精这般能生事,也没成想哪吒真当个玩意儿宝贝了起来。 简直是胡闹。 惹人胡闹的妖精本尊,此刻才刚刚起床,梳洗完了去厨房找东西吃。 竟然撞见了送新鲜瓜果的卖菜婆婆。 这实在是有些新奇,小妖精第一回见着生人,也是贪恋新鲜瓜果,蹲在篮子边挑了许久。 那卖菜婆婆很是自夸了一番,掏出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塞在她手里。 下人们也是习惯了她像个强盗一样扫荡小厨房,没拦着,她便喜滋滋地抱着战利品往回走。 咬苹果时更是出了件奇事,咬到了丝线,竟还带了张纸条出来。 小妖精人都傻了,她先是仔仔细细端详了苹果,这活儿做得也是巧妙。 而后又展开纸条瞧了一眼,上面鬼画符一样写了些字,和她平日里见叁哥哥写的又有很大的不同。可她偏偏认识一样。 唔,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 她把纸条吞了,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认得这鬼画符。 怎么会有人约她私会。 该不会,她私下做了什么对不住叁哥哥的事吧! 难不成,她真的有见不得人的小相公。 十六日还早,她又咬了一口苹果,正撞见了叁哥哥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叁哥哥什么时候进来的。 哪吒见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双滴溜溜圆的眼睛左右乱探,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吃苹果?” “叁哥哥,你吓了我一跳。” “怕什么?” 小妖精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我怕你打我屁股。” 哪吒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喜欢吗?” ???谁会喜欢那个啊!!! 哪吒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明明喜欢,还不好意思承认。” ??? 好想把苹果怼到他嘴里。 “叁哥哥,吃苹果吗?” “你削给我。” 小妖精没见过房里有果刀,准确地说她没见过房里有什么利器。 哪吒的手指轻轻一动,递了一柄精致的指尖刀给她,她看得有些呆了。 那把刀不过柳叶般大小,刀身不足叁寸,端的是精致,镶嵌了漂亮的宝石,倒像是什么装饰收藏的物件。 刀被递到她手里,她的手有点莫名其妙的轻颤。 倒像是很熟悉似的。 她接了那刀,从果盘里新择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削给他。 她垂下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苹果,长长的睫毛落下了一片阴影,小小的樱唇认真地抿着,下巴边是一缕自然滑落的发丝,带着慵懒俏皮的弧度。 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拿苹果还有些拿不住,只能从中间托着,锋利的刀刃滑过,薄薄的苹果皮就落在了她的手腕边。 哪吒没多想吃水果,但他很想看她削苹果的样子。 这刀是她的,第一回要她那次,她指尖弹出刀,戳在他的锁骨下。 他夺了刀,抓了她的头发,迫使她仰着脸看着自己,身下一用力,狠狠贯穿了她。 撕心裂肺的嚎叫。 她当时的眼神,是绝望而深刻地恨着他。 如今她在用那柄刀,给他削苹果,温顺而天真。 当天晚上小妖精梦见了那把刀。 她又回到了逃命的那个夜晚。 慌乱中闪身翻进楼里。甫一落地,便就近翻滚到案几后面。 有人! 一柄柳叶刀从指尖探出,堪堪停在那人的喉管边。她的心口上也停着一支判官笔。 是那柄刀,被她牢牢的夹在指尖。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她看到那个人的脸,便停了手。 她根本不认识他啊。 双方戒意深重地停手,对方凄然一笑,先收了判官笔,让出一点身形,小她这才看到他身后还有一个孩子。 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她,满脸的泪痕被封了穴道,哭都哭不出来。额头上用朱砂点缀的喜庆“红脑脑”已经被抹花了。头上两只角,角上还缠着金钱线。看上去不过是五六岁小孩的模样。 是了,今日是家宴。 欢声笑语,金钱满地,明明是前一刻的事,却好像已经是上辈子。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很想大声呼救,叫叁哥哥来救她。可她不敢。她死死捏着手里的刀,企图寻求一点点慰藉。 风声中夹杂着轻微的响声,就像吹过一片林海,翻起的叶子簌簌。响在心头却是死亡的脚步声。 那人近乎恳求地看着她,是托孤之意。 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 咬着牙轻微一点头,那人便松了抓着孩子的手,那胖乎乎的手腕上一圈的殷红,竟是被攥出了一个印子。 手被交到了她手上。 她不放心,指尖柳叶刀一闪即逝,伸手在孩子身上再封了几道印,牢牢锁住,以免发出声音。 那人眼睛红着,也来不及说几句话,便转身冲向窗外。 风倏然而至,她躲在案几后面,听声音竟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几个人追了出去,不由得更加心慌意乱。只听到窗外锐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一声长啸被打断,卡在了喉咙里。 她抱起孩子从案几后窜出,往那些追兵来的方向逃去。 但这半声嘶吼,终于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声轻笑,一支火尖枪从尸体上拔出。 藏不住了。 “啧,死之前还要出声示警。” 心脉早断了,撑到这个时候··· 哪吒抬头看了眼刚跃出来的窗子,原来是要给别人争取时间。 “走,抓鱼去。“ 瓮中捉鳖的游戏,最好玩。 梦是跳跃的,下一秒她就在密室里了。 密室很小,小得几乎转不开身。 她似乎在密室里呆了很久,呆到实在呆不下去了,她走了出去。 视角再次变化,她被扑在身下,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很高,他力气很大,他一只手就把她托了起来,扯碎了她的裙子。 赤裸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夜里有些冷,她实在抖得太厉害了,她在喊叁哥哥。 她叫得很大声,很吵的那种,震得她自己耳朵疼。她没想过自己会发出那样凄厉的声音,有些被自己吓到了。制住她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她的视线很模糊,脸上凉凉的都是泪水。 叁哥哥! 她绝望地喊着叁哥哥的名字。 最后孤注一掷地弹出指尖刀,插向他的心窝。 慌乱中她似乎插偏了。 那刀只插进去一点便被卡住了,他反手夺了刀,一只手按住了她,做了个挺身的动作。 太疼了。 那一瞬间她几乎昏死过去,似乎失去了意识,可又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她还在这里。 她应该是在流血,从未被打开的隐秘处,剧烈的疼痛。 她很努力地抬头,看到了他刀刻般的下巴,凸起的喉结,还有锁骨下一道刀伤,正在冒血。 他很随意地用拇指捻过,把血迹抹在她的腰窝上:“小妖精,找死?” 下一秒那把刀贴在了她的颈侧,温热的刀锋上还沾着鲜血。 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从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在哭。 哪吒给她擦眼泪,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乖宝儿,别哭。” 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扯着哪吒的寝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着他。 “我做噩梦了呜呜呜呜···” “别怕,有我在呢。” “都怪你!” “怪我···” “我怎么叫你,你都不来救我···” “怪我···” 他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脑袋,把人往脖颈间带得更紧些,她的额头紧紧贴住了他的脖子。 “都怪你···” 她笃定了这事都要怪他,小手不安分地去扒他的寝衣,摸他的皮肉。 他很暖,热乎乎的,让她特别喜欢。 贴着就会有很安心的感觉。 她已经不哭了,唇角还带着些娇嗔的笑意。 享受他无条件没原则的宠溺纵容。 那笑意僵在嘴角,她的手指在他锁骨下方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疤痕。 她的手仿佛触电一般,抖得厉害,却还在摸索。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几乎是从他身上弹了起来,又被他抓住没能逃离。 夜色已经很深了,可她看清了他的脸。 她慌乱的眼神瞟过他刀刻般的下巴,凸起的喉结,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寝衣被她扯开,露出了好看的线条。锁骨下有一道伤疤,那是刀伤。 刀身不足叁寸,柳叶般轻巧的指尖刀,才能留下那样一处伤痕。 她的脑袋炸开了一眼,疼得眼前一黑,当即失去了意识。 哪吒伸手托着她,才没让她的脑袋撞到。 她睡着的样子也是极不安稳,似乎又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梦境。 她确实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有一个一定要杀的人。 梦里,她想要陈塘关十万人的命。 这是谁家小龙,胡乱喷水哪(剧情)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密室。 密室很小,小得几乎转不开身。 当初父亲说,如果密室大,很容易被发现的。 也不知道父亲他,还好吗。 还有两个哥哥。 “小庚,哥哥给你带的糖葫芦。” 她叫小庚,她为什么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 “嗷呜!” “你是狼吗!嗷呜什么!叫五哥哥。”她被叁哥哥抱着,坐在他胳膊上,想去够五哥哥手里的糖葫芦。 “嗷呜!”小庚一口咬在叁哥哥手腕上。 叁哥哥一把捏住她的脸蛋:“养不熟的狼崽子,早晚把你牙拔了。” “敖戊!” 被点名的五哥哥摘下一只糖球喂到她嘴边:“小庚乖乖,五哥哥抱。” “敖戊!”小庚松了口,舔着一颗糖球被五哥哥抱在怀里,还冲叁哥哥踢了踢小脚,被叁哥哥一把抓住,挠她的脚心。 “抱一下得了。”叁哥哥又把她抱了回来,还帮她把一整串的糖葫芦一起拿了。 哥哥们还活着吗? 原来,她是有两个哥哥的。 她抱着自己缩在墙角,梦里的感觉很不真实。 她好像想起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拼拼凑凑的,试图找到真相。 有人杀进了龙宫,是谁呢? 如今是洪荒时期,仙妖人叁界分开,仙界在叁十叁重天外,她听哥哥说,仙界又主要分了两派,阐教教义是顺天而行。阐述天道。将万物分叁六九等,依才教化;截教教义为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物都有一线生机,有教无类。 人与妖同在九州大地,妖界是后来形成的——妖族的大能联手开辟的结界宝地,或是深山老林,或是幽冥海域,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聚居着妖族的生灵。 她家是东海龙族,先天灵物,受海神庇佑。原本是妖盟的长老,后来投了天庭。 天庭是这些年才有的,昊天大帝飞升,尊为太上开天万道无为昊天金阙至尊玉皇,居于太微玉清宫,仙界也要尊一声玉帝。 父亲便从妖族的东海龙王,变成了天庭敕封的东海龙王。 父亲说,这世上想他们一家死的人,可太多了。 是父亲的部下叛乱吗?是其他妖族来复仇?还是阐教的人杀上了门? 小庚向来不需要忧心这些事,她是父亲最小的孩子,唯一的女儿。她是东海龙族的七公主,是一个娇生惯养,被宠爱着长大的掌上明珠。事事如意,样样顺心,从不曾一个人落在如此境地。 换算成人族的年纪,她还不到十五。 还没及笄,只能算是个孩子。 父亲张罗着给她选夫婿,所以今天的宴会,除了家臣,还有李家的人也来了,只有他们是外人。 父亲说,除了家人,谁都不可尽信。 小庚攥着指尖刀想,如果是那个人,他们可真是穷凶极恶,寡廉鲜耻。如果是那个人,那岂不是,都是她的错。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又觉得这样想实在是过分,无端揣测,非君子所为。 实际上她不知道,现实比她想的要残忍许多。杀她满门的,正是那个她连怀疑一下都自我谴责的人。她的单纯善良,就是一个笑话。 在完全封闭的密室里,很难有什么时间的概念。 小庚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只是饥肠辘辘到想把眼前的小鬼吃掉。 如果父亲哥哥还在,一定会开启密室来找她。她眼巴巴地望着门,可是密室的门,始终没人打开。 也许,她看错了也听错了,不过是喝多了做了个噩梦。 可能她自己喝多了发了癔症躲起来,也许哥哥们散了席发现她不在,还在到处找她。 等待是很漫长很难熬的,不仅因为没人来救她,而是因为没人来。没人来,没人来,没人来。小庚用脑袋撞着墙。 为什么没人来。她不敢想。 好像被遗忘在这个角落里,求求,求求让他们都活着吧。 父亲时常批评她,说她不听话,凶巴巴的特别讨人厌,总是逼她做些不喜欢的事。 “整日里就知道胡闹,也不勤勉练功读书,来日有人杀上门来,先把你这小鬼头抓走。” “有父王在,哪个不长眼的敢上门来找打!父王英明神武!小庚就休息一小会儿!就一小小会儿嘛。”她扯着父亲的衣摆耍赖撒娇,不肯练功。 “丙儿,把军棍拿来。” “啊?叁哥哥不要啊!父王饶命啊!”她一溜烟蹿到叁哥哥身后,抱着叁哥哥大腿:“救命啊!坏老头要杀人了!” 叁哥哥笑着把她护在身后:“父王莫气,庚儿还小。” “对啊!我还小呢!再说还有哥哥们呢!”她躲在哥哥身后做鬼脸。 “你看你哥哥们,再看看你!连咱们管钥匙那老乌龟的儿子都比你勤勉!你这个不成器的小鬼!”父亲的责骂犹在耳边。 不成器的小鬼,只能躲在密室里。 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人说她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吓得牙都开始抖。不会,肯定不会的。 再也没有人会像父亲一样讨人嫌了。只要你回来,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用功的。 父母兄长,是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墙。 “小庚,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和叁哥哥说,叁哥哥给你做主。”叁哥哥抱着她在珊瑚丛里抓小螃蟹,小庚的肉爪子上被螃蟹夹出了一道红痕,哭得眼泪哗啦,鼻涕沾着软泥蹭在手上,去抓叁哥哥月白色的袍子。 “嘶,小狼崽子,新做的袍子都被你抓脏了,就知道哭唧唧。”叁哥哥嘴上嫌弃着她,又用他那金贵的袍子给她擦鼻涕。擦完鼻涕的小小鼻尖红通通的,叁哥哥用他白净的脸蹭着她的鼻头。 “哥哥的脸给你擦鼻涕,可别再哭啦,爱哭鬼。”她坐在叁哥哥的胳膊上,看着哥哥白嫩嫩的脸,毫不客气的张嘴咬了一大口,流着涎水,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叁哥哥···”她念着叁哥哥,内心无比期盼叁哥哥能够来到她身边。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死生我都认了。 大概她平时太过于懈怠,如今求神告佛都没有用。 而天神之所以威严,便是因着从不轻易现形。 更何况,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神。 “姑姑,你为什么一直在哭啊。”因着辈分大,这小鬼着实要喊她一声姑姑,便是姑奶奶也喊得。 “你这个小鬼,你什么都不懂。”小庚哭得嗓子哑,抽抽噎噎地说,“你父亲已经死掉了。” “死掉是什么?” “就是再也见不到了。会烂掉,会成为大海里的一具白骨,最后白骨也会消失。” “魂归大海,重回女娲大神的怀抱?” “那都是骗人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小蜗牛抱着腿:“那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他们就不死了吗?” 小庚愣住了,这小鬼说得竟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道理她都懂,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哭。 她得忍着,她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小鬼,她哭哭啼啼的,不像样子。 在最初的极度恐惧之后,这个小鬼让她意识到,自己得有点大人的样子。哭是没有用的。也许都是她自己在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 等到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她说,我出去看看。 这里是她家,也是东海龙宫,经营多年,断然不会随意废弃。外面就算是改朝换代,现在也一定是有人的,只要混进去不被发现,就能溜出去。 只要溜出去,就能找到父亲。 他们一定在外面等她,等她自己逃出去。只要出了这里,就能见到他们了。 小庚是熟悉这里的,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往外走的时候,她纵使低着头,也知道要从哪里绕过岗哨。 身边路过的都是人,小庚的手里死死攥着指间柳叶刀,越走心里越凉:一个同类都没有。 是阐教的人吧,肯定是阐教的人。 一定要杀光他们,杀光阐教的那些败类! 只言片语飘进她的耳朵里。 “没有畜生的东海,真是风都清爽了不少。” “早该如此,通天老祖真是,什么牛马牲畜都引入仙道,那等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怎配与我等为伍。” “通天老祖也是你能在背后议论的?怎么说都是玉虚宫那位的师弟,咱们师叔祖。” “玉虚宫坐下十二金仙,若是能得其中一位垂青···” “美死你得了,还敢肖想十二位老祖宗,你快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 “整肃风纪,诛杀异己。我辈职责啊!” “少喊口号了,光说不练假把式,肃清当晚你在哪儿呢?有你什么事!” “叁公子一人一枪,杀了一百多只畜生,战功赫赫,是屠龙的英雄。” “我可听说了,东海屠龙平叛,叁公子当居首功。已经上报天庭,敕封李将军为神宵天王,叁公子以后便是叁太子了。” “叁太子可是十二金仙座下,太乙真仙亲传。武功卓绝,天下无双。人也是标志风流,也不知道谁家姑娘能入他的眼。” “呦呦呦行了行了,昨儿枸杞龙头汤喝多了,开始做大梦了。” 枸杞龙头汤··· 小庚胃里一阵子翻滚,几乎吐出来。她跌跌撞撞往外走,转过前面,就是正殿了。 骗人,骗人。 骗人。 都是骗人的。 一道强光打在身上,如同一根杵刺入脑子里,“嗡”的一声,头晕目眩的恶心感冲上来,视角立刻就变了。 变,变身了。 小庚的头针扎似的疼,浑身的鳞片也烧得难受。被光晃得睁不开眼,抬头一看,殿上高悬一面镜子,正是照妖镜。 小庚心里乱乱地想,那之前是一枚夜明珠呢,是东海最大的夜明珠。 她仰天长啸一声,一甩尾,哐当一声,那面镜子被扫落在地。 一尾灿灿生辉的青龙盘桓在正殿里,漂亮的鳞片仿佛琉璃甲,可裂金碎石的爪子上弹出锋利的倒钩。她姓敖,单名一个庚字,是东海龙族七公主。 便死在这里吧,死在家里。 和父亲哥哥们死在一起。 这样想着,她便张牙舞爪地腾空而起,抓着柱子对着下面喷出一股水流。龙族可以呼风唤雨,借雷霆之力,可惜她学艺不精,只能喷水,但就是这水流,也无异于惊涛骇浪,卷着洪水冲塌堤坝之势,带着洗涮污淖荡淖为清的意气,想把这楼里的人都淹了! 一段红绫卷过来,把龙头牢牢捆住。 唔,唔唔! 一大波还没来得及喷出去的水挤在嗓子里,着实呛了几口,呛水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鼻子里,连眼睛中都冒出水花来。 噗呲,一个人笑着走过来,手上把玩着一枚金灿灿的圈。 “这是谁家小龙,胡乱喷水哪。” 三哥哥,疼(剧情) 小庚抓着柱子,龙爪用力一蹬,便要腾空往殿外而去。 被人用混天绫扯住,挣脱不得,重重摔在地上。 小庚被摔得七荤八素,在脑子里破口大骂。 一想到等会要被活生生煮死,胸口一闷,活呕出一口血来。 李哪吒,你不得好死。 趁我龙族家宴混入东海龙宫,暴起发难,诛杀仙僚,我今日身死,必化为厉鬼,令你全族永世不得安宁。 哪吒走到她眼前来,低头瞧她:“你是自己变成人身,还是我帮你变成人身?” 小庚昂头一声龙吟,试图扯破混天绫,被哪吒伸手按在逆鳞处,那是龙元所在,灵气涌入,如同心脏被人捏在手里,敖庚疼得维持不住本相原形,又变成了人。 龙元和心脏位置相同,哪吒看了一眼自己手指按着的地方,软绵娇嫩,挑了挑眉毛,收了手。 敖庚恨恨盯着他:“等我父兄回来,定将你抽筋扒皮,丢进东海喂鱼!” “他们倒是回来啊,别躲着做缩头乌龟。” 哪吒单手从地上拎起她,往耳室里走。 敖庚一路扑腾,又是喊叫,又是哭嚎。 “他们一定会回来救我的!你才是缩头乌龟,本宫一定要把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长了一张最甜美的脸,说着最凶狠的话,流着最没用的眼泪。 把人丢在地上,“抽筋扒皮?呵。”哪吒从怀里掏出一根玲珑剔透的筋络在她眼前晃了晃,“瞧见没,不知道是你哪个哥哥的筋,已经被我做成腰带了。” “叁哥哥!”敖庚尖叫一声,凄厉得让人心惊。 那张脸上从来没有过的悲痛欲绝,让她一下子变得脆弱易碎,像一只刚出炉还没有染色的瓷器,透明得让人心疼。 “哪吒,别戏弄她了。” 金吒一进门看到人还活着,可算松了口气,还好哪吒没有下狠手,把人直接打死。 “打猎还不许人玩玩了。”哪吒慢条斯理收了筋络。 “打猎?你们是杀人犯!我要杀了你们!”哪吒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原地。 金吒:“妖就是妖,化了人形也做不得人。” “天条律例,我们与尔平等,皆为先天生灵。我父王是玉帝敕封东海龙王,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到我家撒野。哪吒,你仗着法器伤人,算什么本事!你把我放开,我们重新打过!” “奉玉帝旨意,东海龙王谋大逆,罪不容恕,株连九族。”哪吒沉声宣旨,捏着她的脖子,像捏着一只猫,“我可没伤人,小妖精别瞎说。我这手上没轻重,弄死了也是条死龙。” “放屁!我族从未谋逆,你这是污蔑!你假传玉帝旨意,你是阐教门下,你是在假公济私,诛杀异己!” 哪吒捏了捏她后脖颈的肉,她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面红耳赤还带着泪花,让人忍不住发笑:“你还知道这些呢?对啊,就是诛杀异己,你待怎样呢。” “你!!!” “小妖精你是吃素长大的吗?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我下海打只龙吃,和去山野里打只野兔有什么区别。” “你!强词夺理!”敖庚被他气结,这人怎么可以如此不讲道理。 “小妖精没话说了,只能说我强词夺理。”妖就是妖,龙也不过就是比兔子狐狸老鼠古老了一点,没什么区别,和鸡鸭鱼、牛羊猪一样,只是畜生罢了。不过她这么好玩,龙族稀有,带回去当成坐骑也不错。 “野兔灵智未开,我龙族与天地同生,受海神庇佑,岂是寻常野兔能比的!我父王受天庭敕封,位列仙班,我族皆有仙名。你怎可拿我与卑贱野兔相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龙从来都是在这个链条的最顶端,谁敢屠龙,谁又能屠龙? “你打得过野兔,便随你说野兔该死。我打得过你,自然也随我说你该不该死。你反正是打不过我,只能争说与我平等,却不敢说我该死,是也不是?” “你该死!你该死!你全家都该死!” 哪吒一伸手捏住她下巴:“小妖精,再口出不敬,先摘了你的舌头做羹。”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平时也不见哪吒如此话多,跟个小妖聒噪起来没完。 “哼,敖庚,你这名字取得好,熬羹,拿来炖汤的。”哪吒捏她的脸,“再叫?” 敖庚被他捏得腮帮子疼,一想到这个人杀了叁哥哥,心下把他千刀万剐,眼泪落在哪吒手上。哪吒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捏起来也是软软的,弹弹的,甚是有趣。 “敖庚,这楼中密室何在?” “你休想知道。” “是吗?”金吒嘴角带着笑,倒像是一位面善心软的好人。 他的笑容有些晃眼。 敖庚眼前立刻有了重影。 她恍惚看见叁哥哥抱着她,便伸手去摸叁哥哥的脸。 被她一只小手摸上脸的哪吒:······ “叁哥哥,疼······” 叁哥哥垂眼看她,没有哄她。 她又委委屈屈地搂住了叁哥哥的脖子:“摔得好疼,有人欺负我。” 小脑袋贴过去,蹭在叁哥哥的脖颈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谁欺负你了?” 她循着声音望过去,五哥哥长身玉立,带着笑意问她。 “五哥哥···”她委屈地叫了一声,还是贴在叁哥哥怀里。 金吒又问她:“你之前是躲在哪里了?” “密室里···” “密室在哪里···” 敖庚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能说···” 金吒:······ “密室里是还有谁?” “还有一只小蜗牛···他也很饿···叁哥哥,我好饿···”她不想再回答五哥哥的问题,扯着叁哥哥的衣襟撒娇,“我饿了···” 她贴得很近,仰头说话时,樱唇里的气息落在他的下巴上,有点痒。 她的眼神很迷离,给纯真的小脸上增添了欲色。 “带我们去找他,把他救出来,你们都有东西吃了。”金吒谆谆善诱。 “不能去···” 金吒捋了捋袖口:“是壁术吗?” 东海龙族的壁术,声名远扬。 她那些最核心的记忆加了锁,谁也不能窥探到,是固若金汤的秘密,不能破开的铜墙铁壁。 五哥哥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啊···”小庚有点委屈,“我说不出来的···” 金吒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老龙王不会不做防备。 “你知道你父王在哪里吗?” 敖庚不懂为什么是你父王,但是她脑子晕晕的,没有提出这个疑问,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父王在哪里,他为什么还不来?” “你知道你五哥哥在哪里吗?”五哥哥站在那里,问她五哥哥在哪里的样子,过于惊悚,让她的思维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她挣扎了一下,对上了金吒的眼。 冷汗一下子渗了出来,她着了道了。 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心念电转,自己眼下被抓,已经是极其糟糕。逃是逃不脱了,还不知要遭遇些什么,若是真被煮了煲汤,岂不是惨极。 想到此处,敖庚不再犹豫,龙元暴涨,灵力吸收进来,竟要将龙元生生冲爆。 哪吒“啧”了一声,在她额头上屈指一弹,她便失去了意识。 “喜欢?”她这么快挣脱出来,恢复清明,让金吒还是有些不太愉快。 哪吒一松手,人就滚落在了地上:“不喜欢。” 莫名其妙的,刚才被她蹭过的地方有些发烫。 “是吗?”上次去涂山查办有苏氏的案子,那狐族的妖女抱着哪吒的腿,柔软的胸脯蹭出了一片嫣红,被哪吒一脚踹开。他看着都心凉:哪吒这个不开窍的死孩子,难不成李家要绝后? 刚才龙女都蹭在他脖子上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还轻微挑动了一下。 那龙女趴在他耳边说话,他的喉结还滑动了一下。 原来他喜欢这款。 金吒瞥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小美人,确实是美的,传闻不虚。比传闻中四海第一绝色,似乎还要美上几分。他走过见过的人不少,这四海之后,可以加上一个九州。 四海九州第一绝色,还没长成,已经美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的小美人,直接杀了未免可惜。难得哪吒感兴趣,不如先给他玩玩。玩死了玩残了都不要紧,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阶下囚,没人会过问。 且她父兄逃了,留个人质在手里,让她父兄投鼠忌器,不敢去天庭分辩。 “相武,送去哪吒房里。” “我不要。”莫名其妙,“我要她做什么?” “当坐骑。”金吒讲了个冷笑话。 “我有风火轮。” 你想送女人给弟弟暖床,弟弟却只把她当龙骑。 “好歹是东海龙族,稀有好看,适合做宠物。” 自古以来打猎时,都是杀掉那些战斗值高的猎物,削弱力量;留下那些弱小的,圈起来养肥了慢慢吃;若是有好看的,还可以留做宠物;有灵性的,也可以驯养为坐骑。 “养宠物不是很麻烦?”哪吒见过朋友熬鹰驯虎,这玩意养出感情来,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不如法宝,你强大,器灵就会听命于你,臣服于你。 “骑虎骑兕,都没有骑龙威风啊。” “我不要。” 金吒心里叹了口气:“那就投入水牢,看看重刑之下,能吐出些什么来。” “随便。”关他什么事。 说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肆意玩弄(初夜h) 上古有大鲲,鲲落之后,骸骨散落在海里,被人费尽心思淘出,卖得一个令人咋舌的好价钱。买主让经验最丰富的工匠,打磨雕花千百道,制成一张华贵无比的牙床,送给自己最珍视的人。 能睡在这张床上的女孩子,自然是金枝玉叶,贵不可言。她都不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世上的风雨,自然有人替她思虑周全。世道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是未经指染的珍宝,东海的镇国公主,东海龙王敖广的掌上明珠。 海藻一样的长发,铺在床上,童颜还未长开,便已有了倾国倾城的颜色。 她的睡颜落在了来人的眼里,那人舌头抵着牙,轻轻啧了一声,撩起的帘子又放下了:“谁把她弄过来的。” “大公子说,如果叁公子不愿意留,便送到楚楼去。” 哪吒听得这话,忍不住笑了,便是送到楚楼,又与他何干。 那楚楼是官设的窑子,官员犯了案子抄家,男的充军流放杀头,女的便要入奴籍,收入楚楼,终身不得脱出。敖家虽然不是人间的官职,如今被抄了家,女眷似乎也该当这般处置。 婢女瞧着哪吒没有将人留下的意思,便起身上前将敖庚抱起,心里感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就要没落在肮脏的巷子里了,不过也怪不得叁公子,他自来就是不爱女色的。 敖庚是被人梳洗后送过来的,身上穿着侍寝的衣衫,裹着锦缎,如今被人抱着,长长的头发垂下,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柔弱无依,像只待宰的小羊羔。 哪吒的喉结莫名动了一下,他咳了一声。 “放下。” 婢女:···???!!! 赶紧将人轻轻放下,退了出去。 她好想抓个人大声告诉她,叁公子竟然收下了!!! 敖庚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地狱边上滚了一圈,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人便在床上醒来。 银红色的霞影纱缠在她像凝脂一样的腿上,影影绰绰的。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两百岁生日的时候,叁哥哥从鲛人族那里带来,把她胡乱团在纱帐里团成一个球,轻轻一甩,她便从红珊瑚的案几旁,滚到鲸骨床边,撞在牙床柱脚上。她张嘴呜哇呜哇地嚎,叁哥哥在旁边笑弯了腰。 敖庚愣怔了片刻,她只是想起了叁哥哥,眼泪就流了下来。 画面冲进脑海,哪吒手里拿着一条筋络,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叁哥哥已经不在了。 哪吒他不仅杀了叁哥哥,还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怎么能不恨,又怎么能不怕。曾经以为会一直在身边的至亲,转眼间死无全尸,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 咬紧牙也止不住地打战,捂着嘴嚎不出声。 “小丫头,怎么这就哭了?” 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她整个人抖成一团,便看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刽子手,正大大咧咧倚在她的玉枕上。他倚在旁边看了她带着懵懂醒来,又充满悲伤的哭泣,最后在见到他时,变成了恐惧和愤怒。 敖庚脑子一片空白,拼着一死扑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时间连额上龙角都钻了出来。 哪吒被她扑在身上,丝毫不慌,甚至还笑了一下。他伸手便抓住了她两只手腕,那手腕很细,只需要一只手便捏在了一起。他提着敖庚的双手,翻了个身,这丫头便乖乖的,无从抵抗的,被他钳制住了。 这么小小的、软软的一只压在身下。 就很想让人欺负她。 哪吒伸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在她耳侧轻轻留下一个吻。 敖庚从未受过这样的折辱,一时间只想昏死过去。 人不是想昏就能昏过去的,意识还在残忍地清醒着,哪吒那只手放过她的下巴,往下摸,偏挑着软的地方掐。从纤细的脖子,摸到娇嫩的胸脯,再摸到柔软的腰,雪白的腿。敖庚又疼又怕,嗷嗷尖叫,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拼命挣扎。 敖庚未经人事,满心以为哪吒要生吃了她,骇得浑身颤抖,脖子上被他咬得又疼又痒,她缩着脖子道:“别吃我···我不好吃,疼···哥哥救命··叁哥哥···” 哪吒在她颈窝边笑出了声,她的脖子纤细,被他咬出了红色的印子,衬在白色的肌肤上煞是好看。哪吒低头打量了她一眼,大概为了让她更好的侍寝,给她穿的是一件嫣红色的纱裙,影影绰绰,可以隐约看到珍珠般的肌肤。如今衣衫半褪,长发散落,被他压在身下瑟瑟发抖。 于是他说:“哥哥死了,救不了你。好不好吃,吃了才知道。” “你还我哥哥命来!”说着敖庚伸手想去抓他,两只手被他捏着手腕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气得敖庚脸通红,龙角也红得要滴血。 哪吒看着有趣,伸手摸了摸她的龙角,敖庚哇的一声龙吟,他笑道:“原来是不让碰这里吗?”捏着她的手腕也是不便,混天绫窜上来缠了几圈绕在牙床上绑了,腾出双手,按在她腰上。 她的腰很软,两只手能量过来的纤细,动来动去的,像只垂死挣扎的鱼。 敖庚扑腾着腿试图将人蹬开,被他握着脚腕抬了起来。 敖庚虽然不懂,也觉得这姿势实在是羞耻,除了哥哥还没有别人碰过她,此刻被哪吒的手控制住,登时感觉到了压倒性的力量优势,她的腿被迫分开,哪吒的腰身挺进来,她想合拢双腿,被一只手托着小小的屁股,一只手将腿缠在了腰上。 敖庚吓疯了,胡乱叫嚷,听得哪吒心头火起,动作也粗暴了起来。 带着枪茧的手指,摩挲着她胸前娇嫩的皮肤。吮吸着檀口中的津液,一手解开了腰带,身下的人被烫着一样,重重弹起,又被他单手按在了床上。 “不要!不要!”绝望的叫喊让人心烦意乱,他伸手按住了她的喉咙,她喘不过气来,脸红扑扑的,泪水成汩地流在鬓边,他俯身吻在她的唇上,堵住了破碎的叫喊,身子一沉。 身下的人瞬间被贯穿,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呜呜···”呜咽在喉咙里,被他封得死死的。 她似乎咬了他一口,哪吒咬了回去,她的唇很软,咬起来弹弹的。 她吃痛挣扎得厉害,哪吒一手按着她的腰窝,一手摩挲她的脸蛋,她哭得可太厉害了,一张小脸哭得乱七八糟的,哪吒心里有种恶意的快感,她很紧致,被他捅开了。 他使过无数次枪,无数次刺穿敌人的心脏头颅,从未像现在这般,快感强烈得让人上了头。 他还没意识过来,身子已经先做出了反应。 那个地方涨得更大了,身下的人被他挤得受不住,身子颤抖着试图把他推出来。 哪吒带着残忍的笑意,挺了挺腰,又送进去一截。 敖庚的手抓着床头,试图往上拉动自己,哪吒摸她脸的手按住了她薄削的肩膀,手指卡在她锁骨窝里,再次用力。 敖庚几乎是瞬间失去了意识。 捅到底了。 哪吒尤未尽兴。 他低头看了一眼,不死心地往前送了送,想全部插进去。 身下的人已经快不行了,她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疼得一抽一抽的,哪吒托着人的后心,给她灌输了灵力进去。 借着灵力,他看到自己撕裂了她的身子,破开了那层守宫,带着血戳到了顶部。 顶部有个小口。 于是他发了狠,再次挺身,戳了进去。 她的小腹被戳出了一个凸起,哪吒松了混天绫,拉过她的一只手覆在上面。 敖庚哭着要甩开,被他按住:“摸一摸,在这儿呢。” 她的手腕很细,手很小,隔着肚皮,顶在她的手上。 她在挣扎中用尽了力气,试图推他,就只是增添意趣罢了。 哪吒顺着她的意,退了些出来,看到她露出了一些如释重负的神情,又坏笑着一插到底。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她蹙起眉头,柔弱无助的样子。 就像捉弄她一般,进进出出,让她招架不住。 灵力叫她的伤口快速愈合,刚流出的血沾在她雪白的腿上,慢慢的带了些水润。 哪吒磨着她:“还说不要?明明想要的厉害。” 身下的人意识散乱,觉得他说的不是一句好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一直在抽泣,哪吒想看到她除了抗拒之外的情绪,使坏摩挲她敏感的地方。 敖庚发出了一声变了味的呻吟,她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她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哪吒就喜欢她这个样子,拉开她的手,逼迫她呻吟婉转。 她紧紧咬着牙不愿漏出声来,可抗拒不了身体的本能。 她的叫声很好听,压着嗓子,只是鼻音就叫人兴奋的不得了。 哪吒抬了她的一条腿放在肩膀上,大开大合地操弄着这娇贵的小公主。 享受着她悦耳的叫床声,她可真好吃,好吃极了。 最后他全部射在了她的身体里,卡着那处,戳进肚子里,喷发了很久。 她是我的了。 哪吒满意地从她身子里退出来。 敖庚一双眼睛哭肿了,用残存的力气想离他远一点。 只是略微动了动,就惹到了他。 “想跑?” 里面的东西还没流出来,就被他推了回去。 那双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大,金色的暗纹闪着破碎的哀求,被他残忍地捅开了身子。 刚破瓜的身子被迫承受第二次征伐,敖庚眼中刻满了恨意,这个人杀了她哥哥,毁了她的家,强占了她的身子,如果能杀了他,如果能杀了他!!! 哪吒非常不满意她的眼神,他发了狠,将人撞成风中的柳絮,水上的浮萍,肆意玩弄。 哭着求他住手(微h) 屋里的惨叫大概持续了大半夜,一开始哭得很大声,骂的很大声,后来有哀求,有呻吟,越来越小时,还有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李十八跟了叁公子许多年,倒是第一回听墙角。 叁公子心狠手绝,死在他枪下的妖,如同过江之鲫,早就数不过来了。 他跟着叁公子,奉着玉帝旨意,杀进东海龙宫,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一夜的清洗,持续到寅时才差不多结束。 清晨的微光,透过水面,冷冷清清的落下来。早晨的朝霞红得像血。 正殿楼后的校场空地上,尸体堆着尸体,像死鱼烂虾的菜场早市。几个人提着刀,逐一检查还有没有苟延残喘的活口。刀上有放血槽,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尖淌下来,还没流干,便又戳进了新的尸体里。 叁公子擦着火尖枪,听着他汇报战况。 “经过初步的拼凑辨认,一共叁百八十四具。走脱四人,匪首敖广敖戊走脱。” “还能长翅膀跑了不成,搜。” 他领命还没离去,身边就有人谄媚着奉承上来:“叁公子,早膳来一顿全鱼宴?” 死了的精怪变回原形,果真是一场全鱼宴。 “这条龙真真不错,叁公子好枪法。当世屠龙者,叁公子第一人。” “给叁公子做一盘生切酱龙肝?可惜没有凤髓,听说蟠桃宴的龙肝凤髓,那是一绝。” 这是强者为尊的蛮荒时代,人们本能地倾慕最强者,奉承的话自然少不了。哪吒听腻了,他瞥了一眼地上那条龙的尸体:“把它筋抽了,给我哥哥做根腰带。” 那尸体边,一只锤子被戳烂了,流了一夜的血凝结着,牢牢地浸入地砖的花纹里。 哪吒又打量了一眼校场,虽然确认了好几次,他也觉得多此一问:“余下走脱那两只,是什么?” “这···榜单以下只查了数量,具体是什么···”他没曾想叁公子会问这个,除了敖广敖戊可能脱出结界,杀出重围,剩下的小鱼小虾只可能是躲在哪个角落里。 就算不死,也逃不掉,要么走投无路自投罗网,要么死在阴暗的角落里发烂发臭。 “死了几条龙?”叁公子没耐烦听他把话说完。 “仅叁公子斩杀一条,对,余下走脱的两只,其中一只是龙,敖广的小女儿没有上榜。”敖广的小女儿战力太低,又无实权,并未在缉拿榜上。 “给我搜。”叁公子收了枪,补了一句,“抓活的。” 他领了命安排人搜宫,心下颇有些疑惑,叁公子抓人,几时要活的了。 平日里拿人,不论死活,连个全尸都不要,带着脑袋回去复命即可。 传闻中东海七公主艳绝四海,叁公子不爱女色,定是有哪位大人物瞧上了这亡国公主,要收在枕侧,做个暖床的了。 腥臭味充斥着每个角落,断肢残骸,碎裂的肉块散落着,红的白的黄的流了一地。 华服破碎,宝剑断裂,法器被毁,金玉弃置。 这一夜的屠杀快速而残忍,一场纸醉金迷、穷奢极侈的宴会,变成了人间地狱的修罗场,叁百八十四人被就地诛杀,无论男女老幼一概斩除,偌大一个东海就这样易了主。 天是红的,水也是红的,鲜血染红了东海龙宫的每一块地砖,这就是后来最骇人听闻的“红夜”。 在多少年之后的东海,依然是一个恐怖的传说。 ···················································· “不要!” 小庚从噩梦中惊醒,脸上还挂着泪痕,鼻涕流到红肿的嘴唇上,梦里有一只恶魔,要生吞了她。 小庚怔怔地躺在床上,她看着银红色的蛟纱帐,清清冷冷的,好像死掉的颜色。床幔四角的铃铛被风吹起来,叮铃叮铃的响,声音清脆。小庚的脑海中炸开了一连串急促的铃铛声,牙床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锦缎撕裂,蛟纱扯落的声音,她的惨叫和哀嚎。 甚至是恳求。 哭着求他住手。 他笑得恶劣,存心捉弄她一般,逼迫她的手摸在自己的胸脯上,下身耸动,一下一下地插在她身子里,逼迫她叫出声来。 她不愿意,他就抽打在她身上。 她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打过。 他逼她报数,她死都不愿意,他就一下又一下打在她的屁股上。 红肿胀痛,羞耻崩溃。 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她还没死。 她仿佛看到哪吒用洁白的素帕擦着手上的血,把脏了的帕子随手丢在地上,侍婢上前给他更衣。 她奄奄一息地看着他,喊劈的嗓子嘶哑,说不出一句话来。身下如同断尾一般的疼痛,让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身上有很多脏东西,是他胡乱射的,就为了凌辱她。 就因为她不愿意,他故意折辱她。 用她的手擦干净那处,将她丢在床上。 他说:“把她看好了,可别死了,死了就不好玩了。” “叁哥哥,为什么要抓小蛇蛇?” 笼子里缩着一只可怜巴巴的小蛇。 敖丙解开披风递给随从:“这可不是小蛇,这是肥遗。你看到没有,它有两个身子。”披风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斑斑点点的,是战场杀伐中的煞气。 “哇,好神奇哦。”小庚蹲在笼子旁边。 那个时候她还不到叁百岁,哥哥们总是在外面打仗,很少回来,偌大一个龙宫,只有她一只龙,可无聊透了。 那次哥哥们去了很久,听说他们要回来,她急急忙忙跑出去迎接,撞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肥遗。 那条肥遗被放出笼子,变成一个女子,赤身裸体,漂亮得让敖庚多看了好几眼。 “小庚喜欢,给你做婢女?” “可是庚庚的婢女已经很多啦。还是给二哥哥吧,小庚知道,二哥哥最喜欢漂亮的姐姐。” 叁哥哥解着护肘:“小庚不喜欢漂亮的姐姐,是喜欢漂亮哥哥吗,下次哥哥给你带一只漂亮的哥哥回来?” “我才不喜欢漂亮哥哥,我只喜欢五哥哥!我不喜欢其他哥哥,尤其是叁哥哥!” 护肘也丢给随从,叁哥哥伸手把她举起来,悬在空里:“小庚不喜欢叁哥哥,叁哥哥现在就把她丢出龙宫去。” “哇不要!叁哥哥坏!”小庚扒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丢到海藏深处!小庚不乖!不乖就丢出去!” “小庚乖乖的!” “乖就亲哥哥一口!” “吧唧”敖庚在叁哥哥好看的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 叁哥哥抱起她,她趴在叁哥哥的肩头,看到了肥遗的眼睛。肥遗死死的盯着她,让人脊背发毛。她下意识抓紧了叁哥哥的衣服。 “怎么了?” 叁哥哥抱着她回头,捂着她的眼睛抬了腿,小庚听到了一声尖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扒着叁哥哥的手,想从指缝里看发生了什么。 敖丙下巴微抬,随从立即从地上拎起那只被他一脚踹得昏死过去的肥遗,拖出门去,以免脏了主子的眼。敖丙蹭着敖庚软乎乎的小脸想,若不是二哥看上了,刚才便要了那奴隶的贱命。 小庚整张脸被他一只手捂住,急得张嘴去咬他,软软的小嘴唇碰到他的手指,小尖牙咬上来,痒痒的,口水蹭在手心里。 “养不熟的小狼崽,胆子大了,连哥哥都敢咬。” 敖丙笑着放开手,捉住她的手作势要咬,小庚在他怀里尖叫着踢腿扑腾,他在捉到的手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抱着小庚往她的寝殿走。 敖庚嘟着嘴扒在她的肩上找那个漂亮姐姐的影子,啥也没看到。又有些失望地转回头来看敖丙:“叁哥哥怎么把人变不见了···” “给你带了好吃的,喜欢吗?” “喜欢!”立刻被好吃的转移了注意力,她知道叁哥哥一定差人送了很多好吃的到她寝宫里,每回叁哥哥回家,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给她。 拍了拍她不住点头的小脑袋:“最喜欢哪个哥哥?” 见风使舵的小馋猫立刻表态:“最喜欢叁哥哥!叁哥哥最好了!” 彼时年幼,不懂得什么是血海深仇。她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得和那肥遗一样的田地,任人宰割。如今,她的眼神,大概也是那样吧,恨不能同归于尽的怨毒。 注释:1.肥遗。又北百八十里,曰浑夕之山,无草木,多铜玉。嚣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海。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见则其国大旱。(《山海经·北山经》) 叫主人(h)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敖庚被自己气到了,她为什么这么没用,她竟然还在饿肚子,一边饿肚子一边躺在这里等死。没用没用没用,没用透了。 要不是在密室里饿得要死,她也不会偷偷跑出来。 “我们呆了多久了。” “好久了,姑姑,我才刚练辟谷,我好饿啊。” “哦···说得好像谁不饿一样。 “我好饿啊姑姑。” “再吵把你吃掉!” 她学辟谷倒是早,可练辟谷的时候她饿得撑不住,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在书房里生闷气,叁哥哥偷偷跑来看她,给她变出了好多零食,什么鳐鱼丸子、海草饼、蟹子奶糕,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抱着零食大吃特吃,什么辟谷都没练成。 好饿啊,如果哥哥再不来,她就会成为历史上第一只被饿死的龙。 如果看到她这么蠢的样子,叁哥哥一定会取笑她。 叁哥哥不会取笑她了,叁哥哥死了。 敖庚躺着继续哭,而且她真的会成为第一只被饿死的龙! “哭什么呢?”哪吒隔着半挂的帘子瞧她,他眉眼深邃,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怜惜。 敖庚被吓了一跳,她哭得太投入,都没注意到哪吒来了。 闭着眼睛往被子里缩,把肩膀也藏了进去。被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往哪儿跑?” “咕噜噜···” 敖庚:··· 哪吒轻笑了一声:“饿了?” 敖庚闭着眼睛,眼泪哗哗地往下淌,她敖庚活了好几百年了,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好香··· 她睁开眼,在泪花里瞧见哪吒手里一碗粥。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不争气的肚子一直在叫。 敖庚羞愤地闭上眼睛:“我饿死都不会吃你们家的东西!” 哪吒挑了挑眉毛,居高临下看着这只被被子包裹的蚕蛹,她白皙的脖子上嫣红一片,这么细的脖子,真的是一只手就能掐断。想把这被子拆了,把人吃干抹净。 “你不饿?我可是饿了,那我吃你了。” “你不要吃我呜呜呜呜呜”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赖。 “那你吃东西?”粥被递到唇边,好香,好香好香,敖庚就着他的手小小喝了一口,好香,咕咚咕咚吞咽,她要饿死了,这也太香了吧。因为吃得太急,一张小脸几乎埋进了碗里。 哪吒看着她伸出舌头舔嘴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将碗递给婢女盛满,又喂到她嘴边。敖庚一双玉臂在被子里,恨不得自己伸手去抢碗,可她没穿衣服,又实在不能赤着双臂,只能就着哪吒的手,喝完了叁大碗海参粥。 第叁碗快见底,她放慢了速度,小口慢饮。 哪吒瞧见她不敢抬头,耳朵泛红,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地抖动,便知道她这是吃饱了,在琢磨怎么拖延时间呢。 “吃饱了?” 小庚闷着头一心一意地喝粥,假作没听到。 哪吒把碗抬高,这丫头竟然用牙去咬着碗壁,不给他拿走。 她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的,眼尾有些娇弱的旖旎,鼻子里哼哼唧唧,专心致志地盯着那碗粥,满脸写了四个字:让,我,喝,完! 哪吒喉结动了一下,碗没动,就这么让她喝完了。 胃口真好,喝了叁大碗。 “你之前是因为饿了,从密室里跑出来?” 敖庚还在回味粥的味道,真香。因着这一饭之恩,看哪吒倒是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如果将来杀他,可以给他留个全尸。 哪吒不知道自己竟然混了一个全尸,还在取笑她:“在密室里呆了十几个时辰,就忍不了了?妖辟谷十几天也不会死吧,你这贪吃的性子,倒真是像个小孩子。” 全尸是什么?他只配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敖广当年修密室,本是为了儿女在战乱之际藏身用,他们修仙辟谷,经年累月,定有脱身之机。万万没想到他小女儿竟是如此的没用,只不过呆了不到两天,便饿得自投罗网。 敖庚被自己气到了。 刚喝下去的海参粥暖乎乎的,在胃里嘲笑她。 哪吒喂了粥之后,也没有真的想将她怎样。 毕竟昨儿折腾得她要死,小妖精昏睡到晚上才醒过来喝了点东西,他也不想真将人弄死了。于是便只是过来瞧一眼她,不过瞧着她,又不怎么想回去了。 哪吒将人剥出来,看到她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便随手抓起衣服给她裹了,直接丢进了后室浴汤。 她这公主做得可真是实打实的金贵,寝殿修得极好,后室是一个连着海底温泉的浴汤。池子边是珊瑚做的鱼盏,热水从鱼嘴中喷洒出来,雾气环绕。 敖庚是个有气性的,在水里扑腾挣扎,把他衣服溅湿了一大片。 哪吒拧着眉,一把将她脑袋按进水里,直接弄死她算了,不知好歹。 敖庚抓着池壁往上钻,被他死死按住,几个气泡浮上来,哪吒最终还是松了手。 算了,放她一马。 既然衣服湿了,索性解了衣衫下了水。 敖庚还没喘匀气,就被人兜头罩住。池边水浅,她惦着脚尖往后退,退到退无可退。哪吒比她高了足足有一个头,低头看着她躲,把人圈在双臂间。 “跑?” “······” 沾着热水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垂下眼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她试图裹紧身上的衣服,可衣服早就湿透了,露出姣好的身形。 该有的都有,看着瘦削得小丫头片子似的,可小屁股很翘,腰细的很,两只手握的过来。 那张脸,确实是好看的。 那张脸上带着水,鬓发凌乱地沾在身上,她躲开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胸想把自己团成一团:“你,你别过来。” 他偏偏往前挤了挤,在距离她非常非常近的地方停下:“你让我不过来我就不过来,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 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肌肤,烫着一样往后仰:“别碰我!” 哪吒:“你不让我碰我就不碰,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他怎么这般不要脸! 到底是谁没面子! “再说了,明明是你碰到了我。” 他倾身下来,搂住了她的腰。 “别这样!”她气红了脸,试图甩开他。 “别哪样?” “·······”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别乱摸!” 哪吒的手摸了摸她纤细的腰,顺着往下摸到她挺翘的臀,紧致的腿,还有隐秘的缝隙。 “我没有乱摸啊。” “???????” 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敖庚只隔着一层湿漉漉的薄衫被他抱在怀里,他身上很烫,让人烧了起来。 “我都是有目的地摸。” 他的手,有目的地在挺翘的臀上揉了揉,又有目的地拍了拍,而后有目的地伸进缝隙,找寻湿软紧致的那处。 “······” 情知讲不通道理,她又气又急,又哭了起来。 他一只手托起她的小屁股,另一只手伸了进去。 灵力汇聚在指尖,那些撕裂磨损的伤口都愈合了起来。 他昨日射进去的东西也流了出来,于是他松开腰带,挺身怼了回去。 也许他应该先用四根手指伸进去扩张一下,他也不太懂,这样直直戳进去,刚修复好的地方又撕裂开。 他轻轻皱了皱眉,又给她输了点灵力。 小妖精哭得厉害,他挺身把人怼在池壁上:“不是刚吃饱吗,哭大声点。” 身后是冰冷的岩壁,周遭是热乎的温泉水,身前是炙热的人,一下一下地顶弄她,她只露出一个头,眼前是他的胸膛。 他的肤色比叁哥哥深一些。 她试图想点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只见过一次叁哥哥的身子,在她拽着风筝冲进叁哥哥的寝殿,在屏风后面撞见了沐浴中的叁哥哥。 叁哥哥可能捏了个指诀,屏风上的外衫飞下来罩住了她的脸。 等她掀开衣服,叁哥哥已经穿戴好站在了她面前,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谁许你这样闯进来的。” 叁哥哥的寝殿,她向来是随意进出,哪里有人会管她。 她有些生气叁哥哥把她的风筝弄皱了,甩开衣服:“哼!” 叁哥哥捏她的脸:“你还哼,你这样冒冒失失跑进来,看光了哥哥,怎么赔?” 她很是不解:“那我沐浴时你也进来看!” “···你何时沐浴我进去看过!” “你看便是了!”她大声嚷道。 “······”叁哥哥没柰何地摸她的头,“这可是你说的,等你长大了···”他又叹了口气,她什么时候能长大。 “以后不许在哥哥衣衫不整时闯进来,也不许叫人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样子。” 她如今衣衫不整被人抱在怀里,叁哥哥已经叫他杀了。 她的走神让哪吒非常不高兴,把人往上抱了抱,捏了她的下巴低头亲吻她:“叫人。” “你去死!” 她不知道哪吒让她叫什么人,她现在只想杀了他。 因为她不听话,哪吒挺身一个重刺,戳进了她的胞宫口。 卡在哪里,她立时便颤抖起来。 “叫人。” “···你出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爪子无力地锤他。 “叫主人。” “我不!” 他是有病吧。 她又不是奴隶! “小奴隶,叫主人!” “我不!”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她疼得瑟缩。 “叫人。” “我不!”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几乎是抱住了哪吒的脖子。 “叫人。” “······”她没敢再顶嘴,但也没有顺他的意,闭紧了嘴巴,因为太过于疼痛而挂在他身上。 他托着她的屁股,从下往上插,这个姿势进的更深一些,整个前面都进入了胞宫口里,享受着里面的紧致。 她紧紧绞着他,绞得他有些发热。 一巴掌抽在屁股上,手感好的一塌糊涂,下面带着些震颤,绞得更厉害。 她叫不叫都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想抽她罢了。 抽得小屁股发热,似乎肿起来了,她哀哀地趴在他耳边求他:“别打了,别打了···” 他送开手,她落在自己身上,进的更深。 “不打,不打你得学会叫人。” 她被打得怕了,抱着他的脖子:“我叫不出,别打了···” 他捏着那滚圆挺翘的小屁股:“那怎么办,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能放过你?” 他似乎又要动手,敖庚实在是害怕,抱得更紧:“求求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你哪儿错了?” 顶弄着她,调戏着她。 敖庚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可能她不应该走出密室,只要她躲着不出来,就不会被抓。就算饿死,她都不该出来。 “说啊,哪儿错了。” “我不知道···不该出来” “哪儿错了都不知道,该打。”这巴掌轻,但是屁股已经肿了,轻也变成了重。 她这回没再说话,哪吒把人从怀里扯出来看了一眼,她眼睛都哭肿了,核桃一样。瑟缩地看着他:“别,别打我···” 哪吒低头亲她,她没有再反抗,甚至微弱地迎合了他。 这让人非常愉悦,哪吒把人翻了过来,从后面抱着她再次进入。 她不想再被打,小屁股紧紧贴在他的小腹上,一只腿还往回勾住了他的腿。 真要命。 不知道是不是浴汤里热气太足,他心跳得厉害。 往哪跑?(h) 敖庚在水里浮浮沉沉,皮肤都泡皱了,也是哭得有些头疼,后来他是如何给她清洗,如何把她包起来抱上床,如何给她揉屁股,她都半睡半醒,记不十分分明。 这是一个断断续续的噩梦,梦里她昏昏沉沉的,很多事都前后颠倒,逻辑混乱。 但有一件事非常的清楚,在哪吒把她的头按进水里时,她忽然想到了一条逃出去的路。 逃命的机会大概只有一次,如果逃不掉,就会被杀死。 她听说有一次二哥哥房里漂亮的姐姐跑了,被抓了回来,砍断了两只脚,在水牢里拖了好几天才咽气。 王宫里不乏肮脏事,大多都不会入她的耳。 敖庚是一条善良天真的龙,没有被人害过,也没学会害人。 她会听说这件事,是因为她想跑出去玩,叁哥哥吓唬她,说偷跑会把她的脚打折,还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她被唬了一跳,摔在床上,踢了哥哥好几脚。 后来她和小温说,叁哥哥就知道唬人,净说些鬼故事。小温从小便跟在她身边,可心里却偏向叁哥哥,力证哥哥不是在说谎,和她讲了那个惨死在水牢里的女子。她才知道,原来叁哥哥说的不是鬼故事,是会真实发生的可怕情境。 当天晚上她就做了噩梦,气的好几天没理哥哥。 后来叁哥哥给她带了好些甜食,赔了好几次不是,哄了她许久。指天指地的发誓,必定不叫任何人动她一根毫毛,啊不是,不叫任何人动她一片龙鳞。 她生气地嘟着嘴,用脚踢他。 敖丙把她抱在膝盖上,握着她小小的玉足,眼睛深得像海藏,看不到底,认认真真的,发誓守护她一生顺遂。 可是哥哥他不在了。 他没有信守他的诺言。 他还在等着,自己给他报仇雪恨。 那个时候,敖庚以为这些离她的生活很远。虽然听上去很可怕,可也就是一个睡前恐怖故事。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成为恐怖故事里的人。 这个故事,比她听过的故事都恐怖。 她看着这些人在她家里堂而皇之地走来走去,霸占着她的家,睡着她的床,他们是强盗,是杀人犯。这帮丧尽天良的屠户,杀死她的亲人朋友。 这么大的一个龙宫,没有一个人能帮帮她。 她只能依仗自己。只能依靠自己。 翌日哪吒一走,她便说要沐浴。 “都下去。” 她强作镇定,用着发号施令的语气。 她瞧着这些婢女虽然是盯着她,但却对她客客气气,本想试一试,没想到叫她蒙了个准。 那些婢女踟蹰了片刻,只留了一个人看着她,其余人倒是退到了外面。 敖庚心下石头落了一半,她当是好运气眷顾了自己。却不知这些婢女都是金吒从李府调过来的凡人, 小美人倾城绝色,叁公子又待她如此,做下人的揣摩着,万一日后这位美人进了李府的门,她们也要叫上一句小夫人,所以并没有特别要逆着她的意思。 原本她应该多观察几天,多做些准备,可她一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的心早就飞出了这笼子,她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逃不出去就死掉,总归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留下的这个人不知道功夫怎样。她现在手无寸铁,连个尖锐点的簪子都没有,龙元也没了,希望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婢女,不然,自己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下了水往池子中心走过去。 “请您留步。” 留步是不可能留步的, 那婢女见叫不住她,便下来追她。 中间的池子深一些,水已经漫到了脖子。敖庚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身后水花翻腾,那个人快追上来了吧。 敖庚往前扎了个猛子,便不见了人影。 那婢女登时慌了,紧追了几步,水面上雾气蒸腾,哪里还有敖庚的影子。此时脚下一沉,还没挣扎,便被拖下了水。 敖庚本是条龙,水性极好,便是不喘气也能在水里呆上几个时辰。此刻入了水,坠着那婢女往下沉,婢女在水中扑腾,调动起来,几乎要把敖庚的胳膊掰断。 敖庚本有些犹豫,她从未杀过人,只想将人在水中弄晕,没想到这人竟颇有些功夫。 她实在小瞧了李家。将军府里哪有不会拳脚功夫的普通人,便是殷夫人身边的婢女,个顶个的都是族里陪嫁过来的高手。这几个人在将军府不算什么,拿一个失了龙元的敖庚,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可是在水里。 敖庚用尽力气死不松手,将人越拖越深。 她这个浴汤修得极深,就算是龙的形态都能躺的下,此刻那婢女被她拖到池底,一只手在她胳膊上抓出数道血痕,吐了几串气,便一动不动了。 敖庚咬紧了牙,她没资格心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天她不杀这个人,这个人就会杀了她。 一直到这个人死得不能再死了,敖庚才心慌意乱地放了手,返身往上游去。 杀人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咬紧紧咬着牙,才能克制住从内而外的战栗。 这只是第一个人,她要杀的人还有很多,哪吒,金吒,闯进她家的每个人,她要杀的人,还有很多。 狠狠捏拳,敖庚换上婢女的衣服,从角门溜了出去。 她这寝殿唯有这一处角门,本来是婢女通行的出入口,被她发现之后,倒成了她溜出去玩耍的好途径。 她低着头挑着人少的小路往外走,心里突突地打鼓,正殿有照妖镜,偏门总能混出去吧。 费劲了心思,走过几个月门,穿过几条长廊,硬挺着混到偏门远远地看了一会儿,越看心越凉:偏门要查通行腰牌,她没有。 心下更是恨惧交加,出不去,被抓住必死无疑。 没用的敖庚又忍不住想哭,她不想被砍了两只脚丢在水牢里。 实在无路可走便躲回密室,便是饿死也不再出来了。 去密室又是提心吊胆的一路,若不是她在龙宫生活了几百年,对龙宫的每一寸土地了如指掌,根本就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这么远。 为了躲开巡逻卫队,她闪身躲进了素琴斋。 这里是五哥哥的书房。 书房是处理文件办公的机要之地,她平时是常来的,五哥哥喜欢看书,她喜欢五哥哥厨房的海带蛤蜊汤。 每次去到书房,五哥哥自己喝一碗,她能分到五六七八碗,喝得肚子鼓鼓,躺在书架旁受叁哥哥嘲笑。 叁哥哥说,她是闻着味去的书房。 如今叁哥哥已经不在了。 贪生怕死苟活着的敖庚,总得做点什么。 书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大着胆子,蹑手蹑脚走到案边,试图翻到什么,手忙脚乱,碰倒了竹简,心里突得一跳,便后悔了起来。她不该在这里停留。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她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她要躲回密室,要躲起来。 她应该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于是又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她果真是一个废物。 一边吸鼻子一边继续找,手抖得厉害,生怕有人进来。 竟被她翻到了天庭惯用的玉笏。 一把抽出来,玉笏上面的字分明她每个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不明白说的是什么。 上面说,东海龙族谋大逆,李哪吒奉旨缉拿,叛军抗旨,拒不归案,就地诛杀。当场击毙敖丙等叁百八十四人。外逃匪首敖广敖戊两人,叁界通缉,凡有遭遇,格杀勿论。如有包庇,罪同谋逆。 死了叁百八十四名族人,除了她和密室里那个孩子,便只有父亲和五哥哥还活着··· 真的都死了。 不是噩梦,真的都死了。 父亲和五哥哥还活着,太好了他们还活着。 她胡乱抹掉不争气的眼泪,把玉笏塞进口袋里转身要走,心慌意乱的起身,抬眼便看到了哪吒。 这一惊非同小可,敖庚下意识地后退,腿一软撞在书架上。 哪吒一进书房看到她,又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眉毛轻挑:“人杀了?” 赖是赖不掉的,认也是不敢认。敖庚紧盯着哪吒,慢慢往博古架旁挪动,架子上有把刀,杀了他,用那把刀杀了他。 “往哪跑?”哪吒抬腿往前走。 敖庚扑到架子旁,唰地一下拔出刀,双手握紧竖在身前。 “你别过来!” 因为太过恐惧,她的嗓子劈了。 哪吒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舍得死吗?” “你别过来!”虽然没人告知她,她大抵也猜得出来,她是失身给了哪吒,屈辱感涌上心头,她狠狠一刀劈过去。 看似凌厉,失了灵力,便什么都不是。 太慢! 哪吒侧身一让,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微一用力,敖庚手上剧痛。 力气太小了。 这刀本就笨重,剧痛之下,敖庚刀也拿不稳,却咬牙不肯松手,横刀还要再砍。 哪吒啧了一声,微微一折,便将她的关节卸了下来 自己脱了(h) 一只手扭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剧痛之下敖庚腿一软,摔坐在地。 刀被哪吒接了,翻腕架在了敖庚纤细的脖子上。 敖庚捏着手腕,额上冒出虚汗,脸色煞白,恍然若失,弱气地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人在极度的疼痛之下,本能的反应就是极度恐惧。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哆哆嗦嗦地僵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人之将死,茫然无措。 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脖子上蹭出一条细细的血痕,在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煞是显眼。 手无缚鸡之力,偏要作妖作死。 哪吒眯了眯眼,甩手将刀插入刀鞘,抬手又给她把手腕接了回去。接回去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放过她,又把她扯着丢在案几旁:“用刀对着我,就要有断手的觉悟啊小妖精。” 敖庚手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见他收了刀,又生出一丝莫名的窘迫,她刚才为什么没有撞过去自尽,其实她是怕死的吗? “···”敖庚握着自己的手腕,“你囚着我做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 他俯身看着她,她手腕上被捆着的痕迹清晰可见,那是她挣扎的时候混天绫留下的勒痕。她摔倒得很狼狈,裙摆下露出一只纤细的脚腕,上面有清晰的指痕,那是他没控制住力气,生捏出来的。小妖精娇弱得很,如果扯下来这身衣服,他亲手留下的青紫淤痕,一定到处都是。 不再是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龙族公主,她被狠狠地从父兄的庇佑中扯到了地上,摔在泥土里,狼狈如同一只丧家的小狗。 捉弄一只小狗,可是有意思的事。看着她挣扎不能,惊慌失措,又蠢又可爱的样子。 “囚着你做什么,你不知道?“他轻挑地勾起她的下巴,如愿以偿看到了她羞愤的神色。 ”自然是做宠物了。” “······”谁会养龙做宠物啊!从古至今,龙族都没有给人做过宠物! “你家那个敖乙,听说最是喜爱美人,尤其是战俘,攻城略地,破宫之时,狂欢叁日,无恶不作。妃嫔媵嫱,不计其数。敖庚,你是装作没见过世面吗?还是说,东海龙宫的小公主,从没想到你们也会有亡国灭种的一天吗?” 他的声音很冷,给她判了一个生死不如的身份,战俘,亡国战俘。 战俘是什么,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卑贱的奴隶,任人摆布,生杀予夺,全由别人做主。她哥哥身边的美人,她见过不知道有多少,今日里见的,明日便不一定见到了。便是那被断了双足死在水牢里的,只是沧海一粟,不知道有多少人比她下场更惨。 “我哥哥虽有过错,也按天条受了刑,战俘也尽数遣散。后来更是被肥遗族死士刺死,身死罪赎。如今我族已归顺天庭,我父王是玉帝亲封的东海龙王。谋逆之罪,绝无此事,我纵使蒙受不白之冤,也当交由天庭处置,你怎可私设刑堂囚禁我?” “是不是归顺了天庭,过去的债就不用还了?你们和鲛人族打了十年,九湾河泛滥,饿殍满地,死了多少人?你们东海龙族才几只鱼虾,抵得过陈塘关十年涝灾变成一座死城吗?” 这话拿去说敖广不算冤枉,说敖庚就是大大的冤枉了。 敖庚是在东海龙宫长大的,从没出过东海,更没去过陈塘关。她哪里见过战争,她只知道哥哥们会出去打仗,可是打仗是什么呢?她没见过,只记得哥哥们会带回许多漂亮姐姐,还有整箱整箱的珍宝神器、好看玩意。 等她稍微懂点事了,父亲已经成了天庭的东海龙王。 施云布雨,保一方风调雨顺。 日子一下子变了。哥哥们还是给她带好玩的东西,没有之前那些神奇,但是香香的,有很好闻的味道。叁哥哥说,那是人间烟火气,许诺等她满了人族的十五岁生日,会带她去看看人间。 父亲说,往后再无征战,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后来二哥哥出了意外,父亲更是把他们所有人叫到一起,再叁告诫不要独自出门。敖庚想去看看“人间烟火气”的愿望,也一拖再拖,一直没有成行。 “眼下阐教和妖盟的人都在盯着,你们都给我仔细点,尤其是小庚,千岁之前不得出家门一步。新来的精怪要仔细摸清底细,叁代之内与妖盟有瓜葛的一律不得留用。” 彼时她打着哈欠,躲在叁哥哥身后,进行“战时演练”,心里大大的不认同,父亲怎么会认为,别人能打进来? 她在龙宫里几百年,过得安稳顺遂。从没想过一夜之间,家就真的没了。 更没想到,阐教的人是奉了天庭的旨意,来杀她家满门。 “你是我的,小妖精,认清现实。我想怎么囚禁你,就怎么囚禁你,想怎么对你,你反抗得了吗?你叫破了天,你那贪生怕死的父亲和哥哥,来救你了吗?” 敖庚的眼神交织着愤怒和不甘,她的手指蹭在颈间的血痕上,葱白细嫩的手指沾着鲜血,按在案几旁的兽头上,那是一只做工考究的摆件,刻满了铭文。 哪吒的瞳孔一缩,倒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藏着这样的奇技淫巧。 沾到了龙血的兽头炸裂开,没能阻止里面蕴藏的灵力沿着早已设定好的铭文铺散开,龙宫上方迸开血色的烟花,妖冶迤逦。 “我父兄若是知道我活着,怎会不来救我。如今他们知道了,天庭也会知道,你在此私设刑堂,侮辱囚禁于我,我必当在玉帝面前陈情,治你的死罪!” 哪吒有些意外,她敢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还有模有样地叫嚣挑衅。 真是欠打了。 被他一指风弹得粉碎的兽头可怜巴巴地散落在地毯上,他垂眼看她一脸笃定的样子便忍不住发笑:“手下败将,敢出现在我面前?如今你在我手里,他们投鼠忌器,连玉帝面前告御状,也要思量一番吧。我倒想看看,谁敢来救你。”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她放出信号这件事,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那日她强闯宫门往外跑,动静也不小。虽说行动时都是心腹,难保天庭没有派人尾随进来。敖庚没死的事,本来也不一定藏得住。她以为她父兄回来救她,以为他们会因此不敢杀她,真是天真。 哪吒嗤笑她,“你不是想要天庭的处置吗,我告诉你天庭会如何处置你。” 他抽了一块玉笏,抓着她的手写道:“罪人敖氏之女庚,倾慕李氏叁公子哪吒久矣。幸得其助,请归其家。”敖庚刚被他卸过关节的手碗生疼,冷汗涔涔,浸透了衣服。 “我呸!”敖庚想摔笔用砚台把他的头砸开,被擒着手腕按在案几上。 “敖家谋逆,不如你大义灭亲,弃暗投明。”哪吒与她说笑。 “李哪吒,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敖庚一边哭,一边想尽了最恶毒的话来骂她。可惜她受过的教育,没有教会她如何骂人。说出来依然是文绉绉不疼不痒的,连个脏字都不会说。 “嘘···”哪吒俯身低头过来,敖庚紧紧地抿着嘴不敢再骂,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哪吒的鼻梁高挺,下颚线分明,书房的灯芯微微跳动了一下,光晕落在他的脸上,锋利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她。 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打着转儿,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闪着细碎的微光。小小的鼻头红红的,下面是小小的樱唇,软软的,被她的贝齿轻轻咬住,正在微微发抖。 “小妖精别闹,再闹···”他毫不客气地在她唇边啄了一口,“有点做战俘的自觉好吗,我的小公主。” “活着才有机会杀我报仇,而且你这么好玩,我怎么舍得你死掉呢?”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指甲抓伤的痕迹,敖庚素日在龙宫里养得如珠贝一般的指甲劈裂,才给他留下了那么一道浅浅的伤痕。 哪吒竟也不遮掩,瞧着敖庚死盯着他的脖子,像是想把他脖子撕裂的凶狠样子,忍不住嘲讽:“如今这龙宫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很快天庭也会放旨恩准你到我们家伺候,你说你父兄怎么想?” 敖庚心下惶然,想到那些婢女瞧她的样子。又想到这玉笏上写的,之后大概她真的要受哪吒日日折辱,真的恨不能死。可父亲说,天庭不是这样的啊。 “李哪吒,我不信天庭是这样不讲道理的。我要去作证,我们家没有谋逆,你们滥杀无辜,根本就没有传召羁押,你们混进来的,你们暴起伤人,趁人之危。你们根本连审问都没有,你们弄错了···” “小公主你好天真啊,你有没有想过,谁给我的权力先斩后奏?你以为天庭那么清白,清白的,就像你一样,身骄肉贵。” 敖庚挣扎不过,被他推倒在案几上,眼前冰冰凉凉的玉笏上写着的是她屈辱的未来。 哪吒欺身上来,压着她,伸手勾了她的下巴,亲了亲她哭得水润的小嘴。 “小奴隶,叫主人。” 她不听话。 哪吒捏了捏她的小屁股。 “自己脱了。” 她被压着跪趴在案几上,本来就是极为羞耻,他还说这种话。 于是她又开始了徒劳无功的挣扎。 哪吒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自己脱,二十下。我脱,四十下。” 她似乎有点犹豫,但始终做不了这样的事。 于是哪吒伸手扯落了她的裙子,挺翘的小屁股就露了出来。 上面还有点殷红,是他昨儿打的。 “自己数着。” 巴掌毫不留情地挥落,疼得她绷紧了屁股,用手去挡。 巴掌没落在她手上。 哪吒扯了她的手捏在一起,用混天绫绑了:“敢挡,重打,加二十下。” 敖庚哭得厉害,不肯好好撅着屁股给他打,左右晃着要躲开,被他的巴掌如影随形跟上来,一巴掌一个掌印。 “报数,不报的都不算。” 她没出声,心里却在数了,因为她希望早点结束。 可她还没数到十,就疼得实在受不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她开口求了饶。 哪吒停了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揉了揉:“报数?” “我一下都受不了了,求你了,别打了···” 她哭着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小孩子耍赖一样,似乎想仅仅通过哀求让他停手。 “叫人。” “······” 他的手停止了轻柔,离开了那小屁股,举了起来。 “哪吒,哪吒,别打了······” 她叫了他的名字。 “不是这个。” “李叁公子,李将军,叁太子······” 哪吒轻轻拍在她屁股上,她瑟缩着啜泣。 “再叫错,把屁股打烂。” “·····求求你,杀了我。” 一巴掌狠狠落下来,她惨叫着扑在案几上,下巴磕出了一声响,偏腰被他按着,转不过身来。 又是一巴掌,太疼了,实在太疼了。 她不是什么硬骨头,她只是一个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挨过打。 她很怕疼,娇弱地碰一下都会泛红。 密不透风的巴掌下来,她在清脆的声音中,感觉自己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里。 所以她实在没有骨气,向他投降:“别打了,主人······” 哪吒被她这声叫唤取悦到了,捏着她的小屁股:“再叫一声。” 她的头深深埋在胳膊间,似乎已经崩溃了,可又不敢哭得很大声,不敢放肆。 她没有再开口,哪吒本来想再好好教教她,却发现了一件让他更加愉悦的事。 “你湿了。” 他的手指摸在了臀缝间,哪里软绵湿滑。 “小妖精,被打屁股,这么开心吗?” 她没说话,试图夹紧腿,不让他看。 哪吒一松手,她便从案几上滚落下来,屁股蹭在席子上,疼得她吸了口气。 她再也不想背对哪吒了,她再也不想被打屁股了。 哪吒捏了她纤细的脚腕,把人扯过来。屁股蹭着席子,被他生拖过来,敖庚疼得叫了一声。哪吒解了腰带,抬了她的腿,身子一沉,就陷了进去。 这次进的容易很多,一下子就冲进去一半。 她可真湿。 哪吒呼吸重了一分,把她的脚腕放在肩上,手撑在她脸侧,看着她的脸,继续下沉。 分身被绞紧,她颤抖着泻了出来,被捆住的手腕缩在胸前,似乎想把他推远一点。 她闭着眼不敢看他,他偏要去逗弄她,亲她,叫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被上。 她的腿很细,脚腕搭在他肩上,很想缩回去,他偏不叫她如意,侧过去亲了她的小腿。 她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那里一张一收的,似乎在让他进去,更深一点。 哪吒的呼吸一滞,按着她的小腿挺身:“真是龙性本淫,寡廉鲜耻。” 敖庚被他说的更加羞耻,柳眉蹙在一起,哭得不能自制。 可哭声中还夹杂着被撞击的呻吟,还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越来越多的水,润滑后抽插的羞人声响。 敖庚被他撞得用力,头磕在桌角上,痛呼一声,哪吒用手垫着,低头亲吻她。 一下一下撞在他温暖的掌心,她的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襟。 他这偶然的体贴,让她生出了几分依赖来,甚至是顺从。 他还像个正人君子般,只是解了腰带,放出了分身。虽然衣服被她抓皱了,但好歹是穿在身上的。而她的裙子被他扒了,上衣也被他扯落,一对酥胸半露在外面,狼狈不堪。 哪吒按着她的腰,越发用力,低头咬住了她饱满圆润的耳垂:小妖精··· 她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身体本能的反应淹没了她,她狠狠地颤抖了几下,压不住的婉转从口中逸出。 哪吒停下叫她缓了缓,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似乎以为结束了。 他于是顺着她的意,退了出来。 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一挺身,戳了进去。 她惊叫了一声,又开始她徒劳的挣扎。 哪吒心情好,见她叫的凄婉,松了下手,小妖精一脚踹在他腰窝上,翻身爬起来要逃走,头皮一疼,被扯着头发拉了回来。 她这一头散落的秀发,带着诱人的弧度,终于被他抓在了手心里。 她的胳膊撞在案几上,案几上的竹简被她推在地上。她又跪趴在了那里,挺翘滚圆的小屁股上,还有着嫣红的巴掌印。 那里一缩一缩的,流着水。透明的汁液顺着大腿流下来,像在邀请他的进入。 她还没找到平衡,被人扣着腰窝,握在了手心里。 “老实点。” 低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可言说的情欲,似乎哪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自己的声音。他不再说话,手上握着那海藻般的长发,看着眼前的人。 她那么小的一只,被迫跪在自己面前。 白皙得像羊脂一样的皮肤上,水嫩嫩的泛着嫣红。 他的手指移开,那指压过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印子。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于是他再次挺身,进入了她。从后面,把她按在案几上。 她的小屁股还带着充血的灼热,他捏着她腰窝的手落在腿上,按着插得更狠。 她像一只小狗,趴在他身下,摇尾乞怜。 敖庚似乎是受不住,抓起案几上的竹简,要砸他。 哪吒将那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将人抱了上去。 敖庚被折成了一个他想要的样子,在他身下落了泪。 他去吻了那泪水,咸咸的,于是在她漂亮娇嫩的小脸蛋上咬了一口,那个小玉人哭得更凶了,指甲抓来抓去的,混天绫绑了都不消停。 于是他心意一动,混天绫带着她的两只手拉高,绕过她的后背,缠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被迫打开,毫无保留地对着他,任他抽插操弄。 敖庚被他弄得意识混乱,忽然想起了之前不知是哪一族的来提亲,被父亲打出了门去。 叁哥哥取笑她嫁不出去,她差点把叁哥哥的龙角给拔掉。五哥哥说,她是公主,如果外嫁到精怪某族,一旦战乱,必有一死:或者殉夫,或者殉族。 “殉族是不可能了,哥哥们骁勇善战,咱们东海龙族受海神庇佑,是不可能灭的。只怕不小心将你美貌的夫君打死,你怕是要做寡妇咯。” “叁哥哥胡说,庚庚才不要做寡妇呢!我便要再娶一个美貌夫君,要比五哥哥还好看才行。” “论好看啊,我听闻陈塘关李将军的叁公子才貌双绝,使得一手好枪,下回家宴,请他来坐坐?” “我才不信咧,论好看,全天下我五哥哥最好看!” “哇,你是不是想嫁给你五哥哥。你没机会了,你五哥哥定亲的人了。要不考虑一下你叁哥哥,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不要叁哥哥!”她坐在叁哥哥的胳膊上,扑腾着双脚去拔他的龙角,被他捉住爪子握在手里。 “父亲打定了主意要把你配给人族,李家儿子你看不上,杨家二郎如何?我听说西伯侯家的老大也未婚配。可惜小庚你年纪太小,不然帝辛的王后,你也做得呀。” 叁哥哥这样说,她便这样信了。无比笃定地相信她日后的夫君,必定是人中龙凤。她甚至在心里暗暗期许,不知道那个他们口中才貌双绝的叁公子,是如何的精才绝艳,举世无双。 只是没想到,那个李家的儿子,是个冷心冷血丧心病狂的刽子手,带着密旨前来,正正当当杀了她家满门。 而她没来得及殉族,便以最屈辱的形式成了俘虏,所有的尊严自由,都被人踩在脚底碾碎。 舔干净(高h口爆) 杀死婢女,溜进书房,盗取公文,放出求救信号,放在别的囚犯身上大概足够死几次了,却都没有要了她的命。 可哪吒也没有让她太好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敖庚跪在地上想,如果她有腰牌,岂不是就逃出去了。 如果逃出去,就去天庭鸣冤。 就去找父亲,杀了哪吒给叁哥哥报仇。 她跪了许久,活了几百年,除了每年守岁跪在软垫上闹着向父亲讨要红包,便没有跪过旁人。这也是头一遭了。 在书房里被折腾得半死,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寝殿。 早上刚吃了点东西,便碰上金吒来兴师问罪。 意料之中的事。 杀人偿命,再说她一个任人鱼肉的战俘,她怕也没用,本着做个饱死鬼的初衷,她早上吃了两屉蟹黄小笼包。哪吒说的对,他们要是杀她,那她也没处跑。但只要她活着,她就得想办法逃出去。 可她没想到,哪吒竟然让她罚跪。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天地都没跪过,竟然要跪仇人? 她试过爬起来,乾坤圈锁在脖子上,越收越紧,她用尽力气去扯,在脖子上留下了渗血的抓痕。滚在地上,拼死挣扎。 金吒见到她喘不过气的狼狈样子,并不满意:就这? 哪吒翘着腿,斜躺在椅子上把玩她那柄指尖刀:“哥想怎么处置?” “你的人,你倒问我。” “我的人,哥还不是跑来看。难不成我还能轻饶了她。” “妖孽惯会蛊惑人心,只是长得像人,其实是畜生,可别心软。” “哥说笑了,不过是个玩意儿。” 昔日里她赤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毯,跑来跑去的踢着蚌珠,蚌族千年的圣物,被她当玩具玩。敖丙把她抱起来,担心地毯的绒毛磨伤她,揉着她跑得红彤彤的脚掌,给她穿上绣凤镶玉的金缕鞋。 如今那些地毯被撤走,她跪在冰冷精致的雕花纹路上,听着他们谈论她,就像谈论一只案板上的鱼。 有些人看着像人,其实心里是个畜生。 敖庚心里已经把他们两个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金吒走后,哪吒又让她跪了很久,如果不是早上的两笼包子,可能她腿还没断,人先没了。 地板真硬,她能感觉到,这复杂的花纹足够精细,她的膝盖上真有福气,能印上这么漂亮的花。哪吒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用刮骨刀在你身上雕出一千多花儿来。 她那把刀,如今在哪吒手里。 哪吒用那刀刻竹简。 敖庚心里真的恨。她那把刀,刀身不足叁寸,如一枚柳叶,极轻极薄,是父亲专门请蚩尤后人给她定做的。因为她先天不足,生性畏寒,那刀是取了极阳的凤凰胆,在极热的朱雀谷,用不灭的叁昧真火,淬炼了九九八十一天而成。 是她的本命灵宝,被她温养在尺骨后面,是不世出的神兵,却从未杀过人。 等她略识得了几个字,想给这指尖柳叶刀取个好听顺耳的名字,在书房里绞尽了脑汁,五哥哥给她择了好多雅致的字,她偏偏一个都没瞧上。 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 她听父亲这样说,于是兴高采烈地决定了,刀叫刮骨刀。 敖丙听着她大声宣布她的刀名,在原地愣了片刻,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笑容。她还是个孩子,却已经露出惊世的明艳,被海神眷顾的一张脸,灿烂地明媚着。 敖庚不知道,她那日听到的话,是父亲警告叁哥哥的,因为他对妹妹过分的偏爱,也因为敖庚过分美丽的容颜,让敖广生出了一些不安的预感。 此刻敖庚视为珍宝的刮骨刀,被哪吒用来刮那粗鄙的竹简。她不应该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弹出刮骨刀,被哪吒一把攥住手腕夺了刀。她应该趁哪吒睡着,从指间推出,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她太没用了。 敖庚心里把哪吒扎成了一个筛子。 如果不想点高兴的事,她实在是跪不动了。所以她翻来覆去地在脑子里骂哪吒,往死里骂。 也不过就是跪了小半个时辰,金吒走了没一会儿,她就偷懒换成了跪坐的姿势。哪吒好像并没有发现,乾坤圈也没勒她,于是敖庚又偷偷把屁股挪在地板上,改成了侧坐。好像也没人发现。 见好就收,这是敖庚学会的第一件事。 真的偷偷爬起来,说不定会被打断腿。 哪吒余光里就看到这只蠢龙在自以为很聪明的,偷偷换姿势,还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悄咪咪捏腿。小动作真的很多。 直到他处理完公务,轻轻吹了吹面前的竹屑,指尖转了转那把小刀:“这刀用来刻字倒是不错。” “过来。” 敖庚如蒙大赦,赶紧扶着自己的腿站起来。 这罪遭的,真不是人受的。 哪吒还在看着自己,敖庚活动活动膝盖,可她不想过去,假装没听到。 哪吒轻嗤一声,混天绫窜过来,拴住她的脖子把她扯了过去,摔在哪吒跟前。 “给你脸了吗?” 这给敖庚气坏了,跪了一下午,没口饭吃就不说了。一言不合就给她扯过来,摔得她疼死了,脑子都抽了:“有些人看着像人,其实心里是个畜生。” 说完就对上了哪吒的眼,暴戾,冰冷,残忍。 还没人敢在哪吒面前,说上这么一句话。 哪吒是骄傲的,年少轻狂,不可一世。 他有这个资本。 殷商四大关,陈塘关居首,哪吒十岁入兵营,领兵打仗,战场上杀出来的功勋,血与铁地写下了属于自己的战绩,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李家叁公子的威名。 同时,他年纪轻轻便是玉虚宫十二金仙门下,位列仙班。放眼整个天庭,乃至阐教截教两个宗门,能被他放在眼里的,又有几个。更何况,他才十八岁。 敢上九天斩凤,敢下五洋屠龙。诛杀过的妖精,平过的战事,不知道有多少。 家世显赫,功夫卓绝,天赋异禀,人又长得极好,向来是被捧着敬着。 这小妖精竟敢叁番两次出言不逊。 她还不是人,是一只低贱的妖。全家都是他手下败将,被他追杀得四处逃窜。她是流落在他手上的俘虏,是奴隶。她的命都是他的,只要伸手就能捏死她。她竟然敢如此不听话。 哪吒骨子里就没服过谁,桀骜惯了,碰见这种不听话的刺头,自然满心不快,伸手便要折了她。 他很快便想了个法子让她说不出话来,他捏着她的脸颊,戳进了她的嘴里。 她自然不愿意,可她反抗不了,挣扎也是徒劳。 她羞愤的样子过于动人,以至于哪吒并没有折腾她很久,便放过了她。 将她呛得死去活来,哪吒心里终于痛快了一点,捂着她的嘴,轻轻一带。敖庚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他,瞳孔微缩,眼睛红得像兔子,她满脸泪水,卡着自己的喉咙猛咳,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恶劣地笑了,咽下去了。 哪吒用食指并上中指在她嫣红的唇边抹了抹,塞进她嘴里,敖庚当即疯了,一口银牙咬下来,哪吒被她咬得微微皱眉:“把你牙拔了。” 敖庚只想和他同归于尽。刚才是被他捏着脸颊咬不下去,如今咬住了岂能轻易松口,就算豁出去舍了一身剐,也要把他的手指废了。 于是哪吒冷笑一声,当真捏住她一颗尖牙,只一用力,便拔了下来。 血是立时涌了出来,敖庚疼得要晕过去,哪吒问她:“还敢?” 敖庚全身发抖,她几乎立刻做了决定,牙还没合上,又是一阵剧痛,哪吒把她下巴扯下来了。 敖庚眼前发黑,两只手扯着哪吒的胳膊,才没有倒下。下巴的关节被人生生卸掉,实在是残忍暴戾得令人发指。 大概她看上去实在太可怜,哪吒手一抬给她把下巴装回去。她张着嘴,托着小小的下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生理性的眼泪流下来,敖庚又一次后悔她没有死在灭门的当夜。 不下点狠手,她还以为自己在逗她玩呢。 这回她是真的不敢反抗了,他倒是也没想放过她,用手指在她口中摸了摸:“全拔了吧。” 敖庚吓怕了,拼了命往后躲,倒是一下子挣脱开。 哪吒看到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很修长,指节分明,常年练枪,对力量的把控已经到了精巧的程度。 现在那只手上,红的白的好多不干净的东西。 哪吒微微皱了眉:“舔干净。” 他见过别人养狗,狗会凑过来,乖巧地舔舐主人的手。 但显然敖庚不是狗,她的眼睛里依然是凶光,就算恐惧到瞳孔放大,她依然狠狠地盯着哪吒。 哪吒第一次训狗,十分之不耐烦,见着她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样,恼怒里还有些兴奋,要是她就这么服软了,那也很没意思。 越是野性难驯,就越是要驯养她。 熬鹰驯马,果然越是野性的越有意思。 于是乾坤圈收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挣扎是本能,在氧气耗尽的时候,会产生幻觉。 叁哥哥,救我。 敖庚徒劳地抓着他的衣摆,血染红了他的靴子。 乾坤圈松开,不能理解的味道和血腥味一起涌上来,她咳得昏天黑地,奄奄一息躺在那儿,好像感觉到了生命在流逝,眼前是模糊迷离的光斑,耳畔是胀痛的呼啸。 过了许久,也许只是片刻,哪吒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拎起来,鹰爪般的手按住了她的喉咙。 折磨人的意趣,真是让人上瘾。哪吒从没折磨过犯人,审案子不是他的职责,他只负责抓,更多是直接杀了。没想到,这般让人愉悦。 看着她在自己手心里的一张小脸,她趴在自己膝盖上,像一只小狗,呜呜咽咽的,不敢反抗。 他伸手去摸了摸她娇嫩的唇,又用拇指去摸了她的贝齿,敖庚任他作弄,没有再咬他。 虽然没有乖到舔舐,不反抗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于是哪吒觉得今日的驯龙颇有成效。 今天没喂饱你?(剧情) 夜晚的寝殿里很安静,小庚躺在床上,努力放缓呼吸。 她的下巴还在隐隐作痛,不止下巴痛,脖子,手腕,膝盖,还有难以启齿的地方,都在痛。 哪吒羞辱了她,又招来婢女给她清洗更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抱着她入睡。 卧畔之侧,灭族的仇人,她睡不着。 但她不敢动,因为她不想挨打。 所以她只能闭着眼睛,在心里想事情。 首先,她的处境很不妙。 如今敖家“谋逆”,满门叁百八十四人被屠,只有她和父亲、五哥哥还活着。 如果父亲和五哥哥能救她,不会放着她在这里受苦。 他们一定处境非常艰难,也许正在被追杀,也许受了伤······ 于是她虔诚地乞求海神能庇佑他们,如果可以,她愿意用龙族的无上岁数,换取父兄的平安。 没人能来救她,她也不想让他们来救她。 她不配。 她还记得那天是家宴,她喝了酒。 她年纪小,酒量浅的很。海参酒里掺了蜜露,饮起来甜甜的,她贪杯多喝了些,脚软身子酥。 叁哥哥取笑她:“见到长得好看的,便害羞了?” 她在珠帘后面,用果壳丢他:“臭哥哥,胡言乱语,赶明儿不给你煮海带蛤蜊汤了!” “哇,老天有眼,救我于水火之中,再也不用受你那汤的荼毒了!” 小庚捂着脸,眼角眉梢的笑意藏不住。 “那是要给你如意郎君煮海带蛤蜊汤了,心疼未来妹夫,太可怜了。” 就因为哥哥这取笑,她落荒而逃,从席间溜出来透气,在湖边亭子里看月亮,看得睡了一会儿,醒过来也不见人出来寻她,越睡越醉,只想叫哥哥把她抱回去。 后来呢,后来,她撞见了侍卫被杀。 她第一反应不是躲去密室,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本能地去找叁哥哥。 她还没走到正厅,便停了下来。她躲在柱子后面,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刚才觥筹交错、轻歌曼舞的宴会,只是一个幻梦。 她生出了一个荒诞不切实际的想法:会不会是她喝多了,还在做梦。 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正殿里燃着的,是鲛人油脂混着龙涎香制成的暖香,乐手舞姬身上带着浓郁的脂粉香,席间陈年酒香,珍馐的芳气,都阻挡不了血腥味的弥漫。 难不成,都死了。 眼泪涌上来,来不及哭。 父亲说,倘若有一天,家里倾覆了,便要逃到密室里。他逼着自己和哥哥们演练过好多次,如何最快地到达密室。 纵使演练过无数次,真的到了这一天,心还是慌得要跳出来。她以为那不过是个玩笑,怎么可能有人打进东海龙宫? 她逃了。 如果她当时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走进去,是不是就不会一个人在这里了。 她就会和叁哥哥死在一起。 她想起了书房的那个兽头,龙宫上空炸开的烟花。 其实那不是什么联络暗号,那是叁哥哥做给她的小玩意儿。 她原想着躲去密室,在哪吒看来,倒像是故意去的书房。 那个兽头有个名字,叫思稚,是她总去五哥哥哪里蹭汤喝,五哥哥又总遣人去请叁哥哥来,总是如此,叁哥哥干脆做了个摆件给她。 没什么用,她用灵力催动兽头,龙宫上空会炸开烟花,叁哥哥就知道她在素琴斋蹭汤了。 叁哥哥会来接她。 她失去了灵力,用龙血试了试。 血色的烟花炸开,兽头被哪吒一指捻成碎渣。 叁哥哥没有来。 她咬着牙想,好在,她骗过了哪吒。 外面的人得知道她活着。 她不能死在阴暗的牢笼里,她得给敖家一个交代。她一定要想办法,洗脱罪名,还她家清白。 为叁哥哥报仇,把李哪吒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叁哥哥,是她最亲近的人。 大哥战死沙场,年岁太久,她都不太记得了。二哥比她大了太多,平日里又冷着脸,她也不太亲近。叁哥哥对她最好,是她的大英雄。 她曾经幻想过,将来要嫁给像叁哥哥那样的人。 不止是要为叁哥哥报仇。 还有小温和小柔,是两只文鳐,是她的贴身婢女,平日里总和她没大没小,陪着她打闹,给她梳头捏肩,听她说叁哥哥坏话,夸五哥哥好看,骂父亲凶,跟她去厨房偷甜食,被抓了替她挨罚。 “我们公主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那还用说吗!公主出嫁也要带着我们呀!” “不带小柔,只带小温!小温会做蟹子膏!” “小柔会梳头,小柔会把珍珠编到头发里!公主也要带小柔!” “小温小柔都不带!你们都喜欢叁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回哥哥来,你们两个就特别高兴!哼。” 她们两个捉着她挠她痒痒,打闹间,匣子被她碰在地上,滚圆硕大的珍珠散落在地毯上,那样多的珍珠,颗颗饱满。 “奥,不带我们,不带我们谁服侍公主呢?” “公主今天这么好看,是因为叁殿下呢,还是因为那个李家的公子呢?” 敖庚鼻子酸了一会儿,她们可曾有个全尸了。 家宴那天,她们给她编了好多珍珠在头发上,和她一起心心念念,期盼着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李叁公子。 可那位李叁公子,把他们都杀了。 她要怎么才能杀死哪吒,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让他死得难看,让他全家都死无全尸,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还有她的乳母嬷嬷沛姨,是一只儒艮,总是絮絮叨叨,不喜欢她吃太多肉,不喜欢她上蹿下跳,是一个老顽固。 寝殿的守卫一个叫阿诚,一个叫阿义,是两只海马,听说他们海马是男人生孩子,她第一次溜出去玩,害得他们要被父亲罚军棍,后来,她求了叁哥哥,叁哥哥说是他把自己偷出去的。她听阿诚说叁哥哥被罚了军棍,半夜又溜出去看哥哥,差点撞见父亲。 还有管钥匙的老乌龟,老乌龟那个特别争气勤勉的儿子,还有叁哥哥的随从,五哥哥的书童,校场的教头··· 念完熟识的,又开始想那些她不知道名字的,去想他们的面孔。 全部念完,又想到叁哥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就像冬天的阳光,洒落在龙宫琉璃顶的积雪上。他的眼睛灿如星辰,叁哥哥带她去看过银河,星星落在水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于是她继续念叁哥哥的名字,企图从这个名字里获得一些力量。第一次,她会希望人之后有魂魄,希望哥哥的魂魄能来带走她。可是她又想到这几天的遭遇,轻轻笑了一下,还好没有魂魄,不然哥哥知道她受了这么多苦,指不定得多难过呢。 她有一个秘密,她见过哥哥哭鼻子。 东海龙族叁太子殿下,敖丙大人,竟然哭过鼻子呢。 她努力去回忆,当时她伸出一只小手,去给叁哥哥擦眼泪,叁哥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后襟被浸湿了,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脖子,流在她的后背上。她想象着自己被叁哥哥抱在怀里,如果叁哥哥知道她遭受了这些,一定不会放过李哪吒。 还好叁哥哥不在,不然他得多伤心啊。 敖庚想,叁哥哥那次哭,也是因为心疼她吧。 哪吒似乎睡得很熟了。 敖庚轻轻地翻了个身,抬头去看他。 哪吒的睡相很差,脑袋已经翻在枕头下面了,一只胳膊垫在敖庚脖子下面,睡得四仰八叉,毫无戒备。 敖庚试着慢慢起身,哪吒没有察觉。 于是她抄起玉枕,对准他的脑袋,用尽了力气砸下去。 “Duang”的一声 那是玉枕撞上额头的声响。 听着都疼。 哪吒睁眼瞥了她一眼:“找死?” 敖庚被反弹回来的玉枕砸在额头,眼冒金星,仰摔在侧。 光洁的额头上登时肿起一个大包,紫红色青了一大块,血顺着眉边留下来,她惨兮兮的呆立当场,玉枕连哪吒的一根寒毛都没碰到,为什么会反弹回来!!! 哪吒起床气有点重,打也打了,牙也拔了,下巴都给她卸了一次,她怎么还这么不长记性。 他在军营里这么多年,枕戈待旦,什么风吹草动能逃过去。她一动他就醒了,就想看看这丫头作什么妖。要不是他收着力,这玉枕得把她脑袋打出花来。 又蠢,又作。 不自量力。 敖庚知道这一击不中,他定是不会放过自己。又惊又怕,又急又气,脑袋狠狠地往床柱上撞,只想撞死了事。疯疯癫癫的,撞得额前鲜血淋淋。 哪吒伸手垫了一下,这丫头弄死自己的劲儿倒是用力:“我看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不让你死,你死不了。” “让我去死!!我不想活了!让我死吧!!”敖庚一边哭一边嚎,她闭着眼睛,继续往哪吒手上撞,弄得哪吒一手血。 哪吒伸手把她按在怀里:“能不能老实点?” 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哥说的对,应该断了她手筋脚筋,给她毒哑了,省得整日里闹。 嘶,她又张嘴咬在哪吒胳膊上,哪吒倒不是怕这点疼,是真让她给气着了。 他就不应该管她,给她撞死算了。 哪吒一只胳膊横在她身前,被她叼在嘴里,右手都伸到下巴旁边了,似乎想把她下巴扯下来,又停在空里愣是没下手,只是威胁性在她脖子上摸了摸。 “再咬给你脖子拧断。” 脖子真的够细的,一只手差不多握满。 失去理智的敖庚是不会管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一直咬到下巴疼牙疼疼得使不上力了,才松了口,给他胳膊上留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咬够了?” 杀伤力不强,侮辱性极大。 她咬得脱力,连一丝血都没见到。 哪吒习武多年,肌肉紧得很,刚才若是用点力,能把她一口牙都震下来。 不和小妖一般见识,饶她一命。 敖庚扶着下巴,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她折腾了一天,又是被罚跪,又是被折磨,连口水都没喝上,一想到她今天喝了什么,她就想吐,想死,想和哪吒同归于尽。 哪吒看着她一额头的血,脸颊上泪水混着血水,一塌糊涂,偏她又是极明媚的颜,平添了些妖冶艳色。哪吒喉结动了一下,垂眼压制了躁动的情绪,叫人取了金疮药过来。 把她按在怀里上药,灵力输进去消肿,看着这个被自己折腾得毫无力气的丫头,眼泪汪汪地躺在那儿,他心里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别扭:这点小伤还疼成这样,真是个弱气娇嫩的小公主。 敖庚人都傻了,哪吒这是怀柔政策吗,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甜枣里还裹着砒霜? 她僵直了身子,感觉到额头上清清凉凉的,脸上湿漉漉的泪水被他用柔软的帕子擦干,哪吒低头摆弄她的样子,莫名让她有些出神。 她这样倒是乖得很。 “咕噜噜” 她应该是个饭桶吧,这么能吃,也不怕积食。 哪吒十岁之前,没人管他吃几顿,看天吃饭。十岁之后,入了军营,打起仗来,没空吃饭。平日里,一日两餐,过午不食,过了饭点也不食。 他哪里知道敖庚过得的是一日多餐,想吃就吃,随时随地都能吃的日子。 这段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她已经快饿死了。 大半夜叫人送了饭过来,直接在床上摆了桌,看着她吃。 “你怎么吃这么多?” 敖庚抓紧时间往嘴里塞东西,她没想到自杀式袭击之后,哪吒的脑子被撞坏了,竟然给她排了宵夜。她忍着下巴的疼,狼吞虎咽。 小妖精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专心致志地投入到觅食当中。这让哪吒或多或少有点不爽,他见过别人喂狗,那狗吃东西的时候会摇尾巴,头也给人摸。 “今天没喂饱你?” 敖庚被呛了一下,猛烈地咳起来。 她生吞了一只海藻丸子,想压下去某些不好的回忆。 要不把粥泼他脸上吧。 算了,除了被毒打一顿,说不定还要饿肚子。 小不忍则乱大谋,聪明的孩子不做无谓的反抗。 以弱示人,等他放松警惕,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先天不足,本来是死胎。我母后化完了精血,烧尽了龙元,才勉强将我孵化出来。所以,我要吃很多东西,才能不至于太虚弱。” 怪不得,本命灵宝是火属性的,极炎至热。 人却冰冰凉的,手冷脚冷。 那她待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满意的,哪吒又有点不爽,他可是天生阳极,自带叁昧真火,对她来说那简直是天材地宝,不可多得的养命灵药。 哦,怪不得敖广要将她嫁过来。 哪吒懂了,是说那老龙怎么会那么殷切。原来拿他当续命大人参呢。 于是哪吒没好气又大发善心的,握着她一只冰凉的小脚放在肚子上。 敖庚:!!! 哪吒:便宜你了。 敖庚:??? 她叼着一只丸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哪吒,他他他他干嘛? 半晌也不见哪吒有什么新的动作,似乎也不是想怎么折辱她。敖庚又放下心来,继续埋头苦吃。 说真的,他好暖啊。 虽说才过了盛夏,敖庚便差不多要用上暖凳了。 那是很精巧的玩意,辟火的丹木掏空了,灌入鲛脂点燃,外面罩上九尾狐的皮毛。坐着的时候踩在上面,脚心暖到全身。 于是敖庚偷偷摸摸把另一只脚也伸了过来,看哪吒没有生气的意思,就厚着脸皮也踩了上去。 哪吒的肚子上一丝赘肉也无,腹肌分明,冰凉的小脚刚贴上来,他本能地抵触了一下,便放松了下来。丹田之中,叁味真火熊熊燃烧。鲛脂比这,差了十万个暖手炉——那又是另外一个精巧玩意了。 哪吒对她的乖巧很是受用,全然忘记了片刻前这丫头趁他睡着,打算下黑手把他脑袋敲开花的事。毕竟这丫头实在是无害,伤不了他。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吒用手量了量,这脚也是真的小。 人也是小小一只,站起来头顶都碰不到他下巴。 太小了,得多吃点才能长高。哪吒心里盘算,长高点,只要再长高一点,他就能堵住她那些破碎的叫喊。 注释:1.丹木。西南叁百六十里曰崦嵫之山。其上多丹木,其叶如榖,其实大如瓜,赤符而黑理,食之已瘅,可以御火。(《山海经·西山经》) 抱到身上吃(微h脐橙) 敖庚睡得迷迷糊糊的,眼前亮光闪烁,将她晃得心烦,便下意识去扒拉。 这一扒拉打在哪吒手臂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小妖精一只腿横在他身上,小腹紧紧贴着他腰间胯骨,一只细嫩的胳膊原本抱着他,现在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把光源扒拉没。 哪吒的舌头抵着牙,心里啧了一声。 他在军营里的习惯,寅正四刻起,卯正点兵晨练,从不睡懒觉。不像这只龙,好像冬眠的大蛇,整日里不是睡觉,就是睡觉。 哪吒醒了便想起身,奈何蠢龙抱得太紧,他一动,还特别不高兴地哼唧了几声,抱他更紧。 莫名其妙的,哪吒没再起来,半坐着倚在床头,从案几上抽了卷书看。寅正四刻正是五更天,天还黑着,他指尖燃起一团叁昧真火,刚亮起来,便惹恼了这位睡得正香的小公主。 敖庚吃得餍足,经日里的痛苦屈辱被消解了许多,生来不足体弱血亏,也实在是刚不住她这般糟践,后半夜睡得昏沉。昏沉里觅得一暖呼呼的物事,触手生热,她像冬日里长途跋涉的旅人,见着火光便本能地趋近,一把抱过来,睡得香甜。 这暖呼呼的物事,不是别的,正是哪吒。 龙和蛇一样,生性喜欢缠着柱子,他就是那根柱子。 敖庚扒拉了几下,险些被叁味真火烧到,哪吒灭了指尖的火,目光沉了下来。 没了亮光,敖庚满足地蹭了蹭,试图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敖庚趴在暖呼呼的人肉垫子上,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她用手撑着想起身,一只手臂坚硬如铁,牢牢圈着她。 送上门的早餐,不吃就不合适了。 “我要睡觉···”她被人从睡梦中弄醒,委屈极了。 “你不想睡。” 这人也忒不讲理,忒欺负人了些。 “我要睡觉,别动我!”敖庚起床气更重,被按着使不上力,扑腾得厉害,被按着在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几巴掌,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变成了可怜的呜咽,她又哭了起来。 “老实点。” 他也不在意她想不想,你骑马遛狗的时候,会在意马儿狗儿愿不愿吗? 敖庚自然满心不愿,但她反抗不了。她长这么大,都没人打过她!最近天天被打屁股,一言不合就打屁股! 哪吒虽没下死手,小惩大诫,随手给了她几下,便叫她疼得吸气。 她害怕哪吒又要打她,憋着不再嚷嚷,嘴撅得委屈巴巴。 如果哪吒最终怎么都会如意,不如顺着他,少受折磨。 如同一只狗,你打它几回,它自然怕你,你叫它坐它便坐,叫它站它便站。 可实在是太久了,久到疼痛难忍,敖庚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脖子,要是一口咬上去给他把喉管咬断,是不是就结束了。 没有脑子的龙一口大钢牙咬在他喉咙上,哪吒闷哼一声,一个天翻地覆,她惊愕之下松口,被哪吒翻了个身按在了下面。 “咬我?” 哪吒低头看她紧紧咬着牙不敢张嘴的样子,昨天才拔了牙,今天就这么不听话。 一只手按在她的喉咙上,捏着一条腿折在她耳边:“别逼我废了你。” 泪水涌出来,她两只手抓住那只扼住她脖子的手腕,却不能撼动分毫。 她的手上带着好眠的余温,却渐渐有些发冷,脸因为窒息有些潮红,额头上的伤口有些开裂,血透过结痂渗了出来,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鬓边。 哪吒:我明明没有用力啊。 他松了手,调出了一点难得的轻柔,这丫头这么弱气,可别被他一不小心弄死了。 哪吒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食髓知味,根本不知节制,哪里知道敖庚原本便是体弱,初经人事,根本受不住,待他了事,敖庚疼得一抽一抽的,哪吒才看到下面见了血。 现下已是卯初,风火轮赶过去刚好来得及应卯。哪吒见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实在撒不开手,渡了些灵力给她,叫了热水给她清洗干净,又上了药,这就折腾到辰初了。 敖庚精疲力尽昏睡过去,哪吒这才去见了他哥——金吒派人来请他,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前的事了。 “春宵苦短?” 金吒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原本瞧着龙女娇艳,哪吒又有意,便是给哪吒暖个床,也不算什么。不想哪吒竟有几分玩物丧志,先前龙女杀了婢女企图逃跑的事,哪吒就瞒了下来,被他追问,才罚跪以示惩戒。 明面上跪了一下午,其实他前脚刚走,后面就给龙女放水。 昨晚上竟然还叫了宵夜,他弟弟自打出生以来,夜奶都没喝上一口! 晚上吃东西的事情,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宵夜是叫给谁的? 他打发人去厨房问了一声,才知道哪吒近日竟安排了人变着花样做新鲜海味,他那个弟弟,平日里最忌腥膻,如今倒会疼人。 他今晨在军营里等哪吒,哪吒竟错过了点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这么多“头一遭”,这么多特例特办,可真真是让他恼怒心焦,只怕哪吒被那妖女迷了心窍了! 安排了人去请,竟还让他等了半个时辰。 “错过点卯,你先去自领二十军棍。” “连误叁卯,该领六十军棍。” “好,你该打,去。” 手臂粗的军棍左右开弓往下打,哪吒跪在地上咬牙没吭声,行刑官没手软,叁棍子下去就见了血。 寻常二十军棍打下来,得去半条命。 金吒看着那军棍重击在后背上,带着血扬起来,又重重打下去,心里一突。 他也受过军棍,父亲亲手打的。有人替他挡了一下,军棍打折,断的那段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儿。 这一晃,都十年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死了没有。 “哥,打完了。” 哪吒站起来有些踉跄,面上不显,笑嘻嘻地哄他哥。 哪吒受的是陈塘关李家军的刑罚,自然不能用灵力抵,只能用肉身硬扛着。受点皮肉之苦而已,事后用灵力,伤筋动骨不过片刻即可恢复。 这罚的是过程,便要叫他长个记性。 长兄如父,金吒待他,向来恩重。如今惹了哥哥不高兴,他自然要哄上一哄。 “你知错了?” “错了错了,保证下次绝不误卯。” “红颜祸水,你既对那龙女无意,今日便将她移至水牢看管。” “哥,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放在水牢里多无趣。”就她那娇弱的性子,不吓哭也得饿哭。说来今天早上她没吃东西,会不会又饿得肚子咕噜噜。 瞧瞧,瞧瞧!被那妖女勾了魂了! 本以为龙女单纯,敖家家教严格,没想到养出一个忍辱负重的。 “你把她当什么?” “玩意儿嘛,挺好玩的。我还没玩够呢。” 既然如此,金吒心下有了计较,便揭过了这个话题。 “敖广有消息了吗?” “人都散出去了,天庭附近重点布置了,南天门的守卫也打好了招呼,只要他敢露头,便给他拿住。”哪吒想到敖庚哭着喊着叫她父兄的样子,又说道,“老龙王也是忒胆小,夜宴丢下自己女儿便跑了,哥说拿那小妖精做鱼饵,我看他也不敢咬钩。” “事发突然,情况不明,他跑是上策,还带了一脉骨血出去。”本以为夜宴屠龙,万无一失。没想到敖广舍得下家业,舍得下骨肉,他不愧是东海龙王,够狠。 “敖广敖戊不死,我寝食难安。” “缩头乌龟,我迟早给他们抓了。” “早日了结,斩草除根。” 哪吒心里知道,等抓到敖广敖戊,小妖精就没用了,依着哥哥的意思,定是要将她除掉。 想到临走的时候,小妖精睡着的样子,刚沐浴完的热意很快便被她体内的寒气驱散,小脸冻得发白,睡着了还在轻轻嘟着嘴,委委屈屈的,又安静又无害。 醒来的时候很作,抱着他睡的时候,又很乖。 似乎养这么一个暖床的小玩意也挺好的。 哪吒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负责暖床的那个是他。 念着这小东西命不久矣,哪吒打算对她好点。 于是他去找军医巫辞讨了两小坛药酒,那巫辞是名医巫咸的后人,特别爱酿酒,别出心裁将药材浸在酒里,驱寒养气,对身体大有裨益。他向来小气,泡了四宝的酒平日里是断然不肯拿出来,听说哪吒误卯被杖责六十才忍痛割爱。 哪吒刚走,他便反应过来,大骂道:“被那小子骗了!他哪里会用得着药酒!” 哪吒带了药酒回龙宫,把敖庚从睡梦中叫醒。 敖庚一脸呆傻地瞧着他。 哪吒:看,药酒,夸我。 敖庚:好烦啊我要睡觉! 哪吒:她为什么一脸不耐烦。 敖庚:他为什么晚上要让我喝酒?他肯定不怀好意,我不喝! 哪吒:她敢不领情? 敖庚:他为什么瞪我??? 两人虽然没说一句话,但四目相对,竟是很像模像样地在脑海中吵了一架。 敖庚起床气扒拉人的毛病还没改过来,用力扒拉了一把,一坛子酒摔在地上粉碎,酒香四溢。 哪吒当即把人拎过来,拍掉坛封,往她嘴里灌。这酒被哪吒用叁味真火烧过,入口倒是温热,可敖庚刚起床被按着灌酒,什么神仙酒她也不想喝。 推搡了几下,酒撒在衣襟上,哪吒仰头饮了,封住她的嘴,渡给她。 温热的酒水从被他喂进来,她羞耻得厉害,她从来没这样被人喂过东西。 敖庚锤他,推不过被灌了酒,脾气更大,又开始骂他。哪吒把她甩在地上,让她跪着思过。 真是不知好歹! 屁股抬高 (ωoо1⒏ υip) 跪了一会儿,敖庚又有些饿了。 她睡了一天没吃东西,揉着肚子生闷气。 说是跪在地上,其实是侧身坐在地上,地上还有酒水和碎裂的坛子。 哪吒从书卷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蠢龙还知道躲着那些碎渣子,也不算太蠢。 地上凉,她穿的寝衣有点单薄,龙会着凉生病吗? 龙当然不会生病,她先天不足,小时候气血两亏,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宝,还是养的白白胖胖的,玉藕一样的手臂伸进蜜罐子里掏蜂蜜吃,还卡在里面出不来。 叁哥哥笑话她:“松开手不就出来了。” 小敖庚委屈巴巴:“不松!” 叁哥哥笑死:“那你卡这么久,痛不痛啊?” “叁哥哥···” 叁哥哥轻轻一敲,把那琉璃罐子敲成两半,接在了手里。 她的爪子里抓满了蜂蜜,黏糊糊地往嘴里送。 抹得一张小脸上黄澄澄的都是糖霜。 叁哥哥给她擦了下巴上滴落的蜂蜜:“小贪吃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她把手伸到哥哥唇边:“叁哥哥也吃。” 叁哥哥的眼睛灿如繁星,带着宠溺的笑意,屈起手指刮了一点点蜂蜜沾了沾唇:“你吃吧。” 她把手怼在哥哥唇上:“你吃!” 叁哥哥僵在原地,有点无奈地把她的手拉下来:“不许碰男人的嘴唇,听见没。” “为什么啊?”小敖庚把蜂蜜塞到自己嘴里。 真好吃,舔舔舔。 敖丙抱着她:“没什么,我会守着你的。” 做奴隶的日子实在委屈,如果不想叁哥哥,她大抵是撑不下去的。 可是想了叁哥哥,就会更委屈。 她甚至有的恨,恨叁哥哥死在她前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知错了?” 我错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 这是敖庚骂人最狠的一句,和管钥匙的老乌龟他那个勤勉的儿子学的。 哪吒这是给她台阶下,她没犯傻,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床边不做声。 “过来。” 磨磨蹭蹭,被一把拉在怀里。 “教几次才听话?叫人。” “······”敖庚私以为哪吒八成有什么毛病,就算是她二哥哥后宫叁千,也都是叫二殿下,叫主人是个什么奇怪的癖好。 叫叁太子也比主人好听多了。 呸,什么叁太子,只有叁哥哥才是叁太子,东海龙王才是正经的王。 他爹不过是个凡人,算什么天王。 他又算什么叁太子。 不听话还在脑子里骂骂咧咧的敖庚,被按在了腿上甩了一巴掌。 这样趴在腿上被打屁股实在是羞耻极了,敖庚红着脸,撑着想起来。 “不老实。”又是一巴掌,打在滚圆的小屁股上,手感弹嫩。 敖庚:这日子真的熬不下去了,打死我得了。 “小妖精,屁股抬高。” 敖庚:“你打死我吧!” 哪吒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他腿抬了一下,支高了她的屁股,两巴掌下去,她又开始抖得厉害。 再打一巴掌,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呜咽了。 嘴是挺硬的,身子怕疼得很。 而且很软。 他捏了捏她的小屁股:“自己说,打多少下。” 你让我自己说,那肯定是不要打啊······ 敖庚被他按着起不来,他的腿很热,也很紧实,撑在她的小腹上,她羞得厉害,又实在是受不住疼,便实话实话:“零下···” 哪吒是真的被她逗笑了,把人翻过来抱了:“打零下?” 敖庚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含着眼泪点头:嗯······ 哪吒捏了她的脸:“小妖精,想的挺美的,不听话还想不挨打?” 敖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很深地看了她片刻,放开了她:“想吃什么。” 敖庚咽了口口水:“想吃鱼······” “叫人。” “·····我不吃了。” 哪吒眉毛一扬:“不吃了?” 敖庚:士可杀不可辱! “昨天没吃够?” 敖庚一把握住了自己下巴:“吃。” “吃什么?” “饭。” “叫人。” “······主人。” 一直到传膳上菜,敖庚埋头扒饭,才略微放下心来。 她真的很怕哪吒又来一次。 她再也不想有那种事了。再也不想了。 一想到那东西戳进了她的嘴里,她就想把自己打死。 看来是真怕了。 她低头吃东西,眼睛还在谨慎地盯着自己。 蛮荒时代,礼乐教化还没成规矩。宴饮上见过的太多,他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看到她怕死了的样子,他又没有多少愉悦感,反而有点不太舒服。 好像这样看着她吃饱喝足,会舒服很多。 吃饱喝足的敖庚又有些无聊,她挑了一个距离哪吒最远的地方,打算缩在床脚睡觉。她入睡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团成一团睡着了。 哪吒眉心一动,看到蠢龙在睡梦中蹭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他应该一脚把她踹下去,可他连这个念头都没有冒出来。 手指动了动,被子拉上来把人裹了。 他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睡梦中胆大包天的敖庚,越来越猖狂。 扒着他的裤子蹭过他敏感的地方,抱住了他的腰,他感觉到湿漉漉的,低头看到蠢龙把口水流在了他身上。龙涎带着特有的香味,勾动了他的心绪。 他小腹太硬,抱起来不是那么舒服。 于是那只手往上摸了摸,被捉住了。 “小妖精,找死吗?” 敖庚迷迷糊糊:“·······” 踹了他一脚。 ······一个时辰不打,已经可以上天了。 敖庚被拖到身上,吻落下来,终于把人从睡迷糊的状态里弄醒了一点。 “叁哥哥,困······” 还没有特别清醒。 “嗷······”哪吒捏她手腕的力气有点大,她疼得清醒了,委屈地仰起头,看到了哪吒冷着的一张脸。 “你叁哥亲过你?” “当然没有!” 哪吒神色稍霁:“叫人。” “······主人。” 哪吒松了她的手,看着她意图从自己身上爬下去躲远点继续睡觉,手一伸把人腰搂了:“你怎能这么能睡。” 敖庚:“······” 手指贴上她的额头:“病了?” 敖庚点头:“嗯,病了,难受,不舒服······” 哪吒眼里带了一丝笑意:“所以?” “所以不能再那个了······” “哪个?” “······你是在消遣我吧。” “是啊。”哪吒大方承认,“你装病的样子,真的特别蠢。”但很可爱。 敖庚:······我就知道,杀人魔没这么好心。 “我困了,我要睡觉。” “你平时除了睡觉,还做什么?” “吃饭。” “然后呢?” “睡觉······” 敖庚龙生几百年,做公主需要干嘛,就是吃饱喝足睡大觉。哥哥们出去打仗的时候,她能把自己盘成一团睡上叁五年。 “除了吃饭睡觉呢?” 真没什么正经事,洗衣煮饭做女红,都不要她亲自动手。唱歌跳舞弹琴,她又不是乐姬。茶道书画棋艺,她也只是听听。修道练武,她花拳绣腿不够看的,反正也不需要她打仗,就那身踏云步,还是她自己练着玩的,为了去龙宫顶上看晚霞。至于医药星相兵书,她就更没什么必要看了。 “看话本,看戏,听叁哥哥讲故事。” “敖丙经常给你讲故事?” “是啊,叁哥哥每天都会给我讲故事,如果他在家的话。” “你房间里这些东西,也是你叁哥给你的?” 李家也是修道世家,传承多,家底足,李家叁公子见过世面,可这小妖精闺房里穷奢极侈的程度,还是让人咋舌。 如今查抄了很多东西,她房里空了大半,还是奢靡得一塌糊涂。 那些数不清的珍宝,如今都封了箱送往天庭宝库。 就单说查没的那颗蚌珠,蚌族千年的圣物,不出世的珍宝,玉帝宝库里都没有的东西,竟然草率丢在她的柜屉里,连个盒子都没有。九尾狐修炼叁年得一身雪白的皮毛,通体纯净触体生温,极难猎杀,一张皮价值万金,蟠桃会上穿一件狐裘大氅便是艳压群芳,她卧房地板上足足铺满了两层狐皮地毯,不知道多少狐皮缝制而成。 负责记录的刀笔吏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连连感叹。 果真是乱臣贼子。 玉帝不治敖家的罪,还能治谁的罪! 敖庚是这样长大的,习以为常,没见过不好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过的有多好。 她一个女儿家,又不要操心生计,又不要翻云覆雨,家里有好的自然给她。 她叁哥哥给的最多,其他哥哥也是有的,父王自然也疼她。 她哪里知道她脚下的一块地毯,就是涂山几个山头的覆灭。 她哪里知道她踢着玩的蚌珠,背后死了蚌族多少人。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首-发:[海棠搜书]me. (ωoо1⒏ υip) 白日宣淫(半开放空间书案场景h) “小妖精,起来了。” 睡迷糊的小妖精,哼唧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不······ 粗粝的指腹在她娇嫩的小脸上蹭了一下,她把被子拉到了头顶,蒙住了脸。 哪吒:······ 他都已经去军营里点了卯,练了兵,处理完公务,用过了朝食,回来看到她还撅着屁股抱着自己睡得香甜。 她的睡相真的是······ 自己睡相也并不怎么好的哪吒,竟还有点嫌弃这龙族小公主的睡相。 这也不怪敖庚,她本来就不老实,又因为怕冷总是抱着个暖宝儿睡,习惯了把自己团成一团。 那暖宝儿是她叁哥哥差人给她做的,里面是火热的朱雀胆镶了玉,外面攒了厚厚的孔雀翎,那是孔雀漂亮尾巴上最柔软的绒毛,细细密密地缝制好,连个针脚都看不出。 做成了她最喜欢的海胆的样子,给她抱着睡觉。 查没这件东西时,太上老君几个弟子都没弄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龙族小公主抱着暖床睡觉的玩意儿。 敖庚被人抽了被子从床上拎下来,还试图抱住胳膊不被丢在地上。 哪吒:······ 敖庚花了一阵子才清醒过来,已经没人纵容她了,她不可以无法无天,于是她从胳膊上爬下来,站好了等这位脑子有点毛病的杀人魔吩咐今天的活儿。 “更衣。” 他穿的是玄色窄袖劲装,袖口绣着烈阳火纹,腰间系着赭色蟒带。绸缎般的黑发束起,戴着镶金流云冠,斜眉入鬓,眼睛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轻启:“小妖精,看傻了?” 敖庚面无表情垂下头,她刚才是不是傻愣愣地仰着头看他,看得脖子有点酸。 别的不说,他长得是真的很好看。 可惜了,以后这张脸至少要被她用刀剜出十个洞来。 他的身形修长,充满力量,敖庚细嫩的手指给他解衣带,总觉得这身劲装过于粗粝,磨得手疼。她也是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人更衣,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她还算有模有样把衣服给他脱了,接了婢女递过来的衣服给他穿上,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肌肤,他的肌肤带着炙热的温度,气息从头顶下落下来,烤得她有点点热。 胡乱给他系了衣带,她是有很用力地打结,虽然打得歪歪扭扭。 手伸到他腰后,给他系腰带,被人拦腰搂了,贴紧了。 她咬着牙垂头,手上还紧紧握着腰带两端。 头顶一声轻笑,哪吒修长的手指勾了她的下巴:“小妖精,害羞了?” 敖庚抿着唇,被他捏了下巴亲了亲:“叫人。” “······主人。”声若蚊呐。 哪吒满意地松开她,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敖庚气得脸红,低头继续捣鼓他的腰带。 她不会系。 哪吒拉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系好腰带,自己把外袍穿了,坐在圈椅上看她。 敖庚以为自己没事了,揉着眼睛打算去找点东西吃。 哪吒冲她扬了扬下巴,鼻子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敖庚停在原地,看着他。 她刚睡醒的小脸上有个印子,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惺忪的眼里潋滟一片。 她实在没明白哪吒还有什么吩咐。 身边的婢女已经快步走过来,跪在地上将他一条腿放在膝上,给他把靴子脱了下来,换上了轻便的皮履。 敖庚面无表情看完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 她是坐在那儿被人伺候换鞋伺候了几百年,却从来没伺候过别人。 婢女演示完了,哪吒等着她表演。 她不表演。 “小妖精,找打吗?” “她明明可以,为什么非要磋磨我啊!”敖庚是真的不懂,那她一只鞋子都给换了,就留这么一只鞋子给自己,不就是为了侮辱自己作践自己吗! 他可真闲! 她还生起气来了。 还气得挺理直气壮的样子。 “就要磋磨你啊。”他回答的也是理直气壮。 敖庚气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打死就打死,打死也不受这个气! 婢女按着她的肩膀在她腿弯上踹了一脚,她就跪在了地上,手撑在他靴子旁。 “李哪吒,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她仰起头来骂他,被他扯到怀里趴在腿上,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她破口大骂,把她设想的哪吒的一万种死法都喊了出来,什么油炸水煮,炭烤清蒸,剁成肉酱,生片裹汁,她可能就知道鱼虾是怎么死的,所以报菜名一样把哪吒逗笑了。 她没说完一万种死法,连一百种都没说完,就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双腿扑腾得不行。 小屁股被打得胀痛,一巴掌下去就火烧火燎的,她哭成了小泪人,又后悔了。 书上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 那巴掌停了,手放在她屁股上,轻轻揉捏起来。 疼痛难忍的地方,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她的小屁股绷紧了,埋着头被他能摸,咬着牙克制住奇奇怪怪的感觉。 “知道错了?” 她点头如捣蒜,哪吒手一松,她便滚落在地上,摔在他脚边。 就着这个坐着的姿势,她抹了抹眼泪,去给他脱靴子。 他的腿有点重,她搬不动。 哪吒似乎笑了一下,抬了抬腿,让她顺利完成换鞋,如释重负叹了口气。 “过来研墨。”他坐在书案前处理公文,使唤她。 敖庚肚子开始叫了,她饿了。 手扶着袖子,拈着脏兮兮的墨块,划着圈给他磨墨。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显然她磨得很是一般,墨汁四溅,她手掌手腕手指都沾到了墨汁,弄得手也脏兮兮的。 偏偏书案上还有一盘刚烤出来的点心。 于是她终于忍无可忍,趁着哪吒写得专注,伸手偷了一块糕点,掰碎了偷偷往嘴里塞。 没人扶的袖子落在砚台里,也变得脏兮兮的。 她又偷了一块点心,自以为藏得挺高明。 李十八是哪吒近卫,平日里不进卧房,立在门口,隔着老远,眼睛余光都看清了她的一举一动。 他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默偷笑。 这位小公主可是有趣得紧,叁公子待她,也是有趣得紧。 也就是下人们受过严格的训练,轻易不能笑出来,不然这位龙族小公主,不知道要怎么找地缝钻进去。 他可见过叁公子杀女人,见过很多次,叁公子杀人哪管男女,只要是妖,那就是畜生,杀猪之前看公母吗? 不过打女人,倒真是难得一见。 打着玩儿似的。 要是真下狠手,一巴掌人都得没了,还能打上个几十巴掌,打得人嗷嗷喊疼,在那儿作死扑腾。 打情骂俏。 李十八在心里下定义。 看来这位龙族的小公主,大难不死,还有后福。叁公子是当真瞧上了她,要收房了。 这可是天大的富贵,若不然她如今就算不死,也被玩残了。 哪吒的眼光瞥过来,惊得李十八一个激灵,当即摒除杂念,转了个身背对着寝殿直挺挺跪了下来。 他敢在叁公子面前胡思乱想,触动了叁公子的灵感。 他真是狗胆包天,不知死活。 敖庚被门口的动静吸引,目光转了过去,莫名其妙看到哪吒一个侍卫跪立的背影,还以为有什么人来了。 半晌不见有人进来,回头对上了哪吒的目光。 她低下头假作无事发生,继续磨墨,左手往身后藏了藏,被他捏着手腕拉了出来,手心里还有半块碎了的糕点。 她慌乱了一瞬,立刻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有种你就打死我的表情。 哪吒把人拉到跟前,她嘴角还沾着糕点的粉末,他凑过去尝了尝,糕点有点甜。 她想推他,手上又沾了许多糕点渣和墨汁,不敢把他衣服弄脏了,只能架在他肩膀上,头往后躲,被他扶着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掌心暖暖的,让她有些头晕目眩,被吻得呼吸不匀。 她很好亲,嘴唇软软的,嘴巴里甜甜的,牙关还没咬紧就被他轻易撬开,勾到了软软的小舌头。小舌头被他吓了一跳,想往回躲,又无处可逃,只能被他纠缠。 纠缠着就有些站力不住,腿软被他撑着,扫过每一颗贝齿,划过上颚,发出羞人的声响。 写完的竹简被他扫在一旁,轻轻一托把人抱在了书案上,站在了她双腿间。 敖庚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松开让她喘了两口气,又吻了上去,手掐着她的腰,摸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她短促地呻吟了一声,想推开他,被他按着亲到忘记了这件事,一双腿夹得厉害,想合上,被他的身子挡着,便只能夹在他的腰上。 他亲吻她的脖子,手从衣服的缝隙中伸了进去,摸在她光滑的皮肤上。 “······有人” 这么多人看着呢。 虽说之前他也没特意避讳人,好歹是在内室,大多都是床上,现在在外间的书案上,且不说伺候的婢女,外面还站着侍卫,门也没关,谁都能走进来看到。 他没搭理她,专心致志抚摸她的腰,她的腰很细,腰窝的弧度迷人。 她似乎又要哭,带着哭腔又说了一次:“有人······” 他有点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那些下人们立刻有序躬身退出,还把珠帘放了下来。 但门没关。 训练有素的下人可以通过主人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知道主人的全部命令。 李十八听到珠帘落下的清脆声音后面,夹杂着亲吻在肌肤上的声音,布料滑动的声音,难耐的喘息,还有龙族小公主低低的乞求:“青天白日的······别······” 她总有这么多理由。 不过都是借口,她不愿意罢了。 叁公子向来骄傲,什么时候被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拒绝过。 李十八以为巴掌声又要响起,却听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声轻呼。 轻呼之后她似乎屏住了呼吸,哪吒扯开了她的衣襟,亲吻在她的胸上。 她吓到了。 奇异的酥麻感沿着他亲吻过的地方,涌进身体里,她感觉有什么化开了。 粉色小小的一颗立在雪白的软绵上,被薄唇轻轻吻过,带起一阵战栗,她如果此刻有龙尾,尾巴一定会卷成一个麻花。 太痒了。 她的肩膀勾起来,白皙的锁骨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有娘亲,但没见过。有乳母,但没喝过一口奶水。她是卵生的,从蛋壳里被抱出来,就没吃过别人的奶。 她也没见过别人吃奶。 她不明白哪吒在做什么。 她另一只软绵也被他的手揉捏成了各种形状,她羞死了,撑着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扭动。 “不······”她只知道她应该拒绝。 哪吒轻轻咬了她一口,她像被电鳗咬了一口,呜呜颤栗,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腿根流下来,她像推开哪吒,哪吒头都没抬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弄脏我衣服,就打烂你的屁股。” 敖庚又不敢推他了。 他松开她的手腕,摸上她的腿。 她的腿非常细嫩,不像他常年骑马,肌肉紧实粗粝。 她肯定从来没有骑过马,从未被人指染过。 细嫩的腿根交汇处,湿的一塌糊涂。 他伸了手指过去,她低声呻吟了一下,又想劝阻他:“不要······” 他伸进了一个指尖,她又颤抖了起来,里面一缩一缩的,一股水流迎着他的指尖涌出来,那里紧的厉害。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似乎磨痛了她,她有些挣扎。 他用舌头在那粉色小小一颗上打了个圈,如愿摸进去一个指节。 他的牙齿刮到了她,他故意的。 他自己解了腰带,放出了分身,抵着她磨了磨。 她扭得厉害,不知道是要还是不要。 似乎想抓回点理智来搞清楚,被他戳了一下,理智就断掉了。 她弓着身子软在他的怀里,又一次颤抖战栗,压不住的喘息。 被操烂(高h) 她可真湿。 进去的异常顺利。 这次哪吒很有耐心,慢慢的进去,磨着她,戳在了最深处。 他不在埋头亲吻她的酥胸,手掌揉搓着,亲吻她的唇。 她的意识不太清醒,手早就抓在他衣服上了,糕点碎渣和墨汁弄得到处都是,那里绞得厉害,小屁股在他手心里扭来扭去。 哪吒再次挺身,她伸长了脖子,露出脆弱的脖颈,纤细美丽诱人,让人忍不住留下一个吻痕。 亲吻得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泛红。 吮吸一下,嫣红色溢出来,她会叮咛一声,带着哭腔。 哪吒的腰自然是强健有力,不断挺动,撞得她泣不成声。 她眼里带着泪,鼻尖哭红的样子太惹人心疼,哪吒手托着她的小屁股,把人抱了起来。 敖庚被他悬空抱起,吓了一跳,拿东西还在那里插着,插得更深。 随着他的走动,在胞宫口跃跃欲试。 她又开始挣扎,试图从他身上下来,哪吒松了松手,她就完全落了下去,倒像是她自己迎了上去,那东西怼进了胞宫口,卡得紧实。 花露浇下,头部舒服地伸了伸,挤在里面,还轻轻转动了一下。 是哪吒把她放在了床上,压了下来。 淫靡羞人的撞击声又响了起来,敖庚的意识浮浮沉沉,全当自己已经死了,任他为所欲为。 直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她才被唤回一点思绪。 胸前有点疼痛,她低下头看到两只奇怪的夹子,她吓得痛呼了一声,想挣脱,那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动声音更大,高高扬起又落在她的柔软上。 她想去扯下来,哪吒捏着她的手腕把她手别了,从背后贴着她,轻轻舔弄她的耳垂。 他小幅度地磨着她,伸手去扯动一只铃铛,那夹子夹得她很疼,泪水涌出来,她忍不住发抖。 “再乱动给你打个孔穿过去。” “让你天天戴着,走路也要响。” “给你下面也穿一个,操你就会响。” 她夹得更厉害,挤得分身上青筋突突直跳。 “这么兴奋,小妖精,很喜欢吗?” “喜欢铃铛,还是喜欢挨操?” “你可真骚。” 哪吒的手伸到前面,小珠上一痛,他当真夹了一只铃铛在上面。 他用手指弹动那只铃铛,挺腰慢慢蹭她:“叫人。” “······主人。” “小奴隶,喜欢主人操你吗?” “·····” 她不肯回答,铃铛叮当作响。 哪吒使坏退了出来,在那里磨她,不肯进去。 那里一缩一缩的,像在邀请他。 她难受得厉害,小屁股往后蹭了一下,分身进去了一点。 哪吒忍着欲望,逗弄她:“求我。” “···不···” 她不能。 他在她胸口的铃铛上弹了一下,她又忍不住撅起小屁股,让他进的更深一些。 他偏不让她如意,浅浅插一下就退到了洞口:“求我啊。” 又屈指在铃铛上弹了一下。 她像被铃铛声音蛊惑了:“···求你···” “求我什么?” 她快急哭了,自己抓了一把酥胸,哪吒瞳孔一缩,差点一戳到底。 到底是忍住了,带着最后一点耐心哄骗她:“求主人操你。” “说,小奴隶求主人操。”他的声音很好听,是敖庚第一回听到就脸红了许久的声音。 那声音就在她耳边蛊惑她,诱导她,带着情欲的低哑。 “说,小妖精要主人狠狠操她,操死她。” 他一边说,一边情难自制地戳进去,狠狠操她。 小妖精到底是在欲望中服了软,断断续续地重复:···嗯···求主人·····要主人,要狠狠····” “要狠狠干嘛?” “嗯······要狠狠·····嗯······她” 哪吒笑着戳她,她倒会耍小聪明,那些说不出口的词都用“嗯”代替了。 “小妖精要主人嗯她?”他学她说话。 她羞得太厉害了,后背都染成了粉色,后脖颈就在他嘴边,他低头咬住了那块软肉,把她像一只小猫一样叼住了。 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嗯····” 被他撞得变了调子。 她绞紧了又绽放了一次,回了神的理智被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吓到了,无地自容又羞耻难堪,哭了起来。 “再哭射你脸上。” “让你舔干净吃下去。” “下面也给我舔干净。” “干脆直接射你嘴里。” 她吓得不敢哭了,哽咽着耸动肩膀,那铃铛跟着她的丰盈跳跃。 “怕什么,不是射过吗?” “等会给我舔干净。” 他的手伸进她的嘴里,勾出她的舌头把玩:“真想同时插你两个洞。” “看看是上面的小嘴会吸,还是下面的小嘴会吸。” 她被打红的小屁股又被撞得更红,他嘴上调戏她,下面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插着她,连根捣入,每下都要戳进胞宫口再噗地一声拔出,水花四溅打出了沫子,淫靡地拉着银丝。 “叫人。” “主人······” “喜欢主人操你?” “······” “湿成这样,小妖精······” 他握着她的手去摸她小珠上的铃铛,水浸透了铃铛,沾在了她的手上。 “瞧瞧你的样子,小妖精,就喜欢被人操。” “说,是不是喜欢被操。” “被操烂。” 他托着她的小腿把人悬空抱起,她红肿的膝盖解脱了出来,下面被狠狠捣入,她在空里起起伏伏,那巨大的东西进进出出,肆无忌惮,横冲直撞,她可能真的要被操烂了。 东海龙宫,宝华殿。 金吒重重放下手里的茶碗:“当真是青天白日里,就被那妖女勾到床上去了?” 檀香升起,相武垂头站在他身后,大殿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喘气。 “奴隶···呵。”金吒手里的茶盖在杯壁上转了一圈。 “请哪吒过来,送对耳环过去,叫连翘去。” “请土行孙明日来龙宫坐坐。” 敖庚还不知道她的命运已经被安排了,哪吒才被人请走,她还脏着,便被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来人看着二十来岁,应该是掌教姑姑之类的角色。 敖庚殿里原有几个掌教姑姑,教她礼仪,后来都由着她闹腾。 这位掌教姑姑可半点没纵着她,上来就宣了李府大公子赐她珍珠耳环一对。 紧接着就被人拖下来按在妆台前。 她没穿衣服,忍不住尖叫起来。 哪吒射进去的东西流了出来,她想夹紧腿不让人看见,可没能如愿,那些东西顺着她的腿流下来,让她崩溃不已。 这打耳洞,是人间界俘虏的惯例,听说被囚禁的奴隶都会被打上耳洞,一来是奴隶的印记,二来耳环摇曳,也十分好看。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抄起妆匣里的金钗戳向那婢女的手。 连翘以手为刀,向上一斩砍在她手腕上,金钗夺了,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敖庚何曾被人掌掴过,就算是哪吒也不能扇过她耳光。 当即疯了。 她挣扎得厉害,被人一拥而上,死死按在地上。 “大公子赏赐耳环,便是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卑贱的奴隶,敢狐媚惑主,其心可诛。” “大公子仁德,跪下谢恩。” 敖庚死咬着牙,被人从地上拎起来,脚踩着小腿,头重重磕在地上。 哪吒进门时就是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 他一脚踹开婢女把人抱了起来,她抖得厉害,额头青紫,眼神涣散。 哪吒气极:“这是在闹什么!” “奉大公子之命,赏奴隶敖庚珍珠耳环一对,嘉许其伺候叁公子床笫之功。” 怀里的人头发散乱,不着片缕,被他用外袍包了,怔怔地流泪,看得他心口窝着疼。她脸上还有一个殷红的巴掌印。 哪吒睨了连翘一眼,李十八上前左右开弓,赏了连翘十个耳光。 连翘做掌教姑姑之后,主人家体恤,许久不曾受过责罚。更何况打的是脸面。 当即跪在地上,叩头道:“奴婢不知错在何处。” 哪吒当即就想踹死她,李十八抢先把人踹了,救了她一命。 “奴婢是奉大公子之命前来,罪人敖庚拒不受赏,奴婢代大公子责罚。敖庚乃是奴籍,叁公子因低贱奴隶责罚奴婢,奴婢不服。” “这是叁公子的房里人,你算什么东西,敢弄伤小夫人的脸。” 李十八不愧是跟了哪吒十八年的近卫,揣摩哪吒的心思揣摩到了至少七八分。 敖庚冷声道:“我算什么房里人,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叁公子又是在做哪出戏,装什么好心。就你能作践,旁人便不能吗?” 哪吒的脸色冷得吓人。 “大公子之命难违,奴婢无法回去复命。叁公子难道要为一奴隶,与大公子翻脸不成!” “大胆!你敢威胁叁公子?大公子难道会了结小夫人性命不成!” 哪吒从托盘里取了银针,上面带了一根红线,从她耳垂上一穿而过,血珠子都没见着。 随即将银针仍在托盘里,银针滴溜溜滚动了一圈。 “差不多行了,滚吧。” 捡了一条命的连翘扣头往外走,李十八亲自送出了门。 “多谢十八兄弟救命之恩。”连翘支开跟着的婢女,向他福了福。 “叁公子上了心的人,咱们做下人的,还是应尊重些。” 连翘心里冷笑,这要是传到大公子耳朵里,这妖女活不过今日。 作者有话说:追-更:yuwangshe.uk (.) 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po1⒏ υip) 东海龙宫数万年的积累,端的是气势辉煌,金色的琉璃瓦映着夕阳的霞光,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映射出一片光怪陆离的灿烂波光,就像西天极乐世界的菩提顿悟,叁十叁重天外无人之地的清渺鸿啼,多少人终其一生无法窥见的盛境奇景,静谧地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傍晚,悠悠地看着潜入龙宫中的人。 这人来得极快,一瞬前还在关外,一瞬间便从龙宫偏殿的厢房地下钻了出来。 他从柱子后面冒了头,瞧见主位上的人,便放心大胆地露出行藏。 “金吒哥哥,哪吒兄弟,别来无恙乎?” 那主位坐的便是陈塘关李靖的长子,金吒。瞧着甚是清秀,有些男生女相,不辨雌雄的美,可若是你想从他手中讨得什么便宜,那必定是活腻了。因其手段阴狠,算无遗策,暗地里被人叫做“笑阎罗”,是大大不能得罪之人。 而他身边坐的便是李家叁公子哪吒,当真是年少有为,未及弱冠,便手握重权,是李家一把开了光的刀,刀锋所指之处,腥风血雨,灭门灭族。 一个武功卓绝,一个智计无双,李家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 “土行孙,你来得倒快。” 原来从地里钻出这人,便是土行孙。据说此人地形术可一日千里,他此番前来,正是阐教派来传递消息,查看敖氏一案进展的特使。 如今东海龙宫内外如铁桶一般,他却如入无人之境。 叁人寒暄了几句,便落座共饮,推杯换盏,好一副和谐景象。 “早先听说海里的女儿多貌美,敖家的小公主更是艳冠群芳。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土行孙举了酒樽敬金吒,言下之意便是要唤那可人儿出来伺候。 小庚走进来,便看到了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子,眼神放肆地打量她:“哎呦,这就是敖家小公主?”他支起身想凑过来,又勉强按捺了一下:“这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全东海的美人加起来,都不如小美人一根脚趾。”说着就去瞟她的脚。 小庚死掐着手指,裙摆及地,遮住了她的脚,但那人的眼神,倒像是已经把她扒光了看光了。 金吒一脸笑意瞧着她的难堪,哪吒面无表情。 小庚心下惶然,不知道这是在唱哪出戏。犹豫了一瞬,便还是一言不发,走到了哪吒身边坐好。 “哎呦兄弟记性不好,竟是忘了,这已经是哪吒兄弟的侧室了。”他举樽凑了过来,“美人温香软玉,哪吒兄弟可有福气。” 哪吒抬起酒樽与他一碰。 说是侧室,只是给天庭的人做个样子,敖庚实际的身份就是阶下囚,抓在手里引出敖广的人质,实在上不得台面。土行孙接了这差事本打算一亲香泽,没想到被哪吒捷足先登,心下大大的叫了一声可惜。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被玩过又怎样,也还是美得让人心痒痒。能玩上一次,便够本了,往后肯定还要便宜别人。女人嘛,尤其是俘虏,那就是谁想玩就能玩的婊子。 “我再敬小美人一杯。”他拎起酒樽给小庚倒满,“敬小美人。” 那人身上有股土腥味,小庚十分不喜欢。且她从不接外人的敬酒,便拒了:“我不饮酒。” 于是土行孙又转向了哪吒;“这小美人颇不给兄弟面子啊。” 哪吒没说话。 于是那杯酒,放在了她的面前。 小庚昨日被人掌掴之后,实在愤恨,嘲讽了哪吒。后来那些人走了,哪吒冷着脸给她把药涂了,又输了点灵力,然后按在床上肆意羞辱了一番。 “你说的不错,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那处实在太疼,输了许多灵力也不见得好几分。 哪吒摸了她的谷道,强行插了进去。 她疼得当场昏了过去。 又被操弄醒。 他按着他的腰,插进她羞耻的地方,冷着脸:“自然谁都能作践,半分也没的委屈。” 这便是要让旁人来作践她了。 总归是要喝的,她伸手取了酒,掩面饮了。 她被教养得极好,便是饮酒也不曾露出一根手指,在衣袖中藏得让人心痒痒的。于是土行孙便又给她倒了一杯,伸手递了给她。 小庚不愿接陌生男子递过来的东西,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哪吒。 她今天早上忤逆哪吒,被他教训过了。 起因是哪吒兴起,叫她伺候,她不愿意,被哪吒捏着手腕:“用刀子的时候挺灵活的,怎么这时候就放不开了。” 她气得脸红,哪吒把玩她的手:“既然无用,就把指骨一寸一寸捏碎了,以后也不必玩刀了。” 她的手纤细,还没长成,五根指头颤抖着,最终还是如了他的意。 她的手累到脱力,也没能让他纾解满意,他捏了她的下巴:“这张嘴就只会说话么。” 于是她垂下头,从嘴含了套弄,他按着她的头,戳在她喉咙里,戳得她生理不适,干呕吞咽,眼泪涌出来。 他伸手抹了:“哭什么,不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么。” 最后掐着她的脸蛋射进了她嘴里,逼她咽了。 又逼她仔仔细细的舔干净,连下面两个囊袋也没放过。 哪吒没说话,她知道求他没用,便伸手去接,被土行孙一把抓住了手:“小美人,这酒杯你可拿好了。”果然手如柔荑,又小又软,握起来可心极了。 她甩脱不开,慌乱下未及思索,抓起案几上的东西便掷了过去,正砸在土行孙的脸上。土行孙一愣之下松了手,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她竟然敢还手。 土行孙伸手摸了一把,见血了。 啧,真是个烈性玩意儿。 酒盏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转了个圈停在土行孙的脚边。 “哪吒兄弟,这美人不够温婉,为兄帮你教训一下?” 哪吒不置可否,侧头看了一眼她。 他给她带酒,她不肯喝,还要自己强迫。怎么别人给她酒,她二话不说就喝了? 那小公主看上去坐在他旁边,其实离着他老远,中间好像还给别人留了位置一样。 她果真是任人作践。 “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这便是要将他玩过的东西送给别人了。 商王朝士族之间,赠送美妾,如同赠送珠宝器物,十分常见,更何况是奴隶。 她知道,从前家里宴饮,她眼馋大螃蟹,扮作小厮偷偷躲在叁哥哥身后。那来访的人送了漂亮姐姐给叁哥哥,她当时手正在桌子底下抠螃蟹壳,听说有漂亮姐姐,探头探脑去看她叁嫂嫂,叁哥哥用袖子按着她的脑袋给她挡回来。 “吃你的。” “叁嫂嫂。” “什么叁嫂嫂,别瞎说。”转头叁哥哥就将那漂亮姐姐送给了二哥哥。 “叁嫂嫂变成了二嫂嫂。” “不是嫂嫂,只是奴隶。” 奴隶是可以送人的。 如今她也只是个奴隶。 得了哪吒的首肯,土行孙隔着案几,伸手来拖小庚,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过来,敖庚惊声尖叫,拼命想甩开,挣扎不过,一片袖子被撕裂开,布帛裂开的声音尤其刺耳,手臂上冰冰凉见了风,便是臂膀裸露了出来。 如雪的肌肤白花花地露在外面,上面还有可疑的红痕。 土行孙瞧着明白,这是被人指染的痕迹,他像哪吒这么大的时候,温香软玉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了。这红痕让他心里涌起了一股火,烧得头晕脑胀,眼睛都烧红了。 他也不避讳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别说喝花酒的时候,就算是去谁家做客,叫几个小妾出来陪客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他们还会暗暗较量,谁的时间长,谁弄的多。 他把敖庚拖过来抱着压在地板上,嘴上胡乱叫着“小美人”,小美人身段果然很软,在他身下扑腾挣扎,像一条濒死的鱼。 一条在案板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鱼。 她尖利的叫喊让人烦躁,刺得人脑袋疼。哪吒皱了皱眉。 一只手在案几下抓住了他的衣摆。 她扯得力气很大,纤细白皙的手攥得很紧。 金光闪过,土行孙登时被弹开,重重撞在主位案几旁,金吒虚扶了他一把,看哪吒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口口声声说只是个玩意儿,如今竟然护成这样。 土行孙腰带都解了,被这番撞开,脸色难看至极。 敖庚脖子上明晃晃的,便是哪吒的乾坤圈。刚才乾坤圈蕴藏的山海之力狂暴扫过,他被震得经脉剧痛。 哪吒竟因为一个奴隶跟他动手? 敖庚身上压着的人被弹开,本能让她躲到了案几下面。她撞在哪吒身上,碰洒了桌上的酒杯。 酒从她的脸颊上流下去,流过她细嫩的脖子,流过她的锁骨,沾染在她被扯断了带子的小衣上。 敖庚抱着他的腰往他怀里躲,尖叫着手忙脚乱地去抓他,哪吒一把把她捞起来“别动了。” 敖庚立刻缩成一团猫在哪吒怀里,试图将自己藏起来,脑袋紧紧闷在他胸口,似乎看不到就不会发生什么。 哪吒看这怀里这个树袋熊一样的小妖精,她受了惊吓,抖得不停,又不敢再动,咬着牙也不敢哭出声。 “你叫什么?” “哪吒,别,别让他碰我,哪吒,哪吒···” 哪吒皱了皱眉,他虽无经历,但好歹参加过那么多次宴饮,席间什么荒唐淫靡的场面没见过。敖庚不过是个奴隶,便是侍妾也有送人的。而且她自己也说了,他在作践她,别人也可以,她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她哭着道:“哥哥···哥哥救命···主人······”哪吒之前兴起,叫她小奴隶,让她叫主人、喊哥哥,她不愿。如今又是哪吒,又是哥哥,又是主人,被人欺负了还求到自己这儿,哪吒压着嘴角,就着这姿势把她打包抱起,说了一声,便去更衣了。浑然没有在意土行孙和他哥哥难看的脸色。 更衣没人伺候,哪吒自己动手把被酒水弄湿了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干净衣服。 之前被他丢在地上、缩在角落里的敖庚,还在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埋着头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哪吒走过去踢了她一脚,敖庚闷在那里没有抬头看他。 伸手把她捞起来:“需要的时候叫主人?现在不用了,头都不抬了?”说着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头,敖庚一双眼睛掬着水,晶莹剔透的样子,刚哭过眼角有些泛红,莫名带了些旖旎。 这让哪吒想起来第一回吃她那天她哭哑的嗓子,于是他把敖庚推在墙上,把自己刚换上的衣服,又弄脏了。 作者有话说:首-发:yuwangshe.uk(po1⒏ υip) 就是欠操(高h) 哪吒把人按在墙上,衣服扯碎了,没什么温存爱抚,直接怼了进去。 敖庚的指甲陷在他的肩膀上,掐出了印子。 他两只手托着敖庚的腿,在更衣的房间里分开,门户大开,直捣黄龙。 她似乎认了命。 被一个人操,和被很多人操,她还是选一个人。 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都是床上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她也许该庆幸,哪吒长得还算好看,或许是非常好看,也没有那些变态花招搓磨她。 她想起来二哥哥后宫的那些美人姐姐,她一脸天真地仰着头,叫她美人姐姐,她仓惶跪下,给她扣头,喊她七公主。那位美人姐姐,是被野猪顶死的。她还不知道那位美人姐姐的名字。当初不懂怎么没来由的,龙宫里有了野猪呢。野猪又怎么会伤人呢。 如今才隐约猜到,所谓的顶死,大概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种意外事故吧。 她捂着喉咙,忍着想吐的感觉。 土行孙的脸,渐渐变成了一只野猪,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恶心至极。 他果真没有用变态花招吗? 敖庚也搞不清楚。 她本应在出嫁前由教习嬷嬷告知她,如何与夫君欢好。但没人告诉她,她对床第之事一窍不通,只能凭着过去一些零碎记忆的猜测,推断个大概。 龙生几百年,听过的奇闻逸事实在很多,看过的话本子也不少,听戏是个新奇玩意儿,叁哥哥也养了两个戏班儿给她解闷,她觉得那演妺喜的姐姐实在是有些好看,天天过去看,碰见了二哥一回,二哥似乎也喜欢那个演妺喜的姐姐。 那个姐姐有一副好相貌,和一把好嗓子。 后来听说病了,嗓子再也说不出话来,没几天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人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病了呢。 她以前从没想过,哥哥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她好像一直住在一个童话世界里,就是话本子里说的,充满美好的仙境。 被虚假谎言粉饰的彩色梦里。 她忽然有些恨二哥哥,哪吒说的对,当初二哥哥如何搓磨了旁人,如今这些报应落在了她的身上。二哥哥当初不会想到,东海龙族几千年的统治,会在一夕倾覆。 她又有些恨天庭,象征着公正廉洁清心寡欲的天庭,把贪婪的爪子伸向他们家,侵吞了他们家的财产,露出了慈悲背后虚伪的本相。 可她又有一点点对不可抑制的期盼,也许天庭只是一时糊涂呢,也许是被谗言蒙蔽了视听呢,也许全知全能的天庭也会犯错呢,也许他们终有一日会来拯救她呢。 而后绝望没顶,没有人会来拯救她。 没有人把她从地狱般的深海囚笼中接出去。 她在梦里落了泪。 也许她只能救自己。她全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轻轻扬起头,下巴仰起一个惹人怜爱的弧度,娇嫩的唇在哪吒脖子上轻轻碰了一下。 哪吒在那一触中呼吸一重,动作却立刻轻了起来,低头对上了她的眼睛,带了一点点讨好,很多无辜,满满的懵懂。 哪吒低头吻了她。 她没有躲。 她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手搭在他肩上,揽住了他的脖子。 哪吒一边亲她,一边顶弄她,比第一次要她时还要兴奋,她的回应让人头脑发热,几乎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沸腾,他的手带了点轻微的麻意,从她的腿摸上她的小屁股。 她似乎有点害羞,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胸口。 哪吒的手用了力,把她托上来,让她伏在自己肩膀上,听着她在自己耳边低声喘息。 在她身体里浅浅磨着她。 “叫人。” 她樱唇轻启,在他耳边低低唤了一句:“主人。” 乖巧听话,让人着迷。 “叫人……” 他也许应该逼她说些更过分的话,可他脑子里竟然没有那些,只是满心急切想听她再喊一次。 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带着情欲的声音低哑,躁动地拱着她。 “主人。”叮咛一声,她的呼吸落在他耳朵里,“轻点。” 她在求他,柔软的身子依在他身上,娇弱地低低喘息呻吟。 她的胳膊搂着自己,在自己的撞击中,有什么碰在了自己耳朵上。 他的动作一下子轻得让人惊讶,耳朵似乎有点痒,有点发烫,哪吒体内血液里流淌着叁昧真火,他觉得烫是个稀奇的事,呼吸似乎都轻了下来,感官敏锐得一塌糊涂。 他的耳朵通红,红的滴出血一样,她轻轻舔了一下,用柔软的舌尖。 他发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霎时撞到最深处。 他的反应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敖庚被他的失控有些吓到了,她本能地害怕挣扎,想从他怀里逃出去。 她以为,她顺从一点,哪吒就会对她好一些。 至少不会痛。 “乖宝儿,别怕。” 她被这样的称呼怔在那里,一时间疑心他叫错了。 哪吒果然有了很大的不同,没有不管不顾地操弄她,也没有一时兴起抽她屁股,他似乎极尽温柔地照顾了她的感受。 怪异的感觉比往常更甚,她试图抵抗,但有点控制不住地痉挛。 最终低低喘息变成了急促的婉转呻吟,腿忍不住勾在了他的腰上,他的腰身劲瘦,在她勾紧的腿中律动,挺身把人操的更失控。她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柔软的酥胸贴着他的身子,在他的撞击中小幅度的蹭弄,那红豆般的乳头翘起,痒的厉害,她似乎跟着他的节奏难耐地挺身,小屁股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一下。 珍珠般的脚趾展开,她的小脚贴着他的臀部颤动不已,两条腿夹紧了他的腰,在他怀里绽放开来。 那里紧紧绞住了他,热流浇下,他低吼着挺动了两下,射了出来。 烫得她绞得更加厉害,下面的小嘴紧紧裹着她,一口一口吮吸,似乎想把每一滴都吸干。 他在高潮的余韵中轻轻动了动分身,惹得她抱得更紧,似乎想固定住他不叫他再乱动。 “吸的这么紧?”他在她耳边轻笑,“小妖精。” 要不是他耳朵还红着,他大概可以装得更游刃有余一些。 他轻轻亲吻在她的耳后,脸侧,眼睛旁,安抚怀里的小妖精。 小妖精缓了缓,找回了呼吸,不甘示弱:“不是乖宝儿吗?” 他一下子把人怼在了墙上,堵住了她的嘴,还没消下去的分身再次胀大,堵住了她下面的小嘴。 气急败坏地亲了她一会儿,似乎想把人的记忆啃走。 她的唇红红的,带着水光,嘴角被他咬出了一点点痕迹,欲泣不泣。 她在笑! 哪吒扯了件袍子把人兜头裹了,整理了衣衫,抱着他往外走。 怀里的小妖精被他吓到了,挣扎着抗议:“我不能这样出去。” “为什么?”哪吒脚步不停。 “我衣衫不整……”她气红了脸,埋在袍子下的手紧握成拳,狠狠锤了他几下。 不疼不痒,还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哪吒笑着踹开门,走了出去:“那你抱紧点,别掉出来了。” 敖庚:“……” 她就那么被他抱在怀里,他还在她身体里,每走一步,那里就在她身体里震动一下,她抱紧了哪吒,生怕他把自己赤裸裸丢在地上,又紧紧咬着牙,生怕被人听出什么异常。 路上听到了很多声音,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婢女跪在路边扣首声,李十八迎上来叫了一句“叁公子”,然后声音卡在喉咙里的迟疑。他肯定是发现了。 敖庚的暗杀名单上又多了一个人。 李十八,杀了他。 一直到哪吒停下,她还在轻轻发抖,他那里灼热,胀得她难受,她忍得眼睛泛红,泪珠儿碎在长而卷曲的睫毛上,小小的鼻尖上浸着汗,贝齿咬着下唇,在柔软的珊瑚红唇上,咬出了深深的齿印。 哪吒拉下袍子,露出了她这张被欺负得泫然欲泣的小脸。 就想让人欺负她。 于是他把人推在床上,又吻了上去。 那脚软的身子裹在袍子里想躲,被他两只手捉住,揉着腰爱抚,她躲不过,发出了难耐的哼唧声,整个人从袍子里被剥了出来。 她哪里都柔软细嫩,带着枪茧的手指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揉搓着她娇嫩滚圆的小屁股,紧致纤细的腿,缠绵敏感的胸,最后卡着她的腰窝。 那里就像是给他量手定做的,巴掌覆上去,握着她的腰,进入到亲密无间的地方。 戳着她敏感的点,感受掌心里她的悸动和颤栗。 她被他压在身下,折成了他喜欢的姿势,她那里裹得太厉害了,吸得人太阳穴发胀,只想戳到更深的地方,把人操坏,把人操烂,操成他的小奴隶。 他越来越收不住力,撞在她最娇弱的地方,每一次都会带来她强烈的震颤,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有些神智不清地求他:“不,不要了……” “主人……” “求你了……” “受不住了……” “呜呜呜呜……别……” 他咬牙切齿地放缓动作,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想弄她的冲动爆炸,不想轻易放过她:“别什么。” “别别嗯……” 她就知道耍这点小聪明,用“嗯”代替她说不出的字眼。 偏要她说! “说,不然操死你。” “……” 是她自己不听话。 是她不乖。 是她找操。 他又横冲直撞,加大了力度,把人顶的话都说不出。 她哭着如了他的愿:“主人,别,别弄我了……” “说,求主人操你,每天。” “求主人……我,每天。” 那个含混过去的字声音太轻,听不出到底说的是什么。 他本应再逼她一把,却自己先忍不住了:“满足你!” 扶着她小屁股,戳进了谷道。 那里也很紧,她嗷的一声想跑,他忍着把人操穿的欲望,小幅度挺动等她适应:“小妖精,喜欢吗?” 她太湿了,分身很快便把谷道也弄湿了,他加大了抽插力度,戳得越来越深。 这种感觉更怪异了,小妖精身体像不是自己的,被他弄得难受,她甚至轻轻弯了腰,屁股翘得更高,让他插得更深。 “龙性本淫,小妖精,屁股再抬高。” 小妖精当真听话地抬高,他兴奋地咬了唇,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那小屁股抬得更高了,迎合他,取悦他,叫他发了疯。 手指戳进前面,她的手脱了力,趴在床上,屁股还是撅着,给他两个洞一起抽插。 隔着薄薄的洞壁,他的手指感受到分身猛烈的撞击,越发的深入。 伸进去的手指越来越多,她真紧,可也真的软,四根手指都挤进去了,他戳得兴起,半截手掌都伸了进去。 小妖精似乎想跑,刚动了下屁股,就被他拦腰搂在怀里。 “跑什么。” “会坏的。” “我看进得去。” “进不去的。” “整根都进得去,怕什么。” 手也进得去。 她一挣扎,手进的更深,一用力没入了整个手掌,只留了手腕在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她像是窒息了一样,张着嘴倒气,又很快适应了下来,那里很湿很热,润滑娇嫩,手感和他想得一样好。 他的手指轻轻滑动了一下。 比他想象得还要好。 “你看,我说进得去。” 然后手也跟着一起动起来,双管齐下,把人操的死去活来,送上了欲望巅峰。 大概过了很久,他把人折腾够了,终于老老实实只操她一个地方,让她跪趴着作弄她。 敖庚胳膊早就没力气了,脸贴着床,腰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被他撞击顶弄。 他的手撑在她脸旁,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在那强劲有力的手腕上。 哪吒附身下来亲她,手伸进她嘴里勾出她的舌头把玩。 “小妖精,上面的小嘴也想挨操?” “小妖精,你是真的欠操。” “操死你。” 他恶狠狠地说她,下半身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把人操得撑不住腰,完完全全趴在床上,双腿分开,被他一下一下顶弄到最深处。 她的涎水流在他的手上,淫靡又可怜。 “乖宝儿……” 他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射在了她的谷道里。 浓浓的精液,浇灌在她被操烂的身子里,她竟然被烫得绷直了腿,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攀上欲望的高峰,被他压着操到高潮。 他又亲了亲她的脸。 “抱你去洗洗?” 她似乎睡着了,闭着眼没有回应,头枕在胳膊上,安静无害。 哪吒知道她没睡着,只是装睡,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没再吵她,起身去清洗更衣。 敖庚的掌心里扣着一块小小的通行腰牌。 是她在哪吒情迷意乱的时候,用她玩转指尖刀的手,从他身上摸走的。 他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想方设法搞定了vpn,手机码字4000多,感人!最后一段差点没赶上飞机。 感人!提前回来了,明天会更新的! 一回来先开电脑看留言,看到了长评,我感动死了!!! 没有白写呜呜呜呜!!!我第一次收到这么长的评论呜呜呜呜!!!! 我今天要加更!!! 把她舌头拔了(剧情) 翌日敖庚便被挑断了脚筋。 敖庚心里知道,那五短身材的矮子,必定是什么重要人物。 他既然能和李家兄弟称兄道弟,想必也是阐教十二金仙的门人。 她猜得不错,那土行孙正是玉虚十二仙之中惧留孙的弟子,修行于夹龙山飞云洞。他师傅惧留孙,与李家兄弟的师傅一般,同是玉虚宫元始天尊座下。 她拂了那人的面子,金吒本就不会放过她。 所幸的是,她从哪吒身上顺走了通行腰牌。 哪吒一走,她便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带着哪吒的通行腰牌,一路畅通无阻。 太过于顺利,以至于她隐隐觉得不太妙。 她哪里知道,金吒故意放她出了龙宫。 金吒没料到她能偷到通行腰牌,但他已经着相武吩咐下去,等她一出龙宫,就地处决,格杀勿论。 奴隶敢跑,是要掉脑袋的。逃跑过程中被人不小心弄死了,只会是个意外。 哪吒就算想发作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不过还是个孩子,得了新鲜玩意儿喜欢一阵子,过后也就会放下了。 敖庚没办法,就算知道是个陷阱,她也忍不住要跳。 万一真的运气好,逃出去了呢。 早些年她也想过溜出去玩,哥哥们不带她,她也未曾真的溜出去过。自己家的布署尚且溜不出去,别人家的就更难了。 胆战心惊逃出了龙宫,还没上岸就被按住抓了回去。 哪吒不在,她被五花大绑扔在了金吒面前。 逃跑的时候被人一刀挑断了脚筋,她非常狼狈地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猼訑毛织成的地毯。 金吒挥退了侍卫,走到她面前,白色的衣袍上绣着金色的花纹,他站得很直,雌雄难辨的脸上带着些清冷,高高在上地对她说:“敖庚,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用你们龙族的秘法告知你父兄,主动伏法,从轻发落。你们叁人都可活。二,等着你父兄来救你,亲眼见着你父兄落网,你们叁人都得死。” “呵,我会信你?你也有两条路,一,自己去天庭坦白罪行,主动伏法,从轻发落。二,等我取你们全家人的狗命!你们全家,男女老少,姓李的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我一定把你们所有人,都砍成一节一节的,去喂我东海里的鱼!” 被抓住必死无疑,她也豁出去了,什么难听说什么,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她现在还不如死了! “敖庚,你还活着,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我呸!我这哪里是活着,只是还没死罢了!你们这些宵小败类,有种杀了我,我不怕你们!”她从小作为东海龙族公主被养大,受尽了父亲和哥哥们的宠爱,此刻说着狠话,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尊贵让她容光逼人。 金吒被她啐了一口,也不着恼。不慌不忙掏出锦帕擦干净:“把握好你这点时间,别以为上了我弟弟的床,就得了脸面。你只是我弟弟用过的一块帕子罢了。”说罢,把帕子丢在她脸上,盖住她的脸。那双眼睛的光太甚,被盯着倒是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把这畜生的眼睛挖出来,手筋也挑断了,别又生出什么事端。” 他昨日里放任土行孙动她,就是希望哪吒认清她的身份,不过是个奴隶,是个贱人,是谁都能玩谁都能碰的,任人取乐的玩意儿!没想过哪吒又因为她,驳了土行孙的面子,径直将人带走。 这般回护,恐生意外。 “你有种杀了我!”敖庚忍着不想在这天杀屠户面前哭,又怕得浑身发抖。一个人如果看不见,摸不到,走不了,那简直不如死了。 书上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战败应殉国保节,否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处境最艰难的就是俘虏,她不该存了心思想活,她不该有这般侥幸的妄想,她不该! “你不敢杀我,你没种,你们李家没一个有种的男人!断子绝孙!不得善终!” 她已经是竭尽所能骂了最难听的话,平日里也没人敢在公主面前说什么混话,便是叁哥哥平日里胡闹说了几句她被她听到,也最多就能骂成这个样子。 金吒的脸色冷得掉冰渣:“敖庚,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把她舌头拔了。” 敖庚被人拖着,惨叫着挣扎。锦帕蒙在脸上,被挖了眼,以后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她以后连话都说不了了!她不如立刻就死了! “哥,谁惹你了?哪个不懂事的这么不长眼。” 敖庚听到哪吒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呼喊,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又觉得这口气松得莫名其妙。脸上发胀,她脑子里乱乱的,竟觉得自己刚才尖叫怕死的样子十分的丢人。 我看我是疯了,快些吧,挖了眼睛断了手脚,也省得日日受辱。 “哪吒,这畜生盗取腰牌,试图逃跑。” “这腰牌是我给她的。” “你给的?” “不给腰牌,怎么知道龙宫密室在哪里呀。” 敖庚几乎是一瞬间抬起身来,又摔了回去。锦帕落在地上,她看到哪吒一脸狡黠的笑容。她想挣脱绳索爬起来,挣脱不开,气得蹬腿。 “我猜她再不去密室,密室里那个小朋友就要活活饿死了。有了腰牌,自然要去救那个小朋友,再把他送出龙宫了嘛。我还特意出去了一趟,给她留点空间。怎么样哥哥,是不是比起哥哥的神算,弟弟也不遑多让啊。” 敖庚脸色发白,冷汗冒出来,脊背发凉。她确实去了密室,也确实是放了那个孩子出去。从家宴之后已经过了许多天,再不去,她怕那个孩子活活饿死在那里。而且,她还让那个孩子帮忙给父亲带了口信。 可没想到。 竟然被算计了。 敖庚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脑子里直接浮起的,是那个孩子身首异处躺在她面前的样子。 她和那个孩子分头往外跑,她眼见着跑不出去,拼死和守卫纠缠,就是为了给那孩子制造逃出去的机会。她的目标大,也制造了不小的混乱,那个孩子目标小,总能跑出去的吧。 可如果跑出去了,她倒吸一口冷气,父亲会因此被抓吗。 父亲会因为她这个致命的失误,被抓来吗? 她眼下的处境已是十分的不堪,如果父亲被抓···她简直不敢想象。 哪吒走过来一把提起她:“哥先忙着,我便带她回去了。” “哪吒。” “如何?” 金吒瞥了敖庚一眼,便看着他道:“玩物丧志。” 哪吒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随口应道:“玩玩嘛。” “哪吒。”这畜生还是早些废了省事,若是叫她这么回去,以后恐怕真成了哪吒的宝贝。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自己的宝贝看护得要命,他那枪那圈那混天绫,断不肯叫别人碰一根手指头。 哪吒不是真的故意放她,而是为了捞她一条小命才这么说。她能从哪吒贴身处盗走腰牌,已经是大大的不妥,哪吒还给了她乾坤圈···今日说什么都要把这妖女弄残在这里。 “带走可以,脚筋手筋全挑断了。” 哪吒冷了脸:“哥,我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 “你自己动手。”金吒伸手将剑递过,“舍不得?” “怎么会?” “你自己说的,不过是个玩意儿。” 哪吒接了剑,看向敖庚,她本就被挑断了一只脚筋,鞋子也跑丢了一只,一只小小的脚露在外面。平日里养尊处优,别说茧子,连一丝粗糙都没有。嫩嫩的脚趾很细,细小而圆润,如同深海里的珍珠。 如今那珍珠上沾了血,蹭在粗糙的地毯上。 她惊慌失措地往后,因为被绳索捆得紧,她站不起来,只能往后蹭。 哪吒凉凉地瞧她,一把抽出剑,剑声铮鸣。 “小公主,跑的时候,可想到结果了?” 说罢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往她腕间一挑,干净利落。 敖庚吓得惨叫一声,闭上了眼睛,疼痛却没有如想象中一般到来。反而束缚感一松,她睁眼看到绳索断了,哪吒一脸嘲笑地看着她面无人色的样子。 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她不知道哪吒要如何的作弄她,怕是只待她这口气松下,便会举剑戳穿她的四肢。 哪吒瞧着她的神色,冷笑一声,没再补刀,把剑往案上一丢:“什么玩意儿弄坏了,都不好玩了。” 说罢拎着她往外走,敖庚便真如一件东西一样,被他拖在地上,脚腕上的血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金吒不免有些头疼,他这个弟弟向来是杀伐果断之人,从不留恋男女之事,自得了这龙女,倒是有几分爱不释手。今日能斩了这龙女手足便罢了,偏他赶过来直接把人带走。真是被这狐媚子迷了心窍。早知如此,便不该把她送到哪吒房里。 说是当作玩意儿,断她手足都舍不得。说是当作个宝贝,倒是没见过谁家的宝贝这么被拎出去。 相武一言不发,给他倒了杯茶,静静立在他身后,给他松了松肩膀。 金吒想到刚才敖庚的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厢金吒揉着眉心,那厢他弟弟把敖庚拖出门去,没走几步,就开始了数落:“血流得这么多,把地板都弄脏了。” 敖庚内心:???难道是我乐意的??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能说句人话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注:1.猼訑。又东叁百里,曰基山,其阳多玉,其阴多怪木。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佩之不畏。(《山海经南山经》) 作者有话说: 哪吒算是救了敖庚一命吗 敖庚每日刀尖上起舞。 之后会甜一点啦 哪吒开始暗搓搓护妻发糖。 有人喜欢阴柔狠毒金吒吗。 最好打断腿(剧情) 大概嫌着这样拖着她有碍观瞻,哪吒手腕上混天绫去缠在她脚腕上裹了几圈:“弄脏了混天绫你给我洗。” 我洗你全家。敖庚咬着唇恨恨地想,弄脏了地毯你心疼,弄脏你的混天绫,叫你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劫后余生。 至少,哪吒不会断她手脚,挖眼拔舌吧。 敖庚心里一松,脚腕上的剧痛涌上来,之前逃跑脱了力,受了惊,又一直绷着,实在是精疲力尽。整个人昏沉沉的,便要失去意识了,反正这样被拖着,真晕过去还能舒服点。 嘶 哪吒抬手托起她的腿弯,把敖庚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敖庚窝在他怀里,头重脚轻的,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他身上的锦缎非常凉薄,一点都不舒服。 以前叁哥哥也这样抱过她,她的手缠在哥哥的脖子上,哥哥双手将她抱在怀里,站在海藏深处:“小庚不听话,要把小庚丢下去咯。”她紧紧抓着哥哥,看也不敢看下面漆黑一片的深壑。 “不要,不要把我丢下去。” 哪吒脚步一顿,怀里的人抓着他的衣服轻声呓语。 哪吒皱了皱眉,他刚才突如其来的不太舒服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抱起这丫头的情形不太对,想把这个人丢在地上,却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继续抱着她走。 应该把她拖回去,按着再打一顿。 最好打断腿,看她还敢跑。 昨天那么乖觉,原来都是装的。 装得还挺好,挺能装。 哪吒越想越生气,等她醒过来,一定要和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敖庚在他怀里很乖,乖得让他不知不觉,动作都轻了许多。 清风吹过她的碎发,敖庚在梦里也很不安稳,一只手软软地扯着他的衣襟,哪吒嫌弃得想,这小妖精怎么软得像个小动物?好像她本来就是一只小动物。 啧,养只龙真是麻烦。 哪吒想不到小妖精龙胆包天,还敢再跑一次。 上回按着她打了屁股,也把人狠狠收拾了一顿,万万没想到这蠢龙上竿子找死。 要不是他大发慈悲给她套了个乾坤圈,她哪里会是是被砍断脚筋。 大哥是真想要她的命。 他又有点小小的得意,有他在,谁能弄死她。 小妖精,还不是要依附他,靠他活命。 这是我的东西。 早有婢女上前掀起帘子,哪吒把她丢在床上。说是丢,其实还是给轻手轻脚放下的。 婢女们虽然低着头,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心里一定都在奇怪。哪吒也觉得自己这行为实在有些奇怪,小妖精敢偷令牌敢逃跑,不是应该把她一路拖回来按着打一顿,让她跪上一天,叫她知道个厉害吗? 此刻不是应该把她拎起来好好教训一番? 可是怎么教训又很是头疼,瞧这身骄体弱的样子,断个脚筋还能昏过去。真要是动手打她,还不把她小命打没了。 先记着,四十下。 四十不够。 打十下就要哭。 每天十下,打上七天。 让她自己脱了裙子跪好。 暂且放过她。 于是,哪吒非常不耐烦地教训:“脏死了,给她扒光了处理干净。半死不活的像条死鱼。”真是没来由的让人火大。 敖庚醒过来之后就被塌前一堆莫名其妙的药膳糊了一脸,这都是什么东西。 哪吒端起来一碗药粥,看着她一脸呆滞的样子又很想把这粥泼她脸上,这什么表情。 “赶紧爬起来吃饭,饿死了可没法找我报仇了。” 说的也是,饿死了怎么能弄死你呢。 这回哪吒没有给她渡很多灵力,她的脚伤好的便慢了许多。 她也没敢问那个孩子如何了。 喔喔,是那只小蜗牛的名字。精怪的生命普遍很长,灵智开化得很晚。大多到了成年,才会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他还没来得及在成人礼上,被父母赋予一个正式的名字。 现在龙宫里不再有人等着她去拯救,宫外的父亲和五哥哥,也没有来救她。 其实他们在密室里躲着,也不过才几个时辰,却像是过了很多很多天。 而她从密室里出来,也不过是几日,却像是过了很多很多年。 事情都不能更糟糕了,原以为逃不出去必死无疑,竟然又捡了一条命回来,如今脚筋被挑断,每日里坐在床上。 在床上吃饭,睡觉,发呆。 乾坤圈依旧套在她脖子上,哪吒说,让她老实点。 第一次套上这圈的时候,她挣扎得厉害。 她虽然没见过,总归知道别人家养狗养马养牛,才是这样。圈儿代表的是归属,也是对畜生的绝对权力。 奴隶也是那样。 她后来再见到那只肥遗,便看过她琵琶骨上的金锁。 她当时瞧着新奇,偷偷和叁哥哥咬耳朵,叁哥哥告诉她,那是不听话才会被拴着的。 “那很痛吧。” 叁哥哥用金签子插了佛手柑喂给她:“应该吧。” “二哥哥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漂亮姐姐。” “那是你二哥哥的奴隶。奴隶不是人,是物件,生死都是主人一句话的事。在奴隶身上刺字烙印戴枷锁,都是常事。人间也是如此。” “那庚庚不要去人间玩了。”小庚咬着佛手柑,含混不清地说。 她那个时候还很小,叁哥哥把她抱在膝盖上,她踩着叁哥哥的腿,探头探脑去看漂亮姐姐:“我去和二哥哥说说,他这么坏,漂亮姐姐肯定不喜欢他。” 她扒着叁哥哥的肩膀,企图在宴会中找到二哥哥的身影。 她手上还有果子的汁液,揪着敖丙的衣服,黏糊糊的小手还碰到了他的脖子。 “小庚不听话,也会被锁起来。”敖丙吓唬她。 “才不会咧,父王会疼我了。” “父王疼你,叁哥哥不疼你?” “叁哥哥就会欺负庚庚,是最坏的。” 敖丙直接起身将人掀了下去,敖庚嗷的一声,被他用手臂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到,踉跄站在地上。那时她还很小,扒着叁哥哥的腰带,痛斥哥哥把她掀下来的可恶行为:“臭哥哥!” “没大没小。”五哥哥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于是她转身过去抱住五哥哥的大腿:“叁哥哥欺负我。五哥哥揍他。” 因为太矮了,她仰着头都只能看到哥哥的下巴,也不知道五哥哥怎么回事,干脆地拒绝了她:“求你叁哥哥,他肯定应你。” “骗人。”她小小的唇微微嘟了起来,松开了抱着五哥哥的手,就知道没人喜欢她。 叁哥哥弯腰抱起她,她生气地推了几下:“臭哥哥,不给臭哥哥抱。”被她黏糊糊肉嘟嘟的小爪子推在胸口,敖丙笑着抓住她的手,用她的手在自己脸侧轻轻拍了几下:“哥哥坏,就会欺负庚庚。” 小庚虽骄纵,也不敢真的打她哥哥的脸,小手紧紧握拳,往回挣脱。 “给你打。”叁哥哥笑起来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还有两个酒窝,敖庚用手去戳了戳,轻易便原谅了她这个爱欺负人的混蛋哥哥。坐在哥哥的手臂上,咯咯笑了起来。 她摸着脖子上的乾坤圈,第一次她被套上这个,企图扬手掌掴哪吒,被哪吒一把抓住胳膊,随手摔在地上。 乾坤圈收紧,她喘不过气。指甲抓着地砖上的花纹,垂死挣扎。 乾坤圈松开,她奄奄一息。 一双靴子走到她眼前,那个人蹲下来,挑着眉毛瞧她:“也太弱了吧。” 她脖子上被勒出一道红痕,眼泪汪汪地,她说:“杀了我。” 哪吒伸出手去,掠过她散落在外面的鬓发,又顺着脖子点在那条红痕上。 他的手指修长,那只手握着火尖枪,挑杀过无数精怪的性命。如今这只手就停在她纤细的脖子旁边,他只要一个念头,乾坤圈就能把她的颈骨绞成两段。 她无力挣扎的样子真是有趣。 于是哪吒说:小奴隶,叫主人。 她说,我呸。 那圈儿复又绞紧。 才过了多少日子,她已经习惯带着这圈儿了。 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卑贱又没用,苟且偷生,无耻至极。 每天像个残废,长在了床上。吃也在床上,睡也在床上。自己单脚蹦着去出恭,摔在地上还赌气坐了一会儿。 太废物了!!! 气得蹬腿。 不想起来了! 被路过的哪吒打包抱了回去,另外附送了嘲讽攻击。 “小废物。” 敖庚:我不是!!! 敖庚要被自己气哭了。好丢脸。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丢脸。 “小哭包。” !!!我忍着!!! 怀里的小妖精很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接了婢女递过来的帕子给她擦了手,看着她埋头吃饭。 “你这几日吃的倒是多了,喜欢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大卸八块,炭烤生煎,将你碎尸万段,做成包子!我现在苟活着,是为了取你狗命! “不说话?心里想着怎么弄死我?”哪吒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可千万要想好,一击不中,要不了我的命,可得好好罚你。”这阵子养了条龙逗弄,倒真是有趣。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也是颇赏心悦目。 小庚心里气急,打又打不过,骂也不疼不痒,汤匙一摔,半口也吃不下去了。 “捡起来吃完。”哪吒托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伤还没好,又开始闹腾?” “······”好汉不吃眼前亏,敖庚捡起汤匙继续吃。 “小饭桶。” 敖庚用力戳着碗里的粥,尊严是什么,尊严能当饭吃吗?他乐意叫他的,反正我就当听不到! 她被挑断脚筋之后,事情似乎有一点点些许的变化。 哪吒没有再对她动过手,虽然嘴上不饶她,还是会强迫她做一些事,但是没有再罚跪过,也没有再叫她痛。 她心里清楚,哪吒喜欢她是不可能的,但哪吒喜欢她听话。 乖乖的,顺从的,听话的,让他放松一点点戒备,也许,她会找到机会。 “小庚笑一下,谁都会应你的。” 叁哥哥抵着她的额头,他的眼睛里映着她的笑容。 那个时候哥哥对她宠极,她要星星要月亮,哥哥都会答应她。 敖庚闭上眼睛,试图回忆叁哥哥,来唤起一点点笑意。 她想到以前她一委屈就会乱发脾气,装哭任性,哥哥总会无情揭穿她装哭的把戏,塞甜食果子给她,看她被美食诱惑,忘记装哭的蠢样子。 唇角微翘,她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无法无天。 “在想什么?” 她被这声音拉回现实,睁开眼就看到了哪吒站在床边。 作者有话说: 今日还有一更。 我有点喜欢哪吒这种死鸭子嘴硬的傲娇鬼。 假装不知道哪吒是怎么飞奔回来救老婆的。 哪吒:我给你吃给你穿救你小命,你在想你叁哥?你还笑这么开心?你完了。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ωoо1⒏ υi “想起了佛手柑。” 哪吒自抓了她,就没见她笑过。 刚才见她展颜一笑,煞是好看,莫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想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总归不会是想到他。 “很好吃的。” 看到哪吒不相信,她又镇定地补充,唇边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哪吒不会读心术,而且,敖庚受过严格的训练,足够抵御外来的窥视。父亲在这点上,完全没有一点点放水。否则早在刚被抓的时候,金吒就会从她脑子里挖走一切想要的东西。 只要她不承认,没人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 哪吒伸手,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又咬紧牙僵在原地:如果躲开,可能会惹恼他。 敖庚便忍着全身心都叫嚣着赶紧跑快躲开的本能,僵在原地,甚至迎着他伸过来的手微微倾身过去。 “你很怕我?” 哪吒的手最终停留在敖庚唇边。 敖庚乖巧地问:“我不该怕你吗?” 敖庚垂下眼睛,心道:我怕,怕你死得不够难看,怕你下场不够惨。 “怕还作死,谁惯的你?”哪吒捏着她的下巴俯身下来,敖庚顺从地闭上眼睛。 她学会了不吃苦头,也学会了利用一些东西。 吻落在脸颊上,落在唇边。不反抗,就不会痛。 不做无谓的反抗,就没有暴力的镇压。 “二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啊?”自从见过那带着金锁的肥遗,她想起来就觉得疼。小小的手指摸着自己的锁骨,“叁哥哥,我听说漂亮姐姐昨天被罚跪了一夜,没穿衣服。” 说到“没穿衣服”的时候,小庚的脸红红的,趴在敖丙耳边,悄咪咪的声音很小,吐气如兰。 敖丙的喉咙动了一下。她这样软软的小小的一只,坐在他胳膊上,和他咬耳朵,说着宫廷密事,香艳的传闻。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花香,是招摇山上祝余草的味道。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配她都不够。 “哥哥哥哥!”敖庚扯着他的耳朵,“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不做无谓的反抗,就没有暴力的镇压。”敖丙不关心他二哥那些破事,领兵在外,再脏的事他也见过。 上个月攻破鲛人族王都,屠城叁日,男的直接杀了,炼尸为油,女的充做军妓。鲛人族王宫里彻夜灯火通明,杀红了眼的将士们寻欢作乐,变着法的作践战利品,弄死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死了就直接赤身裸体被拖到空地上,等着抬进炉子里炼鲛油。 深夜,他拎着锤子无聊,去鲛人族王宫宝库里搜罗,挑挑拣拣,想给小庚找点新鲜玩意儿玩。 风里弥漫着浓郁的鲛油味,还有血的味道。 鲛人的血里有油脂的香味,浓稠的化不开的腻歪。 风里隐隐传来男人的大笑和女人的哀鸣,还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李十八都被他放出去了。这种狂欢的时候,谁也不想错过。 这里没有法纪,没有秩序,没有规则,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 胜利者是天神王道,可以为所欲为。 失败者是供人发泄的东西,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鲛人族王城久攻不下,打了那么多年,父王下的旨意,是屠城。 这城里户籍上一共有一万多人,都得死。 男人的死法和女人的死法不同,男人杀了就行,女人没那么好命。 他一路走过来,庭院里廊街上,尸体横陈。碰见几个将士见了他还笑着招呼了一声“叁殿下”,他们衣衫不整按着几个女人。 “叁殿下,一起啊。”虬髯汉子从女人身体里拔出来东西,被操烂的口子里流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精液,被怼进去了一根随手抄起来的棍子。 “找死啊你,别打扰叁殿下。”旁边的人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你们玩吧。” 他觉得无趣,抬脚迈过满地的鲛人泪,留下身后乌糟糟的狂欢。 棍子被拔出来,破空的呼啸之后,重重击打在女人的身上,她似乎又有了点活气。那里又被人怼了进去:“操,太松了。” “她怎么还没死。” 有人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拉起来,重重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的巴掌抽打着她的头,棍子甩在她身上。 “一起上吧。” 两根挤进来,似乎又没有那么松了。 女人哭干的眼里流出带血的泪水,凝结成珠,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嘴里怼进了带血的棍子,舌头被棍子上的木刺戳烂。 她是东宫掌灯,正经的女官,还没嫁人,原本这个月中就要放出去的。 战事吃紧,宫里人手不够,她多呆了几天,没想到这辈子都埋在这宫里了。 她想到了家里给她说的那门亲,还没见到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个美还是丑。 她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 那天他给小庚挑了一副镶满珠翠的宝冠,配了十二支凤钗,看着应该是鲛人族王后的朝冠。又给她挑了几个南海的话本子,一匣冰晶极品鲛人泪,还去御膳房搜罗了一堆零食甜嘴。 一想到小庚见到这些东西的欢喜模样,他便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他想先回龙宫,去和二哥请令,二哥睡在鲛人王后宫里,床上床下七八具玉体横陈,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么急回去?”敖乙冷着脸,“急着回去见谁啊?” “······”二哥当众落他面子,他心里把二哥骂死,二哥后宫有人,偏要在这里荒唐,他不过是想早点回去,二哥还要挤兑他。 “王城已破,战事已了,也该班师回朝。父王还在龙宫等我们回去复命。”他说的冠冕堂皇。 “你想见父王,还是想见小庚?”二哥被他吵醒,宿醉头疼,心情不好,丝毫不给他留余地。 “二哥!” 敖乙只是披了件晨袍,大马金刀坐在那里,两个女人跪在他脚边伺候他,两只软嫩的红舌舔在男人的分身上,胸脯蹭在他腿上,极尽谄媚。他随手在右边女人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去把叁殿下伺候好。” 女人恭恭敬敬扣头,膝行到敖丙跟前。 敖乙歪了歪头,床下的女人爬起来给他倒酒,他润了润嗓子,伸出一只脚。那女人像狗一样扑在他脚边,舔他的脚趾。 敖丙垂头看着膝行到他眼前的女人,她身上还有被腰带抽打的痕迹。 “滚。” 女人乞求地望着他,刚在二哥手里吃了苦头,自然更听二哥的话,大着胆子伸手碰他,被他一脚踹开。 “敖丙!”敖乙压着火气,抬手把酒杯摔在地上,金樽钝响。 冷笑道:“既然如此,杀了吧。” 近卫提刀砍下了女人的头,血喷溅出来,脏了敖丙的靴子。 “没用的东西。”敖乙神色阴鸷,“你们谁能伺候我弟弟高兴,我就饶她一条命。不然的话,都杀了。” 砍到第叁个脑袋,敖丙终于叹了口气:“二哥。” 早些年不是没有玩过女人,最荒唐的时候,什么都玩过。 他和二哥从小一起长大,二哥的女人送给他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出来打仗,玩得更脏。 女人是战利品。 二哥喜欢贵女,王后,公主,乃至王太后。身份贵重,长得好看的。 他喜欢跟二哥胡闹。 但后来,有了小庚。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小庚的眼睛清澈见底,他不愿意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乌糟糟的自己。 “敖丙,几百年前你可不是这样。越活越回去了?”二哥在他面前按着女人的头,撞进女人喉咙里。 “二哥,你这是受了气出来,在这里胡乱发泄么。” 敖乙的脸色难看得很,偏他还要不知死活地追问:“为了一个女人,气到不肯回宫?” 敖乙用手指隔空点他:“你好,你喜欢你那心肝宝贝儿,你就把她看好了,下回叫我看见一起抽了。” “二哥!”敖丙气结,“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又想打架,上回没打够?” “是二哥没打够吧,父王罚了叁个月的俸,关了半年紧闭,就这认错态度?” “呵,父王只罚了我一个人吗,谁半个月紧闭没关到就偷跑出去,被父王打了鞭子?谁?” “我懒得和你说,我回去了。”敖丙拂袖离去。 走之前还不忘给他二哥扎刀:“我看你在外面玩玩就算了,要是带回去指定鸡飞狗跳,给自己找麻烦。” 走到门口又甩了一句:“哦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麻烦,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 甩上门,里面哐当一声,大概是二哥把桌子抡过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生活在后宫里的女人,都是闻弦歌知雅意的狠角。听他兄弟二人几句争吵,就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总归知道的太多,是活不成了。 终于有一个人率先打破了宁静,她发出了临死前的哀嚎,被敖乙掐住了脖子,生生捏断了喉骨。 房间里其他人试图逃命,被人一个一个卡住脖子掐死了,连半分嘈杂都没发出来,没脏了二殿下的耳朵。 近卫们训练有素地把尸体挪出去,等着人上来拉去炼油。 昨天没玩尽兴,可惜了。 一个近卫拖着一具尸体往外走,发现这偏巧是他昨天上过的一个,当时他上的是前面,对她的脸印象很深,后来又玩了她的后面,实在是个尤物。 可惜了。 二殿下真是喜怒无常。 等会儿要去别殿看看,有没有还没死的,再纾解纾解。 敖乙冷眼看着他们把寝殿清理了,那个舔他脚趾的女人,还安安静静地伏在他脚边。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审视的目光,女人抬起了头,眉眼间与她有两分相似。 神情却大不相同。 “二殿下,离歌愿追随二殿下,做牛做马。” 开了口,就一点都不一样了。 敖乙把脚伸进她嘴里,拨弄她的舌头:“说得挺好听的。” 女人讨好的神情让他有些厌烦,他脑子里浮起一张淡漠的脸,他就没在那女人脸上看过一次这种神情。 他的神色冷淡,有点想把这个女人一脚踩死。 可她那两分相似,又让他有点意兴阑珊,没动手。 “二殿下,奴婢最懂女人,保管能叫二殿下如愿以偿。” 敖乙挂起了一丝冷笑:“你倒是说说,孤有什么没能如愿以偿的。” 知道这么多,不怕死吗。 离歌柔软的手指轻轻揉搓了男人的腿根:“情之一事,当局者迷。离歌愿为二殿下分忧。奴婢不信,二殿下带奴婢回去,那位不会吃味。” 她当然不会,她那张死人脸。 敖乙神色愈发冷淡,女人的手摸在了他晨间勃起的地方。 “万一会呢,二殿下。”女人跪在他脚边,轻轻含住了他的分身。 她半仰着头看他,凤眼里波光流转,风情动人。 敖乙拍了拍她的脸:“转过去。” 女人听话地转过去,像条狗一样跪在她面前,对他撅起屁股。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她自己凑上来,轻轻拖着他的分身,插了进去。 一点都不像。 他觉得索然无味,过了酒劲提不起兴致。 女人向后挺身,让他全根没入。 带着情欲的呻吟,雪白的屁股自己动得很快,敖乙被她撩上来点兴致。 动了动,女人叫得更浪。 他隐约想起来了,昨天喝上了头,也是先上了她,她叫得娇媚,活儿也很好,哪里像是个贵女,简直是个婊子。 敖乙没怎么碰她,也没出什么力,女人的活儿果真是很好的,单靠她自己就能让人舒服。 完事还贴过来给他舔得干干净净,趴在他膝上,媚得不得了:“二殿下,奴婢欢喜极了,奴婢真是万幸,能得二殿下垂怜。” 声音婉转,嗲嗲软软的,说的比叫的还好听。 敖乙垂眼看她,不带什么情绪:“是么,什么封号啊?” 女人睁大了眼睛,有点哀惋地缠他:“封了贵人。”又急急忙忙地补充,“如今二殿下便是奴婢的主儿,二殿下说奴婢是什么,奴婢便是什么。” 旧主刚死,血还没冷,就巧言令色,侍奉新君。 很是狼心狗肺。 不过女人么,权利的附属品。 她可比外头死无全尸那些人,要聪明多了。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她乖的不像话(h,来算逃跑的账了) “小庚笑一下,谁都会应你的。” 她又想起了叁哥哥这句话。 第二天,她在桌子上看到了一盘新鲜的佛手柑。 敖庚洗手取了佛手柑来吃,甘甜脆爽。 她想吃佛手柑,哪吒应了她。 如果她想挖出金吒的心来吃,哪吒会帮她吗?他不会。 敖庚吃得很慢,她要聪明一点,虽然不知道哪吒是觉得好玩,还是怎样,对她有了一丝丝的纵容,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要想办法,她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逃出去。 叁哥哥还在等着她报仇雪恨,她还不能死。 实在不行,迷惑他吧!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了!敖庚看戏里演过,几百年前有个叫妹喜的,迷惑了当时的国君,凭一己之力灭亡了一个夏王朝,后来才有了殷商。 敖庚抱着个豁出去的念头,可她实在不太知道要怎么迷惑人。 她生在龙宫里,母后故去得早,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父王对母后是喜欢吧,叁哥哥说的,父王为了母后,灭了好多国家。想到这里小庚又有些唏嘘,她以前只是听说过,也不知道灭国灭门具体是什么意思,如今自己成了故事里的人,才知道书上字有千斤重,一两个字里全是血仇。 母后是如何迷惑了父王呢,她实在无从得知,只是听说母后是很美的,是四海八荒一等一的美人。 二哥哥宫里的人太多了,来来去去的,肥遗姐姐呆的最久,可她后面还有很多人,其中有个鲛人姐姐最美,二哥哥为了她还忤逆了父王,二哥哥应该是喜欢鲛人姐姐的吧。可叁哥哥说他喜欢肥遗姐姐。 敖庚绞尽脑汁去回忆遥远记忆里的细节。 她连二哥哥喜欢谁都没搞明白,更别说是怎么迷惑的了。 叁哥哥五哥哥都没婚配,宫里连个人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宫里的女孩结了婚就会被放出去。 男人她见得不多,也不会去和侍卫说什么迷不迷惑之类的话,所以实在找不到什么例子参考。 她是不是应该再顺着哪吒一点,迎着他的喜好。 敖庚仔仔细细回忆了这段时间和哪吒的相处,只有她被挑断脚筋前一天,哪吒对她最好。 那天她具体是做了什么事来着······ 敖庚被自己的回忆闹了个脸红,一时之间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还是被人修改了记忆。 她检查了自己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 她略略放了点心,总结了一下,他喜欢自己亲他。 也可能是舔他。 具体是什么,需要试试才知道。 敖庚又开始想叁哥哥,叁哥哥也喜欢她亲他。 尤其是她小时候,叁哥哥总是拿各种事儿逗她。吃东西要亲亲,举高高要亲亲,走慢点要亲亲,睡觉也要亲亲。 还总是说不亲就把她丢出去。 所以她每次都要抱着叁哥哥吧唧一口。 后来她长大了,叁哥哥倒是不给她亲了。 叁哥哥哭了那回,她是想亲叁哥哥一口的,嘴唇都嘟起来了,叁哥哥却说,她长大了,以后都不能随便亲亲了。 她嘟起的嘴都能挂个油壶了:“不能亲亲吗?” 叁哥哥摸了摸她的头:“小庚听话。”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能亲叁哥哥?” 叁哥哥笑着去拨了一下她撅起的嘴:“听话给你吃柿饼。” 叁哥哥明明还在把她当小孩子哄,但她还是很容易被哄,开开心心跟着叁哥哥去吃柿饼。 她想拉叁哥哥的手,叁哥哥没给他牵。 她生气了,冲着叁哥哥跺脚:“不牵就不牵,臭哥哥!” 叁哥哥拉了她的手:“脾气越来越坏了,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她气得甩开叁哥哥的手:“你才嫁不出去呢!臭哥哥臭哥哥臭哥哥!” 然后一口气跑到叁哥哥的小厨房里掏柿子饼,全掏走了一个都没给他留! 这是小敖庚想到的最狠的惩罚叁哥哥的方式。 她不知道,叁哥哥坠在后面,一路瞧着她,想,她当然是会嫁出去的。 可那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呢。 一时间,他连怎么杀掉她未来夫君的事,都想好了。 敖庚有点想吃柿饼了,甜甜的柿子饼,掰开了里面是黏黏的果肉,外面是一层糖霜。 她得想叁哥哥很多很多次,才有勇气活下去。 哪吒看见不作妖的敖庚,还是很有点意外。 敖庚乖巧地起身给他更衣,他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敖庚的额头被他温热的掌心贴了一下,脸上有点发烧:“······” 哪吒眉毛一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她肯定是又有什么新的坏主意要作妖。 于是大咧咧在椅子上坐了,示意她。 敖庚没看懂,哪吒只能出声提醒她:“倒茶。” “奥······”敖庚手忙脚乱给他倒了杯茶,还烫到了手,细嫩的指尖捏着滚烫的杯沿儿递给他。 这奉茶姿势····· 念在她手生,哪吒也没计较,托了茶杯喝了一口。 这泡的是什么玩意儿。 ······ 算了不喝了。 哪吒放下茶,伸了腿。 她又没看懂,这都教过一次了,还是这么蠢,蠢龙。 他养的这宠物,肯定是全天下最蠢的一只。 屁事都不会干,还整天这不舒服那个要吃的,养了有什么用。 算了算了,她蠢,不要和她计较。 “换鞋。” 敖庚恍然大悟,是说这个场景有那么一点熟悉,这不就是某次她挨揍的原因吗。 怎么弄来着······ 敖庚是真没伺候过人,她跪坐在地上,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他靴子脱下来。抱着他的靴子往后拽的样子,真的是蠢得没眼看。 如果不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旁边的婢女可能已经笑出声了。 李十八想,她们憋笑都憋得挺不容易吧。 哪吒真的,咬了牙,干脆自己动手把鞋子脱了,人直接拉上来按在了腿上。 敖庚不想被打,忍不住挣扎:“我没做错什么呀······” “屁股抬高。” 要镇定要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 敖庚吸着鼻子,轻轻抬高了一点。 这也能叫抬高? 哪吒腿一撑把她屁股抬起来,一巴掌抽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敖庚觉得比之前挨过的打都轻多了。 也可能是她被打的次数太多了,已经比较禁得住打了。 敖庚在心里暗暗揣摩,她已经试图顺从了,为什么还要挨揍。 她就算迷惑不了哪吒,不挨揍总是可以的吧,不犯错就不会被惩罚,不反抗就没有镇压,难道她想错了,哪吒打不打她,和她没什么关系。 他是个杀人魔,他肯定心里有点问题。 所以他就是爱打人,她怎么都避免不了挨打。 怎么会有人爱打人呢! 他果然是有点毛病。 敖庚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若是碰上叁哥哥那么好说话的,不管犯了什么错,亲一下他就不会再说她了!要是闹着他,他还会帮她遮掩。 “想什么呢?自己数着。” 哪吒对她走神这事也很不满意。 敖庚耐着性子,气哼哼地配合他数数。 她乖巧听话的让人有点躁动。 哪吒想把人直接扒了。 停了手,直接把人抱到内室放下来:“去床边跪好。” 敖庚:······为什么又要跪。 她偷偷揉了揉屁股,没有之前那种炸裂的疼痛,还算可以忍受。心里把哪吒骂个半死,不情不愿地走到床边,背对着哪吒跪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的?跪好。” 敖庚背对着他,连表情都懒得控制,狠狠地呲牙咧嘴,立直了身子。 “把衣服脱了。” 敖庚眼尾开始泛红。 她知道哪吒会羞辱她,但没想到哪吒这么羞辱她。 她背对着哪吒开始脱衣服,脱到只剩了小衣。 海底冰凉的空气拂在她的肌肤上,引发了轻微的战栗。可耻的羞辱感涌上来,她鼻子酸胀,又有点想哭。 哪吒没走过来,似乎坐到了窗边的榻上开始处理公务。 她越发觉得哪吒是在故意羞辱她。 一开始她还试图假装听话,但跪着膝盖实在是很疼,她用手悄悄揉膝盖。 她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短短的亵裤,光滑细腻的后背上,只有一根横着的带子。 哪吒知道,自己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如愿以偿。 但他硬是处理完了公务,又看了一卷书,故意忽略她的存在。 直到她轻轻揉了揉右脚脚踝。 那里之前被一刀斩入,挑断了脚筋。 如今好得差不多了,用了许多药,上面还是留了一道粉色的疤痕。 哪吒终于放下书,来到她身后,手指落在她的肩上,她轻轻抖动了一下。 “我是让你全脱了。” 敖庚一瞬间想起了那个肥遗姐姐,为什么哪吒就没有一个善良贴心会送衣服的妹妹呢! “嗯?” 他不耐烦地催了一下。 敖庚的手指颤抖着解开了自己肚兜上的带子,没往下拉。 她犹豫了一下,手又落在了腰间,似乎决定先脱亵裤。 亵裤稍微拉下了一点,露出了一截雪白细腻的股沟。 诱惑着人把手指顺着那儿滑下去。 她又犹豫了,磨磨蹭蹭地去拉肚兜,拉在胸口。 哪吒居高临下的视线落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胸口两只娇嫩挺翘的小白兔,露出了上半边酥软,那里也有一道沟,也在勾引着人把手指伸进去。 磨磨唧唧。 “叁。” 敖庚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下来,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手扶在腰上,拉着亵裤往下退,露出圆滚滚的臀峰,雪白的小屁股上被打得有些轻微的发红,像蜜桃。 拉下亵裤似乎用掉了她的力气,她发着抖,那轻薄的裤子落在她腿弯上。 “二。” 哪吒的倒数不是吓唬她的。 上回哪吒叫她舔弄,她不愿意,哪吒也是倒数了叁声。 然后先是狠狠打了她的屁股,再捏开她的嘴,弄在了她嘴里,逼她咽了下去。 她被呛哭了,哪吒把她按在自己腿上:“舔干净。”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在哪吒念到“一”时,飞快拉下肚兜,又用双臂抱了自己,企图遮住点什么。 哪吒的手往下,修长的手指在她抱紧自己的胳膊上轻轻敲了一下。 她只能把手臂挪开,给他让了位置。 那只手就摸在了她的胸上。 轻轻揉捏,掌心罩住,细细把玩。 敖庚被他这只手弄得呼吸都乱了,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可细碎的嗯哼还是让他很愉悦。 “叫人。” “······主人。”她乖得不像话。 “小奴隶。”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拎上了床,膝盖疼痛让她腿一软,换了个侧身的姿势,避免膝盖落地。 哪吒就在她面前,伸手把她腿弯上的亵裤扯下来,挂在她一只细嫩的脚腕上。 哪吒离得她很近,眼神炙热,落在她脸上,她的眼睛里有一圈金色的暗纹,精致漂亮得不像个人。 当然她本来也不是个人。 “小妖精。” 哪吒叫了她一声,手摸在她滚圆娇嫩的小屁股上:“每天十下,连打七天。” 小妖精似乎有点不服气地想说什么,他的手指轻轻用力,捏住了那坨细腻的肉,手感好得一塌糊涂。 小妖精把想说的话憋回去了。 “想说什么就说。”他揉着她的屁股,掌心贴紧了,柔抚变得色情起来。 小妖精被他弄得有点难受,腿无意识地蹭了一下,紧致纤细的腿上,膝盖红了一圈。 “反正说了只会挨揍,不说憋坏了怎么办?”一只胳膊撑在她头顶,看着她的脸,她的手不自觉撑在自己胸前,似乎想推开,又不敢推开。 他的手从她腿间伸了进去,吓了她一跳,紧紧夹住了他的手腕。 “放松。” 小妖精好像一根绷紧的弦,只要他轻轻撩拨,就能弹出让人愉悦的声音。 她还是很紧张,也很敏感,那里吐着水,弄湿了他的手腕。 他俯身过去亲她,闭上了眼,手轻轻拨动了那里一下,她的鼻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轻吟。哪吒加深了这个吻,把人完完整整罩在身下。 如果他再长两只胳膊多好,可以揉捏酥胸,还有脸蛋。 敖庚似乎在回应他,带了一点点生涩的犹豫。 哪吒睁开眼,她的眼里水汪汪的,不谙世事的天真,不知对错的忐忑,不自知的勾人。 真要命。 哪吒把她的腿抬了起来,扯开腰带撞了进去。 瞬间就有了冲动。 哪吒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那里细细绞着,缩得厉害。她的身体绷紧了,贝齿咬着唇,像只小兔子。 哪吒咬了牙,吸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今天的第一更! 今天满40珠会加更的!看到评论很开心!!! 我是需要鼓励的选手。 发个糖,这里打巴掌是情趣,惩罚她上回逃跑。 这不是敖庚的最后一次逃跑,当然也不会是失败的最后一次。 不许你欺负我三哥哥 (ωoо1⒏ υip) 她夹得厉害,裹得人进退两难。 “放松点。”他克制着哄她。 “放松不了···”她有点委屈,感觉那里要撑破了。 紧张让她缩得更厉害。 舌头抵着牙,哪吒试着动了动,她人抖得不行了,抓着他的胳膊,低低求饶:“别动了······” “听话,放松点···”这样下去,又要把人弄坏了。 小妖精快哭了:“我放松不了······” 真愁人。 哪吒低头去亲她,亲的人慢慢软下来。 她被亲得晕乎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蹭腿,那条腿嫩得像能掐出水来,蹭在他的腿上,让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乖宝儿······”他低声叫着她,借着她软绵的劲儿,进到了最里面。 在胞宫口试探性地戳了戳,看她往后缩,又叹了口气。 没有全部插进去,向后退了出来,开始挺身。 她捂着自己的嘴,被他拉开了手:“叫出来。” 敖庚:······ 闭紧了嘴巴不肯叫。 他的舌头舔在她的脖子上,勾在她胸前的红豆上,轻轻噬咬,两只手把人揉搓成了一滩水,流淌着动人的光泽。 她受不住,低低哼着,溢出了声。 她有一副好嗓子,唱歌肯定很好听。 她叫得很好听,喉咙里溢出来的呻吟都让人头晕。 “腿酸·····”她仰起头,嘴唇在哪吒脖子上碰了一下。 哪吒几乎撞断了她的腰,把人重重压在床上。 停在她耳边喘息,撑着身子哄了哄她,揉了揉她的腰:“疼吗?” 敖庚含着泪花,点了点头,他的手掌拖着她的腰轻轻揉搓,有一点懊恼:“你······” 太勾人了。 没忍住。 话没说出口,退出来把人翻了个身侧躺着,从背后顶了进去。 手还在揉搓着她的腰。 敖庚咬着手指,试图找到一点理智。 他·······喜欢···喜欢···被亲,嗯······ 身后的人贴紧了抱着她,手极尽温柔地揉着她的腰,下面却凶狠地戳着她,他重重撞击着她挺翘的屁股,暧昧清脆的声响让人无地自容。 他把敖庚被咬出牙印的手指从她嘴里拉出来,亲了亲她细嫩的手指,又去亲她水汪汪的唇,发热的脸蛋,羞红的脖子。 然后不容抗拒的,扶着她的腰,按在床上,让她趴在了自己面前,从她夹紧的臀缝中戳进隐秘的地方,带出水润的蜜汁,和嫣红的媚肉。 她被自己压在身下,埋着头。 哪吒忽然想起来,那天她就是这么假装乖巧,从他身上摸走了通行令牌。 而他竟然真的毫无察觉。 小妖精。 手在她屁股上来了一下,声音清脆,小屁股上的肉弹起,伴随着她的惊叫。 她下面紧紧收缩,贴着他的身子在颤抖,手紧紧抓着被子,被子被她抓成了一团。 又来了一下,她失控挣扎的样子真让人着迷。 可她夹得太紧了,哪吒拉起了她的一条腿,她似乎想反抗,想把腿并拢。 哪吒按着她的腿,强迫她弯起膝盖,下面门户大开。 大开大合地起身顶弄,她发出了呻吟,手指在被子上胡乱抓着,哪吒握住了她的手,急促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她耳朵发烫,脸烧得厉害。 “再跑,弄死你。” 真想把她弄碎了,揉进身体里。 让她不听话。 她遭受致命攻击时,乾坤圈里灵力激荡,灵感烧开了锅一样在他心里炸开,还没反应过来,人先奔出了门,一路踩着乾坤圈赶回来,看见她半死不活躺在地上。 真是一只没用又喜欢作死的蠢龙。 他要是晚回来一步,她就算不死,也残了。 捏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床上。 他这段日子是发了什么疯,她死不死活不活的,与他有什么相干! 她······ 她在他手上舔了一下。 哪吒炸毛一样收回了手,一泻千里。 他好好的兴致被打断,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刚才是什么法术咒语炸在了他脑子里,他半分都没明白,直接射了出来。 哪吒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是被这妖精使了什么媚术迷惑了心窍吗。 她被射在敏感处,情欲冲上头顶,没人握着的爪子抓在被子上,发出裂帛的声音。 哪吒伸手抓了她的手腕,她的指甲劈裂了一个,殷红的血沿着指甲缝隙泛出来,哪吒用了点灵力给她止血,下床去拿金疮药。 就这么点小伤,他要是拿得晚了,伤口该不会已经愈合了吧。 哪吒满心嫌弃,这龙还能更蠢吗。 说什么龙是灵智开化的强大种族,这龙自己能把自己搞伤了,她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哪吒又想到她刚才伸出一点点舌尖,舔在自己手上。 他刚才看她爪子抓得厉害,好心好意握住了她的手,她安安静静给他牵着,趴在床上,偏着头,鼻息近在咫尺。然后就给他来了一下。 龙的舌头上是不是有倒刺。 不然他为什么会被她给······ 他脸色有点难看,可以称为非常暴躁了。 敖庚夹紧尾巴装死,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不喜欢被舔。 那天她得出了重要结论之后,哪吒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她还没来得及迷惑哪吒,哪吒就失去了逗弄她的兴致。 敖庚仔细琢磨了几日——她这种被囚禁的日子,除了琢磨这些,也实在没别的事可做——哪吒应该还是喜欢驯化她。 他喜欢她听话,但不要那么听话。 他喜欢强迫她听话。 敖庚是用熬鹰的例子做的比较。 叁哥哥以前捉了一只鹰送给她,那鹰一脸凶相,长得不好看,敖庚一点都不喜欢。 叁哥哥让人把鹰画的五颜六色的,又送给了她。 她被那粉中带绿的滑稽样子逗笑了,拍着手要鹰飞一圈。 那看上去凶巴巴的鹰,竟然真的乖乖听话,飞了一圈。 叁哥哥的手包着她的小手,他护臂上落下那只雄赳赳气昂昂,色彩斑斓的鹰,敖庚想伸手去摸,那鹰扑腾了一下翅膀,她吓了一跳。 叁哥哥拉着她的手去摸,那鹰一动不动,叫她着实好奇了一番。 扒着叁哥哥的脖子,缠了许久,叁哥哥才和她说。 所谓熬鹰,便是不给吃喝不给睡觉,最多七天,再骄傲的鹰也要乖乖听话。 她当时觉得好心狠,还摸了摸鹰的头。 “小鹰好可怜哦。”七天不吃东西,饿也要饿死了吧。 小庚七个时辰都撑不过去。 “它才叁天,可没意思透了。不过给你看个新鲜,” 小庚看着她哥哥灿若星河的眼睛,吧唧在她哥哥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叁哥哥。” 坐在她叁哥哥胳膊上,摸了摸鹰的头:“叁哥哥你让谁办的呀,要好好奖赏才行。” 陪着叁天不睡,要累坏了吧。 叁哥哥摸了摸她的头:“赏什么呢?” 敖庚瞪大了眼睛,偏回头:“那我怎么知道。” 叁哥哥被她小气的样子逗笑了。 龙的天性是喜欢金灿灿的东西,也就是宝贝。她那堆宝贝,寝殿里堆得到处都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都是她的。 他也是她的。 是会为了她的“宝贝”叁哥,大晚上跑进父王寝宫里大闹,不许父王关禁闭,被父王拎着领子从寝宫里丢出来,又一骨碌爬起来去抱着父王的腿,呜呜啊啊吵得人头大。 他当时在祠堂里罚跪,夜半无聊,打算再次溜出来瞧她,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出。 他硬着头皮上前去把小庚从父王腿上撸下来,小庚看见他来了,仿佛来了靠山一般,一把抱住他的腿:“叁哥哥!父王欺负我······” 装哭装得嚎啕,半滴眼泪都没有。 父王按着额头,他看得到父王太阳穴突突在跳,毫不怀疑下一秒父王就要亮家法了。 他把小庚抱在一边,让宫人给送回去。 跪在他父王跟前等他父王再赏一顿鞭子。 小庚张牙舞爪扑在他身上:“不许你欺负我叁哥哥!你这只老龙!臭老头!” 他一把捂了小庚的嘴,把人塞在身后:“父王······” “呜呜呜呜呜!臭老头打人了!救命啊!!!”被捂住嘴依然不肯消停的小人儿在他身后扑腾,又舔他的手指要努力张嘴想咬他。 “滚。”父王气得用手指他,“赶紧滚。” 身后的人立刻消停了,拉着他的手马不停蹄滚了。 送小庚回了寝殿,她在为他打抱不平。 “臭老头凭什么关我叁哥哥紧闭!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他了!” “叁哥哥,你是不是闷坏了,关紧闭有好吃的吗?” 她还装模作样,摸了摸他的头:“我听说臭老头有打鞭子,我再也不理他了!你痛不痛啊······” 他的衣袖下面还有鞭子抽过的铭痕,里面有灵气流过,灼烧着他的灵脉。 敖丙把她放到床上,蹲下来平视她,她还在呼噜他的头:“不要怕叁哥哥,我会保护你的。”说得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敖丙想起来就忍不住要笑,摸着她的小脑袋:“不知道赏什么,就再亲哥哥一下。” 敖庚的手在七彩鹰的脑袋上拍了拍,哄小孩一样抱着她叁哥哥的脖子又吧唧了一口。 然后后知后觉:“叁哥哥自己熬的?” 敖丙拍了拍她的头,他素日里洁净尊贵的指甲缝隙里,还有些五颜六色的染料。 也许下回应该弄一只凤凰回来给她玩。 明着弄肯定不行,从黑市搞一雏鸟回来,问题应该不大。 凤凰明王万万没有想到,东海龙族的一千多岁的小龙胆敢打他后代的主意,就为了哄他妹妹高兴。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操哭了(有尾巴,打屁股) 哪吒待她如熬鹰,她便不该那么轻易便让他如愿。 他花的心思越多,投入的精力越多,越不会觉得无趣。 得之不易,才会珍惜。 敖庚又有些懊恼,她如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步踏错,死无全尸。 她没有后悔的时间,她需要想办法见到哪吒。 若是金吒来了,恐怕她不止是死得难看。 等待越发焦急,似乎她已经习惯了每天见到那尊杀神的日子。 敖庚有点焦急,向婢女打听哪吒的行踪,自然没有获得什么想要的答案。 可她知道,婢女会告诉哪吒,自己问过了他的行踪。 可哪吒依旧没有来,一连消失了七日,只让人每日送一盘佛手柑给她。 敖庚心里惴惴不安,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忙碌,比刚接手敖家的时候还忙。 会不会他已经死在外面了,也许他已经被杀了。 她这样恶毒地想,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如今在别人的眼里,是哪吒的妾室,按照殉葬的制度,如果哪吒死去,她极有可能会成为陪葬品。而李家如今的话事人金吒,是无论如何都会一段白绫弄死她,让她给哪吒陪葬的。 她如今能活着,全靠哪吒的庇护。 这日的佛手柑,是哪吒亲自送过来的。 “看到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敖庚低着头,没有答话。 失望吗,她好像松了一口气,又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 他取了佛手柑递到她唇边,敖庚张嘴接了。哪吒便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找我什么事?” 她眨了眨眼:“没事就不能问你了吗?想知道你在忙什么。” 哪吒拆佛手柑的手顿了一下,敖庚心突地一跳,难道他在追捕父王和五哥哥? 七日,难不成父王和哥哥······ 哪吒又喂了她一瓣:“别打听不该知道的。” “奥。” 应该没有被抓到,如果抓到,自己现在可就一点价值都没了,根本不会坐在这里被投喂,早就死了好几百次了。 她强迫自己放下心来,又找话说:“以前我总会去龙宫最顶上,等哥哥们回家。” 们哥哥回家时,水面破开,外面的光直晃晃的落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虹。她便会欢天喜地地迎上去。 叁哥哥会把她抱起来,举高高。 “所以?” 所以,我脚筋断了,这身子飞檐走壁的功夫便算是废了,往后我再也不可能独自跳到龙宫最顶上看夕阳余晖,也再也不会有人等我去接他回家了。 而这些都是拜你们李家所赐。 所以,你们全都要陪葬。 被囚禁虐待的日子,让她心理无比扭曲。她想,如果她自己把脚筋抽出来,能不能勒死哪吒。 “所以,我也想去接你。” 哪吒看着她,这丫头好的不学,学会骗人了。而且骗得很不走心,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单纯地说瞎话。 哪吒:你看我傻吗? 敖庚:··· 哪吒:你觉得我会信吗? 敖庚:··· “叫主人。” ···我叫你主人你就信了是吗。 敖庚还是觉得太羞耻了,取悦哪吒这个事,实在是太屈辱了! “···”她低低嗫嚅一声,声音小的基本听不到。 对嘛,说谎就应该脸红,面不改色心不跳,连自己都骗不过,那就没意思了。 “小奴隶,想我了?”哪吒摸了摸她的脸。 敖庚第一次尝试迷惑人,她其实有点想哪吒,因为想弄死他,一天见不到恨得牙痒痒。 而且哪吒一下子消失了七天,她总觉得有点不太妙。 但是她想哪吒,这件事又很奇怪,她应该巴不得一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他,他死了才好。 敖庚又想,他大概想听她说想他,既然不能轻易让他如愿,就该逆着他说,让他不痛快。 但是他不痛快的劲儿大了,说不准会动手打她。 欲擒故纵,这四个字,她也实在没明白到底要怎么做。 哪吒看着她十分纠结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想我什么?” 把人抱在膝上,她滚圆的小屁股落在他腿上,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她的娇软。 手在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欠操了?” 敖庚不想他青天白日的说这种混账话,脸上挂不住,便想推开他起身, 手推在他身上,他纹丝不动。 手在她小屁股上又抽了一下:“不乖?” 敖庚气红了脸,偏过头不理他。 哪吒就喜欢看她这傲娇的小模样。在她脸上亲了亲,她想躲,被他拦腰抱住。 手在她腰间一扯,裙子便碎了。 手伸进去摸到了滚圆的小屁股,和他惦记的一样,光滑细嫩,就像一块上好的暖玉,触手生温,让人爱不释手。 小妖精七天没被人碰过,娇得不得了,手撑着他,小屁股不老实,在他手上躲来躲去,蹭得他心猿意马。 于是他把不老实的小屁股剥出来,拍了一下,声音响亮,他垂眼看到那雪白娇嫩的屁股上,慢慢浮起一下巴掌印。 委屈又勾人。 “想要吗?” 他在那里揉了揉,她已经带了点水润,还在嘴硬:“不······” 又是一巴掌。 “说谎不乖。”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打过揉过的地方钻进去,顺着尾椎往上,挠在她心里。 她似乎坐不住了,腰软着,上半身贴在他的胸膛上,两只手扶着他的腰。 “说,小奴隶要主人每天操。”他无情地捉弄她。 怀里的人儿不肯老实听话,还敢伸手去挡。 哪吒架着把人抬起来,腿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脑袋按在怀里,小屁股就翘了起来。 “哪吒!混蛋······” 哦吼,学会骂人了。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七天不打,人已经没边儿了。 真好。 可以顺理成章把人按在腿上,抽她的小屁股。 骂声开始断断续续的变成抽痛的呜咽。 “自己数着。”他伸手指挠了挠她的下巴,像逗弄猫儿。 小屁股被他打得通红,娇嫩的地方随着他的巴掌蹭在他的衣衫上,磨得人湿漉漉的,她的脸上晕红,泪水盈盈。 她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指尖上。 嚯,胆子真的是大了。 敢咬人了。 舌头舔了舔犬齿:“小妖精,找死啊。” 小妖精瑟缩了一下,松开了他。 然后求生一样的,凑过来亲他的手指。 哪吒抓着她挺了身,衣服都没脱直接操进去了。 那里早就湿透了,连着他的衣服都弄湿了。支起来的地方戳了进去,一股水涌出来,弄得更湿。 他的手指还留在她唇边,轻柔地触着她的唇。 他的手指修长,指腹有练枪磨出的痕迹,蹭在她的唇上,不知道有没有磨痛她。 被他磨得难受,扒着他的衣服,难耐地呻吟了一下。 那手指便戳进去,戳到了她娇软的舌头上,高挺的鼻梁蹭在她的脸蛋上:“磨人的小妖精······” 隔着衣服浅浅戳了她一会儿,她一声闷哼,伏在他身上低低喘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双乳颤动。 哪吒扶着她的腰让她缓了缓:“这就有了?” 哪里喷出的汁液浸透了衣服,沾在他的分身上。 哪吒拉着她的手,去解腰带。 那双手颤巍巍地似乎在瑟缩,在自己掌心里抖动,偏偏她又坐不住,歪倒在他身上,像被抽了骨头,软软的倚着他。 哪吒低下头亲他,他亲吻得很霸道,又带了一点点温柔,敖庚在他的亲吻中酥软了身子,像喝了酒,像···像东海蓬莱的仙人酿,热烈上头,有果子的清甜,和烤板栗的香气,让人下意识地仰着头,想要更多。 带着她的手指解开腰带,又拉着那娇嫩的手在她蹭湿的东西上,摸了两下。 可能烫到了她的小手。 她嘤咛着想抽回去。 哪吒喜欢她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下面的裙子被他撕破了,露出了雪白娇嫩的肌肤,上面穿得好好的,可胸胀得厉害,衣服在纠缠中揉皱了,脖颈旁露出一截雪白透粉的肩。最勾人的是小屁股,带着明晃晃的巴掌印,在他腿上翘着。 他抱着她挪动了一下,让她坐了下去。 敖庚“啊”了一声,有什么东西被同时塞进了谷道。她反手去摸,毛茸茸的。 那是一只千年红狐的尾巴,两叁年前猎的,皮毛收在库里不知道做什么。 被翻捡出来,加了一截玉势,塞进了她的身体里。 那尾巴仿佛天生就是长在那里的,红彤彤的翻着油光。 他去摸了一把,顺着小屁股,摸上了毛茸茸的大尾巴。 她想去拔出来,还没碰到哪吒便被捉了手腕,放在自己脖子上:“抱好了。” 说着就站起身。 敖庚吓了一跳,抱紧他才没有摔下去。 因为全身重量都靠那里托着,那东西直接戳进了胞宫口,被她紧紧锁着,卡住了。 竟也没有特别疼痛。 反而充满了满足感,填补了空虚,好像整个人都舒服得不知道要如何抑制,咬紧牙才能不叫出来。 那只手沿着她腰间的弧度,摸上了她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揉着她的香肩,又转到前面,弹拨着她胸前的娇嫩。 那条尾巴和她碎了一半的裙子一样,挂在那里,随着他的走动晃来晃去。 毛茸茸的扫在屁股上,痒痒的。 她咬着牙,哪吒偏在她耳边撩拨:“牙要咬碎了,乖乖的,叫出来。” 她被放在床上,哪吒压着她,强势地把人控制在自己的腰腹和手臂间。 她两条腿还可可怜怜地搭在自己腰侧。 哪吒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纹理分明,肌肉紧实,带着炽热的温度,让人头晕目眩。 她想缩回手,哪吒顺着她的劲儿把她的手放在她自己的小腹上:“在这里呢。” 她要哭了。 水汪汪的眼睛里璀璨迤逦,细碎的泪花翻涌,哪吒按着她的手挺动,抽插着她的胞宫口,顶弄得她的小腹上一起一伏,插着你呢。 操哭了。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的一更。 尾巴是写着写着出来的脑洞。 再来点羞耻py的脑洞。想看什么评论告诉我!! 喜欢尾巴还是喜欢我(高h,260珠的加更~) 她下面还塞了一根尾巴,玉势被谷道温热了,又酸又胀,前面又被抽插,敖庚受不住,指甲在他身上抓了一下。 爪子还挺利。 哪吒估摸着被她抓破了皮,把人翻了一下,让她跪在自己面前,那条大尾巴竖起来,扫在他胸膛上。 柔软的毛被水打湿,随着他的撞击,尾巴在空里摇晃。 哪吒又去摸了一把她的尾巴,喉结动了动,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刹那的绷紧收缩让尾巴抖动了一下。 哪吒把人拉起来,从后面抱着,把尾巴拨动了一下,敖庚难受地抓了他一把。 他胳膊上留了一道抓痕,去揉她的胸:“小妖精,爪子不想要了?” 她要靠着他才能立住,有气无力地在他怀里喘息:“要······” 爪子肯定是要的,真给他捏断了,那可疼死了······ “要什么?”哪吒咬着她的脖子,把她头发扯散了。 她的头发很长,像海藻一样卷曲,慵懒柔软。 手指伸进长发里,轻轻扯了,贴着她的耳朵,又问她:“要什么?” 她后面塞了那样一根东西,前面的更大,哭得眼泪汪汪的,他还在迫她回答问题,弄得人委屈极了,又去抓他,哼哼唧唧的,特别不高兴。 “说要主人操。”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软软的。 小妖精不说,真是野性难驯,欠收拾。 哪吒扯着她的尾巴抽插,前后都在戳她,人在他怀里扭得厉害,哭着求饶:“不要了···不要了···” 哪吒扣着她的手,十指交叉:“不要爪子了?” “要······” “要主人操?” 小妖精说不过他,被欺负的不行,拉起他扣住自己的那只手,一口咬了下去。 嘶 还敢咬人了。 把人推倒在床上,肆意驰骋。 不断撞击在她的深处,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听着她崩溃的叫声。 她叫得很好听,一声一声的,叫在了人心坎里。 她好像是有在求他什么,被他撞的断断续续的,一边哭一边想往前爬,被他扣住了腰,趴在床上骂他,被打的疼了,又哀戚戚地求他。 他的手扣在她前面,揉捏了一下,她更受不住了,脚趾蜷缩,歪倒在床上,小脸哭得全湿了,颈窝里都积了水。 “操哭了?”他手撑在她头顶,贴过来,蹭了蹭她的鼻尖。 小鼻尖通红,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羞的。 在她体内快速抽送,逼她说些她说不出口的话。 “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尾巴还是喜欢我。” “······” “说话。”拉开她捂着脸的手,扣在手心里,鼻尖蹭过她的脸蛋。 “······你” 她哭着说出了他爱听的话。 “说喜欢被主人操,每天都要挨操。” 这回她怎么都不张口了。 把尾巴拉出了一半,分身也抽出来一半,一只手扣着她两只手腕按着,一只手去摸她前面那点凸起,她蹭着腿,下面一伸一合的,像在哭着挽留。 “说想要主人操你。” “求我。” 他压着火儿,在哪里磨她,蹭着不进去。 被他操惯了的身子饥渴难耐,小屁股抬了抬,想他伸进去。 他偏不,揉搓着诱骗她:“乖宝儿要诚实,求我。” 她仰起头,好像想亲亲他。 他的脸往前伸了伸,方便她在脸上亲吻。 她吻得很生涩,樱唇一直在抖,还带着泪水。 没忍住,下意识地顶了顶她,叫她如了愿,她舒服地呻吟了两声。 他有些咬牙切齿,强迫自己停下,手拉着她那点凸起,轻拢慢捻,肆意揉搓,下面顶着她敏感的地方打着圈:“求我。” 她的腿勾起来,勾上了他的腰。 要死。 他再也绷不住了,欲望涌上来,用力戳进他想要占有的地方。戳得那里绞紧吐水,戳得她哑了嗓子哀求,拔出那条尾巴,又戳进谷道里。 把人顶得失了神志,咬在他肩膀上,他更起劲儿,把人抱起来顶弄,最终逼得人快失禁了才射出来。 她失魂落魄倒在自己怀里,像一只被玩坏的娃娃。 哪吒难得温情,抱着她在她潮红的小脸上亲了亲,又把人抱到浴汤里清洗。 清洗时没忍住,又压在池壁上来了一次。 她的腿勾着他的腰,随着他的操弄在水里浮浮沉沉。 “舒服吗?” “小妖精,舒服的说不出话了吗?” “你流了好多水,真骚。” 小妖精被他说得羞愧,又哭了起来。 “我喜欢你骚着求操的样子。” “放松。”小妖精吸得很紧,他轻轻哄着她,克制着把人操烂玩坏的冲动。 她一听到这些话,就会越发的羞涩难耐,情难自禁的样子,叫人忍不住拿话挑弄她。 湿热的甬道锁紧了分身,他进不去,也出不来,他知道这样一捅到底,欲望就会极大的纾解,快意会冲上来,可她一定会被擦伤。 “乖宝儿,听话,放松点。” 耐着性子哄了哄,两只手掐了她的腰,摸上她娇嫩的胸,一并揉搓了。 她还哭,哭得人心软又暴躁。 一边去亲吻她的眼泪,一边想把人按着操到她忘了哭。 “乖宝儿,哭什么呢?” “我饿了······” “······”真想把她屁股打烂。 哪吒堵住她的嘴,接着这股软劲儿插到最里面,挤进胞宫口,磨着那里动了动身子,剧烈的快感涌上来。 真想插进她嘴里喂饱她。 他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妖精,狠狠抽送了十几下,快速了事。 我说的是,舔干净(剧情,投喂日常) 敖庚被他抱在窗边的榻子上用宵夜。 他是过午不食,敖庚饿得都没力气拿筷子。 往日里她着象牙筷子,配犀角之碗,饮白玉之杯,用琉璃之盏。 琉璃盏多金贵的东西,后世蟠桃会上卷帘大将失手打碎了一个,被玉帝杖八百,发下流沙河。 在敖庚这儿只是平日里吃饭的东西,打碎了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如今她用竹木筷子,总是觉得粗糙磨得痛,也没人给她布菜,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自打敖庚记事起,她就没有动手剥过虾。 认真回忆了一下婢女怎么剥虾的,她实在想不起来,只记得叁哥哥给她剥虾的手,手指温润柔软,剥完的虾仁在酱汁中蘸了,放到她的碗里。 哪吒瞧她连个虾都不会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给她剥虾。 养龙真的是很麻烦了。 投喂还要亲自动手。 剥完了喂她,她还一脸理所当然等着他放在碗里。 哪吒手伸着,用最后一点耐心看着她,她还算是乖觉,自己用嘴叼了。 再不听话就把屁股打烂。 被打得长了点记性的敖庚想先填饱肚子,就着他的手,吃了一整盘的虾。 虾真好吃。 小妖精吃得真香,小厨房是算在哪吒私账上的,帐房先生已经给他报备过了,敖庚很能吃,食量相当惊人。 好在他银饷够多,钱上也不紧,把预算调高了两倍,叫她想吃什么吃什么。 养巨型宠物,就是有点花钱。 她又眼巴巴地看着蟹。 而且有点麻烦。 哪吒也没剥过虾开过蟹,他不吃这玩意儿,嫌腥。 而且他就算吃,自然是有人伺候好的,哪里用得着他自己动手。 不愿意让人看见小妖精这个样子。 她被吃了两回,只穿了一件寝衣,长而卷曲的秀发被他在掌心烘了个半干,发梢还带了一点水光,散在身后。 她眉宇间有种,餍足之后的娇弱感,让人想藏起来。 这是我的东西。 哪吒决定研究一下螃蟹怎么开。 我的东西得自己养好。 开螃蟹是一个细致精巧的活儿,他这辈子的耐心可能都用在上面了,如果下次厨房敢端上来这带壳的玩意儿,他们就完蛋了。 敖庚偷偷看他研究开蟹,觉得他也没有多聪明。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姑奶奶我十几岁的时候,你们殷商不知道还有没有呢。 龙族的年纪是按百年算的,前几百年生长缓慢,五百年,刚好换算成人族的十岁。再之后的算法就复杂多了,不再按百年计算,所以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活了几百年,论年纪她可是哪吒祖奶奶祖奶奶祖奶奶那辈的。 不过按人族的年纪算,她才刚满十四岁。 人族十五岁及笄礼,她还是个没成年的小丫头。 而哪吒已经十七了,在人间早就是娶妻纳妾的年纪,论理可比她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大。 蟹钳容易很多,轻轻捏碎了,露出里面的肉,喂给她,她便一口咬了。 蟹身他转了两圈,手指微微一用力,蟹壳碎裂,蟹黄炸开,溅落在他的手上。 她笑了。 她在偷笑。 她完了。 吃完饭就打她屁股。 哪吒把手伸到她面前,看着她。 敖庚:······ 他干净的手腹上沾了黄澄澄的蟹黄,还有浓厚的蟹膏。 敖庚瞪大了眼睛看他,她知道他什么意思。 纵使难为情,也知道不要激怒他,只得伸头过来,把那蟹黄蟹膏轻轻裹了。 她的唇碰在了他的手上。 “舔干净。” 他就喜欢她这不甘不愿,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小模样。 于是小妖精就只能伸出舌头,舔舐在他的手上,哪吒呼吸顿了顿,没事儿一样收回手,继续给她剥蟹,没用什么蟹勺蟹钳之类的精致玩意儿,就用手,一点一点喂了她。 剥完了一盘蟹的最后一只,他没再放过她那浅尝辄止的舔弄:“我说的是,舔干净。” 敖庚再喜欢吃蟹,也着实觉得羞耻。 咬着唇,又凑过来舔他的手指。 直到把他的手指舔得亮晶晶的,他才肯放过她:“吃饱了没有。” 敖庚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有没有······” “快吃。” 我还没吃饱呢。 剩下的东西不需要剥了,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 吃得磨磨唧唧,一看就是故意拖延。 他干脆坐到了她身边,把人吓得直往榻子里缩,一双脚还胆大包天地踢他,被他捉了小脚,打量了一眼,龙的身体素质还是强硬,虽然只是简单包扎,才小半个月,她的脚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哪吒故意没让她恢复得太快,就是想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性,最好再也不敢跑。 当然哪吒不会承认,脚筋是他用灵力接的,敷的是他师傅宝贝得要死的灵药,为了避免她成为一只小残废。 养龙自然不能养一只断了腿的龙。 敖庚被他握着也不敢乱动,颇不自在地收了收腿,女儿家的足是轻易不能叫人看见的,和私处一般,只有夫君得见,这般叫他仔细瞧了,脸都红了。 他一松手又躲回身子下面,用毯子遮了。 “下次再跑,弄死你。” 都不是第一次说这种狠话了。 敖庚心道:下次我还跑。 弄死就弄死,弄不死我就继续跑。 说不准我还能弄死你。 他离得近,敖庚的脸更红了,没的找话说:“你去哪里了?” 哪吒:“不该问的别问。” “外面好玩吗?”敖庚从善如流,另起了一个话题。 “想让我带你出去?”她头发用的什么水,带着点淡淡的香味。 那倒也不是,敖庚心道,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以为随便说说你就能带我出门。 敖庚偷令牌逃跑一事,捅的篓子实在太大。 他这善后,也是费了点心思。 要不是······也保不住她这条小命。 不过眼下刚忙完,她又眼巴巴的盼着,倒是能带她出去溜溜。 “总在房里闷着,也没什么机会给你逃跑。” 敖庚:这么明显吗?不,他只是在试探我!我坚决不能承认! 敖庚没搭话,埋头吃东西。 只要他不再往上摸,他说什么都行。 哪吒的手顺着她的腰,摸到了她的后背,捏着她脖颈后面的软肉,像撸着一只猫。 “过几日仲秋,带你出去走走?” 敖庚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哪吒,这李哪吒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不是说让她多吃东西以免饿死了不能复仇,就是嘲讽她这脚筋断了跑不掉,还嫌弃她自己擦药擦得慢,亲自动手给她换药,一边换药一边说她蠢。现在竟然还说要给她创造机会逃跑??? 我看金吒挑断了你的脑筋。 敖庚很有自知之明,他带自己出去一定有别的目的,绝不可能因为她处心积虑地提了一句。 哪吒看她这满脸震惊的蠢样子,忍不住嘲笑她:“你以为出了龙宫你就能跑了?呵” 很天真啊小妖精。 带不带我出去是你的事,能不能跑就是我的本事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么好心,肯定有问题!他是不是想找个偏僻的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是想带她出去招摇撞市,引诱父兄现身。 她心烦意乱地拆桌子上的佛手柑,她应该去吗,会不会中计。 问这么多,是怕他把她卖了? “去不去,我可就说这一次,以后你可别哭着求我没给你机会。”哪吒凉凉开口。 “去。”谁不去谁是孙子! 你灵力强,功夫高,你有种就每天十二个时辰警觉着,有个纰漏我就要你狗命!咱们看谁熬得过谁。 “这么狠的眼神,又想什么呢?” “···佛手柑很甜,你尝尝。” 哪吒看着她双手捧着佛手柑,带点讨好意味地递过来,眼睛里明明满是不甘不服,却要装作乖巧听话的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佛手柑落在地上,她落到了自己手里。 真的有点甜。 于是他把人推倒在榻上,又去细细品尝那佛手柑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她趴在床上,像只小狗(300珠加更,剧情) 哪吒许诺了带她出去,她就当了真。 每天一醒来就睁着大眼睛,满心期待地看着哪吒。 哪吒被她这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眼神盯得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仲秋那天,乖一点。” 敖庚“奥”了一声,缩回去抱着自己看书。 竹简太重了,她看的是绢书,写在绢帛上的。 被关在寝殿里实在有些无聊,话本子都被收缴了,她去翻了哪吒的兵书。 竹简重,她摊在床上趴着看,被哪吒回来逮了个正着。 小妖精腿不安分地在身后翘着,白得能看清血脉的走向,两只脚勾着,好像在跟着什么节奏打着节拍。 一只脚腕上缠着红色的七尺混天绫。 她穿红色很好看,衬的她越发的肤白胜雪,惹人怜爱。 一边看书,一边手指勾着鬓角的头发打着卷儿玩。 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看什么呢?” 敖庚回头就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写了四个大字:看得懂吗? 敖庚把脚缩回裙子下面遮好,戒备地瞧了他一眼,又在他的眼神施压下,磨磨唧唧蹭过来,继续给他摸。 那只手逗弄狗儿一样,揉乱了她的头发。 手感真好。 顺着头发摸下去,摸到了她细腻的后背,揉捏着她的后颈肉。 “哪儿没看懂?”蠢龙满脸的不解,呆呆的萌得让人想挼(rua,四声)。 “辛未卜,争贞:妇好(zi,叁声)其比沚戛伐巴方,王自东深伐,戎陷于妇好位?”她很顺畅地念完,问他,什么意思? 哪吒在她唇上亲了亲,她说话嘴唇一张一合的样子,看上去很好吃。 “断句倒是没错。”没想到蠢龙还是颇认得几个字的。 “辛未日占卜,贞人争问:妇好支援沚戛征伐巴方,王从东边深入进击,敌人会陷入妇好的埋伏吗?” 敖庚又眨巴着眼睛看他:“什么意思?” “母辛支援沚戛,沚戛是一个人,征伐巴方,巴方是一个地方。王带兵,从东边追击,敌人会陷入母辛的埋伏吗?讲的是埋伏战。” 敖庚“奥”了一声:“母辛是谁?” 妇好是高宗嫡妻,薨后追谥曰‘辛’,尊为母辛。” 敖庚点点头:“薨(hong,一声)又是什么?” “···就是逝去。” 敖庚:“死了就是死了,还用一个薨字。”又叹了一句,“那妇好是女子了,能领兵作战,听上去就很厉害。” 哪吒看了她一眼:“母辛有自己的封地,在朝歌时任占卜之官,经常受命主持祭天祭祖,深受高宗宠幸。” 一个王后,也是一位女将军,支持祭祀,还有封地。 像传说中的人物。 不像她,被囚禁在这里,性命朝不保夕,毫无自由可言。 “为什么是埋伏战啊?”她又不懂了。 她没打过仗,对于打斗的理解就是比武场上,两个人相对而立,互相致礼,然后比试切磋,点到为止。她以为打仗就是攻城略地,正面对抗。 她哪里知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她哪里知道兵者,诡道也。 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兵不厌诈。 她根本就不懂,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为了胜利,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她大概有一点点懂了。 比如她是打不过哪吒的,如果她想报仇,堂堂正正是打不赢他的。 她也无法去乞求正道公义,如果有那玩意儿,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她不过是贪玩了些,惫懒了些,平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就猪狗不如,任人宰割。 除了活下去,她要想想办法啊,怎么能让哪吒也和她一样,家破人亡呢。 啧,小蠢龙想咬人了。 目露凶光的样子,很是野性难驯,让人偏要驯服她。 哪吒扯了一把乾坤圈,她趴在床上,像只小狗。 她确实敢龇牙咧嘴,敢咬人敢炸毛,但只要你打她,打得她怕了,她总会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哪吒自己没养过狗,但见过别人养狗。 早年玉虚宫听学,玉鼎师叔门下有个叫杨戬的,便养了一只细犬。 那白毛细腰之犬十分聒噪,难以教化,还爱咬人,单他看见杨戬被狗追着满山跑,至少见过八回。 最后还不是教得老老实实听话。 于是扯着乾坤圈,迫着她在床上膝行了两步,惹恼了炸毛的小妖精。 胆子大得不得了,还敢抓他的手腕,乾坤圈倒成了她的了。 于是混天绫缠过她的手腕,把人反手绑了,那爪子挣脱不得,人失去支撑摔在他怀里。 他在那唇上吻了,揉着她的腰:“等你腿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龇着牙要咬他的脸,哪吒笑着偏头躲了,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喜欢咬,到时让你咬个够。” 小妖精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别说,还是有点疼。 捏了她的脸把她按在床上:“小妖精,老实点。” 敖庚被他捏得微微有点疼,鼻子一酸,眼泪还没酝酿好,他就松了手。 她脸蛋上多了两个指印,红红的有点惹眼。 好汉不吃眼前亏。 敖庚没再作死,软着声音叫他给解开,委委屈屈还有点愤愤不平,又畏畏缩缩,怕被他打的样子。 “叫人。” “······主人。” 哪吒的手指揉了揉她的下巴,混天绫松开她的手腕,回到她的脚腕上缠着,还打了个漂亮的结。 敖庚揉了揉手腕,又隔着混天绫轻轻摸了摸脚腕。 要快点长好,长好才能逃出去。 后来哪吒丢了些绢书给她看,写在绢帛上,她抱在膝上,倚着窗棂,日子好像平静了下来。 她在看书的闲暇中获得了一点宁静,不同于灭门的仇恨,困苦,焦躁,害怕,恐惧,愤怒,这些时时刻刻缠着她要杀了她的情绪。 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趴在叁哥哥身边听她讲故事的日子。 叁哥哥没讲过兵书给她,只会给她读话本,在她还没认字的时候。 叁哥哥会讲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神农尝百草、夸父追日,后羿射日,大禹治水,他的故事里,充满了勇气、坚毅、果决、大义,那些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拥有不屈不挠的决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她总幻想着嫁给这样的大英雄。 直到有一天,她的梦碎得不能再碎,她得从那些传说中被歌颂的英雄那里获取一点点勇气,让她这样平凡无用的蝼蚁,得以从深渊中,咬着牙往人间爬。 没有救世主。 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不要为be还是he吵架呀!咱们言论自由,各抒己见。 我之前写的是be的结局,虐哪吒虐得有一点点惨,评论区都是哭泣求轻刀。 所以也不用担心我把女鹅写成一个被哪吒痴心感动的女菩萨。 女鹅现在心里只有仇恨,还处在阶下囚阶段,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喜欢灭门仇人那不是脑子疼吗。 按故事发展情况,首先得保住命,然后是逃跑和报仇。 本文是女主视角,不支持男主光环,鹅子未来火葬场的路还很长。 可以说是很惨的那种,刀的我自己哭得不行。 不过因为我全文大修了,目前有想到he的结局。 我大概率会写成he,不会ooc不会人物崩掉,不会忽然脑残。 等虐得评论区都为鹅子求情的时候再说吧。 女鹅的心,比读者宝贝们狠多了。 我原来的tag是:病娇心狠小龙妖X冷血残暴捉妖师。 女鹅的心是刀子做的。 如果三哥哥还在(今日份一更,剧情) 说来这是敖庚第一次离开东海。 一出东海,她便被明晃晃的太阳晃晕了眼,这也太亮了吧。 长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海底,她的皮肤像海里无暇的珍珠,泛着冷白。如今这白嫩嫩的爪子挡在脸上,敖庚感觉她要在日头下变成一只烤龙。 阳光晒在身上,好舒服啊,暖洋洋的。 她眯了眯眼,自由的味道。 哪吒回过头,就看到她这副陶醉的蠢样子,要不是她脸长得着实不错,早就被他丢在路边了。 嫌她慢,哪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踩着风火轮就上了天。 敖庚被他拽飞在空里,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又怕他一松手,把自己活活摔死,死死扯着他的衣服,心跳得飞快。 不一会儿便到了陈塘关,进了关门,哪吒便带着敖庚直接奔早市去。 殷商六百年王朝,市集已经发展得很有一定的规模。在陈塘关这样雄踞一方的重镇里,市集上聚集了附近十里八乡的新鲜玩意儿。 酒楼里是士族高门最讲究的吃食,布坊里是朝歌时下最流行的花样。那香气袭人的是酒肆,暗香盈袖的是脂粉铺,霹雳乓啷的是兵器店,还有沿街叫卖的小吃,花样儿的玩具摆件,应有尽有。 敖庚未见过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世家公子在楼上的雅座里高谈阔论,对酒当歌,轿夫扛着漂亮的软轿走过,留下惹人瞎想的暗香。小孩追逐着从身边跑过去,打打闹闹。贩夫走卒忙活着生计,笼屉一掀,刚出锅的花糕热气腾腾。 她吸鼻子了。 真的是一只馋到不行的龙。 哪吒:求我,求我就给你买。 敖庚眼里并没有哪吒这个人,满心满眼都是花糕。 咽了一口口水,要是叁哥哥在就好了,要是叁哥哥在,就会把这条街都给她买下来。 糖葫芦! 红色的果子用竹签子串成一串,上面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霜。敖庚又咽了一口口水,那是糖葫芦!叁哥哥经常带给她吃,小时候她两只手捧着一个球,可以舔很久。 外面是甜甜的,里面是酸酸的。 她舔完糖霜,被里面的山楂酸到,小脸皱巴巴的,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叁哥哥笑得前仰后合,喂了她几滴蜜露,才让她止住了眼泪。 没人疼她了,好想杀了哪吒,让他还我叁哥哥的命。 哪吒:她这是什么眼神???这小妖精是欠打了。 敖庚气死了,她对哪吒的痛恨已经从想把他杀了升级到想把他挫骨扬灰。 全世界最好的叁哥哥,一定要杀了哪吒,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如果叁哥哥还在······她袖子里的手攥紧了,指甲掐在肉里。 如果叁哥哥还在,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遭受这些! 若是在经年的岁月里,一直有一个人视你为珍宝,对你有求必应,呵护你的每一个小情绪,照顾你的每一个小念头,你大概会对他充满了依赖,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若是有一日他离开了,每一处委屈都会让你加倍的想他。 并深深痛恨着那个让他离开的人。 她有些怔忪地停在街上,停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想,如果叁哥哥还在,她愿意用所有的,一切的,去换他。 用她拥有的全部,生命也好,尊严也罢,自由,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让她变得破碎起来。 哪吒就那么看着她,心里咻的一下,有个针扎进去一样,她好像要消失在空气里,与这个世界割裂开了。 不要哭。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轻声哄她。 叁哥哥。 她被从恍神中叫了回来。 对上了哪吒的脸,哪吒的表情有些难懂,她心里没底,别开眼,没了吃东西的兴致。 哪吒没拴着她,也没说去哪里,她就专往人多的地方走,尤其是女孩多的地方,只盼着往人堆里一钻,哪吒就认不出她了。 父王和五哥哥不会不留意龙宫,也许她这次出来,他们是知道的。 他们虽然无法联系上她,但总归是会想办法救她的。 她得想办法脱离哪吒的视线,有人接应自然好,没人接应,也先跑了再说。 她走到哪里,哪吒跟到哪里,一刻也脱离不了他的视线,烦得要死。 她走进了一家布坊,装模作样地挑了两块料子,想做身衣服,要跟着裁缝去后面量尺寸。 哪吒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垂着眼,脸上淡淡的:“不用量了,我写给你。” 敖庚:······你知道什么。 她每年衣服不知道要做多少,宫里的司衣每个月都要给她量尺寸,细细记录下来。 她自己都记不住尺寸。 再说她不是为了买衣服,她只是想找个理由从哪吒眼皮子底下溜走。 “公子,这衣服是一个月出期,到时是您派人取,还是我们给您送到府上?” “送将军府。” 他哪里会记得这么琐碎的事。 他出门为什么没带李十八来着,好像是因为仲秋李十八要休沐,他觉得不带挺好。 行吧。 养龙怎么这么麻烦,还得做衣服。 哪吒的目光瞥到一抹红色,顿了顿,那掌柜便热络地介绍了两句:“是西域来的火浣布,来自昆仑神山,据说是西王母亲手织的。这布可是有个奇处,若是脏了不用水洗,在火里灼烧便会干干净净,小店一共只得了这半匹布,镇店之用。” 什么西王母织的,不过就是火光兽的毛。 哪吒早年玉虚宫听学,忘了哪位师叔伯的弟子当做宠物养了一只,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会钻火圈给人取乐。 不过再不稀罕也是奇神异兽,不知道怎么流到了人间。 “要了。” 哪吒觉得她穿红色好看,又随手指了几块料子,让人一并做了。 敖庚心里大大的不高兴,她不喜欢穿红色! 往日里她喜欢娇俏的颜色,如今叁哥哥死无全尸,她满门被屠,应是国丧。 她就算不能披麻戴孝,也是挑素净的衣服穿。 这种时候穿红色,哪吒真当她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了。 作者有话说: 想念叁哥哥的每一天。 丙庚大旗不倒,叁哥哥yyds 再偷东西,把你手筋挑了(剧情,陪逛街买买 敖庚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话本子里的人,都那么足智多谋,运气都特别好,想做一件事,神仙都被感动得下凡帮他们。 而她好歹之前也算是被天庭册封过的东海镇国公主,册书上还有玉帝的玺印。 她也算是半个神仙吧,想做的事一件也做不成。 如果她这辈子只能做成一件事,那就是杀了哪吒给她叁哥哥陪葬。 小蠢龙在想方设法逃跑,小花样小伎俩真的是······ 哪吒准确地从几个戴面具的人里找到了她,伸手摘了她的面具,看到她沮丧又生气的一张小脸,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甚至鼻子轻笑了一下,看她还能玩什么花样。 拎着面具有点丢人,哪吒随手塞进了豹皮囊里,跟着她进了珠宝行。 她捡着首饰架上的玩意儿看,听到珠宝行里那些小姐们,发出低低的悦耳的笑声。她们在用扇子挡着脸窃窃私语,敖庚知道她们在偷瞄哪吒。 心里大大的翻白眼,看着是一表人才,其实贼心烂肺,坏到骨子里了。谁嫁给他那就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全族叁百八十四人都得叫他杀了。 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他吧。 “这是朝歌最新兴的样式,和苏王后戴的是一样。”店家迎上来,带着十足的笑容同她推荐。 敖庚仔细打量手里的簪子,这个够不够尖,能不能戳死哪吒。 “公子,这簪子夫人戴着肯定好看,您一定要给夫人试试。” 夫人? 哪吒居高临下打量眼前这个小矮子,看不出来这是个小奴隶吗? 小矮子偷偷藏了一只簪子到袖子里,她用的是指尖刀,手指最是灵活,这种小偷小摸的把戏,平日里用来捉弄哥哥,把他身上的玉佩璎珞一些小玩意顺走,准叫他发觉不了,怎么找也找不着。 也就是她这么灵巧的手法,才能从他身上顺走通行腰牌。 小偷小摸,自然逃不过哪吒的眼睛。 敖庚转身便要走,被哪吒捏着手腕把袖子里的簪子抖了出来,落在他手里。 捉贼拿脏,敖庚第一回偷东西,被抓了个人赃并获,当即脸就红了。 完蛋了。 丢人现眼是一回事,被哪吒抓住由头惩戒她,那就糟糕透了。 敖庚低了头,哪吒定要当场数落她斥责她,叫她当众出丑下不来台,说不准还要动手打她,按着她的头让她跪下道歉。 他说不定会扒光她的衣服,让她颜面扫地。 他上回说过,如果她不听话,就会让她塞着那条尾巴,脱光了衣服,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爬。 那东西就在他豹皮囊里。 敖庚吓得要哭出来,几乎站立不住,她没想到会被哪吒发现,她哪里知道之前叁哥哥都是哄她的,她那手法在法力远胜于她的人眼里,拙劣得无可循形。 哪吒上回情迷意乱被她勾了魂着了道,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万无一失。 这铺子里这么多人,外面街上人来人往的,要了她的命吧。 哪吒瞧着她低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碎发柔软地被风拂过,很想在那脖颈上揉一把,把这小偷抱回家去好好惩治一番。 哪吒的手碰到了她的脖颈,敖庚缩了脖子,几乎是栽倒在他怀里,哪吒伸手搂了她。 发髻上被插进一只簪子,她抬手去摸,被哪吒拉住。 “夫人戴这簪子果真是美若天仙,公子好眼光。” 她倚在哪吒身上,哪吒的手扶着她的肩,铜镜里映出她姣好的容颜,簪子上的流苏垂在耳畔,越发的勾人。 她粉黛未施,素着一张脸,却比店里那些精心打扮的富家小姐要美上很多,非常多。店家心里暗暗道,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之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店家是祖传的金器匠人,虽说没有真正见过达官贵人,却也知道一些官家的密辛。当今苏王后凤仪万千,传说中是天仙似的美人。可大王远在朝歌,这位公子的岁数瞧着也对不上。 店家大概盘算了一番,这位公子的相貌也是极好,这般风采,这般年纪,陈塘关里,就只有李家那一位了。 传说中的李家叁公子战无不胜,是位相貌极好的少年。他听内人提过,不少官家小姐心仪那位叁公子,可叁公子身边却从未听闻什么红颜。 听说还有托了媒人上门说亲的,也被打发了出来。 怪不得,若是有这么一位美人在侧,任是什么公主小姐,也不会动心了。 店家心里简直乐开花了,李府是什么门第,李家叁公子又是什么身份,若是能得这位小美人几分青眼,他们家的生意岂不是又上几个台阶?而且不近女色的李家叁公子携美出游,还给小美人一掷千金,这么劲爆的消息,他已经忍不住要和内人分享了! 店家收着钱,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敖庚摸了摸后脖颈,好烫,她耳朵全红了。 刚才险些被吓死。 哪吒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刚才吓得要死,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揭过去了,哪吒不仅买了单,还给她亲手戴上。 她一时低了头走神,自从上回逃跑被抓回来,挑断了脚筋,哪吒待她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虽说还是会迫她做那些事,但她心里隐约有个念头,哪吒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她满是疑惑地偷偷打量哪吒,耳边是那店家满口的赞美之词。 那些女孩子们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敖庚心里毕竟还是个小女儿,被人夸奖,心下也免不了欢喜。以前叁哥哥总是说她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却从未听得旁人说过。 可一想到叁哥哥,敖庚便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她哪有什么脸面高兴,可真是丢尽了敖家的脸。 哪吒留她一条命,她便要感恩戴德了吗? 以前谁敢轻易要了她的命。 她以前又何曾被人打过,什么时候被人掐着脖子跪在地上,被人拖着走,被人按着侵犯,她像一只狗一样,卑贱地求生。 她应该杀了他,用这簪子在他身上戳出一万个洞,叫他变成个莲藕人。 她不发抖了,可能还在琢磨着新的坏主意,真是一个有着顽强生命力的小妖精。 哪吒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再偷东西,就把你手筋挑了。” 敖庚的耳朵白了下来,凉意顺着耳朵冻到指尖。 被奴役得久了,她竟然开始对施暴者怀有感激,她真的是疯了。 哪吒拉了她的手出去,她听到了几声婉转的叹气,身后大概是钦羡的眼神。 她心里觉得可笑,哪吒把她的手扣在手心里:“手指这么灵活,嗯?” 敖庚低着头一言不发,耳朵又红了起来,她知道哪吒在说什么。 “做正经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轻重了。”哪吒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节,敖庚怕他当真捏断她的指骨,想抽回手来,哪吒用了点力,她顿时不敢再反抗,指尖微抖,老老实实被他握在手里。 哪吒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摩挲着,牵着她往前走:“想什么呢?” “为什么是苏王后,我记得叁哥哥说,是姜王后。”敖庚岔开了话题。 叁哥哥说,帝辛的年纪太大,也不是修仙之人,配她不够。顺带着提过一句,那位人间帝王,有一位十分贤德的王后,其父是东伯侯姜恒楚,封地距离东海很近。 好像隐约还提了玉虚宫。 她往日里对这些事实在是不上心,本也不需要她操心这些。 她只知道玉虚宫元始天尊和碧游宫通天教主,对于仙道的见解很是不同,他们本来是师兄弟,拜在鸿钧老祖门下,后来各自创立了教派。 叁哥哥说,就是红螃蟹和花螃蟹,对于吐泡泡的方式有矛盾,互相看对方不甚顺眼。 他们各自的徒子徒孙也看对方很不顺眼。 截教是当今国教,也就是花螃蟹当家。他们家和花螃蟹交好。 玉帝新设天庭,请了鸿钧老祖法旨,要玉虚宫十二仙俯首称臣,红螃蟹不愿意。 后来螃蟹被她吃完了,她也没听明白。 总觉得这些螃蟹为了吐泡泡的事打架,实在是有些无聊。 她哪里知道,红螃蟹不愿意,正值成汤数尽,周室将兴,又逢神仙杀运,红尘之厄,最后约定由元始天尊制定封神榜,封神榜上有名姓者,便是天定必死之人。 红螃蟹的封神榜上,花螃蟹自然甚多,她心心念念的叁哥,姓名就列在那封神榜上。 她自然也不知道,那位苏王后,是如何地残害了那位姜王后,以一己之力,加速了商王朝的灭亡。 “朝歌的事少打听。”哪吒牵着她的手,就好像很平常的一件事。 敖庚以为苏王后只是店家随口提了一句,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远在天边的人。 所谓草灰蛇线,绵延千里。王后的更迭,意味着权力的变化,未来那场死伤惨重的战争中,哪吒的名字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作者有话说: 还是剧情线。 虽然要吃肉,故事也得讲明白。 封神的大背景下,人人都被裹在历史前进的车轮里。 惨死姜王后的弟弟姜文焕即将出场! 敬酒不吃吃罚酒(h,350珠加更) 是非功过,后人评说。 当下,哪吒拉着她往酒楼走,小妖精快到了每天朝食的时辰,不投喂就会饿得哼唧。 跑堂的小二哥一照面被敖庚晃了眼,打了个磕巴,被掌柜的一巴掌拍开,笑着迎上来:“叁公子请楼上坐。两斤鹿肉,一斤酒?” 哪吒看了敖庚一眼:“弄点海鲜。” 掌柜的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亲捧了一个“甗(yan,叁声)”上来,敖庚没见过这个,盯着看,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店家也是会察言观色,瞧着哪吒的意思,给敖庚解释道:“这是甗,下面盛上水,上面放吃食,底下架火,水沸腾之后,便可将上面的吃食烹熟。烹海物最是鲜美。” 他说话带着哩语的腔调,敖庚只能听个大概。 点点头。 心道这人今天是来带我吃断头饭的? 或者说,他打算把我煮了吃? 哪吒用下巴点她:“倒酒。” 敖庚手都伸出去了,转念一想,这是在外面,他能拿她怎样。 他肯定是要面子的,不然刚才抓着她偷东西绝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自己倒啊,没长手?” 哦吼,胆子是真的肥。 混天绫缠在她腰上把人从那边椅子上拉过来,伸手搂了:“小妖精,我长没长手,你不知道?” 手在她腰上摩挲一下,小妖精立刻投降:“我错了。” “认怂认得挺快。”她的腰很软,腰窝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二楼都是雅间,帘子放下来,空间私密让人想入非非。 想入非非的手就隔着衣衫摸在了她的胸前柔软上,小妖精没想到他在外面还这么过分,气得直抖:“你再胡来,我要喊人了。” 哪吒本来也没想怎么她,她这一脸被羞辱的样子,倒是真有点想把她就地正法。 “喊啊。”在她胸前那枚嫣红处捏了一下,揉着她的腰把人抱到了腿上。 雅间朝着街道的方向开着窗,她这个角度,能看到街对面的酒肆,酒肆里走出个汉子,若是他不经意间抬了头,便能看到她被人抱在怀里的不堪样子。 她在哪吒怀里埋着头,嘴上求着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主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就是嘴上说错了,心里还想杀他呢。 哪吒的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倒酒。” 敖庚坐在他腿上,探着身子去桌子上拿酒壶,她的腰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小屁股被裙子绷紧,让人想把那碍事的裙子撕烂。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灼灼,小庚手抖得厉害,真怕他在这里做那禽兽之事。 给他倒了酒,酒洒出来,捧在他面前。 “喂我。” 敖庚不解,手捧得更高些,葱白的手指端着酒樽,他看都不看一眼,捏了她的下巴吻下来,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的上颚,勾起她软嫩湿滑的舌,把人吻得嘤咛,在他怀里震颤。 “用嘴喂我。” 他的拇指从她的唇上滑过,视线也落在那里。 小妖精脸红的厉害,咬了咬唇,还是怕了他,掩面饮了酒,怯生生等着他来喝。 小妖精,一点都不主动。 还得慢慢教。 哪吒在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妖精,让你喂给我,你不听话。是不是该打。” 敖庚瞪他,胳膊抵着他的胸膛,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过去。 就当被狗咬了。 就在碰到她唇的那一刻,哪吒笑了一下,往后移开了一点距离。 敖庚有点疑惑,又往前凑了凑。 他又往后倒了一点。 敖庚生气了,扯着他胸口的衣襟,堵住了他的嘴。 给他喷了过去。 还挺烈。 哪吒起身把人抱在了桌子上,挤进了她腿间,拇指蹭了唇边的酒液,按在她脖子上:“小妖精,敬酒不吃吃罚酒。” 敖庚真的被他吓到了,窗外的喧哗声,楼下跑堂招呼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大,还有他亲吻她嘴唇的声音,还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那东西抵着自己,坚硬灼热。 可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敖庚小声求他:“不要,我知道错了,不要在这里,求你了。” “哪吒,求你了。” “主人···我知道错了。小,小奴隶知道错了。” “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她喘得很急,不知是哭得还是被亲得。 哪吒摸了摸她的耳垂,把她衣服整理好,放了下来。 有点难受。 被抱回椅子上的敖庚还在抽泣,他有点不耐烦:“再哭操死你。” 吓得小妖精噎了一下,终于不再哭了。 哪吒心情不太好,想吃了她的欲望在咆哮着要把她拖过来,偏偏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而她这副样子,就更让人想在这里把扒光了操进去。 敖庚也不敢和他说话,他那里肉眼可见还撑着。 敖庚怕他一言不合就要持凶伤人,垂着头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装不存在。 不一会儿,满满一甗的海鲜香味四溢,敖庚咽了口口水。 很想吃,但是不敢动。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动就看不见我。 哪吒怎么还不死。 好香······好饿······ 哪吒怎么还不死。 没被她咒死的哪吒凉凉开口:“吃吧。”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爪子已经伸出去了。 早死早超生,哪吒快点死。 鱼虾贝壳是她最爱,她敖庚绝对不和好吃的过不去。 也太好吃了吧,这样被蒸熟的虾蟹好新鲜,敖庚掰开一只母蟹,黄澄澄的蟹黄饱满地挤在一起,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做法。一口吮吸,大快朵颐。 天哪好吃的跺脚。 敖庚自己动手剥螃蟹,就是因为她不想舔那杀人魔的手指。 哪吒看着她嗦自己白嫩嫩的手指,更难受了。 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 他闭了闭眼,去给她剥虾。 她看上去很乖巧地凑过来叼走,但其实小心翼翼用牙齿咬走虾仁,嘴唇碰都不碰他一下。 他咬着后槽牙,更难受了。 敖庚吃得多,满满一甗的海鲜被她一个龙吃的干干净净。 她露出餍足的表情,掩着嘴不知道是打了个饱嗝还是哈欠。 然后用眼神催促了一下哪吒,结账走人。 哪吒的眼神让她觉得非常之不妙。 野兽般的直觉让她整个人的毛都炸了起来——如果她有那玩意儿。 她惊恐的表情还没完全出现,人已经被他捏着脖子按了过去。 她的膝盖扑在地上,脸撞在他的腿上,眼前是撑着的裤子。 她知道那是什么,想挣扎,被他捏了捏后脖颈的肉:“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一下子不敢挣动了,就那样跪着抬起头,哪吒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小妖精,吃饱了,干活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鹅子猖狂的一天。 在粉po放飞自我,本来这就是一段陪小媳妇逛街买衣服买首饰吃吃喝喝的小甜饼。 鹅子脑子里的黄色染料太多了,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带着一个绝美小尤物,有点把持不住。 不怨鹅子,怨女鹅太勾人。 等会把明天的一更写了。 窗户露脸py有人喜欢吗。 小妖精,你会吸啊(高h,口交,尾巴,解锁酒 敖庚鼻子一酸,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十分委屈地仰头看着他。 她这个样子,真的想让人把她操死。 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她的小脸蛋就在那东西旁边。 哪吒真的要炸裂了,他忍了很久,快疯了。 “快点。”他催促了一下,那声音低沉喑哑地叫人害怕。 敖庚的牙齿都在打战,一双细嫩的手去解他的腰带,眼泪吧唧吧唧地落下来。 她是真的想哭,而且也想通过示弱换取一点点怜悯,说不定他会大发慈悲放过她。 所以就放任自己哭,不好好解腰带,乞求地看他。 这么漂亮不听话的小脸蛋,好想打一巴掌,留下一个掌印。 哪吒失了耐心,抓着她的手解了腰带,抓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自己胯间。 粗糙的耻毛扎在她细嫩的脸上,她挣扎着想把脸抬起来,被哪吒狠狠按着磨了几下。 她在哭,眼泪蹭在他下面,凉凉的。 男人的味道从鼻子里钻进来,她刚才在哭,被按上去时没来得及闭上嘴,吃了一嘴的毛,濡湿了那里。 男人捏着她的后脖颈,像抓着一只小猫。 哑着嗓子开口:“乖一点。” 这不是哄慰,是警告。 乖一点,不然他有一百种办法,会叫她知道,什么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的脖子僵着,然后慢慢软了下来。 捏着她的那只手也软了下来。 敖庚的舌头舔到了自己缺的那刻牙,最终顺从地慢慢靠过去,炙热的东西就在自己脸边,带着腥膻的气味。 她有点不敢看,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了它。 哪吒似乎是吸了口气。 太慢了,好想抽她。 那东西大得有些过分了,她一只手握不住,又开始哭。 哪吒闭了闭眼,他真的很想现在立刻捏着她的嘴戳进她喉咙里,如果她再不快点······ 温热濡湿。 哪吒缓缓吐息,睁开眼,看到她那张小嘴已经含住了最前面。 她垂着眼不敢看他,低眉顺目的样子,让哪吒没忍住挺了一下身子。 那东西便戳在了她的舌头上,她的嘴被撑大,占据了她整张嘴。 哪吒被她折磨得快到炸开了,他硬了那么久,等这小妖精吃完饭。 吃完饭还磨磨蹭蹭不肯好好听话,干脆操死她吧! 被她弄得心里冒火,手捏了她的肩膀,轻薄的衣衫下,她抖得厉害。 忍不住的情绪又莫名其妙忍住了。 她青涩地含着,慢慢吐出来一点,又试探性地往前一点。 哪吒的指尖有点发麻,这能把人磨死:“舔一舔。” 敖庚嘴张得酸胀,听他这么说,便赶紧挪了出来,伸出一点点舌尖,轻轻舔弄。 她舔得毫不色情,很像在试温度。偏偏她这张脸又很美很纯,勾得人心头火起,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没把人按着直接办了。 压着火气教她:“你上次舔手指是怎么舔的?” 她一脸不太懂的样子,可能还觉得自己已经很尽力了。 哭花了的小脸又让人发不出火来:“是要我涂点蟹黄蟹膏,你才会舔吗?” 敖庚被他这句话的无耻程度给震惊了。 一边努力想象螃蟹的味道,把舌头伸的多一点,舔得好像有点好吃的样子,一边在心里骂杀人魔该死,把他剁碎了喂螃蟹,那螃蟹多肥她都不吃。 她算是理解了舔弄的要义,一边舔一边吸两口,虽然吸的不是那么对地方。 就很像他那分身上真的涂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握着的东西好像又胀大了一点。 被她舔得亮晶晶的。 她想了一下是这个东西戳进过她的身体里,就觉得自己没死还能走路,也真是万幸了。 有什么东西扫在她的下巴上,不是那黑硬的耻毛。 敖庚看到火红的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脖子上扫过,惊讶地抬起头。 口水拉了一条淫靡的丝线,从分身到她嘴唇上。 “塞进去。” 哪吒手里是那条狐狸尾巴,尾巴上连着一根玉势。 敖庚紧张地看了一眼帘子,她这样吃东西还好一点,反正脱衣服丢人的又不是她。 可是哪吒叫她把这个塞进去。 她轻轻摇了摇头,扶着他的腿,软着声音求了一句:“不要好吗······” 又跟了一句“主人······” 他没有那么容易被讨好,扬下巴:“转过去,我来。” 敖庚不肯转过去,只能接过来,自己摸到裙子下面,把那东西夹在了腿中间。 哪吒简直被她逗笑了。 把人转过来在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尾巴掉在地上。 他的手伸进裙子里面把她的亵裤扯下来,捡起玉势就要插进去。 小妖精夹紧了腿,哀哀地抓着他的手:“痛痛痛·····” 她叫的声音低,生怕别人听到。 哪吒拿着玉势在她下面打了个圈,在她耳边问:“我还没插呢,你痛什么?” 玉势蹭在软肉上的手感不太对。 他伸手指去摸了一下,笑了:“湿了?”那里滑腻濡湿,吐着蜜液。 “小妖精,这么快就湿了?” “舔屌也能湿,看来很想让主人操你啊。” “小奴隶,你这么淫荡,怎么脸上要装作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 “龙性本淫,你跪在地上求操的样子,可真骚。” 那玉势便顺着这滑腻,捅了进去。 敖庚的身子一颤,抓着他的手泄了身。 他偏偏不肯放过她,握着玉势拔出来,那里吸得紧,他又一推,把玉势插到了底。 那条尾巴,就长在了她的小屁股上。 小妖精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一只手上,看上去要昏死过去了,被他说的羞于见人,刚哭过的眼尾泛着红,下面插着东西,一缩一缩的,含羞带恨地看着他。 他按着小妖精的后脑,把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 硕大的东西撑大了她的嘴,她憋得无法呼吸,两只手抓着想往外拔一点。 哪吒松了点力,让她吐了点出来,又微微一用力,戳在了她的喉咙上。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摇着头,似乎想求饶。 那里堵着她的喉口,她无法吞咽,口水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流了出来,淫靡又可怜。 哪吒活动着腰在她嘴里抽送,看她吞吐自己的分身。 她裙子下面鼓起了一团,那是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长在她骚贱白嫩的小屁股上。 “呜呜呜······呜呜·····呃呃·····” 她很努力地压低了声音,还是被他操弄出了声。 小妖精觉得羞耻极了,她像一只狗一样,跪在他面前,吃他的那个东西。 外面的人随时都可能进来。 也许别人路过这个雅间,都会听到她的声音。 她越是这样想,身子就越软,随着她的操弄,下面塞着的尾巴不停地扫过她的腿,搔得她屁股痒痒的,很想拔出来。 就在她意识不太清楚,嘴巴酸的快没知觉时,哪吒忽然停了下来。 她在迷茫中睁开眼,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敲击声响起,她听到掌柜的在帘子外面说了一句什么话。 敖庚被吓得魂飞天外,根本没有去听他说什么,她紧张地想吐出来。 哪吒的耳力早就听到有人过来,本想把人打发了走,桌子下面的人忽然吸了他一下,柔软的口腔内壁霎时裹紧了那里,让人几乎要射出来。 他改变了主意,把人叫了进来。 小妖精吓得动都不敢动,嘴巴因为紧张一直吸着,他轻轻呼气,平复这种令人兴奋的吮吸。 她知道掌柜的进来了,手抓着他的分身想挣脱出来,捏得他很舒服。 她不敢乱动,也不敢发出声音,伏在自己胯下,乖得不得了。 他吩咐了掌柜两句,甚至在掌柜的面前动了一下身子,假装调整了一下坐姿。 龟头擦过她的喉咙,她怕得要死,裹紧了不让他乱动。 于是哪吒又跟掌柜了说了两句话,才把人打发了出去。 然后手指插进她的头发,分身往里挤压着抽送:“小妖精,你会吸啊。” “连一半都吃不下去,这怎么行。” 真想全部塞进去啊。 “用力吸。” 她不听话。 手在她胸前掐了一把,挺腰撞她:“小奴隶·····” 她被撞在喉咙上,干呕让喉咙挤着他收缩,她的舌头卷上来推他,裹得厉害。 猝不及防之下,哪吒抵着她的喉咙射出来,火热的浓浆爆进她的喉咙里,她被呛得咳嗽起来,但嘴巴被堵住了,一点都吐不出来。 哪吒看着她咽了下去。 拍了拍她的头,退了出来:“舔干净。” 敖庚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什么是舔干净。 她红着眼,伸出软嫩的舌头,一点一点把他分身上的白浊舔掉。 直到把那个东西重新变得亮晶晶的,哪吒才挠了挠她的下巴:“真乖。” 她松了口气,这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哪吒又笑了:“把衣服脱了。” 她再次瞪大了眼睛,哭过的眼尾带着哀婉,惨惨戚戚地用目光乞求她。 半软的分身重新胀大,弹在她的脸蛋上。 “我说,把衣服脱了。” 作者有话说: 窗边羞耻py留给二更。 目前是哪吒主场,还在虐女鹅的阶段,所以船戏也是哪吒强势,请鹅子珍惜这段为所欲为的霸王时光。毕竟将来鹅子有亿点点惨。 即将解锁将军府场景,在将军府会有大量的羞耻py,对镜骚话教学,口塞,捆绑,秋千都已经安排,还有什么想看的用珍珠告诉我! 等虐鹅子之后,肉肉就木有那么多了。 毕竟女鹅主场之后,女鹅对鹅子的身体不感兴趣。 女鹅只想杀鹅子。 你们也不想看强势鹅子被女鹅操吧。。。不会吧。 所以今天有二更吗,期待珠珠。 哦对了将军府之前先解锁一下楚楼场景。 像只小母狗一样(高h,400珠先更了,窗台pl 敖庚觉得自己被骗了。 她曲意逢迎,都已经帮他做了那种事,他都已经那个了!!! 她现在嘴巴里还有那个味道,她都咽下去了,他到底还想怎样! 小妖精实在受不了被他这么欺负,哭着往后蹭,他没追,看着小妖精躲在雅间的角落里缩着,她在用眼睛的余光看帘子,她胆子肥到想夺门而出。 “跑?” 哪吒手腕上的混天绫飘起来,在他掌心里转了个圈,毒蛇一样窜过去,缠着她的脖子把她拖了过来。 敖庚被徒然勒住脖子,扑在地上,膝行了几步,那混天绫被他牵在手里,她就像他牵着的一条狗。 挣扎间尾巴从裙子后面冒了出来,哪吒收紧了混天绫,拉她,她抵不过窒息的痛苦,跪着爬了过来。 她试图解开,指甲在脖子上抓出了一道伤。 被他拉开了手腕,目光落在那段红绫上:“不喜欢?” 敖庚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这不是明摆着吗。 要是她把他这样拴着让他跪着,他会喜欢??? 手指挠了挠她的下巴,怎么还炸了毛了。 那被舔得亮晶晶的东西好像吐了一点水,轻轻拍在她的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敖庚发了疯一样挣扎起来。 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打得她疼得抽了一下。 还不老实,张着嘴想咬他,准确的说是一口咬在了他腿上,这可把他惹恼了,手在她脖子上托了一把:“下巴给你扯了。” 混天绫把人胳膊反手捆了,她一挣扎扯得自己窒息,便不敢再挣,气喘吁吁地在跪在他眼前哭。 他的手摸到裙子下面,一把抽出玉势,水淅淅沥沥落下来,他拿着那玉势磨了磨:“湿成这样,还装?” 那里一张一收的,像在挽留。 “嘴上说不要,身子倒是诚实。敢对主人说谎,哼。” 他把玉势拿到了她眼前,湿漉漉的玉势像是被浸透了,连着尾巴都打湿了许多。 “小妖精,你是水做的么?” “流了这么多水,还敢说不想要?” “嗯?” 哪吒教过她,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不想要,他会狠狠捅进来把她操烂。 她得说想要,做个对主人诚实的小奴隶。 敖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不想要。 她想死。 那玉势贴在她的脸蛋上:“说话。” 敖庚咬紧了牙,偏开头躲。 “躲?” 没耐性的分身戳进了她嘴里,刚操过她的小嘴,还是兴奋地抖了一下。 他捏着她的下巴,不许她扭头。 玉势在她嘴边蹭了蹭:“一起吃下去吧。” 敖庚已经被他弄得酸胀极了,听他说要把这东西也塞进来,吓得硬躲,眼泪落在他手心里。 “呜呜······呜·······” 他抽出了一点分身,拿着玉势去塞她的嘴。 她似乎在求饶,为了不让玉势挤进来,紧紧裹着他那里,不让他抽出去。 她很会吸。 明明刚射过,还是想就这样射在她嘴里。 放缓了呼吸,忍了忍冲到脑子里的快感,把玉势拿开,在她嘴里操弄了两下,才退出来:“说话。” “想要······”她还是低了头。 他用手掌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要什么?” 是他教过的话。 敖庚张了张嘴,还是说了:“想要,主人······” 看,她就是这么不听话,总是耍这种小聪明。 玉势和分身一起抵在她的唇上,她怕极了,眼泪涌出来:“想要主人操,不要再,不要再······” 不要再插我了······ 她说得真好听,小小声地趴在他面前求饶,两只手被反绑了,跪不住,脸蹭在他那里,娇弱诱人。 哪吒把人抱上了身,掀了她的裙子,插了进去。 哪里水润得很,熟透的汁水流下来,弄湿了他。 没费什么力气就插了进去,哪吒抱着她挺身,她被撞得断断续续的轻哼。 他顺手把玉势塞进了她嘴里:“咬着,敢掉下来,就一起塞到下面的小嘴里。” 他如愿以偿看到了小妖精惊恐的神色。 他挺动着分身,顶弄着她娇软的地方,嘴上也没放过她:“下面越来越能吃了,这么能吃,再吃一根也吃得下。” 她咬着玉势摇头,玉势虽然没有他那个大,但也做的不小,她这样咬着嘴巴鼓起来,可爱极了。 “吃得下,小妖精这么厉害,什么吃不下?” 说着便把她嘴里的玉势拔出来,往下面塞。 他那个东西已经是非常恐怖了,把她下面完完全全撑开,一点缝隙都没有,玉势在旁边磨蹭,跃跃欲试,敖庚吓得仰着头去亲他的脖子:“不要主人,求求你,不要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里因为紧张而收缩,吸得厉害,夹着他好像要让他射进去一样。 他很受用地低下头,享受她的讨好:“说几句好听的。” “主人,想要······” 那东西还在抵着她,他慢慢蹭动,不肯轻易饶了她。 “主人,要我······” 会说就多说几句,这么一句一句的挤可怎么行呢。 玉势挤着洞口往里推,她吓得要死,胡乱亲他,亲着哭求:“哪吒,放过我吧,求你了······” “喜欢我操你吗?” 他本来还有一箩筐的话想听她说,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听这个。 “喜欢。”答案只能有一个。 那玉势终于放过了她,从后面塞进了谷道。 哪吒开始狠狠地送,掐着她的细腰捣进去又拔出来。 胀得发疼的分身钻进温暖潮湿的蜜洞,刮开每一寸褶皱,蹭过每一处柔软,照顾到每一处角落,撞击到最深的地方。 挤着胞宫口探出头来,旋转碾压,操弄抽干,看着她失神地张着嘴喘息,听着她压制不住的哭音。 不止是哭音,她的脸上还有一种带着痛苦的愉悦,娇媚的叮咛从张着的嘴里溢出。 那条尾巴随着她被干的起伏的身子,扫来扫去,蹭在他腿上。 他拉动那条尾巴,前后一起操弄她,把她弄得控制不住,软到在自己怀里。 低头亲吻在她的脖颈上,啃噬着她,看着情欲爬满她的脸,她娇媚得水光粼粼,在他怀里不停地绽放。 她迷迷糊糊回应他的亲吻,伸出舌头来和他纠缠,胸脯蹭在他身上,似乎想让他摸一摸解痒,小屁股扭动着,让他操得更深,角度更准,更舒服些。 “小妖精,这么骚。” 哪吒喜欢她这被弄得欲火焚身的样子,抱着她起身,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 那本来是喝茶对弈的地方。 窗外的风吹起她的鬓发,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抱在了窗旁。 他自己坐在椅子上,一边顶弄她,一边把她往后推,她侧过脸看到了窗外的行人。 她的手被反绑了,腰磕在桌子上撑着,那双手揉着她的腰,下面进进出出操弄她:“让人看看,东海镇国公主,有多贱。” “下面的小嘴流了好多水,你听。” 咕叽的黏腻水声和跨顶在她屁股上的啪叽声,声声入耳。 她能听清楼下的人在说话。 “小骚货,兴奋得不行了吗?” 他的手扯着她的衣领一撕,她的胸便赤裸裸地跳了出来,那两面两枚殷红的莓果耸立,被他两只手揉了。 那酥胸揉起来甚软,他拔出分身从那胸中间穿过去,戳到了她的小嘴。 下面的淫水被他的分身带出来,蹭在她娇嫩的胸上,带着淫靡的光泽,戳进她上面的小嘴。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被他戳进了嘴里也只能收起牙齿,用舌头接了,生怕刮到了他不高兴,把她推出去被人看光。 她的胸挤着他的分身,被蹭得发红,她的脸上有些痛楚的神色。 真是个娇贵的不行的小玩意儿。 下面水流得那么厉害,被他戳回去,勾着人往更里面插进去。 “爷爷,你看那儿怎么有个仙女姐姐呀,她在干什么呀?”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孩子站在酒肆门口,仰着脸看她,拉着他爷爷的手。 那老头抬起头来,她被扯回怀里,心跳得厉害。 “哪里有什么仙女姐姐,你看错了吧。”她听到那爷爷这样说。 哪吒起身把她抵在墙上:“差点被看到了,看到,敖家的小公主,骚浪贱的样子,像只小母狗一样,被人干。” 他一边说,一边顶弄她。 把她两条腿架在胳膊上,腿分的很开:“被谁干呢?嗯?” “被杀你满门的人,抽了你哥哥筋的人。” “你能做什么?你只能这样分开双腿被操。” “你说,敖丙他喜欢你这么被操吗?” 敖庚的头撞在墙上,她撞得用力,闭着眼哭得倒不上气来:“别说了······别说了······” “睁眼看着,谁操你呢?” “看看你淫荡的样子,这么喜欢被人操?” “真是龙性本淫,你是不是应该被人操,随便操,钱都不用给,要不要我帮你叫人进来,每人插进来射死你。因为你只是个奴隶,是个谁都能操的玩意儿。” 敖庚哭得太难过了,胸口闷着疼,卡的难受。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难道你不是吗。 他说的对啊,我就是这样。 我根本不配活着。 她呕得上不来气,一口吐了出来。 弄脏了哪吒的衣服。 哪吒掐着她射了进去,灌满了她。 作者有话说: 不要觉得吒儿过分,这是有原因的。 看到后面再回来看这段,也许会对吒儿有个新的认识。 鹅子今天也是无法无天的一天呢。 没想到肉能炖叁章,我先吃个饭回来接着炖,把明天的一更炖了。 接下来还有一段肉,然后楚楼继续肉。 可能鹅子就是这么厉害。 本来就想写两章完事了,写到对弈,忽然想到了棋盘,忽然想到了棋子,忽然想到了塞东西py,这······这就是故事的自然发展。 不要急火葬场,都安排好了,以后你们会怀念鹅子无法无天的日子的。 今天也是心疼女鹅的一天。 最喜欢吃主人下面(唯一一次用药,今日一更 哪吒从她身子里退出来,带出了一些白浊,被操到合不拢的腿在不断颤抖,那里糜烂狼藉。 哪吒拔出玉势给她塞了进去:“别流出来。” 她挣扎的时候鞋子掉了,一只玉足还透着粉,微微蜷缩着,他去摸了一把,软得很,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拿来擦了擦分身。 混天绫被他收回了手腕,被捆麻了的手臂从背后收回来抱紧自己,她倚着墙坐在地上,下面塞着那个东西,尾巴被她夹在腿中间。 她的腿上满是水光,那是她自己流出来的。 脚上是他刚擦过的东西。 哪吒自己整理了衣服,他还好端端的,人模人样的,被她吐脏了一点,弄湿了一点。 而她的亵裤被撕烂了,上面的衣衫连着小衣也被撕烂了,可怜地挂在腰上。 真的很像一个任人操弄的玩意儿。 哪吒最终用桌布把人裹了,从二楼抱了下来。 跑堂的小二伸着脖子看,被掌柜的一巴掌拍了回去:“看什么子东西!” “掌柜的,刚才你听见了吧,那位公子在雅间里······” “听见什么听见,脑袋不想要了!赶紧干活!” 敖庚又被他打包抱着,止不住地流眼泪。 她这双眼睛都快哭坏了。 哭得酸涩疼痛。 她之前,从破壳一直到夜宴那天,几百年,从来没有哭过。 一点委屈都没受过。 没想到,一次就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受了。 她又无比希望,父王和五哥哥不要来救她了。 她很怕他们知道,她遭遇了这种事。 她希望他们不知道她活着,她还不如死了。 就算逃出去,又能怎样呢。 她想,她真的能报仇吗。 她最后会不会被玩弄到死。 她活着没有任何意义,除了叫人作践。 哪吒没想到她哭得这么真心实意,哭得又吐了起来。 也不全是哭的,这香味太熏人了些。 敖庚宫里素来用的是花香,雅致清幽,哪里见过这种世面,熏得人脑仁疼,呛得反胃。 她简直疑心哪吒是带她来了什么腐烂的花圃,得是根茎都烂了,在雨水里泡上小半个月,才能有这种糜烂味。 哪吒是抱着她就近找了个能梳洗换衣服的地方。 往日楚楼的应酬不少,自然有人认得他。 鸨母迎上来,迎进了最好的房间,备了浴桶,干净的衣服,又退了出去。 “叁公子,衣服是全新的,姐儿刚做的,还没试穿过呢,给您放这儿了。” 她听到乱哄哄的,很多女孩子笑着的声音。 门关了,那些糜烂味似乎淡了些。她身子一空,落出水中,哪吒把她丢进了浴桶里。 她一落入水便沉了下去,躲在水里不冒头,被他捞上来:“哭够了?” 她肿着眼睛,可怜巴巴地像只落汤鸡。 哪吒给她包起来擦了,下面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湿透了,她肚子涨得疼,玉势被他拔了出来,一大股东西泄了出去。 敖庚自觉脸已经丢够了,没什么好丢的了。冷着小脸不言语也不肯叫他看笑话。 “还挺倔。”哪吒把玉势随手丢开,拆了桌子上一盒软膏,“听说这是楚楼最厉害的东西,名字污秽,是不大能入小公主的耳朵。但效果很好,你来试试?” 敖庚没听过楚楼,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没听懂,哪吒又好心给她解释:“楚楼是官设的窑子。像你这样的罪臣之女,在人界是要被收到楚楼的。” 他眯了眯眼:“小公主,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窑子吧。” 她真的不知道。 哪吒心里的顽劣性子在蠢蠢欲动,他早就不是玉虚宫听学的年纪,这捉弄人的心思,却在她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勾起来。 想带她去看看什么是窑子。 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看那些东西,没的脏了眼睛。 口头吓唬她:“窑子就是男人花钱找乐子的地方。” 敖庚听明白了。 她冷着脸也不给什么反应,俏生生的小脸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刚吐过又有点娇弱,想动手又有点舍不得。 “你不怕?” “我怕什么,好歹别人给钱,你给了吗?” 大概是因为她刚吐过,甩了脸色,哪吒也没动手揍她。 就像她脚筋刚断的时候,她撂了脸子也不会挨揍,越发的气性大,非要怼他两句才解气。 哪吒笑了一下,从鹿皮囊里摸了一把贝币出来:“这些都给你?” 敖庚没见过人界的货币,那贝币又没有亮晶晶又没有金灿灿的,她不喜欢。 她被哪吒抱在腿上,全当自己已经死了。 “官设的窑子是奴籍,死都出不去。” “那你弄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敖庚干巴巴地回他。 “轻易死不了的。”哪吒答她。 把人捞起来,手指蘸了膏体,涂抹在她的胸口,还有下面两个洞口。 黏腻的触感滑过,她觉得怪异,想躲,被他的胳膊箍着:“死都不怕,怕这个?” 不好的预感让她紧张了起来,恐惧爬上来,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再丢人再低贱的事都遭遇过了,不要怕。 那里开始有点热,然后就是痒。 她乳尖上的莓果立起来,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叫。 果然很好用啊。 手指捏住莓果,她软得一塌糊涂,脸上春色荡漾,伏在他身上喘息,呼吸灼热。 “乖宝儿,你湿了。” 她这样乖,他把贝币推进她的下面,她还在张着嘴舔他的下巴:“呜呜······” 她咬了自己一口,皓腕上一个深深的牙印,为了让她清醒一点。 “李哪吒,你不得好死。”那是残存的一点意识。 “是么?”哪吒捏着那处莓果拉动了一下,手指刮在上面。 变了调的呻吟,她的理智断了线,仰着头像一只小狗一样可怜。 “你是谁啊?” “我······我不知道。”她的眼泪碎碎的,鼻尖急出了汗。 “你是主人的小奴隶。” “是······”她抓着他的手揉在自己的胸上。 “我听说,药效过去时候,会记得自己做过的所有的事。”哪吒看着她解自己的腰带。 “要······”她解不开,急得央求他。 哪吒摸了摸她的头,解了腰带,她捧着身份,舌头卷上去,从下面舔到上面,像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 哪吒没想到药效这么好,她淫荡的样子真的让人把持不住。 她舔得很卖力,不是那种害怕的应付,也不是被他强迫的无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毫无羞耻心,小嘴吞吐他的分身,两只细嫩的手撸动着,讨好着他。 她下面没夹尾巴,却像夹尾巴一样,小屁股扭来扭去。 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真的很会吸。 舌头打着卷舔着他,从上面又舔下去,连下面两个圆滚滚的袋囊也没有放过,分身蹭着她的脸,她贴紧了娇媚地叫,手摸在那里,轻轻按捏。 真要命。 他把人扯上来亲了,又强忍着:“继续舔。” 她的小屁股扭着,吞吐着他的分身。 “呜呜······” “怎么了?” “想要······” “想要什么?” “想要主人操······” “再说一遍。” “小奴隶想要主人操。” 之前怎么都不肯开口的话,就这么轻易说了出来。小屁股翘得很高,淫水流下来。 “坐上来,自己动。” 他一定要忍住。 敖庚顺着他的小腹舔上来,小屁股蹭在他的腿上,真湿,蹭得他手指发麻。 她扶着自己的腰往下坐,好像止了点痒,她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晃了晃小屁股。 哪吒没忍住,向上挺了身,把人按在了上面。 敖庚没哭没闹没打他,扭动着腰身,磨着他。 真要命! 他低喘着挺身,把她操得一耸一耸的。 她娇媚地叫着。 “啊······嗯······”她还笑了。 “这么高兴?” “喜欢。”小妖精贴着他的脖子,说喜欢。 她在他身上浪,胸脯蹭在他身上,还亲他的耳朵,娇娇地又说了一句:“喜欢······” 他把人抱了怼在墙上:“喜欢什么?” “呜······喜欢被主人操,呵······”又是一声轻笑,她主动过来亲他的嘴唇。 唇舌纠缠在一起,小妖精的舌头伸到他嘴里,舔弄他。 “喜欢被主人操。”她骚的不得了,腿缠在他的腰上,紧紧抱着他。 哪吒抓着她的腿,把人从墙边操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操到床上,从正面操到背面,让人跪在床上从后面抽插,她还撅着小屁股迎上来:“喜欢······” “喜欢被干?” “喜欢。”她答得流畅,丝毫没有难为情。 后面的小口一张一张的,也在流水。 他的手指刮过去:“这儿也想要?” “想要。”她答得干脆,半点没有不愿意。 真想找点东西给她塞进去。 他抓了一把贝币,一边操弄她,一边从后面一颗一颗塞进去。 那儿很能吃,还在摇着屁股媚叫:“还要!” 她撒起娇来,真叫人招架不住。 轻轻抽了一把:“这么骚。” “要嘛!” 手指转着圈磨那里:“吃得下?” “主人喂什么都吃得下。” 哪吒的手在抖,把人的两条腿抱着分开,每一下都直捣黄龙。 “最喜欢吃什么?”诱惑她说出更多更好听的话。 “最喜欢吃主人下面。” “喜欢主人操。” “喜欢被主人插。” “主人······” 他在那声主人里拔出来,喷在了她的脸上。 她还张着嘴,白浊喷在她的嘴唇上,舌头上,散乱的头发上。 她用手指抹了,又把手指放到嘴里,舔得干干净净。 然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说: 这段纠结了五个小时。 本来想在酒楼再来一段,但是女鹅吐了,就没写下去。 本来在楚楼只是安排了剧情,但是鹅子的禽兽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 本来一度想写鹅子带女鹅看春宫,但是鹅子不是这样的人。 本来没想写这段,但是考虑到即将开虐,而且只有窑子里有这种东西,不写就没有机会了,所以还是写了。 除了用药,女鹅也不可能出现这种状态,所以就这一次。 珍惜为所欲为的时光吧。 按照剧情走向,鹅子会越来越疼女鹅,这种为所欲为,看一次少一次。 后面可能会变成女鹅为所欲为,鹅子用命宠的忠犬模式。 总之,且看且珍惜。 一定是敖大夜让我变得不纯洁,我对不起女鹅。 女鹅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是真的被药了。 叫主人也是听一次少一次,珍惜最后的SM快乐。 肥遗姐姐(剧情,二哥的死人脸美人,300收藏 以前不是没操昏过去。 这次却隐隐觉得不大好,她昏过去之前的眼神实在太过于绝望。 托着她后心输了两次灵力,她还是没有反应,哪吒脸色就变了。 从豹皮囊里翻出回魂丹给她捏碎了喂进去,她还是没反应。 哪吒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灵力不要钱一样往她体内灌,在她耳边叫她:“小妖精,醒醒。” “敖庚。” 她的意识浮浮沉沉,听到了他在叫她。 不要醒。 不能醒。 好像识海里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缩在蛋壳里,另一个了无生气。 缩在蛋壳里的敖庚躲在她的识海里,看着哪吒手忙脚乱,看着他给自己擦干净脸上的白浊,看着他给自己渡灵气,看着他给自己喂水。 了无生气的那个敖庚脸色渐渐转红,嘴唇又有了血色。 哪吒松了口气,又给她喂了口水,似乎嘟哝了一句:真是只娇气的蠢龙。 他叫人换了水,抱着她在桶里清洗,她毫无知觉,任他摆弄。 还是会闹会咬人的可爱一点。 他用湿热的掌心去擦她的小脸,又去揉搓她的长发,她身上的味道渐渐淡了。 可还是想,让她身上充满自己的味道,标记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把人洗干净抱出来,她还在睡着,肚子却开始咕噜咕噜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折腾了叁四个时辰,她的身体又开始了抗议。 哪吒给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出门叫人给她弄点吃的。 楚楼有自己的厨房,平日里达官贵人不少,正是傍晚最热闹的时候,他一出门就被人认了出来。 “小李将军。”他点了点头。 “叁公子。”他应了一声。 “叁公子我敬您一杯。”有人捧着酒樽追出来。 “叁公子,这不是巧了吗,大公子也在,我们正聊到您呢,快请上座。” 今儿可是仲秋家宴,大哥向来纯孝,不在家陪母亲,怎么跑到这种地方。 “游魂关窦将军来了,快来打个招呼。” 窦荣来了。 他来陈塘关做什么。 那边乌糟糟的,姐儿们贴着过来给迎了进去,酒樽被涂着豆蔻花红的手送到他眼前,美酒微漾,丝竹之声靡靡,打眼一看竟都是陈塘关的世家当家,金吒赫然在列。 “大哥,窦将军。” 金吒含着笑意,让他在身边坐了,给他布了菜。 他那儿还丢着个快饿死的蠢龙,不打算久留,身边的姐儿挂上他的胳膊被他甩了,旁边的人哄然大笑:“我可已经听说了,今天叁公子带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游街,一掷千金,连凤头钗都给买了,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娘们喜欢的那个叫什么锦家的火浣布。那玩意儿可真够贵的,我家那几个小娘们整天的给我吹耳边风,想弄那么一点布做个肚兜荷包的,瞧人叁公子,全打包走了。” “林锦记!可说着呢,这被叁公子买走了,我们家也清净啊。” “什么样的小美人啊,是被叁公子藏在哪个房间了。” “带出来给我们看看,这好东西可不能独享!” 又是一阵的笑带着口哨。 能带到青楼窑子里的美人,也不是什么正经美人。 美妾还得在家里藏着呢,带出来那就是能陪客的。 所以他们心里有数,调侃起来也是没边儿。 他们不知道是谁,金吒还能不知道吗。他眼见着哪吒的脸色越来越不耐烦,他这个弟弟谁的面子都敢拂,恼起来掀桌子把人都打了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东西你们也想看?” 果然撩了脸子。 “害,叁公子海涵,我喝多了,我自罚叁杯,自罚叁杯。给叁公子赔不是。” 都带来窑子睡了,还藏着掖着不给看,别就是楚楼的人吧。 这位李家的小爷可不好惹,惹毛了落不了好。 哪吒懒得搭理他们,手上的乾坤圈在五根手指之间转成了一阵风,他不喜欢看这种活春宫,叁叁两两搂搂抱抱的,乱七八糟的让人厌烦。 窦荣从姐儿的身上舒爽了,起了身,敞着衣服又搂了一个,喝了一口姐儿嘴里的酒,和哪吒说话:“听说陈塘关李叁公子武艺高绝,东海屠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朝显少有不修仙的,这窦荣是个散仙,阐教截教两边不靠,能官至游魂关总兵,也算是个人物。 “天庭的事窦将军也感兴趣?” “行啊,不愧是少年得意,问两句也不给问。老夫服气。那咱们今天不谈天事,不谈国事,谈点床事总可以吧。李叁公子房里是有人了,族谱上有人没有。” 金吒打了个圆场:“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吒儿还小,做不得主。” “我有一女儿,骄纵了些,怪我那婆娘平日里管教无方。年十五,正是水嫩嫩的年纪,我看叁公子不错,不如我们就定下这事,我把女儿送给李叁公子做个侧室如何?” “窦将军的女儿怎能做侧室,窦将军说笑了。” 窦荣一把拉住了哪吒的胳膊:“这可是你说的,赶明儿我就去府上把礼定了,我窦荣的女儿,自然是给李府叁公子做正室的。” “窦将军喝多了。”哪吒起身就走,窦荣被他掀开,倒在姐儿的怀里,还高嚷着:“怎么走了,哎,年轻人脸皮不要这么薄啊,你看上我家哪个,一并嫁过去给你,凑上四个陪嫁姐妹,哈哈哈哈哈,别跑啊。” “我那弟弟便是如此,窦将军莫怪。” “我不怪啊,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们游魂关,还得仰仗你们李家的照顾。” “窦将军喝多了,都是为大王戍卫边关。” 窦荣又拉着金吒要喝酒,相武接了,替他一饮而尽。 窦荣的眼神在相武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回金吒身上。 好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儿,在名利场上滴酒不沾,独善其身,不是有点毛病,就是有点问题啊。 李府最终,还是得落在那李叁儿的身上。 李哪吒,有意思。 哪吒叁两步回了房,床上早就没了那小妖精的身影。 窗口洞开。 她竟然敢跑。 李哪吒指尖冒出火来被他自己掐灭了,在房里焦躁地走了两步,小妖精,敢跑,你死定了。 此刻的小妖精正在楼下的软卧里抱着自己,看着眼前的故人。 这儿的楼很怪,对着街的窗是封死的窗棂,雕着繁复的花儿,只有对着院子的窗是开着的。她本来想从窗上跳下去,转念一想,这里这么多的女人,谁又能认出谁呢,再说她穿的衣服,本来就是她们的。 想着就混了出去,人来人往的也是惹恼,她低着头从楼梯上下来,还没看明白怎么出门,就被人捂着鼻子拉进了卧房。 一转脸竟见着一位故人。 当时敖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太过于目瞪口呆,倒是将人逗笑了。 “小公主这般惊讶吗?” 敖庚瞪大了眼睛,她恍惚回到了龙宫,回到了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不然,她怎么会见到那位漂亮姐姐。 龙宫的美女实在是多,如同过江之鲫。 不仅全是东海的美女,只要东海龙族的王旗所到之处,便是敖家的天下。 可那位漂亮姐姐,与别的美女,又有一些不同。 敖庚第一回见她,便被她的漂亮吸引了。 那个漂亮姐姐很真实地恨着她,从来没人用那种眼神看过她,所以那怨毒的眼神,叫她记了很多年。 “你是那个···肥遗姐姐。” 敖庚愣怔之后,怀疑自己中了幻术。破壁术不需要任何山海之力,她尝试之后发现自己头脑清明,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人。 “你可以带我出去吗?”她想跑。 “这是楚楼,我要是能出去,还会在这儿和你说话吗?” 肥遗拉她在门缝边看:“瞧见没,那儿是正门,守着人的,你看你打得过他们吗?后院还有个偏门,偏门旁边是个柴房,我之前想跑来着,被抓着在柴房里带了半个月,再也不敢跑了。” 敖庚知道她大概说的是真的,心凉了半截,她这么久第一回遇见个能说上话的,又忍不住问她:“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又笑了:“自然是被你家送进来的。小公主大概不知道,我如今是入了奴籍的贱婢,死生都在这儿了。” “可我记得·····”可敖庚记得,他们一家归顺天庭之后,大赦东海,战俘尽数遣散,她就没有再见过那个肥遗。 “敖乙不愿意放我走,给了我一个贵妾的身份,我实在是气不过,就杀了他。” “是你杀了我二哥哥。”敖庚惊呆了。 她一直以为,得是训练有素的肥遗族死士,才能刺杀了二哥哥那样的人。 “我叫素芝,是肥遗族的王后,我也是父母疼爱着长大的,我也有诚心实意对我好的夫君,我还有个孩子。你哥哥杀我父母族人,杀我夫君幼儿,强占了我,他侮辱我践踏我,我不过取他一条性命,还不及他伤我万一。”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敖庚如今可说不出什么劝人善的话来。 “我杀了敖乙之后,敖家毁了我的灵丹,抽了我的灵骨,将我囚在楚楼,我日日受人折辱,我听人说敖家毁了,我还以为是个玩笑,知道我在这里遇见你。” 她笑着哭了。 “小公主啊,我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你。” 你以为她是你二嫂嫂,是来救你的,其实她是来嘲讽你的。 说不定还要顺手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新的剧情线开启啦。 二哥哥的死人脸美人,一直活在回忆中的奇女子。 复仇成功后的下场有点惨,按小庚的年纪推算,在这里被关了几百年。 肥遗姐姐的故事会有亿点点虐。 毕竟二哥哥他不是人。 对了那个窦荣,他未来还有戏份。 本文1v1,不用担心有女二号,木有那个玩意儿,出现的所有疑似女二都是工具人。 就那一次,她就被打服了(深喉高h预警,肥遗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敖庚有一点期待。 她有点不太想活了。 受了这么多屈辱,也见不着什么报仇的希望。 有点想见叁哥哥。 “我见你的第一次,敖丙踹了我一脚,只是因为我看了你一眼。” “他那脚踹断了我一根肋骨,将我踹昏过去。” “我见你的第二次,琵琶骨上被戳穿了打上金锁,因为你的一句话,敖丙去和你二哥求了情,给我解了锁。这便两清了。” “后来我在敖乙殿前跪了一夜,你让你的婢女给我送来吃食衣物,我该谢你这一饭之恩。” 她说的事,敖庚有一点些许的印象。是她听小温说,漂亮姐姐在门外长廊上跪了一宿,没穿衣服。后来和叁哥哥咬耳朵,她还想过将漂亮姐姐要过来,叁哥哥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她当时眼睛瞪得大大的,以为叁哥哥在和她说笑:“可二哥哥不喜欢漂亮姐姐啊!” “你二哥哥就是喜欢,才要这样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 可漂亮姐姐,不会喜欢二哥哥这样折磨她啊。 敖庚垂下眼:“既然你要谢我,不如你想办法帮帮我吧,我不想活了。” “我听说敖家倒了,你被李哪吒收了房。”素芝唇角泛起一个笑容,“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女人是战利品,被胜利者瓜分。你做什么偏要跑呢?” 为什么要跑呢。 因为那儿不是家了。 是个牢笼。 “不是第一回跑了吧,我看他待你倒是不错,你还能全须全尾在这里,还有人关心你饿不饿。看你这敢跑的样子,便知道没受过多少磋磨。若是你二哥那样心狠手辣的,你哪里还有这样的脾气。” 她也曾经有过那种骄傲,被生折了。 她夫君和孩子被杀,满族被灭,亡国之后被抓到千里之外的龙宫,恨不得跟敖乙同归于尽。 她不过是抓了敖乙一把,便被他一巴掌抽在脸上,她贵为肥遗族的王后,父亲疼爱,夫君敬重,从来曾挨过打,当时脸都麻了,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想现了本相一口吞吃了他。 敖乙嗤笑着抽出腰带,在手上缠了一圈,扬起手抡了下来。 那腰带是妖筋做的,韧性极好,抽人极疼。 她惨叫到破音,被抽得皮开肉绽,血流在床上。 她以为敖乙要抽死她,他是用了灵力的,抽在她的灵骨上,她连着叁魂七魄都在疼得惨叫,从床上滚落到地毯上,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又扬起手。 宫里有种娱乐的玩意儿叫陀螺,用鞭子抽它,它就会不停地转动,顺着心意去到想去的地方。 她就是那个陀螺,实在疼不过,爬到桌子下面,缩在里面躲着。 太疼了。 她看到敖乙走到桌子边,靴子停在那里,腰带上有血珠子流下来,不轻不重地碰在桌腿上:“出来。” 衣服已经被他抽烂了,血顺着小腿流在地上,她紧紧抱着自己,盯着那根要人命的腰带,疼得牙齿打颤,意识涣散。 敖乙没什么耐心,手一扬,桌子被掀起,摔在一边,上面的摆件摔得粉碎,素芝惨叫着闭上眼,腰带像毒蛇一样落在身上,她避无可避,试图逃走,被敖乙一脚踹倒,她求饶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嗓子都哑了,敖乙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像要将她活活抽死。 她从房间这头,连滚带爬地,躲到那头。 她失去意识前,敖乙的腰带缠在她的手腕上,将她拖到床边,扬手甩了上去。 她身上似乎没有一块好肉了,疼得瑟缩,剧痛之下露出绝望来,敖乙覆过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带一丝怜惜。 就那一次,她就被打服了。 他扯着她的头发,在她嘴里抽插。 她的表情稍微有点让他不满意,巴掌就会甩在脸上。 她的脸被打肿了,嘴角破了,耳朵嗡嗡的,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弄死在床上。 敖乙戳进了她的喉咙里,呕吐感涌上来,他又甩了她一巴掌:“吞咽。” 她从没做过这种事,王室礼法多,她与夫君行欢好之事,夫君也会尊重她,教引嬷嬷只教她躺好,把腿屈起来。 房事时不可睁眼看夫君的脸。 她规规矩矩,做了一百多年的肥遗族王后。 此刻成了奴隶。 敖乙是把她当奴隶的,她的喉咙被迫撑开,那东西捅了进去,浓密的毛发蹭着她的脸,她流着眼泪,喉咙不停收缩,软腻地卡着他,挤压着他。 “吞咽。”他很不耐烦地抽插,她长发散着,遍体鳞伤,被他骑在胯下,露出一段白玉般修长的脖颈,一条粗壮的异物卡在纤细的脖颈间,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在艰难地上下滑动。 这场单方面的暴行没有持续多久,她的嘴里开始往外咳血沫,大概是戳烂了她的喉咙。 敖乙随手甩了她一巴掌,拔出来射在了她的脸上。 这就是奴隶。 她知道奴隶的下场,肥遗族城破之时,她有想过自杀死节的。 那白绫都备下了。 女儿哭着要见父亲,她抱着女儿跑去正殿,正撞见敖乙带人杀进来。当着她的面,一刀砍了她夫君的头,鲜血喷出来,头滚落在地上。 她被吓得呆滞了,女儿挣脱了她的手叫着娒爸,扑了过去。 她去拉女儿的手没拉住,那刀又戳进她女儿的心窝里。 把一个小小的人儿,捅成了一个血葫芦。 她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敖乙的刀挥向她的喉咙,又在她脖子旁边停住,然后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声,一把将她拎在王座上。 她的夫君和孩子就死在旁边,还在流着血,尸体还有温度。 她被按在她夫君昔日的王座上,敖乙撕烂了她的衣服,戳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在玷污她,强暴她,作践她。 她叫得太惨了,敖乙甩了她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嘘,别吵,张开腿。” 她穿着朝服,原本是为了体面的死去。 后冠被他扯了仍在地上。 “肥遗族的王后。” 他睨着她,一只手把她两只手抓了按在她头顶上,骑在她身上操弄她:“很干啊,你夫君平日里,怎么干进去的?” “二殿下。” 旁边的人奉上了一杯鲜血。 敖乙接了,勾了下唇,冷厉的脸上有了一次嘲讽的神色。 他喝了一口:“你夫君的血还热着呢。” 然后把剩下的倒在了她的下体,拔出来猛地一撞:“这就湿润多了。” 她发出了一种非常恐怖的叫声,很像人死之前的呼号。 他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打落了她的牙齿,合着血她呛得吞了下去。 “别扫兴。” 他冷着脸,把她翻来覆去的操弄,就在那王座上。 下面站着不知道多少敖家的士兵,他们起哄吹口哨,旁观点评,大笑着庆祝他们的胜利。 越来越多的姐妹被人像畜生一样赶了进来,她们看到她被按在王座上,下面鲜血淋漓,男人的东西进进出出,在她体内抽送。 她们在尖叫。 男人在猥亵调笑。 敖乙皱了皱眉:“好吵。” 打骂呵斥的声音响起来,很快就没人敢发出声音了。 只有她被人按住嘴的呜咽,还有下体碰撞的声音。 “啪,啪,啪。” 也有好的地方吧,唯一一点点好的地方,就是敖乙完事之后,他身边的人凑过来问他,浑笑着打趣,想把她拖下去,被他一巴掌甩在脸上,骂了一句。 敖乙脱了衣服,丢在她身上,叫人请敖丙过来:“把老叁找来,他跑哪儿去了。” “叁殿下去国库了。” “又去给他那宝贝心肝儿找东西玩了,真没劲。” 他转身又拉了个女人按倒在王座上,瞥了她一眼:“叫老叁把她送回去。” 敖丙当日便带她先回了龙宫。 整个肥遗族,就活了她一个人。那阖宫的姐妹,一个都没活下来。 作者有话说: 阴冷狠厉二哥,放在以前也是古早虐文男主的配置了。 对比一下我吒儿真是体贴的好鹅子。 肥遗姐姐是比较惨的。 但她手刃仇人,给敖庚做了一个好榜样。 乱世女子是比较艰难的,本文写了很多女性角色,各有各的聪明智慧,也有各自的不幸。 肥遗姐姐是来传授成功经验的。 今天的叁哥哥也是完胜。 你应该想办法怀上李哪吒的孩子(剧情,今日 就那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她学会了听话。 可敖乙也并没有因为她听话便放过她。 他似乎很喜欢从她的脸上,看到除了顺从之外的情绪,比如恐惧、痛苦、委屈,然而如果被他瞧出来一丝一毫的不忿或者怨怼,他就像得了什么意趣一般,一定会将她狠狠踩在脚底下,反复地践踏,叫她知道什么是尊卑。 折磨人的法子越来越多,大概比她这些年在楚楼见过的都多。 他找来那些东西,变着法地作践她,她也越来越顺从,彷佛行尸走肉一般,终于叫他失去了兴致。 她如蒙大赦,早先听说敖乙后宫佳丽叁千,喜欢什么都是个新鲜。 她被磋磨了几年,总觉得传言不实。 她还听说二殿下只是在外面折腾,收了房的就会有个度,不会故意作践人。 她觉得能说出这话的人,八成是不了解敖乙。 果不其然,那人后来就消失了。 是这么回事,他的女人那么多,每个都有单独的住处,只有她没有。 有一回他喝多了,带了那位得宠的回房,他们两个翻云覆雨,那位得宠的叫的很媚,听说是公主府上养的戏班子里挑来的,二殿下一眼瞧上,直接要了。 她叫得又浪又野,素芝在廊下实在觉得恶心,吐了两回。听到敖乙叫她的名字,她不得不回去,跪在床边应了一声。 动静一下子没了,敖乙掀开帘子,脸色阴沉,似乎看了她一会儿,她闻见味道,又忍不住恶心,差点吐出来,敖乙一怒之下把帘子扯下来,摔在她脸上,骂了一句“贱人”。半晌又没说什么,把那位得宠的美人踹下床,翻身睡下,也没叫她起来。 她就和那位美人在床边跪了一宿,她惊觉那位美人侧着脸的时候,竟和她有七八分相像。 心里琢磨,该不会敖乙之前给她发的那些脾气,都是舍不得给这位美人发,才会拿她替着吧。 原来她不过是个替代品,是那位美人的影子。 一回生,二回熟。 后来敖乙再喝多,拉拉扯扯叫人陪,她便去请了那位最得宠的正主儿。 谁知道敖乙很不高兴,撂了脸子,当场穿了她的琵琶骨,扣上了一只金锁,说她听话的像只鸟儿,这锁和她配极了,是赏给她的。 那位最得宠的,那天也并没有宿在主殿,被人抬了回去。 后来那位找了个由头寻她的晦气,赏了她两个耳光。 敖乙瞧见她脸上的巴掌印,沉着脸问谁打的。 再后来,那最得宠的便消失了。 她当时全无心肝,每日行尸走肉一般,全当自己死了,得过且过。后来过了很久,一直到敖乙死在她手上,她才回过点味儿来,原来敖乙是喜欢上她了。 他喜欢她温顺听话,却又要她发自内心地顺从。 这怎么可能呢。 她亲眼见到他闯进宫来,亲眼见到他用刀砍了她夫君的头,又戳进她女儿的心窝里。 他那么作践她,拿她不当人。 他可以打她,磋磨她,让她做任何他想要的事,但是这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不能够啊。 敖庚知道她的意思。 命如草芥,身如浮萍,从灭门之日起,便是身不由己。 她怕二哥哥,其实有个原因,是她亲眼见过二哥哥行凶。 算不上见过,她听到过。 她是一个人偷偷跑去二哥哥宫里,拿西夷进贡的石榴吃,才拿了两个便听到了有人回来,她情急之下抱着石榴,钻进了柜子里。 她以为肯定逃不过二哥哥的耳朵,憋着气躲着,被叁哥哥五哥哥抓到都不怕什么,二哥哥可不一定了。 谁知道二哥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她听到了争执的声音,然后便是破空呼啸的声音,还有惨叫。 她吓得呆了,从柜子的雕花缝隙中往外看了一眼,她从未见过二哥哥那样凶狠的眼神,那腰带抽在漂亮姐姐身上,她吓得捂着嘴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很小声地在心里念叁哥哥来救命。 后来哭累了抱着石榴在柜子里睡着了,一直睡到被叁哥哥从柜子里抱出来。 她揉着睡眼趴在叁哥哥怀里,揪着他的衣领小声呜咽,连石榴都不要了。 石榴滚在地上,发出声音,她埋着头往叁哥哥怀里钻:叁哥哥终于来救她了,快把她带走。 叁哥哥一脸菜色地瞧着他二哥:“不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了吧。” 二哥哥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自己不看好了,怨我?” 她吓得要死,又想起来那带着风声呼啸的腰带,紧紧抱住叁哥哥的脖子,头都不敢回一下。 叁哥哥见她怕得发抖,没再多说什么,托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将她径直抱回了寝宫。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单独去二哥哥宫里了,不管是有葡萄还是石榴,还是什么顶天好吃的东西。除非叁哥哥陪她,她一个人坚决不去。 她那天还做了噩梦,梦见二哥哥发现了她在柜子里,将她拖出来一并抽了。 她从梦里哭醒,半夜吵着闹着不肯睡,哭着在床上蹬腿。叁哥哥赶过来坐在她床边哄她,指天指地发誓会守着她,渐渐抚平了惊慌,将她哄得睡了。 后来她叁哥跑到二哥宫里和他打了一架,她知道他两个哥哥打架被罚俸禄关禁闭,但不知道是为了这件事。 这件事谁也没说出去。 叁哥哥对她用了壁术,封了这段记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记得她曾经被吓哭过。 直到哪吒要了她那天,她又梦见了那个柜子,她梦见自己躲在柜子里,被人拖出来。 那个人是哪吒。 哪吒手里的腰带抽在她身上,她哭着大喊,叫叁哥哥的名字。 她在梦里恨极了叁哥哥,说好了会守着她!说好了的! “如今日子也过得下去,何不随遇而安。战争是男人的事,女人凑什么热闹呢?” “你这样说,当初为何杀了我哥哥呢?” 为什么啊,素芝心神晃了晃,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快忘了,当初是怎样的情形,只记得自己看到他胸口上的伤口汩汩冒出血来,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和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那天一样的声音。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当时就想啊,我一定要活着,我还没见到敖家灭族,我不能死。我当时看着你,就想,他们一家这么宝贝你,如果有一天,你们家也完了,你也落得和我一样的田地,他们得有多难过啊。我一想到这个场景,我就充满了活下去的勇气。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没想到真的能见到这一天。” “如今你见到了,开心了吗?”可惜她没素芝这种勇气,活着确实比死掉需要更多的勇气。 开心吗?好像也没有多开心。 肥遗族灭那天,她的心就死了。 “你死了就一点用都没了。” 素芝走过来,手摸上她的肚子,“你应该想办法怀上李哪吒的孩子,好好爱护,悉心教导,等孩子长大了,你告诉他,你全家人是怎么死的,东海龙宫是怎么没的,然后在他面前自杀,逼他去杀李哪吒一家,给你报仇。” 敖庚一把推开她的手,她不想怀上哪吒的孩子! “你也可以想办法,把李哪吒他那两个哥哥,连着李靖都迷晕,让他们父子为爱痴狂,自相残杀,解你心头之恨。” “二选一,我建议你选前面那个,好操作。”素芝笑着对她说。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 敖庚平静地瞧着她:“我也有一个办法,四海龙王一起打上门,把他们全家直接杀干净,连着陈塘关的人都陪葬,一了百了。” “我听说,陈塘关有十万人。” “他们家再厉害,保护得了陈塘关十万人的命吗。” 这丫头看着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样子,开口就是水淹陈塘关,心实在够狠。 不愧是敖家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叁哥哥完胜的一天。 女鹅:我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水淹陈塘。 娇滴滴的女鹅开始病娇心狠黑化。 二哥哥是个傻的,只会欺负喜欢的人+搜集碎片替代品,最后被喜欢的人捅死了。一命还一命。 没有人喜欢二哥哥吗。二哥哥这可是标准古早虐文男主,渣得不行的那种,在女主重生文也是妥妥的初恋配置。 因为他喜欢我(剧情,肥遗姐姐的剧情线,教 所谓四海龙王,便是所有龙的意思。 海龙一系以“敖”为姓氏,与天地同生。无限的寿数,意味着生育极难,因此族群凋零。 像是东海龙族这一支竟能生到七个也实属难得。 敖庚虽然自由长在东海龙宫,也曾听说过其他海域的龙王。南海龙王敖钦还曾在她家住过一段时日,她叫过钦哥哥,和他打过一架。 准确的说是钦哥哥惹哭了五哥哥,她冲上去抱着钦哥哥的头拔他的龙角,钦哥哥抓着她的手腕要把她扯下来,五哥哥哭着用书砸他的头:“放开小庚,你敢欺负我七妹!我打死你!” 然后他们两个胖揍了钦哥哥一顿,把人脸都抓破相了。 后来叁哥哥赶过来把她抱了,把钦哥哥一脚踹开,加入了他们的胖揍大军。 五哥哥还抱着叁哥哥的腿说他们只是在打闹。 叁哥哥比他们叁个年长了一千多岁,比他们叁个加起来都大,她挂在叁哥哥脖子上,看着叁哥哥一手拎着钦哥哥,一手拎着五哥哥,提着衣领把这两个人拎去演武场。 往石阶上一摔:“你们两个,五千个蹲起,做不完不许吃饭。” 她就看到两个哥哥像两只小青蛙一样,在日头底下蹦跶了几个时辰。 她瞧着新奇,拍着手看,叁哥哥就抱着她坐下来,后面的随从撑着伞,遮下了一片阴凉。 叁哥哥用玉勺子舀冰镇西瓜给她吃,西瓜里还沁了冒着气泡的甜酒,她吃的开开心心的,在叁哥哥怀里钻来钻去,高兴的踢腿,还踩着叁哥哥的腿吧唧了他一口。 她趴在叁哥哥怀里,叁哥哥给她梳理因为打架散乱的头发,问她:“打赢了没有。” 她仰着脸笑着讨赏:“自然是赢了。” “小庚真棒!”然后掏出了个兽头给她,“以后有人欺负你,用灵力按这个,叫叁哥哥去帮忙。” 她两只手抓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哪有人敢欺负我啊。” 叁哥哥笑着把她抱得高一点:“说的也是,谁敢惹我们小公主啊。放老五书房吧,下次去蹭汤叫我,以免人家南海龙王,被你欺负了。” “这是什么啊?”她没见过这种兽。 “貔貅,招财的。”后来她抱着那个兽头,在叁哥哥怀里睡着了。 一晃几百年,钦哥哥成了南海龙王,逢年过节过贺礼,倒是没再来过。 龙族虽然互相之间交往不多,领地意识极强,但生死存亡之际,必定要同气连枝。 若是父王真的纠集所有龙一起杀上陈塘关,恐怕天庭出面也很难平定。 别说陈塘李家,就是整个商王朝,灭了也就是弹指间的事儿。人族在上古龙族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就算是再来十个哪吒,他们怎么能护得住无数平民百姓。 素芝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她今日的妆面犹如花中牡丹,贴着花鈿,画着笑靥,那红唇轻轻勾起:“你还真是长大了。” 曾经那个纯真善良的小姑娘,已经被岁月杀死了。 果然是世道教你做人。 素芝想起这位敖家小公主曾经的样子,她那样天真无邪的,被人抱在怀里。东海龙宫是什么样的地方,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她娇憨玩闹,百宠千娇,不曾受过一丝伤害。 那个时候,自己是发疯一样地妒忌她吧。 妒忌她父亲和哥哥都活着,妒忌她事事自由,随心所欲,妒忌她有人疼爱。当时自己是发自内心,真的希望,她有一天能摔进泥土里,变成和自己一样肮脏的低贱的,被人糟践,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可今日竟然真的在楚楼见到了她。 这腌臜地方。 素芝眼睛泛酸,心道,她怎会流落至此。 事出突然,素芝看着她敢逃跑,一把把她拉进了房里,但却还没想好,拉她做什么。 取笑她吗,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救她吗?她姓敖啊。 而且自己人在这儿,能做些什么呢。 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她也体会到了国破家亡。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可为什么是她啊。她是龙宫里唯一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为什么要报应在她的身上。 日子太苦了,苦到最后,她只能记得,整个龙宫,也就一个敖庚,曾对她有过半分温情。 素芝眼睛泛酸,在自己最苦最难的日子里,只有她对自己伸出了手。 她被保护得那么好,就像踩在云端的精灵,她对自己好,好得理所当然,不求回报,不用做任何事交换,不用费心取悦。就算自己那么怨憎她妒忌她诅咒她,她还是一脸纯真地,善良真挚。 为什么是报应在她身上啊。 沉默让彼此的心情都更为压抑。 敖庚其实也不愿见到故人。 这恍惚让她想起,以前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 她眼睛涩涩的望着窗外,外面天朗气清,红霞万里。哪里想得到,最可怕的根本不是什么海藏深处不见底的倾渊,而是朗朗乾坤之下,昭昭红日。 她被困着,到底还要多久。 父王他在哪儿,五哥哥又在哪儿。 她到底能做什么。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尽头! 素芝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酸楚。她才多大啊,明明还是个孩子。 如果自己的女儿能活着,也许,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吧。 差了辈分了,她是那个人的妹妹。 素芝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会死在我手里吗?” 敖庚倚在床头,静静地听她说。 “因为他喜欢我。” 敖庚回过一点点头,带了一点点焦距看着她。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有点毛病,他杀了我全族的人,杀了我的父母,夫君,孩子,他竟然喜欢我。” 谁说不是呢。 她二哥哥真的是,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不可能的人。 “我也想过要认了,战争和女人没什么关系,我们肥遗族是父承子继,兄终弟及,我夫君死了,我就属于他的继承人,嫁给他儿子或者弟弟,都无不可。若是有什么旁系的叛变,杀我夫君夺得王位,我作为战利品,也任人摆布。” “我是这样和自己说的,认了吧,人总归得活着。我也是真的被他磋磨够了,我服软了,我再也不想被罚,我想乖乖地听话,做他的一条狗。” “听说敖家要归顺天庭,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我听说要大赦东海,我听说要被遣散,一个人偷偷想了很久,之后要去哪里生活,要过怎样的日子。可是敖乙竟然不肯放我走。他说我就算死,也得死在他身边,葬在他的陵寝里。” “我恨他。” “我也恨我自己。” “我喜欢上他了,你说是不是很可笑。他对我那么坏,他杀了我全族的人,我竟然喜欢他。我做梦的时候,我的孩子都在问我,妈妈为什么不给她报仇。她胸口插了一把那么长的刀······”素芝伸出手给她比划了一下,那是一柄很长很长的刀,插在她记忆深处,不管多少年,一秒都不敢忘却。 “那么长的刀,扎进去,人都快成了两半了。那血就在我眼前。” “我从噩梦中惊醒,杀了我孩子的仇人就躺在我身边。我哪里配得上做母亲,我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你别这样说。”小庚的眼泪落下来,她第一次见到肥遗姐姐哭,这是她二哥哥喜欢过的女子啊,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所以我杀了他。”素芝用力吸了口气,将矫情的眼泪逼回去。 “敖庚,不动心没什么,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李哪吒,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得是什么样的受虐体质,才会爱上灭族的仇人啊。敖庚忍着没说出口,她只想杀了哪吒,将他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几百几千倍地奉还回去。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哪吒。 “杀人诛心。如果李哪吒爱上你,他也会痛不欲生。” 敖庚想,他爱上她,哈,人会喜欢妖么,他会喜欢他的奴隶么。 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杀她全家的念头来赴的宴。 她躲在帘子后偷看他,可真的是个笑话。 她沦落到今天,都是咎由自取。 作者有话说: 肥遗姐姐教学篇。 素芝:我教你勾引哪吒,让他爱上你。 女鹅:我可能不行。 哪吒:不用你教,她会。 我竟然收到了16个打赏,我的天,感动!!! 万万没想到呜呜呜呜,我还以为收不到呜呜呜!! 今天是开心的一天,预定了晚上的叁更。 对了今天有一个新的idea,大概也许会加一些西游的内容进去,本来孙悟空也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哦我们不写他,我们写西游里另外一个人。 惹谁不好,偏去惹老三心尖上的人(剧情,35 “勾引他,让他爱上你。” “杀人诛心。”素芝又重复了这句话。 敖庚想了想,哪吒爱上她,这好难啊。 听话,顺从,学着对哪吒笑,不要挨打,不要被杀掉。 这好像都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和运气了。 素芝看着她的脸,她长了那样一张明媚的脸,失去了父兄的庇佑,比如会成为男人掠夺的对象。 “你长成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用做,男人就会为你发狂。” 素芝是这样地夸赞了她的容貌。 敖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么,可是哪吒凶她的时候,她的脸也好好长在这里,也没看出他有半分心软。 捏她脸的时候也没看出有多瞧得上她。 “男人是领地意识很强的生物,你可以试着,让他醋上一醋。” 敖庚眨巴着眼睛,她其实不太理解什么叫醋上一醋。 她果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素芝忍不住想,那位李家的叁公子,她自己都在宴席上见了多回了,也没见过他如何地沉迷女色,这楼里的姐妹,很多都拿他当做肖想的对象,也没听说谁得了手。 她记得有一回小年夜里,没家室的世家公子玩的野,叫了满屋子的姐妹作陪。 一屋子淫乱里,就那位李府叁公子在玩他那个金环,女人从后背贴上去,他直接起身走了,丢了句“公务繁忙”,当时那姐妹被几个公子哥拉着轮了一圈,取笑了好久。 后来就传说,李府叁公子是有点隐疾的。 他硬不起来。 素芝看着敖庚脖子上的牙印吻痕,还有微微肿着的眼睛,她身上那种麝香味道。 是么。 怎么感觉这位李府叁公子,不光硬的起来,还是个索求无度的主儿。 “举个例子,本来你有一个蚌珠,你只是踢着玩,也没有多喜欢它,但它是你的。” 敖庚听进去了,她确实有个蚌珠,二嫂嫂说的她能理解。 “忽然有一天,别人想借去玩一玩。你会不会担心他不还了,玩坏了,弄丢了。” 敖庚点了点头,她不借。 “你就会更在意你这颗珠子,要是有人惦记着想偷,你还要找个匣子,把它锁起来放好。” 敖庚又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这就是吃醋了。” 她这一脸的好像懂了的样子,看上去一点就透,其实估计什么都没理解。 好歹那李哪吒还见过风月场,她这个样子,恐怕是要被吃干抹净,打包卖了还在帮着数钱。 “敖庚,你不会喜欢上李哪吒吧。” “我要是喜欢他,我不得好死。”敖庚正了神色,立了重誓,“就叫我永堕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我此生无法杀死哪吒复仇,死后无颜见我叁哥哥,就叫我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素芝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不动则不痛,千万不要动心。这可是你能守住的最后的东西了。” 如果心也被俘虏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到这个,敖庚神色一暗:“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父亲就不会引狼入室。” 她想起来她听说哪吒长得好看,便去求父亲请他来。 要不是她,哪吒就不会来龙宫了。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空洞洞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她连一丝悲戚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像个木偶人。 素芝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抹了抹眼角:“怨不得你,我听你二哥说过,你父亲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你配给人族,是星命冢宰的预言,给你算的良人。” ···良人? 敖庚倒是第一回听说预言的事。 不知道灭族的时候,星命冢宰死了没有,他有没有算得出自己几时会死啊。 “你别不信啊,我听说那个冢宰算的很准,是海神的旨意。要不是因为信这个,你叁哥也不会同意吧。” 痴情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想起敖家叁殿下,素芝又有点唏嘘。 当初自己不过是盯了她一眼,便生受了一脚。若是那位殿下知道了敖庚如今的境遇,不知道要发怎样的疯。 “叁哥哥?同意什么?”素芝这话说的倒是莫名其妙,她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父亲做主,几时需要哥哥同意了。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叁哥他······”素芝话说了半截又咽了下去,人都没了,说这些干嘛呢。 敖丙喜欢她这事,恐怕全东海的人都知道吧。 肆无忌惮的宠爱,耳鬓厮磨的陪伴,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来,敖丙那双灿如星河的眼睛里,只装了敖庚一个人。 素芝被他踹昏过去,得了敖乙一句嘲笑:“惹谁不好,偏去惹老叁心尖上的人。” 她初始觉得心惊,他们可是亲兄妹。后来才知道龙族凋零,寿数又长,能有适婚的同族便不错了,不在意这些个伦理。 接受了这个,看他们便越是登对,一样的高贵血统,一样的惊人相貌,一样的家世出身,眼睛中都有同样的金色瞳孔,他们都姓敖,是寿数以万计的海龙,可以相伴相守到天荒地老。 她每回见到这位小公主,她总是被她叁哥抱着,要星星摘月亮。 在她那二哥嘴里,她可不是什么妹妹,是“老叁的宝贝心肝儿”,“老叁的童养媳”,“老叁的心头肉”,他们龙族本来就没有那么深的亲缘情谊,听说北海龙王在虚弱时生吞了自己的骨肉补充龙元,龙这种称霸一方的古老生物,哪有什么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在她看来,要不是她叁哥在,以她二哥那德行,说不定敖庚从小就被吃干抹净收在后宫里了。 不过后来,她又听说,敖庚是要许配给人族的。那个预言很拗口,是龙言说的,翻译过来,大概的意思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敖丙大醉了叁日,在他二哥宫里闹腾,他二哥黑着脸给他出主意:“什么人族的小崽子,你去杀了便是。” “不错我是要去杀了他。” “锤成肉酱。” “那小崽子什么时候出生,我先去把他爹娘杀了。” 那叁殿下喝醉了,全无了平日的气度风采,将近两千岁的人了,闹像个得不着糖果的小孩子。 “你现在去她宫里把她推了,生米煮成熟饭。父王也不能强行把你那心肝儿嫁人族。” 她当时在给敖乙捏肩,垂着眼心里想:什么样的人,出什么样的馊主意。 敖丙喝得头有点疼,按着额头重复:“把她推了?” “是啊,养了几百年了,不吃多可惜。你去把她推了,赶明儿我把贺礼送你府上去。” 她二哥就是这么挑唆她叁哥做坏事。 “宝贝了这么多年,怎么能白白便宜了人族的小崽子。” 敖丙抱着酒坛子坐在地上,头痛欲裂:“我养了五百多年,还没长大。该死的人族小崽子,该死的星命冢宰······” “推了吧,让她成为你的女人,看谁敢惦记。敢惦记的一律杀了。” “都杀了!”拳头锤在茶几上,上好的建木雕花茶几裂了个缝。 作者有话说: 叁哥哥:我这就去陈塘关把李哪吒按死在襁褓里。 骨科真好磕。 叁哥哥永远的神。 把叁哥哥抱走。哎,小庚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竟然有22个宝贝打赏了我,收入了5块钱,我要感动死了,嗷嗷兴奋。 然后我去看了一下提现规则,哈哈哈哈哈叁千才能提现。 距离提现还有2985元。 哈哈哈哈任重而道远。要不我把之前你们看过的章节改成付费的吧。 笑死。 人生中第一次因为写获得了钱钱,讲真的我昨天一发看到9毛当时那个心情,半夜兴奋地睡不着想爬起来再写。 钱不在多,是一种肯定哈哈哈。 舍不得你让我随便挑(剧情,兄弟俩拌嘴,三 “不行,她还小,还没长大······”敖丙按着头,“她怎么还没长大,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 “呵,”敖乙凉薄的嘴唇轻启,给了他弟弟一个嘲笑,“舍不得。” “舍不得动你那宝贝心肝儿小公主。憋了五百多年,你难不难受啊。她要长大,少说还得个叁五百年。从我宫里随便挑几个泄泄火吧,从鲛人族那儿带回来那个,她活儿不错,给你开开荤,不然我怕你叁五百年之后硬都硬不起来了。” “敖乙!”敖丙炸了毛一样,直呼他二哥名讳,“老子······” 后面哑火了。 “你怎么呀敖丙,你敢说我就敢告诉你那宝贝心肝儿听,你怎么,你刚成年的时候把我送你的两个女人搞到下不来床?你器大活好,夜御八个?你说,你说我听听。” “你闭嘴!” 看不出来啊······素芝脸色不变,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继续给敖乙按肩。 肥遗族城破之日这位叁殿下后宫都没去,只顾着挑宝贝。来龙宫后,宫廷宴饮多少回,那种场合她见多了,她一直以为这位叁殿下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八成是因为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尝过还忍得住,真不容易。 “我为什么要闭嘴,你怕你那心肝儿知道?我看她根本不在意你嘛,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 敖丙气得从地上跳起来:“不喜欢的是你!是你没人喜欢!” “你有人喜欢!那你在我这儿闹什么闹!”敖乙甩开她按肩膀的手。 “敖乙!你让我挑女人是吗?我挑她!”敖丙一手指指在她身上。 敖乙脸色冷得掉冰渣,敖丙问:“舍不得?舍不得你让我随便挑?” 他扯着素芝的手腕,往前一摔:“给你,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素芝骨头彻点被他扯脱了,险些撞在敖丙身上。她讪讪地站在那里,低眉顺眼,听他们两个加起来估计有四千多岁的龙,像两个四岁小孩一样拌嘴。 “叁,叁哥哥······”门口探头探脑,冒出了一对龙角,钻出来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小人儿。 敖庚看到叁哥哥在,才放下了心,身子也露出来,迈着小短腿踩着门槛跳进来,扑登扑登跑到她叁哥哥身边,抱着他的腿往他身上爬:“叁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 素芝看着那我叁殿下低下头时已经收拾好了脸上的情绪,笑着把人抱了起来:“找我吗?” 小公主的头搁在他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叁哥哥,我想你了。” 敖丙抱着她,不叫她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 敖乙在旁边睨了他那宝贝心肝儿一眼:“快把你宝贝儿抱走,别在我这儿腻歪。” 敖庚仗着她在叁哥哥怀里,扭头冲她二哥呲牙:“我还不爱来你这儿呢!” 呵,狗仗人势的小东西。 “敖丙你把她放下,让她再说一次。” “叁哥哥······”她扭回头抱着她叁哥哥的脖子不撒手。 敖丙拍了拍她,很不满意地对敖乙说:“你吓着她了。” 我吓着她了,我特码的。 敖乙是真的看不惯他们两个在这里腻腻歪歪:“滚滚滚!” 她瞧着那位叁殿下,便很是有几分同情。所爱不可得,所求皆无果。所有的情意都因为一个“不得不”而被迫斩断,被迫听从命运的安排,为了她能多活些日子。 “我们还不爱来你这儿呢!”敖丙抱着她往外走。 谁他妈的喝了我半窖子好酒,谁他妈砸烂了我的东西,谁他妈的要老子的女人。 他反手给了素芝一巴掌,把人往裂了缝的茶几上扯:“看什么看,我叁弟你也敢勾引,你他妈的找死。” “二哥哥你怎么又打人,你太过分了,叁哥哥你揍他。” “你二哥那是喜欢她呢。我带你去吃糖球。”叁哥哥捂着她的耳朵转出了门。 “叁哥哥,你骗人!哎,你的眼睛怎么红着啊······” “喝多了。” “叁哥哥,你做什么喝这么多酒啊。” “熏着你了?我回去换身衣服。小庚又胖了,这几天吃的多吗?”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听不到了。 素芝被他这一巴掌打得嘴角流血,顺从地趴在茶几上,被他扯落了裙子,捅了进来。 “你是个死人吗?”敖乙抽插时掰着她的脸问,“把你送给敖丙你也愿意?” 她不过是个奴隶,有什么不愿意的资格吗。 陪他睡和陪敖丙睡,有什么区别吗。 她心里想,还是有区别的。 她不想陪敖丙。 “你他妈是老子的女人,死也只能被老子一个人干。” “看着我,你以前伺候你那死了的夫君时,也是这副表情?” “你是不会笑吗?” 她永远都是这张死人脸,从他见到她那天开始,她就没笑过一次! 如果她笑一次,就把她扶正,做正妻。 他陪着敖丙喝了点酒,脑子乱乱地想。 她心里肯定还在想她那短命的夫君,真想把那个人从她心里剜出去。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她为什么不给我生孩子。 她宁可去跟敖丙,都不要留在我身边,她这个贱人。 敖乙的私章在手心里,他红着眼,按在了她的屁股上。 她发出了一声惨叫,烧焦的皮肉味漫开,敖乙看着那儿,她身上被他烫出了一个烙印。 私章上是他的名字。 这特码是老子的女人。 她疼得眼睛发酸,几乎是要哭了,还是忍了下来。 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她还记得那私章烫在肌肤上的感觉。 刻骨铭心的。 就像那个人一样。 素芝回过神,听说那位叁殿下,死在了红夜当晚。 而他心心念念守着护着的那个人,流落到了楚楼。 怎么那么登对的一双人,最后都没有好结局呢。 “到底是什么?”敖庚的心止不住地狂跳,她好像就站在门外,推开门就可以看到答案,但是那个答案恐怕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未必能承受得了。 “······就是有一个预言,满门荣辱,生死存亡,都应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命中注定有一个良人,是天定的姻缘,那人天生阳极,······说的应该就是李哪吒。那龙言太拗口,我也只是听他们提了一嘴。还有一句,星命冢宰说,在海底,你活不过十五岁。” 敖庚心里咯噔一下,满门荣辱,生死存亡? “我父王听说这样的预言,没有宰了那个星命冢宰?” 素芝:“我听说当即将人杀了。” 但父王也依然按着那个预言,去找到了她命里注定的那个人。 敖庚是第一回听说这个预言,她觉得这可能是个阴谋论,她甚至在想,也许她能见到素芝,就是李家安排的,也许金吒是想达成什么目的,安排了素芝和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她又不得不承认,这八成是真的。 因为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神棍星命,父亲担心她活不过十五,将她许给了李家。于是李家趁这机会,灭了她家满门。这就是满门荣辱?辱是见到了,荣呢?她如今像个残废一样被囚在龙宫,怎么能扭转乾坤? 这冢宰当真看得起她! “既然是命里注定有此一劫,你也不必太自责。” “别想太多,来日方长。我做了许多年俘虏,再给你分享一点点经验。男人有征服欲,他们喜欢驯化的过程,喜欢把人调教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过刚易折,你收着你的性子,去求一求他,兴许能便宜行事,找些门路。” 最后素芝给了她一个建议,让她苟且偷生。 敖庚唇边泛起一个凉薄的笑容,哪吒根本不会相信她肯苟且,她那些小把戏,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不知道他几时能玩够了,让自己死上一死。 她哪里管得了身后事,如果她求一求,他就能放她自由,放过她被通缉的父王和五哥哥,那也太过于儿戏了。 她没有这么看得起自己。 至少眼下,他发现自己逃走,不把她腿打断,都不错了。 作者有话说: 狗仗人势的小东西。 在叁哥哥怀里龇牙:我还不爱来你这儿呢! 没有叁哥哥的时候:呜呜叁哥哥救命。 抱着叁哥哥大腿爬上去,叁哥哥带我走。 素芝:哦吼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叁殿下的黑历史。 敖丙:敢说者死。 敖乙:是你没人喜欢!老子至少有的睡,你吃都吃不着你! 今天也是勤奋的一天。 叁哥哥永远的神。 今天点亮了一颗星!开心。 她不也是条龙吗(剧情,550珠加更) 楚楼是什么地方,进的来出不去的地方。 女人是不可能单独出去的,被带出去的每个女人都要记录搜身。 自然没人敢把敖庚带出去。 哪吒压着火气,叫来鸨母搜人。 鸨母听说李叁公子带来的美人不见了,这可不得了,立刻安排人搜,鸭公踹开姐儿们的房间,衣柜床下,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正在招待客人的房间,都安排了姐儿进去送茶,转着打量了一圈。 金吒瞧见,垂了眼,相武侧耳听他吩咐了几句,起身走了出去,就像一个消失的影子,满座只有窦荣注意到了。 哪吒不声不响地把整个楚楼翻了个底朝天。 抓到人的时候,人还躲在厨房的灶台旁边吃桂花糕,她愣愣地看着哪吒走进来,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站好:“跑?” 她委委屈屈地把嘴巴里的桂花糕咽下去:“饿了。” 她嘴角还沾着糕点碎屑。 哪吒给她抹了,她还一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蠢样子。 “饿了跑出来吃东西?” 敖庚点了点头。 谁信呢。 搂着压在怀里侵入她的口腔,把人狠狠亲了,要不是今儿要过她叁回了,说什么都得把人衣服扒了狠狠抽一顿屁股,再狠狠操上两个时辰。 还敢跑,脚筋都挑断了还敢跑。 哪吒指尖的金圈变大,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变成了个金镯子:“下次再跑,绝不轻饶了你。” 敖庚点了点头,金镯子还挺好看的。 她知道那是乾坤圈,是锁着她的。 她把手里的桂花糕放进了嘴里吃完。 她真的饿了。 她识海里有一个因为跑不出去而生气的敖庚:下次有机会我还跑。 有种你就打断我的腿。 打断腿我能爬我也得爬走。 她绝口不提之前下药的事,哪吒也没提,牵着她往外走。 忽然觉得胭脂味腻,楼上的人反胃,不想带她在这儿久留,径直出了楚楼。 出门之前她没有回头,一道视线一直追着她。 她没想到那会是她和二嫂嫂的最后一面。 此刻已经过了哪吒吃饭的时辰,哪吒自己没有吃东西的欲望,打算带她再捡个摊子看着她随便吃点。 谁知道她被远处的火光和欢呼声吸引了,垫着脚一迭声地问他那是什么。 小矮子。 他下意识想把人扛在肩上给她看一下,手都伸出去了又觉得这念头莫名其妙的,便只是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被扒拉了一下的敖庚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火龙舞。” 提到龙,敖庚那都不饿了,探头探脑地拉着他想凑过去看。 哪吒看着她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的手甩来甩去,一副非要去的样子,下意识点了个头,又冒了个念头出来:她以前都是这么和谁撒娇的。 人太多了挤来挤去,哪吒这辈子都没有凑过这种热闹,被人推搡着用胳膊圈了她一下,她这么矮,也不怕被人踩死了。 只见一条火龙在空中伴着节拍舞动,锣鼓唢呐齐响,气势磅礴。 她跳着脚想看得多一点,哪吒没眼看她,两只手卡着她的胳膊把人举了起来,舌头抵着牙啧了一声:看来养龙也得挑,养这么一条蠢龙,平日里丢脸也要丢尽了。 她看着起劲,原来那龙下面站着人,每个人握着着一根木柄,上面的大概是竹子之类的玩意儿,做了十几节,上面糊了绸布,画得好生漂亮。 每节里面都有烛火在跳动,舞动起来光怪陆离。 队伍最前面有一个领舞,手持木柄,上面装了一颗宝珠,那火龙跟着宝珠左耸右浮,九曲十回,时而腾起,时而俯冲,蜿蜒翻腾。 那领舞在空里翻了个跟头,宝珠左手换到右手,那火龙竟也跟着转了一个翻滚了一个大圈。 周围的人哄然叫好,她捂着耳朵,笑得灿烂。 哪吒一时没把眼睛从她脸上挪开。 音乐越来越激昂,鼓点密集,百姓陷入狂热中,开始围着火龙大叫,那领舞比划了一个“旭日初升”,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宝珠被用力摔在地上,里面包着的金花炸开,被挥洒在人群里。 敖庚被吓得缩了一下,又笑着伸手去接,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只见那领舞人端起一碗酒仰头,一口喷在那光秃秃的木柄上,一道火光窜出,烧在龙头上。 这完全出乎敖庚意料,她捂住了嘴,那火光顺着龙头蜿蜒而下,几乎是一瞬间,整条龙都烧了起来。 “屠龙!屠龙!屠龙!” 她在那异口同声的祝祷呼号中屏住呼吸,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没人注意到她,他们看着那条火龙焚烧时冒出的火光,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情绪高涨,好不热闹。 火烧的味道撩着她,黑烟蒸腾飘散,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哀嚎。 哪吒把人托着腿弯抱了,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她还在盯着那里。 “别看了。” 她怯怯地问哪吒:“他们是在屠龙吗?” 敖庚没想到,原来这里的人这么恨龙。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龙,他们也会这样把她烧死吗。 哪吒寻了个不那么拥挤的地方把人放下,冷着声:“你们和鲛人族打了十年,九湾河泛滥,陈塘关十年涝灾变成一座死城。” “陈塘关里每一个孩子都知道的事。” “杀恶龙,保家园,平水患。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训诫。” 他们逢年过节,重大祭祀时,都会做火龙舞,行“屠龙”义事。 祖祖辈辈都不敢忘记。 “哥哥,我是屠龙大英雄!”一个孩子拿着木剑,踉踉跄跄从她身边跑过去。 “我才是屠龙大英雄!”稍微高点的孩子在后面追着,他手里还有一条被扯成两半的龙灯。 那龙灯不小心掉在地上,沾上了泥土,他蹲下要捡起,大人扯了他的手,一脚把龙灯踩进泥里:“晦气东西!砍碎了烧了埋了,可不能带回家。” 她的心也跟着龙灯一颤。 哪吒有点心烦,他也没想吓唬她,纯粹是仲秋不想回家,带她出来遛遛。 “不是说你······”他又闭上了嘴。 她不也是条龙吗。 他下意识去摸指尖的环,才想起来给她套手腕上了。 他小时候也有想过,要做屠龙的英雄。 当初昆仑山玉虚宫拜师,发下鸿愿,必将东海龙族及其附属种族全部斩杀,以祭陈塘关无辜冤灵。他练枪时刺出的每一枪,都想象着刺碎龙元,手刃恶龙。 后来他果真请了玉帝法旨,带人杀进龙宫,一枪戳碎了敖丙的龙元。 她与敖丙有什么不同。 哪吒心道,她也是条龙。 她骨子里流着肮脏罪恶的血。 直到他们走到河边,敖庚也不明白哪吒为何忽然冷了脸色。 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哪吒可能想杀她。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个肥遗,遇上了她二哥哥,太惨了。 真的太惨了。 哪吒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杀人魔。 她有想过逃跑,哪吒走前面,她走后面,她如果假装落后几步······ 下一瞬混天绫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跟紧了。敢跑,就打断腿。” 用混天绫拉着她,好像顺畅了不少。 对,遛龙遛马都是一样的,牵着缰绳,马儿乖乖跟在身边。 他捻着手指,和个宠物置什么气。 一只龙妖而已。 出来遛遛而已。 敖庚低头看着这红绸子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另一端被他牵在手里,心里霎时有些触动。 当初和叁哥哥说起自己的婚事时,她似乎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蒙着红盖头,走在金线织就的毯子上,手上牵着一段红色的喜绸。 喜绸那端连着她的如意郎君,日后她便要依附于那人,与他同生共死,同气连枝,不离不弃。 如今,果真这样一段红绸缠着,她是国破家亡的阶下囚,那端是她的仇人,是灭了她满门的刽子手,她要杀掉那个人,与他你死我活,不共戴天。 命运啊,可真是讽刺。 作者有话说: 目前跑剧情,不出意外敖庚下一章继续逃跑。 然后叁章内被按着打断腿(bushi,被按着打屁股)。 又可以搞黄色了开心。 女鹅总是创造给我搞黄色的理由。 让我想想这次逃跑不成惹恼了哪吒,要遭受什么惩罚呢! 快在评论区给我安利你们想看什么py! 另外,重大事件已经发生,大家猜猜看。 对于剧情发展有很大推动作用的那种。 虽然敖庚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她很快就知道了。 最后,我今天点亮了一颗星星哈哈哈哈太开心了再说一次! 收到打赏也很快乐的,我决定把之前大家看过的某些章节改成付费,如果想打赏就可以购买,不想也没关系的!继续更新的还是免费的。 把第10章改啦,宝贝们应该看过了吧!自由打赏,不强制消费啊宝子们!适度投喂。 本来想继续搞打赏章,今天看到一个文10万多po币吓死我了,打赏章太多又删不掉,搞的整个文巨贵。所以还是把之前的章节改成打赏章了。 嘿嘿开心。 最后的最后,大家别觉得女鹅没用。 其实对于女鹅来说,她现在身处绝境,没人能帮她,她龙元没了,武功基本是废的,跑是很难跑出来的。女鹅是在夹缝中求生。女鹅没有大女主金手指,没有神兵天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样。能保命就不错啦! 75打赏章(无实质内容纯打赏无内容,满20打 珍珠和收藏加更都已经无法满足我的更新速度和欲望了。 来点打赏投喂吧! 满30人打赏我再加更。 哪吒,不如你杀了我(600珠加更,三更,剧情 今日是仲秋祭月,一个非常传统的节日,可以追溯到上古黄帝时期。 祭月神,祝秋收,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有人在河边焚烧冥币,点燃桂花灯,放在河里顺流飘下。 敖庚见过那桂花灯,每年祭月的时候,她总能从龙宫后面海藏附近,捞起许多熄灭了的桂花灯,香喷喷的。她将那灯挂在卧房里,被父王看到发了好大的脾气,第一次对她挥鞭子。叁哥哥扑过来抱着她,替她挨了两下鞭子,打得皮肉都翻出来了。 她要给叁哥哥上药,叁哥哥不让她碰:“别把手弄脏了。” 她就趴在那里给叁哥哥吹吹。 叁哥哥疼得龇牙咧嘴,把脸凑过来:“好疼啊,得吧唧一口。” 她就在叁哥哥脸上吧唧里两口。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给死人的灯,寄托着亡魂。 天色已晚,桂花灯渐渐多了起来,漂浮在河面上,一眼望不到边,数不清有多少,灿如繁星。 “他们烧的是什么。” “是给亡灵的冥币,烧给故去亲人的。” “故去魂归大海,如何还能收到?” “人间相信,死去魂归地府,拿些纸钱,好去贿赂沿途的官差。” 地府吗······敖庚第一回听到这种说法,在龙族的传说中,死亡等于虚无,魂归大海,化生万物。 烟灰呛到了她,敖庚是第一次闻到烧纸的味道,这是生与死的连接,她一时又想起叁哥哥,被周围的哭声感染,恍惚间也生出些想给他烧纸的念想。 叁哥哥,如果真的有地府,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我过得,很不好。 她识海里的小小敖庚抱着自己,孤独地哭着。 叁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哪吒,不如你杀了我。” “我是要杀了你。”哪吒把她拉到碑前停了下来,那里烧着的冥币最多,地上斑驳的都是黑灰。 “这是九湾河的无名碑,记着死去的那些无辜百姓。” “如若没有轮回,生者如何自处,死者如何安眠。”哪吒看着她,“这是你们龙族和鲛人族作的孽。这里死去的每个人,他们何其无辜,你们如何能安稳地生活在龙宫。” “你听到这些哭声了吗?” 河两岸很多人,从这里延伸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河中很多灯,每盏灯都代表着一个亡魂。灯很多,好像天上的银河落在了凡间。 岸上星星点点,是燃烧着的纸钱。 她是龙族贵女,一生未曾真正见过战争。 便是夜宴当日,她也没见过在真正的血流成河。 她嘴上说着要陈塘关十万人的命,可死亡在她的想象里,其实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如今忽然有了味道,是纸灰的味道,桂花酒的味道,河边腐烂泥土的味道。 和这长河边无数人的哭声。 那日她在书房里,是那么理直气壮地说,他们家归顺天庭,早已无罪。 陈塘关十年涝灾变成一座死城。 这么多人的命,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还清了”便可以了结的。 可是,这债还要如何才能还得清,便是被他们满门屠尽,那死去的人就能回来了吗? 敖庚气得发抖,她想,夜宴当日,东海是不是也是如此,无数人的嚎哭。 他们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 她叁哥哥死了,抱着她给她喂桂花酒的叁哥哥,她再也见不到了。 她不能接受,不能理解,不能感同身受! 她是龙。 如果可以,她想杀掉这长河两岸的所有人,让时间倒流,回到夜宴前。 如果可以,她会亲手捅死他们每个人,换叁哥哥回到自己身边。 就算哪吒有天大的正义,他也是夺走自己全部幸福的刽子手。 敖庚望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娇软细嫩,被精心呵护了近千年。 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 我还没有杀了他。 叁哥哥,我还不能死。 “你便是再不放过我的族人,他们也回不来了啊!你便是再折磨我,我也救不回他们呀。” 敖庚委屈地抬起头看他,眼泪便落了下来。 如果她不是龙该多好。 哪吒脑子里蓦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被他瞬间掐断。 这是什么,她如何能不是龙?她不是又能怎样! 哪吒一扯,敖庚便被扯倒在河边潮湿腐烂的泥土上,葱白的双手上沾满污淖。 “早做了结,免除后患。”大哥的话就在耳边。 便在这里吧,用火尖枪戳穿她的后心,将她钉在这石碑旁,祭慰陈塘关无辜冤灵。 也断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不忍的心思。 哪吒又想起他曾经发下的誓愿,必将东海龙族及其附属种族全部斩杀,以祭陈塘关无辜冤灵。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是打定了主意了。 敖庚识海里小小的人儿笑了一下,二嫂嫂当真是高看了她。 原来他杀人是这个样子的,好看的眼睛里,杀意让人无法直视锋芒。 她恐怕要命丧当场了,白费了二嫂嫂的一番教导。 敖庚有些出神,叁哥哥会来接她吗? 哪吒的手上攥着混天绫,指节作响,她就在那里,毫无反抗之力,杀她就像按死一只蚂蚁。 他的手就停在身侧,始终没有抬起来。他甚至有点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地上凉不凉啊。 他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她哭得让人脑壳疼,该不会对他用了壁术吧。 哪吒心知不可能,但实在无法解释,他怎么会在动手的时候犹豫。他杀过那么多妖,练枪练得便是一个一往无前不回头,不会犹豫,不会怀疑,不会动摇。 但他就是有种感觉,如果他这一枪戳下去,他可能会后悔。 敖庚见他没动手,伸出爪子拉了他的衣摆,仰头看他:“······” 她什么都没说,眼睛里金色的暗纹被泪花盖着,月亮的影子落下来,哪吒的眼里的杀意散了。 舌头抵着牙,胸口的一口气从鼻中呼出:今日人多,不便将她当众戳死,改日找个没人的地方再了结了她吧。 敖庚的爪子脏兮兮的,脸上也被自己抹得一道一道的印子。 哪吒冷着脸,伸手把人拉了起来,低声斥道:“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她小小的一只,还没他下巴高,在他胸口那里垂着头,抽抽搭搭的,好像被他欺负了似的。 他没什么随身带帕子的习惯,松了她手上的混天绫,拉过她脏兮兮的爪子给她蹭了,又抬起她的下巴给她胡乱擦了脸,捏着她的鼻子道:“别哭了。” 混天绫给我弄脏了,回去给我洗。 敖庚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现在想着都是后怕,冷汗被风吹过,心里委屈的像堵着整个东海,恨不得哭出来了事。 “呜呜呜呜呜······”敖庚一边吸鼻涕,一边呜呜呜。 哪吒长臂一伸把她挡在怀里,遮住她的脸:“再哭打你屁股。” 弄了这么多次了,敖庚最怕的还是打屁股。只要一打屁股,就会老老实实地乖乖听话。这招好用极了,巴掌抽在小屁股上,让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敢不听。 “呜呜呜呜呜······”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打屁股,爱打不打,打死我算了。 哪吒磨牙,行,给脸了,闹腾上了。 “再哭就把你扒光了,打屁股,让你跪在床上···”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捂上了。 作者有话说: 女鹅这种反复的心情,也不是作,就是高压下胆战心惊,时而想一死了之,时而还要坚强求生。 鹅子:我要戳死她。 一个眼神就心软了。 算了鹅子这辈子都下不了这个手。 只能等着被女鹅戳死了。 可怜鹅子。 下章逃跑。再来几个打赏今天就能凑4更了。 叁哥哥就算只出场两句话,也依然是最棒的。 看看白月光,为女鹅受伤还不想让她弄脏手。 鹅子:把你扯在河边软泥里让你脏兮兮。臭鹅子,骂鹅子不懂事的每一天。 一副可人疼的小模样(剧情,20打赏的超肥章 敖庚不想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慌乱间胆大包天去捂了他的嘴。又烫着手一般,把手缩了回去,抽抽噎噎地从他手上扯过混天绫擦脸。 哪吒你今天不杀我,你就等着我杀你吧。 蠢龙把他的混天绫擦得脏兮兮的,一张刚哭过的小脸委屈巴巴地,肩膀一耸一耸,一副可人疼的小模样。 “给你买桂花糕吃,嗯?” 哪吒的声音很好听,低声的带着一些不太熟练的哄慰。 敖庚应了一声:“我想吃,刚才那个,炒的。” 板栗炒出香甜的味道,在夜晚的九湾河边,甜丝丝的,勾起人的馋虫。 又馋又挑,还爱哭鼻子。真的是麻烦死了。 自己的东西,总不能饿着。哪吒拉了她的手,打算去给她弄点吃的。 敖庚腿一软,摔在他怀里。 “怎么了?”软绵绵的小妖精撞在他身上。 “腿麻了。”撞了人的小妖精自己还挺委屈。 “好端端的,腿怎么麻了。” “你今天······”小妖精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没怎么吃东西,又饿,刚刚你还摔我······”还会控诉人了。 “那你在这儿等我?” 哪吒顺手给她把碎发捋在耳后,碰到了她嫩生生的耳垂,眼里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 敖庚微微抬起头,看着哪吒走得远了,他走得太过于干脆,让她有些怔忪。 手腕上是乾坤圈,锁着她。 只要他一个念头,这圈就会给她把手绞断。 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逃跑还能顺走一只乾坤圈,赚了。 敖庚想到这节,起身向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地钻入人群中。 哪吒带着一包糖炒栗子回来,石碑前光秃秃的哪还有什么敖庚的影子。 跑了。 她怎么敢? 只要他一个念头,乾坤圈就会绞着她的手腕,把她拖回来。 敖庚混入人群中,偏挑人多灯暗的地方走。法器是有距离限制的,只要足够远,哪吒就找不到她了。 她的手腕细,那镯子卡在手上脱不下来。她想了,大不了断一只手。 她的心跳得极快,自由,自由就在眼前。 只要她跑得,再快一点。 风声袭来,敖庚虽龙元不在,腿上功夫废了,但耳力仍在。她俯身堪堪避过,一枚泛着青色的毒针插在她身侧的树上。 敖庚向前扑倒,就地打了个滚,又躲过两根毒针。 是鲎(hou,四声)。 敖庚之前在族内比武场上见过一次鲎,那只鲎年纪还小,一手毒针已经使得出神入化。她用指尖刀走了十余个未合,才把那只鲎手里的毒针尽数劈开,还是不小心被擦伤了。 鲎的毒最好不要碰上。 凡人见血封喉,龙族也要死去活来一番。 可惜她丢了龙元,不然此刻十只鲎她也不放在眼里。 做人还是应该低调,不能太自满。尤其是不能乌鸦嘴,说什么能一打十的大话。 敖庚爬起来还没跑两步,两侧各有叁枚毒针钉出,这是要把她戳个对穿的意思了。旁边的人被毒针殃及,当场口吐白沫,抽搐两下便不见了声息。 “杀人啦!”于是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 敖庚在地上灰头土脸滚了一圈,没躲过去,被一根毒针正戳在脚踝。 他们也看得出,她一只脚筋被挑断,还没完全长好,真的动起手来,便是一个十足的废人。 一根根毒针专射她的下盘。 敖庚心头恨起,这该死的王八,没来由的找她什么晦气。 敖庚被迎面逃散的人撞翻,一根针逼着她的瞳孔射了过来。 跛足小瘸子实在使不上什么力气,心要跳出嗓子眼,身子是躲不开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大瞎子。 那个瞬间被拉长了无数倍,敖庚脑子里走马灯一样过了好多人。 金光闪过,乾坤圈光芒大盛,将毒针震开。 一根火尖枪斜里杀到,敖庚跌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是那个杀人魔,敖庚在心里重重地啐了一口。却又不得不躲在那人怀里,保住一条小命。 哪吒火尖枪直挑了一只鲎精的喉咙。收枪再刺,第二只鲎从柳树桠上被挑翻在地,先前被戳死的鲎精脖子上的窟窿才反应过来似的,蓝色的血喷射而出。 这要是在龙宫的比武校场上,敖庚见到这么漂亮的枪法,定要给他拍掌赞一声“好”。可这枪挑了她族人的命,沾着她家的血,敖庚胃里反酸,酒气就冲了上来。她脑袋晕晕一个趔趄,拉得哪吒身形一顿。 拖油瓶。 哪吒真想把她扔在地上,把这蠢龙给踹醒:要不是他来得及时,这蠢龙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单手把她往怀里一带,结果了第叁只鲎精的性命。同时混天绫窜出,绑了最后一只鲎精,摔在哪吒面前。 哪吒低头看了一眼敖庚煞白的脸,才四只小小的鲎精,竟然狼狈至此,真是只蠢龙。 他全然忘了刚才大概不到一炷香之前,他自己本想亲手把这只蠢龙戳死在无名碑旁。 他拎起这蠢龙左右打量了一眼,便看到她被划烂的裙摆,小腿上一道泛着乌紫的伤。 鲎有剧毒他是知道的,但他又不会被鲎所伤。 于是拧起眉来,一脚踹在那被混天绫捆成粽子的鲎精身上:“解药拿来。” 那鲎精竟颇有几分硬气,直啐了一口:“阐教屠户,不得好死。龙族贱女,卖身卖族,丢尽你们敖家的脸!” 敖庚被鲎毒刺痛,难受的紧,被那阐教杀人魔揽在怀里,听到这声辱骂,心下更是羞愤难当,恨不得死在当场,真不懂这死人救她作甚。 被族人追杀,被仇人救命,真是天大的大笑话。 哪吒懒得同他废话,在他腿上叁枪六个洞,戳完又道:“解药拿来。” 那鲎精痛得哀嚎不已,直骂道:“你这没毛的小孩,没种的屠户,杀了老子便罢。想要解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被哪吒一枪戳烂了命根子:“小爷有没有后不劳你费心,你这鲎精便是没种了。再不交解药,我便去东海把你们鲎族屠尽,叫你们永无子孙。” 那鲎精疼痛难当,嚎也嚎不出声,只张着嘴倒气,便是一句话也骂不出了。 敖庚听不下去,抓着他的衣襟低声道:“你便是杀他又有什么用?这鲎毒要鲜血才可解。你杀了我叁哥哥,便也杀了我,要这个解药做什么,便看着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罢了。” 话没说完,被哪吒托腿抱起,惊呼一声,见他伸手在枪刃上一抹,手握在她的伤口上。 “嗷!!!”敖庚被鲜血激得疼的一个激灵,简直要在他臂弯里打个滚,慌乱间一把扯住哪吒的领口,一只脑袋要钻进他颈窝里撞死他。 那回被鲎的毒针擦伤,叁哥哥划破指尖点在她伤口上,疼得敖庚在地上神龙打滚,被叁哥哥抱在怀里取笑了好久。 “我说你这个死人也真够蠢的,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人的血都好用吗!得是我们龙族的血!你这个······” 敖庚气急败坏,又一阵子酒意上涌,想吐的难受。 她吃朝食时多喝了几杯黄酒,不知道这酒后劲大,·她人软软的,在哪吒怀里软成了一汪水。 哪吒皱了皱眉,便看到天庭来人了。 “我说,小哪吒,你这也下手太狠了吧,什么仇什么怨啊,给人家捅成这样。这要被问责的,唉说你你也不听,翅膀硬了,开始胡作非为了···”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敖庚昏沉沉地抬不起头来,恍惚间见到一个胖子一边絮叨,一边圆滚滚地滚过来,像一只会跳舞的河豚。 “师傅。” 师傅?这死人头还有师傅?他师傅是一只河豚,好可爱。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傅!哇我的天,你这这这是抱着什么仙女,你从哪儿抢来的。” 哪吒怀里敖庚已经晕了过去,一双美目紧闭,俏白的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她中了鲎毒。” “呦,中了毒,天可怜见的,让为师我瞧瞧。啊呀神仙下凡,非礼勿视···”看到她的小腿那一刻,太乙停下了他的絮絮叨叨,“这是你的血?” “是我的,有用吗?” “有没有用,你心里没点数吗?哎呀娶了龙族小公主就是美啊,还没成婚已经圆房了,龙血都有了······” 太乙打了个哈欠,继续絮叨,“干活了干活了,唉玉帝座下就是舒服啊,这烂摊子还得我们收拾,太惨啦,什么时候徒弟带带师傅啊,听说你老子封天王啦,恭喜恭喜,天王账下卷帘大将有没有位置啊······” “师傅,她昏过去了。” 太乙停下絮叨,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子,这么娇小一只,离得远都没注意到。这便是那个叛臣敖广的小女儿,自请许给哪吒做妾室的龙女吧。 太乙瞧了一眼:“喝多了,睡着了,不是晕过去了。” 喝多了??? 哪吒第一次听说,喝酒也能喝多了,且只是喝了那么一点点。 “而且还中了媚药,唔······”他看到小徒弟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哎呀这可太稀奇了。 他这小徒弟一开始瞎了眼,不愿意拜他为师。他哄着骗着,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搞到手。 从那以后,一年一度的昆仑山论道年年他和杨戬夺头筹,其他人的笨蛋弟子那都没必要看的,那可以说是相当给他长脸。 这么说吧,十二金仙能有他一个位置,小徒弟功不可没。 本事大,脾气也大,根本不把他师傅老人家放在眼里。 整天装得跟个小大人似的,人家杨戬还有被狗追得满山跑的时候,他一天天练枪修法,心无旁骛那个劲儿吧,就跟那勘破红尘了似的。他一度怀疑李家要绝后了。 嘿嘿嘿,用媚药。 看不出来啊,小徒弟。 “你这样抱着她,她应该很难受吧。喝完酒得趴着,这么仰着可不舒服。不如放下来给为师看看,天可怜见的,原来敖家的女儿这么好看。海龙一脉甚少出女儿,东海龙王家这么能生,不过也就得了这一个宝贝,怎么就便宜了你这臭小子。” 哎呀,这么好的一颗白菜,竟然被自己家的猪给拱了。 啧啧啧啧,小可怜。 哪吒把人从怀里放下,反手背了起来。趴在他背上,就舒服了吧。 “不给看就不给看,呵,为师见过的漂亮小娘子,比你吃过的大米都多,你知道截教那个石矶吗?老妖妇还以为自己有多好看,勾引你小师叔,我看你师叔瞎了眼才会跟她跑了,你师傅我迟早把那老妖妇给宰了。” “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小师叔,下回让我遇见那蠢货,我一定亲手把他腿打断,替师傅清理门户。”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师傅,我先回了。” “行啦行啦,走着吧,背着你的娇美小娘子回去吧,师傅要收拾烂摊子了,啊对了今天仲秋家宴,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我说你也该回家一趟了,多久没回去了。你那个爹,不说别的,官是越做越大了,就冲这个,你也不能老不回家呀。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好爹,我指定日日烧香给他请早安,晚上烧水给他洗脚,只求他给我谋个差事,鞍前马后我都跟着他···哎,小徒弟,哪吒小友,我的好哥哥,你别忘了···” 待得哪吒走远了,他低头轻轻叹了口气,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鲎:“走吧,咱们聊聊,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谋害龙族遗女啊?” 刚才乱成一团的九湾河畔,如今连个人影都没了。 烧残的冥币随着风飞起来,打着转落在河里,河里的桂花灯燃尽,一个一个熄灭。残存的烛火星星点点,顺着这河流往下,逝水漂泊,不知要流落到何方。 纸船太浅,载不动世间情仇。 敖庚在哪吒背上,她的指尖滑落了一枚鲎尾针,随着哪吒走路而轻轻摇晃,又转瞬间消失。 注释: 1.鲎。鱼形如惠文冠,青黑色,十二足,长五六尺,似蟹,雌常负雄,渔子取之,必得其双。子如麻子,南人为酱。 作者有话说: 鹅子万万没想到,她敢一天之内逃跑两次。 戴着乾坤圈都敢跑。 这直接预定了两章内的肉。 出现了新的人物,哪吒的便宜师傅太乙真人。 是一个爱唠叨接地气的有一点小胖的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我这傻逼徒弟有点本事哈,看着小娘子美的,便宜这臭小子了。 一天被打赏了20次感动!不分章了二合一!晚上吃肉。 看看我是谁(高h,今日一更) 鲎毒对他没用的,他身体里流淌的是可以解毒的龙血。 同房会让他获得龙血吗? 应该是不会的。 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虽说龙族族内结亲最多,和外族通婚也不是没有,如果只是同房就能获得龙血,那龙血就不会如此珍贵了。 他获得了龙血,应该是因为得到了自己的龙元吧。 敖庚的眼泪又留下来,她的胸腔里,曾经有一颗火热的珠子在跳动,龙元产生的龙血源源不断地在她的四肢中流淌,她得以化身成龙,畅游四海。如今那里冰冰凉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如同一口古井。她失去了变成龙的能力,她成为了一个废人。 一个十足的废人。 敖庚手臂紧绷,哪吒是有感觉的。 他能感受到这丫头的杀意,可那杀意很快消散了,泄了气一样,后颈湿热,她大概又哭了。 这算是驯服她了吗,她连动手的勇气都没了。可她却依然恨着他,喝多了还想着动手杀他。 “哭什么?” “想杀你。” 喝多了的敖庚,实话实说。 “想杀你,想让你死,想把你砍成一段一段的,喂我东海里的鱼。”她一边趴在他背上哭,一边用手锤他的肩膀。 “老实点。” 再闹就扔在地上,拖着回去。 敖庚捏着拳头,忍了一会儿,又开始锤他:“你是个混蛋。你就会欺负我。要是我父王在,一定把你抽筋扒皮,让你不得好死。要是叁哥哥在······我叁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叁哥哥!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哪吒抿了抿唇,他不和一个喝醉了的蠢龙计较。 如果不是因为她喝多了,他现在立刻马上把她甩下去。 “呜呜呜呜呜,你把龙元还给我···” 酒量浅还要喝酒,功夫稀松平常还要逃跑,小命差点跑没了。就她这点叁脚猫功夫,就算龙元给她,让她一只手,她也打不赢。 蠢死了。 敖庚一双玉臂勒着他的脖子:“勒死你,混蛋王八蛋死人头,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把你砍成一节一节的,就用我的刮骨刀,把你砍成一节一节的,丢进东海喂鱼。” 蠢死了! 蠢龙没什么力气,勒是勒不死他,但这么闹腾还是让他非常无语。 混天绫绕上来把她手腕缠了打了个结。 这丫头胳膊动弹不了,另辟蹊径,张嘴咬在哪吒肩上。 哪吒终于停了下来。 敖庚怂怂地松口,愣愣地看着哪吒侧过头来。她就趴在哪吒背上,他那张好看但没什么表情的脸,就在她眼前,手被混天绫捆了扯不开,她躲也躲不掉。 哪吒就看见这只蠢龙犹犹豫豫地停在那里,不知道是要继续咬还是求饶,眼泪汪汪地瞧着自己,他给气笑了:“你还能更蠢一点吗?” 敖庚弱弱地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不敢答话。 哪吒的目光在她哭得水光滟潋的唇边停留了一会儿,便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余威震慑到了敖庚,敖庚没再作死,趴在他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把她放在床上时,她还在梦里轻轻地吸鼻子。她睡着的样子乖乖的,倒不是平日里咬牙切齿恨极了他的样子。 她全身肌肤如雪,此刻因为醉酒,泛着诱人的粉色。 她穿的还是楚楼姐儿的衣服,那衣服有点薄,他能看到她锁骨上一个吻痕,那是他白天一时兴起留下的。 他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啃噬,流下了暧昧的痕迹,她痒得很,不停地动来动去,在床上蹭动。 “嗯······呃······”她哼哼唧唧的,脸上泛着潮红。 他的手隔着肚兜在她胸上揉了揉,那里就挺立起来了。 她的胸脯耸着,呼吸有点急,微微睁开了眼。 “怎么了?” “痒······”她蹭着腿,裙子被蹭到了大腿附近,露出了修长的美腿。 小矮子,腿看上去却很长,大概是因为纤细紧致。 腿上还有他的指痕。 那腿蹭在他身上,她好像舒服了一点,抱住他,又阖眼睡去。 哪吒被她抱着,伏在她身上,一只手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一只手摸到了她的小屁股上,从亵裤的边缘伸进去。她曲起腿,蹭他的腰。 下面很湿。 小妖精,那里吸住了他的指尖。 哪吒解了腰带,怼了进去。 她那里裹着他,一张一合地吸着他,她在他身下痉挛了一下,水涌出来弄湿了他。 她的身体很柔软,腰很软,也很细,胸也很软,很绵,在他指尖被捏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她呻吟着,身体一动一动的,又睁开眼看他,似乎是被吵醒了。 于是他把她从床上捞起来,让她的腿缠在了自己身上:“叫人。” 她被他托着,昏昏沉沉的,下意识地应了一句:“主人。” 他又低头亲她:“给我把衣服脱了。” 她被命令惯了,手指伸过去给他解衣服,下面还被他小幅度抽插着,被顶弄得一晃一晃的。 本来就晕,这样就更解不开了。 她解不开,有点烦,干脆用牙去咬。 哪吒没收住,挺腰重重顶弄了一下,她“啊”了一声,向后软倒,被他捞住,下半身用力抽送,把人弄得呻吟不止。 她自己撑不住身子,被撞成了个风中柳絮,一对玉乳随着操弄跳动,蹭在半脱的肚兜上,弄得她痒痒的,于是她自己去挠了一下,把肚兜拉得远了些。 她在床上很少自己脱衣服,哪吒瞧得兴起,伸手去捏那乳尖,她痒得受不住,去推他的手,拍打扒拉了半天,根本就弄不动他,他恶劣地捏着那微肿胀红的乳尖,看着她痒不过,自己把白嫩嫩的酥胸搓成了粉色。 她那双手指就够勾人的了,在玉乳上揉搓滑动,叫人忍不住低头去亲。 他的舌舔在她的指头上,弄湿了她的胸。 她越来越痒,揉捏着自己的胸,去蹭那湿热的唇舌,倒像是要送给他吃一样。 于是他就真的吃了,裹在嘴里舔弄,看着她眼角流着眼泪,挺起小屁股迎合自己,没压抑的嗓子里,好听的呻吟带着媚,像小钩子一样勾在人心里。 他把人拖在了床边放好,下了床。解放出来的两只手很快地脱掉了衣服,抬起她的腿,她下半身悬空,怕得叫了一声,缠住了他的腰。 他掐着她的腿,蛮横地纵横驰骋,撞击中她咬着自己的手指,胳膊在蹭自己的胸。 于是他伸手过去大力揉搓了一把,给她止痒。 她好像在笑,抓着他的手腕,让他肆意揉搓。 “这么喜欢?” “嗯······” “喜欢被摸?” 她迷迷糊糊又嗯了一声。 在“啪啪啪”的拍打声中,听不十分分明。 哪吒俯下身亲她:“喜欢被我摸?” “嗯······”这回听得真切。 “喜欢被我操?” “嗯······”她又嗯了一声。 醉得也太厉害了些。 哪吒摸她的脸:“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小妖精喝多了犯困,闭着眼不想睁开。 哪吒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纠缠着她的唇舌,津液舔弄,把人亲得呼吸不匀,下面也操弄得人更狠,小妖精被迫睁了眼,她眼睛里泛着泪花,看着他。 “看看我是谁。”他放慢了速度,慢慢抽出来,再缓缓插进去。 “哪吒······”她似乎很努力地辨认了一下。 这个回答让他嘴角不可查觉地弯了一下,狠狠地一撞到底,挤进胞宫口,探着头磨她。 “小妖精······”他的声音哑着,舌头抵在牙上,把人从床上抱起来,紧紧搂着,从下面一下又一下操弄她,像是不知疲倦一样。 她开始尖叫,在尖叫中战栗,更多的水淋下来,他没有停,甚至在她吸得厉害时用力拔出来,让因为绞不住而难耐呻吟,又狠狠插进去,让她在抽搐中溅出更多的汁液。 她好像终于有点怕了,开始软着嗓子求他:“不要了······” “我想睡觉······” “困······” “我错了······” 你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了! 她柔软的胸蹭在哪吒的胸膛上,被他烫得厉害,又忍不住想多蹭几下。 小屁股在他掌心被捏出了指印,痒痒的。 她小声啜泣:“哪吒······放过我吧。” “说句好听的。” “······句好听的。”她没意识地重复。 ······ 哪吒在她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让你说句好听的!” 她说了呀。 再一次在他的抽插中丢了之后,她终于找回了一点神志:“哪吒,嗯,我听话。” 听话个屁。 哪吒把人怼在墙上,插得很深:“说,小奴隶永远呆在主人身边。” “永远···呆在···主人···额···身边。” 她娇声连连,说着让他满意的话。 “说,喜欢主人操,嗯?” “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啊······”他抵死研磨着她,让她话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主人····喜欢······” “喜欢就操死你,再跑,还敢跑!” 硕大颀长的分身不断贯穿着她,又快又狠,像是真要把人操死了。 最终顶进她的胞宫口,一股一股射在了她最深处,喷得她在怀里直窜。 “哪吒!哪吒!” 他抱着她想,叫哪吒好像比主人,让他更硬了。 作者有话说:深夜的肉。 困了先睡觉。 明天继续肉。 鹅子说了,再跑就操死,下不来床。 别忘了珍珠啊宝贝们!许愿明天早上醒来可以二更。 跪好,把屁股撅起来,说要主人操(h,骚话调 知道他终于发散出来的小妖精,阖上眼又开始睡觉。 谁知道他不退出去,又抵着那软绵滑腻的地方研磨。 “······” 小妖精缩着不给他进,还用爪子拍他。 小爪子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让他分身有点胀。 “小妖精,想睡觉了?” “嗯······”都什么时辰了,好困啊。 敖庚困得睁不开眼,用鼻子嗯了一声算是回了。 下面那东西抽了出去,然后重重撞了进来,耳边是他恶劣的语气:“我让你睡了吗?” 敖庚:······ 作为人,她连睡觉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敖庚开始抽抽搭搭,想用委委屈屈来获得一点点怜悯。 根本不知道疼惜为何物的某人,刺着她:“你有什么睡觉的权利。权利是什么,你没有那个东西。你就是个小奴隶,我想什么时候操你,你就分开腿挨操。你想睡觉?你还想逃跑呢,把你能的,你再想想,你应该干什么?” “你应该时时刻刻准备好服侍主人,让主人插进你的身体里。” “听懂了吗?” 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小妖精看上去非常不耐烦,爪子已经开始空中飞舞试图闭着眼把他的头打飞。 “听懂了······你快出,出去······” “听懂了还让让我出去。”他不仅不出去,还压着最深的地方挤她,捉了她挥舞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不出去,就在这儿。” “你要说,主人快进来,快进来操你。” 隔着薄薄的肚皮,她能摸到那里有个凶狠的东西正在一下一下捣进来,撞在她手心上。 “主人···快进来······进来······操你···” 嘴角还没扬上去就垮下来了。 反了天了。 “操谁?嗯?” 把人从床上拎起来,转了了圈,那东西在身子里插着磨了一圈,她发出了一声勾人的叫声,被他抱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这姿势······ 敖庚嘤嘤地试图下来,他掰开她两条腿托在胳膊上,大开大合地抽插:“操谁,嗯?” “······我······我······” 咕叽咕叽的水声,啪啪啪的皮肉拍打声,她断断续续的呻吟。 哪吒的手从她腿下面伸上去,揉捏她的胸,她的腿被折成了一个诱人的弧度,她倚在自己怀里,仰起头想求他什么。 他低下头把那张唇堵了,唇舌交缠,勾着她的舌头去舔他。 他的手一松,她落了下来,分身捣进娇嫩的胞宫口,被紧紧裹住。 那里好像有很多个小嘴在吸他,舔着他。 他发出了像野兽一样的低吼,怀里的人儿挣扎起来,他哑着嗓子哄:“乖宝儿,不怕,我轻点。” 说是这样说,下面却抵着不肯退出来,死死挤在那里,还意犹未尽地又送了送。 她呜呜地在他怀里抖,不知道泄了多少次身。 可他还不知餍足,把人在怀里揉搓把玩,她软得很,又敏感,摸哪里都要叫,嗓子哑了还呜呜地叫唤,娇软的小嘴微微张着,泛着水光。 她叫的声音很好听,哪吒想听她说更多的话,就哄她:“小妖精,喜欢吗?” “······”她就在自己怀里,可是意识不知道散在哪里去了。 哪吒忽然有点生气,她是在想什么。 她是在想谁! 下半身疯狂抽动,掐着她的小屁股,每一下都操到最深的地方重重打磨。 她被操回了神,他亲在她脸上:“想什么呢?” 小妖精又困又醉,其实什么都没想,脑子已经不太转了。 “说话。” 小妖精蹬腿,想从他身上下来,说什么啊想睡觉别弄了。 他把人放在床上,小妖精沾着枕头趴着,还没进入梦乡,腰被搂着拉了起来:“小屁股撅好。” “不要······不要了·······” 小屁股上“啪”地一声被打了一巴掌,肉弹着泛着红。 “不要了?” “你只能说要。” 小屁股很不老实,左右晃着想躲开攻击,被他甩了两个巴掌:“撅好。” 小妖精气哭了,趴在枕头上呜呜哭着想跑。 他掐着她的腰,下身一贯到底:“说你要!” “我不要······” 真是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他狠狠惩罚着她,用力穿刺,没几下她又颤抖着泄了身,哭着求饶:“我错了······” “主人······我错了······” “要不要?” “不·······嗷·······”那东西顶在胞宫口里操她,下面两个卵蛋也跃跃欲试要挤进来。 “我错了······我要······” “湿成这样,还敢说不要。”他的拇指在她后面粉嫩的地方摩挲,水流得太多,她那里也在一缩一缩的,看着可怜极了。 “说谎,该打。” 他拉着她的手,拍在她的屁股上。 “自己打,十下。” “呜呜呜······”她想把手抽回来。 他抓着她的手,强迫她打在自己的小屁股上。 她羞得太厉害了,开始骂他。 他打得更狠,用她自己的小手,把她的小屁股抽红。 她又开始求他:“别打了,疼······啊·······疼·······痒·······” “哪里痒?”他放慢了速度,拉着她的小手去摸,摸在湿漉漉的分身上,炙热的东西烫到了她,她的小手握在根部,跟着他的动作,撞在自己的小屁股上。 “操你呢。摸摸是什么东西,在插你。” 她挣不开,胆大包天抓了一把,捏得他差点射给她。 他撞得用力,连着她的手都撞进去了一点。 那只娇嫩的小手上沾着淫水,被他抽在自己泛红的小屁股上:“找操。” “痒就用力抽。” “跪好,把屁股撅起来,说要主人操。” “拍着自己的小屁股,掘高点。” “说。” 她的手被迫打在自己的小屁股上,又疼又痒,羞辱感让她喷出了一股水,她的胸在撞击中蹭在床上,她想去抓一把。 哪吒帮她抓了一把,把她捞起来按在怀里,肆意揉搓。 手摸着她前面的阴蒂,她那里娇嫩,一根毛都没有,在他的手指下娇颤着,他又偏过头去亲她。 她可能想讨好他,舔在他的耳垂上。 还咬了一口。 哪吒抱着她按在床上,狠狠挺腰抽动了几下,射给了她。 第二次被射精的地方灌满了想流出来,被他堵着,他喘息着亲在她的唇上:“夹紧了,敢流出来一滴,射你嘴里。” 作者有话说: 早起炖肉的一天。 我去吃个饭,感觉20打赏快满了,看上去今天还能再吃一章肉。 鹅子休沐,没什么事干。 心疼女鹅两秒。 而你只能在我胯下求欢(高h口+颜射+言语羞辱 敖庚几乎是立刻陷入了沉睡。 月祭带她出去,变着法吃了叁回,晚上回来又折腾了一夜。 她睡过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他每天起床的时辰了,哪吒不困,抱着她,看她睡得安静。 她还在自己怀里,下面还插在她身体里。 一想到这个,他又硬了。 这是我的。 他亲了亲她的耳后。 她在梦里很不高兴,缩着脖子扭了一下,想推开骚扰她睡觉的这个人。 这个人没那么好推开,胳膊一收,把人搂得更紧了。 “小妖精,往哪儿跑。” 他低声在她耳边,嘴唇蹭着她的耳垂。 小妖精被他烦的要死,曲起腿踹了他一脚。 小脚丫还挺有劲儿,在他腿上蹬了一下,成功把自己蹬出去了。 上半身还被他抱着,下半身么······她自己挣脱了,把他那东西晾在了原地。 淫靡的液体滴落下来。 她那里没东西堵着,也流了出来。 湿漉漉的难受,她蜷缩起来,把自己抱紧。 有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那里,常年练枪带着薄茧,有些粗粝,磨得她叮咛一声。 那里一塌糊涂。 “小妖精,我说,敢流出来一滴,射你嘴里。” 翻身骑在她身上,那东西就戳进了她嘴里。 那味道很特别,敖庚是被呛醒的。硕大的东西塞着她的嘴,她起床气大的很,一巴掌扇在他身上。 “啪”的一声,打在了他腿上。 哪吒狠狠一送,戳到了她的喉咙,她干呕起来,喉间的软肉挤着他的分身。 小东西咬了他一口,牙齿被震得一酸。 “还没长记性?”他在她嘴里挺动抽送,她还敢咬他,真的是不怕牙全掉了。 她起身试图推开他,被他逼在床头:“唔唔唔······” 插了几下退出来在她嘴边蹭:“怎么了?” “我要睡觉!我好饿!我不要了呜呜呜呜呜······” 后面的话被迫咽下去,他重新插进去占据了那张小嘴:“饿了?喂饱你。” “唔唔······” 她试图用手挡着,让他撞得轻点,舌头也在推着他。 他的毛刺到了她的脸。 可惜不能全插进去。 哪吒看了一眼她纤细的脖子,拔出来把她的脸按在根部:“舔。” 小东西挥舞着巴掌抽了他屁股一下。 哪吒真的给她气笑了,捏着她的嘴巴,把两个袋囊塞了进去,重重碾磨。 她娇嫩的脸蛋被乌黑的耻毛压着,一脸的羞愤欲死。 他骑在小妖精的脸上蹭动:“舔过多少回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小淫龙,明明喜欢的要死,还装。” “不好吃?”淫靡的水声在静谧的室内越发清晰,她被迫吞咽着口水,就像在吮吸他的袋囊。 敖庚无力地推着他,那东西蹭在她的脸上,蹭着她的鼻子,撞着她的额头,扫过她的睫毛,然后又重重插进她嘴里。 “小妖精,不要消耗我的耐心。”他的威胁还是有用的,可见往日的积威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哪吒想起了楚楼的厨房,昏暗的屋子里,她一双清亮忐忑的眼睛。 她明明就是想逃跑,他竟然轻拿轻放给她揭过去了。 他当时就应该把人扒光了按在厨房狠狠操她,让她爬不起来,看她还敢跑! 一天还敢跑两回! 他狠狠干着,她被撞得太疼了,轻轻摸他,一双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求饶。 他压了压火气,退出来:“知道错了?” “知道了······”早知道他发这么大脾气,就算被鲎毒死都不会回来。 “舔。” 他的分身压在她嘴边。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弄。 她的嘴角有点疼,应该是裂开了。舌头也磨得很疼。喉咙也很疼,可能肿了。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取悦他,平息他的怒火。 像舔手指那样,把他那里舔得亮晶晶的,他还不满意,戳进她嘴里:“吸。” 小妖精就像昨天那样,裹着吮吸。 因为怕他撞进来,还用两只手抓了根部。 哪吒轻轻动了动,她便跟着动了动,嘴巴含着那东西吞吐,手也跟着撸动。 她学得还挺快。 哪吒摸着她的头,看着她在自己胯下承欢,心里很是有些被取悦到。 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分身在粉红色的娇嫩唇瓣中进进出出,搅动着唾液发出了黏腻的声音。 她似乎很想快点结束,所以有些卖力地吮吸,湿滑的内部裹着他,柔软的舌头也舔了上来。娇嫩的小手握着他,像在吹箫。 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又摸到了她的胸前。 她赤裸着半躺在他的身下,抬起头努力迎合他。 “你很会吸啊小妖精。” “再用点力。”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忍不住挺动腰身前后抽插起来。 “小妖精,你果然是个欠操的玩意儿。” “你还想杀我?别做梦了,你只能张开嘴乖乖舔屌。” “舔得真好,天生的小婊子。” 他在笑,狠狠羞辱她。 “你叁哥哥知道你这样舔男人的屌,会不会气死啊?” “他已经死了,被我捅死了。” “而你只能在我胯下求欢。” 他抓着她的头发按在床头,用力抽插在她的喉间,也许喉咙会被他插爆。 她干呕着,咳嗽着。 他干得很用力,像要操死她。最后拔出来,射在了她的脸上。 “小贱货。” 他看着白浊一股一股喷射在她娇嫩的脸上,毫不怜惜地命令她:“舔干净。” 敖庚的眼睛上都沾着淫靡的精液,睁不开眼,他用手指给她蹭了,喂进了她嘴里。 “我说,舔干净。” 敖庚垂着眼,用手指轻轻把脸上的白浊蹭了,抹进嘴里。 她蹭得很仔细,一点够没有漏下。 她舔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说: 也许大家会觉得哪吒有点精分,这是有原因的!后面会解释。 珍惜鹅子最后的霸王时光吧。 女鹅是有点惨的,距离本次惩罚结束还有1-2个高h章节。 跑不掉是要付出代价的。 最后还是感谢宝贝们的打赏!!今天又多更了一章开心!继续投喂我吧! 男强女弱即将结束。女鹅的黑化,也可以理解。她杀人什么的,都要原谅她。 我是需要评论鼓励型选手,写完没有评论会怀疑自己写的不好呜呜。 小妖精这么厉害,什么吃不下(高h,今日1更 “怎么哭了。”他用手抬起她的小脸。 敖庚不敢答话,眼泪落在他手心里。 “现在知道哭了?”他看上去很无情,一点都不心疼。 “我说过了,再跑,就弄死你。” “已经······已经五次了······”她嗫嚅着说。 哪吒笑了:“是么,我还没操够。” 他把刚射过的分身蹭到她嘴边:“舔硬。” 软绵的分身虽然还是很大,但没有硬挺时恐怖了,似乎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乖乖地伸出舌头,凑在他胯下舔弄。 她这么听话乖巧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操死。 “不是六次么?” 他摸着她的脖子,眯着眼享受她的伺候服侍,问了一句。 敖庚的眼睛中有着短暂的失神,她怯怯地点头:“是六次······” “是哪六次?” “昨天叁次,晚上两次,刚刚一次。” “说清楚点。” “昨天······在雅间两次,楚楼一次,回来后两次,刚刚一次。” 她的嘴唇在动,分身蹭在嘴唇上,能感受到她说话的气息。 “昨天,跪在地上吸出来一次。” “像小母狗一样在窗边一次。” “说想要主人操,自己爬上来一次。” “说喜欢被操一次。” “自己拍着屁股要主人操你一次。” “刚才胯下求欢一次。” “你自己说,你贱不贱。” 敖庚咬着牙,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真的很想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说话。”他的指尖在她脸上敲了一下。 “贱······” “小贱货。”他又骂了她,用他硬着的分身捅进了她的嘴里。 “好好舔。” 敖庚的牙齿被迫打开,她浑身都在抖。 她想杀了哪吒。 杀了他。 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他必不得好死。 他在她嘴里插够了,拔出来在她脸上磨了磨:“说,要主人操你。” 敖庚张了张嘴,哭着说了句:“主人,操我。” 她就被拎起来,从下面狠狠插了进去。 “不许哭。” 有点扫兴。 敖庚试图控制自己,但实在有些难过。 “再哭,今天就把你操死在床上。” 他说到做到,敖庚咬着手指,努力忍着,想给自己的哭泣找点理由:“我错了······我实在太饿了······我一天都没吃东西······” 他下半身操弄着她,单手撑着床,把被她咬出牙印的手从她嘴里捞出来:“你要把你这爪子啃了吗?” “别哭了,操完这次让你吃东西。” “刚才没喂饱你?” 他还有心情调笑。 敖庚想把他生吃了。 听说以前父王是吃人的,他为什么不把哪吒吃了。 心里想生啖其肉,痛饮其血,面上还要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可是···我真的···很饿······” 说到这个就来气。 给她去买吃的,她偷跑了。 哪吒觉得自己竟然被这小蠢龙被骗了,实在是,气得想把她现在就操死在这儿。 他摸出那包凉透了的板栗:“昨天给你买了吃的,你怎么跑了呢?” 敖庚:······ “都说了,再跑就弄死你,你还敢跑?” “这回绝不能轻饶了你。” 他重重地操她,把人按在床上,操得她一阵一阵地抖。 “都凉了。”他把那包板栗倒在床上,崩起来的板栗撞到了她,滚在她面前。 “买给你的,你得吃进去啊。” 他拿起一颗板栗,塞进了她的谷道。 下面的泥泞让板栗进入的非常顺利,但粗粝坚硬的板栗壳还是让她紧紧缩了一下:“不要···不要···求你了······哪吒!主人······求你了·······” 他无视她的求饶,一颗一颗往里塞。 “主人喂什么都吃得下。” “你看,果真好能吃,都吃下去四颗了。”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求求你·····”她在身下扑腾着求饶。 哪吒一只手就按住了她,一挺身撞了进去,把板栗推到了最深处。 “嗷!”她疼得一声惨叫,感觉后面要裂开了。 哪吒顶着插了几下,如愿以偿看到了她的痛苦神色。 退出来插回前面把人抱在怀里,一边抽插一边继续塞:“小妖精这么厉害,什么吃不下。” “七颗,八颗,九颗······”他还要数数。 前后都被塞得满满的,她的指甲在哪吒肩膀上抓了一道,疼得抽抽。 “放过我吧,哪吒,求·······求你·······” 话都没说完,就被他一干到底的顶入打断了:“叫什么?” “主人······放过我·······” 他很温柔地给她把鬓边的头发捋到耳后,然后一字一撞击地对她说:“放过你,不可能。”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哪儿也不许去。” “死都得死在我身边!” 他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腹肌带动着胯挺身撞击,她被弄出来的水还有之前射进去的精液被带出来,打成了一圈白沫。 操死她,让她再也不敢跑! 作者有话说:估计还有最后一次。 这是第七次。 一天八次,男主的尊严。 大家现在有多恨鹅子,将来就会有多心疼他。 妈耶没想到现在珠珠和打赏这么多,我要被榨干了。先睡觉,明天更700珠的。 感觉明天可以更700珠,750珠,400收藏,还有7.5的40打赏,还有7.7的20打赏。 一天六更我努力! 珍惜现在的肉,走剧情一走好几章。 毕竟鹅子之后不那么方便强取豪夺想搞就搞了。 大概率先失忆甜蜜,再追妻火葬场。 鹅子给女鹅口这件事,我感觉可以考虑一下,我坦白,是评论区的珠珠打动了我。 被操尿了(高h,失禁梗,700珠加更) 这回射完,她肚子疼得弓起了身子。 他把人搂了,在她肚子上揉了一下:“太多了?” 里面射的东西挤出来,流在她腿上。 他轻轻压了一下,更多的东西被推出来。 她疼得吸气,倚在他怀里说不出话。 大概真的有点过了。 哪吒把人打横抱了,走到后室浴汤里。 热水浸上来,疼痛被缓解了很多。 他抱着她揉肚子,给她清洗。 她脸上身上都带着滑腻,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后面塞得满满的,她咬着唇,心里把哪吒捅成了莲藕。 哪吒的指节按在她的尾椎,轻轻一用力,把里面塞着的东西推了出来。 她抖着倒在了他身上,哪吒抱着她,手指在那里打圈:“清理干净了么?” 敖庚心里想,要是我能化龙,此刻便要把你卷了活活绞死。 面上“嗯”了一声,表示清干净了。 “我检查检查。”他挺着身子就撞了进去。 敖庚狠狠缩了几下,夹得他几乎控制不住想把人操死。 “这么紧······”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把人按在池壁上,用力一贯到底。 小妖精蜷缩着想挠他,被他按着手,挺动着腰身把她砸得紧紧贴着池壁。她的小屁股被操得在水里晃,柔软纤细的腰线上,是漂亮的蝴蝶骨,在他怀里伸展开。 她的小屁股磨在他的小腹上,他的薄唇吻在她的耳后:“放松点······” “会操烂的······” 她不听话,他又动了两下,她疼得厉害,发出了哀嚎。 于是又忍下来,描摹她的耳廓:“乖,听话,嗯?” “放松,乖宝儿,不然小屁股会被插烂的。” 他越这样说,她就越放松不下来。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那硕大的东西插烂了。 紧致的包裹让他的指尖发麻,他紧紧贴着她,低下头亲吻她的脖颈。 她的手撑在冰冷的池壁上,身后是他炙热的身体,还有一截粗大的烫人的东西进入了她,顶着她压在池壁上。 这样冰火两重天之下,她的额头沁出了汗,人散发着软腻香甜的味道,在热水中蒸腾。 “乖宝儿,听话,我要忍不住了。”他用最后的耐心和她讲道理。 手在她敏感的地方揉搓,打着圈拉动她的乳尖,喘着粗气退了一点出来,然后又是一撞到底。 她好像在叫,在求他。 可是他的耳膜鼓鼓的发胀,凶猛的抽插撞击再也停不下来。 那里进入到了难以置信的深度,他的下半身紧紧贴着小妖精的翘臀,随着她的挣扎,把她拍在池壁上。 他俯身咬住了她的脖颈,叼着她,挺身去更深的地方探索。 粗长的东西在抽插她娇嫩的谷道,硬砺的耻毛磨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 她的意识被撞散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她有点想出恭。 在疯狂的操弄下她几乎要忍不住了,很努力地忍着。 这种忍耐让她的小屁股紧张地崩起来。 她夹得厉害,哪吒在放肆之后也缓了过来:“怎么了?” “嗯······我想······我想嘘嘘······” 她很小声地说。 “噢。”身后的人似乎顿了一下,也可能是她的错觉。 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 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他咬出的一个牙印,犬齿尖尖的,印痕很深。 他的手按着她的脖子,拇指在那里摩挲了一下:“你后面好湿,竟然也会流水。” “真骚。” “屁股翘起来一点。” 她不听话。 她在竭力忍耐着。 哪吒在她的腰上按了一把,她的头就沉入了水里。 她本来就矮,全靠哪吒托着她。现在哪吒去抬她的腰,她被迫弓着身子,看到了自己的下体。 她的皮肤很白,和哪吒对比分明。 他那里胀红发黑,在自己腿间进进出出,看着十分狰狞怖人。 “咕咚咕咚·······”她想说话,被迫喝了一口自己的洗澡水。 还好水是活水,带着一点黄牙味。 “又怎么了。”哪吒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我真的想······求求你······” 她这难为情的样子,勾着哪吒在她唇上亲了亲:“想什么?” “想嘘嘘······” “嘘啊。”她这个说法很叫人想笑。 他继续舒服他的:“就在这儿嘘。” “我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她翻来覆去地求他,说了很多让他悦耳的话。 可她越是这样求他,越是强忍着,他就越想看到看到她失守。 她一阵一阵地紧绷着收缩,好像要把他吸进身体里。 “妖精······”他低声咒了一句,凶猛律动,尽情驰骋。每一下都干到最里面,最敏感的地方。刮擦着她,搅动着她,狠狠操进她身体里。 “小贱货,尿出来。” “欠操的小东西。” 小妖精被他操到失神,颤抖着身子,泻了出来,水喷了出来。 他插在她身体里喷了进去,又拔出来喷在了她被揉红的小屁股上。 “被操尿了。” “小奴隶。” “真该让你叁哥哥,看看你在我身下婉转呻吟的贱样。” 注释: 1.黄牙。就是硫磺,温泉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一时没收住写到了失禁梗。 哪吒疯狂cue敖丙是有原因的。 之后会解释的!轻骂。 三哥哥,你要等我长大(剧情,刀,400收藏加 小妖精着实自闭了两天。 哪吒仲秋休沐叁日,带她出去玩了一日,折腾了叁回,回来又折腾了一夜再加大半天,足足吃了八次,把人的腿弄抽筋了,吃完饭就去睡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迷迷糊糊被从被窝里拖出来,还在哼哼唧唧闹脾气。 “小脾气越发多了,快起来吃东西。” 睡了十几个时辰,也不怕睡迷糊了。 已经睡迷糊的敖庚:“我不想起来······别碰我······” “乖一点,起来吃了东西再睡。” 敖庚闹了会儿脾气,被人在屁股上拍了两下,按在怀里喂了饭。 她困得很了,眼也不睁,喂什么吃什么。 含着粥嚼了两口,又睡着了。 被人亲醒了,唇舌交缠着给她喂了进去。 “乖一点,吃完这碗。” 敖庚嗯了一声,他的唇软软的,喂进来的海鲜粥香香的。 她小口小口吞咽了,胃里暖暖的。 饭后又喂了她两勺蜂蜜,甜甜的。 甜甜的蜂蜜。 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梦里回到了小时候。 她坐在叁哥哥腿上吃蜂蜜,叁哥哥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她的爪子里抓满了蜂蜜,黏糊糊地往嘴里送。 抹得一张小脸上黄澄澄的都是糖霜。 叁哥哥给她擦了下巴上滴落的蜂蜜:“小贪吃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她把手伸到哥哥唇边:“叁哥哥也吃。” 叁哥哥的眼睛灿如繁星,带着宠溺的笑意,屈起手指刮了一点点蜂蜜沾了沾唇:“你吃吧。” 她把手怼在哥哥唇上:“你吃!” 叁哥哥僵在原地,有点无奈地把她的手拉下来:“不许碰男人的嘴唇,听见没。” “为什么啊?”小敖庚很不听话,把手指伸进了叁哥哥嘴巴里,叁哥哥的唇软软的,很好摸。 她碰到了叁哥哥的舌头,那坏舌头,平时总是取笑她。 叁哥哥握了她的手腕,她被养的白白胖胖的,玉藕一样的手臂上,大大小小套了好多个金镯玉钏,叁哥哥的舌头,在她指尖轻轻卷了一下。 她发出了一声呻吟。 着了魔一样,凑过去。 叁哥哥那样看着她,他那双璨若星河的眸子里,只盛了她一个人。 鼻息相闻,叁哥哥身上有她最喜欢的味道。 她轻轻闭上了眼。 不知道是谁主动的,那丝距离消失了。 叁哥哥吻了她。 很轻柔的,带着宠溺的吻。 她吃到了叁哥哥嘴里的蜂蜜。 甜丝丝的,真好吃。 她幸福地要冒泡泡了。 叁哥哥抱着她,亲了她,反反复复。 她很欢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回应着他。 叁哥哥吻得她头晕目眩的,好像到处都是小星星。 叁哥哥抱着她,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小庚,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她忽然很着急,她扯着叁哥哥的衣襟,眼泪掉下来,她说:“叁哥哥,你要等我长大!你一定要等我长大!” 叁哥哥看着她哭着的小脸,吻在她的眼睛上:“小庚,对不起,我等不了你了。” 她惨叫着看着叁哥哥胸口冒出血来,那是龙元所在,龙之逆鳞,龙元碎则神魂俱灭。 不要死! 叁哥哥求求你不要死! 她在梦里大喊大叫,哭着闹着。 只要她说的,叁哥哥都会答应她的! 她求了他不要死! 叁哥哥消散在她面前,她手里攥紧的衣襟化为飞灰。 她哭嚎着闭上眼,一只温热的手捏着她的脖颈,那哭声一窒。 “哭什么呢?” 哪吒的手在她脖子上摩挲,像在逗弄一只猫。 “想你叁哥了?” “怎么办啊,他被我杀了。” “而你在我胯下求欢。” 那只手按着她的脖子,让她跪倒在地上。 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腿间。 高贵的龙族公主从没有低下过的头颅,骄傲地梗着,被他重重按了:“小母狗,贱货,谁都能操的玩意儿,奴隶。” 哪吒,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在愤怒中把自己蹬醒了,对上了哪吒黑着的脸。 她刚才扑腾扑腾,蹬来蹬去,像在床上划船,还胆大包天踹了他好几脚。 “怎么了?” 小妖精刚醒来的时候还带着起床气,一副要和人同归于尽的模样。 不过片刻就变成了怯弱:“做噩梦了。” 她咬着唇,没敢看他。 这装出来的顺从样子,也挺赏心悦目的。 哪吒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把眼泪擦了。” 敖庚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她用手抹了,爬起来伺候哪吒换衣服。 哪吒看着她笨手笨脚给他系衣带的样子,脑子里又想起来她在梦里哭着喊着叫了一声“叁哥哥”。 听说,龙族最初,是只限族内通婚的,而且,越是直系,血统越是纯正。 看来,死掉的那个不仅是她亲哥哥,还是她情哥哥。 哪吒心里发胀,窝着一股火。 偏生看着她哭成那个样子,又忍着没发作。 忍一时越想越气,把人抱着低头亲在了她的唇上,重重碾磨,吮吸搅动,把人亲得晕头转向,在他怀里喘着,无力地倚着他。 “腿软了?” 亲两下就软得站不住了。 她腿抽筋疼了两天才能下床,就要被他这样羞辱,面子上的温顺都要装不下去了。 看着她腿软腰酸、脸红鼓腮的小样子,哪吒心情又好了起来。 “乖乖听话,我今天要去军营,再去趟将军府,晚点回来。” 说完他抵着牙顿了一下,他和一小奴隶说什么。 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犯得着和她说吗。 手在她头上揉了一下:“乾坤圈戴好,别回来看见条死龙。” 她也摘不下来啊! 这又是什么废话。 养了一只蠢龙,都被传染了。 养龙真的得挑! 她点了点头,哪吒自己把剩下的衣服穿了,就打算出门,小蠢龙不知道是站麻了还是抽筋没好,腿一软就要摔在地上。 他自己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把她拦腰搂了。 “······” 他冷着脸:“这回长记性了?” “嗯······”她垂着头,不敢呛声。 她那儿是肿了,前面后面都肿了。 给她输了灵力涂了药,也没完全好。 抵着牙,鼻子里哼了一声:“再敢跑?” “不敢了······”她做小伏低,温顺地叫人揉着她的后脖颈,在她唇上又亲了亲。 “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 女鹅做噩梦了。 今天也是为叁哥哥哭泣的一天。 刀得心疼。 让女鹅和叁哥哥在梦里亲亲了,满足了评论区的小甜饼愿望。 别问为什么1v1里有非官配亲亲,问就是珍珠打动了我。 鹅子今天还是宠的,虽然在叁哥哥的对比之下完败。 她让三哥哥白等了(剧情,刀,77日20打赏加 茶杯放在案几上,轻磕出一声响。 “父亲不日回府,那畜生处置了么。” “我还没玩够。”哪吒手上没了乾坤圈玩,很不习惯,只能把茶杯拿在手里把玩。 “哪吒。”金吒沉了颜色,嘴角的笑意都冷了。 “哥,我还没玩够。”茶杯在他手指间翻转,被他玩出个花儿来。 “你喜欢上那妖女了?” “敖广我都抓了,她一个小妖精,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这可是一件大事,东海龙王敖广,竟然已经被抓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哪吒抓了。 “敖广虽然抓了,敖戊还下落不知。”等抓到了敖戊,就该送他们东海一族,去地下团聚。 眼下敖广在手,敖庚这小妖,自然是没什么用了。 “敖戊我会抓的。别碰敖庚,我还没玩够。”他又重复了一次。 “你什么时候会玩够。”金吒问他。 他这个弟弟真是疯了,敖庚敢偷令牌逃跑,就应该把她废了。 挑断手筋脚筋,挖眼拔舌丢进水牢。 他把人带回去了,还立了军令状,不眠不休七天七夜,竟真把那老龙王逮了。 东海龙宫是他挑的,敖丙他杀的,敖广他抓的。 他这个弟弟是有本事的,他想留敖庚一命,他也有这个资格。 “哥,仲秋月祭那天,那鲎精,你安排的。”他有本事的弟弟对着他,扬了扬下巴。 “不得对大公子无礼。”相武向前一步,沉声道。 他有本事的弟弟果然甩了脸子,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相武的刀拔了一半出来,被金吒搭着刀柄,推了回去:“退下。” 哪吒就算再不爱搭理官场的事,风言风语还是有的传进他耳朵里。 看着他哥哥传说中的“房里人”,他真想一枪把这狗东西戳烂。 “敢对我拔刀。”哪吒点点头,“上杆子找死。” “哪吒。” “哥,你杀我小奴隶,我就杀了他。” “你那小奴隶在楚楼跑了一次,九湾河边跑了一次。几条命够她死的?” “不是没跑掉么。” “眼下她不知道敖广在我们手里,跑了就跑了,万一她知道了呢。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她跑不了。” “眼皮子底下都敢跑,她跑的时候见过什么人,你知道吗?万一她不是跑不了,而是故意留在这儿呢?如果她里应外合,放跑了敖广呢?” 楚楼里都敢跑,金吒一眼就看出来敖庚丢了,安排了相武去了结那畜生,谁知道她命还挺大。 哪吒也是够舍得,乾坤圈给她带着保命。 这妖女不除,他寝食难安。 哪吒:要不是敖庚跑不成被他狠狠收拾了两天气得要死,他差点就信了。 他哥真看得起小蠢龙。 小蠢龙还不知道有人这么看得起她,她一个人窝在寝宫里补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秋天,近来越发嗜睡。 她也是想睡觉的。 睡着了就可以见到叁哥哥。 梦里叁哥哥会对她笑。 她有偷偷用壁术,这样她就会见到她想要的叁哥哥。 “叁哥哥!”她欢天喜地地扑进叁哥哥的怀抱,被叁哥哥抱起来。 叁哥哥蹭着她的脸:“想我了吗?” “叁哥哥,我好想你。” 她捧着叁哥哥的脸吧唧了一口。 叁哥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像满天星河都在他眼睛里。 “叁哥哥,你眼睛真好看。”她凑过去亲了亲叁哥哥的眼睛。 “叁哥哥,你好白。”她又凑过去亲了亲叁哥哥的脸颊。 “叁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她又亲了亲叁哥哥的唇。 “叁哥哥,你喜欢我吗?”她搂着叁哥哥的脖子,印着他的唇问他。 叁哥哥摸了摸她的头,回吻了她。 叁哥哥吻得很轻,也很虔诚,不带一丝情欲。 “小庚,我喜欢你。” “等你长大,你嫁给我,好吗?”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聘礼,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好吗?” 叁哥哥抵着她的额头,蹭着她的鼻尖,轻轻吻她的唇。 她有点莫名的心慌,她说好的。 好的叁哥哥,你一定要等我长大。 叁哥哥的脸一下子模糊了起来,她的梦境在破碎的边缘,叁哥哥在重复那句话:“等你长大。” “等你长大。” “等你长大。” “等你长大。” 叁哥哥! 她再次从梦中惊醒,风吹过额头的冷汗,她泛红的眼角落下了泪。 叁哥哥已经死了,叁哥哥确实守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还没有长大。 她为什么没有长快一点,这样叁哥哥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她让叁哥哥白等了。 她张着嘴喘息,用被子蒙住了头,无声地流着眼泪。 她又想起了梦里,叁哥哥轻柔的吻。 手指摸在自己唇上,叁哥哥有吻过她吗。 应该是没有的。 可是梦里这样真实,她都有些怀疑了。 也许,叁哥哥偷偷亲过她呢。 在照顾她的这几百年里,也许叁哥哥这样虔诚地吻过她,只是她不记得了。 也许是叁哥哥对她用了壁术,封闭了她的某段记忆呢。 就像那次她撞见二哥哥打人,叁哥哥也是这样消解了她的恐惧。 她又开始偷偷地期待,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会破掉叁哥哥的壁术,也许她会想起来,叁哥哥亲过她,给她说过喜欢她,说过要娶她。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她对叁哥哥的心意做出过回应。 也许在梦里,她会获得她想要的幸福安宁。 作者有话说: 梦里啥都有。 也许再做几个次就能杀了哪吒报仇了。 今天也是为叁哥哥落泪的一天。 啊好刀啊,一边写一边鼻子酸。 都是小场面,之前写那版最后一边写一边爆哭,把自己刀得难受爆炸。 哪吒:我爱你你却爱着你死去的白月光。 是鹅子无法得到的爱。 收藏掉了1个,已经自闭了。好的我去看电视剧了。 那里面藏着一根剧毒的鲎尾针(剧情,750珠加 悲伤和痛苦都无法解决问题,梦再好也不是真的。 在清醒的时候,她总还是要费心心思地琢磨,到底她还有没有生路。 似乎处处都是绝境,无处可以逢生。 她跑不出去,也杀不了哪吒。 她什么都不知道,整日生活在这空荡荡的寝殿里。 以前她喜欢热闹,照顾她的婢女很多,满屋子都是嬉闹声。 现在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每天醒来。还没睁开眼,先想了想自己的处境:还活着,还没逃出去,仇还没报,哪吒还没死。 仲秋月祭她难得出了东海,见到了二嫂嫂。 肥遗姐姐给她说了很多,怎么能骗到男人的心,比如让他吃醋。 她想了想,她除了哪吒还能见到谁。 金吒,不杀她就不错了。 李十八,她听哪吒叫过他的名字,那个沉默寡言的贴身随从。 太难了。 随从怎么会背主呢。 让哪吒吃醋,怎么能让他吃醋。 她被他关在这里,跑不掉挣不脱,任他驱使,他怎么会醋呢? 根本没人想“借她玩一玩”。 不对啊,上回那个矮子是有想“借她玩一玩”,也没见着哪吒如何在意。 想不通。 大抵在哪吒心里,她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是个可以送人的奴隶,所以他根本就不会醋一醋。 二哥哥为什么会喜欢肥遗姐姐,她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 也许二哥哥自己也没想明白,不然他就不会死了。 她叹了口气,胃有点疼。 揉着胃,又开始回顾仲秋之行。 第一,她被鲎刺杀。 第二,哪吒救了她。 第叁,哪吒有个师傅。 第一,她被鲎刺杀。 为什么呀。 那些王八没来由找她什么晦气。 谁会想让她死呢。 金吒。金吒会和鲎族刺客勾结吗。金吒是那个阐教门人,鲎族是妖族啊。阐教门人应该是很讨厌妖族才对,就像哪吒那样。 可除了他还会有谁。 不会真的有人相信她“弃暗投明”,背叛了家族吧。 等一下,那个鲎族刺客死之前好像是有骂过她的,不会吧,他们脑子没发育好吧,他们竟然相信那些编造的鬼话。她好好的龙族公主不做,去做叛徒,她是傻的吗。 她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 不救她就算了,还来落井下石。这帮妖族的迟早玩完。 第二,哪吒身上有龙血。 这说明他身上有龙元。 该死的,他身上竟然有龙元。 是叁哥哥的,还是她的。 如果是叁哥哥的,叁哥哥还有可能死而复生吗。 龙元相当于龙的心脏,是龙之精气所在。龙元是可以吐出来的,珠子一般大小。哪吒是怎么取出的,又是如何化用的,怎么才能拿回来。 他们人族的秘术,真的是令人惊讶。 她活了这些年,可从没听说过哪条龙的龙元被取出来的。 龙元碎则神魂俱灭,如果叁哥哥的龙元还在······ 她几乎想跪下来祈祷,如果叁哥哥的龙元还在,让她拿什么换她都愿意。 要想办法,弄清楚哪吒身上的龙血是怎么回事。 第叁,哪吒有个师傅。听他师傅说话,也是给天庭做事的,可官职却像是没有哪吒高。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一家的冤情内幕,这可是敖庚在东海龙宫之外见到的第一个天庭的人。他有没有可能,成为破局的那个人呢? 她要想办法见到天庭的人,如果有办法上达天听,在玉帝面前陈冤,也许能给她家平反。 她叹了口气,眼下她就是个笼中之鸟,谁也见不到,哪儿也去不了,她已经做小伏低了,怎么才能获得一些自由呢。 她这样没头没脑地逃跑,哪吒对她看管的只会更紧。 但有机会让她忍着不跑,她也实在是很难做到。 后来她借着醉酒,挑衅了哪吒,哪吒并未动手掐死她。 哪吒对她的容忍度更高了。 叁哥哥说,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得到。 肥遗姐姐说,她长成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用做,男人就会为她发狂。 哪吒应该不是个男人吧,是个冷血杀人魔。 金吒应该也不是吧,他看上去是个蛇蝎小毒妇。 敖庚摆弄着她手里那根金钗,哪吒给她买的那支凤头钗,艺人匠心,做得好看极了。 那里面藏着一根剧毒的鲎尾针。 哪吒毒不死,金吒呢。 也许她应该想办法让哪吒带她去将军府。 她送那将军府一干人等,去地下给她叁哥哥陪葬! 敖庚心里想得极多,这次出门,她虽然没能逃走,但总归不是一无所获。 好像有什么被忽略了,是什么呢? 敖庚的胃更疼了,她按着那里,想把哪吒生撕了拿来填胃。 一只温热的手罩在了那里,那个她想拿来填胃的该死的人低着头问她:“这里疼吗?” 那种温柔的错觉,让人几乎是怔住了。 她点了点头。 他的手轻轻揉了揉,给她输了点灵气。 敖庚脸色有点小小的羞赧,她低下头,对自己用了壁术:没有任何问题,这不是幻境。 他是真实地在给她揉着,暖暖的,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他是不是疯了。 敖庚心里想,他这是在怀柔政策吧。 她听叁哥哥说过。 在她非常不能理解二哥哥欺负肥遗姐姐的时候,跑去央求叁哥哥要人。 叁哥哥抱着她去二哥哥宫里,正碰上二哥哥在给肥遗姐姐涂药。 肥遗姐姐被他用金锁锁在床边,两只手动都动不了。 她的脸还是肿的,有很明显的巴掌印。 二哥哥给她涂药的动作很轻柔,像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他们两个趴在窗边偷看,她趴在叁哥哥耳边:“二哥哥在干嘛呀?” 叁哥哥学着她的样子,低声用气音答:“这叫怀柔政策,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甜枣里还裹着砒霜。” “砒霜是什么。” “砒霜是不能吃的,很苦的一种药。” “二哥哥为什么要打棍子啊,直接给甜枣不行吗?” 敖乙的眼刀已经杀过来了,敖丙心知早就被就发现了,只是陪着她在这里“偷看”,摸了摸鼻子把人抱了起来:“直接给甜枣,人不听话啊。” 抱着她回去的路上还在和她说:“你二哥哥这就是坏,非要把人折服,你可不能喜欢你二哥哥那样的人。” “我才不喜欢二哥哥呢,凶死了。” “那你喜欢哪个哥哥?” “我喜欢五哥哥,五哥哥长得好看。” 她的小脸被叁哥哥捏着:“不喜欢你叁哥哥,今儿的甜食我看就免了吧。” 她一口咬在那手上:“臭哥哥!我偏要吃!不喜欢你了!” 她垂着头看着揉在她肚子上的那只手,砒霜是一种不能吃的,很苦的药,吃了会死。 哪吒这棍子打了,给多少甜枣,她都不会吃。 作者有话说: 鹅子的追妻之路,道阻且长。 女鹅已经在心里把鹅子划到了绝不能喜欢并且要杀死的那列。 超级开心大家追文! 今天意外发现竟然上了榜。 本来是对着首页“望洋兴叹”,心想啥时能上榜的,羡慕啊。 点了一下“更多”,想看看自己距离列表最底还差多少,结果发现自己在榜上第18,感人!!!! 土拨鼠尖叫!!!第18!!!!! 已经乐疯了。 飘了,我感觉我可以了。咱们可以首页见了。 已经飘了。 我要怒更!!!疯狂连更!!! 肥遗姐姐的故事没写完,还有个结局,其实也没啥不能理解的,斯德哥尔摩吧,很多古早虐恋,女主角都会眼瞎爱上男主的,肥遗姐姐还是想着复仇并手刃了仇人,已经算是大女主了。 fighting! 不给摸?(剧情,微h,今日一更,微虐) 那手揉着她的胃,然后摸上了她的胸,她脸上发热。 那手从衣服的缝隙间伸进去,她两只手去拉,拉不动,气得脸红。 那只手在她胸上肆意揉搓,捏着乳尖弹弄。 她带了些娇喘,想把那手从衣服里拽出来。 手的主人低下头:“不给摸?” 她偏过头想躲远点,娇嫩俏白的耳垂红了,他就一口咬了,在她耳边说:“不给摸有用吗?” 那只手抽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然后又伸进去,摸得更欢,从这边的乳儿,摸到那边,把人弄得娇喘连连,坐不住身子。 “别,别动了······”她想阻止他。 “偏要动。”那手轻轻一推,把她按在床上,人覆了过来,压着她,“小奴隶,该怎么说?” 她的俏脸上全是红晕,贝齿咬了唇:“主人······” 她还是无法将那些话说出口,含羞带怯的小模样已经勾得人去亲了她,纠缠着她的小舌头,吮吸她嘴里的香甜,轻易把她撩拨到迷离。 她睫毛上带着泪花,眼里潋滟一片,应该是哭过。 此刻又带了细碎的泪光,长而卷曲的睫毛温柔无害地忽闪着,她大概是不想的。 这种认知让他心里又是闷了一股气,她为什么不想。 她只是一个小奴隶,她凭什么不想。 她要想,她得想,她满脑子都得想着他。 把人按着亲了又亲,摸了又摸,又无端想起那老龙王来。 抓老龙王还是费了点功夫,修炼近万年的大妖,说是与天地同生也不为过。 敖广那老龙王着实是有点本事,打得他热血沸腾,酣畅淋漓。 那是他对上过的最强的一个大妖,紫电轰鸣,风云变色,长空炸裂,携天地之势要把他吞没。在生与死的边缘,长枪所指,戳破了万钧之力的雷霆,将人斩落。 长枪刺破了心窝,老龙王的龙元没碎。 终于战胜了不可逾越的高山,把生平最大的敌人按在枪下。雨太大了,看不清老龙王的表情,他的心跳得飞快,要蹦出来一般。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好像想到了小妖精。 耳边呼啸着狂风,豆大的雨滴砸落,他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东海深处的那个小妖精。 就是那一瞬间的失神,还差点被那老泥鳅跑了。 他又追了两天,在南天门外把人截了。 老龙王现了本相,是一条五爪金龙。他扣着那老龙王的鳞片把它骑了,拳头砸下:“立刻收了法相,否则一顿乾坤圈打死你!” 青龙法相神威,南天门外离得近,若是被人看见,这事不能善了。 说完才想起来,乾坤圈套在那小妖精身上了。 他这回立了军令状,还不是为了留那小妖精一条命。 谎作故意放跑她,在大哥面前,说出半月之内必抓到敖广的话。 不眠不休,七天七夜,终于把敖广逮了,带回来复命。 那老龙王是有点本事的,金爪抓碎了他的肩胛骨,龙吟长啸,震得他灵台不稳,叁魂七魄跟着颤。 人抓了,马不停蹄赶回来,小妖精还全须全尾呆在那儿。 哥也算兑现了承诺。 他松了口气,又觉得实在是莫名其妙。 敖广抓到了,她已经无用,自然应该早些处理。 哥说的是对的。 但他就是不太想丢开手。 本打算着带她出去走走,了了心愿,好送她上路。真到动手了,又怎么都下不去那个手。 又把人带了回来。 还因为她敢跑,生了好大的脾气。 哪吒把人按了,不容拒绝地顶进去。 她那不长眼的爪子,用力抓在他肩上。 还没长好的肩胛骨钻了心的疼,障眼法下狰狞结痂的张口裂开,往外冒血。 他咬着牙抓了她那只爪子,握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下。 不能杀她。 哪吒沉着身子,伏在她身上想。 这是我的。 敖庚被他弄得娇声迭起,在他身子下面软成了一滩水。 他又低头去亲了亲她,她失神的眼睛里映出了他的脸,好像她心里也盛着他一样。 小妖精被他磨得有点挣扎,讨着饶,他松了点劲儿。 不长眼的爪子又狠狠在他肩上抓了一把。 那一瞬间哪吒都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一把把人捞起来抱了,咬着她的耳朵:“小妖精,找死啊?” 小妖精在他脸边蹭了一下,他压着把人操死的劲儿,把她的脑袋按在脖颈边,控制着挺动的幅度。 她在自己怀里很小声的叫,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脖子。 他感觉灵台要炸了,叁魂七魄冲向四肢百骸,指尖发麻。 忍不住如了她的意,很快就放过了她。 敖庚伏在他右肩上,眼神有些涣散地落在自己的右手上。 他左肩受伤了吧。 她刚才狠狠抓了一把,好像都摸到骨头了。 他在那一刹那的表情没控制住,他也会疼吗。 他怎么没疼死呢。 她好想把手伸到伤口里,握着骨头拆出来,欣赏他疼痛难忍的样子啊。 还不行,她还太弱了。 杀不了他。 她柔弱无害地把小小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没什么表情地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杀了他啊。 哪吒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她想,如果,这是她叁哥哥,该有多好啊。 她就那样睁着清澈单纯的眼睛,被他抱着去梳洗,又吃了东西。 吃东西的时候,她乖巧地裹走了他指尖剥好的虾仁。 如果这是她叁哥哥的手,该有多好啊。 她的眼睛看着他的手,想象着眼前坐着的是她叁哥哥。 叁哥哥总会给他剥很多虾,蘸了酱汁,喂在她嘴边。 她小小一口咬掉,舌尖碰到了叁哥哥的手。 她脸上带着笑,使坏似的,轻轻在指尖上咬了一下,叁哥哥会说,“敢咬你叁哥哥,小狼崽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然后挠她的痒痒。 她抬起头,对上了哪吒有些愣怔的眼。 他的眉眼其实很好看,是她趴在帘子后面,一眼就心动的样子。 大概是她的表情变了,他的脸色变得晦暗。 “你在想你叁哥?” 她瑟缩着往后躲了一下,他连动都还没动一下。 她跑什么! 他隔着桌子伸手来抓她,她尖叫着往后蹿,踢翻了盘子。 这顿饭是不用吃了。 他的脸色估计很吓人,因为她害怕地挥着爪子打他。 被他抓了两只手,捏在了一起。 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来,气得想把人拆了吃进去。 “你在想你叁哥?” 他压着声音又问了一次。 敖庚两只纤细的手腕被他一只手就握住了,被他按在榻上,害怕地呜咽出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她果然是在想敖丙! 他的理智“啪”的一声,断掉了。 作者有话说: 好的,鹅子的吃醋已经安排上。 我爱着你你却想着那个白月光。 敖庚:你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心! 哪吒:我要你身子就行了,我要你的心干什么。 啪啪打脸。 心疼鹅子。 800珠的更新正在路上。 小贱货(h,有三哥哥的肉,不能接受的宝贝注 敖庚的梦混乱而痛苦,她哭着挣扎,被狠狠压制了,那个人咬她,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吻痕,掐着她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身体里,每一个能进入的地方。 逼她说了很多她不愿意说的话,做了很多让人不想活的事。 她怎么求他都没用,他发了疯一样,逼着她喊他的名字。 “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敖丙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他被我捅死了。” “你是我的!” 她被迫喊他的名字:哪吒,哪吒,哪吒。 最后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身上沾满了他的东西,满是吻痕。 他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小奴隶!” 她的意识就断在那里,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在梦里,有人给她用热水擦拭身体。 她在水雾中睁开眼,那个人低着头看着她,他的眼睛,灿如繁星。 她哭着吻上他的唇:“叁哥哥,我好难过······” 叁哥哥捧着她的脸,极尽温柔地吻她:“小庚,不要哭······” “不要哭······” 她像一只小狗一样,呜呜地去咬叁哥哥的唇瓣。 叁哥哥搂着她的腰,吻过她的唇,她哭红的鼻子,泛着泪花的眼睛,吻过她的耳朵,她的脖子,一路向下。 她发出了一声猫一样的叫声,叁哥哥舔在了她的锁骨上。 “叁哥哥······” 她叫他,带着很多的恍然。 “别怕······” 叁哥哥的手指向下,在水里托住了她的小屁股。 她缩了缩身子,“嗯”了一声,音调婉转,好像在抗拒。 叁哥哥笑了一下,手停在那里,没有再继续,抬头吻住了她。 和喜欢的人亲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她晕乎乎的,紧张得手都在抖,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安抚,十指交扣。 她的腿缠上了叁哥哥的腰。 叁哥哥的手,终于还在摸到了腿间。 他轻柔地打着圈,惹得她轻轻地呻吟起来,她被叁哥哥一手抱在怀里,扣着他的手,被他亲得忘乎所以。 “叁哥哥·····”她有点害怕,叁哥哥抵住了她。 她那里缩着,好像在吸他。 她推开了叁哥哥一点,她看着叁哥哥的脸,他依然是带着宠溺的,满满的温柔,低头吻她。 于是她闭上了眼睛,他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带着很多很多的疼惜。 进入得很顺利,他一直在等她适应,只要她稍微皱了点眉头,就会轻轻吻她。 敖庚发出了很好听的声音,她羞红了脸,叁哥哥一直在亲她。 她吻在叁哥哥唇上,贴着他,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信任,叫他:“叁哥哥”。 她两条胳膊紧紧搂着叁哥哥的脖子。 她柔软的胸脯贴在叁哥哥的胸膛上。 她的小腹贴着叁哥哥腹间的肌肉。 她的腿缠在叁哥哥腰身上。 在看不到的地方,叁哥哥的分身挺进了她的身子,小幅度地律动着,让她呻吟婉转。 她的叫声很媚,珍珠一样的脚趾蜷缩着,勾在他的腰上:“叁哥哥······” 叁哥哥吻着她的脖子,吮吸出了吻痕。 弄得她很痒,很舒服,她很是欢喜。 “喜欢吗?”叁哥哥用唇瓣描摹她耳朵的形状。 “喜欢。”她偏过头去亲吻叁哥哥的唇,看到的是哪吒的眉眼。 她的笑容停留在了那里。 哪吒抱着她,怼在最深的地方:“明明是喜欢的,每次都说不要。” 她慌了。 她不能喜欢哪吒。 那是她的仇人,是她要杀的人。 她不能喜欢哪吒。 哪吒杀了她叁哥哥。 她不能喜欢他,也不能原谅他! 她开始挣扎,哪吒的手臂箍得很紧,在她身体里蹭动:“你喜欢我,你的身子喜欢,你的心也喜欢。” “承认喜欢我,很难吗?” “我不喜欢你······”她的嘴唇抖着,眼泪落下来,反驳了他。 哪吒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揉了揉:“你不乖。” “要诚实啊。” “说谎,是要被惩罚的。” 巴掌拍在屁股上,她抽着气,手推他。 他把人按在怀里:“你跑不了。” 体内的东西变得凶狠起来,戳在她娇嫩的地方,磨着她。 抽插着把她撞得直颤。 “你是我的。” “一直都是我,只有我。” “你只能被我操。” “你还想杀我,呵。”他轻笑一声,用他那好听的声音,嘲笑了她,“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的,分开腿挨操。” 他捏着她的后脖颈,狠狠吻住了她,咬着她的唇瓣,搅动着她。 她两只手在他肩上捶打,却挣脱不开半分。 他松开她红肿的唇,给她整理了一下鬓发,一下一下地挺身操弄她。 “他已经死了,被我捅死了。” “没有人会来救你。” “小贱货。” 他再次吻住了她。 她的喉咙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从梦里惊醒过来。 对上了哪吒的眼。 他的眼神里,带着要把她按死的暴厉。 “你刚在梦里,喊了你叁哥的名字。” 她躺在被窝里,泪水打湿了她的鬓发。 哪吒给她整理了一下鬓发,像梦里一样,看着她:“再叫一声你叁哥,就操死你。” 他俯下身来,敖庚轻轻往后缩了一下,他歪着头,问她:“你当我在和你说笑么?” 他像一只大灰狼,只要张开嘴,就会露出獠牙,把她的喉咙咬断。 小白兔咬着牙,娇嫩的唇抖着,凑过去,轻轻亲吻在他的脸侧。 他勾着她的下巴,吻在她的唇上,充满掠夺性的,夺走了她的呼吸。 吻到她喘不过气,轻轻分开,在她唇边说:“听话。” 她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投珠前:我觉得1v1的文中,不能有叁哥哥的肉。 投珠后:好的贿赂收到我今天就安排。 评论区要叁哥哥肉的宝贝请查收。 我解释一下,这是敖庚的梦里,她的梦都是根据现实来的。 比如吧,她没有去过北极看企鹅,是无法梦到的。 所以吧,她梦到的人是哪吒,是真实发生的场景,只是她想那个人是叁哥哥。 所以吧,其实还是个1V1。 ps我今天叁哥哥的肉写到一半键盘卡了,删除键一路向上给我删了好几行,气死我了。 人都傻了。 800珠了开心,1000珠加更2章。 写文太开心啦!!! 谢谢大家的喜欢!!! 哪吒养的外室(剧情,科普一下历史背景,本 “哪·······”她开口叫了他,“·······主人。” 然后改了口。 “怎么了?” “我······我住在这寝殿里,处处都是回忆。我······”她仓惶地扯着他的衣摆,“我害怕······” “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将军府,杀你全家。 她的眼睛里泛着泪花:“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她生逢大变,满门抄斩,确实是应该害怕的。 哪吒面上没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兽,卷曲的长发散落下来,可怜巴巴地缩着。 抓了敖广,按理也应该分开囚禁。 这小妖精现在算是他的小奴隶,自然要跟着他。 军营是不能带女人的,龙宫不能住,将军府他不乐意回,要不然在陈塘关置办个宅子。 他琢磨了一下,回头让李十八去买个宅子给她住,自己平日里也方便些。 于是他的拇指在小妖精脸上摩挲了一下:“我知道了。” 将军府雁回阁 金吒的笔没停:“哪吒在关内买了宅子?” 相武立在他身后:“地契和房契都已经过了。” 他这是真打算收了房过日子了,房子都置办上了。 金吒写完手上的释经:“让他们都管好嘴,谁敢告诉母亲知道,直接杀了。” 明知道母亲出面是最好解决问题的方法,但不能让母亲操心这种琐事。 “姜文焕要来了吧,安排人告诉他外宅所在,给他递把刀。” “父亲不日回府,家里准备一下。” 父亲此番天庭述职归结敖氏的案宗,花了一些时日,最好在他回来之前把妖女的事料理掉,不然哪吒和父亲的关系,恐怕会越来越糟糕。 他这个弟弟,叁年又六个月出生。 一出生就被送到了昆仑山玉虚宫,十岁回来又进了军营,日日宿在营里,在将军府的日子满打满算,加起来凑不够一个月。 此番奉玉帝旨意查抄敖家,更是直接住在了东海龙宫,仲秋也未曾回过家。 他和家里的关系,真是淡薄。 哪吒是天纵奇才,阐教第叁代弟子,除了一个杨戬,可以说是无出其右。年年昆仑山论道,都有私设赌局,赌他俩谁是头筹。 如今他屠龙一战,名扬叁界。敖丙修行两千多年,被他一个十七岁的小崽子给杀了。妖族人心惶惶,阐教声威大震,父王被封天王,他被封了太子。功高震主啊。 玉帝十七岁时,杀得了龙吗? 是以这番抓了敖广,便是秘而不发。除却他师傅文殊广法天尊,便再无人知晓。 只要敖广死得悄无声息,一直“尚在潜逃”,他们一家就会安安稳稳,成为玉帝震慑东海,震慑妖界的一把刀。 敖广在他们手里,敖戊敢生事吗?他一辈子只能躲在阴沟里,做不见天日的泥鳅。 当然如果能把敖戊抓了,送他们一家上路,那就更好。 永绝后患。 不管怎样,敖庚毫无利用价值,活着只会是个隐患。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何况那妖女几次叁番迷惑哪吒,试图逃跑,不是个安分的东西。 相武办事不利,鲎族刺客失手。 竟还活了一个,被太乙真人带走了。 太乙真人······ 金吒饮了一口茶,闭目沉思了片刻。 太乙真人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师弟,复姓申公,下山后和截教的人走得很近,连着那位太乙师叔也不受元始天尊待见。这位太乙师叔也是个不定数,相传玉帝命玉虚宫仙首十二称臣,十二金仙中,只有他一人巴巴跑去天庭做事。 而且他听到的说法是,这位太乙师叔,能排进十二金仙里,大半是因为哪吒的缘故。 “那鲎精死了没有。” “已经处理了。” 死无对证。 哪吒把乾坤圈留给那妖女保命,真是舍得。 他那宝贝自出生就没离开过手边,他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那个妖女。 金吒又琢磨了一番,妖女能除掉必然是最好的,若是哪吒实在喜欢,把她心神废了,也未尝不可。 洗却全部记忆,忘记所有过往,抽断手筋脚筋,做个废人给哪吒玩玩也罢。 不过,敖家的破壁术实在是不容小觑,传闻中鲛人一族的幻术叱咤妖界,最终还是败在敖家手里。那是传说中可以破除一切幻术幻境的功法。 刚抓她时,自己试过迷惑过她的心神,也不过片刻便被她破掉了。 可见这妖女虽然功夫稀松平常,破壁术却练得不错。 对于是否能洗掉她的记忆,暂且存疑。 谁也没有真正豢养过龙族。 还是杀掉为上策,死人才能让人放心。 敖庚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经被人安排好了,哪吒果真带她搬出了龙宫,却是住进了外宅。 她忍不住想笑,自古只有出身不足为人道的女子才会养在外宅里。 她竟有一日,会被人养在外宅。 男人叁妻四妾,她也是知道的。但她是龙海龙七公主,敖家的嫡出,嫁谁都是正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妻子。 妾室又有不同,其中还分个等级。 最高的是滕妾。便是娘家陪嫁的女子,多半是亲姐妹或者庶出姐妹,这是可以入族谱的侧室,死后牌位也会进祠堂,若是正妻亡故,还可被抬成平妻。她家只有她这一个女儿,陪嫁的只有丫鬟,这便是陪房。陪嫁的丫鬟如果叫夫君瞧上了,自然也是夫君的妾侍。 教习嬷嬷说,这是她娘家人,自然是会帮着她的。 她听到这个很是怀疑,毕竟小温和小柔都心里念着叁哥哥,恐怕是不能向着她的。说不准到时她们也喜欢上了那李家叁公子了呢。 除了家里带的,便是外头聘的了。 贵妾的出身一般比较好,大多数是家世不如正妻,才会被聘成侧室,从侧门抬进去。 早先教习嬷嬷给她讲规矩,还说过陈塘关李府那样的世家,必定是少不了要聘几个贵妾的,要她宽容大度,但也不能被人欺负了去。她偷偷在桌子下面和小温磕瓜子吃,心道谁敢欺负她呀,小温还说谁敢欺负公主我们就打得她满地找牙,然后带公主回龙宫,再也不去什么劳什子将军府! 她倒在小柔怀里笑个不停,气黑了教习嬷嬷的脸,瓜子洒了一地。 还有贱妾,大多出身不太好,唱戏的戏子,或者是私生,奴隶,长得好看,夫君瞧上了买回来,或者旁人送的,那也是有的。 教习嬷嬷和她说,她虽然好看,但人间也有绝色。她还巴巴地期待了一回,龙宫的美女这样多,不知道人间到底有什么绝色。 最末位便是通房丫头,家里的婢女,从小伺候主子的。教习嬷嬷说,像陈塘关李府这样的世家,多半有最少四个通房。她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暗道那李家叁公子有什么了不起,她才两个贴身丫头,那厮竟然四个。 不知道他生的是四只手八条腿不成,还要那么多女孩子伺候。 她噘着嘴和叁哥哥说了一回,叁哥哥说,要是受了委屈,就把他家砸了,回龙宫里找叁哥哥做主,叁哥哥必定饶不了那小崽子。她现如今是非常委屈了,可也没处说去。 再然后才是外室,在外面另置房产养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连妾都算不上。 她现在,就是那最末等的外室。 作者有话说: 剧情,科普一下历史背景,交代一下大环境。 借着金吒的琢磨,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解释一下为什么抓敖广是私下抓的。 解释一下为什么金吒要弄死敖庚(没有利用价值了),但是拐弯抹角的(因为他弟弟喜欢,他又答应了他弟弟抓到敖广就不再理会敖庚的事,妖女还有乾坤圈护体)。 金吒也是阐教第叁代弟子,他师傅和哪吒的师傅是师兄弟。 古代是叁妻四妾的,不过我写了1v1双洁,所以哪吒就一个脑婆。 鹅子就这一个,后面宠得没边了。 顺便给大家安个心,我1v1就是真的1v1双洁,很多事情后面会解释的! 整体来说我感觉这是个悬疑文,我其实写了特别多的伏笔之类的。 我是非常注重逻辑的作者,写文会梳理每个人的行为动机和逻辑线,所以有的时候心理活动碎碎念会有点多。 等会还有一更是7.8的20打赏加更。我估计1点多写完更,大家不用等,明早再看。 教过你,是让你全脱了(微h,78打赏章20订 敖庚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她要住进将军府。 如果她跑不了,距离仇人近一点,总是好的。 她的亲人被哪吒夺走了,她自然要夺走哪吒的亲人才行。 一报还一报嘛。 哪吒总不会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也有父母兄弟,亲眷族人。 你们将军府啊,我连一条狗都不会放过。 她转着狠毒心肠,面上却是个温柔无害的模样。 李十八给她安置的倒是周全,马车直接拉进了宅子里,她一下车,就见着满院子的桂花开。 她瞧了一眼李十八。 李十八什么都没解释,他是李哪吒的随从,自然不需要向她说什么。 她如今的地位,可比随从低多了。不过是个物件,就像那桂花树,可以随意挪来挪去,买卖送人。 内室的布置竟是十分的体面,她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人,竟也不觉得有什么错处。 不知道哪吒是何时置办了这么一个私宅,用来做什么雅致的事。 如今拿来关她,也很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倒是便宜了她。 没人拘着她,她就四下打量了一番,宅子不大,叁进叁出的院子,她花了点时间就走遍了。 每一处墙角下都埋了铭文法阵,墙不高,她这身子功夫若是不废,轻易就能翻出去。 墙根没什么高树,爬也爬不出去。 门口有禁制,也守着人,四四方方的院子,拿来囚着她,她跑不出去。 也许她可以用壁术······她强迫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那点子东西不够看的,如果真的用,对方稍有点灵力,她多半会被反噬。 用鲎尾针杀一个婢女,换她的衣服来个李代桃僵。 她怀疑乾坤圈是可以追踪到她的,那天哪吒那么容易捉住她,乾坤圈功不可没。 真的砍掉一只手,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走出陈塘关。 眼下暂且跑不掉,敖庚又开始琢磨住进将军府的事。 她要怎么才能让哪吒带她进府呢。 她好像真成了那种外室,琢磨着怎么能跟着男人进门。 她认真地回想她看过的那些话本,还有戏班子演的那些故事。 好像外室进门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怀了孩子,被男人领进门; 还有一种是主母发现,安排人抬进门。 更多的故事里,是讲外室被发现后,主母是怎么带人上门把外室拖出去打死的。 戏班子演的时候,她总是紧张地嗑瓜子,代入自己是那个坏主母,一想到自己要对那么娇滴滴的美人下手,就觉得自己特别的过分。 叁哥哥取笑她想太多:“若是小庚发现你的貌美夫君在外头养了人,还不带人去烧了宅院?” 她呲着牙:“我才不做那杀人越货的勾当。他养他的小美人,我养我的小相公,岂不是很好。” 叁哥哥失笑:“你倒是敢想。” “最好养在一处,到时他去寻他的小美人,我去寻我的小相公,正是顺路。” 叁哥哥给她剥瓜子,笑她只会胡说。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那个挨打的小美人。 可惜哪吒没有什么正妻做那当家的坏主母,这出戏还唱不了。 哪吒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她叼着桂花坐在树下想事。 花香袭人,她穿着一身红衣,容颜娇美,满眼天真。 他对她伸出手,她就像一只乖乖的狗儿,起身走过来,给他摸了摸头。 “宅子喜欢吗?” “喜欢。”如果你能死在这里,我就更喜欢。 “想要什么,和我说。” “嗯。”她笑着应了。 想要你死呢。 哪吒进门把人抱在了怀里:“心里想我死呢?” 哎呀被发现了。 敖庚歪着头眨眼:“没有······” 巴掌在屁股上拍了一下:“对主人说谎。” “是呢,我想你死。”她认得干脆,俏白的小脸上全是恨意。 哪吒点了点头:“去床边跪好。” 敖庚没想到搬过来第一天,他就要折辱她。 心里堵得要死。 从他身上下来,走到床边跪了,心里把他捅成莲藕。 自打她仲秋跑过两回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回到了她被挑断脚筋之前的样子。 弄了她八回,她还以为这事揭过去了。 结果就因为她叫了叁哥哥,他发了好大的脾气。 他简直莫名其妙。 哪吒还觉得不够:“把衣服脱了。” 他不折磨她,是不是就没法活了。 反正都做过的事了,敖庚冷着脸把衣服脱得只剩小衣,不肯求他。 会甩脸色了,她冷着一张小脸的样子,让人想逗她生气。 把她气哭。 看她服软。 “教过你,是让你全脱了。” 她眼眶泛红,终是忍不住,求了他一声:“我错了······” “脱。”她这错了就是嘴上说说,上下嘴唇碰一下,下次她还敢。 她咬着牙脱了,亵裤落在膝盖上,露出了娇嫩柔软的小屁股。 还有挺立缠绵的酥胸。 他在小妖精面前大马金刀坐了,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乳尖:“趴过来,自己打,十下。” 她又求了他:“我错了,我知错了······主人。” “小奴隶知道错了?” “嗯。” “错哪了。”他的手勾着她的乳尖,看着她羞红的脸。 “······” “打吧。” “错在不该心怀怨怼,不该对主人不敬。”不该叫你看出来,我想杀了你。 哪吒拉着她的乳尖,轻轻扯动了一下:“错在不该一进门,就转遍了宅子找地方跑。” “······”该死的李十八,我必宰了他。 “打吧。”哪吒摸着她的脖子,把人按在了腿上。 敖庚情知躲不过,当真伸手打了自己一下。 她的呼吸沉着,自己掌掴自己的感觉,真的比羞耻还要让人无地自容。 作者有话说: 有点困脑子不太转了,我先发了。 明天再琢磨一下。 打字快经常有错字所以会自己回看捉虫修文的。 明天估计会再修一修。 还有个原因是我写的肉都是突发奇想,我现在得经常回去看看我写了些啥。之前版本的记忆太深了,也总担心串了剧情。 目前都是全新内容,我得多想想。 么么叽晚安。 李哪吒你这个负心汉(剧情,有点甜吧,850珠 那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脸上。 清脆的一声。 打得一张俏脸当时就麻了。 她的手腕被哪吒拽了,人拉到怀里:“你做什么!” 她脸上火辣辣地疼,不甘示弱地回他:“听主人的话,打呀。” 她脸上浮起一个红印子,哪吒指尖灵力输进去,她本来就皮薄,自己下手又重,肿得泛起淤紫来。 “谁让你打脸了!” 他都没舍得碰过她的脸。 “主人叫打,打哪里不是打呢!”她朝他大吼大叫。 这当然不一样! 哪吒心里一股火在烧着,打屁股是个情趣,看着打得重,揉一揉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下。她这巴掌打在脸上,简直是······ 秋日的风带了点凉意,哪吒拉过被子把她裹了:“你就不能······” 你就不能服个软吗。 敖庚气得盯他,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像要把他盯穿个窟窿。 “······你不喜欢,以后不打就是了。”他低声追了一句。 什么乱七八糟的。 打就打了怎么还让她给撂脸子了呢。 偏她这个样,他又下不去手惩治她。 以后我自己打。 屁股打烂,打开花。 “别哭了。” 她这么小一只,裹了被子被他抱在怀里,还在置气。 敖庚掉着眼泪,心里把他扎出了一千个洞。 他怎么没有发作。 还以为要挨一顿打了呢。 她脾气发完了又有点害怕,被他用手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就没再作死。 她有点疑惑,探究的目光让哪吒有点炸毛:“看什么看!不要以为就这么放过你了!”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罚你在这儿闭门思过!哪儿也不准去!” 她本来就哪儿都去不了。 他好像有那么点毛病。 敖庚又想起来她脚筋断了的时候,他那莫名其妙的劲儿了。 他脑筋是不是被挑断了。 哪吒在她的眼神里越来越炸毛,起身把人丢在床上:“不准你吃饭!” 然后头也不回走掉了。 敖庚真的被他给气到了。 让跪跪了,让脱脱了,让打她也打了! 凭什么还不给吃饭。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夏桀!暴君!不讲道理! 莫名其妙! 敖庚气得把枕头摔地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蹬腿。 我一定要杀了李哪吒!!! 哪吒一出门李十八就跟上了,眼见着他们家叁公子去军营转了一圈没找到人,跑到楚楼从一群莺莺燕燕里把巫辞医官拎了出来。 巫辞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提上裤子就跟着出来了:“叁公子,出什么事了。” 哪吒:“药酒。” 巫辞:“······” 李十八:“叁公子要活血化瘀的药酒,伤了脸。” 伤了脸? 巫辞觑着眼看哪吒,他脸伤了吗? 不是,他需要这玩意吗? 他不是胳膊骨折自己接回去的主儿吗?他不是叁尺长的刀伤还能再打叁天,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吗?他领兵七年,用过药酒吗? 不对劲,上回他也讨了药酒。 李十八咳了一声:“巫医师?” “这,这我随身也没带着啊。”他言下之意就是明日去营里带给他,可这位爷没听懂似的,还杵在这儿,没看到人不方便吗。 李十八:“麻烦巫医师,我跟您回家取。” “·······”合着这小子是完全没看出来,他搅了别人好事吗? “很急吗?我的意思是,不急的话,明儿我给你带过去。”谁受伤了这么大阵仗,这脸得是伤成什么样了。 哪吒:“少废话,前头带路。” 巫辞:“·······” 李十八保持了一个优秀随从该有的面部表情,在巫辞审视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看什么看,我们叁公子就是这么着急。 敖庚饿着肚子爬到树上嚎啕。 “李哪吒你这个负心汉!” “呜呜呜呜呜!” “陈塘关李府仗势欺人!强抢民女!” “我不活啦······” 下人们面面相觑。 这,叁公子只说不让跑,没说不让嚎啊。 再说这这位小夫人一看就是叁公子的房里人,他们也管不着啊。 叁公子这是强抢民女了吗。 敖庚站在树上,看到街坊邻居聚在一起看她,嚎得更起劲:“救命啊!有没有王法了!” “救命啊,哪位英雄好汉来救救我!” 她长得太美,叫人都看呆了。 可她也实在太不淑女了些,竟然爬在树上扯着嗓子骂街。 “这妮儿是刚搬过来的?” “第一天,我听说那宅子主人老有钱了,是买了个小美人藏着呢。” “我看着是强买强卖的吧,得报官。” “你没听见她在骂将军府,那哪儿惹得起。” “李大人爱民如子,不能吧······” “那谁知道呢,保不齐小李将军见她长得好看······” “我听我家那个说,他们大人物公子哥,都这样,逛窑子,养女人。” “养这儿肯定是偷偷摸摸养的,啧啧真好看啊······” “那小浪蹄子指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你看,爬树,八成是要勾搭汉子。” “是说长得狐媚子一样,勾人呢。” 敖庚是在后院嚎的,她总得让人知道她住这儿了。 这里肯定更方便父王和五哥哥来救她,万一还有什么画本子里的江湖侠客来救她呢,就算都没人救她,那些街坊邻居也会议论她,说不准将军府丢不起这个人。 反正情况已经不能再坏了,她困在这里,总要叫人知道。 她觉得哪吒怒气冲冲出了门,八成几天不会来了。 没想到他回来得那么快。 她听见李十八咳嗽,回头就看见哪吒站在廊门下。 哪吒的表情应该是想把她直接按死,可能埋哪里已经想好了。 她做坏事被当场抓住,实在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够,腿一软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落在了那个人怀里。 扑过来把人接住的人嘴角还在生气地抿着,眼神已经变成了她看不懂的在意。 然后他的手一松,她被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 哪吒站起身扭头走了。 应该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鹅子有点可爱。 算是小甜饼吧。 鹅子:她欠打了。 下一秒,抱住脑婆,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下一秒,我在干什么,扔掉。 下一秒,贴地扔的,不会痛吧。 真是一个要面子又忍不住贴脸的舔狗鹅子。 他把他的晚饭抱上了床(剧情,900珠加更) 敖庚摸了摸自己被摔到的屁股,还好是贴地摔,真从树上掉下来,肯定摔得痛死。 撞见哪吒回头看她:“······” 真的摔痛了吗,明明就是最多叁厘,几乎可以说是放在地上的,她怎么这么娇气。 哪吒又有点生气,早知道刚才直接抱回去了。 敖庚很自觉地爬起来,不要惹怒这个暴君。 暴君很没有暴君的自我认知,可能还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温和了。 冷着脸把人叫过来,随随便便把药酒放在了她面前。 敖庚打量了一眼这眼熟的酒坛子,又要逼她喝酒? 喝就喝,拿起来就往嘴里灌,反正她还没吃饭,喝点酒不知道能不能管饱。 哪吒:“······” 伸手把酒坛子扯下来:“谁让你喝了。” 她唇边带了水光,让他小腹一热,立刻就起了反应。 手指在她唇边蹭了,轻轻触在她脸上。 她缩了一下,又停在那里不敢动。 他的手指沾了药酒,在她脸上轻轻揉开。 她脸上湿漉漉的,莫名其妙的,有点脸热。 李十八在门外没进来,婢女也退了出去。 敖庚有点气闷,他怕不是又要来一回吧,她现下饿得要死,不太想被他折腾。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她吸了吸鼻子,看到了一笼蟹。 她眼睛都亮了。 “吃剩的。”哪吒赏给了她。 敖庚的爪子已经伸进去了,剩的就剩的,都阶下囚了她也没那么挑。 李十八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原来陈塘关最出名的酒酿蟹是吃剩的。 要不是他跟叁公子绕路去买的,他可能都要信了。 他们胃口有点小啊,吃剩下这么多,满满一笼。 敖庚两只手沾满了蟹黄,她拆蟹拆的很快,大块大块的蟹肉被她拆出来塞进嘴里。 叁哥哥曾经说过,每年她吃掉的虾蟹,可以填满海藏尽处的倾渊。 哪吒就坐在旁边看她吃,看着她吃到最后一只,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他:“你吃吗?” 他一直在看着她,好像很想吃的样子。 “你喂我。” 敖庚低下头拆螃蟹,心道公子哥毛病真多,吃个螃蟹也要喂。 如果这螃蟹有毒就好了。 她把蟹肉拆出来,递给他:“喏。” 哪吒看着她娇嫩的指尖一块饱满的蟹肉,大概顿了一下,然后张嘴咬了,没嚼,直接吞了下去。 拿起药酒灌了两口。 敖庚:暴殄天物啊! 这么好吃的螃蟹被他吃了,真的是死得冤枉! 她在脑子里想了想螃蟹有毒,他已经毒发身亡的美好场景,今天晚上的梦有主题了。 哪吒还不知道她已经在敖庚的梦里被安排了一万种死法,他终于等到小妖精吃完了饭,把人直接抱到了怀里。 “做什么!” “吃饭。” 他把他的晚饭抱上了床。 晚饭有点不想给他吃,他轻轻用了点力,就把晚饭按住了。 “老实点。” “······” 晚饭不想再挨打,不情不愿地被他吃了。 偏他吃得高兴,晚饭熟的厉害,在他怀里嘤嘤地叫。 他在她身体里蹭动,原谅了她爬到树上大喊大叫的愚蠢行为。 她不乖就不乖吧,总归跑不了,是他一个人的。 哪吒又觉得此处的宅子择得极好,离军营近,他平日里回来很是方便,可以早点见到她。 又给她的脸过了灵力,又在她大概摔痛了的小屁股上揉了,又哄着她说了几句让他高兴的话,他决定明日里也去给她买酒酿蟹吃。 或许可以请一个做酒酿蟹的厨子到家里来。 十七年,哪吒第一回有了自己的家。 夜里的楚楼灯火通明,欢笑嬉闹声不绝于耳。 素芝把投壶里的箭矢数了,娇声报了数。 那边有姐儿记了,在座的爷们开始了呼喝,又是卖弄自己的投壶技艺最好,又是打趣姑娘记得不准,又是要摸姐儿们的小手,热闹的不行。 “你们听说了吗,李家那个老叁,收了一个外室!” “牛逼,他不是不爱姑娘吗!” “你以为他家全是兔儿爷呢!” “这话你也敢说,小心那位李家的笑面虎,要你的命!” “他敢做,还不许我们说啊。他那贴身的侍卫,还得在床上骑他!” 粗鄙的笑声里,素芝问了一句:“那外室好看吗?” “自然是不如你好看啊!”那人在她嘴上亲了,又按着她上下地摸,她轻推了一把:“爷们快和我们说说呀。” “我也是今儿才听说的,在城北,单独买了一个叁进叁的大院子。” “你是不是有个相好在那儿啊。” “哎,这都被你们猜出来了,就在我那娘们的隔壁,我今儿从她那床上起来,远远看见那小娘们站在树上,骂那李叁负心汉,怀了孩子都不要了,哎呦,真是,啧啧啧啧啧。” “孩子都有了,还不接进将军府。什么来路啊。” “你懂什么,李家叁个儿子,至今一个少夫人都没有,他那个养在外面,接进府里,那不是比正妻还早进门,那到时候,家产是给嫡子还是长子?”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自然是嫡长子。偏房生的长子算什么东西。再说了,那小娘们还不一定生儿子呢。” “好不好看啊老周,你别光说啊!” “好看,天仙儿似的,就是脸肿了,那李叁真够狠的,要是我有这么一小娘们,那肯定得宝贝着,花酒我都不喝了。” “吹吧你,你还能不喝花酒。” 巫辞从美人堆里爬起来,骂了一句:“我说那小子找我要什么药酒,原来是给他藏着的小美人用。他妈的,他下手打了还要什么酒,拿老子的东西装好人。” 原来她已经搬出龙宫了,她是想进将军府吧。 素芝掩着唇笑了笑,她能想象到那娇蛮任性的小公主,爬在树上骂街的样子。 必定是一股子的鲜活劲儿。 原来敖家把她送到这里,几百年的磋磨,最后是让她还敖庚一个人情。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作者有话说: 为撒我收藏数这么低,呜呜我看别人几万字就有好几百收藏了。 不过我的珍珠数好多啊,别人收藏比我多,珍珠没有我多,有开心了。 放肥遗姐姐的番外。 我已经开始心疼鹅子了,十七年第一个家,即将毁灭。 素芝的番外一(75打赏40订阅加更,剧情) “二哥,你昨儿的处罚重了。”敖丙笑嘻嘻地拆石榴,晶莹的石榴籽落在半透明的琉璃盏中,红色的汁水顺着他白皙的手指流下来,煞是好看。 “我罚个奴隶,也能脏了你那宝贝小公主的眼?”敖乙最看不过他叁弟这宠人宠上天的样子,忍不住挤兑他。 “二哥,瞧你说的,那不是你宝贝妹妹啊?” “是吗?”敖乙冷着脸,“那我也宝贝她一下?” 敖丙的脸拉下来,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全是冰渣:“二哥!” “哼,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少管我的,管到你哥哥宫里来了。” 还好现在不拘着一定要族内通婚,不然为着敖庚,他们兄弟都得争个你死我活。敖丙转念又一想,不对,若是族内,就不会有什么该死的星命预言了。族内才是最好的。 “二哥!”敖丙又咧着嘴笑,他剥完石榴,就着宫婢捧上的水盆净了手,将擦过手的帕子丢在宫婢伸出的玉手上,去搂他哥哥的脖子,“二哥,你最疼我啦,照顾一下弟弟嘛!” 敖乙最头疼他这个弟弟,没脸没皮,也不知道刚才谁冷着脸要剁了他的样子,转眼就扭屁股糖一样地黏上来撒娇。 老大不小了,还挂人身上耍赖。 “行了知道了。” “谢二哥!二哥最好了!”敖丙去拿那盏石榴籽,敖乙撇嘴,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儿也拿来孝敬,不过是两个西夷进贡的石榴。 敖丙一抬胳膊让过敖乙的手:“二哥我这不是给你剥的。” 敖乙的手僵在空里:我就知道··· 他这个弟弟已经是不能要了。 敖丙:“我走啦。”临走了回头劝了他一句:“二哥,我和你说,女人是要宠的。” “哼。”敖乙心下不以为然,女人是绝对不能宠的。 看看他这个弟弟把人宠成什么样了,宠成那样,那小屁孩眼里有他吗。 整天黏黏糊糊缠着,不是要吃的就是要喝的,养女人还是养娃? 他那小心肝被宠得全无心肝,半点也不知道尊卑。 夫为妻尊,夫是天,天塌下来,谁都别想好过。 于是他抬了抬手,让人叫素芝进来,被踹下了床,光着身子在外面跪了一夜的女人,现在裹着一件粉色镶着珠玉的长袍,一看就是他那个被娇宠着的小妹妹的衣服。 敖乙一把将衣服扯了,抬脚将人踹在地上:“我叁弟你也敢碰?” 素芝被他一脚踹在肩膀上,疼得冷汗直冒,没敢起身。 他明知道没有,明知道敖丙是为了那个小公主来的,他明明知道! 他只是想找茬打她出气罢了。 到底是如何又惹恼了他。 素芝在外面跪了一夜也没想明白,她已经是个没了尊严没了自由,叫人肆意欺辱的玩意儿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去叫离歌过来。”敖乙根本不想看到她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素芝知道离歌是谁,就是那个被他从鲛人族带回来的女子,一进龙宫就分了寝殿,日日宿在那边。龙王不喜欢鲛人族的,赐了一段白绫,听说敖乙还去和他父王求了半天。 大概这就是真的动了情吧。 她冷眼瞧着,心下并没有什么波澜。她要被放出去了,她听说敖氏打算归顺天庭,若是事成,必得遣散战俘,大赦东海。她进来这些年一直没名没分的,被他呼来喝去,动辄打骂,当个畜生养。 可算是到头了。 “二殿下!”离歌一进来便像一只蝴蝶一样,扑在他身旁,一双玉藕般的手臂抱在他的腿上,高耸的胸脯,蹭着他的登云靴,“二殿下,离歌不想离开您。” 敖乙向来不避讳她,在她面前勾着离歌的下巴与她亲吻。 离歌娇笑着蹭着他的膝盖,因为亲吻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声音。 素芝垂着眼,她听说那鲛人族的战火烧得很旺,龙族的人杀进王宫里,庆了叁日。庆了些什么呢,她不用看,用脑子想也能想得到。 敖乙就是那样带人杀进了肥遗族的王宫,当着她的面,一刀砍了她夫君的头,又戳进她女儿的心窝里。 那一幕幕惨状,一声声的哀嚎都在她脑子里,深夜辗转反侧,午夜梦回时煎熬着她的心。 素芝放空自己,不去听那离歌和敖乙的笑语,不知道是鲛人族的王后还是妃子,或者是公主,也可能只是个宫婢,不知亡国恨,只知道枕边人。连放出去的机会都不要,想一辈子留在仇人身边。 她不想报仇,她报不了。她只想离开这儿。 “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呢?”敖乙的靴子踩在她肩膀上。 素芝知道,他这是在等自己认错。伺候了他这些年,她已经摸清楚了这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奴婢知错了。”她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 敖乙冷笑一声:“你知道错了?说说吧,哪儿错了。” 他倚在榻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离歌倚在他身边,喂他西夷进贡的葡萄。 素芝要是想明白了,昨日就不用在外面跪上一夜,叫人看笑话了。 她昨日没想到敖乙会回来,她没有自己的寝殿,平日里若是敖乙在,她就陪着敖乙就寝,如是敖乙不在,她就只能睡在床边的脚踏上。 她都已经和衣睡下了,敖乙将她从脚踏上拎起来拖到床上,她做小伏低,一直顺着他,没有一点忤逆。 敖乙的龙根上生有倒刺,她细细舔了,弄得足够湿润。她已经能够完整吞下,尽力地张开喉咙,让那东西戳进去,她已经不用他甩巴掌,就知道要怎么吞咽。 怎么用舌头在那龙根上打圈,才能让他发出舒爽的叹息。 她能感受到那东西卡在她喉咙里上下滑动。 她的嘴唇蹭在他的耻毛上,她已经没有任何羞耻感了。 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敖乙拍了拍她的脸,她就明白了敖乙的意思。 在长久的磋磨中,她能看懂敖乙的每一个指令。 她自己脱了寝衣,爬在他身上坐了,咬着牙把它塞进身体里。 这是敖乙喜欢的姿势,看着她自己动。 他做事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冷着脸。 带了一点嘲讽。 他在不满意时会有一些简短的命令。 比如, “快点。” “夹紧。” “叫。” 她不会叫,他骂过她是个死人。 她真的不会叫。 初时学过,敖乙嫌她叫得生硬,就没再逼她学这个。 她忍着疼在他身上起伏,屁股一上一下的,让他戳进来,紧紧夹着,又拔出去。 直到精疲力竭后被他放倒压了上来。 这点他也对她很不满意。 据说他那些宫妃,都能自己动着让他射出来。 她睁着眼睛看敖乙,她以前总是下意识闭上眼,被打过几次之后就长了记性。 敖乙的手按着她的下巴,俯身下来亲了她。 然后挺动着身子,在她体内抽插。她在心里默默数数,经常数到叁百多就忘记了数到哪里,只能重新数。数到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忘记数字,他终于尽了兴。 敖乙尽兴后,摩挲着她的脸,说要赏个恩典给她。 这是敖乙第一回要赏她,以前她是个奴隶,带不走什么东西,金银珠宝她也用不上。可以后就不一样了,等放出了龙宫,她想去漠北看看。 她听说漠北有一片白色的沙漠,肥遗族喜欢干旱的地方,王庭所在之地,赤地千里,百年无雨。敖乙带人打进来的时候,雨连着下了好多天,外面乌云滚滚,阴雷密布,沙漠变成沼泽。 东海龙宫的水汽太足了,她很不喜欢。 她非常希望能去漠北,肥遗族只剩了她一个,她也不必变作人,可以在沙漠上自由自在地晒太阳。 漠北离东海很远,她可能需要一笔钱。 她温顺地求了恩典,希望主人赏点东西东西给她,什么都可以。 敖乙随便赏一件东西,她都够用了。 敖乙的手停在她脸侧,眼神冷了下来,她果然在打这个主意! 想跑,呵,圈了这么多年,还是惦记着外面。 敖乙捏住她的脸:“赏什么都可以?” 素芝被当胸一脚踹下床,听到他阴鸷的声音:“滚到外面跪好。” 奴隶就是要一辈子都在主人身边,一辈子,哪也别想去! 作者有话说: 我这本书之前写的时候,全员be,没有一对善终。 鹅子和女鹅在珍珠的力量下,大概会成为唯一一对he。 素芝的番外。 要搞读者群吗,我觉得我这种十级社恐,可能会不敢在群里说话。 奴婢求二殿下垂怜(肥遗姐姐X二哥番外刀be7 “二殿下,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啊。”离歌的手指拈着葡萄,柔声劝他。 “你要给她求情?” 离歌巧笑嫣然:“命都是您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哪有什么情可求呢。” 素芝敛目扣头:“二殿下恕罪,奴婢伺候您是分内的事,不敢讨要恩典。” 敖乙还踩在她肩膀上,闻言微微一用力,素芝便伏在了地上。 “不敢要,还是不想要?” “奴婢求二殿下垂怜。” “好啊,封你个位份吧,嗯?” 素芝张皇抬头,被封了位份,这辈子可就出不去了。 “不想要对吧。” 素芝嗫嚅着,没敢回话。 她想去漠北,她想了很久,想的发疯。 她想要自由。 “你想走?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给我陪葬!一辈子你都别想逃!” 脚下一用力,将人踹翻了过去。 “姐姐,你便求二殿下一个恩典。求他给你一个位份,日后荣宠是少不了的。” 素芝无法开这个口,这是她离开龙宫唯一的机会。 “奴婢求二殿下垂怜。”那死人一般的美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颜色。 她哭了。 哭着求着要走。 敖乙抽了腰带,又问了她一次:“真的想走。” 素芝爬过来扶着他的靴子:“二殿下,奴婢求您垂怜。” 那腰带抽在她锁骨上,一道血印子翻起来,她被抽倒在地上,还在求他:“二殿下······” “孤封你为妃。” 离歌惊讶地捂住口,这位便是那传说中的心上人了。 “求二殿下收回成命,奴婢······”求情的话变成了惨叫声。 那鞭子抽在她身上,叫她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离歌被他惊得在旁边跪下,伏在地上:“二殿下息怒。” 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拖过去一并抽了。 “滚出去!” 离歌爬起来便逃了,身后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宫人匆匆过来扣了头,在敖丙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敖丙一惊之下,直接站了起来。 敖庚眨着眼睛看他,叁哥哥做什么忽然站起来。 他稳着心神,收敛了情绪,俯身安抚她:“小庚在这儿玩一会,叁哥哥去二哥那儿一趟。” 敖庚正用爪子从琉璃盏里抓石榴籽吃,一把塞在嘴里,红色的汁水顺着指缝流下来,她的腮帮子鼓起来,含混不清地问哥哥:“叁哥哥去找二哥哥,我也要去。”石榴真好吃,要去抱一捧回来。 她的嘴角嫣红,被敖丙用手指轻轻抹了:“二哥被肥遗族死士刺死,这几日你就呆在寝宫,哪儿也别去。” 小庚还不太明白什么是刺死,只记得龙宫里挂了一个月的白布,满宫都是哭声。 她在一身孝白服里找那个漂亮的肥遗姐姐,却再也没有找到。 叁哥哥跪坐在火盆边,剥了满满一盏石榴籽,她偷偷伸过手去想偷吃,被他轻轻握了手:“这是给二哥的。” 于是她缩回了手,从盘子里拿起小小的一块石榴,也剥了起来。 火盆里鲛脂静静地燃着,敖乙死后,所有妻妾全部陪葬,只有一个肥遗族的奴隶,因为敖乙的临终遗言,被废了妖丹,抽了灵骨,送到了楚楼。 这个奴隶在很多年之后,终于等得了敖家的落败。 到底是怎么能杀掉敖乙的呢。 她明明早就被打得没了脾气,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 想过要跑,敖乙在她眼前剁断了一个美人的两只脚,让人丢进了水牢。 美人咽气之前,敖乙让她去看了一眼,蛆虫从美人的鼻孔中爬出来,老鼠在咬她腿上已经发臭腐烂的伤口。 她回来吐了几天,再也没生过逃跑的念头。 后来想想,应该是中了鲛人族的幻术。 那位忍辱负重的离歌,才是真正血刃仇人的刺客。 而她不过是一把刀。 离歌在她心里,种下了一个叫做漠北的梦。 那个梦太美好了,让她愿意用一切去换。 等她回过神来,他胸口的伤汩汩地冒出血来。 她听到有人在惨叫,后来才意识到那个人是她自己。 她想了好多次,她怎么能杀的掉敖乙。 大概敖乙是真的喜欢上了她,竟然对她毫不设防,让那把淬了剧毒的刀,扎进了他的龙元。 他已经死了好久了。 久到她都快忘记他的模样了。 他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杀她。” 也许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敖家其他人听的。 她在楚楼自己的屋里,睁着眼,从天明坐到日落。 今日里下了好大的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很像传说中的漠北,千里都是白沙。 她的右边的臀肉上,有一个陈年烙印,是敖乙喝醉了之后用自己的私章给她烫出来的。 来楚楼之后她用刀子剜过,用火烤过,现在疤痕模糊一片,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敖乙那两个字的。 素芝散了长发,将衣服脱了,这楼里的东西都脏,她这些年,赤条条的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身上的烙印和伤疤,还有无数不堪回首的往事。 白绫从梁上落下,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 那是她永远见不到的,漠北荒沙。 作者有话说: 刀完了。收刀。 肥遗姐姐是真的很惨的。 在二哥死了之后,她其实是有点想念二哥的。 见过敖庚之后,她放下了她心里的漠北,去见二哥了。 我搞了个微博:爱写小甜文的寒江子。 发碎碎念比较多,请假应该是不会请假的,毕竟现在每天因为珠珠和打赏还有收藏,叁更打底。 日更肯定做得到。 我好困我睡觉了。困炸了。 用你这卑贱的身子,取悦我啊(今日一更,h, 小妖精酒量当真不好,就喝了两口药酒,半夜反胃难受,抱着哪吒哼哼唧唧的。 “怎么了?” 大半夜抱着他蹭,蹭的他硬得爆炸。 “难受······”她的额头沁出冷汗,身上凉的很,紧紧缠着他取暖。 哪吒的手放在她肚子上给她暖着,他体内的叁昧真火隔着皮肤散发热。 揉一揉会好点吗。 真娇气。 喝点酒也要闹腾。 不仅闹腾还要乱发脾气的小妖精狠狠捶了他,因为那东西抵住了她。 都这么难受了还要弄她!!! 她带着哭腔,扑腾扑腾地推他:“难受!不要!” “老实点!”哪吒把她两只手捏了,收在被子里放好,“我不碰你。” 那东西不太老实,又胀大了一点,抵着她的小腹。 “你在我身上这么蹭······”有反应是正常的啊。 “怪我?那你很有道理了?你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呜呜呜呜呜······”小妖精被他气哭了,想吐的难受,在他怀里乱扑腾。 “不怪你,你有道理,别闹了······” 哪吒几时哄过人,越说脸色越古怪,把人抱着按在怀里,她怎么这么能哭。 她怎么又哭了。 唉烦死了。 怎么才能哄好她。 他试图安抚她躁动的灵台,但她灵台上壁立千仞,飞鸟无渡。 她紧紧贴着他的颈窝,带着无限的眷恋,喃喃念着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总会拯救她,在她近千年的时光里,一直守着她。 “叁哥哥······” 哪吒的脸色变得非常可怕,没有男人会愿意在床上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没有男人会忍得了,紧紧贴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在想着别的男人。 他的手握着她的脖子,把人拉上来,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他现在就想捏死她。 念着叁哥哥的名字,她获得了很多的勇气,她对哪吒说:“那你就杀了我,我去和叁哥哥团聚。” 哪吒的手指在刹那间收紧,她就在他手心里。 可她好像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他扯着她的腰,直接捅进了干涩的甬道。 她痛呼了一声,手直接抓去了他的左肩,被半路截了下来。 “你看得到啊。”他收了障眼法,那里伤口狰狞,深可见骨。 敖庚瞳孔一缩,她一眼认出那是龙族金爪留下的伤口。 她紧紧盯着那里,眼泪涌出来。 她是看不破哪吒的障眼法的,她那点微末道行。 她没想到,那竟然会是龙族金爪抓出来的。 “是我父王吗?还是我五哥哥······他们还活着吗?” 哪吒心情不好,挺动着身子劈开她最娇弱的地方:“怎么不念你叁哥了?” 敖庚的眼里带着光,她的嘴唇抖了抖,问他:“我叁哥哥,是不是还活着······”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不知道敖庚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一时没搭理她,她就像是获得了什么肯定的答案一样,在漫长的黑夜里,看到了一束光。 这种破碎感,好像碰一下她就会裂开。 哪吒没戳破。 “他在哪儿,我叁哥哥在哪儿?” 她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敖丙。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她仰起头,讨好地亲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话就卡在了那里。 她的脖子很细,仰着的样子脆弱又孤独。 她忘记了自己的难受,也忘记了眼下的困境,一心一意想从他嘴里听到她叁哥的消息。 果真是情哥哥啊。 哪吒的手在抖,他想弄死她又没下手,被她给气笑了。 “你想知道······”他的唇抿出了一个残忍的弧度,“取悦我啊。” “用你这卑贱的身子,取悦我啊。” 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捅进了敖丙的心窝,捅碎了他的龙元。 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敖庚颤抖着双手搂了他的脖子,讨好地亲他的下巴。 她竟然真的······ 她竟然真的为了别的男人,在他身子下面······ 哪吒的胸腔要炸开了,那里有着冲不出来的火气,左突右撞,翻江倒海。 他被敖广震伤的灵台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他想嘶吼一声,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还在她身子里。 但他有种感觉,他永远都没办法得到她。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在按着她疯狂操弄。 她忍着疼,半分怨怼都没有,讨好地抱着他,顺从地闭着眼。 她的睫毛很长,打着弯翘着,她的皮肤很白,脸上还有她自己扇出来的一个巴掌印。 他每一下都戳进了她最深的地方,可还是不够。 她离得太远了。 想把她操碎了揉进身体里。 她小声的呻吟都好像在重复一个名字。 有节奏地在他耳边折磨他。 “叁哥哥,叁哥哥,叁哥哥······” 他自打出生以来,从未受过什么挫,想要的都能得到。 无不可战胜之人,无不能收复之地,无不能猎杀之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而今她就在自己手心里,被他要过了不知道多少次。 想让她说的话她都说过,想让她做的事她也不得不做。 可她这样委曲求全,为着那个敖丙! 他现在就想把敖丙的尸身拉出来,挫骨扬灰! 作者有话说: 鹅子,你知道什么是求而不得吗。 微博好像因为最近改过名字,不能被搜索到,呜呜呜。。 我申诉了,等两天吧。 嘿嘿有人搜素了我的微博就是这么开心。 本来不想这么早开虐的,人物往往在事件中按照他自己的发展超脱我原本的想象。 没关系快进将军府了。 将军府会有一段很甜的时光。 甜到回忆起来都是刀子。 敖家娇贵的小公主,喜欢跪着被人打屁股(45 敖庚被折腾到早上才阖眼。 睡之前她还在用残存的意识,攀着哪吒的肩膀问他:“我叁哥哥在哪儿?” “我不告诉你。”他残忍地看着她。 “求求你······我都已经······” 我都已经很努力地取悦你了。 你要我说的话,我都说了。 你想要的那些姿势,我都做了。 求求你啊,告诉我我叁哥哥还活着。 “也许你下次再努力一点呢?”他抽身离去,把她一个人丢在床上。 她没拉住他,用被子裹着自己,哭着哭着睡着了,梦见了叁哥哥在床边安抚她。 她小时候晚上做噩梦,他就会那样坐在床边,轻声哄她。 她哭着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肯叫叁哥哥看到。 叁哥哥的手滑进被子里,摸在了她的腿上,那里变得很痒。 也许她的身子已经被操熟了,敏感异常。 她发出了叮咛声,她想让叁哥哥摸摸她。 叁哥哥如她所愿,手从大腿摸上了她的屁股,轻轻揉捏了一下,然后摸到了她的腿间。 那里还带着云雨后的泥泞。 她慌了,夹紧了腿。 哪吒在她身体里留下的东西从她的腿缝中流出来,沾在了叁哥哥的手上。 她羞愧得要死。 叁哥哥在那里刮了一下,带出来的水抹在了她的屁股上。 然后把她的小屁股从被子里捞出来。 操了进去。 她闷哼了一声,咬住了被子。 她的头还裹在被子里,下半身在外面被摆成了一个跪着的姿势。 这样什么都看不到,让她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 叁哥哥从后面一下一下操进来,顶得她很舒服。 她晃动着小屁股,撅起来,翘得更高。 她想让叁哥哥操她。 凌辱她。 她叫了一声:“叁哥哥。” 叁哥哥在她屁股上重重抽了两巴掌,骂了她一句:“贱货。” 是哪吒的声音。 她仓惶从被子里钻出来回了头,看到哪吒正在身后抽插。 “再叫一声你叁哥,就操死你。” 她带着哭腔挣扎,哪吒按着她的腰,抽在她的屁股上。 她被抽得水直流,浇在他的分身上。 “你知道是我啊。” “操你的人是我。” 一只粗大的玉势插进了她的谷道,火红的尾巴翘起来。 “你趴在床上求操的样子,真像一只小母狗。” “刚才小屁股晃得很好啊,再翘高点。” 那尾巴摇着,她的两个洞都被插满了。 她颤抖着泄了身。 “真骚,真浪,真贱。”他的巴掌甩在她屁股上。 “敖家娇贵的小公主,喜欢跪着被人打屁股。你看,你水流得这么多。” “你想要的是我啊。” “你一直都知道。” 她哭着骂他,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东西插在她身体里,操弄得她难受,紧紧绞着他。 他很烫,每一下顶在了很舒服的地方。 他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交颈为鸳鸯,吻在她紧绷的颈线上。 “你知道是我啊。” 她就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闭上眼,就能想起来梦里他嘲弄的声音。 没什么表情地梳洗,更衣,在没有人怜惜的时候,悲伤沮丧这种情绪,没有任何意义。 假如叁哥哥在她跟前,她能打着滚哭出一个东海。 可叁哥哥不在。 她得填饱肚子,活下去。 她脸上还有点疼,带着酒味。早上迷迷糊糊的,好像哪吒有给她涂药。 她得打起精神来,她得想办法啊。 她得杀了哪吒。 她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除了哪吒,没人和她说话。 她试过找婢女打探消息,可她们就像哑巴了一样,都不理她。 也许叁哥哥还活着。 这个念头在叫嚣,怎么都压不下去。 也许叁哥哥来救过她。 也许是叁哥哥抓伤了哪吒。 那叁哥哥有受伤吗。 她的心揪起来。 她又有点后悔了,她为什么要活着。 如果她已经死了,叁哥哥不回来救她,说不定现在已经自由自在地,在远方的某处海域尽情地翱翔。 她又开始了自我怀疑。 她留在这里,是不是一个错误。 她成为了人质。 也许就是顾忌她,父兄投鼠忌器,没有去天庭陈情呢。 也许父兄因为救她,被抓了,或者被杀······ 她坐在后院的秋千上。 她的寝殿后面也有一个,她秋千荡得可好了。 眼下没有荡秋千的兴致,脚尖点地,没头绪的晃悠。 一只小蜗牛慢吞吞爬过来,她几乎是“腾”地一下,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喔喔! 那只从密室里被她放跑的小蜗牛! “喔喔······” “姑姑。” 你是怎么跑出去的!你来救我了吗!叁哥哥在哪儿!父王和五哥哥还好吗······她有很多想问的问题,又都没有问出口。 “从东南角门出去,有一辆马车。马车会带你出关,五殿下在关外等你。” 她看上去有些迟疑,这里纵使是个别院,哪里那么容易出去。 哪吒的乾坤圈又怎么办。 她手腕上的乾坤圈撸不下来,她一着急,勒得手都红了。 作者有话说: 卡文了,我想想。 女鹅的第N次逃跑。 看到秋千了吗,对,秋千py。 来个人聊聊天好吗,呜呜。一时没有留言就觉得自己写的不好。 不要哭(950珠加更,剧情) 蜗牛趴在她的手腕上,她快步向东南角门走。 “你是说真的,五哥哥在关外等我。” “是的姑姑。” “父王呢?” “一直没有联系上。” 原来五哥哥和父王是分开走的。 “叁哥哥呢······”她问的声音很轻。 “叁殿下死于夜宴当晚。” 敖庚踉跄了一下,廊柱站稳,她明明就看到了玉帝加盖印章的公文,明明她知道叁哥哥已经死了,可她就是想,万一呢。 “他已经死了,被我捅死了。” “龙元破碎,神魂俱灭。” 哪吒的声音就在耳边。 她已经可以看到东南角门,就在眼前,出了那道门,上了马车,就自由了。 “我不能走。” 她停下了脚步。 喔喔急道:“姑姑,此刻不走,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看着手上的小蜗牛:“我不能走。” “为什么啊姑姑,你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了哪吒。” “······”她哭得不知道有几分情真意切,“我不能离开他。” “你是要杀他吗?” 敖庚已经在往回走了,她跑得很快,喔喔的声音追问她:“姑姑,你为什么不走。” 她的嘴唇在哆嗦,仿佛手腕上的不是一只蜗牛,而是一条毒蛇。 “你怎么看出来的?” 声音变了,斯条慢理,带着阴毒的笑意。 她的手一抖,蜗牛被甩落在了地上。 金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妖女,我都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咬着嘴唇没有答话。 “说说嘛。”蜗牛慢吞吞地地舒展开自己的角。 喔喔是一只很小的蜗牛,连一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灭门当日,他们两个一起躲在密室里,也算是生死之交。后来她去密室里放出他,拼了命的给他争取逃命的机会。 如今他被夺了舍,成为了敌人的傀儡。 他还是个小孩子,化成了人形之后,有一张圆滚滚看上去很喜庆的脸。 敖庚一脚踩过去,蜗牛被碾成了碎肉,和泥土混在一起。 她爬起来往正房跑,身后传来脚步声,东南门的侍卫追上来了。 她连叫嚷都不敢,因为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要杀她! 到处都是脚步声,她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哪吒身上。 哪吒搂着她往后退了两步卸力,把人扶了。 李十八的刀拔出来,护在了前面。 脑子里还在跑偏:刚才叁公子是不是退了两步。他哪里是被撞的,小夫人跑得那样急,要是叁公子原地不动,九成得把她撞伤。 细节啊。 李十八揣摩着主子对小夫人的心意,再次坚定了认知:这位小夫人是大大不能得罪之人。 怀里的人气喘吁吁,吓得花容失色,头发上的金钗都拔了在手里握着。 他沉着声问她:“怎么了?” 手掌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给她捋了捋跑散的头发。 敖庚扯着他胸前的衣襟:“你哥哥要杀我。” 她哭得那样惹人心疼,把哪吒的心都给揉搓了。 “别怕,我在,嗯?”他低下头安抚她,手护着她,“别怕。” 敖庚柔弱地倚着他:“我好怕,不要杀我······” 她昨儿还说,让他杀了她,她去和她叁哥团聚。 哪吒进门之前还在想,要怎么才能不和她置气。 现下哪里还记得这些,把人搂着腿弯抱起来,一路抱到卧房,放在床上。 她温顺地搂着他,依赖着他。 头枕在他肩膀上,娇弱可怜的样子。 将军府雁回阁 金吒揉了揉眉心,哪吒别院东南角门外的马车已经走了,马车上的车夫自然有人料理。 东南角门的侍卫已经死了。 那只蜗牛也死了。 他没想通,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按照那妖女的信息量,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判断出,他给的那些信息的真伪。 蜗牛是被他搜过魂,什么记忆都是被迫打开的。 夜宴当日,他是怎么遇到了敖庚,怎么被敖庚带到了密室,后来又是怎么一个人在密室里呆了许多天,又是怎么被救出。他和敖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他都无比清楚。 和那只蜗牛一样清楚。 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是破壁术。 敖家统治东海几千年,果真是深不可测。 他这次冒险亲自动手,本以为手到擒来。 等哪吒回去,敖庚已经“自己逃走”,不知去向。 他弟弟纵使大发雷霆,也再不可能把人找回来了。 没想到,竟然被那妖女当场识破,功败垂成。 她此番和哪吒告上一状,哪吒必然恼怒。 金吒算无遗策,但万万没想到会铩羽而归,竟没思虑过眼下这种情况。 眼下就是大大糟糕的情况。 哪吒听完敖庚的哭诉,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妖精哭着说:“没有看出来,我想着不会那么容易就逃掉,有点害怕,他自己就说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哪吒:“······” 小妖精抱着他的腰:“怎么办,我不想死呜呜呜呜呜·······” 哪吒:“······” 她还是第一回这么抱着他和他撒娇。 “别哭了,不会死,嗯?” 他搂着她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满是泪水的眼睛,哭红的鼻子:“不要哭。” 敖庚闭着眼,他的吻落在她唇上。 她得依附着他,才能活下去啊。 作者有话说: 鹅子拿的是强取豪夺剧本。 小毒妇拿的是心机宫斗本。 女鹅拿的是绝地求生本。 金吒和女鹅都在认真搞事业,只有鹅子在搞爱情。 鹅子醒一醒,女鹅不喜欢你。 娇贵的小公主(h,今日一更,水牢play)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见到喔喔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喔喔是假的。 她放喔喔走的时候,在他的识海里,用壁术做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壁。 那里藏了一句龙言。 那是给父兄的暗号。 如果喔喔顺利遇到父兄,那个壁术会很容易地被父兄破开。 可喔喔的识海里,那个壁完好无损。 喔喔从来都没有见过父兄。 那是她的作弊暗号。 龙族的壁术,天下无双。 她心里一阵子后怕。 但凡她没有这个作弊暗号,一定会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跟着喔喔冲出去,爬上马车,被带到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死无葬身之地。 她那被父王千锤百炼而成的习惯,救了她一条命。 金吒要杀她,她没用了。 他们有了一个更好的替代品。 她仔细回想了金吒的话,五哥哥在关外等他,父王没有联系。 他们抓的是父王。 五哥哥下落未知。 叁哥哥死在了夜宴当晚。 这是金吒亲口告诉她的,谎言九真一假,叫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父王被关在哪里。 哪吒肩膀上的伤是父王抓的吧。 父王受伤了吗。 五哥哥生死未卜。 她有点撑不住了。 她精疲力尽地倒在哪吒怀里,他亲了她很久,安抚她直到她睡着。 敖庚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在水牢里,脚上带着镣铐。 她的脚腕被粗粝的镣铐磨出了血。 她缩在墙角,那里有老鼠。 她从来没见过老鼠,她被吓哭了。 她哭得好大声。 她说她想见哪吒。 她哭了很久,哭得嗓子都哑了。 哪吒终于来了。 他看着她的神色淡淡的, 蟑螂从墙壁上爬下来,她吓得扑进哪吒怀里。 她搂着哪吒的脖子,叫他的名字。 “哪吒,救救我·····” “我好害怕,救救我······” “求求你呜呜呜呜······” 哪吒就任她在自己身上挂着,没推她,也没抱她:“不过就是几只蟑螂。” 老鼠吱了一声,她吓得跳起来,缠在哪吒身上,脚铐磨在伤口上,她痛得大呼小叫。 哪吒终于伸手搂了她:“娇贵的小公主。” 软绵绵的小公主扒在他身上乱蹭。蹭得他莫名其妙的,血流都朝着小腹涌过去。 “下来。” 她猫一样躲在他怀里,用鼻音拒绝了他,还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哪吒,带我离开这儿,我好怕······” 她的鞋袜都没了,素白娇嫩的脚腕上,扣着一只青色带着铜锈的脚铐,上面斑斑点点,脏得很。 衬的她脚腕越发的诱人。 他呼吸紧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腕。 她贴着他,体温冰凉,软乎乎的。 他无师自通地低下头,亲吻到了她的唇。 敖庚抽泣着被他亲吻,紧紧抓着他的衣衫,不知道是拒绝还是迎合。 他一只手就托住了她,扯碎了她的裙子。 敖庚开始挣扎,她有点害怕,她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她想停下。 赤裸的双腿在空气中无处安放,脚上的镣铐哐哐当当地响,他的身子就在她两条腿中间,紧紧压着她的私处。 “哪吒!” “哪吒!” 她想叫他停止,她怕极了。 她很不乖,哪吒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她哭得好惨:“哪吒!不要!” “哪吒!” 她尺骨后的指尖刀弹出,划在他的锁骨下面。 他反手夺了刀,做了个挺身的动作。 太疼了。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又很慢。 她在疼痛中失了神。 她很努力地抬头,看到了他刀刻般的下巴,凸起的喉结,还有锁骨下一道刀伤,正在冒血。 他很随意地用拇指捻过,把血迹抹在她的腰窝上:“小妖精,找死?” 下一秒那把刀贴在了她的颈侧,温热的刀锋上还沾着鲜血。 她怕极了,她只要乱动一下,那刀就会戳破她的喉咙。 她连喊都不敢再喊。 哪吒低头亲吻她,她下意识要去挡。 哪吒握了她的手,从指根穿过,十指相扣。 下身一点一点地律动进去。 她不知道哪吒什么时候收的刀。 只知道哪吒做了很长的时间,他蹭动的每一下,都让她感觉很奇怪。 她身体里流出了很多水。 她被哪吒托着,断断续续地哭。 她梦见哪吒抱着她,一直抱着她。 她躲在哪吒怀里,他在挺身操弄她,也在轻轻安抚她。 不厌其烦,充满耐心地哄着她。 亲吻她。 好像很喜欢她,很爱她的样子。 锁链拖在地上,随着他的律动,不断发出摩擦的声音。 她那只脚腕被他拉着,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手指在那只小腿上摩挲,还偏头亲了一口。 敖庚愣愣地看着他。 他又低下头,亲吻在敖庚的唇上。 “别怕。” 作者有话说: 谁想看的水牢py,请查收。 梦里啥都有,只要你有珠珠,我就有py。 我是一个脑洞很大的悬疑作者,划掉,我是一个很容易被珠珠诱惑的小黄文作者,特别爱写肉。 女鹅的保命术是不是还有点高端,我后面会专门介绍一下龙族的这个法术。 简单理解:壁术就是催眠,破壁术就是反催眠。 做哪吒的禁脔(剧情,1000珠第一更,背景故 敖庚失去了所有的价值,除了做哪吒的禁脔。 她只有小心翼翼讨好哪吒,才能继续活下去。 她依在哪吒怀里,缠着他,不想他出门。 哪吒难得见她这样温顺,摩挲了她的小脸:“今儿起的这么早?” “别走···主人,我怕。” 她这么乖,乖得让人心里痒痒的。 她好像真的成了一只小宠物,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别怕。”哪吒的手指在她下巴上挠了挠。 墙边被撬松的铭文法阵,李十八连夜加固了一遍,侍卫全换了新的,大哥那边,他亲自走了一趟。 大哥问他为何宁可相信妖女,不相信自己亲哥。 为什么呢? 因为大哥确实是想杀她的。 行事也符合大哥的风格。 上次鲎精刺杀的事,他也觉得是哥做的。 还有,他总觉得小蠢龙不会说谎。 虽然她现在趴在他怀里,满脑子还是要杀他之类的,但她心里想什么,都写在了眼睛里。 大概在龙宫近千年的时光里,她不需要做戏,也没学过什么做戏。 所以她能让人一眼看透。 哥还得靠他抓敖戊,也不能明目张胆把他的人弄死。 他也说了,以后敖庚若是死了,甭管谁下的手,都算在他哥头上。 他哥把茶碗搁了:“眼下是多事之秋,别为个玩意儿和家里翻脸。” “说的是啊。”他腿翘在了桌子上,“别为个玩意儿,惹我不高兴。” “哪吒,你看上她了。可你杀了她哥,抄了她家,灭了她满门,这样的东西放在身边,你睡得安稳吗?” 养一条毒蛇在身边吗,牙尖嘴利淬着毒,盯着你的喉咙随时想把你咬死。 可她软绵娇嫩,逗她也是个意趣。 第一回得了这么好玩的东西,自然是撒不开手。 “我还抓了她爹,还要了她的人,她再不服,又能怎样呢?”她什么都做不了。 “我睡不安稳,娘亲若是知道,也睡不安稳。” 哪吒不以为然,他出生当天就被带到昆仑山,十岁下山后直接进了军营。 亲缘淡薄得很。 殷夫人会在意他么。 娘亲这个称呼,适合从小长在父母身边的孩子。 “姜文焕要反,成汤的气数要尽了。” 金吒叹了口气,李氏的未来,他算不出来,但总有种大厦将倾的不好预感。 姜王后薨,天子另立苏护之女苏妲己为新后。 这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只听说姜家家臣姜环弑君,篡成汤天下,姜王后宁死不招,被剜去双目,炮烙双手,死状极惨。那姜王后是姜桓楚之女,父镇东鲁,乃二百镇诸侯之首,官居极品,位压叁公。 姜王后薨后,其父东伯侯姜桓楚,和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一同被召到朝歌。姜恒楚殿上大骂天子,天子钉其手足,乱刀碎剁,醢尸而亡。 姜恒楚还有一个儿子,便是姜文焕,新任的东伯侯。 陈塘关是东部重镇,第一大关。其外是游魂关,再外便是东伯侯的封地。 游魂关窦荣刚来了没几天,姜文焕也要来,局势紧张,战争一触即发。 虽说他家世代修仙,为昆仑山做事,玉帝新立,也为天庭走动。可在人世间,他们一家仍是商王的臣子。 自古灵山和人间的统治者便有脱不开的干系,多少世家子弟被送往仙门,仙门弟子复投身朝廷。 当今国教是截教,当朝国师闻太师,是截教碧游宫金灵圣母门下。 如今姜王后被杀后,其子殷郊殷洪被昆仑山救走,拜入阐教门下。师门这是已经做好了要取截教而代之的准备了。 “昆仑山法旨,联合窦荣,阻止姜文焕入关。” “哥说成汤气数已尽,为何还要阻止姜文焕入关。” “师门法旨,不可揣度。”金吒又叹了口气,又和他说,“我总觉得,师门已经选好了下一任天子。不是殷郊殷洪,也不是姜文焕。” 哪吒虽然不算了解朝堂诡谲的纷争,也不太乐意管师门和截教的那些破事,但对他亲哥的推论,还是有的信任。同朝为官七年,军营里相伴七年,他是先锋官,他哥是帐前第一谋士,足智多谋,料事如神,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他哥说的对,敖庚是应该除掉。 他之前也确实打算弄死她的。 只是下不了那个手。 灵山高耸,玄门如海,天威难测,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昨日显赫的东海龙族,今日便销声匿迹。今日的陈塘关李家,明天不知道会是怎样。 权力纷争,改朝换代,他们家也得站好队,才能保全满门。 “你若是真的丢不开手,让我把她记忆抹了,接回将军府住。”废却心神,永囚将军府内宅,等哪吒玩腻了,再行处置。 哪吒手上的茶杯盖转了几圈。 记忆哪是那么容易抹掉,识海激荡,化浊为清,人的心神都要受损。 他把那小妖精留在身边,可不想让她变成个小傻子。 蠢龙已经很蠢了,要是再傻了,啧,他觉得不行。 “哥,做什么要用妖族的人。” 金吒知道,哪吒问的是,他什么要用鲎族的刺客去杀敖庚。 为什么要和妖族纠缠不清。 他这个弟弟,自小长在灵山,有点太过于理想化。 大概也是练枪的一往无前,是极端纯粹的道心。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只要做的是对的事,手段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料理掉敌人,他根本不介意用的是谁的手。 妖族又如何,让他们自相残杀,不是更好。 “哥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暗地里,竟然和妖族的人有瓜葛。” “你当那新后苏妲己是什么人,那是涂山有苏氏的人。”这涂山有苏氏是大名鼎鼎的九尾一族,当年涂山氏嫁给大禹,生下的孩子启是夏朝的开国之君。 夏朝灭亡后,有苏氏备受打击,一蹶不振。 “我们查办过有苏氏的案子,杀过那苏妲己的亲姊,她不会放过我们李家。妖族的人已经坐上了当朝王后的宝座,我们不纠缠他们,他们就不来纠缠我们了吗?” 如今苏妲己成了王后,东伯侯不日会反,另外叁位诸侯还困在朝歌,局势一日千变,瞬息万化。 作者有话说: 历史背景科普,参考了封神原作。 和正统历史是有出入的,毕竟世界观是封神的。 不知不觉写了2000多字,有点长,因为涉及到了重要事件节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喜欢梳理动机。 金吒是很聪明的那种设定啊。 是会把人玩死那种。 是以家族利益为第一的人。 7.6打赏章38订购啦,再来2个可以加更了。 7.7打赏章35订购啦,在线等5个打赏。 么么叽!! 等我更到100章,会从1-50章里面挑5章搞成付费的。 呜呜因为我好喜欢看那个金额增长,虽然不能提现,但是我好快乐。 已经赚到2杯奶茶了,超级无敌幸福。 叫得挺浪(秋千play,高h,1000珠的第二更) 敖庚小小的下巴被他指尖勾着,无论如何都不想放他走。 不管他和金吒达成了什么协议,她根本不信金吒会遵守。 如果父王已经被抓了,金吒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了她的命。 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哪吒的庇护。 她仰起头去亲吻哪吒的喉结,小舌头舔着他,哪吒的呼吸一重,低头看她:“小妖精,别撩火。” “主人,别走,我怕······” 哪吒忍不住亲了亲她:“别怕,听话。” 她不听。 她眼泪汪汪地缠着他,两只手抱得紧,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全是委屈。 她的脸很干净,非常纯真,眼睛里有一圈金色的暗纹,那是龙族嗜血的妖印。 哪吒又亲了她,带着欲望,舌尖侵入,搅动着每一寸娇美,吮吸着她的唇瓣,纠缠着她的软舌,炙热的呼吸从唇缝中溢出:“小妖精······” 小妖精的腿伸到了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腰。 像一只拥有淬毒獠牙的小蛇,缠着他,勾引着他。 不是蛇,是一条龙,有点蠢,有点好看。 哪吒搂着她,吻得她轻声哼叫了,身子软得很,腿缠得紧了。 哪吒的手摸上了她的胸,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娇嫩的绵软上揉搓。 比最初的时候,好像大了不少。 他的指尖捏住乳尖,那里已经立起来了。 她似乎抬了一下屁股,将胸往上送了一下。 哪吒低头咬了上去,把人抱在了身上。 隔着小衣逗弄她的乳尖,她发出了细碎娇柔的呻吟,一双新嫩的手臂搭着他。 避过了他受伤的左肩。 真乖。 哪吒下面的东西硬得发疼,抵在她的臀缝里。 她的胸很软,吃起来上瘾,舌尖绕着打圈,张嘴含了进去,牙齿咬住了吮吸。 她下面湿透了,水透过亵裤,弄湿了他的分身。 那玩意儿更硬了。 哪吒扒了她的衣服,把那坨软肉咬在嘴里,她发出了一声轻哼,两只手摸在他的头上。 如果我能拧断他的脖子······ 敖庚迷迷糊糊地想。 她的手指软软地碰着他,哪吒拉着她的手放在腰上。 她知道哪吒的意思。 她被亲得晕乎乎的,身子下面湿的一塌糊涂,喘息着解了他的腰带。 那东西就弹了出来。 那东西很大,像她小臂那么粗,也许更粗一点。 她的手握了上去,轻轻撸动,就像他手把手教她的那样。 “······”他哼了一声,那东西涨得更大。 她一只手握不过来,握着的样子可怜极了。 软嫩细白的小手上下动着,套弄着他的东西,取悦着他。 她的手太白了,握在那东西上,格外地分明,叫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地想把人拆了揉进怀里。 她娇得厉害,下面的水越流越多。 哪吒揽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一只手脱下她的亵裤,扶着东西就进去了。 她好湿,下面好润。 轻轻松松进去了一个头。 满足的叹息,舔咬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胸在他手心里被抓成了一团,他的喉咙中发出了低低的吼声,向上挺身。 那里狭窄隐秘,吸得他越发的胀。 他吐着气,尾椎升起的酥麻绷紧了腰肢,想一贯到底。 忍着,低头舔弄着她的耳后:“别怕······” 饶是被进入过无数次,她还是紧张地夹紧了他。 本来就紧致的地方越发地收缩,卡得他几乎要丧失理智。 “别怕······放松·······” 小妖精的眼角红着,叫的声音很小,小猫叫春似的,她紧张的要死。 “乖宝儿,放松,听话。” 他揉着她的腰,揉软了她的身子,给她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慢慢地进入了她,完完整整地,让她的小屁股紧紧贴在了自己腿上。 他开始挺动,把人完完整整地抱在怀里,听着她一声胜过一声的呻吟。 小妖精很快就泄了几次,伏在他身上,小声地求饶:“不要了······” “不要了?那我走了?”他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不要走·····” 哪吒一边走动,一边操弄她:“你让我走的。” “我没有······”她委屈地开口,“你别走······” “别走,留在这儿做什么?” “······”她被他抱着,没什么力气,不想搭理他。 “留在这儿操你吗?”他帮她回答了,她在他颈间埋了头,不肯理他了。 她害羞的样子十分可爱,哪吒把人抱出了门。 凉风吹在身上,她抬起眼,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到屋外了。 青天白日的,她简直被吓到了,缠着哪吒想回房里去:“别,不要,不要在外面······” 哪吒就喜欢她这不要的劲儿。 “听话,不怕。” “有人······”她急得快哭了,哽咽着用手锤他,手上没气力,锤得像是在调情。 “乖,没事。” 下人早就避开了。 李十八背着身躲在廊门外面,面红耳热,主子这是越玩越上头了。 哪吒一路顶弄着把人抱到后院,放在了石桌上:“还敢爬树,欠操的小东西。” 怎么这会子还要算那个账啊! 小东西不是很愿意算这个账,桌子有点凉,风中全是桂花香。 她上回爬上树,可看到了,这院子外面就是街,旁边连着邻居家的宅院,邻居家宅院里还养了狗,万一墙上有缝······ 她怕得要死,抱着哪吒想把自己藏起来。 “小妖精······”哪吒抓着她的两条腿,挺身抽插,她的水把桌子都弄湿了。 咕叽咕叽的水声淫靡,隔壁的狗开始叫起来。 她泄了身,失神地叫出来。 “别怕······”哪吒搂着她亲了又亲,把她翻过来,放她趴在桌子上,又挺身操弄进去。 她娇嫩的乳尖磨着石桌,羞耻地眼泪汪汪的,哭了起来。 哪吒只能把人又抱了起来:“别哭,乖宝儿,听话。” 坐在石登上挺身,把人在怀里翻来覆去地操弄。 他看见了秋千,心念一动,抱着人坐了上去。 握了她的手放在秋千绳上:“自己抓好。” 小妖精不愿意打开双手,他一点地,那秋千便荡起来,小妖精吓得抓紧了绳子,他的手抓住了小妖精的酥胸。 秋千荡来荡去,小妖精低低地惊叫,可她不敢松手。 哪吒挺弄着身子,揉搓着她赤裸的身子。 她被刺激得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 哪吒尤不尽兴,把人抱着转了个圈,从后面搂了。 小妖精的手被迫松开绳子,尖叫声徒然一高。 她转过来之后立刻抓紧了绳子,闭着的眼睛都不敢睁开。 “你听见刚才有人叫了吗?” 隔壁说话的声音传来。 她紧张地整个人都在抖,哪吒从后面抱着她,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两只手把她的乳儿抓了揉搓,下半身在发了狂一样凶狠地操弄她。 她不知道喷了多少水,听到别人说话,又泄了身。 “听错了吧。” “我听着像有人在办事,叫得挺浪的。” “我怎么没听见。” 她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被他弄得要死了。 半晌没声,人估计走了。 他贴着她的耳朵:“叫得挺浪?” “而且骚,而且贱。” “小公主,再叫一声?” 在荡起的秋千上,她本就没有重心,被他两只手掐着腰抬起来,重重放下, 一贯到底,狠狠擦过胞宫口,碾在最深的地方。 她叫了出来。 果真是又浪,又骚,又贱。 他反复抽插,掐着她的腰,每次都直怼花心。 终于绷紧下颌,射给了她。 她失神地晕了过去。 他抱着她:“小奴隶。” 作者有话说: 本来是要推剧情的,结果一不小心肉了一章。 将军府前的最后一肉。 差点忘了写秋千py。 我总觉得哪吒这种闷骚小狼狗,其实不太喜欢露出,主要是醋坛子本坛,不能接受别人听到看到。 不过enmmm也不排除一时上头。 1000珠了两颗星了我激动了。 这是1000珠的第二更! 都敢在外面养狐媚子了(剧情,殷夫人出场, 她昏过去时,还不忘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 像抓着救命稻草那样。 一番胡闹下来,他不过披了件长衫,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腕上带了个镯子。 是乾坤圈。 蠢龙。 他亲了亲她的唇角,把人抱了回去。 她戴着乾坤圈,里面留了他的灵力,在她遭遇致命危险时,会替她挡开。 她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亲自过问的,只要她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谁也伤不了她。 “蠢死了。”他又亲了亲她的鼻尖。 她的手攥得紧,让人没来由地心软,没掰开去。 坐在床边处理了公务,看了会儿书,她尤不知足,梦里还蹭过来,抱住了他的腰,额头紧紧贴着他他,很是依赖的样子。 他的唇边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手指忍不住伸过去,给她撩了一下鬓发,收在耳后。 她的睡颜温婉无害,纯真美好。 “叁公子······”李十八在外室压着嗓子喊他。 小妖精睡着,他不想起身,也觉得他这样冒冒失失地在外面叫他,很是吵人。 不耐烦地:“什么事。” 小妖精果然被吵到的,额头在他腿上顶了顶,有点生气。 “殷夫人来了······”李十八硬着头皮回。 哪吒:“······” 这不耐烦里有了几分慌张:“什么?” “殷夫人来了,正在前厅,属下拦不住了。” 这回可也由不得他不忍心了,把人的手掰开了给她放好,掩在被子里,自己动手把衣服穿了便往前厅走。 门都没迈出去,殷夫人便带人进来了。 殷夫人一进门就闻见了那浓郁的味道,青天白日的,简直胡闹! 她青着脸色在外间坐了。 哪吒给她见了礼:“母亲。” 母亲和娘亲,差别可就大了。 殷夫人带了将军府的家丁二十来人在门外候着,管事嬷嬷带了四个,有两个是殷夫人族里陪嫁过来的老人儿,将门出身,手底下都有功夫。 哪吒一时有点庆幸,还好被小妖精留了下来,若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八成要坏事。 “哪吒,你真是长大了。”都敢在外面养狐媚子了。 哪吒没想过殷夫人会过来,一来他十四年都住外面,他这位母亲管他确实不多;二来大哥至孝,不会拿这种事劳烦母亲,自然会瞒得严严实实。 他那位至孝的大哥,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一向笑意盈盈的人脸上,露出些阴狠:“谁走漏的?” 他出来得有点急,在马车上用帕子捂着唇,咳出了血。 “大公子,思虑伤身,切莫焦急。” 急怒攻心,金吒一时有些后悔,昨日便该把她妖女毒死,他早有千万个机会,偏偏为着他那个弟弟,选了一种最迂回的! 竟让娘亲动了怒,跟着着急。 宽敞的马车里,相武跪在他跟前,头垂得很低:“将军府无人泄露,是夫人去周王家吃饭时听王家大夫人说的。” “王家大夫人?妇道人家如何得知?”金吒略一思忖,“王家在别院附近有宅子?” “不曾,但王家当家近日出入过楚楼,别院左近的宅子主人姓周,与这王家当家一起喝过花酒。” “把他们两个都杀了。还有楚楼里谁听说的,那花酒里的,谁陪的,谁参与的,全杀了。” 他当真小看了那个敖庚,打主意打到将军府头上了。 他还想过要把她神志废了接进来,她自己都找着门路进来了。 他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一进别院就听见了殷夫人的声音。 他急行过去,正听见殷夫人责骂道:“我听说你月祭当日,在关内携妓出游。仲秋家宴,你不回府吃饭便罢了,还带着个不叁不四的东西到处招摇?” “母亲,她不是不叁不四的东西。”哪吒还在顶嘴。 往年月祭,他手里总有几个差事可以借口不归。今年平了东海之乱,父亲被擢升了天王,协管东海,顶敖广的位子。连着他也被封了太子,外出公干的事一律都给取消了。 除了搜捕漏网之鱼,他都无事可做。 哪吒也是十七岁的人了,打小养在仙山,从军之后更是规矩,行事向来极有分寸,洁身自好。 没想到竟然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狐媚子迷了心窍,养起了外室! “呵,那你说说,她是什么人?什么出身?” “······” 哪吒还真是被她问住了,想了想:“天庭要犯,所以近身看管。” 这话倒也不错,最初便是如此带在了身边。敖庚的事情有点复杂,身世也不好解释,他这样说也不算是扯谎。 “天庭要犯?看管要犯,看管到房里去了?”殷夫人何等人物,从气头上回过神来,便猜出几分,“怕不是你哥哥塞给你的?养在外面像什么样子,你才多大年纪,正室尚未说定,这外室都传到我耳朵里了。” 塞外室给他的不孝哥哥匆匆赶过来给殷夫人见了礼:“娘亲。” 哪吒叫了一句“大哥”。 “娘亲,是我思虑不周。我看吒儿公事繁忙,房里一直无人。便想着给吒儿填个房,若是怀个孩子,也是承了咱们李家的香火。” 这话说到了殷夫人心坎里。 李靖在哪吒这个年纪,大儿子都已经两岁了。哪吒如今都十七了,房里连个正经的人都没有。 她生了叁个儿子,如今连个孙儿的影子都没见到。 大儿子不能人道,二儿子遁入空门,小儿子最是俊朗,师出名门,又是身手不凡,军功卓着。她满心想给儿子说个好姻缘,可哪吒推说妖怪不灭,不愿为家,满脑子天下大义、生民百姓、万世太平,整日里忙着仙门和天庭那些破差事,不是抓这个,就是拿那个。不是平这个叛,就是拨那个乱。整日里忙得不着家。 她本想缓两年再给他定亲,一不留神叫他养了外室。 作者:剧情线跑起来了。 殷夫人:我只想要个孙子。 打他屁股,脱光了打(剧情,710打赏章20订 “娘亲容秉,女子出身不低,家道中落,是我择了送给吒儿的。” 大儿子办事一向稳妥,他这般说,想必便是真的了。 她心下松了口气,金吒扶她坐下,自有人奉了茶上来。 金吒接过撇了沫子,恭恭敬敬端给殷夫人。 她怀这胎极其不易,差点没保住,用了诡术,叁年又六个月才生下哪吒。 最是心疼在意这个小儿子,往日里她这个小儿子便有些不驯,和他父亲关系紧张。今日她听说哪吒携妓出行,还养了外室,简直是急怒攻心。 “既然是你亲择的,想必错不了。只是养在外面像什么样子。今儿便搬回府里住吧。” 哪吒不是很愿意,母亲这是摆明了要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他不想每天回将军府。而且和大哥处在一个屋檐下,府里大小事务本就是大哥操持的,要她一条命,简直易如反掌。 “吒儿,娘亲都这般说了,你还不快安排人准备。” 哪吒没动,他刚想开口回绝了,金吒又说:“母亲既然接她进府,我必然会好好安顿,难不成会亏待她?” 哪吒听的这话,想来若是在娘亲眼皮子底下,大哥也不会直接把人杀了,惹得母亲不高兴。便应了下来。 殷夫人见说定了,心下又有点喜滋滋的。 她先前听说,哪吒携妓出行,又养了外室,还以为那丫头是烟花之地陪出来游街的风尘女子,肮脏出身的下作胚子,风骚不要脸的狐媚子,勾引了他的好儿子,心下很是不喜,如今得知是金吒安排的,也知道错不了。还是大儿子懂事,知道她想抱孙子。 她掀了帘子去内室看,如今那丫头卧在账里,细细看过去,竟是端的一副娇俏艳丽的样子,脸上红扑扑的,像扇子一样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抖动。殷夫人越看越是喜欢,这小模样长得,实在是配得上她的宝贝儿子,生出来的孙子一定是顶顶好看。 于是坐在床边,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又从被子里摸出了细软的小手:“怪烫人的,这丫头似是烧着了。你既收了房,便该当照料,怎的让人这样昏睡。” 哪吒最受不了母亲唠叨,过去便将敖庚拉扯起来,想叫醒她给母亲回话。被殷夫人瞪了一眼,又十分不情愿地坐在床边,给她当了个人肉靠枕。 敖庚先前被他们吵到,便很是生气。现下迷迷糊糊被扯醒,脑袋晕晕地找不到北,倚在哪吒怀里睁不开眼,蹙着眉哼哼唧唧,想躺回去。哪吒揽着她不给她躺,敖庚起床气大,用脑袋拱他,撞来撞去。 殷夫人拉着她的手道:“可算是你身边有了可心的人,便该好好待人家,知道吗?” 哪吒心里忍不住翻白眼,心道您知道什么,这丫头一家都是我亲手杀的,如今也不过是当个禁脔宠物养。我待她好什么?大哥还惦记着她的小命呢。 敖庚脑子里炸开了一万场海啸,翻江倒海闹腾着,她抽抽噎噎地握紧了殷夫人的手:“他欺负我···他不是个好人···我要把他砍成一节一节的,丢进东海里喂鱼。” 哪吒:“······”他想起身把这丫头丢出去。 金吒:“······”我和你说过吧,要趁早杀了。 “哎呦,小可怜,他如何欺负你了,你说给娘听,娘给你做主。” 敖庚是小孩没娘,生出来就没见过她娘。如今有人做她娘,她睡得迷糊,真觉得是自己的娘。 “娘亲,他不是个好人···”敖庚用殷夫人的手擦着眼泪,坚定决心一般重复,“他不是个好人···我要把他砍成一节一节的,丢进东海里喂鱼。” 喂鱼之心实在坚定,动辄就要拿出来说上几回。 是谁刚刚还抱着他缠着他不让他走的,就为了丢进东海喂鱼是吗?你完了。 而殷夫人被这声娘亲叫的是喜上眉梢,听听这小宝贝的声音,叫的多可心啊。她命里就缺这么一个女儿。 “娘给你做主,娘打他屁股。” “打他屁股,脱光了打,叫他跪在床上······”敖庚被哪吒一把捂住嘴,当事人一脸菜色地打断了这两位的对话:“母亲,她还没睡醒,说梦话呢。您先回去休息吧,明儿我带她给您请安。” “我们娘俩说话呢,有你什么事?”殷夫人已经不爱哪吒了,她只喜欢这个可怜娇弱的小宝贝女儿。 哪吒:“······” 金吒几乎是立刻对她用了搜魂令。 他不相信敖庚是睡成了这样,他直觉认为,敖庚是故意的。 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故意想讨好娘亲,获得她在将军府的庇护。 事实证明,她也很成功。 但奇怪的是,敖庚的识海里竟真的乱成了浆糊。 金吒又不得不承认,她大概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聪明,她只是运气好。 她在搜魂令的作用下,依然在扯着殷夫人:“娘亲,我是有喜欢的人的······但是······但是······”她哭了起来。 但是他死了。 哪吒捏着她的肩膀,克制着暴戾的冲动。 金吒的眼神落在哪吒紧绷的手指上,没有人能在搜魂令之下说谎。这敖家小公主,当真是喜欢她那个叁哥,这就更不能留人了。 杀夫之仇,可比杀兄更让人难以忘却。 而且,他也看不得他弟弟这求而不得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鹅子的醋坛子即将打翻。 姜文焕终于在下一章要出场了。 鹅子醋坛子打翻之后有一波大虐。 大虐之后鹅子就开始舔狗了。 又是熬大夜的晚上。求珍珠呜呜呜,最近珍珠和收藏增速下来了。 呜呜我想进前10!让我上一次首页榜单吧!! 哦对了,女鹅反攻之后呢,我是有计划让她实现她的梦想:打他屁股,脱光了打,让他跪在床上······ 对不起鹅子,这都是你欠下的债。 鹅子又舔又要被虐,有点心疼了已经。 求我给你啊(马车+指奸+限制高潮,1050加更 没什么机会给哪吒发作,殷夫人不要他明日带来将军府给自己请安,她现在就要把她的宝贝女儿接回去。 殷夫人亲自让人备了马车,停在别院门口。 金吒扶了殷夫人,把娘亲送上马车,回头看哪吒。 他这个弟弟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没生气,紧绷的唇角出卖了他,他把那妖女抱上了另一辆马车。 金吒看了一眼别院,低声对相武吩咐了一句:“料理了吧。” 当夜别院走水,火势迎风扑开,连着隔壁那姓周的私宅也给烧了个干净,四十多岁的周家当家,和他养的那个戏班子出身的外室,还有家里的仆从,一个都没跑出来。 同一日,王家有个小妾被主母杖打,怀恨在心,竟然在主家的饭菜里投毒,毒死了主家上下叁十二口人,然后服毒自尽。 没人会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想,谁也不知道这么多条人命,只是因为他们没管住自己的嘴,脏了殷夫人的耳朵。 敖庚被放进了马车才算是清醒了过来,她小小声地倚在哪吒怀里:“这是去哪儿啊?” 哪吒似笑非笑地垂着头看她:“你有喜欢的人,是吗?” 她的小脸变得煞白,想跑,被哪吒攥着手腕拉在跟前:“跑哪儿去?” 她脸上有惊恐的神色,被他扯着手腕压在了垫子上。马车上的垫子很软,她的身子也软,但她骨头硬啊。 “但是什么啊,说说。” 敖庚:“······” 总归她是要进将军府了,她不信哪吒能在马车里把她杀了。 一口咬在他手腕上,他手腕上的骨节凸出,硌到了她的牙。 他扯下了她的裙子,手指伸了进去。 粗粝的手指毫不怜惜地,捅得人绷直了双腿在马车里打滚。 “但是他死了,对吗?”哪吒的手指在她身体里戳动,把她送上了高潮。 水弄湿了他的手指,她压着嗓子,不敢叫出来一声。 这可是在大街上,马车还在往前走,车轮骨碌碌地响,压到了石头还颠簸了一下。 她眼里噙着泪,狠狠咬着他,听他说:“他已经死了。” 他伸进去了第二根手指,刚泄过的身子越发不禁碰,酸胀地填得更满。 他太了解她的身子了,哪里敏感地要死,哪里一碰就出水,哪里能让她丢了魂。 她终于没力气再咬,仰起脖子,露出脆弱的颈线。 他却停了手,把她搂在怀里,俯身贴着她的鼻尖,看着她被撩拨到欲望顶峰前,落不下去的难受,她发出了呻吟,压在嗓子里,像濒死的求救。 “想要?”他残忍地看着她,“叫你喜欢的人给你啊。” 敖庚:“······” 他的腕上有一圈明晃晃的牙印,咬得那么深。 她的眼泪弄湿了马车上的垫子。 羞辱感带着恨意涌上来,她克制着身子的本能。 那只手却不肯让她平静,第叁根手指伸进来,顶弄她:“不想要了?” 他抚摸着她最隐秘的地方,指奸她到高潮边缘,又残忍地停手,让她得不到,又下不来。 最后她一碰就抖,水流得那么多,他残忍地看着她,欣赏她的求而不得。 “求我啊。” “小奴隶,跪下来求我啊。” 她那么怕死,她应该是知道了吧。 知道他抓了她父亲。 知道自己没用了。 知道她叁哥,是真的死了。 “恨我?呵,你还不是要求着我。”他已经不需要伸手指进去了,那里因为肿胀着,被他的指尖碰一下都要抖个不停。 “求着我,操死你。” 他的手指在哪里做坏,折磨她。 看着她被欲望逼得窒息,又在羞愧中痛不欲生,翻来覆去地张着嘴:“哪吒,我一定要杀了你。” 哪吒在气怒里又觉得有些好笑,指尖被她下面一张一合地吸着,那里水又多,又很缠人:“杀了我?用这个?” “小贱货,你除了张开腿被人操,还能做什么?” “不如你叫得好听点,求我给你啊。” 他嘴上嘲讽她,手上两根手指插进去,轻易就把她送上了高潮,看着她在怀里挣扎着泄了身,颤抖良久,她红着眼睛:“哪吒,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在她脸上刮了一下:“小奴隶,叫主人。” 在她屁股上轻轻抽了一巴掌,马车停了。 他把人抱了下去,在她耳边说:“嘴巴甜一点,不然······” 他的眼神赤裸裸地看着她,看得她偏过了头。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银牙咬碎,在他怀里恨恨地想,她一定要杀了哪吒。 作者有话说: 进府啦!! 晚上宴请姜文焕还有一波大虐。 我有点激动了,甜宠的生活即将开始。 宝贝们要相信我啊,1v1就是1v1。 敖庚这个长长的噩梦要做完了,还有啥想看的抓紧时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鹅子即将开始宠妻之路。 将军府的生活=舔狗的日常。 好想让哪吒也尝尝满门被屠的滋味(剧情,进 是夜的宴席是在将军府的易安居。 哪吒本来没打算带小妖精过去,可殷夫人要她一起同去,派人来请。 婢女给她梳洗打扮,彷佛回到了在龙宫养尊处优的日子。 她身上是对花蛱蝶曳地裙,腰上系了一条双穿如意碧丝绦,配了一对鸳鸯扣,衬的人曲线玲珑。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螓首蛾眉,顾盼生姿。 明明是个身量不足的小矮子,胳膊细腿长,可该有肉的地方,圆滚滚的肉一点也不少。 尤其是胸前那两坨软肉,最近越发大了。 哪吒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想把她现在就按在床上吃了的躁动,领着她往易安居走。 将军府很大,不知道是几进的院子,门廊连着门廊,院子外还是院子,她跟着哪吒,一路上留神打量,没一会儿就转晕了头。 “府里法阵繁多,跑不出去的。”哪吒让她死了这条心。 敖庚收回了眼,看着自己被珠贝一般的指甲。 等我在指甲里涂上鲎毒,要你全家老小的命。 哪吒反手拉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蠢得要死,不拉着容易走丢。 敖庚的恶毒心思被他打断了,差点以为他能看穿她心里想什么。 怂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就那样别别扭扭地被牵着走。 今日的贵客便是新任的东伯侯姜文焕,已故姜王后的亲弟弟,当朝国舅。 哪吒已经是相貌极好,眉宇间英气逼人,姜文焕竟也不甚逊色。 后世有诗赞曰: 顶上盔,朱缨灿;龟背甲,金光烂。大红袍上绣团龙,护心宝镜光华现。腰间宝带扣丝蛮,鞍傍箭插如云雁。打将鞭,吴钩剑,杀人如草心无间。马上横提斩将刀,坐下龙驹追紫电。铜心铁胆东伯侯,保周灭纣姜文焕。 姜文焕的鹰眼,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敖庚。 哪吒偏头看了小妖精一眼,小妖精眼里闪耀着动人的光彩,紧紧盯着桌子上的菜。 哪吒忍不住勾了唇角,小蠢龙。 把人挡在身后,凉凉的眼神斜过去,正对上姜文焕。 姜文焕收回了目光,和他见了礼,金吒不留痕迹地错身隔开他们,与姜文焕寒暄,哪吒便拉着敖庚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人间的规矩和他们龙宫差不多,也是分席跪坐,她跟着哪吒坐在他身边,就像之前跟着叁哥哥一样。 将军府的菜式是不错的,摆盘精美,色香味俱全。 有一道鲍鱼捞面,勾得她胃里馋虫都要冒出来了。 她今儿起了就缠着哪吒,一口东西都没吃,现下忍着饿,手藏在宽大的袖子后面揉肚子。 听着他们这群杀人魔聊天。 他们谈的是殷商的国事,和她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什么关系,而且官场上的机锋她也听不太懂,再加上好吃的摆在眼前,越发的饿,几乎就要胆大妄为伸手去偷东西吃了。 一块糕点被递在她手上。 那只手比她的手大很多,手上有薄薄的茧子,很修长,也很漂亮。 他手腕上有一圈牙印,咬得重,淤着血。 再上面是火焰纹袖口花饰,黑色的袖子,他没回头,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说话。 敖庚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接了躲在他身后,悄悄往嘴里放。 桂花糕甜丝丝的,她胃里有些酸胀,眼睛有点热。 以前她跟着叁哥哥宴饮,坐在叁哥哥腿上吃东西,有时候遇上不好吃的,她就往叁哥哥嘴里塞。 叁哥哥总是满脸无可奈何地,把东西吃了,然后叫人把她不喜欢的东西端走,换别的过来。 有一次叁哥哥正在同人说话,有点凶的样子,许久都没开席,菜都要冷掉了。 她塞了一块咬了一半的蟹肉饼子给他,打断了他。 叁哥哥失笑,把东西吃了,任她油乎乎的小手抹在他身上,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饿了吧,先开席吧。” 气氛从紧张中松弛下来,叁哥哥逗了她一回儿,那晚也没再板起脸。 如今就不同了,等到殷夫人上座,才开了席。 殷夫人新得了这么一个娇美的儿媳,自然是高兴极了。席间各种叫人给她布菜,又同她说话。 当着金吒的面,她也不敢太过于造次,温顺地应了。 哪吒点到为止,不至于真的废了她。而这个金吒,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把她剜眼拔舌的主儿。她能在金吒手底下活到现在,全靠自己命大。 殷夫人不知道她的身世,如今只当她是哪吒妾侍。 昨日里听说是烟花女子,她赶过去就想将人惩治了,险些棒打鸳鸯。如今瞧着这标志摸样和言行举止,出身必定高贵。殷夫人有点心疼,想着这小女儿必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才被当作物件,送给了哪吒。 如今既然带进了府里,在哪吒那边安排个屋子住下来,她必得照顾一二。若是有了身孕,也可去了她一块心病。 这么想着,看着敖庚便越发满意。瞧着女孩子有些弱气,怕是有些不足,得用药滋补,给她把身子养圆润了,才好生养。 敖庚算是瞧明白了,这殷夫人将她当成了哪吒的偏房,如此待她,必定是在打她肚子的主意。 我呸,我们敖家的女儿,从不做妾。 而且,我也不可能给你们李家生儿子。 殷夫人又叫人把自己桌子上的鲍鱼捞面送给她吃,她温柔地谢了,唇边挂着甜美纯真的笑意。 好想让哪吒也尝尝满门被屠的滋味。 得是肠穿肚烂七窍流血的那种毒,让哪吒看看,他的家人,是怎么遭的报应。 作者有话说: 娇美腹黑小萝莉,表面笑嘻嘻,心里毒死你。 下一章开虐。预告哪吒醋坛子爆发。 姜文焕真的是,干嘛喜欢哪吒的女人,啧。喜欢女鹅真有眼光,女鹅终于遇到了第二个喜欢她的人,太不容易了。女鹅长得这么好看,金吒这个瞎子。 在线等一个评论聊天,没有人理我我又开始自我怀疑了。 呜呜呜 比画像上还要美(711一更剧情) 殷夫人用过了饭,和姜文焕说了几句话便回去歇息了。 宴席才算正式开始。 金吒安排人叫了楚楼和南苑两个馆子的姑娘过来,楚楼的是官妓,南苑的是乐姬,吹拉弹唱的,咿咿呀呀的小曲让人脑仁疼。 楚楼当红的姐儿都来了,各自找了位子坐。 酒酣兴起,乌糟糟的,什么都有。 姜文焕搂了个姐儿对着嘴喂酒。 他刚死了亲姐和亲爹,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要是小妖精能像他这般没心没肺,也就好了。 敖庚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闷着头吃东西。 哪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咬着牙心道,他若是也这般当众轻薄她,她恐怕不能让他如愿。 抢着坐在哪吒身边的姐儿有些情动,这可是李府叁公子,如果能得他一分怜惜,脱了奴籍也是有的,若是日后生了孩子,给个妾侍的名分,一生无忧了。 再说他生的这般俊朗,那轮廓就像画出来似的,就算是露水情缘,欢愉一夕,也是赚了。 倒了酒端在他唇边,那散发着香气的软手,便要放在他的肩上。 还没近身被隔空震开,酒杯落在地上,酒水弄湿了他的靴子。娇美的人儿慌忙跪在他眼前,头碰在地上,缩成一团。 如果是小妖精,她必定在心里暗暗得意,恨不得将酒泼在他脸上。 小妖精紧张地掐着自己的手指,她没见过哪吒和别的旁人亲热,旁人便也罢了,若是她二嫂嫂,她实在是······ 素芝瞧着哪吒这不近女色的样子,也给哪吒倒了酒,纤纤玉手端了给他:“叁公子请。” 哪吒嗯了一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放在桌子上。 素芝没看懂一样,玉手把酒杯捧到他眼前,哪吒看了她一眼,她嘴角含着笑,把这杯酒递给了敖庚:“小夫人请。” 肥遗姐姐递东西,敖庚下意识就接过来了,哪吒伸手把酒杯扯着放在了桌子上:“滚。” 他的声音很低,但很冷淡。 小蠢龙什么毛病,谁递的东西都喝。 就算是楚楼的姐儿,进府之前搜了身,也不能完全放心。 肥遗姐姐换到了姜文焕身边坐了,哪吒偏回头问她:“吃饱了吗?” 敖庚点了点头。 他下一句可千万别说什么“吃饱了我就要吃你了”之类的话。 “吃饱了叫人先送你回去。” 对面姜文焕已经把一个姐儿的衣服扯开了。 敖庚又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哪吒叫李十八带她先回去,还没起身,肥遗姐姐端了一盘鲍鱼捞面过来:“叁公子,这是姜公子送予小夫人的。” 敖庚:······ 先去看了哪吒的脸色,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忽然想到了肥遗姐姐那个关于蚌珠的论述,哪吒这是醋一醋了? 肥遗姐姐把面放在她面前的案几上,拉着她的手:“姜公子想请小夫人过去一叙。” 身边的姐儿们笑出了声,这在宴席上很是常见,主家宴客,常常叫美妾出来相陪,若是客人瞧上,直接送给客人也是有的,当众做些美事,也是有的。 肥遗姐姐拉了她的手,她便要站起来跟着走。 “去哪儿?” 哪吒心里一团火突突的,她还真敢去。 她踟蹰着停下脚步,那边姜文焕见请不到人,搂着一个姐儿,踉踉跄跄走过来坐了。 姜文焕今天是真的有点喝多了。 他亲姊死得惨,爹死得也惨,都是死无全尸。 他想反,想掀了成汤六百年基业,冲进朝歌抓到那狗帝辛,挖了他的眼,炮了他的手,把他钉在柱子上乱刀砍死,就像他爹和他姐那样! 陈塘关李家在这儿镇着,不让他反。 他不痛快! 他也不想让哪吒痛快! “小美人,比画像上还要美。”他醉醺醺地凑过来,敖庚在素芝身后躲了,没叫他碰着。 她去看哪吒,哪吒正似笑非笑地看她,那表情她在马车上见过一回了,登时有些慌了,心跳如鼓。 “见过?”哪吒没起身。 姜文焕便坐倒在案几边,没坐稳,倒在美人儿怀里。 “见过,蓬莱仙山会友,见过美人的一幅画像,不过十叁四岁的光景,美得不似人间之色。某追问再叁,才知道是敖家的公主,不知道闺名是甚?” 女儿家的闺名,自然不便与外人知晓。 敖庚垂着头没搭话,素芝便拉着她坐会案几边,给姜文焕斟酒。 姜文焕就着素芝的手,把酒喝了:“不想今日在将军府见到了本尊,惊魂一瞥,一见倾心。” 姜文焕鹰眼看着哪吒:“不如叁公子割爱,送了小王,成全某的一桩心事。” 素芝先前在楚楼里周转一二,她料想到小公主爬上树那番作为,是为着进将军府。可小公主哪里想得到,那别院附近的平头百姓,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哪里传的到高门大户的耳朵里呢。 她便是要在那些达官显贵面前,当个趣事笑话讲,教他们的夫人把风言风语传出去。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这么快便在将军府里遇见了她,又有姜文焕这么好的一个筏子,不拿他做个便宜,哪吒怎知小公主在他心里地位如何呢! 她往死了煽风点火,轻笑着推敖庚:“小夫人大喜啊,姜公子这般情意深重,日后进了东伯侯府,岂不是一桩美事。” 敖庚:“······” 二嫂嫂你怕是不知道,哪吒生起气来,很是吓人。 她觉得哪吒不是醋一醋,是气一气,而且能把她给弄死。 周围的姐儿也跟着调笑,敖庚脸上着火,她一时之间也有点犹豫。 若是哪吒真肯放她,去了东伯侯府,她可就不是阶下囚了。 没人要杀她,也没人这么看着她,她就不用提心吊胆地,苟活着了。 可如果五哥哥来寻她怎么办? 父王怎么办? 她们家的仇怎么办? 肥遗姐姐说,战争和女人无关,自古以来,报仇的都是男子,女子柔弱,随波逐流便罢了。 她能逃离这里,先摆脱眼下的困境呢?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 哪吒不会放她走的。 他还没玩够。 可我不想和他玩了。 我杀不了他。 敖庚的识海里惊涛骇浪,翻滚着叫嚣着让她逃离这里。 “我待美人是真心,美人若是肯跟我,侯府的荣华,我保你一生无虞。” 姜文焕说这话也是真心,当年惊魂一瞥,他是求了仙友,往敖家递过拜帖的。 没踏进过龙宫的门。 美人成了天上的白月光,偶尔神思遐想,叫人眷恋不已。 知她家蒙难,他也托蓬莱仙友打听过她的下落。 听说是给哪吒做了妾室,他心里思慕,此番来访陈塘关,原想着是见不到的,没想到真能见着。 若真得了她,必然要藏在府里好生爱护,断然不会带出来和人赏玩。 “问你话呢。”哪吒说。 敖庚骤然一惊。 她想,既然他知道她家的事,也许是父王的故旧,托了人来救她呢。 她的手指尖都在抖,颤着声说:“若是公子不弃,庚儿愿随侯爷左右。” 哪吒舌头抵着牙尖,笑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高h巨肉重口很虐。 鹅子醋坛子翻了。 翻得最狠的一次。 上了头,一不小心,就过了。 脑婆在我眼前要跟着别的男人跑,我要怎么弄死她。 姜文焕不是男二,只是一个吃醋的工具人。 虽然他长得很帅。 但他盖不过吒儿。 先睡吧!没有存稿,估计下一章要写到叁点。 肉肉我不是特别擅长写哈哈哈,要想好久。 估计连肉几章,然后推剧情。 她把他当仇人(剧情,1100珠加更) 姜文焕得她应允了,大笑着拿了姐儿捧上来的酒,便要谢哪吒。 他思慕良久,可算是知道了她的闺名。 庚,是个唇齿留香的好名字。 姜文焕下腹一热,他今晚便可抱得美人归,得偿所愿,岂不是快活! “东伯侯新丧,不便行此美事吧。”金吒思忖着再不过来拦一下,哪吒能当场把这位东伯侯杀了也说不准。 “故人已矣,人还得活。家姊在时,我曾与家姊言说,此生若得庚儿,便可无憾。我思慕之情真切,她必能谅解。” 敖庚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他为了救她说的场面话,还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不管怎样,以前可从没听人说过思慕她,她除了慌乱之外,还有些女儿家的羞涩。 今天她说了这样的话,这位东伯侯如果不带走她,她必死无疑。 也许哪吒会让她生不如死。 姜文焕的眼睛盯在她脸上,带着爱慕和赤裸裸的欲望。 她对上了他的眼光,轻轻低下了头,珊瑚色的唇边泛起一抹轻轻的笑,说不出的勾人。 她今天一定要跟这位东伯侯,跟他离开陈塘关。 “东伯侯既知敖氏,必知涂山氏······”金吒提醒他,这妖女可是个龙族,和杀他爹杀他姐的苏妲己,同属妖族,是个畜生。 “既然是敖氏和涂山氏,便知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人有坏人,妖有好妖,出身有什么打紧。” 哪吒其实没听他们在说什么,自从敖庚说了那句话,他就没说过一句话。 他的理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恐怕自己还没说话就要把人活活扼死在手里。 他们说话的声音远去,他就一直看着敖庚,她刚才说什么? 他没办法再去重复一遍。 他现在就要杀了她! 金吒从未见过哪吒这般神色,他心下一凛:吒儿这是动了真情了。 这妖女断然留不得了。 姜文焕瞧着哪吒的脸色,虽然依仗着自己身份贵重,哪吒不会直接在将军府里把他杀了,但总归得考虑庚儿的处境,便赔笑问了一句:“叁公子若是愿意,我另送良驹百匹,黄金千两,美人二十,给叁公子赔礼。” 敖庚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预感果真没错,哪吒伸手把她扯在了怀里,手揉在她身上:“你要她?” “不可能。” 他的手揉的她很疼,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侯爷······” 她叫了别人!在他怀里! 姜文焕伸手来拉她,被哪吒反手一指,带着火尖枪的去势,将人的腕骨震裂了。 这还是相武从中挡了一下的结果,相武就没姜文焕那么轻松了,手骨直接断成两截,耸拉下来。 哪吒这是想当场把人劈了。 “哪吒!”金吒看着他,“她喝多了,你先带她回去。” 敖庚在他怀里奋力挣扎起来:“我不回去,侯爷带我走,他会杀了我的——”她被哪吒扛在了肩上,两只手都在扑腾着想抓住什么,“救命啊——” 她叫得那么凄惨,丝竹声早就停了,易安居里安安静静,只有她的呼号。 姜文焕捏着骨裂的手腕,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李哪吒胆子如此大,他一日不反,便是一日的东伯侯。二百镇诸侯之首,官居极品,位压叁公,当朝国舅。 李哪吒也敢对他动手! 可李哪吒就是动了手。 素芝瞧着敖庚被哪吒抗在肩上离开,低着头想,她这剂药虽然猛了些,也是没想过哪吒的醋坛子翻起来这般厉害,倒叫她想起了那个心狠冷厉的人。 他对她那样坏,可她偏还喜欢上了他。 只希望敖家那小公主,别喜欢上了哪吒才好。 欠着她的人情,算是还了。 敖庚被他一路扛回去,拼了命的挣,像条垂死挣扎的鱼。 她折腾得太厉害了,两只手一直在捶打他的肩背,在他受伤的左肩上狠狠抓了几把,被他扯了裙子狠狠抽了两巴掌。 这可是在外面。 她喊哑的嗓子嘶嚎了一声,又不敢再叫了,她怕被人看到,她光着屁股的样子。 哪吒把她放在假山边上,分开她的腿就顶了进去。 敖庚挣扎得厉害,被他在屁股上狠狠抽巴掌,一只手把她两只手握了拉高,另一只手捏着她的小屁股,毫无顾忌地操弄她。 干涩的甬道被他强硬地捅开,她在嗓子里发出痛呼。 他手劲很大,攥的她手腕疼。 心跳得飞快,下面疼得要裂开了一眼,分身卡在那里寸步难行。 少女的娇躯柔软娇嫩,羊脂美玉般的身子,在他手里揉出了红痕,他粗暴地吻着他,她脸上是强烈的惧意,还有恨意。 他忽然有些难受,堵得厉害,他停下来盯着她,似乎想问什么,但卡在喉头没说出来。 别人也可以吗?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把他当什么? 他有点急了。 松开她的手,她被他挤在假山阴影里,云朵飘开,露出一抹月色光影,打在她的脸上,眼睛里金色的暗纹在闪,她的眼泪落下来,眼圈红得让人心疼。 她把他当仇人。 他应该知道的啊,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锤击他的心脏,突突的血要炸了。 他的眼神,是她不能理解的复杂。 低哑的声音:“庚儿?” 她是真的怕,他长得那么高,手还按在她的腰上,下面蓄势待发抵着她,带着深深的压迫感,随时要把她弄死一般。 她不敢答话,他就越发生气。 “随他左右?” 他的手指在她颈间摩挲:“嗯?” 敖庚在他的压迫中败下阵来:“我错了,主人······” 这个称呼戳疼了他,他几乎可以想到她在那该死的姜文焕怀里,也这么叫他! “主人?” 你这辈子只能有一个主人! “你也打算这么叫他?” 分身上青筋跳动,挤压着她,她疼不过,几乎是昏了头:“他不会这么迫我!逼我叫这个!” 虽然和那位姜侯爷素昧平生,但她就是觉得,别人不会像他这样! 他暴躁霸道,专制任性,为所欲为,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 她恨死他了! 他为什么还不死! 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一拳砸在假山上,崩裂的碎石子溅在她脸上,划破了薄皮。 “是么?”他残忍地说,“那他是很好了。” 听上去你很想跟着他啊。 你说你要随他左右是吗? 你他妈的做梦! 作者有话说: 本想进肉,还没进到。 先跑跑剧情。 鹅子是真的生气了。 活人的威胁比死人大啊。 就像评论区说的,可能是个人都比他好。 但是我想说,鹅子虽然现在很狗很过分,但他会还的。 他是真的喜欢女鹅,生命中唯一喜欢的一个。 其他人都不洁!!! 目前鹅子的唯一优势。 鹅子怎么这么可怜。 不对鹅子还很好看,靠脸。 小婊子,好好吸(强+口交+言语羞辱,好虐11 “可你只能跟着我!”他蛮横地挤进去。 “被我操。”他狠狠挺身,占着她,压着嗓子,“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他妈是我的······ “是啊,我只能跟着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这个强盗,杀人魔,刽子手,你这个疯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果真是牙尖嘴利。 哪吒死死盯着她:“你恨我,我救了你的命!” “笑话,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你,我还是东海的镇国公主,我还有我父王疼爱,我还有我叁哥哥······啊·······” 他的穿刺打断了她那句话。 又是敖丙,又是敖丙! 手下败将! “你叁哥哥已经死了。” 天天就知道叁哥哥。 她叁哥有什么好,他有什么本事,他根本都护不住她。 他凭什么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来! “我叁哥哥是死了,我会为他报仇!” 对,她想给她叁哥报仇。她上次也是这样躺在他身子下面,曲意承欢,就为了她叁哥的一点消息。 贱人。 哪吒握紧了拳头,胸中气血翻涌,发了疯一样地妒忌那个被他捅死的敖丙,他有什么好! “他哪里都好,哪里都比你好。我叁哥哥天底下最好!” 敖庚哭着对他喊。 他刚才真的问出来了,呵,疯了。 他灵台晃得厉害,简直要走火入魔。 哪吒桀骜不驯,从来没在意过谁。如今有了个在意的,那个人偏偏不肯认输,轻贱他折辱他,把他的心意弃之敝履,踩在泥里践踏,他只要她,哪怕对他,有一点的不一样呢! 凭什么,连一个刚见面的姜文焕都比他好。 她都要巴巴地跟着。 随他左右? 呵! 窒息般的痛感让人咬了牙。 他想放声大哭,又实在是没干过这种事,这辈子没哭过,眼眶酸胀,杀了她吧,杀了她她就会乖乖的了! “是啊,你叁哥哥好,那他怎么不来救你啊!” “你叁哥哥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被我操!” “被我操到喷水的不是你?贱货。” “嘴巴这么硬!”他揉着她的秀发,一贯到底,“那你怎么湿了?” 被他操熟了的身子经不住顶弄,本能地湿润,保护那娇弱的地方。 他欣赏着她娇喘的脸:“你再不愿意,也只能待在我身边,做我的奴隶。” “是啊,我不一直是你李叁太子的奴隶吗?你抄了我家,封了太子,好神气啊!我这奴隶真是做得卑微下贱,颜面扫地!”她不甘示弱地讥讽。 哪吒扯着她的秀发,拉到自己眼前:“是吗?卑微下贱,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卑微下贱。” 她凌乱的头发散了好多下来,打着卷缠在他手指间。 哪吒把分身从她下面拔出来,把她按在了自己胯下。 她扑倒在地,跪在他跟前,他把那玩意儿塞进了她嘴里。 她用力地咬下来,牙齿剧痛,血流出来。 他按着她的头,在她嘴里抽动,戳着她的喉咙:“省点力气,崩掉牙。” 那东西挤着她喉间的软肉,噎得她喘不上气来,舌头被压着,嘴巴被迫张大。 那东西才刚从她身体里拔出去,还有那种味道。 他以前没这么搞过,敖庚被那个味道刺激得羞愤欲死。 “你自己的水,骚吗?” 他在她嘴里进出,肆意搅动着:“好好伺候啊,你这个卑贱的奴隶!”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卑贱的奴隶有心意! 他怎么可能在意她! 不过是养着取乐的玩意儿罢了! 敖庚喘不过气,伸手去拔,握着他的分身根部,掐得紧,叫他吸了口气:“小婊子,好好吸,伺候舒服了,都赏给你。” 敖庚气急,小手挥舞着巴掌用力去打他,隔着衣服像瘙痒一样。 她已经被撕烂了裙子跪在地上,粗粝的土渣带着小石子,在他的撞击下不断摩擦嵌入她娇嫩的皮肤,他还好好的穿着衣服,像个人似的。 李十八远远坠着,看见主子把人扛到假山后面就自己找地方守着了,远远听见了争吵,也不敢听具体是在吵什么。 有下人路过都叫他打发了,别扰了主子的事。 皎白的月亮上染着不详的红晕,金吒踏月而来,在满地竹影间,龙章凤姿,形貌昳丽。 李十八抱拳给他行礼,他轻轻抬手,李十八便安静地站在了一边,让出了路。 大公子的脾气是极好的,为人孝顺,待人谦和有礼,像是一个读书人。 他没有迈步走进那个院子。 手笼在袖子里,站在那儿,似乎是出了神。 风里传来了呜咽。 他好像回到了龙宫夜宴那天。 彼时他意气风发,负着手,站在正殿前面,抬头打量上面高悬的牌匾。 镶金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日升月恒。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殿内兵戈交击,惨叫呼号,啼哭呜咽,不绝于耳。 他迈步踏进龙宫,地上的血蜿蜒成溪,脏了他的鞋子。 相武砸碎了那块祝祷“江山万年不崩,子孙代代相成”的牌匾,落在了他的身后。 改天换日,月落阴亏。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气,他安顿好了姜文焕,来看哪吒。 没想到才走了两个院子,便撞见了。 他从来没见过他这个弟弟,情绪失控成这个样子。 他听到了敖庚的呜咽。 好像是哪吒在哭一样。 敖庚得死啊。 作者有话说: 金吒心里家人第一位,谁让他家人不高兴,他就要谁的命。 唉这章写的我心里难受。 堵得慌。 主人还没玩够(捆绑play+窗台+言语羞辱,高 哪吒是把人拎回了房,摔在了地上。 她的膝盖上血淋淋的,蹭破的腿上还嵌着细小的石子,白皙的小腿上擦伤了一大片。 她脸上还有他射出的白浊,衣服碎得根本遮不住什么。 “跪好。” 她冷笑了一声,她今儿敢跟姜文焕应承,便知道哪吒不会放过她。 求有什么用。 若是求有用,她就不会受这些折辱。 她刚才求过,他根本就不会放过她。 他今天就是要往死了折磨她,让她知道什么是卑贱。 哪吒松了手腕上的混天绫,红色的绸带缠着她的脖子,把她拖着在地上爬行。 敖庚是不愿意爬的,像狗一样。 可拖着太疼了,本来就擦伤的腿蹭在地上,磨得她哀嚎着抽气。 她的手扯着那混天绫,想把它拉松一点,简直是螳臂当车,被拖在地上趴了,狼狈不堪。 哪吒把她扯在跟前,摸了她的头:“你说你是奴隶?” 他的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搅弄她的舌头,把她唇边的白浊蹭了喂给她:“你是一只欠操的母狗,卑贱的东西。” 他把玉势带着尾巴狠狠塞进她的下体,那火红色的尾巴翘着。 “敖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撅着屁股被人操的公主。” 他扯着她脖子上的混天绫,拖着她,就像牵着一条狗,尾巴摇来摇去。 我一定要杀了哪吒。 我一定要杀了哪吒! 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这一个念头。 哪吒把她拉到窗边,那里有个软塌。 他在软塌上坐了,按着她的头:“舔啊。” 她不肯,被他捏了嘴把东西插进去,顶着她的上颚,扫过她的贝齿,搅动她的舌头,真湿,真软,真好操。 贱人。 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舔过多少回了,好好吸。” “你叁哥哥,知道你这样舔男人的屌吗?” 敖庚的心好像被他扎穿了,漏着风,冻得冰凉。 “怎么了,你叁哥哥不知道你在床上这么浪啊?” “真想让他看看啊,看看你这个贱货是怎么被我操的。” 他扯着敖庚的头发把人拎起来,按在软榻上,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 她被迫跪伏,膝盖上的伤口钻心地疼。 他的手抓着尾巴抽动,一下一下操弄她,她被操得不断挣扎,水喷的到处都是,嘴里压不住的呻吟和咒骂。 李哪吒,你不得好死。 “是吗?”他把那东西拔出来插进了她的谷道,换上了真家伙。 一捅到底,看着她疼得仰起脖子,挺动了两下身子,“被你砍成一节一节的,丢进东海喂鱼?” 他的手拍在她屁股上,雪臀上巴掌印一个摞着一个,要多淫靡有多淫靡,水儿多的把屁股都溅湿了。 “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下了狠劲顶弄她,疯狂撞击她的身子,她被操得往前躲,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慌不择路,爬到了窗边。 脖子被他捏了,按在窗框上:“想让人看?” “来呀,让人看看敖家小公主是怎么被干到喷水的。” 他推着她的头,把她按出去,她的脖子卡在窗框上,磕得她想吐。 “水这么多,你不贱吗?” 敖庚心里堵得慌,夜里的冷风吹在她脸上。 窗外是一条花径,风中带着桂花香。 暗影幢幢之下,她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看着她。 看着她受辱。 哪吒说的对啊,她是寡廉鲜耻。 “贱货。”他操弄的声音在夜晚越发的鲜明。 啪,啪,啪。 每一下都像打在她脸上,抽的人无地自容。 他杀了她最爱的哥哥,抄了她家,屠了她满门,打伤了她父王,她就只能跪在这里,被人操弄奸干。 她为什么要活着。 “活着挨操啊。”哪吒回答了她。 她抓起案几上的棋篓子,用力掷向他,他曲起胳膊挡了一下,玉石做的棋子洒得到处都是。 他简直是笑了,扯着她的头发问她:“是要用这个吗?” 拔出那尾巴,抓了一把棋子就往里塞。 玉做的棋子很有分量,很重,她又开始不明意义的哭嚎,嗓子都喊哑了,他一颗一颗不知道捅进去多少,她觉得下面要裂开了。 下面两处都被塞得满满的,她哭着倒气,看着随时都要晕过去了。 哪吒狠着心没管她。 怕什么,她死不了。 他在那蜜洞里疯狂搅弄,野蛮攻略,想把那些愤懑失望难过屈辱的情绪都还给她。 她是心是个石头做的吗! 混天绫明明可以随着他的心意而动,他却偏偏要自己动手,一点一点把她绑成了一个他想要的样子。 锁着她的脖子,绕着她的酥胸,强迫她的腿大大地分开,穿过她的股缝,勒在她的私密处。 她挣得厉害,明明没什么力气了,还像要和他同归于尽一样。 哪吒把人提着拎到床边,混天绫在床梁上绑了,把人吊起来。 她被拉成了一个屈辱的姿势,胸脯被勒得越发挺拔,两只脚翘起,下面门户大开。 他没什么感情地从正面插进来,让她在空里打摆:“你以为我要把你放到床上吗?” “奴隶有什么资格爬上主人的床。” “贱货。” 他反反复复叫她贱货。 骂她是个低贱的,谁都能操的小婊子。 她的双手被拉在头顶吊着,勒得充血。 私密处勒得疼痛难忍,偏还要被他不断操弄。 每一次撞击带来的感觉更甚。 被支配的恐惧摄住她的心,她的脖子上打的是死结,但依然有种随时会被吊死的威胁。 她胸前的蓓蕾被哪吒粗暴地揪起来扯弄:“这是什么?” “挺得这么高,想被男人玩弄?” 好疼······ 她满脑子都是想死。 好想抽她,把她打死。 操得她失神,下面的水顺着哪吒的腿流下来,把地都弄湿了。 他也不再是衣冠楚楚的模样,在纠缠中脱光了衣服,赤裸裸地和她纠缠。 把她吊在空里,她吓得一直闭着眼。 哪吒掰着她的脸,亲吻在她唇上,强迫她睁眼看自己。 “看看我是谁?” 敖庚想咬他,被他狠狠咬了回去,占据上风。 她被他箍在怀里,咬破了嘴唇。 哪吒一下一下撞在她最深处。 “看看是谁,是谁在操你!是谁射在你肚子里!” 炙热的精液涌进来,烫得她呻吟不止。 哪吒全部射给了她,把她解下来。 敖庚的手腕被勒肿了,素白的手指发紫,因为失血而冰冷。 她什么力气都没了,不想挣扎了,只想晕过去。 哪吒没让她睡,拖了把椅子,把她抱在镜子前坐了:“我让你睡了吗?” “主人还没玩够,你就得乖乖被玩。” 作者有话说: 太困了睁不开眼了,今天虐不完了,明天继续镜子py和,额更重口的走后门。 再虐个两天就失忆了。失忆之后就甜了。 谁都比你好(高h对镜射niao76打赏40加更) 敖庚的眼睛睁不开,肿得核桃一样:“你除了这些,还会做什么呢!” 她唇边的讥诮的笑容,嗓子劈了,用气声呛他:“李叁儿,别叫我看不起你。” 哪吒捏了她的乳尖,把人抱在身上:“你想求死啊,我没玩够,你死不了。” 灵力吊进去,让她的意识更清晰。 掰着她的下巴,转向镜子:“看看。” 铜镜里,她全身赤裸,绑着混天绫,被他抱在怀里,像个小玩意儿。 他重重吻上她的唇,从后面顶了进去。 玉石的棋子被他顶在了深处,重重刮擦在肠壁上,她在惊痛中甩了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她其实没想到能打中他。 怔住了。 哪吒这辈子就只被她一个人打过脸,她可真行。 按着她的腰一用力,全根没入,戳得她眼泪直流。 “看来刚操的你不够劲儿,还敢打人。” “哪只手打的?手给你折了。” 他抓了她的手捏着:“骨头给你捏碎了。” 敖庚恨极了,张嘴去咬他,被他重重咬了回去,反反复复,粗暴啃噬,辗转挤压,嘴里全是血腥味。 她的身子随着粗暴的顶弄上上下下, 她的眼里是厌恶的,愤恨的,要和他同归于尽的,不共戴天的仇视。 哪吒按着她的脸:“你骄矜什么呢?” “被人操的不是你?” 他捏着她的乳尖,毫不怜惜地拉扯蹂躏:“这是什么?”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淫乱不堪的样子,痛苦地哀嚎了一声,被他按着,强迫她看。 他低头咬在那乳尖上,舔弄啃咬,把娇嫩的玉乳肆意玩弄,留下了牙印齿痕。 手指揉在她娇嫩的阴阜,碾揉打转:“这是什么?” 痛痒让她无法思考,浑身难受。 他的手指戳进刚刚射过的地方,白浊被他带出来:“这是什么?” “看啊,你这个贱货,肮脏低贱,被我操烂了。” 他的话像刀一样,在她脸上砍成一道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他腰肢耸动,把她抱着疯狂捅插,逼她看着:“看是谁在你身子里进进出出?” “你哪里没被我操过。” “装什么不愿意?” “爬到我身上求我操的不是你?” “跪着舔我摇着尾巴求我操的不是你?” “被我操到喷水爽的不行的,是你吧。” “你不想要?你再问问你自己!” 甬道里的热度紧紧裹着他,他粗壮的分身在她下面,大力地进出,带出她翻红的媚肉,又狠狠操回去。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被迫看着镜子里,那东西像根棍子一样,在她雪白的屁股间随意进出。 为什么······ 她又发出了嘶嚎,为什么······ 身子和灵魂好像分开了。 身体是极致的痛,和不能承认的爽。灵魂是最绝望的恨,还有要将人淹没的悲伤。 她的识海里有一个小小的敖庚在垂死挣扎。 杀了他。 杀了他。 你还不能死,你要杀了他。 她低声地笑了:“李叁儿,你占了我身子又怎样,我这儿,你永远都得不到。” 她指着她的心,嘲弄地看着他。 她就是不肯认个错! 她就是不能服个软! 她就是这么不听话,非要人教她! “我得到你的心干什么?我他妈就要你身子,我就是想操你而已!你就是一个被人操着取乐的玩意儿,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再不愿意,还不是要被我操。” 他被踩到尾巴一样炸着毛,口不择言。 “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之前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叁哥哥啊。你每次操我的时候,我都想着我叁哥哥。” 哪吒的眼睛红了,血冲上头顶,她真敢说。 还有更敢的呢:“我看着那位姜侯爷,就想跪在他面前,像一只狗一样,求他操我。这不是你教的吗?你把我教得这么好,你不高兴吗?” 他的手在抖,有些喘不上气,卡着她的脖子,听她说:“谁都比你好!” 他想让她再说一遍,她敢再说一遍! 他不想听了! 不想再听她说了! 他嘶吼着贯穿着她,胸腔中激荡翻滚的怒气让他暴戾焦躁,叫嚣着要发泄出来。 他射在了她身体深处,明明占有了她,却感觉这辈子都得不到她了。 老子要你的心做什么。 她怎么可以! 他以前听说谁为了个戏子和家里闹翻了,谁私下买了个婊子养在外面,谁非要纳小寡妇为妾,谁要把买进来的奴婢抬房,他都觉得是笑话。 酒桌上别人爱说,他就那么听着,他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为了个奴隶发疯。 他发出了阴冷的笑声,带着森森的寒气:“你还挺会想的,你叁哥,会对你做这种事吗?” 一股热流涌进来,尿液滚烫,冲刷着她的肠壁,烫伤了她,让她痉挛起来。 她满脸的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 他今天喝了很多酒。 身子明明舒服了,心里却更难受了起来。 她像被玩坏了的东西一样,被反复蹂躏后,扔在地上,下面各种颜色的液体流出来,脏污靡乱。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只是沉默着走了出去。 敖庚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 隐约觉得好像进来了什么人。 她不太想睁眼,那个人就垂着眼看她。 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忽闪了两下,撑起红肿的眼睛。 金吒垂眼看着她,她赤身裸体地趴在地上,身上全是施虐的痕迹。 他笼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轻握了挡着嘴咳了两声,脸上是不正常的嫣红。 哪吒喝多了,他再次提出,要把妖女抹了记忆。 哪吒没应。 明明只要摧毁她的心神,她就会变成一只听话的任人摆布的玩意儿。 敖庚没力气搭理他,又垂下眼,陷入了短暂的昏睡。 “妖女,这么活着,不累吗?” 累啊······ 想这么睡过去,再也不要醒。 可识海里的小敖庚在叫她,不要放弃,不要这么肮脏低贱的死去。 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报仇······ 要杀了李哪吒。 金吒在迷惑她的心神,她不能让他如意。 “还没杀你全家,还不能死······”她气若游丝,趴在地上说着狠话。 如果作不死,就拼命作。 她从胸腔中爆发出了笑,嘲弄着他:“我看你娘亲,很想要孙子,你们家,要断子绝孙了······我真高兴······” 金吒又咳了一声,相武递了帕子给他擦,唇上是一抹鲜红的血迹。 他忽然有点理解他弟弟了,这妖女说话,果真是气人。 真应该把她舌头拔了。 “你不问问,你父兄在哪儿吗?”他说得很是斯条慢理。 反派死于话多,叁哥哥曾用话本里的故事教导她,如果将来做坏人,必定要干脆利落,不给敌人喘息之机。 如今她趴在这里,才知道坏人之所以豪横,敢喋喋不休,便是因为对局势有了十足的把握,才可好整以暇,谈天说地,炫耀他的丰功伟绩。 作者有话说: 纠结了很久关于射niao的情节。 还是写了。 一来不写,恨不够深,要虐就往死里虐,不然后面火葬场烧得不够旺。 二来不写之后就没机会了。 最后一次虐女鹅。 虐了个大的。 感觉鹅子的盒饭已经在热了。 我粗略估计一下,最迟后天就失忆了。 失忆后的女鹅可甜了。 留言榜第11了!!!马上就进首页了!!!快乐!!! 我不能这样去见他(虐,1200珠加更) 问了你就会说么。 她一直很想问,但不敢开那个口。 “已经被抓了。” 她焦急地抬起头,又脱了力摔了回去。 “父王他在哪儿·····” 金吒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笑了:“敖庚,真的不能留你。你好聪明啊。你怎么知道被抓的是你父亲呢?你那天是怎么看出来的?” 吒儿难得有个喜欢的东西,做哥哥的,真不愿意看他不高兴。 可养虎为患,不能由着他发疯。 敖庚:“······” 父王他还活着吗? “我弟弟是不是很能干。” “昔日东海敖家,占海为王,拥兵自重,何等显赫。放眼四海,没人敢不把东海龙族放在眼里。他才十七岁,一个人,枪杀敖丙,一夜之间,屠了敖氏满门。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长虫,丢下自己女儿逃了,又被他亲手抓了回来。” “敖庚,当世屠龙者,唯哪吒一人。吒儿可真是少年英雄,放在后世都得叫人传颂。敖庚,你见过我弟弟屠龙吗?” “你想逼死我?”得多气,才能喉咙发腥,要生呕出血来。 金吒蹲下身,用手帕擦她脸上的白浊。 他腰上束着一条龙筋镶玉的带子。 “是啊,你这样苟且偷生,对得起你死去的哥哥吗?对得起你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父亲吗?” 对不起他们,她根本不配姓敖。 她也不配活着。 “你想我死,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我弟弟难得有个喜欢的玩意儿,做哥哥的,不愿意为了这点事,和他生分。今儿你死,或者老龙王死,你自己选。” 敖庚心神剧震,恨毒了哪吒。 他消失了七日,竟然是去抓了父王。回来之后还当做没事一样,作践她玩弄她。 不知道父王如今是何等情形。她想到自己的遭遇,实在不敢想父王如今的境地。她还自作聪明地,想去迷惑哪吒,她真的是,真的是可笑至极。 敖庚要疯了,她笑着,眼泪又落下来,又咬着牙笑。 父亲也被她连累,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放跑密室里那只蜗牛,父王就不会被抓住。她可真是个没用至极的废物,是个贪生怕死的贱人。 哪吒说的没错啊,她除了给人操,她有什么用! “你骗我。你不会杀我父王,父王是你最大的筹码。你只想杀我。而你不杀我,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杀不了。” 但凡你能杀了我,必定不会和我废这些话! 敖庚脖子上还有哪吒的乾坤圈,金吒无法绕过乾坤圈,取她性命。 “你想逼死我,我偏不能让你如意!” 金吒生了一副没有任何瑕疵的绝美五官,一双狐狸眼冷冰冰地看着她,寡淡凉薄的笑意在唇边静止。 他眼前的女孩身量不足,正是豆蔻一样的年纪。像海藻一样的长发打着卷,铺散开,一直遮住了屁股。身上青红交错,血迹斑斑。额前软软的刘海下,是一张小小的脸。那张脸上,有着一双极亮的眼。 明明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却倔强坚韧的,像是折不断似的。 “我带你去见见你父亲吧。”他温柔地笑了,残忍地站起身。 相武用架子上取了一件哪吒的衣服给她包了,打横抱了起来。 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几乎垂到了地上。 “我不能这样去见父王······”她发出了慌乱的啜泣,“我不能这样去见他······” 金吒咳了两声:“你当然可以。” 让你父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龙宫地牢里,她被扔在地上。 她什么都没穿,只是裹了件衣服。 她垂着头,想把自己藏起来。 抿着嘴哭得喘不上气,她不敢哭出声,把自己缩成一团,把头也埋在衣服里藏了。 衣服上有哪吒的味道,她身上也有,她身体里还有哪吒射进去的东西,还有他塞进去的棋子,她不能被父王看到,她真的不想活了······ 她就那么小小的一团,在衣服里瑟瑟发抖。 淡淡的奶香味,残忍的血腥味,浓郁的精液味,还有尿骚味。 昔日的东海龙王敖广,如今被锁在遁龙桩上。 那遁龙桩,又名七宝金莲,原是阐教玉虚宫十二金仙文殊广法天尊的镇洞之宝,如今传给了爱徒金吒。 遁龙桩上面镶有叁个金圈,叁个金圈牢牢困着龙元,将敖广锁在柱子上。 敖广是血统纯正的海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经过不知道多少事,如今被人一枪戳透了逆鳞,生擒了回来,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那伤处鳞片斑驳,血顺着柱子上的血槽流下来。 “听说老龙王爱女情深。” “当年龙母难产致死,老龙王过了大半龙元,未能保住她的性命,便将对爱妻的情谊转给了龙女。龙女非龙王一人之女,乃东海龙族镇国公主,东海叁万六千族的明珠。此后更是为了龙女,阖族归顺天庭。” 敖广这一生,见东海叁次变为桑田,唯独忘不了七七那个小姑娘。 那个时候,他才不过一千岁,见到七七貌美,便把人抢回了龙窝里,要与她生小龙。 七七骄横,对他拳打脚踢,他舔着脸去哄她,给她好吃好喝供着,给她金银珠宝塞满一个窝,她不喜欢自己的小龙窝,他就为她建了一座顶漂亮的龙宫。 龙宫落成那天,他抱着七七去龙宫顶上看夕阳。她踩着琉璃瓦,因为漫天的霞光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极美,天地也要失却颜色,晚霞再灿烂也只是陪衬。他看得痴了,缠着七七做那爱做的事,七七拗不过他,只能应了他。 她羞红了脸,答应给他生小龙。 七七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小姑娘。 她给他生的第一个蛋,他喜欢极了,取名为甲。 就是全天下最好的意思。 再没人能比他快乐了。 他想要的都得到了,那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七七又给他生了敖乙,敖丙,敖丁,敖戊,他有了五个儿子,五个七七的儿子。他们都是七七的骨血,是七七给他生的儿子。 他们都长得好看,像七七。 再后来,事情是怎么急转直下的。 是南海鲛人族偷走了敖丁吧,是他们,让七七孕中心神大恸,滑了胎。 小四没找回来,七七生下了一对死胎。 那本是一个龙凤双生的蛋,七七耗尽了心血,点燃了死胎的龙元。七七死了,本来不该出世的小七七活了。那眉眼和七七生的好像,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七七用尽了性命,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 他抱着七七,给她输尽了龙元,没有救回她的命。 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七七时,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裙子,用一根手指指着他:“你这傻龙,瞧什么呢?” 他当时笑得痴憨:“你可真好看,我要与你生小龙。” 最后七七是在他怀里断了气,死前用最后的力气去摸他的脸:“傻龙,别哭······” 他抱着七七哭得像个孩子。 一开始,他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七七,他变得疯疯癫癫,残暴弑杀,带着龙族的士兵,攻下一个又一个王城,屠了一家又一家,他翻遍了东海,也没有找到小四的骸骨。 他给了小七七世间最好的一切,比当年对七七还要疯狂,只要他听说过的好东西,他都要给小七七。在她才一百岁的时候,敖广封她做东海镇国公主,举国欢庆,大赦天下。那是他和七七唯一的女儿,这个世界上最像七七的人。 天干第七位,七七的第七个孩子,敖庚。 作者有话说: 又把自己刀哭了。 唉之前写的,每次看都要哭。 之前真的全员be。 小庚还在里面(剧情,虐,500收藏加更) 再后来,他查到了南海鲛人国,挥兵南下,那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打了好多年。 他灭了鲛人国,屠城叁日。 他在七七的陵寝里,和七七说,他终于找回了小四的骸骨。 七七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睁开眼睛,笑着用手指戳他的额头:“傻龙,我逗你玩儿呢。” 他看了好久,她都没睁开眼。 他找到了小四,可战争,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他杀了太多人,有太多人想要找他复仇。亡国灭族的恨,几世几代不能平息。他忽然怕了,怕那些人伤到他和七七的宝贝女儿。 他阖族归顺了天庭,俯首称臣。 可厄运并没有放过他,报应都在他最爱的人身上。 老大死在了战场上。 老二被刺杀身亡。 他们死了,记得七七的人,就更少了。 他修了密室,他钻研秘法,他设下大大小小的法阵,要求所有孩子不得离开东海。他会整夜整夜坐在七七身边,他会在梦中惊醒,他甚至开始相信星命。 他害怕自己守护不好七七的孩子。 龙的漫长一生里,几乎没有老去这个概念,可他的头发,竟然开始泛白。 他战战兢兢等着,等着大难临头。 终于到了灭门那天。 夜宴当晚,哪吒暴起发难,宛如杀神。家将纷纷倒下,人越死越多,敖戊重伤,他带着敖戊拼死往外冲杀,敖丙回了头。 “去哪儿!” “小庚还在里面。”敖丙逆着人流,往里冲杀,鲜血染红了他的袍子。 “丙儿,不要去!” “父王先走,我去找小庚。”敖丙义无反顾,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他没叫住老叁。 老叁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巴巴的对她好。 他告诫过老叁,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小七七命定的夫君是人族,星命冢宰算准了生辰八字,便是陈塘关李府那个少年。那个少年天生阳极,自带叁昧真火,小七七嫁了她,再好不过。 小七七命里,与他无缘。 可老叁不听他的。 老叁也没了。 七七一共生了七个孩子,已经没了五个。 只有重伤未愈的老五,还有陷在这里的小七。 眼前的小女儿,从她出生起,就没有受过一点委屈,被宠着惯着,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 俘虏是什么下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灭过的城邦国度,大大小小,不说一千,也有八百。纵使哪吒是她命定的夫君,也未必会护她周全。这些日子,她一定受了许多苦。 可他也没想到,她会过得这么苦。 苦得叫他不忍看。 他上回哭,是七七死的那天。 这回,他觉得他对不起七七,他没有守好他们的孩子,死后都没脸去见她。 他没有照顾好小七七。 金吒带她来,就是要折磨她,来逼自己了。 敖广是五爪金龙,修炼的年岁以万字计数,他的龙元早与元神合二为一,说是个半神也不为过。 别人甚至都无法轻易杀死他,只能把他捆在遁龙柱上,慢慢耗死。 可小七七不同啊,她只是一条小小的龙,她那么娇弱,这辈子都没受过什么委屈。 “说来敖庚已经被我弟弟收了房,我弟弟该叫您一声岳父大人,论理您也算我长辈。咱们该说的就说了吧,敖戊在哪里?”他从相武的腰上抽出长剑,挑开那衣服,在敖庚脸前比划了一下。 他早便想拿这个小公主过来试试,能不能撬开老龙王的嘴。 哪吒一直不让。 如今可算有了这个机会。 其实问不问出来,都不打紧。 问出来,抓了敖戊,送他们一家去地下团聚。 问不出来,耗死敖广,杀了敖庚,一个敖戊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敖戊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父王已经死了,他一辈子都得躲在阴沟里。 而敖庚受此大辱,恐怕没办法撑过去。 他唇边露出残忍的笑意,他应该用剑划破这件蔽体的衣服,叫老龙王看看,他的宝贝女儿,如今有多低贱。 不知道敖广会不会灵台不稳,走火入魔。 敖庚很想说什么,但她实在无颜面对父王。 她捂着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甚至希望她应该死了的,一了百了。 “敖庚。”老龙王说了被囚禁之后第一句话,“你为何没有死节?” 仿佛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脸上,敖庚脸上烧起来。 她咬着手指,哭得肝肠寸断,没发出一点声音。 她有什么脸哭啊。 父王说的没错,她理应殉族,不应苟活。 “我敖广之女,是东海龙族镇国公主,冰清玉洁。这下面跪着的,不知是哪家不肖女,竟有脸苟活于世。随你如何!” 敖庚听得这话,泪眼模糊,一头往剑上撞去。 她早就该死在灭门的那个晚上! 金光大盛,金吒收手不及,被她正撞在脖子上,血溅了金吒一脸。 作者有话说: 女鹅没死。 但女鹅是真的不想活了。 叁哥哥就算只出现了几句话,也是光芒万丈的一天。 叁哥哥就是最好的,yyds。 今晚还有一章,在线等一个打赏。 可总归有一件事,不能叫你如意(剧情,77日 敖广看见了小七手腕上套着的乾坤圈,那可是乾元山的宝贝,哪吒舍得给小七做镯子戴,可见待她是有几分真心。 再说自己被俘多日,也没人拿女儿来要挟他,今日这番折辱,哪吒也是不在,可见金吒做这事,哪吒并不知情。 他既然当初决定要把女儿嫁入李家,必然是细细摸了他家的根底。 这李家的家主是李靖,自幼访道修真,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术法稀松平常。因仙道难成,故被遣下山辅佐商王,官居陈塘关镇官将军,享人间富贵。 李靖一共有叁个儿子。 大儿子金吒是昆仑阐教十二仙中的文殊广法天尊的弟子。 二儿子木吒拜昆仑阐教十二仙中的普贤真人为师,法号惠岸行者,剃发出家。 小儿子哪吒,传说是昆仑玉虚镇派之宝“灵珠子”的转世,被母亲怀胎叁年又六个月后从肉球中出生,为昆仑阐教十二仙师——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得意弟子,武功卓绝,人品也好,除了脾气坏了点。 他请到家里就是想敲打敲打,别给小七受了委屈。 没想到,才十七岁,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可真的强啊。 昆仑山玉虚宫,卧虎藏龙。 他杀了老叁。 唉。 老叁最疼小七,小七要置很久的气吧。 他依照星命给小七选的夫婿,屠了龙宫。 红夜之后,他想了很久,愤怒过,怨恨过,想上天庭告御状,想杀回龙宫把小七抢回去,可老五伤的太重,他这一耽搁,就是几个月。 最后老五劝他,死者已矣,得为活人考虑啊。 哪吒杀了老叁,他若是杀了哪吒,那小七不就要守寡了吗。 所以他就想啊,要不然,就算了吧。 成王败寇,哪吒奉玉帝法旨,这事怨不到哪吒头上。 就算杀哪吒一千回,老叁也回不来了。 他想放过哪吒,哪吒没想放过他。 那小子真敢,连他都敢追杀,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回被人追着打。 做老丈人的脸都丢尽了。 臭小子。 被抓回龙宫,没见着小七,还以为她过得还算不错。 心里有些庆幸,虽说臭小子对他很是无礼,对小七总还算是庇护。 国破家亡,他对复仇却没有那么深的执念,只希望老五和小七能平安顺遂,至于自己,死了就死了,他就去给七七赔不是,求着她,缠着她,哄着她。她就算永远都不搭理他,他就一直烦着她。 没有七七的世界,没意思透了。 他只希望哪吒能看在小七是他未过门妻子的份上,善待她。 没想到小七过得,这么不好。哪吒那该死的,竟然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他心里疼得像刀在绞。 他本想断绝关系,让小七少受些苦头,哪里想得到她如今受尽了折辱,只凭着一丝丝的执念吊着命,听到他这话,连生的念头都断了,一心赴了死。 他只得这一个女儿,说出这话已是硬着心肠,生生见着她撞剑自尽,无法阻止,龙吟长啸,悲鸣声震颤了整个东海龙宫,天塌地陷,巨大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墙上攀升,碎石块裹着灰尘砸落下来。 哪吒回去不见敖庚,什么酒都醒了。 急疯了一样赶到地牢,正遇着敖庚撞剑,身体比意识先做出决定。他一把推开大哥,按住了她脖子上的伤口。灵力汹涌澎拜向她身体里涌去。 鲜血在指间喷出,压不住一样,红色是如此是扎眼,要把人心扎碎了。 他把她抱起来护在怀里,挡住不断落下的碎石粉尘。 “敖庚!” 敖庚心神恍惚,血液大量流失,满目鲜红。 这好像是哪吒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不是玩意儿,不是小奴隶,不是小公主,不是那些侮辱性的称呼,哪吒叫她名字的急切,倒像是真的在意她一般。 她望着哪吒发红得像要沁出血的眼,那双眼睛,她第一回见的时候,喜欢极了。那是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眼尾微微挑起,带些漫不经心的潇洒自在。 她想,一定是出身极好,功夫极高,才能有那样自信飞扬,洒脱随性。 她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瞧他,想着日后嫁他,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必定只盛着她一个人的影子,便是满心欢喜。 这段时间,他的眼睛里,倒是真的会倒映出她的影子。 她被掐住脖子,被按住,被强迫,跪在他面前,曲意承欢,被他毫不怜惜地欺辱。她会害怕看着他的眼睛,害怕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仓皇凄惨的倒影。 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如今哪吒这样紧的抱着她,眼睛里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溢出来似的,要将她淹没了。 敖庚笑了出来,快意极了,自夜宴那日起,她第一回真正的笑出来。 血呛到喉咙里,连着笑咳出来,血沫子溅出来,她笑得很惊心,昙花乍现,霎那芳华。 “敖庚!” 不要死!不要死!! 哪吒平生第一遭,感受到了什么是害怕。 他这是不想让自己死。 她挑衅地看着他,可总归有一件事,不能叫你如意。 哪吒把手腕抹了塞进她的嘴里,龙血从她喉咙里流入,侵入五脏六腑。龙元回到她心窝里,拉扯着散落流失的精魂,气血流失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放慢。 我不许,你就不能死。 作者有话说: 女鹅对鹅子,一见钟情。 女鹅是颜控。 好了别问女鹅之后怎么喜欢上鹅子,还有她为什么喜欢鹅子了。 女鹅:怪我当初眼瞎。 好了女鹅要开始作几章了,作完就失忆。 女鹅现在死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是哪吒咬破了舌尖,给她渡进了一口血(713 如果可以轻易死掉,便不是人生。 而命运之所以无情,便是要将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敖庚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 叁哥哥被杀,抽筋扒皮,死无全尸。家族被构陷,满门几乎死绝。父王被打成重伤,囚禁在龙宫地牢里。自己日日受辱,父王问她,敖庚,你为何不死节。 这世上无人在意她,人人都盼着她死。 其实她也想死。 死掉之后,魂归大海,再也没有一丝痛苦。 她苟活于世,最后父王问她,为什么活着。 她为什么还活着!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如果脸上出现了一种哀怨的神情,那是一件残忍的事。 她绝望地期盼着死亡,可偏偏有人不让她死。 敖庚是时睡时醒的,她觉得很累了,每次陷入昏迷中,又被人强行唤醒。 嘴巴里浓浓的血腥味,有人捏着她的腮帮子,给她灌血。 她不愿意喝,但身体对于龙血的渴望,是本能的。 哪吒不愧是天生阳极,那血滚烫,带着不死不灭的叁昧真火,从她的喉咙烧到四肢,将她从泥潭中拔出来,不许她失去知觉,失去意识。 折腾了不知道多少天,敖庚方才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她手指一动,哪吒便起身探过来,手里还握着她的手。 敖庚睁开烧得昏沉的眼睛,生理性的泪水流出来,濡湿了鬓边,她迷迷糊糊的,头晕想吐,有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那手很暖。 她很冷,嘴唇干得粘在一起,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过来,轻轻湿润了她的唇。是哪吒咬破了舌尖,给她渡进了一口血。 敖庚虽然撞剑自尽,那是她想要死。 可她的身体不这么想,本能地吮吸着流进嘴里的龙血。 房间里很黑,敖庚有些害怕,她没什么力气。那只贴在她额头上的手,用指腹轻轻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别怕。” 小庚烧得难受,用鼻音应了一声,更多生理性的泪水涌出来,她的眼睛疼得睁不开,迷迷糊糊好像回到了“破壁”的那日。 如果说东海龙族有什么不传世的秘法,破壁术一定是最值得称道的一项。 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各有神通,其中大量精神性术法,被广泛性应用于战争中。 “搜魂术”、“吐真令”、迷惑心神的各种幻术幻境,层出不穷。 敖广昔日里搜寻小四,自成了一套“壁术”,便是以自己强大的元神,入侵对方的精神世界,立意成壁,画地为牢。在他的“壁术”里,言为真令,唯我独尊,对方没有秘密可言。 他搜略过许多人的精神世界,太多人因为精神力不够强大,被侵略后直接崩溃,成为“痴人”——精神不能够主宰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敖广对于精神世界的防御,也是最为看重。 所谓“破壁术”,便是对应着“壁术”而生的。 对于任何外来精神搜索的抵御,对于幻觉幻术的辨识,对于“命令”的抗拒,对于自身元神的加固保护,都是“破壁术”的具体应用。 功夫可以稀松平常,破壁术却是必须的功课。 如果没有“破壁术”,敖庚早在被抓的当日,便会被人搜略干净,哪里守得住什么龙族的秘密。 敖庚自来吃不了苦,“破壁”那日,便是她龙生最苦的一日。 她在一片冰天雪地里,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赤着脚,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 圆润的小脚冻得通红,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再上面是红色的薄薄的纱裙,裙摆破碎,被风吹得飘起。 再往上是卷曲的像海藻一样的长发,她拨开头发,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下巴尖尖的,嘴唇颜色很淡,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瞳孔边绕着金色的圈,流光溢彩。 她被困在这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实际上在精神世界里,她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她只是特别冷,她害怕这种冷,冻得瑟瑟发抖。 脚实在太疼了,她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每个脚印上都有被冻住的血迹。她停下来,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个球,用小手去摸被冰碴割破的脚底。 脚被冻僵了,都没了知觉。 她的手也冻僵了。 她害怕极了。 守着她入定的敖丙,此刻已经跪在了父亲身边:“小庚太小了,父亲放她出来吧。” 敖庚在现实中也抱着自己,蜷成一个球,她的眉毛间有着细小的冰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往下掉眼泪,眼泪还没落下就冻成了冰晶,她的长发上散落着雪花,像个粉妆玉砌的小玉人。 “父王,求你了,把壁术收了,小庚她受不住的。” “她受得住。” 南海鲛人族的幻术实在厉害,他们在海边的礁石上唱歌,那过往的船只,便会前仆后继地触礁赴死,像被火蛊惑的飞蛾,轻易失去性命。 如果他们没有使用幻术,他就不会失去七七。 他应该早一些发现不对劲的。 七七哭着和他说,小六小七没了,他应该告诉她,没关系的。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这个世界上他谁都可以不要,只要七七在。 他太迟钝了。 丧子之痛让他愤怒,小四的丢失让他自责,他没有守护好七七。 七七变得敏感脆弱,她会一个人发呆,会莫名其妙地哭泣,会在半夜从梦中惊醒。 他以为只要把小四找回来,七七就会好起来。 所以他发了疯一样,掘地叁尺,也要把小四找到。 其实七七更想让自己陪着她吧。 七七是需要自己陪着她的。 七七以为,他很想要孩子,可他想要那些孩子,都是因为他们长得像七七,那是她的骨血。 也许一开始七七只是有一个轻生的念头,她想,如果死的是她多好。 后来这个念头在幻术的作用下生根发芽,最后成了执念,她用自己的命,去换了孩子的命。 她耗尽了心血,点燃了死胎的龙元,用自己的命换了小七的命。 敖广看着敖庚,他不会允许敖庚成为第二个七七。 她必须精神强大,不被任何人控制影响。 她必须不能成为第二个七七。 “父王!求你了!小庚她受不住的!” 敖丙抱着他的腿,跪在他跟前,抓着他的衣摆,一迭声地求他收手。 老叁长这么大从来没求过他,此刻乱了分寸,竟然还胆大包天摇他的腿:“父王!父王!” 敖庚的手冻僵了,她快成了一座雕塑。 美则美矣,渐无生气。 作者有话说: 叁哥哥就算出场一秒钟,也是永远的神。 越写越磕叁哥,要早点去写《养到14岁就吃掉》,让叁哥哥酱酱酿酿! 我不要娶她了(剧情,今日一更) 敖丙见父亲打定了主意,求是求不动了,只能自己放了元神去冲撞父亲设下的“壁”,但他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可能撼动结界分毫。 敖丙抓着她的手叫她的名字,试图将她唤醒,她没有丝毫回应。 最终敖丙对自己用了壁术。 他进入了那个结界。 敖广在他眉心一点,低声斥了一句:“疯了。” 壁术这种东西,就是精神力的搜略,很容易让对方元神崩溃,变成痴人。 敖广自恃对壁术精通,拿捏得当,才敢拿这个法子训练他们。 老叁倒好,自己对自己用壁术,昏了头了。 敖广修补着他脑海中的壁,急匆匆做出来的壁还不完整,施术者自己身在壁中,也不怕元神反噬,把自己弄成个傻子。 敖丙在风雪中狂奔,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这里这么冷,父王心真狠!小庚她最怕冷了! 他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寻找小庚的身影。 他的执念是小庚。 他不知道找了多久,都没有找到他。 他是被父王强行唤醒的。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庚,她被冻得面无血色,气息微弱。 他胆大包天和父王动了手,被父王压制住,毫无还手之力。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庚的脸上开始结晶,他发出嘶嚎的声音,整个人都在抖。 她要死了。 这个念头狠狠抓着他的心,他对父王说:“我不要娶她了,怎样都行,救救她,父王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最终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刻,敖庚意外地破壁成功,从结界中脱出。 敖庚被他的狼狈样子吓到,向他伸出了手:“叁哥哥······” 他一把将敖庚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失了态。 那是敖丙唯一一次流泪。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敖庚怕冷,需要一个天性阳极的人。 他不是那个人。 原先他不愿意放手,可这次敖庚死里逃生,他认了,他不是那个人没关系,只要敖庚好好的。只要她能好好的,他什么都可以。 万一那该死的鬼扯的星命预言是真的呢,万一真的她只有跟了那个人,才能活过15岁呢。 他认了。 他只要她活着。 但敖庚不知道这些,她还没来得及嘲笑他哥哥哭鼻子,便晕倒在他怀里。 那是敖庚病得最重的一次,丢了半条命。 她被浸在热汤里,仍冻得瑟瑟发抖。 烧得糊涂了,心里念着叁哥哥,无意识地用鼻子轻哼,难受得鼻尖冒汗,眼睛疼得流泪,被人轻轻擦拭,手被珍而重之地握在手心里,回应她:“别怕,叁哥哥在。” 于是她又沉沉地睡过去。 此刻她也听到了那句“别怕”,恍惚回到了过去。 她在被子里瑟缩着,想呻吟叫喊,又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发出难受的鼻音。若是在几日前,她敢这样哼唧,哪吒定然叫她呻吟婉转。可如今瞧着她这样子,哪吒半分杂念也没生出来,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她这么娇弱个身子,实在是让人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 “疼吗?” 敖庚的眼泪又流出来,她烧得头疼,眼睛疼,肚子疼,全身疼。 她身上有很多伤口,都被细心处理了,上了药,越发地疼。 她哪里都疼,疼得她想死掉算了。 哪吒看着她咬紧了牙,可恨他替不了她。 而她伤痕累累,大半都是他的杰作。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差点就失去她了。 那一瞬间的慌张害怕,他再也不想体会。 他认了,他喜欢上她了。 不管她是人是妖,不管她姓什么。 不管她是不是想杀他。 他都喜欢她。 她又开始发抖,冷,好冷。 哪吒又用刀子划了一道,把手腕放在她唇边。他那手腕上叁四道伤口,深可见骨。上面还有牙印,那是敖庚留下的。 敖庚吮吸着龙血取暖,还是冷,便叼着不肯松口。 她身上冰凉,喂了多少血也不见有多少好转。 其实敖庚在灵力和龙血滋养下,恢复速度已经是十分的惊人了。伤口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哪吒还是嫌不够快,恨不得让她立刻恢复如初,活蹦乱跳。 哪吒握着她的手,却捂不暖。将她整个人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而敖庚被他圈着,渐渐平息了下来,她似乎不那么冷了,又陷入了昏睡中。 梦里她回到了破壁当日,在她将要冻死的时候,死前走马灯一样回转往事。 她想起了叁哥哥的作弊暗号。 叁哥哥说,破壁一事,说难也很难,别人精心构建的虚假世界,你要发现它的破绽,让幻境崩溃,坚守本心不变,这是很难的。 但说简单,也是很简单,只需要记得最真实的一件事,哪怕是一个名字,只要她记得这一点,便知道自己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那环境里的一切,都是破绽。 你在对方制造的幻境中,找到对方藏好的钥匙很难。 但如果你自己带了钥匙进去,那就会很简单。 在濒死那一刻,敖庚轻声念了一句:叁哥哥。 冰天雪地瞬间破碎,她的元神归位,对上了哥哥望着她的眼。 那双灿如星河的眼睛里,盛满了没有来得及隐藏的情绪。 叁哥哥是哭了吗? 她怔怔地伸出手,想去触摸哥哥的眼睛,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就像现在这样,被人无比珍重的,紧紧地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说: 鹅子开始舔了。 追妻火葬场。 舔狗鹅子真可怜。 珍珠不要停哇!!我珍珠榜的名次掉了呜呜呜呜我想进前10 她现在可以上天了(剧情,甜,1250珠加更) 半夜里她又醒了一次,她似乎在做噩梦,很不安稳的样子。 她难受地呻吟,哪吒喂了她龙血,又灌了灵力给她。 他修了这么多年,第一回觉得灵力枯竭,不够用。 如果再多一点就好了。 他轻轻哄着她:“别怕······” 她似乎在叫谁的名字。 他不用凑过去也听得清楚。 她反反复复念着:“叁哥哥······” “叁哥哥······” 念得他心烦意乱,却半点脾气也生不出,眉头紧锁,握着她的手,守着她,听她念着别人的名字。 她没有得到回应,越发的着急,就像梦魇了一样。 “叁哥哥······”她叫得哀切,眼泪也滚下来。 哪吒别开眼,终于应了她一声:“我在。” 她的眉舒展开,好像被他这声回应安抚了下来。 又有些不确定地,追了一句:“叁哥哥?” 胸中酸涩无以复加,他点了点头,又应了她:“我在。” 她又安定了下来。 他用指腹轻轻给她擦眼泪,她下意识在他手心里蹭了一下,柔软娇嫩。 他的唇紧紧抿着,唇角向下,他心里知道,她在蹭的是她叁哥。 他的手停在那里没动,温热的掌心很舒服,她又蹭了一下。 他轻轻贴了她的脸,她满意地偏过头,枕着温暖的掌心,又沉沉睡了过去。 哪吒一直没睡,给她擦洗,换药,喂东西。 哄着她,听她喊她叁哥,喊了五百多声。 一开始还给她数着,想等她好了,狠狠打她屁股。 叫一声就要抽一巴掌,叫她知道厉害。 她昏迷的时间久了,他就想,不打了,她好起来就行。 能醒过来就行。 他都不生气了,不和她置气了。 再后来,他看着她在自己手心里蹭着脸蛋,抓着自己的手枕着睡觉,就想,唉她醒过来,他就会对她好,加倍对她好,以前他混蛋做的事,他都补给她。 她就是不醒。 等得人着急。 他喂血喂得越来越多,灵力是拼了命的练了渡给她。 她的唇上终于有了一丝丝血色。 敖庚这次病倒,持续了一十叁天。 断断续续的昏睡,意识时有时无,思维混乱,每次醒来时,都能见到哪吒。 以至于她总觉得自己并没有睡很久。 大多数时间哪吒是沉默的,他可能也没学会道歉或者是低头,他是陈塘李家叁公子,这辈子没照顾过什么人。 能不被照顾就不错了。 照顾人,毫无经验,亦无天赋,全靠摸索。 敖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终于有一次,她清醒地碰上了“饭点”。 哪吒挑了个伤口少的地方下刀,放了一碗血端给她。因为敖庚睁着眼,他有点不自在,把碗递到她眼前,大概的意思就是:吃饭了。 敖庚别过眼去。 她这些日子,都是喝着哪吒的血吗? 这又是什么新的折腾人的招数,哪吒救活她,是要继续折磨她吗? 她的脸上写了两个字:不喝。 哪吒舌头抵着牙,抬了抬手想掐着腮帮子给她灌下去,又停在了半空里没用强的,硬邦邦地和她说:“吃饭。” 敖庚瞥了他一眼,我死都不怕了,还怕你吗? 你能奈我何。 哪吒:······ 是,她现在长本事了,打是下不去手了,说她她也不听,她现在可以上天了。 “听话。” 敖庚越发地放肆:“我不。” 这可是她第一回明确的,干脆的,直接拒绝了他。 不是乞求他不要,不是哀嚎着不要,是上下嘴唇一碰,清清楚楚的,不容置疑的,我不。 哪吒沉默了片刻,还是捏住了她的腮帮子,给她硬灌了下去。 敖庚最恨他动粗的,被他强灌了一碗血,想吐又给抬着下巴,她气得发抖,一巴掌扇过去,没落到实处,便被抓住手腕:“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听话。” “我就不!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死都不怕,我怕你吗?” 哪吒压着火气告诉她:“只要我不想,你是死不了的。” 敖庚想抽出手腕,用力一甩,人没甩开,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被他一把拉住:“别乱动。” “哪吒你是不是疯了,我想死我的,与你何干!你自己都不止一次想杀我。现在你在做什么?” 他做什么,他要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就不疯了。 “你管我?总之你别想死,老老实实呆着,惹恼了我,我现在就去龙宫把敖广宰了。” “你宰了我啊!你这个刽子手杀人魔,你不得好死!” 敖庚给他气哭,他真的太不讲道理了。她怎么会遇到这么不讲道理,丧心病狂的人。 “那你也得活着才能看见。” 敖庚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谁想看他不得好死,她只想抽回自己的手:“放开我!” 她避如蛇蝎的样子让人脸上发胀,他松了手,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没说。 敖庚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她刚挣扎地有些脱力,还没等再说什么,身子一软,被他接在怀里,又昏了过去。 她这条命是哪吒渡了龙元,过了灵力,喂着龙血,从鬼门关生拉回来的。 巫辞说,这也算是命大,搁旁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搁旁人,放了十几天血,也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作者有话说: 鹅子:打不得骂不得,救救我。 脑婆已经上天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女鹅失忆之前没有肉吃了。 目测明天就失忆了。 之后的肉很甜,女鹅颜控上线,会有主动的肉。 今天也是怒更高产的一天呢! 上天了打赏章(无内容) 以后每章后面跟一个打赏章~~满20就加更~~~ 持续高产~~~ 看得开心记得打赏呜呜呜!! 一刀戳在心口,这这这不疼吗(剧情,不虐吧 “你这是,动了凡心了。”巫辞对于哪吒这种自杀式救人方式,已经见怪不怪。 反正哪吒修为高,他喜欢作,那就让他作。万一拦着他,那小美人死了,他还得找自己拼命。 作死拉倒,人间少一祸害。 “少管闲事。” “我不管闲事啊,叁公子,你别请我来啊,你把我十全大补酒还给我。我辛辛苦苦就酿了一坛子,你竟然拿去给人擦伤口,你有没有一点点良心啊,你这暴殄天物啊!“ “库房里,你看好什么随便挑。” “我想要辽东黑熊掌,就你去年猎的那头。还有虎蛟尾,我知道你能抓活的,我要叁只···两只···一只也行吧。” 难得有件事能拿捏,这还不是要好好拿捏一下,捞点好处。 哪吒没理他,那些东西算什么,他能把人救回来,库房搬空了又怎样。 “你看她,还好吗?” “好啊,被你喂了这么多龙血,死人都泡活了。底子虚了点,天生不足,平日里忌生冷,别贪凉,就你这带叁昧真火的龙血,配上你这阳极的体质,一天两碗喂着,保证可以养得白白胖胖。” 巫辞打完包票又有点心虚,哪吒又这么要紧她,万一真有什么岔子,他也不想背这个黑锅。 “不过我略一思索,这普通的龙血,怎么能比得上心头血。心头血更是纯净,对于疗伤···嘶!” 他目瞪口呆,看着哪吒拉开衣襟,一刀戳在心口,这这这不疼吗? 叁公子,小李将军,实在是心狠手辣,他巫辞做梦也想不到,有人戳自己能戳得这么面不改色。 简直惊掉了下巴,他他他一定要回营里宣传宣传,哪吒疯了。 他怎么用一把指尖刀,太秀气了吧,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 巫辞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难道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之前一直以为李家的公子个顶个的禁欲,大公子不说了,快叁十了,连亲都没定,听说和他那个侍卫有一腿,是个兔爷。二公子披了袈裟,奉了戒律,叁公子整天军营里呆着,喝花酒逛窑子这种事,基本请不动他。 小李将军,陈塘关未来的继承人,那不知道有多少士族门阀想把自家的闺女嫁进李府。 人长得好,功夫又好,又有军功,不知道是多少千金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就军营里的兄弟,家里有女眷的,都想塞进来做个填房侧室,那是门都没有,人家小李将军不感兴趣。 前几日听说,小李将军养了一个外室,宠得不得了,他还当老孙喝多了放屁。 老孙拉着他嚷嚷道:“我家那个说的,那是听朱家太夫人说的,朱家太夫人也是听周旅长家的二夫人说的,你这光棍,没人说给你听!”被他一脚踹到女人堆里,还在放屁,“我听说啊,那长得是真叫一个美,小李将军为她一掷千金,在城南的金家,买了一只凤头钗!那可是十成十的黄金!还买了火浣布,那能买一座楚楼。 那楚楼是女闾,也就是官设的窑子,里面的女子都是官妓,是入了奴籍的战争俘虏或者罪臣家眷,一辈子不得赎身。 那些个女子听说了这位小美人,一迭声地追问,老孙正在兴头上,将哪吒月祭那日带着敖庚逛街买首饰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当时巫辞真当他是黄汤灌多了,如今瞧着才知道,原来老孙说的可都是真的。 先前小李将军找他拿药酒,他寻思着都下手打了脸了,打到要用药酒的程度,那能多宝贝呢?没想到竟真是宝贝的。 真是铁树开花,他巫辞大开眼界,原来只是没碰见小李将军感兴趣的人。人家碰见了,命都可以不要,真的绝了。 不过那小美人也是真的美,也不怪哪吒,这样的美人搁谁,谁不好好宠着。 不过这来历不明的小美人,到底是谁呢? 巫辞心里一直琢磨着呢,哪吒娶亲必定是大事,他没理由不知道。如果是侧门抬进来的妾,那也应该有个出处啊。通房丫头就更不可能了,殷夫人不知道塞了多少小美人,哪吒都当普通丫头用着呢,暴殄天物啊。 他跟哪吒跟了有些年头了,连他都看不出来这小美人的来路。 从哪儿弄来这么漂亮的美人,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妒忌,还有点恨。 “看够了没有。” 看都不给看,看的真紧。巫辞收了医箱,便打算走人。 不想碰见了小美人醒过来,一双眼睛睁开,让人无端想起晨初的露珠,清澈单纯,动人心魄。 那病美人也是美人啊,本来睡着,那睫毛就像扇子一样,温柔无害垂着,如今打开了,竟有着这么美的眸子。 巫辞一时看呆了。 小美人的瞳孔逐渐有了焦距,闪着一圈金色的暗纹,她的神色便冷淡了下来,露珠冻成了冰,哼了一声,哪吒就知道,她这一天作妖又要开始了。 这几天她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开始有了气力,上回醒过来,逮着个机会去抓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撕裂了结痂,血溅出来。 他紧紧按着伤口,那血从指缝里涌出来,又像是回到了龙宫地牢里,她打定了主意要死,谁也拦不住的样子。 最后他捏了她的脖子,给她弄昏了过去才算老实了。 断她手筋,这事要是十天半个月之前,哪吒八成就干了。如今实在看不得她损伤,也不愿意她作践自己,只能用些药酒,给她弄得酸软无力,叫她不要整天想着法的寻死觅活。 哪吒刚取了心头血,直奔主题,掐着她的脸颊给灌了下去。 巫辞:请问你这是在灌毒药吗? “你滚开!” 巫辞:小美人刚才说的是啥?太好听了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不是滚开。 不会吧不会吧,她让哪吒滚开。 巫辞缩了缩脖子。 哪吒这暴脾气,辣手摧花,血溅当场是免不了的。 “你乖一点。” 巫辞: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哪吒,你怕不是喜欢我吧?” 巫辞肉眼可见,哪吒的背影变得十分僵硬。 灯火跳跃,在他的颈侧打下一层阴影,不得不说,看背影也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玉树临风少将军。 巫辞心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不是喜欢,谁把命搭进去啊。 哪吒的沉默让敖庚感受到了一种快意,她张着嘴,像一只毒蛇吐着信子,肆意地羞辱道:“可我不喜欢你。” “我恨你,我想让你死,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她说得一字一顿,恨意森然。 巫辞:我会不会被灭口。 他扭过头,蹑手蹑脚往外溜走,身后咣当一声摔碎了一个碗,破碎的碗壁上残留的心头血,顺着裂口淌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从来没人这么当面羞辱过他,他心突突地跳。 低下头,用力覆住了她的唇。带着想把她拆骨入腹的毁灭感,将她柔嫩软糯的唇瓣咬住,敖庚推他不开,不甘示弱地咬回来。 半晌之后,他松了口,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喘息的女孩子,她明明软得一塌糊涂,却故作冷硬,偏要惹恼他。 “想让我死,你也要有那个本事。”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敖丙的尸身挖出来,挫骨扬灰。”他也说得冷硬。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子就落了眼泪:“我叁哥哥知道你这样迫我,定然是不愿的!” 她就知道她叁哥,就知道敖丙那厮,日日挂在嘴边! 那可是她的软肋,她在意喜欢的人! “可你也无法撒了手不管。” 注释: 1.虎蛟。祷过之山,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首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山海经·南山经》) 作者有话说: 女鹅:你怕不是喜欢我吧,你完了哪吒。 鹅子的真心要被反复践踏了。 人形弹幕机巫辞已经上线。 每章后面都带打赏章,满20就加更! 不虐,感觉很甜,虐女鹅才是虐,虐鹅子就是甜。 李靖要出场了,有人期待李天王吗 这强扭的瓜吧,不甜(剧情,抑郁,1300珠加 陈塘关李府,酉时。 已经是掌灯的时辰,灯火阑珊处,甜腻腻的桂花香暗暗飘过鼻尖,巫辞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摸了摸鼻子。哪吒走到他身边,巫辞十分狗腿地奉上一壶酒,心里滴血:这可是神仙醉,他研制了很久的独家秘方,能让人醉生梦死,忘却世间一切烦恼。 但是,死生事大。 他巫辞,今天不想被哪吒灭口。 “睡了?” 哪吒接过酒仰头灌了一口,睡了。 终于闹累了,一边哭一边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痕,满是委屈。 以前他只是觉得她哭得好玩,总是想把她弄哭。想欺负她,看着她气哭的样子。如今看她哭,恨不得把自己打一顿,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她叁哥,说她家里那些事。 可除了这个,哪吒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她断了死念。 “这强扭的瓜吧,不甜······”巫辞瞧着他神色尚可,弱弱地劝了一句。 瓜都扭下来了,吃也吃了多少回了,现在再讨论甜不甜,有什么意义。 不甜就苦着吃,总之她别想死。 哪吒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把酒壶扔了,按了按眉心往回走。 转过屏风看见床上没人,心跳漏了半拍,一转头看见窗边有个暗影,在空里摇摆,不详地拖了出了一个黑影,映在人心上。 他的呼吸都停了。 手忙脚乱把人抱下来,一时都不知道要先输灵气还是先喂血,一口堵住了她的嘴,血和灵气一起喂给了她,他简直要疯了。 她咳了两声,喘过气来了。 她的气息很弱,贴着唇都感受不到,他又吻住了她,血腥味充斥在唇齿间。 她还在咳,用手去掰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腕。 明明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小手都捏不全他的腕,他却松开了。 她满脸都是恨意。 看得哪吒心像被人打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那里被混天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乾坤圈能阻挡外来的致命攻击,混天绫能包着她的伤口不让她再撕裂,可什么法器都阻止不了她自己寻死。 她可真狠,一时没看着她,她就自己爬起来自缢。 她的唇是香甜柔软的味道,跟她倔强冷硬的性子完全不同,让人心里难受。 哪吒在她脖子又加了一个法阵,保护好她的脖子,别被她逮着机会就要勒死自己。 “别闹了。”只要她不闹,他保证以后都对她好好的。 “谁和你闹了。”敖庚冷冷地说,她只不过是活够了,如果吊死的惨状能吓到这位杀人魔,那她也是赚了。 “······”哪吒真想掐死她。 “我说过吧,你要是敢死,我就把敖丙的尸身挖出来,挫骨扬灰。” 敖庚冷着脸:“我们龙族,龙元破裂,神魂俱灭。我叁哥哥已经死了,你再作弄他的······”说到‘尸身’两字,她的声音颤了一下,“别叫我看不起你。” 你以为我愿意拿他来说事? 可你不就在意他吗! 哪吒心火乱窜,又不能发作,看见她眼眶里的眼泪,火气又被浇灭了。 “别闹了,我吓唬你的。”看不得她哭,也看不得她流血。 仔仔细细检查了伤口没有裂开,把人抱上了床,轻轻揉了她脖子间被勒出的淤伤。 她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推他的手,他轻轻按了一下她的麻筋,她就软着身子动不了了。 气氛压得胸口沉闷,他又去哄了一句:“别怄气了。” 谁和你怄气了。 我就是单纯的,恨你。 敖庚不想理他,她想起那日就眼酸,忍也忍不住,眼泪打着转,他去擦,落在了他手心里。 她的眼泪冰冰凉的,烫着了他。 他又低头去亲她,她躲不开,闭上了眼,眉宇间全是拒绝。 她的鲜活劲儿都没了,骂也懒得骂他,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偶人,没了灵魂。 她好像把这个世界都拒之门外,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哪吒明明一低头就能亲到她,他停在那里,看着她闭上的眼睛,她闭得很漠然,没有害怕和恐惧,也没有害羞和难为情,好像他亲的不是她一样。 她好像灵魂已经死了,只留了一个皮囊在他怀里。 哪吒舌头抵着牙,看了她一会儿,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哪怕一点点的犹豫,最终什么都没找到。 他站直了身子:“早点睡吧。” 她就是那么淡漠,冷硬,没有一丝犹疑。 哪吒从小到大没做错过什么事,没惹师父生过气,没有被狗撵过,没有上过房揭过瓦,没有办砸过差事,没有挨过批评,也没有受过训斥,也没被人拒绝过。 那是他的东西,他想要她,想亲她抱她,想逗弄她,想让她听话,想看她委屈的样子,想看她生气耍赖嗔怪,想看她乖巧撒娇依赖,甚至她骂他两句,还是要被他欺负得改口求饶,从了他。 可他不愿意看着她像行尸走肉,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的样子。 他走到窗边坐了,心里乱成了一团。 也许那天,他不应该当众轻薄她,不应该把人逼成那样。 他不应该对她动手,不应该弄伤她,不应该羞辱她,不应该对她做那些事。 做都做了,他的手按了按眉心,到底怎么才能哄好她。 她转了个身,面向了墙壁。 烛火跳动了两下,灭了。 一室静谧,两相无言,唯有叹息。 作者有话说: 给我写抑郁了。 唉! 还欠一章打赏加更,我争取12点发了。 对不起宝子们,今天失忆不了了,虽然抑郁,但是虐鹅子没虐够,这波小虐还要拉长一点,暂时不失忆,先给女鹅作几天。 女鹅要践踏他的真心。 老子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老子要出去睡(714打 这样沉默的日子过了几天,哪吒好像真的不再对她动手,强迫她做一些事了。 敖庚的脾气越发地大。 她伤渐好了,仍不肯吃东西,端过来的饭菜看也不看。 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饿死一样。 这世界上,总有一件事,不能叫你如意。 饿死是一种很惨很慢痛的死法,满房间找不到利器,哪吒又盯着她,她也没别的机会作死,只能饿死。 饭菜冒着香气勾引着她,她饿得胃疼,反着酸水,还是面对着墙壁躺着。 “你最喜欢的海鲜粥,有螃蟹,还有虾。”哪吒耐着性子哄她,搁之前早就捏她下巴给她灌进去了,还要抽一顿屁股,看她还敢甩脸色不吃饭。 越听他说越饿。 口腹之欲最是磨人。 她翻身坐起来,哪吒以为她转了性子了,没想到这丫头一把把饭菜掀了。 瓦罐碗碟摔地上碎了一地,冒着热气的海鲜粥泼在地上。 屏风外面的下人跪了一地,都不敢进来。 真的长本事了,敢摔东西了。 真想把人按着抽一顿屁股。 她还不知死活地看着他,一脸“有种你就杀了我”的挑衅劲儿。 皮痒了。 哪吒挑了下眉毛,叫人进来把东西收了,去做新的。 他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微微侧开脸,表示了明确的拒绝。 哪吒的手停在她脸边,最终没有碰她:“有气就撒,由着你闹。” 总比无视他好。 之前她平静地像是灵魂死了一样,让他心惊。 还好,没有焦距的眼睛里又有了神采,虽然那目光里只有恨意,总比无视他好。 当天晚上他就好不出来了。 本来她伤重的那几天,他都是坐在床边陪她。 伤渐好了,他就合衣睡在她身边。 现在,她把他的被子扔在了地上。 枕头也给他扔在了脚下。 反了天了。 哪吒的手指攥紧了,脸色臭的不能再臭。 作不死就拼命作,她真的蹬鼻子上脸一把好手。 “什么意思?” 让你滚的意思。 敖庚没理他,躺下转身面向墙壁,她这几天都是这样,不和他说话,不管怎样都不开口。 之前他还从后面抱着她睡。 今天直接把他铺盖扔下了床。 不能动手,不能和她置气,忍着。 没好意思叫下人进来捡,哪吒自己捡了枕头往床上凑,舔着脸去抱她,被她反手推了,她抓着他的枕头往下丢,他耍赖皮一样,抱着她不撒手:“丢了我就睡你的。” 敖庚松了手,起身就要下床。 被他抱回来压了:“去哪儿?” 她扭过头不和他说话,她就是这样,已经好几天没和他说过话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这张床上他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在。 真他妈的能闹。 哪吒舌头抵着牙,半晌,泄了气一样:“你睡吧。” 他自己滚下床,去床边的软塌上坐了。 不出去是怕一个不留神她又寻短见,再说了,老子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老子要出去睡。 哪吒心道明儿就把外面伺候的人都打发到院子里。 让他们知道他被撵下床,他可真就是没脸了。 她和他耍性子了。 哪吒唇边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她是不是又开始搭理他了。 被撵下床还笑得出来,李哪吒你真是越活越没脸了。 老子这叫忍辱负重,等她气消了,老子把她屁股打开花。 哪吒想不了这个,他得调息打坐,静静心。 黑暗中,敖庚睁着眼,看着墙壁。 墙上散发着花椒的味道,是哪吒前些日子叫人重新刷过的,用椒和泥涂墙,温暖芳香。 敖庚听过那首歌: 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椒聊且,远条且。 椒聊之实,蕃衍盈匊。彼其之子,硕大且笃。椒聊且,远条且。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麻木了。 她好像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没有灵魂的躯体,没有任何感觉,不痛不痒,不难过也不愤恨,很累,很疲惫,表情空白,没有一丝的情感欲望。还有一部分是她识海里微弱的声音,还没有杀了哪吒,还不能死去,父王还在龙宫里,还要去救他,要振作起来啊,要撑下去啊······ 她很小声很小声地在识海里回:“可我撑不下去了啊·····” 她的眼泪好像哭干了,酸涩的,但是没有再哭。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墙壁,目光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她只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滴水未进的唇上还染着血迹,他在给她续命。 她的龙元没有完整地回到身体里,但她能感觉到。 原来他体内的龙血,是她的啊。 她的龙元就在他身体里,剖开他的心,就能看到她跳动的龙元。 被龙血滋养的经脉在复活,她能感觉到愈合的速度,就像春雨过后,胚芽破土而出,她能感受到脚筋在变完整,失去的那颗牙在突破牙床长出来,结痂的伤口在修复。 多么神奇的龙元啊。 怪不得父王说,人人都想要。 北海龙王在重伤之下吞噬了自己的孩子,四哥被鲛人族偷走,不都是因为龙元吗。 他都已经得到了龙元,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啊。 在她身后,她看不到的地方,哪吒睁开眼注视着她。 她一睁眼他就知道,可她什么都没做,就是那样一直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没在哭。 哪吒又有点想让她哭一哭的,憋在心里多难受。 而且她哭了,他就可以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搂了,哄哄她。 她睁眼睁了大半夜,后来才睡着。 呼吸清浅绵长。 哪吒用刀子在手指上划了个口子,给她喂到嘴里。 她下意识地吮吸着,脸上又渐渐有了血色。 呼吸似乎也更加真实了一些。 一天里也就这个时候,能离她近点。 哪吒注视着她的脸,眼中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软心疼。 注视: 1.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椒聊且,远条且。 椒聊之实,蕃衍盈匊。彼其之子,硕大且笃。椒聊且,远条且。 出自《诗经·唐风》,翻译:花椒结出的籽实,多得可盈满一升。那个人啊,硕大无人可比。花椒啊,香气远远飘扬。花椒结出的籽实,多得可盈满一捧。那个人啊,硕大而且厚实。花椒啊,香气远远飘扬。大概意思就是花椒多子,男人真棒。在这里是写椒房之宠。 作者有话说: 临时有点事更晚了。 这是7.14新增打赏章的20订阅加更。 明天起来写7.16的一更。 今天也是女鹅硬气的一天。 但我很心疼女鹅啦。 因为觉得她很不快乐。 再虐几章就失忆。 没有床睡的鹅子好可怜。 被人知道了嘲笑死。 快给我投珠珠和我聊天,没有评论我没有写的动力。今天是磨洋工的一天。 娘亲给你做主(剧情) 殷夫人是早上来的,带了人直直往里走,下人拦不住,赶忙跑进来通报,撞见了哪吒在软榻上看书,枕头被子还扔在地上。 “谁让你们进来的!”哪吒恼羞成怒,敖庚还没醒,他压着声音发脾气。 “叁公子,殷夫人来了。”下人没敢抬头,也没敢看地上扔着的被子枕头。 哪吒应了声知道了,便听到母亲已经走过院子,跨进了正门。 他搁了书从软塌上下来,把地上的被子枕头卷了往床上一扔,母亲已经从屏风外转进来了。 哪吒咳了一声,向母亲行了礼:“母亲。” 殷夫人看了他一眼,走到软塌边坐了:“进府多日也没见着,我打发人来问,说是病了,怎么回事。” 自有人给殷夫人看了茶,给叁公子搬了圆凳过来。 殷夫人喝了茶没叫他坐,他就站着回了话:“回母亲话,她这几日不太舒服,等好了我带她去给母亲问安。” 敖庚已经醒了,但她没动弹。 她与这房里任何人都是非亲非故,不愿意搭理他们。 “怎么又病了,别是你手上没轻重,把人折腾了吧。”殷夫人知道她这小儿子脾气不好,刺头惯了,别是对房里人也拿军营里那套,那人哪儿受得了。 哪吒:“······” 敖庚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他们娘俩的对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殷夫人瞧着哪吒脸上的神色就明白了七八分,不由得恼道:“她还是个孩子,就算有什么错处,说一说便罢了,你不会还动了手吧!” 哪吒杵在那里给她说,神色愈是尴尬,他知道敖庚已经醒了,正听着他挨骂呢。 殷夫人气得茶杯一磕:“跪下。” 哪吒自幼养在昆仑,跪过亲祖师元始天尊,拜师时跪过师傅太乙真人,下山就进了军营,年纪大了又没做错事挨过家法,自己父母还真没跪过,也是第一遭。 “你是个爷们,怎么说也十七了,都快加冠的人了,房里人再怎么有不是,自有家法看顾,平日里拌嘴吵一吵闹一闹,还动上手了?你是什么人,你修的是昆仑道,练的是上阵杀敌的枪,斩妖除魔的术,她一个女孩儿家,经得起你一根手指头吗!你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我理解你,她知道吗?只怕是寒了心,不肯与你说话吧!” 虽然不怎么来小儿子屋里,也知道他军营里起来便迭被收床的好习惯。 看床上扔的一坨被子,歪着的枕头,该不会昨天被撵下来睡得地板吧。 一时有些心疼,怎么收房收了个脾气这么大的,敢骑到爷们头上作威作福。 她说话声音不小,估摸着床上的人早就醒了,还不肯起来见礼。入府那天见着挺知书达理的一个人儿,怎么几日不见,这般无礼。 殷夫人那话也是说给她听的,这房里鸡飞狗跳的,后院失火,还怎么做正事。 殷夫人眼里见不得脏东西,就算是家生奴隶也没有刻意磋磨的道理,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她知道别的世家子弟有把人直接玩死弄死的,可她在李府一天,就不准有这种腌臜事。 “小庚,你说,他怎么欺负你了,娘亲给你做主。” 她坐在了床边,拉了敖庚的手。 敖庚被她烫着一样,颤了一下。 殷夫人看见她脖子上缠着的混天绫,脸色都变了,上手查看,混天绫后藏着一道深深的勒痕,她愣了一下,骂到:“下手没轻重的东西,这也是可以随便勒着取乐的吗!” 哪吒:“······” 那不是我勒的······ 敖庚脸上没什么表情,任她翻检查看,就像她看的不是自己的身子一般。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的,脖子上的勒伤是她前几日自己上吊弄的,还很新,还有撞剑的口子太深,也没好,其他的都结了痂,殷夫人看到她膝盖上小腿上一面的擦伤,气得眼泪都落下来了:“造孽啊,她是犯了什么错处,你要这么磋磨她!” 敖庚看着殷夫人滚下来的眼泪,回了点神,她歪了一下头,好像情感被带动了起来。 喉头滚动了一下。 如果她娘亲还在,也会心疼她吧。 一时间殷夫人对她无礼的事半点也没了责怪,满是心疼,手指在她腿上细细揉了:“我那儿还有些红花油,这淤伤还没好,得细细揉开了才行。” “小可怜,娘知道你心里委屈,他怎么欺负你了,你给娘说,娘给你做主。” 敖庚怔怔地看着她,她是在哭吗。 手指伸过去,触到了殷夫人眼下的泪花,还是热的。 敖庚又转过去看哪吒,哪吒跪在地上,还朝着软塌的方向,只能看到挺直的背,还有抿着的唇角。 “娘亲,求求你,你让他放过我吧。” 他跪着的身影似乎晃了一下。 殷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既然是家道中落,被送给了哪吒,自然是他的人了。正妻还有休弃回娘家的说法,偏房侧室被休弃了,哪里还做得了人了,那可是祖宗蒙羞的大丑事。她是奴籍,金吒亲口给自己讲过,这丫头家里人都死绝了,没处去了,她能走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呢?” 敖庚没想过,东海是李家的了,她回不去了。 外面,她没去过。 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没说出话来,殷夫人又拉着她的手:“你叫了我娘亲,这儿就是你的家。哪吒虽然不太会疼人,人品心性都是不错的,他以后再欺负你,娘亲帮你打他屁股。” 敖庚神色恍惚,多日滴水未进,紧靠哪吒喂的龙血续命,她说:“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不能留在他身边,我······”话没说完,她便晕了过去。 殷夫人把人扶了,哪吒已经抢过来灌了灵力进去:“敖庚!” 殷夫人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哪吒情急之下叫了她的名字,此刻差点把舌头咬掉了,他把人慢慢放在了床上,安顿好,在母亲面前重新跪了下来:“母亲。” “你说,她姓敖?” 哪吒:“······” “东海龙宫的七公主,敖广的小女儿?” 哪吒:“······” 殷夫人忽然站了起来,敖庚被她拉着的手落在了床上。 “你竟然,收了敖家的人进门!”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烂疮(殷夫人番外,712打 敖家啊,殷夫人对于敖家的恨,比整个陈塘关的人,都多一些。 曾经她也是昆仑山玉虚宫门下,顶上有几十个师兄,独她一个女孩。 她那个时候天真,发了宏愿,下山行走,入世救难。 她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风景,帮过很多人。 那个时候龙族和鲛人族打得正是胶着,九湾河泛滥,水淹没了陈塘关,她被满城的浮尸吓傻了。 农田无收,瘟疫盛行,人一茬一茬地死,命如草芥。 她在陈塘关呆了很多年。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烂疮,永远好不了,反反复复,让人崩溃。 后来五师兄云游到陈塘关,和她说,因势而动,顺势而为,带她回了昆仑。 陈塘关成了她的一个噩梦,她常常梦见衣衫褴褛的人挖地上的草根吃,瘦成皮包骨头的孩子趴在河边喝脏水,水里飘着腐烂的浮尸,发了瘟疫的人身上发烂发臭,污秽不堪。 那是地狱吧。 昆仑山高山仰止,夜晚的星空没有一丝乌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叫陈塘的城镇,那里乌烟瘴气,人如刍狗。 后来她又下了山,总是避过陈塘关。 她心里特别恨那些妖族,他们打打杀杀,生灵涂炭。 惩恶扬善,除魔卫道,她杀了那么多妖,人家叫她杀神殷娘子。 杀神殷娘子也有打不过的妖,她被人救了,救她的人叫李靖,是个散仙的徒弟,若是寻常,别说这种散仙的徒弟,便是昆仑山上那么多师兄,她也未必放在眼里。 英雄救美是俗套的故事,她才不会喜欢上一个平凡的李靖。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她养伤的地方,竟然是陈塘关。 昔日里的烂疮既然好了,恶土里重新长出了庄稼,屋子里重新住了人,这里竟然发展成一方重镇,人来人往的,竟是繁华。 她简直惊讶得合不上嘴,李靖带她在九湾河边转了一圈,河边有一座无名碑。 她听说陈塘关的李大人,爱民如子。 他治水患,杀妖怪,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是个英雄。 殷娘子禀告了师门,还了一身灵气,留在了陈塘关,成为了李夫人。 他们生了金吒,木吒,日子一直很好。 十八年前,她怀了哪吒。 半夜里胎动,听到人喊走水了。 李靖不在府里,外面火光冲天,她先去的是小儿子的房间,抱了小儿子去找大儿子,在大儿子房间里遭遇了龙妖。 龙妖掳了他们母子叁人,腾云驾雾,丢在了悬崖峭壁之上的山洞里。 她动了胎气,大出血,用诡术保了胎。 他们在洞里呆了两年八个月有余。 大儿子每天从树藤上爬出去寻找山果,在洞口做这种机关捕获鸟儿,想办法生火取暖,接雨水回来,他还试着用微弱的灵气捕获过一只山魈。 “娘亲,今天吃山魈呢!”大儿子受伤的胳膊藏在身后,拖着比他还大的山魈和她邀功。 “娘亲别怕,有我在呢,我会照顾好娘亲和弟弟的。” “娘亲,我生出火了!今天有烤鹌鹑吃。”大儿子笑着哄她高兴,手上全是黑灰。 他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 他在那种时候,毫不犹豫地承担起了一家之长的责任,照顾怀孕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 那是一个灵气充沛的妖界之地,荒无人烟,妖物横行。 哪吒在她肚子里吸收灵气,越长越大。 等李靖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在那里呆了,足足两年八个月。 没有男人会接受自己两年多没见的妻子大着肚子。 她那胎保得很不容易,一身的灵力心血都倾注进去了。 可她保下来的儿子,差点连族谱都没进去。 李靖要她拿掉孩子,悄无声息,没人会知道。 她不同意,那可是她的亲骨肉。 他们大吵了一架,冷战了半年。 她大着肚子回到将军府,闲言碎语,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李靖没有给她休书,她变成了殷夫人。 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恨李靖不信她,李靖恨她不能理解他。 他们两个,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叁年六个月,她难产,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叁天,生下了一个肉球,肉球还没落地,李靖亲手一剑,劈成了两半。 五师兄装神弄鬼,编了一出“灵珠子”转世的自导自演,把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哪吒,带去了昆仑山,一别七年。 她恨龙妖,她原本有美好姻缘,有叁个好儿子,偏偏要这样被人作践。 她帮过许多人,最终他们反而疑心她怀了妖胎,吵着闹着聚集在将军府门口,要把她绑了烧了。她无法恨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她只能恨妖。 她恨敖家的人。 大儿子和她说,敖家灭了,她还不信。 大儿子说是真的,哪吒亲手捅死了敖丙。 “娘亲,以后再也没有东海龙族了。” “吒儿亲手杀了敖丙,他那枪好漂亮,可给您长脸了。” “娘亲,吒儿抽了龙筋,给您做了条腰带。他虽然不回家,一直都是记着您的。” 殷夫人心里多年的积郁,多年的无人理解的痛苦和无法诉说的委屈,全部都一朝得报。 她没想到,事情没结束。 敖家还有一个小女儿,敖庚成为了哪吒房里的人。 她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满身的伤口,好像在控诉她的罪行。 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夫君和儿子,都成为了见妖必杀的屠户。 种族仇恨那么深,他们手上沾满了妖族的血。 好像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永远都不会结束。 作者有话说: 殷夫人的番外。 大概讲了一下为什么李家那么恨龙族。国仇家恨,有陈塘关的原因,也有他们自己的私人恩怨。 鹅子从小被人指指点点,也是很不容易。 没错,殷夫人生气了,金吒还会远吗。 我好怕啊,哪吒哥哥(剧情) 敖庚再醒过来,殷夫人已经走了,哪吒试图和她说话,她无视了他。 “吃点东西吧。” “乖一点听话,不然我······”威胁到一半又没说下去。 舍不得对她动手,她就蹬鼻子上脸。 哪吒最近军营都不去了,日日在房里守着她,看书,处理公务,打坐。 看着她睡觉和发呆。 哪吒试图给她找点乐子,找了两本书给她看,她看都没看一眼,给她找了点女红的东西,她直接丢到了一边。 哦,她醒了之后把哪吒扔上床的被子枕头又丢了下来。 闹不够了。 哪吒把人按着低头亲她,她闭上眼偏过头,手肘推在胸前。 被他撬开了牙,扫着贝齿勾着唇舌,她都像死了一样,全然不理他。 哪吒手就撑在她脑袋旁边,把人完完整整罩住了:“敖庚,别闹了。” 谁和他闹了。 他以为她给他耍小性子闹腾两天,他舔着脸哄一哄就算了。 她和他中间隔着人命! 血海深仇是哄两句就能原谅的吗? 简直是笑话。 “人我已经杀了,你再恨我,他也活不了。” 他活不了,我就永远都只会恨你。 “你再闹腾,我就去水牢里敲下敖广的龙鳞带给你,他龙鳞多,由着你闹腾!” 她还是没理他。 气得哪吒低头亲她,手摸到她下面,逗弄她,撩拨她。 人是无法和身体本能的欲望抗衡的。 敖庚闷哼了一声,终于冷冷开了口:“你又要来一次吗?” 哪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松了手,划破了手臂堵住了她的嘴。 她也就喝血的时候能看着乖一点。 这么好看的一个美人儿,为什么偏偏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 我自己的龙血不喝白不喝,敖庚叼着他的胳膊,面不改色地吸,最好能把他吸干了,让他直接去死。 她这么一个死倔的性子,看着软绵绵的,怎么骨头这么硬。 巫辞劝哪吒不要把人拘在屋里,还是要放出去走动走动。 马啊鹰啊,都不能养笼子里,会疯的。 敖庚就有了出门的自由,只限哪吒这个院子,前院和后院,旁边的院子不能过去。 后院桂花开得正好,还有一口水井,敖庚直直走过去,一脚踩空,扑通一声跌进了井里。 这让她获得了宁静。 一直没人发现她失踪了,哪吒没找到她,下人在井口看到她漂浮的头发吓得大叫,很快哪吒从井口跳了下来,抱着她被她捞了上去。 他气得胸口都在抖。 敖庚全身上下湿透了,鞋袜上都是井底的软泥,长长的海藻一样的卷发上沾着井底的青苔。 她又淹不死。 她就是变着花样作践自己给他看的! 她的目光没有什么焦距。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直直地看着那个井走过去的。 落下去的感觉很好。 泡在水里感觉也挺好的。 很宁静。 当天那口井就被填上了。 她倚在窗边看人填井,感觉心里的窟窿怎么也填不上。 哪吒叫人给她备了水洗澡,她不愿意动弹,哪吒要亲自动手,她也不愿意他碰自己。 最终无法,自己把自己埋进了浴桶里。 如果能下手把她弄死,谁愿意天天看着她在跟前装瞎子装哑巴。 可她软硬不吃,铁了心地无视他。 气得哪吒想把她从浴桶里拎到床上直接办了,操得她哭着喊着求饶,操得她再也不敢甩脸色。又不得不忍了,她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呢。 她埋了很久都不冒头,饶是知道她淹不死,哪吒还是伸手把她捞了出来。 李靖进门的时候,哪吒正在给她擦头发。 他这个小儿子自幼不在身边,没什么情分。从军之后没出过什么错处。 没想到东海平叛,带了个妖精回家,真是反了天了。 李靖是进门先把屏风踹倒了,哪吒把帘子扯落了,回身挡在了床前:“将军。” 以往见面都是在外面,叫将军就算了。 回了家还叫将军,这就是摆明了不认他这个老子。 李靖脸上颜色不好看,他大权在握,戍守重镇,天庭上亲封了天王,人人都敬他几分,到头来自己儿子跟他摆谱。 “你敢带个不叁不四的妖精进将军府,反了你了!” “她是妖精,不是不叁不四。”哪吒沉着声回了一句。 “你师门怎么教你的?除恶务尽!你留这个祸患做什么?” “她生平未做过恶,冤有头,债有主,将军何必对一个孤女赶尽杀绝。” “说得好听,”李靖嗤道,“管不住你下半身,精虫上了脑,摆弄那下贱东西。” “将军管得住下半身,我那养在别院的妹妹,何时接进将军府啊。” 这话一出,跟着进门的金吒连咳了几声,帕子上见了血。 这是将军府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李将军和殷夫人离心之后,在别院里另养了一个外室,女儿已经七岁了,名叫李贞英。 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除了殷夫人不知道。 “好,你很好,”李靖气得身子直抖,用手指指着他,又点着他身后,“别藏在帘子后面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是长得个什么妖媚样,能把你迷成这样!” 敖庚见他父子离心,巴不得他们打起来血溅当场。 从哪吒身后轻轻掀了帘子,露出了半边绝美倾城的脸,让李靖呼吸一窒。 她脸上纯与欲交织在一起,朱唇轻启:“你就是那个靠着儿子的功勋,封了天王的李靖?看上去果真是废物点心,无用至极。” 李靖被她这两句话激得当场祭出了六陈鞭,便要越过哪吒结果了这妖女的贱命。 哪吒抬手硬挡了一下,骨头撞在六陈鞭上发出了巨响,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 李靖没想到哪吒敢和他动手,反手向他脑袋上削去,哪吒微侧了一下脸,硬扛了下来。 血流了下来。 李靖也没想到哪吒真就杵在原地给他打,愣了一下,满目威严:“闪开些,莫要维护这妖孽。” 敖庚见着哪吒受伤,表情忽然灵动了起来,她往哪吒身后一躲:“被人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吗?你打得过龙吗?堂堂神宵天王,连自己儿子都打不过吧。” 哪吒知道她就是在作妖,想让李靖打死她,最好顺便把自己也打死。 但他还是忍不住挡着她:“将军,你跑到我房里来喊打喊杀,算怎么回事!” 金吒见弟弟受了伤,咳得更重:“父亲莫要动怒,这罪臣之女原本便上报了天庭,玉帝亲批了赐给哪吒为妾,不可随意诛杀。” 鬼扯什么呢,随便弄死了怎么都能交代。 不就是一个说法吗。 谁会认真追究一个妾到底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哪吒脸色不太好,血从他脸颊流到了下巴上,他在这儿上竿子维护她,她可巴不得让他早点死。 “你做什么盛气凌人的样子,拿的是哪里的官威啊,我好怕啊。”敖庚的手从后面搂住了哪吒的腰,他的身子瞬间僵了起来。 那雪白纤细的手臂从后面缠着他,绕上来,搭在他的肩上,头也搁在他肩膀上,小小的下巴戳着他的肩窝,露出了半抹香肩。 这屋里都是修道的人,谁都能听到毯子落在床上的声音。 哪吒的喉结动了一下。 她刚沐浴完的身子,从后面贴住了他的后背,她什么都没穿。 她明明冰凉地散发着寒气,却好像烫着了他。 她贴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好怕啊,哪吒哥哥。” 他的脸青白交错。 这声哪吒哥哥,叫得他震了一下。 他硬了。 她这么肆无忌惮地挑逗他,当着他父亲和哥哥的面。 可他又不能抽开身,她什么都没穿。 她看到他红着的脸,得了意趣一般,伸出娇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朵。 真像一个妖媚的蛇妖,要把他缠死一般。 李靖别开了脸,清了清嗓子:“西海龙王跟我要人,条件任我们开。截教也托人来问。你若是不想杀,趁早送出去,别留在府里找不痛快。” “你要拿我的人去做人情?”哪吒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 “啊,我好怕。”敖庚在他耳边吹气,手指在他锁骨上勾来拨去,“西海龙王我知道,他家没什么母龙,娶的都是马呀,鱼呀,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不纯的。” 她轻轻笑着:“他是要我去给他生孩子吧。截教的人来问我做什么,该不会,是想睡我吧。” 她就那么堂而皇之说了出来,脸上纯情地没有一丝世俗污染,又充满了诱惑:“哪吒哥哥,怎么办呀?” 她美目轻转,在李靖脸上走了一圈,去看金吒,她就不信她能活过今天。 她那眼神像小钩子一样,明明都挪开了,还让人忍不住跟过去看。 让人口干舌燥。 小蝎子的眼神要杀人。 她在哪吒身后跪着,酥胸蹭在他背上,她也算是被哪吒弄过很多回了,很知道男人喜欢什么。 她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带着讶异:“神宵天王,你竟然······” 她的手指翘起来,柔软娇嫩的弧度,指着李靖的下半身:“你觊觎你儿子的女人,你好龌龊啊。” 她的声音越发的甜腻,要把人缠死一样:“哪吒哥哥······” 终于李靖脸上挂不住,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金吒盯了敖庚一眼,要把她射穿一样,让人遍体生寒。 敖庚玩得高兴,硬着骨头挑衅地冲他笑了一下。 金吒走出去之后,她松开了哪吒,被他转身拿毯子裹了按在床上:“老实点!” “回来再收拾你!” 他丢下这句话就跟了出去,那背影在敖庚看来就是落荒而逃。 敖庚冷着脸,面无表情翻了个身,面向墙壁睡觉。 心跳的飞快。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的女鹅作妖请查收。 勾人的女鹅媚吗。 反正鹅子已经硬了。 哪吒哥哥这个称呼喜欢吗! 我好不了啦(剧情,疯批美人,1400珠加更) 房间里太闷。 她不知道哪吒有没有被李靖打死,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商量着要把自己送给西海龙王生孩子。 如果被送到西海龙宫,她就教唆西海龙王杀李哪吒一家给她报仇。若是西海龙王不同意,她就算把孩子吃了都不可能生给他。一想到她要被送去西海就心里呕得厉害。 东海西海交恶,那是四海皆知的事。 她听哥哥们说过一次,她小时候西海龙王派人过来求娶,父王一气之下把使臣杀了。她当时坐在叁哥哥腿上吃葡萄,叁哥哥漂亮的手指剥了葡萄皮,喂在她嘴里,听到二哥哥说:“什么老癞蛤蟆也敢觊觎我们家的人。” 她被葡萄籽涩到,吐着舌头,叁哥哥把手伸在她嘴边:“吐出来。” 她就把葡萄籽吐在了叁哥哥手心里。 二哥哥:“······” 叁哥哥继续给她剥葡萄,用金签子把籽剔了喂给她:“西海家那么想要儿子,不如弄死他一个儿子。” 二哥哥:“这就不怕脏了你宝贝心肝儿的耳朵了?” 她仰着头张着嘴要吃葡萄,还不太懂死是个什么意思。 叁哥哥哄着她吃葡萄,头都没回:“她又听不懂。” 敖庚躺在床上,唇边泛起了一个微笑。虽然当时听不懂,但她记性好,时隔多年还记得住。 后来西海龙王的叁太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而被西海龙王圈禁,不知道如今放出来没有。 她今天的妖还没作够,自己从床上起来,去门外找了李十八:“我想吃葡萄。” 李十八:“······” 他没想过小夫人会主动和他说话,低着头应了,一个头两个大。 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现在都九月末了,哪里来的葡萄。 但他知道这如今是叁公子上了心的人,不能轻易开罪。 一边找人去秉明叁公子,一边安排人去城里食肆酒楼里找。 哪吒如今在祠堂里,李靖是铁了心要传家法,逼着他把敖庚送走。哪吒说什么都不肯。一时僵持不下,下人不敢进去传话:这关节小夫人还要吃什么葡萄,说不准要绳子绞了丢进井里去。 敖庚还是在傍晚吃到了葡萄,是同和居冰窖里冰镇的用来酿酒的葡萄。 还带着冰碴,冻得很硬。 敖庚就用素净的手指用李十八捧着的盘子里拈了葡萄,放进了樱桃班柔软的唇间,贝齿轻轻一咬,晶莹的葡萄咬掉了一半,吃的让人喉头一紧,心里一惊。 李十八慌乱间低了头,手里捧着的盘子微微的抖,心下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主子的女人是能随便盯着看的吗? 可她咬葡萄时唇瓣动着的样子还在他脑子里不断的回放,那里一定柔软细嫩,他咽了一口口水,手抖得更厉害了。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你抖什么呀?” 她的声音那么好听,一时间李十八都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她的手明明是冰冰凉的,可好像有一团火焰噌得一下从手背上烧到心里,李十八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小夫人······” 敖庚又拈了葡萄吃,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李十八两股战战,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小夫人不会吃了他,主子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以李十八的耳力,自然是听见了小夫人把主子撵下床的事,他以为主子必定大发雷霆要动手,没想到主子竟然忍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得宠吧。 嫡夫人敢把夫君撵下床吗? 他自然也知道这么多天主子怎么哄都哄不出一句话来,小夫人都和他说了叁句话了! 他够死叁次了。 敖庚神色淡淡的,看着李十八跪在自己眼前。 哪吒欺辱她时,这个人也是听到了,看到了,他怎么不去死呢。 这葡萄真酸,酸的她想摔东西想发疯想把这阖府上下所有人都捅死。 她唇角带着笑,手指勾着他的手:“你起来呀。” 李十八好像听到她说:“你去死呀。” 他快吓尿了。 盘子掉在地上,葡萄散落了一地,李十八猛地缩回手,伏在地上扣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哪吒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面。 看到她脸上笑意盈盈地,颜色迤逦,勾人似的,像个小妖精。 看到他之后,她脸上的笑容没了,回过身往里走。 哪吒扯了她,她都不愿意看他,别开了脸。 “你······”哪吒额角还豁着一条口子,气得眼红。 他这么巴巴地对她,她旁若无人,和下人调笑! 他把人推在了墙上,去亲她,她初时反抗了一下,很快就闭上眼不再动弹,眉宇间全是疏离。 他亲了她那么多回,第一回觉得苦涩。 “敖庚,我是喜欢你。你也别这么可劲作践我,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笑了一下,她的樱唇被他的牙齿磕破了,冒了点血。 “我不过是个任人取乐的玩意儿,卑微下贱的奴隶,欠操的母狗,肮脏低贱的贱货,谁都能操的婊子。”她每说一句,哪吒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李叁儿,你不是不要我的心吗,我的身子你还没作践够啊,我活都活够了。” 哪吒嗓子哑了,眼睛红着给她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自从哪吒被撵下床,屋里就没人伺候了,也不准任何人进。 敖庚和他说了两句话,已是很不耐烦,推开他往里走。 哪吒眼睁睁看着她踩在那屏风的碎渣上,追过去把人抱了起来。 把她染了血的袜子脱了,她没穿鞋,木刺刺穿了袜子戳伤了她的脚。 哪吒给她把扎进肉里的木刺拔了,她神色淡漠地看着,好像脚不是她的一样。 “你这么变着法的作践自己,难道就能好了吗?”你性子软一点,老老实实的,我保证对你很好,宠着你护着你,照顾你一辈子。 敖庚两只手攀上他的肩膀:“我好不了啦。” “你杀了我叁哥哥,抄了我的家,抓了我父王,我怎么好呀,我好不了啦,这辈子都好不了啦。” “我还真不是作践自己给你看的,我就是单纯的,活够了。” 她笑着贴上来,鼻子贴着他的鼻子,嘴唇在他唇边吐气如兰:“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啊,这样吗?你想得好美啊。”她趴过来,把哪吒推在床栏上,酥胸贴在他胸前。 两只手绞着他的脖子,想要绞死他那样。 “你爹不是也喜欢我吗,不如你就孝顺一点,把我给他玩两天呀。反正你们人族的秘术那么多,龙元随取随还,抹了脖子也能救回来,又不会玩死,你说呢?什么西海龙王啊,截教的什么人哪,那个姜侯爷,还有外面的李十八······” “······”他咬着牙,眼睛红得要滴血一样,脸也红得要滴血一样,“不是的,我不会让他们······” 他的话被打断了,敖庚碰到了他的嘴唇,她的唇那么软,说出的话那么伤人:“没关系呀,被他们操和给你操有什么区别呀,不都是找乐子吗?哦,有区别,你杀了我叁哥哥,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谁都比你好啊,哪吒哥哥,你留着我,等着给你戴绿帽子吗?” 哪吒的心,被攥紧了,窒息一样的疼。 作者有话说: 疯批美人已经上线。 今天也是女鹅作妖的一天。 来呀互相伤害呀。 心疼鹅子一秒钟,这都是自己作的。 快失忆了预计下一章,期待乖巧软绵的女鹅上线。 纠结疯批女鹅要不要肉一次。 也许你试试别人,就放下了呢(剧情,今日一 哪吒铁青着脸去按她的腰:“我是发了疯,才叫你敢说出这种话来。” 他的手劲儿大,揉的疼,他解了她的腰带,敖庚眼里闪过一丝瑟缩,又冷着脸任他动作。 她挣扎有什么用,不过就是给他点意趣罢了。 哪吒看不惯她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狠狠去咬她的脖子,把人扑倒了,在她脖子上啃噬,咬得她痒得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用手推他。 “下次再敢说······”他咬着牙,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惩治她。 她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她知不知道离开他会遭遇什么! 哪吒有满腔的话想说,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说的对啊,她家是他抄的,她叁哥是他亲手捅死的,她爹是他抓的,她的身子是他要的,她从天之骄女变成一无所有,都是他害的。 她想要的,不过是个痛快罢了。 哪吒把人紧紧按在怀里,可这痛快他给不了她。 我不能失去她,不能由着她死在我跟前。 敖庚被他勒得骨头都在响,她的手碰到了他的后背,他是受伤了吗。 敖庚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后背,挑了个血最多,伤最重的地方,两只手狠狠抓了上去。 哪吒疼得挺直了背,好看的喉结绷紧了。 看到小妖精娇滴滴的一个笑,她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伤口,用力地撕裂开。 哪吒咬牙忍了,捏着她两个手腕,拽到了身前。 他的障眼法撤了,背后伤口撕裂,血染透了衣服。她十根干净的手指上沾满了血,挑衅地看他:“你受伤了呀。” 哪吒瞪着她没说话,她这狠心的丫头。 “该不会是为了我,被李靖打的吧。” 敖庚挑了挑眉:“你爹好狠心啊,抢儿子女人,打得这么狠。”说的慢慢悠悠,完全没有心疼的意思,又轻轻“啊”了一声:“糟了,我又说错了,不是儿子的女人,是儿子养着任人取乐的玩意儿。” 她声音婉转:“喜欢上肮脏低贱的我,你李叁儿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呢?” 哪吒被她气得心血上涌,他被暴怒的李靖用六陈鞭不知道抽了多少下。要不是大哥拦着,恐怕得当场抽死过去。 那六陈鞭是仙器,和寻常的军棍差别大了。 抽在身子上可不是灵气轻易就能疗伤治得好的。 他就知道这小妖精不会心疼他,还要嘲笑他,施了个障眼法。 没想到又给她看破了,还趁火打劫,心狠手绝。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哪吒是真的有点好奇,她那点微末道行,能看得出什么来。 怎么他的障眼法轻易就看出来了,大哥的摄魂术也能看出来。 敖庚没理他,继续她的作死:“你留着我有什么意思啊,作践你的真心?” “哪吒你扪心自问,假如你是我,你家被抄了,你哥被我杀了,你爹被我抓了捆在柱子上,你被我抓了每天换着法的作弄,我和你说我是真心,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爱上我了吗?” 哪吒的唇动了动,没说话。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啊。” 她噙着笑,凑过去亲了哪吒一下,“哪吒哥哥,我给你操啊,操多少回,你才能够了呢?” 成功把人气走。 想起来他刚才的脸色,敖庚就觉得快意极了。 她歪了歪头,她有点怀念自己的角。 龙元不全,她的角长不出来。 她摸了摸额头,那里光秃秃的。 她走到门口坐了下来,托着腮,看天上的月亮。 月亮圆圆的。 不知道叁哥哥能不能看到月亮啊。 叁哥哥曾经抱着她在龙宫的琉璃瓦上看月亮,隔着海水,月亮蒙了一个影儿一样,朦胧模糊。 叁哥哥说,月亮能照到的地方,他会一直守着她。 敖庚想,也许她死了,就能在月亮上,和叁哥哥团聚呢。 楚楼,华灯初上。 哪吒灌了一坛子酒。 酒撒在衣襟上,弄湿了他的衣服。 他眼睛通红,不知道喝了多少。 背后的伤还在,她撕裂的地方隐隐作痛,告诉他他喜欢上了一个妖,一个和他有血海深仇的妖。 大哥陪着他,给他又开了一坛子酒:“吒儿,也许你只是一时兴起呢?” 哪吒哼了一声,要是一时兴起就好了。 他就不用愁肠百结,跑到这儿来买醉。 他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的恨那么强烈,让人心里难受。可她又那么淡薄,快消失了一样。她说出的话真伤人,她做的事又很疯批,这样下去,他也要疯了。 “吒儿,也许你试试别人,就放下了呢。” 金吒总觉得他弟弟是被那妖孽迷惑了,吒儿向来不近女色,偶然开了荤,一时收不住,可能新鲜劲儿过了就放下了。而且那小龙妖又有几分骨气,吒儿向来喜欢有难度的事,抓妖喜欢大妖,平乱喜欢恶战,挑战就是要挑战点不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也许那龙妖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他就是想驯服她。 可他们这些人都反对,反反复复地阻拦,和他说有多危险。 吒儿性子叛逆,越是不让干,他就非要把事做成,做的漂漂亮亮。 他没受过什么挫,第一回栽了,肯定心里不痛快。 “试试别人······”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不用金吒使眼色,相武便安排了人进来,金吒亲自挑的,和敖庚有叁分相似。 有叁分相似已是不易,漂亮得像能掐出水来。 她轻轻跪下来,跪下来的神色竟与敖庚有七八分相似。 哪吒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小妖精跪在他面前做那档子事,他的身体瞬间有了反应。 那美人垂着头膝行过来,一双玉手颤抖着攀上他的腿,解他的腰带。 这就几乎是一模一样了。 他那东西支棱得厉害,撑着裤子戳着。 “敖庚······”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美人应了一声。 不是她。 不是她! 他下意识把人踹开,不是她! 他肚子里一阵绞痛,扶着桌子,额上的冷汗滚落下来。 敖庚! 作者有话说: 两个人互相折磨没啥意思,下一章失忆。 我要开始甜宠了。 我受不了他俩不高兴了。 不管怎么说,鹅子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这是1V1男主是自我修养,男德课上的不错。 别忘了投珠珠啊喂! 在线等一个打赏,昨天的打赏还差1个就有加更了,卑微。 他可真舍得!(剧情,宠吧,717的20打赏加 敖庚坐在门槛上,倚着门框,像睡着了一样,神色很安详。 哪吒忍着腹痛把她抱在了床上,掌心贴着她的肚子给她输灵力,往上推。 推在喉口轻轻一拍,她吐了一只沉甸甸的金坠子出来,正是金吒赏的那只耳坠。 金坠子上沾着血,落在他掌心里。 敖庚咳着醒过来,笑了:“你们人族的人,真的有本事。吞金都能救回来。” 她笑得很虚弱,只有哪吒知道,她差点死了。 她差点死了!如果不是······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没有作妖,也没有跳脚。 就好像她真的已经死了那样。 哪吒几乎想哭,他很想问她一句,到底怎样,到底怎样她才能活下去! 金吒原本只是站在门口看,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忽然皱了一下眉头,咳了几声,顾不上去使帕子捂嘴,人几步跨过来,去扯敖庚的衣襟,看她的后脖颈。 自然是没能扯下来,哪吒先手隔开了他的胳膊。 金吒死死盯着他,他没说话,默认了一样。 金吒尤不死心,颤着手去扯他的脖领。 哪吒比他高了小半个头,他扯得哪吒微微低了头,他才看到哪吒脖颈背后的那个铭文法阵。 他几乎是气急了,推搡了哪吒一把,挥手就要扇他一个大耳刮子。 手挥出去又生生停住了,哪吒现在身上到处是伤,他还······ 他还用了换命的禁术。 他疯了! 敖庚的后脖颈上一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铭文法阵。 金吒几乎是失了态的,冲着敖庚骂道:“贱人!” 敖庚被他骂的莫名其妙的,她不知道金吒在发什么疯。 “吞金自尽?疼吗?不疼吧!为什么啊!因为我这傻弟弟给你用了换命术!他可真是心疼你啊!给你分了命,担着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弄死你!” 是她撞剑之后弄的换命术。 乾坤圈混天绫,再加上他自己的命。 他可真舍得!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弄死她! 敖庚摸了摸喉咙,除了最初吞金时嗓子卡得疼了一点,落进去之后还真的没太大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可又没死。 换命术啊······ 哪吒脸上神色并不好看,他这脸算是丢尽了。 金吒几乎是立刻动用了搜魂术,他要抹掉那妖孽的全部记忆!就现在! 现在弄是弄不死她了,她这么满怀仇恨待在哪吒身边,指不定又要生什么事! 而且他先前为了绕过乾坤圈取她性命,把她往死了逼,她现在可连着哪吒的命! 这样寻死觅活,看哪吒的神色定然不是第一次! 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她神志废了! 哪吒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大哥!” 他是硬生生挡在敖庚面前阻止金吒施术。 两人僵持着几乎要动了手,最终是金吒先缓和了神色:“哪吒,你和她这般互相折磨,有什么意思!” 哪吒张了张嘴,他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这样僵持着没什么意思,他也清楚她不会乖乖呆着。但他真的不想抹了她的记忆让她变成个傻子。 “不是有换命术吗,傻不了。”金吒一眼看穿他在顾虑什么。 哪吒沉默着,他回头看了敖庚一眼,她那么小一只,孤零零坐在床上。 “不行······”他哑着嗓子,不行。 “你能阻止她一回,回回都行吗?”金吒残忍地问他。 “换命术也有缺陷吧,下次救不回来呢?” “······我再想想。” 当晚敖庚发起了烧,大概因为她落了水,又受了惊,吞了金,这般折腾下来,就算有换命术,身子也抗不太住。 她烧得厉害,在睡梦中抓住了哪吒的手。 哪吒也不太好受,换命术之下,她致命的疼痛,他都要担着。 疼痛越剧烈,他担得越多。 敖庚烧糊涂了,拉着他的手叫他:“叁哥哥·····” 哪吒心里难受,又怕她念想断了真的没了,只能应她。 换命术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禁术,谁也没见过谁用,到底能担到什么程度,谁知道呢。 她这么反反复复地在梦魇里,挣扎不休,折磨无度,他看着心疼,俯身去亲吻她烧红的脸蛋。 大哥的话就在耳边,抹了记忆呢,对她也是个解脱。 她抓自己的手抓的那么紧,感觉到自己在亲她,迷迷糊糊转过来,樱唇蹭在他唇上:“疼······” 她在亲吻他。 求救一样地,和他说,她疼。 哪吒闭上眼,眉头在抖,有种陌生的情绪涌上来,把他淹没掉了。 他颤抖着唇张开嘴,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那儿压得难受,挤得他无法呼吸。 她不知死活地仰起头,用嘴唇蹭着他。 他加深了这个吻,吻得绝望而认真。 咬破了舌尖给她喂了血,吻去了她的眼泪。 她沉沉地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连着两章。 你什么都可以?(马上甜啦!提前把700收藏的 哪吒撑着头在她床边守着,大概是受她发烧的影响,昏昏沉沉地竟然睡了过去。 敖庚比他醒的早,睁着眼睛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哪吒醒过来先去给她倒了热水,把她扶起来靠在肩头,喂她喝水。 敖庚今天很乖,没有不喝,也没有摔东西。 也没有假装看不见他。 哪吒伸手去摸了她的额头:莫不是烧糊涂了。 他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平躺好,给她掖了被子。 一只小手扯住他的袖口,捏得紧紧的,那手还在抖。 “怎么了?”哪吒难得有些温情,低着头问她。 “哪吒······”敖庚盯着自己扯住的地方,脸红得不正常。 莫不是真的烧糊涂了,哪吒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求求你,你放了我父王,可以吗?”她自己挣扎着撑起身子,扯着他不松手。 哪吒的手停在她的额头上,她是真的烧糊涂了。 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这还是第一回,她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他。求一件他不可能答应的事。 肥遗姐姐说,男人最禁不住女人求,你只要软软地求他,他便会答应你一切请求,不管那个请求是有多么无理取闹。 她一无所有,什么都做不了,连死都死不成,只能低叁下四求着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闭了闭眼,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情敌可活,政敌必死。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杀掉敖丙。 而敖广是绝不可能放掉的,这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游戏,敖氏一族的覆灭,无可转圜。 斩草除根,否则下次灭族的,就会是李家。 敖庚被他遮着眼睛,知道这是个拒绝的意思了。 哪吒想站起身,结束这个话题。她不死心,扯着他的袖子,滚在床下,跪在了他面前。 她这样温顺地跪着,倒像是,真的成了他养着的,一条乖巧听话的狗。 “求你了。” 哪吒将人从地上一把捞起,狠狠去咬她。 敖庚顺从地闭上眼睛,承受着哪吒的怒火。 哪吒克制住泼天的情绪,停下来看着她,她人在他怀里,被他吻得喘息。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便伸出手来,解他的扣子,被他一只手抓住两只小手,捏在手心。 敖庚轻轻地说:“我什么都可以的,哪吒,求求你。” 哪吒想掐死她。 最好掐死她,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再让他生气! “你什么都可以?” 哪吒拎着她两只手将人提到床上,一把扯落了她的衣衫,半边肩膀露出来,她眼里盛了一汪水。 “你哭什么?” 敖庚见他站在床边,皱着眉毛很是不悦的样子,顾不得衣衫不整,自己擦了眼泪,膝行爬得离他更近:“对不起,之前是我昏了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哪吒,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她两只手试图解开他的腰带,又不得章法,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会儿,实在解不开,又怕他走,一把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哭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李叁公子,主人,哥哥,你让我叫什么都可以,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我求求你,你放过我父王可以吗,我求求你,哪吒······” 哪吒喉咙动了一下,反手解开她抱着自己的双臂:“别哭了。” 敖庚努力憋着,给自己憋得抽抽搭搭的:“我不哭了,对不起,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哪吒,我活不下去了,我没办法了,我没办法假装这些事都没发生过,我父亲还在地牢里,我不能这样心安理得地活着啊······” “我不能放他走,但是,”哪吒停了片刻,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要说这种话,“但是我不会再追敖戊,只要敖戊不落网,敖广就不会死。这样可以吗?” 五哥哥还在外面,父亲就不会死。父亲做人质,五哥哥也不敢乱来。 只要敖戊一辈子隐姓埋名不露头,就放他一条生路。 哪吒眼里真的只盛着她一个人,隔着山海,包裹住她的彷徨无依。 女如丝萝,可托乔木,敖庚软软地被他抱在怀里,哪吒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泪,他的手上带着常年练枪的茧,粗粝地蹭过她娇嫩的脸颊,带着些许的怜惜,但不容置疑。 敖庚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她紧张地抓着哪吒的袖子,忽然害怕起来。 “什么都可以吗?” 恐惧让她从胸腔开始战栗起来,她咬着自己小小的樱唇,怯怯地松开了拉着哪吒的手,长长的睫毛在轻微地颤抖,像受了惊的蝴蝶。 她闭上眼睛,温顺地臣服了。 哪吒最终什么都没做,将人抱在床上安置好,转身离去。 敖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强压下心里的恐惧。 她低声地,轻轻地念了一句,叁哥哥。 从这个名字里,获得了许多慰藉。 她看着哪吒的眼睛,在那样多的岁月里,叁哥哥那双灿如星河的眼睛,都这样追在自己身上。 原来,叁哥哥曾经是那么喜欢她,她一直以为哥哥是哥哥,他捉弄自己,照顾自己,宠爱自己,和其他哥哥没有什么不同。 她那样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叁哥哥的宠爱,却什么都没有给过他。 原来只有她一个人是个瞎子傻子,只有她是个瞎子傻子,她错过了最好的叁哥哥。 于是她轻轻闭上眼睛,想着哥哥还在身边的时候。如果是叁哥哥,哥哥会蹲下来,给她把眼泪擦干净,哄她睡觉。她会故意踢开被子闹腾,哥哥会挠她痒痒,逗她咯咯笑。 她会央着哥哥唱歌,哥哥被他闹不过,会有点无奈又宠溺地,哼起东海的民歌。东海的民歌悠远辽长,像海水流淌在倾渊,带着遥远的回响,永世难忘。 曾经沧海难为水,当时只道是寻常。 敖庚带着对叁哥哥的念想,陷入了梦乡。 她想,我一定要杀了哪吒。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失忆了,坐等一个7.18打赏20加更~ 上天了和7.16也都差一点20打赏了再来点~~ 求珍珠,呜呜呜,写小甜文我最拿手了。 下一章开始就是鹅子花式宠女鹅了。 大家点的盒饭都在路上了。 先让女鹅过一段时间好日子吧。 这日子过得越甜美,哪吒失去时就会越虐呀。 来跟我念,鹅子的火葬场,还在后面呢。 也许到时候你们就不想女鹅恢复记忆了。 你被我抢回来做压寨夫人了(失忆了,甜甜, 敖庚是在桂花香气中醒来的。 她动了动睫毛,便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眨了眨眼睛,伸出一只皓白的手腕来,掩在唇边,轻轻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这娇憨的样子落入了哪吒眼里,他在床边枯坐了一夜,等一个结果。如今见到她醒来,神色微动,对上了她那双动如春水的眼。 那双眼睛里有一点点困惑,还有很多的纯真。 敖庚看到他,立即将手缩回被子,连着脖子下巴也缩了进去,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 她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古灵精怪的样子叫人想掐着她的脸蛋,让她不许动坏脑筋。 敖庚找不见婢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有点着急无措,小小声音地问他:“我这是在哪儿啊?你是谁啊?” 哪吒心里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个阴险狡诈的政客,抹她记忆这么破落的事,他还是干了。 是你说的,什么都可以。 我就欺负你这最后一回,往后随你如何,我都让着你。 敖庚眼瞧着眼前这个哥哥的手要落到她头上,嗷呜一声张嘴就打算给他咬穿。 哪吒被她一口银牙咬住了手掌,笑出了声:“你属狗的吗?” 敖庚凶狠磨牙:就算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能随便摸别人的头! 哪吒唇角勾起来,她咬起人来,还是一如既往地生猛。 敖庚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松了口,用小舌头去抵了抵牙,我牙呢? 我有一颗漂亮的尖牙去哪了? 哪吒:··· 敖庚:!!! 我牙呢! 哪吒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点点困窘,她那里少了一颗牙,新牙小小冒出了一个头。 敖庚又疑惑地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绑着的红色绸带怎么回事,里面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她她她难道是被绑架了! 敖庚的小眼神立刻就变成了尖刀,充满敌意地望着哪吒,他难道是绑匪! 白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白瞎了! 敖庚又意识到自己身上不是常穿的寝衣,她将被子掀开一个小缝,向下快速看了一眼,惨叫了一声:“你强抢民女!” 哪吒:······ 虽说毫无证据,但事实似乎好像也差不多。 他没想到失忆的敖庚是这个样子的,脑洞大得不行,思维跳跃,天马行空。 他哪里知道敖庚这辈子就没见过坏人,没遭过什么不顺心的事,娇生惯养,根本不知道世间险恶,咋咋呼呼地以为天道有正义,好人永远可以横着走路。 比如她明显就是弱势,毫无反抗之力可言,还在义正言辞地痛斥他这个绑匪,试图用正道的光感化他,让他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就这么听着敖庚长篇大论的谴责,不小心入了迷。她这么灵动鲜活的样子,真的是赏心悦目极了。就这么看着她,一辈子,也挺好的。 甚至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润润嗓子,再接着说。 敖庚:我发现了,他在消遣我! 顿时气成了一只小河豚,鼓着腮帮子开始咬牙切齿。 哪吒逗她:“你被我抢回来做压寨夫人了,以后还要给我生儿子呢。” 敖庚:“你骗人!我许了人家的!” 哪吒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从她在茶杯上留下的那个小小唇印,移到她脸上:“是吗,许了谁家?” 这倒把敖庚问住了。 敖庚又露出困惑的表情,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反正不会是许给你!”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登徒子!” 哪吒第一回被人叫登徒子,心情竟是大好。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敖庚用被子蒙住头,不叫他碰到。哪吒将人连着被子抱起来,敖庚在空中哇哇乱叫,被他抱在怀里。 “你许给我了。” 敖庚:······我不信! “你嫁给我了,不记得了?” 他毫无下限地引诱小白兔,这只兔子真的又单纯又可爱,完全看不到他衣冠楚楚的面具下,长着獠牙的本相,只等她一步踩进来,就把她吃干抹净,叫她再也跑不了。 “这可真叫人伤心。” 哪吒分明在笑,可听上去又有些怨她的意思。 敖庚顿时有些势弱,难道真的是自己把他给忘了。忘了自己的夫君,那也太不好了吧。有点小小的愧疚,她弱弱地看着哪吒:难道她真的这么丧尽天良吗? 也太好骗了吧,说什么都信。 哪吒又逗她:“你以前起床,都会叫夫君亲亲抱抱才肯起来,这也不记得了吗?” 敖庚:······真的吗? 她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撒娇耍赖的时候。 敖庚:我感觉你在骗我。 哪吒瞧着她闹不清楚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凤眼的眼尾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勾人摄魄一般,笑声砸进她的心口,叫她心神一晃。 敖庚心里怔怔的,难道她之前被美色迷惑了,所以一失足成千古恨,跟这登徒子成了亲? 这样说来,倒真是有可能啊。 美色误人!她怎么这么肤浅。 可他眼睛真的很好看啊,鼻梁高高的,唇薄薄的,淡淡的几乎没有颜色。 “偷瞧什么呢?”怀里的人在偷偷看他。 敖庚咽了一口口水,她她她刚才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刚才在幻想亲亲的感觉! 哪吒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唇上。 他低下头,她有点紧张地揪着被子,小小咽了一口口水。 他亲到她了,她闭着眼,唇抿着,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这个吻太美好了。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夫君近在咫尺的脸好好看,她心里冒起泡泡,乌央乌央的,全是她最喜欢的粉红色,她闭上眼睛,开心地笑了。 哪吒放开她,看到她羞涩又欣喜的笑容,迷了眼,又低头亲她,舌尖轻轻在她唇上划过,她懵懂无知地微微张着嘴,他的舌尖舔到了她的贝齿,她不知道要怎么呼吸了,他勾到了她的舌尖,她羞得满脸通红,小手抓着他的衣领,仰着头,夫君好好看,亲亲好好开心。 呜呜。 她发出了一声叮咛,哪吒的手隔着被子掐着她的腰,真想立刻把她吃了。 可大哥还在外面等着。 他强压下悸动,把人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叫人进来给她梳洗更衣。梳洗打扮时,敖庚还从镜子里偷看他,对上了他的眼睛。 敖庚的脸更红了,在椅子上不安分地蹭了一下,绞着手指。 哪吒走过来,用手指贴了贴她的脸:“这么烫。”不会烧还没退吧。 她嘤地一声,躲开了,满脸娇羞:“有人呢。” 婢女们低着头偷笑,哪吒的指尖还冒着热气,她可真要命。 金吒在外间等着,大概知道事儿成了。不过他还是得亲眼见过,才能放心。 半晌见着敖庚穿戴整齐,跟着哪吒出来,见着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神色。 好像有一点点特别的神色,金吒细细看她,她为什么有点紧张。 外面坐着这个也是好看极了,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个温柔和善的,和夫君不同,只知道促狭逗弄她,说的话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怎么也在这儿等自己起床啊? 难不成,她有两个相公? 敖庚的小脸绷着,紧张兮兮地问:“你又是谁啊?” 金吒瞧着她这个神色不太对,问她:“你觉得我是谁?” 敖庚不知道什么是委婉,直言困惑:“莫不是我小相公?” 金吒:“······” 哪吒:“······” 金吒掩唇笑道:“那倒不是,我是你大伯哥。” 敖庚仔细想了想,大伯哥是个什么玩意儿。奥,是相公的哥哥。 相公的哥哥干嘛等我起床?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人是失忆了,脑子还是好使的。金吒面上不显:“我来找我弟弟,你相公。” 作者有话说: 说好的失忆终于来了。 多甜呐! 女鹅今天好快乐! 相公很帅很满意。 别忘了投珠珠啊!!! 我要不要搞个点映,让打赏的姐妹先看到剧情,满20打赏解锁免费看。 哦打赏章不能改免费,哈哈哈当我没说。 甜甜甜的打赏章(女鹅今天甜吗?没有内容) 失忆后的女鹅,乖巧软萌好骗,还很甜。 我要上肉了。 再逼逼几句就上肉。 这么甜的女鹅肯定好吃。 她把自己当成敖丙了!(上天了打赏加更) “所以我真的嫁人了。”敖庚还是觉得不太信。 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嫁人的事,她该不会是被骗来了吧。 敖庚认认真真地想了想,好像也并没有被施过幻术的迹象。 “我不记得你们,我想回家。” “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了,怎么能说回家就回家。” 敖庚脑子里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出嫁了想几时回家,就几时回家,如果有人敢欺负你,就和哥哥说,哥哥给你做主。” 敖庚脑袋像打进了一根钢针,疼得一晃,被哪吒扶住。 “骗人,我哥哥说,我想几时回去,就几时回去。” “你哥哥?”金吒眯了眯狐狸眼,柔声问她:“你什么哥哥?” 他用搜魂术看了她的识海,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天真无邪,没有愤怒,没有恨意。 识海里风平浪静,只有一点点小小的困惑,他甚至在敖庚的心境里发现了一种害羞欣喜的情绪。 敖庚又困惑了,她怎么连哥哥都记不清了。 因为敖丙的死,在她心里是一个大坎,是识海里最猛烈的风暴,夹着绝望的哭嚎。金吒抹掉她这部分记忆也是特别地干脆,如今她恐怕连自己姓敖都不记得了,怎么还会记得哥哥。 “大公子,叁公子,李将军和姜侯爷在易安居······”下人来请他们。 叁公子··· 敖庚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个印象。 她很是疑惑地看着哪吒,犹豫了片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叁哥哥?” 哪吒:“······” 她把自己当成敖丙了!!! 金吒闲闲递了个眼神给哪吒,大概意思是:要不哥哥帮你再抹一次。 哪吒:·“·····” 不麻烦了! 这样叫似乎很顺口,又很习惯了似的,她又叫了一声:“叁哥哥?” 失忆的敖庚不是脑洞大,是脑袋有坑。 哪吒胸口闷痛,这才是有苦说不出吧。 见哪吒没有否认,敖庚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叁哥哥!” 原来是叁哥哥,那就对了。 她有记得,她非常非常希望,能够和叁哥哥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 这个念头很深,深深地刻入了骨髓里,一定是她入睡前念了很多遍,才会成为牢不可破的执念。 纵使是金吒糟蹋了她的记忆,也没有蚕食掉她的灵魂里的念想,她从这个称呼里获得了力量,带着满满的爱意和信任,一脸笑意的,拉住哪吒的小指,甜甜地又叫了一声:“叁哥哥!” 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握不住哥哥的大手,只能刚好握住一根手指。 敖丙就大大方方的伸出一根小指,给敖庚牵着。 敖庚一只小手攥得紧紧的,步履蹒跚地跟在哥哥身边,跌跌撞撞跟不上他的步伐,最后被他一把抱起,坐在他胳膊上,日后那东海龙宫叁殿下的胳膊,就成了她一个人的专座。 不过这些事,敖庚都不记得了。 她下意识地握住哪吒的小指,哪吒的指节坚如铁石,却在她柔软的手指勾上来时轻轻颤了一下,她那只小手细嫩柔软,冰冰凉的,却点燃了一条火龙,从手指一直烧到胸口,在他心里叫嚣着,要挣扎而出。 敖庚俏生生地站在他跟前,垫着脚搂了他的脖子:“叁哥哥,我饿了。” 哪吒顾不得大哥在,低头亲了她:“我叫人备饭。” 金吒:“······”那我走。 他没和哪吒打招呼,自己走了,吒儿苦了这些天,终于得偿所愿。 他又恍惚想起那熊孩子,心里莫名其妙有了丝艳羡。 身子晃了一下,相武扶住了他,他用帕子按着唇,咳出了血。 相武的手还扶在他胳膊上,他垂着眼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片刻,轻轻挣了一下,那双手就松开了。 他继续往前走,他要想的事还有很多,没空想那该死的玩意儿。 他最好是死了。 ·························· 敖庚很喜欢海鲜粥,捧着喝了叁碗。 之前大半个月粒米未进,只喝龙血活命,这暖洋洋的海鲜粥下了肚,胃里暖暖的,人也慵懒了起来。 哪吒给她剥了两只虾,喂她吃了:“吃慢点,别着急。” 她吃东西时还倚着他,一刻都不愿意和他分开一样。 “我是受了很重的伤,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失忆了?”敖庚还在消化这个信息。 哪吒“嗯”了一声,伸手给她擦唇边的粥渍。 他的手暖暖的,是她喜欢的样子。 敖庚抿唇笑了,贴过来蹭他的手指。 哪吒的呼吸一重,手僵在那里。他有见过杨戬养狗,那大狗初时追着他满山跑,后来顺毛了也会过来蹭人,杨戬和他说,那可是喂了好些肉,哄得高兴了才能有的待遇。 他没哄过人,被她蹭的指尖发麻,想把人吃了。 下面胀得发疼,他的手指蹭着她娇嫩的脸蛋:“小庚······” 鬼使神差地,他想问的话问不出来,像个刚恋爱的毛头小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你还想吃点什么?” 敖庚看了一眼他的唇。 有点想吃那个。 他着了魔一样,手也在抖,搂了她的腰去亲她。 她笑着闭上眼睛。 又亲到她了,她没有抗拒,没有厌恶,没有憎恨,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她甜甜的,在他怀里,温顺乖巧地闭着眼,还偷偷咬了他一口。 他停下来看她,喘息着,她是不愿意吗。 敖庚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嗫嚅了一句:“你好吃······” 轰的一声,血液冲上头顶,他重新吻住了她,急切地像要确认她的心意一样,唇齿纠缠。 这是一个激烈热情的吻,他重重吻着她,把人紧紧搂了,下面的东西顶着她,手在她身上搓火,揉上了她的胸。 她嘤了一声,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她有点紧张,缩在哪吒怀里揪着他衣领。 她晕晕乎乎的,把哪吒的衣襟搓得皱成了一团。 她想和他更近一点。 她好喜欢夫君亲她。 夫君长得这么好看,对她也好,亲亲也好······ 敖庚喜欢死了。 作者有话说: 女鹅的快乐多重要。 不要说鹅子没有优点。 鹅子长得好看!185cm,185mm,185m2。 他之前只是不知道怎么疼人,现在会疼了,接下来会有一段甜宠。 下一章纯肉。 上天了打赏章终于满了,7.16的打赏章在线等3个有缘人。 呜呜我打赏章叁天凑不到20个!! 卑微。 她被夫君抱上了床(h,718打赏加更) 亲着亲着,她就被夫君抱上了床。 夫君解了她的腰带,手摸进去,按住了她的腰。指尖的热度燎人,她感觉身体里不断有东西涌出来。 那双手到处点火,顺着她的后背揉上来,她嘤的一声,那双从光洁的背转向了柔软的胸。 她一对酥软的胸,柔嫩极了,一只手握了一只,抟弄揉搓,挤成了各种形状。 她的乳尖立起来,他的手指刮了一下,她又嘤了一声,两条腿紧紧地挤在一起,蹭了一下。 她很难受。 他的一只手在她胸前捏着那坨软肉撩拨,另一只手去脱她的衣服。 衣服从肩头剥落,露出了圆润的肩膀,薄削的骨感,像还没长成一样。 他揉着她的肩膀,把人抱在了身上。 她的肚兜滑落在了腰间。 她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闭着眼,被他亲得难以自制,娇喘着,下面的水浸透了衣服。 “小庚······” 他在亲吻她的间隙叫了她一声,搂着她的腰,缠绵亲吻,亲得忘情。 她是他的,在他怀里,喜欢他。 至少不讨厌。 至少不恨他。 太好了。 哪吒解了她的裙子,手指在下面试探了一下,她湿得厉害。 手指在外面蹭了蹭,那里一张一合地,她难受得嘤嘤哼唧,在他手指上动了一下。 真要命。 哪吒的手指探进去,被紧紧地吸住。 那里好像长了一张小嘴,裹着他往里吸,吸得人指尖发麻。 哪吒的指尖轻轻探着她,搂着她在怀里,亲吻他。 她坐在他腿上,还要微微仰着头才能和他接吻。衣服落在胳膊肘那儿,缠着她,束缚着她。 他又伸进去了一根手指,细细地磨着她,她的水把他的手都弄湿了。 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他一口一口吞噬着她的呼吸,手指顶弄她,她很快就在他手里泻了出来,水喷出来,人也有些失神。 他的手在她滚圆的小屁股上一托,单手就把她举了起来,她“啊”了一声,手扯着他的衣襟,睁开眼,看到他低下头,亲吻在自己胸口。 她羞死了,松开攥他衣襟的手,那里被揉搓得像梅干菜一样。 她呜呜地叫,手去推他的头。他弄得自己好痒,胸前的软肉被舌尖舔舐,被唇瓣拨弄,敖庚想要更多,下面第叁根手指戳进来,她扭了两下屁股,哪吒咬住了她的乳尖,吸了一下。 她尖叫了一声,又泄了。 水淅淅沥沥地,弄湿了他的衣服。 他裹着她的胸,舌尖逗弄她那颗小小的莓果。 她呜呜咽咽的,手无力地搭在自己肩上。 哪吒自己腾开手解了腰带,胀痛的分身弹出来。 哪吒本来想拉着她的手去摸,又不想强迫她,只能拉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自己撸了两把,把人抱在了上面。 敖庚有些怕,软软地叫了他一声:“叁哥哥······” 哪吒一股子火气得差点把她直接插到底操死,强忍了去亲她:“叫我名字······” 敖庚迷迷糊糊地和他亲,想了想。 完了她不记得夫君叫什么名字了! 残了惨了惨了······ 她真的不记得了。 都怪他长得这么好看,一时昏了头都忘记问他的名字了,呜呜。 她有点羞愧。 哪吒很急:“小妖精······” 这个称呼好像点亮了她识海里的一个角落,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有点奇怪。 她有点怕叫错了。 呜呜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坏女人,万一她心里另外有喜欢的人怎么办。 万一她夫君不是她喜欢的人怎么办。 虽然她眼下很喜欢夫君,的脸······还有眼睛,还有他眼里有自己的样子。 虽然她眼下很喜欢和夫君亲亲,但是如果她叫错了名字,夫君会不会生她气。 她犹豫了犹豫,还是没敢叫出来。 哪吒停下了动作,看着她的眼睛:“······” 他那里还抵着她,她被托在空里没什么安全感,实话实说:“叁哥哥,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哪吒:“······” 他简直要气笑了。 不记得他的名字了,记得她叁哥哥。 这记忆是怎么抹掉的! 难道就有些记忆,特别深刻吗! 刻骨铭心一样的!抹不掉吗? 难道他的名字,就是那么容易被抹掉的吗! 随随便便就能忘记的吗! 夫君看上去有点生气,敖庚的胳膊还搭在他肩膀上,她收紧了胳膊,贴着他的脖子,小小声地:“你不要生我气嘛······我不是故意要忘记的······” 哪吒的气立刻烟消云散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还贴过来亲了他一下:“夫君······” 哪吒的呼吸重的像野兽,龟头一点一点往细嫩软热的地方挤:“我叫哪吒,李哪吒······” 敖庚下面侵入了这么大的东西,微微张了嘴,早知道就说出来了。 原来那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就是夫君。 夫君的名字,有点怪怪的。 可她好喜欢。 她重复了一次:“哪吒······” 夫君应了一声,搂着她,亲吻她,填满她。 那东西慢慢挤进来,她那种难受的感觉好像缓解了不少,还有点酸胀,有点痒,她耸了一下屁股。 哪吒差点被她这一下搞射了。 那里紧紧绞着他,就她主动的这一下,他脑子里兴奋地炸开一样。 抱着她挺动身子,把她的呻吟都吞了下去,她的腿搭在旁边,他的手顺着腿摸上了屁股,揉捏几番,忍着想抽一巴掌的冲动,指尖用力,挺动得越发的快。 她身体里绞得厉害,颤动着收缩,一波一波的水浇下来,淋在龟头上。 哪吒松开她有些红肿的唇,那里溢出破碎的呻吟,她叫得很好听,勾人魂魄一般。 他喜欢她这么叫。 挺动着身子把人顶得上上下下,她的腿被他缠在了身上。 她在迷乱中看了他一眼,又被他亲住了。 他的手捏在她的胸上,伴随着挺身揉抓,她软着手去拉,被他牵着手握了。 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说: 下章继续肉,剧情了这么多章,孩子馋了。 别忘了珍珠啊!!!想冲珍珠榜前10呜呜呜 现在也算是两情相悦的肉肉了~~ 操哭也可以吗?(高h,今日一更,摸了腹肌胸 哪吒抱着她,把人放倒在床上,手撑在她的脸旁边,一只手还压着她的手,掌心相对,扣紧了。 他的腰身挺动,插在她身子里的东西拔出来,又怼回去,紫红色的肉榜上青筋跳动,沾满了她的水儿。 他顶弄着她的媚肉,勾得她吟哦:“哪吒······哪吒哥哥·······” “好痒······嗯,啊········”她又泄了身,腿缠在他腰上,脚趾绷紧了又舒展开,手指夹着他的手指,闭着眼睛叫得让人心里火直烧。 哪吒停下来去亲她,她笑着躲:“哪吒哥哥,不要,不要亲了,痒······” 他用凶器磨她:“哪里痒?” 敖庚咬着唇,媚意从唇缝间漏出来:“夫君,你欺负我······” 她不好意思说,怨他欺负她。 哪吒笑着解救了她被咬的下唇,用舌尖舔了,又伸进她嘴里,模仿着下身抽插的频率,侵占着她的口腔。 敖庚简直要疯了,他的舌软腻湿热,在她嘴里进进出出,她呜呜呻吟,呼吸都不会了。 下面也要死了,他磨着她,那东西上面凹凸不平,刮开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褶皱,让她想咬唇哼叫,可偏偏唇又被他咬了,她只能不得章法,勾紧了他的腰。 那东西好烫。 插得好深。 敖庚没和他交握的那只手在扯他的衣服,他唇角带着笑,松开了她的是手,看着她给自己脱衣服。扒开他的衣服,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肩膀,顺着滑下来,去摸他的胸。 哪吒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舔弄着她的耳廓,描摹着形状:“喜欢?” 炙热的气息撩得人脸热,听出了他带着愉悦的调侃,敖庚又在他胸前摸了几把。 紧实的肌肉线条清晰,炙热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她爱不释手地摸,羞红了脸还不舍得放手。 哪吒喜欢她满意的样子,自己把衣服脱了,抓着她的手去摸小腹。 敖庚的呼吸更紧了。 那里充满了力量,每次挺腰冲撞,她都能感受到血脉喷张的欲望。 她抿着唇笑,另一只手也摸了上来。 哪吒喜欢死了,喘息着顶在她最深的地方,操进胞宫口,龟头碾压在她身体里,弄得她丢了魂一样叫。 她的手摸着他的腰,他贴得更近了,在她腿间驰骋。 她受不住累,腿酸了和他求饶:“腿酸了,夫君······” 他去揉她的腿,粗壮的分身拔出来,把她翻了个面,让她侧躺着,从背后搂着她,贴着屁股插了进去。 侧身顶弄,进得更深。 那前面整个戳进了胞宫口,把人完完整整填得更满。 他的手横在她身前,按压着她的一对玉乳。 敖庚难受,用爪子去抓他,他放松了手劲儿,揉搓着那对软绵绵的娇嫩,哄着她:“乖宝儿······” 洒在耳畔的喘息让她整个人烧着了一样,好像浸在了温泉里,四面八方都是热水,被舒舒服服地包裹了,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嗯···嗯······”她咬着唇,鼻音带着奶气,甜甜的叫。 “叫出声来。”他喜欢她被操到失神,往她最敏感的地方顶弄。 手摸上了她下面的阴阜,按着揉捏。 她被迫张了嘴:“啊···别摸那里······” 她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讨饶。 哪吒才不呢,舌尖舔上了她的脖子,下面插得更狠,揉得更快。 “痒······别弄了·······我不要了······”她的声音带了哭腔。 哪吒咬着牙放缓了速度,哄她:“我轻点,再给我弄几下······” 这要是让他现在拔出去,他真的会疯。 克制着,浅浅地,慢慢地插,亲吻她的脖颈,肩膀,哄着她:“乖宝儿,再给我弄几下行吗?” 乖宝儿抽着鼻子,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一激动又差点狠撞进去。 不能肆意冲撞真的很要命。 他感觉体内的欲望快把自己撕裂了,偏偏又要顾忌她的感受,他好不容易有了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可不能再让她恨他了。 她说什么都行,都依着她。 哪吒强压下来的躁动并不甘心,冲撞着他的灵台,叫嚣着要把她狠狠操了,纾解欲望。 哪吒修行多年,第一回感受到了走火入魔是个什么意思。 被操惯的身子有点难受,小屁股翘起来,向后贴着他,似乎想要他进得更深。 哪吒顿了一下,她确实是向后翘起了屁股。 哪吒:“······” 她还在小小声地吸鼻子,她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他试着稍微用了点力,她舒服地像猫一样,叫了一声。 小屁股不仅没躲开,还翘得更高。 “可以吗?”他还是问了一下,万一把她惹生气了,以后都不给操了怎么办。 乖宝儿带着哭音又“嗯”了一声。 “······操哭也可以吗?” 乖宝儿的屁股扭动了两下,好像在催促他,嫌他磨蹭。 哪吒挺腰用力,整根插入,捅到了最里面。 她舒服地又叫了一声,小屁股又扭了两下。 这两下没扭完,被他捏着柔软滚圆的屁股,用力抽插,把她狠狠搂在怀里。 交合的地方流出了那么多水,被拍打成了白沫,啪啪的声音响在耳边,汁水飞溅。 深入浅出,每次都插到最深的地方,浅浅抽出便又大力撞过去,把她的小屁股拍得泛红。 她的哭音越来越大:“我不要了······别,别弄了·······呜呜·······” 哪吒这回没听她的,搂着她把她抱在了身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从下往上插她。 “你要的······”他揉着她的胸,极尽温柔地哄着她,下半身却凶猛用力地操干着她。 “乖宝儿,你喜欢的。”她被操哭了也想要的喜欢。 她在狂风暴雨一般的操弄中,失神地呜咽了一声,被没顶的快感淹没,失禁一样的喷出了大量的蜜水。 她潮吹了。 哪吒没停,低吼着翻了个身,把人压在下面趴好,继续抽插,从滚圆的屁股缝隙中戳进她的身体里,在泥泞湿热不断喷水甬道中快速有力地摩擦,把人再次送上了高潮,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我的······”他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 作者有话说: 肉看够了没,没看够下一章继续。 看够了就甜甜小日常。 珠珠说了算。 女鹅今日的福利,摸了老公的腹肌和胸肌,真好摸。 女鹅就是喜欢美丽皮囊,简简单单。 失去了各种py的肉,鹅子好委屈,没有花式玩的快乐了。 在床上还要看脸色的日子真不好过,心疼。 接受评论区建议,打赏章放小剧场,给花钱投喂的宝贝来点福利。 不看不影响主线。 三哥哥,你干嘛忽然亲我(剧情,甜甜,1550 失忆后的敖庚,没心没肺,快乐无比。 她没有再纠结于回家的事,潜意识里,她觉得呆在叁哥哥身边是很好很好的。 而且,她喜欢他,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叁哥哥,你去哪儿啊?” “叁哥哥,我也想去。” “叁哥哥,你带着我嘛。” 粘人的这个属性,是小朋友的标准配置,脚前脚后地跟着,一时不见就怕他跑了一样,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小指不肯松开,还试图憋出一泡泪来逼他就范:“叁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哪吒:···这谁遭得住。 “没有不要你,带着你。”哪吒低着头轻轻哄着她,眼见着她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如果她有尾巴,恐怕已经摇上天了。 哪吒第一回带小孩,他已经无师自通,想到了敖庚必然喜欢的地方:厨房。 像将军府这种地方,有本家大厨房,各个院子也有自己的小厨房。 哪吒住在西厢,带她去了最近的小厨房。这地方他自己是第一回来。 还没进厨房,便听到了里面下人闲嘴子的嚼舌根。 “今天也是没事儿干的一天。” “谁说呢,叁公子好不容易回家住段时间,竟也不安排。” 因为敖庚病着喝血度日,他又可以辟谷,这段日子陪着,除了叫人从外面定了海鲜粥送过来,连着十几日没让厨房开火。 “我听说叁公子房里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骗人,叁公子从不近美色。你不记得去年守岁,老张家里那个,借着伺候更衣的功夫,那作的,那小狐媚子,想爬叁公子的床,被一脚踹出房门,当夜就把他家都打发出宅子了。” “那是张梅儿她没迷惑成啊!我听忠顺说的,他和刘奶奶的小孙女相好,那小孙女如今在叁公子房里伺候洒扫,听说那小娘子长得天仙儿似的,脾气可不大好,摔东西呢。” “敢在叁公子跟前摔东西?” “那可不,听说枕头褥子都丢下来了,让叁公子睡地!” “哎呦,这可作的呢。” “我听说病着呢,平日里窗都不开,这才八月底,已经用上了炭盆,可见娇弱到什么样子。” “这么怕冷,该不会是什么妖精吧,会不会是蛇妖。” “你们说,开脸了吗?” “肯定开了,都睡在叁公子床上了。而且听说昨儿······” 嘀嘀咕咕,后面声音就小下去了。 李府的内务是大哥在管,哪吒没想到厨房里闲言碎语这么多,他哪里知道这种主人不会来的地方,正是下人闲聊碎嘴的绝佳之地。那几个人也是倒霉的不行了,偏撞上哪吒来。 哪吒有心踹了门进去,把这帮嘴碎的都绑了去领罚,撵出府去。抬了腿被敖庚一把抱住:“叁哥哥,你干嘛?” 哪吒:······ 敖庚一脸严肃看着他:“你这样进去,她们会尴尬的!” 哪吒:??? 敖庚抱着他的腰往旁边拖:“你不要闹啊,冷静一点。” 现在是谁在闹? 凭什么他躲着? 在后面乱嚼舌根的又不是他! 但敖庚也真的能拖得动他,没办法,这样的小美人一双手臂圈着他的腰,他也只能配合给她搬动。 敖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拖到树后僻静的地方,探头探脑看了一会儿,见着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才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和他讲道理:“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人家闲聊正开心,你这么撞进去,还不将人吓死了。” 吓死了以后才能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真的是满脑子的“体恤他人”,遇见别人嚼舌根还能自己躲起来。 “张梅儿是谁啊,她为什么要爬你的床,你的床上有什么好东西吗?她们说的妖精是不是我啊,我虽然长得好看,要做也是做仙女,怎么会是妖精。开脸又是什么,听她们说的奇奇怪怪的······” 哪吒:······ 敖庚带着十万个问题,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哪吒不免又想起来龙宫里的日日夜夜,那段日子他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变着法地折磨她折腾她吗,用各种姿势,在各种地方,把她操得各种叫唤求饶。 咳,开脸好像也是强迫她来着,很是不体面。 “你脸怎么红了。”敖庚踮着脚去摸他的脸,哪吒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出来,被她一只冰冰凉的小手摸在脸上,“好热啊,叁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哪吒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开始喷火了,被她摸过的地方更烫了。 哪吒活了十七年,可能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害羞。但他这样的混蛋是不需要这种奇怪情绪的,于是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把她往上一拉,另一只手在她腰上一托,敖庚便被他抱起,他捉住了那只特别喜欢问问题的小嘴。 亲吻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呢? 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快,叁昧真火炸到了脑子里,将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五感又特别地清楚,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听得到她轻轻的呜咽的声音,他轻轻放开她,看到她小脸染上了几分红晕,樱唇上带着水光,一双眼睛扑闪着看着自己,小小地喘息。 她踩不到地面很是有些着急,挂在自己身上,两只脚扑腾着,想踩点什么东西,他轻轻将人放下,那双脚不知死活地踩在他靴子上,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哪吒将人复又吻住,她没有剧烈的反抗,也不是故作乖巧的迎合,好像她心里真的是只有他一个人,真心实意地喜欢着他。没有什么能比心爱之人的甘愿,更让人愉悦了。 这恍惚让他生出了些两厢情愿的错觉。 “叁哥哥,你干嘛忽然亲我?” 一股火从丹田烧上来,哪吒哑着嗓子警告她:“不许这么叫我。” 怀里的人被他的眼神吓到,怯怯地嘟着嘴:“为什么啊。” 哪吒想把人拆了,一口一口吃进去,告诉她不准再提敖丙,可她明明没有提敖丙,她甚至已经不记得那个人了。 哪吒的手臂紧绷了片刻,还是松了下来,将人轻轻放下。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着:“随你叫什么都好。” 敖庚又一脸开心地仰着头:“叁哥哥!” 哪吒:······· 作者有话说: 踩着鞋子踮脚亲亲。 下一章吃肉吧好不好,树后野战py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甜甜,室外h,甜甜的打 他低声和她打趣:“有什么好东西,你不知道?” 没有硬也很壮观的某个东西,轻轻顶在她身上:“小妖精······” 敖庚立刻懂了,扭着身子嗔了他一句:“你坏死了,不和你说了!” “哪里坏?”他把人搂着,极具色情意味地舔弄她的唇,很快就把她撩得娇喘。 “叁,叁哥哥,会被人看到的。” 哪吒喜欢她一紧张就结结巴巴的样子,亲了她泛着红晕的脸:“小妖精,给我吧。” “······呜” 树后传来口水的声音,敖庚被他抱着接吻,身子躁动,踩在他靴子上的脚来回踮了几下,她的身子蹭在了他身上,玉乳隔着衣服磨蹭,娇娇地哼唧。 哪吒本来就是逗她一下,这么撩动下也有点控制不住了,抱着人转了个身,把她怼在树上。 手撑在她的脑袋后面,弯腰亲她。 侧着头可以吻得更深,他轻轻抬着她的下巴,亲吻她娇嫩的唇,吮吸她的香津,追着她的小舌头嬉戏,把人亲得站不住,软着身子扯他的衣襟。 “给我吧,嗯?”他还在和她商量,她的唇亮晶晶地沾着口水,带着一条银丝,和他的唇连在一起。 她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大概的意思是“嗯?” 哪吒就当她答应了,堵着她的嘴,手顺着衣襟的缝隙伸进去,摸到了她的肚兜。 她今天穿的是交领鹅黄笼烟衫,曲裾蝶粉曳地裙,肚兜上绣的是荷花。 敖庚下面流了很多水,两条腿间湿漉漉的,凉风吹在她的肌肤上,她才回过神来,胸前的衣服乱七八糟,一只玉乳已经在他手里了。 她“啊”了一声,娇嫩的乳尖挺立,在他指尖揉出了醉人的形状。 手指刮了一下,她就哼一声,头全靠他的手在撑着,身子被他挤着,她的腿在他身上蹭,哪吒伸手把她腿缠在了身上。 顺着大腿摸到腿心,湿的不像话。 “这么想要?”夫君撩拨她,还嘲笑她! 敖庚羞愤极了,推他的手,想把腿从他腰上放下来,脚一软失去重心,摔在他怀里。 闷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过来,她一抬头又被亲住了:“别害羞,我喜欢的。” 真的吗? 她咬到了他的唇瓣,很好吃很喜欢。 “喜欢的。”他把她抱起来,抱在腰上,手绕过她的腿去解腰带。 “喜欢你这勾人的小样子。”他把东西放出来,抵着她的穴口浅浅地磨。 她那儿就只有一条缝,虽然情动的时候肿起来,呃,哪吒轻哼了一声,怼着往里插。 “喜欢你对我发骚,要我操。”那东西撑开她的身子,她趴在他怀里,光着一条白嫩纤细的腿,缠在他的腰上,头埋在他肩窝里,小声吸气,努力容纳那东西。 那东西又烫又粗,撑得她胀开:“慢,慢点······” 哪吒撑着她,放慢了戳进去的速度,一点一点往里进。 “快,快点······” 哪吒笑着亲她,挺腰干到了底。 她就是这样,嘴上说不要,其实很想要。 哪吒的鼻子有些酸胀,真好,她这么喜欢他,真好。 他有点庆幸,他还算叫她满意。 挺腰律动,把人顶弄得更满意,叫她喜欢自己,喜欢到骨子里。 永远都离不开他。 永远都喜欢他。 她被操弄地淫水直流,打湿了他的耻毛,沾染在他的腿上。 “我喜欢你。”他贴着她的耳后,“我喜欢你,庚儿。” “庚儿,乖宝儿,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他的眼眶有些热。 “不要生我气好不好,生我气也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他没收住力,快速而强劲地挺动腰身,把她死死抱在怀里,像打楔子一点钉在她身子里,这是我的,不能放手,一辈子都是我的。 “嗯······慢,慢点······要死了······叁哥哥·······”她小小声地求着饶。 “叫我名字。”他亲吻她,虔诚地乞求她,叫我名字。 噗嗤噗嗤的水声弄得她情迷意乱:“哪吒,哪吒哥哥······” 她喜欢的是我。 哪吒自欺欺人地想,她现在喜欢的是我。 她夹着那东西痉挛抽搐,喷出了一股股水,哪吒放慢了速度,浅浅蹭着她。 刚满足过的地方酸软得要死,敏感得一碰就哼唧,软在他身上低声讨饶:“哪吒哥哥,我不要了······” 他勾着她的下巴,亲吻她:“你要,你喜欢我。” 敖庚笑着闭上眼睛:“啊,坏死了,才不要,坏,坏死了······” “不喜欢夫君坏?”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挂着痞笑,剑眉叛逆地扬起,凤眼里满是宠溺,连着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都变得温柔起来,英挺的鼻梁蹭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让人陶醉其中,什么都想给他。 “喜欢。”傻乎乎的小妖精实话实说,被操弄得上下颠簸,还要搂着他的脖子,偏过头去亲他,“喜欢。” 又亲了他的唇:“喜欢。”好吃,喜欢。 又亲了他的脸蛋:“喜欢。”这么好看,喜欢。 又亲了他的眼睛:“喜欢。”喜欢死了。 她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哪吒捕捉到了她的唇,和她纠缠,下半身不断地挺动,她喜欢他,她说了喜欢他! 是我的,是我的。 他食髓知味,吃不够一样,把人抱着,怎么操都操不够,不想停下来。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真好。 她是喜欢他的,真好。 她在他怀里,真好。 他抱着她,抱着他的全部幸福,心里被填满了,他竟然可以这么幸福。 颤抖着在她身子里射了,灌满了她。 抱着她又亲她:“乖宝儿,乖宝儿······” 作者有话说: 多甜呐,要是没有那些破事,女鹅和鹅子绝配。 看脸的女鹅和顶着一张帅脸的鹅子绝配。 女鹅真的好肤浅呜呜呜,爱他的脸,馋他的身子,呜呜。 啧,知道真相恢复记忆之后得多虐啊,可怜。 昨天的打赏章甜吗,今天写哪吒小时候玉虚宫听学的小剧场咋样。 求珠珠呀,每天刷新N次看看有没有人和我聊天,没有新留言就很沮丧。 今天查了查双向情感障碍,感觉抽空要去医院看看(分享一点点叁次元的事,希望大家不要烦我啊)。每天除了写文对什么都没兴趣,也不出门,感觉自己有一点点没用。每天最开心就是刷到新留言啦。然后看着打赏订阅幻想有一天可以写文养活自己。 虽然有点神经质,但不会弃文的。(有的时候会想一想不写了自闭去了,但是又想这样很过分很不负责,还是要好好地写完呀。)不知道说了些啥,今天也是开心的一天。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哄你玩(剧情,甜甜,719打 亲吻她,亲到下面的东西又有抬头的趋势,还是舍不得从她身体里出来。 “庚儿······”他搂着她亲吻她的脸蛋,唇瓣,鼻尖,额头,眼睛,她的一切都叫他那么喜欢,喜欢到忘记了她是妖,豁出去一切都要留她一条命。 满心满眼里全是她一个人。 敖庚埋在他怀里,受了他的宠溺,闭着眼睛,满脸的幸福。 “今儿易安居那边要桂花糕······” “我才打了桂花,可就不够用了,快去拿个梯子来。” 两个下人从小路上往林子里走,敖庚吓死了,抱着哪吒往他怀里躲。 偏偏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不怀好意地顶了她一下。 敖庚瞪了他一眼,一脸的不高兴,要死了,被人看到不活了! 她生气的样子也是可可爱爱。 哪吒又亲了她一下,她的小手拧在他腰上,还挺用力。 哪吒笑着亲她:“怕人看见?” 敖庚要被他气哭了,一点都不在意人,一点都不心疼人! 哪吒赶忙哄她:“别怕别怕,我施了隐身法,别人看不到的。” 敖庚:??? !!! “夫君会法术吗!”她紧张兮兮地凑在他耳边。 哪吒点点头,不懂她紧张什么,她自己原先也会啊,虽然不怎么能看。 “会变大变小吗?”她又小小声问。 哪吒一时之间都想歪了,闷笑着点头。 敖庚:“我有一个金元宝,可以变很大吗?” 哪吒:“·······”倒也不是不行,但法术用来变这个,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那你那个东西可以变小点吗?” 哪吒:“······”这和他想的方向不太一样。 “什么都做不了,有什么用嘛。”敖庚失望地嗔他,“快放我下来。” “······” 哪吒把她放下来,把衣服给她穿好,下面的东西用帕子擦了:“要回去洗洗吗?” 她腿一软,干脆坐在了地上。 “不能变个法术,直接弄干净吗?” 哪吒:“······” “你快把衣服穿好,我看你的法术不一定灵,万一被人瞧见了呢!”敖庚心道她这个夫君长得是很好看,脑子似乎不是那么好,说自己会法术,然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八成是被人骗了。 哪吒:“······” 我不给你露两手,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哄你玩。 他捏了个法诀,给她把身子弄得干干净净,衣服也弄得干干净净。 敖庚:!!! 他又捏了个法诀,把自己的衣服直接换了一套。 敖庚:!!!!!! 他又从豹皮囊里掏出了一个金疙瘩递给她。 敖庚:!!!!!! 敖庚看他的眼神从心疼变成了崇拜,她的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她的爪子伸向了那个能掏出金子的豹皮囊:“我想要那个。” 哪吒:······ 解了豹皮囊递给她:“是个空间法器,可以装东西。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敖庚伸手进去掏出了一块金疙瘩:“!!!” 她的眼睛亮亮的,金色的暗纹闪着光:“金子!” 哪吒嘴唇翘了一下,龙果真是喜欢金灿灿的东西啊,小财迷。 她的手在里面掏,掏出一块金子就放在怀里,哪吒在她身边蹲着看她掏,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 原来夫君这么有钱,她开开心心地掏金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怀里抱不住了,落在地上,她还护食一样,往自己身边拢,对哪吒说:“我的。” 哪吒点头:“你的,都是你的。” “是我的。”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掏出了一根火红色的尾巴。 还挺好看的,她拿在手里挥舞了一下。 火红色的狐狸尾巴在空中滑过了一道靓丽的弧线,哪吒的笑容僵在唇边。 她握着的是一段粗长的玉质物件,圆圆的头,很润很光滑。 这玉的颜色好漂亮,在阳光下通透,晶莹灵动,就像有生命一样。手摸着细腻温润,她爱不释手把玩了片刻:“这是什么?” 哪吒:“······” 她的手在那东西上握着,白嫩嫩的,叫人硬的难受。 偏偏她的问题又不太好回答。 敖庚看着他尴尬的神色:“叁哥哥,这不会是什么坏东西吧。” 这声叁哥哥把人叫回了神,他从她手里抽走那根玉势丢进豹皮囊里:“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想起来之前这玉势插在她下面,她趴在自己跟前的样子,心里痒痒的。 若是她甘愿······这种闺房情趣,他想试试,又有点担心她不愿意。 来日方长。 说不定,以后她喜欢呢。 最终哪吒把豹皮囊给她系在了腰上,牵着她的手往厨房走。 看着她在厨房里作威作福,发挥了霸王本色,将看得到的好吃的东西都打包带走,拿不了的还往他怀里塞。 “这么多,吃不完的。” 哪吒被她塞了几个荷叶包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脸无奈。 刚才嚼过舌根的人整整齐齐码在廊下,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规规矩矩,眼观鼻,鼻观心。 敖庚从锅里摸出两个鸡蛋:“吃不完也比饿肚子好啊,你不知道,饿肚子的感觉太惨了,简直是酷刑!” 哪吒刚想说“你这小公主哪里饿过肚子”,又卡住了。 她饿过肚子,刚抓住她那天,她一定是在密室里饿得实在受不了才会偷偷跑出来的。 她一定是饿得难受,饿到走投无路,才会从藏身的地方溜出来,撞到了他的手里。 还有那次罚跪,她早上不过吃了点包子,在冰冷的地上跪了一下午,她当时一定很委屈吧。口不择言冲撞了自己,自己就将她折磨羞辱了。 哪吒带兵,向来是行令禁止,说一不二,不服的就打到服,不听话的就教到听话。 如今方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错的,随着自己的性子,做了那么多磋磨人的事,现在想起来,敖庚恨他,也是应该的。 于是他最后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了,捧着这小强盗的战利品,跟着她“班师回朝”。 叁公子脖子上挂了一串干辣椒的造型十分别致,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下人的眼光,但他们都假装没看到,这假装极其不走心。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觉得难堪生气。 但哪吒的心里莫名有些想笑,他强行压了压唇角,才不至于失态。 他不知道,在敖庚漫长的龙生里,被敖丙抱在胳膊上,狐假虎威去“打家劫舍”,是她每个月最期待的事情。 那是每个月的十五号,东海的海市开集,各种新鲜玩意儿都会被人带到海藏附近的蜃楼,什么珍珠贝珠夜明珠,海螺海带海白菜,贵的便宜的,好看的好吃的,应有尽有。 敖丙会抱着她去逛海市,她粉装玉琢的样子实在让人喜欢,塞给她的,塞给敖丙的东西,多少个随从也拿不完。遇到特别喜欢的,敖庚不肯放手,非要自己抱着。敖丙便连着她,还有她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都给她抱回去。 龙的天性就是收藏,喜欢一切金光闪闪的东西。 说不准敖庚第一眼见到哪吒,就是因为他那双亮闪闪的,燃着火苗一样的眼睛,才看中了他。 一眼万年。 作者有话说:今天也是甜甜的一天。 鹅子证明了自己。 成为了女鹅心里会变戏法的神奇夫君,今天对鹅子的喜欢更近了一步。 野外和窗台露出部分其实都有用隐身法,算不算洗白。 感觉有一天鹅子会被我洗白。 别忘了珠珠哦! 今天晚上写哪吒的玉虚宫听学小剧场,写小小吒儿的傲娇日常。 对了我换封面了!花了钱的! 下血本了也是哈哈哈哈 第一章放了围脖二维码,欢迎来找我玩呀。 更新会发微博通知嘻嘻。 小兄弟,来帮帮忙 (po1⒏ υip) 某年某月某日,玉虚宫的后山上。 “嘿,嘿小兄弟!” 哪吒提着枪被人喊住,远远看过去,一条白毛细腰犬龇牙咧嘴,口涎乱飞,围着树下转圈,一个人蹲在树粗壮的枝丫上,冲他喊:“小兄弟,来帮帮忙。” 那个人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纪,也许大一点,穿了件销金白袍,衣摆被咬碎了成了布料,可怜巴巴地垂着。额头上竖着有条缝,一脸真诚:“小兄弟······” 那细犬咆哮两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企图顺着树往上爬,爪子在树上划出了几道深深的抓痕,这爪子要是抓在人身上,可能肉会被撸没了直接见到骨头。 那狗真丑。 他这样想。 那狗看到了他,炸着满身的毛,瞪着血红的眼,露出尖厉雪白的牙齿和猩红发臭的牙床:“汪!” 它盯死了哪吒,长长的舌头挂下来,蹬了两下后退,扑了过来。 晦气! 哪吒长枪甩出,寒星点点,银光皪皪(li,四声),动如雷霆,只取狗头。 眼看着就要把狗头戳穿,飞来一枚金丸,正撞在枪上。 枪身一偏,去势未尽,哪吒横枪一扫,便要把恶犬拦腰撞断。 又是一枚金丸砸在枪上,哪吒回身再刺,枪出如龙,又是一枚金丸,枪去势不减,戳穿了叁人围的古树,恶犬近在眼前,他躲闪不及,脚尖一点,上了树,恶犬一口咬在树上,撕下了一大块树皮。 哪吒垂眸看着树上那人手上的弹弓:“······” “唉,小兄弟,你差点把我的狗打死了。”那个脑子可能有点大病的树上猴把弹弓揣进怀里。 哪吒:“你的狗?” 是树下那只疯了的很臭很丑的恶犬吗。 “是啊,可爱吧,我追了它十几天呢!”树上猴在树杈上坐下来,从怀里摸了个桃子给他吃,“小兄弟你枪法真绝,才六七岁吧,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小神童,我听我师父说了,太乙师伯为了收你为徒,在师祖大殿上撒泼打滚跪了两个月。” 哪吒:“······”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何吐起。 可爱?他不想再看一眼树下那正在疯狂啃树皮的那丑狗。 你追它?他的目光落在树上猴被啃掉一般的衣袖上。 撒泼打滚?他想到了师傅有点圆润的身形,还有巍峨清正的玉虚宫正殿。 “嗨呀,我这是舍不得揍它,你瞧它这机灵劲儿,我可太喜欢它了。” 哪吒:“······” 他打算下树拔枪走人,不再理会这树上猴。 树上猴一把扯住他:“我叫杨戬,你呢。” 哪吒剑眉扬起:“放手。” 树上猴放了手,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你别生气啊,小小年纪怎么这般孤僻,白瞎了你这俊俏的小脸······哎呦” 哪吒一拳砸过来,他让过了:“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夸你好看也不行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哪吒追着他又劈了一掌,逼得杨戬跟他动起手来。 这树上猴虽然很聒噪,打起架来很有一套。 他俩没在昆仑山论道上遇到,先在后山树上打了一架。 那条发臭的丑狗成了个见证,丑狗怒目圆睁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两个小孩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欺负,他们两个谁都能把它揍个半死,那嚣张气焰越来越弱,最后呜呜地有点怂了。 杨戬架着哪吒胳膊:“我和你道歉!小兄弟!别打了!” 哪吒一脚踹过去,你说不打了就不打了,小爷我今天打你满地找牙! 杨戬的脸上挂了彩,哪吒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架干得莫名其妙,打得热火朝天。 一直到玉鼎真人把杨戬和他那条狗拎走,杨戬还在踢腿:“你给我等着!” 被玉鼎真人在脑袋上削了一下:“他一个四岁的小孩你和他计较什么!做师兄的仗势欺人回去给我闭门思过!” 杨戬打了个磕巴:“他他他才四岁?四岁长这么高······哎呦师傅别打了,我知道错了,那我也不是故意想欺负师弟,他打我的狗!他还打我!他先打的我啊师傅!你看看我这嘴角,都破了!师傅啊,你不能偏心师弟啊,你看我这胳膊都青了,哎呦喂······” 聒噪。 哪吒自己把枪拔出来,往回走。 他臭着脸回自己房间,被门口种花的师傅看见了。 “哎呦小徒弟,唉你腿怎么了?” 他的腿被那树上猴踢伤了,没有走得一拐一瘸,还是被他那眼尖话多的师傅看出来了。 “谁敢打我徒弟活腻歪了吧,说,师傅这就带你去把场子找回来,打断他的狗腿!天可怜见的,怎么谁都要来欺负我的苦命宝贝徒儿哦,让为师我瞧瞧,哎呦耳后还擦伤了,这怎么说,这么好看的一张小脸,唉我说这也太狠了吧,这这这······” 他和那树上猴应该凑在一起,互相聒噪个没完。 哪吒不想说话,打算回房间做晚课,被他师傅拎着领子:“小哪吒,你对你师傅是不是有点不太尊重,好歹我也是你师傅,谁欺负你了,你是不是应该给师傅说说!你是不是不相信师傅能给你找场子?” 哪吒被他吵到脑仁都疼:“······” 眼看着太乙真人还能再念上两个时辰,他及时打断了:“自己摔的。” 太乙真人撇嘴:“你把你师傅当叁岁小孩糊弄啊,叁岁小孩是你,你,叁岁小孩,还想糊弄为师,你才叁岁,被人打了要哭,要闹,要跑回来抱着师傅的大腿,让师傅亲亲抱抱举高高,让师傅给你出头。年纪不小脾气挺大······”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不哭因为没人会哄,不闹因为没人会在意。 爹妈都不要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去别人那儿哭闹。 生下来就没哭过没闹过的哪吒,无视了他絮絮叨叨想疼他一下的师傅。 这种随随便便就能抛弃的爱,他一点都不想要。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xyz (po1⒏ υip) 我教你写字吧(剧情微h) 敖庚剥着橘子,翘着腿坐在案几上看哪吒写公文。 “叁哥哥,你在写什么啊。” 哪吒偏过头去亲她的脸蛋:“你不是会看吗?” 敖庚踢腿:“我看不懂。” 哪吒愣了一下,笑容里有些不确定:“你看不懂?” 敖庚很坦然地吃橘子:“看不懂啊,你写的是什么鬼画符。” 哪吒没想到记忆抹得这么干脆,她连字都不认得了,偏偏她还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让他有些难受:“······” 夫君好像有点不开心,敖庚剥了一瓣橘子喂到他嘴边,他好看的嘴唇张开接了。 然后抱住了她,亲吻她的唇,舔舐勾画,辗转描摹。 橘子很甜,夫君的嘴也很甜。 她闭着眼被夫君亲了一会儿,甜甜地在他嘴边亲了一下:“叁哥哥,你为什么忽然不开心了呀。” 哪吒搂着她,蹭了蹭她的脸蛋:“因为心疼你。” 因为愧疚。 他又亲了亲她:“我教你写字吧,好吗?” “那我想知道,李哪吒叁个字怎么写。”她仰着小脸,一脸的高兴。 夫君要教她写字哎。 她已经不记得在父王打定主意要把她嫁给人族之后,她学过的那些字,读过的那些书。 哪吒没想到她要学这叁个字,心里被惊喜塞得满满的。 低头亲她,把她从案几上抱下来,又亲了亲。 先教她握笔,她纤细的手指握笔的样子让人喉头一紧。 然后手把手教她沾了墨,写下了第一个字。 她学得认真,专注,被自己圈在怀里。 哪吒写完叁个字,下巴搁在她头顶:“学会了吗?” 敖庚回过头来垫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学会了!” 她满眼的爱意,笑着去看她写的叁个字:李哪吒。 哪吒写字还是有点好看,鬼画符一样的字竟也金戈铁马,很有些桀骜不羁的味道。 她轻轻地说:“原来这就是叁哥哥的名字啊。” 哪吒轻轻晃了一下,垂眼看着她开心雀跃的模样。 她想学的,应该是敖丙吧。 酸胀的情绪涌上来,他把人一把抱在了怀里,抱得那么紧,吓得敖庚笔都掉了。 夫君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敖庚在他怀里默默地想,以后她得对夫君好一点。 伸手摸了摸夫君的头,他胸腔不断震动,像要哭了一样:“夫君,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啊?” 哪吒:“。” “我以后对你好一点,你不要难过了呀。”她的手轻轻摸在他头上,拍了拍。 哪吒面无表情站直了身子,她的手尴尬地停在他脸边。 她踮起脚大概是想继续摸两把,被他拉着手,在唇边亲了一下。 哪吒仔细看着她:“这是夫君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哪吒有点无奈,摸了摸她的头:“还想学什么字?” “庚!我的名字!” 哪吒弯腰捡起笔,环着她,写了一个庚字。 “庚儿,这是你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挨在一起。 如果当初娶了她,庚帖上他们的名字也会挨在一起吧,死后的墓碑上也会挨在一起。 “这是哪个庚啊?羹汤的羹吗?” 他想起了之前调侃她敖庚的名字是“熬羹”,吓她要把她炖汤喝的玩笑话。 “是‘仓庚于飞,熠耀其羽’的庚。” 其实是天干地支中行七的庚。 敖庚没听懂,倚在他怀里问他:“那我姓什么呀。” 哪吒的嗓子哑了一样,堵着什么东西:“你姓李,跟我的姓。” 出嫁从夫,跟他姓李。 奥。 敖庚想了想,原来她叫李庚。 李庚觉得自己的名字听上去有点怪,没什么印象。 她没有纠结于这件事,又去临摹了一次她的名字,歪歪扭扭写了一个庚,又照葫芦画瓢写了个李,给哪吒看:“叁哥哥你看,我写的好吗?” 长虫一样盘踞在那里的“李庚”好像在叩问哪吒的灵台。 他抱着敖庚垂下眼吻了她,把人从书间抱回了卧房。 “叁哥哥······” 身下的人儿软软地叫着他,哪吒用手捂住她的嘴,又放了开去,用了点力,又放轻了动作。 她是真的,打不得碰不得,凶不得冷不得,躺在他怀里念着别人的名字,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 他打遍天下无敌手,谁也看不上,第一次这么妒忌一个手下败将,妒忌他死在自己手上,却叫敖庚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他不仅不能把那个人尸身拉出来挫骨扬灰,还要顶着他的名字哄人高兴。 太气了。 可谁让他自己愿意呢! “叫哥哥。” “哥哥······” 哪吒的的嘴角还没扬起来,她又甜甜得跟了一句:“叁哥哥。” 如果哪吒多活叁千年,就会知道这种心情叫做“过山车”,忽上忽下让人一团毛躁,有火发不出。 他手撑在敖庚脑袋旁边,低下头去吻她的眉眼:“叫主人。” 敖庚:······ 敖庚:??? 她挡着脸推他:“不要······” 哪吒磨她:“听话。” 敖庚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羞死人的声音漏出来,用鼻音拒绝他。 哪吒发了狠,叫她受不住,一迭声地讨饶,偏她不舍得伤他,手紧紧握成拳,抵在他肩膀上以免抓伤他,叫他捉了那手放在脖子上:“叫主人。” 敖庚被他欺负得眼泪汪汪的,整个人都带着水,软软地带着哭腔:“不要······” “你要!” 以前哪吒喜欢把她摆弄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根本不管她难不难受,甚至会强迫她跪在自己跟前,扯着她的头发,让她弯出一个屈辱的弧度。 现在他满眼瞧着怀里的人,哄着她,叫她开心,叫她害羞,叫她绽放。 “叫夫君!” 怀里的人终于松了口,软软地叫了他一声“夫君”,心火向上,肾火向下,民火翻涌,叁昧真火炸在一起,将哪吒炸到了一个神鬼不知的境地。 他撑着身子以免压到她,平息了片刻,心头平白地浮起一个念头:就算她要自己的命,也给她了。 敖庚此时不知道哪吒命都愿意给她,而且她失去了记忆,也不会想要夫君的命。 躲在哪吒臂膀里羞了半天不肯露脸,被他亲了又亲才捂着脸推他:“叁哥哥···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不能哪样?” “······就那样啊。” “哪样?是这样,还是这样?” “······”叁哥哥又消遣她。 敖庚抱着被子扭头不理人了,哪吒又压着火哄了半天,最后将人和被子一起打包抱着,才将人骗到了自己怀里。 她的热度消退下去,又变得冰冰凉的,被哪吒暖着,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哪吒念了会儿功法转移注意力,试图让某些东西自己消退下去,没吃饱只能自己忍着,脑子里又不免想起之前在龙宫胡闹的时候,那时真是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 她这样放心地依偎着自己,坦然而乖巧。 哪吒一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边又有些庆幸,还好,还好她还在,事情还不算无法挽回。 抱着她这样入睡,人生别也无所求了。 夜深了,夜风从窗缝中轻轻吹进来,哪吒心念一动,窗户轻轻关严。 他转个身将敖庚圈在怀里,给她把被子掖好,牢牢地抱紧了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敖庚低声梦呓:“叁哥哥······”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全然没有在意到,她这句话在哪吒心口又戳了一刀,将人戳成了个筛子。 注释: 仓庚于飞,熠燿其羽。之子于归,皇驳其马。出自《诗经·东山》 当年黄莺正飞翔,黄莺毛羽有辉光。那人过门做新娘,迎亲骏马白透黄。 作者有话说:糖里全是玻璃碴。 当然女鹅是甜的,鹅子就,就甜虐甜虐的。 唉又不能问你到底是喜欢你叁哥还是喜欢我。真可怜。 今天还有一章加更估计很晚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啊这个月第一次出门有点激动。 三哥哥竟然是龙妖 (ωoо1⒏ υip) 敖庚就这样没心没肺,快快乐乐地在李府过了几日,将李府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摸索遍了。她爬到桂花树上去择花儿,叫刘玉玲在下面撑着布接着,刘玉玲就是刘奶奶的孙女,之前伺候洒扫的那个碎嘴子,敖庚见她甚是喜欢,天天叫她跟着偷鸡摸狗,上房揭瓦。 刘玉玲喜欢碎嘴子,但没和主人碎过嘴子,直到遇见了敖庚。 这下好了,李府上上下下的秘辛,敖庚算是摸了个门清。要是来一盘瓜子,能给你唠个叁天叁夜。 什么大公子金吒不能人道啊,二公子木吒出了家啊,叁公子哪吒没吃过他妈的奶水啊,殷夫人和李将军感情不合啊,李将军在外面养了人还有个女儿啊,那高门大户里的八卦,只会比别的地方多,不会比别的地方少。 先前敖庚看金吒眉清目秀,还差点当成自己小相公,很是和刘玉玲八卦了一番,两人窝在门廊上,说着掉脑袋的话。 “春宫图!真的吗?看不出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敖庚磕着瓜子,没想到她大伯哥表面上一本正经,十几岁的时候竟然因为看春宫图被李靖赏了军棍。敖庚大大地赞叹了一番,她今日才听说了春宫图是什么,甚是新奇,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奇妙玩意。 “悄悄告诉你,不是一般的春宫图,是那种···” 敖庚压低了声音凑过去:“哪种?” “就是一般的,是男子和女子,大公子看的,是两个男子···” 敖庚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真的是惊天秘闻! “所以他······” “所以他······” 两个人默契地点头。 怪不得大伯哥一把年纪没有娶妻,原来他······敖庚心里雀跃,她好想分享给哪吒,她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金吒按修士的年纪算,二十五岁还是实打实的青年,但是按普通人的年纪算,十几岁结婚生子,二十几岁,儿子说不定都娶妻了,不怪敖庚说他一大把年纪。 “二公子之前那真是骁勇善战,十二单骑踹营,授了先锋官,结果,十四岁袈裟一披,落发出家,你说说,真是天妒英才。” “那二伯哥和叁哥哥,谁比较厉害。” “那肯定还是叁公子厉害。”毕竟是叁公子的家属在参与秘闻讨论会。 敖庚满意地点点头:“叁哥哥果然最厉害。” “叁公子是怀胎叁年六个月出生的,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原本都怀疑是妖胎,你不知道,二叁十年前,九湾河水患,就是妖怪作祟,李将军平定了水患,被龙妖嫉恨。结果!李将军出去打仗,殷夫人被龙妖掳走了两年多,回来时大着肚子,没几个月就生了叁公子,坊间传言,殷夫人怀的是龙妖的孩子。” 敖庚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 叁哥哥竟然是龙妖! 她暗自吸了口凉气。 怪不得他会法术! “我听说那阵子水患死了好多人,年年都用童男童女生祭河神,后来李大人来了,推了龙王庙,那河神就是龙妖,可暗地里还是有生祭的。就那年没祭祀,竟然也没有水患,都传说龙妖死了,刚巧殷夫人又怀了叁公子,你看巧不巧。” “这有啥联系,也不能说叁哥哥就是龙妖啊!” “可不是呢,我也觉得不能这么说,可大家都这样讲,由不得你不信。我听说当时关内几个大姓,联合起来,来将军府要人,差点闹出人命。后来叁公子降生那天,天上来了神仙,说叁公子是灵珠子转世,那整个陈塘关都知道,叁公子是天降祥瑞,是神仙。” “···所以叁哥哥是灵珠子?”他怎么就不能是个人呢? “对啊,叁公子出生后,殷夫人卧床病了几年,和李将军便分开居住了。叁公子生下来就是叁岁,一口奶都没吃过,当天就被神仙带走了。害,这高门大户的,总有点父子离心,兄弟阋墙的,没生在这样的大户人家,可算是个好事。” 敖庚很是心疼了哪吒一番,她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口母亲奶水都没喝过的孩子,只想着叁哥哥竟然身世这般坎坷,晚上定要给他做个醍醐补一补。 是夜,哪吒竟然得了敖庚亲手做的一碗醍醐。 敖庚第一回给他做东西吃,不仅如此,还拿勺子要喂他。 哪吒:“······” 小妖精这般殷勤,他简直要疑心是不是用砒霜冲出来的醍醐。 忐忑地咽下去,唇上沾了赤黄色的奶渍,敖庚眨着眼,等一个夸奖。 哪吒“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牵着她的手把一碗醍醐干了。 敖庚:“叁哥哥,你喜欢吗?” 哪吒:“嗯······” 诚实这么美好的品质,没必要用在一碗醍醐上。 得到了夸奖的敖庚小朋友非常开心:“叁哥哥喜欢,明日里还吃。” 哪吒:···也不能说喜欢吧,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奶唧唧的东西。 敖庚瞅着他这个神色,揣摩着叁哥哥似乎不太喜欢的样子,牵着他的衣袖:“明日里换个新鲜花样?” 哪吒:“······” 这么说吧,他这辈子都没人在意过他想吃什么,他什么都能吃。 第一回有人对他这么上心,偏那个人还是他喜欢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把人圈在怀里抱了:“乖宝儿,你做的,我都喜欢。” 要是敖庚还有记忆,一定一把砒霜给他填进去,送他归西。 可惜眼下敖庚什么都不记得,还开开心心地琢磨起了明天的吃食。 注释: 1.醍醐。 从牛出乳,从乳出酪,从酪出生酥,从生稣出熟酥,从熟酥出醍醐,醍醐最上。 (《大般涅盘经·圣行品》) 奶制品,酥酪中精炼出来的奶油。 作者有话说:今天甜吗,今天是贤惠的女鹅给鹅子做东西吃。 女鹅太喜欢鹅子了。首-发:[海棠搜书].de (ωoо1⒏ υip) 傻龙,都怪我(敖广X七七) 七七很贪玩,总是呆不住。 大着肚子非要去洞庭湖溜达,敖广自然是依着她。 七七带着小四。 敖广可讨厌那个小崽子了,小四最能哭,一到晚上就哭着闹着要娘亲。 敖广总想把这小崽子丢出房间去。 七七瞧着他烦,打发他去摘菱角吃。 她在船上逗弄小四,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敖广把她亲醒,献宝一样把菱角放在她眼前,剥了喂她。 七七闭着眼把菱角含了,肚子里怀的是龙凤双生的蛋。 她能看到两个孩子的龙元在自己腹中嬉戏。 她变了个人身,只要十月怀胎,就能把蛋生下来。 日后再慢慢孵,反正还有傻龙呢。 她这样想着,觉得怪怪的,才想起来竟没有了小四的哭声。 她戳了戳傻龙的脸:“把小四藏哪里了,快交出来。” 敖广:“我没藏啊。” 七七的脸色刷地变了:“你没藏?那他去哪儿了!” 敖广舔着脸来抱她:“管他呢,那恼人的小崽子可算是丢了,可吵死了。” 七七一把把他推开:“你别跟我闹!人呢!快给我!” 七七急了,敖广也急了:“我真没藏,我浮出水面就看到你在睡着,我没留神,也许他自己跑出去玩了呢!” 七七气得哭了起来:“那他去哪儿了!” 敖广见不得她掉眼泪,慌得不知所措:“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都怪我!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 七七哭得难受:“你给我找回来!要是丢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敖广心里疼得要死,把人搂了:“我这就去找,你别哭了,哎呀丢了就丢了呗······” 七七重重地推了他一把:“你胡说!丢了就不行!丢了就不要你了!把你也丢了!你快去啊!” 敖广被她拳打脚踢赶了出来,一脑袋的官司。 找了两圈实在没什么头绪,记挂着七七,又回了船上。 七七已经不在船上了。 敖广当时就急了,把洞庭湖旁边最大的妖族叫了出来,是个千年蚌精。 人是在他们地盘上丢的,敖广叫他们立刻搜湖。蚌精仗着自己千年道行,又在此盘踞,根基深厚,不肯配合还出言嘲讽,敖广当即把那蚌精两拳头打回了原型,一脚跺碎了。 连着他那些根基,他那些徒子徒孙,都杀了个干净。 老四丢了就丢了,他真没在意。 要是七七丢了,他命都不要了。 敖广杀红了眼,在那蚌精的宫里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七七的下落。 知道遇上的不是什么大妖,七七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 他这样安慰自己也没什么用,自己化了龙形,引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他在空中翻滚咆哮,大叫七七的名字。 终于看到了七七。 她坐倒在芦苇丛里,一双鞋子都跑没了,满脚都是被锋利的芦苇草划出来的伤。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雨中淋成了落汤鸡。 敖广赶忙收了神通,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满手都是血。 “都怪我,傻龙,都怪我·····”她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说。 龙在怀胎时,龙元会分出精血给胎儿,那精血会化作胎儿自身的龙元。 敖广可以清楚地看到七七腹中的两个孩子像血蛭一样,寄生在七七的肚子里,汲取她的精血。 她的龙元越来越弱,识海里翻滚不休的挣扎。 “都怪我······”她不该出来玩,不该让他离开身边,不该睡着,不该把孩子弄丢的。 都怪我。 敖广抱着她,龙元引着灵气输入她的体内:“不怪你,怎么会怪你呢!” “都怪我!七七永远都不会错的!七七你不要哭啊,你哭的我心里难受。” 七七根本听不进去,她哭着哭着吐了起来,敖广抱着她缩地成寸,立时回了东海。 她抓着敖广的衣服:“小四还在洞庭,我要回去!” “你在流血,听话,你先回家。” “我不要回去,我要小四······”她肚子疼得难受。 龙这种生物,永远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因为他们生性残忍。 在母体虚弱的时候,胎儿甚至可以生吞母体的龙元。 听说北海龙王就是被胎儿趁虚而入,差点没命,最后反而把胎儿吞噬掉了。 敖广一掌按着她的肚子给她输灵气,压制着那两个小崽子。 那两个小崽子的龙元一直在颤动,拼命想从压制中解脱出来,想把母体的精血吸收个干净。 七七的精血大量流失,脸色惨白,晕了过去。 敖广拿那两个多余小崽子的龙元,给七七补了气血。 他以后再也不想要任何的小龙了。 他们,多余! 他们让七七哭,让七七难受!分散了七七的精力,还要耗费七七的精血! 那阵子老二和老叁还是乖觉的。 他们很主动地躲在自己的寝殿里,没有踏出房门一步,来招惹他。 如果招惹到他,他是不介意把他们都宰了给七七补身子的。 他给七七输了很多灵气,把老大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吊起来放了血给七七补身子。 七七终于醒了过来,她生了一对死胎。 龙凤双生的死胎。 她很难过。 抓老大放血的事也被她发现了,她发了好大的脾气,把他打得几天不给进门。 他再叁发誓以后不对孩子们动手,她才有了两分好脸色。 那是七七血脉,自然更补,更适合她。 下次我放自己的血就是了。 敖广心里想。 作者有话说: 正经来说,敖广不喜欢任何孩子,他喜欢的是七七的骨血,是这个世界上记得七七的人,长得像七七的人,流着七七精血的人。 老五在老叁宫里瑟瑟发抖。 老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从此暴虐成性。 龙爹只喜欢七七一个人。 感谢今日的投喂。告诉我你们想看什么呀。 本来想写玉虚宫听学,但是好像听学的订购比较少。也没人喜欢杨戬。 树上猴不可爱吗,这可是哪吒儿时的好朋友,未来的战友。 乖宝儿,给我生个孩子吧(剧情,甜甜) “叁哥哥,海带蛤蜊汤,好喝吗?” 哪吒一饮而尽:“好喝。” 敖庚笑眯眯地又给他盛了一碗:“再喝一碗!” 哪吒:“······” 接过来大口喝完,夸奖地摸了摸她的耳垂:“辛苦了乖宝儿。” 得到夸奖的敖庚小朋友开心地要死,如果她有尾巴,肯定在摇来摇去,晃到天上了。 哪吒一时情动,把人搂了低头去亲她,手在她屁股上不怀好意地摸了两把。 好想塞一根尾巴。 太喜欢看到她摇尾巴的样子了。 敖庚不知道他在打自己屁股的主意,在他怀里拱了拱:“叁哥哥再喝一碗儿吧!” 哪吒:“······” 闭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睁开眼在她脸上亲了亲:“再给我盛一碗?” 敖庚兴高采烈,又给他盛了一大碗:“叁哥哥你喜欢我每天都煮给你喝。” 哪吒:“······” 救命,他不应该在心里夸下海口,说她毒药煮汤他都喝。 “其实那个醍醐,我更喜欢一点。” 他试探性地提了一句。 敖庚的小脸立刻垮下来了:“啊?叁哥哥你不喜欢海带蛤蜊汤吗?我超级喜欢,为什么你不喜欢啊?” 因为腥。 因为他不吃海物。 “喜欢啊,你做的都喜欢。” 哄小朋友其实应该不难吧,他诱骗道:“下次再做几个新花样给我?” 敖庚点点头:“嗯!明天做鲍鱼汤,后天海参汤!我去小厨房看了,好多海物,我超喜欢,我每个都煮给你!” 哪吒:“········”行吧。 她喜欢海物,把最喜欢的东西煮给他喝,是因为喜欢他吧。 “好啊,那你每天煮给我喝。” 敖庚伸出手,小指勾了他的小指:“拉勾勾,说话算话,一百年不许变。” 哪吒的目光落在那灵动的唇上,她怎么总是说些让他高兴的话,就忍不住想亲她。 敖庚被他亲得喘不过气,饭也没吃好,被抱到床上吃了。 她伏在夫君身上娇喘:“叁哥哥,慢点······” “叫哪吒哥哥!” 敖庚不知道为什么叫他叁哥哥他总是有点气的样子,大概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排行第叁吗? 不过敖庚喜欢看他生气又无可奈何地宠着她的样子,坏笑着不依:“叁哥哥!” 哪吒托起她的小屁股,狠狠往上撞,撞得人叫得支离破碎的,最后不得不求饶:“哪,哪吒哥哥!我,错了!哪,吒!错了!啊!······夫君!” 哪吒放缓了抽插的速度,看着她染了春色的脸,她这样喜欢着他,在他怀里和他耳鬓厮磨,水乳交融。 “乖宝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敖庚笑着应了,枕在他胸口:“好啊。”他如雷的心跳就在耳边,敖庚闭着眼睛,娇娇地喘息。她被折腾出了汗,甜腻腻地依着他。 她说好。 哪吒忍不住笑意,咬了一下薄唇,狠狠顶了她两下,抵在最深的地方碾磨。 她说好! 他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连敖庚都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用手臂支起身子来捏他的脸:“叁哥哥,你笑什么!” 哪吒的笑容还在脸上,下面还插在她身体里,可他忽然有些气急败坏,他不是她叁哥哥! 他一翻身把人压在了下面,敖庚“哎呦”了一声,躺在了床上,看着夫君罩着她:“小妖精,以后在床上,不许叫叁哥哥!” “为什么啊······”敖庚噘着嘴,她不懂。 哪吒放缓了神色,低头亲她:“不为什么,我喜欢你叫我名字,可以吗?” 敖庚看不得他可怜的样子,抿着唇偷笑,和他亲亲:“那······哪吒哥哥?” 她很是会哄人了。 哪吒慢慢蹭动,九浅一深,下面挤开她的软肉,磨着她娇嫩敏感的地方,沾着她的春水,戳在她的花心:“乖宝儿,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哪吒哥哥!”她很确信也很干脆地回应了他。 哪吒控制不住地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兴奋从脑子传到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沸腾着欢呼着。 他看着她低声吟哦,看着她娇媚婉转,看着她喘息绽放,哪吒低头吻住她,抵着她的胞宫口射了出来。 他的额头上浸了汗,后背上也汗涔涔的,肩上有两道抓痕,是她受不住时挠的。 他射完之后又低头亲她,翻了个身把人抱在了怀里,把玩儿着她的耳垂:“乖宝儿,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乖乖的。” “去哪儿呀?”敖庚快睡着了。 “去西海。”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地一跳,强打着精神抬了眼:“去西海做什么?” 哪吒知道她听不懂,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去应付差事,最多五日便回。” 哦。 敖庚又闭上了眼睛。 她快睡着了,动了一下,又清醒过来,总觉得不太安稳,不想让他去。 感受到她的不安,哪吒的手揽着她的肩头,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亲:“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抓敖戊。 可是小妖精好像受了好大委屈一样,腿勾了他的腰,胳膊搂着他的脖子,缠着他:“不去行不行?” 他笑着去勾她的下巴,亲她生气撅着的嘴:“小妖精,这么粘人?” “我才不是小妖精呢!”她不满意地嚷。 明明就是个小妖精。 哪吒亲她,她气得扭来扭去:“我不想让你去!” “哪吒哥哥,不去行不行啊?” “不要去·····”她说到后面几乎是哭了,哽咽着央求他。 一时之间他都有些恍惚了,她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上回他出去一趟,抓了她爹。 她是害怕吗? 敖庚确实是怕的,她莫名其妙的,就是不想让哪吒去。 她不想让他去。 也许是因为,她的潜意识知道,她这个漫长的梦要醒了。 而她,不愿意醒来。 作者有话说: 竟然bug了。 锁章重发了。 毕竟第一二章是吃了还打了屁股,肯定是要在知道怀孕之前,知道怀孕之后怎么能打屁股! 怀孕之后就没肉了。 清汤寡水偶尔有点肉渣。 开车全靠回忆。 唉本来想写个二哥哥小剧场的,先把主线码一码。 今天的打赏章应该很短了。 你用的着这么炫耀吗(剧情,甜甜) 敖庚说什么都讲不通,就是不给他走。 缠着他闹腾,撒娇耍赖,嘤嘤哼唧。 哪吒第一回见她这么缠人,怎么哄都不好,被她撩拨上来,把人又吃了一次。 把人折腾得没了闹腾的力气,直接昏睡了过去。 他枕着胳膊躺着,听到了公鸡打鸣。 手放在她耳边,给她遮了声音。 她倚在自己怀里,睡得很沉。 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哪吒克制着想把玩她耳垂的欲望,在指尖缠了一段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柔软卷曲,就像她的性格,软软糯糯的,像个小孩子。 原来不恨他的敖庚,是这样的。 他又想,假如当初没有领旨去抄她的家,又是如何呢。 他会叁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把她娶回来吗? 她也会这样,听说他要出去办差,缠着他闹着他,不要他走吗? 她会枕在他肩膀上搂着他,睡得安稳吗? 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却好像都过去了,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绕过了那些事,回到了正轨上。 哪吒走之前又喝了几日的海鲜汤,果真是换了很多个花样。 最后不得已,去巫辞那里拿了一些紫苏,生嚼吃了。 巫辞瞧着他的脸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你是吃了什么发物?” 哪吒在他面前懒得用障眼法,有气无力但很炫耀地:“她给我煮了很多海物汤。” “每天都有新花样。” “不喝还不行,唉······” 巫辞:“······” 你用的着这么炫耀吗?臭显摆什么啊?有什么了不起啊! 屋里连个暖床人都没有的巫辞,还是有点羡慕了。 什么时候能有人给他洗手作羹汤啊。 一想到那小美人的脸,更羡慕了。 他凉凉地,有气无力地试图反击:“你不是不能吃海物吗?” 哪吒:“······她又不知道。” 巫辞:你不能直接说吗? 他面无表情看着哪吒袖口露出来的手腕上,红肿的一片,实在难以想象他现在身上有多难受,吃死你算了。 第一回她都做好了,他怎么能说自己不吃,反正又死不了。 哪吒扶着树吐了一会儿,按着胃直起身子。 上回她剥虾给他吃,他是为什么吃了来着。 看她长得好看吧。 啧。 哪吒想着她好看的脸,胃好像没有很疼了。 他这回出门又赶了赶,家里有人等着,两日便回了。 为着早点见到小妖精,没通报府里,先回了房。 叁步并做两步,跨进了院子里。 “叁哥哥,你回来啦!”还没见着人呢,先听到软软甜甜的一声呼唤,接着就从帘子扑出来一只火红色的影子,赤着足踩着地毯奔过来,雀跃着被他接进怀里, 小脑袋埋在他颈边蹭了蹭,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叁哥哥,我想你了。” 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原来有人等他的感觉那么好。 可他又有点不快。 在没有他的那奖金一千年里,她都是这样等她叁哥的吗? 哪吒在她脸上亲了亲,哄她:“叫哪吒哥哥。” “叁哥哥!” “叫哪吒哥哥,” “叁哥哥!” 才两日不见,小妖精越发地皮,两只细细的胳膊缠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在了床边还是不肯改口。 一口咬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把人从衣服里剥了出来,她才知道错了,怕得推他:“哪吒哥哥,我错了!” 她不知道。 哪吒亲吻着她雪白的肩膀,越吻越向下,小妖精受不住痒,又动弹不了,两只手想推开他又实在是推不动,急得蹬腿:“哪吒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夫君······” 哪吒在她锁骨下轻轻咬了一口,她这句夫君就变了调子。 她今天穿的是鸢尾金绣的交领襦裙,被他剥开,露出了里面粉色荷花肚兜。 那两只手托着她薄薄的后背,把人轻轻抬了起来:“现在认错,已经晚了。” 小妖精惊呼一声,肚兜的带子被他扯断了,胸口一凉,她两只玉藕一般的手臂想捂着,蹭在他的脸上。 他这样埋头在她胸前,可羞死人了。 “帘子还没拉呢······大白天的······” 哪吒可不管那些,他两日没见,恨不得把小妖精揉碎了揉进身体里。 见她羞得厉害,反手把帘子扯落了,去扯她腰上的丝绦。 “夫君,不要···” 她拉着被子想把自己挡住些,哪吒抓着她两只手不许她捣乱,伸手摸在她的小屁股上。 她烫着一样弹了起来,被他按在怀里,手在挺翘的小屁股上捏了捏,在她耳边笑她:“明明想要的这么厉害。” 她夹紧了自己的腿,不给他的手乱摸,他的手腕被她夹住,眼睛也有点红了:“夹紧点···” 说着分开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 一只手把人抱着亲吻,另一只手去解腰带。 被他悬空抱起的小妖精有点害怕,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一对软绵的酥胸贴着他胸前的衣襟,不知道会不会磨痛她。哪吒亲吻着她的樱唇,她闭着眼睛,怯弱而娇羞,他去纠缠她的舌头,她被迫打开,被他蛮横地扫过,嘤嘤呜呜地轻喘。 被什么东西抵到了,她惊慌失措睁开眼,想从他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试图做点什么。 “别怕···”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哄她。 她这么乱动,他有点控制不住想要狠狠地贯穿她。 “别怕,乖···”他强硬地按着她的腰,手却极其温柔地抚摸她,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可是他才刚进去了一点点,她就开始扑腾:“疼,不要···” 她软绵绵地哀求他,眼泪汪汪地叫他心软。 他咬着牙又退了出来,不甘心地跃跃欲试:“我慢点,别怕···” 许是他的纵容叫她越发的委屈起来,她嘟着嘴,试图用撒娇说服他放过她:“不要好吗,叁哥哥···” 哪吒看着她的眼睛,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往下放,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怀里的人儿又挣扎起来,这回哪吒没心软,足足放了一半,直到卡死才停了下来。 小妖精的眼泪都落下来了:“哪吒哥哥,我知道错了!哪吒哥哥!” 她还算乖觉,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哪吒又给了她点时间缓了缓,继续挺身。 她无力地伏着:“哪吒哥哥,别,别这样···” 哪吒又停下亲她的耳垂:“忍一忍,快完了。” 她实在太紧了,被他硬撑开,一瞬间就进入了高点,人抖得厉害,指甲抓在他肩上。 真的够湿了,他开始慢慢动,抱着她的腰,试探着不要弄疼她。 乖宝儿有一点点乖,顺从地攀着他,任他动来动去,于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整个拔出来,再顶到胞宫口,她咬着唇不肯叫出声来,压在喉咙里的呻吟都叫他高兴。 于是哪吒得寸进尺,狠狠挺了挺身,戳进了胞宫口,全部插了进去。 乖宝儿不知道丢了几回了,这回反应越发强烈,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呜呜咽咽地抱着他。 “腿酸了···” “那怎么办?” “不要了···” “那不行。” “···” 小妖精两只腿实在太疼了:“···真的酸了···” 哪吒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抱到身上,把人按趴在自己怀里,从下面插上来,两只手牢牢按着她的小屁股,不让她悬空躲开。 “膝盖疼···” 哪吒两只手托了她的膝盖,把人举起来,挺身戳她。 “···” “哪吒哥哥···” 哪吒哥哥翻身压住了她,声音发哑:“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哪吒哥哥,我喜欢你···” 哪吒插她更凶,长枪捣入,袋囊抽打在她的下面:“多喜欢?” 多喜欢?敖庚茫然地想,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才会和他做这样羞人的事。 “···哪吒哥哥”她娇嗔着,两条胳膊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 哪吒逼她:“说,多喜欢!”交合部位激烈碰撞,发出清脆黏连的声音。 “哪吒哥哥···” 她不肯说,又被他撞得厉害,实在是累得抵不过,只得低声求他:“夫君···” 哪吒却像魔怔了一样,不听她这些花言巧语,非要她亲口说一句,到底是多喜欢他。 抽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情难自抑,哀哀呻吟。 “夫君···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哪吒捏着她的腿,又狠狠顶弄了两下,戳进胞宫口射了出来。 填满了她。 永远在一起,就是生死不分离。 作者有话说: 接回第一章了。 差点bug了好难。 呜呜今天的打赏章没时间写了。我要碎觉了。 还是求打赏呜呜呜。 海鲜过敏的鹅子,可爱吗。 鹅子海鲜过敏这个设定,是最初就想好的。 所以吃女鹅喂的虾是吞进去的。 好磕哈哈哈。 她要醒了(刀,剧情,1700珠加更) 当夜敖庚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去找身边的人。 她慢慢蜷缩过去,脑袋依偎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脖子,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屁股上被摸了两把,鼻子里哼了两声,扭过头去背对着他,给了他一个屁股。 哪吒从后面贴过来。 炙热的触感抵在她的臀缝里,她立刻绷紧了,不让他趁虚而入。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停在她的上方,似乎在注视她的睡颜。 良久,贴着她的耳朵噗嗤一声:“装得也太差了些。” 他的手从下面摸上来,罩着她胸前的丰盈,揉捏了一把:“这么不乖,怎么惩罚你呢?” 她情知自己躲不过去了,委委屈屈地睁眼:“叁哥哥···” 哪吒嘴边的笑意冷在那里,不轻不重:“我和你说过什么?” “哪吒哥哥···”她又叫错了。 小屁股挨了一巴掌。 清脆的击打声不大,她颤动着缩着肩膀,又被他抽了一巴掌。 她那里湿润了起来,轻轻咬着的下唇被他吻开:“乖宝儿,想你了。” 小妖精被他轻轻托起下巴,吻得晕乎乎的,什么想我了,就是想要我了吧。 臭哥哥! 于是更加羞涩地想埋起头来,在他身下躲躲藏藏。 他的手重新摸上了她的腿:“分开些。” 她没有听话,于是他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扶着她的腰往后拉了一把,顶了进去。 哪吒又打了她一巴掌,她的屁股绷紧,疼痛让她有些羞耻,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他的手绕过来按着小珠,她抑制不住地嘤咛,扭着小屁股不给他摸。 于是又挨了一巴掌。 “叫人。” “叁···哪吒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叫主人。” 她愣住了。 “叫主人。” 她的内壁在不断收缩,绞着他,想让他出去。他掀起被子把她搂着扶了起来,在她腰上按了一把,她就跪在了他面前。 好像跪了很多次那样。 “小奴隶···”他狠狠插着她,每一下都全部抽出又全根没入,在她屁股上“啪”地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她的娇喘变了调子,哀哀求饶。 她卷曲柔软的长发散落下来,一直垂到腰际。 他按着她的腰,捏着她胸前的柔软,掌控着她。 “你应该时时刻刻准备好服侍主人,让主人插进你的身体里。” “找操。” “跪好,把屁股撅起来,说要主人操。” “被我操到喷水的不是你?贱货。” 他说什么? 胸腔无法自制地震动,她张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你再不愿意,也只能待在我身边,做我的奴隶。”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卑微下贱。” “敖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撅着屁股被人操的公主。” “贱货。” “看啊,你这个贱货,肮脏低贱,被我操烂了。” “看是谁在你身子里进进出出?” “好好伺候啊,你这个卑贱的奴隶!” “你哪里没被我操过。” “装什么不愿意?” “爬到我身上求我操的不是你?” “跪着舔我摇着尾巴求我操的不是你?” “被我操到喷水爽的不行的,是你吧。” “你不想要?你再问问你自己!” “我他妈就要你身子,我就是想操你而已!你就是一个被人操着取乐的玩意儿,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再不愿意,还不是要被我操。” 她疼得难以呼吸,张大了嘴巴倒气,哭的满脸是泪,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哪吒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躺在床上,手搭在他的枕头上。 手指轻轻描摹。 怔怔地落下泪来。 她不太想起来。 今天她会见到一个卖菜婆婆,被塞上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她拉过被子捂着头,咬着牙哭。 她希望哪吒告诉她,这都不是真的。 都不是真的。 她肿着眼睛,自欺欺人地想,也许她不去小厨房呢。 床的顶上雕着花儿,没一会儿,花变成了龙言: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 她受了惊,抱着被子滚下了床。 被子上的鸳鸯也变成了龙言: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 她甩下被子躲开,叫了人来。 小玲儿跑进来应了,服侍她沐浴更衣。 她的心略略定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脸上有着一种风情,那是被人指染过的痕迹。 镜子上一行龙言: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 她别开眼,小玲儿给她梳好了头发:“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 她一把推开了小玲儿,小玲儿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她又哭了,她想见到哪吒。 她要疯了。 她哭了一会儿,哪吒没有来。 她没有办法。 她哭着去了厨房,拿到了苹果,回来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哭。 哭到最后,到处都是那句话,在她耳边仿佛有几百个人在说话。 她看到的每一处都刻了龙言。 她按着胸口,那里想要裂开了一样。 最终,她咬了一口苹果,咬到了丝线,带了张纸条出来。 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 霎时间,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眼前的幻象也没有了。 她就坐在房间里,坐在椅子上。 这是一个平常的午后,窗外的阳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看得痴了。 这就是她的宿命吧。 她慢慢把纸条吞了,抬眼撞见了哪吒的眼睛。 他有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燃着火苗一样的,闪闪亮亮的眼睛。 他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吃苹果?” 和她记忆里,笑得一样好看。 她抬了抬手,忍着泪,用了很多力气才说完一句话:“吃苹果吗?” “你削给我。” 哪吒的手指轻轻一动,递了一柄精致的指尖刀给她,是她的那把刀。 不过柳叶般大小,刀身不足叁寸,极轻极薄,是父亲专门请蚩尤后人给她定做的。取了极阳的凤凰胆,在极热的朱雀谷,用不灭的叁昧真火,淬炼了九九八十一天而成。镶嵌了漂亮的宝石,是她的本命灵宝,刀铭是刮骨。 她接了那刀,就削手上拿着的这个苹果。 她垂下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苹果。苹果很大,她有些拿不住,只能从中间托着,锋利的刀刃滑过,薄薄的苹果皮就落在了她的手腕边。 泪眼模糊。 这是我削给他的最后一个苹果吧。 她没发出声音,哭得满脸都是泪。 她的睫毛一直在抖,眼泪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满满地变得殷红。 她削完了苹果,哪吒拉起了她的手,没有说话。 她抬起头想笑一下,没有做到。 她要杀了他呀。 她就仰着头,哭着坐在那儿。 他好像在说什么,可她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了。 他俯身过来,手按着她的后脑,重重地亲了她。 唇齿相依。 她要醒了。 她下意识地想去拉他的手。 拉了个空。 她的睫毛动了一下,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被自己刀哭的一天。 女鹅醒了,要开始推剧情了。 啊哭死我了大晚上的。 你在外面有人了?(剧情,甜甜) 她哭了一夜,断断续续地念着她叁哥哥。 哪吒陪了一夜。 她的识海动荡,在梦里哭到喘不过气。 “不要哭。” 她的小脸枕在他掌心里,他用拇指给她擦眼泪,吻在她眼睛上:“不要哭。” 她在他手心里蹭脸,渐渐安定下来。 没一会儿,又颤动了两下,哭了起来:“哪吒,我要杀了你。”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脸边,又亲了亲她的唇:“好啊。” 嘴巴那么硬,唇却很软,软嘟嘟的。 “叁哥哥······呜呜·······”她哭得委屈,气得蹬腿。 哪吒把她抱紧了,试图用灵气安抚她,但毫无作用。 快醒的时候,她一直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在梦里痛哭,绝望哀恸。 她是想起来了吗,这么快就想起来了吗。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害怕。 焦急,但无能为力。 他不能让她走! 他不能放过她。 过去的事情无可追回,他确实做错了事,伤害了她。 但他以后会对她好,会保护她照顾她,只要她肯好好活着,留在他身边。 她是我的! 就在他绝望地吻住她,想把她关起来锁起来,一辈子留在身边的时候,她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似乎是茫然地愣了几秒,然后吸了吸鼻子:“叁哥哥,我好难过······” 人往他怀里拱了一下,手环着他的腰,脑袋枕在他胳膊上:“我做噩梦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哪吒的呼吸放轻了,哑着嗓子问她:“什么梦?”他的声音里有不那么明显的颤动。 “不记得了。”怀里的人毫无杀意,充满信赖地依偎着他,小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似乎把眼泪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低下头,把她的脸捞出来。 她肿着眼睛,一脸被抓包的耍赖:“叁哥哥······” 叫什么都好。 只要她没想起来。 他“嗯”了一声,低头去亲她,她的唇水汪汪的,手不高兴地掐了他的腰。 嘶,别说还挺使劲。 “叁哥哥,我还在哭呢!”她噘着嘴不给他亲,撒娇耍赖,被他抱着闹了一会儿。 她蹭着哪吒伸懒腰:“叁哥哥,我眼都哭肿了!” 哪吒手上的灵力给她输进去消肿,轻轻揉着她的眼下。 叁哥哥回来了,她不知道有多开心,梦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早就忘记了。 她琢磨着今天要给叁哥哥做点新花样。 “叁哥哥,你今天想吃什么?” 喜欢一个人,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哪吒的眼睛一刻都离不开她:“吃什么都好。” “庚儿,你喜欢我吗?”他把玩着她的手指,问了一句。 “喜欢呀。”小妖精眼睛里全是他。 “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长得好看!”敖庚斩钉截铁。 哪吒:“······” 行吧。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她:“庚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特别不高兴的事情,你会生我气吗?”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带着大大的疑惑:“你是怕我生气吗?” 哪吒不愿意承认,他能有什么害怕的事。 揉了揉鼻子,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别做不就行了!”敖庚回得理所当然,“你别做,我自然就不会生气了!” 哪吒:······ 可我已经做了。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万一我已经做了呢?” 敖庚爬起来,撑着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在外面有人了?” 哪吒:······什么玩意儿 “你出去那两天,难道是去见别人了!”小妖精快哭了。 哪吒:“······没有。” “难道是府里的?” 哪吒:没有的事!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她天马行空的小脑袋:“没有,别瞎想。” 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口。 “奥,那还能有什么事。”能有什么比夫君纳妾,更让人生气的事? 敖庚想了想:“不管什么事,你别叫我知道不就行了。你要是让我知道了,那我肯定生气。” 自然是要瞒着你,一辈子不叫你知道。 看到他松了口气的样子,敖庚转念一想,觉得事情不对,没有这么简单:“你怕不是要纳妾了,提前给我套话吧!” 小玲儿说了,哪吒他爹就在外面养了一房,还生了孩子! 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很是有理。 气得一口咬在哪吒肩膀上。 哪吒听到她纳妾之类的问题,一脑门官司,她一个就够了,她难道不知道,他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个了?纳妾?纳什么妾?他连妻都没想娶过,万一娶进来让她受了委屈怎么办? 她的身份是做不了妻的,但他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能有她一个,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宠着她好了。 她还吃味,为这些明明没有的,臆想出来的事情,喝他的醋。 哪吒笑着去亲她的耳垂:“咬够了没有,属狗的吗,小妖精牙尖嘴利的,夫君的肩膀要被你咬断了。” 敖庚呲牙咧嘴:别想蒙混过关! “没有别人,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不会纳妾,嗯?” 敖庚自己咬得牙酸,力气越来越小。 “咬累了没,累了歇会,夫君给你倒杯水?” 敖庚收了牙,他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还缺了一个口,是敖庚少掉的那个犬齿。 带着水光,在他肌理分明的肩膀上,泛着血丝,肿了起来。 哪吒浑然不觉,去给她倒了杯水,在掌心用叁昧真火热了,喂到唇边给她喝了,又凑在唇边亲了亲:“下回咬在脖子上,落个牙印盖章,叫人都看到,看谁敢打你夫君的主意。” 敖庚想了想,他说的很有道理,磨了磨牙。 哪吒把人搂了,下巴搁在她头顶:“万一你哪天生我气了,得首先记着,自己最要紧,别气坏了身子,也别和自己过不去。你要杀要剐,我都依着你。” 敖庚在他怀里嘟嘴:“说得轻巧,我又打不过你,你就会哄我高兴。” 哪吒笑着低头亲了亲这不好哄的小妖精:“不用你动手,你只要和我说,我都答应你。” 敖庚被他哄得高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缠着他撒娇:“你说的,可不许耍赖。” “我和你说的,都不耍赖。” 作者有话说: 噢噢噢,还没有虐。 还要甜一段时间。 梦醒了不一定记得梦见了啥。 别忘了珠珠呀! 每天评论告诉我打赏章要看什么! 小吒儿下一章上线。 不知好歹的东西(剧情,小吒儿上线,720打赏 她做的那个漫长而恐怖的噩梦,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忘记了梦里她有一个一定要杀的人。 也忘记了梦里,她想要陈塘关十万人的命。 她心心念念,要给她夫君做点好吃的。 她爬在桂花树上去择花儿,叫刘玉玲在下面撑着布接着。 今天做桂花糕。 想到叁哥哥吃桂花糕的样子,她就开心地冒泡泡。 “小玲儿快接着!”她用裙子兜着一捧桂花往下扬,脚下一滑,仰面跌了下去。 那桂花树不高,可从上面掉下来也不算是个小事了。敖庚尖叫了一声,眼看着要屁股落地,小玲儿人都傻了,也不知道伸手接她一下。 金光闪过,落地之前乾坤圈阻了一下,叫她安安稳稳摔在地上。 敖庚躺在地上哎呦呦地揉屁股,怎么又从树上摔下来。 她愣了一下,又? 她之前也从树上摔下来过吗。 小玲儿赶忙把她扶起来。 “别告诉叁哥哥······”敖庚话都没说完,就看到了哪吒。 哪吒本来在雁回阁议事,乾坤圈有异,直接撂下赶了回来,将人抱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才放下心来,板着脸教训她:“怎么这般不小心,树也敢爬,下回摔到了可不许哭。” 敖庚本来掉下来没哭,叫他说了一句,便委屈了起来,小嘴一撇,便要落下泪来,把哪吒唬了一跳:“怎么哭了,摔疼了吗?” “你凶我·····”敖庚委屈极了。 “我没凶你·······好好好,我不说了,不哭不哭。”越来越像个小孩子。 “明明就是你,你想吃桂花糕,我去摘桂花给你,你还凶我······呜呜呜呜呜呜······”敖庚很委屈。 哪吒:我什么时候想吃桂花糕了······ “好好好,你说的对,都怪我。” “叁哥哥从来不凶我的,你为什么凶我,你变了,你把我叁哥哥还给我!” 敖庚撒娇一样的话语命中了事情的真相,哪吒根本就不是她叁哥哥,不是她想象中那个事事宠着她顺着她惯着她的叁哥哥。 而她真正的叁哥哥已经被他戳死了,没办法还给她。 哪吒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哄她,敖庚不依不饶地耍着赖:“你走开,我不要你,我要我叁哥哥。” “今晚给你吃蜜饯?” “我不吃!”谁稀罕! “吃到饱?” “······不稀罕!”哄谁呢,敷衍! “明天带你出去玩?” “呜呜呜去哪儿玩?”蜜饯也要吃······ 哪吒闷笑出声,好听的笑声飘到敖庚耳朵里,让她气得够呛:“你就会消遣我!” “真的带你出去,你想去哪儿,想去哪儿都带你去。” “我想去爬山······”小玲儿说翠屏山上有个送子真人观,求子最灵了。 她想要一个小哪吒,可以从小宠着长大,喝很多很多奶,吃很多蜜饯,想吃什么娘亲都会做给他吃,爹爹不养外室,和娘亲不分开,都很疼他。 哪吒没想明白她一个小龙想去爬什么山,抱着她点头应了。 金吒才进了园子就听说敖庚要去爬山:“······” 金吒用余光瞟了一眼敖庚的肚子,看着哪吒:“怎么急急忙忙跑回来?” “关你什么事!” 敖庚自打听说他这个大伯哥喜欢男人,就把他列成了头号情敌。 原因无它,大伯哥长得太过于好看,敖庚认为自己已经很好看了,大伯哥比她竟然差不了多少。他近水楼台,又和叁哥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万一他觊觎叁哥哥美貌怎么办? 金吒:··· 哪吒:??? 敖庚:!!! 她像老母鸡一样挡在哪吒身前,张开双臂,奶凶奶凶的,一脸敌意。 奈何哪吒比她高一个头还多,她只能挡到胸口,哪吒站在她身后,一脸莫名,摊了摊手。 金吒用眼神打量了她片刻,脸色沉了下来,这丫头怕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旁边的刘玉玲尽量地减少了存在感,她万万没想到敖庚这么胆子大不怕死,敢当面撸笑面虎的胡须,简直是活腻歪了不要命。 哪吒拉了她的手:“怎么和大哥说话呢?” 敖庚:“你又凶我?” 哪吒:“······” 你能不能把你被凶的阈值调高一点。 “既然摔了,还是请医师来看看吧。” 不看看都不知道有孩子了,还上蹦下窜到处溜达,还想出去爬山,把李家的骨血爬出个好歹,把你弄死了从山上扔下去。 不知好歹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小小吒来啦。 想给哪吒生孩子的女鹅是不是狠可爱呢。 等会还有一更。纠结了一下剧情,更得有点慢。 为了写不务正业,错过了好多钱钱,今天也是厚着脸皮求打赏的一天。 我有一个梦想,假如有一天我能开付费章不被骂还有人追。 剧情bug了修正了一下。 李家兄弟真不是人(剧情,721打赏加更) 敖庚坐在床上踢腿,等医师诊脉,不过就是摔了一下,还有那个金镯子宝贝护体,大惊小怪。 等着医师诊完脉,她就要去做桂花糕。 叁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她想看到叁哥哥开心的笑容。 李府是陈塘关镇关将军府,占据了整整一条街,巫辞还没成家,就住在将军府旁边的附属宅子里。 巫辞装模做样诊脉,他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大公子的意思是小夫人记忆有缺失,谁都不准提之前的事。 他瞧着小夫人今日爱慕哪吒的神色,和那日见到的深深恨意截然不同,心里更是暗暗吃惊,不知道李府用了什么迷魂手段,能把人记忆都给损了。 可怜这样冰雪般的美人,要受到权贵子弟的玩弄哄骗。 巫辞脑补了一大段的“侯门深如海,残害妙龄少女”的话本,觉得敖庚一个人身在狼窝虎穴,实在是可怜极了。但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医师,拿什么违背李家的意思。 如果不是他禀告大公子说她有了身孕,这小美人如今早就没命在了。 “她救不活。”金吒这样告诉他。 巫辞低着头,腰弯出一个谦卑的弧度:“是。” “做得干净点,我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 “是。” 大公子深夜见他,两句话判了小美人的死刑。 听说那位小美人自己撞剑抹了脖子,叁公子用龙血和灵气给她吊着命。 他思索了至少叁种方法可以要了她的性命,见到她之后,一种也想不起来了。 “大公子,那女子已有身孕。”他跪在金吒脚边,额头紧紧贴在地上。 “已经叁月有余,是个男胎。” 大公子沉默良久,最终说了一句“暂且留她一命”。 杀她一人便罢了,若是连着吒儿的孩子,他又下不了这个手。 这可是李家,他们这一代,第一个孩子。 巫辞悄悄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他感慨那美人的命实在是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有了一个护身符,可看大公子的意思,将来必定是杀母留子,恐怕都活不过接生那日。 毕竟生产的意外,可太多了。 巫辞按下心里的感慨,一脸喜色地恭喜叁公子,说小夫人有喜了。 敖庚愕然长大嘴巴:她还没去拜送子真人,送子真人就听到她想要什么了? 送子真人这么灵? 哪吒一愣之下,下意识捻了下手指,才想起来乾坤圈如今在她手腕儿上。 “是我的?” 当然是他的。 “······” 是我的! 哪吒一把握了她的手,是我的! 他握着敖庚的手很用力,将人攥在手心里,看着敖庚的脸,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念头: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 是我的! 他伸出手去摸敖庚的肚子,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胎儿,已经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了。 他的鼻子有点酸,脸上的笑容收不住,把人抱在了怀里。 她受了那么多苦,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他以前对她那么不好,变着法儿地折腾她,她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第一次做父亲的,总有一种不可言传的欣喜。 这种欣喜和愧疚,和后怕,和庆幸交织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庚儿,我好高兴啊。” 敖庚还没见过他这般高兴的样子,笑得眼睛弯弯的:“送子真人也太灵了!” 哪吒大喜之下都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抵着她的额头:“庚儿,乖宝儿,我太高兴了。” 敖庚得意洋洋:“那是我暗地里求了送子真人呢!真人见我心意诚,自然让我心想事成!” 哪吒:你说什么都对。 然后回过味来:“什么送子真人?” “翠屏山的送子真人啊,小花儿说可灵了,我本来打算求叁哥哥带我去呢!” 哪吒被她这句“叁哥哥”刺了一下,把她抱紧了,蹭着她的脸:“······” “叁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开心啊。” 哪吒抱了她半晌,头埋在她脖子边,闷声说了一句:“没事。” 只要她人在自己身边,其他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就算提了几句敖丙,又怎样呢。 哪吒抱着她想,她这么娇弱,生孩子会不会受苦。她是心甘情愿要的吗,她是真的欢喜吗?万一她真的想起来了呢。她还会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吗? 她会像恨着他一样,恨着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吗? 被这个念头狠狠抓住了心,他好像又回到了看着她在梦中哭泣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患得患失的恐惧要把人逼疯。 “······” 他抓着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喉头紧了紧,想说什么,又哑着嗓子没说出来。 他这样一脸喜极而泣要哭了的样子,莫名地好笑,让敖庚笑着捏他的脸,凑在他耳边悄咪咪地说:“叁哥哥,你是高兴傻了吗?” 巫辞实在不忍再看,低头退了出来。外面天朗气清,秋风带着凉意,将人吹了个透心凉。 叁公子待她倒是情真意切,恨不得把命给她,可他护得住她吗? 这深宅大院里的算计这么多,他防的住吗? 再说,他会为了她和亲哥哥翻脸吗? 李家的门楣,是她这样不知来路的人,能高攀的起的吗? 这一时的宠爱,又能持续多久呢? 等孩子生下来,大公子还会允许她活着吗? 生死都要仰人鼻息,不知不觉地差点被人要了命。可她竟然那么毫无设防地开心,叫人骗了都不自知。 巫辞鼻子酸了,这也太可怜了,李家兄弟真不是人。 敖庚自然高兴,给心爱之人生孩子,本就是一种爱到极致的表现。 她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我已经想好了,宝宝的乳名叫桂花,因为娘亲是在桂花树上摔下来才有了他。” 哪吒:······并不是那么回事。 “名字的事不着急,等孩子生出来再说。”他收敛了情绪,握了她的手。 “桂花不好吗?你肯定是觉得桂花不好才这样说。” “孩子不是因为从桂花树上掉下来才有的。是,咳是那个才有的。” “哪个?”敖庚一脸探究,她很想知道孩子怎么有的,她想多生几个孩子。 “就是你上回跟我要的那个书,书上的那个。”上回敖庚心心念念问他要春宫图,哪吒被她惊到半晌无话,问她哪里听说的这种书。 敖庚自然不能出卖小玲儿,便扯谎说在他书架上看到了。 哪吒:······书架上还真的没有。 哪吒是军营里长大的,军营里什么没有,打仗的时候连营妓都有,打到哪里,抓来的战俘直接拉进营里充做营妓。他自己不沾,但听过见过的东西比书上的花样多多了。 “你想看什么,我教你。” “······我就想看看那书上画了什么!”能叫大伯哥挨一顿臭揍,就很好奇。 “就画了刚才那个,你没看仔细?” 当晚哪吒让她看了好几回,好几个样子,把敖庚羞得发誓再也不要看了才作罢。 如今提起来,敖庚才知道原来书上画的是怎么生孩子。 “那若是我想多生几个呢?” 哪吒噙着笑将人揽在怀里:“那便多看几回吧。” 来日方长,他抱着怀里的人,恍惚真觉得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可以和她生好多孩子,等到很多很多年之后,孩子也有了孩子,他们也还会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鹅子你想的有点多,你知道有多少珠珠在等着你被虐吧。 估计会有几章宅斗篇,新地图将军府还没解锁完。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只有女鹅不知道。 继续甜着。 让我们猜猜桌子下的炸弹,什么时候会爆。 别忘了打赏和珠珠啊!!! 评论聊聊天也行! 哪吒肠子都悔青了 (ωoо1⒏ υip) “叁哥哥,你怎么看龙妖啊?”突如其来的话题。 哪吒:“······” 敖庚仔细看着他的神色,他也不动声色揣摩她的心思。 “上古妖族,生性好战,战力极强。” “龙可以和其他种族结亲生育吗?”她问得认真。 “难以繁育,数量稀少,母龙尤少,公龙难以遇到适配的母龙,经常和其他种族的妖混交,与牛生囚牛,与豺狼生睚眦,与凤生朝凤,与蛤蟆生蒲牢,与狮子生狻猊,与乌龟生霸下,与虎生狴犴,与蛇生赑屃,与鱼生螭吻。所以会有龙生九子,龙性本淫的说法。” 照本宣科,玉虚宫听学时,课上教的。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敖庚纠结了一下,决定不瞒着他:“叁哥哥,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龙妖?” 哪吒:“······” 什么玩意儿? “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她说的特别认真。 哪吒:“我不是。” 救命,龙妖以为自己是个人,并表示不会嫌弃他。 他憋着笑,捏了捏她的脸,我也不嫌弃你,小蠢龙。 “你真的不是吗?”敖庚很怀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龙妖啊。”哪吒亲了她。 喜欢的人在跟前,总是忍不住要亲她。 她可爱要亲,笑了要亲,说着冒傻气的话也要亲。 “因为听说夫君还在娘胎里时,街坊邻居怀疑夫君是龙妖,来砸过家门。” 哪吒的笑容淡淡的,摸了摸她的头:“听谁胡说的,我都没听说这事。”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在出生第一天就被送走吗。 时间太久了,他听到都没有反应了。 儿时拼了命的练功修法,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证明他不是没人要的孩子,那些心思都淡了。 敖庚拉着他的手,玩他的手指:“那夫君是灵珠子吗?” 哪吒:“我不能是个人吗?” “傻的。”他又摸了摸她的头。 敖庚放心了,那她生出来的肯定是个人了。 “那我去做桂花糕了!” 敖庚兴高采烈跳起来,被他抱着放回去坐好:“你都有身子了,还折腾什么。” 一想到这些日子她上蹦下跳还从树上摔下来,他的心就悬着。 她连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 他手腕上的混天绫松下来,给她系在了腰上:“以后都要系着。” 让混天绫听她的话。 器灵有点点不服,之前让我捆着她,现在让我听她话! 在哪吒的威压下默默低了头:暴君! 混天绫缠在了新主人身上,束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 敖庚娇娇地摇着他的胳膊,央求他:“我不想在房里闷着,我想出去玩!” “我想给你做吃的!” “你不要拘着我嘛!” 小妖精撒起娇来,真叫人受用。 “那你要乖一点,不要伤到自己。”他弯腰俯身去亲她,她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仰着头和他接吻。 “知道啦!”敖庚又拉了拉他的大手,他的手掌大大的,暖暖的,骨节分明,特别好摸。 敖庚蹦蹦跳跳叫着小玲儿去炸厨房,哪吒唇边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先前还以为她会每天窝在床上睡觉,没想到她自己在园子里也能玩得很好,整天上蹿下跳,搞得鸡鸣狗叫。而且让人意外地心灵手巧,做的东西不光能吃,看上去也没有很糟糕。 哪吒想起了之前玉虚宫听学时,师傅煮的那些焦黑僵硬的东西,师傅是第一个给他煮东西吃的人。 敖庚是第二个。 虽然他轻易毒不死,但能吃点不闹腾的东西,还是很惬意。 而且是她亲手做的,就算是做得不好吃,也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优待了。 敖庚不知道给夫君做点东西吃,还能让他这么高兴。要是知道,没准又得心疼一番。 他们好像一家人啊。 她就像他的小娇妻,每天等着他回来,给他做饭。 她还想给他洗衣服来着,他不让洗,她就学着下人给他烫衣服。 烫勺里装了碳,在衣服上滑动。 她手腕细,两只手握着汤勺的柄,一张小脸上都是认真。 他看到时怔了一下,去抢了她手里的烫勺,按她的手腕:“你怎么在做这个。” “那我想给你烫衣服嘛。” 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你的衣服。 哪吒用帕子给她擦了手,把人牵到榻边坐了:“以后这些粗活都交给下人做。” 细活儿也不用她做。 她就老老实实做她的小公主。 小公主不大喜欢闲着,转去了厨房倒腾,他劝不住,只能由着她高兴。 巫辞还在廊下候着,见着他出来,很自觉过来给他回了敖庚的情况。 “怀孕叁月有余,脉象安稳,是个男胎。” 哪吒晃了一下,他以为是最近有的,是在她失忆之后有的。 没想到,已经叁个月了。 那岂不是······ 在他刚抄了她的家,要了她的时候就有了。 那在之前,在他作践折磨她的时候,她都已经怀了。 她还吐过几次。 他都没当回事。 他有点喘不过气,他岂不是差点亲手弄死他们的孩子。 她受了那么多磋磨,孩子竟然还在。 深深的后怕和自责,叩问着他的灵台。 他几次叁番地欺负她,还动过手,把她弄得伤痕累累。 当时她都有着身孕,怀着他的孩子。 如果他当时手上更没轻重一点······ 一尸两命。 她还抹过脖子上过吊吞过金,她还绝食了那么多天······ 哪吒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他如今会这么喜欢她,当初就不会欺负她,肯定把人好好的藏好守好,不让人欺负她一分一毫。 可偏偏最欺负她的人,还是自己。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哪吒一拳锤在柱子上,柱子碎了一道裂缝,从上到下皲裂开。 他连一丝血痕都没见到。 他捻着手指,回忆之前的种种,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悔不当初。 还好,还好脉象安稳,还好母子平安。 作者有话说: 不用担心火葬场火不起来,火葬场只会更旺。 不剧透慢慢看,反正女鹅是爱孩子的。 鹅子也爱。 困了,希望明天起来珠珠就可以加更了。 明天打赏章写七七。 对女鹅甜,对鹅子有点虐。反正什么都记得的人,最受折磨了。后悔+患得患失 首-发:yushuwu.biz (ωoо1⒏ υip)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办法都毫无意义(bl 漏夜,南海龙宫。 层层迭迭的帘帐后面,睡着一个美人。 美人肌肤胜雪,照壁上灯火跳动,映在如玉的脸上。只见一双笼烟眉似蹙非蹙,眉间一点朱红,勾魂摄魄一般,透着不详与妖异。 美人在睡梦中惊醒,捂着心口坐起来,一双美目如深渊,看一眼灵魂都能陷进去。 眉间的朱砂痣似乎更红了,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周身透着一股病恹恹的气息。 捂着心口的手腕上,拴着一个纯金的镣铐,细细的金链子垂下来,蜿蜒消失在被子里。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臂,在美人腰上搂着,人坐起来头垫在美人肩上:“做噩梦了?” 美人偏过脸,没理会他。 南海龙王揽着美人的肩膀:“条子递进去了,人已经安排好了,十六日接她出来。” 美人的目光落在灯火阑珊处,他又哄了一句:“别担心了,会没事的。” “小庚在那群人手里呆了叁个月,你和我说,怎么能没事!” 美人红了眼:“我要杀了李哪吒,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玉帝旨意如此,他们不过也就是听命行事罢了。” 美人一把推开了他,金链子发出了摩擦的声音:“什么玉帝旨意?谋逆一事何人构陷?夜宴屠宫何人授意?为何持逮捕诏书胆敢大开杀戒!敖钦,你那套糊弄别人就罢了,少在我这里装相。” “小五,案子已经结了,人也死了,过去了,别闹了。” 原来床上那个美人,就是正在被叁界通缉,见之格杀勿论的敖戊。 敖戊对他说:“我叁哥是死了,但我还活着。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件事就不能过去。” “东海龙王走之前,要我照拂你。”敖钦的手落在他腕间,那里扣着一个黄金手铐,里面垫着软垫,“外面很危险,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会把小庚接出来的。” “我父王知道你是这样照拂我的吗?”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黄金手铐拴着他,然后拉开衣领,上面斑斑点点。 敖钦搂着他,埋头在他肩膀上:“我不是故意的······” 敖钦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我下次轻点······” 敖戊用手轻轻按了按眉心,朱砂痣嫣红:“我父王被抓了吗?” “别骗我,敖钦。”他低低地说。 “被李哪吒抓了,关在东海水牢里,救不出来,缩在遁龙柱上。” 遁龙柱锁的是龙元,救不了。 为什么抓的不是我啊。 敖戊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 灭门当日,他的腿被李哪吒一枪戳穿,是叁哥抢过来架开了李哪吒的枪,救了他的命,家将围过来护着他们往外跑。 他伤的重,父王一路搀着他跑得那么急,他疼得意识不清,恍惚间只记得叁哥的背影。 “既然你问,有件事还是要和你说一下。” 敖戊的手指僵住,一种可怕的猜想冒出来。 敖钦扶着他:“小庚可能怀孕了。” 敖戊的手指在抖,他爆发出一声哭嚎,敖钦抱着他不让他乱动伤了自己,他挣扎到没了力气,气喘吁吁地恨着自己:“是我没用,我没用保护好她,她怀了孽种,孽种!” 孽种! 抄了他家的仇人!杀了叁哥的仇人! 该死的孽种! 而且龙族的孩子是怎么回事,那是寄生在母体体内,随时准备着吞噬母体的强悍杀手。 李家的人不仅侵犯了她,还要借她的肚子生孩子,吸干她的精血! 眼泪滑落,他美得出奇的脸上,满是森然的恨意。 “只是猜侧,安排的人混不进去,只是最近将军府采购了很多安胎养胎的东西,也可能是别人。”实际上的消息是,小庚看上去气色甚好,和李哪吒十分恩爱,听说那位小夫人怀了孕,滋补珍品不要钱一样送到了府里。 也许她已经想要随遇而安,也许她有了孩子,想留在那里呢。 毕竟四百年没见,敖钦摸不准敖庚的想法。 万一十六日她不来接应的低点,他怎么把人带给小五呢。 这叁个月,他派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折在了龙宫外围,潜入最深的探子也只送回了一句“七公主安”,便失去了联系,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在这个月,探子回报敖庚已经被挪出了龙宫,住在将军府。 将军府比东海龙宫好渗透得多,他们总要找人送花送菜,拖泔水。 可那位养在深闺的小夫人,真不是那么好见的。 李府上下布满了铭文法阵,妖是轻易无法潜入,他们试探了半个月,也就只送了一张条子进去。 这种试探和较量都是悄无声息的,任何失误都会致命。 “敖钦,接她出来。我求你了,接她出来。” 敖钦心里一涩,应了他:“你不用求我,你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就行了。” “······” 敖戊的腿骨被火尖枪戳断,叁个月未曾长好。 他抓了敖钦的手:“要想办法救出父王和小庚,我要我们家的人在一起······”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办法都毫无意义。 敖钦自认为最多能与敖广战为平手,如果敖广都打不过李哪吒,他也没有单枪匹马把人救出来的本事。 “敖钦,救他们出来,我愿永生侍你为主,供你驱使,只要你救他们出来。” 敖钦反握了他的手, “小五,我答应你。但我不是为这个,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我只是喜欢你。 敖戊,我只是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五哥哥终于出现啦,被骂了好久的五哥哥,其实也挺难的,还瘸着呢。 敖家出美人啊,五哥哥超级无敌好看。 虽然没有庚好看。 敖七七是超级无敌大美人,基因太好了。 快给我评论,一天刷新无数次等评论。 今天还会更。 有人拐娘亲私奔怎么办(1800珠加更,剧情) 哪吒才从西海回来,没几天又要出去,这回是去北海。 一来是因为大哥催得急,非要他走一趟,二来是因为,他满心愧疚,有点心烦意乱,他平生都无愧于人,如今遇见个债主,不知道要怎么弥补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走之前再叁叮嘱大哥要照顾好她,金吒应了,又让库房拨了些滋补珍品给送了过去。 所谓的照顾好,就是不为难她。 没有人为难的敖庚闲来无事,拉着小玲儿到处乱窜。 “小夫人,走慢点。”小玲儿追得气喘吁吁,一时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有了身子。 “快点来!”敖庚招呼她。 “小夫人留步。”她们被人拦了下来。 “怎么了!我想去那边看看!”敖庚用帕子擦着汗。 “前面是下人们走的角门,小夫人金贵,不便踏足。” “奥。”敖庚悻悻地往那边看了一眼,那边还隔着少说有两个院子呢,那个西南角门,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她摸了摸肚子,有人拐娘亲私奔怎么办。 哪吒回来若是发现她不在,会不会大发脾气呢。 她唇角泛起一个俏皮的微笑,招呼小玲儿:“小玲儿,快回吧,这边不通!” 她又花了点时间走到了东北角门,又被拦了下来。 “小玲儿,我发现最外围的两进院子都不让去,这是为什么啊?” 小玲儿是真的佩服小夫人这精神头,早上起来就开始绕圈,从西南角门跑到东北角门,现在又往西北门走,遛狗一样遛着她绕着将军府最外围转圈,她都快累死了,小夫人还没事一样,走得起劲。 雁回阁。 金吒在喝茶。 “是吗,绕着将军府外围走圈?”金吒略想了一下,“安排人去四个角门附近蹲着,看看怎么回事。” “排查一下,她最近五天见过什么人。” “去库房里挑几盏官燕让小厨房煮了,给娘亲送过去。” 大伯哥不便单独见弟弟的房里人,还要用母亲的名义才好。 敖庚还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就因为她多走了几步路,便有人要设宴请她,不怀好意。 听说娘亲邀她一起吃饭,她还有点高兴。 她醒过来之后,娘亲来看过她一回儿,给她送了好些吃的。 她喜欢娘亲。 “娘亲,我来啦!”她提着裙子跑进屋里,倚着娘亲扭屁股糖一样撒娇。 殷夫人还没习惯她失忆后这个黏人劲儿,但抛开她龙妖的身份不说,她怀了吒儿的子嗣,这可是吒儿第一个孩子。 苍天有眼,殷夫人一直担心,她没有孙子能抱了。 没想到这么快。 殷夫人摸着敖庚的肚子,满脸笑意:“来啦,以后吒儿不在,你就来找娘亲用饭。瞧瞧,你大伯哥专门做的燕窝银耳羹,给你补身子。” 敖庚这才看到娘亲身边那个觊觎她夫君的大伯哥。 她小嘴嘟着:“哦,原来大伯哥也在,哼。” 殷夫人被她逗得合不拢嘴,手指刮她的嘴唇:“瞧这小嘴儿嘟的,都能挂油壶了。你大伯哥是怎么惹到你了,娘亲给你做主。” 金吒笑意盈盈看着她,怎么惹到她了呢,不过是杀了她哥抓了她爹关着她,逼她死罢了。 她还记得吗?龙族的破壁术不容小觑,说不准这死丫头在装呢。 她眼下怀着孩子,又被吒儿用了换命术。 如果真的恢复了记忆,杀是很难杀得了,挑断她手脚筋,不危及生命,不伤及胎儿,活儿做得细致,说不定都不会疼。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再找个地方养着她,保管她死不了。 心里恶毒阴狠地盘算,脸上笑得春风和煦。 敖庚莫名其妙就是不喜欢他! “因为他长得好看!一看就不像好人!”亏她第一眼还觉得他和善,以为他是什么小相公。 总觉得大伯哥看她的眼神不对,他肯定喜欢叁哥哥。 小玲儿说了,这叫情敌! 情敌是算不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刽子手罢了。 刽子手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青黛。” 他身后一名婢女走出来,端起桌子上的银耳燕窝羹,恭恭敬敬放在了她跟前。 如果敖庚没失忆,大概会认出来,这就是在梦里被她拖进水里活活淹死的那名婢女。 敖庚大概会吓得尖叫,以为自己白日里见了鬼。 但她神色如常,看上去根本不记得自己杀过人。 “那就谢过大伯哥啦。”不喝白不喝。 敖庚端着银碗,咕咚咕咚几口喝完:“好喝哎,还有吗?” 金吒试探的结果和他想的不同,倒也没恼怒,他手指动了动,青黛便又给敖庚盛了一碗。 敖庚喝得餍足。 她这顿饭吃的还算开心,缠着娘亲想跟她学女红。 “你学那个做什么,想要什么玩意儿,让秀房做便是了。” “我想给小花儿绣个肚兜。”敖庚摸了摸肚子。 殷夫人:“······” 金吒:“······” 金吒微微挑了一下眉:“小花儿?” 敖庚点头:“是啊,因为是从桂花树上摔下来才知道有了她,自然是叫小花儿,李桂花。” “···吒儿有和你说,这是男胎吗?” 敖庚:“没有。男胎吗,男胎怎么了,男胎不能叫小花儿吗?” 这比哪吒这个名字正常多了吧。 哪吒这个名字看上去就是随便凑出来的啊。 金吒:断然不可能让小侄儿叫这个愚蠢的名字。 殷夫人:这可是吒儿的第一个孩子,名字一定要细细择了,请师兄帮忙算过才好。 “娘亲,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她缠着殷夫人的手臂撒娇。 “嗯······吒儿喜欢就好。”殷夫人心道,吒儿回来我必定要和他说说,这名字略有些胡闹了,便是乳名也要好好地挑个吉祥字。 金吒心道,似乎要请个师傅教她读书写字,这般胡闹,怎么能照顾好吒儿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闹鬼啦,救命呀。 敖庚:小花儿这个名字多好听啊,你们这些不识货的。 女鹅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啦,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内。 感觉五哥哥和五哥夫的营救计划困难重重。 打赏章没满20,自闭一下。 会变大变硬(剧情,一更) “小玲儿,我想吃酸枣。”敖庚托着腮,眼巴巴地瞧着刘玉玲。 “小夫人,您今儿已经吃了一罐子了,不能再吃了。”刘玉玲叹气,这也太能吃了些,别人家夫人有了孩子,都害喜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他们家夫人吃的可是多,一个时辰不到便嚷着饿,胃口好得很。 “小花儿饿了,他想吃东西呜呜呜呜。”敖庚委屈巴巴,哪吒这回出去了两日,她要什么什么没有,连小玲儿也欺负她。 ······这委屈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呢,我又不是叁公子,看不得眼泪······ 好吧实在是我见犹怜,我输了。 “最后叁颗,真的不能再吃了。”刘玉玲又给她用签子拨了叁颗出来,将罐子紧紧扣好收了起来。 敖庚想她夫君了。 她夫君就不会这样拘着她。 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小玲儿,你去小厨房问问,今天晚上吃什么。” 刘玉玲绝望了,她听说有种怪兽叫饕餮,不知道小夫人是不是那饕餮变的。 她去小厨房传话,小夫人今儿想吃酸汤鱼,糖醋蟹,酿丸子,八宝糕,后面还说了好几样,但是她吃不完,刘玉玲自己做主没报。 这也得了不少闲话。 “真是拿了鸡毛当令箭了,一个偏房侧室,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夫人了,日日都叫单独准备饭。传出去败坏叁公子的名声。”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衫的丫头摇着扇子,站在廊下讥讽。 刘玉玲最近升了一等丫头,根本不怕别人挑衅,当即怼了回去:“那也比通房丫头强上一百倍!叁公子乐意宠着,你不就是妒忌吗?” 这李兰儿和张梅儿是殷夫人一并安排给哪吒的通房,可以暖床的那种。若是生养了,还能安排个妾侍的身份,举家都能跟着长个脸。她俩是殷夫人亲自挑的人,自然模样错不了,伺候人也是精细的,家世清清白白,谁知道哪吒只当普通丫鬟用着,叁年了脸都没开。 这身份也是不方便再嫁人了,那张梅儿眼看着十七岁了,等不及,去年守岁给哪吒更衣的时候,手上没了规矩。据说是被踹出来的,反正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下人们只知道听见了“哎呦”一声,就看到张梅儿撞了屏风摔在地上,蜷缩着半天没缓过来。 李兰儿当时就在,把张梅儿扶了,看见姐妹哭得泪人一般,不一会儿见了叁公子脸色不好走出来,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回头就叫人把姐妹一家打发了出去。 她私底下问过姐妹,张梅儿红着脸说是去摸了一把,自讨了没趣。 “我听我哥说的,男人都喜欢被女人伺候,叁公子怕不是和大公子一样,不喜欢女人吧。”张梅儿压低了声音和她说。 “就这么被打发了出来,府里都成了笑话了。”张梅儿用帕子捂着脸啜泣。 “你是摸了哪里。”李兰儿悄悄问她。 “就那里啊,男人独长的东西,以前叁公子不叫伺候沐浴,也没见过,还怕摸不准,谁知道······那样惊人。” “那就是有反应了?我听说那宝贝见了女人会有反应,就会变大,变硬。然后捅进女人身子里,管教你赛过神仙。” “没有······没有硬,只是大。”说着姐妹间的体己话,张梅儿又用帕子捂了脸,这回是羞的。 若是叁公子有意,她们两个本来应该是在伺候过他之后,半夜一起躺在脚踏上,蒙着头在被子里说这些话。 可叁公子没有这个意思,她舔着脸去试了一回,还被打发了出来。 所以她们姐妹俩自然认为,叁公子是有点毛病的,多半是不行。 谁知道转眼叁公子就领了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进门。 而且,她做通房丫头,是贴身伺候的,自然见得到那种事。 那小姑娘刚进门的时候病着,谁都不让进卧房,倒也没真切见着,后来有一回儿,半夜叫了送水进去,她一进房门就明白了。 满屋子都是那种,怪异的味道。 床上的人背对着屏风躺着,只看到了海藻一样卷曲的长发。叁公子披着寝衣坐在床边,精壮的胸膛上有一道红色的抓痕,她赶忙低了头,退了出去。 再后来,她偷偷观察,府里也没明着说什么位份,那小姑娘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只是身量不足,比她还矮上几分,像是个还没及笄的小丫头片子。 她偷偷打量过身形,虽然有胸有屁股,脸上纯情得很,也不像是个会勾人的。 她使坏,教唆那小姑娘去做张梅儿做过的事,盼着那小姑娘失了规矩,被一脚踢出来。 没想到不仅没见着那小姑娘遭殃,半夜也没声响,她担惊受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进去,临到五更天,才听到房里传来动静,竟是叫了水。 她气死了,不知道那是什么狐媚子变的,竟将叁公子迷了心窍。 “我妒忌她?夫人都没承认过,连侧室都算不上,不过是养在府里的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李兰儿扇子拍在廊柱上,下巴一抬。她可是正经的殷夫人指了给叁公子的,叁公子既然房里收人了,她被开脸也是迟早的事。 “府上有吩咐,是称呼小夫人。咱们府上,可独独这一个小夫人。”不就盼着被叁公子收房吗,刘玉玲切了一声,几年前就被指了做通房,都多少年了没得叁公子碰一根手指头,心里还没点数吗?所谓选妻选贤,选妾选色,原先瞧着她和张梅儿也是貌美的,但比起小夫人,那真是没法比,云泥之别,给小夫人提鞋都不配! “你冷笑什么?小蹄子,我是叁公子的通房大丫头,你不过是个奴婢,敢跟我摆脸子,你过来!” 真说上来,李兰儿虽然是个丫头,其实也算是叁公子的房里人,名义上还是要比一等大丫头高上那么一点点。较起真来,她们做的是一样的事,因为刘玉玲在小夫人跟前更得脸,贴身伺候的还多一些。 但李兰儿家里是李府的老人,她们家姓李,和李将军是远房的不能再远的亲戚,总还是得势些。 刘玉玲被她拧着胳膊上的肉扯在眼前,做奴婢的不能打脸,打了脸叫主子瞧出来,那是有麻烦的。李兰儿在她胳膊上下了死手,用力拧扯,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时也不管不顾,去扯了李兰儿的发髻,两个人便扭在了一起。 刘玉玲哭得眼泪汪汪地跑回来搬救兵的时候,敖庚正捧着那只酸枣罐子大快朵颐。 看见她进来,用签子将最后一只酸枣塞进嘴里,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含混不清地问她:“怎么了这是?” 小玲儿被噎了一下,哭都忘了:“您怎么能偷吃呢!” 敖庚舔了舔嘴唇,罐子里还有剩一点点酸汁,好想喝。 “我怎么是偷吃呢,我光明正大吃的。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呜呜呜呜呜都怪我,没看顾好您······” 作者有话说: 偷吃的女鹅可爱吗? 男德优秀的鹅子竟然被人摸过一把,鹅子觉得自己不干净了并很生气。 被女鹅摸了一把,鹅子觉得他太幸福了已经人生无憾了。 驰名双标。 明天更下一章好困。明天争取爆更。 记得打赏和珍珠么么哒 小妖精想我吗?(剧情,甜甜) “这是闹什么呢?” 哪吒挑了帘子进来,就瞧见他的小妖精抱着个罐子坐在床边的矮榻上,吃得一脸餍足的样子。那双因为满足而柔和的眼睛,因为见到他而弯了起来:“叁哥哥!” 他脚下一顿,没有停下,伸手将人从踏上抱了起来,占了她的位置,将人搂在怀里。 她抱着罐子冲他笑,柔软的唇上亮晶晶的,沾着汁液。 他去尝了尝,酸酸的,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 他亲了又亲,将人唇上的酸汁都裹了,又去嘴里吃了些甜甜的味道,将人亲得昏头转向。 小玲儿早就低头退出去了,怀里的小妖精见四下无人,献宝一样将怀里的罐子捧在他眼前:“叁哥哥,看,酸枣,可好吃了。” “叫夫君。”他沉着眼眸瞧她,她的小嘴红艳艳的,勾人摄魄。 “你不吃我吃。”敖庚没空搭理他,坐在他腿上,将罐底的酸汁也喝了,心满意足地舔了舔罐口。 哪吒看见她小小软软的舌头伸出来,当即凑过去取代了罐子的位置,把人按在怀里,好酸啊,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酸唧唧的东西。可她好甜,让人忍不住,吃了又吃,将人吃得喘不过气。 罐子掉落在矮榻上,她紧紧抓着哪吒胸前的衣服,将人的衣襟都攥皱了。 哪吒放她喘了口气,她无力地倚着他:“你做什么,一回来便要这样。” “想你了。小妖精想我吗?”他抵着敖庚的额头,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唇。 如果她的回答不让他满意,他就要把那不听话的唇咬上两口,叫她说些好听的。 “想你···”那樱唇一碰,说出了两个让他高兴的字,然后跟了一句,“······叁哥哥。” 果然是欠收拾。 他堵住了她的嘴,重重吻了,收拾了一番之后,又问她:“叫什么?” 敖庚被他亲得实在是喘不过气,软软地求他:“夫君,哪吒哥哥······可饶了我吧。” “不够甜。”他又低头,唇在她唇边停下,轻轻蹭过去,等她学乖。 “亲亲夫君······”她羞红了脸,低声嘤嘤。 “听不清,说什么呢?”他又亲了亲她嫣红的唇。她脸皮薄,说几句话便要满面绯红。 “亲亲夫君······”她不好意思看他,垂着头,露出一截泛红的脖颈,叫人想顺着那脖颈揉下去。 敖庚把头埋在他脖颈间,看着那喉结在她眼前上下滑动了一下,人抱着她,烫得很。 “······要不,还用上回那法子。” 哪吒握了她的手腕,将人搂着,闷着头不应:“不用。” “为什么呀?”她听得到那心跳得很快。 “别理它。”哪吒摩挲着她的手腕,这腕子细嫩,他舍不得。 上回她突发奇想要试,纤细的手指握着他的东西套弄,弄了一小会儿便累得脱力,那个时候不知道她有身孕,被她弄得上了头,将人翻来覆去操弄,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见她手腕疼得连汤匙都拿不起,还咬着牙不肯说,哪吒后悔了好久。 不过,说起这个······ “谁教你的?” 之前不愿意问她,怕听到什么不想知道的答案。 假如他有这么一个妹妹,养在跟前近千年,他可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 而且不是妹妹,是童养媳。 哪吒上了心,自然听说了无数传闻。 什么夫诸族的王子送簪子求亲,实际是被敖丙打出去的,还有敖丙胆子肥到去黑市买了一只凤凰,逗他妹妹高兴。还有敖丙在外面领兵,得胜当日班师回朝,甚至会把军队丢给他哥,自己轻装简行单骑往回赶,谁不知道他喜欢自己妹妹! 听说,敖丙刚成年的时候,抱着襁褓里的敖庚在宴席上说,那是他未来的夫人。 听说,敖庚小时候,被敖丙抱在怀里喂东西,还会舔她哥哥的手指。 说这话的妖精,已经被哪吒宰了。 那死妖精死之前怎么让哪吒生气怎么说的,哪吒这醋已经吃得快把自己酸死了。 他还得忍着,动不得她,舍不得动她。 只恨自己晚生了几百年,没在敖庚一出生时便把人从龙宫里抢出来。 敖庚支支吾吾半天,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不肯好生回答。 他捏了捏敖庚的耳垂,她说什么,都不能怎么她。 他也只能自己吃吃醋,酸一酸。嫉妒那个死在他手底下阴魂不散的情敌。 敖庚噘着嘴:“你那个通房丫头教我的,她说你喜欢的。” 哪吒愣了一下:“什么通房丫头······” 什么玩意儿? 通房丫头? 他有这个东西吗? 哪吒好像想起来了,二哥出家之后,母亲是给他多安排了几个婢女,他没当回事,日常住军营里,房里多个人少个人都没什么区别。 “都是些粗使丫头,谁带坏的你,明儿便罚出去。” “······可你明明喜欢啊。”可见人家也没骗人。 哪吒:······ 你喜欢的人愿意给你做这种事,谁会不喜欢! 可那也不是谁来都喜欢的! 哪吒想起来了,去年他因为这个罚了人出去的。不管谁和她说的,都没安什么好心思。 行,主意打到她头上了。 真是狗胆包天,得拉出来做个筏子给她立威。 不然他不在将军府的日子里,不知道还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欺负了她去。 作者有话说: 鹅子日常宠女鹅的一天。 西海北海都逛过了,要去南海啦。 小七和小五要见面啦。 东海敖家就剩了两个美人实在太惨了,能打的都死了。 唉。 今天也很甜! 今天会多更几章! 快吃肉了,肉渣,毕竟有了娃,肉渣渣。 要不让小五哥哥给我们吃点肉。 身上的果真是个女妖精(微h,716打赏20加更 敖庚的小鼻子吸了吸,凑到她夫君身上闻了闻,把手伸进她夫君的衣衫里,摸出了一包桂花糕。 哪吒就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找吃的,亲了亲小妖精因为塞了桂花糕而鼓起的腮:“小狗鼻子。” 桂花糕还是热乎的,酥皮上带着焦黄的香气,咬一口,内陷的花瓣露出来,唇齿留香。 敖庚吃得香甜,哪吒倚着窗棂,手里把玩着她的鬓发,偶尔去摸摸小耳垂,敖庚怕痒,偏头扭开不给摸,冲他皱鼻子,哼哼唧唧的意思就是:别碰我! 哪吒想象她小时候的样子,应该也是这样古灵精怪,满满的鲜活劲儿。 早些日子遇到,抢回来,谁也不让看见。 从小养到大,只能看着自己一个人,宠着护着,填满她的全世界。 他的目光落在她拈着桂花糕的手上,那手纤细娇嫩,从未做过什么粗活。他又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荒唐事。 还有脸问她谁教的,要不是失忆了,那手指头得杵着他的心窝子,问问他,谁教的。 那手很软,不知轻重,生涩怯弱,脸上带着不堪屈辱的羞愤,眼睛红红的,落着泪花,却不得不伺候他。 心理上的满足远远大于身体上的满足,单单看着她握着自己那东西,就硬得发胀。 她还低头含过,戳进了她嘴里,填满了那温热潮湿的地方。 她跪在自己面前,吞吐着那东西,唾液沾在上面,他骑在她脸上,进进出出地操弄那张小嘴,分身抵着她的喉咙射出来,呛到她,拔出来喷在她脸上,分身蹭着她的脸,让她舔干净。 哪吒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想欺负她。 都打定主意要对她好了,他怎么想起那些事来还是兴奋地跃跃欲试。想捏着她的腮帮子戳进她嘴里,想看着她舔弄吮吸,想射进她嘴里。 他果然是个混蛋。 敖庚抖动的腮帮子慢慢停了下来:“夫君,你又想了?” 哪吒:“······” 那东西在下面肿胀撑着,戳到了她。 他把敖庚抱得远了一点,头按在怀里,吃东西就吃东西,怎么那么多话。 敖庚:想就想,还不给说了吗? 她有着身孕,有小花儿护体,在他怀里仰起头,不怕死地宣布:“我都感觉到了!你抵赖也没用。” 他的下颌线紧紧绷着,带着一丝冷硬,那是杀伐果决的惯性,左右生死的强势,可那抱着她的手却很暖,带着温柔缱绻,轻轻捏住她的耳垂:“乖一点,别乱动。” 敖庚好像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威胁,如果她再乱动,也许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 眼前这个人就会揭下自己斯文的皮,撕开温柔宠溺的表象,露出底下凶残暴戾的本性,将人按在矮榻上吃干抹净,操到说不出话,任他予取予求。 怀里的小白兔真的乖巧地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继续吃她的桂花糕,那香甜的味道一丝丝钻进来。 他低下头,轻薄的唇蹭在她小巧圆润的耳边:“小妖精,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蜗,敖庚点头如捣蒜:嗯,夫君说的都对! 好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他摸了摸敖庚的头:“这么听话?” 这么听话,让人很不习惯啊。 都没什么理由欺负她了。 敖庚低头看了看布袋里的饼渣,又看了看她夫君好看的脖子,忘记给夫君留一口了。 “夫君,你饿吗?” 都吃完了,问你饿不饿,好有诚意。 哪吒不像她这样随时都能吃,他的作息非常规律,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当下逗她:“饿,小妖精把夫君的晚饭吃完了,怎么办?” 敖庚:“今天晚上有酸汤鱼,糖醋蟹,酿丸子,八宝糕,鲜虾酥······” 嗯,都是他不爱吃的。 他爱吃的那张嘴,张张合合说些他不爱吃的东西。 “叁哥哥,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的晚餐。”如果再听到一句叁哥哥,就把你吃了。 “叁······”没出口的称谓被他的唇堵了回去,反复横扫她的口腔,吸走她的空气。敖庚仰着头被他吃,晕乎乎地抓着人衣领。 眼睛里水汪汪的,她的唇很红,带着水,被他的手指蹭过,敖庚微微张着嘴喘息,那手指又碰到了她的贝齿,被她的小小的舌头轻轻舐到。 一股火噌地一下窜上来,从指间烧到头顶,哪吒的手抖了一下,才压制住内心的恶意。 他的识海里,那只手已经伸进去将人舌头勾出来肆意玩弄,另一只手去扯了腰带,要做尽恶事。 扒了她的衣服插进去,反正之前也做过多回了。 龙胎强悍,就算是翻来覆去操弄一个晚上也不会有事。 把东西插进她身子里,操得她失神,操得她求饶,那里紧致缠绵,湿热诱人,操过一次就忍不住要插第二次,一下一下地催着他把人反反复复地吃。 喜欢的人坐在身上,能看不能吃,我也随二哥出家算了。 偏那小妖精不知所谓,看着他僵在哪里,还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手指,他烫到一样将手缩了回去,小妖精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勾着他的脖子凑过来:夫君为什么梗着脖子往后躲,她有这么可怕吗? 那唇抿着,眼睛不错地看着越凑越近的一张小脸,身上的果真是个女妖精,要把人的魂给吸没了。 敖庚凑到眼前,学着他的样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哪吒将人一把薅下来,放倒在矮榻上,压过来重重亲了回去,敖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天旋地转一下子就处于劣势地位,被人按着亲得脑子缺氧,呜呜嘤嘤的,身上的人手捏在她胸上,软绵弹嫩,似乎又变大了。 她发出了难耐的呻吟,哪吒的手扯开了她的衣服,亲她的锁骨,胸口,裹着乳尖挑弄。 他下面在顶着她,手摸到了小屁股上,掐着她的小屁股揉搓,手摸到腰间去解她的裙子。 他解得急,碰到了她的肚子。 发出了一声低吼。 他咬着牙,从她胸前抬头,炙热的喘息洒落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了一阵战栗。 敖庚不明白,两只手伸过去绞着他的脖子:“夫君······” 哪吒拉下她的手,给她把身上的衣服扯开的衣服拉回去,站起来丢了句:“等一下。” 然后帘子一晃,人已经没了。 敖庚:??? 她在榻上缓了一阵子,用手撑起来,靠着窗棂往外看,看到夫君在院子里耍枪。 她露出一个懵懂的表情,看得呆了。 夫君这是······? 刺,戳、点、扫、挑,只见枪尖如雪,吞吐如龙。 作者有话说: 哎,吃不到的感觉怎么样。 想吃已经快想疯了。 没错716的打赏终于20了。 孩子要养不起自己了,昨天和今天的打赏章都没有20了。 孩子要收费了,孩子新章节24小时后收费可以吗。 卑微。 将军府的地图还有几章呢。 女鹅只是换了个地方被囚禁,女鹅还在崛起路上。 还可以甜一段时间。 今天应该可以有打赏章,二哥哥,金吒,五哥哥和龙爸,还有树上猴投票。 让她赢,又怎样呢(剧情,甜甜,1850珠加更 练完枪的哪吒自己冲了冷水冷静了一会儿,念了叁遍清心咒,又回来继续被他的小妖精折磨。 其实敖庚长成那个样子,家世好的时候,自然是被人呵护着荣宠着,若是家道中落,衰败了,那绝色就成了一种罪,谁都想指染。 她不需要做什么,她那张脸你只要看到了,便想要据为己有。 而她现在完完全全的,属于哪吒一个人。 被他藏在家里,谁也见不到。 “叁哥哥,你这回在家里呆几天啊。” 叫叁哥哥有一个好处,就是败火。 能让人冷静点。 真正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看到她就会动恶念,恨不得把人揉碎了塞进自己身体里,好像五行缺她,补上了才算完整。 “你想我呆几天?” 哪吒教她摆棋盘。 哪吒不在的时候,敖庚一个人无聊,从他的书房翻出了棋盘,那黑白棋子都给她看饿了,等哪吒回来就缠着他要玩。 对弈起源于上古尧帝时期,也被称做手谈,士族门阀的雅趣,哪吒正经学过,平日排兵布阵,也要做沙盘推演,教敖庚下棋,就好比教她写字,她啥也不会。 敖庚学东西很快,抱着花生坐在哪吒对面的蒲团上,拿着棋子杀得兴起。 棋逢对手,让哪吒一时没收住,屠了敖庚一条大龙。 被屠了大龙的敖庚忍着不哭,那委屈的小模样,让哪吒一下子就后悔了。 “哭鼻子了?” “才没有!”敖庚抿着嘴,她还没输,还有机会。 那种倔强的脆弱,和记忆里无助而被迫坚强的小妖精,一下子重合在了一起。哪吒的心抽了一下,收了笑意,在她身边蹲下身:“不哭了,嗯?” “还没结束,我还有机会。” 那双眼睛里闪着金色的暗纹,哪吒的手停在她头上,其实让她赢,也没什么了不起,哄她高兴不是挺好的。 花生壳一捏开,一搓,红皮脱落,果仁喂到她嘴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认真偏执。 好像她生命里只剩了一件事,那就是赢。 勇往直前,无路可退,非赢不可。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九死不悔。 让她赢,又怎样呢。 哪吒果真让了她,叫她赢了棋局。 “你让我。”敖庚噘着嘴吃她的花生。 哪吒第一回让人,演技实在不好,让得太过于明显,被她看穿也不遮掩,就大大方方地承认:“小妖精哭得太伤心,待会吃不进饭可怎么办?” 捏了捏她的小脸,坐到了她身边,给她剥花生。 敖庚胜之不武,说不上高兴。可真要被夫君血虐输了,她也未必高兴得起来。 “我赢了,我才不哭。我凭本事赢的,我为什么要哭。”敖庚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嘴里还在嚼花生,抽抽噎噎地耽误不了她吃东西。 哪吒忍着笑意,点头把花生喂进她嘴里,嘴很硬,但嘴唇很软。 敖庚收了泪,推了他一把:“你不许笑了!再来!” 哪吒:“再来吗?那我赢还是输呢?” 敖庚:“这你倒问我?” “当然要问你了,小妖精哭起来,实在是招架不住。”哪吒躺倒在榻上,手里把玩着她的长发,“我再教你一卷新棋谱吧。” “我自己看得懂,不要你教。” 哪吒手一伸,搂着腰将人抱在怀里,敖庚“哎呦”一声跌在他身上,他抱得紧,撑不起来,索性枕在他胳膊上。 “没大没小,师父要教你,徒儿便要说好,还要在师傅脸上亲一亲,谢师傅大恩。” “哦,那是不是还要给师傅捏捏腿,捶捶肩,再暖暖床呢?” 哪吒枕着手臂笑:“那自然是更好了,小妖精,叫声师父来听听。” 敖庚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捏着他的脸啐道:“没正经,惯会欺负人,今儿不准你睡床了。” 哪吒一翻身将人堵在墙角:“胆子肥了,不许你夫君睡床,那要你夫君睡哪里?” 敖庚贴着冷冰冰的墙,被堵得严严实实,不敢再横,只能眼睛乱瞟,试图蒙混过关:“那谁知道呢,前两日睡哪里,今儿便睡哪里呗。” 身上的人凑得更近,鼻息贴着鼻息:“前两日去了趟北海,两日没回,便想我了?” “北海有什么好玩的?”敖庚用手指头推他,他不肯起来,要敖庚亲了几口才放过了她。 因她失了记忆,哪吒也未曾防备,将自己的行程一一道来,还挑着给她讲了些北海的见闻。 敖庚枕在他胳膊上听了,又问他:“听上去北海很远啊,你两日便回了吗?” 是啊,很远,正常要去个五六天。 可家里有个人等着他,他才知道什么是归心似箭。 又想起她那个叁哥来了。听说敖丙不管在哪里做什么,事了当日即回,一刻不会多留。 过两日抽个时间,将人重新安置了吧。 不管怎样,毕竟是她叁哥。 “太久不回,小妖精胆子大,自己跑出去,跑丢了怎么办?” 敖庚试过溜出去玩,没成功,她知道妻妾没有夫君陪伴是不能随意出门的,也没得办法。 “叁哥哥,你给我留一块腰牌吧,我想出去玩。” 哪吒摩挲她耳垂的手停在那里,转到她脸侧,托起那小小的下巴:“没混出去?” “对啊,那侍卫不给我出去,可我一个人在府里有些无趣。”不仅不给出去,连将军府外围都接近不了。 她失忆了,可还是想往外跑。 “明儿我陪你出去逛逛?” 敖庚点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心里琢磨着,不管谁约她,十六日总要去见见的。 总感觉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想个法子出去才行。 “叁哥哥,说好了,明天要带我出去玩。” 哪吒没想到她这么想出去,还再叁确认。 “知道了,说话算话。” 把她抱起来,教她摆新的棋谱。 她便没再提要腰牌的事,沉迷于黑白子之间,花生的碎屑被风吹过,落在棋盘上,灯已经点上了,在屏风上有一对璧人的影子,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教写字,教下棋。 婚后生活很甜蜜。 别纠结于be还是he了,大方向是he的,生活已经很苦了,女鹅不能没有一个好结局。 但是,be的小朋友或许也可以获得一个想要的结局(打赏的话哈哈哈哈) 孩子以后要收费了,24小时之内免费,所以抓紧时间看不要屯文! 虽然这样说,因为我好喜欢修文,收费不能修,拖延症会让我不一定每章都能按时设置。 30万字开始收费,卑微。收的胆战心惊。 50珠加更了!!孩子掉下排行榜了哭了。 在肉文里写剧情,被自己笑死。女鹅怀孕了肉不起来了我哭了。 想挨操(两情相悦的h) 夜半,将军府。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叁公子的房里,还点着一盏灯。 敖庚枕在哪吒臂膀上,借着昏暗暧昧的灯火,偷看他的睡颜。 他长得真好看,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的骨像生得好,皮很薄,眉锋利,此刻阖着眼,几乎是平静温和的,一点点残暴戾气都看不出来。他的唇很薄,有一枚小小的唇珠。 敖庚像被蛊惑了一样,对着他的唇伸出手,又停在了他的脸侧。 她轻轻撑起身子,俯身过去,想亲亲那张唇。 他的呼吸平稳,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就是他的味道,让人想起他那双眼睛,亮得像是燃着火。 那张好看的唇动了一下:“小妖精,是亲啊,还是不亲啊?” 被抓包的小妖精:!!! 条件反射往后缩,被人抓了手腕攥着不让动,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睁开了:“跑什么?” 试图逃跑没成功的小妖精:······ 她不知道她没失忆的时候,半夜试图偷袭,一枕头砸过去被反杀的悲惨事件。 她还以为她轻手轻脚的,根本没人发现呢。 哪吒把她拉到身上抱好:“小妖精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你装睡!” 嘴硬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可爱。 “敢做不敢认?不就是偷看了夫君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夫君给你看。”修长的手指不怀好意地在她脖颈上摩挲,要不是她有了身孕,现在就把她吃干抹净。这么晚不睡,瞎撩拨点火。 小妖精的脸,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连耳朵都红起来了:“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看你长得好看!” “好看吗?”哪吒按着人的脖颈,吃到了那甜甜的樱唇。 果然呼吸也是热的,带着羞涩的甜味。 敖庚猝不及防,被他一只手按着,扑在人身上,亲到了心心念念的唇。 和夫君亲亲的感觉很好,她很喜欢。 亲得人身子软软的,想贴着她,要的更多。 她的手就贴在他的脸侧,摸到了那薄而锋利的下颌,他的呼吸一紧,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腰,从亵衣滑进去,拂上了光滑细腻的背,带起了情不自禁的战栗。 哪吒的手上有常年练枪的薄茧,略带粗糙地刮在她娇嫩的皮肤上,那吻有些粗暴了,他脑子里又浮起了无数个画面,在龙宫的夜晚是很混乱的,夜里看不清太多细节,他也没有真正地去留意过,现在想起来,她是如何的哭泣,如何的挣扎,如何的哀求,还有那种咬着牙抵抗快感,不堪羞辱的样子,以及每次实在抵不过,松开牙关崩溃的喘息。 她还会在极乐时语不成句,说些他爱听的话,在他身上留下抓痕。 哪吒控制不住地亲吻她,手摸着她的背,她有一对好看的蝴蝶骨,盈盈一握的腰身好像没有骨头,带着一个弧度。手指摸过腰窝时,不轻不重地捻了一下,她“嗯”了一声,搂住了他的脖子,两条腿夹住了他的腰。 她很少在床上这么热情主动,能有一点配合便是奇事了。 哪吒越来越兴奋,下面的昂扬怒立起来,隔着裤子顶弄她,她的水弄湿了亵裤,龟头感受到了湿润,兴奋地跳了一下,他是真的高兴。 没什么能比两情相悦更让人高兴的了。 操她,操进去。 他扒了她的衣服,硬得发疼的东西在那儿磨了两下,就要操她。 掠夺的快感从未如此强烈地叫嚣着,这是他的!是他的! 那手在摸到她肚子的时候停了下来,微微隆起的小腹里有一个刚成形的小生命。 他几乎是投降一样地,偏过了头。 下面胀得生疼,贴着她娇嫩的小屁股,蹭在她湿润狭窄的甬道入口。 敖庚的眼睛里还很迷离,她被吻得晕头转向,有些疑惑地凑过来,在他的唇边亲了一小口。 哪吒叹了口气,把人抱紧,头按在脖子边,不给她亲。 他身上滚烫,四肢百骸流淌着岩浆,整个人几乎要沸腾了起来。 哪吒眼睛是红的,脖子也红了,偏偏敖庚还不知死活地动了一下,那个狭小的蜜洞入口蹭过他的分身,他咬着牙,发出了低低的鼻音,找死的小妖精。 小妖精的手指不太老实,在他身上画着圈:“想要······” 她说什么,她说她想要。 吃了她吧。 不行,她怀孕了。 会伤身子的。 她又蹭了他一下,蜜洞口凑在了分身旁边,挤着用力,龟头跃跃欲试地往里钻,钻进去就舒服了。 那里面很舒服。 操进去,刮着她的软肉,让她流出更多的水,让她在怀里尖叫,说她要。 他眼中晦暗不明,燎人的情绪已经让人神志有点不太清楚了。 他好像分裂成了两个灵魂出来,一个在念清心咒,一个在想些有的没的,两个人把他脑子都要吵炸了,灵魂仿佛离体而去。而身体还在诚实的,没什么意识一样的,做些矛盾的动作。 一只手僵着,按着她的脖颈,一动不动。 另一只手十分不老实,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想挨操?”他没什么意识地问了一句。 “嗯······”她猫儿一样地回答了他,伸出舌尖舔他的脖子,叼住了吮吸。 哪吒要疯了! 一挺身插进去了一半,挤着那儿。 他拔出来,又忍不住插了一下。 舍不得出来,不想出来,每一下退出来,就忍不住要再插进去。 插得更深。 她似乎很高兴,发出了满意的呻吟,舌头舔着他的脖子,下面夹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什么样的自制力拔了出来,把人一把抱上来搂了,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脸旁边。 她还在不知死活地撩火,舔弄他的耳朵:“要······” 哪吒堵住了她的嘴,狠狠地亲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 胡闹! 他又想起了那回小妖精惹恼了他,他做了件荒唐事。 他那个时候心狠,实在没拿她当人看。 硬是塞进了她嘴里,按着她腮帮子套弄,干得尽兴。做完了还逼着她把手指舔干净,再磋磨人没有了。可是如今想来,负罪感和歉疚感之外,还有一层隐秘的兴奋。 后来,他又逼着她做了几回,她每次都不愿,也都如了他的意,后来,她还会自己舔干净手指,然后哭着躲进被窝里,再被他抓出来欺负。 哪吒松开她的唇,低低了叹了口气,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给她盖好肩膀,放过了她。 敖庚不明所以,抬头看他,长长的眼睫毛扫过他的侧脸,哪吒有些心猿意马,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最终把她的手也在被子里放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敖庚羞红了脸,还是忍不住探头探脑:“夫君,为什么自己······不要我吗?” 为什么,还不是舍不得。 以前喜欢作弄她,掠夺,占有,羞辱,放肆地随着自己心意。 如今,断然不愿委屈她一点,忍着,克制着,惯着她。 哪吒满脑子都是她,套弄着自己,他还是第一回手淫!也实在是一天被撩拨了几回实在有些情不自禁,她这么瞎撩拨,什么清心咒都不顶事。他觉得有些难为情,也想早些结束,以免小妖精跪累了,很快便五感具失,魂飞天外。 他剧烈地喘息,抱着她也是心满意足。 只怕就算敖庚此刻用刀子割了他的喉咙,他眉毛也不会动一下。 抱着她平息了一会儿,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她虽然什么都没做,也是出了一层细汗,大概自己实在是烤人。 哪吒叫人送水进来,净了手,回头看到缩在墙角的人儿。 作者有话说: 鹅子很克制啊,不容易。 主动的女鹅可爱吗。 首-发:[海棠搜书].biz (ωoо1⒏ υip) 喜欢你勾人的样子(微h,1900珠加更) 她大概是自己去摸了摸,手上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拥着被子坐在那儿,神情有些恍惚,露出几分痛苦又委屈的神色,又有些疑惑。 她好像应该,应该要舔干净的。 要舔干净,舔得干干净净,把手指舔得亮晶晶的。 要全部咽下去,不准吐,不准漏掉一滴。 而且,不管怎样反抗,最后都会是这样的。 不然就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会挨打,会被巴掌抽在屁股上,一巴掌一巴掌把屁股抽肿。 会被人拉着脚腕从被子里拖出来,狠狠操弄。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青葱的手指伸到唇边,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撞上了哪吒的眼。 那双眼睛里有些她看不太懂的情绪,他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便稳了下来,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虽然没有弄疼她,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他低下头,轻轻吻在那微微颤抖的唇上,带着些安抚的哄慰。 “别怕,嗯?” 敖庚眼里蓄满了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特别想哭。 哪吒拉着她的手,用帕子给她擦了,她的手指细细的,手小小的在他的掌心里。 他当初到底是怎么了,非要她舔干净,非要把人弄哭了不行。 她吸了吸鼻子,没忍住,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小小的鼻子红红的,小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已经哭得非常情真意切了,叫人心疼。 哪吒给她把眼泪轻轻吻去,真的很咸。 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一直亲到她忘了哭,哪吒给她把弄脏的亵衣换了,给她把手洗了,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把人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敖庚觉得他情绪怪怪的,又不明所以,只能凭着本能去摸了摸他的脸,试图安慰他。 “小妖精,你喜欢我吗?”他状似平淡,实际上心已经悬起来了。 “喜欢呀。”你都问过一次了,夫君是不是傻了,总问她这个问题。 哪吒低声笑了:“嗯,你喜欢我长得好看。” “对呀!”小妖精总是很干脆。 哪吒又问她:“如果我欺负你,让你受委屈,你还喜欢我吗?” 小妖精眨眨眼,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怎么老问我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要领人进门了!” 小玲儿说了,恩爱不能长久,别看夫君现在宠她,等有了新人,还不一定怎么对她呢。 小玲儿还说了,叁公子日后房里人不会少,她现在怀着孩子伺候不便,说不准便要填两个人。 怪不得今天撩拨了他几回都没成,最后自己动手解决都不用她,原来已经找好了别人了。 越想越觉得是真的,肯定是这样,他还好意思过来问自己会不会生气,我才不生气,我会找个法子把孩子弄没了,跑出门去,走到天涯海角,叫你一辈子找不着! 叫你后悔一辈子! “不是······”不是领人进门这么简单的事。 小妖精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生气了。 气得鼓起了腮,他伸手把气捏掉,小妖精更生气了,气鼓鼓地推搡他,“你走!你去和新人笑吧!你现在就走!” 哪吒笑着和她闹:“我不走,我就不走。”怎么推怎么撵都不走,耍赖皮。 小妖精推不动他,打算自己走:“你不走我走!”被人抱着往回拉。 “咱俩今儿就一刀······唔唔唔······老死······唔唔唔·······”没说完的话被吞掉了。 “一刀断不了,多少刀都断不了,直到老死!”他把人亲得说不出话来,把话给她补完。 “哼!”被亲得气喘吁吁的小妖精只能鼻孔发声表达不认同。 哪吒又亲住了她。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下巴,抚摸她纤细敏感的脖子。 很温柔地蹭着她的耳后,手指伸进她的发间,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放倒在床上。 唇舌蹭过她的脖颈,在锁骨上舔弄,把她的衣服剥开,轻轻咬在她的乳尖上,用牙齿细细挑逗。 她的两条腿弓起来,扯着他的衣襟,像条脱氧的鱼。 “唔······不要······”她害羞地用用被子蒙住头。 哪吒的手指摸在她下面,湿润的春水流在床褥上,他在亲吻的间隙里逗她:“嘴上说不要,身子却很诚实。” 敖庚捂着脸,想翻个身,被他按着翻不动。 他的手指轻轻拨弄,舌头在她胸前舔弄,她真的敏感,绷着脚趾在他身上蹭。 他揉着她的酥胸,越亲越往下,亲到了她的小腹,在她的肚脐上打了个转,然后亲在她的胯骨上,敖庚两只手按着被子把自己的头包住,想要把自己活活闷死。 他轻轻笑了一下,亲在她的阴阜上。 那里白白嫩嫩的,透着羞红的粉色,一根毛都没有。 “唔!!!”敖庚弓起了身子,几乎要滚到床下去,被他一把捞了回来。 “害羞了吗?” 他想拉开被子,以免小妖精把自己闷死。 小妖精抱紧了不松手,身子往远离他的方向拼命蹭。 他去亲了脖子,把她从被子里扒出来。 她的脸红得不正常,快熟透了一样。 满面飞霞,比第一次要她的时候都红。 他轻轻亲吻她的脸颊,烫得厉害。 “真的害羞了?” 小妖精羞死了,用手推他:“你做什么呀······” “不喜欢吗?”他的唇在她脸边蹭。 “······”小妖精在他脖颈边埋着头,半晌闷出了一句:“不要······” “为什么啊?”他诱着她说话,她又说了一句:“不好······” “哪里不好了?” 她在床上这么娇羞,可怎么好呢。 太勾人了。 “我喜欢的。”他哄她。 “喜欢你勾人的样子。” “喜欢亲你,每个地方。” “你喜欢我亲你吗?”他又诱着她,就像骗小孩的大灰狼。 “······”敖庚抱紧了他的脖子,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羞得不想抬头。 “你喜欢好不好?”他软着声音,亲得她脸越来越烫。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搂得他那么紧,紧得要把人融进身子里一样。 哪吒笑着又亲她:“我喜欢你喜欢,在床上没什么害臊的,嗯?” “你想要什么和夫君说,都依着你。”他的手指轻轻揉着她下面,那里越来越实了。 她好像飘在了云里,身子软得一塌糊涂,又像在温泉里,浑身上下都在冒热气。 “放松,别怕,夫君喜欢你想要的样子,想叫就叫,想要就说,夫君太喜欢了。” 她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依赖他,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的甜甜肉肉。 下一章就让鹅子口。 女鹅的福利,一样都不能少。 之前的章节还没看的同学抓紧时间啦,过几天要挨个收费了哈哈哈哈。 按剧情千字30,肉千字50收,白菜价~~ 算下来rmb只要几分和1毛。 哪吒哥哥,用力(h,1950珠加更) 把人的身子亲软了,软到胳膊勾不住他的肩膀,滑落下来。 亲吻着她让她躺好,她又拽着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了起来。 她还是很紧张,全身都在抖,两只腿夹紧了,绷得很直。 “别怕,放松点。” 他一口咬住了她的嫩胸,用力地吸了一口,她“嗯”了一声,腿勾起来,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推他。 他低声笑出来,咬着不放,大口吮吸,舌尖逗弄,牙齿刮擦。 她叫得像小猫一样,呜咽起来。 她真的好能哭,在床上哭得厉害,想要会哭,不要也哭,舒服了哭,不舒服也哭。 现在这哭声小小的,是她抵不住欲望,舒服地哭,想要地哭,哭得人心痒痒的,下面胀疼得厉害。 从她的胸口亲下来,手护着她的肚子,吻落在下面,湿热的触感让她低低叫了一声,扭着身子试图躲开,被他轻轻按着,鼻梁蹭在阴蒂上,唇舌滑在缝隙间。 原来是这个味道,带了一点甜。 他吸了一口,小妖精哭得更厉害了,小腿蹬了几下,要死要活的。 他明明是在取悦她,可是心里却很高兴,很愉悦。 他愿意取悦她,教她高兴。 舌头蹭进穴口,探入甬道。 不同于分身的强硬粗大,柔软的舌舔进去,痒得厉害,想要的厉害。 “不要了······不要了·······” 她呜呜咽咽地哭,腿难耐地蹭动。 “哪吒哥······唔·······不行·······” 她嘴上说着不要,下面夹着他,吸着他,水越流越多,小屁股蹭成了粉色。 “嘴上说不要,身子很诚实。” 他浑笑着打趣她,亲了亲她的大腿内侧,吮吸着留下了一个吻痕。 “小妖精。” 小妖精已经魂飞天外了,吮吸亲吻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她脸胀胀的,热的厉害。 想让他再亲亲那里。 她说不出口,发出了一声猫儿一样的鼻音。 哪吒却听懂了,一口包住那里,吮吸着亲吻她,舌尖伸进去挑逗她,模仿着抽插的频率,一下一下地进进出出。 那里不可以! “唔!不,不要动那里······”她难受死了,腿勾在他肩膀上,大腿蹭到了他的脸。 哪吒忍着笑,偏偏要往她最敏感的地方,狠狠地碾,舌头挤着,唇用力地压。 她颤抖了两下,泄了一股水出来,喘息着放松了下来。 哪吒却没有放过她,咬在她的阴阜上,舌尖横扫过阴蒂,如狂风卷落叶,暴雨打浮萍。 “啊!”她发出了尖叫,手推着他的头,“不要,啊······哪吒,哪吒哥哥······不要了······” 她的小手还挺有劲的,还敢扯他头发。 哪吒用力裹了一下,舌头重重舔在她阴蒂上,太刺激了,太舒服了。 她在呻吟,甚至微微抬起了小屁股,迎合他,贪婪地想和他更近。 哪吒单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她两只腿都缠上来了,受不住痒,扭着他转了一下。 哪吒打过这么多次架,杀过那么多妖,喉咙这种重要位置,还没谁碰到过,被她娇嫩的腿缠着,喉结上下滑动。 她甚至还按了他的头。 哪吒嘴角扬着,咬破了舌尖,刺进穴口,送进去了大把的灵力和精血。 他的手从始至终都护在她肚子上,不叫那胎儿折腾她。 灵气挤开甬道,刮过娇嫩的软肉,挤开胞宫口,被那个凶残霸道的胎儿吸收掉。 真是个贪吃的小讨债鬼。 和他娘亲一样的,贪吃。 他笑意更甚,搅弄她下面,她控制不住,叫了出来。 “啊······要死了······好,好痒·······” “要······要·······哪吒······哥哥······用力·······” “用力·······啊,啊·······要死了······” 快感越来越强烈,让人忘记了思考,失去了自制。 小屁股不住地在他掌心里扭动,最后痉挛着喷了出来。 哪吒用舌头给她舔干净,用掌心蹭了一下鼻子上的水,躺在她身边。 “舒服吗?”他抱着她亲在她脖子上,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 她失神的脸上泛着潮红,湿漉漉的眼睛上,睫毛亮晶晶的,额头上的发丝被汗粘在一起,唇角还有涎水。 哪吒亲了亲她的脸颊:“够用力吗?” 敖庚气得蹬了他一脚,抱着被子想扭过去不理他了。 “过河拆桥,刚舒服了就不要哪吒哥哥了?”他偏要逗她,把她气得又埋头进被子了,狠狠踢了他几脚。 真要命。 下面硬得疼,真想把她狠狠操了。 他喘着粗气,念了清心咒,把人连被子抱了:“喜欢呢,喜欢你,伺候乖宝儿伺候得舒服吗?给我抱抱行吗?” 乖宝儿心软又好哄,就给他抱着。 “乖宝儿喜欢吗?喜欢每天都让你舒服。”他有商有量地把事定下来了。 敖庚想拒绝他说才不要,又没说出口。 要是夫君答应不弄了,她又不好意思说要。 哪吒亲了亲她的耳后:“要洗洗再睡吗?” 小妖精困得厉害,嘟囔着用鼻音拒绝了,回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腿蹭在他身上,碰到了怒胀耸立的分身。 她的小手摸过去掐了一下。 嘶。 找操。 操死她吧,把她抓上来纾解一下,狠狠操进去,操死她。 拉着她的手腕,放在肩膀上,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别闹,乖乖睡觉。” 她嘟囔着在他颈边蹭了蹭:“不要吗?” 哪吒亲了亲她的发顶:“不用理它。” 不争气的玩意儿立着,有点不服气。 他自己用手去撸了一把,舌尖抵着牙,低声笑了。 拉着她的腿,放在小腹上,让她在自己身上缠得紧了点。 那腿不老实,用膝窝夹住了那玩意儿,炙热的分身跳动了一下,要死。 他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小妖精,再撩火,打你屁股。” 哦。小妖精夹得更紧了。 越困越闹腾,越来越皮,又菜又爱玩。 她仗着自己有身子,自己不敢动她呢。 “是因为小花儿吗?”她舌尖舔在他脖子上。 小花儿是什么玩······哦是她给孩子取的名字。 “是因为你。”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是有动过要拿掉孩子的念头的。 在最初的兴奋过后,他其实有想过,她身子娇弱,未必承受得住龙胎。 龙这种残忍嗜杀的动物,暴虐成性,本能地掠夺一切灵气滋养自己。 她肚子里那个胎儿在吸收她的精血,对她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但是她那么欢喜,她那么喜欢那个孩子。 那是他们血脉的结合。 会长得像她,贪吃也像她,性子也像她。 精血和灵气他都给足,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等她安心生完,以后就再也不要孩子了。 以后他不弄在里面了。 以后都不教她再受这个苦。 他把人搂着,这个孩子也是她的一道护身符,李府上下都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宝贝。 她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呆在他身边才好。 他的手指伸进她浓密的长发里,那柔软的发丝打着卷缠在他的手指上。 结发为夫妻,相伴共白头。 作者有话说: 老实说我真的不太记得昨天写了些啥了。 重写实在太痛苦了,我感觉没有上一次写的好。 太难受了。 写肉就是要一气呵成,重写要我命了。 大概是这样,如果有想起来的细节再补充。 丢稿让我痛苦。 龙是特别懒的一种生物(剧情) 翌日敖庚醒来,哪吒正倚着床头看书。 敖庚睡得餍足,手没规没矩地扒拉,把哪吒抱进怀里,无意识地蹭了蹭,感觉怪怪的,迷迷糊糊睁了眼:“叁哥哥,你怎么穿着衣服···” 不是睡觉的中衣,是带着刺绣的外衣,磨得她有些起床气。 敖庚的手臂内侧和下巴都磨得有些发红,她生起气来,用力扯了两把,哪吒笑着把竹简放下,把外衣解了丢在一边,又半躺下来哄她:“日上叁竿了,还不起来吃东西吗?” “什么时辰了?” “巳末了,你这都快睡到午时了,还没睡足吗?” !!!午时了吗!!! 敖庚从床上坐起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都午时了!那你怎么不叫我!”敖庚打着哈欠和他耍赖,长长的头发打着卷,乱乱地散着。 哪吒倚着床头看她作妖,小妖精明明还没清醒过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噘嘴耍横,娇憨呆萌,软绵可人。 “起来这么早做什么?”哪吒好奇,听说他不在府里的时候,这小妖精经常睡到午后才起呢。 “晚了你不带我出去玩了!”出去玩这么重要的事! “带你出去,晚了也带你出去,嗯?” 敖庚胳膊一松,腿一伸,又躺了回去,抱着哪吒的腰闭上眼:“那就行。” 哪吒的手指伸过去,捏了捏她的小耳垂,软软的,把玩起来甚是有趣。 敖庚用鼻音哼哼表达了不满,并扭了头试图把讨厌的手甩下去。讨厌的手追了过来,又摸上了小耳朵。 “不要碰!”她张嘴咬在哪吒肩膀上。 嘶——真是牙尖嘴利的小妖精,哪吒松开手,翻了个身,托起那小巧的下巴,轻轻在唇上偷了个香。明明软得很,怎么总喜欢咬人呢。 小花儿生出来,会不会和她一样,整日里可可爱爱的,就喜欢咬人呢? 敖庚推他:“你去练会枪,我再起来!” “我练过枪,用过了朝食,去了趟军营,还去母亲那儿坐了会儿,回来看了两卷书,你还在睡觉。” 哦。原来不睡觉能做这么多事。 可是敖庚昨天睡得太晚了,本来又是个爱赖床的,她做了几百年的公主,每天除了吃东西也没什么正经事。龙和蛇一样,没事就喜欢团成一团睡觉。也快入冬了,她越发嗜睡,要不是因为想出去,她能在床上睡一整天。 “好饿啊······”她的腿缠在哪吒身上,有气无力地赖叽。 哪吒伸手从床头端了一碗醍醐,递给她的功夫已经在手上热过了,把她扶起来喂了。奶唧唧的东西,她倒是喝得香甜,喝完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唇上还带着奶渍,像长了小胡子。 于是他又俯身将人放倒在床上,亲了又亲,带着奶香味,好吃得很。又有些上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难免总是情动。 叫人送了水进来,把人剥光了,从床上抱起来,轻轻放进浴桶。 她的皮肤很白,浸在热水里,慢慢透着红,仿佛血气要漫出来了。 哪吒又把人捞出来,用软布裹了,给她擦头发。 手指从海藻一样的长发中穿过,哪吒用梳子给她梳理,她还半睡半醒地倚在自己怀里,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浓密卷翘,安安静静的。 又叫人进来给她梳妆更衣,婢女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地给她绾好头发,换了衣服,垂着手退了出去。 可算是醒过来的敖庚两只手缠了他的脖子:“去哪儿玩!” 哪吒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睡够了?要不要夫君抱你出去?” 敖庚心动了,她不想走出去,她懒。 龙是特别懒的一种生物,能趴着绝不立着,能缠着别的东西,绝不自己挺直身子。哪吒本来是打趣她,没想到软骨头赖着没直起来,他挑了挑眉毛,伸手去抱了腿,把人捞进怀里,抬腿往外走。 明明有了身子,还是轻的很。 她腰上系的混天绫,手腕上带的乾坤圈,头上戴着凤头钗,身上穿的是并蒂缠枝莲的裙子,人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一个人,被他抱在怀里,眼里带笑地看着他。随着他往前走,她耳畔的合欢金缕耳环摇曳生姿。 哪吒低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一口,小妖精笑得眼睛弯弯,脑袋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位置,用手指戳他衣襟上的玉扣玩。 原本是给敖庚备了轿子,但她赖在怀里,哪吒便直接把人抱上了马。 敖庚还是第一回骑马,她这辈子做龙的时候,生活在不见天日的海底,做人的时候,生活在那四四方方的院子,第一回骑马感觉很是新奇,攀着哪吒的胳膊往外看。 哪吒圈着她的腰:“小妖精,坐稳了。” “叁哥哥,坐好高啊。” 她是个好动的小朋友,探头探脑失了平衡,一把抓在马的鬃毛上。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敖庚哎呦一声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被哪吒一手搂在怀里,一手扯着缰绳,狠狠夹在马背上,将马控住,稳稳落在地上。 敖庚惊魂未定,吓得小脸煞白,一双手箍紧了哪吒的腰,闭着眼脑袋紧紧贴在他怀里:“叁哥哥救命!” 哪吒抱住她,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小怂包。” 敖庚撅着嘴,低声抱怨了一句:“夫君······” 她夫君立刻亲了亲她的唇,安抚道:“别怕,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敖庚不解:“为什么叫叁哥哥就嘲笑人,叫夫君就哄人呢?” 哪吒:那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不是你叁哥哥。 “因为我喜欢你叫夫君,叫哪吒哥哥。” “哦,叁哥哥!”敖庚在他怀里哈哈大笑,努力探头凑近他的耳朵,“叁哥哥叁哥哥叁哥哥叁哥哥!” 哪吒:“······” 就仗着他宠她吧,一点都不乖。 策马往街上走,哪吒问她想去哪儿玩。 敖庚:“楚楼!” 哪吒:??? 敖庚:“叁哥哥,我想去楚楼玩!” 哪吒:??? 他俊眉微挑:“去楚楼做什么?” “听说有美人,想看!” 受宠的美妾拼命鼓动你带她去逛窑子看美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不怎么想去。 “叁哥哥!你答应带我出来玩的!叁哥哥!”小手抓着他的衣襟晃来晃去,哼哼唧唧的耍赖撒娇,一脸的委委屈屈,“叁哥哥,你是不是不疼我了!你答应我的呜呜呜呜呜······” 这谁遭得住。 哪吒摸了摸她的头:“早知道便给你换身男装了。” 带女眷去逛青楼也不是没有的,不过能带到青楼的女眷,往往叫人说嘴。 他以前是怎么就把人带过去了呢。 如今不同了,给她买了顶斗笠,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敖庚被他抱下马,用手扶着斗笠,从罩纱后面打量这传说中的销金窟。 自然有人迎上来将他们接进去,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敖庚用帕子掩了掩鼻子,听着人奉承哪吒:“叁公子来了!可真是贵客,您楼上请着···” 她撇了撇嘴,就知道他常来! 手在他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哪吒:······这又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敖庚在罩纱后面看到哪吒低头瞧了她一眼,眉头是没皱一下,唇边带了一丝笑意,把她径直抱上二楼雅间。 敖庚没来由被他这一笑弄得有些羞赧,他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要的逛街~~ 逛窑子算吗。 女鹅是颜控。 补了丢稿心情好愉快。 顺畅。 别忘了珍珠和评论么么啾! 哪吒带她来逛青楼(剧情,650珠加更) 落了座摸着自己的心跳,听到他在耳边低声问了句:“醋了?” 敖庚又拧了他一把,嗔他:“谁稀罕呢!叫最好看的出来!” 现在不过是申时,正经接客的姑娘都刚睡醒了梳妆,这个时辰过来大多是打茶围的。 就是叫几个清倌过来陪着清谈喝茶,听曲看歌舞。 楚楼没有清倌,但大多都是罪臣之后,家里教养得好,做些雅致的事都是信手拈来。 那鸨母很有些眼色,安排了许多擅长诗书琴曲的女孩进来作陪。 敖庚看了一圈,眼中难免失望之色:“叁哥哥,他们怕不是打发你的吧,我瞧着也并没有什么绝色之人啊。” 哪吒低声和她私语:“你当真是来看美人的?” “我一个人在府里很是无趣,我想找几个美人陪我。”敖庚说得理直气壮。 哪吒听愣了。 美妾带你到窑子里买人,是什么体验。 “你要给我买人?”你很有想象力。 “原先还有几个人的,你这次把那个什么李兰儿打发了,还有几个也跟着没了影子,我就小玲儿一个人陪着,多无聊啊。再说了,我听说,别人家都是叁妻四妾,你就我一个多没意思,多几个姐妹作伴多好。” ······什么玩意儿? 哪吒瞧她张个小嘴胡扯,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怕不是来钓鱼的吧。 幼不幼稚啊。 “你昨儿不是还不让我纳妾吗?” “昨儿是庚儿不识大体,这世间哪有男人不纳妾的呢。我亲自给夫君挑选,管教你满意。” 敖庚自作主张,叫鸨母把楚楼里的漂亮姑娘都叫出来。 “小妖精,昨儿答应你了不纳妾就是不纳妾,你还信不过我吗?” 他脖子上还有敖庚咬出来的一个明晃晃的牙印,暧昧地淤血青紫,他什么心意她还不明白? “说得好听,你没来过?” 哪吒一把将人搂了,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以前是应酬,可没真碰过。你这是吃的什么陈年老醋,你这小妖精是醋坛子变的吧。” 敖庚一把拧在他腰上:“我乐意!我今儿偏要买,你给不给买!” 哪吒越发不明白了,她做什么执意要来楚楼买人。 “这儿的人都是奴籍,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哪吒说完这句话顿了一下,大哥是不是说,本打算送她来楚楼。 他完全不敢想,她这个性子要是进了楚楼,要受什么样的折磨。 楚楼可不是个想死就能死的地方。 有回宴饮遇到个事,忘了是谁的起哄的,大概就是席间一个公子哥折辱了一个楚楼的姑娘,那姑娘眼泪都流出来了,嘴角还带着笑。有人说起来,那本是谁家的千金,举家被抄,女眷都入了奴籍。那公子哥昔日里求娶不成,存了心地作践人,没想到人带着笑意,服侍得妥妥帖帖的。 席上有人纳了闷了:“怎么进了楚楼,脾气都磨没了?” 另有人说道:“这楚楼可是出了名的好手段,调教人管叫服服帖帖。那罚进来可就是图个祖宗无光,操他老婆娘,怎能轻易叫人死了。我听说,进来先头叁天,吃别想吃,睡别想睡,再烈的马她也熬不住啊。后面各种手段全上,身子给你糟践了,骨头给你磨没了,先头早晚都有人看着,死都别想死,熬过去了,那就不想再死了。人就变成了狗,乖乖听上话了。” 满座哄堂。 那些笑声仿佛还在耳边,他看着敖庚,一时之间,后怕得心焦,他是没把她送进来,可他自己不就是那么对她的。 学着那些不做人的东西,没把她当个人看。 他确实是该当不得好死。 “叁哥哥,叁哥哥!你想什么呢!”敖庚抓着他胳膊晃了他一下,被他圈住。 哪吒:“······” 敖庚:“叁哥哥,你干嘛抱我这么紧。”试图用手指戳一戳他,他的心跳得好快啊。 哪吒:“让我抱一会儿······” 敖庚:“叁哥哥,你怎么了,忽然纳妾,太高兴了吗?” 哪吒:“······” 他闭了闭眼,傻了好,傻的可爱。 失忆了好,不失忆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他自己都想回过头去把那欺负她的混蛋玩意儿一枪戳死。 “叁哥哥,你要勒死我了···” “······” 哪吒松了松力气,埋头在她肩膀上:“选好了?” 敖庚:“没有,没挑着合适的。叁哥哥,她是不是藏私,还有好的没拿出来?你再问问她,你让她把所有的都叫来!所有的!” 她着急地在怀里扭来扭去,也不知道是给谁挑人。 说给他买人,买回去陪她玩才是正经吧。 哪吒扬了扬下巴:“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怀里的人明显地兴奋起来:“叁哥哥你答应我了!我就知道嘛,你想买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我买两个就行了,我不要多,两个就行。” 哪吒:“······”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小妖精在图谋不轨。 这动静也就大了,谁也没见过这么大手笔的呀。 不是说挑人得要多少钱,挑人自然是不花钱的,但谁都是挑几个便罢了,这叫满楼的姑娘来挑,茶钱打赏钱总是少不了的。 不过既然是李家叁公子,将军府的少年将军,总是花得起这钱的。 一时间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人影一闪,巫辞也跟了进来,他眼睛有些泛红,似乎刚哭过,对着哪吒拱了拱手,便被他怀里抱着的那人吓到了。 他自然是认得敖庚的,敖庚鬼门关生死挣扎的时候,那条命还是他帮哪吒保下来的。 虽然遮着脸,美人骨他不会认错,那纤细的腰上明晃晃的混天绫他不会认错,那白皙细嫩手腕上金灿灿的乾坤圈他不会认错,这这这不是那,那绝色美人吗! 哪吒怎么把她带来了! 她她她不是还有身孕吗? 哪吒带她来逛青楼??? 哪吒不会想把她卖在这里吧! 要是卖在这里,他得花多少钱才能帮她赎身? 救命他为什么会想这些有的没的!那可是叁公子的人,清醒点! 其实他就是听说李府叁公子来了,非常震惊,过来看热闹罢了。 毕竟哪吒没有自己来过楚楼,他不好这个。听说他一个人来的,还叫了满楼的美人过去,他只是好奇而已啊。 好奇心太害人了,他看到哪吒带他那位小夫人来逛青楼,他会不会被灭口。 想被灭口的不止他一个人。 敖庚看完一圈都没找到自己中意的,再叁追问老鸨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老鸨诅咒发誓,她还是不信,总觉得老鸨没把好的拿出来。 听声儿便知道是个美人,老鸨摸不准这是什么路数,也觉得奇怪,叁公子跟前多了个非常受宠的美人,别说她了,满陈塘关都知道。 上回叁公子也是带了个美人儿来,险些在楼里弄丢了,把楚楼翻了个底朝天,该不会就是那个美人吧。那个美人,可是真的美,惊人绝世的美。 可这美人偏偏来楚楼找什么美人呢? 敖庚不死心地重新打量过去,试图找到一位可心的美人。 听到一声招呼“哪吒兄弟,你怎么来楚楼玩儿了?”,她心里莫名地涌上来一种恶心焦躁的情绪,还没明白这情绪从何而来,便看到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子,拨开美人的腰,从美人中间钻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遇见土行孙了。 给哪吒点根蜡烛。 快给我珍珠!给我个加更的机会! 管教她日日下不来床(剧情,726打赏加更) 他长得很难看,敖庚别过眼去,又不明白她这份厌恶从何而来。 哪吒将她护在怀里,轻轻安抚了几句,才应了一声:“陪夫人来挑个婢女,带回去给她解闷。” 土行孙打了个磕巴:“夫人?” 哪吒点了点头,不止是土行孙,那莺莺燕燕都窃窃私语起来。 夫人可是正妻,和小夫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谁不知道李府叁公子并未娶妻,那传说中绝色的美人,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侧室。宠妾再受宠,没有母族的依仗,也不能成为正妻。 那可是将军府。 大公子无妻无后,二公子遁入空门。 那叁公子可是未来的将军府继承人,陈塘关未来的主人。 这天仙般的美人儿未能得手,土行孙回去后日思夜念,肖想意淫,要将她如何地操弄,如何地调教,如何教她日夜服侍枕边。 想得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没能一亲香泽,真是人生第一大憾事! 他这段时间在陈塘关鬼混,听过的传闻不少,也知道哪吒是有了个宠妾,虽然没真和敖家那个联系到一块去——他上回见到那敖家的,也没觉得哪吒多拿她当回事,真当回事,就不会叫出来伺候人了。 哪吒这小子是日久生情了啊。 土行孙心里暗笑,差点被爷爷我弄上手,那时候当个玩意儿似的,轻易就叫着伺候人喝酒,现在倒是宝贝得很。 又实在是恨,这美人要是跟了爷爷我,管教她日日下不来床。不许穿衣服,光着身子跪在身边伺候。 真是美得不像人间该有的尤物,见过那么多妞,都不如她惹得人心痒痒。不怪哪吒,不怪哪吒,要是爷爷我得了手,也得捧在手心里当个宝贝。什么妞都不如她有滋有味。 土行孙赤裸裸的眼神让哪吒很不高兴,他压着性子问敖庚:“可有看中的了?” 敖庚埋着头,斗笠戳在他脖子上,声音也有些弱气:“叁哥哥,我们回去吧。” 哪吒便抱着她起身,敖庚轻轻推了一下,哪吒也没迫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土行孙不见着人还好,好不容易见着一回,甚至想今晚夜探将军府一亲香泽了,可将军府的禁制法阵太多,他也不敢真偷人偷到哪吒房里去,他还要没活够。 玉虚宫听学时,他就知道太乙师叔这位徒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连杨戬都跟他打过架,还没打赢。 这些年听说他心狠手绝,绞杀的妖怪不知道有多少,连青丘涂山氏那么漂亮的狐妖也下得去手,是个出了名的杀神。 瞧着美人跟着哪吒走了,土行孙自己知道打不过哪吒,只能眼睁睁看着美人从眼前走过去。 美人带着斗笠,微微低着头,跟在哪吒身后。土行孙是什么人,区区一个斗笠,根本遮不住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就追着她的脸,她走过他身边时,轻轻抬了一下眼。 那是一双勾人摄魄的眼,如同一汪清泉,金色的暗纹闪烁着宝石的光芒,叫人心神一下子丢了里面,张口忘言。 他鬼使神差地伸了个手,手上便抓了她的斗笠,对上了她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惶,抱住了哪吒的腰身,脸埋进了哪吒怀里,被哪吒搂着抱了起来。 哪吒反身一脚,当胸踹飞了土行孙。 土行孙被踹在心口,撞碎了房门,从二楼掉了下去,直接摔在了街上。 他手上还攥着敖庚用来遮脸的斗笠,上面似乎有些香气。 血从口鼻中涌出,哪吒这脚踹得很实,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至少断了叁根肋骨,卡进了胸腔。全身经络剧震,金丹碎出了无数裂缝。 他毫不怀疑,刚才哪吒想要他的命。 而他之所以没死,只是因为哪吒顾及着怀里还抱了个人。 他根本没有停留,落地的一瞬,当即遁地而走,溜得没了影。 哪吒神色铁青,一脚将房里的人都震在了原地。被撞坏的房门簌簌地落着灰,他给敖庚遮了,还低声哄慰她:“别怕,这就带你回去。” 敖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听到一声巨响,还没回头就被人搂着脖子将头轻轻按在肩上,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刚才好像还是夫君比较可怕。 他是不是动手把人打了。 叁哥哥为什么要打那个人啊? 长得丑,又不是他的错。 虽然确实很吓人。 敖庚便又安下心来,她怎么因为别人长得丑一点矮一点,就被吓到了呢。 一定是因为夫君太过于好看,把她的眼睛养的叼了。 土行孙一遁八百里之外,摸出了一瓶还魂丹灌进了嘴里。 李哪吒下手够狠,是真的丝毫不顾及同门之情。 不过是为了个妖精,一个低贱的奴隶,竟然要把他打死。 他妈的。 土行孙七窍都震出血来了。 那小美人是真的美,那双眼睛不是清泉,是深渊。看一眼人都得陷进去。 李哪吒陷得够深的。 他早晚得死在那妖精手里。 呸。 他把咳出来的血沫子吐了。 斗笠碎了一半,被他盖在了脸上。 小美人是美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他是哪吒,他也甘愿死在那妖精手里。 作者有话说: 楚楼之行意外结束。 今天打赏章继续更龙王和七七的故事。 炸弹还没爆,还不虐。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剧情) “刚才吓着了?” 敖庚精神恹恹地倚着他,像个没骨头的。 哪吒端了温热的安神汤给她,搂着她的肩,吹凉了喂给她。敖庚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嫌苦,皱巴着小脸不想喝,哪吒拗不过她,自己张嘴含了,吻着她给她嘴对嘴喂过去。 又给她喂了两颗粘满糖汁的蜜枣,将人细细哄着。 敖庚说不出来的难受,她不过是要去买两个人,没买到便罢了,有什么值得着急的。 她也不过是见了个外人,纵然那个人生的让人讨厌,纵然她莫名其妙地就想让哪吒杀了他······ 她闭着眼,压下心里的不安,她好像很抗拒知道原因,一定是她非常不想知道的事情。也许是她失忆之前,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叁哥哥,我是不是见过那个人?”她有些犹疑。 哪吒正在给她掖被子,听到这话,神色不动:“见过一次,不太愉快。” “他是不是欺负过我?”她忍不住发问。 “是。” “叁哥哥当时在吗?”她心里越来越凉。 “在。” 敖庚一双眼睛看着他:“叁哥哥既然在,为何让他欺了我去?叁哥哥既然知道,为何没给我报仇?叁哥哥今日见着他,为何没取他性命?” 字字诛心。 呼之欲出的真相,像一根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带着冰,将人冻在原地。 “叁哥哥,你真的是我叁哥哥吗?” 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现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头疼得眼前发黑,蹙着眉闭上了眼。 “小庚,别怕,叁哥哥在。” 是一双温暖的手,把她抱了起来。她扒着那个人的衣襟,坐在那个人的胳膊上。 她闻到了血腥味,温暖的手蒙住了她的眼。 那是她已经忘记的事情了,在很多很多年前,他们家还在东海称王的时候,有细作混进龙宫里诱拐她,她抓着叁哥哥给她的饕餮兽头,念着叁哥哥的名字。 叁哥哥神兵天降。 那就是她的大英雄。 所以说,一个人他可以篡改你的记忆,但是他不可能伪装成你最信任的那个人。 因为那个人在近千年的时光里是那样小心珍重地保护着你,他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也不会让你感到一丝恐惧和委屈,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就算他如今已经不在了,别人也休想取代他的位置。 敖庚头疼得厉害,一只玉手按着头低低啜泣了一声,又生生压了回去。 不能哭。 为什么不能哭。 哭了会被惩罚。 为什么。 叁哥哥从来没有罚过她。 她可以一直无法无天的,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爬到哥哥身上揪他的角,扯他的耳朵,他也不会说半句不是。 角?为什么会有角? 不对,她没哭过,她以前从来没哭过。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哭了。 一只手递到她唇边,敖庚下意识张嘴咬住,眼泪落下来,带着冰凉的寒意。 她咬得用力,牙齿深深嵌入,哪吒抱着她,在她额边轻轻轻吻,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别哭了,庚儿······” “是我没保护好你,你要生气,我不还手。” “怪我······”怪他,他做错的事,拿什么还她! 敖庚哭到失去意识,嘴里还叼着他的胳膊,哪吒把人轻轻放在枕头上,她睡得不太安稳,梦里也轻轻蹙着眉。 牙印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肿了起来。 哪吒垂着眼坐在床边,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天色才刚暗下来,她白天没怎么吃东西,半夜睡醒了又要喊饿。 曾经的伤害无法抹去,在午夜梦回时,变成纠缠不休的恶念,将人反复折磨,鞭笞无度。 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将她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看到她痛苦挣扎的样子,就会想杀了那个伤害她的人。可那个人,偏偏就是他自己。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哪吒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全身血都凉了,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睡颜。 脑子里只有一句: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永远是多远。 玉虚宫听学时,师傅说,要永远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他问师傅,永远是多远。 师傅说,山川无棱,天地交合,沧海桑田,仍未至永远。 而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敖庚睡得很不安稳,她蹙着眉,眼睛动得很快,像做了什么噩梦。 眼泪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 哪吒伸手轻轻给她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她的眼泪像流不完似的,烫伤了他的手。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吧,什么都没忘记,不然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哪吒心里很乱。 他之前觉得自己行的是正义事,为的是天下道,谋的是百姓福祉,屠的是该死之妖。 可她算什么呢。 他毁了她的生活,她的幸福,抓了她父亲,杀了她最爱的人······ 她最爱的人······ 她就在那挣扎里醒来,在半睡不醒的怔忪间叫了一句:“叁哥哥,不要死!” 哪吒几乎是僵在那里,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想起来了。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哪吒嗓子一紧,他的手就在她的脸边,他只是动了动手指,想给她擦一下眼泪,也可能只是想触碰她的脸。 敖庚下一瞬便躲开他的手,避如蛇蝎,眼睛中全是惊惧。 那双眼睛扎在瞳孔里,他见过那双眼睛。 在他还没有那么喜欢她的时候,特别喜欢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看着她尖叫,哭喊,崩溃,看着她咒骂无能,反抗无力,委委屈屈地露出些气急败坏,无可奈何又不情不愿。 那惊惧在看清他的脸后,被泪花淹没了。 敖庚像只蝴蝶一样扑在哪吒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哭着叫他“叁哥哥”。 哪吒被她这一扑扑得呆了,僵直地挺在原地,她软软的一只挂在他身上,哭得嘤嘤呜呜的,叫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手在她的脑袋边停了停,试探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她没有躲开,脑袋往他脖子间钻,眼泪都蹭在他衣服上。 哪吒的手落在那海藻般的长发上,她的头发很长,一直落在她跪着的纤细的小腿上。 人被他抱在怀里,哪吒扯了被子裹着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哑,在她耳边,好像很爱她的样子,轻轻问她。 “我梦见叁哥哥死了!” 哪吒的手揽着她纤弱的肩膀:“······” 你叁哥他是死了啊。死在我手里,是我亲手杀的。 她从他肩膀前抬起来,仰着头瞧他:“叁哥哥,你会保护我吗?” 哪吒命带杀星,是个天纵奇才的修仙者,心狠手绝的刽子手,从来不曾保护过什么妖,也没有什么人这样依赖仰仗着他。 他的喉头动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永远保护我吗?” “我会永远保护你。” 怀里的人得到他确认的答复,又哭着搂紧他,她心跳得很快,贴在他胸口。 “叁哥哥,我有点害怕。如果你死了,你会变成鬼吓我吗?可我又一想,你变成鬼,还是会守护我的,那我就再不怕鬼了,我也不怕黑了。” “叁哥哥···可是我不想你死。我一想到这件事,就难受的很。我就忍不住要哭。你不要死好不好?” “叁哥哥,我不许你死在我前面,你要守着我,保护我,一直到我死掉。” “叁哥哥,不要死,好吗?”她低声在他怀里求他,抱得很紧。 冥冥中哪吒仿佛真的看到了敖丙的灵魄。 他抱紧怀里的人,这个人一分一秒都不曾属于过他。 她流下的每滴眼泪,都不是因为他。 她心心念念要相守一辈子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他。 作者有话说: 鹅子虐不虐,难受不? 做替身的感觉如何? 求珠珠哇!!现在是钝刀子虐鹅子,女鹅甜甜补糖的日子。 之后下狠刀子虐鹅子。 求打赏呜呜呜 笑你粘人(剧情,725打赏加更) 是夜,敖庚哭累了,倚在他怀里被他喂了些羹汤,又吃了些酸枣,又听他说了好多哄人的话,才不情不愿地睡过去。 哪吒没哄过人,宴席上逢场作戏,那些酸话听的多了,他一开始弄她的时候,也总会挑一些顺口的拿她打趣。 现在说得情真意切,倒也不觉得脸红。 她倒是不好哄,小性子一堆一堆的。做个噩梦半夜醒了,照顾她吃宵夜,还要一勺一勺地喂,喂得急了要哼唧,慢了也要哼唧,酸枣的核也不往旁的地方吐,要他伸手接着,那软软的唇一张一合的,细细地责怪他,又是嫌这个不痛快,又是嚷那个不舒服。 最后还怪他喂了这么多,又要长胖,质问他是不是存心要纳小妾,才将她当猪养。 哪吒心下偷偷勾唇:便是当猪养,也没见着胖几分,也不知道肉都长哪里去了。 他总觉得是孩子汲取了她的骨血,心下又有些不快,准备了一打小鞋给他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将她不能胖些的罪责怪在那讨债鬼的头上,每天不知道要给那贪吃的小混蛋喂多少灵气,还是不知足。 哪吒去净了手,摸了摸她略有一点点圆润的小腹,他的手心温度很高,暖和得让人舒服,敖庚往他怀里钻了钻,将人摆弄成一个抱起来舒服的姿势。 她的额头贴着他的下巴。 哪吒轻轻偏了下头,她十分不高兴地把头掰了回来,重新贴过去。 哪吒的胸腔震动了一下,敖庚睁开眼捕捉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意:“你笑什么!” 哪吒的手摸了摸她的耳垂:“笑你粘人。” 敖庚用鼻子哼了一声,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用额头重重撞了他的脖子,哪吒笑着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乖乖的,天都快亮了,快睡吧。” 敖庚有些困了,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快睡着了,又嘟着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满意地陷入了沉睡。 哪吒听着她细微绵长的呼吸声,她那么安静无害,痴缠粘人,那都是对着敖丙的! 他的心里有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情绪,酸满胀痛,让人无处发泄。 敖丙到底有什么好的,让她心心念念如此喜欢。 喜欢到这样。 抹了记忆都忘不掉。 明明占有她的人是我。 她是我的。 他垂着眼睛,贪婪地看着她的小脑袋,轻轻亲了她的发顶,这是我的。 一辈子都是我的。 “楚楼里都有些什么人,你一一查了吗?” 名册被扔在哪吒眼前,金吒脸上带着笑,神色发冷,看着他这个被妖精迷惑了心窍的弟弟。 哪吒瞟了那册子一眼,茶杯盖在手指间旋转——乾坤圈给了小妖精,手上没了把玩的东西,总是不太习惯。 “查那个干嘛,我去买个人罢了,小事。” “是你要买人,还是那妖精要买人?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为了个妖精你命都不要了?她做什么买人,是想买谁?出去这趟可是传递了什么消息?你眼皮子底下还能叫她作出妖来,外面风言风语传成什么样子!” 哪吒就一脸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听个耳旁风的样子。 “行,相武,去给我把那妖精抓过来。” “哥你这是做什么。”哪吒一听要抓她就不干了,“她还怀着孩子,有什么事冲我来。” “???把她脚筋手筋都挑了,一样能生,也碍不着你的命!” “哥!我自己想买的,不干她事。” “你想买?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买,整个楚楼我给你搬回府里。你真是被那妖精迷了心窍了,我看你是疯了!相武!去!把那妖精手筋脚筋都挑了!” “哥,你这么做,她身份还怎么瞒得住,不是白做了这些戏!” “她怂恿夫君买娼,女德有缺,我代母亲管教她,有何不可!” “我看谁敢去。”一道指风打过来,带着凌冽刺骨的枪意,穿过了相武的小腿,相武单膝跪倒在地上,没能迈出门去。 “反了你了!” “······哥,我查过了,楚楼里的六十叁名官妓,二十四个杂役,并上十五个乐师,我都查过了,没有问题。” 金吒火气略消了些,总算还知道个轻重。 “她为什么要去楚楼?” “去看美人。她一个人在府里闷得慌,想出去溜达,我就带她去了。既然已经抹了记忆,忘了前尘,便是我们家的人了,总是圈在府里,也难免起疑。” 金吒早就打定了主意,瓜熟蒂落,断不能叫这祸根儿还能蹦跶。人是要废的,就算是换命术,也不是完全无解。 他弟弟竟把那妖精当做了一家人,也不看那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来路的,他们李家,倒是出情种。 “哼,吒儿,你给我说实话,她除了她叁哥,是不是还想起了点别的东西。我听说昨日土行孙也在,你还动了手,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那厮敢动手动脚,我自然不能轻饶了他。小庚吓着了,没想起什么东西来。” “是吗?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人都要跑了,你都没察觉!” 哪吒悚然一惊,茶杯盖被他捏碎了。 “你离家去北海那两日,她沿着外围走了一圈,我让人查了,西南角门外有妖族出没,暗线也查出来了,送菜的王婆,我搜过魂了,送了个苹果给那妖精。” “那妖精没事总往厨房跑,是因为厨房鱼龙混杂,容易混进细作接上头。她在这园子里四处溜达,那是在找机会逃跑,熟悉路线呢。” 哪吒沉默不语,他想起来有一日他进屋,她在盯着一个苹果出神。 她还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当时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指很漂亮,她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眼下敖戊尚未归案,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养虎为患,你养的那不是个娇弱无用的小公主,那可是条恶龙。” 就冲着她那抹脖子的劲儿,对自己狠得下心来,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抹了记忆,断不能留她到现在。 哪吒给他哥哄过去了,又去殷夫人那儿听了训。 殷夫人面前承认买妓,那可不是个小事。 被正直的殷夫人罚在祠堂里跪了四个时辰:“若是你父亲在家,定请家法的!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敢去那混账地方鬼混,还要将人带回家里,败坏门风!小庚还有着身子,你让她如何自处?” 她如何自处? 她自然是高高兴兴和她喜欢的美人一起玩儿去,还能怎么自处。 哪吒背着一口大黑锅,在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古灵精怪一脑袋坏主意的小妖精。 “你若是有这个打算,也该和我说,我请媒做说,给你结一门亲事。正妻未过门前,断不可再纳妾。那腌臜地方的,更是不能抬进将军府的门!” 哪吒点头称是,心道不纳妾才好,小醋精喝起醋来蛮不讲理,实在招架不住。 作者有话说: 目测女鹅的第N次逃跑计划已然失败。 小蝎子:你还能逃出我掌心里,呵。 今天也是鹅子吃醋的一天。 鹅子夹在中间还是挺难的,所有人都想弄死小妖精,他既要护着,还要她高兴。 这一玩就玩了个大的(剧情) 小醋精此刻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到日头偏西,也不见人哄着自己起床,在床上慵懒地伸着手,揉了揉眼睛,小玲儿给她端了水梳洗了一番,人刚清醒了过来,又缩回了榻上:“叁哥哥呢?” 天儿越发冷了,没有叁哥哥,她不想起床。 “叁公子一早就被大公子请过去了,现在在祠堂。” “在祠堂干嘛啊,眼下是什么祀节吗?”没有人抱起床的小妖精有点不开心。 小玲儿在心里默默道:在祠堂罚跪呢··· 她心里越发觉得小夫人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说,天塌下来了还有人给顶着。 昨儿的事满陈塘关都知道了,她还在择花插在瓶子里呢,就听见人说,叁公子去了楚楼一掷千金。旁人不知道,她是伺候小夫人出门的,听见了小夫人一直嚷着要出去玩。 这一玩就玩了个大的。 听说叁公子把人打了,楚楼也砸了,叫了满楼的姑娘出来,给他带的美人挑眼。 真真是独一份儿的娇宠。 眼下叁公子在祠堂里跪了好几个时辰了,不知道殷夫人发了多大的脾气,这正主儿才刚刚睡醒,一个唾沫星儿都没被崩到,还在这儿闹起床气。 小玲儿伺候了一段时间,对小夫人的脾气是摸得透透的。 睡得晚,起的也晚,平日里也不去别的院子走动,就到处找新鲜玩意儿玩,一不留神就会走丢,迷路迷到不知道哪里去。叁公子外出公干时,也不见她有多想念叁公子,可若是叁公子回府里,又变得顶缠人,恨不得整个人挂在叁公子身上,像个树藤似的。 小夫人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尤其是起床气,若是叁公子在府里,没有哄着起床,那就要闹上一闹了。 “小夫人先吃些东西?叁公子走之前吩咐备下的。” “我不吃!我不饿。”敖庚哼了一声裹紧了被子。 “咕噜噜······” 小玲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您的肚子不是这么说的···小夫人别气了,叁公子也是因为被罚了···” “被罚了?为什么呀。” 小玲儿:“······” 还能为什么,因为您好不容易出了一回门,玩了把大的呗。 小夫人可不觉得和她有关系,她甚至在想,叁哥哥被罚了可太讨厌了,没有人哄她起床,她不想起来了。 小玲儿心知自己哄着无用,只能安排人把吃的端上来,果然小夫人耐不住馋嘴,又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地用了些。 用了好些,吃得好多,腮帮子鼓起来,像乡下老家会见到的那种松鼠。 可没有这么好看的松鼠。 小玲儿实在是羡慕极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命的人啊,生的就是被上天偏爱的样子,任谁也比不过的绝色,偏又能被人好好珍藏,承着独一无二的专宠。说出去都没人信的那种,娇蛮任性像个公主,便是别人家的正妻,也没见过这般被夫君疼爱的。 她可不知道,敖庚本就是个公主。 她龙生几百年,除了受宠,就没别的事了。 如今记忆七零八落,只剩下了本能。她原本的十分娇气,也变成了十二分,被人摘星星送月亮的哄着,很是习以为常。 所以当哪吒走进来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时,她还略有些负气地推他肩膀:“不给叁哥哥抱,叁哥哥走开。” 哪吒心道不给叁哥哥抱才好呢,就只给我一个人抱。 嘴上还得哄她:“小妖精又生气了,谁又欺负小妖精了?” “哼。”小妖精给他一张臭脸看,撅着小嘴被他抱在怀里。 哪吒用脸去贴那张嘟起的小嘴,被大钢牙咬在脸上:“谋杀亲夫啊,小妖精牙尖嘴利,给夫君脸咬花了,以后就只能看一张破了相的丑脸了。” 小妖精想了想,他说的甚有道理。 若是咬破了相,以后被丑到的还是自己。 可明明不会破相的,他就会逗自己开心。 小妖精没忍住笑了起来,细细的小银牙露出来,唇红齿白,被他的脸蹭上来,便大大方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甜蜜蜜地叫了一声:“叁哥哥······” 太扎人了。 哪吒心口堵得慌。 “叫夫君。” “我不,叁哥哥,我就要叫叁哥哥!” 她一点都不听话!一点都不乖! “吃饭了吗?” 小妖精抱着他的脖子:“吃了,吃了很多。叁哥哥吃了吗?” 一天没吃饭,和亲哥吵了一架,又被亲娘数落了一顿,从小到大第一回被罚跪,本来应该是很不高兴的。可看着怀里的小小人儿玉藕一样的手臂,毫无戒心地朝自己伸过来,痴缠着依赖着自己,他满腔什么不好的情绪都没有,被幸福灌得满满当当的。 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小妖精今天吃了什么?” 小妖精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今天吃了多少东西,又给他讲待会还要吃什么。 他看着她活灵活现的可爱,又忍不住起了坏心思,俯身将人覆了,亲了又亲,那刚吃过香蜜的唇甜得很,用唇细细描绘了形状,将人的舌头勾出来,手摸在细嫩柔软的腿上,轻轻掐了一把。 怀里的人“哎呦”一声叫出来,被他弄得心焦气躁,难受的很,推他不开,急得踢腿,踢在他身上。 哪吒伸手将那不听话的脚握在了手心里,将人亲得踹不过气来,着了恼,下了狠手去扯他的头发。 哪吒被她扯开,松了手,挑着眉毛瞧她:“这么用力?” 他以前性起也抓过她头发,不做人的时候,手上也留了力,更多是个意趣,哪像这小祖宗,用尽了力气般扯他,丝毫不怕挨揍。 小祖宗还在生气,一脚踹在他的腿上。踹了一下似乎有些解气,她又踹了一脚。 然后两只小腿扑腾扑腾的,在他身上踹来踹去。 哪吒抵着牙轻笑了一声,一把捏住作妖的脚:“是这只脚踹的吗?” 在她脚心挠了一下,小妖精受不住痒,想把腿收回去,被他抓着不放:“是不是这只脚不听话?” “不是不是!”小妖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忙否认。 于是哪吒松开了手,又把另一只脚捉住:“那就是这只了?” 小妖精嗷嗷叫着蹬腿,试图将他甩开:“不是不是!不是这只!” “那是哪只?” 小妖精抹着眼泪:“错了!错了!叁哥哥我错了!” “叫夫君。” “叁哥哥······嗷嗷,夫君,亲亲夫君,我知道错了!” 哪吒握着她的小脚给她塞进被子里方好哦,被她冷不丁又一脚偷袭踹在了身上。 作死作到天上去了。 哪吒将人两只脚一并捉了,用被子里拖出来,敖庚吓得大叫,又痒得发笑,只能不住讨饶。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都知道错了!我都认怂了!我错了哪吒哥哥!” “刚才怎么不知道错了?认怂这么快?还没让你长记性呢!” “那我认错有什么用啊!我都知道错了嘛!呜呜哪吒哥哥,夫君!亲亲夫君!夫君最好了!求求你······” “现在不要你认错了,你这认错就是小嘴一碰,随口说说,下次还敢。亲夫君你都敢踢,我看你是想上天了。” “救命!” “你就是叫破喉咙,看谁来救你?”明明是句浑话,他说起来却带些潇洒不羁的调侃味。 作者有话说:首-发:gb84. (ωoо1⒏ υip) 夫君操我(h,2000珠加更) 那个人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他咬得很轻,但痒得很,她拼命往被子里躲,又被他在耳朵上,脖子上,下巴上咬了几口,敖庚急得眼泪出来了,她身子也有些反应,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燥热得脸颊通红,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鬓角,眼中带泪,像蒙着一层雾。 哪吒开始还只是逗她,但她的反应可骗不了人,没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哪吒抵着她的额头:“夫君帮你,嗯?” 敖庚脸上越发红,咬着唇,用鼻音儿拒绝他。 哪吒又在她唇上亲了亲,修长挺拔的手指伸了过去。 敖庚缩着身子要躲,被他捞在怀里抱了个满怀:“别怕,我轻点。” “···小花儿看着呢。”怀里的人把头埋在他胸口。 “他懂什么。” “······”夫君倒是很懂的样子呢。 “又醋了?” “······” “只是给你弄。要是弄疼了,你和我说。” “······” 羞死人了。 他亲吻着她,手指轻轻揉着她娇嫩敏感的阴蒂,她的嘴里发出了低低的轻喘,勾着人。 “夫君······要不然······你就······” “就怎样?”轻轻问她,气息纠缠。 她咬着唇:“就······就进来。” 哪吒的吻落在她唇上,舌头顶进去,纠缠着她的香舌。 她的手攀上来,解他的扣子。 哪吒的喘息愈重,自她有了身子就没碰过她,现在意乱情迷间,真想把她剥出来操了。 小妖精,怀了孕也不老实。 他心里莫名有些火气,十六日酉时二刻,西南角门。 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跑。 她其实已经想起来了吧,是在给他做戏呢。 这么勾引他,是想让他失了轻重,自己把孩子弄掉,对吗。 她就这么恨着他吗! 不会的。 他强压下心中的疑虑。 她做不出这般戏来,她的喜欢是真的,她的依赖是真的,她情动也是真的。 不然以她的心性,断然不可能伪装得如此之好。 她看到那张条子了吗。 她怎么想的。 她为什么没和他说。 她为什么瞒着他。 脑子里乱成一团,人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发出了低低的鼻音,嘤嘤地。 她的手摸在了他身上,搂着他的腰,人贴着他。 她的寝衣带子早就被他在迷乱中解开了,软软的酥胸主动贴上来,他意识还没回神,手先摸上去了。 手感好的一塌糊涂,可以捏成各种形状。 胸前挺立的莓果娇娇的,在他掌心里东倒西歪。 手指发麻,头皮发麻,全身都在战栗,他一把扯了她的亵裤,手指重重探了进去。 手指上的粗粝磨痛了她,她“哎”了一声,搂紧了他,夹住了他的手。 小妖精水流得那么多,人也缠了上来,腿勾在他腰上,去解他的腰带。 “哪吒哥哥······”唇齿间溢出了软绵的呻吟,“要······” 好像一把火烧上来,他拔出手指,隔着裤子就顶弄她,把她放倒在床上,把分身放出来,重重戳了进去,太舒服了,太舒服了。 爽得发出了一声叹息,催着他一下紧着一下地插进去。 她的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随着他的顶弄在空里晃来晃去,雪白的翘臀惹眼,他用手捏了,肆意揉搓。 她怀了孩子。 没事的,没事的,之前也做过,掉不了。 伤身子。 他的眼睛红着,爆发出一声低吼,硬生生停在那里。 她下面像长了无数张小嘴一样吸着他,裹着让他进得更深。 真的很想要。 生理性的泪水涌在眼睛里,一贯强势凌厉的凤眸里竟然有些可怜。 像只吃不到肉的小狗,难耐地在地上磨爪子。 小妖精犹不知死活,脚在他腰上勾了一下,顺着他的屁股,滑落在他腿弯上:“不要停······要······哪吒哥哥······” “操我啊······”她的小嘴动了一下,惊雷炸在了他脑子里。 他以前怎么逼迫怎么诱导哄骗她,她都不肯说上一句话,现在竟说了。 他往后退,那里绞着不让他退。 “别走啊······”她的爪子抓在她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别不要我······” 哪吒闭上眼睛,咬着牙拔出来,亲她:“没有不要你,喜欢你。” 他俯下身子,用舌头舔弄她,手没忍住去她胸前抓了一把,慢慢揉捏安抚她。 另一只手指探进去,轻轻浅浅地抽插,亲在她那里。 她小小声地啜泣,被他安抚下来,变成了呻吟喘息。 他亲了一会儿,手指已经摸到了她敏感的地方,轻轻捻了一下,她叫得厉害。 哪吒去亲她的肚子,她肚子里那个龙胎动得厉害,兴奋地汲取着灵气。 他的舌尖划着圈,大量的灵气喂进去,那龙胎长得很快,才几天已经顶着她的肚子,凸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哪吒隔着肚皮吻了那个小讨债鬼。 臭小子。 “这里也要。”她陷在了情欲里,微微抬起身,把嫩白的乳儿送了过来。 他张嘴叼了,吸得她倒在床上浪叫:“哪吒哥哥······夫君······操我······” 真要命。 他肆意舔弄噬咬她娇嫩的胸,吸着不放,给她留下了嫣红的吻痕。 咬着她的乳尖拉扯,她“啊”了一声,把另一只乳儿也送过来:“要······夫君······这只也要······” 哪吒一只手捏了一只,嘴叼了另一只,都给她照顾到了。 手指慢慢地蹭着她,给她舒服的时间长一点。 模仿着以前抽插的速度,时而慢慢蹭动,时而急速猛冲,九浅一深,让她爽得什么都忘了:“哪吒······要死了······救命······啊······操我······操我啊······啊·······啊········” “啊······是那里······要到了·······” “救命······用力······啊·······” 她被他送上了顶峰,夹着他的手,花心痉挛,喷了水出来。 在他怀里止不住颤抖了片刻,小妖精回了神,将头蒙在了被子里。 “怎么了,害羞了?” “······” “不理我了?你刚才用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救命! “小妖精满意吗?” 被子被拍在他脸上,小妖精扭着身子拒绝和他对视。 刚才闹的时候,她衣服的扣子全解开了,裤子被他扒了,露了雪白娇嫩的屁股,透着粉色,哪吒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刚才摸到了谷道。 不做人的时候把她弄出了血,撕裂的伤口几天没好,他得了意趣又不愿意放手,便试了试那处。 小丫头是当真叫破了喉咙,喊劈了嗓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那个时候是怎么做的。 按着人的腰,重重地刺过去,破开了瓜。 将人压着,肆意妄为。 不做人的时候,真的很爽。 哪吒咬着嘴里的肉,闭着眼强行把禽兽不如的念头赶了出去,没再睁眼,转了身要去擦手。 “叁哥哥······”原本不肯搭理他的人见他要走,有些怯怯地叫他。 他在床前顿了顿,回身居高临下问她:“嗯?” 他紧绷的情绪影响到了眼前的人,小人儿在瞟到他腿间支棱的那东西之后,肉眼可见地难为情起来,更加怯怯地嗫嚅了一句:“夫君······” 真要命。 作者有话说: 憋死鹅子。气死鹅子。就是吃不到。就是撩就是作。 就是没肉吃。 做到一半都得拔出来,委屈死。 珍惜这段甜蜜时光,后面虐了要回来补糖。 2000珠了!!!!!!!!! 叁星达成!!!!!! 希望完结前能冲到5星呜呜呜呜!五星就圆满了!!!! 今天还有一章打赏加更! 今日份的打赏继续五哥哥。 喜欢夫君的手(剧情,甜甜,724打赏20加更) 小妖精趴在榻上,头靠在哪吒膝上,懒洋洋地看他写字。 哪吒在写公文,笔走龙蛇,潇洒流畅。 握笔的手修长,很是赏心悦目。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妖精的俏脸微微红了,在他膝上埋着头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被哪吒捕捉到,闲着的左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什么?” 小妖精眨着眼,摇了摇头,死都不会告诉他。 哪吒搁了笔,把人往上提了提,圈在怀里,耳鬓厮磨:“喜欢夫君的手?” 小妖精羞极了,躲着不给他蹭。 哪吒忍不住笑,将人的下巴轻轻托了,在樱唇上吻了:“喜欢还不好意思承认?” “谁喜欢了?” “还能是谁?”哪吒在她耳边轻声道,“刚才谁要它要的厉害。” 小妖精气得用力推他:“叁哥哥,你再浑说,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怕了你了。”哪吒将怀里满面飞霞的小人儿哄着,又忍不住舔着脸,“叫声夫君听听。” 小妖精才没那么好哄,嘟着嘴一口回绝:“我不!” 她生气的样子煞是可爱,臭着一张小脸,软软的嘴巴撅起来,怎么哄都不肯给个青眼。 哪吒无法,只能许诺她带她出去玩,又许诺了明儿不管束她吃甜食,又许诺了城南金家的金钏,又许诺了她南海鲛珠,摘星星送月亮一般将人的无理要求都一一应了,才算将撒娇耍赖的小脾气哄好了一些。 这要搁叁个月之前,早就把人按床上一顿打屁股,看她还敢摆什么脸色。把人打得软绵水润,再一口一口吃了。 哪吒眼里跳着火,牙尖泛着酸,就仗着我喜欢你吧。 被惯坏的小妖精要学写字,她这番失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名字也忘记了怎么写,还是哪吒教她一笔一划写了个“庚”字。 哪吒将写了一半的公文卷了,教她写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他写了,一字一句教她念,念了两遍敖庚便记住了,她确实聪颖,但也有着聪明人的毛病——非常不耐烦。 听他说文解字,翻来覆去也是不明白:桃花怒放的时候,女孩子要出嫁,家里幸福美满,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桃花开就要出嫁吗,出嫁便一定和谐美满吗? 她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理直气壮地发问。 哪吒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灼灼其华的眼中,闪着金色的暗纹,那是龙族的印记。 哪吒的手掌还握着她拿笔的小手,人也实实在在圈在怀里,但她的问题隐约暗示着不详,让哪吒一时之间未曾言语。那种突然的对未来的不幸预见,就像一阵子心血来潮的灵感涌现,将人冻在了原地。 怀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扭着身子撒起了娇:“叁哥哥你怎么了,我实在记不得了嘛,我嫁人时也是桃花盛开吗?” 是吗? 这段时间太过于幸福,东海龙宫的事似乎已经过去好久了。 那个时候,好像是石榴花开得最好,她的卧房的床头柜上,还有一束怒放的石榴花,因为多日无人照料而衰败枯竭,在她试图挥动花瓶反抗时落在了地上,被踩成了泥。 那价值连城的花瓶被摔碎了,她的衣服也被撕碎了。 可真不是个东西。 可那个时候,也是真想要她。第一次遇见喜欢的人,喜欢得上了头。 过去的实在不可追回,哪吒将人抱了:“不记得就别想了,明年开春桃花开了,办一次风风光光的,凤冠霞帔,叁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你想要的都依着你。” 敖庚倚在他怀里:“真的吗叁哥哥,可婚礼哪能做第二回呢,可不是让人瞧了笑话去。” 哪吒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婚礼是欠着她的,总得想个法子补了她。敖家的事结了,他想带她离开陈塘关,离东海远点。 去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把人藏起来。 哪吒怎么想的怎么说,带她去南边,温暖点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有她爱吃的水果鱼虾。 靠南海的地方建个宅子,她喜欢到处溜达,也不拘着她,陪她出去买衣服买首饰,看着她吃一堆甜腻腻的东西,请几个好厨子,把人养得圆润些。 小花儿一定调皮,要再请上几个奶娘乳母照顾,可不能让她操心这些,她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还是个小孩子。 哪吒心里打算得清楚,还得再请教书先生,习武和修仙倒是不用请别人,他自己教了。 可教小孩子会不会太占用时间了,有这个时间,陪她多好。 这么说还是得请武师······ 敖庚也跟着说了许多,连着她想要每天吃多少,每周出去玩几次,宅子要几进几出,园子里要种什么花什么树,房间里要熏什么香,铺床的缎子要几层,要如何地宣软,还有妆奁要金丝楠木的,现下用的红酸枝虽然看着好看,但论香气,还是金丝楠更让她喜欢。 “哪里要等到那个时候,既然喜欢,明日便换了吧。” 敖庚是金银堆里长大的,向来不知道什么是节俭,只是懒得说,也不那么矫情,有什么用着就是了。不过既然夫君说了,她也不会婉拒,便欣然允了。让他连着那镜子也一并换了,镜框上镶五福合欢纹,寓意更好些。 “叁哥哥······”敖庚打了个哈欠,赖叽在他怀里,“你刚说了那么多,万一小花儿是女孩呢?” 哪吒一愣,他自然知道是男孩,本来脉象就准,再说他一修仙的,灵气放出去,连孩子的身形都看的清楚,那小小胎儿在她腹中,裹着一层膜,与她血肉相连,总教他好一番咬牙切齿:这世上怎么能有人,和她的关系比自己还亲近,真叫人妒忌。 这臭小子,生出来就丢给乳母,不许他占着小妖精一点时间。 “你喜欢女孩吗?” 敖庚困顿地眯着眼,她怕冷,蹭着他找了个暖和而且舒服的姿势:“男孩像你,一定是个小魔头······还是女孩好些,像我,是个没什么用的小笨蛋。” 她心里涌起了点莫名其妙的困惑,为什么像他,便是小魔头了呢。 抚摸她长发的手似乎停了那么一瞬,快得好像是她的错觉。 “像你,一定是个美人。” 敖庚没再纠结于那点子困惑,她枕着他的膝盖仰起头,笑得眼睛弯弯,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我是美人吗?” 好看的指节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自然是个美人。”夺人心魄的那种。 被夸的小狐狸乖巧地舔了舔唇边的指节,像只温顺的,被摸得舒服得呼噜噜的,嗲了毛的家猫。 呼吸一瞬间又重了起来,真想把手伸进去,勾出来那湿润软糯的舌,滑过温暖隐秘的口腔内壁,戳到幽深狭窄的地方去。 手不怀好意地在她唇边摩挲着,靠一些绯色的回忆来打发腹中那团热火。 作者有话说: 今日也是爆更的一天。 因为有存稿哈哈哈,在存稿基础上写。 鹅子想的挺好的,心疼,想多了。 娇软美人美那么好相与的。 biubiu,比心打赏珠珠和投喂的宝贝。谢谢你们的喜欢,让我觉得自己还不错嘿嘿。 故事里的美人才是妖怪(剧情,727打赏20加更 “可我又觉得,女孩子会有些身不由己,这样想,还是男孩好些。”困意席卷而来,她闭着眼睛,“叁哥哥,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虽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总归应该是顺风顺水的,事事也应该是称心如意的。这样说,倒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她是受过了许多委屈,还都是自己带的。 于是手指伸到她唇间:“咬一口?” 她最喜欢咬人了,像只小动物。 哦她本来就是条龙来着。 她以前就总是仗着尖牙咬人,还崩过一颗。 后来,后来她也咬人,在床上疼得受不住的时候,会咬着他的肩膀,呜呜咽咽的呻吟;生气的时候,会凶狠地咬住他,瞪着一双小鹿眼凶他;高兴的时候,会在他脖子上笑嘻嘻咬一口,留下一个亮晶晶的口水印。 小妖兽。 小妖兽果然没和他客气,咬着他的指头,嫌硬,摆弄了几下,找到了拇指下面肉多的地方叼住了,他的手上有淡淡的竹木香,被热乎乎的叁昧真火烤了,像是很好吃的味道。 怀里人的呼吸渐渐绵长,热气落在他的指间。哪吒收回手,将人轻轻抱起来,从软榻抱回床上安置好,给她盖了被子。 小妖精很是不愿意离开温软的抱枕,在梦里不高兴地哼唧了一声。 于是那抱枕不得已,被她拉着手抽不开身,只能在她身边半躺着把人抱了,得了一声满意的鼻音。 待她熟睡,身边的人还是轻手轻脚起了身,给她拉好了帘子,踏着月色离开了将军府。 月色落在床前,像是结了一层霜。 巫辞趴在桌子前打盹,苍天有眼,他可不想再被人从被子里提出来了。 昨日他才去楚楼哭吊了一番,做了些文雅诗词,哀思小曲,没想到就能遇上顶顶不文雅之事。 叁公子他八百年不去一回楚楼,一去就给人把楼砸了。 那可是官家的窑子,从来没人敢在楚楼闹事。 还是叁公子大手笔,上来就闹个大的,把人直接从二楼踹了下来,光天化日之下,人直接就地遁走,这可是闹市,众目睽睽,就跟那变戏法似的。 一传十,十传百,说什么的都有。 最广为流传的,是叁公子携美出游,遇见贼人色胆包天意图不轨,被叁公子当场打出了原型,原来竟是个修炼成人的妖怪,直接魂飞魄散,连个毛都没留下。 至于那被妖怪惦记的美人,自然就是传说中叁公子那位来历神秘的妾侍,听说是神仙下凡,来报恩的。 那叁公子定是神仙转世,来凡间历劫的。 真别说,和事情的真相不能说很像吧,只能说是两模两样,完全瞎诌的。 故事里的妖怪其实是个人,故事里的美人才是妖怪。 巫辞只觉得白天的事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没想到半夜睡得正熟,门可是下了钥的,还能被人从床上拎起来。 夜色里的哪吒沉着脸,问他,楚楼前些日子,可是死了什么人? 他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叁公子不在府里睡觉,都快天亮了跑来问他,楚楼死了什么人。 楚楼是吊死了一个姐儿,不知道之前是谁家的姑娘,花名是叫做二姐。 二就是排行第二的二。 说来也是奇了,平日里都是规规矩矩的,也没听说犯了什么错处,也没听说受了什么委屈,前一日还好好的呢,谁知道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挂在梁上,赤条条去了。 第二日发现时尸体都凉了。 那位二姐很是有些才情,他们几个人约好了去送一送,昨日是叁七,他们约了一席,席间悲从中来,很是哭了一场。 万万没想到,这二姐和哪吒还会扯上关系。 该不会是被哪吒搞大了肚子,又不肯收进门,所以才一时想不开吧。 昨天难道是那位天仙般的美人醋了,去楚楼找二姐的不痛快。 巫辞已经脑补了两叁个狗血话本子了,哪吒阴恻恻地:“老实答话。” 巫辞不敢隐瞒,只能一五一十地将二姐的事说了。 “楚楼的人没了,是葬在哪里?” “这我倒是不知道,叁公子是要去吊唁么?” “明儿去楚楼打听打听,敢说出去半个字,仔细你的脑袋。”哪吒丢了句话便走了,回屋的时候见着屋外守着的李十八。 李十八低声行礼,被他按住了:“明儿去楚楼拿名册,所有人的。” 李十八应了一声。 没忍住,问了句:“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今日叁公子谁也没带,但听着风声就隐约觉得不妙。 “把人看紧了。”他心里叹了口气,隐约总觉得,小妖精是去楚楼找什么人。 她上回去是见着谁了。 她没找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死了的那个。 李十八看着哪吒面色冷峻,忍不住劝了一句:“公子,要我说,就算是她叁哥在世,也未必能护她周全。叛臣之女,在哪儿都是要入奴籍的。公子这般待她,当真是她的好福气。” 是么。 只怕她宁可和她那叁哥死在一处,也不好这样的“好福气”。 “谁要你说了。”哪吒脸色冷着,“办好你的差事。” 他几时轮到下人来劝慰开导了。 哪吒自己喜欢,就自己生受着,他大哥处心积虑要她的命,他父亲要把人送到西海或者随便哪个妖族充个礼物做个人情,东海的妖族还在追杀她,她一个蠢龙,离了他根本活不过半天。 她家里不过剩了个敖戊,在南海龙王府上,要是真拿人,他来去不过两日便能带回具尸体来。 谁能护得住她? 她不领他的情又怎样,他自己乐意。 他喜欢他做什么都甘愿。 至于她恨也好,怨也罢,她只要不寻死觅活,暗地里做什么小动作,也就当着陪她玩了。 只要人在自个儿跟前,作天作地都由着她了。 作者有话说: 鹅子是真的宠啊,藕羹是真的。 今天打赏章小五美人 大公子饶命(剧情) 明明是月色清明,偏生这片背阴的山岗黑漆漆的叫人心里发慌。 荒草疯长,有半人那么高,在冷风吹拂下簌簌摇动,像是藏了些冤魂厉鬼。脚踩在枯枝上,发出“嘎巴”一声响,吓得巫辞“嗷”的一声跳得飞起,本能的求生欲促使他扑向哪吒,连个衣角都没碰到,被无情弹开。 巫辞摸着撞到的鼻子,怨气深重,跟着哪吒继续往前。 他一个孤家寡人也就算了,哪吒屋里是有人的,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乱葬岗来发疯。 这鬼地方白日里都没人来,半夜里愈加阴森。 乌鸦扑棱棱地飞走,留下一地腐尸。 哪吒亮了火尖枪,抢上红缨燃着火,照亮了方寸之地。巫辞掩着鼻子,用脚翻看地上的席子。 楚楼的席子他见得不少,花花绿绿的,和葬在这里的穷苦人家用的大不相同,很是扎眼。 “是这个。” 他拧着眉毛打量了半天,才认出地上沾着泥土,散着恶臭的,就是楚楼昔日的花魁娘子。 这和他悼念的那个雅致婉约的二姐,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哪吒倒是面不改色,蹲下身来,仔细看了,又伸手停在尸体近处,手上金光闪过,按着规律流转,像是个什么印记一般。淡淡的幽光落在尸体的额头上,草席间闪过微光。 哪吒一把掀开草席,在尸体的小腿上见到了半个图案——另外半边的肉已经被啃没了。 露出的骨头泛着乌黑,几乎和墨色融为一体。 哪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可以称为尴尬的神色,席子又被他盖了回去,裹得更严了。 那尸体竟是个赤裸裸的,什么都没穿。 巫辞已经扶着腰吐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温香暖玉一般的妙人,死得竟是这般的凄惨,死后也忒荒凉了些。 他原本不知便罢了,既然知道,一定得凑点钱给她买口薄棺,不能叫她这么被野狗糟蹋了。 哪吒起身便要回去,他走得飞快,快到巫辞几乎跟不上,像是杀气腾腾要回去取什么人的命。 巫辞胆战心惊一路快跑地跟着,一直到他的小破屋门口,哪吒才停了脚步:“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任何人,包括我大哥。” “我知道,我明白,我保证死都不说。” 哪吒看了他一眼:“敢泄露半个字,你也别想活。” 巫辞一个激灵,他知道哪吒说的是真的,可楚楼里的花魁娘子,和他李府叁公子有什么关系。来不及思索,他一口应了下来,他还没活够。 哪吒转身要走,又想起来什么,掏了一枚金珠丢给他:“既然与你有旧,便厚葬了吧。别叫我大哥知道。” 巫辞接了沉甸甸的金珠,脑子里冒出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哪吒什么时候喜欢带金在身上了。 直到哪吒不见人影了,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身的冷汗被夜风一吹,他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楚楼里的花魁娘子,和李府有什么关系。 可不是有关系! 那花魁娘子,便是在去了将军府之后吊死的! 他的冷汗一层一层地渗出来。 将军府招待东伯侯的宴席是他安排的,就在上个月,听说席间姜侯爷看上了哪吒身边的美人,讨要不成还被哪吒打了,竟是真的吗。 那花魁娘子回来没几天就吊死了。 花魁娘子的尸身上有妖印,哪吒那位美人也是妖······ 他吸了口冷气,没想到高门密辛这样多。 可他转念一琢磨,就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他都觉得蹊跷,大公子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不起疑! 越想越觉得要遭,他进了门锁了几道,心里盘算着还是收拾收拾,尽早跑路的好,一转身就看见相武杵在房间里:“大公子请先生过府。” 巫辞的脸上写了四个大字:生无可恋。 你们将军府的事,能不能关上门自己解决!!! 为什么要牵连我这样的无辜小民!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啊!!! 无声的呐喊嘶吼都只能吞进肚子里,老老实实跟着相武去将军府领死。 金吒身为嫡长子,住在将军府雁回阁。巫辞跟着相武踏进将军府的门,天才刚刚亮,宵禁还没解,可层层守卫就像看不见似的,一路放行。 那可是相武,大公子的贴身侍卫。 据说······据说是大公子的房中人呐。 大公子穿着白色织金的流云长衫,披着件素白绣了兰花的袍子,正坐在西窗边的榻上,桌上是凉透的茶。屋里焚着檀香,书架上除了书,什么收藏品都没有,极其简单的清雅布置,像是个禅堂。 巫辞不用吩咐,一进门就跪了:“大公子。” 金吒抬了眼:“昨日哪吒半夜去找你,问你楚楼是不是死过人,你的答案是‘是’,今日你去楚楼问清了他们将人葬在何处,晚上带哪吒前去看了尸体,对吗?” 巫辞被他说的透心凉,这还怎么隐瞒,和大公子玩心机,那不是找死吗? 他都不用说话,金吒看他脸色就知道自己说的分毫不差。 “尸体上带妖印,对吗?” 巫辞咽了口口水,他来的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确实是不希望那位美人出什么事,可自己的脑袋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大公子看着是心慈手软好说话,那相武手黑着呢,敢欺瞒大公子,自己的下场,不一定比曝尸荒野好到哪里去。 哪吒,哪吒的手也狠呐! 两头都得罪不了,真的是绝了。 “哪吒,他让你保密,不能告诉我,对吗?” 巫辞一脑袋磕在地上:“大公子饶命!” 金吒看着伏在地上打颤的人,脸上露出个惋惜的表情:“我那个弟弟,还是心不够狠,他若是杀了你,再杀了楚楼一干人,谁能知道他查到了什么呢?” 那妖女根本没有失忆,正想方设法联络妖族的人,谁知那人竟自己吊死了。 哪吒这样都要回护她,真是失心疯了。 作者有话说: 肥遗姐姐的结局还是很惨。 席子一卷,曝尸荒野。 一口薄棺葬了。 钱还是哪吒出的。 今天继续写小五哥哥!!! 小五哥哥是不是很好磕!!! 金吒:弟弟非要留个妖女在身边,真是操碎了心。 一大早就来勾人(剧情,2050珠加更) 敖庚趴在哪吒怀里醒过来,只是动了动,额头上便落下了一个吻。 敖庚闭着眼睛,小手很不耐烦,拍开了头顶一张俊脸。 她的腿缠在哪吒腰上,将人抱得紧了些,将头埋进了哪吒的颈窝里,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哼唧,表达了不开心的小情绪。 偏偏陪睡的人形抱枕不怎么听话,又把她的小脑袋挖了出来,翻了个身将人圈在身下:“还不起来?” 敖庚闹起起床气来,小脾气大得不得了:“你走开!” “让谁走开?” 敖庚翻了个身不理他,又被人转了回来:“乖宝儿,起来了。” 敖庚起了小性子,两只腿扑腾扑腾踢他:“臭哥哥!臭哥哥!走开!!!” 哪吒忍着笑意在她唇边亲了亲:“叫什么?” 敖庚嘟嘟囔囔,败下阵来:“叁哥哥·····” 哪吒的眸色沉了沉,又亲了亲她:“叫夫君。” “我不!” “叫夫君。”他又亲了亲她,哄着她改口。 敖庚被他哄得弯了弯嘴角:“夫君——” 睁眼对上他好看的眸子,被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闪晕了眼,反手挡了:“干嘛,一大早就来勾人!” “勾到了吗?”那吻落在她掌心。 敖庚试图把脸藏起来,又被亲得没处躲,只能应他:“勾到了勾到了。” 哪吒以前早上没这么闹过她,闹得她穿衣服时还在娇嗔:“再说浑话不理你了。” 哪吒伸手托起她的小下巴,她的脖子很细,一只手握的过来。他以前曾经捏着她的脖子捉弄她,现在那纤弱的脖颈在他手心里,他只是用手指轻轻挠了挠:“你敢。” 哦豁,威胁我? 小妖精当场不乐意了。 鼻子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了。 “今儿的蜜枣子没了。再哼明儿也别吃。” 敖庚知道他是说真的,她喜欢吃蟹,怀孕了也未曾断绝。可有一回吃的多了,肚子着实疼得厉害,哪吒气得紧,给她断了叁日的蟹,说什么都不给吃。 可怜巴巴:“嗯~~~” 转了叁个弯,婉转得叫人不忍。 “嗯什么?” “······你欺负我。” “这就是欺负你了?” “嗯!!!”重重地点头,又扯了他的衣摆,“吃······” “不理我?” “理······” “听话吗?” “听······” 小玲儿给她穿好衣服,已经悄悄退出去了。 于是她又抱住了哪吒的一只胳膊:“夫君最好了。” 她早就发现了,叫叁哥哥不如叫夫君顶用,叫一声夫君,哪吒什么都依着她。 果然夫君被她哄得顺意,把她抱起来去用朝食。 敖庚用汤匙喝粥喝,粥里炖了虾仁和海菜,炖得入味,她倚着哪吒,被喂了一颗蜜枣,笑得像只小狐狸。 哪吒净了手,给她剥牡蛎。有了她之后,什么海鲜他都会剥了。一只肥硕的牡蛎整个儿脱出,沾了酱汁,喂进她嘴里。 小妖精喜欢吃海鲜。 剥完牡蛎又净了手,继续看她吃饭——现下都快到吃辅食的时辰了,不是他吃饭的时辰。 “叁公子,大公子请叁公子和小夫人,过雁回阁用膳。” 敖庚的汤匙磕在了碗壁上,抬眼去看哪吒。 哪吒摸了摸她的头:“怕什么,有夫君在,大伯哥欺负不了你。” 敖庚低下头继续吃粥,小声地嘟囔:“那谁知道呢,夫君自己都欺负我······” 她压下心底的悸动。 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大伯哥呢。 认真说来,她也没见过那位大伯哥几次。 除了知道他偷看春宫被打,也没做什么犯他忌讳的事吧。 敖庚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思了。 还能有什么事呢! 最多就是想去窑子里买人坏了将军府规矩,要挨家法罢了。 她还有小花儿护体呢,怕什么! 敖庚觉得自己很蠢,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是怎么鬼迷了心窍,要去窑子里买人的。 想想就很气,生气地瞪了哪吒一眼:他还真的去买! 他指定是有了什么心思! 哪吒被她瞪得莫名其妙,真想掰开她小脑袋瓜看看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大哥心里想什么,他总归是知道的。 就知道巫辞那混账靠不住。 其实枕边人同床异梦,是个很恐怖的事。她睡在你身边,想着怎么杀你,可还装作一副天真烂漫,爱着你的样子。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她的快乐,她的幸福,都是假的。 但哪吒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他不觉得恐怖。 他觉得心疼。 要不是他,她也不用做这些戏。 其实她都不用做这些,就算她还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也不会再欺负她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个吃了个无中生有的醋,一个心了个全凭想象的疼。 吃完哪吒牵着她往金吒那边去,掀了帘子便闻到一股奇异的浓香。 敖庚吸了吸鼻子,从不曾孕吐的人也有了些恶心感,用帕子掩了口鼻,躲在了哪吒身后。 桌子上菜品丰盛,金吒坐在席间,笑得温暖。 哪吒没明白他这哥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落了座,敖庚还是胃里不太舒服,倚着哪吒神情恹恹。 “我听哪吒说,小庚喜欢海味,特意叫人做了一桌子的海鲜。都是一家人,别客气。”他轻轻抬了抬下巴,桃花眼里笑意深沉。相武揭开了中间的盖子,热气腾腾之下,小庚一阵子反胃,干呕了起来。 鼎里煮着花白糜烂的肉,不是人间该有的香味。 哪吒霎时间想起了这是什么味道,怒火直接冲进了脑子里,他一把将敖庚揽进怀里瞪住他哥:那是一锅龙肉! 作者有话说: 金吒是个变态,唉。 小蝎子好毒。 心疼女鹅一秒。 很快就去南海啦,要见到小五哥哥了。 给我投珠珠啊,有珠珠就有加更啊! 新章节没看的宝贝抓紧时间哇,要收费啦(叫了叁天都忘了收费) 三哥哥,这样不礼貌(剧情,728打赏20加更) 金吒在哪吒的怒视中,依然是笑吟吟起身,亲手给敖庚盛了一碗汤。 那汤泛着甜腻腻的浓香,让敖庚心里空落落地发慌,还有些难以名状的悲伤绝望。躲在哪吒怀里,肩头轻抖,让人心疼。 哪吒用手掩了她的口鼻,把人一把抱着,起了身就要走。 “哪吒!”金吒厉声叫他,“胡闹!” “胡闹惯了,哥还不习惯么。” “哪吒,你真当你是她叁哥了?” 话已经说破了,哪吒的身子是僵的,怀里的人扯了扯他的衣领,他低头看她,她的一张小脸掩在他的手后面,带着些泪光。 她想起来了。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敖庚闻着他指尖好闻的香味,贴着他,略略安下了心来,但她不太懂夫君和大伯哥在吵什么。 于是怯生生地开口:“叁哥哥,你们在吵什么?” 哪吒:“······” 金吒:“······” 金吒:“我准备了这一桌的饭菜,哪吒转身便走,弟媳也由着他?” 哪吒:“她不爱吃。” 敖庚用小手指戳了戳他:“叁哥哥,这样不礼貌。” 哪吒:“······” 他的手轻轻松开,在她娇嫩的脸侧轻轻刮了一下:“不喜欢就直接拒绝,有我在呢。” 仿佛几个月前捏着她脸蛋说“不喜欢给我忍着”的那个混蛋不是他一样。 可敖庚不记得啦,她笑着用脸蛋贴了贴那只手:“没有啦,只是有些孕中不适,快抱我回去,没的让大伯哥看了笑话。” 金吒亲自把汤碗放在了她的面前:“还是弟媳懂事,这是我新得的龙肉,煮了一锅羹汤,对身子最补,快尝尝。” 敖庚瞧着碗里白花花的,又有些想吐,她用帕子掩着鼻子:“不知怎么的,闻见这个怪难受的。可见是好东西挑人。” “你不爱吃的,若是饿了,便吃些别的。”哪吒捡了一筷子虾,剥了喂给她。 金吒: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儿! 哪吒:我乐意!哥你管得着吗! 金吒:她都是装的,你明知道,还在这儿陪她装! 哪吒:我就喜欢陪着她,她爱怎样就怎样,我豁出去了。 金吒:你豁出去了?李家你不要了?前程不管了?你为了一个龙妖?一个贱奴! 敖庚:滋溜。 金吒:······ 哪吒:······ 敖庚用勺子舀着,喝了一口汤。 又喝了一口。 她端着碗,见着哪吒和金吒都在看她,眨巴着眼睛放下碗:“可有什么不妥?” 哪吒:······ 金吒勉强找回了一个笑意:“弟媳好胃口啊。” “不能辜负大伯哥美意。我听闻‘天上龙肉,地上驴肉’的说法,可见龙肉美味。只是不曾吃过,没想到······” 没想到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喜欢。 那汤里兑了龙血。 敖庚可是喝龙血长大的。 她的出生是靠娘亲换命换来的,父王痛失爱妻,根本不想理会她。 是敖丙把她从破碎的蛋壳里抱了出来。 她的眼睛生得好看,敖丙那时才刚成年,带着些逗趣的心思,抱着他的胞妹逗弄,被她抓住了一根手指。 小敖庚那时还没有名字,敖丙想抽手回来,还逗她:“你是小六还是小七,行六叫己,行七叫庚。你是女孩子吧,女孩子叫庚好听些。” 还有个说不出的缘由,七是娘亲名讳,能多得父亲一些宠爱。 虽然父亲没说,敖丙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去抱了小庚出来,没准父亲是恨不得叫她死在那儿的。 谁叫,她害死了娘呢。 “小庚,你有了名字,可好好好活着呀。” 小敖庚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她抓着敖丙的手指往嘴里塞,敖丙没提防她一口小细牙,指尖一痛,那小嘴就开始吸他的血。 敖丙一下子就拔出来了,吸血的妹妹是什么毛病。 吸血的妹妹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她好饿啊,她饿得哇的一声就嚎出来了。 她哭得好大声,明明没有流眼泪,可看上去又很可怜,敖丙有点不耐烦,又拿手指给她堵回去了。 小敖庚两只手才能握住他一根手指,吸得啧啧有声。 她的眼睛像海葡萄一般晶莹,龙族和人不同,天生头发便长,那细软的绒毛打着卷,铺在她的身下,夜明珠一般白的发亮的肌肤晃得人眼晕。 刚成年的敖丙脸腾地一下红了。 他别过眼去,用那只没被吸血的手,抓了块毯子给她盖上了。 然后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给她把毯子掖了掖。 “吸了我这么多血,你要拿什么赔给我?做我的人才行,不然我多不划算。就这么说定了,再喝一口就做我的人。吸起来没完了你——” 敖丙脸上是少年人的那种忍不住的笑容,他挑破了一根新的手指,喂到他未来的小小夫人嘴里:“还要一千年才能长大,你未来的夫君我血都要被你吸完了!” 国丧的日子里,没人顾得上这位还没有封号,甚至还没有被宣布降生的公主。 小小敖庚靠她叁哥哥的投喂活到某月某日,活到叁殿下宫里人都以为叁殿下不知道是从哪里抱了个童养媳回来;二殿下以为老叁不知道把谁搞大了肚子,有了一个女儿;五殿下莫名其妙失了宠,感觉叁哥有了新玩具;他们父亲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该死的女儿——那个时候敖庚已经会说第一句话了,她躺在温暖的襁褓中,裹着敖丙的手指,一小口一小口,喝得餍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叁哥哥! 敖庚天生体弱,靠着龙血活过了最虚弱的时期,以至于在生死关头对龙血的渴望尤为热烈,喝了哪吒心头血,才从鬼门关里活过来。 现在喝龙血汤,她还要嫌兑了水。 金吒见她喝完了汤,不动声色:“再来一碗?” “好呀!” 哪吒没给她盛,金吒亲自动手,又给她添了一碗。 一大碗汤被她喝得见了底。 她用小手掩着打了个小小的饱嗝,趴在哪吒肩头:“叁哥哥,吃饱了。” 作者有话说: 叁哥哥yyds,就算出现了一秒也是永远的神。 别忘了珠珠!!!2100珠还有加更! 今天也是疯狂肝剧情的一天。 没有肉,肉在小剧场了。 我现在就捅死你(剧情,虐中带甜) 是夜,敖庚睡得不太安稳。 她是哭着醒来的,哪吒没睡,给她理了理头发。 她记得。 她没失忆。 敖庚一双眼睛里噙着泪,在晚上很亮。 她知道她完了。 他的手一动,火尖枪在手,寒光闪过,敖庚两只手抱着头,紧紧闭上眼。 那锋利的枪没有刺穿她的心口。 她的手被轻轻拉开,那只手很暖,也很大,包着她的手,握住了枪柄。 她睁开眼,对上哪吒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燃着跳动的火焰,明亮地让人心跳加速,如今流着熔浆,红了眼,就像在黑暗中注视了她很久的样子。 枪尖对着他的咽喉,他的脖子很好看,挺拔俊朗。 哪吒握着她的手,扶在枪柄上。 他在敖庚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得到杀意。 深度恐惧下坚不可摧的恨意,想同归于尽的杀气,那是骗不了人的。 她的脸那么小,都没有自己的手掌大,小小的下巴略微有了一点点肉,是这段日子被他养出来的,她的手在抖,冰冰凉凉的。 她一直都很怕冷,睡着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钻进怀里来,被他完完整整地抱着,她被暖得舒服了,还会在他肩膀上蹭一蹭,像个魇足的小孩子。 哪吒放开她的手,去给她拉了拉被子,给她把肩膀盖住。她的肩膀很薄,碰到他的手,轻轻缩了一下。 她吃力地扶着那枪,明明那头已经是支在床上了,她还是握不住,咬着牙,手抖得厉害。 这是杀她哥哥的枪。 是凶器。 哪吒托起她的手腕,她的手腕怕是有旧伤。 明知道已经养好了,可她手腕细得让人心疼。 她又不下手,哪吒看着她:“舍不得?” 敖庚手里的枪往前挺了一厘,擦破了哪吒的喉间。他的皮很薄,被锋利划破的血痕透着刺骨的寒意,火尖枪是认主的,不甘心地发出蜂鸣,抗拒弑主的命运。 哪吒动都没动,就拿眼睛望着她。 明明是个心狠手绝的主儿,那双眼睛看着你,倒像是有很多深情。 他若是真的深情,又怎会如此轻贱性命。 敖庚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哪吒想,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把人按着,狠狠打一顿屁股,让她不听话。 他有一万种办法收拾她。 可现在呢,他命给她了。 她杀了他,以后怎么办呢。 “你五哥在南海龙王府上。”她五哥会照顾好她吗。 她去南海寄人篱下,会被人宠着护着吗。 她以后,还会委身别人吗。 她敢! “杀了我,你可要做寡妇了。将军府不会让你再嫁人的。”他哥一定追到天涯海角,叫她给他陪葬。 他的手托在她冰冷的小脸蛋上,带着暖意:“你五哥保护不了你,敖钦也不行,听话,我给你咬着玩儿,嗯?”听话,别死,别作死,只要她能老实呆着,其他都由着她了。 敖庚下意识蹭了一下他的掌心,又躲开了。 “父王他,还活着吗?” “活着。” “那我今日,吃的那个是······”她想起了那一锅白花花的肉。 “不知道,敖广没那么容易死,现在还被绑在遁龙柱上。” 哪吒想,按他哥的脾性,应该是敖广的肉,不知道从哪里敲了龙鳞,生剜下来的。 “我想去看他。” “明日带你去龙宫看他。” “不我不去了。他不想见我。” 她怀了仇人的孩子,父王会唾弃她。 “他很关心你。”哪吒去看过他一回,敖广所求也不过是女儿的平安。 “她不要我了。” 父亲不要她了。五哥哥远在南海。 她好像只有一个人了。 那只手凑在她唇边,她张嘴咬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手上一松,火尖枪还没落地就被他收了回去。 哪吒连人带被子搂了,在她耳边轻吻:“使劲咬,别留情。” 谁要留情啊! 敖庚咬的用力,一边哭一边狠狠下口。 哪吒被她懵懵的样子逗得有些想笑,她再用力,还是一个小孩子。 “敖庚,你今日不杀我,便是要跟着我一辈子了。”他去蹭她的脸。 敖庚叼着他的手腕儿:“你把刀还我!我现在就捅死你!” 哪吒垂着眼,指尖刀落在手心里,递在她手上:“庚儿,你无路可走了。杀了我,你没办法活着离开将军府。你叁哥已经死了,敖家的罪名定了,敖广他龙元被锁在遁龙柱上,你五哥就算抱上了南海龙王这棵大树,敖钦他敢和天庭作对,公然造反吗?” 尘埃落定,已是死局。 认了吧,乖乖的,老老实实,往后的日子还长,他都会对她很好很好。 杀了他,她叁哥也活不了,敖家的案子也没的平反,她父王也逃不了。她五哥什么都做不了。 “杀了我,追查敖戊的事情,就会交给别人了。你五哥还能在南海龙王宫里躲上多久呢。” 他若是真想抓敖戊,来回不过两日,就能带回她五哥的尸身。 他这是在拿她五哥的命威胁她。 她自己是活够了,可她还有一个自由自在的亲哥哥呢。 “你乖一点,我带你去南海玩,嗯?” “你真的不杀我五哥?”她眼里水光艳艳的,偏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答应过你的事,都会做到。” 他握着她的手:“庚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敖庚的小嘴一张一合,好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说出来的话淬着毒,要将人绞杀了,“我想让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她握紧了刀,挥出了一刀弧线,重重捅在了他身上。 “你去死啊李叁儿!” 哪吒本能地炸开金光又急急忙忙收了,那刀很锋利,刺进去时几乎没什么感觉。 他轻轻动了一下眉头,先去扶了她的手——距离太近了,金光扫到了她的手腕。 灵力从指间松送进她手腕上,被金光灼伤的痕迹淡了:“动手前好歹说一下,这么莽撞。” 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真的捅到了他,怔怔地松开手,刮骨刀的刀刃全部没入,只留了一截刀柄在外面。 血浸透了素白的寝衣,晕染开。 她惊魂未定,喘着气,害怕地从胸腔向外痉挛,张着小嘴哭了起来。 哪吒给她擦眼泪:“你这小妖精,你捅的我,你还哭上了······别哭了,不疼,嗯?” 敖庚:“不疼我就再捅一刀,捅死你。” 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哪吒忍着唇边的笑意,抱着她亲了亲她的眼角:“下一刀,还捅偏吗?” 偏过心脏去。 敖庚气得推他:“我不是故意偏的!” 哪吒笑着抱她:“是是是,不是故意的,本来想一刀捅死夫君的,没想到捅偏了,怪我,怪我刚才没主动迎上去,我不该原地不动,怪我怪我······” 敖庚气得锤他:“闭嘴!你给我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我逗你呢。” “你别说了······”敖庚哭得好难过,“你别说了,我是真的想杀你的······我是真的要杀你的。” “知道了······”他当然知道她是真的要杀他的。 他忍不住俯身去亲她,想知道她的嘴唇,是不是和她的心一样冷硬,捂不暖的。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xsw. (ωoо1⒏ υip) 囚禁她!(剧情,2100珠加更) 嘴巴是甜的,说出来的话却那么苦人。 敖庚推不开他,握住刀柄横着拉了一把。 哪吒咬着牙,亲她亲得更狠,咬着她的唇瓣,狠狠吞噬,粗暴的舌吻让人窒息。 反正她已经想起来了,他这些日子都叫她看了笑话了! 回不去了。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反正她是我的了。 她还能更恨我吗! 坏事都叫我做尽了! 哪吒狠狠把她禁锢在怀里,粗暴地对待她,她这狠心的小妖精,还在用力握着刀柄,试图让他伤的更重。 刮骨刀也算是个神兵,烧着他的血肉,让他全身战栗起来。 他喜欢的人恨着他,他想保护的人想杀他,他想留下的人想从他身边逃离。 他所求的都求不到。 反正已经这样了! 反正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他都得不到她的心! 囚禁她! 把她变成禁脔,挑断手筋脚筋,关在房间里,锁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 疯狂残暴的念头像火山喷发一样,从他脑子里涌出来,掠夺的快感肆虐着,让他轻易就扒了她的衣服,钳着她的手,把她按在床上。 她捅得那么用力,还横向划了一把,反复地在伤口中扯动刀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把把刀拔了出来,血溅在了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撕下了温柔宠溺的面具,狂野暴戾的本性露出来,他用拇指揩掉了下巴上的血迹,按在了她脸上,在她俏白哭红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指印。 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两条腿被他膝盖顶着,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捏着,他的神经有些亢奋,他们的关系好像一夜之前回到了刚抓到她那个时候。 他可以肆意妄为,随意摆布,侵犯她,蹂躏她,叫她做任何他想要的事! 叫她说任何他想听的话! 叫她跪在自己面前! 她似乎知道怕了,在他身下缩着,止不住地战栗颤抖,唇上被他咬破了,沁着血珠。 她脸上有一个猩红的血指印,哪吒的灵气包裹着伤口,金色的光芒下,那道狰狞的伤口在慢慢的收缩,血已经止住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用的力气有点大,把她手腕捏红了。 他心一软,松了手,给她把哭红的鼻尖擦了。 “·······” 敖庚躲开了,他把人下巴捏着:“老实点,不发作你。” 说出来的话口气很恶劣,好像又把人吓哭了。 “······我刚上头了,你别生气了。”他换了个温和点的语气。 “我是喜欢你,可也不能由着你作践。你别老拿话激我,我脾气不好。” “早点睡吧。” 用帕子给她净了脸。 她犹不肯理他,也不肯给他抱,扭过头去给他了一个后背。 哪吒从后面把人抱了:“你答应我的,什么都可以。给我抱一会儿。” 她是答应过他,只要他放过五哥哥,不杀父亲,就什么都可以。 父亲还在东海龙宫的水牢里。 遁龙柱锁着。 要如何才能把父亲,救下来呢。 “今日喝了那个,若有不适,不必忍着。嗯?” 敖庚转了脸过来:“不过是龙羹罢了,就是把你剁成那样煮了,我也喝得下。” 本事不大,说狠话刺他的本事倒是挺强。 “嗯,你喝得下。想喝龙血吗?” 哪吒把他刚被她咬破的手送到她唇边。 敖庚呸了一口:“你这半道来的野路子龙血有什么好喝,我叁哥哥血统纯正,比你好喝一万倍!” 饶是哪吒再叁告诫自己不要和死人吃醋,还是腾地一下翻身把人罩起来了:“你是不是真觉得我脾气好了?” 手撑在她脑袋上面,把那张小脸捏了:“小妖精,装失忆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以后乖乖叫夫君,不准提你叁哥。” 敖庚心里冷笑:这就装不下去了。 “我就提!我叁哥哥全天底下最好!我唔唔唔唔···”那张小嘴被堵住了,哪吒搂着她的腰,咬住了那樱唇。 “再说一次,谁全天底下最好?” 那张小嘴还在喘息,却不怕他,瞎叭叭:“我叁哥哥!我······” 又被堵住了。 直到她泪眼婆娑,唇微微肿起,面色酡红,怎么问都不敢再顶嘴,哪吒才在她脸上亲了亲,放过了她:“再胡说就亲你。” 仰面躺下,心满意足,听到被威胁的小朋友带着满满的愤恨,轻声嘟囔:流氓······ 不流氓,怎么会得到你呢。 哪吒又觉得自己流氓得非常有道理。 甚至有些庆幸。 要不是当初不做人,现在哪有小妖精在怀里抱着。 于是他嘴角噙着笑意,在生闷气的小妖精长发上亲了亲,把人搂得更紧了。 第二日小妖精醒来,又是一副不知道血海深仇的懵懂样子。 哪吒不明白她这失忆怎么还时有时无的,拿话逗她:“谁全天下最好?” 敖庚理所当然:“叁哥哥全天下最好。” 哪吒咬牙:“说夫君全天下最好。” 敖庚大大的眼睛里充满迷惑:“叁哥哥不就是夫君吗?” 哪吒:“乖乖听话叫夫君,说夫君全天下最好。” 敖庚摇头:“我不!叁哥哥全天下最好。” 她记得的时候还能对她用一点小强迫,她这一脸无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真让人下不去手。 哪吒:你是故意耍我的吧。 后来哪吒用一罐蜂蜜,成功说服了敖庚改口:“夫君全天下最好。” 哪吒把人抱在膝盖上亲了又亲。 敖庚的手指上还沾着蜂蜜,她鼻子哼哼试图推开哪吒,影响她吃东西了。 哪吒见她抱着罐子舔手指,喉咙动了一下,捉了她的手亲了亲:这甜唧唧的东西果真好吃,软软的带着她的味道。 敖庚的蜂蜜被抢了,非常委屈,噘着嘴要走,被哄了好久。 “蜂蜜都不舍得给夫君吃?” 夫君说得也有些道理。 她满脸不舍得,可怜巴巴地伸开爪子,他笑着捏了她的鼻子:“小财迷,自己吃吧。” 敖庚不情不愿:“夫君吃······” 这句夫君真让人受用:“夫君不爱吃这些东西,都给小妖精吃,没人和她抢。” 小妖精又高兴了,把蜂蜜塞进嘴里。 甜甜的,就像夫君宠她的笑容那样。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有记忆的人比较痛苦,现在还是在虐哪吒的。 不过可能女鹅还没反杀,看着就没有那么爽。 我保证哪吒会被虐身虐心,成为史上最惨男主角。 但是再等等,我还没甜够。现在不甜以后就没机会了。 大概率你们看不到他俩冰释前嫌如胶似漆的那种状态。 he是he,但是是给女鹅幸福的那种he。 不如你跟我回家,做我的压寨夫人可好(剧情 哪吒实在闹不清楚敖庚怎么回事,失忆还能时断时续,时有时无吗? 他觉得小妖精简直是两个人了,失忆的那个,痴缠粘人,不失忆的那个,作天作地。 偏偏他看着那张脸又实在是发作不得,被她拿话激得差点没忍住发作了一回,小心哄了好几天。 捅的那伤没那么容易好,他拿障眼法遮了。 小妖精那柄刮骨刀,对得起她东海公主的身份,火毒灼烧着,又疼又痒,不是扛不住,只是这伤口提醒着他,他眼前这些幸福都是水月镜花,她随时都会翻脸无情。 而且她不喜欢他。 她恨着他,想杀了他。 他就像个等待死刑的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诛仙台。 他私心希望这个时间能往后一点,如果能一辈子不想起来呢。 哪怕是提心吊胆一辈子呢。 他就没这么卑微过,就没害怕过什么事。 原来还是会有,人力之所不能及。 不管他多么能打,做多少事,她都不会喜欢他。 她喜欢的是她叁哥,他只是一个卑劣的替身。 小妖精的情况,他谁都没说。 如果叫大哥证实了她没失忆,他简直不敢想。 他能护得住她一时,但他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她吗。他能给她用换命术,但世间术法那么多,换命术真的无解吗。 总归她现在还算是安全的。 他想带敖庚离开将军府,离开陈塘关,去南海边,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带着她隐居。 以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小花儿。 没人认识她,也没人惦记着她的命。 他会一直守着她的。 虽然,她根本不想要他。 敖庚不知道她夫君想了这么多,从他身后蹑手蹑脚走过来,蒙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没成想她夫君想事情想得入神,真的愣了一下。 她鼓着嘴凑过来:他不会还以为是别人吧! “小妖精······”哪吒终于笑了一下,把她的手拉开,在嘴边亲了亲。 她扭屁股糖一样凑过来,很不见外地坐在他夫君怀里。 胳膊缠着他的脖子:“叁哥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南海玩啊。” 跟她说了一回,她就记住了,巴巴地盼着。 也是要去南海龙王府一趟的,见见敖戊。 十六日将至,他还以为她会试着,再跑一次呢。 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日说什么也要把人留在房里,要是被他大哥确认了她想跑,麻烦。 “不等两天吗?”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来偷走她。 “为什么要等两天啊。”敖庚有点委屈,“你又没事做,你说好了带我出去玩,说话不算数。” 她痴缠的时候真的很喜欢撒娇,人搂着他脖子,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地耍赖。 哪吒亲了她,她笑着被亲了:“哎呦,好痛。” 她被咬破的嘴唇还没长好:“叁哥哥你为什么梦里偷亲我啊!还给我咬破了,我好生气。” 哪吒实在是无颜回答她,讨好地亲了亲她的脸蛋:“是夫君的不好,夫君给你赔不是。” “呐,口说没诚意。”她伸手在他眼前,“得赔我点东西。” “你想要什么。” “你教我变戏法吧。” “······”什么玩意儿? “夫君,你不是会法术吗,你教教我好不好。” “······”哪吒笑着抱她搂实了,蹭她的脸蛋,“要学什么?” “不知道,你教我嘛。” 还以为她想学点方便跑的东西。 他也太患得患失了些。 “教你用混天绫?” “混天绫是什么?”她眼巴巴地问。 “就是,你的腰带。”他笑着亲她。 给她讲了口诀,她尝试着用混天绫绑住了夫君的手。 虽说混天绫认了她做主人,他真想挣脱开,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好比他把棍子送给叁岁小孩,叁岁小孩也打不过他。 他没挣,被她捆着:“小妖精做什么捆我啊,想谋杀亲夫?” 小妖精笑得开心,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郎君,我见你长得好看,不如你跟我回家,做我的压寨夫人可好。” 哪吒:“······”什么玩意儿,她这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子。 “啊我家中已有妻室,不能跟女大王回去。”哪吒陪她玩儿。 女大王耀武扬威坐在他身上逞能:“那可由不得你!” “你家里妻室有什么好!你跟我回去,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家里妻室貌美如花,温柔娴淑,善解人意,任什么我都不换。” 小妖精捏着他的下巴,嘿嘿笑了两声:“已经落在我手心里了,多说无用!如今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了!” 哪吒:所以这个话本子还有十八摸这种不入流的段落吗。 哪吒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女大王,莫不是要用强的。” 他可太好看了,女大王没忍住,吧唧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嘿嘿,你说了不算。” “还不是任我轻薄!” 她坐在他腿上,还得伸着脖子让他低下头才能亲到。 哪吒一时起了心思逗她,仰起头:“亲不到。” 敖庚笑着打他:“混蛋!” 她跪在他大腿上起身,硬是亲了他,还很是强势地咬他,小舌头伸进他嘴里作弄,舔他。 哪吒没忍住,手上一用力把混天绫撑开,抱着人放在了书案上。 缠绵而深情的亲吻。 亲到她呜呜咽咽地有些喘不过气,哪吒才放过她,在她唇边轻轻蹭着:“小妖精,吃香的,喝辣的,就能拐回家吗?” 敖庚想了想:“对啊,不然呢。” 你要是这么好拐就好了。 哪吒蹭着她的鼻尖:“那我给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一辈子跟我在一起,行吗?” “你不给我吃香的喝辣的我也给你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啊叁哥哥。” 他亮起的眼眸因为她的称呼又带了点苦涩。 小妖精拧着他的腰:“你家中妻室,貌美如花,善解人意倒是不错,温柔娴淑是怎么回事,你编排我!” 哪吒忍着笑:“原来女大王也知道自己不是温柔娴淑的。” “你还笑!”她掐着他腰间的软肉用力拧了一圈。 “不笑了不笑了,我家中妻室,知书达理,持家有道,贤惠得不得了。” 小妖精气得踢了他两脚:“你再胡吣,今儿就睡地上!不准你睡床了。” 哪吒只得哄她,把人搂了:“别生气嘛,我家中妻室,脾气可好了,从来不生气,对夫君不打不骂,也不给夫君睡地上。” 小妖精伸手拧住了他的脸蛋:“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哎别打脸啊,要是打坏了以后没得看了!” 敖庚觉得他说得甚是有礼,松了手,在他身上锤了一下,正锤在他伤口上。 哪吒脸色变都没变,用灵气把裂开的伤口包了,逗弄她:“果然是喜欢夫君的脸啊。” 敖庚努了努嘴,皱了一下小鼻子:“知道就好。” “也就脸还看得过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是甜甜的一天。 女鹅是真的喜欢鹅子,女鹅是颜狗啊。 东海一家都是颜狗。 所以女鹅和鹅子是真的1v1两情相悦,虽然鹅子以为她喜欢的是她叁哥。 房里放这么好看的,不怕我不老实(甜甜剧情 哪吒第一回带敖庚出去办差,敖庚收拾了许多行李,大半都是吃食,她喜欢小厨房做的点心,小玲儿给她装了好几个食盒,哪吒还去城东李家买了一包热乎的桂花糕。 敖庚挂在他脖子上蹭了一会儿,她第一次出远门,有些小小的忐忑:“叁哥哥,南海好玩吗?” “嗯。”哪吒应了一声,被她蹭得心猿意马,她额前的碎发在脖颈前,挠得人心痒痒的。 人是要带出去,也是要带回来的。总归得带在身边,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自己的眼。 得看着,才放心。 小妖精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傻乎乎地去大灰狼怀里翻点心。 小白兔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吃着点心,高高兴兴地被大灰狼抱在怀里。 “叁哥哥,是要带我搬到南海去住吗?”她还记得前几日叁哥哥说要带她去南海住,那边温暖,一年四季都有她爱吃的水果鱼虾。 “先过去买个宅子,晚些日子搬过去。” 还要回来啊······敖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委屈。 这里是她和叁哥哥的家,怎么她会不想回来呢。 肯定是因为大伯哥。 前日她和大伯哥有了些嫌隙。 准确地说是她单方面讨厌大伯哥。 她之前想去楚楼挑姑娘,是因为房里短了人。 夫君便说要人去买。 她不喜欢,嚷着要夫君许她在府里挑。 夫君问她是看中了哪个婢女。 她说看中了大伯哥房里一个叫青黛的。 “她那手,可好看了。”敖庚赞不绝口,“我喜欢极了,她给我端过银耳燕窝羹,我喝了好几碗。” “你几时见着的大哥房里的人。”他怎么没听说大哥房里有什么好看婢女,而且大哥什么时候和她关系这般好了。 “就你去北海那两天,去娘亲那儿吃饭见着的。你听我说,她那手,可好看了!五根手指,水葱儿一样!”她竖着自己水葱一样的细嫩爪子,夸着旁人。 哪吒笑着把人搂了:“房里放这么好看的,不怕我不老实?” 敖庚一把拧在他腰上:“你敢!你敢不老实,我就不要你了!” 哪吒蹭了蹭她鼻子:“我老实,那你一直要我?” 敖庚很是骄矜地点头:“那我就考虑考虑,收了你这小郎君!” 哪吒一把把她举了起来,举得高高的,她两只腿在空里扑腾:“放我下来!” “不放,还敢考虑。你就要一辈子都呆在夫君身边,胆子肥了还敢不要你夫君。” 敖庚笑得银铃一样,努着嘴被他抱近了,然后一口咬在他脸上:“哈哈哈哈上当了吧你!傻!” 哪吒被他咬了也不生气,笑着去咬她,被她的小巴掌乱打。 后来夫君带她去大伯哥房里要人,大伯哥让她自己去屋里挑,和夫君在书房喝茶。 她瞧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个青黛在哪里。 很是纳闷。 碰见个掌事姑姑,她很是颐指气使:“快把你们屋里,那个叫青黛的给我叫出来。” 掌事姑姑不卑不亢:“回小夫人的话,这儿并没有一位叫青黛的婢女。” 敖庚看她很是厌恶:“少糊弄我,娘亲跟前她给我端过银耳燕窝羹。” “奴婢不知小夫人所言,大抵是小夫人看错了。” 敖庚摸了摸耳环,坐在了椅子上,小玲儿站在她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连翘。” “我看你不错,不如就挑你回去跟着我吧。” “小夫人厚爱了,奴婢愧不敢当。”不过是个爬床的东西,她藏着鄙夷,回绝了。 敖庚点了点头:“小玲儿,给我掌她的嘴!” 小夫人第一回叫掌嘴,平日里连责骂下人都是不曾,小玲儿一时之间听愣了。 敖庚难得使一回主人威风,偏偏小玲儿还掉链子,她咳了一声,小玲儿答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去。 连翘没想到这位小夫人飞上了枝头做凤凰,还敢找由头来寻她晦气。 不过就是为了当日里自己奉命赏她一对珍珠耳坠,掌掴了她一巴掌罢了。 她这么辛苦装失忆,这般造作,也不怕大公子将她拿下! “奴婢不知何错之有,还希望能在大公子面前分辩一二。” 小玲儿也有点发憷,虽说小夫人受宠,算是半个主子,那也是叁公子房里的主子。 这连翘姑姑可比她资历老多了,让她掌连翘姑姑的嘴,她也实在是不太敢。 犹犹豫豫没动手。 敖庚站起身来,一巴掌甩在了连翘脸上。 “跪下!” 连翘许久没有挨过打,这几个月被打了两次都是因为她!第二次还是她亲自动手打的。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爬上了叁公子的床的狐媚子,卑贱玩意儿,下贱奴隶。 连翘脸色难看得要死,大公子屋里的人都看着,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敖庚也不管怎么做人,反手一巴掌又甩了回来。 她的指甲保养得很好,修建得整齐,带着淡淡的粉色,贴着金箔花儿。 金箔花儿锋利,划破了连翘的脸。 女人划破了脸,下半辈子就没指望了。 血珠子流下来,敖庚又抬起手,打算再扇了她一巴掌,打烂她的脸。 汹涌的恶意涌上来,她是看得出那鄙夷不屑的,她好生气,气得想将人活活打死。 这巴掌没落到实处,连翘挡了一下,她被撞了回来,手撑在了桌子上,撞翻了茶杯。 她气得抓起茶杯摔了过去,去和人扭打在了一起。 小玲儿人都傻了,赶紧过去拉:“小夫人怀着孩子,你们不要命了!” 哪吒听到动静赶过来时,见着小妖精捂着肚子倒在小玲儿怀里,他脸色一变,抢上去把人护在怀里:“怎么了?” 他的手扶着她的肚子往里送灵气,胎动得厉害,灵气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没了踪影。 他脸色一沉,混天绫在她肚子上缠了一圈,压制着妖胎,他抱起她,手护着她的头:“去叫巫辞!” 人是来不及抱回去了,直接抱到了贵妃榻上。 下面见了血,他不敢相信似的怔住了。划破了手腕塞到她嘴边:“庚儿,喝两口,别怕,我在呢。” 金吒脸色阴沉得可怕。 早有人附耳过来,给他说明了情况。 不用人说他也看得出,这妖女很是记仇,很是威风啊。 连孩子都敢拿出来赌,真是狗胆包天,该死至极! 作者有话说: 大家催到忘记催的连翘,盒饭已经送到,请尽快签收。 今天太忙了抱歉宝宝们。 后悔当日,没有让她死在水牢里(剧情,2150 金吒的唇似乎是天生笑唇,脸色沉着也没影响他桃花眼的温和。 小妖精喝了他的血,胎儿渐渐平稳了下来,他是真的怕,怕这讨债鬼伤了她。 “怎么回事。”他怒火中烧了还要安抚着问她。 “她欺负我!”敖庚的鬓发都散了下来,钗环掉了好几个,她指着跪在那边儿的连翘,“就是她!” 哪吒点了点头,他动都没动,连翘的一条胳膊已经被隔空震断了,连翘发出一声惨叫,摔在地上痉挛:“大公子救我!” “哪吒!你也不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 “她伤了我的人,我就要她的命。”哪吒满身的戾气,拉着敖庚的手,“别怕,夫君在,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相武挡在连翘前面,胳膊被扭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叁公子,这位是当时赏赐珍珠耳环的掌事姑姑,您且看仔细了。” 哪吒嗯了一声:“说来是该早就杀了她,是我一时把她给忘了。” 他的手心里,敖庚的指甲上还有血迹。 他翻过来看了,掌心都红了:“手打疼了吧,做什么自己动手,要什么和夫君说便是了。” 他的手捏着敖庚的手细细揉着,沉声叫了一句“李十八”。 李十八胆子肥了,没听他的结果了那人,反而跪在他跟前:“公子,叁思。” 叁思? 今天敖庚要是有什么好歹,他谁都不会放过! 他的手隔空一掌推出去,连翘的胸腔迅速凹陷下去,就像被人一掌打在胸口,血迹透体而出,她向后摔在墙上,连挣扎都没挣扎,滑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之前的筏子做的不够,今天我说明白一点,你们谁敢动她,不管是谁,我都要他的命!” 李十八的头叩在地上,叁公子这分明,就是说给大公子听的。 这人也是杀给大公子看的。 人已经死了,死个把人儿金吒是不在意的,但哪吒这意思,是真能为了她和家里翻脸。 “哪吒,你这般偏袒,可还记得自己姓李。” “哥也知道我偏袒,就别来一而再,再而叁地试探我的底线了。” 气氛僵硬得几乎要立刻打起来, 小妖精得了他帮衬,更是狐假虎威起来:“不过就是要一个人罢了,还藏着不给,说我看错了。” “我怎么会看错,娘亲也见过的,她嘴角有颗痣,给我端过羹!” 叁公子一时没想起来,李十八是记得的,小夫人第一回想跑,浴汤里淹死的那个婢女,可不就是嘴角有颗痣! 他低着头,没敢提醒。 直到巫辞赶过来诊脉开了安胎药,他把人抱回了房,把药给她喂了,哄着她睡下,她还在念念不忘,生气大伯哥不肯忍痛割爱。 他把李十八叫过来问了,李十八没敢说谎,只能据实回答了:“那个被小夫人亲手杀了的婢女,嘴角是有颗痣的。” 哪吒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冷笑了一声,抬腿去了他哥那儿。 一进门,先一拳打烂了相武半个头。 “哥做的偶人还是自己看好了,别在人面前转悠。” 金吒在喝茶,他其实是想过要做一个敖丙的偶人,看看妖女的反应的。 最终还是做了一个青黛的。 那妖女装得那般好,他都信了。 她连一丝恐惧都没有,实在是让人非常地惊讶。 “我越发看不懂她了,她到底有没有失忆,你难道不清楚吗?” 哪吒的声儿哑着:“我这回去南海带着她,买个宅子,之后,就不回来了。” 金吒咳了两声,没听明白似的:“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将军府没养过我,龙我屠过了,敖广也抓了,事结了。” “哪吒,父母生养之恩仍在,你不能走。李家还要靠你延续香火,你······” 金吒用帕子捂着嘴,肺都要咳出来了。 相武残留的半个脑袋转过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给他倒茶,豁开的嘴已然无法说话。 “哥,我这辈子,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 “她是只妖!”金吒嘶哑着嗓子,“她是只妖啊······你杀了她满门,但凡她记着,她就永远都不会安分!” “我会带她走得远远的,叫她伤不着府里。” “那她要是伤了你呢!” 金吒笑了:“你换命术都用了,你命都能给她,你李哪吒可真是个情种。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 “我弟弟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得不到过。”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哪吒,你赢了。我以李氏一族的荣耀起誓,我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你留下,可以吗?” 哪吒顿了一下:“哥,将军也容不下她。” “父亲那边,我会想办法。我没几年可活了,咱们家只有你了。吒儿,算我求你。” 哪吒低低地嗯了一声,大哥待他恩重,而且大哥是以李氏一族的荣耀起了誓。 在大哥心里,李氏一族比什么都重要。 “敖戊是在南海龙王府吧。”金吒叹了口气。 “带她去见敖戊,不怕她想起来什么?” “还是她已经想起来什么了?” 哪吒没答话,他这个大哥是个人精,不说都能让他猜出七八分,不开口是最好的。 “斩草除根啊吒儿,我真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已经后悔了。” 后悔当日,没有让她死在水牢里。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宝子们,最近突发事件好多。 今天的更新迟到了。但是快开始虐了。 南海回来就差不多开虐了。 趁着没虐,还想看什么甜快告诉我。 对了我有爱发电账号了。寒江子。欢迎大家投喂啊。 连翘领盒饭了,快乐吗 夫人身怀六甲,劝我少生杀业 (ωoо1⒏ υi 哪吒径直带人进了南海龙宫。 南海龙王敖钦亲自来接,把人请了进去。 敖庚只觉得龙宫雄伟,很有些磅礴景象。她被哪吒牵着手,东张西望,哪吒放慢了脚步等她看景,她瞪着水灵灵的眼睛,趴在哪吒耳边:“夫君,这宅子可真好看。” 哪吒低头侧耳听她说完,牵着她的手拉得更紧了些。 她之前住的宅子,可比这个好看。 南海龙王敖钦,比敖广小了万八千岁,东海龙王踏平南海鲛人族之后,他才统一了南海,论年纪,大概只比东海龙王的叁儿子敖丙大一点。 不过龙族不论年纪,也不论辈分。 他做了龙王,敖广见他也是平礼。哪吒来是办公差,以天庭查办敖氏一案特使的身份,来南海龙王府上,问一个谋逆逃犯敖戊的去向。 敖钦自然知道,哪吒敢单枪杀进东海龙宫,一夜之间灭了东海敖氏满门。 还收了敖家小公主为侧室。 没想到,竟然日日带在身边,公然带进了南海龙宫。 他胆子是真的大,他就不怕进的来,出不去吗。 是,他是个有本事的。 不然东海龙宫变不了天,敖广也不会落在他手里。 哪吒牵着敖庚的手,他敢带敖庚进来,自然能带她出去。敖钦胆子够大的,私藏钦犯,罪同谋逆,怎么想的,龙族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关系,淡薄得紧,没听说有什么四海龙王关系多好的说法。 要是他存心拿人,今天掀翻了南海龙王庙,杀了敖戊,谁也奈何不了他。 敖钦敢拦,那就是公然和天庭叫板,是屠满门的死罪。 且他也拦不住。 哪吒落了座,拉着敖庚坐在了身边,给她挽了袖子,又接了帕子给她擦手。敖钦看着他照顾敖庚,她看上去娴静柔弱,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娇蛮任性的小公主,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好像灭门的惨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她只是一个跟着夫君出门游玩的宠妾,被宠得没有规矩,眼里只有她那个夫君。 “李将军亲自来南海,所为何事。” 哪吒问他:“你不知道?” 敖钦微笑:“孤王不知。” “龙王殿下收留了一位客人。” “哦,是什么人?” “我想见一见。” “孤王的客人,也不是李将军想见便能见的。” “是吗?” 有人在案几下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握住了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侧过头来安抚她:“别怕,今日带你来玩,不会生事。” 吓到她了吗。 于是放缓了语气:“既然不愿意出来相见,就请代为转达,只要隐姓埋名,便可一生无虞。” “···为什么?” “夫人身怀六甲,劝我少生杀业。我便依了她。” “你说什么!”屏风后的人冲了出来,哪吒见过他,那天晚上他一枪戳在敖戊的腿上,戳穿了他的腿骨。好像做梦一样,他杀了那么多的妖怪,最后捉了只迷惑人心的小妖精。 “小五!”敖钦站起来拉住了他,头上的冕旒珠子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敖庚的心刺痛了一下,奔出来的那个人看上去很眼熟,她不认识,可鼻子一酸,便要哭出来了。 哪吒伸手托住她,手抵着她的后心给她灌输灵气,又端了茶给她,全然没顾上天庭追捕了小半年的钦犯就站在自己眼前。 敖广已经落网,只要杀了敖戊,斩草除根,敖家的案子盖棺定论,永绝后患。 可这是她亲哥哥,杀了的话,她会难过吧。 他答应过她不杀了。 而且,要是敖戊死了,大哥再无顾忌,铁了心要动她怎么办。 敖戊眼睁睁看着敖庚倚在李哪吒怀里,那么近地贴着他。她泫然欲泣,泪眼盈盈望着哪吒。她的小腹微微隆起,那里有一个孽种。李哪吒他杀了叁哥,杀了他家满门,指染了自己亲妹妹,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带她出来招摇。 可他没用,他功夫不及叁哥,灭门之夜被父亲护着,仓皇逃窜。 如今寄人篱下,父亲不知所踪,他一个人报仇无望,无依无靠。他知道,小庚只是一个被娇养在深宫里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在他日夜难眠的时候,他会想到小庚正在遭遇什么,死才是最大的仁慈。 他想起二哥的婢妾,想起二哥死后,震怒的父亲令二哥宫里阖宫陪葬。 他想起他们家灭过的那些族群,奴役的那些战俘。他年纪小些,才刚能上战场,父王便归顺了天庭,他手上没沾血,可敖家手上的血,能流成东海。 他想起了他自己,他尚且如此,小庚会遭遇什么,他不敢想。 报应在他身上,他没话说。 可那是小庚,是他们家最珍贵娇宠的老幺。 她会受什么样的折辱,那些人会怎么对她,拿她取乐,拿她泄愤,拿她不当人。 敖戊的眼睛是红的,他真想生撕了眼前这个畜生。 李哪吒,他玷污了小庚的身子,那里有个孽种,畜生的孽种,杀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去了哪里,听说李哪吒来,敖钦早早便要他躲起来,他想见妹妹一眼,就一眼,看看她。他知道自己没能力把妹妹留下,他也不应该给敖钦带来麻烦,他应该老老实实躲着,可他没忍住。 他疯了一样扑过去,被哪吒的火尖枪扫开。 敖庚尖叫一声躲进他怀里,哪吒一手把她护在怀里,火尖枪横在身前:“你吓到她了。” 怀里的人抱着他的脖子哭,眼泪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哭得让人心疼。 “哪吒哥哥!哪吒哥哥!”敖庚一声一声叫着他,头埋在他肩膀上。 叁哥哥说,今日带她去南海龙王府上做客,只要她这一日都叫他哪吒哥哥,就给她吃一个月的甜食零嘴。 这诱惑太大了,她就算哭着,还记得喊哪吒哥哥。 她这两声哪吒哥哥,喊得敖戊脸色惨白。 她在自己跟前儿喊了几百年的戊哥哥,当然,她其实是养在叁哥跟前的,喊叁哥的次数,要比喊其他哥哥加起来的都多。 可也从没这么痴缠地喊过。 哪吒几时成了她哥哥。 她拿叁哥,又当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小五不知道小庚失忆了。 小五小七的悲催见面。 首-发:[海棠搜书]xsw. (ωoо1⒏ υip) 她说自己是畜生(剧情,有点刀) 敖戊被敖钦拦腰抱住,那一双手臂圈得就像个金箍,他挣脱不开,几乎要破口大骂。 “她失忆了。”哪吒收了枪,低头安抚怀里的小泪人。 敖庚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头埋在他脖颈间,热乎乎的脉搏在跳动,好像和她心跳产生了共振。 只要趴在夫君怀里,就什么都不用怕。 原来她失忆了。 敖戊怔怔地看着她,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叁哥,不记得父王,不记得他,不记得他们家的血海深仇。 她只记得她的哪吒哥哥。 “李哪吒,你这个畜生。” 哪吒脸上没什么表情,要不是看在小泪人的份儿上,敖戊这脑袋是真的别要了。 “你胡说!哪吒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才是畜生!”怀里的小泪人抬起头,一边哭一边大声宣布。 哪吒:“······” 敖钦:“······” 敖戊:“???” 她说自己是畜生!!! “你全家都是!”敖庚虽然说不出“畜生”二字,但骂人的话却是狠的,连他全家都骂进去了。 敖戊:“······” 本质上来说和他们同样是龙的敖钦:“·······” 实际意义上敖戊的妹夫哪吒:“······” 小泪人抹着眼泪给他出头的样子,太可人疼了。 哪吒细细哄着她,上回她一气之下也骂过自己畜生,他那个时候脾气坏得不得了,欺负她来着。 “别哭了,乖乖的,别怕。”从怀里摸出一块高粱饴,喂在她嘴边。 小嘴虽然撅着在哭,还是张嘴把高粱饴接了,一边咬,一边抽泣。 哪吒用手给她擦眼泪,把她的小脸捧在手心里:“乖宝儿,哭什么呀?” “我不知道,呜呜呜呜!” 一看又要张嘴大哭,哪吒连忙找补:“我不问了不问了,别哭别哭,给你买糖人?” 糖人是她这回出来新喜欢上的东西,哪吒觉得那个东西是别人吹出来的,不太干净,一次只给她买一只,还得把吹的那块掰掉。 小泪人被糖人吸引了。 她抽抽搭搭,嘴里甜丝丝的高粱饴让她没那么难过了。 敖戊看得心里疼。 他妹妹刁蛮任性,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几时这么爱哭了。 他妹妹从小长到大,说一不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全家人宠着,顺风顺水,吃穿用度皆是最佳,说是穷奢极侈也不为过。他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给妹妹留一份。更别提叁哥了,叁哥会花心思搜罗各种奇珍异宝,堆满了妹妹的寝宫。 珍贵的琉璃盏,各种样式不知道有多少,穿的衣服,无一不是金线绣的云锦霞帔,吃的山珍海味,奇珍异果,喝的琼脂蜜露,养的奇珍异兽,几时能被一个糖人哄好了。 她是吃了多少苦,才能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哭泣。 她以前是多爱笑,每天被叁哥抱着晃来晃去,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样。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敖戊看到她手腕上一只金灿灿的镯子,那是乾坤圈,是李哪吒削飞龙宫近卫脑袋的利器,如今套在她皓白纤细的手腕上,那只手腕还搂着哪吒的脖子。 敖庚不哭了之后,敖戊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一直在看着她。 “他是谁啊。”敖庚弱弱地问。 该不会是她之前的相好吧。 哪吒给她蹭掉了嘴角的酱汁,又喂了她一只虾:“是以前对你很好的哥哥。” 果然是她之前的相好,呜呜。 敖庚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袖:“他这般生气,以后我们就不来了吧。” 敖戊的心口一疼。 “他很想你的。” 敖庚吃虾,嘴巴鼓鼓地问他:“夫君不吃醋吗?” 哪吒:“······”说的也是,敖家是不讲伦理的,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当真是死了,他们很有可能兄妹通婚。 敖家最后的一儿一女。 “你说的有道理,以后不来了。” “哪吒,她当真是,心甘情愿的?” 哪吒给她剔蟹肉:“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你看不出来吗?” “她已经忘记了前尘,如今快快乐乐的,有什么不好。” “是呀,不论我与哥哥你有什么前尘往事,如今我都忘记了。还请哥哥你保重身子,莫要为往事烦忧。” “可是——”可是他们家的仇还没报,父王还在囹圄里!!! 敖钦在案几下,按住了他的手:“小五。” 敖戊的脸色苍白,眉间的朱砂痣红的可怜。 敖钦给他布了菜,放凉了他也没吃一口。 这顿饭只有敖庚吃的得开心。 敖钦还在不断让人加菜。 “小五说你喜欢海带蛤蜊汤,亲手给你煮的。” 敖庚喝了好几碗:“可真好喝,谢谢这位哥哥,我很喜欢。” “要是没有加虾米,我就更喜欢了。” 敖戊愣愣地看着她,她一脸的天真无邪,吃得餍足。 吃到后来,她一点都不难过了,还觉得非常高兴。 虽然对方很没礼貌,又是动手又是骂人的,可他家的东西还是很好吃。 哪吒看着她埋头吃东西的样子,她的记忆是时断时续的,下回想起来的时候,她会记得今天他带她来看他哥哥了吗? 他信守承诺,不取她哥哥的性命。 她也会像答应的那样,一辈子乖乖呆在他身边吗。 “小庚,这蟹子糕你很喜欢,带一点去啊。” 敖戊死死攥着敖钦的手,挣扎着要送他们。 敖庚松开了哪吒的手走过来:“这位哥哥,你可别再哭了,多伤身啊。” “你这样子,家里人会担心的吧。”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以后,会遇见更好的姑娘的。” 她轻轻福了福,转头牵着哪吒的手:“蟹子糕下回吃吧,谢谢哥哥。” 敖戊身子一晃,眼睛追着他们去了。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朱砂痣染了血一样,他揪着自己的衣襟,张着嘴哭得窒息,倒在了敖钦怀里。 “小庚······小庚········” 作者有话说: 刀哭了。 最近太忙了,今天开始要早睡早起,估计今天没的加更。 最近太忙了太忙了太忙了。 快虐起来了呀。 回将军府路上想看什么小甜饼。 李三儿,有种你别反抗啊(剧情,甜虐?疯批 回去的路上,哪吒带她走得更慢。 带她逛街,买料子,做衣服,吃东西,看把戏。 买了香囊,胭脂,耳坠,花黄,粉黛。 带她去太湖划了船,钓了鱼,她高兴得不得了,和钓上来的小鱼亲了亲嘴:“我想吃它。” 那条鱼在龙妖的威慑下翻了个白眼就昏死了过去,被哪吒烤了。 她爱上了烤鱼,每天都要夫君给她烤。 哪吒还背着她爬上了雁荡山,秋雁南飞,栖息于此,所以叫做“雁荡山”。 那秋雁可好吃了。 她又爱上了烤秋雁。 哪吒以前不是没做过饭,在玉虚宫听学的时候,他师傅做的东西实在一言难尽,他吃了两年黑乎乎烧焦的东西之后,略微学会了做一点饭。 也是对付,好歹不是一股焦糊味了。 平日里在将军府自有厨子,这回带她出来,每过一处都要去吃当地最有名的食肆酒馆。 偏巧她喜欢野,爱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跑,不是深山老林,就是荒郊野岭。 他琢磨着弄点好吃的东西,很是买了一堆调料随身带着。 小妖精就坐在篝火旁边倚着他,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烧雁:“呲溜······” 她吸了一口口水,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夫君,我好饿啊······” 哪吒笑了一下,他烤秋雁把袖子都挽上去了,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有多少个咬痕:“先喝一口?” 不知道别人家的小美人有没有咬人的毛病,他家这个是真的喜欢咬人。 她那颗犬齿在龙血滋养下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叼着他胳膊美滋滋地吸血。 她的肚子在龙血和灵气的滋养下,长得很快。 她吸了一会儿,眼巴巴地看着哪吒,眼睛馋馋的。 哪吒宠溺地笑:“爱吸血的小妖精。” 他把支着的腿放倒,小妖精很自觉地挪过来,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去咬他脖子上的动脉。 他轻轻扬起下巴,露出脆弱的脖颈,坦然地受着。 当然他的脖颈不脆弱,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把人震开。 可他没有。 脖子上的血更多,她抱得紧紧的,一边吸一边舔他的脖子,真好喝。 她喝不够一样,哪吒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小妖精,夫君的血要被你吸干了。” 小妖精从他怀里抬起头,舌尖舔了舔犬牙上的血,笑得妖娆:“吸干了多好啊,吸干了,人不就死了吗?” 哪吒脸色没变:“想起来了?” 敖庚笑着伸舌头在他脖子上的伤口上舔了一下,带着血的红唇附上去,用力吮吸,哪吒的眉毛轻轻动了一下,他脸色有一点点发白,看她吸了半天没有停下的意思,分出一只手,在她腰上轻轻按了一下,人就娇吟一声,软了下来。 “李叁儿,有种你别反抗啊。”她磨牙挑衅。 哪吒把手里的树枝翻了个面儿,大雁已经开始散发诱人的香气了:“我有种啊,你不知道吗,在你肚子里呢。” 敖庚被他气到,冷笑了一声:“做梦呢你,想让我给你生儿子?” 哪吒沉默了一下:“烤好了,想吃哪里?” “哪吒哥哥,你以为我是你那乖巧听话,温婉好骗的乖宝儿吗?” 哪吒的眼睛终于从烤雁上转到了她脸上。 他其实很不愿意在她脸上看到愤恨怨怼的神情,像淬着毒,要把人的心给绞死。 “······乖一点。”知道她说不通道理,又低低地威胁道,“你知道你五哥在后面坠着吧,答应我的事做不到,我现在就去把他宰了。” 敖庚被他气得重重喘了两下:“你敢!” “你不是要他保重身子么,只怕他没这个命。” 明知道这样说会让她更恨自己,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能让她乖乖吃饭的办法了。 “我要吃腿肉。”她恶狠狠地说。 哪吒唇角带了一丝笑意,给她把腿肉剥出来,喂到她嘴边。 敖庚哼着吃了,还是挺好吃的,她吃了两条腿,还吃了雁心,翅膀上最好吃的肉也被她吃掉了。 她的胃口还是不错的,肚子里有个小讨债鬼,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吃到吃不下了,她停了下来,给哪吒剩了一对骨头和不那么好吃的位置。 哪吒作弄她的心思又上来了,抱着她:“你喂我!” 敖庚白了他一眼:“没长手?” “刚才谁被我喂了大半只烧雁?” 敖庚冷笑:“那是你自己愿意的。” 哪吒点点头:“要不我去把你五哥请过来问问你愿不愿意。” “李叁儿你不这么对我,是不是会死啊!” “你听话点,我不就好好对你了!”哪吒压着性子,他也不是生气,他就是非常喜欢她,很想获得回应,哪怕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呢! 敖庚气得扯了雁尾给他:“喏。” 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但哪吒张嘴咬了,他早就辟谷了,几个月不吃饭也没什么事。 但他就是想吃她喂的东西。 雁回山上,天色渐晚,哪吒眉头一动,把人往怀里护了一下:“师傅。” “哎呀好巧啊,这不是我的乖徒儿吗?” 圆滚滚的河豚带着笑意,按下晕头,落在了雁荡山上。 “哎呀打扰了你和娇美小娘子的小甜蜜真不好意思,为师实在是太饿了,好香啊这是什么,是烤大雁吗,天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怎么昆仑山没给师父整点,害得咱俩吃了好几年的土豆干饭······”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太乙手都伸过来了,哪吒把木枝往后收了一下,太乙的手僵在那里:“不是吧臭小子,师傅吃了一口剩饭你还不给,没良心啊,想当年为师为了你不被饿死,四处化缘,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窝窝头还留给你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是去玉鼎师叔那儿吃酒,忘记了我,半夜喝到酩酊大醉才回来,最后只能从派仙鹤去再求了一个窝头的事吗?” 太乙面上一红:“是吗,时间久了,为师都记不清了,唉老了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摊了一个孝顺听话的徒弟,为师这心里啊······” “行了。”哪吒不想再听他絮叨,“您去打只野雁,我现下就给您烤了。” 太乙:“我吃那剩的就行了。” 哪吒:“我给您打新的来。”不想让任何人吃小妖精的剩饭。 “我说,小哪吒,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不是我说你,为师奉了道的人,还能对你娇美小娘子有什么企图不成,你······啊呀你脖子怎么回事,你这是被蛇咬了吗?还有你胳膊怎么了,你你你该不会是······这么天仙儿一样的小美人怎么喜欢咬人呢······哎呀——”他老脸一红,“这该不会是什么闺房情趣吧,这这这我也不是故意的······” 敖庚闭上了眼,她现在想把这只絮叨的河豚也一起宰了。 作者有话说: 疯批冷艳美人喜欢吗? 今天也是熬夜补更的一天,我本来还决定了这个月不熬夜了。 你别跑啊 (ωoо1⒏ υip) 最终太乙吃上了哪吒亲手烤的野雁,虽然他小徒弟明显不怎么上心,闻着就没有吃剩的那只香,但是已经很让太乙惊讶了:“小徒弟,你做菜真特娘的,啊不是,就是真有一手,你怎么练出来的,你之前在玉虚宫听学的时候,怎么什么都不会做,你要是有这一手,咱们也不会被玉鼎那小子用扫把撵出来·······” “师傅,我那个时候,只有四岁!”哪吒忍无可忍打断了他,黑历史不要当着小妖精的面提! “而且玉鼎师叔撵出来的是您!我是去,把您,扛回来的!” 是吗,太乙想了想,好像是他喝多了在玉鼎那儿撒泼,被扔出来了来着。 “嗨呀,想起来了,你当时还不肯和师傅睡,嫌师傅有酒味,那个时候忘记给你单独搞床了,你还睡地上······我第一次带小孩儿,没经验,你能活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他眼睛泛酸,这烤雁也太好吃了,小哪吒长大了······ “师傅!”他简直想把师傅的嘴给堵上,大逆不道的想法让他有点戾气,半晌又只能说一句,“别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都过去了,你现在有娇美的小娘子,还有了孩子·····” 太乙真人十分喜爱地看了敖庚的肚子一眼:“等孩子出生,我要送几件宝贝的,不能差过你那时候的。你们孩子取名字了吗,不如让为师来取,为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取的名字简直是妙不可言,比如哪吒这个名字,你看看,绝了呀······” 哪吒:“······” 敖庚:原来这奇怪的名字是这有点絮叨有点毛病的河豚取的。 “不劳师傅费心了,已经有名字了。” 太乙十分好奇:“叫什么名字!这么快就有了名字了?” “小花儿。” 敖庚:“······” 太乙咽了一口口水:“这是谁取的,呵——” “他娘亲取的,因为从桂花树上掉下来,才知道有了他。” 敖庚:“·······” 太乙:“······哈,哈哈,这个名字······甚好······” 在外人面前,敖庚不好发作,她倒是想当场扇哪吒一耳光告诉他痴心妄想,恐怕她这么作一下,把人惹毛了,抓了五哥哥来,要一点一点磋磨她了。 她没说话,哪吒知道她心里有点不高兴了,拿了块高粱饴哄她:“生气了?” 敖庚脸上没什么表情,俏白的小脸上结了冰一样,把高粱饴含了。 她神色一动,哪吒就知道她又要作妖。小妖精的手顺着他的胳膊缠上来:“哪吒哥哥,你以前不是这么喂我的呀,怎么当着你师傅的面,你还不好意思了吗?” 她的舌尖舔上了哪吒的手指,他指尖还有高粱饴上沾着的糖粉。 哪吒:“······” 太乙:“咳咳咳咳咳······” 哪吒的脸肉眼可见变红了一点,他往后仰着,躲开她毒蛇般的纠缠。 毒蛇绕着他的脖子缠上来:“哪吒哥哥······” 她的红唇凑上来,哪吒那东西已经硬炸了,戳在她身下。 太乙修仙多年,什么能瞒过他的耳朵,他咳得更厉害了,仿佛他吃的不是烧雁,是鹅毛,卡得嗓子里全堵上了。 “别闹。”哪吒梗着脖子把人往下拽。 “哪吒哥哥~~~”她这一声转了叁个弯儿,甜丝丝儿的,勾进耳朵里,似乎要把耳朵剥下一层皮。 哪吒强念了清心咒压着,真要命。 师傅跟前,他实在是······ 火红的唇贴上来,糖送在他嘴里,明明她的唇冷的要死,他却烫着一样,僵硬地别开脸:“······” 敖庚在他红透了的耳边阴森森地吐着气,张着獠牙:“怎么了哪吒哥哥,你不是喜欢我吗?” “你不是要我喂你吗?” “你别跑啊······” 太乙一边咳一边攥着烧雁溜走了,他人消失得太快,敖庚失了灵力根本没发现。 敖庚的舌尖舔在他耳廓上,轻轻打了个转儿。 哪吒闭上了眼。 他放了一个法阵出去,隔出了一方天地。 他不想被人瞧见。 小妖精还不知道太乙已经走了,犹在作死。 她软软的小舌头舔在他耳后,身子贴上来,软软的胸压在他身上。 她的胸越发大了,大概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 她轻轻在他身上蹭动,腰生涩地扭着,自以为极具风情地勾引着他。 没有半分风尘气,清纯的脸上染着情欲,确实要命地勾人。 她本来是耀武扬威地看哪吒,打算嘲笑他,没想到在他唇角看到一丝笑意。 她一僵之下就打算退下来,被他一把搂在腰上。 手指在她腰间摩挲了一下,带着笑儿地问她:“跑什么。” 敖庚一回头,那絮叨的河豚果然是不见了。 她挣扎了几下,被哪吒抱着没挣开:“我喜欢你啊。” “你不是要喂我吗?” “你别跑啊······”话语消失在唇齿后,她被轻轻按着脖子,唇被送进了他嘴里。 火热柔软的口腔包裹着她的唇,她想喘息,可喘息的节奏都被他掌控住了,就像他一直以来的霸道性子,占据着绝对的掌控权。 而她本来就是个小女孩,娇软地跟着他的掌控,从唇齿间发出了断断续续的低吟,鼻音软软的,似乎在求他放过自己。 她下面在流水,一股一股的水流出来,她身子在颤抖,他的手在她腰上摩挲,想把她剥光了,把东西塞进去。 就像东西是属于那里的,温软潮湿的洞穴,紧致得让人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他果真用手拆了她的腰带,因为着急撕坏了她的裙子,没事他最近给她买了好多裙子。 她腿间湿的厉害,在自己身上挣扎。 她开始小小声地抽噎,想推开他,又实在没有力气,倒像是在迎合他一样。 “唔······”她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喘息。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de (ωoо1⒏ υip) 原来厉害是装出来的(微h) 手指陷了进去,陷入到了那让人销魂蚀骨的地方。 哪吒侵入她的口腔,下面模仿着交媾的频率,一点一点戳了进去。 她有些难堪,更多的是一些模糊的难受,还有真实地无法否认的快感。 她有些控制不住地,发出喘息和呻吟。 后来这声音就变了味道,像在勾他的魂:“哪吒哥哥······哪吒哥哥······” 他低头去亲她:“小妖精?” 小妖精乖乖地趴在他怀里:“做什么忽然要这样,在外面呢。” 乖的那个回来了。 他轻轻抱着人,用手去取悦她,让她羞死了,在他怀里埋着头:“唔······夫君——” “不,不要了······” 他在她耳边亲了亲,低低地说:“不乖,你要的。” 她喘得太急,流下泪来:“夫君,夫君我怕——” “别怕,”哪吒安抚着她,“我在呢,别怕。我喜欢你,庚儿,很喜欢。” 他吻掉了她眼角的泪水,这是他的。 他愿意花尽心思宠着守着的人。 他心里充满了温柔地,把人抱在怀里,不厌其烦地安抚,亲吻,乐在其中。 “我也喜欢你······”她哭着趴在他肩上,哑着嗓子,颤抖着身子泄了出来, 他也在轻轻颤抖,因为她说的这句话,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欲望蓬勃着几乎不受控制,他在她脸上反复亲吻,摩挲着她的耳后:“小妖精······四个月了······” “四个月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眼睛红着,下面跃跃欲试地顶着她。 “我想要·····” 好想要。 不行,她有身子。 怕什么,护得住。 灵气护得住的。 他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又怕吓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低声安抚:“别怕,我不动你。” “我不碰你。” “别怕。” 手摩挲着她的后颈,细腻的肌肤,手感好得一塌糊涂。 这么按着她的脖子,就能把她吃掉。 “乖,让我抱一会儿,我不动你。” 小妖精在他怀里蹭动了一下,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啊,干嘛不动我啊,呵——” 他僵在那里,小妖精轻轻舔他耳朵,流着水的地方,隔着裤子蹭在耸立的分身上。 这是不乖的那个。 不乖的这个很作,明明他都已经硬得要爆炸了,她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撩拨。 他握着她的胳膊,把人拎得远了点:“别瞎撩火,不然——” “不然怎样啊,哪吒哥哥,我好怕啊——” 她脸上还带着泪,笑得挑衅极了。 “过河拆桥,刚爽完就翻脸无情。” 哪吒嗤笑了她,她柳眉一竖:“李叁儿,你有情啊,怎么刚才还和风细雨的,现在说话这么讨人厌,还有两幅面孔呢?” 哪吒舌头抵着牙看着她作:“那是因为她乖啊,你呢?” 不乖的那个小妖精冷笑了一声:“你这么喜欢她,有什么用啊,她只是被你骗了,但凡她知道一点,都不会喜欢你。” “那,不知道的那个,是喜欢我的吗?”哪吒深深地看着她,像要望进她灵魂深处,去看看那个乖得不得了的小妖精。 “······” 哪吒又说:“知道的这个,就不喜欢我了吗?” 敖庚:“······” 气笑了。 哪吒没等她否认,先说了一句:“我喜欢她啊。” “什么?” “我喜欢她,乖的那个。” 敖庚还没来得及抢白他,他又说:“也喜欢不乖的那个。” 敖庚愣了一下,他低下头亲了她,她都没来得及躲开:“都是你啊,都喜欢。” 敖庚推了他一把没推开,他得寸进尺地搂着她亲,把人亲得面红耳赤,退开了一点,在她鼻息相闻的地方,说话都能蹭到嘴唇的距离:“不乖的这个,我喜欢欺负她,她怎么害羞了,刚才不是挺狂的吗?” “······” 敖庚也就是仗着有身子,嘴上狂一狂,万一真的把他惹毛了,兽性大发,苦的还是她自己。 “别跑啊,怕什么?” 他像个流氓一样,在她唇上色情地舔了一下,如愿看到了她瑟缩的眼神。 “原来厉害是装出来的,嘴上说说而已。” 看穿了这一点,他越发地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把人抱着,手从腰间伸上去,把玩她的酥胸。 她叮咛一声,软倒在他怀里,逃掉了。 乖的那个眼泪汪汪地,两只小手抓着他的手腕:“夫君,你做什么······” 哪吒笑了:“跑得还挺快。” 乖的小妖精让人不忍心欺负,他只能意犹未尽地把手抽出来,回味刚才的软绵触感。 滑嫩得让人爱不释手。 “带你去泡温泉洗洗?” 他给她商量,小妖精还有点娇气,噘着嘴:“你刚才,干嘛······很过分。” 摸一下有什么过分的。 他心里不以为然,嘴上还得哄着:“夫君坏,给你咬一口?” 小妖精呲着牙给他来了一口,没咬破,留下了两排小牙印。 哪吒笑着把人抱了,往山间温泉里走去。 作者有话说: 真的太忙了呜呜呜还没忙完,先来摸鱼更文了。 忙到爆炸。 本来想直接py的,没搞起来。 鹅子还是太心软了。唉。 快虐了。 温泉里,不乖的那个又回来了在(剧情,甜虐 温泉里,不乖的那个又回来了。 前一刻还在乖巧地趴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泡着。 现在手已经伸下去,一把捏住了他那东西:“哪吒哥哥,好大呀——” 哪吒:“······” 又来作死。 忍着笑问她:“喜欢?” 敖庚啐了一口,阴森森地:“喜欢啊,不如你进来看看你儿子。” 哪吒喜欢她这嘴上敢说的小样子,手在她腰间摩挲着,她光溜溜地在自己怀里,怎么看都应该把她吃掉。 “真让我进去?” 他捞了一下她的腿,站在了他腿中间:“那我进去?”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 这是他和不乖的那个小妖精,第一次谈到这个孩子。 敖庚淡淡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是啊,是我儿子。” “可我儿子的父亲,杀了我全家老小,叁百八十四人,一夜之间,抹掉了东海王朝上万年的基业。他杀了我亲哥哥,抓了我父王,凌辱了我,还有了一个孩子。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杀了他?” 哪吒的嗓子有些发干。 不堪的开始,磕磕绊绊走到了今天,再提起来,还是无法被抚平的伤痛。 他心里一痛,把人抱紧了,旖旎的情绪半分也无,他只觉得很对不住她,大概无法弥补的那种,她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水很热,他心里冷得发抖,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离他而去。 哪吒在抖,她反而有些高兴了,手指抚在他战栗的手臂上:“哪吒哥哥,你怕什么?” “敢屠龙的李叁儿,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呵——”她轻轻笑了一声,“别怕呀,你舍不得杀我,也舍不得放我,那你就要熬着了,保不齐什么时候,我就要出来,杀你全家。” 她的声音很甜,带着奶香的稚气,可说出来的话却实在是狠:“李叁儿,你别怕呀,我保证,我会最后杀你,一定要让你,亲眼看见你家人,一个一个死在你前面。” 哪吒心里凉得厉害,脸色没什么表情:“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你能杀了谁。” “庚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怨我恨我,都是我该得的。” “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往后的日子还长,我慢慢补给你。”他顿了一下,“有些事补不回来——” “原来你也知道,有些事补不回来。”她冷笑着掐着他的命根子,“李叁儿,咱俩之间隔着人命呢。你不杀我,早晚会后悔的。” 哪吒嗯了一声,把人抱了起来。 温泉水很热,在雁荡山的山坳里,四周郁郁葱葱的古木,摇曳着投下暗影。深秋的冷风有些凉意,天色已经晚很晚了,远远看过去,他们在群山环绕中那么渺小,跻身在一汪温泉水中,头顶是无边的星空。 哪吒抵着她:“庚儿······” 情动得难以自制,他托着她的腿,侵入了她。 在热水中,浑身上下都发烫,让人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可身子却克制地,温柔地,一点一点地蹭她,在她最柔软的地方碾磨,抱着她,亲吻她,这是我的啊,是我的。 是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两个人。 他伸了进去,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那小讨债鬼了。 他手上的灵气输给她,细心地在龙胎周围包了一层又一层。 感受到他的小动作,敖庚轻轻推开他,喘息着在他眼前笑:“李叁儿,怕把孩子弄没了?” “那你还进来,呵,就不怕,下手没个轻重,把自己儿子也杀了?” 她这张小嘴,是真的毒。 哪吒狠狠咬了她:“不许胡说!我,我轻点。” 敖庚很是不屑,眼波流转,白了他一眼:“管不住那东西,怎么还做太子爷呢。李叁儿。” 哪吒偏用力顶了一下:“管得住,能让你爬上来?” “你勾着我脖子叫我名字的时候,怎么没让我管住那东西?” 他挺动着身子,羞辱她:“你求我放过你哥哥的时候,怎么没让我——” 他的嘴被人捂住了,敖庚眼里都是杀气:“不准说!” 再说杀了你。 哪吒笑着亲了她的手,挑了挑眉毛,下面一顶一顶地律动进去。 敖庚被他顶得手软,他亲了亲她的手,又去亲她的唇,下面蹭着,青筋在跳动,不像之前蛮横地掠夺,很有耐心地,缓慢而温柔,紧紧贴在一起,花径绞得很紧,酸胀得让人忍不住呻吟。 头晕乎乎的,下面的感觉很清晰,温泉水挤在周围,黏腻的花液随着他轻轻地抽动不断洇出。 “庚儿······”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边,很烫。 敖庚像猫儿一样蜷缩起,随着他兴奋溢出了少量的精液,还有大把的灵气送到她体内, 她肚子里那个贪婪的小家伙吃得餍足,肉眼可见地变大。 他的手摸在她的肚子上:“乖宝儿······” 那小崽子好像是很狗腿的,发现了他灵力的来源,舔着脸凑了上去。 像蝴蝶扇动翅膀,像幼苗顶松泥土,像春雨润物无声。 没逃过哪吒的感知,他怔住了。 “他动了一下。”哪吒说,“他刚才踢了我一下!” 他笑着去拉她的手:“你摸这里,儿子刚才踢了我一下。” “小花儿和我打招呼了。” 他笑得好开心,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眉眼展开,神采飞扬,好像初见时的洒脱桀骜,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敖庚一时也怔住了,她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着,贴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那孩子很是调皮地,又动了一下。 哪吒的眼里有光,亮晶晶的,好像要喜极而泣了一样。 他顶弄得越发温柔,全身的灵力不要钱一样送给那个留着他骨血的孩子。 那是他们的孩子啊,和他们第一次打招呼。 他笑着去亲吻敖庚,看到了她满眼的泪水。 “······” 心一瞬间疼得窒息。 “夫君,你,你做什么······”敖庚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小花儿看着呢。” 哪吒:“······” 他低声去哄她:“乖宝儿,别哭,小花儿知道的。” “他知道他父亲喜欢他娘亲,喜欢得不得了。” “他会理解的。” “骗人——”敖庚软软地低泣,身子却被他弄到高潮,在无边的夜色里,郎朗的星空下,群山环绕的一汪温泉中,像两条抵死缠绵的鱼,交尾相合,唇齿相依。 作者有话说: 好啦游玩篇就到这里了,接下来要回将军府开虐啦。 还有其他的逛街旅行小甜饼就放番外吧。 这里空一个打赏章的位置 有个番外小剧情要写,空在这里。 有个番外小剧场 再空一个章节 偏爱地毫无顾忌(剧情,甜甜) 因着哪吒的宠爱,回府后的敖庚,越发地被人敬着捧着。 毕竟上一个敢和小夫人叫板的掌教姑姑,已经被叁公子当场杀了。 据说大公子也曾试图主持公道。 叁公子说,他就是护短,谁让小夫人不高兴,他就要谁的命。 瞧瞧,这简直是,偏爱地毫无顾忌。 被娇宠着的敖庚,越发地肆无忌惮,恃宠而骄地在将军府内宅里作天作地。 日子就像九湾河的水,蜿蜒汇入东海,看着平静毫无波澜,其实暗潮汹涌,掩埋了无数的枯骨和冤魂。 这样快乐的日子,一晃就是叁个月,转眼就到了年关。 “娘亲,今天守岁要很晚呢,您怎么来了?” 殷夫人见她抱着个红通通的大灯笼,挺着大肚子站在梯子上,唬了一跳,赶忙走过来:“小祖宗,你怎么爬这么高,快下来。” 刘玉玲在旁边扶着梯子:“夫人您可算来了,奴婢劝不住小夫人,可急死了。” 敖庚挂好灯笼,从梯子上下来,最后一节还跳了一下,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娘亲别怕,我有金镯子护体,不碍事的!” 她穿的是红色对襟的织花华服,腰上系的是一条红色的丝绦,腕上带着赤金色的镯子,踩着一双鹿皮底的靴子,外面还披着件火红的狐裘斗篷,雪白色狐狸毛的兜帽下,一张圆润的小脸露出来,唇红齿白,眉眼弯弯笑起来,像个染了胭脂的小雪人。 “等吒儿回来,看我不告你的状!爬这么高,多危险呀。”殷夫人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你这小手冻得冰凉,快拿个汤婆子来暖暖。” 小玲儿连忙捧了个汤婆子给敖庚抱在怀里,敖庚笑着接了问婆婆:“娘亲不回去睡觉,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今年你第一回在府里守岁,有些规矩和你说说,你听一耳朵就算了,现下你有身子,不必跟着他们守到后半夜,想几时睡便打发小玲儿和我说。” 敖庚心里是喜欢娘亲,娘亲待她极好,什么也不叫她做,也不挑她的毛病,拿她当个小孩子,有一回她吃坏了东西,孕吐厉害,折腾了一夜,殷夫人一直守着她,直到夫君赶回来。从那之后,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殷夫人亲自过问。 有这样的好婆婆,也算是女子的极大幸运了。 “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叁哥哥今日回府,我总要陪着他的。” “你这是头胎,要小心着些。我问过巫辞了,是个男胎,小虎鞋和百岁衣我都备下了,再过两个多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等你生完了,娘亲陪你去翠屏山还愿。” 殷夫人生了叁个儿子,如今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眼角只带了几条细纹,怎么看都还是风华正茂的大美人,如今谈起即将出世的孙子,更是明艳动人。 “娘亲好美啊。”敖庚不免有些呆了。 殷夫人用手在她腰间轻轻咯吱了一把:“惯会油嘴滑舌,娘亲已经老了,就算是年轻叁十岁,也比不上我们小庚儿貌美。还是你有本事,能教我那个清心寡欲的混蛋儿子动了凡心。你可是我们李家的大功臣。” 敖庚笑着躲了:“娘亲别闹我!小花儿踢我呢!” 虽然娘亲没说同意,但敖庚自己同意了,夫君也随着她,平日里总是小花儿小花儿的叫着,只希望孩子生下来能像桂花儿一样甜甜的,叫人欢喜。 殷夫人的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已经快八个月了。 她怀哪吒的时候遭逢大难,被妖族的人抓去了妖界,胎气大动。 她用诡术保胎,养了叁年六个月,才将哪吒生了下来。 流言飞起,她那个五师兄,跑到产房里装神弄鬼,搞了个“神仙下凡”,将哪吒从“妖孽”变成了“灵珠子”。 昆仑山玉虚宫,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殷夫人想,自己当初年幼无知,发了宏愿要入世救难,从此离了师门。在陈塘关驻守十年,兢兢业业,后来因为哪吒一事和李靖离了心。 她从此再没碰过自己的佩剑。 从此不再问叁界事。 如今吒儿都要有孩子了,这一晃,时间过得真快啊。 哪吒回来时,年夜饭已经排开了。 敖庚挺着肚子,已经不能奔过去扑进怀里了,给他接过披风,叫小玲儿挂好,被他牵了手拉到帘子后面,在唇边亲了亲:“想我了吗?” 敖庚推他:“才没有。” “明明就有想我,还不好意思承认。” “胡说!”敖庚噘着嘴不要理他,被他在唇上又亲了亲。 小脸有点凉,手也凉。 他把那双小手握在手心里,把人抱在怀里,去蹭了蹭她的脸:“乖宝儿这几天睡得还好吗?小花儿闹你了吗?” “没有啦,小花儿好乖的,我睡得很好,不用你操心。” “可是我睡得很不好,每天都在想小妖精,可小妖精根本不想我。”哪吒耍赖,低着头叫她亲亲,敖庚便偏过头,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结果哪吒用力撞过来,她的牙齿磕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口水印。 “不许你这样叫!”小妖精本精有点脸红,她不知道自己本来就是小妖精,两个人叫叫便罢了,被小花儿听见,实在难为情。 见她红了脸,哪吒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可惜有个孩子,不然,唉,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生完啊,能看不能吃,实在是折磨人。 敖庚感觉到了那东西在抵着她,脸更红了:“你干嘛?” “我不是故意的···”哪吒的下巴垫在她的肩上,闷着头,声音低低的:“叫我抱一会儿。” 都怪小花儿,等他生出来的,他爹已经准备好了一打小鞋给他穿,叫他碍事。 “叁哥哥,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啊。” “你才是小孩子呢。”哪吒好笑地抬起头:“小矮子。” 敖庚发现了,只要她叫叁哥哥,哪吒就会有各种嘲笑她的称呼等着她:小矮子,小废物,小馋猫,小笨蛋。 虽然不知道“叁哥哥”这个称呼是怎么能惹到哪吒的炸毛点,她还是喜欢这样叫他。而且,她喜欢他炸毛的样子,又有点气,又舍不得和她发脾气,可爱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啊要虐了,过完年就虐起来了。 除夕夜还是很甜的。 有什么想看的小甜饼小番外呀。 最近真的好忙好忙,阴间时间码字了,明天还要起来干活。 呜呜呜加油 三哥哥万岁(剧情甜甜,2300珠加更) “夫君,你累不累啊,我给你揉揉肩。” “你还挺着肚子,乖一点坐好,晚上想吃什么,我陪你在屋里。” “易安居不是排了酒席吗?娘亲让我接了你便过去。” “你想去吗?不想去就不去,不用管他们。”她可算是这府里最自由的了,想几时起几时起,想吃什么吃什么,请安问早一律不用去,什么事都不用做。 “我跟着你,叁哥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哪吒摸了摸她的头,她好乖啊,乖到让他恍惚。 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她这些温柔乖巧,原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有点想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妖精,作天作地的那个,自从雁荡山回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哪吒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将人印在眼里。 和她过的,第一个年。 除夕的将军府,红通通喜气洋洋的,从内而外的喜庆。 她仰着头看灯笼:“夫君,那是我挂的。” “你爬上去挂的?” “······” “谁准你爬梯子的。” 乖乖的小妖精有点皮,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听话,以后不许你爬梯子。” 龙胎越长越大了,他又输了好多灵气去裹着,生怕这小讨债的一时不长眼,伤了她。 传说在最初的时候,龙是会吞噬自己的母体,获得新生的养分。 死亡中孕育出新的生命。 他又加了几道禁制,就算是儿子,也没有小妖精重要。 敖庚拉着他要往外走,他把人轻轻一托,抱进了怀里:“有积雪,我抱着你吧。” 小妖精笑着戳他的脸:“哪里就那么金贵了。” “就算金贵啊,你夫君宝贝你,你不知道啊。”他低头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一下,“把脸遮好,别受了寒。” 夫君的怀里这样暖,哪里能受寒呢。 她就是娇气,喜欢被人宠着。有人抱着她也懒得走,虽然鹿皮底的靴子不会透雪,踩着也冷脚啊。 哪吒抱着她一路往易安居走,上回易安居排宴,还是姜文焕来的时候。 那时他脾气不好,性子也急,差点把她弄没了。 “叁哥哥,我嫁给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张灯结彩的吗?” 她眼睛里映着火红色的一片灯笼,还有漂亮晶莹的雪花。 哪吒低头亲她:“明年开春,等你生完孩子,再给你办一次婚礼,从将军府正门迎进来,好吗?” 因为记不得了,她总想着要问问,当初到底是怎样的婚礼。 夫君总是说给她补,婚礼哪有补的呢。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总归应该是很开心的吧。可惜不记得,是怎么开心了。”她噘着嘴,娇娇俏俏地撒娇,“你讲给我听嘛!” 是一片火红色的血海,血流得太多,蜿蜒成河,桌子上的珍馐摔得满地都是,杯子落在地上,被血水冲开,杯子里还有没喝完的美酒。 那天晚上,他杀了很多妖,砍瓜切菜一样,一枪一个,杀得兴起。 “庚儿——”他嗓子有点干,不知道要怎么回她。 “吒儿来了!”娘亲笑着招呼他们,“是该你抱过来的,我让李嬷嬷安排轿子,偏小庚不要,还是听你的话,若是走过来湿了鞋,可得冷坏了。” “娘亲!哪儿那么金贵呢!”敖庚撒着娇,被哪吒轻轻放在了软垫子上。 “人到齐了可就开席了,今儿是年节,大家都不必拘着。” 因着哪吒有了孩子,殷夫人越发得鲜活了起来,李靖垂下眼,举了杯:“辞旧迎新。” “李将军吉祥,殷夫人吉祥,大公子吉祥,叁公子吉祥,小夫人吉祥。”下人们喜气洋洋说着吉祥话,敖庚倚在哪吒的肩膀上,她这儿被垫了厚厚的褥子,软得很,让她有点想睡觉。 哪吒剥虾喂给她,她闭着眼接了:“叁哥哥······” 命运就是如此地作弄人,在年岁末尾的这一天,敖庚作为李府叁公子的妾室,和李府大大小小一干人一起除夕守岁,她怀着李家的骨血,真心实意地爱着她的夫君,他家世极好,功夫极好,相貌极好,待她也是极好,宠她像宠小孩子。 “小妖精,拿着。”哪吒在她耳边低声叫她,给她塞了一封红包。 “给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睡眼惺忪,吃了好多东西,越发困顿。 入手沉甸甸的,拆了发现是一沓金叶子。 “我又用不到。”她日日在将军府里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需要用钱呢。 “可我想给你。”嘴上说用不到,嘴角都翘起来了。 “谢谢叁哥哥。”翘起的嘴角弯弯的,他想去亲亲。 “不用谢,小财迷。”小财迷很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收罗了好多,还会展示给他看,一样一样地和他说显摆,眼睛亮晶晶的,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就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 “祝融祭,带你去庙会。” “真的吗?”在将军府都快憋坏了,她无聊到,连桂花树下有几个蚂蚁洞都清清楚楚的! “真的。” 敖庚抓着他的手,嚷着“叁哥哥万岁”,被旁边不识趣的大伯哥咳了一声,才压低了声音,又笑嘻嘻地小小声:“叁哥哥,你真好。” 李府灯笼高悬,爆竹炸开,哪吒捂着她的耳朵,看着她笑闹。她拍着手,开心得像个孩子。与此同时,龙宫阴冷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敖广在遁龙柱上一动不动,静谧地宛如死了一般。而真正已经死掉的东海龙族叁百八十五名——连着密室里逃出去被抓回来的那个——都还没有找到亡魂栖息之地。他们被草草掩埋在龙宫校场后面的空地上,尸骨未寒。 人与人的喜乐哀愁,原不相通。 每个人的运道,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幸福的人,欢声笑语地璀璨着,不幸的人,被遗忘在隐秘的角落,仿佛从未来过。 作者有话说: 年后开虐啦。 有没有人喜欢小甜饼呀,最后的甜饼饼。 记得打赏珍珠呀!!! 最近都没有打赏章了呜呜呜 可爱得让人想捏脸(剧情,甜) 年节叁日,这叁日敖庚不知道有多快活。 夫君休沐,在家里陪着她,陪她下棋,看她吃东西,抱她起床,还给她带了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很可爱,毛茸茸的一团。 小白兔在她手心里抖成一团糠筛:“好可爱啊。” 哪吒垂眼看她,眼睛里全是她:“是啊。” 可爱得让人想捏脸。 她脸上略有了点肉,像个糯米团子,可爱极了。 还有几个月,她就要过十五岁生日了吧。 哪吒最近一直在想这事,十五岁及笄礼是个大日子,得给她好好庆祝。 这几个月他搜罗了不少好东西给她玩,挖空心思哄她高兴。 “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又有礼物吗?”她期待地仰起头。 好像有一对兔子耳朵翘了起来,他摸了摸她的头:“快过生日了,要什么礼物呢?” 敖庚伸爪子:“要金山,要银山!” 哪吒忍着笑:“住在金山银山里?” 敖庚点头如捣蒜:“要!还要夫君亲手煮长寿面!” 哪吒又忍不住笑,他刮了小馋猫的鼻子:“馋嘴。” “不如把兔子给你烤了吃?”哪吒逗她。 一团毛球在她手心里瑟瑟发抖。 她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就欣然同意了,捧着兔子递到了夫君面前:“好!” 哪吒:“······” “真的烤了?” 明明刚才还喜欢得要死,直夸可爱。 敖庚点头:“肯定好吃的。” 哪吒在院子里烤兔子的时候,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你喜欢夫君吗?” “喜欢。” “那你——”想吃了夫君吗? 他没说完,敖庚已经懂了。 什么都能吃的龙妖认真想了一下:“可以吗?” 哪吒:“······” “吃了夫君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她说得好认真,不谙世事的天真。 哪吒甚至怀疑是不乖的那个小作精在和他说话。 “不给你吃。”哪吒拍了拍她的头,她的口水已经快流出来了。 她伸着小舌头凑上来:“想要。” “今天不是刚喂过你了吗?” 敖庚有点委屈:“不能要了吗?” 哪吒失笑,把人楼进了怀里:“当然可以。” 敖庚用她尖锐的犬齿,咬开了哪吒脖颈间的血管,裹着吸,小舌头在他脖子上一舔一舔的。 原来她是真想吃了我。 哪吒心下觉得好笑。 小龙妖。 小龙妖月份大了,身形没变,肚子已经很大了, 他一手搂着她,一只手还在烤那只兔子。 极品雪兔,连一根杂毛都没有,带回来给她当宠物养的。 还以为小玉人抱着小雪兔,会很养眼。 没想到,小玉人更想把小雪兔烤了吃掉。 小玉人吸了好多血,他又过了很多灵气给她。 在龙胎上缠得死死的,这妖胎的灵力很是有些恐怖,大概继承了他的叁昧真火,还有她的龙元,出世就会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妖怪。 哪吒默默地想,以后不会和他娘亲一样贪吃吧。 她已经是个小孩子了,再来一个小孩子,两个人每天在家里把能吃的东西都啃掉······ 他右手抱着小妖精,看了一眼左手,之后这里该不会有个小妖怪,也要趴上来吸他的血吧。 他忍不住笑了,胸腔震动,让小妖精停了下来。 她舔了舔牙尖上的血:“叁哥哥,你笑什么。” “以后要是小花儿也要喝夫君的血,你让给他吗?” 敖庚被他问愣了,想了想,有点生气:“夫君的血不是只有我一个可以喝吗?” 哪吒低头亲她,她嘴唇上还沾着血:“是,只有你可以。” “小妖精······” 雪飘飘扬扬地落下来,纷纷洒洒。 哪吒用披风把她裹了:“下雪了,我抱你回屋吧。” 敖庚挣开他,仰头去看天上的雪。 “叁哥哥,我还想去湖边看雪。” 将军府里,园林造景,少不了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湖泊,引的是九湾河的水。 湖面都结冰了,耐不住她想去。 哪吒自己施了法术把冰化开,把她和汤婆子一起抱进了船里去,把那只她吃了一半的烤兔子也给她拿进去。 她真的很喜欢水,没事就喜欢在湖边晃悠。 听说他不在家的时候,她也闲不住,湖里的鱼都快被她捞干净了。 她小口小口吃完了烤兔子,掩唇打了个饱嗝,靠在哪吒怀里。 “夫君,你这次出门,几时回来呀。” 她的手有点凉,哪吒把她手包了:“初四走,初六便回。” 或许赶一赶,初五就能回来。 有她在府里一日,便一日不想离府。 “那你早点回来啊。” 敖庚眼巴巴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早点回来,就能给你全家收尸了。 作者有话说: 叁章内开虐啦。 娇弱心狠小龙妖可爱吗。 别忘了珠珠。 给谁说亲?(剧情,微虐) “小玲儿,你看我绣的这只小老虎,好看吗?” 刘玉玲给她绕着线,瞧着她绣花,这位小夫人绣花可是巧得很,一开始连针线都不知道怎么穿,没想到上手极快,一针一线,有板有眼。 只是她的手腕像是有什么旧疾,绣一会儿就开始抖。 偏她自己不在意,还要装作无事一样,和自己说话。 那只手真娇嫩啊,细白细白的,葱白一样,叫人挪不开眼。 “小夫人·····”小玲儿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整个李府,就小夫人拿自己当姐妹一样的照顾,好吃好喝的,什么体己话都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怎么哭了呀,谁欺负我们小玲儿了,快和我说说。” “小夫人,我就是气不过,你这都快生了,怎么他们还给叁公子说亲啊,都这个时候了······” 敖庚一时没回过神来:“·····给谁说亲?” 哪吒休沐叁日,今天早上才出的门,她亲手给他系了披风,像往常一样,他的手将她搂了,在脸上亲了又亲,不让她送出门去:“外面风大,乖乖在家里等我。” 她怔怔地往外看,窗户开了个小缝,外面积雪还很厚,哪吒陪她堆的雪人还没化,上面戴着一个可爱的红色的帽子,里面藏着一块小竹牌,哪吒给她刻了名字,她和他的名字。 风从窗缝里漏进来,心也被豁开了个口子,敖庚眼睛一眨不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旁边小玲儿哭得比她还凶:“小夫人,你可别难受伤了身子,我听说婚期定在叁月里,那不是小花儿出生的时候吗?这也太欺负人了···” “是给叁哥哥纳妾吗?”敖庚偏过头来问她。 “···是给叁公子娶亲,是,是正妻。” 敖庚好像没能理解这句话,又问她:“正妻?那我呢?” 小玲儿的嘴张了张:“······小夫人。” 敖庚用手抓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钝痛让她有点恍惚,呼吸中带着腥气,手上一热,她低头看到一抹鲜红,她愣愣地去抹了一把,葱白一样的手上血迹斑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玲儿连忙捧了帕子给她捂着鼻子,急得直跺脚:“小夫人,你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这事你和叁公子说说,也许还有的转圜······“ 敖庚茫茫然地盯着手上的血,头像被人杵了一棍子。她扶着桌子起了身,似乎想往外走两步,然后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等她再醒过来,床边多了一个巫辞。 敖庚孕期基本都是他打理的,每天都要诊脉,吃什么喝什么也要听他的,与这个滑头爱酒的军医,已是十分相熟。 她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梦里她悲痛万分,此刻醒来却已经不记得什么了,只是那种绝望的心情让人胸口发闷,鬓边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上。小玲儿用帕子给她擦拭,红着眼睛:“您可算醒了,奴婢要被您吓死了。” 小玲儿看起来实在是懊恼,万一自己有个叁长两短,她的命都别要了。 敖庚见着眼前只有他们两人,便知道先前听的话不是做梦。不然她晕过去,这事怎么也得秉了殷夫人过来瞧她。 “你也知道了?”她问巫辞。 巫辞收了针,脸上没什么神色:“是,叁书六礼,明媒正娶,只差亲迎。” 敖庚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我呢?” 她的目光太逼人,叫人不敢回视。巫辞低着头将针放回药箱,她此番情绪大恸,推针过血才转醒,可见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也不知道李府是用了什么法术,能让人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只手上还带着血:“我算什么?” “你是哪吒的妾。” 敖庚的眉皱了起来,她蹙着眉的认真看着你的样子,实在太迷惑人,让人一股脑地说完了:“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你说你不喜欢哪吒,你恨他,你想让他死,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那种,奇了怪了,我第二回见你,你叫他叁哥哥,眼睛黏在他身上了。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了,你自己想想,你到底是谁?” 说完了巫辞起了身,他妈的真完蛋,脑子被驴踢了,什么掉脑袋的话他夜敢说,他可真行,不要命了,哪吒那混蛋玩意儿回来一只手就能按死他。别说还有金吒,金吒能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跑路了,现在就走。 那只手还是扯着他的袖子,他狠不下心来推开,弯着腰没走成。 敖庚的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她茫然地拉着巫辞:“我怎么可能是妾呢?” 小玲儿在旁边都吓傻了。 这可比她在李府听到的所有的消息都要惊人。 她她她还没准备好直面这种戏码。 往日里被敖庚忽略的蛛丝马迹,一个个的冒出来。 比如她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虽然说是之前得了一场重病,可也没人帮她找回记忆。比如他们都叫她小夫人,不是因为哪吒最小,而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妾。比如哪吒从来没带她回过家,她家在哪里呢? 她为什么连家都不记得在哪里了。 年前哪吒和她说,替她安葬了一位故人。她天真地问他:“叁哥哥,你说的是谁呀?” “不记得就算了,想起来说不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懊恼地锤了锤脑袋:“人家说怀孕会傻哎,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啊。” “你记得我就够了。” 她傻兮兮地仰着脸对他笑:“叁哥哥说的对,我记得你就够了。” 你真的记得他吗? 你曾经想杀了他吗? 敖庚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她怀着叁哥哥的孩子,她是相信他的,她一定是爱着他的,不然她为什么会有他的骨肉呢? 可她只是个妾? 她似乎,不应该是妾啊。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 “哪吒也知道?”她觉得委屈。 “我想见哪吒······”她流泪的样子也是那么美,谁见了不会怜惜。 “哪吒有要事出门,最早也要初六才回。” “窦家的人今日来了,游魂关窦荣窦将军,他有个独生的女儿,许了哪吒做嫡妻。” 敖庚闭上眼睛,不愿意面对现实:“明日破五送年,该当是很多亲眷朋友来的······” “我不信······我想见哪吒······” “小夫人,如今叁公子不在,还是暂且忍耐,不要和他们起了冲突啊,不然以后等窦小姐入了府,咱们的日子不好过······” 敖庚低着头哭,她识海里,有一个冷笑着的声音: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将军府还有以后吗。 于是敖庚说:“我总要见到哪吒的,他要亲口说,我才信。” “我不太舒服,有些乏了,辛苦巫医师跑这一趟,我想休息了。” 她怯怯地躲在帘子后面回身躺下,识海里的声音说,刚好今日他们有的忙,顾不得她。 肚子里的龙胎很是不安分地踢了她一脚,她的手搭在肚子上,面向墙壁的脸上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孕中实在是乏得很,刚又哭了一场,更是没什么心力。 明明计划万无一失,她总是觉得心慌。 她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哪吒,她应该是走得掉的。 应该是行得通的。 她需要睡觉,养足了精神。 才能离开将军府。 作者有话说: 带球跑了。 好狗血啊,为什么我也要写带球跑。 不要紧,跑不了多远。 最近真的太忙了。 还要有一点点存稿,剧情以后可能还会调整。 想了很久。 别忘了珠珠和打赏呜呜,哦对了没有打赏章。忘记贴到爱发电了,明天有空一定。 哦对了没有女二号。女二号是个炮灰。 哪吒没结婚。 1v1 真的好聪明啊(剧情) 这一觉,大概睡到了清晨。 敖庚起了身,叫小玲儿去打水。 小玲儿没闹明白小夫人怎么起来这么早,揉着睡眼去打了热水。 敖庚细白的手指拈开香炉的盖子,丢了一包安息粉进去。 巫辞来了小半年,她也不过是存下了这么一点。 每次从他药箱里偷一点,存得多了,大概能让小玲儿那丫头睡上几个时辰。 她能在水里淹不死,自然可以闭气良久。 止了呼吸,开始自己更衣, 今天要雪天赶路,她多垫了两副鞋垫,就见着小玲儿进来了。 “小夫人,您怎么起来了。” “我要去找叁哥哥。” “您去哪儿找叁公子,这大早上的。” 敖庚眼里带着泪:“我不管,他怎么能娶妻,他说好了只有我一个的······” 小玲儿拦着她:“您别冲动啊,您还怀着孩子呢,这死冷寒天的,您不是要了小公子和奴婢的命了。” “小玲儿······” 她哭着被小玲儿抱住了,小玲儿哄着她:“小夫人,且宽心些。男人哪有不叁妻四妾的呢,叁公子这样的人,将来总要娶妻的,您安心把小公子生下来,必定能做贵妾。夫君的宠爱一样少不了。” 敖庚低低地啜泣,心想:这安息粉怎么这么半天不顶用,她哭得有点累了。 哪吒娶妻还是不娶妻,她根本不在意。 只要他有命娶。 呵,凭什么他娇妻美妾,凭什么他父母具在,凭什么他将军府繁荣昌盛。 等她救出父王,一定要把这破地方一把火烧了干净。 卷进东海,夷为平地。 小玲儿的声音渐渐弱了,她垂着眸子,站起身来,收了眼泪,小玲儿滑坐在床上。 她裹上了披风,便往外走。 清晨的将军府,大部分人还在沉睡。 打扫的下人已经起来了,见着她都和她行礼:“小夫人好。” 她一路往镜湖直去。 青天白日里,谁见着她也不觉得奇怪。 镜湖是人工修出来的景观,连着九湾河, 游上小半个时辰,就能转去九湾河,这是她逮着的鱼和她说的。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水里总有去处。 她走得很快,走到镜湖边,湖边却早就有人了。 金吒裹着狐裘大氅,雪白的狐狸毛衬得脸色苍白羸弱,他坐在轮椅上,相武站在他身后给他撑着伞。 他咳了两声,相武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睁开眼,往敖庚的方向看过来。 敖庚没说话。 大概是这几个月的日子太过于轻松,她竟然忘了金吒是个永远都能猜到别人心思的主儿。 他唇角带了一丝淡淡的笑,可能是天生笑唇,并不是真的在笑。 他又咳了几声,相武把他推了过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敖庚摸不透他的用意,只能答了一句:“大伯哥等我,于理不合。” 其实这几个月都很少见到他了。 还有他那令人讨厌的偶人。 敖庚至今无法忘记,那次金吒做了一个偶人,装作那被她杀死的婢女时,她几乎吓死的心境。 活见鬼了。 “是啊,我怕你跑了,我与哪吒,无法交代。” “镜湖底的暗渠,我让人填死了,另外在水里封了阵,出不去的。” “我知道你没忘,敖家的壁术,是建立幻境,你给你自己做了一个,把你的记忆全部封了进去。” “我是抹掉了你的记忆,但是你识海里有一个坚不可摧的壁,你在自己的壁术里,保存了你的记忆。” “真的好聪明啊。” “哪吒与你朝夕相处,应是知道你没有完全失忆吧。” “你识海里有两个人,一个是被我抹了记忆的,还有一个是躲在壁后面,拥有完整记忆的。躲在后面的那个,随时随地都能出来。平日里活动的这个,又确实是个真实的失去了记忆的,我猜你不是第一次出来了,两个意识在识海里,不会打架吗?” 敖庚冷着脸,没有说话。 “你是要与我装作,知道了哪吒要娶妻,所以痛不欲生,意欲投湖自尽吗?” 其实她刚才真的这么打算过的。 幸亏没装,不然有点丢人了。 “敖庚,我答应过哪吒,不会再打你的主意。我说到做到。你答应过哪吒,用你自己,换你五哥平安,你也要说到做到。” “哪吒也许因为你,不愿意去抓你五哥。你五哥在南海龙王府,我上奏天庭,他一样得死,还会连累南海龙王。” “我猜得是很好的交情,才能让敖钦冒着灭国的风险,收留你五哥。” “你要用他们两个人的命,去换你的自由吗?” 话说到这份上了,敖庚也不能不开口。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他虚弱无力地坐在轮椅上,甚至无法站起来,可他却让人心里发寒,腿止不住地想抖。 她护着自己的肚子:“我不能这样留在他身边。” “为什么?” 敖庚脸色惨白:“我喜欢他,我不能这样留在他身边。” “我不能看他娶妻生子。” 她说得那么真,让人几乎都要信了。 金吒一瞬间对她用了搜魂术,她没说谎。 金吒又明白了:“你用的是壁外面的那个,自然是喜欢吒儿的。躲在后面的那个怎么想的······” “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喜欢哪吒。” 金吒一愣,他是真没想到。 之前总觉得哪吒是在做无用功,怎么可能叫她回心转意。 没想到······ “可你之前寻死觅活,便已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了。” “我以东海龙族起誓——李金吒,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你看不出来吗?”她冷笑着反问。 金吒:“······” “既如此,你也不必闹了。哪吒不知道娶亲的事,他若是知道,向来也不会同意。你且回去吧,我自会处理妥当,不管怎样,我不愿意吒儿不高兴。” 敖庚坦言:“我信不过你。” “你没得选。”金吒笑了一下,他的唇色淡得发白。 夙夜未眠,更深露重的雪里坐了一宿,他实在有些撑不住。 “送她回去吧。” “我知道了。” 敖庚垂着眼,转了身。 作者有话说:困炸了。 先这样吧。 解释了失忆的情况,类似于,自我催眠产生了一个新的人格。 新的人格什么都知道,并占据了主导地位。 原本的那个被抹掉了记忆是傻傻乖乖的那个。 新人格平时是在识海里的,拥有绝对主动权,可以随时出现并消失。 人还没过门,就要来给她个下马威(剧情) 敖庚回房时,小玲儿还没醒。 水路出不去了,她也没有太灰心。 这正月的寒冬里,真的钻进冰窟窿里游半个时辰,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她日日在水边徘徊,太过于明显,被金吒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金吒大概想不到,水路是假,陆路是真。 他拦了自己一回,必然不会想到自己今天还会跑第二回。 巫辞是和平日里差不多时间来的,她的脸色有点白,让人心里忍不住地疼。 “唉······”他忍不住叹气,他是个多情的种,为楚楼的姐儿哭过,也会为将军府里的妾侍掉眼泪。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他的手隔着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 她的手腕很细,细的让人怜惜。 敖庚的脸上怯怯的:“叁哥哥之前同我说过,等我生完了孩子,开春便带我走······” “傻姑娘,聘为妻,奔为妾!他是未来的陈塘关李将军,李府不会让他走的!你能跟着他跑到哪里去?” 巫辞急道,她怎么就不明白,金吒要她的命!哪吒也不过是骗她! 等孩子生了,她命都没了! “我实话跟你说吧,大公子早就要我取你性命·····若不是有了这个孩子,你现在坟头上已经长草了。等你生完,你哪儿还有命活着!” “你同我说这个,不怕吗。”她坐在那儿,就像一株娇花,受不得风,淋不得雨。 “怕个球!老子生死一条命,看不得他们这么作践人!我巫家也是世代的忠良,行医济世,怎么能放任他们这般欺负你一个弱女子。” “可是······”敖庚泣不成声,“我无处可去······我也根本出不了将军府的门。” “我,我帮你,我可以将你扮作药童,就是平日里跟我过来的那个顺子,你扮作他跟我出去,只要出了府,天大地大,去哪儿不行!” 巫辞在药箱子里翻箱倒柜,扒拉出一瓶药来:“这个,迷魂散,我自己做着玩的小玩意,喷一下,人就会恍惚,虽然骗不了那些有能耐的,但出个将军府,是绰绰有余的!”说着便塞在了她手里。 因为碰着了她的手,他耳朵蹭地红了,差点原地跳起来,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你你你什么时候要走,和我说,你给你准备盘缠。我我帮你跑了,回头查起来我也躲不过去,我会看病,也会酿酒,饿不死的。你要是想去什么地方,我也可以送你去。” 敖庚脸上哭得梨花带雨,他果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她的眼睛看着巫辞,好像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一般:“巫医师,你果然是个大英雄。我实在害怕,若是能逃离这里,做牛做马,我都报答你。” “啊,啊你也不用报答我,我只是看不过去。他们这般诓骗你,你还有着身孕,竟然给哪吒聘正妻,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哪吒明日便回来了,你你今日带我走吧。” “今,今天?”巫辞打了个磕巴。 是啊,今天。 今天你不带我走,我就杀了你,穿着你的衣服出去。 敖庚抹着眼泪,她平日里和巫辞闲聊,早便将他的底细摸得清楚了。 “这,这么仓促,我要准备很多东西的······”他站起来开始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不如你准备准备去死吧。 “现在就走吗,是现在吗?”他结巴得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对,出了门天大地大,出了关我陪你浪迹天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送你出关,你要是需要我,我就跟着你,保护你,你要是不需要,你不需要,我我也不会缠着你······” 敖庚轻轻抿唇笑了一下,这巫医师,还是挺有意思的。 她站起身,还没说什么,外面就来了人请她去易安居。 “去易安居做什么,我不去。” “请小夫人过去赴宴。” “我不舒服,去不了。” 去了容易死人。 怪不得小玲儿要给她说李哪吒娶妻的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人还没过门,就要来给她个下马威。 她真是没空陪他们做这些宅子里斗来斗去的把戏。 她还有事要做,没空搭理他们。 “李将军吩咐一定要小夫人过去,还请小夫人不要为难奴婢。” 李靖也在啊。 她心里冷笑了一下。 “在外面候着吧。”她打发了人出去,有点抑制不住的心烦气躁。 她不能沉不住气,过去应付一下,很快就回来。 就怕巫辞怕事跑了,明日里哪吒回来,她便不好跑了。 “我,我先回去,你若是准备好了,差人来和我说,腹中不适,我就懂了。” 真像是寂寞闺中人,与人私订了终身,要趁夜私奔。 作者有话说: 巫辞也是一个情种啊。炮灰的男配。 不过女鹅本来也没打算靠他来着,打算杀他混出去的。 今天还有一更大概。 最近真的超级无敌忙。 暂时不收费了,就先更着吧。 哪吒暂时回不来,回来了肯定不会让人欺负女鹅。 那画面针扎得一样,戳进哪吒心里(剧情) 敖庚在家是不行礼的,挺着肚子进了易安居的门,便打算自己找个末位坐了。 “这就是哪吒的那个那个宠妾了?”窦荣坐在是上座,笑着问了一句,他身边坐着的正是他的女儿,面容姣好,很是英气,一双杏眼盯着敖庚的肚子,愣是没挪开。 窦小姐听说哪吒有个恃宠而骄、大着肚子的妾侍,央求了爹爹许久,爹爹也担心她日后过了门受人欺负,便带着她来夫家相看,立规矩来了。 狐媚子! 她看着这侍妾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吒儿很是宠她,她对吒儿也是很好,平日里乖觉听话,很是孝顺。” 呵,识海里的敖庚冷笑了一声,她母后早就不在了,父王还在牢里,孝顺?简直是个笑话。 什么都不知道的敖庚有点委屈,她很想夫君回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想夫君回来。 “小庚,你别怕,这是窦小姐,好日子定在了春日里,你要有个姐妹作伴了。” “快尝尝新开的这个茶饼,这水还是小庚帮我一起搜集的,用毛笔扫了梅花上的雪,总共也就得这么一坛子。这也算是她的孝心了,以后对待窦小姐,必然如同对待吒儿,是一心一意的。” 敖庚已经哭起来了。 总共就这么一坛子,她孝敬给了娘亲,娘亲竟然拿来招待外人。 还是哪吒未来的妻子。 她呕得慌。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还不快见过窦将军和窦小姐!” 李靖呵斥了她一句,让她起来见礼。 她不愿生事,便起身见了礼。 金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让人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因为她怀着孩子,只能喝参茶,婢女单独给她端了一杯,敖庚接过撇了撇茶沫子,有点心不在焉地走神。他们在寒暄他们的,她在想她自己的事。 直到殷夫人叫她,她才回了神。 听他们说了几句,原来是窦荣想让她给窦小姐奉茶。 妾氏是要给正妻奉茶的,每天早上问安,偶尔跪着听训,地位低得不得了。 “庚儿······” 是娘亲在叫她。 娘亲也希望她奉茶给那位哪吒未来的妻子,将军府未来的女主人。 她叹了口气,端着茶轻轻走到那位眼前。金吒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没来由的心慌。 “你们李府的规矩是怎么教的,奉茶不跪吗?” 金吒咳了一声:“父亲,吒儿还没回来,我看今天这事——” 敖庚敛裙盈盈一跪,两手将茶举过头顶:“请用茶。” 那画面针扎得一样,戳进哪吒心里。 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在房里没见着人,听说被叫到了易安居,衣服都没换直接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她跪下了。 他想起来在龙宫的时候,他是如何地作践她,一时不顺便要她跪着,嫌她跪着手不肯举高,用混天绫将她手腕缠了吊了几个时辰,松开她的时候,她摔在地上,手腕上一圈的淤青。 那后来,她跪着给他捧东西,手都会举得很直,就像现在一样。 窦小姐看见了哪吒,像是怕人反悔一样,接过了茶。 哪吒一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谁让你跪的!” 敖庚似乎被他吓着了,瑟缩了一下,他立刻放缓了声音:“我不是凶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 拉了她的手便要走,被李靖呵道:“去哪儿!” 门口的刀斧卫便挡在了眼前。 哪吒手指一动,火尖枪在手。 李靖冷笑了一声:“反了你了!” 殷夫人叫他:“哪吒,你做什么!” “我带她走。”哪吒横枪挡在她身前,“谁敢拦我。” “不愧是英雄年少,敢在老夫面前亮枪。哪吒,婚书已定,你敢悔婚?”游魂关镇官将军窦荣,那日在楚楼见过哪吒,对他很是满意,东海屠龙,武艺高绝,年纪轻轻位列仙班,人不逢迎奉承,也不爱玩,还是陈塘关未来的主人,前途不可限量。 游魂关离得近,两家联姻,再好不过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金玉良缘,怎能说毁就毁。哪吒还小,小庚又有了孩子,一时在意也是有的。” 若不是哪吒实在出色,教他女儿思慕,窦荣也不会这么急着把婚事定下来。 他已经找人查了,哪吒屋里有个美人,听说是东海敖家的小女儿,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自古长子和嫡子之争,都是避不开的。他女儿还没进门,哪吒就有了长子,还是姓敖的生的。 敖是个贵姓,这出身是当真不低。 孩子必然是带着龙元,可以化龙。 他不过是个凡人,他女儿也是凡人,生出来的嫡子,资质自然比不过龙子。 他是游魂关镇关将军,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散仙,他在的时候,哪吒也许给他几分面子。若是他将来走了呢,女儿岂不是很容易被人欺负了。 万一哪吒做出了宠妾灭妻的事来,他女儿可怎么办! 听着那些传言,便知道哪吒对那个姓敖的很宠了! 而且看这个架势,哪吒现在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悔婚?我都未曾答应过。不知道你们哪里找了的人,她受了庚儿一跪,今日必得跪回来!” 敖庚看着他挡在自己面前,轻轻歪了一下头。 “放肆!”李靖大骂,“混账东西!” “好,老夫喜欢你这脾气。来,我们比划比划。” “哎呦怎么这么热闹啊,这是让我赶上了,这么多人可真是有年味······”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一只河豚从外面拎着浮尘往里走,手扒在刀斧手的胳膊上,往里探头,“哎呦窦大人,真是巧啊!这不是巧了吗,您也来给李将军拜年呐?”正是哪吒的师傅太乙真人。 窦荣和哪吒手里的兵器瞬间收了回去。 毕竟还是要脸。 太乙真人浑然不觉,丝毫不知道刚才自己阻止了一场血溅叁尺的搏斗,屁颠屁颠地走进来,先给李靖和殷夫人拜了个年。 又给窦大人拜了个年:“窦大人久仰大名啊!这就是窦小姐吧,我这小徒弟,真是好福气啊” 窦荣这才知道,眼前这河豚就是传说中不着四六的太乙真人。 听说当年师从玉虚宫,是阐教掌门元始天尊的得意弟子,入世救难,后来因为他师弟申公豹叛教,连带着被打压了不少。 “哎呀,小徒弟,好久不见,听说已经被玉帝封了太子了?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少年得志,为师我着实羡慕,窦大人,你们刚才是在秀兵器吗?我都没看仔细,窦大人用的是什么神兵,给贫道开开眼界可否?” 哪吒:“······” 窦荣:“······” “给太乙真人看茶。”殷夫人吩咐了一声。 太乙真人还没坐下,便听到一声惊呼,那窦家小姐鼻孔中流出了鲜血,她张开嘴,血水从嘴里冒出来,她伸手想抓住窦荣,窦荣扑过去把人接了,她已经摔倒过去,眼睛和耳朵里也流出血来,血色发黑,人已经没了。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nl (ωoо1⒏ υip) 她算我的命(剧情) 窦荣大怒,一掌拍向敖庚,带着雷霆之力,就要将她立毙掌下。 哪吒翻手架开,把敖庚牢牢护在身后。 窦荣手上单刀祭出,只奔着敖庚项上人头。哪吒手上火尖枪一晃,挑开刀锋,去势不减,直捣心窝。 窦荣与他见招拆招,越打越是吃惊,哪吒才多大年纪,自己求道数十载,竟然战他不过。 是了,他连龙都能杀的了,自己这身功夫,他是不放在眼里的。 怪不得说他前途无量! 李靖喝停不住,太乙上前拉架,浮尘缠住单刀,空手压了哪吒的枪:“别打了。” 窦荣这才正视了哪吒这位不修边幅的师傅,不愧是玉虚宫门下。 “哎呀和气生财啊,大过年的,不要伤了和气。案子还没有查明,凶手也不见得就一定是这位小美人,窦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妄下定论嘛。再说这参茶本来也不是给窦小姐准备的,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能当场下毒不是吗你说说。哎呀,咱们还是停手好好查验查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抓住真凶才是正经。” 虽然啰嗦,但言之有理。 窦荣是亲眼见着敖庚敬茶的,她那点子微末道行,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杀人! 再说她是个什么东西,是将军府里圈禁的一只鸟儿,她哪里来的毒! 金吒和李靖对视了一眼,窦小姐一死,李窦两家的联姻告破,人又死在李府,不管是不是他们动的手,窦荣都会与他们为难。 哪吒见窦荣收了刀,收枪去查看敖庚的情况。 敖庚正咬着唇看着地上惨死的人。 那杯参茶,原本是给她的。 哪吒低声哄她:“别怕。” 敖庚垂着头握紧了他的手。 殷夫人面上紧着,小庚的吃穿向来是她亲自经手的,她向来小心,怎么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毒害她的孙子。她虽然不知道山海司的破事,但谁敢动她孙子,她第一个不答应! 金吒也在看敖庚。 心下恨不得当即便将她杀了,她玩得一手好套路,如今窦小姐一死,将军府拖不了干系,破坏联姻,叫他们反目成仇。 那窦荣好死不死,并非阐截两教,在天庭做事。 焉知不是玉帝派来核查案子的钦差特使! 也许她心里更毒,她想服毒自尽,一尸两命,叫哪吒彻底寒心与家里反目成仇。 她身上有换命术,她死不了,哪吒也得掉半条命。 不对。 他刚才一直盯着她,她绝无可能当场下手。 毒是下在雪水里的,一定是,她竟然把毒送给了母亲,便是要他们一家的命。 她哪里弄来的毒! 在将军府里圈了几个月,她哪里弄来的! 他现在就想把贱人手筋脚筋全部挑断了,让她老老实实做个容器,把孩子生下来。 然后她下半辈子,就做个活死人吧! 哪吒已经望过来了,他以为他哥是最有可能杀敖庚的,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敖庚自己动的手。 金吒在心里连着说了叁句“够狠”,眼神示意哪吒,别叫那妖孽迷了心,你以为她是绕指柔,她却是个刮骨刀,刀刀要人的命。 敖庚似乎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身子一晃,便倒在了哪吒怀里:“夫君,我,我肚子疼······” 哪吒抱起她便要往外走,窦荣手底下的人拦着不让走,叫他一脚踹开:“叫巫辞过来,今天她有什么事,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反了你了!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这样对你父亲说话!”李靖勃然大怒。 “她算什么,她算我的命!” 他说的太过于疾言厉色,李靖梗了一下,窦荣气极反笑:“她算你的命,我女儿呢!” “我李哪吒这辈子只要敖庚一个,其他人,管她是谁,与我有什么相干!” 场面一度又要失去控制。 “窦大人要说法,要封将军府,我们都无不可。但小庚有了身孕,现下身体不适,哪吒先带她去西厢休息,叫巫辞过来瞧瞧。”殷夫人站起身来,“眼下还是先查明真凶要紧。” 哪吒顾不上他们,把人抱到西厢,安置在床上。 她腹中龙胎动的厉害,他拿灵气压了,又给她喂了血。 “难受吗?” “你明知道我是装的,干嘛还问。”她的眼睛幽幽地瞧他。 哪吒沉默了一下,他看到鲎毒就知道是她做的,第一反应竟是帮她遮掩过去。 “你舍不得我死啊?”她的手缠在他脖子上,带着笑意。 哪吒没听见前面那些,不知道她是想杀他一家,还以为她是受了委屈气不过,才一时冲动把人杀了。 “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和我说,我自然会替你出气,你这般自己动手——” 他动手的法子有的是,可以寻的由头也多,她这样冒冒失失,当众把人毒死了,要收拾的烂摊子有点麻烦。 他倒不是嫌她捅的娄子大,他是在想万一今日回来得晚了,她岂不是要被人当场拿下。 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了。 敖庚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她噘着嘴,很单纯天真地和他讲:“有些气呢,是只能自己动手出的。有些人呢,是得自己动手杀的。怎么能依赖倚仗旁人呢。”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李叁儿,仇得自己动手,不能指望别人。” 他是那个“别人”。 是了,他的命,她还等着拿呢。 作者有话说: 女鹅:我想杀的我自己动手杀,我管那么多呢。 今天会再更几章。 别忘了猪猪猪猪 一个头两个大(剧情) “叁公子,大公子请您过去前厅说话。” 哪吒的手指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头都没回:“我不过去了,查到什么来知会一声便是。” 低声问她:“怎么下手的?” 他是真打算给她遮掩过去了。 敖庚唇角带了点笑,怎么下手的呢。 用毛笔搜集了一坛子的雪水,珍而重之地送给了殷夫人。 想来破五送年,殷夫人必定会拿来招待贵客。 不管是谁死了,将军府都会乱起来。 乱起来,就好跑一点。 她深深地看了哪吒一眼,懵懂无知的敖庚便落下泪来。 哪吒眼睁睁看着她的眼神由狠辣无情,变得澄澈无辜:“叁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哪吒:“······” 一个头两个大。 闯了祸知道跑了,该死的小妖精。 无辜的那个眼泪汪汪的:“叁哥哥,我好害怕,我为什么是你的妾?我为什么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我家在哪儿?我父母呢?怎么过年你也不带我回去省亲?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傻的这个只关心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敖庚她一面推他,一面哭嚎:“你骗我,你要娶妻了,那我算什么?你还抱着我做什么!你放开我!” 哪吒叫她哭得肺都要炸了,他抱着敖庚不给她乱动:“别哭别哭,没有,不会,我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好不好,别哭了,听话,嗯?” 再说了,人都被你杀了,在前厅七窍流血变成一具尸体了······ 你还哭上了,你还挺委屈的。 给她擦眼泪,轻轻吻着她,安抚她:“真的只有你一个。若是有什么旁人敢来欺负你,你杀了就杀了,懒得动手就给我讲,我会护着你的。不哭,不哭,我花了多少心思哄你高兴,怎么旁人随便说一句你就信了,我心里就只有一个你,我平日里怎么对你的,难道你看不出吗?” 夫君平日对她,倒确实是没的说。若那些都是假的,那也没什么是真的了。 敖庚渐渐止了哭闹,啜泣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是妾啊······” “谁说的,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我以后也不会纳妾,不会让旁人欺负了你去。” “我到底是怎么嫁的你,我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她觉得难过,又开始哭。 哪吒握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你以前不喜欢我,是我死缠烂打,把你抢回来的,我以前是个混蛋,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都会改的,我以后都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都补给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好好的,行吗?” 敖庚拿一双泪眼望着他:“真的吗?” 得了哪吒一句斩钉截铁的承诺,是的。 男人若是不会哄人,那八成是没有上心。若是真上了心,什么骄傲孤绝的性子都能耐得下心来,认认真真将人哄好。 敖庚被他哄了一会儿还是不肯揭过,在他肩膀上又咬了几口,锤了几下,被他把手递在嘴边:“再咬一口,使劲咬,都怪夫君惹你生气。” 敖庚呸了一口,谁稀罕咬他,咯牙。 “小妖精,别生气了。”哪吒把头搁在她肩膀上,把人抱在怀里,不给她推开。 “都说了不许这么叫我!”敖庚一口咬在他手上。 软软的唇碰在他手上,他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他竟然还在笑。 “笑你拈酸吃醋的劲儿。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他抱着她,很想和她说,敖丙我安置了,敖戊我放了,窦荣他女儿被你杀了,我也给你担着,我只想你好好的。 你呢。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敖庚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半晌,脑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叁哥哥,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哪吒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看着她的眼睛:“会。”然后吻落在了唇上。 他这样说,敖庚便这样信了。 夫君的话不信,还能信谁的呢? 金吒一直派人来催,巫辞看过了说是没事,需要静养,他便打算过去看看。 见他要走,敖庚下意识抓了一下他的手,哪吒俯身瞧她:“怎么了?” “······叁哥哥,我好害怕。” “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敖庚的嘴唇动了动,眼睛里的泪又溢了出来,落在枕边,被他轻轻拭了去:“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 敖庚看着哪吒走的,他前脚刚走,敖庚便让人请了巫辞进来。 巫辞急忙赶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参茶下毒的事,暗骂金吒狠心,险些就害了两条性命。 “安神的药在煎着了,大公子早就想将你除去,只等瓜熟蒂落,便要你的命。如今不过是提早动手,你可要想清楚,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待如何?” “我心里害怕,但将军府实在不是久留之地,我也无人可求,只能求你帮我脱身。” 巫辞心下大喜:“既如此,我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来接你。” “恐怕等不过明日了,我怕活不过今夜。”敖庚凄楚地瞧着他,“就现在走吧。” 眼下正是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晚霞绚烂,带着不详的红色。 敖庚身上洒了迷魂散,跟着巫辞往外走。积雪化成了泥汤子,踩上去溅脏了素白的鞋面。这几个月敖庚走遍了将军府,却一直无法到达外围。 将军府一乱,再加上巫辞的引路,她第一次顺利到达了角门。 那门只容一人可过,两扇门扉掩着,门口守着家丁。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作者有话说: 巫辞你清醒一点,下毒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眼里瑟瑟发抖的娇花。 不要被白切黑的小绿茶骗了呀!!! 鹅子被骗是他心甘情愿的,你呢!!! 我自有办法,叫她看上去和平常无异(剧情) “咳,我是巫辞,奉令前来出诊,缺了一味药,需要回去取。” “缺了什么药,我们派人去取。” 敖庚想岔了,一般的府邸出了事自然会乱,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出了事不仅不乱,反而秩序更加井然。金吒已经吩咐了全府戒严,严禁走动,直接搜府。 再说还有窦荣在,将军府更是铁桶一样。 敖庚心下焦急,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虽然裹着大氅看不出来,但挺着腰身站在雪水里久了,已有些撑不住了。 却说哪吒听着金吒说了经过,想着敖庚刚才拉了他一把,心下隐隐不安,立刻起身回了厢房,哪里还有敖庚的影子。 哪吒一路寻过来,正撞见敖庚和巫辞被拦在角门。 他离得虽远,瞧得分明,敖庚从头上拔出金钗,便要塞予守卫,守卫不收,金钗在她手心转了一圈,一根鲎尾针从指缝里钻出。 那守卫只感觉到手上轻轻地刺痛了一下,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倒下了。 巫辞大惊失色,他都没看明白,她她她就将人杀了。一股凉意上窜,他出了一身冷汗,万万没想到,此刻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那守卫七窍流血,可不就是,和窦小姐死因相同! 哪吒倒是停了脚步,隐在柱子后面,远远地看着她,没有再追上去。 敖庚一脚跨过门槛,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有人在看她,想回头望一眼,又终于没有回头。 在她身后看不到的地方,她亲手挂的红灯笼摇曳在风里,孤独地打着转。 眼下多事之秋,叫她先躲出去也是好的。有乾坤圈和混天绫跟着,还有换命术,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哪吒强压下心绪,转身折回去。 鲎尾针,是在去年八月月祭那天,她在被刺杀的时候得到的吧。 她隐忍了四个月,终于找个机会逃了出去。 敖庚出了将军府,转过巷子,便撑不住了。 巫辞也不是个傻的,刚才亲眼见了她谈话间取人性命的一手,哪里还会不明白,她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逃出来,就算没有自己,她也一样出的来,不过是风险大一些罢了。 他没想到,如果他不配合,她还会杀了他借他的名儿逃出来。 她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模样,其实根本不需要他担心。他也不过就是被利用了。你当她是朵娇花,她转身露出刺儿来,扎得你透心凉。 “姑娘······你,你还好吗?” 敖庚眼前一阵阵发黑:“叫辆马车,送我向东出关。” “你你你现在胎气大动,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一夜再走吧。” “没时间了,等他们发现,我就活不了了。” 龙胎在她肚子里死命地蹬踹,他想出来,他想吃了她。 小兔崽子,小王八蛋,我打不过你爹,我还治不了你! 她用混天绫在肚子上狠狠勒了几圈,你给我安分点! 刚破五送年,街上的人还很少,敖庚素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在街上。 所幸巫辞住的不远,牵了马车出来扶她进去。 她在雪地里站了一会,浑身发抖,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她很冷,很想睡过去。但她不敢睡着,就算跑出来了,只要哪吒一个念头,抓住她是一眨眼的事。 马车动了起来,她扒在窗边的帘缝里看,她是在远离将军府,她逃出来了! 她终于还是逃出来了!! 她在关口下钥之前,出了陈塘关。 哪吒眼里一片晦暗,他回到前厅,窦小姐的尸身已经被收殓了。 她就不怕,万一他回来了晚了一点! 他本来是和她说了明日回的。 哪吒手指捏出了响。 窦荣叫人将所有接触过参茶的人都传了过来,一个一个审问。 易安居肃然得像个刑堂。 金吒逮了个空子和哪吒耳语:“养雀儿被雀儿啄瞎眼了。” 哪吒一言不发,金吒安慰他:“人还在手心里,翻不出什么风浪。” “跑了。”还是他亲手放跑的。 金吒:“······” “敖广还在手里,她不敢真做什么。”遁龙柱锁着,锁的可是龙元,就算他有滔天的本事,也逃不脱遁龙柱一分一毫。 “这回抓回来,还是废了吧。”李家要的不过是个容器,将人拔舌剜眼,挑断筋络,躺在床上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便算了。 哪吒沉吟不语,金吒知道他舍不得:“我自有办法叫她看上去和平常无异。” 那也只是看上去。 哪吒想的和他哥不同,不管如何,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带着她离开这里。不管李家和敖家之后如何,不管她愿不愿意跟她走,不管她恨不恨他。 只是这兄弟二人都没想到,敖庚确实是有本事的,这就这跑出去一阵儿的功夫,东海龙宫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敖广叫她放跑了。 敖庚甚至为此差点搭上了一条命。 作者也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nl (ωoо1⒏ υip) 好痛快啊(刀刀刀刀刀,虐虐虐虐虐) 时隔一季,一百一十二天,她终于又回到了东海。 李家势重,龙宫被查封后荒废,李家代管,说一不二。 且敖广被抓的事,金吒根本没报上去,扣了人锁在地牢遁龙柱上,放血消耗,叫他油尽灯枯。 所以除了地牢看守,也没多少人知道这阴森幽暗的地牢里,关着之前的龙海龙王。 敖庚拿了哪吒的通行腰牌,一路畅通无阻。 虽然龙宫外松内紧,守得像个铁桶,谁也不会觉得一个怀孕的弱女子有什么威胁。 再说了,现在谁不知道,李家叁公子收了那龙女之后,甚是宠爱,如今结了珠胎,说不好要扶正,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李夫人。 若不是留言飞起,那窦将军怎会按捺不住,亲自上门敲打。 窦将军爱女被杀一事才过去没两个时辰,李府上下为证清白,一个个都待在将军府里,龙宫这边还没得到消息,给了她这个千载难逢的空子。 哪吒的冷汗是一瞬间下来的。 他的身形晃了一下,夺门而出,金吒拦了他一把:“哪吒!” 哪吒的眼神让他松了手。 那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惊惧,狠狠地交织在一起。 出事了,金吒咳出了血来,敖庚出事了。 龙宫幽暗阴森的地牢里。 那龙死气沉沉地盘在遁龙柱上,血染红了鳞片,淅淅沥沥地顺着遁龙柱蔓延下来,直到哪吒赶来,龙都没有动过一下。 大概过去了,也就才小半个时辰吧。 倒好像是过去了许多年。 好像这辈子时间都没走得这样慢过。 哪吒咬着牙闯了进来,他看到柱子上那条半死不活的龙。 眼睛红得像兔子。 “······”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哽住了。 龙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垂着头,被金圈锁在遁龙柱上。 火尖枪在手,他提枪跃起,金戈相交,重重戳进了圈儿的缝隙里,狠狠一橇。 遁龙柱上金圈的缝隙松了些:“······” 龙睁开眼,看着他。 他一把抓了龙角,把它提了出来。 其实她也撑不住了,散了龙元,慢慢缩小,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 龙角消失了,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摔了下去。 哪吒没狠下心,伸了手,混天绫扯住了她,把她吊在了空里。 她被勒得呻吟了一下,哪吒松开手,自己落下去把人接了。 混天绫落在地上,她的腰身没了,衣服变得宽大,拖在地上。 肚子里快成形的龙胎没了,龙元散得一塌糊涂。 哪吒手上还握着火尖枪,他只要一枪,就能戳开她的胸膛,看看她到底是长了一颗怎样的心,能下得去这样的手。 敖庚生吞了龙胎,疼得直冒冷汗,身子虚得没力,脸上脆弱地像是立刻便要折断了。 可她却偏不断,用最后一口气撑着,弯出了一个绝处求生的狠艳。 她抬起头冲着哪吒笑得明媚:“我父王这便逃出去了,他可厉害,我就不行啦。只能在这里任你们宰割。嘻嘻。” 忍辱负重,做小伏低,如今可算是一击命中要害,杀了他的最爱,他的至亲,叫他疼,叫他难受,叫他也体会体会,什么是痛不欲生。 他多爱那个孩子啊,他给那孩子准备了那么多东西,想亲手教他武功,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法术,想陪他长大。 哈哈哈哈,李叁儿,你做梦。 哪吒心里一抽一抽的,像被人掏出来甩进了冰窟窿,重重地插了刀子进去,血还没流出来就冻成了冰渣,凉得麻木又绝望。 她可真的狠,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嘻嘻,你的孩子死啦!他已经成型了,是个男孩。” “都七个月了,长得可真像你,我真讨厌他。他时时刻刻都提醒着我,你做过的那些孽。” “我说过了,你们李家必定无后,断子绝孙!我吃了他的龙元,也只够变身那么一小会儿。我还怕时间不够用呢。没想到,父王他这么容易便出去了。” “他怎么会有我这种不成器又丢人现眼的女儿呢?我是下贱东西,任人取乐的玩意儿,我父王英明一世,只有我这一个败笔。” “我今天用你的孽种还了他的命。你拿了我的龙元,我便拿了我肚子里这个的。” “可怜他都没的反抗,被我生吞了,他的小脸涨得紫红,怎么死的不是你啊李叁儿。” “你杀了我亲哥哥,杀了我一家叁百八十五人,你还指望我给你生孩子,真是笑话······” 她的眼睛亮亮的,闪着摄人的光。 “别说了。” 哪吒全身都在抖,从他拿得起枪开始,他的手,从未抖过。 从未像今天这般,抖得控制不住。 那是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 他应该杀了她,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才七个月! “哪吒,我好恨你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没有杀了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儿子被我杀了。哦对了,有换命术,你能感觉到吧。他死前的挣扎,他的惨叫,他不想死,他抓得我肚子好痛啊。你疼吗?” 疼啊,怎么能不疼。 他以为她出事了,心里慌乱得不行,踩着风火轮一路冲过来。 他其实隐隐约约能猜到,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你如今不杀我,我便要杀光你们全家人,连一条狗都不会放过!” “你知道吗,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削下来。” “你知道我的刮骨刀吧,特别锋利,可以把你的骨头,砍成一节一节的,丢进东海,喂我的鱼。” 她疯了,眼泪流了下来。 她好快活啊,还了父亲的命,还了敖家的债。 她狠狠地报复了李哪吒。 她从来没见过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红着眼睛在抖,像个小孩子。 好痛快啊! 没用了啊这身子,终于可以死了。 她闭上眼,眼泪止不住地,身子也在抖。 能死在他手里,挺好的。 她脑子里过了很多画面,想起了年前冬至,哪吒带她泛舟看雪,那是她第一回看见雪,高兴地用手去接雪花,雪花凉凉的,她的手冻得通红,被哪吒包在手心,圈在怀里。 暖炉子上的参茶煮的鼎沸,她缩在哪吒怀里取暖:“小玲儿说,初雪的时候,许愿是最灵的。” “你想要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哪吒,哪吒低头望着她,那双她喜欢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带着满满的宠溺。 好像她说要什么,他都会给。 她温顺地闭着眼,倚在他肩上:“叁哥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想让他死,想让他家破人亡。 想让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她用手捂着胸口,当时她在想什么呢。 她愿小花儿平安康健,愿叁哥哥永远爱她,愿年年岁岁,都能一家人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刀刀刀刀刀。 别怨我心狠,小花儿一开始就是打算写死的。 剧情和之前的一样,这段没改。 敖庚知道自己怀孕开始,她就想好了,要吞了小花儿的龙元去遁龙柱换父王的命。 别忘了珠珠。 敖广跑了(剧情,刀刀刀刀刀) 哪吒用大氅把她包着抱起来:“别说了。” 敖庚不说话了,她懒懒地,也不想探究哪吒要带她去哪儿。 她躺在哪吒臂弯里,听着哪吒的心跳。 如果刮骨刀在手,从这里戳下去,能直接插在他的心脏上。 她将耳朵又凑近了些,这样被抱在怀里,总有种被小心珍藏的错觉。 这往后,便是死在他怀里了。 灵气被灌进她身体里,修补她被遁龙柱灼伤的灵脉。 哪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腕在火尖枪上狠狠擦了一下,塞进她嘴里。 炙热的龙血涌进来,她生吞龙元被撕裂的伤口,在渐渐愈合。 她唇边泛起一个笑容,鼻子一酸,咬着他的手腕,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叁公子,您这是······” “我带她回去。” 守卫看到了空荡荡的遁龙柱,人已经傻了。 “敖广跑了!敖广跑了!” “敖广跑了你们去抓敖广,我要带她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她一直在哭,哭得很难过。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不管不顾地抱着她往外走。 地牢守卫的兵器,便举了起来。 地牢的岩石缝隙里,是经年不化的冰霜,沟壑深处腻着的,是不知道谁留下的血污。 兵器刃上寒光凛凛,齐刷刷地指着哪吒,挡着他们前行的路。 “别找死!” 他满心的火气没地发,偏有人上杆子找死! 他一枪横扫,撂倒了一片。前面的守卫倒下,后面的又补上来,牢牢地围着,不让他们出去。 金吒紧追了哪吒过来,一看路线是往龙宫走,心吊到了嗓子眼,一进龙宫便有人奔来报给他说敖广跑了。 怎么可能! “几时跑的,如何跑的!” 敖庚懒懒地躺在哪吒怀里,听到金吒诘问,心下便是欢喜,不曾见过这位精于谋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露出这般惊惶的表情。 “我放跑的!大伯哥,你机关算尽,还不是被我骗了去!”她探出头来笑他。 她这几个月大伯哥叫得顺口,如今讽刺意味更重。 金吒算无遗策,不想被这妖精阴了一道:“你分明已经失了龙元!”不待敖庚回答,便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杀了我弟弟的孩子?” 也不需敖庚回答,金吒直直看向哪吒,手在衣袖里微微发抖:“哪吒,她可是伤了花儿!” 他咳得喘不上气,一口血喷了出来。 哪吒默然无语,抿紧了唇。 金吒气极:“你这妖女!你疯了不成!我要你的命!” 说罢举剑劈过,被哪吒抬枪挑开。 “哪吒,你怎还护着她!她杀李家的骨血,让她偿命。” “什么狗屁换命术,不过是龙血羁绊。你现下便把龙元还她,要了她的命!” 他剑指敖庚:“敖广肯舍了她走,留她做人质已是无用。敖广一走,再无牵挂。现下就杀了她,敖氏的案子便是她诬告!” “我不能让她死。”哪吒哑着嗓子,单手把她抱在怀里。 “哪吒!” “哥。” 她被哪吒用大氅包了,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像个小孩子。鲜血浸透了大氅,洇在哪吒的衣衫上,他的手托在她的腰上,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输给她,肚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她看着哪吒,他俊朗的下巴棱角分明,有一个少年人特有的,倨傲而偏执的弧度。 她鼻子酸痛,眼泪越流越多。 你这傻子,要与我死在一处了。 于是,哪吒便真的用混天绫将她连着大氅裹在怀里,握着火尖枪,从这层层人堆中向外冲杀。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敖庚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盼着来一刀,将他们两个拦腰斩断,又生出一丝丝侥幸的念头:万一,逃出去了呢。 一直攥到她指尖发麻,他们都没有逃出去。 围着他们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他们呼喝着扑上来。 源源不断的。 好像是冲上岸的潮水,拖着人无法逃离。 她又想,假如啊,假如这柄枪上,没有沾着她哥哥的血。 假如那天,他也是这样神兵天降。 假如那天,他可以带着自己逃出去。 可他不是,他没有,他就是那个杀她全家的人。 敖庚睁着眼睛看他,看得很疼。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他,但又不知道该叫什么,没发出声音。 泪眼朦胧里,她看到哪吒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是她不懂的情绪。 情深如海。 也就是哪吒这一个晃神,方天叁叉戟戳到,哪吒抱着她转了半个身。 敖庚只感觉到一股刺痛从腰侧传来,又擦着她的身子过去,哪吒的身子重重地后厝,连退了两步,才停下来。 哪吒举枪震断了戟柄,敖庚知道,这戟便是让过了她,戳在了哪吒身上。 敖庚心里想,便是死在一块,也罢了吧。 直到她失血过多,失去意识,哪吒还是没能带她闯出去。 兵器碰撞的声音中,夹杂着叫喊和怒斥,她彷佛听到金吒在说些什么,但是又听不十分分明。耳畔是哪吒如雷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自己的耳膜。 似乎,她杀掉腹中骨肉时,那个小小的,已经成型的孩子,他的心脏,也是这样跳动着。 激烈的,仿佛要挣脱了胸腔一般。 作者有话说: 刀刀刀刀刀刀刀。 别忘了珠珠。我去贴爱发电了。只要我不睡,今天就没有结束。 敖庚做了一个很长很混乱的梦(剧情刀刀) 敖庚做了一个很长很混乱的梦。 她梦到了一场婚礼,满龙宫的张灯结彩,映得琉璃瓦都是火红火红的一片,喜庆得很。 看着就让人高兴。 敖庚站在房间里,看着新娘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坐在镜子前梳妆。小柔给她挽起长发,珍珠玳瑁不要钱一样,插了满头。小温拈了块糕点喂给新娘,她们在笑着说些什么,喜气洋洋的,眼角眉梢都是笑容。 外面呼喊着,似乎是新郎官到了。 她透过窗子,看到了哪吒。 哪吒穿着正红色的吉服,配的是琢玉冠,端的是英气逼人,他一双眼本就生得极好看,如今笑起来,更是意气风发,灼灼其华。 和哪吒说话的,似乎是父王。 父王的衣衫上有龙族特有的纹饰,他脸色不算太好,似乎对着女婿总有些不满和挑剔。父亲身边是叁哥哥,叁哥哥今日穿的也是月白色的袍子,却配了一根金色的腰带。 腰带。 她又去看哪吒身边的那个人,绣着金色兰草的衣衫上,束着一根颇为奇特的腰带,透明的筋络上,似乎要流出血来。 她急得哽咽,却又叫喊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哪吒举枪,戳进了叁哥哥的胸口,叁哥哥抓住了那柄枪,似乎说了句什么。 哪吒拔出枪来,鲜血便喷涌了出来。 她看到身边的人都在仓皇逃跑,他们尖叫着,哭喊着,被一枪一枪地戳死,横尸在台阶上,走廊边,庭院里。 她看到新娘站起来转过身,她的脸和自己一模一样。 哪吒踏进房门,新娘撞翻了梳妆台上的镜子,镜子碎了一地。 哪吒不顾她哭喊挣扎,将人捉了抱在床上,扯下红色的帘帐。 她茫茫然地转头看院子外,金吒一脸笑意地站在满地尸骸中,看着自己。 小庚头昏昏的,视角立刻变了,她似乎成了新娘,就在那红罗帐里,被人压在身下,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过。 好像变成了一片浮萍,随着水流起起伏伏,身不由己。 床边是侍女的尸体,她们为了今日大喜,还戴了海底的珊瑚花。 喜庆的红灯笼双囍字都成了猩红色,死亡的味道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血腥味,到处都是血腥味。 救救我! 救救我! 敖庚就在这样一片混乱中醒来,呼吸乱得一塌糊涂,耳边似乎是一个人的低声哄慰。 敖庚在半睡半醒间,当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心慌意乱,立刻睁开了眼,那梦中让人窒息的恐惧感还在,然后她便看到了哪吒。 她和昏迷之前一样,躺在哪吒怀里。 敖庚连忙从他怀里爬起来,躲开了他。 哪吒只是冷着脸地瞥了她一眼。 敖庚这才看到那柄断戟还戳在他腰上,外面露出的寒铁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戳进去有多深。 她先是在大氅里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腰,摸到了熟悉的物事,便是她戴了几个月的混天绫,一圈一圈裹在她的腰上,缠着她的擦伤。 悄悄打量了周遭环境,这似乎是个山洞,倒是十分干燥,地上铺着些干稻草,外面风声呜呜吹过,还能听到鸟鸣的声音。 晨光熹微,透着冷气。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她没想到,哪吒当真是有本事,能带着她从龙宫里冲杀出来。 她心里乱糟糟的,又想起了刚才似是而非的梦,梦到最后,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她似乎又听到了床幔上叮当慌乱的声响,珊瑚床在地上摩擦的刺耳声,她尖叫的声音碎裂在喉咙,断断续续的,最后嗓子哑了,被折磨不过,低低啜泣着怯怯哀求。 于是哪吒捏着她纤细的脚腕,俯身在她耳边说,小妖精,看看你之前叁贞九烈碰不得的样子,现在呢?真是龙性本淫,寡廉鲜耻。 她看着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不明白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事,他强迫她,还要羞辱她,气得用细牙咬他,在他锁骨上咬出一排牙印。 哪吒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紧紧按着她的腰,低头咬住了她饱满圆润的耳垂:“小妖精······” 敖庚满脑子都是那些耻辱不堪的画面,她打他不过,急得用头去撞桌角,被他用手垫着,紧紧按着她,她哭得喘不过气,嗓子劈了爬着想逃,被他扯着头发拉回来,跪倒在他面前。 他的手掌扣着她的腰窝,将她握在手心里。 敖庚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刚好看到了那什么。 她这几个月有着身子,倒是没怎么做那种事,但是·····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做过什么啊。 在龙宫的时候,是他强迫她的,说她偷东西的时候手指灵活得很,怎么在床上就不顶用了,威胁她要把她的指骨捏断。她的手腕被他捏出了指印,腕骨疼得不行,最终还是从了他。 后来,她就真的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了许多事,比这更低贱的事,她都一一经历了。 敖庚闭上眼睛,想把这些画面驱散。 她真是脏得不能再脏了。 这些回忆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可她竟然,竟然在昏迷之前想他的安危。 他让你家破人亡,欺负你羞辱你,你倒好,竟是真的成了他的玩物。 倒真是生性淫荡,寡廉鲜耻。他说的真是没错。 “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敖庚冷着小脸,又忍不住答他,“一直不敢忘。” 作者有话说: 藕羹夫妇来算账了。 哪吒重伤。 晨勃是个正常的生理现象,早上就会那个,咳。 爱发电有宝儿给我打赏了奶茶,我要去爱发电,多更一章。 嘿嘿想提前看的宝贝去爱发电。 她敢啊,她是敖庚啊(剧情刀刀刀刀刀刀刀) “装得挺像。”哪吒真想捏着她的脸,把她捏死。 没下得了手,抵着牙:“虎毒不食子,你真下得去手。” 敖庚的手还扶在肚子上,这几个月,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护着肚子,现在那里空空的,提醒着她,她亲手杀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生下也是孽种,他家是怎么没的?他舅舅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来的?是他娘被人强暴来的!你怎么好意思问我?你难道还指望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 哪吒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抓到眼前,盯着她那双眼:“孽种?” “好,你敢杀,我就再种,我看你能杀几个?” 说着便将她一把推在干草上,一口咬住她纤细的脖颈。 敖庚没想到他疯成这样,他力气大得很,敖庚是被他操熟了的身子,他太知道她哪里敏感了,几下就弄得她喘得难受。 敖庚仓皇间摸到了那柄断戟,用力按住。 哪吒吃痛,抓过她的手按在她耳边:“敖庚!” 哪吒狠狠盯着她,敖庚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杀意,像一柄尖刀戳进了她的心里。 “敖庚!”他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 杀了她! 她怎么敢! 她敢啊,她是敖庚啊。 他松了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走。” 敖庚不想他竟然要放她走,躲出了一个安全距离,从地上爬起来,绕过他往外走。 走到洞口,他依然背对着自己,没有阻拦。 敖庚停了脚步,她看到哪吒的腰上,那柄断戟被她戳得更深了,血流在干草上,聚了一摊。 他倨傲地挺着脊背,像一个永远都不会低头认错的人。 敖庚觉得,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开口和他道别:“一命还一命,哪吒,我不欠你的。” 在她瞧不见的地方,哪吒眼睛红得像兔子,唇边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讥笑。 他抱着她看她绣过百岁衣,她绣得仔细极了,一针一线的,倚在他怀里,绣着“长命百岁”。 她很喜欢和他讲小花儿的事,说要给小花儿纳千层底的鞋子,做叁层绒的小被子,打一只足金的长命锁。 长命锁,他打好了,还没来得及给她看。 他曾经还暗暗妒忌过未出世的儿子,总觉得她太过在意那小鬼。 原来都是假的。 她一遍一遍地和他说,让他憧憬,让他爱着期待着那个孩子的降生。 杀人诛心。 她给他编制了一个美丽的梦,然后残忍撕碎了给他看。 告诉他,这些原本都是他的。 是被他自己亲手毁了的。 哪吒忍不住要嘲笑自己,你杀了她一家,杀了她满门。 她不过是杀了一个。 她说的对,她是不欠什么。 是自己欠着她! 他带着敖庚冲卡,大半的灵力都护着她,被李靖一戟戳中,身受重伤。 拼死把她带出来。 为了摆脱追兵,连夜赶路。 喂了她好些龙血,仅剩的一点灵力也尽数渡给她疗伤,早就是强弩之末。 刚才被她几句话刺得心神剧震,但凡有点力气说不定就一掌拍死自己了。 他才是无处可去,无路可走,无地自容! 灵台刺痛,眼前一黑,哪吒一头栽在地上。 敖庚走出来,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完全是个荒郊野岭,不远就是禅房。 悠远的钟声回荡在山谷里,枯树上的雪被震落下来,寒鸦扑簌簌地飞起。 敖庚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天高水远,她一时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敖庚踟蹰着回了头,真不是担心哪吒会死。 她忘记把混天绫和乾坤圈还给他了。 而且,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说不定,能补上一刀,直接要了他的命呢。 于是敖庚又回了山洞,果然看到哪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手里掐着一只长命锁,足金的长命锁,做得很是精巧。 是他找人打的,都还没来得及给她看过。 他手上沾着血,无力地垂在地上,刺痛了敖庚的眼。 她捂住嘴,眼泪落了下来。 她也曾经真心实意地期待过孩子的降生啊。 她怀了小花儿七个月,隔着肚子,感受过他的心跳。 她也曾经在半夜被他闹醒,躲在哪吒怀里撒娇。 她吃过好多好多的东西,吃不饱似的,就怕把他饿着。 她也幻想过孩子长大,咿呀学语,叫她娘亲。 可她还是要了小花儿的命。 他那么小的一点,在她肚子里停止了心跳,被她一点一点吞噬掉了。 他还不会说话,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 敖庚瞧着哪吒,哪吒这样毫无威胁,昏死在那里,就像死了一样。 她只要走过去,用利刃在他脖子上划上一道。 就能亲手要了他的命! 父亲说,会踏平陈塘关。 他还不能死,他要亲眼看着,他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在他面前。 他守护的陈塘关,被大水淹没,拖入海底。 他要听着那些百姓的哀嚎哭叫。 他要收到良心的叩问。 他要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这一切她都要还给他! 哪吒,难过的还在后头呢。 你们家,从上到下,一条狗我都不会放过。 我要你像我们家那样,家破人亡。 作者有话说: 女鹅崛起。 呜呜搞了个付费抢先看,已经沉迷于钱不能自拔。 怪我太穷了。 下章继续刀刀刀。从开始虐了,鹅子就没有好日子了 让三公子也体会体会做囚徒的感觉(刀刀刀刀 “叁哥哥,你累不累啊?”敖庚凑过来,垫起脚尖,用帕子给他擦汗。 “叁哥哥,我想你了。”敖庚趴在他耳边,轻轻和他撒娇。 “叁哥哥,我给你煮了你最爱的海带蛤蜊汤。” 哪吒端过来一饮而尽,她口口声声叫着叁哥哥,心里想着敖丙,拿他当个替代品,偏他还只能受着。 他喝得难受,被哥取笑:“素日里不沾腥膻,怎么转了性子吃海味了?” 明知故问。 怎么转了性了,还不是因为她亲手做的。 哥递了清茶给他漱口:“你为了个妖女,命都不要了?不能吃还逞强。” “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小妖精甜甜地朝着他笑,毫无戒备地向他伸手,他将人抱起来,转了个圈。 小妖精便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脖颈间蹭来蹭去,像一只乖巧听话的小兽。 “叁哥哥,我快生了,你喜欢吗?” “喜欢。” “有多喜欢?” 哪吒没被问过这样的话,露出一点点可以称之为害羞的神情,他那样桀骜不驯的性子,耳朵都红了,还偏偏要装作淡定的样子:“就很喜欢啊。” “很喜欢是有多喜欢啊。”敖庚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哪吒将人轻轻抱起来,低头堵住了那张总是问很多问题的小嘴,她的唇很甜,就像她说出的那些话一样,叫他心里实在是高兴。 就是很喜欢,像喜欢你一样,喜欢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敖庚仿佛听到了他心里的答案,笑得越发娇美,甜甜地回应:“你摸摸他。” 他伸手覆在她肚子上,小花儿在动,一脚踹在他手心,他轻轻闭了闭眼,将人抱紧了一点,这是他的。 他喜欢的人,和他们的孩子。 耳边传来她软软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李叁儿,你也配?” 他错愕地去看她,她脸上充满了恨意,刀子一样扎着他。 敖庚用手扶着肚子,肚子被生生剖开,一个成型的婴儿满身是血,被她拎着脚,倒提着从肚子里拽出来,甩在他眼前。 “你难道还指望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 哪吒心神大恸,伸手去接,敖庚一松手,那孩子在他眼前落在地上,碎成了尸块。 他眼睁睁看着刀从尸体上拔出来,血还在淌,又插进去。 她反反复复用刀子在小花儿身上扎,扎得他心疼得想嘶吼嚎叫。 他扑过去用身子挡她的刀,刀插在他的背上,他低头看着小花儿的面目全非的尸骸,张开嘴发出了野兽一样的低吼,血流得满地都是。 他跪在血泊里,什么都做不了,被强烈的无力感吞噬得发疯。 小花儿的尸体消失了,他失魂落魄地用手去摸,什么都没有了。 他踉跄站起,看到敖庚抱着什么坐在地上,背对着他哭嚎。 她哭得好难过,让人心里难受。 他的手落在她肩膀上,被她甩开。 她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李哪吒,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你们李家必定无后,断子绝孙!” 他的手僵在空里,手心里是一块碎成残片的长命锁,上面沾满了血。 他看到了敖庚抱在怀里的人,是敖丙。 他已经死了,胸口上有个血窟窿,那窟窿还在流血。 敖庚抱着她哥哥的尸身,像抱着一件珍宝,眼睛一眨不眨地,用手指温柔细心地将人描画着。 “叁哥哥,有人冒充你,他真可笑。” “我替你把他的孩子杀死了,那个孽种,好恶心啊。” “他是天底下最该死的人。” “我还会杀了他,把他砍成一截一截的,丢进东海喂咱们家的鱼。” “你放心,等我给你报了仇,我就去陪你。”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叁哥哥,我好想你啊。” “叁哥哥,你累不累啊。” “叁哥哥,我给你煮你最爱的海带蛤蜊汤。” “叁哥哥,我好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个人。” 她笑着笑着又哭了。 “叁哥哥,我太想你了。”求求你带我走。叁哥哥,我们死在一起,我要葬在你身边,永永远远陪着你。” “叁哥哥,我被人欺负了,我好脏啊,你会嫌弃我吗?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高兴,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是他强迫我的,叁哥哥,你不要怪我。我好讨厌他,我恨他,他不得好死。”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真的会喘不上气,带着血腥味,要将胸腔撕裂。 哪吒从梦里挣扎醒来,眼中一片晦暗,还带着一点点红。 绝望让人窒息,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那种仿佛被人欺负了的表情,叫敖庚托着腮好好欣赏了一番。 李哪吒是什么人,向来是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叫人欺负了他。 他是梦见了什么,竟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像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无能为力的小孩子。 但哪吒显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小时候也不曾因为被人抢走什么东西而张皇失措。很快他就发现了屋里还有个人,目光如枪般刺过来,却在看到敖庚的时候闪了个神。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哪吒是有些期待在目光里的,他明知道她回头必定不可能是在乎他的死活,还是会忍不住去想。 说不定,她舍不得他死在那儿呢。 “我记得李叁公子,很喜欢囚着别人。我心情好,让叁公子你也体会体会,做囚徒的感觉。” 哪吒:“······” 他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腰上的伤口被包好了,层层迭迭缠着棉布,手脚无力,试图调动灵力,却发现空空如也。 她要是有这本事,早就跑了。哪吒才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不知道是耍了什么花招,拉大旗作虎皮。 你说她聪明吧,她偏偏不谙世事地天真,是只蠢龙。 你说她蠢吧,她还真能叫你无法小觑,心狠手绝。 作者有话说: 反向囚禁来了。 女鹅崛起了,支棱起来了。 求珠珠呜呜呜呜虽然已经掉下了榜单。 兔子还学会呲牙了(剧情,刀刀刀有点甜) 哪吒呼了口气,不冷不热地开口:“那你囚着我做什么?做宠物吗?” 敖庚:“······” 敖庚不甘示弱,脸上甚至带了一丝俏皮而残忍笑容:“做奴隶。” 哪吒:“······” “李叁公子,很懂得什么是做奴隶吧。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乖乖听话,不然······” 她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威胁他。 兔子还学会呲牙了。 哪吒冷笑:“不然你就凌辱我蹂躏我?叫我下不得床?” 长着一张可爱乖巧的脸,还试图狠一个给他看看,真是笑死人了。 敖庚撑着火尖枪,没骨头一样:“不错,不然我就叫你下不得床!” 哪吒一怔。 “我听说你大哥金吒很喜欢看那种春宫,还为此挨过你爹的毒打。” “你知不知道那种春宫是怎么画的?” 敖庚冲他笑得一脸的甜美,“你看到这枪没有,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就用这枪,让你体会体会什么是凌辱,什么是蹂躏,什么是下不得床!” 哪吒:“······” 你他妈敢! 真是老虎的胡子你都敢骑在头上拔,作死作到天上了。 敖庚可真的敢说,她也是个敢做的。 哪吒灵力全失,本命灵宝莫名其妙到了她的手上,丝毫不听自己的召唤,这也是从未有过的事。 一想到小花儿,他心里堵得喘不上气。 脸色很不好地躺回去,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他又想起了龙宫里的日子,他不应该心慈手软,他就应该把人驯得服服帖帖的,叫她乖乖听话,叫她生孩子,把她锁起来这辈子都跑不了。 就应该打断她的腿,让她老老实实呆着。 还敢跑,一次一次地跑,最后跑出来把孩子都弄没了! 没折了她的性子,反而让她更加骄纵,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就应该叫她知道厉害,叫她知道谁说了算,谁是一家之主! 真的是反了天了! “谁准你睡觉了?” 哪吒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她再敢叫嚣,他就让她知道这个家谁做主! “去!去厨房里讨一碗斋饭!” 哪吒哼了一声,披了衣服径直出了房门,没一会儿带了两屉斋饭回来,重重放在桌上:“你把金钗抵了?” “你凶什么?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抵了又怎样?那是给你做功德!” 敖庚的豹皮囊不知道丢到哪里了,在哪吒身上摸了个遍也没什么能抵的东西,就那根凤头钗还值点钱,被她送给了观里做功德,才换了间厢房和好吃好喝供着,才换了干净衣服,还有哪吒身上的药,还有庙里的修士肯给他瞧伤。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他以为眼前这些都不要钱的吗? 哪吒被血浸透的衣服早被丢了,他在身上摸了摸什么都没掏出来:“你看见我的荷包了吗?” “没看见。” 那荷包还是她绣的,凭什么给他用啊。 给他绣的时候还扎了手,第一次绣东西绣得歪歪扭扭的。 他连着夸好看。 她喜滋滋地搂着他的脖子问他:“你看我绣的是什么?” 哪吒挑着眉毛看了半天,斟酌着猜了一个:“······你喜欢吃的那个八宝酥?” 她的手拧在他耳朵上:“是荷花!不要送给你了。” 她扯着要夺回来,他耳朵被她揪红了,笑着把荷包收进怀里,亲她:“送了人就是我的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不是你的,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他闹着亲得她身子软。 “我喜欢呢。喜欢得不得了。绣的真好。” “让我看看,手是不是扎着了。”他捏着她的手指头检查。 “你怎么知道的。”她懒懒地倚在他怀里。 “看见血渍了,以后不准绣了,弄伤了手。”他皱着眉看她被针扎伤的手指。 “干嘛呀!都好了······”她看着哪吒拿药出来给她涂,觉得很是好笑。 后来那荷包哪吒日日带在身上,直到今日里哪吒昏死过去,那荷包血迹斑斑被抖落出来。 被她捡了,用剪子绞了,绞了个稀碎。 绣线断得不能再断了,丢进火里烧了。 哪吒已经闻到灯火里一丝丝淡淡的龙血味了。 他闭了闭眼,她说烧就烧了,那是他的东西! 他没忍住,又问:“别的呢?” 敖庚低头干饭:“什么别的?” 哪吒咬牙切齿,什么别的,给小花儿的长命锁呢! 又颓然地将这气泄了,人都没了,要什么长命锁。 他没胃口,也没有这个时辰吃饭的习惯,瞧着她又实在是窝心,一言不发回床上闭目打坐,试图找回自己的灵力。 敖庚一口气吃完,填补好内心的窟窿,继续颐指气使:“去打一盆热水,我要洗脚。” 事真多! 哪吒从床上跳下来,大步走出门去,端了一盆热水重重放在她眼前:“要我给你洗吗?” 敖庚真是瞧不过他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他这条命都是自己捡回来的,拖着他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生拉硬拽,走得几次跪在地上,摔得她都不想爬起来了! 他还能喘气儿,都得感谢她,没有趁他病要他命! 和谁两个狂呢,横什么呢? 就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 敖庚一脚踢在水盆上,热水溅出来打湿了哪吒的衣服:“洗啊,看什么呢?” 哪吒:“······” 她疯了吧,她肯定是疯了吧。 哪吒抓起她的小腿:“我给你洗?行啊。” 他这表情敖庚太熟悉了。 他每次发狠修理她的时候,都是这样,把她拖过来肆意摆弄,狠狠羞辱。 敖庚后悔了:“滚开,不用了!” 哪吒冷笑:“怕什么,来,我伺候你。” 作者有话说: 哪吒:你怕不是在说笑?叫我伺候你?呵呵。 算刀吧。可能可以找一点糖出来。 biubiu,爽吗。 崛起的女鹅是不是很舒服。 给我珠珠!我就安排!女上!捆绑!py! 一年生冻疮,年年生冻疮(剧情,刀里带糖) 哪吒说着一把扯掉她的鞋袜,便要往热水里按,却在看到她脚的那刻怔住了。 她那只原本白皙细嫩的脚上,红肿斑驳,高高地肿起,竟然生了冻疮。 敖庚前几日,还将一双玉足放在他肚子上取过暖。 这伤是刚弄出来的。 哪吒目光复杂地打量她,敖庚叫他看得有点心虚:“看什么看!公子哥没见过别人长冻疮啊?” 见过,军营里不知道见过多少。 一年生冻疮,年年生冻疮。 又疼又痒。 瞧着他们每年复发遭罪。 他是公子哥,她就是个小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哪吒知道她这是在雪地里走了很久才受的伤。 就算不是为他,总归看着心疼。 便在掌心细细揉了,叁味真火暖着手心,将她冰凉的脚趾焐热。 在热水里泡着,她疼得瑟缩,哄慰的话卡在嗓子里,被他咽了下去。 她心狠要强,轮不到他哄。 脚是敏感的地方,她这双雪白细嫩的脚丫子摸起来像块玉,他平日里没少握在手心里把玩,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总是能让她吟哦出声。 现在脚肿得像个馒头,暗紫发红,疼得她咬着牙忍着,他手上越发轻,不知道粗粝的指腹有没有弄疼她。给她泡了一会儿,想调动灵气给她愈合伤口,偏偏一丝灵气都没有。 “别以为你伺候得好,我就会放过你。”敖庚哼了一声。 哪吒把她的脚放在膝盖上,用袍子给她擦干:“伺候得好不就行了。” 哪吒去外面倒完了水,回来看到敖庚仍在桌边坐着,他拧着眉毛打量了她一眼:“你不会是站不起来吧。” 敖庚心里一颤,叫他说中了。 也许是因为失子的缘故,她的身体状态急转直下,淌着雪拖哪吒来道观,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走也走不掉了。 她被挑断的脚筋本来已经长好,如今竟然断裂开来,叫她寸步难行。 敖庚没想过哪吒会醒得这么快,尚未想好对策,虚张声势将人吓唬了一番,其实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哪吒走过去将人抱着腿扛起来,敖庚吓了一跳,手撑在他肩膀上:“做什么!” “凌辱你蹂躏你,叫你下不得床。” 敖庚:“······” 将人放倒在床上,敖庚往墙根躲了一下,被他捞过来:“睡了。” 敖庚的脚刚用热水泡过,又冷得冰凉,踩在他的腿上取暖。 他身上暖,敖庚把冰凉的爪子伸在他肚子上,他轻轻嘶了一下,敖庚凶他:“嘶什么嘶!” 不嘶什么,被冰凉的爪子摸了,还是会有点反应。 哪吒的手摸在她小腹上,想给她点灵气,实在没有,只能给她一点暖暖的体温。 这观里连个地龙都没有,窗也关不严,冷风呜呜地漏进来。 她枕在哪吒臂弯里,被他用手捂着脸,她的脸冻得发麻,被热乎乎地护着,也没有再说什么。 敖庚折腾了两宿,困意袭来,在暖呼呼的怀里沉沉睡过去。 就像他们的孩子还在,就像她没有放跑敖广,就像他没有让她失忆,就像他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就像寻常的夫妻一样,紧紧被他抱着睡着了。 外面下过雪,月光反射进来,屋子里有些光亮。 敖庚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一个头顶在外面。哪吒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只,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日带着她冲出地牢,与李家当场决裂。 “哪吒,你今日敢走,我李靖日后,便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虽不驯,却也没还过手。 枪花一挽,让过父亲的方天叁叉戟。 那戟冲着敖庚冲杀过去,他仓促间转了个身,生受了父亲一戟,而后用手腕震断了父亲的方天叁叉戟。 他虽然叫将军,那毕竟是他生父。 兵器被毁,父亲眼里怒火滔天。 哥问他,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为了一个妖女,忤逆父母,背弃亲族,师门的情,天家的恩,修道的正途,什么都不要了? 离经叛道,罔顾人伦。 哪吒垂了眼,收敛起没用又可笑的情绪。 是啊,都不要了。 “她杀了你儿子,吒儿,杀了她!” 哪吒眼睛发疼,把她抱紧了。 那不是她儿子吗。 她不疼吗。 他才分担了多少,她自己是有多疼,她是有多恨他,才能狠下这样的心,生生吞噬了腹中的骨肉。 她是在报复他做过的孽啊。 都是他做过的孽。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是亲眼见到她撞剑的时候吗?发了疯一样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想尽办法保她的命。是那个时候吗,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失去她。 是她说要跟着姜文焕走,他生了好大的气, 是在九湾河畔,无法下手杀她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他心里还是有着要把她弄死的念头吧,他几乎都要下手了。是那个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无法下手杀她吗。 是乾坤圈灵力波动,紧赶着跑回去救她,看到她被挑断了脚筋躺在地上时,忽然心疼了? 是看到她被人欺负,醋了? 是食髓知味,放不开了?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到底是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作天作地连自己都不放过的疯批小丫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 难道是图她心狠手辣,图她杀了小花儿?图她牙尖嘴利,图她冷心冷血,践踏他厌弃他? 他想起第一回见她,那天是龙族家宴,他跟哥哥两个去赴的宴。 珠帘后面佩环叮当,哥偏头和他低语:“那边刚落座的是敖广的小女儿,单名一个庚字。” 他低头吃菜,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今晚的大事,只待酒酣宴散之时,摔杯为号,里应外合,瓮中捉鳖,一个都跑不了。 “那小妖女的生辰八字都送到咱们府上了,你也不看一眼。今天你可是主角,这要是没这档子事,她就是你未过门的正经夫人。” 哪吒瞟他哥一眼,心道杀便杀,封府拿人,搞这么麻烦,还要用这个做幌子混进来,像他弄不死这帮虾蟹一般。 他一人一枪,也敢从正门杀进敖家。 “你这小子,你且看一眼,若是喜欢,待会留她一命也无妨。” 哪吒嗤道:“全家都杀了,就留一个祸害?” “一个小丫头,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听说是个名扬四海的小美人,妖族那边不知道多少家上门求娶。” “听说,之前夫诸族的王子来东海做客,只是见过一次,回去砍了自己一只角做了簪子送过来,被老龙王打出门去,妖族那边都传成了个笑谈。连申师叔,都问过一嘴······” 注释: 1.夫诸。中次叁经萯山之首,曰敖岸之山,其阳多琈之玉,其阴多赭、黄金。神熏池居之。是常出美玉。北望河林,其状如蒨如举。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山海经·中山经》)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糖。 记得打赏评论呜呜呜呜,要上榜!!! 没有珠珠也要评论呜呜 亡国公主不如狗(剧情,回忆) 申师叔当着石矶的面问过自己,那石矶脸都绿了。 妖族和截教都有人递了话过来,想要留敖庚一条命。 就连玉帝下旨后,都不经意地提起:“稚子无辜。” 最负盛名的美人,最为尊贵的公主,还正是个豆蔻青葱的年纪,谁不想收在房里把玩折辱。养在暗处做个禁脔,在私宴上叫出来摆弄炫耀一番,玩够了还能换上一些珍珠宝器,甚至是权力城池。 亡国公主不如狗。 但比狗好玩多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毕竟是他弟弟未过门的女人,弄死也不能流落出去,叫人看他们李家的笑话。再说了,斩草除根,敖庚姓敖,姓敖得死。 金吒被他弟弟这闷头吃菜喝酒的行径搞得颇为无语,好愁人啊,别人都巴巴着想要小美人。他这个弟弟别也是·······他打住了这个念头,什么叫也是! 有一个混账弟弟还不够吗,要是再来一个,李家干脆绝后罢了! 金吒打定了主意,哪吒也不小了,暖床的丫头总要有一个,说什么也要给他塞几个美人,不能让他这么整日里不着调,就知道办案领兵捉妖杀人。 那姓敖的就很不错,家世清白,长得也好,没了背景也好拿捏。 今夜一过,敖氏覆灭,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哪吒早就听到那佩环响了,他先前听说家里有意给他配一门亲事,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小女儿,便是老大不乐意。 那可是条龙,他作为一个人,怎么能和妖精成亲? 后来哥说只是为了借此混进敖家,办他家谋逆的案子,他心里更是不乐意。 他喜欢玩明的,真刀真枪当面干,他不怕谁,谁他都敢打。 何至于用这种手段。 所以他不想看那黄毛小丫头,一个小丫头片子,十叁还是十四的,轻轻一捏就死了。 听说她有个哥哥骁勇善战,征伐四方,他还没杀过龙,真是磨拳擦掌,兴奋期待。 金吒瞧着没人关注这边,恨不得捏了他的耳朵让他去看小美人:“你看都不看,难不成是怕了人家?” 哪吒:???我怕什么,怕她细胳膊细腿被我一拳抡死吗? 于是便一眼望过去。 那丫头正从珠帘后面伸手去摸她哥哥桌上的甜心,被她哥哥一把抓住手腕,险些从帘子后面摔出来。 她哥哥忍不住笑意,也不放手,任凭敖庚使劲扑腾,头也不回,低声说了什么,于是敖庚一只脚也伸出来去踹他,被他一把捞住。 帘子晃动不止,露出那丫头娇俏嗔怒的面容。 哪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她狼狈地用手撑着案几,嘟着嘴似乎是骂了她哥哥几句,他哥哥掩在袖子下的手一抬,她的姿势更加委屈,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腕,上面挂着一串小女孩叮叮当当的玩意儿。 那丫头瘪瘪嘴,似乎垂眼说了句软话,她哥哥便放开她的脚腕,把桌上一整盘的点心都塞到她手里。 于是那丫头眼中止不住得逞的笑意,拿完点心还不忘把桌上的果壳丢在她哥哥头上。 笑得调皮肆意,古灵精怪,叫人移不开眼。 她哥哥不便回头捉她,手背在身后去挥了挥拳头。 又被敖庚丢了果壳回应。 她哥哥唇角更是扬起,隔着这么远,都叫哪吒看得一清二楚。 敖丙是吧······他心里默默记下了。 她和她哥哥感情倒是好,这么受宠,今晚便要家破人亡,滋味得挺不好受吧。 哪吒饮了杯酒,脑海里晃过那段雪白的腕子,上面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蠢得要死的一条小龙,死到临头竟还在笑。 他没明白自己突如其来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时间里,他莫名其妙就会去看那个小龙一眼。 金吒看在眼里,喜在眉梢。 他叫相武附耳过来,吩咐了下去,留那小公主的命。 送到他弟弟床上。 敖庚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和他叁哥说笑打闹。 哪吒是见着她出去才摔了杯子,亮了枪。 “奉玉帝旨意,捉拿叛臣敖氏一族。” 宴席呼啦啦乱做了一团,盘子碟子全被掀翻在地,宫灯被撞倒,鲛脂流出来,顺着撕碎的帘帐烧了上去。 这把火,烧得旺。 当他一枪戳死那出声示警的蜗牛,反身追回楼里时,隐约听到前面逃命的人的脚步声,风中带着一丝叮叮当当细碎的声响。 他脚步一停,便带人换了个方向。 蠢死,逃命还带着那些琐碎的玩意儿。 斜里对上了一柄方天画戟刺来,金戈相碰,滋啦啦撞出一片火花。 硬点子,可终于遇上一个值得他一战的人了。 哪吒定睛一看,来的竟是敖丙。 握枪的手一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怪不得小爷我收你这颗人头。 “李哪吒,你敢在东海龙宫行凶伤人!你好大的胆子!” “敖家谋大逆,奉玉帝旨意封府拿人,识相的束手就擒。”他的下巴微微扬起,带着轻慢和倨傲的弧度,敖丙,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讨厌敖丙!想弄死他。 “呸!今日有我在,断不能叫你如此放肆!”敖丙拦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呵,怕他去抓那小公主? “那就受死吧。”哪吒举起了枪。 作者有话说: 其实哪吒是真的一见钟情,并且醋意深重,杀了情敌。 怪就怪我们女鹅长得太美了。 虽然很渣,一见钟情之后,还没想明白就杀了人满门。 错的时间,错的人。心疼鹅子。呜呜呜呜。 别忘了我的珠珠和评论和打赏!!!尖叫!!! 你输了(剧情,三哥哥) 哪吒举枪便刺,一杆火尖枪不知道杀过多少妖。 枪上红缨燃着叁昧真火,枪尖如星窜出,直取敖丙首级。 敖丙用锤重重撞开,携着水龙喷薄之姿,冰凌穿过火焰,瞬间蒸腾。 两人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灵力相碰,水火不容。 周遭叁十丈之内,寸土不生。 楼柱倾塌,壁断垣颓。翻江倒海,雕梁画栋碎成齑粉,杀意充盈,片甲不留。 若是在比武场,定是满堂喝彩的一场酣斗。 如今招招毫不留情,性命相搏,都要拼尽全力将对手置于死地。 敖丙早就想杀他了,该死的人族小崽子,自己容着他活到现在,他呢! 竟然敢杀到家里来! 他还打伤了小五,他还想抓小庚! 他找死! 他都可以娶小庚!他竟然敢,竟然敢背弃小庚! 他这该死的!天杀的!小崽子! 敖丙心里万分后悔,自己就不该让这小崽子出生! 当初有人揣摩着这位东海龙宫叁殿下的心思,把哪吒他娘掳进了妖界,这位未来的东海龙王,没有搭理这档子事,既没有让放人,也没有让人弄死他们。 呵,他当初,就应该,把哪吒他娘,还有没出世的他,一起弄死在那个山洞里! 敖丙一锤子抡过,哪吒举枪刺过去,竟将那神铁戳烂了,扎在敖丙身上。 血溅出来,崩在了哪吒脸上。 “这么想杀我?”哪吒眼里火光跳跃,全是厉色。 敖丙拼尽全力,想和哪吒同归于尽。 是啊,是他生平最想杀的人,两千多年,日日夜夜,都想要他的命! 可为了小庚,他忍了。 他想把小庚托付给那个人族的小崽子,因为星命说,人族的小崽子能救小庚的命。 他想让小庚多活一点时间,就算不在他身边,离开海底,去人间活着,活过十五,她还有那么多好时光。 就算不是他陪着她守着她。 可是这李哪吒是个畜生人渣,他配不上小庚喜欢他。 小庚喜欢他。 烂掉的锤子重重落在地上。 敖丙使的是锤子,世间最钝的钝器。 哪吒用的是枪,比剑还要一往无前的锐器。 枪总有些优势,在杀意重的时候,枪出如龙,势不可挡,重重戳在敖丙胸口。 那仅剩的一个锤子,贴着哪吒的脑袋,锤在他肩上,骨头登时碎了。 哪吒咬着牙心里暗骂,刚才那锤要是没躲开,那锤子能砸烂他的头。 抵着牙吐了口气。 你输了。 敖丙握着他的枪,似乎想借力站稳。 他终究是不能了,他很想回头看一眼,小庚离去的方向。 叁哥对不起你,护不住你了。 灵力暴涨,他要冲碎龙元,自爆与哪吒同归于尽! 那枪往前一送,戳进他的心口,龙元碎裂,灵力迅速流失。 敖丙低头看着碎裂的龙元,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哪吒一枪拔了出来,大量鲜血喷射而出,敖丙便扑倒在了他面前。 血溅在他脸侧,给他英俊绝伦的面孔平添了许多狠辣,他将那沾着血迹的锤子,从肩上拔下来,向地上狠狠地一掷。 敖丙是吧。 他死前那个嘴型,是不是在叫“小庚”? 哪吒有些暴躁地捏紧火尖枪,灵力迅速修复着断骨,他脑子里又冒出那段雪白的腕子被敖丙握在手心的样子,她笑得那么开心,不知廉耻。 哪吒恨恨地想,必不能叫那丫头死得痛快! 作者有话说: 叁哥哥死前还在叫小庚,呜呜呜呜,叁哥哥yyds。 我要开启be收费章了。 差不多会花5万字把be结局写完。 然后写he的。 按照肉50/千字,剧情30/千字收费,不要打我。。 非常刀,我打算改得再刀一点。 反正就我这相当多的量来说,我这个be版应该是挺虐的。 可能也是因为我比较喜欢甜文,看的虐文还是太少了。 总之真的很刀。 请大家做好准备,我自己写的时候哭了好几次。刚去看了看,看得我眼泪汪汪肚子好疼。 我刚算了算,应该是15台币,4块rmb可以看完be的。弱弱说不要打我,真的好便宜了呜呜呜我写了40万字都是免费的。 因为怕收费被骂,瑟瑟发抖。 没人给他收尸!(剧情,刀里有糖) 敖庚在床上赖到晌午才起。 冬天的早晨,额外的冷。 她缩在床上,怀里抱着个汤婆子,脚下勾着一个,半个脑袋缩在被子里,还是冷得微微发抖。 被子上是一件大氅,还沾着血。 敖庚莫名想到一句“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寒窑冷炕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哪吒已经不见了踪影。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深山老林里的破落道观,但哪吒能跑能跳的,走下山去总是不成问题,完全没必要被她困在这里。 灵力全失算不了什么,将军府奇人异士多的很,随随便便都能解了。 应该骗他吃毒的啊。 不听话就不给解药那种。 敖庚后悔了。 门一响,她的脑袋一缩,哪吒拎着枪走进来,关门挡住了外面的冷气。 刚才他走了,有点莫名其妙地难过。 现在他回来了,回来要自己的命。 世事难料啊。 敖庚见着个枪影,凉凉地感叹,昨日还觉得他念着点情谊,今日他就要将人戳死,真是······ 昨天心里酸胀难受,真是喂了狗,呵,他这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她吸了吸鼻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露出两只滴溜溜圆的大眼睛:鱼!!! 火尖枪上戳着一条烤鱼,哪吒往她眼前一送:“吃饭了。” 敖庚:!!! 天可怜见,敖庚夜奔东海,生吞骨肉,在遁龙柱上被灼烧灵脉,痛不欲生。哪吒带她闯出来时她就昏死过去一次,出来后又拖着哪吒在雪地里走了一天。 望山跑死马,看着不远的道观,她足足在雪地里跋涉了一天! 就昨晚吃了一顿斋饭,还是个全素的,连一丝肉都没见到。 敖庚眼泪汪汪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鱼!!! 哪吒给她披上衣服,她拥着被子啃鱼,长长的像海藻一样卷曲的长发散落,他伸手撩开她脸边的长发,给她拨到耳后:“慢点吃。” 敖庚:呜呜呜呜呜太好吃了。 她要哭了。 埋头苦吃,根本不在意他在说什么做什么。 哪吒垂着眸子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有些高兴,还有很多心疼。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应该还是锦衣玉食,做她的龙族公主,根本不会饿肚子吧。 根本不会因为一条烧焦的鱼,湿了眼眶。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孽,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眼睛有些酸,心里胀满了一种叫做愧疚的情绪,无处发泄,堵得心口胀痛。 有人一脚踹开房门,他错身把敖庚挡在了身后。 两名道士手持戒棍闯了进来,身后是道观的主持。 “主持,你看,就是他偷了放生池的鱼!还,还烤了吃!简直是侮辱神明!” 跟着主持进来的是戒财子,敖庚见过他的,她带哪吒来投奔之时,那戒财子收了她的一枚凤头钗,才分了一间破房子给她。 什么戒财子,分明是贪得无厌的劫财强盗。 敖庚唇边还沾着鱼肉,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双眼睛灵动忽闪,手上还有半条没吃完的鱼。 他们身后还跟着四个道士,拎着戒棍,就要上前拿人。 “鱼是我抓的,与她无关。”哪吒敢作敢当。 敖庚神色冷漠,低头又咬了一小口鱼。 是啊,鱼是他偷的,与她有什么关系。 哪吒灵力虽然没了,但习武多年,拳脚功夫很是不错。 双拳可敌四手,六个人的戒棍一起招呼过来,还能空手相接,转眼便夺了一根戒棍,抬腿踹飞了一个,一掌横劈撂倒了一个。 戒财子之前见着敖庚拖着他投奔,还以为这一动不动,半死不活的是个可欺的,不想今日就如此硬茬。 他见着哪吒一个打六个,挡得密不透风,不给他们越过一步,便高声在后面喝道:“将他二人撵出门去!现在大雪封山,撵出去不出一时叁刻必得冻死,看他们能去哪里!” 早上敖庚睡着,他已经出去转了一圈,下山的路全被雪封住了,他有灵力能腾云驾雾,没有灵力也翻不出去。真的被撵出去,在冰天雪地里他是冻不死,小妖精撑不下去。 哪吒横棍一扫将人逼开:“拿你一条鱼,你待如何?” “我们那鱼在放生池里已养了十年,须得赔!” “赔多少?” “你有多少?” 哪吒从腰上扯了一块玉佩下来:“够不够?” 这玉佩李家叁兄弟是人手一块,雕着李氏的族徽和他们的姓名。 哪吒出生就得了一块,带去了昆仑山听学,后来在天庭听差,战场厮杀,都没离过身子。 若是他不幸死无全尸,玉佩能替他葬进李氏的祖坟。 家族象征,贴身之物,只被小妖精偷走了两次。 敖庚就是凭着这通行腰牌在龙宫地牢里出入自由的,见玉佩如见人。 这东西上面雕着精美的花儿,就算是敖庚见多很多珍宝,也得承认那是个贵重精巧的玩意儿。 敖庚躲在哪吒背后细嚼慢咽,听他们谈论这鱼的价钱,原来这鱼这么贵啊。 “那可不是普通的鱼,是金鲤,越过龙门能变化成龙!”那戒财子不依不饶。 哦,原来我在吃我自己。 敖庚小小声在后面悄悄舔骨头。 我自己可真好吃。 “这玉佩是勉强够了。但我徒弟被打伤了,你待如何?”那主持施施然开口,倒是讲道理的模样。 “你想怎样?” “我这些顽徒受了施主的拳脚,兼着许多戒棍,自然要讨回来。” 敖庚忽然觉得这鱼不怎么香了。 她冷冷地弯起唇角,残忍狠绝。 哪吒把棍子往地上一丢:“行,出去打。” 戒财子一挥手,人都退出房门,哪吒跟他们出去,把门给她关了。 敖庚鼻子莫名发酸,她听到棍子呼啸的破空声,落在人身上的重击声,拳打脚踢的乱响,没听到哪吒吭一声。 她指尖翻出一枚柳叶刀来,正是刮骨刀。 这是她趁着哪吒昏迷的时候,从他身上摸回来的。 敖庚冷着脸,用那刀子剔鱼骨,怎么不把他打死了呢。 都没叫出声来,这下手一点都不狠啊。 后来外面没声音了,也不见哪吒回来,敖庚吃完了,把指尖刀收了。 她想去看看人死绝了没有,死绝了就给他收个尸。 他不会那么容易死吧,龙宫里那么多人都没杀了他,在这破道观里被几个杂碎打死了? 呵。 打死了活该! 打死了他就在外面冻成冰棍,没人给他收尸! 作者有话说: 鹅子是不是很宠。 宁可挨揍也不让女鹅被撵出去。 为什么鹅子不打他们霸占他们的道观? 因为鹅子一直是个良民,强盗这种事他没做过啊。 对方也是人,又不是妖。他是守法良民,不做欺男霸女那种事,别人打他他会还手,但是霸占人家房子这种事他做不来。 女鹅的暗杀名单上又多了几个人。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我是谁(刀+糖,微h) 从床上起身,脚一落地,钻心的疼痛,叫她咬着银牙战栗。 手抖着捏住桌子的边缘,脚下冻疮又疼又痒,脚筋断了一条,她冷笑了一声,那死人没事偷什么鱼啊,他人被打废了,把自己留在这里还不是等死。 要不是大雪封山,自己又行动不便,她早就一刀要了他的命。 一刀不够,得是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你怎么起来了!” 哪吒推门进来,看着她扶着火尖枪要往外走,唬了一跳,几步跨过来扶她。 敖庚被他瞧见狼狈样子,心里一慌,摔了出去,被他接了个满怀,抱回床上:“你起来做什么?” “我去看看你被打死了没有。”小妖精巴不得他死了。 “让你失望了。”哪吒把人轻轻放下。 敖庚指尖翻出刮骨刀抵在他喉咙上:“别以为我担心你!我只是不想让那帮杂碎把你杀了!你只能死在我刀下。” 哪吒被她的刀压住,神色不变,给她掖了掖被子:“我知道。” 她怎么会担心他呢。 她只会担心,他死得不够惨。 他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将她满满盛在里面,让敖庚心口一紧。 她收了刀,转了个身不再理会他,闭着眼假寐。 他洗过了脸,发梢上带着水珠,他把血洗去又怎样,那脸上明晃晃的伤痕,她又不是个瞎的。 不就是被打了吗! 他自己找的! 他不去偷放生池的鱼,他就不会被打! 他活该。 敖庚的刮骨刀握在胸前。 “叁哥哥。”她的嘴唇动了动,念了敖丙的名字。 不管李哪吒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值得她一点点的怜惜心疼,他不配。 他就该死了填东海!该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他不配! 敖庚的声音很小,这几个月的习惯让他下意识便要应了,还没开口先明白过来,她心心念念的是死去的敖丙。 哪吒第一回有些气自己的耳力过好,将她那句带着百般柔情眷恋的念叨听了进去。 他不愿意在这儿找不自在,转身便出去了,留了一室的静谧给了敖庚。 下午哪吒将窗户漏风的地方封好,又带了一块虎皮回来,给她盖在被子外面,将大氅收走拿去浆洗。 敖庚昏睡了一下午,晚上开始断断续续发起烧来。 她身子虚得很,又受了风寒,这番病来如山倒,晚上只喝了半碗粥,还是哪吒一口一口喂进去的。 前半夜还昏睡着,后半夜冻得人都傻了,神智也不清明起来,下意识往哪吒怀里钻。 太冷了,她紧紧躲在哪吒怀里,用力贴住热源,将身上的衣物也褪了,肌肤相亲,被他抱在身上,用被子连着虎皮裹着。 下午才杀的老虎,用刀子剥了皮,用水清洗,又用火烘干,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挡不住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如风般钻进鼻子里,钻进他的四肢五脉,将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心爱的人这样趴在自己身上,如果没有什么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哪吒闭着眼,在心里默默打坐入定,怎么都定不下心来。 默念着他读过的兵法,卷宗,经书,默念一切能想起来的东西,他去想流血漂橹的战场厮杀,想血雨腥风的朝廷争斗,又不可抑制地被眼前活色生香打动,想到在龙宫的日日夜夜,那是他最疯狂放纵的日子。 他的所有的坏,都叫她见到了。 从来没有这么欺负过一个人,想在她眼里看到自己,想逼迫她占有她,想让她一遍一遍念着自己的名字,让她心里只能想着他,要她顺从要她屈服,要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属于他。 如果再有一次,他还是会将她留下,不会放过她。 是我的,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必须是我的! 他忍着不断叫嚣的情欲,将人搂了,脑子里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胸腔的震动将敖庚从意识泥沼中唤醒了一点,她趴在哪吒胸口,呜呜嘤嘤哭了起来:“叁哥哥,叁哥哥,叁哥哥······” 哪吒被她叫得绝望,她就是这样,永远的,没有一丝一刻在意过他。 只有他欺负她的时候,她才会真心实意地在意着他,哪怕是恨着他。 恨着他也好啊! 至少她眼里就有他了。 “敖庚。”他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句。 敖庚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微微抬了抬头,蹭在他的颈侧,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他的嘴唇有些发干,他好像着了火。 明明她在发烧,他比她还烫。 “庚宝儿,别恨我啊······” 敖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难受得眼泪汪汪的,蹭着他。 她烧得难受,她想让他抱抱。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高挺的鼻梁酸得厉害,他抱着敖庚,如果她也喜欢他,该多好啊。 他的舌头抵着牙,眼角湿润,硬是忍了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哭啊,他是该死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他,敖庚现在还是东海镇国公主,他算是什么。 是强盗,是杀人犯,她之前被保护得那么好,她之前那么快乐。 他毁了她的幸福,还想强迫她爱上自己,他想得美啊。 他想得美啊。 是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强求的。 有些人,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 如果当初······ 他咬着牙打断了这个念头,没有如果,事已至此,没有如果。 一切都无法转圜,除非······· 他叹了口气,做了一个决定,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以后,你会想我吗? 哪吒哄着她:“出一身汗,发散出来,就不烧了。” 敖庚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说话很好商量的语气,声音也是自己喜欢的那样,所以她又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在他身上缠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哪吒将人往下面抱了抱,敖庚半睁了眼,像猫儿一样呜了一声,好烫。 “你抬头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她听不懂,下意识叫“叁哥哥”,哪吒握住她的后颈,按着她,听到她一声惊呼。 他戳进去了。 干涩灼热的甬道绞紧了他。 哪吒退了一点出来,他手上被打折了一根指骨,刮破了皮。 他按着那根折了的骨,把伤口的血涂在她下面。 再次挺身戳了进去。 有了鲜血的浸润,进入变得容易了许多。 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他又问她:“我是谁?” “叁哥哥。” “我是谁······”他不甘心。 “叁哥哥。” 翻来覆去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从头到尾也只得了这样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李三儿,落我手上了(七夕小甜饼,女上h) 哪吒按着她后颈的手越收越紧,他想把人掐死在怀里,揉进身体里,好像五行缺她,补上了才能完整。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要她。 要她。 迫切需要,像沙漠里快渴死的人,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要她。 他眼里的酸楚好像要涌出来了,她是我的啊! 是我的啊! 平日里杀伐果决透着煞气冷厉的人,可怜得像只大狗。 大狗发了疯一样的呜咽,想把人弄死在这儿。 敖庚的眼泪流在他身上,烫着了他。 他从魔怔里惊醒,找回了神志,手劲松了,揉着她的脖子:“乖宝儿,疼吗?” 他用的力气并不大,比他之前荒唐的时候轻多了,敖庚没觉得疼,反而有些难耐的舒服。 她下面湿漉漉的,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她发起烧来迷迷糊糊,像喝多了。 很本能地去做了喜欢的事,比如在他身上蹭。 摸他紧致劲瘦的腰,精炼有型的屁股,勾着他的腿,缠着他的身子。 她现在想的,是她叁哥。 哪吒忍着要轰鸣而出的情绪,他到底算是个什么! 他是个替身,是个傀儡,是个她讨厌痛恨的人。 她这样痴缠他,都是把他当成了敖丙。 他咬着牙,露出脆弱的脖颈,喉结微抖,最后问了她一次:“敖庚,叫我的名字。” 敖庚发出一声尖尖的呜咽,一口咬在他身上。 他在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哪吒”,压着的火山刹那间喷发,汹涌的岩浆冲过四肢百骸,火一样将人焚烧殆尽,片甲不留。 她是叫了吧。 他绝望地喘不上气。 没有,是他的幻觉。 她终于发了一身汗,在他身上沉沉睡过去。 哪吒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她身上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她的睫毛应该是像蝴蝶翅膀一样,弯弯翘起,粉色的小嘴微微张开,有时还会流出甜甜的口涎,小脸白嫩嫩的透着恬淡的粉色,她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那样的恬静美好。 哪吒凝视过她,在无数个夜晚里,看着她睡得香甜。 也看过她无数次陷在噩梦里,在梦里哭,在梦里挣扎,他搂着她哄着她:“不要哭······” 她会慢慢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也有时会惊醒,说要杀了他。 他眼角有些湿,手指和她瀑布一样的长发缠在一起,像要地老天荒一样,可怀里的这个人,她一时一刻也不曾属于他。 她离得这样近,又那样远。 第二日醒来的敖庚,果然已经不是恬静美好的模样。 她趴在人肉垫子上睡足了,在半睡半醒间还在他腰上摸了两把,然后睁开眼,支起身子,海藻一样的长发落下来,遮不住她胸前若隐若现的细腻风光。 那圆润饱满的玉乳,还蹭在他身上。 早上本来就有正常的本能的生理现象,她又是自己喜欢的人,这样趴在他身上,他下面胀得要杀人了。 敖庚自然感觉到了,腿缝里有个硕大的东西挺直了立在那里。 她轻轻笑了一下。 哪吒直觉就没什么好事,她这个小妖精,疯批起来没有边儿。 他僵在那里,敖庚笑得更开心了,玉手在他胸口点了点:“怕了?” 哪吒:“······” 她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这是吸人元阳的妖精会说的话吧。 敖庚细嫩的手指划过他的锁骨,脖颈,停在他的下巴上,棱角分明的下巴看上去有些诱人:“李叁儿,做奴隶,得学会叫人啊。” 哪吒:“······” “你懂吧,叫主人。” 哪吒:“······” 他打算翻身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精掀下来。 手去抓了她的手腕,还没来得及翻身,混天绫缠上来把他两只手绑在了一起。 哪吒:“·······” ??? 混天绫跟着造什么反? 器灵:你说的,听她的。 哪吒:??????? 他是把混天绫送给她了是吧。 她敢用混天绫捆自己,呵,胆子真肥。 她难道不知道—— 哪吒一挣,没挣开。 他难以置信地又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灵力尽失的事。 敖庚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李叁儿,落我手上了。” 哪吒已经有点暴躁了,他用力扯了两下,混天绫把他的手腕勒出了深痕,他气得咬牙切齿:“给我松开!” 敖庚噘着嘴,有点可爱地拒绝了他:“我不。” 然后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对上他瞳孔震惊的眼:“叫人啊。” 哪吒就算失了灵力好歹也是练过的,还能让她制住不成,只是她脚上有伤,这么把人掀下去,怕伤了她。 “敖庚,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 又一巴掌甩在他腿上,哪吒是真的想把这小东西弄死了。 “你只是手脚酸软,四肢无力,没办法抵抗。”她的声音甜甜软软的,说出来的话让人头皮发麻。 “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我——”他顿了一下,莫名其妙的,他手脚真的开始有些软,他惊恐地看着她笑得甜甜的,下面被她掐了一把:“李叁儿,你要学会听话呀。” 哪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凑过来,捏着他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啊,我第一次,你忍着点。” 哪吒:“你要做什——” 她的腿夹住了他的分身。 他的呼吸变得重了起来。 以前他不是没这么弄过她,她下面受不了的时候,他在她腿间磨过,按着她两条纤细的腿,在娇嫩的腿根进进出出,磨过她下面的唇瓣儿,操得她叫魂儿一样。 她这么主动夹着他,还是第一回。 他忽然没那么想反抗了,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敖庚夹着腿,在他分身上斯条慢理地磨,她下面湿了,弄得他那玩意儿也湿漉漉的。 一边磨,一边舔弄他的乳尖。 哪吒喘得越发粗重,忍不住开口:“乖宝儿,让我进去。” 敖庚在他乳尖上咬了一下,不搭理他。 “乖宝儿,听话,” 她低低地笑出了声,哪吒知道她在故意使坏:“敖庚!” 敖庚抬起头,下面在他那东西上磨着:“不给操,就不是乖宝儿了?” 哪吒咬着牙:“听话。” 敖庚笑了:“不听话的是你呀,小奴隶。” “你说什——” “啪”的一声,她在他屁股上,又扇了一巴掌。 他的皮肉紧实,她手劲小,扇上去倒不是说有多疼,侮辱的意味太重。 “叫人啊。”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叫人!” 作者有话说: 啊本来没想开车的,但就是忽然没忍住,哪吒这个禽兽!! 但还是挺甜的,至少退烧了。 关于敖庚滑胎的事说一下,设定里龙族自己吞噬孩子,就内部吞噬,吞噬一个蛋,蛋没了就和没怀孕时一样。只是敖庚在吞噬过程中,龙胎也试图反抗和吞噬她,是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她,可以爱爱。 花了叁行,就为了说她是可以爱爱的。人类是不可以的哈!流产之后应该好几个月都不行。 算是一个七夕小甜饼吧。太忙了,么么宝贝们,迟到的七夕快乐。 不可以啊,李三儿(女上h) 哪吒气得五脏六腑都在颤,谁是一家之主,她是要上天了! 就仗着他宠她吧! 敖庚可不觉得她是仗着他的宠爱,人在自己手里,还不是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她的小手握在那分身上,太粗了,一只手环不过来。 她扇了那东西一巴掌,哪吒:“······” “敖庚,现在松开,不然——” 她撸动了一下,哪吒的话没说出来。 “不然怎样啊?”她歪着头,像个小妖精一样,单纯地注视着哪吒,眼睛里满是狡黠俏皮的光。 金色的暗纹在闪,一缕长发散落在她的脸颊上,她唇边带着笑,一下一下地撸动那东西。 情欲爬上来,他忍着下面要炸裂的冲动,这小妖精,没安什么好心。 可人是很难和身体本能抗衡的,那是她啊,是她在撸动他那东西,他要炸了。 分身越胀越大,上面筋络分明,因为兴奋,流出了少量的液体。 他忍不住挺动了一下,敖庚的手停在了那里。 在欲望的顶峰前生生停下,他的喉间发出了低吼,敖庚笑了一下:“想要啊?” “小奴隶,跪下来求我啊。” 这是曾经他在马车里对她说的话。 哪吒一瞬间就想起来了,他咬着牙,试图平息下去,偏偏她手又揉捏着动了起来。 她的手很软,很细,也很白。 她捏的力度恰到好处。 撸动的频率也是他最喜欢的。 “李叁公子,喜欢吗?” “你教了我那么多次,我学得好吗?” “啊,又要射了吗?” 她停了手,如愿以偿看到他颤抖着红了眼,那里胀得像要炸开一样,他实在忍不住,发出了嘶嚎。 “不可以啊,李叁儿。” “叫主人。” “小贱货。” 哪吒:“······” 他的脚腕也被混天绫绑了,牢牢固定在床上。 又一巴掌抽在他的屁股上,哪吒第一回知道什么是羞愤,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想把小妖精按着操了。 他重重地喘着气,双眼紧闭,硬是入定,强迫自己身子平静下来。 然后被雷劈了一样,痉挛了一下,小妖精伸出舌尖,在他下面舔了一下。 才有点消退迹象的分身硬得一塌糊涂。 “小妖精······” 他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真想把她生吃了。 她的舌尖软软的,在上面打了一个圈,然后一口含了进去。 蹭着软嫩的舌,滑入了紧致湿热的喉口。 他啊了一声,几乎立刻就想射了。 敖庚放开他,嘲笑他:“李叁儿,你怎么回事。” “你贱不贱啊。” “我杀了你儿子,还有你未婚妻,你怎么还能硬的起来?” “真是生性淫荡,寡廉鲜耻。” 哪吒:“······” 他要气死了。 偏偏她就是不肯放过他,每次把他送上极乐的边缘,然后不给他射,把他折磨得难受得要死,走火入魔也不过如此吧。 敖庚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你身上好烫啊。” 我他妈已经要炸了! 哪吒拼着点神志和她说:“敖庚,你别玩火自焚,快给我放开!” 该死的,她又在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你怎么回事啊李叁儿,不是教过你了吗,你怎么学不会啊。” “叫主人。” “啊,差点忘了。” 她手腕上的乾坤圈被她取下来,放大。 哪吒:??????? 器灵:你说听她的。 哪吒:他妈的都别想好过了。 都反了天了! 放大的乾坤圈,被她两只手拈着,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样像狗多了。” “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啊李叁儿,你看,现世报来得多块呀。” 她抬起身子,慢慢坐了下去。 长长的打着卷的头发,瀑布一样散下来,半遮半露地掩着她娇美的躯体。 她轻轻咬着唇,发出了一声猫儿一样的呻吟。 哪吒的瞳孔震惊放大,看着她坐在分身上,无数只小嘴吸上来的感觉,他进入到了她身体里,湿热的,紧致的,就好像他属于那里,钥匙插进了锁里,爽得让人忍不住叹息。 她俯下身来,轻轻笑了一下,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想要?” 哪吒挺腰戳她,她抬起身子让过,夹着哪吒的腰,贴在他身上,亲他:“偏不给。” 她笑得好听,让人着魔。 “敖庚······” 不得不说,这是第一个敢折磨他的。 他气,也恨。 怪他手软,没把她教好。 早就应该—— 他吸了口气,小妖精的手从缠着伤口的布中间伸进去,柔软的手摸到了他被戟斩开的地方。 因为失了灵气,那里一直没有大好,随便敷了点药,被她的手指戳进了伤口里。 小妖精在他的血肉里摸索:“呀,找到了。” “骨头都砍裂了。” 敖庚摸了摸他胯骨上的裂口。 哪吒显少受伤,就算收了伤,灵力包裹过去,也是很快就能愈合。 何时被人撕开皮肉抓过断骨。 她抓过,在她装失忆的时候,挑着他的伤口狠狠地抓。 现在都摸在骨头上了,指甲刮拉着,响在他耳边。 偏偏她还凑过来,亲了他的耳垂:“疼吗?” 哪吒“哼”了一声,他的眉骨好看,鼻梁高挺,这种桀骜不驯的劲儿很是抓人,敖庚兴致很好,手上沾着血,摸了摸他没有那么兴奋的分身,又坐了上去。 她应该很有骑马的天赋,骑在哪吒身上,一上一下的,微微抬着小下巴,娇娇地喘息。 哪吒仰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她那股子鲜活劲,满满的怨恨,小小的得意,十成十的狠劲儿,明明是个娇软柔弱的小公主,偏偏心狠手绝,疯批癫狂。 他忍不住挺胯,她的手戳在他的伤口上,极度的痛和极度的爽,乾坤圈收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的边缘,他还是射了,射满了她。 我的。 他喘着气,我的! 敖庚伏在他身上缓着,长长的头发落在他身上,痒痒的。 她的手指沾着血,在他谷道上,打了一个圈。 作者有话说: 有点想插鹅子。 感觉女鹅可以。 不要觉得女鹅狠啊,觉得女鹅狠的快回去补一下前面女鹅受过的苦。 170打赏章更新了金吒番外。 别忘了珍珠嘿嘿嘿。 发骚,操死你(h) 哪吒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区区“惊恐”来形容了,可能他怎么也想不到,胆大包天的敖庚敢对他有这种企图。 敖庚很是愉悦地欣赏了他的表情,伸出小舌头,舔他的下巴,很具情色意味地在他唇上嘬了一口,发出了一声响:“李叁儿,要操你了。” 哪吒气极反笑:“你真敢想。” 敖庚点了点头:“我想很久了。” 她在那儿摸了摸,又改了主意:“我先让你舒服几次吧。” 她很快就重新把他撸硬了,她很喜欢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那是他的情不自禁,很撩人。 她像喝醉了一样,带着一些痴痴的笑意,去亲他:“叁哥哥,我喜欢你。” 哪吒闷哼了一声,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他就感觉到她在拿刀戳他的心。 他仔细看着敖庚,她的眼神懵懂脆弱,哪吒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庚儿?” 敖庚像只小猫一样贴过来,蹭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叁哥哥······” 哪吒心疼得满腔苦楚,安抚她:“乖宝儿,我在呢。” 她细嫩的胳膊缠上来,搂着他,贴他贴得紧:“夫君······” 她的眼泪落下来,他难受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轻轻吻她:“乖宝儿,不哭,我在呢。” 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稳定,在他身上低低地哭了一会儿,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音节,说话很是混乱:“难受······小花儿,很疼······快死了······怎么办······要杀掉······不能留······别怪我······” 她说的断断续续,颠叁倒四,他却听懂了。 哪吒咬着牙,什么难受痛苦都自己咽下去,哑着嗓子哄她:“不怪你,怪我。” “是我不好,你别哭,我给你咬,嗯?” “都怪我,你咬我两口解气?” 小妖精乖的时候,很听他的话,依言凑过来,软软的唇贴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 她尖尖的龙牙陷进去,哪吒的血流出来,她裹着吸。 其实像她这样,浑浑噩噩的,不知节制,很容易把人吸干。尤其是哪吒现在一丝灵力都没有,刚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又被几个修士重重打了一顿——那群地痞流氓,惯会下叁滥的招数,专挑他没骨头的地方打,他平日里修炼得再精壮,失了灵力护着,五脏六腑总还是脆弱。 偏偏他一声都没吭,任她吸。 他甚至有了个荒唐的念头,如果血被她吸干了,她拿回龙元,也不错。 他脸色逐渐苍白下来,嘴角却带了一丝笑意:“小妖精,我喜欢你。” 被他叫到的小妖精,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她唇边还沾着血,很是单纯地在那个咬痕上舔了一下:“叁哥哥,我也喜欢你。” 哪吒垂着眼,扯了扯嘴角:“喜欢夫君吗?” “叁哥哥,就是夫君啊。” 哪吒抬眼看她:“喜欢李哪吒吗?” 他似乎问了一个很难懂的问题,敖庚陷入了思索,她可能没理解他的意思,又重复了一次:“叁哥哥,就是夫君啊。” 李哪吒的眉骨很好看,他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你喜欢我,李哪吒,李叁。” 敖庚歪着头的样子,很像是听不懂人话的小动物。 半晌她没说话,哪吒哄她:“把混天绫给我解开。” 敖庚这才注意到他被捆着的手脚,因为勒得太紧加上他挣扎的缘故,他手上有些缺血泛白。 手腕上勒出了一圈淤青。 敖庚吓了一跳:“叁哥哥,痛不痛。” 她鼓着小嘴去吹,手忙脚乱地解不开,急得又要哭起来:“叁哥哥,你别急,我这就给你解开。” “不急,我不急,你别哭,我不着急。” “不疼,一点都不疼,乖宝儿,别哭。” 哪吒哄着她,舍不得见着她哭。 她吸了两下鼻子,带着鼻音儿:“既然不疼,就多绑一会儿吧。” 软绵的声音说着绝情的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又上当了李叁儿。” 哪吒看着她:“别骗我,你刚才失控了,怎么回事。” 敖庚冷笑了一声:“用不着你管。” 她心慌得厉害,更是恼怒,劈手把他分身抓了。 因为她打岔已经软下去的东西立刻在她手里立了起来。 敖庚带着残忍的笑意,撸动那昂扬,叫它胀得更大,然后坐了上去。 她骑在他的腰上:“李叁儿,喊主人啊。” “你做梦,小奴隶。”哪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敖庚气笑了,手伸在他伤口上,狠狠抓着血肉:“李叁儿,你不乖啊。” 哪吒呵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啊,娇贵的小公主,怕疼怕得要死,打两下就服软。” 好啊,身处劣势还敢挑衅。 乾坤圈缩紧,几乎要绞断他的脖子。 她的手指用力按在被砍出缺口的胯骨上:“我倒要看看,你嘴巴能有多硬。” 身体的痛觉骗不了人,纵使哪吒对痛觉的忍受度已经非常高了,还是冒出了冷汗。 他咬着牙强撑,敖庚用另一只娇软的手,揉捏他的乳尖,温柔地抚过他的下巴,柔软的指腹蹭掉了他鼻尖的冷汗。 她贴的很近,就像一只妖精。 她的小屁股翘得很高,因为要贴着他的脸,下面退出来了很多,只是进去了一个头。 她甜甜地安抚他:“别怕,这才刚开始呢。” 然后一屁股坐了回去,一插到底的舒爽让哪吒“啊”了一声。 敖庚就那样动了起来,像要把他夹死一样,在他身上起伏。 她为了让他射,专门捡他喜欢听的说。 “哥哥,操我啊······” “啊,哥哥,好喜欢。操深一点,没关系的,插进去,射在里面。” “我喜欢你操我,想每天都被操。” “哥哥快把我操死了,哥哥真大。” “哪吒哥哥,用力······啊·······” 本来哪吒是撑着没动的,她越叫越浪,太勾人了。 哪吒怒吼着挺胯操她,从下而上,把她操得上上下下:“小妖精——” 发骚,操死你。 花心痉挛,绞着喷了水出来,淋在龟头上。 他兴奋地不断向上顶,她却拔了出来:“我舒服了。” 他的紫红色的分身遒劲有力,可怜巴巴地立在那里,上面沾着她的水儿。 哪吒气得要炸了:“给我操!” “你想操就给你操,那我不是很没面子。”敖庚撇嘴,拒绝了他。 敖庚,你完了。 作者有话说: 就是撩鹅子,但是不给吃。 鹅子:你完了敖庚! 女鹅是不是支棱起来了。 叫主人实在不太行,感觉崩人设,不狼狗了。 小狼狗就是不会服软的那种,坚决不认输。 坚决不道歉。做错事可以弥补,但是嘴硬。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小贱货叫谁(骚话+足jiao+捆绑) 哪吒眼睛发红,下巴绷得很紧,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混天绫,好看的指节屈起,难受地挣扎:“敖庚!” 敖庚很喜欢他这样濒死求救的样子,笑吟吟地在他小腹上蹭动。 他那伤口的血已经把棉布浸透了,棉布上乱七八糟地沾了淫水,堆在一边。 她撅起小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被他一口咬住,狠狠吮吸。 他要疯了! 敖庚吃痛,嗷了一声,狠狠咬回去。 他们两个就在唇齿间纠缠较量,咬得满嘴是血沫子,口水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还有她忍不住的闷哼。 她的唇角破了,眼泪汪汪地,唇上全是水光:“好痛啊······” 委委屈屈的样子,好像刚才下了狠口咬他舌头的不是她一样! 哪吒闭上眼,发狠忍着,可她就是不让他安生。 敖庚趴在他怀里,枕着他的颈窝,小腿勾在他腰上,一只圆润小巧的脚丫子,轻轻在他分身上拨了一下。 她的脚趾那么细嫩,小小的,像是深海的珍珠。 那狰狞的东西很丑,上面青筋勃起,很是吓人。 她胆子大得没边儿,脚趾分开,夹住了一点点,拧了一下,然后脚趾就像弹琴一样,拨弄着他。 “敖庚,你完了。” 他沉着声音,他今天要是不把小妖精给操死,他就算是被她骑在头上了! 小妖精根本就不怕,没断的那只小脚在他分身上可劲儿地作,把人弄得上去又松开,几次在他高潮的边缘停下,还重重踩了几脚。 气得哪吒喉间腥甜。 她是决意要折辱他了,不断地把人弄在失神极乐的巅峰,然后狠狠拽下来。 撕扯他的伤口,踢他踹他打他,咬着他呜咽。 像疯了一样,拼命地作践他,折腾得气喘吁吁的。 “李叁儿!叫主人啊!” “小奴隶,我是你主人。”哪吒冷笑。 敖庚的爪子抓在他骨头上:“嘴很硬啊!” 哪吒吃痛,眼睛都没眨一下:“用力啊小妖精,没吃饭吗!” 敖庚沾了血的手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小贱货,你还不是在我胯下求欢。” 哪吒笑了:“小贱货叫谁?” “小贱货叫你!” “哦,小贱货叫我。”哪吒挑衅地看她,眉毛一挑,“小贱货,跪下来舔我啊,求我操你。” “闭嘴!你才是小贱货!”敖庚尖叫着拍打他,小爪子在他身上抓得一道一道的。 “你求我啊!你今天不求我!你就别想射!”她踩着那东西,咬他的脸。 最终他还是射了,在她不知死活亲他的时候,他想象着自己在狠狠操着她,射了出来。 敖庚被他吓了一跳,滚烫的精液憋了太久,喷在了她身上,她很是委屈地把脚上的白浊蹭在了他的腿上,噘着嘴很是不高兴。 没想到这样他都能射出来。 哪吒喘着气,很快平息了下来。 她还一脸娇媚,趴在他脸旁边:“李叁儿,不如我让你精尽人亡吧。” 哪吒嗤笑了一声:“就凭你?” 不知道是谁整天没操一会儿就开始讨饶,哭着喊着说不要。 不知道是谁那么不禁操,每次被操得软绵绵,几乎立刻就睡死过去。 不知道是谁! 敖庚笑了,她的脚趾勾在那里,揉着他的袋囊,那里鼓鼓的,有点硬。 脚趾往下,挤在他腿缝里,抵着他的谷道:“李叁儿,要操你了。” 哪吒声音低哑,好像是从喉间发出来的:“小妖精,你别后悔。” 那只脚趾很是不知死活,往他身体里挤。 不仅仅是疼,羞辱带来的愤怒终于冲昏了他的头。 下一刻,敖庚的脚腕被一只手抓住,拽了起来。 惊骇之下,敖庚惨叫了一声,被他拎着脚腕,覆了过来。 她仰面倒在床上,很是不能理解。混天绫还在他手腕上,上面连着一根断裂的床栏杆。 他两只手被捆在一起,其中一只手腕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垂着,另一只手,强有力地抓住了她的脚腕,力度之强像要把她这只脚腕也弄断。 哪吒冷笑了一声:“不知死活。” 器灵在他的威压下开始装死。 她发现自己使唤不动乾坤圈和混天绫了。 哪吒用牙齿咬住混天绫,扯开系下的结。他明明没有表情,可是看上去却很危险。 很欲。 敖庚莫名其妙地身子软,哪吒垂眸看了一眼:“流水了?” 敖庚想把腿合上,他低低笑了一下,牢牢捏着她的脚腕,她脚腕上面还有精斑。 手腕上的混天绫被他用牙齿解了,红色的缎带落下来,扫在她的腿上。 他的双手重获自由,松开敖庚,自己把刚才为了挣脱而卸了的关节接上去。 敖庚还没来得及逃走,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她的脚腕很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两只脚。 用混天绫斯条慢理地把她两条腿绑了。 绑的时候避开了她受过伤的那只脚腕,绑在了小腿上。 她羞愤地想挣扎,他嘘了一声:“现世报啊。” “你很喜欢夫君这样对你啊,下面一直在流水。” “喜欢在床上,被粗暴对待,对吗,小妖精?” 他另一只手把脖子上的乾坤圈掀下来,冰凉的圈儿在她身上滑过,引起了战栗。 “别动我······”她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发颤。 她的手一直在推他,扒拉来,扒拉去的。 还试图抓他的伤口。 哪吒往后让了一下,手指在脖子上蹭了一下,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发红泛紫,是刚从她用乾坤圈勒出来的。 他想,原来这么疼啊。 他的目光有些阴郁,敖庚一下子就害怕了。 她想起来了之前被勒得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想逃远一点。 他本来想用乾坤圈把她那两只不安分的爪子锁了,看见她怕的厉害,把圈丢在了一边,人拉着不给她跑:“跑什么?你跑得了吗?” “怕什么,还能吃了你?” 敖庚又羞又气,要哭了,她一露出这样的表情,哪吒又有点心软:“······” 不能放过她,这小妖精今天这么作死。 “是要吃了你。”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他一挺身就怼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肉肉,然后就推剧情啦。 鹅子徒手掰断栏杆了解一下。 就是这么强。 在实力面前,一切智慧都不顶用啊。 女鹅在实力方面,实在是被碾压。 凌辱能激起人最原始的兽性(高h3000+字) 被瞬间插进去的快感淹没了她,她颤抖着身子泄了。 “这么快?”哪吒不怀好意地动了动,她高潮后更加敏感,被他蹭得叫了几声。 “不是要让我精尽人亡吗?” “就凭这个?” 哪吒笑了一下,发了狠,一下一下地怼她,重重操进去,每一下都操到底。 她叫得声音很大,他每一下都操进了胞宫口,刮着她娇软的肉璧,快速拔出又狠狠怼入。 就像在打拳,拳拳到肉,没有一下虚招。 她叫得嗓子都哑了:“不要·····不要······” 哪吒腰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大量失血状态下,脑子有点晕,本能驱使他朝着极乐的地方索取:“谁在操谁?” “谁在胯下求欢?” 他的腹肌绷得紧,上面还有她的爪子留下的抓痕,还有一道道血迹。 “说啊,谁在操谁!” 她被操到失神,难耐地呻吟:“不要了,不要了,不······” 大半年的调教,让她本能地求饶:“主人······不要了······求求你。” 哪吒亲她哄她:“再给我操一会儿,行吗?” 敖庚眼泪汪汪:“不行!” 她泄得实在是无力,软绵绵地躺在他身子下面,哭得让人心疼:“出去······” 哪吒咬了咬牙,当真退了出来,自己动手撸了几下,射在了她的腿上。 “小妖精······”哭得可怜巴巴的,放过你了。 敖庚没想到他真的听,有人疼就更加委屈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喊哑了的嗓子火辣辣的,被他轻轻抱着:“弄疼了?” “你滚开!” 他抱着没撒手,像一只大狗,亲了亲她的脸:“乖宝儿,别生气了。” 敖庚哭得难受,他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去给她擦眼泪:“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我刚才······你喜欢的呀。” 跟小妖精说话,不自觉地带了很多哄小孩子的语气词。 “你胡说!我不喜欢!我才不喜欢!是你喜欢!” 小妖精一贯嘴硬,就算是流着水舒服得要死,也不肯承认她喜欢。 行吧。 “好,是我喜欢,是我喜欢,你不喜欢,别哭了。” “本来就是你喜欢······”敖庚觉得他就是在哄自己,一点都不认真。 “是是是,是我喜欢,我喜欢得要死,我喜欢你,别哭了。”哭的人心疼。 “呜呜呜呜呜······”她哭得停不下来。 “伤身子,乖宝儿,别哭了,给你咬一口。”他把手腕伸到她嘴边。 小妖精没客气,一口咬了,吸他的血。 “使劲吸,都怪夫君欺负你,不哭了,嗯?” “你混蛋!你该死!” 哪吒舌头抵着牙,又松了下来:“我混蛋,我该死,我不得好死,嗯?” 小妖精很不好哄,一边吸血一边哭:“你怎么就嘴那么硬!我为什么就那么没用!” 原来是气这个。 哪吒忍不住笑了,抱着她:“我是男人啊,你跟我比什么。” 他生下来当天就被带去了昆仑山,没爹没娘地长到了十岁,打过的架比他吃过的饭都多。 上了战场,杀过多少人,受过多少伤。 修仙习武都是苦路子,他受过那么多磨砺,脑袋掉了也不一定皱一下眉头。 哪里能和她这样娇贵的小公主比啊。 亲她,哄她:“你哪里没用啊,你不是骗了我四个月吗。” “敖广都被你放跑了,我也被你抓到了,你多厉害呀,别哭了,乖乖的。” 小花儿都被你杀了,他忍着酸楚没说。 她已经是非常地让人震惊叹服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喜欢她了。 聪明又心狠,让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偏生她又这样的好看,这样的可人疼。 他忍不住亲她,她不买账,他这哄小孩的语气,她觉得更难过了! “你才是小奴隶,你才是小贱货!”她气得踢他。 “好,我是。我是行吗?闺房情趣,我喜欢你的。”明明这样喊她,她湿的更厉害。 嘴巴硬的要死,爽完了就不承认了。 “你是小奴隶!我是主人!”蹬鼻子上脸,她是最有一套了。 哪吒笑着,低声在她耳边:“主人?” 敖庚耳朵红了,脸埋着,抽抽搭搭的,不肯理他。 “喊你主人,害羞了?” 哪吒想把她翻过来,她羞得也太厉害了,扭着身子不给他翻。 她扭动起来,小屁股晃来晃去,哪吒立刻就硬了。 真要命。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翻身跪在她腿边,坚硬的分身在她股间蹭了蹭,撑着身子俯身:“小妖精,再给我操一次?” 敖庚又羞又气,想翻身打他,偏偏他离得近,翻不过身来,只扭了个头就被亲了。 他亲得很色情,极具技巧,勾着她的舌头把她亲得动了情。 下面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臀缝,在她腿软的时候插进了腿间,蹭着她的阴唇,戳着她的阴蒂。 粗重的喘息落在她脸上,撩得她面红耳赤,越来越多水涌出来,她好像忘记了怎么呼吸,被他带着节奏,沉迷在唇舌交缠里。 那东西插进去的时候,她“啊”了一声,被他吞咽了进去。 他一边亲她,一边挺身,缓慢而温柔地操弄她。 不让她说话。 不给她说拒绝的机会。 小妖精趴在床上被他操得难受,手抓着枕头,胸脯蹭在褥子上。 他轻轻抬了抬身子,给她让了点空间出来。 抓住了她柔软的酥胸,他的指腹有练枪的薄茧,蹭着她娇嫩的乳尖,让她呜呜咽咽的,像只叫春的小猫,叫的人下腹发热,恨不得狠狠操她,却只能压着冲动,用尽耐心地,慢慢磨她。 那东西滚烫灼热,埋在她身体里,坚硬无比。 可她一点都不疼,反而酸胀酥麻,充实舒服。 她的胸被他揉得很痒,她另一只胸也想要,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把她拖起来,两只手抓了她两只胸,一起揉。 也许是因为他揉得多,也许是因为她怀过孩子,她的胸越来越大,他的手够大了,竟然还有乳肉从指缝间溢出来。 雪白的乳肉被他握在手心里,乳尖竟然渗出了奶水,沾湿了他的手指。 他愣愣地低下头,看着那乳白色的奶水。 心里又疼又恨,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啊! 他们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他不能怪她,他不能怪她! 就只能怪他自己! 本能的情绪让他的手指用力,搓扁揉圆,抓出了指痕。 她趴在自己胯下,任他予取予求。 她的身子娇嫩而美好,脸上纯欲交织,张着小嘴轻喘,涎水流出来,腿被他插得轻轻蜷起,小屁股翘起来迎合他,几乎是趴着变成了跪着。 下面被他撑开,粉色的菊穴也在微微张合,腿上全是精斑,水淅淅沥沥地流下来。 没有男人能抵制住这种诱惑。 凌辱能激起人最原始的兽性。 他重重地撞了一下,她叫了一声,撞在床上,呻吟声百转千回,带着尾音。 哪吒搂着她的腰,把她捞起来,固定在那儿,下半身狠狠撞过去。 床被撞得摇摇晃晃,吱呀乱响,好像下一刻就会散架。 她被撞得要死,没什么意识,本能地叫。 她叫起来很媚,很骚。 让人越发兴奋。 她还在抽泣,可是她撅起的小屁股挺翘,腰部弧线美好得一塌糊涂,还有一对诱人的腰窝,让人忍不住用手指去揉,上面是漂亮的蝴蝶骨。 他在她光洁的背上留下了吻痕。 好像她就是他身上缺的东西,也许是一根肋骨。 她太勾人了,他实在是太喜欢了。 两只手揉不过来,摩挲着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按着她的腰,插得更深。 狂风暴雨一样,把她插得尖叫。 他顶得太用力,她的膝盖撑不住往前滑动。 他紧紧追上来,顶着她往前,她被迫往前爬,就像之前,他操着她,把她从房间这头,操到那头,从桌子上,操到床上,操得她叫主人,叫哥哥,叫得那么好听,他想听的,她都会叫给他听。 她贴着墙,再也没地方跑了。 被他搂着腰,脸贴在墙上,胸也贴在墙上,按扁了磨,跪直了被他圈在怀里,他揉捏着她前面的阴阜,舌尖舔着她的脖子和耳朵,间或吮吸亲吻。 两只手抓了她的小屁股捏着,分开她的腿,连连撞击。 插得她淫水乱飞,蜜穴痉挛,臀部猛缩,绞得人头皮发麻。 越是绞紧,就越想把她插烂。 不断耸动挺腰,操她。 她被操得话都说不出来。 太喜欢了。 我的。 脊背绷紧。 尾椎发麻。 射在了她最深处。 她无力地滑落下来,倒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迷茫失神,餍足愉悦。 视线模糊,有人给她擦了眼泪,她才看清楚,那是哪吒,他长了一张那样好看的脸,跳动着火焰一样的眼睛里,只满满地盛了她一个人。 哪吒低头亲她,喘息着安抚她:“我喜欢你,庚宝儿,喜欢你。” “我喜欢你。” 她太累了,就在这样的安抚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唇边是带着笑意的。 似乎从灭门那个惨烈的夜晚之后,她第一次睡得这样香甜。 毫无算计的,睡在她喜欢的人怀里。 作者有话说: 好的最后一个甜蜜的夜晚,认认真真痛痛快快地搞了一次。 实话实说,最后一次。 之后的肉都在回忆里了。 至少追妻火葬场追妻成功之前,都没的吃。 估计也就有个10万字没有肉的悲惨日子吧,心疼鹅子。 鹅子是个傲娇鬼,打是不可能服软的,哄人的时候才会服软。 叫主人什么的,打死都不会叫。 哄女鹅开心就会叫一声,是不是没崩人设而且很甜很宠呢! 嘿嘿嘿。 别忘了珍珠~~~接下来推剧情会快一点。 至于为什么女鹅会睡得香甜,因为她父亲已经救了,心愿已了。 哪吒她没狠下心来杀,不然她已经把人杀了。 算是偷得一时叁刻的甜蜜吧。 趁人之危的伪君子(虐) 翌日敖庚醒过来,气得半晌没理他。 天杀的狗贼,色胆包天的禽兽,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该千刀万剐的死人! 哪吒本人脸皮很厚:“你要我精尽人亡的。” “住嘴!” “要不再来两次。”他挑了挑眉毛,肆无忌惮地亮着凶器。 敖庚随手抓起手边的物事摔过去,哪吒接了。 “肚兜丢给我?” 太勾人了。 舔着脸凑上来:“偏不住嘴,亲一下,用嘴巴堵着。” 被敖庚一只手推在脸上:“滚开!” 推是推不动的,他在唇上亲了两下,很是高兴:“真甜。” 嘴巴硬硬的,吃起来又软又甜。 敖庚气得又要落泪:“你走!” “好好好······”他举手退开,又要逗哭了。 小哭包,一言不合就要掉眼泪。 他笑着披了衣服去给她挑了热水梳洗了,照顾她吃了早饭,又将人裹着虎皮搬在屋外,给她抱了一个汤婆子暖手:“今天太阳好,你在这儿晒一会儿。” “我去给你打渔。” “淹死你。”敖庚冷着脸。 哪吒笑着亲了亲她的小脸:“淹死了就没人给你暖床了,小主人。” 称呼是在她耳边说的,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看上去冷冷的,又软又薄。 他笑着出了门去。 敖庚在雪地里坐着无聊,摆弄手里的汤婆子,这汤婆子不知道是烧什么的,倒是暖得很,入手升温,抱了半日也不见凉下来。 摆弄了一会儿拆不开,手指尖探出刮骨刀,将那封口剔了,冒出一股子血腥味,她心里一惊,便看到满满一罐鲜血冒着热气,被她捧在手心里。 敖庚脸色没变,手微微抖了一下,压制住莫名其妙的情绪,半晌往天上瞧了一眼,用指尖刀沾了点血,在舌尖过了一圈,是甜的。 哪吒的血,可真热啊。 他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她神色淡漠地把盖子盖回去,继续抱着汤婆子取暖。 可是她心跳得厉害,鼻子有点酸疼。 她小小的鼻尖红了,眼睛也有些红,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的枯枝,这是桂花树吧。 她就是从桂花树上摔下来,才知道怀了孩子。 她当时是有多高兴啊,她以为,她怀上了她喜欢的人的孩子。 她的手,轻轻抚上肚子。 她曾经那么欣喜于他的到来,那么真诚地期盼过他的出生,那么虔诚地祈祷过他的平安。 门扉轻响,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拜访呢? 进来的是主持,陪着他的是戒财子,和另一位没见过的道长。 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守在了门口。 主持与她见了礼,敖庚的指尖刀扣在手心,低眉敛目道:“我腿脚不便,恕我失礼了。” 那戒财子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将她眼前的石凳擦了,请主持坐下。 “这是我观的主持,送子真人。” 敖庚明知道是些不入流的野修,还是礼貌地点头:“真人好。” “不知道女施主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啊?” “我是在山上走得迷了路,误闯道观的,因着腿上不便,还要叨扰些日子。” “女施主因何事来翠屏山,可是来求子的?”那位面生的道长问她。 原来哪吒带她来的是翠屏山,四个月之前她是打算跟殷夫人来翠屏山求子的,不过现在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送子真人是翠屏山一圣,求子之事,保你心想事成。” 敖庚心里打了个突,她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迟疑地看着他们。 那位道长还要说什么,送子真人一抬手:“戒色子,不必说了。” 戒财子贪财,这位戒色子,不会好色吧。 敖庚家破人亡之后才知道,像她这样一张脸,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要受尽欺负的。 她微微低了低头,避开他们的目光,刀子在指间拈着,只要他们敢动手,便要了他们的命。 “那位是李府的叁公子吧,之前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叁公子,今日是来请罪,奉还腰牌的。” 说着,戒财子便将哪吒的玉佩双手捧回。 敖庚的目光落在那玉佩上,这腰牌上雕着李府的族徽铭饰,还有李哪吒的名字,叫人认出来也不稀奇。 来者不善。 这观里这么多人,不可能不知道哪吒出去了,怎么偏挑着哪吒出门的时候来。 门口还有人守着,她又废了一条腿,跑是跑不了的。 敖庚不动声色,心里已经转了几个念头,说什么也得耗到哪吒回来,她一个人,是决计讨不出什么好来的。 “我已有身孕了。”不管他们的法子是什么,总归应该不是什么好法子。 “女施主心里的苦楚,贫道都知。这母凭子贵,不管门第高低,总想有个孩子的。往日里久闻叁公子盛名,听说有一位爱妾很是受宠,如今一见,叁公子待你着实是上心,你便是欺瞒了他,也必有不得以的苦衷。” 敖庚:·····我,我这就是一个骗自己夫君有身孕的人了吗? “真人······唉,我,我不知该如何开口。”这谎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编下去才能圆的上。 她泫然欲泣,一双眼泪汪汪地瞧着主持,千回百转叫人恨不得立刻把命给了她。 这送子真人是哪里来的野修,她心下气恼,该死的哪吒去哪儿了! 再不回来,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我实在是有说不出的苦衷,还请真人帮我转圜,莫要叫他知道。” 其实这野修都看不出来她怀没怀孕,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要图什么。 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现在身无分文,哪里有什么值得别人图的。 戒财子口快:“你放心,我们真人包你能怀上男胎!” 那真人伸手要来握她的手,敖庚用手拿着帕子捂了脸,躲了过去:“这怎能是想怀便能怀上的。” “只待我们真人施法,神灵附身,阴阳和合,便能保夫人怀上男胎啊!” 作者有话说: 开始虐了。 鹅子啊,你怎么放心让女鹅一个人在家的。你以为这里是将军府啊。 鹅子也是属实没想过道观里还有人渣。 别忘了珠珠,我困得不行了要。 没想到在床上这么骚(剧情,很刀) 敖庚一愣,捂着脸才没叫他们看出来自己眼中的狠厉。他们怎么敢?没想到这香火鼎盛的送子真人观,竟是个淫窝! 什么阴阳和合,什么东西! 那送子真人原是个野修,专修采阴补阳的房中术,有一门绝技,便是一发即中,必保男胎。 他想出这么个损招,在翠屏山修了道场,将那良家的少妇骗来,花言巧语,施以迷香,采阴补阳。 行事之后,那前来祈愿的妇人心想事成,获得男胎,他也功力大涨,翠屏山送子真人的名号也越来越响。 可怜那些家里紧着要男胎的,重金求子,宝贝一样养着,却是在给别人养儿子。 他必定是见了哪吒的腰牌,主意打到将军府头上了。 若是拿住她的把柄,叫她生下个儿子,日后入主将军府,这陈塘关不是要改姓了。 若是拿不住······ 送子真人心下冷笑,前日已将那李叁公子得罪狠了,与其等他日后报复,带兵移平道场。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李家叁公子,抓了这美妾,囚在观里,日日受用,岂不是美哉。 前日一见着她在床上俏生生的模样,他恨不得立即便将人弄了。 要不是打不过那厮,定然要当场一亲香泽。 回去之后肖想良久,连御了几女都无法纾解这份焦躁,阴阳和合之术用得太狠,竟玩死了两个,实在是扫兴。 能忍到那李叁公子出门,已经是忍常人所不能忍。 来之前狠狠扇了戒色子几个耳光,狗日的,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来了观里,竟然都不报给他知道? 险些错过了这小美人。 真是反了天了。 那戒财子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连说是投奔之时天色昏暗,那美娇娘在雪中跋涉过于狼狈,又带着个半死不活的晦气人,实在是没细看,不然定是当场拿了呈给师傅。 若是呈给了师傅,说不定现在他自己都用上了。 那美娇娘实在是太美了。 这些年观里弄了那么多美人,竟然都比不过她一根手指头。 昨日里师傅派他来看,他躲得远远的,听到了美娇娘叫床的声音。 光听着声音他都撸射了好几回。 真要了亲娘的命,那美娇娘太会叫了。 没想到在床上这么骚。 那李叁公子也是真能干,从前天夜里,搞到昨天晚上。 他听墙角撸得身子发虚,再撸命都得撸没了,只能悻悻回去。 不知道师傅能不能满足她,肯定是满足不了,他们可以一起上,一起满足她。 回去之后他报给师傅知道,师傅正骑着一个小娘们,和师兄他们一起,搞得热火朝天。 听他说完,师傅兽性大发,把那小娘们直接吸死了。 当时师傅就想来拿人,考虑到那李叁公子太能打,又没敢来,安排了几个人盯着他出门,才摸过来。 “若能得真人相助,定然是好的。只是我夫君已经快回了,今日怕是不便。我看不如——” “女施主怎么总是骗我呀。”那送子真人一把捉了她的手,“我那些徒弟瞧着他去的后山,他不走得远远的,真人我,又怎么敢来一亲香泽呢?” 敖庚脸色一变,没料到他真的敢动手。甩脱不开,慌得牙齿打颤。 她甩得太用力,失了平衡,斜着栽倒,摔下椅子,手中汤婆子歪了一下,鲜血泼在她手上,烫得人心里发慌。 送子真人也不算不识货,看着她手上的血:“龙血?” “你不会是······”他的嘴笑得咧到耳根,“东海龙王的七公主,敖家那个小美人!” “操他娘的,本真人这是什么运气,这样的小美人能叫我得着。” 他的舌头舔在嘴唇上,敖庚看得要吐了,发出了呜咽声。 “太好看了,太好看了,不愧是四海第一的美人,我看全天底下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美人。” “怪不得,怪不得李叁儿宠你,让本真人也好好疼疼你啊。” 扶了她的肩膀,凑过来笑道:“别慌,你若是愿意,咱们就好好快活一番。日后你母凭子贵,岂不是美事一桩。若是你嘴上不严,叫人知道了,那也怨不得我手黑,只管叫你那夫君,有命来,没命回去。” 她的嘴唇在抖,她想叫哪吒,张了嘴又没叫出声。 “这大雪封山封得好啊,往日里年节香客络绎不绝,真人我都忙不过来,今年清闲,竟得了这么一位天仙儿似的宝贝。” “哈哈哈哈······”他的笑声渗人,像是在香油里浸了久了,浑浊油腻,摸着她的小手凑过来,“小美人,跟我说说,你喜欢本真人怎么操你,本真人会的花样可多,管教你爽得上天!” 敖庚叫他污言秽语气得全身直抖,手上指尖刀一探而出,就要抹了他的脖子。 还要割了他的舌头! 不想那送子真人还是颇有些道行,刀锋擦着他脖子过去,破了油皮,没能要了他的命。 她玩刀玩得利落,刀锋在指尖翻转,抹向他喉管,被他一掌隔开,手腕剧震。 她咬着牙,攥紧了刀戳向他脖间血脉,被他劈手夺了刀。 那送子真人冷汗都吓出来了,没想到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指尖刀玩得好,下手也是狠辣,恼怒至极,一巴掌甩在敖庚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敖庚被他打得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黑红一片。 她第一次被人甩巴掌,半天缓不过神来。 那真人便扯着她的衣领,将她一路拖进房去。 她挣扎不开,椅子翻倒在地上,虎皮埋在雪里,她断了的脚筋疼得钻心。 她两只手无力地扒着,想抓点什么东西,那汤婆子被她攥着,龙血洒在了雪上,留下了一路血迹。 送子真人没有心疼洒了的龙血。 她是条龙啊,她身体里龙血多的是。 可以每天放一碗出来。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杀掉那个李叁儿,把小美人养在密室里。 好好地享受。 好好地玩,所有的花招都玩上两遍。 养这样绝色的禁脔,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还可以让她做暗娼,把她卖个好价钱,一次一锭金子,不不不她是公主,得两锭金子。 人多就多收点钱。 两个人玩,收五锭金子,四个人,收十二锭。 每天多接几次客,赚大了。 她是龙,玩不坏的。 她是不是还有龙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是走了什么样的运,老天爷都帮着他! 她挣扎的样子太好看了。 送子真人嗤嗤地笑,竟然直接射在了裤裆里。 她被拖拽,在雪地里留下了拖痕。 送子真人一想到李叁回来看见这场景,兴奋得头皮发麻,还有了一层偷人的快感。 偷人偷到了将军府里。 李叁,啊哈哈哈哈哈,阐教出了名的刺头。 弄他的人,哈哈哈哈,太刺激了。 戒财子和戒色子头一次见到师傅这么兴奋,跟在后面拿眼神看她无力挣扎。 要是眼神有实质,他们两个的眼神能把她扒光了撕下两层皮来。 这样的小美人落在师傅手里,可没好了。 戒财子想到密室里关着的那些娘们,每年死掉拉进后山埋着的,不知道有多少。 吃人不吐骨头啊,怪就怪她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为了避免宝贝儿担心,先说一下,是1v1双洁。 不是抹布文学所以轮奸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女鹅身上。 当然这纯粹是因为女主光环。 正常情况下,女主刚被抓,和落在这群人手里,都是逃不过lj宿命的。 这个我纠结了很久,刀不下去。 女鹅已经很惨了。 这段剧情的意义在于,如果不是哪吒,女鹅原本可能更惨。 其实在她亡国被俘之后,鹅子是有很重要保护作用的,不然她可能早就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还有让哪吒认识到,人不一定都是好人。 有些人是披了人皮的畜生。 为了鹅子的成长吧。 别忘了珠珠。 我把他们都宰了,好不好(剧情,刀刀) 入夜之后,哪吒是从窗户翻进来的,眼下借住在这里,只能谨慎行事,不再惹是生非,让小妖精受他牵连。 这鱼是从后山溪流里打的,凿开冰面等了半天不见鱼,只能自己跳进去抓,这么冷的天跳进冰水里,纵使有叁昧真火也不好受。 他水性没有那么好,失了灵力,没了避水咒,只能闭气硬撑。 等抓了鱼,太阳都落山了。 用火烤了鱼,又念着这道观斋戒,爬墙走窗。 李家叁公子竟做着偷鸡摸狗的事,他自己也委实觉得好笑。 所以敖庚冲着他笑的时候,他也笑了一下,然后借着月光,看清了她脸上的伤。 她衣衫凌乱缩在床上,海藻一样的长发裹着自己,脸上赫然五个指印,还有些擦伤。 她痴痴地朝着自己笑,满脸的泪水。 哪吒呼吸一窒,重重地晃了一下,上去一把将人搂了。 “叁哥哥······叁哥哥······”她神志不甚清明地叫着他。 “怎么了?”他沉着声安抚她,亲吻在她额头上。 “叁哥哥,我不想活了······”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肿得厉害,像核桃一样。 他低头亲她,她的眼泪很苦。 “庚儿,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强烈的内疚自责快要淹没了他,他该死,他是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叁哥哥,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叁哥哥······”她在他怀里叫别人,她是该叫别人,他就没有护住她哪怕一次,他没有保护好她。 “是谁?”他咬着牙,“谁欺负你了。” “你欺负我······”她泣不成声。 如同一刀戳在他心窝上。 “还有,还有好多人······人好可怕,我,我想回家······” 她哭得喘不上气来。 “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庚宝儿,我带你回家······” “我没有家了,我家,我家没了······”敖庚抓着他的衣襟哭,“叁哥哥,你说为什么人那么坏,我,我虽然是条龙,但我从未做过什么坏事·····”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来伤害我······”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哭得停不下来,巨大的悲伤没顶,她好像浸在深海里,望不到太阳。 海水很凉,她没有家了,她无处可去无路可走。 再也没人爱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哪吒恨不得生剐了自己:“因为他们不是人,他们不配活着······我把他们都宰了,好不好?” “好,叁哥哥,你一定不能叫他们死得太痛快。” 敖庚搂着他的腰,额头蹭在他下巴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他们被折磨致死,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好,我答应你,我把他们都杀了。” 敖庚泪眼朦胧,抽噎着抓着他的衣襟:“你要把他们,那脏东西,都剁下来。” 她干呕着,哪吒喉间发出了嘶嚎,把她抱紧了:“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哪吒应了她,她便慢慢放松了下来,哭声渐小了。 她抱着哪吒的腰,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个没人要的小孩子。 敖庚闻到了鱼的香味,啜泣着去摸鱼。 哪吒将鱼举在她眼前:“我给你拿着,慢慢吃······” 敖庚的脸上还有巴掌印,五道血痕,打得极重,在白嫩嫩的脸上,格外的显眼。 哪吒想给她输些灵力,丹田干涸,手指尖轻轻停在她脸边。 哪吒瞧见了她脖子上的掐痕,没再往下看。 她就这哪吒的手,吃了几口,不那么烫了,便自己接过来,缩在被子里:“叁哥哥,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哪吒伸手帮她拨了拨头发:“等我回来?” 敖庚乖巧地点点头,听话地捧着鱼,一小口一下口地吃。 哪吒拎着枪出门,给她把门带好。 他脚上踢到个东西,是个被雪埋了一半的汤婆子,里面的血早就洒没了,从这里一直蜿蜒到椅子边,冻成了冰。 那块虎皮子被踩在翻到的椅子下面,被积雪埋了,只露了一个边儿,在寒风中瑟瑟,冻得僵硬。 他痉挛得弓起腰,胸腔中颤抖而出的战栗,让他难受得皱紧了好看的眉头。 残忍暴戾的凶性烧成了燎原的火。 他恨不得把这世界上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都宰了。 包括他自己。 包括他自己! 他自己,最该死。 那天晚上,哪吒拿着枪,宰了那送子真人观里的每一个道士。 手脚的关节戳断,两只眼戳瞎,从嘴里戳进去,将舌头嚼烂,下半身多的肮脏软肉戳下来,丹田气海,五脏六腑,谁都没有放过。 敖庚听着风中细碎的哀嚎,一小口一小口将鱼吃完。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那种仓皇脆弱的神色,她慵懒地舔了舔自己的指尖,鱼的香味填补了她心里的空缺,但是那个窟窿太大了。 杀了那一干臭道士,还不够。 她想杀了将军府上下,兼着陈塘关所有人。 杀了他们所有人,来填补她心里那个口子,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她唇边浮起一个微笑。 李叁儿,可真的是一把好枪。 作者有话说: 简而言之,哪吒被骗了。 没有失身,虽然真的被打了一巴掌。 色令智昏(剧情,刀刀甜甜) 哪吒打了水,给她细细擦了脸上的伤。 敖庚天真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瞧着他认真温柔的神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哪吒看着她得意的娇俏样子,咬了咬牙,将人从被子里剥出来,抱进浴桶里:“如意了?” 那脖子下面一丝伤痕也无,溅起的水花落在他脸上。 敖庚从水里冒了头出来,趴在浴桶壁上,脑袋搁在白皙的胳膊上,笑嘻嘻问他:“你明知道我在骗你,还杀了人家一观道士,真是狠心。” 哪吒低头看她,她眼睛里闪着一圈金色的暗纹,那是妖的眼睛,残忍冷血,狡猾乖僻。 还好是假的。 哪吒只有这一个念头:还好是假的。 小妖精骗他杀了一观臭道士,心情很好,是热水里泡着,心情更好。 倚着桶壁撩拨他:“小奴隶,你怎么这么好骗。” 哪吒用那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她:“色令智昏吧。” 敖庚笑着用胳膊缠着他的脖子,她赤裸裸什么都没穿,也不怕羞,站在浴桶里,娇缠他:“叫声主人听听。” 哪吒鼻子哼了一声,药膏在手心化开,去给她揉脸。 她疼得缩了一下,他心疼地皱了下眉,又忍着什么都没说,还是被她取笑了:“心疼了?” 她眼波流转,手指在他脖颈间作妖,从他衣领间滑下去,很是不规矩。 还作死捏他的胸肌。 衣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哪吒索性解了衣服。 敖庚嗤他:“你这种行径,和那帮臭道士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些罢了。 行吧,不是好看一些,是好看很多。 “没区别,我等你要我的命。”哪吒进了浴桶,水溢出去。 热气让人脑子发晕,敖庚歪着头打量他:“你这身材真的不错,说来我也不算吃亏。” 哪吒:“······” 敖庚的手搭在他肩上,带着水的手指点在他的颈侧:“要不我们玩坦白游戏吧,你告诉我,敖家的案子,是你哥谋划的吧。” 哪吒握住她的手腕,扣在桶壁上:“不玩。” 敖庚眼里含春,勾魂摄魄地蹭过来,凑在他耳边:“哪吒,你替我杀了这么多人,也不差多几个了,嗯?” “是壁术,对么?” 哪吒冷不丁问她,她愣了一下,眼神里出现了短暂的失焦,空白了片刻,然后甩了脸子,拧了身子想走,被他一把抓了回来:“是壁术,你对你自己用壁术!” 敖庚冷眼瞧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壁术最伤人神志,你对自己用壁术,也不怕······” “怕什么?哪吒你告诉我,我还能怕什么?” “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哥的搜魂术不伤神志?你哥抹了我记忆,不伤神志?” “我要是没用壁术,我现在,还是你养的一条狗!” 哪吒气急了,真想掰开她脑壳看看她在想什么,她竟然对她自己用壁术! “再说了,被耍得团团转的人又不是我,谁是傻子还说不定呢!” 是,她说的没错,被耍得团团转的又不是她。 “我姓敖,你们敢动我的灵台识海,真是不自量力。” 敖家的壁术,天下无双。 她一定是一早就用壁术封了一份记忆。 “你也不怕失了神志。” 原来那些颠叁倒四,时有时无,断断续续的,都是她真实的状态。 她在壁术封存的记忆和现实中不断徘徊挣扎,她分裂成了两个意识,一个因为壁术记住一切,一个因为被抹了记忆伤了神识、 得疯吧。 哪吒的手轻轻托住她的下巴,看那个指印,满是怜惜:“我今天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是道歉吗。 他好像从来没说过对不起,从来没有认过错。 敖庚偏过头:“我这点叁脚猫功夫,真是不够看的。” 竟然在野修手上都走不过叁招。 “疼吗?”他知道她疼,难受得心里酸痛,想替她受了。 偏偏换命术替不了这些,他又失了灵力,什么都做不了。 敖庚挑了挑眉,想说点什么,又瘪了瘪嘴,最后落了滴泪下来。 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叫他看笑话。 “我把他们,全杀了。”他给她擦眼泪,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敖庚点了点头,杀得好。 她慌乱间用了壁术,骗过了那送子真人,也反噬了自己,好半天都没清醒过来。 浑浑噩噩的,疯疯癫癫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种恐慌感太绝望,她难受得哭了好久。 心下实在太恨,忍不住叫哪吒,将他们全杀了。 “下回你可得聪明点,别再叫人当枪使了。”她轻轻抬着下巴。 “没下回。”哪吒打定了主意之后去哪儿都带着她,“你也不必骗我,他们敢动你,我要他们的命。” 而且我也乐意给你当枪使。 敖庚浑劲又上来了,两只手勾了他的脖子:“这么心疼我啊。” 她凑在他唇边,说话间软软的唇,蹭在了他的薄唇上:“那你帮我把将军府也屠了吧,我们家死了叁百八十五个,你们家才一百叁十四个,也没多少人。” 在将军府四个月,她数了他家的人头,怎么都觉得不够抵啊。 “小妖精,别气了好吗?” “别气了,跟着你浪迹天涯?” 敖庚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竟然满是深情,这让她觉得有些可笑:“聘为妻,奔为妾。我姓敖,我们家的女儿,不做妾。” 她好像看到他眼神里什么东西碎了,忍不住戳他:“明明,你是可以娶我的呀。” 如果他没有杀她满门,如今她应该早就已经嫁给他了,风风光光办婚礼,如今应是身怀六甲,年节之后回门,他陪自己回龙宫看望父亲和两个哥哥。 她的生活本来应该充满期待,无比幸福,但这些明明是他亲手毁掉的,她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血债血偿,以命抵命。你陈塘关十万人的命,我要定了。”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往后的日子里,他们也未曾提过关于“未来”,或者“往后”。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自己惯的,忍着(剧情,小甜甜) 山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年节已经快过了。 敖庚还是无法走路,哪吒因为灵力无法找回,还是给她拿捏,给她使唤,给她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的哪吒,给她擦了脚,把人抱到床上:“明天,我要下山一趟。” 敖庚心下一紧,走就走呗,早就该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等雪化了,那香客上山,就会看到这送子真人观尸横遍野,她会被当作杀人犯,五马分尸,乱刀砍死。 尸横遍野有点夸张,哪吒把那一干道士的尸体都处理了,血也擦了,把敖庚挪到了一间暖房,几层厚被子铺了床,重新给她弄了两个汤婆子。 敖庚接过那汤婆子,唇抿了抿,也未曾说过什么话。 他就是放尽了全部的血,也抵不过她家的血仇。 “带你一起去。” 谁要和你一起去。 她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翻身睡觉,不再搭理他。 哪吒已经习惯了她别扭的小性子,去把水倒了,留了一盏灯,睡在了她旁边的长椅上。 留一盏灯,是因为她有些怕黑,在将军府的时候,她总是做噩梦——如今想来应该是破壁术的缘故,半夜吓醒会抱着他,后来他会给她留一盏灯。 睡在长椅上,是因为敖庚不给他睡床,拳打脚踢哭闹不止,她那脚上有伤,还不敢叫她踹实了,躲来躲去摔下床,坐在地上看她把枕头丢下来:“滚!” 行吧。 脾气越来越大了。 哪吒舌头抵着牙,心里啧了一声,都是惯的。 敖庚散着海藻般的长发坐在床上,一番折腾让她气喘吁吁,小脸通红:“你啧什么?” 她用尽力气把被子也给他丢下来:“你是不是不服!” 她穿着哪吒的中衣,他的衣服大,穿着松松垮垮的,挽了好几道,才露出一段皓白的腕子,宽松的衣服一直遮到大腿上,她没裤子穿,把衣服撩在腰上就能直接操进去。 哪吒看她一眼就硬了。 那衣服扒下来,她美好的身子就会被他搂在怀里。 她的皮肤那么细腻光滑,身子那么软,胸肉弹嫩,腰身纤细,小嘴甜美,下面湿热紧致,每一丝回忆都是撩人的春药,她连呼吸都让人燥热,压制不住的冲动真上头。 她受寒咳了几声,眼尾有着不正常的嫣红。 “服,我服。” 哪吒点点头,压着欲念,把被子给她丢回床上,将人兜头盖住,勾了一条长椅过来,和衣卧下。 自己惯的,忍着。 翌日敖庚醒来,哪吒已经走在了山路上。 敖庚连着被子被他背在身上,听到山林子里寒号鸟的叫声,微微睁了睁眼,发出一声梦呓般的轻哼。 “还有段路,你再睡一会儿。” 敖庚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好像习惯了被他背着一般。 他之前背过她吗。 敖庚脑子不太清醒。 哪吒身上的肉紧实,不硌人,趴在他背上睡得很是舒服。 睡了一会儿隐约觉得不大对劲,慢慢转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打哈欠:“去哪儿啊?” 呼出来的气扑在他脖子上,刚睡醒懒懒的声音,软糯糯的,有些依赖地贴着他。 哪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人轻轻托稳了,说出来的话很是无情:“把你卖了。” “哦······”敖庚刚睡醒,没有力气打他,把脑袋搁在他肩上,“卖到楚楼还是南苑?” “卖到酒坊,称称斤两,宰了下酒。”逗弄小妖精玩。 敖庚凉凉地抽出刮骨刀:“就像我哥哥那样?” 哪吒默了片刻:“你当我是吃人的么?” “我都听到了!枸杞龙头汤!” 那刀戳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血从刀刃上流下来,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覆满积雪的山路蜿蜒向下,看不到尽头。 戳死他,自己摔在雪地里,活活冻死。或者运气好些,从这里一路滚下去,摔死。尸体没人收拾,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涧里,被野狼叼去果腹。 “我不吃腥。”哪吒顿了顿,“你哥哥尸骨完整,已经安置了。” 这事敖庚是知道的,虽然那阵子她受壁术的影响,听着的时候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识海里的敖庚却是狠狠哭了一回。 敖庚在他脸抹了刀子上的血,收回了怀里:“迟早取你狗命。” 哪吒背着她继续往山下走:“知道了,抽筋扒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丢进东海喂你家的鱼。” 敖庚:要不干脆给他一刀吧,混蛋玩意儿。 哪吒:听多少回了,要不就真的一刀捅死他算了。 雪又飘飘扬扬落下来,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只有他们两个。 静谧无声。 哪吒反手给她把头顶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敖庚缩在他身上,头轻轻靠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落在他头顶,被他的热度融化,敖庚下意识地去给他擦了一下鬓边的水珠,那儿有一块新伤,是那日被臭道士打的,结了痂。 哪吒的呼吸一轻,她的手指软软地蹭在自己脸上,轻轻的,带着许多的疼惜。 然后他咧了下嘴,没好气地笑了。 那只柔软的小手将他结痂的那块伤撕裂开,他回头对上敖庚无辜的眼睛,小妖精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在说,好好玩啊。 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眼眸中金色的暗纹闪烁:“流血了呢。” 哪吒给了她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作吧,小心我恼了,脚下一滑,和你死一块儿去。 他一步一个脚印,积雪很深。 年前大学封山,厚厚的积雪结了冰渣,没到膝盖。 看不到雪下面是什么,但他的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踩实了,才把重心挪过去,因为他背着小妖精,不能摔了她。 他走得不慢,但是很稳。 好像背着他的全世界。 他垂下头,唇边泛起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 他的全世界想杀了他,千刀万剐的那种。 哪吒身后是一串脚印,那是他们来时的路。 作者有话说:宿命感啊,漫天大雪,山间小路,他们两个人。 好像一条不归路。 别忘了给我投珠珠!!! 今天3000珠加更一章。 我记性好着呢(剧情,刀刀) 哪吒背她一路来了早市,先给她置办了一套行头。 敖庚可算是穿得体面了些,在山上死冷寒天的,那一干臭道士的衣服她实在不愿穿,便穿了哪吒的,太大了,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而且她也不愿穿那狗贼的衣服。 狗贼很喜欢她穿自己的衣服,以前没让她穿过,她穿自己衣服的样子,很是勾人。 敖庚换了漂亮的罗裙,披了厚厚的狐裘,被他又背上了身,兜帽套在头上,遮住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 “你带我来集市做什么?” 哪吒背她去了上回吃海鲜的铺子:“带你再买点巴豆。” 敖庚被他放在椅子上坐了,寒着脸不理他。 他这是挤兑自己前几日作弄他的事。 哪吒占了那送子真人观,便开火煮饭给她吃。 她坐在灶台边无聊,煮粥的时候偷偷加了料,捧给哪吒。 哪吒叁两口吃完了,把碗递给她,她又喜气洋洋给他盛了一碗,瞧着他吃了。 “你应该知道,毒不死我吧。” 哪吒凉凉开口。 “我知道呀,我给你加了一把巴豆。毒是毒不死你,但要辛苦你的肚子了。” 敖庚笑眯眯地,两只手撑着灶台,纯真无邪地等着他难堪。 哪吒伸手捏了捏她软嫩嫩的小脸蛋:“寻常的药对我无用的。” 说着把碗递给她:“小妖精,再来一碗?” 敖庚接了碗,下巴一抬,小手一扬,那碗摔了个粉碎。 气性越发大了,偏僻乖张,越发不好哄了。 提起巴豆,敖庚越发不高兴,谁知道他今日里安了什么心,做什么带她来这里。 上回他在这酒楼里,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 想起来她就臊得慌,他还好意思带自己来,还是同一个包间。 哪吒点了和上回一样的东西,看着她。 她坐在椅子上发脾气不肯吃东西,他给她剥虾,哄她:“这可是东海里新打上来的虾,看着虾壳便知道肉质鲜美。” 敖庚被勾动了馋虫,不情不愿地自己用筷子夹了,不给他喂:“你又不吃,你懂什么!” 哪吒的眉毛轻轻抬了一下,不和她置气,继续剥虾给她。 他是不吃,家里有个爱吃海鲜的小蠢龙馋得要死。 他知道了什么虾鲜美,什么蟹好吃,怎么能把她的馋嘴填饱。 蟹黄饱满,自从她在地牢死里逃生,被哪吒掳去了那翠屏山野修的淫窝道观,她就没吃上什么虾蟹。 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哪吒给她弄了不少。 可她喜欢水里游的。 尤其是海水里游的。 她把后山冰湖里的鱼兼着人家道观放生池里的鱼都吃完了,还是不解馋。 太喜欢吃虾了,太喜欢吃蟹了,太喜欢了。 她吃了两锅虾蟹,撑得小肚子圆圆的。 温热的黄酒下肚,他从她手里抽走了酒杯:“少喝点,上回吐了不长记性。” 敖庚笑了:“怎么会,我记性好着呢。” 嘲弄地看着他:“上次就在这里,我被杀我满门,抽我哥哥筋的人干了。” 哪吒耳朵红了。 清了清嗓子,喉结动了动,没说出什么来。 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涌进脑子里,他又起反应了。 但凡他当初狠一点,就该把她锁起来,救什么敖广,她连门都出不去。 他心里想得挺狠的,还有点气。 看着她在自己眼前作天作地,耀武扬威,不就是仗着他现在舍不得动她么。 敖庚的脚在桌子底下勾上了他的腿:“我能做什么?我只能这样分开双腿被操。” 哪吒呼吸有点重,她又来了,勾人又不负责的小妖精。 “再不老实,就操死你。”他抓着她的脚腕,不让她那只小脚乱蹭。 他被蹭得高高挺立,难受。 “操啊,你又不是没操过。” 敖庚冷笑:“你不是说了么,龙性本淫。” “走啊,去窗台边,让人看着,看看我骚浪贱的样子,像只小母狗一样,被人干。” 这些他说过的话,夜夜折磨着她,被她翻出来,一字一句地重复:“我是不是应该被人操,随便操,钱都不用给。” 她一边说,心口疼得难受,眼泪吧嗒掉下来,她眉毛都没动一下,神色狠厉地看着他:“还要麻烦你帮我叫人进来,每人插进来射死我。因为我只是个奴隶,是个谁都能操的玩意儿。” “你说的对啊,我是个欠操的玩意儿,只能跪在你面前张开嘴乖乖舔屌。” “我是天生的小婊子,只能在你胯下求欢。” 哪吒皱着眉:“我什么时候说——” 她呕的厉害,气得喘不上气,把盘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不如你现在就操死我啊!” 崩裂的碎片溅飞,他一把把人护在怀里。 敖庚死命地推他:“滚开!不要碰我!我让你滚开啊!我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指间弹出刮骨刀,一刀捅在他胳膊上,哪吒抱着她没松开,她被抱得紧,捅不着他要害部分,拔刀又扎,连插了他几刀,血溅在她脸上,也溅在他脖子上。 摔东西的声音和她的尖叫声引来了人,掌柜的在外面询问了什么,哪吒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无事,我夫人闹脾气了,不要进来。” “谁是你夫人!”她咬牙切齿,像只小野兽,嘶吼着要把他脖子咬断。 她气喘吁吁地,在他怀里扑腾得没了力气。 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袖,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越流越多,连成了血流。 哪吒抱着她,哑着嗓子叫了她一声:“敖庚。” 她头疼得厉害,哭得难受,在他怀里抖个不停。 “别哭,敖庚,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你很好,特别好,我喜欢你。” 他的安抚好像带了什么法术一样,让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低低抽泣着,彷徨无依,让人心疼。 哪吒轻轻揉着她的额角:“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是我没照顾好你。 他咬着牙,心凉得好像被按进了那个深山积雪里,丢进了冰湖窟窿里。 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恨他。 她竟然这么恨他。 作者有话说: 间歇性神经病发作的女鹅。 用现代医学的话来说,就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女鹅受过的伤痛,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平复。 再见金吒(剧情) 以哪吒的耳力,自然听得到外面人低声的议论。 “没想到,李家叁公子,竟然怕夫人。” “什么夫人啊,李家叁公子可从没娶妻。我听说配的是游魂关窦家的小姐,今年春天过门呢。” “真的啊,那楼上厢房里的是什么人?” “店家,打听一下,是见着了李府叁公子?”平直没有情绪的声音,相武带人搜过来了。 哪吒听见楼梯上几个人奔上来的脚步声,抱起敖庚从窗户一跃而下。 相武带人闯进来便看到窗户洞开,桌上饭菜还热着,地上一滩鲜血尚温:“追。” 哪吒抱着她在巷子里转了几圈,躲在僻静处,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别怕。” 敖庚有些茫然,抓着他的袖子,摸到了一手的血,他拉着她的小手,在干净的衣襟上蹭掉了血:“别弄脏了手。” 敖庚有点难过,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如果他以前也这样抱着她,带她逃跑,就算死在路上她也愿意。 她怎么还哭上了。 哪吒低头亲她:“乖宝儿别哭了,嗯?” 因为被哄慰,哭得更加大声。 哪吒用舌尖轻轻舔她的唇,堵住她呜呜咽咽的小嘴。 在他的亲吻里,敖庚忘记了哭泣,她吸着鼻子,闭上了眼睛,和他在这冬日积雪的小小巷子里,没有人发现的偏僻角落中亲吻。 就好像她那点心意,见不得光,见不得人。 后来她不哭了,哪吒停下来,看着她娇嫩的一张小脸,还有被亲得水光潋滟的唇,又俯首过去亲她,亲得她身子软软的,她轻喘着,微微抬起了下巴。 哪吒胳膊收紧,把人抱得高了些。 小妖精太撩人,他已经想把人抱回去了。 回哪里去呢。 他的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闭了闭眼。 她不能跟着他。 敖庚被她抱去了巫辞那儿,瞧了脸上和脚腕上的伤。 哪吒没用他动手,自己给敖庚把药敷了又包扎了。 “你疯了,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陈塘关!”巫辞把哪吒扯出了门,压低了声音。 哪吒把胳膊上的刀拔了收在怀里,按着伤口:“我哥来了?” 巫辞结巴了一下:“你,你知道你还来。” 哪吒身上就有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带路吧。” 金吒坐在轮椅上,看见哪吒进来,半晌没说话。 绝美的脸上,一双狐狸眼带着微微的红,他叹了口气:“吒儿,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哪吒嗯了一声,笑了一下:“不回了。” 金吒又沉默了一会儿。 这么多天,该想的他都想过了,能劝动早就劝动了。 吒儿是真对那龙女,动情了。 他咬着牙有点想哭,图谋到最后,竟也不知得了些什么。 “哥。” 哪吒叫了他一声,又没说什么,就像在和他告别。 金吒说:“我真后悔,当初没杀了她。” 他捏了捏眉心,看着哪吒:“胳膊上的伤怎么回事。” 哪吒默了一瞬,金吒笑了:“被她扎的?也就她能近你的身,伤的了你。” 哪吒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哥这样嘲笑他。 “怎么不堵上,还学会苦肉计了?” 哪吒耸了下肩:“灵力被她用壁术封了。” “你知道是壁术封的,破了不就行了。”金吒“噢”了一声,又笑他,“舍不得?” 敖庚胆子够大的,对哪吒用壁术,这种精神幻术最容易被反噬,她要是真有这个本事,早就横着走了。 她那点道行。 金吒脸上都是笑意,苦涩得很:她那点道行,要么就是哪吒重伤垂死,要么就是哪吒心甘情愿,总之哪吒中了她壁术还舍不得给她破了,真是笑死人了。 李家可真是出情种。 他伸出手,他的手很纤长瘦削。 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长年的忧思,早就挖空了他的根本,偏他还是个修精神的术士,做偶人要分神思出去,搜魂令要用神志,筹谋算计耗心血。 他自己是没几年可活了,就这一个弟弟,私心想让他多活点时间。 连着他那份。 金吒的指尖动了一下,哪吒眉心一痛,浑身的灵力又回来了——其实那些灵力一直都在,只是敖庚的壁术,让他以为自己失去了。 他的心意一动,先去看了敖庚,她腿上趴了一只小猫,正在逗弄它。 看来哥解壁术,是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的。 “我可不会解敖家的壁术,敖家壁术,天下无双。我只是想你知道你真实存在的事情罢了。”金吒看着他的伤口在灵力包裹下逐渐愈合,“闹脾气也不是这样的闹法,下手也实在是没轻重了些。” 哪吒心道她哪是闹脾气,她就是单纯地想杀他而已。 金吒示意相武把豹皮囊给他:“李家的东西,没给你拿。是你自己的那些东西。带她去南海吧,我让人在那儿买了两处宅子,地契和房契也在里面。算是我这做哥哥的一点临别礼物。” 哪吒摸了摸鼻子:“上回我去南海时买的?” 他哥没说话,让相武把盘缠放在了桌子上,最后和他道了别:“吒儿,走了就别回来了。” 哪吒笑了一下,答应了一声。 他看着哥被相武推着轮椅出了门,不知道再也看不见,垂下眼。 他是用不上了。 不过小妖精大概用得上。 他也没什么东西能留给她了。 就算她不要,他还是想最后对她好一点。 敖庚坐在屋里烤火,她看着跳动的火苗,看得痴了。 她痴痴伸出手,想去触摸那火焰。 火焰很美,很像他的眼眸。 哪吒一把握了她的手,拉了回来:“烫。” 敖庚抬起眼,眼波流转,美得不像人间该有的人儿:“你见着你哥了?” 小妖精和他哥一样,是窥一斑而见全豹,算计人心的好手。 敖庚看见他胳膊上的伤已经好差不多了,冷笑了一下:“灵力找回来了?” 明明她做的壁还在那里,偏偏他都找回来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还拽起来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倚在那儿,怀里抱着一只猫。 哪吒又想起来那只被她喜欢得烤了吃的兔子,拎着猫的后脖颈把它丢了下去。 “走了。” 他没说去哪儿,敖庚也没问。 作者有话说: 持续努力给金吒洗白中。 这么好看的大伯哥,心里还善良,多不容易。 别忘了珠珠。 快虐完了。 我是你祖宗(剧情,肉渣,甜甜) 买了一包糖炒板栗,敖庚趴在他背上剥着吃:“什么时候卖我啊?” “养肥了再卖。” 敖庚使个巧劲,轻轻一按,那板栗壳碎成两瓣儿,滚烫香甜的栗子仁就落在了手上,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事情,下意识地喂到他嘴边。 哪吒神色动了一下,张嘴含了。 以前他出去回来时,也会给她带点零食。 她自己吃不完,就会塞进他嘴里。 什么蜜饯糕饼的,板栗红薯,甜腻腻的。 偏她喂过来,他就都张嘴吃了。 那双细嫩的小手剥板栗的时候,最是灵动,挑着个合适的位置一捏,手指拈着剥出来的板栗仁,喂到他唇边,他有时会趁机亲她的手,被她一只手打在身上笑嗔着凶他,一副小女儿家的情态。 哪吒似乎真的只是打算带她来逛个街,给她买了些小玩意,还有许多的零食甜嘴,晚上灯火燃起来时,敖庚恍然想起:“今天是祝融祭?” 祝融祭是火神祝融的生辰祭,每年的元月十五,家家户户上插了火把,篝火一堆一簇的,灯笼挂满了街市,映照得很是喜庆。 夜如白昼。 那街头卖艺的杂耍煞是有趣。 小猴子从火圈里钻过去,人在滚油中运掌如飞,小女孩头上顶着一摞的碗,还有人张嘴一喷,便喷出一条火龙来。 敖庚笑着拍手惊呼,灯火映在她的脸上,明艳艳的。 她不曾见过这人间的庙会,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间香火味。 这些人这样真实快乐地生活着,忘记了苦难,放下了琐碎,尽情地庆祝着,发自内心地祈愿祝福。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喜庆被所有人共鸣,不断放大,感染着每一个人。 在这样热闹喜庆的氛围里,敖庚偷得了片刻的欢乐时光。 她笑得好开心,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 “好热闹呀!” 哪吒喜欢她高兴,给她买了糖人,她笑着指挥糖人师傅:“要做得和他一样。” 不听话的手指指着他的脑袋。 那糖人师傅还以为她是有多喜欢他:“小娘子这样爱慕郎君,我给你捏得像点儿。” 敖庚喜滋滋看着那糖人师傅捏了一个哪吒,接过来给哪吒看:“多像你啊李叁儿,看看。” 哪吒的豹皮囊也给她了,她自己掏钱付了,嘎嘣一口把糖人的脑袋咬掉了:“真好吃。” 哪吒笑了一下,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幼稚又狠心的小妖精,举着那掉了脑袋的糖人在他眼前晃:“快看,头被我吃了。” 哪吒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看到了。” “快看,胳膊也被我吃了!”她喜滋滋炫耀。 哪吒张嘴给她咬掉了半个糖人,敖庚“哇”地一声:“你干嘛!” “抢你糖人吃,看你哭!” 哪吒把糖人嚼碎了咽下去,甜歪歪的,腻人。 敖庚气得直锤他:天杀的狗贼! 哪吒任她捶打,灵力顺着手涌进她身体里,修补她身上的伤。 闹腾的小妖精锤了几下自己累了,趴在他肩上生闷气。 哪吒用脑袋撞了她一下:“累了?” 敖庚“哼”了一声,没理他。 她歪着头看街上的人。 他们真快乐啊。 都是呼朋结伴的,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她呢,她的家人呢。 她鼻子有点酸,下巴蹭在他耳后。 他是不是答应过,要带她来祝融祭的。 他倒是说话算话。 他什么时候死呢。 看她累了,哪吒背着她往回走。 在一片灯火璀璨间,敖庚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光怪陆离的夜色,闷了半晌问他:“你是不是回不去了。” 哪吒“嗯”了一声。 她是无家可归,他是有家回不去。 敖庚鼻子酸了一会儿,十分恶毒地想,那你可真是活该。 哪吒哄她:“想你父王和哥哥了吗?” 敖庚闭上了眼,她已经不想再见到父王和哥哥了。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累,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哪吒没有杀她叁哥,他骑着高头骏马,带着八抬大轿,把她娶回了家。 呼吸浅浅地落在他的耳畔,哪吒知道她睡着了。 这是最后一次陪她出来玩了。 时间过得太快,很多事还来不及做,有些承诺,还没来得及实现。 他明明有灵力,却一路走回了那翠屏山的道观。 他走得很慢,如果这条路,一直走不到头。 该有多好。 将人放在了床上,敖庚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闹着要庆祝祝融祭,要喝酒。 哪吒去给她拿了酒,哄着她喝了,她嫌被窝冷,抱着哪吒不肯松开。 “叁哥哥,抱······” 哪吒解不开她的手,只能由着她抱。 “叁哥哥,我喜欢你。” 哪吒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他把她叁哥杀了,赔不了她。 其他的都能赔给她。 以后大概见不着了,他低头轻轻亲了她一下,她睁开眼,小爪子伸上来搂他的脖子:“叁哥哥,亲!” 她嘟着嘴,哪吒咽了口水,亲了亲她娇嫩的唇。 她吧唧了一下嘴:“喜欢!” 哪吒吸了口气,他硬了。 小妖精嘟着嘴:“再亲!” 哪吒闭了闭眼,想把她的手拉开。 她扭了两下,翻身压了过来。 其实她是绝对压不住他的,只是她闹腾,哪吒由着她动弹。 她搂着哪吒的脖子,压在他身上,嘟着嘴去亲了亲他:“嘿嘿嘿,被我抢回来了。” 哪吒:“······” 酒量不好,还爱喝。 又菜又爱玩。 敖庚在他脸上亲了几口:“我的!” 哪吒笑了一下:“你的?” 敖庚点点头,一口咬住了他脸上的肉,含混不清地说:“我的!是我的!” 哪吒没想到小妖精这么爱咬人,脸上的肉被她叼着,笑得咧嘴:“乖宝儿,快松开。” 敖庚:“我不!你乖乖的!” 她的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又去摸他的脖子。 痒痒的,麻麻的,让人心猿意马。 她在身上动来动去。 简直是送上门来给他吃。 “你真好看。”她松开他脸上的肉,那里水汪汪一个牙印。她又去亲他的眼睛,那眼睛真好看,那眼睛里有火光,好喜欢。 哪吒忍着把她扒光了吃掉的欲望,闭着眼感受她柔软的唇。 她的唇在他眼睛上亲了亲,笑得可开心了:“我是你主人!” 哪吒挑了挑眉毛,没反驳她。 她高兴地说:“我是你爹。” 哪吒心道,我看你是欠揍了。 她喜欢的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哥哥没理她,她有点不高兴,去摇晃他:“我是你爹!” 哪吒呵了一声,敷衍她:“你是我祖宗,快下来睡觉。” 敖庚撅起嘴:“我是你祖宗!” 哪吒:“······” 敖庚觉得这话耳熟,想了想,纠正了一下:“我日你祖宗!” 哪吒:“????” 敖庚想起来了:“我日你祖宗!操你家十八代!都杀了丢进东海喂鱼。” 哪吒气笑了,握着她的腰翻了个身,把她放平在床上:“闭上嘴,老实睡觉。” 敖庚被他放倒了很是不高兴,一双腿踢来踢去:“放开!” 她以前偷摸在脑子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现在仗着酒意,可劲儿地骂。 哪吒不知道她学会了这么多脏话,堵住她的嘴亲她。 把人亲得忘了骂人,张着一张小嘴喘息,有些难耐地蹭动。 哪吒声音低哑,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小祖宗,想要吗?” 敖庚的腿屈起来,蹭在他身上,很是委屈地“嗯”了一声。 哪吒低头亲她,手摸着她的腿,抚上了滚圆的小屁股,揉了两把,把她的亵裤扯了下来。 她又“嗯”了一声,婉转的鼻音勾着他。 哪吒情动得厉害,低低地喘息,舌头勾着她的小舌头抵死缠绵,解了她的衣带。 敖庚喝多了没什么力气,扯着他的衣襟,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有点焦急地蹬了一下腿,光滑赤裸的腿缠在了他身上。 哪吒在她腿上摸了一把,嫩软地让人忍不住就像握出指印来。 他没有用力,压着自己的欲望,在她腿上摩挲。 敖庚被他磨得难受,去扯他的腰带。 哪吒握着她的手,解开腰带把东西放出来,弹在了她手上。 她被那炙热的温度烫着了,手往回缩了一下,又伸过来摸。 喝多了胆子倒是挺大的。 坚硬灼热的分身被她握在手心里。 她一只手握不过来,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抓。 哪吒挺了一下身子:“给我?” 敖庚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废话,扭了身子,两只腿夹着他的腰,脚趾在他腿上蹭。 哪吒去摸了一把,她湿的厉害,那里一吸一吸的。 他的分身抵过去,被她吸了一下。 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去了。 她发出了娇媚的呻吟:“嗯······” 哪吒没忍住,挺身插了一下,进得很深,她紧紧裹着,夹着人:“轻,轻点。” 哪吒等她缓了缓,开始轻轻地,慢慢地律动,她舒服地蜷起脚趾,嘟起嘴来要亲。 哪吒低头亲她,她就很高兴:“叁哥哥······” 哪吒的眉毛痛苦地皱了一下,他堵住了她的嘴。 最后一个晚上,他不想听到她嘴里,再叫一次她叁哥。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把她家还给她(剧情,刀刀,肉渣) “唔······”她被亲得嘤咛,两只手胆大妄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到处点火。 哪吒快被她折磨疯了,压着性子,一下一下地顶弄她。 “叁哥哥,快点······” “叫我名字行吗,乖宝儿。” 他好声好气地哄她,想听她叫自己的名字。 敖庚醉得厉害,搂着他的脖子凑过来亲他:“你叫什么名字?” 哪吒:“······” 心梗。 “你真好看,我喜欢你,你做我小相公吧。” 哪吒:“·······” 好想操死她。 他把人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搂着顶弄:“敖庚,我叫哪吒。” 敖庚笑着应了声:“哪吒。” 他去亲她:“庚儿,我喜欢你。” 敖庚哼了一声,有些小小的得意,手在他身上乱摸,攀着他的肩膀:“哪吒。” 她叫他的名字,在他怀里娇媚绽放,他高兴地亲她,亲了好多好多口。 一遍一遍地亲她,叫她的名字。 她开心得要死。 最后一次啊。 最后一次这样抱着她。 最后一次这样叫她。 她以后,会想起自己吗。 哪吒不知道。 他平生没有归处,昆仑山也好,将军府也罢,都是旅居过客,纵使停留,不曾留恋。 这怀里这个人,让他有了根儿,有了牵挂归宿。 可她不要他啊。 他叹了口气,把人在怀里抱得紧。 他好像在抖,敖庚倚在他肩上:“你是被我操哭了吗?” 哪吒红着眼,把她按在了身子下面:“你被我操哭。” 敖庚噘嘴:“我才不哭。” 哪吒顶了她几十下,她就开始嘤嘤嘤:“呜······不要了······不要了······” “说好的不哭呢?” 敖庚好生气,用爪子拍他:“呜呜······出去!” 哪吒重重吻了她,连着她的泪水,从她身子里退出来,自己动手撸动射在了手心上。 她有点不懂,夹着他的腰:“为什么······” 哪吒亲她,一路向下,用唇舌把她送上了巅峰。 因为他要死了,不能留下孩子,折磨她一辈子。 去洗了手,又把她也抱进热水里洗干净。 好像在她身上留下点痕迹,叫她以后都能想起自己。 他自嘲地笑笑,何必呢,叫她想起来厌恶。 把乾坤圈从她手腕上退下来,套回了自己的小指。 把人抱在怀里哄睡了,一个人坐到了天明。 第二日敖庚还没醒,在他起床时还下意识去抱了一下。 哪吒轻轻挪开她的手,在她脸侧蹭了一下,又没忍住,亲了她一下。 敖庚嘟着嘴哼唧了会儿,继续睡了过去。 哪吒先去煮了饭。 今日要把她送去南海,要多吃点,别饿着。 然后他就去天庭认罪。 把敖家的案子,翻过来。 把她家还给她。 敖丙的命他还不上了,他自己上诛仙台,赔她一条命。 哪吒煮了粥端了回来,床上空着,敖庚已经不见了踪影。 ······ 与此同时,他师傅太乙真人正在匆匆往天庭赶。 破五那日窦小姐死在李府,哪吒破门而出,窦荣拦不住,被金吒扣在了将军府。 他跟着过去,只见着龙宫水牢里空荡荡一根遁龙柱,上面稀稀拉拉都是龙血,还有满体的尸体。 他当即被金吒留下,扣在了龙宫。 花了点时间才知道,敖广竟然被囚在龙宫数月,被敖庚放跑了,天要变了。 ······· 与此同时,将军府上下一片肃穆,毫无年节的氛围。 窦荣被扣将军府,十日未归。 游魂关派人来问。 恐怕不日便要兵临城下,问陈塘关要人。 李靖大发雷霆,金吒办事不利被家法重责。 “眼皮子底下,你把人放跑了?” 李靖将血迹斑斑的军棍摔在地上:“你是故意的吧!放跑你弟弟,你把你父亲母亲放在哪里!你把李氏的荣耀放在哪里!” 金吒趴在地上,掩了唇边的血迹:“父亲大人,莫要动怒。只要抓了我,去向玉帝陈情,自然不会牵扯到您,也不会伤及李氏的基业。我会奏请玉帝,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刑,不累及李氏声名。” 他咳了几声,血沫子喷出来。 喘了两声,他又说:“母亲那边我已有交代,还请您善待母亲。哪吒虽然离了家,若是知道母亲受了委屈,定然不会不管的。” 李靖冷笑了一声:“九九八十一道雷刑?就你?你能受上叁道不死,倒是叫我高看一眼!” “哪吒那个小畜生,欺师灭祖,背弃家门,好好的敖氏一案,天王的位子他不要,被那个龙族的小妖女迷了心窍!” 金吒笑了,鼻子有些酸:“吒儿他难得有个喜欢的人,我做哥哥的,不愿意让他不高兴。” 李靖冷笑连连:“是吗!你还有个弟弟,他难得有个喜欢的人,你怎么就舍得让他不高兴了呢!” 金吒脸色刷地一下惨白,李靖用手指了指他:“不男不女的狗东西,你替哪吒抗,是吧。” “来人,给我绑了。” ······· 与此同时,截教。 “李家出了个不孝子,敖广跑了,李家要完了。” “焉知不是那敖家的小女儿太美,让人迷了心窍呢。”石矶掩着嘴轻笑。 “你见过?” “这不就要邀上大人,去见上一见。” “人在你手里?” “我有个不成器的徒孙,在那翠屏山上做了个送子的道场,这年节没收到供奉,我差人去看了一眼,你猜怎么着,我那徒孙一观人都教哪吒杀了,哎呀真是狠心。还好我小徒弟机灵,瞧着那哪吒没注意,将人偷了出来。我听说,龙骨煮汤,最是滋补,大人可愿与我同往?” “好好一个美人,煮了岂不是可惜。” “早知道大人有怜惜之意,我便留她一命了,可惜如今恐怕已是熟了。” “你真将那敖庚杀了?” “是啊,哪吒杀我一干徒孙,毁我道场,再说那龙女本就是妖精,吃了最好了,大人难不成是恼我了。” 申公豹看着石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心下冷笑,你杀了哪吒的人,我那护短的师兄,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别说你一干徒孙,就是你的骷髅山白骨洞,也给你屠了。 作者有话说: be必须死一个。 今晚还有更新。 别忘了珠珠。 死别(剧情刀刀刀) 骷髅山白骨洞,正是截教石矶娘娘道场。 此刻敖庚便在那洞中,被五花大绑,摔在地上。 她是被人弄晕了,从床上拖起来,直接扛了过来,连呼救都没来得及。 哪吒只当大雪封山,那道观没人来。 没想到会有人摸上来把敖庚偷走。 敖庚心知凶多吉少,恐怕要命丧于此,不想死前竟满心埋怨哪吒,为何将她一人丢在房里,说好了没有下回,还是没留意看好她。 又恨恨想道,你弄好朝食,见到我不在,恐怕要大大惊慌失措,可能还要叹服我脱出有道,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了。 却不知我是被人抓了来此,若是你将来有一日知道,会不会后悔将我丢下。 可你有什么后悔,你不过是杀人如麻的修士,是天庭拿人的爪牙,我今日落到这样的境地,原本就是你害的! 敖庚忍着泪不叫人看了笑话,那边锅已经支起来了。 烟熏火燎,呛得她咳喘不止,被人拎起来拖到池子边,剥了衣服丢进水里。 她落下泪来,闭上了眼,哭得难以自制。 她被人这样剥光了赤条条的,再也不想活了。 敖庚长发乌黑茂密,卷曲如海藻般柔顺,自幼不曾剪过。父亲说定要将来出阁之日,循着人间的礼数绾起,与新郎结发才是百年好合。 可如今这长发,便是被几刀下去,斩断剃光。 断发落水,她虽是没有亲手处理过活物,也知道,那鲜鱼虾蟹,在庖厨之前,总要清理的。 她如今,真的成了案板上,待宰的鱼。 那人使刀的手艺极好,刀也是极锋利,处理得也是极干净,一根毛都没有留下。 十根葱管一般的指甲使镊子拔了,鲜血淋漓,放入水中冲洗一番,疼得敖庚泪流不止,被按了哑穴,半分声音也发不出。 “上好的药,可惜了。” 那人惋惜的是药,可不是她。 一边说,一边把她脚腕上昨日里才上的药全部冲洗掉,那是哪吒从他师傅那儿得的灵药,一直放在豹皮囊里,拿出来倒了许多,给她揉了好些时辰。 “碧云师兄,给它喂上些花露。” 碧云便捏开她的嘴,灌了一壶香腻腻的东西。 敖庚呛了几口吐出来,被他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怒斥了几句“小畜生”。 敖庚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 她手脚皆被绑住,毫无还击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怎么这么娇贵。快小心着点吧,师傅要吃活烹全龙羹,师兄给它弄碎了,师傅又要骂人了。” “我又没做过龙,怎么知道它这么不禁折腾。” “瞧师兄说的,谁做过这玩意儿啊,也就师兄胆子大,他们抓都抓不住,师兄敢在那李哪吒眼皮子底下将人偷了。” “师弟这话说的,我偷他的人,那不是擎等着被打死。” “差不多行了吧,花露喂上,香汤里再泡一柱香,煮它两个时辰,保准是骨头酥软,肉质鲜嫩,吃起来······”彩云砸吧着嘴。 “瞧你那猥琐样子,恐怕想的不是用嘴吃,是用你那东西吃吧!” “师兄懂我。” “彩云,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母龙摸着忒滑嫩······我听说李府破了东海龙宫之后,俘获了好些女妖,便在那殿内大行其事,那场面淫乱无比。这小龙是敖家公主,便是被他们父子叁人······” 敖庚听得他们污言秽语,颤抖不已,银牙咬碎,生呕出一口血来。 “这眼珠子甚是狠厉,要不是师傅交代,我现在就给你剜出来。” “杀鸡,抹脖子放血。”那刀在她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锋利的刀口划着她娇嫩的肌肤,留下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刀顺着她的喉咙滑下来,冰冷的刀锋抵着她的肚子:“杀鱼,开膛破肚。” 她打了个寒战,抖得更加厉害。 那刀再往下滑,停在她的阴私地,那里一根毛都没长。 “师傅特意叮嘱我好好洗刷,吃你也是不嫌脏了。” “师兄,我倒是不嫌脏······” “去你的,仔细师傅知道扒了你的皮。” “反正师傅去请那位申公大人未回,此间只有师兄与我两人,不如我们······反正师傅回来她已经死无对证,谁又知道?这龙妖难得,还是个公主,又生的这般模样······”彩云急道,“过了这村没这店,这样的美人,哪里还能再碰上。” “我对畜牲没兴趣。你要做便做,我出去拣些柴火,全当不知。” “谢师兄!师兄大恩!”说着那手就往敖庚身上摸。 敖庚恨不得现在就死了,她用了壁术,被当场反噬,脑袋疼得炸裂,血从眼睛里流出来。 她恨毒了哪吒,为什么不让她死! 她就该死在灭门那天! 她自杀了那么多次,他为什么不让她死! 她就算死在水牢里,也好过如今这样被人糟践。 那碧云一巴掌扇在师弟脸上:“真是猪油蒙了心,精虫上了脑,你当你是谁,师傅的盘中餐你也敢动心思?还要连累我不成!” 那一巴掌将彩云扇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敖庚被碧云拎起来丢进了锅里,温热的香汤没上来。 人便沉了下去。 她无意识地叫着哪吒的名字。 哪吒······ 不知道你的生命里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当你害怕的时候,你会念着他的名字,似乎从这一句一句的呼唤中,找到一份信念支撑和宽慰。 在那些话本故事里,那些被念叨的人总能神兵天降,把所有坏人都打跑,所有困难都解决。 他会脚踏七彩祥云,带着风火霹雳,眼中只有她一个,向她伸出手,把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可敖庚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奇迹。 如果有奇迹,叁哥哥不会死,她不会家破人亡。 而哪吒,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被人掳走,即将死去。 肮脏的,痛苦的,死去。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只不过是生命中最平常的一天。 可对于一些人,却是生命中无比重要且难忘的日子,它叫做“死别”。 被迫告别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永远不能再见。 这种绝望并不是生离之后,依然有着无限可能的期许,而是永远不能再见。 永远,就是永远。 而那些死亡来的太过突然,将很多未竟之事都变成了泡影。 那些想说的话,再也没机会说出来;那些想做的事,再也没机会做;那些想留在身边用生命去爱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死亡的鸿沟隔在前面,还未曾好好告别,便再也没有机会。 多年之后,太乙问哪吒,那天,疼吗。 哪吒说不。 太乙说,我还没有说,是哪一天。 作者有话说: 女鹅要被煮了吃了,在线等一个鹅子来英雄救美。 别忘了珠珠,今天虐到人死。 你让我恶心(刀刀) 便是这一日,敖庚留着血泪,在香汤里,见到她念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把她捞出来用衣服裹好,轻轻抱在怀里,视若珍宝。 那个人抱着他,给她擦眼泪,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 那个人把她从坏人手里救出,一枪便戳烂了坏人的头。 她发不出声音,在水里烫得全身发红,樱唇微微张开,敖庚抓着他胸口的衣襟,用最后的意识叫他的名字:“哪吒······” 哪吒握着她的手应她:“我在。” 我在,别怕,我在。 我在。 于是敖庚放心地陷入了昏睡,她梦见陈塘关哪吒的那处私宅。 她只在那儿住过叁天而已。 第叁天,哪吒的娘亲来了。 殷夫人在床边看着她,说哪吒是个好孩子。 敖庚当时对自己用了壁术,神志不太清醒。 心里冷笑,殷夫人说的好孩子是谁啊?哪吒怎么可能是好孩子。 “他不是个好人,我要把他砍成一节一节的,丢进东海里喂鱼。” 她又梦见了她初见哪吒时,她爱极了那双眉眼。 霞光落在他身上,他转过头来,那样的洒脱桀骜,漫不经心。 一眼万年。 敖庚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很好闻的味道,是哪吒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用鼻子蹭了蹭,好闻。 哪吒被她在颈间蹭了一会儿,莫名想起了杨戬的那条大狗,也是会在身上蹭着撒娇。 太乙: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河豚只得出了金光洞,把自己的房子让给他们两个······ 唉,鸠占鹊巢,为师心里,着实是不爽。 不爽的很。 不过他这躲出去,也没有躲多久。 一来是洞里的争吵声太大了,二来是有个紧急迫切刻不容缓的消息。 他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敖庚朝着哪吒歇斯底里地叫喊:“······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你滚啊!” 哪吒圈着她,被敖庚一巴掌裹在脸上。 哪吒的脸被她打偏在一侧,却没有放手。 啧,我这小徒弟太惨了,看看这帅脸,上面一个秀气的五指印。 啊呀这个帅脸打得,啊呀这个心疼。 “咳咳······两位先别吵?且听我一言。这个哪吒虽然有错在先,但是他救你一命,可以适当考虑原谅他则个。而你······” “谁要他救啊!哪吒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杀了我行吗!我求求你,你杀了我行吗?” 嗓子喊劈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小徒弟为了救你——” 太乙的话被哪吒打断了,他只叫了一句“师傅”,太乙就闭上了嘴。 没忍住,咕哝了一句:“我小徒弟用情这么深······” “笑死人了,他用的是什么情,谁稀罕他用情。”敖庚啐了一口,“你放开我!你让我恶心!” 哪吒的眉头动了一下。 她拳打脚踢,发了疯一般,哪吒怕她伤着自己,只能松开:“好,我不碰你,你别动了。” 敖庚身上的肌肤还在发烫,她裹着衣服退开,眼睛里又涌出血泪来:“哪吒,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才会遇见你。你让我恶心!” 哪吒看着她,没说话。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代入感太强了,太乙觉得如果是他他应该已经把自己捅死了。 不是,先把她捅死然后再把自己捅死。 太乙咳咳两声:“陈塘关有难,敖广纠集四海龙族,打上门了。” 这句话一出,敖庚又呕了一口血出来,她捂着嘴,绛红色的淤血从白皙的指缝间流出,那只手上五个指甲被生拔了,留下了五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哪吒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又停在了她的脸畔。 “敖庚,别生气了。” 血泪在她白皙的脸上流下,她冷笑了一声:“别生气了?哪吒,我要你死。” “我要你们陈塘关十万人的命!” 哪吒没有再说话,他收回手,朝她挑眉笑了一下。 他的眼睛很红,像只兔子,脸上还带着哄她的那种神色,又骄傲,又温柔。 小妖精,我答应你了。 敖庚瞧着他转身离去。 不想,这竟是哪吒与她的最后一句话。 哪吒走之后,太乙陪着敖庚坐了许久。 “你知道吗,哪吒带你回来的时候,被石矶打得也就半条命了吧。” 敖庚没说话,太乙就继续絮叨:“要不是我神勇无双,把石矶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哪吒那个小畜生就死翘翘了。他虽是做了很多错事,对你也不算是好,总算最后良心发现,为着你和窦荣动手,带你打出东海龙宫,又硬闯骷髅山白骨洞。石矶抓你,他都敢救,你知道石矶是谁吗?那可是女娲娘娘补天留下的破石头,修成的老妖妇。那是在截教排得上号的人物。你知道商王那个妖妃妲己,涂山九尾族族长,还要叫石矶一声师傅。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还好石矶当时不在洞里,不然他根本没命出来。石矶一路追杀你们,哪吒受了重伤,拖着一条命护着你,硬撑着来到金光洞,还被你打了一巴掌,也是真的惨······” 敖庚很冷淡:“他惨,我呢?” “你自然是惨的,但其实哪吒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他是打算投案自首的。他打算给你家翻案,正本清源,把你的一切都还给你。如果不是老龙王杀上门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把你送到南海,跟我去天庭请罪了。” 自己的徒弟,自己心疼。太乙最疼他这个徒弟。 敖庚把帽兜摘了,露出她的头。 光秃秃的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 敖庚说:“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以前是这样的吗?” “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也是奉玉帝法旨······”太乙摸了摸鼻子。 “是吗?”敖庚冷笑一声,“敖氏谋逆一案,金吒一手策划,玉帝下旨缉捕,哪吒二话没说,直接屠宫,坐实了我们家的冤案。我想玉帝当初不过是想震慑敖家,没想到哪吒下手如此狠绝,事情无法转圜。他封了李靖,心里一定想方设法要除了李家。功高震主,李家敢灭东海龙族,就是自掘坟墓!” “如今四海龙王水淹陈塘关,坐实了谋反又怎样!天庭敢与天下敖氏为敌吗!” “他杀了我叁哥,伤了我五哥,抓了我父王,我家死了叁百八十五人!你让我原谅他?我拿什么原谅他!拿整个东海的血去原谅他吗?他还给我?他拿什么还给我?就算杀了陈塘关十万人,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恨他,我恨死了他,我希望他死掉,永远都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神之所以是神,总还是能听得到凡人的祷告。 只是需要它显灵的时候,它是聋的。 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倒是偏偏出来显摆,一语成谶。 以至于当敖庚真的听说哪吒死了的时候,她愣住了,脸上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杀鹅子了杀鹅子了。 珍珠打赏走起来,下一章杀鹅子了。 女鹅受委屈了,说气话,傻鹅子当真了。 你知道凌迟有多痛吗(鹅子死了刀刀刀刀刀刀 就在当晚,太乙还了她一柄指尖刀。 那刀,刀身不足叁寸,如一枚柳叶,极轻极薄,是父亲专门请蚩尤后人给她定做的。是取了极阳的凤凰胆,在极热的朱雀谷,用不灭的叁昧真火,淬炼了九九八十一天而成,取名“刮骨刀”。 刀上有血。 刀上,全是哪吒的血。 太乙说,哪吒自戗了。 四海龙王水淹陈塘,玉帝派天兵天将护城,双方僵持不下,哪吒一人担下所有罪责,用这把刀,生生剐了自己。 他一个人,平了陈塘关屠城之患,换了十万人的命。 太乙含泪问她:你知道凌迟有多痛吗? 一刀一刀将自己的皮肉削下,将自己的骨头砍断,一刀一寸,一共削了几千刀。 她想起今日哪吒重伤,她声嘶力竭地对他说,你去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想起她无数次说过,要用刮骨刀将他砍成一节一节的,去喂东海的鱼。 她又想起昨日哪吒带她去庙会,给她买了衣服,买了吃的,买了些小孩子的玩意儿,背着她看灯,带着她把以前想玩的想看的,都逛了。 回去的时候他走得很慢,那个时候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死吧。 所以从来没有提过什么以后,没有什么将来。 他从始至终,只是和她说,别生气了。 “之前哪吒与你共用龙元,如今他身死,龙元应当不日便回你体内。” “他纵是欠了你许多,也用命还了你。” “他这般认罪,敖氏一案平反,敖广官复原职,仍是东海龙王。” “往后天高水远,你回东海也好,去哪里都好,如你所愿,他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太乙含着泪跟她说。 他的宝贝徒弟,死前抓着他的手。 他宝贝徒弟死得那么惨,他真想杀了敖庚。 “如今你满意了?” “你们家拥兵自重,玉帝早就想对付你们,和我徒弟有什么关系!我那小徒弟,为人正直,没有杀过一个坏妖!他在昆仑山跟我修道七年,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比你清楚!你有本事,你打上天庭,你去杀玉帝老儿!你仗着我小徒弟对你情根深种,作天作地,最后把他的命作没了,你高兴了!” 太乙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我小徒弟才十七岁,他娘怀他的时候被妖族掳走了,用了禁术保胎,生耗了元神精血,折了几十载的寿数,好不容易把他生下来。他爹不要他,要砍死他,我把他带回昆仑山,我又没带过小孩,他跟着我吃了好多苦。他才那么小,都没有我的浮尘高,要听学,要和人打架,还要照顾我······” “后来商王让李家出兵,他下山从军,从最普通的小卒开始做。他爹那个没良心的,想让他死在战场上,什么地方危险就让他去,他在战场上厮杀的功勋,做了先锋官,他爹竟然就只派了二十人给他,让他去踹营。他倒好,一个人去了,在人家营地里单枪匹马,杀了个七进七出。” “他给天庭做事,是我让他去的。昆仑山的法旨,他从来不问为什么,他就算是屠了你们家,也是遵照指令,你就是杀不了别人,你就逼死他!我那么好的徒弟,被你生生逼死了!你给我赔!” “你这个狠心的小龙妖,我跟你们敖家没完!你把我徒弟还给我······” 太乙哭得撕心裂肺的,他就这一个徒弟。 他当儿子养的,还等着他小徒弟给他养老送终。 他就这一个徒弟啊。 敖庚裹着他的衣服,呆呆坐在原地。 半晌她觉得脸上湿,伸手去摸了一下,指尖晶莹。 这是谁哭了吗。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胸口疼得喘不上气来,鲜血反上来,她捂着嘴,满嘴的血从指缝间涌出。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是高兴的吧,哪吒终于死了。 连死法都遂了她的意。 她肯定是高兴的! 她张着嘴哭,撑不住伏倒在地。 哭得不能自已。 太乙是自私的。 他赶过去的时候,哪吒也就剩最后一口气了,血肉模糊的。 雨下得很大,几乎睁不开眼。 他冲过去将人扶了,哪吒看着他,笑了一下,血沫子从嘴里涌出来。 “师傅,师傅·····” 太乙心下恨极了,不该和龙女说那几句话,浪费了这些时间,哪吒罪不至死啊! 他已经打算投案,玉帝自己下的旨意,他最多便是办案不利,最多关上一些日子,就算是上了诛仙台受雷刑,以他的修为,未必会死。 伤的再重,总归还有条命在。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玉帝的旨意,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担着! 就算是为了那龙女! 那龙女,可还拿了他一个孩子的命啊! “别怨她,师傅······” 哪吒紧紧抓着师傅的手,那手腕上的皮肉已经被削完了,白骨森然,一握上去,满手的血从指缝里往外流。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身上,鲜血合着雨水在地上蜿蜒成形。 他也就仗着自己灵力强势,还有着一脉龙元护着心脉,寻常人流着么多血,早就死透了。 “师傅,别告诉她······” 太乙忍着泪,骂他这个不成器的孽徒:“小畜生,这般时候了,还想着那狠心的丫头!你给为师撑着,不准死,不然为师管教你那小心肝知道你是如何个死法!” 哪吒咧了咧嘴,小心肝这个说法,倒是,很有趣。 他恍惚间好像看到她在珠帘后笑闹,天真烂漫的脸上,从来没有被伤害过的灵动。 如果,如果她没遇见过自己,多好。 如果,他没有伤害过她,她会喜欢上他吗。 他红着眼,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吧。 真好,他死了,她也不会难过。 她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 真好。 可恨不是什么都能还给她的,带给她的那些伤害,抹不掉了。 他恍惚间好像看见敖庚在看着他。 他很努力地扯起嘴角,太过强烈的疼痛让他灵台不稳,神魂具震。 她好像没有笑,她是不是不开心。 我已经按你说的,用你的刀,砍成一节一节的,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你不要不开心了啊。 庚儿,你不要生气了。 我错了。 哪吒合上眼,刀子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刀哭了 呜呜u呜呜呜。 鹅子太惨了。 呜呜呜呜呜呜。 你终于死了(刀但是很快乐) “你这孽徒,小畜生,你就这么走了,为师可怎么办!你娘又怎么办!” “你这没良心的小畜生······”太乙哽咽道,“看我不扒了你小心肝的皮!” 惊雷轰然落下,太乙身上金光暴起,硬抗了五道天雷。 雷光与金光重重相撞,在空中炸开,滋啦啦白色的电流爆裂,震耳欲聋。 “敖广敢尔!” “有何不敢!” 黑云翻滚,压在陈塘关之上,云中是无数条海龙的影子。 哪吒身后是天庭的法阵,护着陈塘关十万百姓。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向东海敖广,讨我徒弟的一条命!” 金光扶摇直上,刺穿黑云。 敖庚不知道哭了多久。 她哭得大声笑出来,她的笑声好听,笑得疯魔。 她肯定是高兴的啊。 她肯定是高兴的。 她一直都想杀了他! 她一直都想杀了他! 给叁哥哥报仇! 给她家死的叁百八十五个族人报仇! 给东海报仇! 李叁儿,你死的好啊。 你终于死了。 我盼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精心计划了这么久,今天,我终于如愿了。 十天前,龙宫水牢。 她站在父王面前,生吞了腹中的骨肉。 她变回了一条龙。 她攀着遁龙柱,爬进金圈里,换下了父王。 父王哭了,问她要什么。 她说,她要水淹陈塘。 借兵四海龙王,清君侧。 诛杀李氏满门,填东海。 李哪吒碎尸万段,水淹陈塘。 这都是她要的。 父王问她何苦。 她说,敖庚已死,她要陈塘关十万人陪葬。 父王长叹息,应了她。 可惜她没看到,大雨瓢泼,如同天漏。 雷霆乍惊,撕裂天阴。 海水倒灌,淹没陈塘。 房屋倒塌,浮尸千里。 把哪吒想守护的东西,全部都抹掉。 她从地上撑起身子,哭红的眼里,金色的暗纹在闪。 明明满脸的泪痕,唇边却带着一丝笑。 她歪着头想,可惜她没有亲眼见到。 哪吒怎么那么轻易就死了呢。 她有些生气。 她有点恨。 他应该死在我刀下啊。 应该是我亲手杀了他。 凌迟又怎样。 比他带给我的,差太多了! 凌迟得好啊! 痛得好! 她冷笑,怎么那么轻易叫他死了! 应该在他面前杀掉他们家每个人! 杀掉陈塘关所有人! 然后再凌迟他,一刀一刀,削下他的皮肉,斩断他的骨头,拿去喂狗! 她捂着胸口,反胃得干呕起来。 然后控制不住地哆嗦。 他死了! 她的小脸痛苦地拧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嘶嚎。 她试图用壁术让自己平静下来。 识海剧震。 晕厥过去。 太乙叹了口气,他坐在金光洞口的大石头上。 龇牙咧嘴。 可疼死了。 “哎呦我可疼死了,疼死我了。那老龙王爪子够利的,哎呦呦,我可疼死了。” 他背上有一道抓伤,从上到下,深可见骨。 “疼死了,没人心疼啊!没人在乎啊!小兔崽子自己找死啊!真是越养越没样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娘,也不知道心疼师傅,啊为了一个小妖精寻死觅活,真叫我看得起!真有本事!生剐自己!可太能了!你怎么不把自己生炖了给你心肝吃!小兔崽子,小王八蛋!小畜生······嘶,你那岳父手真黑!还有你那大舅子,哎呦给我疼的啊······” 太乙骂骂咧咧了半天,哪吒的魂魄还在洞边站着,眼睛看都没看他。 “晕过去了而已!你看看你师傅我,你看看我这伤,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能怎样,你看她她理你吗?她看不见你!你刚听见没有,她还笑呢!你少给我摆这个臭脸色,我没有当场把她劈——哎哎哎别翻脸,你这小畜生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分不出什么好赖,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把她送东海,送回去,行不行?” 天可怜见,他一个人,硬抗了五条真龙。 龙都长一个样子,他还真分不出来谁是谁。 反正就是那小兔崽子惹的祸! “哪吒,你给我句实话。玉帝给你的旨意是抓人,你自己做主杀的?还是昆仑山法旨让你杀的,还是你那哥哥出的主意让你杀的。” 哪吒已经不会说话了,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太乙叹了口气,进去看见敖庚倒在地上,红肿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上都是碎了的泪花。 她似乎在做噩梦,抓着自己的衣襟,低声叫着“叁哥哥”。 太乙幽幽地看了一眼哪吒,他这小徒弟怎么回事,不行啊! 巴巴对她好,最后人家都没念他名字。 啧啧啧。 美人就算没头发,也是美人。 他小徒弟的眼睛一直看着小美人,夭寿啊。 死了都色心不死! 太乙骂骂咧咧,想去抱她。 在哪吒的眼风下,顿住了,两只手拉伸又抡着胳膊舒展了几下,用浮尘把人抬了起来,飘在空里。 “要送走了,再看两眼?啧你这眼睛长人家身上去了吧。师傅抱两下你还不乐意,切,这要是送回龙宫,那八成是要改嫁的,人家才多大一小姑娘。人家还能给你守一辈子寡?你瞪我干什么啊,你想说什么。哦你现在说不出话来了,你看这小脸气得,哎呦喂这小俊脸,你别生气啊,小兔崽子你还给我摆上脸子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她剖——行,你厉害,你是师傅,你大爷的,我就说说,别给我撂脸子。” 真糟心,有这么不省心的小徒弟。 小徒弟他娘还要死要活的。 真给他气散了,回头还得自己去收灵魄。 烦死了! 太乙心里骂骂咧咧,把人一路送到了东海。 小徒弟跟在龙宫门口,没进去。 他感觉小徒弟要哭了,唉魂魄也会哭吗。 太乙甩了一下浮尘,龙宫里已经有人迎出来了。 他把小徒弟的灵魄挡在身后,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骂骂咧咧太乙师傅。 哪吒的魂魄还在。 敖庚一身素缟,给敖丙扶灵(刀刀刀刀刀) 素白的灵幡挂满了龙宫,国丧叁月。 死于红夜的叁百八十四人,连着那个孩子,一共叁百八十五人的尸骨,已经被重新起出来,按照东海的习俗,魂归大海。 敖庚一身素缟,给敖丙扶灵。 敖丙之前被哪吒安置过,按他们人族的礼制。 这回重新被起出来,按龙族的规矩海葬。 敖庚手扶着灵柩,哭得走不动路。 她恍惚听到哥哥在她耳边说,别哭啦,我走慢点。 像她小时候追不上哥哥哭闹,哥哥哄她的那样。 叁哥哥······ 她有很多话想和叁哥哥说,但叁哥哥都听不到了。 他不会再停下来,对她伸出一只手,给她握住一根小指。 也不会再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胳膊上。 不要走。 不要走。 她跟着叁哥哥的灵柩,一直往前走。 一直跟到海藏深处,看着水流将哥哥的灵柩带走,茫然无措地追出去,脚踩在冥河里,叫着哥哥的名字。 五哥哥拉住了她,她惨白的一张小脸上,全是血泪。 她徒劳地睁着眼,手伸向倾渊。 不要丢下我。 叁哥哥。 叁哥哥啊。 不要丢下我······ 她真正辟了谷,叁个月滴水未进,给敖丙守灵。 念了万万遍的往生咒,明知道魂归大海,一切皆无,还是诚心诚意地,双手合十,跪在祭堂里,念了一遍又一遍。 跪到双膝麻木,哭到眼睛失明。 五哥哥来劝过她,在那个灭门之祸中,五哥哥被哪吒一枪戳断了腿骨,虽然及时接上了,但仙器造成的损伤,复原起来没那么快。 他走得很慢,在敖庚身边跪下,陪着敖庚诵经,手抚在她肩上:“小庚,逝者已矣,都过去了。” 敖庚闭着眼,泪水从她长长的睫毛下流出,带着血。 哭得太多,她把眼睛哭坏了。 在很长的时间里,她眼睛疼得睁不开,睁开了也是血红的一片,看不清东西。 医师说是悲伤过度,她不能再哭了。 可她控制不住。 敖戊用手给她把血泪擦了,她的下巴很尖,叁个月她没吃没睡,脸色白到透明。 她的肩膀很瘦削,单薄的身子仿佛轻轻一推就倒了。 “我带了蟹子糕,你之前说,下回吃。你看,果然日子还长,我们等到了。” 热腾腾的蟹子糕,被他从食盒里端出来,放在敖庚面前。 “多少吃一点吧。” “别哭了,多伤身啊。” 更多眼泪涌出来。 她想起了哪吒吗。 上回是他带小庚去的南海。 “你这样,叁哥知道了不会开心的。”敖戊轻声劝了她。 敖庚垂着眼:“叁哥哥为什么没有走成,他是因为我,对吗?” 敖戊轻轻叹了口气,他又想起那日,父亲拖着他往外走,叁哥回头和他们走了相反的方向,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叁哥,叁哥的眼睛里,是东海最璀璨的星光。 那双眼睛永远都很亮,闪着金色的暗纹,落在敖庚的身上。 敖戊笑了笑:“叁哥最在意你了,小时候我抱你,叁哥还和我打架。” 单方面把他打了一顿。 后来小庚抱他腿,他都要把人抱回叁哥怀里。 “叁哥魂归大海,永远守着你。” 敖戊的手在身后握紧,他还记得再见小庚时,她在梦里哭泣的模样。 哪吒死了,用最惨烈的方式。 那个少年人的眼睛里燃着一团火,骄傲跋扈,艳绝无双。 他自戕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以一己之力,换了陈塘关的安宁,抵了他家叁百八十五条人命。 他扛得太强势,嘴硬决绝,天庭从中斡旋,父亲也拿他毫无办法。 毕竟东海是他带人屠的,叁哥是他杀的,父亲是他抓的,小庚是他······他一个人揽下来,谁也说不得什么。 小庚是他······ 敖戊心里发苦,他明知道小庚遭受了什么,小庚身陷囹圄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明知道小庚在李哪吒手里,他不敢去抢,他跟了一路,什么都没做成。 不是因为钦哥拦着他,他就可以做缩头乌龟。 是他自己不敢,是他没用。 最后小庚用她的孩子换了父王的脱出。 那个孽种······ 他的目光落在敖庚的肚子上。 敖庚感受到他的目光,本能地把手放在了小腹上。 敖戊抬眼看她。 她怎么可以为那个人动心。 叁哥怎么办! 叁哥为她没了命! 叁哥是死在那个人手上的! 他就是要拿叁哥的命压她,她不能!不准!不可以! 敖庚身子颤动了一下。 背叛了家族的耻辱感涌上心头。 她是被敌人作践过的,还怀过他的孩子。 她是在仇人身边苟活了七个多月。 她不能继续让家族蒙羞。 她也不能对不起叁哥哥。 她咬着牙,喉间腥甜。 “除非身死,我此生不会踏出东海一步。” 作者有话说: 女鹅的处境也是很不容易。 虽然复国了。但是她之前的过往让她身份尴尬。 别忘了珠珠。 这龙宫,也终究成了个囚笼 (ωoо1⒏ υip) 日子一晃便过去了许多许多天。 灭门之祸,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个鲜血淋漓的红夜,骨肉分离的绝望,仓惶逃命的恐惧,满怀恨意的刺杀,沦为阶下囚的耻辱,好像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被深埋在心底。 东海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透过海水反射着波光。 言笑晏晏之间,彼此不再提过去的伤痛,这种默契,仿佛所有人都已经决定,要淡忘那些不能提及的过往。 那些逝去的人,魂归大海,终究不会再回来。 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敖庚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个梦,梦里见到了一个鲜妍明媚的少年人,他用一柄火尖枪,戳破了自己的单纯快乐的时光。 她从一个天之娇女,沦为丧家之犬,被人一脚踩进泥土里,肆意践踏。 平生未曾受过的屈辱凌虐,从未想象过的不堪磋磨,最不能回首的日子。她被迫仰望那个少年人,那个少年人低头看了她一眼,伸出他的手,将她抱了起来。 她恨他,他的手沾满了鲜血。她也依赖着他,仰人鼻息,活在他的庇护下。 似乎也有过一点点的温情,一些哄慰,他还救过她的命。 但他也杀了叁哥哥,那是她亲哥哥,全天下最爱她的人。 她真恨,恨自己没用,一心要杀他全家复仇。 一定要让他看到陈塘关十万人给他陪葬。 可是他一个人走了,抵了这些罪过。 他把能还的都还了,和她说,别生气了。 然后就这样轻易地走了。 连死法,都遂了她的意。 国丧结束后,祭堂被强行关闭。 她没有资格再去给叁哥哥守灵。 她也没有身份再去给叁哥哥守灵。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东海龙七公主,敖庚死了,死在灭门当日。 听说,后来传闻的那些事都是假的,那都是李哪吒一手策划杜撰的。 根本没有什么投诚,她也未曾嫁予那人为妾,未曾有过身孕,也未曾受那些折辱——自然,东海龙族七公主是断然不会遭遇这些事,她清清白白地,死在了灭门的夜里。 诚如父亲说的那样,她应死节。 五哥哥说,父亲也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 敖庚已经死了。 她不再是叁哥哥的妹妹,她也不是叁哥哥的未亡人。 她甚至已经不再姓敖了。 日后,父亲会给她安排新的身份,给她再寻一门好的亲事。 听说,会是一个良人。 哪吒,我会嫁给别人呢,你还不回来吗。 你说过,你最讨厌别人碰你的东西。碰坏了,你就会不高兴。 那你怎么不回来把我抢走啊。 敖庚叹了口气,人生何时由得人了。 天纵奇才如哪吒,也是这样惨烈的一个下场。 这龙宫,也终究成了个囚笼。 她早就应该想明白的。 他带着自己从龙宫里打出来,就是和李家翻了脸,可最后,还是要为李家搭上一条命。他早就知道,这案子要翻,这罪名要人抵,这该死的要拉出来受刑的,得是他。 没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他保了她,就得为家族死。 正如她也不可能喜欢他。 就算他活着······就算他活着,隔着血海深仇,她又如何能坦然地面对他。 他就算对她再好,她又何如能够动心。 将来身死,如何能面对死去的哥哥,那些惨死的族人,难道不会日日夜夜的成为她的梦魇。 敖庚看着手里的指间刀。 哪吒身死,龙元果真回到了她身体里。 有什么用呢。 怎么也比不过那个人的绝艺,人族真是聪明啊,才不过那般年纪,连父兄也打他不过,敖庚这修了几百年的道行,在他手下仿佛一个只会打闹的孩子。 那个人那么厉害,竟是自己死了。 敖庚想,那个人得是有多决绝,才能一刀一刀生剐了自己。 他可真是下的了手。 于是她捻起刮骨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鲜血流出来。 她蹙眉看着这血流过皓白的腕子,有点疼,不够疼,那个人,他得很疼吧。 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她想起那天,她想用玉枕砸死他,反而撞伤了额头。 后来被哪吒按在怀里,许久未动,哪吒以为她睡着了,给她轻轻吹气。 她枕在哪吒肩上,想的却是怎么用指间刀捅进他心里。 再也没人会心疼她了。 她像一个幽灵一样,生活在龙宫不见天日的角落。 父王从未来看过她,相见两伤怀,不如不见。 她放走父王那天,在父王面前,生生吞噬了自己腹中的骨肉,她和父王说,她要水淹陈塘。 借兵四海龙王,清君侧。 诛杀李氏满门,填东海。 李哪吒碎尸万段,水淹陈塘。 父亲答应了她。 东海的水,终究没有淹没陈塘关。 敖庚摸着右耳的耳垂,那里有一个耳洞。 她刚被抓的那些天吧,金吒差人送了一副珍珠耳环,送赏的婢女说,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没有耳洞,也不肯戴,赤裸着身子被人从床上拖下来按在妆台椅子上,要给她穿耳洞。 她挣扎不过,被人甩了耳光,被人踩着小腿跪下,头磕在地上。 后来哪吒来了,把她抱了起来。 然后,他就用一根针带着红线,给她右耳穿了一个耳洞。 也曾经带过耳坠的,在她用壁术装作失忆的那段时间,哪吒给过她许多珠宝首饰,她最喜欢一对合欢花金缕耳环,和她那只凤头钗很配,意头也好。 她还问过哪吒,为什么她只有一个耳洞。 哪吒的手指在她耳垂上摩挲:“因为小妖精当初哭得凶,不肯打一对耳洞,便只打了一个。” 她躲进哪吒怀里,搂着他的腰抵赖:“叁哥哥胡说,我才没有哭呢!” 哪吒在她头顶笑出声,胸腔震动,让她羞红了脸。 “就会耍赖,小妖精。没见过比你还能哭的,整天就知道哭。” 她探起头:“那我哭了,叁哥哥会疼我吗?” 哪吒的眼睛里带着晦暗不明的神情,用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我会心疼。” 如今摸着耳垂,后来,这个耳洞都快长死了吧。 也许很多年之后,这里都看不出来,曾经被人用针戳了一个洞出来。 敖庚怔怔地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说: 可能有点斯德哥尔摩了,没错女鹅想鹅子了。 应该不算斯德哥尔摩,女鹅在最初就对鹅子一见钟情。 后来鹅子又对她不错,长得也帅是吧,然后器大活好,可以理解。 毕竟失忆的女鹅是很爱自己夫君的。 别忘了珠珠。 龙宫也是囚笼了。 被囚禁的龙,继续被囚禁。 首-发:[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也许她早就死了(刀刀刀刀刀,第一版be结局 最初生逢巨变,总是哭着的。 哪吒伸手给她擦过泪,抬着她的下巴教训过她。 敖庚当时不听,被他捏着脸狠狠亲了一口,于是哭得更厉害。 哪吒说,整天就知道哭,没见过她这么能哭的,哭得他头都要炸了。 于是折磨得她死去活来,哭的力气也没有。 还有最后那天,她伤痕累累,赤条条被裹在斗篷里,哪吒低头去亲吻她脸上的泪水,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上吗?他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也会哭吗?是错觉吧,过去太久了,记忆都不清晰了。 她好像想起了很多似是而非的细节,那时她一心想让他死,从类没想过,有一天他真的会死。 无所不能的哪吒,竟然真的会死。 她第一次觉得,龙宫很大。 她没有住回之前的寝殿,因为那里处处都是回忆。 有那些好的,快乐的。 也有那些屈辱的,让她难过的。 而且她也不是龙族七公主了,她只是一个没有姓名的人。 她有动过去叁哥哥宫里住的念头,但她没能开这个口。 她对不起叁哥哥。 永远都对不起。 在五哥哥的默许下,她去了一次叁哥的寝殿。 她在寝殿的床边跪了一夜。 她想,如果叁哥睡在这张床上,还好好活着。 她怎样都可以。 她唇边带着笑意,给自己用了一次壁术。 其实回龙宫后昏迷了好些天,她对自己用了太多次壁术,识海里暗流涌动,就像无数个庞杂混乱的迷宫,她经常会怀疑,到底什么是真的。 她甚至会想,一切是不是只是她的一个梦。 也许她早就死了。 她是真的死在了灭门当夜。 之后经历的一切都是她死后冤魂的幻想。 也许她根本没有活下来,敖家没有复国。 也许她的真身仍在哪吒身边遭受凌虐,哪吒身死不过是她的痴念。 也许她此刻并不在叁哥房里,只是她的期盼勾画了这一切。 叁哥躺在床上,他手撑着头,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灿若星辰的眼睛里,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小庚,你回来了。” 他的手指带着龙族特有的冰凉温度,顺着她的下巴,抚摸她的脖颈。 她战栗不止,跪在床边,她颤巍巍地开了口:“叁哥哥······” 叁哥哥笑得很温和,他坐起身,拉着她的手,让她膝行两步,来到自己腿间。 “小庚,我喜欢你,你知道吧。” 她点头:“我知道的,叁哥哥,我也喜欢你。” “骗人。” 叁哥哥宠溺地用拇指蹭她的下巴:“说谎不乖。” 她害怕极了,抓着叁哥哥的手:“叁哥哥,对不起,我喜欢你,我这辈子都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叁哥哥的指腹刮在她下巴上,她仰起头,叁哥哥俯下身来亲了她。 温柔的,深情的。 搂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 她的膝盖悬空,所有重量压在他一根手臂上。 她被坚硬有力的手臂托着,怀着一丝战栗,和叁哥哥亲吻。 在他怀里轻轻喘息。 她被亲得头晕脑胀,念着叁哥哥。 “你在李哪吒怀里,这是这样叫我的吗?” 叁哥哥温柔的声音,说着像刀子一样的话。 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你都被他操过了,你觉得,我还会喜欢你吗?” 她张着嘴,喘不上气。 “肮脏低贱的身子,谁都能操的婊子,你还想爬上我的床?” “恶心。” 她的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好像濒死前的挣扎。 她绝望地想要立刻死去。 她的潜意识叫她去看叁哥哥的眼睛,叁哥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看到了哪吒的脸。 哪吒笑着问她:“梦见我了?” “在你叁哥房里梦见我,你贱不贱呐。” “这么快就想我了?” 他那里支棱着,把裤子撑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去摸,把她的手按在那里:“你是想我呢,还是想挨操了?” “小奴隶。” 她尖叫了一声,被他按着头,脸埋在了他的腿间。 男人特有的腥膻味充斥着鼻间。 梦是不连贯而且没有逻辑的。 下一刻他的裤子就不见了。 他炙热的东西挤压在她的脸上,他抓着她的头发,想把东西塞进她嘴里。 不行。 这是在叁哥的房间。 不行。 救救我。 快醒过来!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小婊子,好好吸。” 敖庚的指间翻出了刮骨刀,一把插在了自己的心口。 剧痛使她从壁术中挣脱出来。 她躺在地上,在冰冷孤寂,空无一人的寝殿里。 她仓惶地去看床上。 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她张了张嘴:“叁哥哥······” 对不起。 叁哥哥永远都不会对她做那种事。 不会强迫她,不会对她坏。 叁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如果······ 敖庚走到了海藏深处。 海藏深处是倾渊。 敖庚身子一轻。 她好像听到五哥哥在叫她。 下坠的过程好像很慢,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叁哥哥总是跑得比她快,摘了漂亮的珊瑚,捉了可爱的小鱼,叫她过去。 于是她跌跌撞撞、欢天喜地跑过去,扑进叁哥哥怀里,被他抱起来,转几个圈。 而五哥哥会在身后叫她:小庚,你跑慢点。 敖庚被风吹得翻了个身,似乎看到五哥哥在海藏上面望着她,倾渊万丈,阴阳相隔。 亡国故人。 五哥哥其实是心疼她的,只是五哥哥自己也是个可怜人啊。 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下坠的速度其实很快。 风吹落她的头巾,露出的耳朵上,有一只金缕合欢耳环。 小庚有点怕,她紧紧握着指间刀,刀口扎进了细嫩的手。 叁哥哥会在下面接着她吗。 叁哥哥,我来陪你了。 她前几日听得了半首曲子,唱的是:他本是一世无双,太子位沉檀凝香,东海之畔,捉龙回浪······ 那样一世无双、惊才绝艳的少年。 他本是一世无双。 泪珠被风吹散。 她轻轻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一句话。 永远也不能说出口。 若有来生····· 作者有话说: 第一版be结局就是到这里了。 后面还有别的be版本。 对第一版是双死。 我是女巫,我要发言,哪吒是被女鹅杀死的,女鹅是狼,我把她毒死了。请大家跟我票金吒出局。 开玩笑的大家不要哭。 更多的刀子还在后面。 别忘了珠珠 那竟是哪吒的头 (ωoо1⒏ υip) 陈塘关的城墙,青砖石里的泥土,阴冷地映着晨曦的光。 清晨的露水滴落在九湾河畔的青草上。 如果有人起得早,会发现河中清冷的水里,泡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孩。 不过是十叁四岁的样子,纤细娇小的身子上,全是血。 敖庚从晕厥中惊醒,在水里挣扎着站起来,血和着水从短发上流淌下来,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敖庚茫然地看着周遭,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春雨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河边的花树落下了花,顺着水流漂下。 敖庚盯着水中的花看了许久,痴痴地拾了一朵。 那花和她的耳环,是一个样子的。 合欢,是两相恩爱、合乐永欢的寓意。 于是,她便抬头去看那合欢树。 恰逢清晨朝霞初起,合欢树的花儿比朝霞更盛。 她松开另一只手,手上是一把指间刀。 指间刀上,和着她和哪吒的血。 叁个多月前,这里曾经差点成为血流漂杵的死城。 这里的百姓永远记得,那日四海龙王压境,瑟瑟的风都是铁锈味的,死亡的恐惧扼住了每个人的心,他们恐慌地躲在地窖里,躲在屋檐下,抱在一起绝望颤抖,看着天边黑色的夹着雷霆的云。 他们尖叫着,哭喊着,仓惶奔跑,又无处可逃。 有一个少年叫哪吒,他是陈塘关镇官将军李大人的儿子。 他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一人做事一人当。 自己凌迟一万多刀,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他们给哪吒造了祠堂。 祠堂就落在翠屏山上。 如今这翠屏山的香火,比之前的送子真人更盛。 山间的阶梯一共是叁千五百六十四级台阶,敖庚还是第一回自己走上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山上桃花烂漫。 她恍惚又想起,哪吒说,等到桃花烂漫的时候,会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轻轻笑了一下。 他恐怕,连个葬礼都没有吧。 不知道他的尸骨在哪里,都没有地方,去唾弃。 待她走到山顶,天已经完全黑了。 上回她就是从这里被人掳走,抓到了那骷髅山白骨洞。 她轻轻叹了口气。 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寻着记忆找到主殿,殿内黑漆漆一片。 她心里打鼓,这一路走上来,越走越荒凉。 不像人说的那样,香客络绎不绝啊。 敖庚素来怕黑,她心里害怕,握了指尖刀,低低念了一句“叁哥哥”。 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什么,那东西往前滚了一圈,月光反射进来,敖庚心下大骇,呆立当场。 那竟是哪吒的头。 极度的恐惧让她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她攥紧了刮骨刀,往前挪了挪,这回看清了。 那确实是哪吒的头,是泥塑的。 她抬头望祭台上看,泥塑的法身已经残破不全,被砍得七零八落,供桌上的瓜果点心被扫翻在地,她虽然无数次想过哪吒自戕会是何种模样,没想到见到泥塑被毁的震动已经让她心绞得厉害,呼吸中都是血腥味,眼睛灼痛,喉咙间溢出一声无法压制的呻吟。 他真的死了。 “是小庚吗?”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殷夫人。 她只叫过她娘亲,如今张了张嘴,却不知要如何叫她。 殷夫人倚在供桌旁,她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殷夫人拉住了她的手:“小庚,你来了。娘亲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你还好吗,看着瘦了许多。” “孩子的事,我知道了······” “你别难过啊,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哪吒以前对你不好,是那小子混蛋,他没福气。” “你是个好闺女,娘亲没有照顾好你,是娘亲对不住你······”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天娘亲让你给那个窦小姐敬茶。娘亲当时······想岔了,娘亲怕以后窦小姐过了门,欺负了你。娘亲不能时时跟着你。” “你别生娘亲的气了,以后啊,你找个好人家,娘亲希望,你能连着吒儿那份活下去······” 敖庚垂了眼,看着那只拉住她的手。 那只手已经不年轻了,早年习武的茧子粗粝,带着些灰败的青色。 当初在将军府,殷夫人是真心实意对她好过。 “······您怎么了?” “我原盼着祠堂供养,承香火信奉之力将吒儿复活。没想到······会有人砸上门来,毁了他的泥塑。” 而那个人,竟然还是她结发叁十多年的夫君。 “我······” 小庚的嘴唇动了动,她似乎应该想办法救她。 但她是李家的人。 “我不成了。伤了根本,救不活了。” “你陪我说说话吧。” 敖庚心里一软,没有抽回手。 “哪吒对不起你,你别怨他。他是心疼我······” 敖庚在将军府的时候,便听说过那些谣言。 怀着哪吒的时候,她被精怪所伤,动了胎气,用禁术保胎,叁年又六个月,才生下哪吒。哪吒在她腹中那叁年,过得艰难极了。 前面朝不保夕,她大着肚子,和金吒一个孩子在妖界挣扎。 后面回了人间,却受尽了流言蜚语。 “你知道,女人的清誉最是重要。连李靖都不想让他生下来。我被人指指点点,无法辩驳,也讲不通道理,府里的下人都在背后碎嘴子,他灵智早开,恨极了妖精。” “我也恨,我原来有个美好姻缘。” “我原本应该有叁个儿子陪在身边。” “现在啊······小儿子死了,二儿子出家了,大儿子,唉,大儿子最懂事,也最委屈。” “我放心不下他,你要是见着他,跟他说,娘亲不在意那些人说什么,他也别再执念李家如何了,走啊,走得远远的,他的心思,娘知道。他的心意,娘也知道。娘从来没有怪过他。” 天下哪个母亲,会怪自己的孩子呢。 “娘希望啊,他能看开点,别那么累······” “陈塘关啊······是我心里的一个坎儿,就像一个烂疮,它好不了。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在人间行走没几年,卯足了劲儿,想要拯救苍生。后来······没想到,其实后来想想,我到底是喜欢上那个救我的少年郎,还是喜欢,奇迹一样复生的陈塘关呢······” 其实陈塘关的繁华,与李靖又有多少关系呢。 那是一种神奇的自愈能力,有人的地方,恶土里总会长出庄稼,那是无数渺小的,普通的,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凡人,他们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搭建起来的。 是她不懂。 “我帮了许多人,最终他们反而疑心我怀了妖胎。我无法恨他们,我只能恨妖。” “都怪我,是我未曾看开,怨怼非人,连累了他们。” “小庚啊,是娘亲对不起你,吒儿他是心疼我,他想为我报仇。” “和你没关系,你还是个孩子啊······” 殷夫人拉着她的手,哭了。 敖庚也哭了。 其实什么因,什么果,因何而起又有什么重要呢? 果已经结了。 人已经死了。 都回不去了。 “已经过去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立场,东海龙族屠过别人家,转头来也被人杀上门。 二哥哥杀了素芝姐姐一家,素芝姐姐也杀了他。 叁哥哥被哪吒杀死,哪吒自己也落得个尸骨无存。 因缘际会,因果轮回,谁又饶得过谁呢。 人已经死了,连戮尸都没得戮。 还能怎样呢。 都过去了。 可她无法原谅他们,她不能替那死去的叁百八十五个人原谅他们。 哪吒死了,金吒还活着呢,李家还在呢,玉帝还在呢! 她压着心里不停窜出的恶毒念头,攥住了殷夫人的手。 殷夫人要死了。 也许她应该享受这个时刻,可她高兴不起来。 她就是非常难过。 她明明应该高兴的。 殷夫人真心实意对过她,照顾她的饮食,给她添置女儿家用的东西,搂着她和她说话。 她应该嘲笑殷夫人,她从头到尾都在做戏,想要他们李府上下所有人的命。 可她紧紧攥着殷夫人的手,哭着说的话却是:“不要死······” 不要死啊。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要死啊。 娘亲。 殷夫人唇边浮起一个苍白的笑容,她最后的力气也用完了,吊着精神说了这许多话,她看到哪吒的魂魄站在敖庚身后,泪越滚越多,那是她最心疼最跳脱的小儿子啊。 从小就被送到昆仑山,后来又进了军营。 都快十八岁了,养在身边加起来的时间,都没多少天。 那小子啊······ 她叹了口气,抓着敖庚的手,提着气想再说点什么。 那小子,真是个死鸭子嘴硬。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会哄,还要她这个做娘的帮忙。 可她除了这个,还能帮他做什么呢。 哪吒从小到大,都没用她做过什么。 “你,还恼他吗?” 这几个月,她离开李府,住在了翠屏山。 哪吒白日里出去行功德,晚上便回来陪她说话。 失去了身体的小儿子,越发跳脱,大概是不想让她难过,变着法地说笑哄她。给她讲了许多他觉得快乐的事,其中小庚就是他提的最多的那个。 好像他这辈子,除了小庚,都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了。 她这个儿子,这辈子都没给她说过这么多话。 比如她最喜欢哭,哭起来没完,很让人心疼。 怕黑,怕疼,怕苦,怕蟑螂,怕老鼠,像个小孩子。 特别小性子,是个小醋坛子,见他身上多个香囊也要吃味,非要自己绣一个给他,绣得奇奇怪怪的。 做饭也是乱七八糟,总喜欢做海鲜给他吃。 “也可能是故意的。”小儿子笑得露出了一颗虎牙,殷夫人才知道,原来他吃不得海鲜。做娘的竟然不知道,他喜欢的人知道,却想拿这个要他的命。 功夫差得很,总是张牙舞爪,很会异想天开,总是上房揭瓦。不打就皮,皮起来没边儿。 很粘人,喜欢撒娇,喜欢被抱着,喜欢被人哄。 “是个小财迷,过生日要金山,还要银山。”哪吒笑着和她讲。 “下个月是她十五岁生日,不知道她在龙宫过得好不好。” “肯定是很好的,她父兄疼她,肯定比我对她好。” “她之前给我说,想吃我亲手煮长寿面。” 他哪会煮那东西啊,听她说了一嘴,便跑去找厨房的面点师傅学。 “可惜我这手艺了!”哪吒顿了一下,故作轻松地扭头看她,“娘亲,等我之后,煮给您吃。我煮得可好吃了!” 小妖精是看不上他的长寿面了,她恨他,讨厌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 想让他死,得死得难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那种。 哪吒咧了咧嘴,他其实偷偷满足了她一个愿望。 用她的刀,剐了自己。 不知道她痛不痛快。 哪吒回想起她听说自己死了时,那哭着大笑的声音。 她应该是痛快的吧。 身死之后,灵魂没有回将军府,跟着师傅回了金光洞。 亲眼见着师傅送她回了东海。 浑浑噩噩飘着,到了翠屏山。 那个地方他们朝夕相处了十日,不问世事。 残存的执念让他日日在观中徘徊,不肯消散。 直到娘亲为他用泥塑做了法身,叫他日行功德,承香火供奉。 他每回下山去做功德,都会远远看一眼东海。 “你还生他气吗?” 她又想起哪吒临走前哄她的那句话:“敖庚,别生气了。” 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血偿了。 命抵了。 还要如何呢。 他才是心狠,死得容易,留着活人生受折磨。 她的眼睛里流出血来,猩红一片。 她又看不清东西了。 该死的,李叁儿啊! “我不生气了。”她咬着牙,哄了殷夫人一句。 殷夫人的笑容很短暂,带着深深的眷恋,垂下了眼。 她握着的那只手,垂了下来。 敖庚发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她摸索着去抚摸殷夫人的脸。 娘亲一动不动,她死了。 泥塑已毁,功德散尽,哪吒无法再聚灵重生。 他的灵魂在敖庚身后消散,似乎想伸手触摸一下小庚,还没碰到她,便化成了青烟。 敖庚似有所感,循着殷夫人死前凝望的方向回头,红色的一片,她什么都没看到。 暗黑的死寂中,什么都没有。 她的龙元在胸腔跳动得飞快,她又飞快地说了一遍:“我不生气了。” 说得那样急促,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孤寂在一瞬间将她淹没。 这空荡荡的祠堂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有被毁的泥塑残身。 作者有话说: be第二版。 之前就是这样完结了。后面跟了一个(正文完) 后来又补了新的be结尾。 没有分叉剧情,就是一直往下写。 喜欢be的宝贝可以自行选择be结束的位置。 后面还有更刀的be结局。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当初这么残忍。 啊刀子太伤了,一边写一边哭。 没想到修文还会哭,唉看一次哭一次。 be的第二个结局是单杀。 活着的人比较痛苦吧。 哪吒泥塑被李靖砸毁的事,是封神的剧情。 我发誓后面会he的。 女鹅已经从情感上,不怪殷夫人和哪吒了。 虽然理智上还是想让他家死光光。 下一章安排金吒出场给他娘收尸。 我只能说,金吒在意的人,都会死。 首-发:[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侧(悬疑向be结局,我感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金吒哭。 敖庚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上,看着金吒徒手挖坟。 金吒哭得真可怜。 她歪着头,想笑一下,没忍住又哭出来,自己用手抹了眼泪。 她可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金吒因为同一个人哭。 金吒估计也没想到,压根不看她。 金吒是被相武背上的翠屏山,见着殷夫人尸身那一刻就崩溃了,扑过来抱着他娘的尸身,哭得像个孩子。 敖庚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杀人不眨眼,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大伯哥,哭起来是这个样子。 她决定留下来看戏。 金吒那虚弱的身子,咳得不行,敖庚看他吐血那个劲儿,哭得太惨了,啧。 然后她自己莫名其妙也在哭,啧。 金吒两只手指甲都翻出来了,整个人脏兮兮的,白色绣金的衣衫上都是泥土。 他本来想带娘亲回将军府,葬在李氏的祖坟里。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把娘亲抱出了正殿,埋在了翠屏山上。 他给娘亲整理了仪容,拉着娘亲的手,又哭了一会儿。 然后起身去正殿,将哪吒的泥塑抱了出来。 那泥塑被砍得七零八落的。 以他的灵感能感受到,不久之前,这上面还有哪吒的魂魄。 他早就知道娘亲要借香火之力将吒儿复活。 他在暗中差人护着,也帮着。 今天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听说,父亲带人上了翠屏山。 他一路赶过来,却只能给娘亲收尸。 他明知道和敖庚无关,还是不由自主地怨恨她。 怎么偏偏这么巧,她就在这儿! 她一直想杀自己一家,她之前把掺着鲎毒的雪水送给娘亲,就是想要他们一家老小的命! 后来她还放跑敖广,水淹陈塘。 金吒把哪吒的泥塑拼好,其实拼不好了,碎得太不成型了。 但是他细心翻捡,整理了许久,直到第二日黄昏,总算拼凑了个差不多。 他把哪吒的泥塑,放在了娘亲的身边。 然后开始埋土。 亲手埋葬至亲之人,是极其痛苦的一件事。 娘亲是被父亲杀的。 吒儿,是为他死的。 “你全家,是我叫吒儿杀的。” 金吒把土推过去,盖在了娘亲的腿上。 敖庚愣了一下,刷地弹出了刮骨刀。 “你大概不知道,娘亲怀着吒儿的时候,被妖族掳走了。是一只鳖精,为了讨好你叁哥。你叁哥喜欢你,这事儿全东海都知道吧。那鳖精后来被我借天庭的刀,灭了全族。他死前给我说,你叁哥知道,但他没管。” “我当时就决定,要杀你全家。” “抓你作践折辱,叫你叁哥看着。” “敖家谋逆的案子,我是主谋,天庭指派了哪吒抓人,我和他说,先斩后奏,格杀勿论。只有你和你叁哥,要留一命。” “咳咳······你叁哥,还是挺能打的。哪吒没能活捉他,只能把他杀了。” “活捉了你,我以为吒儿会将你折磨死。他那个人,咳咳,他竟然喜欢你。” “做哥哥的,不想让他不高兴。早知道,那天就杀了你。” “吒儿就不会死。” “娘亲也不会死。” 金吒叹了口气,又咳嗽得说不出话来。 “敖庚,现在吒儿死了,你高兴吗?” “哦,你已经不姓敖了。”金吒笑了一下,他自己抹了眼泪,如沐清风的脸上,狐狸眼弯了弯,“你现在,是不是无家可归了。” “你处心积虑要报仇,结果呢,敖广接受了天庭的说辞,重新被封了东海龙王,罪过被归结在了哪吒一个人身上,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就算是我想栽赃你家,如果玉帝不同意,哪里来的密旨,我怎么敢拿哪吒的性命冒险,杀你全家!” “玉帝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呵。”金吒轻嗤了一下。 “你又获得了什么呢。” 他手上推着土,不紧不慢地和她说。 “你最该恨我,可是,龙元回来了,你也杀不了我。” 她那点功夫,真是不够看的。 敖庚握紧了刀。 “我答应过吒儿,不取你性命。”金吒没看她,“不然啊,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活着应该比较痛苦吧。” 金吒含着泪把殷夫人埋了,继续埋哪吒。 “敖庚,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那么恨哪吒。” “他杀了我叁哥哥,我当然恨他!” 金吒笑了。 “不对吧敖庚,你确定,他杀的是你叁哥哥吗?” 敖庚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说,东海龙族七公主,几百年间,都是叫她叁哥‘丙哥哥’的。” 敖庚:“······” 不可能! “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龙元是怎么被吒儿拿走的。” 敖庚明知道不该听这惯会蛊惑人心的男人说话,还是忍不住要答他:“一定是你们用了什么禁术!”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两情相悦,阴阳和合,便会共享龙元。” “这是龙族的秘密,在千万年间,龙族都是内部通婚,就算与外族交配,也罕见两情相悦,你们龙族,残忍嗜杀,最凶猛的妖族,谈什么感情啊。呵,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们龙族在两情相悦之时,会共享龙元与无上寿数。” “你既然喜欢他,怎么会这么恨他呢。” 金吒说的话好像一把尖刀,劈进了她的灵台。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侧。” “我猜,你给你自己用壁术封存的那些记忆,是你自己改过的。” 敖庚脱口而出:“不可能!” “是吗,你再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管你叁哥,叫叁哥哥吗?” “我来给你讲,抓了你之后投入了水牢,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怕得要死,哭着喊着要见哪吒,我让人带话给他,他去见了你,你扑在他身上抱着他,是不是。” “不是······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已经在寝殿的床上了。 “在哪里呢?”金吒笑着看她,“哪吒在水牢里要了你,把你抱了回去。” 她进过水牢吗,不可能,金吒在骗她! “后来你逃跑,被人抓在我跟前,哪吒来救了你。” 敖庚没说话,他点了点头:“看来也不是什么记忆都改啊,是模糊了细节对吧。” 他眯着狐狸眼想了想:“后来我把土行孙叫来了,哪吒拦着,没叫你吃什么亏。我听说后来哪吒在楚楼差点把土行孙杀了,就因为他言语调戏了你一句?”他看着敖庚的脸色:“奥,我知道了,在你的记忆里,他不止是做了这些对吧。他强暴了你?” “不会,壁术不能做的太假,太假了你自己都不信,壁会破。” “他强迫了你,没有强迫成,对吧。” 他说的都对,敖庚忍不住自我怀疑,但她打断了不该有的念头:“你少糊弄我,还不是随你怎么说,我都不信。”他是明知道她记忆混乱,故意让她自我怀疑。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 金吒脸上的笑容淡了,他把哪吒泥塑脸上的土蹭干净。 “吒儿对你一片真心,你这么对他,你心里过得去吗。” 敖庚咬着牙,识海里惊涛骇浪,她拼命压着,还是止不住地抖。 不甘示弱地:“木吒对你一片真心,你这么对他,你心里过得去吗。” 金吒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一丝笑容也无:“你说什么。” 敖庚喜欢他失态的样子。 “我也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听说大伯哥小时候因为看春宫,被行了家法。是男人和男人的春宫。” 她脸上的残忍的笑意:“然后没多久,你弟弟出家了。” “本来也不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但是呢,今天你娘亲说,我知道你的心思。” 金吒心神剧震:“你说什么!” “她说,她知道你的心思。我想,你能有什么心思,叫她死前仍无法忘怀,非常牵挂。” “是喜欢自己亲弟弟的那点心思吧。” 相武直接闪在她面前,掐住了她的喉咙。 她翻手一刀,砍下了相武的胳膊。 又一刀把他的手掌劈断,她脖子上被掐出了勒痕,咳嗽着:“恼羞成怒了?果然是个偶人。” 被砍断了手的机关人还想做什么,在金吒的控制下停了手,退在了一边。 “娘亲还说了什么。” “你弟弟不喜欢你,被你逼得出了家,你说她能说什么呢?” 敖庚恶毒地激他:“当然是骂你了!” 金吒急速喘息了两下,剧烈地咳起来,血沫子涌上来,他用衣袖掩着唇,喷出了血。 这病痨鬼,怕是要咳死了。 敖庚叹了口气:“娘亲说,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金吒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头,把剩下的土几下埋好,手指陷进泥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啧,怎么又哭了,比她还能哭! 敖庚用手指蹭了眼下,她如果不说点什么,就会去想金吒刚才的话。 那些话不能细想,细想得疯。 “娘亲说,她放心不下你,让我跟你说,,娘亲不在意那些人说什么,你也别再执念李家如何了,走得远远的,你的心思,她知道。你的心意,她也知道。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娘亲的遗言,我带到了。” “你能不能别哭了,像个小姑娘似的。” 金吒气得抬手指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你好,你行,你有本事,谁知道你在壁术里怎么编排的吒儿!” “你胡说!我才没有编排他!他就是个禽兽!” 金吒眼睛一眯:“禽兽?你爬上他的床你说他禽兽?你这个妖精!” “呵,我本来就是妖精啊。你喜欢你弟弟,你才是龌龊心思!” “呵,我刚才可没说龌龊这两个字,你壁术里编排吒儿,肯定是龌龊!” 两人你来我往吵了一会儿,气得气喘吁吁,喊得嗓子嘶哑,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然后又哭了。 后来相武去拿了酒,用他没断的那只手。 敖庚和金吒一起,在殷夫人的坟前,开了十几坛子的酒。 痛饮,痛哭。 月明星稀,清风朗朗。 敖庚喝得晕乎乎地。 她想,她想起了她几次对自己用壁术,梦见了叁哥。 她是真的见到了叁哥吗。 壁术,是不能太假的。 太假的壁术,太脆了容易破碎,根本撑不住。 所以到底是怎样的呢。 真正的是怎样的。 她的壁术真的篡改了真实的记忆吗。 她不愿意去想,不能想,不敢想。 她脑袋针扎地一样疼。 好像祝融祭那天,哪吒带她去吃东西。 她发脾气,和哪吒吵了一架。 “你不是说了么,龙性本淫。” “走啊,去窗台边,让人看着,看看我骚浪贱的样子,像只小母狗一样,被人干。” 这些他说过的话,夜夜折磨着她,被她翻出来,一字一句地重复:“我是不是应该被人操,随便操,钱都不用给。” 她一边说,心口疼得难受,眼泪吧嗒掉下来,她眉毛都没动一下,神色狠厉地看着他:“还要麻烦你帮我叫人进来,每人插进来射死我。因为我只是个奴隶,是个谁都能操的玩意儿。” “你说的对啊,我是个欠操的玩意儿,只能跪在你面前张开嘴乖乖舔屌。” “我是天生的小婊子,只能在你胯下求欢。” 哪吒皱着眉:“我什么时候说——” 她呕的厉害,气得喘不上气,把盘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不如你现在就操死我啊!” 崩裂的碎片溅飞,他一把把人护在怀里。 敖庚死命地推他:“滚开!不要碰我!我让你滚开啊!我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指间弹出刮骨刀,一刀捅在他胳膊上,哪吒抱着她没松开,她被抱得紧,捅不着他要害部分,拔刀又扎,连插了他几刀,血溅在她脸上,也溅在他脖子上。 他当时的神色,是有一点奇怪。 敖庚痴痴地笑起来。 该不会这些话,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吧。 她心口疼得难受。 她虽然叫自己不要相信,但是她已经相信了。 她确实是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哪吒当时是知道了吗。 他当时好像一直在安抚她。 虽然她扎了他好多刀,虽然她恨他恨得要死。 他一直在说:“我喜欢你。” 说了好多好多次。 敖庚抱着酒坛子躺倒,也许,她可以做一个好梦。 长醉不醒。 作者有话说: 又是一个be结尾。 第叁版。 破案了。 鹅子疯狂cue敖丙的原因。 有些话是敖庚自己骂自己的,在她壁术捏造的记忆里,都栽在了鹅子身上。 啊鹅子好可怜,误会了鹅子的宝贝们有没有心疼被评论区疯狂骂的鹅子。 所以鹅子到底有没有做那些过分的事呢。 见仁见智。 也可能是金吒诳她的。 总之,选你喜欢的相信。 明天更if番外。 做一个好梦,假如红夜没有发生。 全员he的if番外。 梦里啥都有。 ps叙事线是:2章现实,然后敖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然后醒来。 这个很长的梦,是敖庚主观视角下的,她自己壁术做的记忆。 所以,不是百分百真实的。 在梦里叙述梦中梦,她自己用壁术造叁哥ai换脸的时候,其实都暗示了这件事。 还有一些话的重复。 埋了一些小彩蛋。 毕竟女鹅也不是生凑出来的,那都是取材于现实。 我这是个悬疑文,嘿嘿,没人猜到吧。快乐。 这章不刀,大伯哥和女鹅应该不是友情,是惺惺相惜。 还是仇人。 大伯哥的盒饭在热了。 别急,估计不超过五章,大伯哥的盒饭是女鹅做的。 孤寡,孤寡,孤寡在(be第三版结局) “小庚庚,你这是在干嘛。” 盛夏的空气闷得让人窒息,喘口气火烧火燎的,恨不得把整个人泡在冷水里。 小庚就这样泡在池子里,躲在荷叶底下乘凉,夏日里明晃晃的日头照在池子上,波光粼粼一片金灿灿的水纹。 “哎呦你这个女娃不懂得保护自己,这么大的太阳也不怕烤化了,快回屋去吧!要叁年才行,叁年!不是为师念叨你,叁伏天,这么热,你不好好待在屋子里纳凉,跑到这里蹲莲子吃啊。” “听不到听不到,河豚吐泡泡。” 小庚捏着耳朵吐舌头,翻身甩了一下尾巴,龙尾甩了水冲着太乙扬了过去。 河豚被她甩出的水溅到,拎着袖子挡脸:“哪吒那小兔崽子,是怎么找了你这个小妖精,闹腾闹腾的,再胡闹没有果子吃了。” 小庚苦巴巴地盯着他端过来的一盘子野果:“果子好酸啊,我想吃肉。” “你想吃什么肉?” “鱼啊,虾啊,蟹啊,小乌龟啊,小海螺啊······” 太乙啃了两口李子:“想挺美,接着想!你又不做饭,整天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唉我真是作孽啊,为什么要收留你啊,后山的果子树都酸了,它说它不想给你吃啊。” “······哼!” 气呼呼地叼了一只野果在水里仰面躺下。 “还看还看,望眼欲穿。你这么想哪吒回来,是不是对我那小徒弟情根深种,喜欢得不得了。嘴巴硬的不行,又说恨人家又要杀人家,结果心里想和他蜜里调油你侬我侬,朝夕相伴鼓瑟吹笙,哎呦喂。” “我呸!他是我大仇人!” “奥,仇人还要巴巴地复活他?还要舍了龙元把命换给他。哎呦不知道是谁,哪吒祠堂被砸了之后彻夜大醉,那满脸的泪,满眼的血,哭着喊着求我复活他。哼哼唧唧得那个惨呦,我衣服都被哭脏了!” 小庚:“······” 那死玩意儿嘴贱的毛病是从这河豚身上学的吗! “哎呦不知道是谁,荷花种下就片刻不离守着看着,连个蜻蜓都不给人落下。咋滴,蜻蜓带刺啊?能扎着哪吒啊?” 小庚吸了吸鼻子:“你闻到了没有?好酸啊!这是谁这么酸啊!” 太乙果然是只河豚,气得哼哼。 作孽啊!收了哪吒这小畜生做徒弟!师傅还没有成亲,他他他竟然就有了小美人!作孽啊!凭什么他灭了人家满门,还能抱得美人归!作孽啊!这小美人真是瞎了眼······唉!唉!为师心里好不平!好绝望!为师不服!为师不服!!! “再说我复活他,那是因为他罪还没赎清,不能让他这么轻易死掉!” “他素来讨厌妖精,我便要让他也做一回妖精试试。” “再说了他一人抵罪算怎么回事,他们家,他那个工于心计的黑心哥哥,还有滥用职权的天王爹,都得付出代价。” “等他醒来,知道他娘亲是因他而死,我瞧着他怎么屠自己满门。” 金吒说的不错,她是杀不了他,也屠不了李氏满门。 不是还有哪吒吗。 哪吒可是一把好枪。 小庚吐了果核:“月祭那天哪吒前脚一走,我便遭鲎族刺客暗杀,我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巧合。一定是阐教和妖族有勾结,我看阐教骨子里是烂透了。” 这事他们两个之前便聊过,太乙受玉帝密旨,追查敖家一案,月祭那日尚且不知哪吒带敖庚去了陈塘关,鲎族死士的消息比他还快,很难不怀疑是阐教内部的人放的消息。 “这个我早就查到了!” 太乙哼了一声,虽然那鲎族死士被灭口得快。 昆仑山座下,竟然出了这般与妖族勾结,炮制冤案,滥杀无辜之徒。 偏他小徒弟还给人当枪使。 “哦是吗?我在龙宫里被囚了叁个月,在将军府里呆了四个月,加起来七个月有余。您老人家堂堂昆仑山十二金仙,接了玉帝密旨,发挥什么作用了?你查到什么了?你连我的面都没见到几回。” “我怎么没见你,我月祭那天不是去找你了吗!那不是因为哪吒小畜生在,我不方便和你多说话,他那醋坛子可真够深的,我多看你两眼他都有意见。你们去南海那趟我也去了,你你你当时自己壁术玩得那么花,还在为师面前勾引那小畜生。还有破五那天,我这不是找了好多次机会去看你!” “你就是一捡现成的,虾虾米用都没有一点点。”小庚翻了个白眼。 “哦你有用,你别求我啊!你看我种的这池子荷花好不好看,等花开了我就剥莲子吃,什么哪吒什么小畜生,还想复活?我呸。”太乙坐在水池子边,用芭蕉扇扇着风。 “是吧,哪吒那个小畜生要是不复活,你就要天天听我数落你没用,你想想我那七个月过的是什么糟心日子,你倒好,不知道在哪里乐得清闲,还不给人说,怪不得哪吒脸皮那么厚,原来都是和你学的。” “哈,他不光脸皮厚是和我学的,他和我学的多着了。就他哄人那些手段,那都是和为师我学的!想当年我养——咳咳,不提了,没养出什么好玩意儿来。你可别说,我是努力过好吧。兹事体大,人家栽赃你,那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筹谋许久,一击必中,不会留一丝翻案的空间,不然下回被灭门的,那可就是李家了。再说了,天庭都没提审你,李家说你被东海叁万六千族追杀,出不了门,缉拿是哪吒带着玉帝法旨去的,案子是李靖审结的,程序正当,顺理成章,谁也说不得什么。” “红夜之后,李靖被封天王,风头无两。我那都是刀尖上行走,玉帝查案也是给的密旨又不是明旨。我要是暴露身份哪吒那小畜生不杀我,金吒和他爹也得想办法除了我。我也难啊我的妹妹······” “谁是你妹妹,我哥哥长得好看极了,才不长你这死球河豚样。” “我死球河豚样?为师年轻的时候,那叫一风流倜傥,潇洒极了。江湖人称“玉虚宫第一仙”,就是形容为师出尘飘逸的俊俏模样。当年哪吒降世,我去演了一遭“神仙下凡”,那将军府一干人等都惊呆了,李靖脸色都气绿了,哈哈哈哈哈,你那公爹特喜欢吃味,我和小师妹清清白白的,他也要醋上一醋。” 小庚在水里闷笑:“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那你倒是说说,你如此的英俊潇洒,怎么现在还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你听见青蛙叫了吗?孤寡,孤寡,孤寡。” 太乙:······哪吒,为师想一掌拍死你的小心肝,她太不会说话了。 “玉帝密旨查案,呵,”小庚冷笑一声,“他默许哪吒杀的,一夜之间叁百八十四个,他还不是封了李靖天王,也没见他查办哪吒。打上门去才装模作样,拿人顶罪。小人。” 她迟早地把这天捅了。 “哎呦,背后议论太上昊天玉皇大帝,你不要命啦,活腻歪啦。” 太乙把话题扯了回来:“有个喜欢的人,也不见得多好是吧。不然怎么有人自己生剐自己,有人纵身一跃跳下倾渊呢?哪比得上我一个人潇洒自在。” “命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看你别把龙元给哪吒了,你自己好好活着,这小风吹得不舒服吗?这大太阳晒着不暖和吗?这小果子它不好吃吗?寻死觅活的像什么样子呢!” 小庚嘴硬:“我才不是寻死觅活!我跳之前就知道海藏深处连着九湾河!我以前在海藏深处捡过桂花灯。” “哎呦呦,那我也得信哪!谁被撞得个鼻青脸肿,肿得像个河豚?” “你才是河豚!你那么胖!你这只絮絮叨叨吐不出象牙的臭河豚!”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吒那小畜生都得叫我一声师傅!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不打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我我我等哪吒教训你!” 可哪吒重生之日,便是敖庚身死之时。 于是,便安静了下来。 她随口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以前你俩血肉之躯,两情相悦,阴阳和合,自然可以共用龙元。如今哪吒肉身已毁,莲藕之身只能独享龙元。” “我都和你说了好几遍了,你这小丫头是鱼的记忆啊。我看你还是赶紧自己好好活着,把哪吒的精魄养在花里他不香吗!你看他现在还敢欺负你?你就拆他的花瓣,揪他的叶子,把他的莲子都吃光!” 敖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了,笑得肩头轻晃,露出了耳垂上金灿灿的一只合欢耳环。 尾巴在水底悄悄缠了那莲花的茎。 “我这身躯也没意思透了,便一共捐予他吧!” 且隔着这么多人的命,当真爱了他,又如何能共享岁月。 “小丫头,你后悔吗?” 敖庚笑着在水里甩了甩尾巴:“这便是最好的结局啦!且要他好好活着,日日后悔,想着我念着我,却再也见不到我!孤独终老,断子绝孙。” 明媚的娇俏小嘴,说着最狠的话。 这叁年的时光,便已是偷来的了。 荷叶轻轻动了一下,带来了更多的光阴。 一颗轻盈剔透的水珠从荷叶上滚下来,落在了池子里,荡出一个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仿佛有人在耳边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叁个be的结局。 活着的人比较痛苦。 还挺甜的吧。 哪吒果然是个灵珠子,龙珠的珠。 对女鹅把龙元让给他了。 叁章内复活鹅子。 那年除夕(一个甜饼小番外) 爆竹一声响,小庚捂着耳朵,笑得清脆,落在人耳朵里,便是勾人心魄的魅。偏偏是不经意的,骨子里的精灵古怪,叫人喜欢极了。 小桌子摆在院子里,有酒有肉,有鱼有虾。廊下挂了两只红色的灯笼,石门上贴了一副红彤彤的对联。到处都贴了福字,连着荷花池边上,都贴了几个带着金粉的福。 小庚穿着一身石榴连枝福纹的襦裙,裹着火狐大氅,红色的兜帽下,一张俏生生的小脸。 极俏的眉峰下,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金色的暗纹,扑闪着去瞧那桌子上的酒。一杯温酒下肚,唇上染了红,脸上也带了些红润。 太乙很是没好气:“多喝点热酒。这死冷寒天的,非要在外面摆酒,咋地,哪吒一个人在外面怕他寂寞啊?” “对啊,你不是知道吗,我爱你那小徒弟爱得要死要活的,一刻都离不开他。” 太乙:······ 我嘴贱这个毛病是不是会传染。 怎么一个两个都带成这样。 小庚举起酒杯,皓白的手腕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酒倾斜而下,落在荷花池中:“除夕快乐。” 酒落入水中,激出水花儿来。 “除夕快乐,先给夫君说,不给师傅说。不懂尊老爱幼!” 小庚倒了酒敬他:“论老啊,我可是活了小一千年了。论幼啊,我还不满十八,您说,老幼不都得顾着我吗?” “再说我也没几个月可活了,死者为大,是不是呀夫君?” 荷花不会说话,静静立在水中。 太乙:假如她知道哪吒的精魄是能听能看的,她是不是得羞死。 可能当场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人家夫君都陪着过年呢,我夫君在水里插秧,真的,太混蛋了,赶明儿就合离。” 小庚酒量一贯不好,喝了两杯就开始胡言乱语,跟着太乙朝夕相处近叁年,也学会了絮絮叨叨嘟嘟囔囔。 太乙嘴贱得要死,山上就他们两个人,她说习惯了,是怎么让太乙不舒服怎么说,索性想说什么说什么,偏往酸了讲。 什么亲亲夫君啊,哪吒哥哥啊,上下嘴唇一碰,软绵绵地叫着。 她想喝多了,也许她会梦见哪吒。 叁年前,她在将军府过的那个年,一直闹到后半夜不肯睡。 “小妖精,怎么越发闹腾了。” “不想睡,叁哥哥陪我说话。” 哪吒扶着额,看着趴在他胸口的那只小作精,睁着一双亮亮的大眼睛,精神奕奕地瞧着他。 他的手摩梭着她的耳垂,耐着性子陪她:“说什么?” ”她理直气壮提要求:“不知道,你给我讲故事听。” 都叁更天了,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兴奋。 “乖宝儿想听什么故事?” 年关事多,他连轴转忙了十几天,才算将将处理完,得了年节休沐。 今日又喝了不少酒,困意涌上来,只想抱着小妖精闭着眼睡觉,睡到明日日上叁竿。 “不知道,你随便讲一个吧。” 哪吒微微坐起来一点,哄着她:“你不困吗?” “小花儿闹我呢!我睡不着,他也要听故事!” 戏谑的笑意涌出来,哪吒看了一眼她挺着的肚子,那肚子安安静静的,恐怕小花儿早就睡得香甜了。 明明就是她自己不想睡,还要扯着小花儿的旗号。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洞,洞里有个妖精。如果小女孩不听话,就会被抓到洞里。” 老生常谈的睡前恐怖故事。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小女孩长大之后呢?” 哪吒:······抓到洞里不就吃了吗?怎么还会有长大之后? “长大之后会和妖精在一起吗?” 哪吒:“······” 妖精怎么和人在一起。 妖精是吃人的啊。 不对,他现在就是和妖精在一起。 把她往上抱了抱,看着她的眼睛:“你希望是在一起吗?” “如果妖精是你这个样子,就很希望。” 妖精趴在他身上,一脸理所当然。 哪吒的笑声抑制不住地漏出来,胸腔震动。 妖精不明白他笑什么,凑过去咬他的脸。 哪吒被她咬了几口,托着她的腰和脖子轻轻翻了身,将人稳稳放平在床上:“再咬就把小女孩吃掉。” 妖精笑着推他:“救命!大妖怪要吃人了!” 哪吒逗她,张嘴作势要咬她,妖精被他痒得投了降:“饶命饶命!叁哥哥饶命!” “叫叁哥哥不好使。” “夫君!夫君饶命!”小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亲亲夫君!求你了,饶了我吧!” 她娇娇地在他身子下面扭动,惹得哪吒口干舌燥。 低头吻住了她。 胡乱亲了一会儿,他硬的厉害。 小妖精使坏,用手去摸,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他:“想要······” 哪吒只穿了件寝衣,被她的小手扒拉地乱七八糟,露着精壮的胸膛。 他的东西隔着裤子顶在她腿心。 敖庚害羞了:“小花儿看着呢。” 她含羞带怯地,轻轻推他,欲拒还迎的样子太让人心动了。 “还有叁个月就生了。”哪吒早就算好了日子。 生了还要养叁个月才能吃。 难耐地磨她。 小妖精很喜欢和他肌肤相亲,去扯他的腰带。 他低吼了一声,真想把她立刻操了。 七个月已经很稳了,还是没舍得动她。 抓着她不安分的手,把她亲了又亲,又闹了一会儿。 敖庚躺在他臂弯上,偏头瞧他,“夫君,明日陪我去堆雪人好不好。” “叫什么?” “亲亲夫君,哪吒哥哥,相公,你陪我嘛!” 她软软地叫着他,哪吒侧过身,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堆雪人做什么?” 她离着那么近,就躺在他怀里,一双眼里都是他,呼吸拂在他的脸上,哪吒轻轻一抬下巴,便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小庚学着他,偷偷亲回来,笑得眼睛弯弯:“小玲儿说,堆雪人可以祈福,把我们的名字藏在雪人里,老天就知道了,就会永远在一起。” 她那么喜欢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所有的祈福许愿,都心心念念这一件事。 哪吒又亲了她,亲了又亲,被她枕着的胳膊轻轻抬起小臂,揽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人抱在怀里。她隆起的小腹贴在他身上,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一定长得很像她。 他的夫人和孩子。 “永远在一起。” 小娇妻又翘起小下巴来亲他:“夫君,现在就写好不好。” 平日里给她作腰带的混天绫,现在正脱在屏风上,哪吒手指动了动,那混天绫去桌子上卷了一块竹牌过来,哪吒抱着她半坐起身,倚着床头,手上翻出刮骨刀,握着她的手,抱着她刻下了他们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 那天晚上她闹了一宿不肯睡,央着哪吒半夜陪她堆雪人。 哪吒没奈何,将人裹了厚厚的被子抱出来,看着自己堆,藏好了竹牌,又让她亲手捧了雪盖在雪人头顶,将自己的帽子戴了上去。 哪吒心疼得紧,将人抱了叁两步回了房,她手上还有湿漉漉的雪水冰渣,小脑袋也冻得冰凉,在他脖颈间贴了许久才缓过来。 她笑着和他说,我们以后就永远在一起了。 小庚红着眼睛又喝了一杯酒,那是她和哪吒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也是最后一个。 那天晚上她一直闹着不肯睡,是不是因为,她其实不愿想起那些事来。 她不想陷入可怕的梦境,她不想记起前尘往事,那些可怕的回忆。 所以冥冥中,她就一直拖着,不想睡着。 偷的了那一时叁刻的幸福。 人还是要对自己诚实一点。 哪吒,我是喜欢你,也没什么了不起。 其实敖庚心里清楚,就算不是李哪吒,也会有别人,敖家的这一番劫难,千百年注定好了的,他们家杀了那么多人,总会有人来杀他们。 可谁叫偏偏就是你呢。 既然是你,我就要取你的命。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如今她已经不姓敖了,敖家的事结束了,她好像可以坦然地承认,她是喜欢过哪吒的。 “你那小徒弟,不够狠心。要是我啊,肯定把人记忆抹得干干净净的,人锁在屋子里,叫他只能瞧我一个人,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再也离不开我。” “对,那小畜生是不够狠心,那给自己身上剜出来那么多刀,太乙我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的。那地上血流得那个多,叁魂六魄疼得都不全了。你说说,血刺呼啦的,骨头都砍断了,那场面,你可真该看看,下饭!” “行了,明年您给我也来一次,再看一遭,您这回看个够!” “别,明年你自己动手,要是为师下了这手,那小畜生醒了,先取了为师的狗命。为师还想再活些日子,那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动辄要死要活的。为师觉得,人命最大,什么美人啊,江山啊,那都比不上赖活着有用。来,走一个。” 小庚举杯和他相碰:“都和您过第叁个年了,我压岁钱呢?” 太乙眼睛瞪大了:“你看看你,你脑袋上插着大金钗,脖子上戴着大金锁,耳朵上是大金耳环,为师这么穷,从头到脚一丝丝金子都没有,穷得叮当都不响,你竟然和为师要压岁钱!” 小庚笑得得意:“这都是你那小徒弟给我的,你看,你怎么没有,一点都不孝顺师父。太过分了,等他醒了,你可得打他屁股。” 她脖子上那长命锁,她没舍得当给那些道士,埋在了送子真人观里的桂花树下,又寻了回来。 哪吒送她的东西有很多,有些她找回来了,有些再也没找回来。 那块刻着他们名字的竹牌,她就没找到。 也许已经被雪人送给老天了。 当时怎么不知道,许愿是这么灵的,永远在一起,就是真的永远在一起。 叁年之期将到,她的龙元,会和他的精魄,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一个小甜饼番外。 女鹅是在鹅子的莲花池里,住了叁年的。 陪了鹅子叁年。 初见哪吒时的惊鸿一瞥(be第四版) 哪吒醒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劈里啪啦的雨滴打落在水池子里,敲在人心上。 长了叁年的莲花残枝被风吹得零落,荷塘里的泥翻上来,溅得人身上脏兮兮的。 哪吒抱着怀里冷冰冰的人,她了无生气的,一动不动。 这叁年里,她在身边笑,尾巴缠着莲枝撒娇,躲在他的遮荫下,抱着他痴缠。 他生她死,一命换一命。 小庚说:”河豚,我有点怕。“ 从倾渊纵身一跃的时候,并不需要多少勇气。 因为下落的速度太快,来不及恐惧。 也因为当时思维混乱,浑浑噩噩。 这叁年里,她没有再用过壁术,神志渐渐清明。 都习惯了泡在莲花池里,从早到晚,不分昼夜地陪着他。 如今她握了刮骨刀,手还是微微颤抖的。 ”哪吒,你可瞧着,金吒眼前你免我断足剜眼,东海水牢里你救我下遁龙柱,白骨山上你把我从锅里捞出来,算来救了我叁回。” “我陪了你叁年,也还清了。” “如今龙元给你,教你尝尝做妖精的滋味,也还了你削骨凌迟的苦。” “往后咱们各不相欠,再不相干。“ 再不复相见。 叁年期满,正是取龙元给他的好时机。 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可疼,河豚不肯帮忙,他直言若是他亲手捅死哪吒小心肝,怕哪吒醒来先取了为师的狗命。 “河豚,你可真怂,怕自己徒弟!没出息。” “少用激将法,不好使。”太乙坐在池子边,揪浮尘的毛,浮尘都揪秃了。 “呵,胆小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小徒弟疯起来,自己都能剐了。我还没活够。我再次重申,是你求我复活他,你非要自己剜龙元给他。我阻止不了你自杀,我只能物尽其用,对吧,把你龙元给他,让他复活。” “知道了知道了,聒噪!是我自己想复活我亲亲夫君哪吒心肝儿,行了吧,你且旁边站着看吧。” “酸死了。”太乙翻白眼给她,“怕死就直说,我劝你再考虑考虑,我看那你亲亲夫君哪吒心肝儿在莲花里养的挺好的,莲花人,多有意思,你把它挖出来,栽盆里,放房间里,能陪你好几千年。” “哼,男人只会影响我出刀的速度。” 太乙沉默了片刻:“想哭就哭吧,别贫了。” 你亲亲夫君哪吒心肝儿已经快急哭了。 小庚笑了一下:“我生剖龙元,竟然天不下雨,这和话本子里写的不一样。” 太乙闭了闭眼:“丫头,我后悔了。你别弄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还等着哪吒,杀他爹呢。” 她咬着唇笑:“活着,可比死难过了。” “死去万事皆空,痛苦都是留给活人的。” “你叫我一声师傅,我去替你把李靖宰了。” 小庚歪着头看他:“要哪吒亲手宰。” 她笑得好看极了,甜甜的充满期待的:“可惜我看不着了。” 手起刀落,捅在了心口。 叁年前她疯疯癫癫捅过一次,没死成。 这回,她捅得深。 一刀下去,血染红了池子,溅在莲花上。 她哆哆嗦嗦地,想着那死人的脸,可真是一个混蛋啊。 雨就在这时落了下来,大雨倾盆。 她笑意更盛:“话本子果然不骗人的,你看,老天就在哭我。” “可我嫌老天脏!” 原来刀子扎透心窝的感觉是这样的,其实也没有多疼,刀子还没有她的血凉。 可她清醒地知道,自己要死了。 这回可没人救她了,没人按着她的伤给她喂龙血。 她忽然很想哪吒,想再见他一次。 混乱而零碎的画面从识海中翻滚出来。 “叁哥哥,这样偷偷跑出来,没问题吧!” 叁哥哥握着她的腕子,拉着她在水中穿行:“想见你未来夫君就乖乖跟着,少废话。” 那是非常近海的地方,太阳明晃晃的,比平日里见到的都要亮。 她第一回离龙宫这么远,雀跃地跟着叁哥,心里像小鹿乱撞。 她知道自己许了人,却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 在叁哥面前死缠烂打,撒娇耍赖,非要叁哥带她去陈塘李家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不好看我不要嫁!”她嘟着嘴扯叁哥的袖子。 每次她只要求叁哥,叁哥总会应她,这回也不例外。 叁哥把她拉到近海的礁石后面,她偷偷探头过去,便看到了哪吒。 先是看到了挺直的背脊,线条流畅却充满力量。 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了嘴,他在洗澡,他没穿衣服。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哪吒转过身来,敖丙捂住了她的眼睛,霎时间退出叁十里外。 她的心怦怦直跳。 叁哥的手还遮着她的眼,她在那一瞬间,看清了哪吒的脸。 他的脸,就是她喜欢的那个样子。 比她喜欢的还要喜欢的样子。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中跳动着火焰一样的神采。 夺走了她的呼吸。 她回过神来,羞红了脸。 叁哥是手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小小的,只露出了小小的嘴巴,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她呼出一口气。 樱唇弯起。 露出了一个让万物失色的笑容。 就像现在的笑容那样。 她全是都被雨淋透了,却感觉不到冷。 她摔倒在莲花池里,水涌上来,没过了她。 “我喜欢你啊。” 她痴痴地想。 死前一瞬间,壁术破碎,所有幻境全部化为虚无。 她识海中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初见哪吒时的惊鸿一瞥。 那个时候,他还没见过她。 他还没有杀过她的亲人。 他没欺负过她。 他很好。 她很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地回来就开始兴高采烈地准备婚礼。 打扮地漂漂亮亮地,等他来赴宴。 偷偷幻想着未来的一切。 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叁哥哥,那李叁儿也是行叁,以后我就有两个叁哥哥了。” 她笑着对她叁哥说,她叁哥捏了捏她的鼻子:“得了,你叫他叁哥哥吧。” “叁哥哥······”她甜甜地幻想了她以后要这样叫那个人,才不要叫夫君呢,羞死人了。 她的意识停留在了那里。 目光失去了焦距。 海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暗金色的花纹,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 哪吒的眼猩红。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待他有了莲花躯体,获得了完整龙元,能跑能跳能说话的时候,只能抱着她冷冰冰的尸体,跪在雨里。 “把龙元还给她!师傅,快还给她!求你了师傅!师傅!” 哪吒刚出生时便被太乙带去了昆仑山。 这小孩早熟,心里有主意,心性也是坚韧,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从来没有小孩子那些赖赖唧唧的毛病,从来不求人。 这一晃十八年过去了,太乙还是第一回,看他哭得像个孩子。 就像一个弄丢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不知所措的孩子。 哪吒紧紧地抱着怀里冰冷的人,他曾经按着她,强迫她,说了那么多混账话。羞辱她,欺负她,不把她当人。 他明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他还觉得一切都能赔给她,自己的命都能赔给她。 可她还了回来,她不稀罕,她把命还给他,让他孤独终老。 他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眼泪和着雨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好恨,恨怀里的这个人,看着柔柔弱弱被风吹一下就倒了,其实心硬血冷,比谁都狠。 她永远都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再也没机会能弥补,再也没有什么一切重来。 她一动不动的,不像以前那样,她再也不会哭不会闹,不会打他咬他推他,用那些自己都说不利索的脏话骂他,给他饭里下药,用爪子在他伤口挠,等着他睡着想砸烂他的头,要他的命。 一股腥甜涌上来,血从喉咙里喷出来,他不想弄脏她,咬着牙。 那般倨傲的下巴,终于在雨中低下,用一个脆弱委屈的弧度,轻轻蹭在她冰冷的脸上:“敖庚,我错了,我错了······” “乖宝儿,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我认错,都是我不好,庚儿,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低声下气地哄着她,似乎只要他认了错,一切都还能重来。 她了无生气地躺在他怀里,似乎从来都不曾这般安静柔顺。 如果她此时听得到,一定会戳着他的心口,骂他痴心妄想,告诉他他不配被原谅,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破镜重圆,每笔账她都算得清清楚楚,从来都不可能有什么回头是岸,他想回头,她把回头路给他封得死死的,告诉他李叁儿别做梦了,他只能往前走,回不了头,前面的刀山火海,都是他自找的,应得的,是他活该。 可我真希望,你能骂我两句啊。 他想他最后一句和敖庚的话,说的是我走了。他想,这丫头这样气他,让他去死,他就真的死给她看,让她心疼,让她后悔,让她一辈子都记牢了他。 他还是带着一些负气的,他拼死拼活把她救了出来,她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滚,说他恶心,他从来没被人这样轻贱过。 没想到,这丫头有样学样,好的不学,这赌气的性子,倒是比他还狠。 她也叫他心疼,叫他后悔,让他一辈子都记牢了她。 哪吒想把她掐死。 可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师傅,求求你,让她活过来······” 他全身的灵力都冲进她的身体里,可没有任何接收的迹象,又回到他体内。 他在手腕上划了深深的一刀,喂了她好多血,堵着她的嘴,给她送进去。 没有用。 早在他活过来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龙元离体,神魂俱灭。 作者有话说: 又是一个be结局。 这个是改过的。 本来是一个番外。 原文是到女鹅跳倾渊就结束了,然后考虑到之前埋了一个伏笔,就是月祭看灯的时候,女鹅提到过她会在龙宫后面的海藏捞桂花灯,暗示那里和九湾河有暗流相连。 这个伏笔本来是想给女鹅跑路用的。 没用上。 就给女鹅自杀用了。 哪吒的命运可以说是比较戏剧性,本来是杀妖的,后来莲藕人,变成了妖。 所以又加了让女鹅把龙元给他,促使他复活的剧情。 根据封神原作,鹅子复活是要一个灵珠的。 这个番外原本是想写哪吒复活之后,回忆和女鹅的初见(宴会那段),已经改在正文里了,所以修了一段新的内容。 叙事上插叙很多。 女鹅在宴会之前是有跟叁哥去偷看过哪吒洗澡的,嗯咳咳咳。 也符合封神原作嘛,哪吒去东海洗澡。 这段记忆被封掉了。 女鹅最后一刻想起来了,还是很甜的。 至少死的时候很开心。 痛苦都是留给鹅子的。 下一章还是be,不过马上be完了。 我可真是一个be爱好者,be了这么多章。 冥婚(be最后一版) 在叁年的时光里,小庚只离开过一回翠屏山。 她去了一趟楚楼,本打算去救她二嫂嫂,没想到连尸身也没找到。 楚楼里的,都是入了贱籍的奴隶,死了就一块破席子一卷,扔到乱葬岗里,被豺狼野狗啃食,烂在臭泥里,无人收殓。 小庚听说素芝是死在大半年前,算了算日子,大概就是那次将军府宴饮后。 看到过去的仇家落败,得知敖氏倾覆。 也帮过她,还了她的人情。 终于了无牵挂,选择了离开。 小庚掩着口鼻在乱葬岗里转了两圈,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能收敛的物事,听说素芝是赤条条去的,怕是实在心死,不想再和任何人扯上什么关系。 连个衣冠冢也立不住。 小庚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叹气,实在没有法子,去酒肆里买了一坛酒,回到乱葬岗。 “我现在已经不是敖家的人了,素芝姐姐,我来拜你,你别嫌弃。” “你跟我说,不动心没什么,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他,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我现下大概理解了,确实是生不如死。” “不过我会复活他的,太乙师父答应我,会救他回来。” “他应该是喜欢我吧,我要让他痛不欲生。” “你说的对,杀人诛心。” 给素芝倒了半坛子酒,她自己喝了半坛子,便算是拜过了。 将素芝抽了妖骨罚进楚楼这件事,实在过于狠毒,她不愿意去追问,是当初谁的命令。 是她敬重的父亲,还是她博学儒雅的五哥哥,或者是用命宠着她的叁哥哥。 这是他们家的债。 但她已经不姓敖了。 小庚回了翠屏山,迎面撞见了河豚。 “小庚庚,你去哪里了?是不是想开了,决定和为师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不管哪吒那小畜生了?不管他好啊,我看你活着就挺好,九州大好河山,你不出去多转几天?” 小庚抱着一笼鱼苗,倒在池子里:“我不过出去了一会儿,你就这么着急,其实心里很怕我跑掉吧。” 太乙变了脸色,那浮尘甩得像朵花儿:“可不能瞎说啊!为师可是各种劝阻你,拦着你,是你实在铁了心不听劝说,你可不要赖在为师身上。那起死回生的换命术,可是逆天而行,要遭天遣的!” “我龙元给他了,身子死了,魂儿散了,我还怕什么天谴啊,怎么谴啊?” 她往池子里倒鱼食,这鱼长一长,就能吃了。 有鱼吃可真好。 “不对啊,你怎么鬼话连篇的。哪吒不会能听到吧,你这是说给他听的吧?” 太乙打个哈哈:“那不能够,他那可是生剐凌迟,精魄受损,不养个两叁年,魂都不全,怎么可能听到,你也太看得起我那小徒弟了哈哈哈哈哈哈。” 为师也以为他听不到,谁知道那臭小子灵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很有点逆天。再加上在泥塑里养了几个月,积累了不少功德,现在不光能听到,还能站在你身边,大白天的装鬼吓人呢。 他满脸不高兴,你再火上浇油,他一活过来保准先宰了我。 小庚斜了太乙一眼:“听到也不能怎么样,反正他什么也做不了,听到才好呢,气死他。” 听到可就尴尬了,她平日里和他说了那么多酸话,可要丢死人了。 “你明明就很想让我复活哪吒,除了我,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龙元给他。你这玉帝指派查的敖氏案子还没结,还得等哪吒活过来把事情说清楚。你放心,我不会跑的,也没地方跑去,保证在他身边待满叁年,把命还给他。” “都说了我没有想让你死!你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不认!为师仙风道骨,正气凛然,仪表堂堂,胸怀天下,你别别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胡乱攀扯,我可没有!我没有!” “行行行,你没有,你堂堂昆仑十二金仙,元始天尊嫡传,头顶青天,深明大义,你一直劝我,劝不动我,是我自己不想活了,行了吧。” 真是聒噪。 哪吒的魂还是不稳,又消散回了莲花里。 太乙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本尊不在压力可小多了。 “所以你到底是去哪里了呀?” “我去找了一位故人,尸骨没收敛到。” 她抿了抿嘴,头上的斗笠摘了丢在一边,“我想她死也不愿葬在我家,尸骨还了天地,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愿。” 太乙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应该是个苦命之人。 “我将来没了······”话题走向一下子去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方,“我也没处去,把我放进九湾河里。” 说不定运气好,能顺着倾渊漂到海藏深处,和那些桂花灯一样。 冥河那头,睡着叁哥哥。 “咳······” 这谁敢答应你,哪吒那小子听着呢! 太乙重重地咳了几声,得了小庚一个凉凉的眼神,她交代一句后事,这河豚咳得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哎不是,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好歹是哪吒的那个,有名分的妾,你是不是得去他们家祖坟什么的······” “???哪吒醒了不去刨他们家祖坟?” 就冲着殷夫人身死,他不把李靖宰了? 太乙:“······” 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那都是假的!连礼都没过!” 说到身份她又有点急了,很是生气。 她怎么就成了那个人的妾了,她才不想和他攀扯上什么关系! 给人做妾这种事,她绝对不行! “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去他家祖坟的!你要是把我尸身丢给哪吒处理,让他葬我进他们李家的祖坟,那能给我恶心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说不定哪吒会因为你不放过他而高兴。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像哪吒那样强悍的灵魄,可以在肉身死后不散,但也不可能一直不散,如果没有莲花寄生,早就散干净了。 就她这点微薄道行,死后不出一炷香就散没了。 “再说了,他肯定恨死我了,他那死就是死给我看的。” “他就是想让我后悔,我偏不后悔。” “他的心意算什么,糟践了又能怎样,我才不稀罕。” “我死也不要死在他那边,要是他给我刻个碑,那才是酸死了。” “我不要,想想都不行。” 天大地大,她才是无处可去的那个。 死了都没地方去。 只能在九湾河做个浮尸了。 东海龙族的镇国公主敖庚死了,她不再姓敖,她连个身份都没了。 不然,她还能以妹妹的身份,和她叁哥哥葬在一起,永远陪在他身边。 她叹了口气,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是叁年里她和太乙随口聊了一句罢了。 人都死了,尸身去哪儿,又有什么关系。 小庚不知道,她死之后,哪吒抱着她的尸身从东海龙宫打进去,一直闯到冥河边。 敖广问他是不是疯了。 他说,小庚的遗愿是葬在敖丙身边。 他心爱的人说了半句话,他就知道了她全部的意思。 他是很想把尸身留在自己身边,给她修一座坟,立一座碑,按人族的规矩,风风光光地办,像办婚礼那样,叫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的夫人。 他许诺过给她补一个婚礼,碑上得刻她的名字,刻上那是他的夫人,是他的! 可是她不愿意。 她不想要。 她不想和自己扯上半分关系。 生不愿同衾,死不愿同穴。 东海龙族的史书上记载,镇国公主敖庚死于灭门当日,不满十五岁,未曾婚配。 未婚配的女子夭折,配冥婚也是常有的事。 但没想到,那冥婚竟然是在敖庚死去叁年后配的,配的家世极好,正是她亲哥哥。 那场冥婚尤其盛大,敖家已故的叁殿下敖丙,迎娶了敖家七公主敖庚。 生辰八字被烫金的笔写入龙凤贴,定礼做得足,一半是珍宝玉器,一半是冥币阴财。 敖丙原是备的聘礼,后来又成了备嫁妆,满满当当的收罗了好多,都等着给她。 并未随葬,如今竟都有了用处。 鼓乐齐奏,笙箫同鸣,叁书六聘,十里红妆。 唢呐声响亮,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冥河里的水,透着骨头的阴冷。 哪吒一个人给敖庚扶灵。 将她送到了冥河最深处。 那是东海龙族埋骨之地。 这条路其实也没多长,大概是他走过的最慢的路了。 每一步都很难。 路总有尽头。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见她,她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把敖庚轻轻抱起来,抱了很久都没放手。 他不想放手。 他低下头,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 她穿的是东海龙族的吉服。 本来她应该穿这身嫁给他的。 他的喉咙动了一下,很想吻她,可她唇上红艳艳的,写满了拒绝。 她应该不想被他弄脏吧。 哪吒抿了唇,舍不得把眼睛从她脸上挪开。 一直站到两条腿被冥河冰冷的水浸得失去知觉,晃了一下。 她头上的珠翠一动,他的手立刻稳住了。 把她轻轻地,放到敖丙身边。 冥河阴冷,能保尸身不腐。 叁年多过去了,敖丙没有丝毫的变化。 哪吒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想再杀他一次。 可那是她喜欢的人。 是她心里认定的夫君。 他呼了口气,压着满心的恨意和怒气,不再去看敖丙。 给她整理了衣服,把她的手交迭放在她的小腹上。 很想给她留下点东西,又怕碍了她的眼。 最终他知道,再留下去也是无用,只能离开。 四下无人,他想说句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都不像他了,他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哪里会顾忌什么人。 如今事事都怕惹她生气。 你再生我一回气吧敖庚。 你再杀我一次吧。 若你能回来,我什么都给你。 可没有来生。 作者有话说: be结束。 啊哭死我了。 明明是之前写过的番外,还是哭得停不下来。 接下来有金吒的便当番外,和太乙的一个番外。 会把之前那个if的he番外补了。 另外送一章将军府小甜饼,之前写的忘记加了。 biubiu别忘了小猪猪。 我是鲤鱼精(剧情,甜甜he的开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便是一千年。 敖庚是在叁哥身边醒来的。 她的眼神像一千年前一样纯净清澈,她的手轻轻抬起,按在心口。 那里跳动着一颗龙元。 她垂眼看着叁哥,他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 叁哥的唇锋很薄,原来他不笑的时候,是这样的。 她像被蛊惑了一样低下头,带着无限的眷恋,鼻尖碰在叁哥的鼻尖上。 “咳咳咳咳咳!!!!” 河豚重重地猛咳,为什么这丫头一醒来,就要给他的小徒弟戴绿帽子!!! 敖庚笑了一下,灵动得好像一汪泉水,焕发出汩汩生机。 她装作才发现那河豚,坐直了身子:“河豚,怎么看人亲热,也不害臊!” “你你你你你这小丫头你有没有良心!我小徒弟等了你一千多年,你倒好,醒来第一件事竟竟然是和别人亲热!你还好意思说!早知道我就我就我才不来接你!” “一千年了?一千年不见,你怎么变成结巴了。” 敖庚笑着:“结结结结结巴。” 太乙把浮尘甩成了花:“死丫头!” 敖庚眼睛一热:“河豚。” 太乙:“······” 这么久别重逢的时刻,不应该叫师父吗! 敖庚:“你干嘛吵我睡觉。” 太乙:“???” “我算好了日子来接你,因为你贪睡,为师等了两个时辰。你竟然还怪为师,呵呵,真是狗拿耗子我多管闲事了。你自己从龙族祖坟爬出去吧!” 敖庚躺倒,胳膊搂了叁哥的脖子:“那我再睡会儿。” 被太乙直接从棺材里拎了出来:“睡了一千多年你还没睡够,赶紧起床!” 敖庚竟然一千年没长个儿,在空里扑腾了两下:“松开!臭河豚!别碰我!” 太乙手一松,她踉跄了两步站好:“你有没有点做师傅的样子!” 太乙:“呵呵,我那小徒弟,你亲亲夫君哪吒哥哥,已经快死了,你不去看看他?” “快死了?怎么会!” 那混蛋不是挺能打的吗! 太乙摸着下巴,欣赏她着急的神色:“他得了绝症,我是治不好了,你看着办。” 敖庚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甩手道:“爱说不说,谁想知道。别吵我睡觉。” “回来回来,你还没死够啊。” 敖庚很是没好气,她一向起床气重,若是哪吒吵醒了她,此刻她早就张牙舞爪乱扑腾了,非要人抱着哄着亲上几十下才能消气。 太乙比较干脆,毕竟是小徒弟的小心肝,又不是他的小心肝。 直接法术放倒,用浮尘卷着带回了金光洞。 怎么说呢,强抢民女这点,哪吒应该是跟他学的。 敖庚再次醒来,已经在金光洞里了。 “一千年了,我给你讲讲故事吧。你想不想知道,你死之后,哪吒有没有把他爹杀了,金吒死了没有,哪吒现在在做什么,还有你那个龙王爹,你五哥,你想不想知道,你想知道你得问我啊,你不问我我怎么和你说,你说是吧······” “我不想知道。” 敖庚打断了他。 太乙:“······” 哪吒那小畜生平时是怎么忍着她的。 哎呀我小徒弟太惨了,爹不疼娘不在身边,媳妇脾气也这么乖戾,太惨了,幸亏有我这个深明大义的师父,还是师父靠谱。 敖庚已经没搭理他,自己走出去了。 如今是盛夏,日头大得不得了。 乾元山上的莲花池,长得一如既往地好。 池子里养了很多金鲤。 又肥又美。 敖庚咽了一口口水。 太乙:“······” 敖庚已经自己挽起袖子下了水,抓了鱼,往嘴里塞。 太乙:“······” 妖果然是妖。 她生吃了一条鱼,手上唇边都是血,鱼腥味让太乙脑壳都疼:“你知不知道,一千多年,哪吒没让我吃上里面一条鱼,你你你······” 下一秒她被扯进了一个怀抱,哪吒全身都在抖。 他抱着敖庚低下头,不管不顾地吻了她的唇。 敖庚:“······” 太乙:“······” 这是一个疯狂霸道的吻。 等了一千年,想了一千年,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的人,就这样忽然闯进了视线里。 狂喜和惊惶充斥着他,他想确认又不敢,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敖庚被他亲得起了反应,河豚还在旁边看着呢! 她咬了哪吒一口,哪吒不松开,搂得紧,生怕她消失了一样。 他梦见过她很多次,她从来没有这样真实过。 敖庚叮咛一声,软着身子倒在他怀里。 哪吒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离得她很近:“小妖精······” 敖庚脸上娇羞地,弱气地,无辜地开口:“师兄,你弄疼我了。” 哪吒:“······” 是她。 哪吒脸上神色莫测。 太乙:那我走? 敖庚眼睛弯弯的,娇嫩的唇上满是水光,她手上还有血迹,蹭在了哪吒的脸上:“师兄,做什么这么急啊。” 她亲昵地搂着哪吒的脖子,抬起头去亲他的唇。 太乙人已经不见了。 哪吒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先吃了再说。 手伸在下面直接扒她的裤子。 她本是穿着吉服下葬的,太乙考虑到太招摇,给她换了身常服,哪吒以前的衣服。 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很容易就扒掉了。 白嫩纤细的两条腿露出来,缠在他腰上。 手摸在她屁股上,揉了一把。 是她。 和记忆里的一样。 她湿的厉害,哪吒低头亲她:“这么湿?” 敖庚的两条胳膊缠着他的脖子:“师兄,你好坏。” 又把人亲了,一只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只手去解腰带。 要捅进她身体里,标记她。 是我的。 这是我的。 东西被放出来,炙热地蹭在她的腿根。 敖庚贴在他脖颈边:“师兄,你都没有问过我是谁。” 哪吒顿了一下。 “你是谁。” “我是鲤鱼精。” 作者有话说: 原计划,在取经路上,再见鹅子。 实际,第一章,鹅子已经从天而降。 也许这就是无稿裸奔的快乐吧。 鹅子迫不及待见到女鹅的心情,实在是有点挡不住。 写吃鱼的时候都没想让鹅子出现。 鹅子很强。 鹅子下一章有肉吃了。 真的是。 别忘了珠珠!!! 假装白月光替身是一种什么感受。 敖庚在线解答。 喜欢be的宝贝看完上一章就可以结束了。 基本都交代清楚了。 从此之后都是甜甜,偶尔虐虐鹅子。 怎么说呢,反正女鹅是不想虐了。 女鹅以后想怎么作 就怎么作。 师兄你好大(h,甜甜) 哪吒咬了一下牙,她是谁,他难道不清楚! 他只是远远地看见了一个背影,就认出了她。 她还在这里装什么鲤鱼精! 捅死她算了。 哪吒抵着她往里进,咬牙切齿:“鲤鱼精?” “名字呢?” 敖庚还没想好,眨巴了一下眼睛。 “叫庚儿。” 那东西就戳了进来,尽管已经非常湿了,她还是低低叫了一声。 就这低低的一声轻哼。 浇灭了满心的焦急和怒火。 他停在那儿,捧着她的脸蛋:“疼吗。” 满脸怜惜将人溺毙。 敖庚眼波婉转,他立刻退了出来,讨好地亲她:“乖宝儿,我错了,别生我气。” 敖庚抱住了他,自己沉下腰,把它吃了进去。 哪吒人僵在那里,他那里要爆炸了,胀痛得让人脑壳疼。 温润,紧致,湿热,好像有无数张小嘴在吸着。 好像有眼泪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摸着她的脑袋,她散落的长发缠在他的指间。 “乖宝儿······” 他撑着没动,亲她的耳后和脖颈:“乖宝儿,理理我,嗯?” 敖庚疼得厉害,太久没和他亲热,他的尺寸实在是······ 敖庚感觉自己下面撕裂了。 哪吒察觉到她在抖:“怎么了,是不是疼?” 敖庚嗯了一声,柔弱地让人恨不得把命赔给她。 “我退出来。” 他抱着她抬了一下,她“啊”了一声,哪吒立刻停下:“疼吗,对不起,庚儿·······” 灵力从他全身散出来,涌进她体内。 敖庚心里又有点高兴,嘴角翘了一下,吸了吸鼻子。 哪吒想问问她怎样了,刚动了一下就被她咬住了耳朵:“别动!” 真要命。 一动不动的哪吒给她供着灵力,等她缓过来, 她在哪吒耳朵上舔了舔,软嫩小巧的舌尖滑过他的下巴,勾在他唇上。 “师兄,你好大······” 哪吒:“·······” 他那不争气的东西动了一下。 他的睫毛在抖,眼睛一错不错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敖庚最喜欢他那双眼睛,如今那眼睛里跳动着火焰一样的光芒,全都是她。 贝齿轻轻咬住唇,她的腿缠在哪吒的腰上,夹了他一下。 他那不争气的东西简直要疯了,自己一顶一顶地想往里钻。 哪吒吞咽了一下,哑着嗓子:“别撩火。” 他以前可没有这么好的性子。 敖庚想知道他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作死一样地,柔软的胸脯贴在他身上,舌尖在唇上色情地舔了一下:“师兄,操我啊。” 哪吒一把搂了她,重重挺身,插进了胞宫口。 抽动起来。 狂风暴雨一般,一下快过一下。 她很快就泄了,在他怀里脱力地被他顶来顶去。 “······慢,慢点,啊,慢点······” 哪吒亲了亲她,她出了汗,软腻腻的,衣服早被他剥光了。 “叫哪吒哥哥,嗯?” 都一千年了还对称呼这么在意。 敖庚笑了一下,哪吒直觉不好,果然听到她软软叫了一声:“师兄,好坏······” 哪吒按着她的小屁股,用力撞了两下,饱胀的袋囊抽打在她下面,粗壮的头部刮擦着她娇嫩的胞宫口,牙齿凶狠咬住了她的唇,恨不得把人揉碎在身子里。 敖庚嗯了一声,婉转娇媚。 他立刻放轻了动作,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庚儿,你要折磨死我么。” 对啊,折磨死你。 敖庚噘起小嘴:“哪有,师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哪吒呼了口气,人回来了就好。 他又亲了亲她:“你说了算。” 这么好说话。 敖庚绞着他的脖子:“那我想要你体内那颗珠子。” 要你那颗龙元。 哪吒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你拿。” 敖庚的手停在那儿,他的心跳得很快,震动得那么真实。 “你想要的,只要我有,都给你。” “我没有的,我去给你找。” 只要你高兴。 “我开玩笑呢,师兄,你怎么还当真了。” 她娇笑着,勾得人魂都没了。 缠着他跌进莲花池深处。 池水不冷,荷叶田田。 锦鲤在他们周围游过。 敖庚听到它们在说:羞死人了,大白天的纠缠在一起。 她的眼神斜斜瞟了一眼过去,那鱼被吓得连个泡泡都没敢吐,飞速逃窜。 把这池子鱼,都吃了。 她胃口很好地缠着他索吻。 他一下一下地在她身子里抽送,亲着她,爱抚着她。 一双手都不知道摸哪里好了。 揉着她两只胸,摸着她光滑的背,捏着她挺翘的小屁股。 稳稳托着她的脑后,在她腿上来回摩挲。 等,等一下。 他他他哪来的这么多只手。 敖庚睁开眼,他他他怎么有六只手。 那四只多出来的手瞬间收了回去,被抓了现行的哪吒不想惹她生气,讨好地亲她,把她亲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啊······你,你怎么······嗯,你,······唔唔,有,有·······” 你怎么有六只手!!! 哪吒纠缠着她的舌头,扫过她的口腔内壁,咬着她的唇,模仿着抽插的频率,下身狠狠顶弄她。 敖庚生气了,小爪子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有点着急:“我错了,我刚才没忍住,我以后不乱摸。” 敖庚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怎么现在认错认得这么快。 让人好不习惯。 她哪里知道,在她死去的一千多年里,哪吒无一日不后悔。 如果当初他肯低头,给她认错,给她道歉,求她不要走,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应该好好守护着她。 她说什么都对,她想说什么都行。 谁也不能惹她生气,包括他自己。 “你别生我气了,嗯?” “乖宝儿,你别生气。” 他甚至生出了一点难堪,他知道小妖精是看脸的,喜欢过他的皮相。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壁术作用下的谎言。 但她肯定不喜欢有六只手的怪物。 他一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一时情动用叁颗头一起亲她,一边懊悔刚才太过于兴奋把她吓着了。 恨不得把自己戳死。 敖庚偷偷笑了一下。 这样的哪吒,有一点点可爱。 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地:“我喜欢呀。” 作者有话说: 甜不甜!!! 就是这么甜!!! 小狼狗就是别人面前是狼,在自己女人面前是狗。 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嘿嘿嘿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喜欢粗暴的(h,甜甜) 一句话把哪吒轰得灵台不稳,险些走火入魔。 她喜欢!!! 她说喜欢!!! 他抱着怀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疼她好了,一下一下顶弄她,把她弄得舒服得直哼唧,她高兴的时候就会发出猫儿一样的叫声。 他们在莲花间亲吻,身子在水下纠缠。 敖庚的腿缠在他腰上,被他抱在怀里,坐在他粗壮的分身上,起起伏伏。 没想到千年之后还能再见到她,哪吒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恍惚。 心魔顿起,这一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她。 她恼也罢,气也罢,恨他也罢,他都要把人留在身边。 换命术从他掌心里浮起,种在她身上,她的后颈铭文闪烁,映照在他有些癫狂的眼睛里。 她活着,真好。 谁都不能再碰她。 他也得活着,守着她。 再也不能做自尽这种蠢事。 他死了之后,她这蠢龙做出来的事真让人气得想把她吃了。 偏偏他还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气得他咬了她一口,咬她的唇瓣,把她咬得痛,可她下面流的水好多,人也越来越软,身子都泛红了。 她喜欢。 这个念头让他越发兴奋,把她转了个身子,按着怼在池边。 “喜欢?” 小妖精咬着唇不答。 他一下一下把人钉在池壁上,把她小屁股撞得啪啪作响。 她扶着池边呻吟,小屁股夹得厉害。 “喜欢粗暴的。” 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她屁股上轻轻抽了一巴掌。 她兴奋地小屁股直翘。 要死。 她什么时候这么骚了。 太久了,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会无数次想起她。 想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但很少想床上的事。 实在太久了。 他有些恍惚。 以前她也喜欢这样吗。 敖庚现在想得开,她现在是鲤鱼精,又不是龙族公主,睡了一千多年,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觉。 一千年前,她无比期盼着能见他最后一面。 一觉醒来,真的见到了他。 自然是愿意和他做快乐的事。 恨他是真的,爱他也是真的。 见到他就想蹭到他怀里索吻,被他按着操,也是真的。 喜欢一个人,就想和他贴得更近。 她回头和哪吒吻在一起,哪吒两只手抓着她的胸揉搓,手感好极了,软绵弹嫩,和他记忆里的一样,也许比他记得的还要好。她的小下巴很尖,托在手心里,脸蛋嫩嫩的,很好摸。腰肢细的很,弧度美好,手掌握上去,能摸到肚脐。 下面一根毛都没长,摸着她前面的凸起,她喉间抑制不住地呻吟。 在她小屁股上抽巴掌,把她抽得直跳脚。小脚丫在他腿上脚上踩来踩去,下面吸得厉害,像要把人夹断。 完蛋。 他又没忍住,六只手一起招呼上去,每只手都想触摸她,把她蹂躏到喷水。 他兴奋极了,一千多年的梦成了真,人回来了,就在他怀里。 又一个头冒出来,亲吻她的脖颈和耳后。 他明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失控的欲念充斥着,神志早就不见了。 他现在只想要她。 不管不顾地,要她。 操她。 占有她。 标记她。 宣示所有权。 戳进她身体里。 这是我的! 我的! 疯了一样的操弄下,她被蹂躏得全身软绵。 都没什么意识去想,怎么还有人在噬咬她的脖颈,就像叼住小猫一样,咬着她的后颈。 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太过于美好。 她昏昏沉沉地和他亲吻,唇舌纠缠在一起,吻出了令人羞涩的声音。 抽打屁股的声音。 还有他啪啪撞击的声音。 嘶。 他扯了一下她的乳尖,含在了嘴里。 敖庚没有睁眼。 一张嘴在吮吸她的乳儿。 像吃奶一样,用力裹着,画圈舔弄,一口一口地咬她。 她忘情地和哪吒接吻,小屁股摇来摇去,去迎合他的操弄。 在他怀里失神落魄,颤抖了一次又一次。 最终哪吒按着她的胯骨,低吼着射在了她身子里。 “啊······”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多余的头和手臂都瞬间收了回去。 他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亲吻她,安抚她:“乖宝儿,我失控了,对不起······” 她身上到处都是吻痕,还有他一时没收住咬出来的牙印。 敖庚缓了好一会儿,喊哑的嗓子才说出一句话来:“你先出去······” 那东西射完也没软下去,还硬着杵在她身子里。 哪吒这才想起来要从她身子里退出来。 他意犹未尽,很想再来一次,又怕她恼,乖乖退出来支棱在她腿间:“庚儿,我想你。” 一千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学会怎么能把她哄好。 只能想什么说什么,挑着好听的说。 不敢问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敢问她怎么在这里。 不敢问她什么时候活过来的。 她是不是吃了什么苦。 是不是早就回来了一直躲着他。 她知不知道我想她。 “庚儿,我喜欢你。” “我想你。” “乖宝儿,这次别走了行吗?” 不行也得行,把人拴着都不会让她走。 心随意动,乾坤圈从他指间褪下来变大,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庚儿······” 他下面跃跃欲试。 他想要。 没吃够。 没吃饱。 想要。 敖庚“啊”了一声,那东西又戳进来了,急切而蛮横地往里挤。 “你怎么······” 这才过去了几句话的时间! “庚儿,我想你了。” 他一脸很怕挨骂又硬着头皮想要的样子,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一千多年没见了,他学会耍赖了是吗! “庚儿,我喜欢你。” 他一边操她,一边还要认真地给她讲情话。 她都忍不住要凶他了,还是忍下来,酸酸地刺了他:“师兄,是一见钟情吗?” 哪吒想起第一次见她,她在珠帘后笑闹的样子,心里一酸。 “是,一见钟情,不能忘却。” 忘不了她,一千年都忘不了她! “师兄,我也喜欢你。” 她笑了。 笑得那么好看,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敖庚在他的顶弄里失声尖叫,她想,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渣女女鹅已经上线。 没错女鹅就是想爽,但是不想负责。 女鹅不想和鹅子在一起。 女鹅想一个人自由自在。 玩弄鹅子的真心。 鹅子好惨。 以前女鹅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他,用壁术让自己精神分裂。 现在女鹅能控制住了。 毕竟是死过的人。 就这样,追妻火葬场,从媳妇决定玩弄我感情开始。 别忘了珠珠。 想吃桂花糕 这一场云雨,一直做到太阳落山。 她昏倒在哪吒怀里,被他抱了回去。 金光洞是太乙修行之处,千年前还就只有一个山洞并上几件破房子,这一千年哪吒来的勤,已经修的很好了。 尤其是莲花池。 他没事就会来喂锦鲤,想着那个小妖精。 还有敖庚和太乙一起吃过年夜饭的石桌石椅,铺平了地砖,建了凉亭,修了影壁,撞上了雕花的窗。 太乙曾经摸着下巴端详:“小畜生,你这是把东海龙宫往我这儿搬啊。” 他还自己弄了一间房,和她之前在龙宫的寝殿一样的布置。 搜罗了昆仑白玉床,南海鲛纱帐,床头的瓶子里插着石榴花,屋里熏的桂花香。 好像一个梦。 敖庚醒来时,恍惚以为自己回了龙宫。 味道却像是将军府。 哪吒在为她在院子里栽了很多桂花树,那个秋天,她怀上小花儿的时候,就是这样,满屋子的桂花香。 哪吒守着她醒来,她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 眼中金色的暗纹在闪。 是他的小妖精。 他的心紧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其中的深情,叫人又是恍惚了许久。 久到敖庚都要被他打动了。 太乙敲了门。 她别开了眼。 “咳,小徒弟,你要不要去整点吃的啊,为师饿了。” 哪吒不想理他,坐在敖庚床边,充耳未闻。 “她她她也饿了。” 哪吒只得问:“你想吃什么?” 敖庚舔了舔唇,她说她是鲤鱼精,她要吃鲤鱼,会不会有点奇怪。 “想吃鱼?”哪吒真的很了解她。 “想吃桂花糕。” 这就是难为人了。 现下天热得像个蒸笼,一看就是叁伏天大盛夏,哪里来的桂花。 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因为不想让他看出来她想吃鱼想吃得要死。 没想到哪吒点头去了。 太乙才走到床前:“你大概不知道,后山被他种了很多桂花树,他每年秋天,都会打很多桂花下来,搁在寒冰玉里存着。啧,稀世之宝寒冰玉,被拿来放桂花。你说我小徒弟傻不傻,明知道你死了,还要备着新鲜桂花,等着你。” 敖庚的眼睛有点酸,她嘴唇有点痛,就抿着唇,藏了起来。 太乙:“······” 没忍住笑出了声。 敖庚:“······” 羞红了脸,一点都不想哭了,被子一拉人躲了进去。 太乙又笑了一会儿:“没肿,啊呀,没想到你这丫头脸皮还挺薄的。我可真是,闭目塞听,啊把我好好的莲花池让给你们,哇足足搞了一天,没天理啊,小徒弟怎么一见面什么都不问就来真的,我这小徒弟真是,啧啧啧,见色起意,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啊呀,小丫头,还好吗,为师有药,你要不要······” 被子里露出一只皓白的手腕,金圈被丢在他身上。 太乙捡起来:“乾坤圈也乱丢,哎呦喂,我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至宝,昆仑山都没几件比我这宝贝强的,小徒弟拿来哄小心肝开心就算了,还被人丢出来,真是不识货啊。可怜我小徒弟一片真心······” 敖庚露出一双眼:“闭嘴死河豚!” “怎么了,还不让人说啊。你怎么回事啊,鲤鱼精?哪吒问我,我没松口,你这是不打算认他的意思?说来给为师听听,为师给你出出主意。” 敖庚把被子又往下拉了点:“敖庚已经死了。” 太乙沉默了片刻:“敖庚死了没什么不好,配的冥婚,和东海敖家叁殿下敖丙合葬的。哪吒带着你的尸身打进了东海,为了你的遗愿。” 敖庚:“·······” 我什么时候有的这种遗愿。 她嗓子有点哑,鼻子酸酸的。 丢人。 不知道父王和五哥哥,有没有被哪吒气死。 怪不得她是在叁哥身边醒来的。 想起叁哥,她心里有点难过。 但是她已经能够接受,叁哥已经死了。 李哪吒算是还了一条命。 不过么。 “李靖没死吧。” 太乙惊了个大呆:“你怎么知道的?” 敖庚冷笑了一声。 “哪吒连他爹都杀不死么?昆仑山不让杀?你们阐教真多管闲事。” “啊,这个,我很久没回昆仑山了。哈哈。”太乙打了个哈哈,有点尴尬,“师门式微,封神一战死了很多人,截教更惨,通天老祖被带回紫霄宫禁闭,说是紧闭,不知道死了没,反正这一千多年没见过。现在天庭说了算。李靖还是天王,得了燃灯的宝塔,那宝塔有点厉害,为师我也没办法。” “是啊,师父没办法,哪吒也没办法,该死的人还活着,玉帝还好好在那宝座上坐着。我怎么敢活着呢!” 太乙听她这话里大不详:“难不成你还要逆天?” “管我做什么,我也不过是个没有名姓的人。” “那我小徒弟······不是白等了一千年。” “师父,敖庚既然神魂俱灭,怎么能死而复生。哪吒就算再等一千年,也是他一厢情愿,与我何干。” “你你你知道你长这个样子,别人很难跟你撞脸吧。你你你出去走走,为师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一个长得像你的。再说你以为哪吒认不出你来?我那天看见了,他离着那么远就一眼认出来了,几乎是从风火轮上摔下来的。你你你睁眼说瞎话······” “我不过是一只养在池子里的鲤鱼精,长成这样的皮相,还是师父的功劳呢。” 睁眼说瞎话又如何,只要她不认,他又能怎样。 “你你你别瞎说,我把别人变成你的样子,你以为我不想活了。” 敖庚略想了想:“哦,是金吒把人变成了我的样子么?” 太乙:“······” “大伯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弄巧成拙。” 太乙:“······” 是,金吒做了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偶人送给哪吒。 哪吒心魔控制不住,亲手杀了,把死去的偶人埋在了后山上。 “再像也不是她。” 哪吒在后山枯坐了叁年。 太乙真怕他一时想不开,打进老龙王家祖坟,把敖庚的尸身抢出来。 敖庚淡淡垂下眼:“敖庚死了,师父。” 太乙叹了口气,她都叫师父了,还能怎样呢。 作者有话说: 女鹅说她不想谈恋爱了。 她想造反。 猴子要上线了。 别忘了猪猪。 我还是喜欢强取豪夺的剧情,所以决定去开个新文。 等会挨操,才有力气(h,甜甜) 敖庚如愿吃到了桂花糕,哪吒烧饭的手艺越发好了,连桂花糕都会做。 哪吒每年都做,做她最喜欢吃的,做满满一桌,看着菜凉。 太乙总是很惋惜,闻着就香。 但见者伤怀,他也没凑过去陪小徒弟喝闷酒。 今天总算吃上了,一边吃还堵不住嘴:“啊呀小徒弟你这手艺真不错啊,嘿嘿嘿,我也跟着沾光,这桂花糕真香啊,哎呀呀呀。” 哪吒给她做了鱼,给她挑鱼刺。 他挑得很细心,好像全天下就这一件要紧事。 敖庚看着他,他真的很好看啊。 太乙这里没有合适她穿的衣服,她只能穿哪吒的。 松松垮垮的,腰上系了一条红缎带,正是混天绫。 唉有点好东西都给他小心肝了。 “师兄,你对别人也这般好吗?”她笑着开口。 “你说呢。” 他是对谁都好的么。 敖庚转去和太乙说:“师父,我今天有名字了。” “啊,是吗,哈哈哈,恭喜啊,什么名字啊。” “师兄给取的,叫庚儿。” 哪吒心里冒火,她这就是摆明了睁眼说瞎话,不认他。 “哈哈哈哈哈,好名字啊,那个,挺好,庚字属水,和鲤鱼最配了。” 哪吒很是不能理解:“师父也陪着她闹?” 太乙:“哈哈哈哈哈,什么,哎我吃饱了,哈哈哈哈,你们慢慢吃,我忽然想起来了,普贤找我吃酒,我出去两天哈哈哈哈,你们慢慢叙旧啊不是,那个谈心,我走了。” 原地消失。 胆小鬼! 敖庚气得想跺脚。 师父走了,哪吒给她剥虾,她用筷子夹,哪吒让过筷子,手指伸在她唇边。 敖庚笑了一下:“师兄不用这么客气。” 张嘴咬了。 哪吒不紧不慢:“不客气,多吃点。” 多吃点干嘛! 敖庚觉得他不安好心。 “多吃点,长点肉,抱起来舒服。” 他想得还挺美! “等会上床挨操,才有力气。” !!!!!!! 敖庚腾地一下脸红了。 他他他怎么这般不要脸。 敖庚低头扒饭。 “不着急,慢慢吃。” 哪吒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晚餐,眼睛中全是侵略的占有欲,半点都不掩饰。 如果目光有实质,他已经用眼神把敖庚扒光了。 在他灼灼的注视下,这顿饭她吃得压力很大。 她磨磨蹭蹭,吃到再也塞不下东西了。 哪吒终于从她手里抽走了筷子:“吃饱了?” 休息一会儿,我还能再吃······ 敖庚低低地嗯了一声。 哪吒胳膊一扫,桌子上的残羹被卷得干干净净。 好家伙,法术是这么用的吗。 紧接着敖庚就被他抱在了桌子上。 “等,等一下。” 敖庚推他:“师兄你你你怎么这般急色。” “哦,你大概不知道,我一向是这样的。” “是,是么······” “对啊,师父没告诉你吗。” “我我是你师妹······”同门之谊啊!!! “嗯。”哪吒低头亲她的唇,手搂着她的腰,“师妹不就是给操的吗?” 是吗???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她本来想装傻充愣,死赖着不承认她是敖庚。 这样她就不用负责任了。 结果,他竟然,将计就计??? 哪吒心里笑她是只小蠢龙,手上已经把她衣服解开了。 反正师父不在家,不给她穿衣服了。 他这么想着,挺身捅了进来。 她被操熟的身子早就湿得厉害了。 进入毫不费劲。 哪吒满足地亲她:“再叫一声师兄听听。” 我发现了,他是在消遣我。 敖庚睡了一千多年,刚醒过来就被连吃了叁次,起床气大得不得了,小拳头锤在他肩上。 “好好好,怎么生气了。” 哪吒握着她的拳头在唇边亲:“不生气,乖宝儿,我喜欢你。” 敖庚冲他呲牙:“喜欢我了不起啊,我不喜欢你。” 哪吒耐着性子哄她:“你喜欢我,你喜欢我长得好看。你不记得了吗。” 敖庚否认:“才没有,才······啊——” 在顶弄下失了声:“我才,没有······啊,呃,轻点······” 哪吒喘息着亲她,压着欲望慢慢磨:“叫声师兄听听。” 昆仑山就没有比他小的,阐教失势之后,更是没有再收什么新人。 她这个称呼,比哥哥还勾人。 如果她是小师妹。 哪吒的思绪回到昆仑宫听学的时候。 他会宠着她吗,还是会欺负她。 挺动身子征伐,充血的分身在她身子里,磨着她娇嫩的软肉,她吸得很紧,捅进去,挤着不让进,进去了,又缠着不让出。好像把里面每一处褶皱都刮平了,每一处柔软都撑开,她发出猫儿一样的叫声。 哪吒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她在怀里绽放。 他至少想到了十个昆仑山上可以操她的地方。 如果是小师妹······ “师兄,要死了······”她的胳膊缠着他的脖子,动着小屁股迎合他。 哪吒抱着她走回卧房,每一步她都叫得娇媚。 把她抵在门上,一只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只手揉捏。 一只手抚摸她光滑的后背,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 一只手和她十指交握,一只手在她谷道边摸来摸去。 “小妖精,我想要后面。” “让我进去,嗯?” 敖庚舔着他的耳垂:“师兄,你喜欢我啊?” 哪吒拥着她,亲她嫩嫩的小脸蛋,舌尖在她脖颈上打着圈,吮吸出吻痕:“喜欢。” “庚儿,我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你死去的那个奴隶呢。” 好像一把刀戳在他心上。 他的身子僵在那里。 要说的话太多,但都很苍白。 他的眼睛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是奴隶,是此生挚爱,是唯一。 没人能和她比,你就是她。 巨大的恐慌摄住他,万一不是呢。 他被这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念头击溃,灵台剧动,走火入魔,喉间腥甜,四肢百骸炸裂一般,疼得重重震颤。 没有这个万一。 他不会认错。 小妖精。 他不会再被她骗了。 他暴躁地掐着她的脖子,抵到了她的胞宫口,狠狠操进去:“小妖精。” 我的! 执念太重,生生入了魔。 我的!!! 不会认错! 作者有话说: 确实没认错,有点患得患失。 有点暴躁。 失去过了,不能再失去一次。 下一章让猴哥上线。 主线是在五百年后,估计10章内让小花儿复活,小花儿复活已经达成~~~~ 别忘了珠珠。 另外开了一篇《强取豪夺》,强制爱。黑道老大。我磕了。 218章更新了一个超长的if番外 很贵是有宝贝99打赏点的肥遗姐姐番外。 把鲛人族女官也写了。 顺便把if番外全员he给更了。 又名《假如敖乙重生了》 所以定价9.99台币(2rmb)解锁。 写了15000字,七合一超长,写了一个通宵。 我真是一个敬业的大宝贝。 被金主包养太爽了。 第一次被打赏99的热血沸腾,激动人心。 对没错24小时之后改成1999,因为我,就是这么,喜欢钱。 我以为打赏9999po币,没想到是99rmb,折合40000po币。 惊呆了。 整本书都能解锁好几次了。 再次鸣谢包养我的金主。 多来几个金主我就可以全职写作了。 很开心。 写作让我快乐!!! 今天点了一杯巨贵的水果茶。 快乐! 敖庚被他锁在房间里,整整操了七天(剧情微 敖庚被他锁在房间里,整整操了七天。 哪吒简直疯了。 想要把这一千年的都补上,不眠不休缠着她。 她有时睡着了,有时醒过来。 他一直在她身子里。 “都睡了一千多年,还没睡够吗?” “乖宝儿,醒来看看我。” “我想你了,庚儿。” 什么想我了。 就是想操我了吧。 敖庚气得想打他。 但是她实在没力气了。 身子酸软,四肢无力,腿被操得合不上,里面被射满了,小腹涨得厉害。 她恍惚生出点错觉来。 之前给他做禁脔,做奴隶,他好像也没有这么疯。 不分昼夜。 她渴了给她喂水,饿了给她喂饭,龙血管够。 对,她的龙元还在他那儿,他的龙血还挺好喝的。 实在太累了才会放她睡一会儿,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被操醒。 还没睁开眼,先感觉到腿被分开,有人在亲她的胸,在她下面插来插去。 操肿是不怕的,他的灵力也管够。 毫无做人的尊严。 可又莫名地让人沉醉。 就这样也挺好的。 什么都不用想。 爱恨情仇都是一千年前的事了。 她每天都被喂得饱饱的,上面的小嘴饱饱的,下面的也饱饱的。 后面也被他插了,前面实在是没办法射了,一直在往外流精液。 他射在了后面。 揉着她的肚子,等她吸收。 他的精液里含着龙的精血和他的灵气,是挺补的。 敖庚迷迷糊糊想,他大概是难过的。 因为,他现在是莲花身。 莲花身再像人,也不是人。 比如他射再多,她都不可能再次怀上他的孩子。 也由着他折腾。 在抵死缠绵里,生出些就这样做到死的念想来。 搂着他的脖子,和他拥吻,探寻彼此口中隐秘的角落,分享津液和热情,舌勾着搅动,下半身紧紧缠在一起,他做的疯极了,像要死在她身上一样。 一日里要做上七八回,连着做了七日,做得她身上全是吻痕,连脚趾上又有牙印。 他在她身上种了叁道保命符咒。 一道换命术,以命换命。 一道金钟罩,他生生撕裂了半个元神,罩在了她的灵台周围。 还有一道抽灵术。 他自己研究的。 两厢情悦,阴阳和合,龙元共享。 他在她身子里种了一道抽灵术,在她生命流逝的时候,抽走他身体里全部的龙元灵气。 这辈子,再也不能让她死在他眼前的。 一想到她剜出龙元的那天,他就会眸中带红,恨不得把她生吃了。 人真的回来了,他连种了叁道保命符咒,还是不放心。 以前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一想到这千年来他办过的差,就怕得胆战心惊,万一有人找她寻仇呢。 他得用命护着她啊! 敖庚大概能感觉到,他在捣鼓什么东西。 不过她实在是不精通术法,可以说是几乎一窍不通。 只是法咒生效都需要耗费很多心血灵气,施术者和受术者都是如此。 所以哪吒给她疯狂灌输灵气精血时,她大概能感觉到。 “师兄,你做了什么?” 哪吒亲她,没回答。分身还插在她身子里,给她揉肚子。 灵感内窥,她肚子里有一个东西,小小的,像是什么不详的赘生物。 她吸收得不算慢,但是他射的也太多了些。 哪吒拧着眉,用灵气轻轻触动了那个瘤子。 她疼得“啊”了一声,怒目瞪他:“你做什么!” 还在他胳膊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很响。 哪吒哄她:“我看你肚子里好像有个东西,疼吗?” 敖庚沉默了一下,冷冰冰地告诉他:“以前不懂事,被人强占了身子,有过一个孩子,后来孩子死了,缩成了一个肉瘤,一直未曾滑出。” 哪吒的呼吸一滞。 是小花儿。 他语无伦次,试着往那死胎结成的肉瘤上输送灵气:“灵胎还在,也许,我试试,说不定······” 被她一把推开:“滚!” “龙元被夺,神魂俱灭。” 她明明赤裸着身子躺在他身下,却像是离他很远很远。 她说出来的话,像是判词,令人无法辩驳。 “那你呢!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哪吒一直都想问她。 如果她能活过来,是不是小花儿也可以。 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当初她夺小花儿龙元化龙,也许是小花儿命硬,又很是抗拒,她没能完全吞噬,也许是她当时心软,没能痛下杀手,也许是她与哪吒龙元同享,化龙也不需要完整的龙元。 总之她没有完全拿走小花儿的龙元。 后来哪吒身死,她的龙元回到体内。 小花儿苟延残喘,悄悄在她肚子里,吸收她的精血,补全喂养自己的龙元。 她一直没发觉。 后来她身死,小花儿在她腹中挣扎了一千年,无法离开她的身子,不得已,又把龙元分享给她,才让她活了过来。 他没死。 敖庚这回没让他骗过去。 就算他已经收缩成了拳头大小,看上去就是一个毫无神志,没有一丝灵力的肉瘤。 他一直是偷偷汲取灵气。 尤其是这些天,哪吒射了这么多元精,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趁着她睡着偷偷吞噬,几天前不过有拇指那么细,现在已经像拳头那么大了。 不能让哪吒知道。 小花儿是很知道谁想让他活的,恨不得从她肚子里钻出来抱哪吒的大腿。 可惜他不敢。 敖庚此番龙元共享,又得了哪吒的灵力龙血的滋补,在那弱小的半死不活的胎面前,还是非常强势。 压着他吸他的龙元。 他还挺有反骨,挣扎了几下,直到被她吸得没了力气,挣扎不动。 敖庚又没下手杀他。 哪吒唯一的孩子。 她怅然地想。 用灵力把他裹了起来。 如果他能长大,会和哪吒长得很像吧。 一个半妖。 不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和哪吒有一个孩子。 那孩子如果长得像她,会令东海敖氏蒙羞。 她会成为一个笑话。 作者有话说: 关于小花儿为什么能活着,做了科学的解释。 通俗一点说,龙元这个东西,正常来讲,就是龙的心脏(精血来源),每条龙都要有一个。 比如七七的龙元给了孩子,七七就死了。 敖广的龙元给七七,七七不要,过了大半龙元也只能死。 敖丙的龙元没了,就死了。 敖庚的龙元给了哪吒,她本来应该死了。 但是她体内还有一个小花儿的龙元(虽然很弱小),在支撑着她的精血,给她的身体供给养分。她类似于变成了植物人,睡着了。 哪吒本来不用龙元也能活,他有心脏。 但是他肉身已死,需要一个新的,能代替心脏的,供给他全身精血灵力的宝珠,没错就是龙元。 小花儿其实是个半妖,拥有作为人的那部分躯体,所以没有龙元理论上能活。但是他很倔强,他不想给他娘亲全部龙元,只给一点点。 默默耕耘一千年,终于把他娘亲奶活了。 这七天就是小花儿的盛宴,他爹真靠谱。 他娘看上去不怎么爱他。 小花儿出生后也会是这样。 他娘不怎么疼他,他各种作想引起他娘的注意。 没写到猴哥,我的错。 之后会写带球跑。 不是还有师父吗(剧情) 敖庚跑了。 带着小花儿。 实在是有点瞒不住。 这死孩子胆子很肥,趁她睡着,把她肚子里的精元吸得干干净净。 装得虚弱样子,吃得倒是饕餮食量。 再过几日,恐怕就叫哪吒看出来了。 带着死孩子没地方去,她在东海晃悠了几日,捡了只猴子。 猴子巴巴凑在她旁边,觊觎她手里的果子。 她丢了一个给猴子,猴子接过来窜在树上吃了,没吃饱,又巴巴凑过来。 敖庚逗它:“小猴子,你不怕我把你吃了?” 小猴子:“······” 他粗通点人话,也懂得辨美丑,自然觉得美的便要面善几分,这样漂亮的小美人,怎么会吃猴子。 敖庚笑了一会儿,就见着太乙按下云头,落在了跟前。 “师父,你吓着我了。” 太乙:“???” 怎么回事,他只是去出去躲了几天,一回来,小徒弟把金光洞翻了个底朝天,疯魔了,他小心肝儿跑出来了,还带着个孩子,捡了只猴子。 太乙表情复杂:“我小徒弟还不知道你怀孕了。” “对啊师父,别告诉他。” “不是我说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啊,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应该知道啊,你这样跑出来,我还帮你瞒着,我之后怎么和小徒弟交代?你要是和他儿子有什么好歹的,我怎么见他?” “哦,一千年前怎么交代,现在还怎么交代呗。” 太乙被她怼得老脸一红:“那个时候,也没别的好办法。我是看出来那小孩活着,但也没想过他只能扛得住,还能把你的尸身养活了。为师算了这么多卦,你那真是个死卦。行,为师给你赔不是,你跟我回去,哪吒走火入魔了。” “回去哪儿啊?” “·······” “哪吒如今应该是住天庭,他能带我去天庭么?还是像之前那样,把我圈在别院里。我的孩子生下来,难道要跟他姓李?呵——”她冷笑了一声,“真是一千年都白活了,之前我不愿意的事,现在就愿意了?” “那孩子是无辜的,你,你,你,你一个人怎么带。” “我一个人肯定带不了啊,不是还有师父吗!”敖庚笑意盈盈的。 太乙:“?????” “师父,你看此间山清水秀,不如你把道场搬到这里咯。” 太乙:“我把哪吒半死不活扔在那边,陪你在这里过家家?” 敖庚点点头:“死不了的,他命那么硬。师父,你说呢。” “你只是不想被我抓回去,对吧。” 敖庚笑眯眯的:“是呀师父,我又打不过你,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她伸着掌心,猴子从她手心里抓走了一把坚果。 太乙莫名有种心血来潮,灵感被触动的不妙预想。 他竟在那猴子头顶,看到了隐隐约约的佛光。 掐指一算,大惊失色:“你这是捡了个什么玩意儿。” 敖庚眨了眨眼:“猴子啊,难不成还能是个猩猩?” 太乙:“·······” “你过来,我们借一步说话。” 敖庚不知道他搞什么神神秘秘,拍了拍猴子的头:“在这里等我啊。” 小猴子呲牙,然后她丢出了一颗桃子,小猴子的牙瞬间收了回去,抓着桃子啃了起来。 太乙:你可知道你是拍了谁的头。 河豚说话很是絮叨,说了半天敖庚才听明白:“你和他有机缘?他以后会闯大祸?” 认真想了想:“所以啊师父,都是缘分,我不跑,你今天都见不着他。你就没法收他为徒。他以后就不会闯祸。你看,他闯祸都是因为你——” “放屁!他闯祸和我有什么关系!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哪吒屠龙天庭治我罪了吗?你这小丫头,整天嘴上什么都敢说,他他他将来闯大祸。” 闯大祸?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敖庚:“什么大祸,好期待。对啊师父,子不教,父之过,哪吒屠龙,你也有份,你得赔我!” “?????” 我让你赖上了是吗。 “我之前发过誓,不收徒弟了。” 也不带小孩了。 敖庚听他说过,他以前,带了个师弟。 后来师弟叛出阐教,和截教的人走得近。 “师父,你那个师弟,申公师叔,他死了么?” “先是被压到玉虚宫麒麟崖下受刑,后来被塞了北海眼。”太乙笑了一下,“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事。天庭要封神,鸿钧老祖要阐教和截教消解,也就你死后没多少年,封神一战死伤惨重,鸿钧老祖赐罚太上老君、通天教主和我师父元始天尊叁人红丸,将通天教主带回紫霄宫禁闭,师父从此在玉虚宫闭关千年,太上老君去天庭听差炼丹。仙道从那时,便正式听玉帝调遣,统领叁界。” “所以我那个师弟,那就是个棋子。下棋的两边都输了,做棋局的赢了。” 敖庚点了点头:“遥想当年阐教和截教两派那般盛世,门下弟子万千,后来竟落得这般田地。师父若是不管那猴子,他以后,恐怕要像那位申公师叔一般,没什么好下场了。” 这句话倒是触动了太乙的心绪。 但他多少年的道行,哪能被她几句话哄骗了。 “说的容易,我教他,他以后犯了事,我怎么办。我和你说,我关山门一千多年了,避世索居,不管天庭的事,也不管师门的事,我现在自由自在,非常快活。” “师父,其实非常简单。你知道吗,如果你和人打架,打输了,你要怎么办?” 太乙:“?????” 他会输? “你就说你是普贤真人,丢人的就会是他了。” 太乙:“?????” “如果你赢了,你要怎么办?” 赢了还能怎么办? 不是,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和人打架啊。 “赢了你也说你是普贤真人,这样他们来寻仇,自然也不会找你。” 太乙目瞪口呆。 她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等一下,她这是说谎吧。 “为什么是普贤啊?” “你不是找他吃酒吗?关系好的,坑完了他不会打你。” “不是,关系好就更不能坑了啊。你这小妖女,怎么一脑袋的坏心思。谁教你的。” 敖庚一脸认真:“你心爱的小徒弟教的。” “那小畜生,等我扒了他的皮······你刚这句话就是骗我的对吧,我那小徒弟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撒谎,你栽赃他!” 敖庚笑眯眯地:“你看,还是很好用的嘛。” 作者有话说: 女鹅教师父撒谎。 师父心好累。 大概率师父也不会见到小花儿出生。 小花儿会悄咪咪出生。 他头顶有佛光(剧情) 可爱的小猴子通体都是金色的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敖庚喜欢金灿灿的东西,常常拿水果喂他。 他和哪吒一样,不吃海物。 真是可惜。 海物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实在是没有这个福气。 小猴子被太乙取了新名字,叫孙悟空。 因为是猢狲,所以姓孙。 悟空这个名字,比哪吒听上去,好像更容易理解。 敖庚打听过哪吒名字的来源,河豚支吾良久,说了句“喝多了”。 敖庚大笑了好久。 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心酸。 她旁观河豚教悟空,好像透着那画面,看到了小时候的哪吒。 他会不会也是这样,脾气暴戾,学不会就要呲牙。 又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又很急躁,想学更多更多。 又很好哄,一个桃子就能笑得开开心心。 离开了哪吒的滋养,肚子里的胎似乎停止了生长。 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彼此消停。 她就在灵台方寸山,住了七年。 哦山原本是座荒山,河豚最终采纳了她的建议。 山名灵台方寸,洞名斜月叁星。 河豚自称“菩提老祖”。 猴子还问过她的名字,闺名哪能随便和他说,虽然他是个猴子,也是公猴子。 所以敖庚举起手拍了他的头:“叫师姐。” 猴子站起来已经比她高了,低着头看她:“矮子师姐?” 敖庚嘎嘣一声把嘴里的桃核咬烂了,满山追杀他:“你给我站住,臭猴子,你给我再说一次!” 猴子跑得快,她气喘吁吁追不上,去找河豚告状:“师父,臭猴子欺负我!” 太乙,啊菩提老祖,拿着扇子奔过来,一把揪住猴子的耳朵:“他欺负你?怎么欺负!” 要是那臭猴子敢给他宝贝徒弟戴绿帽子,他就把臭猴子腿打断。 “他说我是矮子。” 猴子跟竹节似的,蹿得飞快,看着都和哪吒差不多了,是比她高了不少。 敖庚站直了都没有猴子下巴高。 “他说的没错啊。” ????? 敖庚气没了。 “您很高吗,你都没他高,您也是矮子。还有,我还会长高的!” 都快做娘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长得十几岁的样子,水灵灵的,谁能看出来是个两千多年的龙妖。 “你会长高吗?”菩提很怀疑,“我感觉你一直没什么变化啊,哎呦你别哭啊,你你你,臭猴子,你怎么欺负你师姐!快给你师姐道歉!” 菩提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到敖庚面前。 敖庚劈手扯了他耳朵:“臭猴子,以后给我尊尊敬敬叫师姐,不然要你好看!” 猴子被她拧得耳朵疼,因为是师姐,也不能和她动手,只能应她:“知道了。” 敖庚便松了手:“去,师姐要吃桃子,给师姐摘桃子去。” 猴子身影一闪消失在林子里。 菩提挥着扇子扇风:“行啊,都有师姐的威风了,小丫头片子还学会使唤师弟了。” 海上仙山真的是很热,比他的乾元山热太多了。 他做了把扇子天天扇风,穿着个敞领的道袍,整日里像个要饭的。 “这猴子果真了不得,才这么短时间,功夫已经很是了不得了。” “比你那宝贝徒弟呢?” “那也比不了,我那徒弟本就是个肉体凡胎,七年化神。他是天生石猴,女娲大神用过的补天石。你知道上一块石头是谁吗,就是那个石矶老妖精,就是骷髅山白骨洞差点把你煮了的那个老妖妇,她是通天教主门下得意弟子。再说了,哪吒那个时候那么小,谁指望他学点什么了,我都没管他,我怎么教猴子的你没看见啊,我毕生绝学,都教给他了。哪吒我都没教。” “哦,你散养徒弟,还挺理直气壮的。” 菩提嘿嘿一笑:“心疼了?啧,心疼你回去啊,我可给你说,哪吒到处找你呢,被他抓着,嘿嘿,我看你这回怎么跑。我那小徒弟,真是情根深种,你说你除了长得好看点,你还有什么优点,你会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吗?你会绣花缝衣服伺候夫君吗?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白长了一长脸。” “师父你连这个优点都没有呢。” 河豚越发胖了,简直成了球。 “我会七十二变,还会筋斗云······” “厉害呀,我本来就是龙,不用筋斗云也能腾云驾雾。” 猴子捧着桃子回来时,便听的了这么一句,才知道他这个长不高又很孩子气的师姐,原来是条龙。 菩提打发他去水里捞鱼,生活做饭。 又和敖庚说:“眼下他本事越来越大了,我怕再教下去,他把天捅了,得找个由头让他下山。” “这个好说,他去抓鱼了,我们现在就走,等他回来见不到人,自会离去。” 菩提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你就是这么对我那小徒弟的,是吧。” “叁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又打不过别人。唉,也不像人家好师傅,送许多的法宝。” 菩提:“······” 这就是明晃晃打劫吧。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你说出来我才能给你,你说对不对。” 敖庚笑得眉眼弯弯:“师父好大方呀!” 她找太乙讨了宝物,又要了许多丹药。 等着猴子回来,吃了晚饭,盛赞了他煮的鱼汤,然后撺掇他变一棵树。 猴子变了一棵松树。 菩提说他心性未定,学点法术便拿来显摆,把他撵下了山。 猴子下山之后,敖庚想了想:“河豚,你这理由也太扯了吧,还不如直接走人呢。” “你知道吗,你上回剖龙元给哪吒,哪吒安置了你之后,没有先回李家寻仇。他从骷髅山白骨洞开始打,法降九十六洞妖魔,东海周边都给清理了。” “······” “所以,还是要好好道别,不然人得疯。” “你这算是好好道别吗?你觉得猴子相信你这理由吗?” 河豚摊了摊手:“久恐生变,要是被人发现,我就死定了。” “已经说了,不管谁问,万万不许提师父的名讳。” “他头顶有佛光,将来会修成正果的。” 作者有话说: 因为没有鹅子,就一笔带过了。 也许之后会更新七年日常小番外。 鹅子快上线了。 一章七年。 鹅子又找了七年。 小花儿还没生出来。 花果山水帘洞(剧情) 敖庚很快又见到了猴子。 她早便在猴子身上放了个定位符,但是用着不太熟练,找了几天才找到。 太乙不愿意牵扯是非,她刚好相反,看热闹不嫌事大。 猴子的住处,宛如一个世外桃源。 此山乃十洲之祖脉,叁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 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 水火方隅高积土,东海之处耸崇巅。 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备注1) 敖庚心里赞了一声好山,此番过去,略显得刻意些,便落在藤萝树下,远远看着。 那边吃酒划拳,好不热闹。 她那点微末道行,原不打眼。 这山上小妖众多,多一个少一个,也不会有人留意。 如果她不是长得那么惊人,叫人随意一眼瞥过去,心神剧震挪不开眼的话,她大概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的。 人是直勾勾盯着她的,很是失礼。 她用扇子挡着脸,躲在了树后,一转身就看到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唬了一跳,后退一步撞在了树上。 那人生得高大壮硕,站在她身前,把光都挡住了。 她欲施个瞬移的法术,奈何周遭灵力被压制,竟是半分也施展不出。 “无礼!” 她轻叱了一声。 “唐突了,敢问美人芳名,可曾婚配。” 真是唐突,敖庚用扇子挡着脸:“知道唐突你还问!快些走开!” 快滚! 一千年前被几个道观牛鼻子臭道士意图轻薄,后来又被掳去白骨洞险些做了汤料,她对外人还是很忌讳,不愿意多谈,倚着树便要走。 那个人竟然来拉她的衣袖。 成何体统! 她脾气上来,手里扇子一挥,罡风呼啸而过,那人的衣袖都被斩断了,后退了两步:“法力低微,宝贝倒是不错,美人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叫猴子出来见我!” “美人是七弟的朋友?” 七弟? 猴子不是天生石猴吗? 什么时候就行七了。 哪里冒出来的兄弟? “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敖庚一听见猴子的声音,从树后探出头给他龇牙,猴子看见她愣了一下,神色不动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来挑唆你干坏事来了。 猴子走到她身边,给她引荐:“这是我大哥,牛魔王。” 敖庚用扇子挡着脸,神色尴尬,问他:“你不会是石猴王吧。” 猴子:“······” “七弟诨号美猴王。” 敖庚呵呵呵了叁声:“臭猴子,美猴王?” 猴子没想到她会来,还当人面揭他老底,咳了一声:“你跟我过来。” 牛魔王跟在后面:“贤弟,这位美人你还没介绍。” 要不是猴子不通俗务,他简直没法不疑心这美人是猴子的房里人,谁见着这样的绝色能放过去。 猴子没想好怎么介绍,按道理来说,师门不让提,师姐肯定也不能提。 只能胡乱糊弄过去:“八部天龙。” 八部天龙,统称八种神道众生,天,龙、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呼罗迦。 诸天和龙神为八部众的上首,这样说倒也没错。 敖庚跟他往山涧中走,打趣他:“才几日不见,小师弟便成了美猴王了,好威风啊。” “师门不让提,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 “哦,臭猴子。” “呵,矮子。” “卷毛臭猴子。” 他看了敖庚一眼,走在瀑布前,瞑目蹲身,将身一纵,径跳入瀑布泉中。 敖庚又不怕水,跟着越过去,原来瀑布后别有洞天。 落在一处铁板桥上,桥下之水,冲贯于石窍之间,倒挂流出去,遮闭了桥门。 只见洞内,翠藓堆蓝,白云浮玉,光摇片片烟霞。虚窗静室,滑凳板生花。 乳窟龙珠倚挂,萦回满地奇葩。 锅灶傍崖存火迹,樽罍靠案见肴渣。石座石床真可爱,石盆石碗更堪夸。 又见那一竿两竿修竹,叁点五点梅花。几树青松常带雨,浑然象个人家。 正当中有一石碣。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备注2) 敖庚歪着头:“花果山,水帘洞。猴子你几时寻得这样的好住处。” “我生来便住山上。”他倚在石凳上,使个小签子抠耳朵。 敖庚左右打量了几眼,瞧着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凤翅紫金冠、锁子黄金甲、藕丝步云履,你从哪儿得的。” “去东海龙宫求的。” 敖庚艰难地:“······什么?” 没祸害别人,先跑我们家去打砸抢了是吗? 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弟。 “是你家吧。” 敖庚气笑了:“知道你还抢?” 猴子没解释,手里掏耳朵的签儿转了两圈,变成了丈二长短,碗口粗细,竖在地上:“我顺手把这个拔了,你且瞧瞧,是什么门道。” 敖庚看着又有些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哪里见过这棍子:“从哪儿拔的。” “海藏中间。” 敖庚:“······” 你说什么? 海藏中间是有一根铁柱子,金光万道,斗来粗,二丈有余长。 那是大禹治水之时,定江海浅深的一个定子。 她在那柱子旁边躲过猫猫,抓过螃蟹,仔细打量了半天:“你把定海神针拔了?” 猴子“嗯”了一声:“你父王叫我拔的。” “他叫你,把定海神针拔了???” 猴子:“你是敖家七公主?” 因为太过于震惊,被这猴子把话套出来了。 东海也就一个公主,父王就她一个女儿。 “关你屁事,叫师姐!” “师父不让提师门。” 你师门根本就不存在,你师父那胖河豚骗你的。 “叫姐!” 猴子从凳子上跳起来,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极具压迫感:“矮子?” “哎,不是,外面那头牛你都能叫大哥,叫我姐怎么了。” 谁把你捡回来的,谁给你骗了个师父,这猴子懂不懂事。 “你管我。” 仗着师父不在,还敢跟她顶嘴了。 要是哪吒在,管教他不敢这么嚣张。 真想把这臭猴子耳朵扯烂! “你信不信我叫师父打死你!” 猴子往后一翻,在石凳上翘了个二郎腿:“打不死,我去地府勾了生死簿,跳出叁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什么玩意儿? “你去地府勾了生死簿?” 敖庚惊呆了:“你怎么不上天?” 猴子收了金箍棒,掏了掏耳朵:“我是打算上天走走的,明日便去。” 敖庚:“······” 这猴子是疯了吧。 备注1和备注2,节选自《西游记》。 作者有话说: 会在西游记基础上写,创造性改造,讲逻辑,说得通。 要不是猴子要成佛,我就给他写成男二了。 太可惜了猴哥。 鹅子也成为了了白月光。 女鹅是用对弟弟/鹅子的心思对待猴子的,充满怜爱。 猴子的性格像哪吒,小时候的遭遇也像哪吒,女鹅玩了七年养成。 嘴贱这毛病是会传染的(剧情) 敖庚正在和猴子说话,洞外小猴来报,说是上天差的天使到了。 敖庚便避在后面听他们说话。 来的是太白金星,奉玉帝招安圣旨下界,请猴子上天,拜授仙尊。 送出太白金星,敖庚转了出来:“上一个被玉帝招安的,满门叁百八十五人被屠,猴子,你可考虑清楚了。” “待我上去看看,若是不痛快,回来便是。” 敖庚知道他这是刚下山还没吃过苦头,自知劝不住,让他去碰一鼻子灰也好:“那我在这儿等你,你可别去太久。” “若是天上好,我接你,们上去同住。” 敖庚淡淡笑了笑,心道,那吃人的地方,哪里会好呢。 果不其然,才不过十几日,他便气恼而归。 敖庚正在洞里做针线,看他回来,唇边带着笑:“我怕你回来早了,衣服还没做好呢。” 猴子满心气恼,顷刻间便消了。 问她:“阿姐,给我做了什么。” 他乖觉的时候,也会叫声师姐,哄着敖庚心疼他,给他缝补衣裳。 叫“阿姐”还是第一回。 敖庚看着他出神。 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想起了哪吒,舔着脸凑过来问他:“小妖精,给我做了什么。” 给他做过一个荷包,做得好丑。 敖庚抖了抖手里的赭黄袍:“说给我听听,在天庭受了什么委屈,让阿姐乐一乐。” 猴子接过来穿了,很是高兴,又和她述苦:“玉帝老儿封我做个什么弼马温,这般藐视我,我怎能做这后生小辈下贱的事。” 骄傲劲儿也像他。 “是呢,你学得这样的神通,如何与他养马,就做个齐天大圣,有何不可?” 猴子肆意张扬也像他:“就替我快置个旌旗,旗上写‘齐天大圣’四大字,立竿张挂。自此以后,只称我为齐天大圣。” 胆大妄为,比他更没边儿。 敖庚摸着肚子,七年来第一回,给哪吒的儿子用了灵力。 她的灵力隽永绵长,不够他吃的。 她之前从太乙那儿拿了不少丹药,找了几枚服了,如同泥牛入海,没激起什么水花儿来。 不过死小孩挺开心的,在她肚子里毫不掩饰地汲取能量。 “矮子,你想什么呢。” 才乖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嘴贱。 敖庚发现了,嘴贱这毛病是会传染的。 河豚,哪吒,还有猴子,个个都嘴贱得要死。 “嗳,我那个兄弟,牛魔王,那天你见过的,他有没有再来找你。” 敖庚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他:“他来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他可能喜欢你。” 敖庚:“······” 那日他送了太白金星要出门,牛魔王拦着他,非要问她的事。 “那罗刹女,叫什么名字。” 猴子:“???” 什么罗刹女。 罗刹乃十二天之一,是天龙八部众排行第一的天众,和龙众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罗刹是食人肉之恶鬼,她看上去很像会吃人吗。 猴子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罗刹男即极丑,女即甚姝美。 老牛肯定是看着她长得好看,便以为她是罗刹女了。 其实不怪牛魔王没往那边想,龙族没有母的——北海龙王千年前殁了,东海龙王家那个名动天下的,也风光下葬,结了冥婚。 以后都不会再有纯种的龙诞生了。 哪吒一说八部天龙,老牛立刻想到了“女甚姝美”的罗刹。 猴子不愿意让他误会,但也不能明说,就暗示了一下:“她以前是个公主。” “对,我问你罗刹公主叫什么名字。” 猴子:“·······” 神他妈的罗刹公主。 “她没告诉我。”猴子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那是我阿姐,你客气一点。” 要不是他这句话,老牛是打算把人掳回翠云山里的。 兄弟的阿姐,自然不能来强的。 他日日守在水帘洞外,想寻个机会与美人搭话,谁知敖庚在洞里呆了十几天没出来,竟是没碰着。 “阿姐,你看他怎样?” “什么怎样,臭猴子,再浑说我打死你!” 猴子“哦”了一声,追问:“他哪里不合你心意。” 敖庚先是想起了哪吒,强压下心绪,又实在不愿想牛魔王口若血盆,齿排铜板的样子:“快别提他了。” 猴子仔细研究了她的神色,得出了一个结论:“矮子竟然看脸。” 矮子很生气,抓起桌上的瓜果掷在他身上:“快走开!再说我生气了!” 猴子又“哦”了一声,打算出门去把外面蹲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老牛劝回去。 才劝了老牛回去,便听到有人传报洞中:“祸事了,祸事了!” 猴子问:“又怎么了?” 小妖道:“门外有一员天将,口称大圣官衔,道:奉玉帝圣旨,来此收伏。教早早出去受降,免伤我等性命。” 原来是他打出南天门,玉帝封托塔天王李靖为降魔大元帅,哪吒叁太子为叁坛海会大神,即刻兴师下界,擒拿他归案。 敖庚不知道是哪吒来了,但她隐约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来的是谁?” “管他是谁,我自去会会。” “别托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是哪吒,他未必讨得了好。 猴子笑道:“阿姐就等我好消息吧,取我披挂来!” 就戴上紫金冠,贯上黄金甲,登上步云鞋,手执如意金箍棒,领众出门,摆开阵势。 天兵天将带着玉帝的威压二来,天雷滚滚。 她没来由地心慌,叫小妖出去打探:“来的是什么人。” 小妖出去了没一会儿,屁滚尿流跑进来:“娘娘,外头打得可吓人了。有个身高两丈的巨灵天将,和座山一样,大圣一棒将他斧头打断了,跑了。” “赢了?” “没有,然后有个长得极俊俏的小哥,和大圣战在了一处。” 敖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哪吒正面出场。 嘿嘿嘿。 别忘了珠珠。 今日微博粉丝过200了,加更了一章嘿嘿 他失去她了(虐鹅子,刀) 完蛋了! 这就是敖庚当时满脑子的念头。 猴子打不过他。 她急得在原地转了一圈,手里的扇子扇得飞快。 哪吒杀了她哥了,不能再杀猴子。 她鼻子一酸,握紧扇子就往外走。 扇子一挥动间,变得巨大。 她心道就算是拼了命,今天也不能让他把猴子杀了。 杀气腾腾,还没走到洞口,迎面碰见猴子回来,惊得她呆立当场:“他呢?” 猴子拄着金箍棒:“打跑了。” “你把哪吒打跑了?” “不错。” “他受伤了?” “阿姐。”猴子叫了她一声,“你不问问我么?” 敖庚脸上一热:“看你好生生回来,······你呢。” “哼。” 猴子把金箍棒扛在肩上,大摇大摆走进了洞里。 小猴妖挠了挠头:“大王吃醋了。” “什么大王,是大圣!” “大圣吃醋了!” 敖庚翻了白眼,用扇子把这几个多嘴的小妖扇出洞去,扭头跟上:“小屁孩毛病不少,说说,怎么回事。” 猴子做了十几日弼马温,马没怎么看,酒是喝了不少。 与那九曜星、五方将、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汉群神通通喝过酒,宴席上酒酣聊起来,天庭两大隐秘事是少不了听了好几回。 这两大隐秘事,便对着两个天仙儿似的美人。 一位是月宫蝉桂, 另一位就是东海龙神。 广寒宫里的美人还在,东海的美人已经仙去了。 只有他知道,东海的那个没死,在灵台方寸山同他和师傅住了七年。 如今在花果山等着他。 他便有些想回去了。 走之前,本想去见见那位欺负了她的哪吒叁太子,奈何叁太子不怎么呆在天庭,他没找见人。 这回遇见了,果真生的好相貌,是她会喜欢的。 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恼怒。 他平生第一次愤懑,他为何生了个毛脸雷公嘴,是个石猴。 偏生她毫无知觉,还用扇子拍他:“臭猴子,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打了叁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他分心了,我使毫毛变作本相,真身赶在他脑后,他用胳膊挡了一下,就走了。” “啊?” 分心了? 他与猴子同出一门,也算是生死搏斗,竟分心了。 他分的是什么心? 她心下有些游移不定,原是不愿意见他的,此时又有些想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在在阵前分了心。 手里的扇子扇得飞快。 心里乱成一团。 哪吒此刻更是心乱如麻。 他跪在李靖跟前,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连你也打不过他?” 李靖大惊失色。 哪吒全身都在抖,咬着牙道:“他洞门外竖一竿旗,上写‘齐天大圣’四字,亲口夸称,教玉帝就封他做齐天大圣,万事俱休;若还不是此号,定要打上灵霄宝殿。” 她在花果山! 她在那妖猴手里。 他跟着天兵回去复命,手里攥着一只旧荷包。 那是她一千年前给他做的,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她死在他面前,他送还了尸身,连一丝头发都舍不得剪下来留给自己。 她给别人做了衣服。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妖猴转身时露出了一点赭黄袍的针脚,他一眼就看得出,是她做的。 他当时是如何的失魂落魄。 是怎样的急怒攻心。 就像晴天一个霹雳砸在头上。 原来一往情深,真的可以走到如今的地步。 她心里还有他么。 她但凡心里还有他一点,怎么能忍心七年不与他见面。 他日日夜夜寻找她,她怎么能去给别人做衣服! 他以为她死了,难过了一千多年,想了她一千多年。 再见面,他以为她再也不会走了。 是什么样的笃定,能让他连个定位符都没舍得给她种。 他只想把所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他有的也不过是一条命。 她根本看不上。 他失去她了。 永远的。 喉头一甜,一股血喷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他很容易就潜入了花果山,找到了她。 她坐在那儿扇扇子。 好像丰腴了些,气色很好,过得似乎不错。 她已经长大了。 不是那个会哭会闹会耍小脾气的小姑娘了。 她好像一点都不需要他。 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不被依赖,这种感觉非常恐怖。 她不需要他了。 他的眼神太过于悲怆,敖庚看到他时,惊讶地用扇子挡住了嘴。 是她急昏了头,忘了这茬。 竟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他来抓。 她的身子明显往后倾倒,很是抗拒他的到来。 我打扰她了吗。 哪吒心里乱乱地想。 敖庚没想到他伤得这么重,唇边还有血迹。 太久没见,又有些想他,又因为这种想他的情绪而有些难为情。 用扇子遮着半边脸,心里乱乱地想:他是不是要过来抱我了。 她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肚子一痛。 被死孩子踢了一脚。 这死孩子,很是知道什么时候要作妖。 闻到他爹的味儿了,馋了。 敖庚手里的扇子落了下来,挡住了腰身。 其实她的肚子还没显怀,原本腰又细,此刻看不出什么。 可哪吒是什么耳力。 那孩子动了一下,他便听到了。 初时实在没有心思想,也不会往那里想,等她扇子“此地无银叁百两”地落下来,他的目光才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有扇子挡着,其实看不见。 可他能听得到,她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 好像周遭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干了。 他足足停顿了半柱香的时间,停止了呼吸。 脑子里一片空白。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很难描述那种情绪。 极度的愤怒,极度的难过,极度的愤懑,恨意蚀骨,还带着一些他不愿意承认的委屈。 他是有过那么一个念头的。 杀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不准。 不准她,她怎么可以,她不能,她不可以有别人的孩子。 他很想哭,又咬着牙忍着。 半晌说不出话来。 竟生出了些想要立刻死去的念头。 这可比削骨凌迟痛多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被她伤的这么疼。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她喜欢上别人,就会让人痛不欲生。 作者有话说: 虐鹅子来了。 鹅子不想活了。 别忘了珠珠。 撞破了她的好事(刀刀,剧情,虐鹅子) 敖庚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他做什么一脸想杀了她的样子。 她不过就是,带着孩子跑了罢了。 偷偷怀他的孩子,也不用这么难过吧。 他好像要哭了。 怪让人心疼的。 敖庚又没见过他哭。 她死后他抱着她的尸身哭了两回,但她又不知道。 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虽然哪吒好像有一瞬间爆发了杀气出来,但敖庚心里就是莫名其妙地认定,他不会对自己动手。 所以有点害怕也没跑。 “你来做什么。” 她假装镇定,声音微颤。 她不过是正常问了一句,还以为他会说来抓她,要把她关起来,然后做些羞人的事。 谁知在哪吒听来,这句话就是在厌烦他,指责他,鄙弃他。 他是不该来。 撞破了她的好事! 哪吒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刚才还有个念头,他竟然想不管孩子是谁的,人要在他身边。 他可以不杀那个孩子,他可以养大,只要她在他身边! 他拿一个可怜孩子的性命威胁她吗! 那跟一千年前有什么区别,她会恨死他的,她一定会恨死他。 那又怎样! 人得是我的! 只要人是他的,不杀那个男人都行。 不行! 要宰了他! 不管是谁,敢碰她,他都要宰了他!!!!!! 他的拳头咯咯作响,胸腔里的杀意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他的灵力在疯狂扩散,纵使没有伤着她,总归是惊动了洞里的人。 猴子拎着金箍棒冲过来挡在她跟前,哪吒的脸色更难看了。 猴子知道哪吒之前与师姐是有点什么的,就算是后来编纂的传说再圆满,总有桃色的故事流传下来,师姐亡国为奴,给那个哪吒叁太子做过妾,怀过孩子,后来生吞龙元救父,逼哪吒自戕······ 可如今他在,断然不会让任何人伤了师姐。 “矮子,你没事吧。” 猴子没回头,低声问她。 本来可能没什么事,猴子跑出来的,大概要出事了。 哪吒听到他的称呼,手上一紧,火尖枪就横在身侧了。 以前哪吒叫她小矮子,现在她也让别人这样叫她了么。 这只妖猴,是完全取代了他,对吗! 今天他看见那妖猴身上穿着她亲手做的衣服,一时分身被妖猴一棍子打断了左臂。 她可会有半分在意? 她是不是只在意妖猴有没有事。 要是今天他杀了妖猴,她是不是要恨毒了他! 是不是会一辈子都缠着他要杀他! 哪吒身上的杀意太明显了,猴子知道他不容小觑,金箍棒横在身前,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敖庚根本不想让他们打起来,她就算挑唆猴子占山为王,与天庭作对,也不是与他作对。 她眼睛又不瞎,哪吒唇边还有血迹,他肯定受伤了。 她心里一紧,抓了猴子的胳膊:“别动手。” 哪吒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那只手,自来不愿意碰别人。 之前总是扯着他,央求些什么,或者锤他打他捅他都好。 那只手现在那么放心地搭在别人的身上。 他急怒攻心,喉间一甜,不愿意在他们面前落败,生生咽了下去。 猴子的道行肯定还是发现了,他对情之一事,还没了悟。 只是师姐说不动手,他便没有动手,问哪吒:“你来做什么。” 他们好默契,连问的问题都一模一样。 说的话也是一样。 他忽然想走了。 她心里都没有他了。 他何苦在这里惹她厌烦。 他还没有学会吗。 不要伤害她,不要打扰她,不要惹她生气。 他都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 他都强迫过她了。 他都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了! 他都已经让她恨死他了。 他还没长进吗。 不能逼迫她。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恍然想到,他不能再害死她一次了。 不要了。 不要了。 不要了! 不是他的。 执念在情深面前一文不值,他纠结挣扎,日日寻她,折腾了七年,反反复复地克制自己暴戾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入了魔。 他满心杀戮的欲望,却生生后退了一步。 不能伤了她。 重重一顿,缩地千里,消失在原地。 威压瞬间散了,猴子松了口气,敖庚的手抓得紧,脱力倒在榻上。 还好,还好没打起来。 她既不想猴子被他打伤,也不想让猴子伤了他。 敖庚其实没太懂哪吒做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猴子反而比她先懂了。 看她半天迷茫的样子,忍不住问她:“是他的?” 没头没脑的问题,她却听懂了。 小脸一红,用扇子挡着,细若蚊呐地“嗯”了一声。 猴子挠了挠头:“他好像不知道。” 敖庚骤然瞪大了眼:啊? 仔细想了想,便有些无语,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简直无语。 “龙是会怀多久?” 既然他知道了,敖庚也没想瞒他:“说不准,我听说母后怀二哥只怀了一年,怀四哥却怀了叁百多年。龙胎是母体精血养成的,龙元灵力缺一不可。” 就她这身子,怀个两叁百年也很正常。 之前在她肚子里撑了一年多年没死,为了活命还用龙元给她续命,死孩子也是够坚强的。 “他大概不知道吧。” 敖庚是龙,她觉得是常识的东西,哪吒偏偏半点不知道。 毕竟最后一条龙都是在哪吒出生前好几百年生的,哪吒哪知道他们龙族怎么生。 先前敖庚怀小花儿,和常人无异,七个月肚子便已经很大了,十月便要临盆。 他哪里知道七年没见,敖庚怀的是他的孩子。 再说他莲花身已经不能有孩子了,他哪知道小花儿没死。 他一路狂奔,耳边全是风声,耳鸣呼啸,呼吸间全是铁锈味。 他攥着荷包,不知不觉来了翠屏山。 山上已过千年。 早已变了个样子。 后山有两处坟茔还在。 他跪倒在碑前,泣不成声。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荷包。 他一拳砸向石碑,石碑轰然倒塌,四分五裂。 石碑上刻着他的名字。 他一拳又一拳,砸向碎裂的石块,把石块锤成了渣。 就算他体质再强劲,这番打砸下来,还是砸得拳头上鲜血淋漓。 而他就像不知道痛一样,睁着眼,一拳又一拳地锤。 他想砸碎泥身,砸碎他自己。 他手里握着一只荷包。 他握着那个荷包,垂下了头。 真正的荷包,早就被她亲手烧了。 就在这翠屏山上。 如今他手里的,不过是个赝品。 是他太想她了,用障眼法化出来的东西。 和她做的那个很像,一模一样。 可他自己清楚,不是那个。 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这唯一的念想,是他自欺欺人。 她不爱他呀。 她不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说: 哪吒觉得女鹅还是喜欢过他的。 只是不喜欢他了。 还是自己作的。 想把自己锤死。 自己把自己气死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今天也是虐鹅子的一天。 别忘了珠珠。 今天也把自己虐哭了。 不许你说!(含肉渣回忆,剧情) 哪吒一个人难过,敖庚倒还好。 不然她能怎么办。 跑去找哪吒说,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么。 才不要。 敖庚打算得挺好,死孩子先呆着吧,她什么时候想生再生。 死孩子没见着哪吒,安分了好多。 呵呵,狗仗人势的小东西。 猴子竟然真的被封了“齐天大圣”,看守蟠桃园。 邀她去天上玩儿。 她变化之术没什么造诣,猴子把她变成了很小的一只,放在耳朵里:“有事和我说。” 便带她上了天庭。 这还是她第一回来天庭。 很是巍峨气派。 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这天上有叁十叁座天宫,又有七十二重宝殿。 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 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 叁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 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 饶是敖庚自幼长在龙宫里,也免不了要呆一回。 那门廊上镶嵌的蚌珠,倒像是她之前玩的那颗。 猴子带她径直去了蟠桃园。 夭夭灼灼花盈树,颗颗株株果压枝。 这也太香了些。 猴子让土地力士都退了下去,把她放出来:“有叁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叁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他就是听说了日月同庚,想起了给他桃子吃的师姐,她名字里有个庚字。 下去把人接了上来。 师姐果真很高兴,小鼻子一吸一吸的,连日里的忧思似都散尽了。 他爬上树,从树上挑了个熟透的大桃,扔给她:“接着!” 敖庚张手接着,扑面而来的果子甜香。 她咬了一口。 香甜的汁水流出,卷着舌尖漫过她的口腔,太好吃了。 她又想起了哪吒。 他教她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桃子她原是吃过的。 哪吒办差回来带给她,她在床上耍赖,不愿意起来。 哪吒拿桃子在她鼻尖晃了晃。 她吸了吸鼻子,张开嘴,哪吒把脸凑过来给她咬了一口。 她唇边浮起了一个笑容。 后来哪吒抱着她,哄着她吃了整颗桃子,然后她抱着哪吒赖叽了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原来是蟠桃。 她又想,他位列仙班,过得是神仙日子,和她一个妖精牵扯不清,断送了他好好的前程。 做神仙果真是快活。 她和猴子,挑着那熟得最大的,紫纹缃核的桃子吃。 一边吃一边笑道:“吃了这么多桃子,我可要活成万八千年的老不死了。” “好吃就多吃点,我也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桃子。” 还是小猴子有孝心。 不像那死孩子,见着他爹就舔成狗。 敖庚坐在树杈上,两只腿晃荡:“我看玉帝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让猴子看蟠桃园。” 她笑起来非常好看,灵动迤逦,让人挪不开眼。 “猴子不看蟠桃园,矮子有桃子吃吗?” 敖庚拿桃子丢他,他张嘴接住,啃了一口,用手拿了:“说你矮你还不乐意,多吃两个仙桃补补,看看能不能长高。” 呵呵,刚才说谁有孝心来着? 总归不会是这死猴子! 打打闹闹,好像回到了灵台方寸山上。 “偷两个桃子回去给师父吃吧。” 猴子不为所动,继续啃桃子:“师父又不想见我。” “师父只认真教过你一个徒弟。” 河豚一共叁个徒弟,散养的哪吒,不成器的她,还有一个悉心调教的猴子。 猴子面无表情:“还不是不要我。” “哎呦,小猴子伤心了,快哭出两滴眼泪来,让我嘲笑嘲笑。” 猴子掂了掂手里的桃子,为什么不能打师姐。 真想揍她。 两人拌嘴偷桃,正撞见王母娘娘差七仙女来蟠桃园摘桃建会。 她被猴子又变回两寸长的小人,耳朵里藏了。 猴子跳下了树:“你是那方怪物,敢大胆偷摘我桃!” “偷桃的监守自盗,反而说别人,真个不要脸。” 敖庚在他耳朵里嘲讽他。 那七仙女一齐跪下道:“大圣息怒。我等不是妖怪,乃王母娘娘差来的七衣仙女,摘取仙桃,大开宝阁,做蟠桃胜会。适至此间,先见了本园土地等神,寻大圣不见。我等恐迟了王母懿旨,是以等不得大圣,故先在此摘桃。万望恕罪。” 敖庚又笑道:“王母开阁设宴,竟没请你。” 猴子捻着诀,念声咒语,将七仙女定在桃树下。 敖庚脸一热,见他反手摘了个桃子,纵朵祥云,跳出园内,不由得从他耳朵里钻出来,看着七个如花似玉的先男女,一个个眼睁睁地被定在那儿。 “可有不妥?”猴子听到了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敖庚咳了一声:“七个漂亮仙女,你把她们定在那儿,然后偷桃子吃?” 猴子:“·····” 不然呢? 再说,漂亮吗? 比阿姐差远了。 敖庚简直笑了,她用扇子挡着脸,天哪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都怪哪吒。 都怪哪吒! 往日里在将军府,曾用定身咒把她定着,肆意轻薄,闹得她难受得紧,偏又无法挣动。 定身咒解了,她腿软得站不住,摔在哪吒怀里。 哪吒张臂接了她,俯身亲吻她,还要打趣她:“这回信夫君会法术了?” 她当时羞得厉害,身下汪洋一片,嘤咛一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不许你说!” “不许说什么?不许说小妖精湿了?还是不许说小妖精被亲到腿软?” “······”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不许你说!”她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不准他说了。 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一转眼到了蟠桃会。 琼香缭绕,瑞霭缤纷。 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 凤翥鸾翔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 上排着九凤丹霞絜,八宝紫霓墩。 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 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 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 敖庚闻见了龙血味,心下呕得厉害。 天庭向来是什么都吃,他们养了肉龙,就和那猴子管的马一样,是真真的畜生。 母的强制交配,公的肆意驱使,下酒做菜,诸多花招。 当初若是她被抓上天庭,恐怕要去做条肉龙了。 大圣!爷爷!(剧情,刀鹅子) 心下气恼。 猴子拔了毫毛,喷浆出去,念声咒语,变做了瞌睡虫,奔在那些造酒的仙官,盘糟的力士,领几个运水的道人,烧火的童子的脸上。他们便手软头低,闭眉合眼,丢了执事,都睡去了。 猴子将她放出来,她一扇子掀翻了雕花的龙肝,反手一扇子又扬了龙骨酿的酒。 猴子躺倒在案几上,翘着腿,抓着百味八珍:“阿姐不必气恼,咱们便砸了他的蟠桃会,痛快一番。” 敖庚一向疯批,遇着比她还不驯的猴子,自然是志同道合。 酒香扑鼻,她抓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果真是美味。 清酒入喉甘甜,半分没有辣味烈气,让人通体舒畅。 她挑着桌上的珍馐佳肴,捡着盘中的异品奇珍,喝着玉液琼浆,不知不觉竟喝了一壶酒。 猴子踹翻了桌子,她用扇子扫倒了灯盏。 这乱糟糟的蟠桃会,倒像是她们家红夜那场被人杀尽满门的家宴。 她笑得灿烂快意,脸色酡红,摇摇摆摆,撞在柱子上倚着,摇着扇子道:“要捅穿这天,砸烂这地,杀了那诸神,血溅叁十叁天!” 猴子喝多了,笑着应道:“便打得那玉帝老儿,跪地求饶!” 敖庚用扇子捂着嘴,笑声悦耳,听的人心里酥酥麻麻的,比香醪佳酿还让人沉醉。 他俩跌跌撞撞往外走,竟走到了兜率天宫。 猴子醉得直不起腰,倚着金箍棒道:“兜率宫是叁十叁天之上,乃离恨天太上老君之处,如何错到此间?” 敖庚扶着肚子:“我听说那老头的丹,乃仙家至宝。我要去偷他几丸。” 她吃了那么多九千年的仙桃,又吃了那么多奇珍异品,此刻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小花儿这一千多年就没这么痛快过。 他还想要更多。 偏生敖庚又疼他,摸着肚子,想起了哪吒:“那死人不知道在哪里,哼。” 她轻笑了一声,飘进门去,见着丹灶之旁,炉中有火,左右安放着五个葫芦。 她拿着葫芦,拔不出来,猴子接过来,给她拔了,她抱过葫芦,张开嘴,仰着头,像吃炒豆似的,把那仙丹都倒进了肚子里。 猴子醉得头疼,给她连拔了五个葫芦嘴,看着她吃不下了,葫芦递回给他,他仰脖子吞了。 明明没碰着葫芦嘴,但她口中的香气像是会钻进人鼻孔里。 他莫名其妙觉得热。 看见了她的肚子,衣衫已经胀开了,亏得她穿的是宽松许多的长衫,外面还搭着袍子。 敖庚一低头,看见自己胀得像西瓜一样的肚子,哎呦了一声。 你这是迫不及待,要见你爹了吗。 逆子。 她脸上带着笑意,抚摸着肚子。 那逆子果真很不听话,重重踢了她一脚。 她哎呦一声,疼得冷汗涔涔。 猴子使了个隐身法,带着她往下界走。 按下云头,回到花果山。 将她扶在榻上。 “死了死了,吃了太多东西,这死孩子要出来了。” 她身上的换命术开始发作,哪吒腹中剧痛,一时便知道她出了事,不管不顾地往花果山赶来。 已有人报了玉帝,那齐天大圣代管蟠桃园,却又偷桃;又至瑶池,偷肴偷酒,搅乱大会;又暗入兜率宫,偷老君仙丹,反出天宫。 玉帝勃然大怒,即差四大天王,协同李天王并哪吒太子,点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共十万天兵,布一十八架天罗地网,下界去花果山围困,定要捉获那厮处治。 哪吒头回抗旨,没应诏,不成想竟在花果山外面碰上了。 李靖带着十万天兵将花果山围的水泄不通。 敖庚还活着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想让她死的人可不少。 他一时情急,也不敢硬闯,暴露了她。 只能跟着天兵往里打。 他想浑水摸鱼,那群妖怪可不认,一时间兵刃乱窜。 妖猴还没出来,敖庚必定是出事了。 他走火入魔,杀意深重。 砍瓜切菜一样,将一众小妖串成了血葫芦。 敖庚疼得在床上打滚,这死孩子真是要了命了。 猴子哪懂这个,抓着她的手给她渡灵力。 外面的人滚进来:“大圣!爷爷!外面有九个凶神已把门打破,杀进来了!” 猴子哪里能丢下她这般走,敖庚咬着牙:“你快去吧!打不过就跑,我先前喝多了,这天哪是这么好逆的,你快些去!” 又有人被踹翻了摔进来:“上回那俊俏小哥又来了!” 话音未落,哪吒单枪杀进了洞里。 血雨腥风也卷进了洞里。 他的目光,先落在了他们交握的手上。 敖庚躺在影壁后面,看不分明。 可那只手他认得。 给他更过衣穿过靴,捏过肩捶过背,被他握着写字下棋,亲吻抚摸,是极柔软像没骨头一样的手,白嫩纤细。 被妖猴握在手心里。 火尖枪带着不共戴天的杀意,重重戳了过来。 猴子反手掏了金箍棒招架。 哪吒这枪来势汹汹,猴子错身退了一步才接了下来,手臂震得发麻。 敖庚嗓子里低声惊呼,手先松开了。 “哪吒!” 她叫了一声,满是愤怒。 他又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他又来自取其辱! 他忽然想到,她之前在龙宫里,每回被他弄得肚子疼,他还不肯放过她,非要强迫她做那种事。 如今她是甘愿的吗。 他又算什么! 哪吒双目猩红,被猴子一棍子扫过:“出去打,别伤了她!” 呵! 好一个别伤了她! 他怎么舍得伤她! 哪吒不忍去看敖庚的神色,和猴子打出门去。 他若是看一眼,就会知道,敖庚此刻临盆,已经要生了。 旁边的母猴抢过来搀着她,她哀嚎了一声,下面羊水破了。 哪吒走火入魔,完全不知道疼是什么。 就算是有泼天的疼痛,也阻止不了他杀妖猴。 杀得那空中无鸟过,山内虎狼奔。 哪吒与他杀在一处,恍然大惊,他这般与妖猴厮杀,那洞中无人,若是有人闯了进去,伤了庚儿······ 他立刻提枪退去,猴子欲上来缠他,反被五个天王缠住。 哪吒拎枪往洞里走,很快便见着了敖庚。 洞中血腥味重,她额角间冷汗淋漓,躺在榻上。 哪吒将她抱了,转身便走,缩地千里,离了花果山。 作者有话说: 鹅子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 他没想到女鹅这么快会生,以为他们做了那种事。 他已经要把自己气死了。 唉为什么鹅子这么不相信女鹅喜欢他呢。 一定是因为女鹅太作的缘故。 我要回去(剧情,刀鹅子) 敖庚是在翠屏山醒来的。 她睁开眼愣怔了很久,一时有些恍惚。 窗外有一颗桂花树。 她翻身想起来,哪吒从门外端着粥进来,抢在床边扶了她:“别乱动。” 她有点急,小花儿还在花果山! 哪吒看着她的脸,心里又气又急,她还想回去! 她还想回去! 他的手攥着她的胳膊:“不准去!” 敖庚也是又急又气,想把他甩开:“放开我!” “我说不准去!” 花果山已经完了。 十万天兵围剿,那妖猴完了! “我要回去!” 她说的是回去。 哪吒心口疼得厉害,呼吸中全是铁锈味。 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她失血过多,昏迷了一宿。 哪吒守了她一夜,给她喂了不知道多少血。 换命术的印记,几乎消耗没了。 哪吒是肉身成圣,不死不灭的魂灵。 替她生抗了。 抽灵术把他体内的灵力吸过去。 他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在生死边缘徘徊。 她体内的龙元时断时续,哪吒用心头血养她的身子,金钟罩封着她的灵台,不让她魂飞魄散。 要不是龙族不归地府管,他定要杀到十八层地狱,毁了生死簿,让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胆战心惊守着,终于守到了清晨。 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龙元回到她的心腔,虽然微弱,但是她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 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 哪吒在她纸一样的脸上亲了亲,去给她煮了粥。 煮粥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 害怕像一千年前那样,有人来掳走她。 在她身边写了几个法阵。 把乾坤圈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把混天绫也绑在了她身上,才离开了片刻。 谁知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回去。 回去! 回到妖猴身边! 他的手像钳子,把她捏痛了。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哪吒松了手,她胳膊上明晃晃一圈指印。 哪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给她讲道理:“十万天兵围剿,那猴子完了。” “可是,······”敖庚犹犹豫豫,可是小花儿还在那儿,但这话不好说出口,她只能说,“我有东西落下了!” “什么东西。” “······” 敖庚咬着牙:“很重要,我一定要回去!” “我去替你拿。”哪吒安抚她,“你要什么东西。” “·······” 她想要孩子。 而且,那臭猴子是她师弟,不管当初她为什么哄骗猴子学艺,总归他们一起生活了七年。 她不能一个人逃出来,眼睁睁看着猴子送死。 眼睁睁看着天庭的人闯进他家,杀了他家满门。 “哪吒,世事有轮回,一千年过去了,你还是带兵闯进我家,杀我满门,是吗?” 哪吒呼吸一窒,他握着敖庚的肩,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你家,是吗?”、 那是你的夫君,是吗。 他不愿意去想,但又忍不住问她:“你舍不得那猴子,是吗?” “······” 他从敖庚的欲言又止中,读出了答案。 “那你死了这条心吧,他偷了王母蟠桃,闹了瑶池仙会,盗了兜率灵丹,他必死无疑。” “哪吒,我吃了蟠桃,砸了仙会,服了灵丹,我是不是应该和他一起死。” “我不会让你死。” “我也不会让他死。” 哪吒知道她脾气一向倔,劝不住,岔开话题:“粥要凉了,先吃点东西吧。” 敖庚哪有心思吃东西:“我真的要回去。哪吒,你不出手,也别管我成吗?” “你是想让我去救他?” 哪吒的手里的汤匙搅动着海鲜粥,汤匙磕在碗壁上,发出了轻轻的一声脆响。 他抬眼,眼中猩红一片。 他入魔了。 敖庚一动不动,僵在那里,连喘气都不敢。 一千年前她被哪吒教过,不管那些记忆是不是真的,哪吒的手段,叫她害怕。 灵魂深处的战栗让她微微颤抖。 哪吒把碗搁在柜子上,慢条斯理,挽起袖子。 她越来越害怕,声音都在抖:“哪吒······” 他修长有力的手,在她肩上推了一把,她就重重摔在床上,头撞在枕头上,眼前一片乌黑。 哪吒单膝跪在床上,拉松了衣领。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给你脸了是吗?” 他两条腿跨在她身上,捏着她的下巴:“一千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认清你的身份啊。” 然后俯下身,咬住了她的唇瓣。 好像在报复她一样,狠狠地咬她,吮吸,碾压,折磨。 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把扯烂了她的肚兜。 “啊!不要,不要!!不要!!啊——” 她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不要······ “庚儿,庚儿······”耳边是他急切的呼唤,她从魇中惊醒,看见哪吒在叫她。 哪吒坐在她身边拥着她,不停地叫着她,亲吻她的眼睛,她哭了,额上全是冷汗。 哪吒的眼睛中还泛着红:“庚儿,我吓着你了吗。” 敖庚咬着他肩上的衣襟,哭得更难过了。 一千年都过去了,她还是会因为他一个眼神,吓得魔怔。 她到底是对自己用了多少次壁术,心智损毁成这样。 “哪吒,我的孩子,孩子在花果山······” 哪吒的身子僵在那里。 “你救救他吧·······” “他是无辜的······” “你救救猴子,他不能死······” “我挑唆他反抗天庭,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哪吒,我不能看着他在那儿送死,我会害死他的······” “我不想让他死,你救救他吧······” 人总觉得自己的男人,通天彻地,无所不能。 其实他也有能力所限。 他一个人,怎么能对抗十万天兵。 他是少年英雄,他再天资聪颖,他再勤学苦练,他总归还只是个少年。 她在求他,救她的夫君,和孩子。 哪吒鼻子一酸,抱紧了她。 她这一辈子,也就求过他两回。 第一回,她求他放过自己的父王。 他其实没能做到。 这回,她求他搭救自己的夫君孩子。 哪吒心里疼得厉害,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他,是么。 作者有话说: 太难了姐妹们,我已经开心心疼鹅子了。 顺便我打算给鹅子发盒饭了。 别忘了我的珠珠。 小花儿生出来了,还没见过他爹。 孩子气的笑容(算甜吧,也可能是继续刀鹅子 “你要我救他,我救他便是了。” 哪吒笑着,想低头亲亲她,她瑟缩了一下,哪吒便停在她唇边:“别怕,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乖宝儿,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滔天的火焰烧着灭世的欲望。 可入魔的执念,却是要护她一世平安周全。 不是占有她,而是遂她的心意。 救她夫君也好,儿子也罢。 只要她开心如意。 他又算什么呢。 这本来就是他欠她的。 他牵了敖庚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摩挲,其实他的肉身早就损毁了,如今用的也不过是一副莲花身,空活了一千多年,等着她,明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回来。 可他的命是她给的,他体内跳动着她的龙元。 他不能死。 她要他孤独终老,在不死不灭的岁月里,日日懊悔。 思念是一种蚀骨的毒。 他太想她了。 七年前重新见着她的时候,他高兴疯了,迫不及待地亲吻她占有她,把她囚禁在房间里,日夜不休地索取。 可从始至终,她都不愿意。 他又找了七年,生生入了魔,他甚至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妄念。 太想她了,所以产生了错觉。 入了幻境。 或许是老龙王报复他,给他做了一个长久痛苦的壁术。 或者他真的失心疯了,迷恋上了一个长得和她很像的鲤鱼精。 到后来他有点怀疑自己,或者那个鲤鱼精根本不像她。 是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没有她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焦灼。 让人发疯。 他去过奈何桥边,长久地驻足,直到孟婆走过来,请他过去坐下。 “叁太子,可是要和老身讨一碗孟婆汤?” 他沉默了很久。 那些深入骨髓的记忆,真的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吗。 可他有什么资格忘记那些事。 他根本不配重新做人。 而且他也不想忘记那些事。 他会去想,她在某些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 不管她是不是装的。 是不是壁术的作用。 她对他笑过。 搂着他的脖子痴缠过。 抱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胸前。 仰起头,和他撒娇。 踮起脚想亲他,还踩着他的靴子,努力拉低他的头。 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她还曾经依偎在他怀里,他的手罩着她的小手,抚摸在肚子上。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唯一的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生出来,长大,现在也许已经和他一样高了。 孟婆汤很香,不像她煮的那些海鲜汤。 在香气氤氲里,他似乎又看到了她的笑颜。 要他痛苦又怎样,要他的命又怎样。 只要她能回来。 “叁太子又来了,今日可要用一碗孟婆汤?” 前些日子,孟婆又招呼他。 “打扰了。” 他坐在奈何桥边,看着桥下的黄泉水,恶鬼从水中拼命爬出来,又被死死拖拽下去,反反复复,不得超生。 “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趣事,有个妖猴闯进地府,勾了生死簿。” 哪吒面无表情,看着敲下的恶鬼,像一尊俊美的雕像。 这一千多年,孟婆都没见他笑过。 那妖猴,至少有的勾。 封神之后,地府兴建,他翻遍了生死簿,没找到她的名字。 龙不在轮回之内。 他没死心,每年都来,生死簿都翻烂了。 “他也找了那个名字。” 孟婆笑吟吟给他盛了一碗汤。 他的神色才有了一点变化:“什么?” “那妖猴和你一样,找了那个名字。” “他找到了吗?” “你不问问他是谁,做什么找那个名字,先问找到没有?” 哪吒咽了下口水,他有点紧张:“找到了吗?” “没有,叁太子,一千多年前老身便和你说过,龙不在轮回之内。” “这一千年,你年年都来,还不死心吗?” “不过,发生了一件奇事。” “那猴子走之后,有一页生死簿,慢慢出现了几个名字。” “什么?” “你想找的那个,也在其中。” “真的!”他站了起来,火尖枪在手,好像只要她点了头,他就会杀进阎王殿。 “秦广王和我说的,好久没见他了,上回见他,还是你喝多了来地府闹腾······”孟婆喝着汤,慢悠悠地,“那阵子地府人少,就那回热闹,我听说后来李天王把你锁在那七宝玲珑塔里灼烧了叁年,那叁年不见你,还以为你追着先夫人去了。” 地府谁不知道,哪吒叁太子,有一位先夫人,不能提名讳。 那叁太子痴魔了一般,年年都来地府找人。 必不能是那敖家的公主,龙不如轮回,他怎会千年都不知。 “你说世间万物都入轮回,为何偏偏龙是个例外?是不是龙太强了些,若是有了轮回,恐怕仙界不安,玉帝的位子不稳。我私下里猜的,龙魂未死,被镇在不知道哪里。” “后来我听说那妖猴拔了定海神针,你说,会不会是那定海神针,镇的不是东海,而是东海龙族?” “你说老龙王知道这件事吗?那定海神针,是不是他纵着妖猴拔的。” 哪吒面无血色,一双眼睛猩红。 “叁太子,我看你千年情苦,劝你一句。妖猴拔了神针,放了东海龙族入轮回,你说他是为了谁?” 哪吒看着敖庚,耳边回响起孟婆的话。 你说他是为了谁? 哪吒在她手指上捏了捏:“你要我救他,我救他便是了。” “我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你。” “这本来是我该为你做的。” “我没照顾好你,对不起啊。” “敖庚,对不起。” 说着他便松了手,敖庚一把抓了他的手,她总觉得,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好像上一世,他决定去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给她说话的。 带着很多眷恋看着她,很温柔平静地和她说,让她别气了。 “哪吒,不要死。” 她的眼里涌出泪花来:“不要死。” 哪吒笑着看她抓紧自己的那只手,明明手又小又没什么力气,还要紧紧攥着他。 他抵着她的额头:“乖宝儿,假如我和那猴子,只能活一个呢。” 敖庚瞪大了眼,一时怔住了。 她的心里,哪吒无所不能。 她觉得他能救猴子。 他可以把小花儿平安带回来。 可是他提了这样的问题。 她肯定不希望他死啊,她喜欢他,喜欢得龙元都能给他。 说什么想让他作妖,想让他受苦,想让他孤独终老。 还不是借口。 只是看不得他死了。 想让他活过来。 不能死啊。 她满脸的泪水里,哪吒猩红的眼中竟然泛了酸,他歪着头,舌头抵在犬齿上,露出了一个真心又有些孩子气的笑容。 那双眼睛里好像跳动着火焰。 就像她第一次看见他时那样,肆意张扬。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了!” 她还是有一点,舍不得他死的嘛! 真好! 作者有话说: 鹅子的高兴就是这么简单。 心肝儿舍不得让我死,真好真好! 还能再舔! 快乐!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我喜欢你啊(甜甜) 哪吒按了她的睡穴,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又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敖庚睡得很不踏实。 她一会儿梦见小花儿死了,一会儿梦见猴子死了,一会儿梦见哪吒死了。 哪吒死了她哭得最伤心。 我喜欢你。 哪吒,不要死。 夫君。 她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就见到了牛魔王。 她吓了一跳,然后在他怀里看见了小花儿。 她扑过去接了过来,眼泪汪汪地抱着她和哪吒的儿子,儿子臭着一张脸,不哭不闹,眼睛里是和哪吒一样的火焰:“哼。” 敖庚:“???” 她捏了捏小花儿的脸:“死小孩?” 小花儿更气了,蹬着腿要反抗,被她把小肉爪握在手心里:“臭花儿!” 小花儿这出生才一日的半妖,就算是在她肚子里呆了一千多年,又是蟠桃又是仙丹的喂养,也只会说几个字。 比如“哼!” “嘁!” “呀!” 她见着肖似哪吒的一张小脸,喜欢得不得了,用脸蛋蹭他,他抓着她的脸,啊呜咬了一口。 敖庚“哎呦”了一声,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牛魔王捏了他的小嘴,把小美人的脸蛋拯救了出来:“这小子劲儿可大了吗,一路上都在扑腾。” 敖庚抱着小花儿,她很少见外男,偏又在床上,很是失礼。 用扇子把自己和小花儿遮着,谢了他。 “也不用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兄弟托我把这孩子带给你。” 敖庚再次感谢他救了小花儿性命。 他好像不觉得自己该走了:“这是谁家小孩啊,真可爱。” “是我儿子。” 老牛“啊”了一声,小美人看着不过豆蔻年华,儿子都有了? 他挠了挠头:“那他爹呢。” 敖庚敛目未答。 老牛也不觉得尴尬,哈哈笑了两声:“我那兄弟也是个命苦的,上天庭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被人把老巢都端了。” 敖庚忍不住问他:“猴子现在在哪儿?” “应是上了斩妖台吧。” 敖庚心里咯噔一声,她想问哪吒的情况,又实在不方便问:“猴子被抓了?” “是啊,是被哪吒叁太子抓的,正和二郎神打着呢,哪吒丢了乾坤圈,砸了他的头,暗算他,把他抓了。” 敖庚晃了一下。 哪吒抓了他? 好像倒流回一千年前,他也是这样,杀了她叁哥,抓了她父王,抄了她的家。 她泪眼盈盈,后来牛魔王再说什么,她就没心思听了。 连牛魔王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小花儿把她的手指塞进嘴里啃了一口,她才回过神来,捏着小花儿的脸,试图把手指抽出来。 她虽然心焦,但哪吒没回来,她除了等待,也实在没什么好办法。 哪吒是半夜回来的,带着漏夜的寒气,站在门外面。 她睡得不安稳,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在那儿,低声叫了一句:“哪吒?” 哪吒便走到床边,蹲下身来。 他身上还有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哪吒低下头:“吵着你了?” 敖庚拉着他的手,蹭过来,把软软的脸蛋贴在他手心里枕着:“没有。” 好像又回到将军府,他晚上不管多晚的差,都会赶回来。 若是她睡着了,他会在门外站着,不知道在傻站什么。 “等你呢。” 小花儿被吵醒了很不高兴:“哼!” 哪吒愣了一下。 敖庚忍不住笑了,蹭他的掌心,又有点难过:“哪吒,我听说,今天猴子被抓了。” 哪吒呼吸一窒:“我去的时候,杨戬已经到了。” 杨戬收兵后问他:“你打不过他吗?” 哪吒一脑门官司懒得理他:“谁让你来的!” “玉帝有调令,你以为我喜欢来啊。好久不见啊小兄弟,听说你这些年叁天两头往地府跑,没想到,竟然是个情种。那猴子是不是你儿子?哎呦喂,你怎么还动手呢?不是你儿子你放什么水,还要我来跑这趟差。” “哎,小兄弟,直说吧,真不是你儿子?啧,那你不早说,哎呦喂,我刚都没敢下死手,我听说你打不过他,这给我激动的,来了一交手,我就知道你小子放水。那猴子顶多一个几百岁的小妖,再过五百年,他兴许能闹上一闹,还没长大的孩子啊。” “不过我挺喜欢他的,王母蟠桃会都敢砸。我可讨厌我那舅妈了,干得漂亮啊。不是你儿子,我就认他当兄弟了。嘿嘿,要是你儿子,我得让我叫我一声干爹!”杨戬身边的细犬汪汪汪,树上猴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聒噪得和他的狗一样让人头疼。 哪吒在花果山掘地叁尺没找到敖庚说的孩子,两件事都没办好,但他担心敖庚,又忍不住要回来看她。 “今天有人和我说,你打伤了猴子。” 他的手一紧:“我没有!” 像是个怕被批评的孩子。 小花儿:“嘁!” 敖庚贴着他的掌心,他手上的温度暖暖的。 “我知道。” 敖庚枕在他手心里:“这里不安全了,有人找上了门,你要带我离开这儿。” “我送你去师父那儿?” “你带我去天庭吧。” “什么?” 今天的敖庚,反常地有些出乎意料。 “带我去你家啊。我和你的儿子。” “······什么?” 哪吒再次震惊。 敖庚被他逗笑了,迷迷糊糊地,她刚生了孩子,又受了惊,有些发起烧来:“你儿子啊,小花儿,你不记得了?” 小花儿:“哼!” 哪吒的手抖得太厉害了,他愣愣地伸出手指,去触摸小花儿的脸。 小花儿“啊”地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小尖牙咬破了,吧唧吧唧地吸血。 哪吒在笑,他问敖庚:“是我的?” 敖庚偏头咬在他手腕上,含混不清地骂他:“李叁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喜欢你啊。” 哪吒:“啊?” 她喜欢我吗。 敖庚的眼泪落在他手心里:“不和你置气了。” 哪吒慌忙地给她擦眼泪,贴过去哄她:“别哭啊,乖宝儿,我错了,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敖庚抽泣着:“你错哪儿了?” 哪吒:“······” 敖庚又笑了:“你都不知道,胡乱认什么错啊。” 她哭了,就是他错了。 哪吒干涸的嘴唇轻轻贴在她的脸蛋上,她的泪水是咸的:“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以前,不做人,欺负你,后来不想让你死,自作主张,抹了你的记忆骗你,再后来,我又做了错事,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我看见你哭的很伤心,是我对不起你。” “七年前,我再看见你,我高兴疯了,我吓着你了吧,你别跑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别害怕,我以后,我都对你好······”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高兴。” 敖庚贴着他的掌心,她的小脸埋在他的手掌里,嘤嘤地哭:“傻子。” 作者有话说: 两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学生。 还是挺甜的。 本来想取经路上再见面的,一时没收住。 唉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之后可能会修文。 我不想虐鹅子了,鹅子其实挺不容易的。 来自亲妈的心疼。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不要(肉,高h,奶水play) “啊?” 没人叫过哪吒傻子。 他天资聪颖,天纵奇才,和“傻子”这个词,实在是扯不上关系。 但是她高兴就好。 “庚儿,你不生我气了?” 敖庚眼里都是泪花,眼尾泛红:“你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我还是气的。我叁哥,我总觉得,没脸见他。你是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我应该恨你的。” “可我偏偏喜欢你。” “你做了那样的傻事,我心里很难受。” “但我又不应该难受,我应该高兴。” “我高兴不起来······” “都是骗自己的,只是不想让你死。” “一千多年了······”她叹了口气,“我以前觉得一千多年是很漫长的时间,可没想到,睡一觉就过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好像一直跟着你,但是听不真切,看不分明。” “我心里还是有气,可不想再和你置气了。” “我喜欢你。” 她实在太过于反常,哪吒把手指从小花儿嘴里抽出来,一双手捧上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了,庚儿,不要离开我,不准离开我。” 敖庚惨然望着他:“哪吒,那猴子,是我师弟,也是你师弟。” “七年前,我气不过,挑唆太乙师父假作了别人的性名,收他为徒。我想让他闹上一闹,给天庭几分难堪。他拿我当家人,我拿他当枪,是我对不起他啊······” “你又要换命给他?” 哪吒晃了一下,眼睛中猩红一片:“我不同意!” “他还没死,我去救他,庚儿,我去救他,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他死,庚儿,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不痛快,我给你出气,嗯?” “有我在呢,你别害怕,猴子不会死的。” 敖庚烧得神志恍惚了,她原本体温很低,哪吒惊觉她的体温有些温热,才醒悟过来,抱着她给她灌真气,咬破了舌尖给她喂血:“我先带你去师父那儿,你睡一会儿,等你醒了,我们再说。” 敖庚放心不下,手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腕。 他的腕骨分明,手腕有力,被她抓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乖宝儿,你放心,有夫君在,猴子不会死,嗯?” 她叫了一声“夫君······” 便晕了过去。 敖庚一睡便是叁天。 醒来时抱着一个软乎乎的物事,腿缠上去抱紧了,又眯了一会儿。 敖庚枕在他的肩膀上,他把脸贴过来,敖庚便嘟起嘴,下意识亲了一下他的脸。 “夫君······” 一梦经年,好似回到了将军府。 哪吒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很软,很甜。 敖庚的腿缠在他腰上,下面有东西流了出来。 黏腻腻的。 她轻轻蹙了蹙眉,鸦羽一样的睫毛抬起,一双懵懂委屈的眼睛露出来,很是难以置信:“李叁儿,你怎么趁人之危呢!” 哪吒舌头抵着牙,没忍住,翻身把她罩在怀里,又低头亲她,亲她娇嫩的唇,手在她腰上不怀好意地摩挲,又抚上她的胸,轻轻挤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了。 她惊讶地“啊”了一声张开嘴,那舌头长驱直入,抵着她的上颚,舔弄她的小舌头,让她再也闭不上嘴巴。 一只手摸在了她的阴阜上,沾着流出来的东西,轻轻揉搓。 身下的人喘息急促,弓起腿抵着他,两只手推他,试图反抗。 他沉着身子,仗着力气大,没管她那点微不足道的推拒,灼热的分身抵着她的阴阜蹭动。 她开始咬他的嘴唇,哪吒任她咬,舔弄她的唇瓣,百吃不厌。 她的小爪子抓他的肩膀,好像快哭了。 她下面好湿。 哪吒用分身在她下面顶了一下,她像小猫一样,鼻音哼得人心痒痒的。 哪吒用手把她的腿捞起来,缠在腰上,开始往里插。 她的爪子开始搂着他的脖子,鼻音一声高过一声,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爽的。 太舒服了。 挤进去了一点,里面的媚肉争先恐后凑过来吸他。 “想要?” 他低声在她唇边舔弄。 她害羞得厉害,下面夹得紧,像是要把他夹断,又像是咬住了不肯松口。 马眼忍不住流出了一点精液,他爽得头皮发麻,手指带着战栗,揉搓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的地方。 卡住了。 “乖宝儿,放松点。” 他忍着想把她操烂的欲望,好好和她商量。 冷峻孤傲的嗓音莫名地低哑温柔。 “听话······” 他脾气急躁又暴戾,哄她的时候好像还有点不耐烦。 似乎下一句就是“······不然操死你”。 但他没有这样说,舔弄她的耳朵,舔弄她的下巴。 敖庚睁开了迷离的眼睛,看到了两个哪吒一左一右在亲她。 敖庚又“啊”了一声:“你怎么!” 然后她的嘴巴就被堵住了。 哪吒堵着她的嘴,吮吸她的小舌头,香甜软嫩。 托着她的臀瓣,继续往里插。 她已经颤抖着泄出来了,花液浇在龟头上。 他趁着松软继续往里捅,刚泄过的水儿让甬道更湿了,分身擦着软肉,挤到了更深的地方。 哪吒松开她的唇,在她嘴边亲吻:“害怕吗?” 敖庚知道他在说什么,摸了摸他的脸,又亲了亲他:“有点怪怪的。” 这么多手,这么多脑袋,羞死人了。 “没正经的莲花精。” 她小小声地嗔怪他。 哪吒喉间发出了一声低吼,抓着她的细腰把她抱了起来。 她的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 他卡着她的胳膊把她举高,下面龟头浅浅插进去碾磨,上面咬住了她的酥胸。 也许是因为刚生了孩子,那一对玉乳更大了,丰满的两坨白嫩嫩的软肉,在他的指间揉变了形。 他的牙齿啃咬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牙印,他的犬齿有点尖,牙印清晰又很有特点,叫人慌乱得不知所措。 被舔得全是水渍的胸很痒,被他揉搓把玩得难受,她发出了很媚的娇喘。 有什么东西从挺立的乳头上流了下来。 她的美眸睁大了,低头看到了奶白色的东西。 被他含在嘴里裹着吮吸。 “啊!哪吒······不要,不要啊,啊——” 酸胀刺痛,也不是很痛,就是太羞耻了,奇异的感觉要把人淹没了。 “不行,不要吸,不要舔那里,不要啊,不要······” 哪吒没堵着她的嘴,她叫得让人兴奋,真想让她叫大点声。 他两颗头各叼了一个乳儿舔弄,两张嘴吮吸噬咬的频率完全不同。 这倒像是两个人。 这念头把她吓着了。 一个人就很羞耻了。 她怎么会这样想。 两只舌头各自玩各自的,一边拨弄挺立的乳尖,另一边划着圈舔舐奶水。 她要疯了。 作者有话说: 谁点的吃奶py,快来查收。 别忘了珠珠! 这次我听你们的,一车多开几章。 写的详细一点。 莲藕人:享受np的快乐。 一个顶叁个。 我忽然有个脑洞,叫做手指变diao,有人想看吗。 莲藕人就是啥都可以多来几个,想来几个来几个。 太疼了(伪3p,高h,1v1) “不要,不要,不要········” 她下面痒得太厉害了,水儿在他拔出的瞬间滴滴答答流下来,又被他怼回去,他的龟头被浇的湿透了,胀得更厉害。 她松软的媚肉缠着他,好像在邀请他深一点。 “不要吗?” 他松开手,她重重坐下去,分身一贯到底,顶在了她的胞宫口。 她还没来得及高潮,又被举了起来。 疯了疯了。 想要。 她的腿无力地蹬着床褥,想离他近一点。 两只胳膊缠着他,一双玉乳迎合地往他嘴里送。 “嗯~~”她呻吟地又委屈又焦急,鼻音能转出叁个悠扬的起伏,撒着娇耍着媚。 哪吒立刻就插了回去,她舒服地伏在他肩上靠着:“啊——呃······嗯·······” “喜欢?” 哪吒低头亲她,她有些忸怩地回应。 哪吒托着她的小屁股抬起来,她的回应立刻热情了很多,小屁股扭动着想让分身插回去。 哼哼唧唧的,嗯嗯嘤嘤,委屈巴巴。 这谁受得了。 可哪吒想听她说一句。 “说想要。” “嗯~~~” 她不肯说,拉长了鼻音求他。 “不说不操了。” 她气得用小拳头锤他:“死莲花精!” 死莲花精有点赖皮,挑着眉在她穴口磨了两下,就是不进去。 她只能央求:“夫君——” “叫夫君干嘛?” “嗯~~~” 她就是不说。 “乖宝儿,说你想要我,我想听。” 他亲她,又哄她,和她商量着,诱导着。 “要······” 她低低说了一句。 哪吒一下子插了进去,把她抬起又放下,狠狠抽插。 她爽得立刻便又泄了,被他插得什么都忘了:“嗯······要······嗯·······” “哪吒哥哥·····要······喜欢······喜欢······” “要死了······不能再······别·······唔·······别顶那里·······” “李叁儿······你·······你出去······李叁儿·····叁儿哥哥,唔······别走······” “夫君······我不行了······呜呜······” 她满脸潮红,眼睛湿漉漉的,后来还抽泣起来,嗓子叫哑了,雪白柔软的身子上,到处是他的牙印和吻痕。 下面泥泞不堪,淫水弄湿了他的袋囊,沾在他的腿上。 一只手指在她的花穴边打了个圈,那里柔软湿润。 紧接着,敖庚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慌乱中侧身回头,哪吒从她雪白的脖颈间抬头,吻住了她。 这感觉实在太奇怪的。 前面紧紧贴着哪吒的胸膛,后面炙热精壮的胸膛,拥着她的后背。 救命。 敖庚的手扒拉了一下,被后面的人用手抓住了。 哪吒在亲吻她的下巴:“我想要后面。” 她被操得下面酸软,连连求饶。 他停下来了,敖庚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谁知道他根本没有退出去的打算,甚至还变着花样地,又掏出一根分身抵着她后面。 过分! 敖庚气得扭来扭去,不想给他得逞。 后面的哪吒舔舔干涩的唇:“给我。” 前面的哪吒看着她的眼睛:“给我。” 她唔唔唔地好像在说不要。 被两个哪吒夹在中间挤着,堵着她的嘴,舔弄她细嫩的脖子,敏感的耳后,咬着她后颈的软肉,他们两个甚至在争夺柔软酥胸的领地,四只手前后揉搓上来,将一对玉乳掂来弹去,搓扁揉圆。 后面的人很急躁,对准了狠狠一撞,穴口被瞬间撑开,酸胀感让她快疯了。 太紧了。 还有点干涩。 他揉捏着她的小屁股,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她的小屁股绷紧了,两个穴口一起收缩,让人窒息。 敖庚在这一刹那,想起了哪吒第一回弄她后面时。 那阵子他日日弄她,她实在受不住,哭着求他不要再来了。 后来他一进来,她就紧张地直抖,下面肿的一塌糊涂,哪吒才终于放过了她。 转而去摸了她后面。 她吓得要死,拼命想跑,在床上不断挣扎,两只胳膊蹭红了,未能往前爬动一步。 被他按着腰,破开了后面。 肉刃毫不留情地插进来。 她疼得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哪吒在她屁股上重重抽了一巴掌,疼得她反手想打他,被他抓了手腕,别在了身后。 她脸撞在床上,屁股翘起,被他插得更深。 太疼了。 应该是撕裂了。 她一直在哭,泪水浸透了床褥。 他挺胯撞击她的屁股,在她屁股上扇巴掌:“小妖精,你想夹死我吗?” “放松点,不然操死你。” 她有点困惑,那是真实的记忆吗。 是她做的壁术吗。 那是第一次吗。 是不是更早的时候,还有过更让她难以忍受的记忆,被她自己用壁术封印了。 她哭得有些伤心,哪吒停下来亲她:“弄疼你了吗?” 她摇了摇头,咬住了哪吒的锁骨,锁骨下面有一道疤。 其实他是莲花身,什么伤痕都没必要留下。 可他偏偏想留着那道。 那是她用刮骨刀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不想抹掉。 哪吒硬得难受,还是一动不动地哄她:“乖宝儿,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好吗?” 敖庚搂着他的脖子:“我想到以前的事了······” “但是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 哪吒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好笑,轻轻顶弄她:“什么?” “欠操的玩意儿?” 她哽咽了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哪吒笑着亲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还挺会编的。” 敖庚忍着泪,委屈地问他:“真没有吗?” “说过欠操。” 她嘤了一声,继续哭。 “那也不是谁都能操啊,只能给我操。” “还有什么‘每个人插进来’之类的,你从什么话本子上看来的,我一个人插不够吗?” “那我两个一起插呢?” 两根分身一起顶弄她,龟头隔着薄薄的肉璧撞在一起,从没有过的体验让哪吒咬紧了牙关:“把我想得那么坏,是不是心里想要我这样说?” 哪吒笑着亲她。 当初听到她这样说,知道她在心里是这样想他的,不惜给自己施加壁术,构造痛苦的回忆,把自己逼迫得痛不欲生,自轻自贱,自我折磨。 如此恨他,心里凉得万念俱灰。 她竟然那么恨他。 现在失而复得,又知道了她的心意。 觉得心疼,也忍不住想和她打趣:“小奴隶?” 她的身体反应好明显,不受控制地分泌出了更多的液体,收缩痉挛,两个穴都在吸。 哪吒被她弄得浴火焚身,几乎克制不住要把她插死。 “分开双腿,被操。” 她被羞辱得满面酡红,紧闭着眼睛,微微张着嘴,唇上湿漉漉的,口中发出娇媚的呻吟,如泣如诉。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她太想杀李靖了 “乖宝儿,我喜欢你。” “哼。” 她扭着小屁股转过去,被他搂着翻回来:“别生气了,真的喜欢你。” “死莲花精!” 哪吒的唇在她耳垂上蹭过:“小鲤鱼精?” 她又不肯理他了。 “别生气了乖宝儿,夫君保证,下次绝不用两根一起插,嗯?” 敖庚的小手拧在他腰上使劲,不给他说。 哪吒“哎呦”了一声,舔着脸笑着亲她,心想,我下次用叁根。 然后有些心猿意马地看着她娇嫩的唇。 敖庚断然想不到他竟如此流氓,轻信了他的话。 她先问了小花儿。 哪吒说刚吃过睡下。 她又问猴子。 哪吒摸了摸她的脸蛋,说还在关着。 她问猴子关在哪儿,哪吒没和她说,把人圈在怀里:“别做傻事,夫君会想法子救他。” 敖庚点了点头,又问他,现在是在哪里。 哪吒亲了亲她:“才想起来问在哪儿。” 看来是儿子第一位,猴子第二位,她自己第叁位。 哪吒逗她:“你猜。” 敖庚四下里打量了一眼,倒像是把将军府的卧房搬进来了一般无二。 “这该不会是天王殿吧。” 得了哪吒的确认,她脸色一变,便要起身。 哪吒搂着她的腰:“这是要去哪儿。” “我可不和你那天王爹同在一处!”她小脸气得煞白,“你是不知道娘亲如何死的么!竟还能与他同在一处屋檐底下!” 哪吒不答,头搁在她肩上,闷了半晌:“若是我杀了他,你会离开我么?” 敖庚气笑了:“若是你不杀他,就不要同我一起!” 她是恨死李靖了。 殷夫人算是将军府唯一待她好的人了,就算知道她毒死了那窦小姐,还想把他们一家都杀了,娘亲也不曾苛责她。 最终还拉着她的手,和她道歉。 她眼睁睁看着娘亲死在眼前,只想把李靖给杀了。 她献祭龙元,救活哪吒,谁知道哪吒复活之后,竟然没杀成李靖那厮,反倒让他这天王做了一千多年! 哪吒的下巴还搁在她肩上,搂着她不松手:“庚儿,你会怕我吗?” 敖庚隐隐约约觉得不大对劲,她的额头蹭了蹭哪吒:“怎么了?” 哪吒敛目思索了片刻,说等她吃了饭,带她去看看李靖。 她想先看看李靖,不肯吃饭,被他哄着喝了一碗粥。 吃完饭又是赖叽了一会儿,哪吒才终于站起身来。 敖庚发现他有点紧张。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心都砰砰跳了起来。 她没有心,龙元在那里滴溜溜地转。 哪吒牵着她的手,穿越了几扇门扉,几处长廊,来到了一处祠堂。 祠堂里供奉的竟然是殷夫人的排位。 敖庚看见李靖跪着的背景,身子一僵。 然后她已经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抽出了刮骨刀。 这是她的本命灵宝,醒来后几乎没有拿出来用过。 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敖庚没死。 太过于独特的神兵,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破身份。 可她太想杀李靖了。 她走了两步,觉得不太对。 直觉让人头皮发麻。 她屏住呼吸,停在那里。 往后微微缩了一下,碰到了哪吒的胸膛。 哪吒环着她,握着她拿刀的手:“乖宝儿,你别怕。” 然后牵着她,走到了李靖面前。 敖庚的手都在抖。 她太想杀李靖了! 如果不是他,哪吒泥塑法身,供养之力便可复活,根本用不着她的龙元,他们不会分别一千多年! 娘亲也不会死! 他还想把她送给西海龙王,该死的狗东西! 敖庚握紧了刀,一刀扎过去。 哪吒没拦。 李靖没躲。 刀扎进了肉里,捅碎了骨头,嵌在那里。 敖庚一怔,倒吸一口凉气:“···偶人?” 作者有话说: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李靖的盒饭 她惊讶极了,抖得厉害:“他死了?” 哪吒扶着她的肩,低声问她:“弑父是十恶不赦之罪,你别怕我成吗?” 他杀过的人太多,最终亲生父亲也死在了他手上。 敖庚的眼泪落下来,她心心念念一直想杀的人,竟然已经死了。 她有些惊惶,有些紧张,心跳得很快,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腿一软,栽倒在哪吒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 但他的手有些僵硬。 “弑神是重罪,你怎么······你大哥给你做的偶人?” 敖庚慌乱地抓着他的手:“他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死在一千年前。 地府刚兴建。 他喝多了,大闹阎罗殿。 他翻遍了十万本生死簿,没有敖庚的名字。 龙不入轮回。 他不甘心。 差点把刚修好的地府给拆了。 后来,七宝玲珑塔里,李靖困了他叁年。 那叁年他每天都很暴躁。 他害怕。 万一他错过了她,万一她入了轮回。 万一他因为在这该死的塔里出不去,没有见到她。 他疯了。 就像他在莲花里困了叁年,那叁年她日日在跟前。 他虽然着急,但是每一日都能见着她。 看着她。 快乐的日子越过越少,但那叁年陪伴,他想起来仍觉得幸福。 他纵使一辈子不能重塑法身,只要能见着她,做莲花又怎样。 可这该死的塔里,什么都没有! 他发了疯,日日闹腾。 终于有一日从塔里冲撞了出来。 他拿着枪,把李靖钉在了柱子上。 李靖指着他破口大骂:“狗东西!下贱胚子!燃灯佛祖赐我七宝玲珑塔,你敢杀我!” 哪吒虽然疯,还没入魔,一双眼睛清明得叫人害怕:“李靖,你说,我敢不敢杀你!” 火尖枪戳碎了肩胛骨,血流出来,殷红可怖。 “哪吒,弑神可是挫骨扬灰的重罪!神魂俱灭,不入轮回!” 哪吒点了点头,咧开嘴:“李靖,挫骨扬灰是什么,我比你清楚。” “神魂俱灭是什么,我也比你清楚。”他说得森然。 “哪吒,你想去陪那妖女死,你想想,龙为什么没有轮回,以后万一龙有了呢,你死了,她活了,你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龙不入轮回,她活不了了!” 那枪尖透背而出,在柱子里又钉深了两寸。 柱子上裂纹往上爬,天王殿都跟着晃了晃。 “众生平等!万物都有轮回!” 李靖抓着火尖枪的枪杆,跟他说:“有的,会有的,她会活的·······你杀了我,你会被拉上诛仙台,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燃灯佛祖跟你说的“以待来日”,你不信我,你不能不信他······” 是啊,当初他重生后,追杀李靖,一路追到大漠。 燃灯用七宝玲珑塔压他,告诉他“以待来日”。 他心心念念地等,等到地府修成。 他满怀欣喜和希望,跑到地府里借阅生死簿,想知道她下一世托生在哪里。 可十万册生死簿上,没有“敖庚”两个字。 燃灯骗他! 他忍了这么久没下手杀李靖,她会不会生气。 她不会了,她已经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哪吒咬着牙,拔出火尖枪,在李靖身上又戳了一个窟窿。 李靖痛得大叫:“哪吒,我是你父亲!你不能杀我!” 哪吒很是无情,完全不在意他的垂死挣扎:“骨肉我具还了。” “你杀了母亲,不配活着。” “李靖,我在母亲腹中,你逼她堕胎。我出生当日,你劈我一剑。我在昆仑七年,你无抚育之恩。我从军之后,也从未得你照拂。那一身骨肉,早在四海龙王水淹陈塘时,我便还给你了。你不配做我父亲。”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杀妻之恨,不共戴天。” 李靖捂着伤口,拼命倒气,发出了“嗬嗬”的声音:“敖庚不是我杀的······” “她因我而死。如果不是你毁我泥塑法身,庚儿她不会死。母亲也不会死。你刚愎自用,好大喜功,薄情寡义,枉为人父!枉为人夫!” 他声音凄厉,便要把李靖立毙。 “说的不错。” 金吒坐在轮椅上,被相武推了进来。 许久不见,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身上裹着厚厚的狼毫大氅。 哪吒冷哼了一声。 上回见面,还是在大漠。 他一枪戳进大哥的身子里,大哥摔在二哥怀里。 哪吒神色还有些隐隐的尴尬。 莫名其妙想起她说他们家必定无后而终这句话。 “金吒,快救我!”李靖向他伸出手。 哪吒手里乾坤圈横过去:“大哥,别多管闲事。” 金吒掩面咳了两声,手指轻轻点在乾坤圈上:“我怎么是多管闲事呢?” “这个人,杀了娘亲,他该死。” 哪吒:“???” 上回不惜用性命维护李靖的,不是他吗? 金吒手里抱着一个暖手炉,让哪吒想起了同样畏寒的敖庚。 连大哥都能长相厮守,只有他,一个人。 “小畜生!逆子!”李靖脸色难看,断断续续地骂他们。 金吒看着他:“我不配姓李,您忘了?” “我们都不配。” “娘亲师出名门,怎么会看上你?” 他眼里闪出了寒光,脸上带着笑意,相武从他身后走出,劈头给了李靖一个耳光。 耳光很响。 李靖的脸被打得一偏,震惊无以复加:“反了你们了!你们这些畜生!你们的命都是我给的!” 偶人随着心意,扼住了李靖的喉咙。 李靖憋得再也说不出话。 哪吒拔了枪,刺入了他的心脏。 相武手一松,李靖颓然倒地。 金吒从鹿皮囊中掏出了一只偶人,竟然与李靖一模一样。 “做了好些年了······” 他的手在虚空中一抓,捕获了李靖飘散的叁魂七魄:“弑神是重罪,他的魂魄不能被无常勾去,入了地府,可就麻烦了。” 用缠灵丝把魂魄剥开,疼得李靖叁魂剧震,七魄当场碎了一魄。 “留一魂一魄在偶人体内,日日跪祭娘亲。剩下的我捏碎了。” 反正,不能让他入轮回。 “留着做什么,除了干净。” 哪吒根本不在意,没有敖庚的叁界有什么意思。 诛仙台怎样,下地狱又怎样。 他没什么好怕的。 “她可就只留了一个龙元给你,你也舍得让它碎了。” 金吒收好鹿皮囊,轻轻咳了两声。 装好了李靖残魂的偶人,没有灵智,只能被动上去把李靖的尸身收拾好,清洗地面。 舍不得。 大哥总能一句话戳到他的痛处。 “听说你把身子送回东海龙宫了。”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提线木偶(剧情,李靖的盒饭完结) “你这个傻子,她从龙宫跑出来找你,在你身边呆了叁年,你怎么还给人送回去了。” 哪吒心里一堵,有些艰难地告诉他哥实情:“这是她的遗愿。” 她想和她叁哥合葬。 金吒默然一会儿,他直觉敖庚的遗愿应该不是这个,吒儿应该是误会了。 这傻孩子。 他是看不出来,那龙女喜欢他喜欢得命都能给他吗。 他又想起了那个妖女。 以前想让她死,后来她怀了哪吒的孩子,连上了吒儿的命。 算不上他的家人。 他也没有朋友。 可那心狠手黑的小姑娘,他答应了哪吒不能杀。 他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叫她生不如死。 翠屏山上,他掩埋了吒儿的泥塑残身,还有娘亲的尸身。 放过了她。 她眼里心里,全是哪吒。 他实在没想到,她竟然甘心生剖龙元,把命都给哪吒。 “燃灯应是没有骗你,龙族不入轮回,是没有道理的。我猜,是玉帝做的手脚。玉帝恐龙族久矣。或许是昆仑山的手笔。这是违背自然道法,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哪吒,弑神是十恶不赦之罪,弑父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要是有人知道了,谁也救不了吒儿。 他再也见不到敖庚。 哪吒搂着她,低声的重复:“别怕我成吗?” 他知道自己疯了,他入了魔。 杀障深重,凶孽缠身。 弑父弑神,罪无可恕。 他不该纠缠她的。 可是忍不住。 一千年他都没去龙宫看过她,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去看到敖庚,他就会不管不顾把人抢出来,再也不能放任她不在自己身边。 他日日对自己说,她喜欢的是她叁哥。 她想葬到她叁哥身边。 不要去打扰她。 可是过了一千多年,再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把人扣下了。 一千年的修炼全是徒劳。 敖庚抬起一双泪眼。 她拔了刀,在李靖脸上划了一道,从右边下巴,滑到左眼眉尾。 李靖该死! 她笑了。 搂着哪吒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他。 柔软的唇压在他的薄唇上,辗转纠缠,呼吸不匀:“哪吒,我喜欢你。” 李靖残存的神识还保留着对敖庚的厌恶痛恨,他似乎想破口大骂。 但他的神识残缺,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无法调动自己的肢体。 这机关人,不听他的。 他就像被人关在了箱子里,他看得到,听得到。 但他无法做出任何反馈。 像一只牵线木偶。 他想操控别人,却被人操控。 他想有人来救他,可是能救他的人,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他曾经喜欢殷娘子,最终她却死在他手里。 他日日在她牌位前跪着。 跪到膝盖麻木,疼痛无法站立。 可他竟然无法操纵自己起身。 金吒那个小畜生,实在阴毒。 这比死了还让人难受! 窒息! 他就看着他们两个畜生在自己眼前纠缠,那妖女划伤了他的脸,哪吒那个小畜生竟然纵容她! 畜生,都是畜生! 敖庚痴缠着哪吒,一次又一次和他说:“我喜欢你。” 我怎么会怕你呢。 我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说: 是不是很普罗米修斯的结局。 李靖的结局是之前就想好的。 但是我没想好是一千年前还是哪吒见到敖庚之后。 最终决定还是一千年前。 因为哪吒忍不了他一千年。 哪吒跪他也是表面功夫,因为李靖已经是个傀儡了。 不过还是观感不好,后面修文会删掉。 有人想看李靖的番外吗。就是,李靖和殷夫人的。爱情故事。 捏我的(剧情,甜甜,鹅子带娃) 敖庚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都有小孩子了。 她趴在他怀里,问他:“小花儿呢。” 哪吒把她打横抱起:“再睡会儿吧,小花儿睡下了。” 总归是怀了那么多年,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想得厉害。 耐不住敖庚赖叽,他还是抱着她去了厢房。 小花儿正裹着混天绫,张着一口小嘴,在啃太岁。 敖庚:“······” 小花儿怎么长得这么快! 已经像个团子了,抱着太岁动来动去。 哪吒:“······他看上去有些饿,我让他挑,他喜欢吃这个,嗯·······”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 乖宝儿睡着的时候,他一个人照顾小花儿。 那小子很赖皮,一直抱着他的手指啃,吸他的血。 给儿子吸血的感觉怪怪的,他觉得这小崽子也是这样吸了乖宝儿的血,就对这小崽子有些愤愤。 这小崽子还在她肚子里待了一千多年。 他和她在一起,满打满算,连一年都没有。 有点生气。 他想把手抽出来,那小子牙挺尖,扯着他的肉,不让他走。 他哼了一声。 那小崽子也哼了一声。 他忍不住笑了。 “你真是我儿子吗?” 长得和他真像啊,眉眼凌厉孤僻,眼睛里跳动着火焰,是她会喜欢的样子。 他心里又涌起了另一种情绪。 这小崽子,以后会不会更得她喜欢。 他舌尖抵着牙,面无表情,把手抽了出来。 被夺走了食物的小崽子,张了张嘴,似乎想哭。 他心想,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哭了我就会理你。 他想着乖宝儿,就只有她哭,他会紧张会妥协,会顺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会恨不得把自己打死。 小崽子假哭了两声没人理他,他哼了一声,去扒拉他娘亲。 两只手扯着他娘亲的衣服,往他娘亲身上爬。 哪吒一手就把他从乖宝儿身上拎了下来。 那小崽子挥舞着四肢在空中扑腾。 打不到人。 两只软乎乎的小手攀上他,两只小胖腿缠在他的胳膊上。 哪吒的腕骨突出,手臂有力。 这小崽子很有点能屈能伸,抱着他的胳膊舔他的手指,巴巴地想吸他的血。 这点和她很像。 哪吒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给小崽子裹进嘴里又吸了个饱。 小崽子还能贪吃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不肯撒口。 他从豹皮囊里翻东西给小崽子挑。 小崽子一眼就看中了一块太岁。 小崽子吃太岁有点吵,乖宝儿的眉头轻皱了一下。 哪吒就把他丢去了偏殿。 谁知道这小崽子这么能吃,啃了大半个太岁不说,还消化得这样好,比刚生出来时大了一圈,已经开始能爬能滚能说话了。 “饿饿!” “小美人。” “吃肉!” 哪吒的脸瞬间黑了:“谁把他送回来的。” 谁,谁敢叫她小美人! 敖庚过去把小崽子抱了起来:“猴子的一个兄弟。” 哪吒的脸更黑了,那臭猴子怎么还有兄弟! 她去抱那小崽子了! 他有点气。 小花儿喜欢他香香的小美人。 他在小美人脸上香香了一个:“香香。” 哪吒拎着混天绫把他从敖庚怀里提了出来:“她是你娘亲。” 小色鬼。 这是我的! 敖庚忍不住笑了起来,捏他的脸:“你这是醋了吗?” “自己儿子的醋也要吃吗。” 她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 示意他低头。 他弯腰低头,敖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哪吒:“······” 呆住了。 除了她“失忆”那阵,她就没这样,认真主动亲过他。 他走火入魔的时候,发了疯一样,想把人抓住之后,彻底抹了记忆,重新开始。 骗她,囚禁她,占有她。 让她只能见着他一个人。 只能喜欢他一个人。 就像她“失忆”的时候,在将军府,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有些愣怔,看着敖庚,眼里的情绪溢满了,让她心里难受。 那样飞扬跋扈的眼里,竟然半分野性都找不到了。 全是在意。 在意她的情绪,她的喜怒哀乐。 在意她,不舍得伤害她。 被她叁番五次践踏伤害拒绝蹂躏,他半分也舍不得动她。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敖庚把他拉得更低了些,唇印在他的唇上。 血液冲到头顶,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嗓子有点干。 他想吃掉她。 怀里的小崽子嗷地一声不开心了。 小胖手扒拉着要去抱她,小嘴撅着,嘟嘟囔囔的:“亲!” “香香!” “小美人!” 哪吒想把他丢下去。 敖庚揉了揉小崽子的一头短毛。 小崽子头发和她有点像,打着卷,软软的。 “死小孩,怎么和你爹说话呢。” 他做爹了! 真的做爹了! 是她的孩子! 哪吒心里好像有了一个雀跃的小孩,恨不得从昆仑山跑到东海底,张牙舞爪大喊大叫,告诉全世界他有了儿子,是乖宝儿生的! 她和他有儿子了! 他亲了敖庚几口,单手把她抱了起来,转了几个圈,她在他怀里笑:“啊,快放我下来!” 他把她放在他靴子上,让她踩着自己的脚,抵着她的额头:“不放!” “你是我的。” 敖庚没反驳他,也没有嘲讽他。 他又说了一次:“你是我的。” 敖庚点点头,伸着脖子去亲他:“是你的。” 小花儿:“是我的!” 哪吒:“······” 嘴边的笑意僵了一下,他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了。 他凶了小崽子:“我的!” 小崽子在他的气场下噎住了,有点偃旗息鼓。 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地:“······我的。” 哪吒瞪了他一眼,这小崽子怎么这么多余聒噪! 他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血性,纵使是小花儿这个小妖王,也不得不屈从于生存本能,闭上了嘴。 小花儿委屈巴巴地去他娘亲那里寻求庇护。 他终于学会了一个新的词:“娘亲”。 敖庚喜欢他,他和哪吒太像了些。 一样好看的眉眼,一样的高鼻梁,一样的薄唇。 可他比哪吒乖多了,至少她可以随便捏他的脸蛋,他不会像哪吒一样欺负她。 敖庚捏着他的小脸蛋,软软的,嫩嫩的,很可爱。 哪吒握住了她的手,她睁着大眼睛,看着哪吒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捏了一下。 “捏我的。”哪吒臭着一张脸,用那种很拽的语气说。 作者有话说: 鹅子就是这么拽。 不许捏他的,捏我的捏我的。 小狼狗真可爱。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四根(h,甜甜,疯批鹅子) 她在哪吒脸上捏了一下,他的脸上没什么肉,可她好喜欢捏啊。 以前她就没有这么胆大妄为,敢捏他的脸。 爱不释手。 捏了又捏。 哪吒上回被捏脸大概是刚刚被带上昆仑山,慈航真人觉得他可爱,弯腰伸手捏了他一把,他气呼呼地甩开,好几年没和那位师叔说过话。 如今被小矮子捏,他还要弯腰配合她。 忍不住笑了。 小崽子在旁边叫:“要要!” 敖庚捏着哪吒的脸,踮起脚又亲了亲:“要什么?” 小崽子:“娘亲!” “捏捏!” 哪吒用手按住了他的头,把他捂着:“你没有。” 敖庚去掰他的手:“你做什么呀!怎么还欺负小孩子呢!坏人。” 小花儿:“坏人!” 哪吒:“·······” 嘿,小崽子,信不信揍你。 小花儿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吸得津津有味。 敖庚摸了摸小花儿的一头小卷毛,问哪吒:“猴子呢?” 哪吒亲了亲她,低声道:“斩妖台上没死,锁在太上老君炼丹炉里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是叁十叁天上的那个,兜率宫的炼丹炉?” “定是我吃了他许多仙丹,害了猴子。”她急得跺脚。 哪吒搂着她:“别怕,师父说他是天生石猴,炉中火命,越烧越旺,待得七七四十九日,自会脱出。” 敖庚心里略定了定,问他:“当真的。” 哪吒把她抱紧了:“我不会骗你的。” 我答应了你要救他,就肯定会救他。 我答应了你的事,都会做到的。 敖庚便安心地倚着他,低头逗弄小花儿:“那等猴子出来,我们去西域吧。” 哪吒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去西域做什么?” “想离东海远点。” “我喜欢吃西域的石榴。” “小馋猫。”哪吒摸了摸她的头,她有满头长发,像海藻一样,柔软打着卷,温顺又恬静。 这一切都很像一个梦。 一个幸福的,美好的,让人沉醉的梦。 这一千年来,他每次喝多了,就会看到她。 她在梦里也许会看他一眼,大多时间都不搭理他。 他知道她也许还在生自己的气。 大哥送过他一个偶人。 做得很像。 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不过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偶人是假的 她是真的。 她真的回来了。 哪吒搂着她的腰,低头亲她。 裹着她的唇,把她紧紧贴着自己。 小花儿放开他的手指:“香香!” “我也要!” 他把手指塞回去,堵住了小花儿的嘴。 敖庚被那小崽子弄笑了,推他。 他把小崽子丢在了太岁上,把人抱了起来,往内室走。 敖庚在他怀里扑腾腿:“大白天的,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 敖庚拧他的腰:“臭流氓,快放开我。” 他觉得自己流氓得很有道理,很是理直气壮:“你是我的。” 敖庚抵着他的胸口:“你怎么,怎么这样······” 他追着唇亲,把她亲的娇喘,推在柜子上:“哪样?” 敖庚的亵裤被他扒下来,裙子被撩起来,腿被他捞起来,他四只手一起忙活,解了腰带往里插:“说啊,哪样。” 敖庚被他捅了进来,啊了一声,攀着他的肩膀:“流氓······” 哪吒顶着她,把她怼在柜子上,手在她背后垫着:“不喜欢?” 敖庚看着他的眉眼,低声说了句:“喜欢的。” 他的嘴角咧到耳根了,又一个头冒出来缠着她亲:“喜欢吗。” “喜欢夫君亲你,是不是。” “嗯······” “喜欢夫君操你。” 她应的声音低,像是蚊子哼哼,他顶得深极了,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嗯——” 他被鼓舞了一样,把人插着放在了床上,又一根分身顶着她的后面往里送。 “乖宝儿,我真想操死你。”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缠着她,搂着她,揉着她。 把她弄得合不上嘴,眯着眼,眼尾泛红。 全身上下都被他亲出了吻痕,胸上殷红一片。 她被弄得发出了好听的叫床声。 不能让别人听到。 堵住了她的嘴。 亲了又亲,舌头伸进她嘴里,占据他的领地。 莲花人只有这点好。 他用两根分身在她前后同进同出,真好。 做梦都想这样操她。 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最大的占有欲就是操她。 操的她不停地叫。 叫声被他吞咽下去。 他的唇停在她的唇边,薄唇轻启,低哑禁欲的嗓音叫她:“小妖精”。 手指伸进她嘴里,把玩着她的小舌头,勾着揉捏。 拇指上的粗茧刮痛了她,她被迫张开嘴,涎水流出来。 她呜咽着:“说好,不用两根的······” 那一刻,手指变成了分身,挤在她喉咙边。 哪吒拥着她:“叁根。” 她说不出话来,口腔被他填满。 死莲花精。 变出来的东西也这么大。 要命。 他低头欣赏她被操弄得失神的样子。 着了迷。 “小妖精······” 拉着她的手,握上了分身撸动。 她娇嫩的小手被灼热的分身烫的缩了一下。 “四根。” 敖庚羞死了。 死莲花精! 变什么不好,非要弄四根这东西。 她羞愤的样子真惹人喜欢。 哪吒亲她的脸蛋,她的脸蛋被分身撑起,鼓鼓的。 “我喜欢你,小妖精。” 强制她撸动,在她身子里抽查,舌尖舔进她的耳朵。 好想再占有她更深一些。 她还有没有别的洞。 要都填满。 敖庚感觉到那东西越进越深,挤进胞宫口,还在往里探。 哪吒的眼睛红了。 他入了魔。 嘴里的东西越过喉咙,往更深的地方戳。 后面的东西也在往里挤。 她手心里握不过来的东西越胀越大。 她觉得掌心要被磨烂了。 他很用力。 那东西在她子宫里蹭来蹭去,拐着歪儿地磨她。 混蛋。 他把她按得很死,牢牢禁锢在怀里。 不准跑了。 是我的! 哪儿也不能去! 老老实实呆着! 咬着她的乳尖,大口大口吸她。 咬着她的后颈,像咬着一只小猫。 咬着她的喉咙,真想把她弄死在怀里。 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疯批鹅子。 我的我的我的。 鹅子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这是我的! 儿子也不行(h) 死莲花精爽的要死。 他肆意妄为,把人圈着,里里外外地操弄。 她被弄得有些生气了,小爪子抓他。 他挨了几下,亲她哄她,又是威胁,又是耍赖的:“再给我操几下,乖宝儿,听话······” 敖庚吃软不吃硬,无法狠心拒绝他,只能喘着气,被他弄到失神。 他的眼睛红着。 敖庚觉得心疼,手摸着他的脸,落下泪来。 他的分身立刻抽了出去,乱七八糟的手和头也收了回去,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只剩了一双手抱着她:“乖宝儿,别哭,我不弄了······” 他明明眼睛还红着。 傻子。 拇指在他脸上蹭过,她唇边还有水光,凑过去亲了他的唇角:“你弄吧,我喜欢的。” “啊,真的?”哪吒又确认了一次。 敖庚搂着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蹭着他的分身坐下去:“你是不是真的很怕我跑掉。” 哪吒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喉头有点哽住:“嗯······” “我怕你生我气,怕你吃苦,被人欺负,我没保护好你,敖庚,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她完完全全坐在他腿上,把分身整根吃了下去。 “哪吒,我也喜欢你。” “你都走火入魔了······”她在他的唇上亲了亲,“我不跑了,李叁儿,我喜欢你。” “庚儿······”他哽得难受,满腔的情谊深重,真想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 敖庚在他身上起伏,下面裹着他的分身吞吐,她发出了婉转的呻吟声,娇得让人心神晃动。 哪吒吻住了她,她毫无保留地回应了。 身体肌肤相亲,纠缠在一起。 他的身子炙热,烫的人发昏。 敖庚又羞又喜,羞得是自己竟然这般不知耻,主动夹他。 喜的是她是如此喜欢他,如此地喜欢他,让她这样的高兴。 世上最幸运,莫过于两情相悦。 而两情相悦的水乳交融,更是让人身心都舒服得无以言语。 哪吒的腰肢挺动吗,从下往下把她不断顶起。 磨得她尖叫连连,想让他更多的手摸上来,给她止痒。 乳头酸胀,竟流出了奶水,低低叫了一声,用手去捂。 被他抓着手腕拉开:“我看看······” “不许你看,死莲花精,别看······” 玉乳随着她被操弄,上下晃动,乳汁四溅。 哪吒低头咬住,舌头一卷,把乳尖的红豆裹了,奶叽叽的,可他真喜欢。 比她煮的醍醐好吃一万倍。 他贪婪地吮吸,敖庚又痒又舒服,手腕无力地被他抓在手心里,任他为所欲为。 哪吒的手又冒出来,托着玉乳吮吸把玩,在她腰间摩挲,揉着她的头发,他想和她说话,冒了一个头出来亲她:“乖宝儿,你的奶水真好喝。” 乖宝儿脸都红了,啐他:“死莲花精!” 又一个头冒出来,含着她另一只乳儿。 “雨露均沾啊乖宝儿,都流出来了。” 两个他的头裹着她两只乳儿吸,她实在是太羞了。 这,这好像是两个人在含着她的胸。 她要疯了。 “别弄了······小花儿,小花儿还饿着呢。” 她想拿小花儿出来,让他停口。 谁知他神色一冷,不高兴地加重了吮吸的力度,还在她胸上咬了一口。 “他做梦!不给他!” 含着她的玉乳,在娇嫩的软肉上舔弄噬咬,宣誓所有权。 这是我的! 谁都别想碰! 儿子也不行! “你好霸道啊······”她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他让人心疼。 他明明那么骄傲,偏偏总是对她气急败坏,还小心翼翼,又企图满满。 真是可爱死了。 “都是你的。”她低声和他说笑,“你吃了我的奶水,岂不是要叫我一声娘亲了。” 软软的嗓音带着喘息,蛊惑着他。 他在她小屁股上抽了一下:“没大没小,叫人。” 她吸了口气:“你怎么还打人呢!” “小妖精,叫人。” 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充满了浓浓的威胁。 敖庚软软地叫了他一声:“哪吒哥哥······” 他喜欢极了,翻了个身把她压着,疯狂挺动身子。 劲瘦的腰身带着喷薄的力量,速度快得令人咋舌,袋囊不断击打在她的下体,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声音。 “夫君······” 她求饶,缠着他的腰,想把他夹出来,被操弄得媚肉翻出,泥泞一片,腿软得缠不住,他用手捞了,放在肩膀上。 这也太羞人了。 两只小脚踩着他的肩,身子折了起来,她低下头就能看见硕大的分身进进出出。 上面青筋暴起,水淋淋的,他粗黑硬挺的耻毛都被她的淫水沾湿了。 他粗喘着,罩在她身上,亲她羞红的脸:“叫主人。” “啊······” 她嘤咛一声。 反手捂着眼,被他把手拉开亲了,十指紧扣,压在她的脑袋旁边:“听话。” “叫主人。” 她被操得实在是拗不过他,只能顺着他的意:“主人······” 他高兴极了,吻着她的唇,她的唇又娇又软,说出来的话也这么让人喜欢。 “主人,我要被你弄坏了·····” 她的身子软,被他折起来也不痛。 但他也弄得太久了些。 她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了。 他动一下她都刺激得厉害。 脚趾蜷在一起,被他握着脚腕,在她白皙娇嫩的脚面上亲了一下,她慌乱极了,想挣脱,被他的舌尖舔过去,含住了珍珠一样的脚趾。 她在那一瞬间再次攀上高潮,下体痉挛战栗,夹得他分身都要断了。 哪吒咬着她的脚趾,狠狠干她。 狭窄紧致的甬道夹着他不让他出来,无数张小嘴吸着他裹着他挽留他。 他狠狠拔出来,带翻了她的媚肉,发出了噗的一声。 又重重推进去。 无数张小嘴推着他顶着他阻拦他。 他重重破开,挤出一条路来,戳进她的胞宫口,软肉被他撑开,每一处褶皱都碾平,龟头摩擦花心,卡着磨蹭。 她的叫声停不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叫得很好听,真好听!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写的有点长直接分章了。 臭莲花精(h) 她嗓子哑了,破了音,用气声求他:“好夫君,你放过我吧。” “哪吒哥哥······求你了·······啊·······” 他嘴上应了她,又重重干了她几十下,才压着她射了出来。 浓精喷在她的子宫里,烫得她不断抽动,搂着自己倒气。 哪吒低吼着喷精,喷了很多,灌满了她。 把她的肚子撑了起来。 如果她能再怀上一个女儿多好。 他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念头。 可他已经不能生了。 看不得她疼,他微微撤了一点出来,喷在了她的甬道里,她推他,他只能抽出来,把最后的精液射在了她的腿上。 她枕在他胳膊上,嘤嘤地赖叽:“肚子痛······” 他满是歉意地用手掌覆在她肚子上,轻轻揉动,她低声哀叫,下面流出了好多精液。 “乖宝儿,对不起······” 敖庚笑了,贴着他:“你傻呀,我喜欢的。” 哪吒闷闷地,给她揉肚子,手上的灵气送进她身子里:“我真怕你生气。” 他以前没什么怕的事。 有了她之后,怕的就多了。 最怕让她受委屈。 “不生气。”她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喜欢你啊,只是想赖叽,听你哄哄我。” 哪吒给她理了理头发,她海藻一样的长发铺在床上,慵懒乖巧。 “我不太会哄人”他低声说,又怕她不满意似地补了一句,“我可以学。” “你想听我说什么。” 敖庚笑得更欢了,抱着他亲他的脸:“傻子。” 他这样在意她,满怀心意安抚她,就是在哄她了呀。 笨死了。 她笑得他不明白,可是他喜欢她这样笑。 笑得明媚,像个小妖精。 忍不住又去亲她,缠着她的小舌头,吮吸她的津液。 “小妖精,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子蹭着她的鼻子,看着她娇嫩的唇在轻喘。 怎么办他又想要了。 “不笑不好看呀?” 她骄纵地挤兑他,小下巴翘起来,一副要生气了的小模样。 “当然不是,也好看的。”他急忙说。 他果然是不会哄人的,又要惹她不高兴了。 “你好看的,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晃动的帘子后面,看到了她一截雪白的脚踝,上面叮叮当当的声音越过那么多人,撞进他心里。 她笑得娇俏,叫他再也忘不了。 “有多好看。”她一脸得逞的笑容,又骄傲又得意地,缠着他追问。 哪吒眼里也带了笑意:“小妖精。” 他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有生气,就是在逗他呢。 小妖精皮的要死。 如今这样娇俏的笑容,也是真心实意对着他的。 哪吒又亲她:“再皮打你屁股。” 敖庚嗯了一声撒娇,怎么还带威胁人的! 臭莲花精! 作者有话说: 甜甜!猴子一个人在炼丹炉里好苦啊。 没办法这也是鹅子和女鹅的短暂甜蜜。 很快就开虐了。 这次我虐短一点。 亲亲夫君哪吒哥哥(甜,h) 哪吒带她在天庭住了一个多月。 天庭的风景是很好的,朝霞似锦,夜月如水。 她给哪吒又绣了一个荷包。 她针线活儿好了不少。 其实也不难,她虽然被娇养了近千年,总归指尖刀用得好,绣花和刀法一样,取个巧劲,精准。 她把荷包偷偷系在了哪吒的腰带上。 他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了,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眼睛亮的像燃着火苗,搂着她:“给我的?” 她别开脸:“不是给你的。” 哪吒搂得更紧:“是给我的。” 敖庚忍不住笑:“给死莲花精的。” 哪吒抵着她的额头:“是我。” 凑过去亲她,娇软的唇甜甜的,她笑得更娇俏:“臭莲花精。” 是我。 哪吒那么骄傲的人,从来没想过挨骂还能高兴的。 笑着亲她,亲得她软着身子站不住,倚在他怀里。 他的眼神很专注,着了迷一样看着她,而后垂下眼睫。 他的睫毛很长。 竟然还有些温柔。 强劲的力量都隐藏在他冷硬的线条里,温暖的双手恰到好处地托着她, 她的额头上起了薄汗,高耸的胸脯不断起伏。 哪吒的手越摸越往上,越摸越往下。 她刚穿上寝衣,求了他许久才饶过了自己,这又要来,她连忙推他。 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他稍稍放了她,薄唇停在她香软的小嘴旁边:“怎么了?” 她抵着他:“夫君,可不能了······” 小嘴动得人心痒痒的,他亲了一口:“为什么?” “身体要紧······”她弱弱地说。 话本子里说了,一滴精十滴血,要是总做这种事,会伤身子的。 她总怀疑话本子里是写错了,怎么会是一旬一次呢。 他一天都要七八九十次了。 难不成话本子是写反了! 哪吒笑了:“死你身上。” 他很少荤话与她说笑,不想唐突了她。 如今这样说,她臊得脸色绯红,腿根一软,又一股水流出来,亵裤湿透了。 哪吒把人推在床上,把刚穿上的衣服又脱下来。 腰带上的荷包被他攥在手心里:“小妖精,乖宝儿,给我的?” 他身子一沉,敖庚闷哼:“坏人,啊,轻点·····唔······唔·······” “我的。” 他温柔又倔强地强调了一遍,下半身紧着操弄她,凶巴巴的。 偏生他还很好脾气的样子,让她不好发作。 坏死了。 她扶着他的脊背,听他说:“再给我做件衣裳吧。” 还得寸进尺上了。 心里已经在想要给他做什么衣裳了,但嘴上还和他骄横:“美得你。” 眼波一转,还想再打趣他几句。 他重重顶了一下,她被送上了高潮,下面绞紧了,颤抖着说不出话。 “再给我做件衣裳吧。” 他的头埋在她耳边,轻轻舔她的耳垂。 她心里忽然很疼,手摸在他脸上,他咬着牙根,她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傻子,你要什么我不给你。” 他撑起身子看她:“真的。” 她到底是对他做了什么。 “真的,我真的喜欢你。李叁儿,你想要什么都行。别说是一件衣裳了,给你做一辈子的衣裳我都愿意。” 哪吒的胳膊收紧,把她抱着:“敖庚,我喜欢你。” “我爱你。” 他虔诚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辗转向下,沿着她小巧的鼻子,吻到她的香唇。 她发出难耐的鼻音,好像在催他。 他又开始挺腰。 她舒服得好像一直发嗲的猫,两只小爪子抓着他。 她床上的反应,都是被他一手教出来的。 他很喜欢她在床上发情,被弄得受不了的时候,会有点媚,有点骚。 媚的全身泛红,眼神迷离,泪光闪烁。 骚的嘤嘤唧唧,玉乳乱颤,小屁股扭动着迎合他。 “哪吒,我喜欢你。” 一千年前她说不出口。 那个时候,她家刚没,她叁哥刚被他杀了。 她死都不能这样说。 她骗自己,逼自己,一定要杀了他。 后来他真死了。 她难受极了,痛不欲生,跳下了倾渊。 再后来,她放纵自己陪了他叁年,把龙元给了他。 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死过一回,睡了一千多年。 再见着他,还是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她躲了他七年。 错过了那么多好时间。 她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 如今,李靖也死了。 她满心的委屈不忿,好像都平息了。 被他治愈了。 等救了猴子,他们就去西域隐居,带着小花儿。 小花儿会慢慢长大。 他们会陪着小花儿慢慢长大。 他会教小花儿练枪。 她可以吃着石榴,看他教小花儿练枪。 她这样想着,睁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刚哭过,眼睫上还挂着泪花,像一只小鹿。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怎么了?” 敖庚凑过去亲了亲他:“夫君,你想要什么衣裳。” 哪吒又亲回她:“真的给我做?” 她给那猴子做了件衣裳,他已经快气死了。 敖庚亲他:“给你做,给亲亲夫君哪吒哥哥做。” 哪吒吻住了她,勾着她的舌头纠缠:“乖宝儿,再叫一声。” 敖庚很听话:“亲亲夫君哪吒哥哥,我喜欢你。” 他们一直在亲,好像要做到地老天荒。 她说了好多次,喜欢他,叫了好多声他的名字,好像要把之前欠的都补上。 哪吒是实实在在被她骗过,不止一次。 每回她乖一点,对他好一点,总是假的。 他对自己说了很多次,她很讨厌他。 她恨他。 她只想让他死。 他想过,命都给她了,她骗他又怎样。 他喜欢她,就想让她高兴。 让她赢。 她骗他也好,哄他也罢。 他都当是真的。 万一是真的呢。 她说不定,真的喜欢他呢。 他抱着她,深深嵌入她身体里。 他是真的想,死在她身上。 死在她说爱他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卑微鹅子,呜呜。 心疼鹅子!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漂亮可爱的小寡妇 小花儿把天王殿烧了。 大概是他吃完了太岁,他爹爹缠着娘亲不给他见,他有点暴躁。 嗷呜喷了一把火,烧着了帘子。 火焰窜上来,浓烟滚滚。 敖庚先发现的,她在给哪吒缝衣服,袖口内侧绣了一朵小小的荷花,还藏了一个小小的龙纹。 火烧火燎的味道弥漫起来,很像灭门那天晚上。 她心里一惊。 手上刺痛。 针扎破了她的指尖,血珠子渗出来。 今天是第四十九天。 猴子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过了七七四十九天。 哪吒承诺她今天救猴子出来。 带她去西域。 她心慌意乱站起身,茭白的指尖伸进嘴里含了,哪吒已经大踏步进来把她抱在了怀里:“别怕。” “怎么了?” 她揪着哪吒的衣襟。 哪吒低头蹭她的脸,抱着她往外走:“没事别怕,乖宝儿,我今日一定护着你。” 她心里打突:“小花儿呢?” 小花儿在的房间已经完全被火焰吞没了,火势大的吓人。 她发出了一声惊嚎,眼泪滚下来。 便要从哪吒怀里挣脱出来。 哪吒捏了一个辟火决往里走:“别怕别怕,他没事。” 敖庚哪里听得进去,扑腾着想自己去找小花儿。 在火海里看见他骑着椅子,看见他们来了,开心地咧开嘴:“小美人!” 哪吒还没扬起的嘴角垮下去:这小崽子。 小崽子终于见到了香香的小美人,太开心了,张嘴喷出了一股火,被哪吒挥手拦下。 这小崽子的叁昧真火,是来源于他的血脉。 小崽子扑了过来,敖庚伸着手接。 他只能单手把小崽子拎了,放在了她的怀里。 敖庚抱着小崽子亲了几口:“吓死我了。” 这是她和哪吒唯一的骨肉。 哼! 哪吒不高兴了。 她亲了那小崽子。 儿子也不行! 他捏着小崽子的脖子,小崽子身上的衣服早就烧没了,白胖胖的手臂上蹭了好多黑灰,还伸着去扒拉敖庚的脸,嘟着嘴:“亲亲!” 敖庚在他脏兮兮的脸上亲了两口,天王殿已经在熊熊火焰中坍塌了。 哪吒护着她,看着高楼倾覆。 “李靖还在里面。” 她低声说。 “嗯。”哪吒脸上没什么表情。 其实对于这位父亲,他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感情。 大概小孩子是会崇拜父亲的。 但他没那个机会。 他在母亲腹中叁年,他知道母亲是如何被困在妖界,知道大哥怎样保护着母亲,也知道他们回来之后,母亲遭遇了什么。 他亲眼见到李靖一剑劈过来。 他从肉球中滚落,还没来得及哭上一声。 母亲挡在他跟前,用命护着他。 他被带到了昆仑山。 一住就是七年。 他没回过家。 他没有家。 他也没有往家里寄过一封家书。 小的时候拼命练枪,大概还有些想证明自己的意气。 后来这种劲儿,就不再是为了让李靖看见了。 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 在外领兵七年,和李靖同在天庭做事,别人会赞他一声,称他李叁公子,或者小李将军。 他不喜欢。 他宁可别人只叫他的名字。 他越来越桀骜孤僻,他愿意做一柄开了锋的枪,一往无前。 不看来路。 后来,他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他心里有那个心狠手绝的小龙妖,他其实有些恨。 他爱的人,都不爱他。 他的家人,都厌弃他。 死也不可惜。 父亲希望他死。 敖庚也希望他死。 死也没人会想他。 他就是那个多余的人。 等他真的死了。 他的游魂跟着师父,见到了敖庚。 才知道敖庚也会为了他哭。 他想抱抱她。 可他已经死了。 原来母亲也惦记他。 十四年母亲不曾给他写过家书,做过衣服。 他以为是他的到来让母亲不幸。 他以为他的功勋荣耀会让母亲欣慰。 其实母亲只希望他能平安幸福。 母亲用禁忌之术,给他做了泥塑法相。 他陪母亲说话,他想的,等他活过来,他要好好照顾母亲,给她养老送终。 李靖在他眼前,杀了母亲。 其实李靖砍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疼。 之前他带敖庚闯出龙宫的时候,还有再之前,李靖拿六陈鞭打他的时候,其实都不疼。 他不在意这个“父亲”。 随他怎么打怎么骂。 可母亲疯了一样冲上去,那刀砍在了母亲身上,他眼睁睁看着母亲经脉具断。 他发出了哀嚎。 千刀万剐不曾皱一下眉,那刀砍在母亲身上,他疼得大声叫喊。 无济于事。 他要杀了李靖。 一定要! 后来他又见到了敖庚,在消散之前。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 他不甘心。 再有意识,就是在莲花里了。 敖庚正躺在荷叶底下躲太阳,龙尾缠在他的枝上,对着他发癔症:“李叁儿,太阳太大了,你会不会被晒死啊。” “我要被晒死了。” “李叁儿,我想你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在莲花里,一动不能动。 听得见,看得见。 他试着动了动手,荷叶晃了晃。 敖庚的小爪子拍了荷叶一巴掌,抓着挡住了自己的脸。 哪吒看着她的小手握着自己的手腕,手掌给她遮着,心里百感交集。 再然后。 叁年期满。 她死在了自己眼前。 和母亲一样。 他又是什么都做不了。 眼睁睁看着。 他要杀了李靖。 等他真的杀了李靖,他连个能说的人都没了。 李靖的残魂缩在偶人里。 日日跪在母亲的灵位前。 如今火焰弥漫,烧了灵堂。 母亲和他说过,李靖是她的少年郎。 曾经情深如许。 后来,形同陌路。 如今,同时消亡。 他今日要救猴子。 便是要和天庭为敌了。 弑神算什么。 从今日里,李哪吒的名字将会出现在天庭的缉拿榜上。 从此亡命天涯。 他有想过,编个理由,想个法子,把她逼走。 以免她跟着他受苦。 几日前,他缠着敖庚腻在床上。 敖庚捏着他的脸:“莲花精,你可不许丢下我。” 他摸着小妖精的耳垂,她总是这样的聪明。 “以后跟着我,就要受很多委屈了。” 他也许都活不了多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庭要杀的人,谁能逃得过呢。 敖庚亲了他一口,奶凶奶凶的:“那我也愿意!” 他忍不住笑,胸腔震动。 她温顺地趴下来,枕在他心口上:“李叁儿,你别轻易死了。我不想做寡妇。” 他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揉动:“嗯。” “我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寡妇,肯定是要再嫁人的。”她支起头,很认真地说,“李叁儿,我等着你,你别死。” 他翻身把她罩在身下:“还想嫁人?” 亲了亲她的小嘴:“你还想上天吧。” 敖庚搂着他的脖子,半点不怕他:“我已经上天了呀。” 他笑着把她亲得喘不过气,认真地看着她:“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你的。” 敖庚闭上眼,那是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 作者有话说: 好啦,要开虐了。 我搞了个抖音。 有人推我的文哎!!!! 好激动!!! 家人们!!! 玉帝算老几 很久很久之后,师父问过他,当初为什么不找个由头,把敖庚撵走。 “话本子里都是这样讲的,假装喜欢别人啊,故意欺负她啊,把人气走,她就不知道你快死了。”太乙说的眉飞色舞,“万一你大难不死,找到她解释清楚,她自然知道你的苦心,和你破镜重圆。万一你死了,她也不会太难过,说不定你还没死就改嫁了。” 哪吒垂着眼:“可我不想让她难过。” 欺负她,逼她走,都是在伤害她。 如果是全知全能,自然知道他是爱她的。 可她自己知道吗。 她离开家,不要做东海龙族金贵的镇国公主,跟着他。 他再欺负她逼她走,那她会有多伤心。 他宁可她知道他是爱着她的,知道他死了。 也许她会伤心一阵子,可生活总会继续。 至少他死前对得起她。 可若是他骗了她。 她伤心难过,气他恨他,会忘记好好生活的。 她很容易生气的,很记仇的。 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而且,他都答应过,不会欺负她了。 他得做到啊。 小妖精又不傻,她也没那么好骗。 她愿意跟着他。 “我想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好。”她是这样和他说的。 他拎着火尖枪冲进兜率宫,一脚踹翻了八卦炉。 猴子眼泪都被熏出来了,见着他,大笑了一声,从耳中取出如意金箍棒,迎风一幌,碗来粗细,杀出叁十叁重天。 他惦记着敖庚还在等他,要带着猴子走。 猴子倚着金箍棒:“阿姐叫你来的?” “她要我救你出来,当面和你赔罪,是她挑唆你,教你给她出气。” “我知道!”猴子拍了拍毛发上的灰,他在炼丹炉里四十九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我不怪她!是我自己想出这口气!”他眼里邪火和杀意涌上来,天生妖猴凶相毕露,“玉帝算老几,天庭是个什么东西!我今天就要杀上凌霄殿,踏碎镇南天!” 哪吒沉默了一瞬,其实他已经不是那个十七八岁天不怕地不怕,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少年了。 他活了一千多年,等了一千多年。 他想要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敖庚。 如今敖庚在等着他,他们的孩子还在等着他。 他是绝对不应该陪着猴子发疯的。 可他心里有股气。 玉帝算老几。 天庭是个什么东西! 他给天庭卖命,封神一战出生入死,如今却要敖庚跟着他颠沛流离。 凭什么! 他若是就此离去,放任猴子送死,小妖精便不会怪他了么! 再说了,天庭追杀之下,他能陪她多久,他只会给她带来灾祸! 若是没有他,她会伤心一阵子,可生活总会继续。 若是跟着他,担惊受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身首异处。 天庭以为她已经死了。 没人会去追杀她的。 只要他死在这里。 他笑了。 舌尖抵着牙,啧了一声:“猴子。” 他陪了! 猴子应了一声:“你要是回不来,阿姐该哭了。” 哪吒冷哼了一声:“她不哭你吗?” 猴子大笑:“好姐夫,走。” 两道流星一般的光芒划过,一枪一棒,东打西敌,竟无一神可挡。 只打到通明殿里,灵霄殿外。 早有佑圣真君,又差将佐发文到雷府,调叁十六员雷将齐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时之间混战不休。 猴子使一条如意棒,左遮右挡,后架前迎。 哪吒摇身一变,变做叁头六臂,在那垓心里飞舞,众雷神莫能相近。 雷霆乍惊,刀剑相啄。 猴子横扫过叁十六员雷将,大呼一声“痛快”! 哪吒枪挑十万天兵,两人冲杀到凌霄殿上,玉石长阶,跨过尸身无数,血流成河。 寒光凛然,血从枪尖上滴落。 哪吒穿着敖庚刚给他做的袍子。 被弄脏了。 袖口有刺绣磨着他的手腕。 是龙纹和莲花。 要是她骗我就好了。 他脑子里忽然冒起一个念头。 身前身后围着十万天兵,他还在往前走。 他低声喘息。 要是她骗我,她就不会伤心了。 猴子的棍子撑在地上。 毫不在意形象地呼哧:“可累死我了,玉帝老儿,你兵挺多!” “躲在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乌龟儿子王八蛋,滚出来和你大圣爷爷比划比划!” 哪吒笑了,这猴子不愧是她带大的,骂起人来也像她。 小花儿长大了也会像她吗。 他走的时候,小花儿还抱着她要亲亲呢。 小崽子,赶紧长大,以后你娘还得你护着! 都没听到小崽子叫他一声。 横枪在身前。 “玉帝,敖氏一案,你下罪己诏了么!” 从没有人,敢在凌霄宝殿上亮兵刃。 玉帝初登宝殿时,阐教截教并立,天庭还需请鸿钧老祖封神充丁。 如今截教已灭,阐教式微。 叁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千真万圣,都在其下。 为天界至尊,总管叁界十方,四生六道。 妙相庄严,法身无上,统御诸天,造化万物,济度群生。 竟有人,敢杀上殿来! 好大的胆子! 妖猴该死! 李哪吒也该死! 罪己诏,呵! 玉帝冷笑:“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敖广都没吭声,你算是什么人!” “玉帝下旨,赐敖庚于我。我夫人满门被屠,该有个说法。”他还在往前走。 “不是你亲自带人杀的?”玉帝冷笑数声,“你敢谋逆!株连九族!” 他一瞬间想到了敖庚,双目赤红。 谁都不能动她! 猴子哈哈大笑:“玉帝,老子天生石猴,无母无父,你诛哪个九族?” “快将宝座让我!不然打破你的狗头!” 忽听得一声佛号,梵音四起。 如来佛祖径至灵霄门外。 作者有话说: 鹅子快跑。 呜呜为什么大家都去夸克浏览器看,我不懂,我这里没有数据增长。 而且为什么都说是3个be版本,明明有5个。 她有点恨哪吒了 敖庚在翠云山,等了很久。 哪吒没来。 猴子也没来。 等到第叁天,小花儿开始哭,她的神色终于动了一下。 好像冰雕苏醒,有了生气。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胖小子,他的眉眼,和哪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于是她也哭了。 小花儿伸手给她擦眼泪:“小美人,不哭!” 她捏着小花儿的脸,真想把这小崽子掐死。 小崽子哇地一声,哭得可响了:“娘亲!” 她的手一松。 抱紧了孩子。 她想,他还没听过孩子叫他一声爹呢。 死莲花精。 死莲花精!!! 她把眼泪都蹭在了小花儿身上,住在了翠云山。 刚开始的时候,小花儿有点闹腾。 抱着她要喝奶,要香香。 她不给。 因为那死莲花精说,是他的。 不给别人。 儿子也不行。 小花儿闹不到,就不闹了。 她会给他摘果子吃。 他嫌酸,龇牙咧嘴,很是挑食。 敖庚不为所动。 不搭理他。 后来他过生日,敖庚用刮骨刀给他猎了一只兔子。 可她不会处理。 以前她没操心过这种事,哪吒带着她去南海,她想吃什么,哪吒就给她什么。 她不会剥皮,不会清洗,也不会烤。 小花儿生吃了。 满嘴的血。 她有点难过,偷偷哭了一次。 她有点恨哪吒了。 一个人带小孩是很辛苦的。 她以前没洗过衣服。 茭白的手指浸在水里,给小花儿洗衣服。 小孩子皮,衣服上都是泥点子。 不知道在哪里蹭得脏兮兮的。 她揪着小花儿的耳朵:“你这是去泥地里滚了一圈儿吗!” 小花儿不敢还手,一个人生气。 跑了出去。 半天没回家。 她去找,看见远处黑烟滚滚。。 他拎着半只胳膊,坐在树杈上,看着火光冲天。 那是人的胳膊,被他啃得露出骨头来。 敖庚心里冷得全身都在抖。 她发出了一声嘶嚎,捂住了嘴。 小花儿看见了她。 残肢藏在身后,从树上跳下来。 他光着脚。 “你怎么来了?” 他说话已经很利索了,很像他爹,语气拽拽的,很桀骜的样子。 他也不叫娘亲了。 “你在吃什么?” 她的声音都在抖。 龙族是吃人的,可他们家礼乐教化多少年了,早就不吃人了。 而且,他爹是人族啊。 哪吒要是知道他吃人,肯定会生气的。 小花儿的手背在身后,火光闪过,她闻到了烧焦的肉香。 这味道让她想吐。 小花儿随手把焦黑的断肢扔在了一边儿:“打了只鹿。” 她劈手拧住了他的耳朵:“说谎!” “你不可以说谎!你也不可以杀人!” 小花儿被她拧得耳朵都红了,还是不肯认错:“凭什么!” 他不服气的样子也像哪吒。 她气得想打他:“说谎是不对的!杀人更是不对的!” 小花儿冷哼了一声:“爹说谁惹我不高兴我就杀谁!” “他不是你爹!” 这是她第一次冲小花儿吼,气得眼泪都落下来了。 小花儿说的人是牛魔王。 在她等哪吒的第叁年,牛魔王来了翠云山。 敖庚问了他,猴子的下落。 他说不知道。 大闹天宫之后,齐天大圣不知去向。 坊间猜测,是被关押了。 “我要是知道我七弟在哪儿,必定会去救他。” 猴子没死,真好。 如果猴子没死,哪吒应该也没死吧。 她没问。 如果他死了,她会很难过。 可如果他没死,他为什么不来找她呢。 她和哪吒有过约定,她答应过哪吒,会在这儿等他。 所以她很少下山,几乎住在山里。 小花儿耐不住寂寞,被牛魔王带下山去玩了几次。 坐在牛魔王的胳膊上,叫他爹。 她气得拿出了扇子,要把这不要脸的牛扇走。 牛魔王也没还手,他只是赔笑:“公主莫气,旁人见我花钱阔绰,便说他爹疼他,小孩子小,不懂事,切莫气坏了身子。” 敖庚冷着脸:“孩子小,大人便该自重些。你再敢辱我清名,我便杀了你!” 且他称“公主”,想必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若是旁人知道敖庚还活着,她就危险了。 看着牛魔王,越发的戒备。 “我和猴子情同手足,他叫我一声大哥。你是猴子的阿姐,咱们也算是一家。不如小花儿认我做干爹,也是亲上加亲。” “谁要与你亲上加亲,快滚出去!” 她的扇子一动,罡风劈过,牛魔王错身让开。 小花儿在怀里扒拉她:“别打爹爹!” 她气得脸红:“他不是你爹!” 举扇再扇,扇子已经被人抓了,牛魔王站在她跟前:“公主,我爱慕你,也敬你是七弟的阿姐,并非打不过你。你再撵我,我可要把你掳回去了。” 他生的雄壮,和哪吒一般高,却有他两个宽,站在敖庚面前,敖庚站直了只到他胸口。 这压迫感太过于强烈。 她也自知法力低微。 当初第一回见面,她便被这牛魔压制。 猴子既然认他做大哥,想来也不全是年纪的缘故。 于是她扯了扇子回来挡着脸,别过身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是不便见外男的,瓜田李下惹人非议,牛魔王少坐片刻,便早些离去吧。” 翻译过来,就是快滚吧。 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撩起她鬓角的一缕碎发。 牛魔王心跟着跳了一下,痴痴过去坐着瞧她。 她明明想把他轰出去,又不敢轰他、 “老牛没见过公主这般貌美的美人,性子也有意思,能屈能伸,老牛喜欢。”牛魔王嘿嘿笑着,“都还没通报过姓名,老牛诨名叫牛威风,嘿嘿,公主芳名呢。” 敖庚心里更恨哪吒了。 他要是在,她就不用受这样的浪荡子唐突! 她咬牙应道:“芳名怎可告知外人。” “我是小花儿的干爹,怎么能算外人!”老牛赔笑,“若是公主不嫌弃,我做他后爹,也是愿意的。” 敖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牛威风!你给我滚出去!你是有本事!可你再迫我,我就死你面前!让你掳一具尸体回去!” 美人生气了。 老牛舔了舔嘴唇,她叫了我名字。 她叫得可真好听。 “行,我先回去了。我下次再来。小花儿,干爹先回去了。” 小花儿扒在她怀里给牛魔王挥手,她气得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小手上:“爪子给你剁了!” 作者有话说: 男二号牛魔王已经上线。 鹅子要被撬墙角了。 虽然男二人丑,但是嘴甜。 丈八火尖枪比他还高些 她等哪吒的第七年,把小花儿带去了兵器铺,让他自己挑件趁手的兵器。 小花儿选了枪。 她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的枪法很好。 在将军府的时候,她会看他在院子里练枪。 其实他应该是有专门练枪的地方,在院子里是给她看的吧。 她有点怀念那个时候,她因为壁术的作用,对哪吒全部都是喜欢和仰慕。 她摸了摸小花儿的头。 丈八火尖枪比他还高些。 小花儿已经很拽了,在山里作威作福,打得那些小妖精都闭着芭蕉洞走。 她最惫懒了,洞名是旁人取的。 她第一回听说芭蕉洞的铁扇仙,还以为是在说旁人。 后来才知道是在说自己。 她哪里是什么仙,是妖。 她和人说不要这样叫她。 牛魔王打了个岔,说她是公主。 她当时脸色都变了。 牛魔王尤未发现,还在说她是罗刹女。 她当时的表情就是:“······” 什么罗刹女。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罗刹。 反正她没解释,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就是死了的那个敖家公主。 反正她已经不姓敖了。 她应该随夫姓,姓李。 可她讨厌李靖。 牛魔王没问出她的名字,就一直喊她公主。 小花儿不怎么喊她娘亲,大概就没什么称呼,说话就是“你吃了吗?” “你别生气。” “你怎么来了?” 就像现在,她抓着他吃人,他还梗着脖子不肯认错:“要你管!” 牛魔王把他护在怀里:“乖儿子,怎么又挨打了。你娘亲脾气不好,你别和她计较。” 凭空出现的牛魔王更让她生气。 该死的牛威风,每次她管教儿子,他都冒出来护着小花儿,小花儿和他越发亲近,气得她都不想要这个儿子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她小时候肯定也是这么调皮捣蛋让父王头疼。 可她不会吃人啊! “你给我过来!”她指着小花儿,“你为什么吃人!” 小花儿看她的表情有点古怪,牛魔王在旁边帮倒忙:“小孩子不懂事,再说人多好吃啊,罗刹不吃人吗?罗刹不是专食人血肉吗?” 她未曾和牛魔王同桌吃过饭,牛魔王自然不知道她平日里吃什么。 她也不能说自己压根不是罗刹女。 小花儿替她解释了一句:“她吃素。” 又古古怪怪看着她:“你怎么哭了。” 从牛魔王怀里挣脱出来,走过来:“我跟你回去,别哭了。” 他说话的腔调也像哪吒。 敖庚哭得更厉害了。 该死的李哪吒! 要是他在,她才不会被小花儿气哭呢! 该死的只管生不管养,让她一个人生儿子,还让她一个人养,这混账东西! 看她不扒了他的皮! 小花儿拉了她的手,和牛魔王道了个别,牛魔王本来都打算蹭饭了,又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宝,我先走了,你多哄哄你娘亲啊,多好的小美人一哭起来太惹人心疼了。” 他都硬了。 看着她的背影,就起了把人掳回去的念头。 先成了好事,占了她的身子,看她还守什么寡。 最多哭闹几日,好好哄着便是了。 小花儿回头答应了他一声:“孩儿听爹爹的话,爹爹先去。” 牛魔王看着小花儿一脸天真的模样,又忍了回去。 儿子也是个好儿子,不能叫他看扁了自己。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小花儿被他娘亲打了屁股,跑来找他哭诉,他心疼坏了,亲自给小花儿上了药。 小花儿实在惹人喜欢,就算不为了那美人,他也想收他做义子。 虽然使不惯枪,还是给他找了师傅教。 他学得飞快。 很快师傅教的就不够看的了。 牛魔王又给他找了几个师傅,最后找人拿了几分昆仑山的残卷,据说是当年阐教流下来的东西。 小花儿的枪法越发的好看,敖庚托着腮,就好像看到了那个人。 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练枪的吗。 她看得痴了。 他知道花儿已经长大了吗。 都会使枪了。 和他一样,用火尖枪。 本来应该他自己教的。 他可真讨厌,到现在都不来找她。 她想,等他来了,得让他在门外站上几日,断不能叫他轻易进门。 要他好好赔罪。 哄上几回。 才肯理他的。 小花儿收了枪,走到她跟前,喝了杯茶。 “你怎么又哭了。” 她别开脸,用帕子把眼泪抹了:“你看错了!去!我要吃桃子!” 她改了很多生活习惯,比如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海物了。 因为翠云山在西域,没有海物可以吃。 也因为在西域这种口味过于奇怪,她不想惹人注意。 先前她要自己去摘果子,现在她支使小花儿去摘果子。 小花儿摘果子没有猴子摘的好。 猴子摘的桃子总是又大又甜。 小花儿很敷衍,给她摘果子很随意。 又有点怀念在东海的小岛上带猴子的时候,可以随意欺负他。 臭小花,她捧着桃子啃。 他又要过生日了,不知道要送他什么。 她从豹皮囊里,翻出了长命锁。 当初她葬在倾渊,长命锁不能陪葬,被他收在了豹皮囊里。 一千年没有拿出来看过一次。 她其实能理解这种感受。 豹皮囊,她是过了很久很久才打开的。 总有种在整理遗物的感觉。 她把金锁给小花儿系在了脖子上。 “这是你爹给你打的,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 小花儿的神色没什么变化:“我没有爹。” 敖庚的手僵在那儿,其实小花儿已经很懂事了,他从来没问过她一次,他爹在哪儿。 她最初还会想,万一他哭着闹着问她要爹,她怎么办。 可他没有和她哭闹过一回。 她的眼睛看着他,很平静地告诉他:“你有。” 小花儿讥诮的眼神也和那个人一样:“是吗,他是谁呢?” 她沉默了。 她不能说。 小花儿看着她,眼神越发的乖张:“既然他不要我们了,你何必还在等着他。” 她咬着牙,正色对他说:“他没有不要我们。” “花儿,你爹没有不要我们。他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他说过会来的。” 小花儿垂下眼,他这个动作也像那个人。 “那他怎么还不来啊?” 敖庚的肩膀轻轻颤动,她不知道。 小花儿笑了一下,眼中毫无笑意:“他再不来,我都要长大了。” 作者有话说: 刀刀,哭哭。 鹅子也不是不想来,唉。 马上就让鹅子上线了。 越说越离谱 其实他说的并不准确,他长大很慢。 大概因为她是龙的缘故,龙的生长就很缓慢,叁百年的寿岁,相当于人的叁岁。 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敖庚有种感觉,她可能要等很久了。 但她并不痛苦。 也许有点委屈,有点难过,有点恨他。 可是······ “他等了我一千多年呢。”敖庚对小花儿说。 小花儿嗯了一声,坐在了她身边:“给我讲讲吧,他的事。” 这是他们第一次聊起哪吒。 敖庚拍了他的头:“小坏蛋,想骗我的故事。” 他的表情别别扭扭的:“不说算了。” 敖庚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和哪吒那么像,连别扭的表情都一样,明明想要,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真傻。 “你爹,长得好看,你很像他。” 他长得和哪吒很像很像,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好看得一塌糊涂,让人挪不开眼。 只有一点很像她,他的头发带着卷,撸起来很乖。 他眼里有一圈金色的暗纹,这是龙族血脉的印记。 不太明显,因为他像哪吒,眼中跳跃着火焰般的神采,摄人心魄。 “他脾气很大,但对我很好,不像有些人,阳奉阴违,经常惹我生气!” 说就说,还数落起人了。 说的好像她脾气多好一样。 “他说的事情,都会尽力做到的。他很纵容我,不管我惹出什么样的祸事,他都会护着我。” 就算是她教唆猴子搅闹蟠桃会,偷吃了仙丹。 就算是她央求他去救猴子。 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护着她,答应她。 “不像有些人,天天惹祸!” 呵,越说越离谱。 谁惹祸了??? 小花儿用舌头抵着牙,很是不悦。 “他功夫好,发力高,不像有些人,偷懒,不好好练功!” “你说谁?”他终于忍不住呛声回来,“你连我都打不过。” 敖庚眼睛瞪大了:“找死你!” 她手里的芭蕉扇拍在他头上:“去,五百个蹲起!做不完不许你吃饭!” “不吃就不吃!” 他脾气越来越像哪吒,根本就说不动。 要不是他今天过生日,肯定要把他屁股打烂! 他生日的事,牛魔王也知道。 毕竟他出生那天,是猴子托牛魔王送她来的。 牛魔王给他送了五行车。 她不待见牛魔王,牛魔王再怎么哄花儿她也只当做看不见。 可这厮却很没有点眼力劲,偏要和她搭话:“公主,老牛等了公主叁百多年,今日可愿应承了。” 她回道:“你便是再等叁百年,我也是一样的。” “公主守寡叁百年,什么情谊都该断了。” 敖庚心里气急,怎么人人都要来提醒她已经等了叁百年了:“哪个跟你说我在守寡!” 他还没死呢! “活寡也是寡啊,公主。” 她真是动了怒,一扇子给他扇了出去。 牛魔王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被她一扇子扇出了八万四千里。 小花儿也是第一回见她动手,眼睛瞪大了,被她又拍在了脑袋上:“再敢放那厮进来,连你一起扇出去!” 作者有话说: 300年啦。500年很快的。 小花儿会单独有个番外。 这个脑洞其实是看西游的时候有的。 哪吒叁昧真火+火尖枪。 红孩儿也是叁昧真火+火尖枪。 而且红孩儿一直都是个人,没有任何牛魔王的特征。 铁扇公主是罗刹女竟然吃素。 嘿嘿我脑洞好大。 还有一个,等我后面说。 公主,今日可要跟我回去了 牛魔王这回发了狠,饶是敖庚气消下来觉得他大概不会善罢甘休,也没想到他这般不要脸,竟然踹碎了山门,闯进她家来。 还好她早有准备,带着小花儿在外面躲了几天。 门碎的时候她手上的符咒跟着碎了。 她变了脸色,带着花儿走得远了些,干脆在山下的城镇落了脚。 狡兔叁窟,她先前在镇子上置了一处房产,放了人打理,但很少来。 因为她容颜叁百年不变,若是被人发现,总是不妥。 小花儿也是一直没长大,她不想招惹仙门道士。 在镇上住了一个月,她有些心焦。 她很怕哪吒刚好在这个时候去翠云山找她,若是因为这个错过了,那她得悔死。 可她又不敢回去。 她是打不过那个牛威风的,若不是那天他没有防备,她也不可能真把人扇走。 一时又有些后悔,叁百年都忍不来了,怎么偏就没忍住呢。 可她就是不愿意听到别人说哪吒半分不是。 就是不行。 谁都不许说。 她也没有守寡。 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一定是来不了。 她知道的。 她相信他。 他等了她一千年呢。 叁百年算什么。 她喜欢等他。 仲秋那天她又哭了一次,想起他带她去河边看灯了。 她哄着小花儿睡下,去了河边。 西域竟然也有放灯的习俗。 她买了一盏灯,跪在河边祈愿。 一愿父兄平安顺遂,东海龙族万代千秋。 二愿花儿健康长大,懂礼义,知廉耻。 叁愿哪吒无事早归,岁岁长相守。 其实她早就不信神佛了,以前国破家亡时不知乞求了多少回,万念俱灰。 如今心里有牵挂,还是会做些啥事。 万一呢。 万一有用呢。 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她在天宫住过一个多月,还不知道神佛是什么吗。 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望着夜空,一轮明月挂在那里,很远。 她有动过去找哪吒的念头。 虽说她法力低微,天庭戒备森严,她未必能成功。 可她真的很想见到他。 但是花儿还没长大。 她不能把这小崽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希望花儿长得快点,等他长大了,她就去找哪吒,死就死了,总得见着人知道个答案。 可她又不希望花儿长太快。 她不想让哪吒错过花儿长大。 风中传来一丝香甜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是板栗。 之前他去给她买板栗,她偷跑来着。 唇角挂了一丝笑意,整个人越发的动人。 她戴着兜帽,穿得很是朴素,人群中本不扎眼。 可她实在太美了,让人一眼望过去就再挪不开。 她施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可遮不了牛魔王的眼。 他就知道,这小美人是离不开翠云山周边的。 他在这儿蹲了一个月,终于还是把她抓到了。 等了叁百年,铁树也该开花了。 什么猴子的阿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把人掳回去,好好快活一番才是正经。 晾她孤儿寡母,纵是强了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思及此处,他现了身形,站在了敖庚跟前。 敖庚被吓了一跳,才要去拿扇子,被他钳住了手腕。 她本就纤弱无力,哪里禁得住他这般牛力,手腕剧痛。 手上纸包的板栗滚落了一地,被他一脚踩烂在泥里。 “公主,今日可要跟我回去了。” 她大骇之下,面无人色,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已经太多年没有人对她无礼过了。 最早的时候,她被养在龙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唐突她。 后来有了哪吒,他自己是有点混蛋,但很护着她。 旁人多看她一眼,他都要吃味。 也没人敢觊觎她。 再后来隐居了叁百年,这牛魔纵使嘴上有些轻薄,这般急色还是她第一回见着。 被人这样抓着手腕,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泪先滚落下来,又挣脱不开,那牛魔的手粗壮,铁钳一般,手指比她的腕儿差不多粗,她气急了,心里最先想起的是哪吒。 最恨的也是他! 他今日若在,谁敢这样强迫她。 “爹爹!” 她愣怔了一下,回头见着小花儿奔过来。 牛魔下意识松了她的手腕,把飞扑到他怀里的花儿抱了起来。 “爹爹,你怎么才来看孩儿!”小花儿对着他倒是热络,全然不似在她跟前。 她背过身去抹了眼泪,镇定了下来。 她还有花儿,她不能轻易死去。 她还要把花儿抚养长大。 牛魔缓了神色,把花儿在怀里颠了颠:“想爹爹了?” “自然想的。”花儿白了她一眼,在牛魔耳边道,“是不是娘亲惹了爹爹不快,怎的仲秋都不来团圆。” 谁要与他团圆。 她心里气急了,这儿子是真的不想要了! 认贼作父! 心里更恨哪吒! 他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连着外人欺负她! 牛魔看了她一眼,抱着小花儿:“爹爹这不是来了吗。” 敖庚脾气上来了,拂袖便走。 “哎,公主,往哪儿去。” “别理她,她就是那个破脾气。”小花儿还在背后说她,她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爹爹,我有点饿了。”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小花儿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一句他想要什么。 吃的也好,喝的也罢。 他从不在她跟前撒娇。 他只在那个牛魔面前,才像个小孩子。 她肩膀抖了抖,咬着牙不肯出一声响,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脚步不止,一路回了翠云山。 山上的路黑漆漆的,她却已经不怕黑了。 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 怕有什么用呢。 夜风把她的眼泪吹干了,她的心里有点凉。 她想,可能花儿需要一个父亲。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心疼女鹅的一天。 男二号但凡长得好看点,可能已经上位了。 没办法本文1v1,摸摸手腕就已经是福利了。 花儿需要一个父亲 翌日,她把花儿叫在跟前,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牛魔做你爹?” 花儿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也像那个人,有点琢磨不透。 “你喜欢吗?” 她愣了一下,她当然不喜欢。 小花儿冷哼了一声:“肤浅。” ???? 好好的认真的谈正经事的氛围,被他给破坏了。 敖庚简直气笑了,芭蕉扇在他脑袋上重重拍了一下:“死小贼!你说什么!” 小崽子和他爹也一模一样,嘴贱欠打! 她脑子里一下子想起了无数他爹之前叫过她的那些话。 小饭桶,小蠢货,小废物,小哭包。 呵,一个两个都欺负她。 小崽子根本不怕她,挑着眉毛,用该死的和哪吒一模一样的表情,对她说:“你就是看脸。” 呵,笑了。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她唇角弯弯的,笑得很好看。 连小花儿都呼吸一窒。 他虽然身量不足,好歹活了叁百多岁,很是知道什么男女什么之类的事。 她确实是好看的,确实是美得让人窒息。 “是啊我是看脸,我有这个条件啊。” 她说的是不错,她长成那样,是该看脸。 美目盈盈,看着他稚嫩的小脸:“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你觉得呢?” 她说的是很有道理。 他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自然知道,他爹应该是长什么样子的。 长成这样,自然是惹眼。 怪不得叫她这样惦记。 枯等叁百年。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很坚定地看着她:“你不喜欢就罢了,我会照顾你的。” 她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说这话的语气,也很像哪吒。 哪吒说过,会护着她。 眼睛一热,差点又在这小崽子面前哭出来。 “装什么大人!”她的扇子又拍在他头上,“去做功课!做不完不许你吃饭!” 呵,不许吃饭就是她能想到的最严重的惩罚了吧。 花儿摸了摸肚子。 他昨天晚上和牛魔吃了人,不饿。 牛魔隔了几日才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仿佛前几日轻薄她的人根本不是他。 带了许多新鲜瓜果,摆了一桌。 “公主,老牛这厢给你赔不是了。” 他给了台阶,她便下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反正打不过他。 “公主,老牛痴等叁百多年,公主不会不知道老牛的心意。外面闲言碎语,花儿也需要一个父亲。” 她握着手里的扇子,终究没再动手。 “大王说得有几分道理,不如就让他认你做干爹吧。” “比起干爹,我更想做他后爹。”牛魔笑了笑,“我聘礼已经备下了,不说别的,老牛保你母子平安顺遂。公主,你就跟了老牛,也是一桩美事。”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容我想想吧。” 转眼又过了两百年。 她竟然见到了猴子。 却说猴子在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多年,如今护着唐僧西天取经。 路过火焰山,来求借芭蕉扇。 径至芭蕉洞口,但见那两扇门紧闭牢关,洞外风光秀丽。好去处!正是那—— 山以石为骨,石作土之精。烟霞含宿润,苔藓助新青。 嵯峨势耸欺蓬岛,幽静花香若海瀛。 几树乔松栖野鹤,数株衰柳语山莺。 诚然是千年古迹,万载仙踪。 碧梧鸣彩凤,活水隐苍龙。 曲径荜萝垂挂,石梯藤葛攀笼。 猿啸翠岩忻月上,鸟啼高树喜晴空。 两林竹荫凉如雨,一径花浓没绣绒。 时见白云来远岫,略无定体漫随风。 (注释1) 她听见猴子的声音,恍如隔世。 还没说话,猴子已经冲她躬身施礼道:“嫂嫂,老孙在此奉揖。” 她愣了一下,问道:“谁是你的嫂嫂。” 行者道:“尊府牛魔王,当初曾与老孙结义,乃七兄弟之亲。今闻公主是牛大哥令正,安得不以嫂嫂称之!” 她后退了一步,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安能如此! 这还是那个叫她阿姐,要打得玉帝老儿跪地求饶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吗! 她全身都在抖:“你再说一次!” 猴子拱手道:“嫂嫂若是怪着老孙拿了令郎,却是错怪了。令郎因是捉了师父,要蒸要煮,幸亏了观音菩萨收他去,救出我师。他如今现在菩萨处做善财童子,实受了菩萨正果,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 她和花儿大吵了一架,花儿离家出走,去了枯松涧。 她竟然不知道花儿被观音掳走了。 那观音是个什么东西,多少年前昆仑山十二金仙之一,法号慈航真人,李木吒的师父,哪吒的师叔,如今归了佛门,还干这抢人儿子的勾当! 气得她当即拿了芭蕉扇出来。 “你再说一次,掳走的是谁?” “号山枯松涧火云洞圣婴大王红孩儿。”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花儿这是取的什么名字。 来不及计较这个,她先问了句:“他现在观音那儿?可是无恙?” 猴子答她:“嫂嫂莫急,自然无恙。嫂嫂要见令郎,有何难处?你且把扇子借我,扇息了火,送我师父过去,我就到南海菩萨处请他来见你,就送扇子还你,有何不可!那时节,你看他可曾损伤一毫?如有些须之伤,你也怪得有理,如比旧时标致,还当谢我。” 我谢你个臭猴子! 五百年前猴子在她跟前受教于太乙真人七年,就没敢还过她的手。 她一扇子扇过去,把人扇飞了。 人是走了,她心里乱成了一团。 她是没本事的,可若是小花儿真在观音手里,她说什么也要去救他。 该死的哪吒! 她心里又气,你儿子都被你师叔抓走了,你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她就不该放任花儿走! 花儿是两年前走的,她当时又一次撞见花儿吃人,在气头上,打了他。 她平日里纵是用扇子打他的头,也不曾真的用力。 小时候打过他屁股,他只是不忿。 这回她打了他的脸。 他小脸铁青,一个巴掌印占了半张脸。 他那桀骜不驯的劲儿也像他爹。 “我吃人如何,你若看不惯,我搬出去便是。” “你爹是人!你如何能吃人!” 他冷笑数声:“我只有一个爹,便是牛魔王!你愿意在这山里过你的苦日子便过吧,我不陪你了!” 说罢扭头就走,竟是真的离了家。 她气得呕了血,刮骨刀在胳膊上划了几刀,血肉模糊,抱着自己哭了一整晚。 注释1:部分节选自《西游记》。 作者有话说: 花儿可真让人操心。 女鹅已经抑郁了。 下章鹅子上线。 最迟下下章。 当初哪吒骗她 还没思索个章程出来,猴子又来了。 她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五百年,轮回都够几次了。 猴子变化太大,她不敢认。 她问猴子:“五百年前,你大闹天宫,是么。” 猴子笑道:“是俺老孙。” “然后呢。” “然后?俺老孙在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多年。” 他说的淡然。 敖庚听的心惊。 原是被压了五年多年。 那他呢。 猴子肯定知道的。 她忍不住问他:“哪吒呢?” 猴子笑道:“哪吒叁太子?自然是在天庭当差。” 他没死! 他好好活着。 可她涌上心头的是浓重的恨意。 悲喜交加,她都不知要如何了。 他为什么不来找她啊! “未曾关押?” 猴子哂笑:“押他作甚。” 她错愕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不成,当初哪吒骗她。 他没救猴子,袖手旁观。 在天庭五百多年,他不可能不下界,不可能没机会来找她。 她在这儿等了五百多年,究竟在等什么! 仿佛是个笑话。 大恸之下竟是万念俱灰。 他不要她了是么,也不要儿子了。 她到底是在等什么! 五百年前,她求他别死。 他说“我答应你,我会去找你的。” 他答应她了啊。 他走那天早上,把她送到了翠云山,临行前抱着她舍不得撒手,给她说:“此去不知道回不回得来,若是等久了······我不怪你。” 他没说出来的话,她明白的。 她含着泪搂着哪吒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亲:“我等着你呢,别让我等太久。” 她忍不住又提了个要求。 哪吒搂着她,在她唇上又印了个深吻。 真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永远不分开。 “你答应我!”她忍不住痴缠他。 要他答应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 她其实心里不清楚么,她是在让他去送死。 如今猴子在她眼前。 哪吒呢! 他当初怎么说的! 他说,庚儿,我答应你,只要我还有命,我都会来找你。 她当时只是觉得不详。 等他走了,她才想明白。 其实他当时是在和她诀别了吧。 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活下来,所以告诉她,如果等久了,就嫁人吧。 五百多年过去了。 其实她已经接受了,他大概是死了。 五百年,他就算在地狱,也该爬回来了。 可他没死。 他好好的活着,在天庭里。 无一日被羁押。 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活了五百多年! 她气得银牙咬碎,生呕了一口血出来。 倒把猴子吓了一跳。 “嫂嫂怎地吐血了。快喝口茶。”猴子给她倒了杯茶。 她口干舌燥,心火乱窜,接了茶便喝下。不想眼前的猴子已经是毫毛变的,真身变作了一个蚪硅槌娑,飞在茶沫之下,被她喝下。 “嫂嫂,借扇子我使使!”说着脚往下一登,敖庚疼痛难禁,摔在地上。 心下大恨。 连猴子都来欺辱她! 猴子又把头往上一顶。 敖庚气急了,脸上浮起一个笑,指尖弹出刮骨刀,一刀戳进了自己腹中。 猴子吓了一跳,那刀锋擦着他的身子过去,险些戳着他。 他没想到敖庚这般心狠,连自己都扎。 他哪里知道他阿姐一千五百年前做过的那些疯批事。 惯是吃软不吃硬。 倘若他求一求,说不准念着之前的情分,借把扇子又有很难。 偏生他抓了花儿,又来强抢,敖庚的气性岂能容他。 额间冷汗淋漓,手上满是鲜血,横刀一划,猴子当即从她腹中跃出。 一把灵力给她止了血,咋舌道:“何至于此!” 她冷笑道:“要扇子没有,要命一条,你且看着,我便是剖腹自尽,也断不能饶你半分!” 猴子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给她作个揖:“嫂嫂气性过人,俺老孙服了。” “滚出去!” 她娇俏的脸上发白,鬓发濡湿,看得猴子喉头一滚,莫名其妙地心血来潮,禅心一晃。 别开眼去,没再看她的脸:“嫂嫂,这扇子我是非借不可,嫂嫂若是不肯借,恕俺老孙不能离去。” 敖庚冷笑了一声,把扇子往地上一摔:“滚!” 猴子没想到她这般好说话,忙谢了两声,带扇子去了。 这扇子原是她做给小花儿玩的,当初太乙给她的那把扇子是昆仑山的东西,她那点微末道行,只能仿出一个大概形状,内里的铭文法阵她不太明白。 做得乱七八糟。 小花儿拿着玩了几次,嫌东西不够爷们,丢下没再用,被她收了起来。 此刻拿出来骗猴子,倒也能以假乱真。 却说猴子拨转云头,回去见了叁藏。 唐僧喜道:“贤徒有莫大之功,求此宝贝,甚劳苦了。” 猴子说道:“劳苦倒也不说。那铁扇仙,你道是谁?原来是牛魔王的妻,红孩儿的母,名唤罗刹女,又唤铁扇公主。我寻到洞外借扇,她就与我讲起仇隙,把扇子扇了我一下,飘飘荡荡,直刮到小须弥山。幸见灵吉菩萨,送了我一粒定风丹,指与归路,复至翠云山。老孙变作一个蚪硅槌妫钻在茶沫之下,到她肚里,做起手脚。她疼痛难禁,不住口的叫我做叔叔饶命,情愿将扇借与我,我却饶了她,拿将扇来,待过了火焰山,仍送还她。” 说的看上去是那么一回事,和实际上差着个十万八千里。 且说他举扇径至火边,尽力一扇,那山上火光烘烘腾起,再一扇,更着百倍,又一扇,那火足有千丈之高,渐渐烧着身体。 猴子急回,已将两股毫毛烧净,径跑至唐僧面前叫:“快回去,快回去!火来了,火来了!” 那师父爬上马,与八戒沙僧,复东来有二十余里,方才歇下道:“悟空,如何了呀!” 猴子丢下扇子道:“被她骗了!” 叁藏听说,愁促眉尖,闷添心上,止不住两泪交流,只道:“怎生是好!” 又着火焰山土地献策,猴子去积雷山摩云洞寻牛魔王。 却说牛魔王如今和玉面公主住在一处,猴子按落云头,步下尖峰,忽见松阴下,有一女子,手折手折了一枝香兰,袅袅娜娜而来。大圣闪在怪石之旁,定睛观看,那女子怎生模样——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敖庚已不在棺椁内 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 貌若王嫱,颜如楚女。 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高髻堆青麃碧鸦,双睛蘸绿横秋水。 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 说什么暮雨朝云,真个是朱唇皓齿。 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 猴子躬身施礼,缓缓而言曰:“女菩萨何往?” 那女子正是玉面公主,问他:“你是何方来者?敢在此间问谁?” 猴子说自己是翠云山芭蕉洞铁扇公主央来请牛魔王的。玉面公主当即骂道:“这贱婢,着实无知!牛王自到我家,未及二载,也不知送了他多少珠翠金银,绫罗缎匹。年供柴,月供米,自自在在受用,还不识羞,又来请他怎的!” 猴子听着颇不舒服,拿出棍子骂道:“你这泼贱,将家私买住牛王,诚然是陪钱嫁汉!你倒不羞,却敢骂谁!” 别说是土地已经告诉他们,这积雷山摩云洞,有个万岁狐王,那狐王死了,遗下一个女儿,叫做玉面公主。那公主有百万家私,无人掌管,二年前,访着牛魔王神通广大,情愿倒陪家私,招赘为夫。那牛王方才弃了罗刹,久不回顾。 便是看着这玉面公主再美,也不如那罗刹女颜色万一。 便知那土地所言不虚,这玉面公主是仗着百万家私买住了牛王。玉面公主被猴子追打,哭着跑进洞里, 跑得粉汗淋淋,唬得兰心吸吸,径入书房里面。 原来牛魔王正在那里静玩丹书,她扑在牛魔怀里,放声大哭。 牛王满面陪笑道:“美人,休得烦恼。有甚话说?” 那女子跳天索地,口中骂道:“泼魔害杀我也!” “适才我在洞外闲步花阴,折兰采蕙,忽有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说是铁扇公主央他来请牛魔王的。被我说了两句,他倒骂了我一场,将一根棍子,赶着我打。若不是走得快些,几乎被他打死!你那铁扇公主,招人来害杀我也!” 牛王闻言一愣,不说别的,那罗刹公主五百多年不曾主动寻过他一次,如何会差人来找他。 整容陪礼:“美人,那芭蕉洞虽是僻静,却清幽自在。山妻自幼修持,也是个得道的女仙,却是家门严谨,内无一尺之童,焉得有雷公嘴的男子央来,这想是那里来的怪妖,或者假绰名声,至此访我,等我出去看看。” 见着猴子,更是吃惊。 五百年前,猴子唤她阿姐。 难不成真是她差猴子来找? 心下焦急,要往芭蕉洞走,却被猴子拦住,要他借扇子。 牛魔没想到他竟没借到扇子,心下惊疑不定。 以他叫罗刹公主一声“阿姐”的交情,在十万天兵围困花果山时,尚能托他把花儿带出来还她,这情谊非比寻常。 以那罗刹公主的心性,如何能不借。 八成是知道花儿被猴子请观音抓走的事了。 这事他前不久知道的,但观音何许人也,他断无本事相救。 再说观音是收了花儿做善财童子,享极乐之门堂,受逍遥之永寿,算不得监押。 告诉公主也是徒生忧虑,是以他故意瞒着没说。 如今倒是不好去找她。 若是她央求他相救,他也狠不下心来拒绝。 可若是公主没借,这泼猴恐怕没有善罢甘休。 一想到那公主娇弱无力,恐被泼猴欺负了。 牛魔心如火发,咬响钢牙骂道:“你说你不无礼,你原来是借扇之故!一定先欺我山妻,山妻想是不肯,故来寻我!且又赶我爱妾!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你既欺我妻,又灭我妾,多大无礼?上来吃我一棍!”掣混铁棍劈头就打。 猴子一想到她腹上刀伤,也不敢推说,只能持金箍棒,随手相迎。 这大圣两个这场好斗—— 牛王棍起赛蛟龙,大圣棒迎神鬼遁。 初时争斗在山前,后来齐驾祥云进。 半空之内显神通,五彩光中施妙运。 两条棍响振天关,不见输赢皆傍寸。 这大圣与那牛王斗经百十回合,不分胜负。正在难解难分之际,只听得山峰上有人叫道:“牛爷爷,我大王多多拜上,幸赐早临,好安座也。” 牛王闻说,使混铁棍支住金箍棒,叫道:“猢狲,你且住了,等我去一个朋友家赴会来者!”言毕,按下云头,径至洞里。对玉面公主道:“美人,才那雷公嘴的男子乃孙悟空猢狲,被我一顿棍打走了,再不敢来,你放心耍子。我到一个朋友处吃酒去也。” 他跨上辟水金睛兽,着小的们看守门庭,半云半雾,赴会去了。 猴子将身幌一幌,变作一阵清风赶上,随着同走。 不多时,到了一座山中。那山中有一面清水深潭,潭边有一座石碣,碣上有六个大字,乃“乱石山碧波潭”。 猴子捻着诀,念个咒语,摇身一变,变作一个螃蟹,径沉潭底。忽见一座玲珑剔透的牌楼,楼下拴着那个辟水金睛兽,进牌楼里面,却就没水。大圣爬进去,仔细看时,只见那壁厢一派音乐之声,但见—— 朱宫贝阙,与世不殊。 黄金为屋瓦,白玉作门枢。 屏开玳瑁甲,槛砌珊瑚珠。 祥云瑞蔼辉莲座,上接叁光下八衢。 非是天宫并海藏,果然此处赛蓬壶。 吃的是,天厨八宝珍羞味;饮的是,紫府琼浆熟酝醪。 那上面坐的是牛魔王,左右有叁四个蛟精,前面坐着一个老龙精,竟是敖广。正在那里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猴子才着了龙王借水,不曾想在这儿撞见他与牛魔私会。 却不知此番敖广前来,正是因为之前猴子同他借水降妖,见着了红孩儿。 敖广大惊,这红孩儿与那李哪吒十分相似,还兼有叁昧真火在身,若说和李哪吒那厮无甚关系,他绝是不信! 且他身上有敖家血脉! 敖广回龙宫后先去了海藏尽处,倾渊龙族埋骨之地。 敖庚竟已不在棺椁内。 他几乎乱了分寸。 想方设法查阅了生死簿,敖庚竟然活着。 那红孩儿岂不是他外孙! 他心下惊骇,面上不动声色,托这碧波潭主设宴,引荐牛魔,想探听些消息。 不知红孩儿是他们从何处得,怎么成了牛魔的儿子。 也不知这牛魔是否知道敖庚的下落。 作者有话说: 还是节选了很多《西游记》原文。 在原剧情基础上的二次创作。 越写越觉得真合理,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解密西游记。 鹅子会在捉拿牛魔王时出现。 老龙王知道女鹅没死了。 可可爱爱的 却说猴子偷了碧水金睛兽,扑一把跨上雕鞍,径直骑出水底。到于潭外,将身变作牛王模样,打着兽,纵着云,不多时,已至翠云山芭蕉洞口,叫声:“开门!” 敖庚见着他,冷笑一声:“牛威风,你还有脸来!” 猴子没想到牛魔在家中地位如此之低,到了嘴边的“夫人久阔”被他咽了下去。 讪讪道:“只因玉面公主招后,家事繁冗,朋友多顾,是以稽留在外,却也又治得一个家当了。” 这话一出,敖庚愣了一下,一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猴子变什么不好,变做牛魔来。 他哪里知道这一句话便露了行藏。 那老牛本不是玉面公主招去的,坊间传得也太离谱了些。 还“治得一个家当”,真是笑死人了。 那些山野村妇真是多舌,哪有拿着妾室招婿的家当,补贴正妻的。 编排也是甚无道理。 她一时没说话,猴子又说道:“近闻悟空那厮保唐ι,将近火焰山界,恐他来问你借扇子。我恨那厮害子之仇未报,但来时,可差人报我,等我拿他,分尸万段,以雪我夫妻之恨。”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是么,分尸万段?” 他骗人这些本事,还是跟她学的呢! 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气得她简直想把猴子打死。 气到竟生了杀意。 她面上波澜不惊,给他倒了一杯酒:“大王,燕尔新婚,千万莫忘结发,且吃一杯乡中之水。” 酒里有毒。 猴子不敢不接,只得笑吟吟,举觞在手道:“夫人先饱,我因图治外产,久别夫人,早晚蒙护守家门,权为酬谢。” 说罢一饮而尽。 她心里一突。 说到底,这世上与她牵扯之人也不多了。 他在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多年,说到底还是她的因缘。 若是五百年前她没捡着他,他现如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轮回,兴许早就有了别的造化。 说来,她欠他实在很多。 当初他也真心实意把她当做阿姐,如今就算皈依佛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相见不如不见。 他或许恨她不愿认她也未可知。 若不是当初他托牛魔把花儿送出来,花儿早就死在十万天兵围困花果山之际。 而且花儿的脾性她知道,她没教好他,让他胆大妄为,掳了唐僧。 如今身家性命还在,也不算是穷途末路。 于是她又给猴子倒了一杯酒。 “大王,往后天长水远,还望珍重。” 他已经不是那个她可以随便揪耳朵摸头发的卷毛臭猴子了。 一眨眼,他都那么高了。 金灿灿的毛上沾着灰,是他取经路上十几年的风霜,五行山下五百年的苦楚,紧箍咒上痛入骨髓的枷锁。 她透着牛魔的眼睛,好像望进了他心里去。 猴子心里一疼。 他接了酒喝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敖庚。 头疼。 敖庚含泪摆了瓜果招待他,她五百年前没想过,如今她要同他喝一顿酒,还得他披着牛魔的皮,她装作不知。 五百年前他俩大闹蟠桃会,何等肆意。 彼时她笑得灿烂快意,口出狂言,说要捅穿这天,砸烂这地,杀了那诸神,血溅叁十叁天! 猴子陪她说笑,要打得那玉帝老儿,跪地求饶! 如今她隐姓埋名藏在这深山里。 他身披袈裟送一个和尚西天取经。 真是笑话! 猴子本来不应与她多说什么,可他一时二刻竟也不想离开。 酒至数巡,敖庚脸色已经带了红晕。 她五百年不曾饮酒,如今见着猴子,有些百感交集。 拉着他的手,他的手还是毛茸茸的,不过上面好多伤痕。 她眼泪就落了下来。 猴子见着自己的手,愣了半晌,他喝多了,竟然露出了毛手。 所幸她也喝多了,未曾发觉有异。 敖庚还记得之前她之前喂猴子,猴子毛茸茸的小爪子伸在她手心里掏吃的。 那时他还是一只小猴子呢。 猴子见她哭了,心里越发难受,抓了她的手道:“你别哭啊。” 小猴子都会哄人了。 她笑了一下,丢开他的手,面色似桃夭,身摇如嫩柳。 她与猴子在岛上住了七年,亲密无间,浑然不知此刻她的样子多少风情。 猴子脖子都梗住了,身子僵得一塌糊涂,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心跳得几乎维持不住变化神通。 “观音那儿真的好么?” 她低声问。 哪吒他当真还活着么。 她没问出来。 猴子,你当真不愿叫我一声阿姐么。 她的泪滚下来,听到猴子和她说:“他在观音菩萨那儿做善财童子,实受了菩萨正果,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你不必担心。” 她点了点头,可她知道,花儿不是自己愿意去的。 就算是泼天的富贵,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便不快活。 于是她嘴角一翘,反唇相讥:“那你怎么不去!” 猴子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她又说:“罢了,都是个人的宿命。”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这么多年,还不明白么。 取了芭蕉扇给他:“去吧。” 猴子没想到扇子到手这般容易,又愣了一下。 他愣怔的样子倒是有些像小时候,可可爱爱的。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他都已经变回来了,毛茸茸的头上,有个金箍,紧紧勒在肉里。 敖庚心里沉着。 这样的枷锁,她之前也带过。 于是心下越发难受,掩面道:“你去吧。” 猴子情知此刻便该走了,还是顿了顿,宽慰了她一句:“那善财童子确是得了个好去处,若你日后思念他,我带你去看。” 话一出口又愣住了,他何故带她去看。 敖庚没应,他既然戴着金箍要去西天取经,哪里是自由身呢。 他能这样说,已经算是对得起当日的情谊了。 首-发:yushuwu.live (woo16.) 来的竟是哪吒 却说那牛魔王在碧波潭底与众精散了筵席,出得门来,不见了辟水金睛兽,顿然省悟,连忙分开水路,跳出潭底,驾黄云,径至翠云山芭蕉洞。 “公主,孙悟空那厢去了?” 敖庚正在收拾残盏,平静答道:“我把扇子借他了。” 扇子原是她的东西,借不借谁也不用同他知晓。 可她越是这样说,就越是没拿他当自家人。 且看着她面色砣红,分明是饮过酒。 五百年她都未曾同他沾染半滴,同那猴子倒是亲近。 “你为着花儿的事恼我了?” 她先前是气恼他瞒着自己,如今觉得他也没什么义务必须告诉自己。 “没什么可恼的,又不是你儿子。” 牛魔最恨她这样讲,五百年了,她的心像块石头,捂不热的! 花儿他视如己出,如何就与他无关了。 就算不跟他姓牛,也是他牛威风五百年的干儿子。 “你这样说就是恼我了,罢了,我这就去找那猢狲把扇子抢回来给你,再打去南海观音处,把花儿抢出来。” 她愣了一下,她倒是真没想到他能这般说。 “别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不管是她的扇子,还是儿子。 牛魔见她面色淡淡的,发了狠:“公主保重,勿得心焦,等我赶上猢狲,夺了宝贝,剥了他皮,锉碎他骨,摆出他的心肝,与你出气!” “老牛!”她话音没落,牛魔已经出洞而去。 这什么牛脾气。 她越发的心焦,借他就借他了,不过是把扇子! 做什么偏偏不借,那猴子头上金箍来历不小,既然降服花儿都请的动南海观音,想来这取经一事是佛老在背后主持,与他们为敌,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偏偏她这点子微末法力又追不上,只能在洞里白白着急。 却说牛魔追上猴子,变作猪八戒的模样把扇子骗回来。 两人在那半空中一场好杀。 五百年前不知他俩谁高谁低,这五百年猴子被压五行山下,未曾进益,饥时吃铁丸,渴时饮铜汁,侥幸不死。而牛魔实打实修炼了五百年,时间上便占着优。 连着悟能悟净,叁人齐上,斗了一日,牛魔方显败相。 那魔王奋勇争强,且行且斗,又斗了一夜,不分上下,早又天明。 到了积雷山摩云洞口,玉面公主派了百十余个小妖来助,他们乱砍乱杀,牛魔得以归洞。 猴子和八戒领着土地阴兵一齐上前,使钉钯,轮铁棒,乒乒乓乓,把一座摩云洞的前门,打得粉碎。 牛魔又出来再战,卯时战到辰时后,又斗有百十余合。 牛魔现出原身,一只大白牛,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牙排利刃。连头至尾,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下,对猴子高叫道:“泼猢狲!你如今将奈我何?” 猴子也就现了原身,抽出金箍棒来,把腰一躬,喝声叫:“长!”长得身高万丈,头如泰山,眼如日月,口似血池,牙似门扇,手执一条铁棒,着头就打。那牛王硬着头,使角来触。 这一场,真个是撼岭摇山,惊天动地! 有诗为证,诗曰: 道高一尺魔千丈,奇巧心猿用力降。若得火山无烈焰,必须宝扇有清凉。 黄婆矢志扶元老,木母留情扫荡妖。和睦五行归正果,炼魔涤垢上西方。 他两个大展神通,在半山中赌斗,惊得那过往虚空一切神众与金头揭谛、六甲六丁、一十八位护教伽蓝都来围困魔王。那魔王公然不惧,你看他东一头,西一头,直挺挺光耀耀的两只铁角,往来抵触;南一撞,北一撞,毛森森筋暴暴的一条硬尾,左右敲摇。 孙大圣当面迎,众多神四面打,牛王急了,就地一滚,复本象,便投芭蕉洞去。 行者也收了法象,与众多神随后追袭。 那魔王闯入洞里,闭门不出,众人把一座翠云山围得水泄不通。 猴子在洞门前住了脚,一时有些踟蹰。正赶上八戒与土地阴兵嚷嚷而至。 猴子问他:“那摩云洞事体如何?” 八戒笑道:“那老牛的娘子被我一钯筑死,剥开衣看,原来是个玉面狸精。那伙群妖,俱是些驴骡犊特、獾狐狢獐、羊虎麋鹿等类,已此尽皆剿戮,又将他洞府房廊放火烧了。土地说他还有一处家小,住居此山,故又来这里扫荡也。” 猴子心突地一跳,他想起了花果山水帘洞漫山遍野的尸身。 若是杀进洞里,那洞中的人怕也逃不过。 牛魔把扇子递给敖庚,敖庚等了他两天一夜,急道:“别傻了!快把扇子送给猴子!” 牛魔道:“物虽小而恨则深。你且坐着,等我再和他比并去来。” 敖庚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他这样的牛脾气上来,倔得拉不回来。 她又想起了当初灭门之夜,还有十万天兵围剿花果山。 哪有那么多逆天而行。 牛魔再战,只杀得那过鸟难飞皆敛翅,游鱼不跃尽潜鳞;鬼泣神嚎天地暗,龙愁虎怕日光昏! 拚命捐躯,斗经五十余合,抵敌不住,败了阵。 可四面八方都是佛兵天将,真个似罗网高张,不能脱命。 敖庚顾不上什么,用扇子遮着脸往外走,想找猴子使他们退兵。 却见着云端一人领领鱼肚药叉、巨灵神将,幔住空中:“奉玉帝旨意,剿除牛魔。” 她怔立当场,来的竟然是哪吒。 作者有话说: 鹅子来了。 描写战斗场景多来自于《西游记》。 文思泉涌,一晚上写了6章,我可真行。 继续写。 西游记真好写。 要不下一篇写二郎神或者嫦娥。 越吻越失控(h,上肉了家人们) 牛魔依前摇身一变,还变做一只大白牛,使两只铁角去触哪吒,哪吒使枪相抵。 猴子见着他:“这厮神通不小!又变作这等身躯,却怎奈何?” 哪吒笑道:“看我擒他。” 即变得叁头六臂,飞身跳在牛王背上,使乾坤圈望颈项上一挥,不觉得把个牛头斩下。 敖庚心里一凉。 那声“不要”还卡在她喉咙中,没有来得及吐出来。 那牛王腔子里又钻出一个头来,口吐黑气,眼放金光。 被哪吒又使乾坤圈啄,头落处,又钻出一个头来。 一连砍了十数下,随即长出十数个头。 哪吒便使叁昧真火,焰焰烘烘,把牛王烧得张狂哮吼,摇头摆尾。 他下了狠手,倒像是砍在她心上了。 原来他当真是活得好好的。 “拿扇子出来!”他骑在牛魔身上,当初他是不是也这样制着叁哥,谋了他的性命。 “要扇子没有,要命一条!老牛不怕!”牛魔大笑道。 她心里疼得刀绞一般:“望李叁太子饶他性命,愿将此扇奉上。” 哪吒垂眼看她。 她挽青丝如道姑,穿缟素似比丘,盈盈下拜。 撞在了哪吒眼里。 他瞳孔一缩,呼吸一窒,叁魂七魄离体,竟呆立当场。 猴子接了扇,把她扶了起来,她满脸泪痕,目光躲过哪吒,不忍再看。 猴子替她求情道:“这扇子原是她借了我的,又被牛魔抢了去。如今扇子也借着了,不如放了他们夫妻吧。” 夫妻? 哪吒眼里晦暗一片:“如来有旨,将他二人羁押。” 羁押一事未有先例,西行途中精怪无数,或当场斩杀,或被原主收伏而去。 但哪吒势重,又是佛子,谁也不会多问一句。 他把人羁押在了天王府。 当即提审了敖庚。 她五百年未见着哪吒,心里想他想的厉害。 被押解时都没缓过神来,他是不是不记得她的模样了。 他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她了。 她一直在哭,根本控制不住。 哭死算了,哭死就再也不用想这些问题了! 再也不用心心念念想知道答案了。 可她又害怕知道答案。 天王府的私牢里显少关人,她脚上拴着链子,抱着自己哭得很投入,连哪吒来了都没发现。 直到他在跟前站了一会儿,她才抬起了头。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稚嫩的脸上全是擦泪的红印子。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因为腿麻歪倒,哪吒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她一头扑在了哪吒怀里。 哪吒僵直了身子被她抱着。 手停在空里,指头都在发麻。 敖庚抱着他蹭他,是他,是她喜欢的人。 她搂着他的脖子仰起头,偏偏他刚才低头看她又扶了她一把,没站直身子,被她亲在了唇上。 柔软的带着香气的唇印上来,他感觉四肢所有的血液轰的一下都冲到了头上。 他的耳朵霎时间通红。 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没想。 她吸着鼻子亲吻他,她想了他五百多年,她等了他五百多年啊! 哪吒回吻了她。 不受控制地抱紧了她,越吻越失控。 手在她腰间摩挲,然后就转向了圆润挺翘的屁股,和线条美好的后背。 亲吻也变得激烈了起来,带着难以自制的粗暴,她的唇被他亲得有些疼。 搂着她的腰把她提了上来,摸着她的腿勾在腰上,分身隔着衣服顶弄她,她发出了一声叫唤。 情动得厉害,下面湿透了。 哪吒呼吸极重,带着些战栗,去扯她的衣服。 她哭得鼻子堵嗓子哑,被他这样一扯,张着小嘴喘气,真的勾人勾得厉害。 哪吒堵了她的嘴,把她在怀里揉搓着挂在身上,剥下了亵裤。 她湿的太厉害了,水儿弄在了他手上,滴滴答答往下流。 她有点难为情,可又当真想他,缠着他的腰身,任他把东西放出来在她下面磨蹭。 哪吒几乎没有等什么,挺身就往里进。 敖庚咬着唇叫,吸着气。 哪吒爽得头皮发麻,被绞得几乎要当场缴械。 狠狠地抽动了两下,她疼得厉害。 娇软的小手摸在他衣襟里,抓着他的肌肤,爱不释手。 似乎想通过这个缓解不适,但没什么用,很快手就没力气摸他了。 哪吒抱着她一边动作,一边揉她,看着她娇弱地依在自己怀里起伏,身上泛着粉,脸上染着红,叫的声音不大,但是异常地魅,勾得人叁魂七魄都要跟着去了。 她那儿真好。 又热又紧又湿又嫩。 她缠着身子在他怀里泄了,又再次被他顶上情欲的巅峰。 她伏在他怀里的样子勾得让人忍不住就想蹂躏她。 把她抵在牢狱栏杆上,撞出了声响。 吱嘎吱嘎的声音很大,她羞得有些无措。 这牢里不知道还关了多少人,都被听见了。 她脚腕上的镣铐也没取下来,磨得她有些疼。 他把她折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两条纤细的腿折起来,压在胸口,大开大合地顶弄她。 她叫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有些受不住:“轻······啊····啊啊啊·····轻点········” “轻——唔——唔唔·····唔······” 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她那点子娇弱的讨饶就变成了唇齿间的呻吟:“嗯···唔···啊啊啊·····唔·······” 声声婉转。 销魂入骨。 她实在受不住了,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胳膊缠着他的脖子,仰着头与他深吻。 勾着他的舌头缠着他,舔舐他的唇。 弄得他眸子幽深,难以言喻的快感没顶而来,他射了出来。 抵在她身体里,射满了她。 酣畅淋漓。 敖庚眼尾红着,眼里湿的像沾了朝露,身上香汗淋漓,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她抱着哪吒,心里无比依恋,只想听他哄一哄,说说他为何五百年没来找她。 虽然她已经原谅他了。 哪吒带着薄茧的手指蹭在她的脸上,托起她小巧的下巴,轻笑了一句:“为了你那夫君,做到这般田地,当真是情深啊。” 敖庚的心好像被摄住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中带着点轻挑的笑意,落在她的脸上。 作者有话说: 没错,鹅子失忆了。 我其实本来想先亲一亲就开虐的,没想到鹅子这么禽兽上来就吃了。 没错接下来我们就开始肉了,毕竟鹅子终于上线了。 先囚禁py然后鹅子吃醋py然后再he。 就是这样了。 接下来基本都是肉。 不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扑上来的么?(h,继续吃 太过于难过,以至于她竟然笑了出来。 她难以相信,问了他一句:“什么?” 她的表情太惨痛,让他一时心软,拇指蹭过她娇嫩带着水光的唇,哑着嗓子:“不是么。” 他倒是想她是见着自己情动,可她是别人的妻子,这样委身给他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她那个夫君的。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怒气。 真想看看她到底能为他夫君做到什么地步。 敖庚已经知道了,他不记得自己了。 她其实不应该和他生气的。 但她忍不住。 “是啊,我是为了我夫君。”她的唇角带着一丝讥诮,想从他身上下来。 哪吒的东西退出去,她那儿流出了让人羞耻的精液。 她觉得不仅羞耻,而且轻贱。 她就不该等他五百年! 她生气的太明显了,不过哪吒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哭什么?”他看着她哭,有点不太舒服,用手指给她把眼泪蹭了,“不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扑上来的么?” 是啊她可真贱。 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只觉得满腔的情义都被他辜负了。 “是,我自己犯贱。” 她冷着脸推他,哪吒胳膊一收,把人折着抱在怀里,泥泞的腿根被迫贴紧了他火热的小腹:“怎么耍起性子来了,臊了?” 刚扑上来的时候又娇又浪,完全看不出羞耻啊。 怎么难为情成这样。 哪吒越发地不懂。 他哪里知道这是他宠过的人,被他弄了无数次,他强行要做人家夫君,在床上放纵起来把人欺负得下不来床,什么都干过了,哪里会羞耻。 “李叁太子不害臊啊,别人的妻子也下得去手。” 焉知他这五百年碰过多少女人!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更难受了! 哪吒心里更不舒服了,火一股一股往外冒。 他很不喜欢“别人的妻子”这个说法。 这是我的。 他莫名其妙的闪过这个念头。 又觉得这个念头着实好笑。 人家夫妻恩爱,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他暗自嘲弄了自己一句,顺便嘲弄了她:“别人的妻子,怎么挂我身上了?” “放我下来!”敖庚气得直抖。 她再也不想同他说一句话了! 再也不想见着他了! 亏她担惊受怕了五百多年! 亏她给他祈福! 他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把她全忘了。 他还这般,这般的随便。 她以为他是想她了,就想她想他那样。 没想到,他把她当做别人的妻子,却毫不犹豫地要了她。 他肯定也这样要过别人。 她被这样的念头逼得难受,心里堵得慌。 哪吒不想放她下来,一个小小的阶下囚,还不是任他摆布,还要给他摆脸子,谁惯的她。 他不记得了,是他惯的。 “不放。”他唇边带着笑意,很蛮横无礼。 她这样的闹妖甩脸子,让他越发的心动。 她这样和他较劲,又这样衣衫不整地被他抱在怀里,很让他兽性大发,忍不住拿话挑她:“我就喜欢别人的妻子,操起来又骚又带劲儿,你叫得大点声,他在那边,能听见。” 他的声音明明还带着笑意,可下半身的动作却强硬得让人窒息。 硕大粗壮的分身挤在她刚被被弄过的地方。 她紧张地缩着,想拒绝他的进入。 哪吒笑了一下,垂眼看着她,像看着什么待宰的猎物。 狠狠一挺身。 她发出了一声尖叫又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眼里还有泪花,可眼神却变得狠厉,死死盯着他。 这样的眼神他好像也很喜欢。 他有点痴了,亲了她的眼睛。 她眼睛里闪着金色的暗纹,让他盯着不舍得挪开眼。 她明明很想叫,可她倔强坚韧地捂着嘴,压抑着不肯发出半分声音。 她不想让她夫君听见。 他被这个念头气到了。 呵。 他偏要她叫出声! 偏要她叫得又高又媚! 哪吒发了狠,箍着她的腰,蛮横地冲撞她,看着她被撞成了暴风骤雨里的一片树叶,在枝头被胡乱拍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坠落深渊。 她终于在狠劲下失守,溃不成军。 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泣声。 她哭了。 在他怀里破碎,绽放,呻吟。 叫他体会到一种,难以言语的快感。 同时又饱含着一丝丝怜惜。 巨大的满足感。 他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她填满了。 这是我的。 他又起了这样的念头。 理智还没来得及否定,他就在这种满足感中放纵了,又射满了她。 她容纳不了,发出了低吟。 她的小肚子鼓了起来。 哪吒轻轻给她揉了揉,却使坏,不肯退出去。 他觉得很舒服。 就好像他缺失了很久的东西回到他的生命里。 他很高兴。 但他不知道这份高兴从何而来。 他有一点很明确,他想把她留在身边。 这是我的。 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这次他没有反驳。 他又重复了一次,加深了这个念头。 这是我的。 他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我的! 想到她那个夫君,他就有点生气。 又想到她可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又有点焦躁。 “你想要什么?” 她可以提一些要求,他会满足她,这样她就会乖乖呆在他身边了。 这比他刚才说的话还气人! 敖庚脱口而出:“我想让你去死!”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狠厉了起来。 她想让他死。 这个结论让他充满了戾气。 她嗓子还哑着,被他宠的太过,她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刚被抓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不过哪吒很快让她想起来了。 他把她按在牢房冰冷肮脏的地板上,强迫她跪好,从后面上了她。 她的胳膊蹭在草席上,粗粝的草席扎破了她娇嫩白皙的皮肤,她开始骂他,放声大哭。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等了五百年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罪她会再遭一次。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 那之前的算什么呢! 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算什么! 他对她许诺会一辈子保护她算什么! 他说不让她再受委屈算什么! 他都不记得了! 他都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他曾经那么爱过她。 她为什么要活着啊! 敖庚在他的冲撞下撑不住,伏在了地上。 腰身被他牢牢固定住,袋囊拍打在她的下体,打出了白沫。 她那么娇小一只趴在他跟前,被他操得像只小狗。 他随手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留下了一个嫣红的巴掌印。 那嫣红的印记让他更兴奋了。 作者有话说: 第八章,我可真棒。 困死我了但又不太想睡觉。 鹅子真棒,把500年的都补回来先! 不失忆都没办法强制爱了,都不能为所欲为了。 谁让鹅子之前那么爱女鹅,那么小心谨慎怕惹她生气。 消档重来。 这种感觉就像游戏打上巅峰王者了,号没了。 乖宝儿(h,继续肉) 他眼里带着红色,揉着那巴掌印,真好。 他又抽了一巴掌。 抽的不重,她剧烈挣扎起来,下面收的紧,夹得他爽得吸气。 喘息着覆在她身上,半压了她,把她罩在身下,手绕在身前揉着她的玉乳:“你叫什么名字?” 敖庚哭得不行了,他真不要脸,他都不记得她的名字,就这样,就做这种事! 李哪吒你去死吧。 她骂出了声。 哪吒捏着她的脸蛋,掰过来亲她的小嘴:“牙尖嘴利。” 下面加重了力度。 她疼得开始惨叫。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她受不住了。 真的不行了。 她摇着头哭着挣扎,想从他身下爬开,被他按得死死的:“想跑?” 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啊。 牢牢地掌控着她,她哪儿都去不了。 这是我的! 他又因为这个念头而兴奋了起来。 娇嫩的乳肉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漏出,手感好得一塌糊涂,让他指尖都在兴奋地战栗。 他用唇蹭了她的耳垂,一口咬进齿间,留下了一个牙印。 她又泄了身。 真是一个敏感的小宝贝。 他带着情欲叫她:“乖宝儿······” 五百年没听到的称呼瞬间击中了她的心,她忘了哭泣,难耐地抓着草席,她又高潮了。 她颤抖着夹紧了他。 偏偏他还在不停地插。 炙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他又叫了一声:“乖宝儿·······” 极乐后她失了神,她想,他应是这样叫过很多人吧。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也不过是他猎艳中的一次偶然尝试,他熟练得好像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很轻易就把她弄上高潮。 她雪白娇贵的身子和粗糙肮脏的草席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她身子上嫣红的牙印吻痕到处都是。 他发现自己非常热衷于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而刚好他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他舔舐她的脖颈,咬了两块嫣红印记上去。 这是我的。 他心满意足地想。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完完全全,都是我的! 剧烈收缩的甬道给他带来了更多的快感。 他把她送上了更极乐的巅峰,然后握着她的腰身,低哼了一声,再次射给了她。 他吃的餍足,拔了出来,上面带着丝丝血迹。 心里动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不是处子之血,大概是刚从动作有点粗暴或者时间太久了,把她弄出了血。 他有点不太舒服,舌尖抵着牙。 不太经操。 她趴在草席上,四肢酸软,无力动弹。 哪吒在她小屁股上摸了摸,拇指在她粉色的菊穴上打了个转儿。 她像是被他烧着了,抽动了一下。 他本来就只是心里有点痒,随手摸了一把。 可她这反应一下子就把人勾起来了。 他把人从地上抱到怀里,手在她那儿转着圈摸。 想进去。 敖庚已经崩了。 她是知道他一贯如此,可是,可是她有点吃不消。 而且她现在还在生气! 为什么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为所欲为! 李叁儿你可千万别想起来! 等你想起来,我打烂你的屁股! 她想起之前在翠屏山她打了李哪吒的屁股,他当时的表情。 她下体酸痛,舒服是真的,可他也太索求无度了一些。 哪吒的手掌覆盖在她肚子上,给她渡了些灵力。 她又怔忪了。 他也这样,对随便一个人吗。 连外室都算不上,随便抓了一个人,就可以这样吗。 她一巴掌想甩在哪吒脸上,被他钳了手,两只手腕捏在一起。 想绑起来。 他看着她脚腕上的锁链,掏出了混天绫。 敖庚哑着嗓子冲他凶:“你敢!李叁儿你敢绑我!” 哪吒喜欢她奶凶奶凶的,他捏着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用红色的混天绫缠了几圈:“你多大了?” 然后打了个结。 她的手腕很白,混天绫系她手上很好看。 她气结,他真敢绑她! 他用混天绫绑她!!! 他肯定也用混天绫绑过别人! 她气得小脸通红,张嘴要咬他。 哪吒垂着眼看她,她身上蹭得脏兮兮的,又有很多他留下的痕迹。 她看上去有点小,大概也就十叁四岁的样子。 “你不会还没及笄吧?” 他原以为她是别人妻子,总归是成年了。 越弄越觉得她小,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一千五百年前老子就及笄了!她心里恨恨地想,我是你祖宗! 她的眼睛生的明亮。 哪吒忍不住亲她。 她真好看啊。 这是我的。 他眼里的欣喜之情让她恍惚以为他什么都记得。 可他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她又哭了,被绑着也不消停,一直拍打他,两条被锁链拴着的脚蹬来蹬去,想把他踢走。 哪吒把她抱了起来,缩地成寸,瞬间回了卧房。 卧房后修了浴池。 他把人抱了进去。 水漫上来。 她冷得在他怀里扑腾。 这个人有病吧! 为什么是冷水! 她要冻死了! 他是水里唯一的热源,身子炙热。 敖庚贴紧了他,还是冻得直抖。 哪吒没想到她这么怕冷。 他一贯是洗冷泉的。 手里捏了个决,把水弄得热了些。 虽然很享受她这样贴过来抱着的感觉,但是有点心疼,看不得她瑟瑟发抖。 手伸在她后面,抹了点精液便往谷道里摸:“我要进去。” 敖庚气死了,她不过是他随手掳回来的一个人,可见他多么生冷不忌,连那里也要占有。 哪吒才不管她生不生气,把人按着就往里送。 敖庚五百年没被人进过的地方被他挤开了,疼得直冒冷汗。 “哪吒,哪吒我不行!你出去!你——啊!!!” “王八蛋你给我出去!!!” 她叫得真好听。 哪吒低头亲她:“再叫两声。” 敖庚咬着唇,他这个禽兽! 她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哪吒一挺身,她疼得松开了。 她真可爱。 她很怕疼。 但是她又很喜欢。 哪吒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谷道里的粘液包裹着他。 她夹得很紧。 想再进去点。 他又挺了挺身,把她的小屁股按向自己。 她想扭动着躲开。 他轻笑了一声,按着她的胯骨用力。 她发出了一声呻吟,脖子向后扬起,露出了脆弱的喉咙。 哪吒舔了舔犬齿,忍不住过去咬住了她的脖颈。 她痒得一直在动。 他也在动。 真好。 作者有话说: 是你的,是你的,不要再重复了。 是你的! 鹅子:是我的! 总觉得这样傻笑的鹅子有点傻。 虐完了500年过去了家人们,不要难过。 只有两个人之间的小误会和大醋坛子之类的了。 我可真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炖肉机器。一天9章,我今天晚上不更了,我要早点睡觉。 李天王 终于发散出来,人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颜上带着笑意,他应该表现的还不错。 也有很多的生气。 哪吒在她脸上亲了亲,她可能还是喜欢她那个夫君。 想到这节他有些生气,把人洗干净抱回了床上。 搂着睡觉。 这一夜他睡得很好,好像丢了很多年的东西,终于回来了。 敖庚醒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急得哭了出来,她是不是在做梦,她是不是只是做梦。 这五百多年,她很克制。 在最想他的时候,她也没有给自己用壁术。 她怕自己戒不掉。 她还有花儿要照顾,她不能放纵自己沉迷在虚假的生活里。 她终于屈服了吗。 她按着脑袋,她的精神状态,不知道能撑多久,会不会疯掉。 可见着他的感觉很好。 她想。 她现在又想再见他了。 她抱着被子发呆,哎,她这是在哪儿。 还在壁术里吗。 为什么好像回了天王殿。 天王殿虽然只住了四十九天,可那一个多月哪吒对她极尽宠爱,两个人心意相通,日日在一起。 原来她最怀念的是这段时间。 她该醒过来了。 敖庚的目光落在床上,那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轻轻摸了摸,是他。 她五百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失去家族庇护,又无夫君相伴,她总是害怕。 闭上眼,她嘴唇动了动,默念了一句,夫君安好。 再睁眼,她还在原处。 不是壁术。 从灵魂深处的颤栗驱使她从床上拥着被子跳下来,赤着足想跑出去。 是他对吗! 她的眼泪涌出来。 是他! 她才跑过屏风,就看见了他。 因为跑的太快,她几乎撞在了他身上。 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脸上的神色算得上冷硬。 哪吒看着她,她刚才,在念她夫君。 他咬着后槽牙,这是我的。 我的! 她还哭? 想她夫君了是吗? 呵呵。 哪吒搂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往里走。 敖庚两只腿悬在空里,掰不开他坚硬有力的胳膊。 她还在生气呢! 想踹他被他放在床上,覆过来压了:“夫君安好?” 他一把扯了被子丢在一边,把她光溜溜的身子按着,膝盖顶在她腿间:“睡一晚就安好了?” 敖庚气的打他:“混蛋!” 她说的夫君安好,那是她壁术的暗号。 气死了! 他这个失去记忆的大傻蛋! 有毛病! 她的骂骂咧咧被哪吒吞了进去,抱着她把她亲的情动。 “等,等一下!” 她想把话说清楚。 “什么?”哪吒耐着性子,目光落在她唇上。 她的唇亮晶晶的,好吃极了。 吃了她。 吃了就是我的。 “我刚才说夫君,是……唔唔唔” 谁要听她夫君! 哪吒一口咬了她,把剩下的话都按灭在她喉咙里。 这张小嘴,为什么总要念她夫君! 哪吒一把把衣领扯开,他觉得呼吸不畅。 我的! 是我的! 扯了腰带,没做什么准备就冲了进去。 她痛得大叫。 明明都湿了。 他一想到她刚才还在念着她夫君,就气的要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是被妖迷惑了心神。 他就是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应该是他的。 把人带回了天王殿。 路上他都不能理解自己,但是他就是很焦急,想把人弄到身边,要自己掌控。 牢里见着她,她哭的好难过。 心里非常不舒服。 如果当时她求自己,也许他都会答应她。 放过她夫君。 放她一起走吗? 不! 他都没想明白,她就扑了上来。 哪吒想起来就觉得兴奋,她扑进了他怀里。 吃了她。 本能地探索,占有,掠夺。 真好! 真好! 我的! 哪吒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头,他高兴的掩饰不住。 是我的! 可是她总念她夫君。 哪吒沉着身子征伐,这是我的! 杀了那牛魔。 他阴骘地想,杀了她夫君,把她要了。 可她心心念念那个牛魔。 明明人在他身下,还在想别人。 敖庚委屈死了,这个人,根本,不讲道理! 她心气上来,也不解释了,等他想起来! 这无敌傻蛋臭男人! 她就不该被他的脸给骗了! 气死了! 气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吃完了她气的背对着他,不肯理他。 哪吒的手在她后背抚摸,说出来的话很是气人:“别想死,不然要了你夫君的命。” 敖庚给他气笑了:“我夫君就是个无敌傻蛋臭男人,爱死不死,赶紧要他狗命!” 哪吒:“……” 哈? 敖庚看着他愣住的傻样,呵白长了这么好看一张脸:“可我好爱他,爱死他了,怎么办?” 哪吒:“……” 真想把她再吃一顿,让她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们真是伉俪情深,她都甘愿为了那牛魔委身色诱他。 还成功了! 哪吒冷哼了一声,明知道她是为了别的男人陪他,他还是忍不住要她让她得逞。 “我今天就去把他胳膊砍了。” 敖庚起身一把拉住了他,吵架就吵架,做什么砍别人的手。 “心疼了?”他看着她的脸,“你要想他活命,就捡着好听的说。” 敖庚真的无语到家了:他果然是个无敌大傻蛋。 敖庚想打他了。 “你想听什么?”她扯了扯嘴角。 就让老牛在牢里呆几天吧。 那牛魔毕竟也有几次叁番唐突她,吃点苦头也是他活该。 哪吒起了坏心思,摸了摸她的头:“乖乖的,叫一声夫君听听。” 好不要脸! 敖庚又生气了。 他不知道这样和多少人说过! 好啊李叁儿,我心心念念等了你五百多年,你过得挺快活! “我不!”敖庚很是不驯,“李叁太子还是去听旁人叫吧。” 哪吒按着她的头把她压在床上,一巴掌打在她小屁股上。 敖庚疼的嗷了一声,哪吒冷笑:“你这下界的小妖,孤五百年前便不是太子了。” 敖庚第一回听他称孤道寡,惊讶之下:“你被封了天王?” 哪吒颔首。 这五百多年不知道有多少神仙想把自己的嫡女妹子嫁他,他这身份就算是宠幸她一回,也是她天大的机缘了。 不知好歹! 敖庚更气,他果然是过得极好了! 男人最懂男人 哪吒给她弄了很多吃食。 鱼虾蟹太多,让她恍惚怀疑,他是装的失忆。 为的就是报复她当年装失忆骗他。 于是她试探了一句:“李天王爱吃海物?” 哪吒不吃海物,可他莫名让膳坊这样准备的。 他问:“你不爱吃?” 敖庚五百年没沾过荤腥。 她的口味竟已经变了,闻着海物觉得腥气很重。 五百年物是人非。 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和他置气了。 花儿还在观音手里,他既然做了天王,总应该是有些办法可想,她也确实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斟酌着问他:“五百年前,齐天大圣大闹天宫?” 哪吒不知道她怎么对这件事感兴趣,应了她。 在哪吒口中,五百年前孙悟空大闹天宫,被如来佛祖镇压在五行山下,如今奉法旨护送唐僧西天取经。 敖庚问他:“你呢?” 她想知道,他是为什么会忘了她,h 他是自愿的吗? 还是被迫的…… 他肯定是被迫的吧。 “安天之战平乱有功,封了天王。” 她愣愣地看着他。 他没有救猴子,他去抓了猴子。 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他们天庭做了安天大会宴请佛老,那定是一派繁华景象吧。 “那之前呢?之前一千年呢?” 太久了,哪吒凝眉思索:“封神?” “你没有过妻妾?”她想问的是,他可记得她哪怕一点。 哪吒没想到她问这个,他自然是没有的。 但是他不想被她瞧不起。 “虽无妻妾,但御女良多。” 敖庚摔了筷子。 桌子都掀了。 哪吒舌头抵着牙,没动手揍她。 他只是不想承认他是第一回,她哪里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她该不会喜欢我吧。 哪吒唇角忍不住往上翘。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她是在生什么气。 他没揣摩过女孩子的心思,想不明白。 刚好牛魔在牢里嚷着要见他,他就去了一趟。 这趟他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却说牛魔见着他,全是冷笑。 哪吒见他盯着自己的脸看,以为他是气恼夺妻之恨,任他看。 气也没用。 牛魔恨不得盯穿他的脸,他那张和小花儿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等着的那个人。 呵呵! 竟然是玉帝敕封的天王! “山妻可好?”他想知道,他们破镜重圆,她可是欢喜! “孤已收房,不劳操心。” 他们夫妻还挺情深!都先念着对方。 牛魔重重哼了一大声,鼻孔喘着粗气:“她身子娇弱,你莫要用强!” 这话在哪吒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了,他捏了拳头,越发想把牛魔打死。 男人最懂男人。 牛魔瞬间找到了戳中他的点:“山妻不禁折腾,每每总要讨饶,少了许多乐趣。” 哪吒心火上涌,牛魔更是快意:“乳儿娇嫩,私处紧密,温香软玉,可是舒服。” 牛魔也是两眼猩红:他想的果然不错,她那样好,和他想的一样好。 他就是不想他们太如意! 凭什么他守了五百多年,连个小嘴都没亲着! “小嘴亲着香甜,叫起来销魂!山妻诸多好处,老牛同你一一说道说道!” “不必了!”哪吒打断了他,“用不着你费心!” 牛魔连连冷笑,等了你五百年如何,这些猜疑嫉恨,也叫你们二人离心! 哪吒双眼猩红:“你将她拿来换性命无虞,可是大丈夫所为!” 说什么要命一条,还当他是个好汉! “大丈夫抢掳人妻?”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管他们从前怎样,别人都当她是老牛的妻子! 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他这番生气下来,回来又把人强了一次,按在怀里肆意探索,她确实是乳儿娇嫩,私处紧密,小嘴香甜,叫起来销魂,和那牛魔说的别无二致。 一想到她曾经也同那牛魔这般亲密,他就怄得厉害! 我的我的我的! 疯了般把人禁锢着掠夺。 像要将人捅穿一般。 操得肆意任性。 把人折腾了大半夜。 似乎这样,她就会全部都是他的。 不怪她。 她以前又不认识他。 哪吒收紧了胳膊,把人完完整整抱了:“以后跟我,别想其他的。” 以前怎样,他都不在意。 只要她以后跟着他。 “行吗?” 他好好同她商量,她就舍不得拒绝他。 刚差点被他弄死。 这么粗暴。 她在他怀里乖乖趴着,搂着他的腰,手指在他胸口划来划去:“哼。” 她的骄矜在他眼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哪吒知道她在犹豫,又哄她:“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敖庚鼻子一酸,眼泪落下来。 她觉得这一切都很忽然,她等了那么久,都已经习惯了。 可他忽然就这么出现了。 他明明是哪吒,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敖庚用鼻音应了,哪吒没成想她这就答应了。 他以为她会和他谈些条件呢。 他忍不住笑意,翻了个身亲她,才发现她哭了。 他涩声问她:“怎么哭了。” 他其实已经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她委屈。 他嗓子很干,他就没这么哄过谁,和谁商量过什么。 她有什么了不起,她不过是一个小妖。 天庭没有一个妖仙。 他若是要娶她,她也会位列仙班。 他竟然已经动了要娶她的念头了。 哪吒的心收紧了。 他要娶她,得先给她谋个身份,认一个义父。 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答应,收她做义女。 他同师父五百年未相见,每次去乾元山,师父总是闭门不开。 明明昨日才见她,他就把未来的事都想好了。 他就是绑着她,囚着她,也不会放她走了。 敖庚搂着他的脖子:“哪吒,我信你。” 我信你,必定是事出有因。 信你,以后会对我好。 “我单名一个庚字。”他不记得了,就让他重新认识她。 女儿家的闺名,除了亲族,便只会告知夫家。 哪吒屏了呼吸,吻落在她的额角:“庚儿?” 她哭着点头,抱紧了他。 他又叫了一声“庚儿”,亲她抱她:“乖宝儿……” 作者有话说: 甜甜。 虽然各有各的生气,吵着驴唇不对马嘴的架,可他们还是相爱的 她竟然有儿子 “你要我去救你儿子?”哪吒的表情很有点难看。 她竟然有儿子!!! 哪吒脸色铁青。 看她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竟然有了儿子。 他哪里知道龙族生长缓慢,在千年之后可以保持容颜不老。 选一个喜欢的年纪。 正如她父王,自从龙母去世便停止了衰老——他想若是七七回来,别认不出他。 正如她,停留在了遇见他的时候。 他有点气。 忽然多了个儿子,他娶她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再多一个儿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怪不得她答应得那么容易,原来是为了儿子。 他心里醋坛子已经翻了,她和别人的儿子! 敖庚绞着手指头:“我儿子可好看了,你去看看他,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哪吒咬牙切齿:“不,可,能。” 他不可能喜欢她儿子! 她就是在利用他吧。 假意跟他,利用他护着牛魔的命,救出她儿子,然后她趁机逃跑,他们一家叁口远走高飞。 一想到她会跑,他心里的火止不住地蹿。 手指上的金圈褪下来,调整了大小,给她套在了手腕上。 敖庚愣愣地看着手腕上的乾坤圈,忍不住笑了:一千五百年了,他怎么还是拿乾坤圈当手镯锁着人。 果真是个傻子。 “你去见见他行吗,帮我带句话也成,我想他了。”她软语求着,勾着他的手指,“哪吒哥哥······” 哪吒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这谁受得了。 他梗着脖子,很是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别过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她叫我哪吒哥哥! 我的! 忍不住把人扑倒了,亲她的小嘴,这张小嘴真甜,真会说。 “谢谢哪吒哥哥!”她搂着他的脖子,“你真好!” 夸我了! 哪吒像一只咬着肉的大狗,开心地眼睛里都是光。 他按着敖庚亲了又亲:“答应你,再叫我一声。” 他还是那么好哄。 傻子。 敖庚笑着亲了他的嘴角:“哪吒哥哥,哪吒哥哥·····” 后面的声音就变了调,她被哪吒顶得吟哦不止,指甲陷进他的皮肉里,挠出了抓痕。 “小野猫······”他低低喟叹,在她耳边喘息。 儿子给她养了,没事,以后她也会给我生儿子。 他这样想着。 不知道她儿子乖不乖,是不是像她一样惹人喜欢。 被观音收去,定然不是很听话。 以后要好好管教,不能再闯祸了。 他心里琢磨着,要教那小子练枪的话,先从哪儿教起呢。 敖庚不知道他想的这样多,因为不堪他无度索取,早已经枕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哪吒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以后她儿子能不能改姓李,不想让她再和别人扯上关系了。 实话实说,第一反应是杀了那牛魔和他儿子。 可舍不得她难受。 他收紧了胳膊抱着她闭上眼。 他有种感觉,他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不管有多荒谬。 翌日他去找了取经人。 取经人座下大徒弟,正是当初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与他有些渊源。 前几日助他们降服了牛魔,此刻找他叙旧,他也没推辞。 同他讲了红孩儿的事。 却说红孩儿先是变作了一个顽童,自己将麻绳捆了手足,高吊在松鼠梢头求救。 猴子劝说唐僧无果,叁藏要救那小妖,还将他一顿骂,使得他背着那小妖前行。 那小妖嘴里全无真话。 哪吒问他,那小妖如何说的。 猴子想了想,学道:“山西去有一条枯松涧,涧那边有一庄村,我是那里人家。被贼人杀上我门,将我财帛尽情劫掳,把我父亲杀了,见我母亲有些颜色,拐将去做什么压寨夫人。那时节,我母亲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怀里,哭哀哀,战兢兢,跟随贼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杀我,多亏我母亲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却将绳子吊我在树上,只教冻饿而死,那些贼将我母亲不知掠往那里去了。” 哪吒心中一哂,这孩子也没个忌讳,父母双亲都拿来编排。 “你驮着那小妖?” “不错,说来也怪,那小妖竟只有叁斤十来量重,实在太轻了些。” “他怎么说?” “他说他小时失乳。” 哪吒莫名其妙想到了他娘那乳儿,面色薄红,岔开话题:“后来呢?” “我想行此险峻山场,空身也难走,却教老孙驮人。莫说他是妖怪,就是好人,他没了父母,不知将他驮与何人,倒不如掼杀他罢。” 猴子一路西行,杀性极重,抓过他来,往那路旁边赖石头上滑辣的一掼,将尸骸掼得象个肉饼一般,还恐他又无礼,索性将四肢扯下,丢在路两边,俱粉碎了。 哪吒手下死的妖也不少,听他这样说还是心下有些不以为然,那妖还未曾下手,他也未曾辨明是妖,便下了这般狠手。 “后来他弄了阵风,将唐僧掳走了。我叫了土地来问,才知道那山中有一条涧,叫做枯松涧。涧边有一座洞,叫做火云洞。那洞里有一个魔王,神通广大,常常的把山神土地拿了去,烧火顶门,黑夜与他提铃喝号。小妖儿又讨什么常例钱。没钱与他,只得捉几个山獐野鹿,早晚间打点群精;若是没物相送,便要来拆庙宇,剥衣裳,搅得土地不得安生。” 哪吒拧眉问道:“既是食人,要什么山獐野鹿?” 猴子一愣,他没想这么多,既是土地求他剿除此怪,那妖又掳走了唐僧,他便去叫了门。 跳过枯松涧,径来到那怪石崖前,果见有一座洞府,真个也景致非凡。但见—— 回銮古道幽还静,风月也听玄鹤弄。白云透出满川光,流水过桥仙意兴。 猿啸鸟啼花木奇,藤萝石蹬芝兰胜。苍摇崖壑散烟霞,翠染松篁招彩凤。 远列巅峰似插屏,山朝涧绕真仙洞。昆仑地脉发来龙,有分有缘方受用。 将近行到门前,见有一座石碣,上镌八个大字,乃是“号山枯松涧火云洞”。 “那小妖推了五辆车出来,扛着一杆丈八长的火尖枪,也无什么盔甲,只是腰间束一条锦绣战裙,赤着脚,走出门前。” 听的火尖枪,哪吒莫名起了一丝亲近之意,既然使枪,应是很好教导。 以后不愁和她儿子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说: 花儿的戏份来了 给我点珠珠行不。 爆更了9章没有珠珠呜呜。 也想要评论。 长得像哪吒 想到她说她儿子生的好看,想来与她极像,毕竟那牛魔与好看沾不上边,便问他:“那小妖生的如何?” 猴子想了想当时情景, 但见那怪物—— 面如傅粉叁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 战裙巧绣盘龙凤,形比哪吒更富胎。双手绰枪威凛冽,祥光护体出门来。 哏声响若春雷吼,暴眼明如掣电乖。要识此魔真姓氏,名扬千古唤红孩。 哪吒愣了一下:“比我?为何是比我?” 猴子的表情有点怪,仔细看了他两眼,说道:“当时只觉得面善,如今想想,竟与李天王你长得别无二致,真是奇事。” 若不是他信那罗刹女不是伤风败俗之人,恐怕要疑心那红孩儿的来历了 哪吒简直不知作何反应:“同我别无二致?” “土地说他是牛魔王的儿子,罗刹女养的。他曾在火焰山修行了叁百年,炼成叁昧真火,却也神通广大。牛魔王使他来镇守号山,乳名叫做红孩儿,号叫做圣婴大王。” 哪吒沉吟了片刻,红孩儿这名恐怕不实,庚儿说她儿子叫花儿。 红孩儿这诨名大约是旁人叫的。 “叁昧真火岂是寻常修炼可得的,应该是普通的吐火之术罢。” 说来哪吒除了自己,统共也不过见着一个会叁昧真火的,便是猴子。 一个叁百岁的寻常小妖都会叁昧真火,那也有些离谱。 “确是叁昧真火。我同他战二十合不分胜败,他只是遮拦隔架,全无攻杀之能。八戒要来相助,他拖枪往洞里走,他口里喷火,鼻子里浓烟迸出,闸闸眼火焰齐生。那五辆车子上,火光涌出。我捏着避火诀,撞入火中,他又吐上几口,那火比前更胜。好火—— 炎炎烈烈盈空燎,赫赫威威遍地红。却似火轮飞上下,犹如炭屑舞西东。” 怎又拿着风火轮做比。 纵使他已决意要将她纳入账内,听的她儿子与他相似,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我去东海龙宫借水,敖广亲自跟我走了一趟。龙王私雨,灭不得叁昧真火,好似火上浇油。” 哪吒的话在舌尖过了一遍,转了叁回,问他:“那小孩,和牛魔当真是父子?” “后来我师弟被他掳走,我变作了个苍蝇潜进他洞里,听他差人去请牛魔,说捉了唐僧蒸与他吃,寿延千纪。” “我便变作了牛魔,慌充他家老大王。那红孩儿当面跪下,称我为父王。” “我说近来年老,他母亲常劝我作些善事。我想无甚作善,且持些斋戒。他生了疑心,说前些日子遇见天师张道龄,见他生得五官周正,叁停平等,问他是几年,那月那日那时出世,要与他推看五星。他问我什么家长礼短,少米无柴的话说,我也好信口捏脓答他。他如今问我生年月日,我却怎么知道。” 哪吒心里暗赞这小孩倒是机敏,猴子变化之术无甚破绽,他竟也能留神试探出来,这般聪明,应是像她。 不过也不知他生年月日,还是要去问问清楚,来年生日与他备下礼物。 “我推说忘了,他举枪就扎。我现出本相,出了洞便去南海请了观音菩萨。观音着木吒去天王殿借了天罡刀叁十六把,化作一座千叶莲台。那小妖胆子颇大,望菩萨劈心刺一枪来,那菩萨化道金光,径走上九霄空内。骗他坐了千叶莲台。菩萨将杨柳枝往下指定,叫一声:‘退!’只见那莲台花彩俱无,祥光尽散,原来那小妖坐在刀尖之上。观音又命木吒使降魔杵,如筑墙一般,筑了有千百余下。那小妖,穿通两腿刀尖出,血流成汪皮肉开。” 哪吒心下一寒,那天罡刀叁十六把,是他亲手交于二哥的。 当初二哥只说是观音借刀伏妖,他哪里想得到伏的小妖是她儿子,听猴子说二哥用降魔杵打刀柄打了千百余下,那小孩还不被天罡刀插透了。 “那小妖也不怕疼,还在拔刀,观音又把杨柳枝垂下,念声‘甗’字咒语,那天罡刀都变做倒须钩儿,狼牙一般,莫能褪得。” 哪吒听着齿冷,到底是她的孩子,让他有些不忍:“如此便降了吧。” 猴子一笑:“降了,说他自己有眼无珠,赞观音法力无边,乞求饶他性命。观音给他摩顶受戒,又着木吒去天庭还了天罡刀。” 哪吒点了点头,还算是知进退,没有枉丢了性命。 不然与庚儿不好交代。 “没完呢,那小妖野性不定,绰起长枪,望观音劈脸刺来。观音赏了他金箍儿。” 哪吒皱眉:“什么东西?” 猴子指着自己头顶:“如来赐给观音的叁个箍儿,紧箍儿,我头顶戴了;禁箍儿,收了守山大神;那个金箍儿,他说未曾舍得与人,今赏了那小妖。” “那箍儿迎风一幌,叫声‘变’,即变作五个箍儿,望那小妖身上抛了去,喝声‘着!’一个套在他头顶上,两个套在他左右手上,两个套在他左右脚上。观音念动金箍咒,那小妖疼得搓耳揉腮,攒蹄打滚。” 哪吒口干,喉头滚了一下,问他:“这回降了吧。” “未曾,待得观音住口。他想褪下来,那宝贝已此是见肉生根,越抹越痛。他还绰枪乱刺,垂死挣扎,观音将杨柳枝儿,蘸了一点甘露洒将去,叫声‘合!’只见他丢了枪,一双手合掌当胸,再也不能开放,那小妖开不得手,拿不得枪,没奈何,才纳头下拜。” 哪吒牙根咬了。 这观音,下手也太没轻重了些! 昔日里观音还是昆仑座下“慈航真人”,位列十二金仙,论辈分他喊观音一声师叔。 紧箍是个什么东西,猴子清楚,他也大概知道。 既然是连昔日里的齐天大圣都能收伏,这比紧箍儿还要厉害的金箍儿拿来缚个小孩,为免也太欺负人了些! 说什么他得去把人讨回来。 教庚儿知道,指定是要心疼的。 作者有话说: 我就是看了西游记关于红孩儿的外貌描写,有了这个脑洞。 诗里说,他长得像哪吒啊! 原作里说他唇红齿白,这明显和牛魔王没什么关系。 而且还叁昧真火。 西游里就叁个人会叁昧真火。 一个哪吒一个孙悟空,一个红孩儿。 还用火尖枪。 不说了家人们,肯定是哪吒的儿子,非常合理! 小野种(花儿番外) “小野种!”一帮孩子笑嘻嘻地围着他,“你娘亲是个狐媚子,专门勾搭汉子,我娘说了,她是勾栏里的小娼妇,没人要的下贱货,嘿嘿,你这个小野种!” 那个时候他五岁。 其实他在娘亲肚子里待过一千多年了,本来现在早该成年了。 他有一半龙族的血统,生长缓慢,就算是刚出生时吃过太岁,受过无数精血灵气供养,如今在这贫瘠的翠云山,他仍旧只能长成叁岁孩童的模样。 他和人撕打在一起。 娘亲说了,不许用叁昧真火。 不许叫任何人知道他会法术。 他被那几个凡人小孩按在泥里打,村里的孩子皮实,他们生得壮,他毫无还手之力。 几个小孩,不知道打人是会打死人的。 他没哭,也没闹。 他不能让娘亲知道。 他娘亲是个娇贵爱哭的小美人。 果子酸了要哭,不会宰兔子要哭,连不给他吃奶,她都要哭! 嘁,不知道谁惯的,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兔子他生吃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血很甜。 她其实用不着难过,他没觉得她不好。 先前她吞噬他的龙元,他还以为,娘亲不要他了。 其实娘亲还是疼他的。 只是她很想他爹。 唉,不知道他爹去哪儿了。 小花儿抹了抹脸上的血。 他在小溪边把脸洗干净了。 试着用灵气修复脸上的伤。 要是被她看见,肯定又要哭。 给她带了野果子回家,她拉着他问他怎么了。 他说摔在泥地里了。 她蹲在井边给他洗衣服。 她的手很小,皮肤很细嫩。 可是生了冻疮。 大概是去年年底他发烧想吃鱼,她弄伤的。 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 他那么不听话。 她大半夜跑出去,他都困得睡着了。 烧的迷迷糊糊的,闻到了鱼的香味。 她做鱼很好吃。 他吃了一整条,把汤都喝完了。 他才想起来,他忘记给她留了。 他可真是个混蛋。 他躺在床上想,如果他爹在就好了,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娘亲摸了摸他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 他看到了娘亲手上冻裂的伤口。 她肯定是去凿了冰,大半夜的,哪有鱼卖。 他好了之后抓鱼给她吃,她没动。 她说她不喜欢吃鱼。 其实他知道她喜欢吃鱼。 不过她是在带他逃命隐居。 吃鱼太扎眼了。 她吸着鼻子看他:“好腥,快吃下去!闻着惹我厌烦。” 她骗他。 小花儿没拆穿她,把鱼吃了个干净,从此他家再没吃过鱼。 小花儿看着她的手浸在水里。 冻疮裂开,心里好像漏了个窟窿。 风在往里灌。 也许他应该再长快一点。 长快一点,她就不用受这些委屈了。 她很骄矜,脾气不好,扯着他的耳朵:“你这是去泥地里滚了一圈儿吗!” 他想,她大概知道,他在骗她。 只是他不能说给她听。 她那脾气真的不太好,之前翠云山有小妖怪欺负他,她下手狠,把人家一个洞都屠了。 就是那事惹了牛魔来。 牛魔看她的眼神,让人心惊。 他抱住了牛魔的腿,叫了他“爹爹”。 牛魔愣在原地,低头看着他。 他很努力地用天真烂漫的语气和他说:“爹爹,你终于来了!” 她不知道。 那天牛魔抱着他给他讲了一下午的破故事,真的无聊透顶了。 但他身上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远处他那个长得过分好看的美人娘亲,毫无知觉地种了一下午的菜。 他跑了出去。 娘亲没来追他。 还好。 他去了菜园,想看看她的那些歪草。 她种菜种的很没天赋,可能这辈子没做过农活。 种什么什么死。 她那双眼睛里,总是流露出很无辜委屈的神情。 有点傻。 小花儿用舌尖抵着牙,他爹是不是就看脸喜欢上了她。 算了,要是他看脸,肯定也没辙。 谁叫他娘亲是个十足的美人呢。 她笑起来,可好看了。 菜园子旁边,很是热闹。 他见着了下午打了他的那几个小孩。 还有一个大人。 是一个粗糙的庄稼汉子,脏兮兮的。 胡子打着结,皮肤黢黑,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短打。 他躲在树后,听到他们说话。 “虎娃,这是那小娘们的菜园?” “是那小娼妇的!爹爹,那小野种打了豹娃,你看!不能轻饶了他们两个下贱坯!” “嘿嘿,爹爹知道,爹爹肯定叫她知道厉害!你们几个先归家去!” “爹爹我们同你一起,打死那两个下贱坯!” “嘿嘿嘿嘿”那庄稼汉发出了猥琐下流的笑声,“你们归家去,爹爹自有别的法子,别叫你们亲娘知道!那老泼妇,上回看了一眼就冲老子叫唤,你们还小,嘿嘿,等你们长大几年,我带你们一起舒坦!” “娘说了不能让爹爹去找那小娼妇,让我们几个看着爹爹!那是勾栏院子里的,一身都是脏病,她有了小野种,现在是个赔钱货,才会被人赶出来的,那是丧门星扫把种,爹爹你别叫她勾了去。” “你们那泼皮娘知道个屁!娘个腿儿的臭婆娘!老子逍遥快活也要管!等老子把这小娘们办了,回去就把那泼皮打死,叫那小娘们给你们做后娘!你们不懂,等你们长大,虎娃子多大了,爹答应你,等你十岁,叫那小娘们也伺候伺候你,还有豹娃子!猪娃子你们几个!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懂,小娘们的好处······” 小花儿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眼睛发红,满是戾气。 “小野种来了!” “小贱种!快打他!” 那庄稼汉子一脚跺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操你娘!小野种!” 他一把抓了那汉子踹过来的脚,张嘴咬在了他的腿上。 汉子嗷的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血从他齿间流出,那群小孩吓傻了。 他抓着那汉子的嘴,两只手一扯,把他的嘴巴生生撕裂了。 血喷出来。 溅在他的脸上。 长长的睫毛上挂了血珠,白皙的肤色被血沾染了。 那人再也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嗬嗬喘气。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几个吓尿了裤子的小孩身上。 “啊——妖怪!”在一堆屎尿中,终于有一个孩子大叫着往家跑,腿软地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想逃开。 花儿笑了几下,狠狠在那汉子脸上甩了几个耳光,把他的耳朵扯了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手指抓着他被扯裂到耳根的嘴巴,拖着他,一路向他家走去。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爹爹 山里人少,当真是一院子哭嚎惨叫,没半个人能听到。 “天杀的!老娘给你生了六个儿子,你还勾搭外面的臭婊子!杀了你!小野种!妖怪啊……”膀大腰圆的妇人搂着自己的孩子,躲在墙角,眼睁睁看着自家汉子半死不活被拖进来。 那汉子疼得几乎断了气。 “嗬……嗬……” 花儿丢下他,踩着被他踹碎的门板往里走。 这阴暗逼仄的屋子里,全是霉味。 不像他家。 他那个娇贵的小美人娘亲,总会择一束鲜花,放在柜子上面的瓶子里。 洞里干干净净,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还会择桂花,用糖腌了做桂花饼。 虽然吃素,她也能做好些花样出来。 眼巴巴等着他夸赞一句。 花儿舌尖抵着牙想,他爱吃肉。 不爱吃那些甜唧唧的东西。 他扯着那妇人的头发,她大哭大叫,污言秽语,辱及娘亲。 娘亲那样的小美人,怎能容她亵渎! 花儿心下发狠,一把扯了她的舌头,连着喉咙。 她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 “娘!娘!野种!我打死你!” 最大的那个扑上来,花儿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抡在了地上。 再也动弹不了。 花儿没说什么话。 锅里的饭菜刚煮下,灶台里的火很旺。 他从里面抽了一根柴火出来。 娘亲不让用法术。 柴火上火焰跳跃,映在他的眼中。 他不紧不慢,点着门帘,床褥,草席。 火苗蹿起来。 他笑了。 当年他也点过一次火。 烧死了一个木头人。 那个木头人,很讨厌。 它欺负过娘亲。 娘亲讨厌它。 所以,他就杀了它。 谁惹娘亲不高兴,他就杀了谁。 火越烧越大,他丢掉柴火,没有看墙角吓呆的那几个小孩。 蝼蚁。 他往外走,那庄稼汉拼着最后的力气,抱住了他的腿。 他抓着那狗东西的肩膀,把它的胳膊扯了下来。 是这只肮脏低贱的手,碰触了他娘亲菜园子的篱笆。 他咬了一口,撕下了新鲜的血肉。 走出了院子。 身后火光冲天,破屋子在浓烟中倒塌成废墟,尘埃扑起。 他是真正的小妖王。 龙族强大的血统,再加上他爹的叁昧真火。 在娘胎里受了他爹的精血灵气。 他眼里带着龙族的妖印,暗金色的花纹。 他不该受任何人欺凌。 娘亲对他发了脾气。 他心里很是不忿。 可她哭了。 他那个爱哭鼻子的小美人娘亲,又因为他哭了鼻子。 他心里有点别扭:“你怎么哭了。” 他走过去牵了她的手:“我跟你回去,你别哭了。” 回去被她打了屁股。 花儿趴在她腿上想,他这个小美人娘亲,手劲不大,还挺用力,不知道她手疼不疼。 第七年,娘亲带他选兵刃。 他看见娘亲的目光落在了火尖枪上。 他其实也喜欢枪。 但是他选了枪,娘亲的神情让他有点不自在。 小美人又想他爹了吧。 他有点不服气地想,他要赶紧长大。 取代他爹。 以后小美人就不会因为想他那个不知道死哪里去的爹而哭泣了。 我也能照顾好你。 娘亲给他戴了金锁。 他冷着脸,看她一脸哀戚地看着那锁。 这一定又是她那个夫君的东西。 他心里冷硬,告诉她:“我没有爹。” 叁百年不曾露过面。 她夫君明明不要她了,她还在等什么! 我也能照顾好你。 他心里这样说。 “他再不来,我都要长大了。” 其实叁百年他没有长大一点。 他拼命练枪,他明明进境一日千里。 可他没有再长高。 那天娘亲第一次和他谈到他爹。 他以前想问,怕惹她哭。 现在他已经不想那个人了。 他想知道是谁。 他想杀了那个人。 任何人惹她哭,都该死。 而那个人,惹她哭了好多次。 他看着铜镜里他的脸,原来他爹果真和他一样。 他那小美人娘亲,就是看脸才被人骗了吧。 他会把那个男的杀了。 这天,牛魔唐突了她。 他想杀牛魔,但他太没用了,杀不了。 娘亲把牛魔一扇子扇出去,带着他躲进了镇子上。 他其实想劝她,别再等了。 叁百年了。 要来,要就来了! 别等了。 月祭那天她溜出去,他不放心,缀在后面。 小美人娘亲真的很美。 连月色都被她比下去了。 她夫君瞎了眼吧,这么久不来找她。 花儿想,他爹应该是死了。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唉。 脾气真倔。 他的瞳孔一缩,他看到了牛魔。 牛魔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神色叫人心疼的厉害。 他冲了过去,叫了一声“爹爹!”,扑到了牛魔身上。 牛魔抱起他,他心里全是后怕,还好他跟过来了。 他知道他那个小美人娘亲的性子。 要是真的强迫了她。 她会死。 他缠着牛魔喊饿,牛魔带他去吃了人。 他不爱吃人。 还好他那个小美人娘亲一个人回去也不会有事。 牛魔缠了叁百年,方圆多少公里都再没有妖怪敢打她的主意。 牛魔说想做他后爹。 他故作天真,仰着头说:“爹爹不是我亲爹吗?” 牛魔哈哈大笑:“老牛要是有你这般乖巧聪慧的儿子,死也值了!” 他跪在牛魔身边,给他行了大礼:“孩儿虽不是爹爹亲生,但始终将爹爹当作孩儿至亲,爹爹千秋之后,孩儿定抱灵摔盆,给爹爹尽孝。” 他的头磕在地上。 心里淡淡地想,这牛魔,什么时候才能死啊。 他想到牛魔的手攥着他娘亲的胳膊,她落了泪的样子,心里抽得难受。 谁也不能惹她不高兴啊! 牛魔大悦,扶起了他:“老牛至今无子,将你视如己出。你以后便跟老牛姓牛,叫做牛圣婴。老牛定然不会亏待你母子。” 他抓着牛魔的胳膊,眼里噙了泪:“孩儿惶恐。今日瞧见娘亲落泪,只怕爹爹惹了娘亲不快,娘亲弃我而去。爹爹定然不能再惹娘亲生气了。” 牛魔兴致正好,顺口应了他:“你放心!爹爹就算看在我儿的面儿上,也不会让你娘亲再哭了。爹爹回去备下厚礼,亲去你家提亲!” 小美人是他的了(花儿番外)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牛魔做你爹?” 他有点无语。 “你喜欢吗?” 她的小脸上深深嫌弃,行吧,她果然是看脸。 “肤浅。” “你就是看脸。” 她那个夫君,有什么好的。 等我找着他,把他脸划花了。 气死。 他最好是死了,要是活着,我得在他脸上戳出百十来个洞! 她笑得好看。 她确实有看脸的条件。 花儿垂眸,遮了眼里的情绪。 她的笑脸却仍在眼前,她若是日日都开心多好。 其实她也挺开心的,大多数时候。 只是她太想那个不知去向的人了。 会躲着他偷偷哭,还以为他没发现。 “你不喜欢就罢了,我会照顾你的。” 我会长大的。 她眼睛里泪光闪闪的,好像又要哭了。 “装什么大人!”她的扇子又拍在他头上,“去做功课!做不完不许你吃饭!” 她才是装大人吧。 明明还是个小孩心性。 花儿觉得自己比他那个小美人娘亲成熟多了。 牛魔果真来提了亲。 “小宝,爹爹来了!” 他扑上去抱着牛魔的腿:“娘亲恼我呢,爹爹快救我!” “你娘亲脾气不好,你怎么又惹她生气。” “娘亲怪我同爹爹亲近。”他扭屁股糖一样被牛魔抱了起来,扯着牛魔的胡子,“爹爹疼我!” “莫怕,爹爹这就进洞去与你娘提亲。” 你会被打出来。 花儿手紧紧抓着牛魔的胡子。 若是这牛魔恼羞成怒·······他见过窑子里的男人糟蹋姑娘,只是一个念头,就让他难受得心揪在一起。他不能让娘亲遭遇那样的事。 “爹爹带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岂不是把娘亲当成了那爱慕虚荣的女人。” “是老牛想的不周全了,小宝你说该当如何?” “娘亲喜欢吃瓜果,不如带些新鲜瓜果。” 牛魔点头称是,还是小宝懂他娘亲。 “需得好好给娘亲赔不是才行。娘亲吃软不吃硬,真的气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给牛魔看了他胳膊下面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牛魔心疼得要死,用灵气给他修补。 “你娘亲怎么下的这般狠手。” “都怪孩儿同爹爹亲近,娘亲醋了的缘故。” 他扑在牛魔怀里。 那伤是他自己划出来的。 等他再强一点,他会在这该死的牛魔身上,划出个千百道来! 牛魔进去同她说话,他留在窗外听着。 他手里捏着枪。 假如那牛魔不顾他的“父子情谊”,也不管他的警告,非要做些什么事来,迫了她,他就冲进去,与那牛魔同归于尽。 我得死在娘亲前面。 牛魔费劲了口舌,娘亲也没应承他。 “你容我想想吧。” 牛魔脾气暴戾,终于发了狠:“公主还要想多久!叁百年?五百年?一千年?老牛已经等了叁百年,给足了公主面子,若再是不依,老牛便容不得公主了!” 说罢便来拉扯。 他提枪冲进门里,娘亲被牛魔抓着按在石桌上,上面的瓜果滚落在地上。 装花的瓶子摔碎了。 花被牛魔踩成了泥。 “花儿出去!”她别过脸,他看见她哭了,“出去!” 牛魔看着他闯进来一愣。 他对着牛魔举枪就戳,牛魔抬起胳膊格开,震怒:“小宝!” 他两眼泛红,火尖枪没命一般扎过去,牛魔反手甩出混铁棍,娘亲抓了他的胳膊:“别打他!” 牛魔被她阻了一下,他一枪戳在了牛魔身上。 鲜血飞溅。 牛魔见红大怒,折了他的枪,将他甩在墙上。 他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 他那个小美人娘亲,挣扎得更厉害。 他看见娘亲指间弹出一柄刀来,划向牛魔的脖子。 血溅出来,娘亲白皙的脸上沾了血污。 牛魔用混铁棍别过,娘亲的手腕被压,仍不肯松手,刀子反向往回拉,划破了自己的脸。 连划了叁刀。 牛魔愣在原地。 她的衣衫在拉扯中松了,凌乱的发髻无一不勾人。 可她眼里的光让人不敢直视。 “你再过来,我就死你面前!” 她脸上的伤狰狞可怖,骨头露出来。 花儿嘶嚎了一声,他恨! 他要杀了牛魔! 他一定要杀了牛魔! 牛魔抹了一把脖子上的刀伤:“公主还会用指尖刀。” 那把刀刀身不足叁寸,如一枚柳叶,上面流淌着火焰的纹路。 是一把令人惊叹的神兵。 一不做,二不休。 牛魔冷笑道:“公主尽管撒手去,我就把你儿子拿来做个下酒菜!看你撒不撒的开这手!” 花儿的耳膜在震动。 他想和她说,别死。 也别管他。 可他张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被牛魔封了喉,说不出半个字。 他眼睁睁看着他那个小美人娘亲跪了下来,满脸的哀戚:“别动他,求求你······” 他心里抽疼,发了疯一样的挣扎,被牛魔的咒术捆着,半分也挣扎不出。 美人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叁道刀伤,让她破碎得更加妖冶迤逦。 牛魔在她脸上轻轻拂过,刀伤在迅速愈合。 “早这般不就好了,公主,老牛不会亏待你的。” 牛魔俯身下去。 小美人是他的了。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叁百年的等待都值了。 牛魔看着她那双漂亮得无法描述的眼睛,她眼里有暗金色的光流过。 她可真美。 小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她是我的了。 牛魔下半身在叫嚣,他兴奋地捧着她的脸,低头去亲她。 她这样跪着,真叫人想让她一直跪着。 膝盖跪破。 喉咙插爆。 尽情舒坦。 他激动地在颤抖。 这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说: 不狠一点就不是妖王了。 心疼女鹅。 我真是个后妈。 没有预设剧情,写着写着就,,, 她拿刀的手很稳(花儿番外) 他还没碰到她。 身子僵住了。 好像四肢都不听使唤,他想眨眼都做不到。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小美人眼里哪还有半分瑟缩仓惶。 她的眼神很冰冷,像在看一个死人。 她脸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素白的脸上冷得要死,指尖刀戳进了他的心窝。 刀很冷。 以牛魔的灵力,他能听到刀子戳进心脏的声音。 让人骨头发酸的摩擦声。 狠厉,无情。 她拿刀的手很稳。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他吓得哭哭啼啼呢。 强大的灵力迸发出来,她被冲开, 还好她灵力低微,杀不死我。 她拔出刀,砍他的脖子。 一刀又一刀。 血溅在她脸上,她果真像个罗刹鬼女。 最终她劈得手酸,衣服被血浸透了,才把他的头砍下来。 谁知他的腔子里,又长出了一个头来。 她才终于变了脸色。 “我是你夫人啊牛魔。”她轻轻开口,声音穿透他的脑袋,让人灵台不稳,心神剧震。 牛魔知道,这是一种幻术。 他用心神抵抗,灵力反噬回去。 她的眼里流出了血来。 她又重复了一次:“我是你夫人啊牛魔。” 她是我夫人。 “你敬我爱我,不违逆我半分。” 是吗? 他看着她的唇在动。 脑子里无法聚集起一个成形的念头。 是吗? 他甚至忘记了质疑。 他头晕目眩,失去了意识。 敖庚看着他倒在脚边。 她擦了眼泪,因为手上有血,蹭得脸上血污更多。 她站起身子,走过来。 花儿看着她。 她看着他的眼睛:“忘了吧。” 他灵台剧痛。 他想不看她的眼睛,但别不开眼。 他喘不上气。 那股劲儿一下子松开了,她的眼神有点不忍,又有点委屈。 他就不挣扎了。 如果她想······那他就顺着她。 她的手轻轻碰了他的眼睛。 “死小贼。” 和他爹一样,怪傻的。 “你怎么不跑呀。”她解开他身上的咒,用刀子划破了手指,按在他嘴里,“疼吗?” 他冷着脸,不肯喝她的血:“不疼。” 她捏着他的小脸:“都疼出冷汗了,死小贼。” 她抱着他,把他护在怀里。 “花儿,怎么办啊······” 他听到她哭了。 牛魔昏迷了许多天。 她试着用各种方法杀他。 花儿知道他娘亲有点狠,没想到这么狠。 看得人牙酸。 “没事的,他就算醒过来,也不会再发狂了。”她这样安慰他。 他问娘亲:“我们离开这儿可以吗?” 娘亲抱着他:“我答应了你爹,要在这里等他的。” 明明是个小美人,却很执拗,劝不动。 最终牛魔醒了过来。 他的眉毛皱在一起,按着额头问她:“夫人,老牛为何这般头痛。” “你别叫我夫人。”她语气淡淡的,手上握紧了芭蕉扇。 敬她爱她,不违逆她半分。 牛魔死死按着眉心:“公主······你对我用了幻术?” 敖庚手心里都是汗。 牛魔垂下手,他坐在地上:“公主忒见外了些,竟连个被子也不与我。” 别说被子了,这洞被他住了几日,她都要熏香一个月才肯住回来。 “罢了,老牛是何事恼了公主,公主要这般对老牛。” 敖庚垂着眼,像个菩萨:“我是你夫人啊,牛魔。” 牛魔的灵台剧痛。 他咬着牙:“你这般对我用幻术,不怕反噬了自儿个?” 敖庚的眼里金色的光闪过,她又重复了一次:“我是你夫人啊,牛魔。” 牛魔骤然阖上眼,敖庚眼睛刺痛,血泪流出来。 “罢了罢了!何必两败俱伤!公主不愿,老牛也不迫公主了!”他张着嘴嚷。 敖庚抹了血泪,收回壁术。 像牛魔这样的大妖,神志是非常坚韧的。 她许久没有对人用过壁术,对他用也是冒了十二分的凶险。 拼个玉石俱焚。 还好他没有那么轴,非得拿命试试。 牛魔摸了摸心口:“你是不是捅了我一刀,还砍了我的头?” 敖庚睁着眼睛抵赖:“哪有,是你中了幻术,胡思乱想的。” 牛魔有些狐疑。 但他练的是不死秘术,除了致命法门,任何手段都无法杀死他。 敖庚是真的试遍了。 连庖丁解牛都试过,把他片成了千八百片,整整齐齐码在地上。 他还是活了过来。 当时小花儿看得眼角抽筋,看她这样熟练的样子,问她上一个被她刀过的人是谁。 她头也没抬地回答了:“是你爹。” 小花儿一口气没过去,把自己呛住了,咳了个昏天黑地。 该不会,他爹,是因为被她刀了千八百片,不敢出现了吧。 疯批的小美人娘亲给他顺了顺气,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怕呀死小贼。” 她笑眯眯地安慰他。 并没有被安慰到。 小花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夫君应该不是被她吓得不敢出现。 她长得这么好看,就算心狠一点,也会有大把人愿意被她剐死的。 反正他死不了,可他也不想变成个疯子。 他不死心,问她,她还要等多久。 她说她要等一千年。 牛魔用鼻子出气:“老牛等不了那么久,再给公主两百年。五百年期满,老牛要公主的身子。” 她答应了。 再等两百年吧。 等不到,她就带着花儿离开翠云山。 不等他了。 死莲花精,你再不来,我要被人抢走啦。 五百年之约,花儿也知道。 在五百年快到的时候,他比他那个疯批小美人娘亲还紧张。 先是牛魔新得了一个美人。 娘亲是因为那美人闹上门来才知道的。 她摇着扇子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撒泼的小美人被牛魔抱走。 过阵子牛魔来请罪,她爱答不理:“牛威风,你还真是挺威风的,小美人都来我这儿威风。” “公主莫气,她是妾,你是妻,她过了门也要给你早晚请安,侍立布菜,捏脚捶背,断然骑不到你头上。” 敖庚冷哼了一声。 心里又想起了那死莲花精。 她还算是他的妾,反而一个牛魔要娶她为妻。 喜欢是不讲道理的。 作者有话: 放心,女鹅还是有本事的。 扮猪吃老虎。 忽然发现女鹅从来么有对鹅子用过壁术。 有些人,就是想被他强迫(并不是)。 叫一声夫君来听听(花儿番外) 她懒散地回了句:“少浑说了,既然纳了人家,便好好过日子吧,别来惹我了。” 花儿倒是和他热络,仍是恭恭敬敬叫他“父王”。 牛魔不知道是因为壁术的作用忘了之前的事,还是单纯觉得小孩子不懂事,没与他计较,总之这两百年还算待他不错:“小宝,你快劝劝你娘亲。男人哪有不叁妻四妾的。” 敖庚心道:哪吒就没有叁妻四妾。 虽然没给她正经名分,但是有了她,就再没有过旁人。 就算以为她死了,一千年都没有过别人。 她唇角忍不住上翘。 “快滚,我不爱和人共侍一夫,以后不许来了。” 牛魔不肯走:“五百年之约快到了,公主,老牛也有需求啊。” 她听得脸热,用扇子挡着脸:“快滚!再浑说我把你扇出去了!” 花儿过去拉他:“父王快别理她,孩儿送您。” 牛魔一步叁回头:“公主,可要守约啊!” 守个屁! 她跺了跺脚。 哪吒,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 牛魔走之后,她同花儿吵了一架。 “他那个玉面公主,你安排的?” 花儿点了点头。 她劈手扯了花儿的耳朵:“死小贼,这么脏的手段你也用,没的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他咬着牙,把耳朵挣出来:“是那狐狸自己愿意的!” 他那个莫名其妙有点单纯善良的小美人娘亲不信。 他再叁和她说:“当真的!” 其实是他无意间发现了那狐王的老窝,抓了那狐狸。 那狐狸求他饶过自己一命。 她哭起来,莫名有些像他那个小美人娘亲。 他就放过了她。 后来借着牛魔酒醉,他安排那狐狸爬上了牛魔的床。 他听到牛魔在床上喊她公主。 他知道牛魔喊的是谁。 他要想办法杀了牛魔。 快没有时间了。 狐狸叫住了他。 “小冤家。” 花儿面无表情看着她躲在树后:“你来做什么。” 她低头笑了笑:“我想见见你娘。” 他脸上有了戒备:“见她做什么?” 狐狸勾着发丝:“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牛魔王那样惦记,空守五百年。” 凑过来:“小冤家,我可被你父王折磨坏了。你看看。”她撸起袖子,上面带着红痕,“他不知是多少年没发散了,日日缠着奴家,你看嘛~” 花儿用火尖枪格开她:“离我远点。” 狐狸美目流转,看着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自己儿子也这样惦记。” 他脸色冷得发青:“找死?” “喜欢是藏不住的,你说,这样龌龊的小心思,你娘亲看得出来吗?” 花儿的枪一翻,把她重重击飞。 狐狸捂着胸口:“你打我?” 他神色冰冷:“再胡说,就杀了你。” 狐狸冷笑:“你可舍不得杀我,我替你娘亲缠住了牛魔,你心里高兴坏了吧!” 她说的对。 她还有用。 不然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做好你的事。”若是做不好,便不必留着了。 她冷笑几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忍不住叫住他:“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儿皱着眉看她。 她刚被他抓的时候,和他差不多高。 明明他杀了她爹万岁狐王,可她偏偏喜欢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长大了,他还是那样,一点好脸色都欠奉的样子。 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没回答。 她又叫了一句:“下次见面,你得叫我一声姨娘了!” 嫁不了他,嫁他父王,做他的小娘。 她痴痴看着他的背影。 没有下次了。 她被打死在积雷山摩云洞,没再见过他。 快没有时间了。 他越发地心浮气躁。 和娘亲吵了一架,把他那个爱哭鼻子的小美人娘亲,气得哭着骂他。 他亲了娘亲一下。 搂着她的脖子亲了她的脸蛋。 娘亲狠狠用衣袖蹭,蹭得脸都红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他,他说:“你夫君死了,别等了。” “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我会照顾好你的。” 她急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发了疯一样:“‘你为什么会······你怎么会······是我一直把你留在山里,你平素见不到别人,所以痴魔了吗?都怪我······” “是怪你。怪你长得好看,小美人,我不想叫你娘亲了,你给我做妻子吧。”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龙族不拘血缘,上古时期父女通婚,母子相交,是有很多的。 可这么多年礼乐教化。 北海龙王少年时被她父王纳妾,怀了龙种。 生生吞噬了她父王。 成为了新的北海龙王。 后来又吞噬了腹中骨肉。 这样的惨案作筏子,四海论起了辈分,再没有血亲相合的例子。 他这样的话说出来,大逆不道。 而且,而且她怎么把他教成了这样啊! 那玉面狐狸说得对,他是有点龌龊的心思。 五百年相依为命。 他还在她肚子里呆了一千多年。 她这条命都是他给的。 这是我的! 这点龌龊的心思也不怕她知道。 反正时间快到了。 她不跟他走,他只能自己走。 那天小美人娘亲哭着把他打出了门。 他还没走出二里地,她又跑出来寻他。 “花儿,花儿······”她追过来抱着他,“对不起,我不该打你,花儿······” 他看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硬着心肠:“小美人,你舍不得我,想好要跟我走了?” 她气得摇他:“别说了,别说了,你就是在故意气我!你做什么要这样气我,你是生我什么气了?” “我差在哪儿了?” 他拎着火尖枪问她:“我长得同他一模一样,我陪了你一千五百多年,你的龙元是我给的,我差哪儿了?” “你是我儿子啊!”她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通。 花儿也没想让她说通:“我说了,我不想叫你娘亲了。你若是不想我走,先叫一声夫君来听听。” 娘亲打了他一巴掌。 他小脸铁青,一个巴掌印占了半张脸。 他挣脱了,头也不回下了山。 她气得呕了血,用刀子在胳膊上划了很多刀。 她对自己用了壁术。 花儿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他只是······他只是吃了人。 她骗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怪女鹅太美。 所以女鹅在500年里还是对自己用过壁术的。 他有点想娘亲(花儿番外完) 快没有时间了。 他就算再练,也杀不死牛魔。 但他知道,有人能杀死。 他听说,有个东土大唐来的和尚,要去西天取经。乃东土大唐和尚。他是一个十世修行之人,吃他一块肉,可以长生不老。 他们一路西行,不知道杀了多少大妖。 再厉害的大妖,也逃不过。 只要他抓了唐僧,请牛魔过来,那帮神仙,必定会将牛魔杀了。 他打定了主意,先将小美人娘亲气得不要再管他。 又搬到了号山。 他多半是要被杀的。 只要他拉着牛魔陪葬,以后她在翠云山,爱等多久等多久。 以后她会知道他因为抓唐僧被打死了吗。 她肯定会哭鼻子的。 花儿想,哭就哭吧,哭几次就把他忘了。 谁叫他这么不听话。 偏偏活腻歪了要去抓唐僧呢。 谁会活腻歪呢。 他其实想一直陪着她,等他长大,照顾她,保护她,陪她等那个永远都不会来的人。 他坐在树梢上,仰着头看星星。 娘亲也总看星星。 应该是因为她夫君原本是个神仙吧。 他会和娘亲,看同一颗星星吗? 他对着翠云山的方向,低声喊了一回“娘亲······” 你以后,得好好的。 他果真抓到了唐僧,那唐僧的徒弟很厉害。 他觉得那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有些眼熟。 但是来不及想这些。 他叫人去请牛魔:“你与我星夜去请老大王来,说我这里捉唐僧蒸与他吃,寿延千纪。” 只要牛魔来了,他就离死不远了。 他看着牛魔昂昂烈烈,挺着胸脯,拽开大步,径走直入,坐在南面当中。 他当面跪下,朝上叩头道:“父王,孩儿拜揖。” 最后一次跪这牛魔。 送他上路。 他心下想笑,又想哭。 他有点想娘亲。 最初娘亲想吞噬他的时候,他很疼。 他拼命挣扎。 娘亲放过了他。 他和娘亲六感相连,娘亲在心疼。 他挣得了一线生机。 不知道那些神仙杀人的时候,疼不疼。 还好她不知道,不会心疼了。 他以为自己成功了。 可他们没请来牛魔,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变成了牛魔的样子诳他。 他又急又气,举枪就刺,打跑了那和尚。 再差人去请。 人还没回来,观音先来了。 他不想死。 他还没能杀牛魔。 观音又如何! 他一枪劈心刺过去。 被钉在千叶莲台上。 叁十六把刀戳穿了腿。 其实没有多疼。 没有他想象得疼。 又来一个和尚用降魔杵连杵了千百余下。 他拿手去拔。 他不能死在这儿! 牛魔还没死! 那观音又念咒,刀变成倒须钩儿,拔不出来。 他不能死在这儿! 他乞求观音饶他性命。 观音收了千叶莲台,给他摩顶受戒。 我不能跟观音走。 娘亲还在翠云山! 他绰起长枪,望观音劈脸刺来。 观音用金箍儿锁了他。 他不肯降,疼得在地上打滚。 原来神仙的手段这样疼。 别让娘亲知道他被抓了。 娘亲来了也是白白送死。 她肯定会不管不顾跑来救他的。 他咬紧了牙关,死了一了百了,可不能让她来救! 观音住口停咒,金箍见肉生根,越抹越痛。 他绰枪乱刺,只盼着惹恼观音,被打死当场。 观音将杨柳枝儿,蘸了一点甘露洒将去,叫声‘合!’ 他被迫一双手合掌当胸,再也不能开放。 观音的眼里有慈悲:“再不跪降,父母亲族亦不能免。” 他才知道自己是多幼稚天真,若是那帮神仙因此找了她的麻烦,那他当真是醉无可恕。 纳头下拜。 观音教他一步一拜,只从西域,拜到南海落伽山。 他一步一拜,惟愿娘亲安好。 此番功败垂成,没能杀死牛魔。 他拜到双膝血肉模糊,额前鲜血淋漓。 为免拖累娘亲,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若有神灵,千万护着娘亲安好。 年年岁岁,平安康健。 千万别来救我,千万别叫她知道。 作者有话说: 鹅子真的是好鹅子。 花儿的姻缘一定和和美美。 所以已经在想善财龙女是谁的孩子了。 给花儿配一个人美心善又傻又痴情的,高冷腹黑配傻白甜可爱。 为什么? 哪吒谢了猴子,先去了南海。 递了名帖,偏巧是花儿出来接他。 小小的身子一震,当即抄了枪便刺。 用的还是哪吒这昆仑山听学时的枪法。 哪吒让过他,这小孩,当真与他长得极像。 只是他眼睛里有一双暗金色的花纹。 他的枪法已经很好了,可哪吒比他多练了一千多年。 手握着火尖枪,顺着他的去势一拉一带,扫他下盘。 花儿错步借力,腾空飞腿。 哪吒抬手格开,这小子,功夫竟然练的很是扎实。 有心试试花儿的功夫,陪他又过了几十招。 忍不住赞他:“好小子!” “你师父是谁?” 看着像昆仑山的传人,又偏生有些诡异。 花儿冷笑,他哪里有什么师父! 对着残谱自己琢磨,琢磨不出来就硬练,练不过去吐了血,他那个爱哭鼻子的小美人娘亲抱着他给他梳理灵气。 她很聪明,看那些东西比他快,会给他讲。 不过她就只会说说,她力度不够。 她应该是使指间刀的,为了隐姓埋名,没用过指间刀。 除了那回。 花儿恨得睚眦欲裂:“我杀了你!” 哪吒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脾气这么暴躁,念着庚儿的面子也不想和他计较:“你娘亲叫我接你回去,快住手。” 听到他娘亲,他身子晃了一下,几乎扑倒:“她知道了?” “别让她来!” 他明白了:“娘亲同你在一处?” 她等到你了? 喘息中隐隐有些铁锈味,可他又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等到了吗。 哈。 真好。 他上下打量了哪吒几眼,呵,果真是看脸的。 不过这个小白脸功夫不错,比牛魔强。 真好,她以后没事了。 他笑的疯癫,咳了几声,血沫子喷出来。 哪吒心里没来由有点疼他,可能因为他那双眼睛。 说来是他占人妻子,在人家儿子面前,哪吒难得有点尴尬。 “嗯……” 含糊应付过去。 先把人带回去吧。 至于他为什么长得像自己,还得问问庚儿。 哪吒可不认为是自己酒后乱性做了什么糊涂事,他猜想是某种妖术。 妖最擅变化之术,变得与他相似,也并不难。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观音还是老样子。 他合掌叫了声“菩萨”,观音给他还了礼:“天王。” 他说明了来意,观音未置可否,端详着花儿:“怪道有几分面善,原是肖你。” 哪吒挑了挑眉。 当年他被带上昆仑,这位慈航师叔捏了他的脸。 他气的几年没给过这师叔好脸色。 “既然肖我,菩萨便割爱让我吧。” 他是商量来的,这点事犯不上动干戈。 若是观音不让,他就把人抢回去。 反正他答应了庚儿,不能叫她失望。 观音倒是爽快:“善财,这位施主讨你,你可愿与他同去?” 花儿看了一眼:“不愿。” 哪吒:“……” ????? …… 不是,为什么啊? “你不想见你娘?” 花儿心道,我不愿见你和我娘亲在一块! 没理他。 哈,脾气还挺大,小崽子。哪吒腹诽几句,他都打算打出观音道场了,人不愿意跟他走。 他舌尖抵着牙:“行,爱走不走,没下回了小崽子。” 花儿也用舌尖抵着牙:“爱来不来,谁稀罕。” 哪吒气的一路回了天王殿,小美人乖宝儿还在等着他。 他过去抱着人腰,头贴在她肚子上,闷着不说话。 气死了。 敖庚很少见着他这般,摸了摸他的头,他怎么还赖几上了。 “花儿呢?” 就知道花儿。 你儿子一点都不听话。 他闷声说:“你儿子不跟我走。” 丢人! 观音都笑他。 黑熊精亮了锋利的爪子,听到他被怼,把爪子舔了舔,嘲笑他。 太生气了。 他再也不去了。 敖庚心里着急:“你见着他了?他还好吗?他为什么不跟你走?” 他好得很,一见面就用枪扎我,还要杀我。 “你是不是就喜欢你儿子。” 他做什么要和她儿子计较,可他觉得她就是为了儿子才哄着他。 还为了她那个夫君。 哪吒冷了脸,坐直了身子把人搂了按在怀里:“不许想他了!” 不是,和自己儿子也要吃醋吗? 敖庚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他以前不许儿子吃奶的傻事。 他还凶过儿子,因为儿子叫她小美人。 她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哪吒愤愤然,又舍不得不许她笑,低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乖宝儿,你以后喜欢我吧。” 最初只想把人留下,可不够。 还想要她的心。 他把她的小手抓在手心里,她手上有细细的茧子,还有冻疮。 哪吒心疼坏了,用灵气给她修复。 从鹿皮囊里翻东西,找了一罐琼脂给她擦手。 敖庚看着他:“你没觉得,花儿有点像你吗?” 哪吒点头:“很像。” 她指间还有刀口疤。 他的手很大,手指抹着琼脂给她擦手,很有点不熟练。 “……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哪吒给她擦完了手,翻来覆去检查还有没有漏掉的:“想过。” 满意地把她手握了:“我等你自己和我说。” 敖庚一愣:“啊?” 她张着小嘴的样子太可爱了。 哪吒忍不住亲了她一口:“你想说的时候,都可以和我说。” 他看的出,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不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只是她得知道,他是真心实意要和她一起。 什么都可以对他说。 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 作者有话说: 鹅子以为女鹅隐瞒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还是宠的。 回宠文小甜甜了。 鹅子没有崩坏,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偶尔孩子气 你这个死莲花精(甜甜) “哪吒,其实······”她决定还是告诉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他听。 和他说说这五百年的事,还有一千年前的事。 可张开嘴,却发现无法发声。 她说不出来。 这是怎样的法术禁制。 她去找纸笔,想写给他。 也无法写下来。 墨滴在纸上,却凭空消失了。 她摔了笔,哪吒抱住了她。 她一双眼睛通红,樱唇生气地抿着,像是草丛里委屈的小兔子。 手里弹出一柄指尖刀,划向自己的手臂。 哪吒一把擭住她的手腕:“做什么!” 敖庚的眼泪掉下来:“我想告诉你······” 她说不出来。 “你有事情想告诉我?” 她嗯嗯点头,着急的样子叫人心疼。 “说不出来?”哪吒蹭她的小脸,“别急,庚儿,我猜,你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吗。” 敖庚点点头。 “你喜欢我?” 哪吒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敖庚气得想打他,一张小脸通红,小爪子拍在他身上,哼了一声。 哪吒没忍住笑,亲了亲她的唇:“小性子越发大了,连夫君都打。” 这样骄纵,倒让她缓和了下来:总归他在跟前,想了他五百年,现在就算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许多倍。 “乖宝儿,我也喜欢你。”他在她脸上亲了亲,“我们以前见过?” 她点头。 “是认识的。”他心里的疑问好像得到了解释,“我喜欢过你,很喜欢,对么。” 她又点头。 “你和牛魔不是夫妻。” 她迟疑了一下,哪吒抱紧了她,“没关系的庚儿,是我没有陪在你跟前。” 他是气得要死。 但不是气她。 他气自己。 “庚儿,我喜欢你。” 他抱着敖庚,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叫她将委屈都哭完了:“对不起,乖宝儿,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越哄,敖庚越想哭。 其实那五百年,也没有很苦。 虽然想他,但是她也没有成一个怨妇。 她种了小菜园,养了花。 还养了小花儿。 只是花儿养的不太好,好像养歪了。 她扯着哪吒的衣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哪吒一直在哄她,心里绞得厉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将她忘了。 李天王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不是个不怀好意的妖精,来骗他的。 他第一眼见着她就喜欢她,喜欢得要死。 他竟然让她这样的委屈。 他把指尖刀还给她,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胳膊上扎了一刀。 她的手一抖:“你做什么!” 哪吒抱着她:“以后不许你扎自己,生气了拿我出气。” 敖庚奥了一声:“你快弄好。” 哪吒把刀还了她,伤口在灵力的包裹下快速愈合:“对不起啊乖宝儿,我是个混蛋。我没照顾好你。” 他以前嘴硬得很,怎么都不肯道歉。 现在倒好,为了哄她,什么赔不是的话都说得出。 她哭得打嗝,怪可爱的,小鼻子红红的,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奶凶奶凶的:“还生你气呢!” 哪吒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他亲了亲她哭得水汪汪的唇:“生我一辈子气,都不离开我,嗯?” 她明明都答应他了,还仰着小下巴:“美死你!” 哪吒就当她答应了,高兴得抵着她的额头:“庚儿,真好。” 能再遇见你,真好。 敖庚收了刀,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衣服上蹭眼泪,他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发髻哭得有些凌乱。 哪吒拔了她绾青丝的钗,柔软像海藻一样的长发散落下来,在他手上依赖地打着卷。 “哪吒,你这个坏人!”她骂骂咧咧地怨他。 “你这个死莲花精。” 哪吒搂着她的手僵了一下:“你一千五百年前就认识我?” 他的眼睛里全是情绪:“庚儿,我让你等了一年五百多年吗。” 敖庚眨了眨眼,那倒不是。 她等了五百年,还有一千多年是他自己等的。 她点了点头,反正他都不记得了。 委屈是她一个人的。 哪吒心疼坏了,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以为,他以为最多也就几年,毕竟她看上去这样小。 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对不起啊庚儿。”他又说了一次。 他觉得,如果她不肯原谅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的喉头滚了一下,如果她不肯原谅他······ 他就把人锁着,扣在身边,日日哄她。 反正不能让她跑了。 他这样的难受,让敖庚有点小小的心软:“叫声姑奶奶,就原谅你。” 她这样小小的一只坐在他腿上,哪里有半分姑奶奶的样子。 哪吒亲了亲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姑奶奶”,声音低哑,叫人无端心疼。 敖庚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叫主人!” 她好会得寸进尺。 被蹬鼻子上脸的天王,半分恼怒也没有,薄唇蹭在她耳后:“主人。” 他怎么这般容易说话。 敖庚破涕为笑:“死莲花精!” 她终于笑了。 哪吒见不得她哭,只想哄着她一直笑,看着她的眼睛,又亲她的唇:“主人。” 她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呼,笑得灿烂明媚。 他哪里知道,这丫头是想起了之前他做的一些混账事,现在风水轮流转,趁着他想不起来,欺负他呢。 她在他唇上也亲了一下,凶巴巴的:“小奴隶!” 哪吒也不以为杵,哄着她:“是我,主人有什么吩咐?” 敖庚赖叽他:“你把小花儿给我救出来,我想他了!” 哪吒又问她:“他是我儿子吗?” 敖庚气道:“不是你的你就不救了吗!” 哪吒想到那小子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舌尖抵着牙:“救。” 是我儿子我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敖庚嘟着嘴,点了点头。 他一开始没意识到,等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抱着她站起来了:“是我儿子?” 敖庚又点了点头。 他激动地全身战栗:“他是我儿子??” 敖庚又点了点头。 他干嘛这么激动。 刚才他得知自己喜欢他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 哪吒抱着她转了几圈,她搂着哪吒的脖子,裙裾飞扬。 “我们有儿子了。”他不知道有多欢喜。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就像五百年前那样(前情) 敖庚以为他这样高兴,会先去把儿子抢回来。 没想到他高兴之后,竟然冷静下来。 “能对我下这样的法术禁制,叁界之内我想不出第二人了。”他抱着敖庚,“庚儿,你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拼上一条命,也会护着你。 换命术悄然在她后颈上落下印记。 就像五百年前那样。 五百年前,凌霄宝殿。 一声佛号,梵音四起。 如来佛祖亲至。 一个天生石猴,一个龙魄莲身。 两个加起来也不足两千年道行,竟打到凌霄宝殿。 玉石长阶,尸身无数,血流成河。 如来念了声“阿弥陀佛”,猴子不认得他,厉声高叫道:“你是那方善士,敢来止住刀兵问我?” 哪吒认得他,只听如来笑道:“我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闻你猖狂村野,屡反天宫,不知是何方生长,何年得道,为何这等暴横?” 猴子道:我本—— 天地生成灵混仙,花果山中一老猿。水帘洞里为家业,拜友寻师悟太玄。 炼就长生多少法,学来变化广无边。因在凡间嫌地窄,立心端要住瑶天。 灵霄宝殿非他久,历代人王有分传。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 如来冷笑:“猴子成精,焉敢夺玉皇上帝尊位?” “你那个初世为人的畜生,如何出此大言!” 猴子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搬出去,将天宫让与我,便罢了;若还不让,定要搅攘,永不清平!” 如来说不通猴子,念了声佛号劝道:“哪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哪吒枪上血迹斑斑:“事已至此,回不了头了。少废话了如来。” “始作俑者,竟是天龙八部众。”如来一语道破,“玉帝金口,诛尔九族,再不跪降,翠云山上,孤儿寡母,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如来说出了翠云山,哪吒双目赤红。 举枪便刺。 如来手结佛印,卍字相交:“哪吒,奉我为父,以换平安。” 哪吒灵台一震,举枪再刺。 如来翻手压下:“还不跪降?” 骨头寸断。 哪吒尤不肯跪。 猴子抡起金箍棒便砸:“如来!” 被如来翻掌一扑,把他推出西天门外,将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唤名“五行山”,重重压住。 “莲花与我有缘,有心收你,莫再逞强,妄顾妻儿性命。” 哪吒被压碎的骨头崩裂出骇人的声音,尤不肯低头:“我答应了她同生共死,怎可替她私做决定!今日我若背弃她,比杀了她还教她难受!” 他难道不知道她的心思! 若是他苟且偷生,她纵使活着,必定会气恼不如死去。 今日若是同死,黄泉路上做个伴,她也会欢喜! 如来微微一笑:“我与你打个赌。” 他手结佛印,念了一声“唵、嘛、呢、叭、弥、吽。” 一字一顿,如一降魔杵撞进灵台。 无数记忆在哪吒眼前闪过,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无数泪水,炙热的亲吻和刻骨铭心的誓言,一千多年的思念和眷恋,被粉碎成灰,灰飞烟灭。 他的痛苦错愕都停留在那里,变成了自己都不明白的茫然。 “哪吒,从今往后,以我为父。” 如来合掌,法力无边扩散,天庭所有人都陷入了瞬间的恍惚,可润物无声的洗涤让人毫无知觉。 无人知晓,不可诉说。 他抱着敖庚,重设了叁道保命符咒。 一道换命术。 一道金钟罩。 一道抽灵术。 五百年前被如来粉碎的符咒,重新种下。 他抱着敖庚,才知道什么是失而复得。 作者有话说: 鹅子哭哭了! 鹅子哭哭的事情不能写在正文。 心疼鹅子! 据我所知,没人打得过如来。 小小白脸(剧情) “别报仇啊哪吒。”她抱着哪吒的腰,埋头在他怀里。 哪吒笑着亲吻她的额头:“听你的。” “啊?”敖庚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仰起头来看着他。 还以为他这样暴躁桀骜的性子,非要去灵山打如来呢。 哪吒蹭着她的脸蛋,若是没有她,死生都无所谓。 有了她,便只想和她待在一起。 仇怨都能放下。 什么都不换。 “那你能救花儿吗?”她还是想一家人在一起。 “当然,我的小公主。”哪吒垂眼看她,满目都是柔情。 花儿再见他的脸色也并不好,很是臭着一张脸。 哪吒用舌尖抵着牙,很想打一顿怎么办。 在他不在的五百年里,是这小崽子护着她的。 哪吒收敛性子,和他好商好量:“你娘亲想你了。” 花儿的舌尖抵着牙,她都和心上人团聚了,想他作甚! 哼。 这小子还真是他儿子。 哪吒把人拎了就要走,花儿再有本事也是个没长大的小妖王,被拎在空里气得蹬腿:“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小白脸!” 什么玩意儿? 哪吒啧了一声:“那你就是小小白脸!” 花儿:“???” 她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这厚脸皮! 无赖! 混蛋! 哪吒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小崽子,再闹腾我打你屁股了!” “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哪吒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她想见你!不然谁管你这小崽子死活!” 花儿气得脸白:“谁要你管!五百年你都没管过!” 哪吒一怔,把他放了下来,蹲下身子,平视他正色道:“过去五百年,是我的不是,让你和她受委屈了。” 花儿脸上神色不定,偏过头:“谁要你道歉!迟来的道歉有什么用!” 你知道这五百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她! 你知道她每天都是怎样的想你! 你知道她明明可以不等你!她明明可以选择的! 她明明可以! “我不会原谅你的!”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她么,随便两句话就哄好了?” “我劝天王你不必费这个心思,我没有爹,你也没有我这个儿子!” 哪吒脸色发青,他何曾被人这样当面羞辱,但偏生花儿说的没错,他半句也反驳不得。 他确实是对不住她,也对不住他们的儿子。 花儿打量着他的神色,说的越发肆意难听,他牙尖嘴利是真的很像敖庚了:“天王这五百年不知道在忙什么,连妻子都能忘了。她原谅你了?呵,五百年的痴心等待,果真是没有错付。” 越说越是伤心,他陪着他那个小美人娘亲等了五百年,如今她得偿所愿,他应该高兴的,可他心里总觉得难受:“孤儿寡母,你知道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寡妇,门前有多少是非。” 饶是哪吒再叁和自己说,这五百年他不在她身边,她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 可他控制不住要吃醋生气愤怒,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有多少人纠缠了她,欺负了她,她是不是也对别人笑过,就像那牛魔说的那样,她有了别人。 这种念头让他两眼猩红,当下便入了魔。 “若是她没能守节,你要杀她吗!”花儿厉声喝问。 哪吒看着他眼里那圈金色暗纹,杀她?他永远都不会杀她。 但他会杀了每一个碰过她的人! 每一个敢觊觎她的人! 这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叫声爹听听(甜甜) 哪吒拎着枪就要回去宰牛魔,花儿当他要动手杀娘亲,死死拦着他:“她守节了!你别杀她!” 别说哪吒现在入了魔听不进去什么,就算是听进去了,他也不会相信,在五百年的时光里,她守了节。 不是信不过她,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珍而重之的人,离开他,他放心不下。 他觉得她一定是受了很多人的欺负。 他现在就要把那些人都宰了。 小花儿是抱在他腿上,跟着他回的天王殿。 还没进门就开始叫:“快跑!快跑!” 敖庚昨天哭得累了又被他哄睡着,还没醒。 这番被人吵闹,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半露的香肩上还有他吮吸的红痕。 她看见花儿,喜上眉梢,想从床上下来。 哪吒先把花儿从腿上扒下来扔出了门,然后几步过来用被子把她裹了:“穿衣服!” 敖庚脸一红,才想起来自己还赤条条的什么都没穿。 她还没和花儿说过哪吒是他父亲,也不知道花儿会不会觉得她偷了人做了对不住他父亲的事情。 不过他们长得那样像,花儿那么聪明,肯定知道的吧。 她急着往外跑,哪吒捏了个决给她收拾了,她穿的还是之前在将军府惯穿的裙子,出门把花儿抱了:“死小贼!” 又是哭又是笑的,把人搂在怀里翻来覆去地查看。 “他没事!”哪吒想把人从她怀里拎出来。 刚才还双目赤红的人,现在已经满眼清明。 花儿一时都要疑心这小白脸是故意装作入魔,骗自己来的。 他腿一软,跌在了敖庚怀里:“我腿疼。” 哪吒:??? 敖庚心疼坏了:“腿怎么了?” 花儿指着哪吒:“他打我。” 哪吒:??????????? 敖庚抱起花儿,一脚踢在哪吒身上:“你打他做什么!” 哪吒:“·······” 我打他了吗? 他这个儿子是真的长歪了,说谎像她,张嘴就来。 他眼睁睁看着敖庚把儿子抱进了屋,花儿趴在她肩上,用口型对他说了一句“小白脸”。 敖庚把人抱在床上,去给他脱鞋子看他的腿。 花儿细细打量她,她看上去过的很好哦,眉眼间都是恬静,那是被保护得很好才会有的神色吧。 和他在一起的五百年,她就算看上去再淡然,心里总有根绷着的弦。 她那股劲儿松了。 哪吒进门就看见那小讨债鬼坐在他的床上,腿被他的女人抓着认真打量。 看见他进来了还抓着敖庚的手:“他要打我!” 一脸瑟缩地躲在敖庚身后。 哪吒舌尖抵着牙,这小讨债鬼是真的欠打。 敖庚把人像小鸡仔一样护着:“你别过来。” 哪吒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看着那小讨债鬼在她身后扬着眉毛挑衅他。 跟他娘一样啊,真会骗人。 哪吒试图解释:“我没打他。” 花儿一把抱住了敖庚的腰:“他打我!他一见面就掏枪捅我!他打我!” 敖庚很少见花儿撒娇耍赖,这小崽子在她身边养了五百年都是臭着一张小脸,拽拽的样子。 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小妖王。 几时这样抱着她的腰像个小孩耍性子。 他这样抱着自己,倒像是昨天哪吒也这样耍过一回赖。 敖庚唇上带着笑,拧过身子把他搂了:“有娘亲在,断不能叫人欺负了你去!” “李天王好大的官威!连自己儿子都打!若是容不得我们两个,也可直说!” 她这话说着狠,其实带着撒娇的蛮横劲儿。 哪吒也不会真和她计较掰扯。 他容得下,她做什么他都容得下。 可那小崽子枕着她的胸,搂着她的腰,在她怀里冲自己勾唇,他就真的忍不了! 下一瞬人已经在床边,把小崽子从她怀里拎出来,丢下了床。 手一伸把人搂在怀里,把她的胸按在自己身上。 敖庚又羞又臊,拿手推他:“你做什么!” 哪吒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居高临下看着花儿:“我的。” 花儿心里想捅死他又打不过他,只能低声叫了小美人一句:“娘···” 他很少这样叫她,平日里说话便像个小大人一样,很有主意,总是“你”来“你”去地叫她。 这声“娘”叫得她心都要化了,手拧着哪吒腰间的肉:“快松开!再闹我生气了!” 哪吒不怕她拧,怕她生气。 “乖宝儿,别生气。” 我呸!花儿气得要死! 我呸呸呸! 叫得真恶心! 他的小美人娘亲,不是这该死的男人的! 是他的! 敖庚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快放开我!”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些痴缠。 哪吒只能松手,看着她又把那小崽子抱了起来:“你别生他气,他是你爹。” 花儿心里冷笑一声,我没有爹。 脸上很是无辜,搂着敖庚的脖子:“我害怕······” 敖庚心都要化了:“别怕别怕,有娘亲在,他不敢欺负你。” “你自己儿子你还打!”敖庚气鼓鼓地对他发脾气。 花儿仰着下巴,用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一个像她一样狡黠的笑容。 这小崽子是真的找打。 哪吒舌尖抵着牙:“叫声爹听听。” 花儿一僵。 他才不要叫这个该死的男人爹! 他没有爹! 敖庚觉得哪吒的提议不错,摸了摸他的头:“花儿,他是你爹,你叫他一声。” 你都还没叫过他呢。 她又想起了花儿曾经喊牛魔爹爹,喊了那么多年。 她心里呕得慌,就让那牛魔死牢里算了。 哪吒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叫啊。” 小崽子的身子僵得要死,两只眼睛瞪着哪吒,他想杀了这个人! 他忽然笑了,胳膊搂着敖庚的脖子,紧紧贴着她:“我爹不是牛魔吗?” 下一瞬,他看到了哪吒双目赤红,入了魔。 作者有话说: 花儿是个小绿茶。 没错就是这样。 鹅子真可怜,之前和叁哥哥抢老婆,现在和自己的儿子抢老婆。 不想让鹅子弑佛了,杀来杀去有啥意思,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不如多甜甜。 吧唧亲了一口 敖庚一把扯了他的袖子,他眼中满是暴戾杀意。 目光冷得让人胆寒。 花儿先放了灵气护住了敖庚。 哪吒脚步一动,下一瞬扑面而来的灰尘味道,他们已经到了天牢。 天王殿的牢房里满是要人命的禁制。 牛魔被五花大绑锁在笼子里。 他见着哪吒带着敖庚来,双目蹬圆了,牛鼻孔里喘着粗气:“李哪吒!” 哪吒一枪戳进了他心窝里,牛魔闷哼一声:“你杀不死我!我就要杀了你!” 敖庚扯着他的袖子:“哪吒!” 她还拦着! 哪吒气得牙根咬碎,只想把牛魔碎尸万段! 他全身都在抖。 她喜欢上别人了? 她为什么护着这牛魔! 这是她五百年的夫君对吗? 他杀过她叁哥了,现在又要杀她夫君,为什么她身边总有这样该死的男人! 为什么她心里总有别人! 为什么她就不能满心满眼,就只有他一个人! 她到底怎么想的! 她把他当什么! 当成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算是个什么! 他心中有一股邪火,沿着四肢百骸流窜,冲击着他的全部神经,把所有理智焚烧殆尽。 他本就入了魔。 五百年的佛心,根本抵不住半分,他满脑子都是她,只要她那双眼睛看别人哪怕一眼,他就忍不住想把人戳进十八层地狱,扎在血河池里! 他控制不住地肌肉震颤,又是一枪插进牛魔的心窝。 牛魔吐了口血水,原来李哪吒,也是求而不得! 快意让他癫狂,就算花儿是他儿子又怎样,这五百年,他还不是要口口声声喊他爹爹! 公主还不是要被人叫做牛夫人! 可不是李夫人! 李哪吒算是个什么东西!天王怎样!哈哈哈哈! 他杀不死老牛! “李哪吒!”他哈哈大笑,“山妻心里有老牛,就算你占了她身子,她心也是我的!” 言语之毒,为世间之最。 和这相比,六陈鞭算什么! 用刮骨刀把自己生剐了也没有这个疼! 千刀万剐算什么! 如来金印按着他骨头寸断,经脉崩裂,都没有这个疼! 一千五百年前,她心里有一个敖丙。 如今她心里,又有了别人。 她说过,谁都可以! 谁都比他好! 嫉妒的怒火把他的灵台烧成了灰,他想把所有人都杀了。 他爆发出的威压,震得人喉头一甜。 花儿紧紧抱着敖庚,恐慌一瞬间爬上他的心头,他要把她的幸福给毁了吗! 她心里没有牛魔,从没有过。 他知道世间礼法如何,贞操比什么都要紧,这个李天王,会杀了她的。 他全部的灵力都护在了敖庚身上,他不该挑衅这个人,害苦了她。 敖庚抱着他,看着哪吒,心里就像被刀穿了个洞。 她这样等着他,等了五百年,他就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要杀她吗。 她连躲都没躲,眼睁睁瞧着他。 就死他手里呗。 不想活了! 罡风过后,哪吒身子轻轻一晃,垂眼看着她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那只手娇小白皙,阻拦着他。 他的枪插在她夫君的喉咙上。 他没抬头。 转身走了。 敖庚怔怔地看着他离去。 眼泪吧嗒落了下来。 牛魔咳了两口血出来:“公主······” 敖庚反手在他脸上划了一刀,从他耳根豁开劈裂了半个下巴:“我知道你死不了,可你这么上杆子找虐,也太过幼稚了些!” 她脸上还带着泪,下手却是狠辣极了。 牛魔心口的洞在慢慢合上,喉咙上的伤口也在愈合,脸上狰狞的伤口渐渐合拢:“公主,老牛瞧着你同他恩爱,甚是不快!就想添点堵!” 敖庚收了刀,把花儿抱了出去。 花儿还在她怀里颤抖。 她给他擦了冷汗:“死小贼,你爹脾气不好,你不要怪他。” 花儿满是心惊,他都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了。 没想到那个人宁可自己反噬,也没有伤她。 那个人明明走火入魔了。 应是灵台不受控制,心神大乱,疯狂杀戮才对。 他怎么会这样? 他当真是这么喜欢她吗? 花儿自问,别说是入魔,就算是平日里,他也做不到灵力反噬还能走出去的。 散出去容易,那样滔天的杀意,那样汹涌的灵气,统统收回丹田,那还不把经脉炸断了! 那个人是修到了什么样的神通。 他是有着什么样的执念。 才能在走火入魔之后,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时之间花儿有些恍惚,难道他当真是爱着娘亲的。 “你为什么要拦着他?”花儿闷声问她。 为什么不让他杀了牛魔。 敖庚愣了一下:“???” 不是花儿整天缠着牛魔叫爹爹吗。 她以为花儿很喜欢那头牛。 万一哪吒当着花儿的面杀了牛魔,花儿再也不肯原谅他怎么办。 再加上牛魔那不死秘术很有点诡异的味道,她隐约觉得,他这秘术是遵循着凤凰一族涅槃的路子,越死越强。 杀不死他,万一他愈来愈强,麻烦就大了。 主要还是因为花儿。 有哪吒在身边,她心里安定很多,好像潜意识里觉得哪吒无所不能,天塌下来也能抗。 她不想让花儿和哪吒反目成仇。 花儿一脸的无语,就很无语。 他简直笑了:“你在想什么?” 真想把她脑壳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怪他,怪他装得太好。 气笑了。 谁会喜欢那头牛啊! 那牛魔长得那么丑! 真无语。 全天下他最希望牛魔死好吗! 他之前五百年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杀牛魔。 真无语。 他气得小脸煞白,他这个小美人娘亲,真是白长了一张脸,除了好看什么都不行。 脑子也不行。 敖庚已经琢磨明白了,拎着他的耳朵:“好啊你小花儿,你骗我!” 花儿脸色一变:“你想多了。” “你这是卧薪尝胆啊,原来你认贼做父都是为了我。好小贼,你好深的心机!” “你想多了!” 花儿拒不承认,青着一张小脸要从她怀里挣脱出去。 敖庚抱着他不撒手。 “行啊你!那你去抓唐僧也是故意的了?死小贼,你好算计啊,扮猪吃老虎,叫我白担心了五百年!” 花儿死鸭子嘴硬:“你,想,多,了!” 敖庚笑眯眯地看着他:“真的啊?原来你这么喜欢娘亲,好乖啊。” “你想多了!都说了是你想多了!我抓唐僧是因为我要吃唐僧肉!跟你没关系!”嗷嗷叫着否认的花儿总算是有些孩子气了,她在花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真是娘亲的好儿子!”!!!!!!!!!!!! 花儿咬紧了牙,脸腾地红了。 她她她她她亲我! 他感觉自己要烧着了。 叁昧真火要从鼻孔里窜出来了。 “你怎么流鼻血了。” 救命!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新招数(女鹅主动勾引) 花儿手忙脚乱,臭着一张脸,把鼻血胡乱擦了! 没擦干净,还把自己脸上也蹭出了血印。 敖庚笑着给他擦:“死小贼。” 他梗着脖子,她怎么回事!!! 她以前!她以前都没有这么甜! 她以前总是有些寡淡,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她是在看那个人。 现在她真的很幸福。 她笑得那样的真心实意。 花儿觉得鼻子发酸! 他从敖庚怀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跑掉了。 敖庚没抓住他:“死小贼!别乱跑!待会要回来吃饭!” 他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到没。 敖庚整理了衣服,去找了哪吒。 他走火入魔伤了经脉,在她面前强撑着没倒下。 此刻倚着床坐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他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吐出来的血把胸前的衣襟染红了。 小时候没人管他,他穿白色的衣服,弄脏了,弄上血,都很不体面。 后来他就一直穿黑的,血干了也看不出来。 他不想给人瞧笑话,也不想被人怜悯。 当初有人说他是没人要的小孩。 玉鼎师叔那满眼的心疼刺痛了他。 他不要别人那样看他! 他宁可别人怕他惧他。 她还在牢里吗。 陪她夫君吗。 他们一家叁口团聚了。 他算什么。 哪吒自嘲地笑了一下,血从喉间咳出,他下不了手。 她有了别人。 他的儿子也成了别人的。 他下不了手。 怪他。 都怪他。 他当初应该死在凌霄殿。 就不会给她这样羞辱他的机会! 她还怨他的对吧,她说过的,她恨不得他死。 她永远不会爱上我。 她恨我。 哈。 是啊,杀了她哥,破了她家,他手上鲜血淋淋,他做过那么多错事。 伤了她那么多次。 她应该恨他! 他长呼了一口气,满腔都是绝望。 其实她想要他的命,她只要说一句话。 可她心狠,她不要他的命。 她想让他活着。 她总是很擅长骗人。 骗他。 假装喜欢他。 等他陷进去了。 就狠狠给他一刀。 当初她怀了花儿,他那么欢喜。 她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和他一起憧憬未来。 然后她生吞了龙元。 告诉他别做梦了。 如今又来了一个牛魔。 她就是要他好好活着,孤独一生,受她羞辱。 她可真狠。 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可还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在她推门的时候收拾好了一切。 他不想被她看笑话。 可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敖庚走在他身边蹲下,她永远那么好看。 明艳的小脸上满是心疼地看他。 他偏过头,桀骜不驯,不屑一顾的样子。 暗中放缓呼吸。 不能在她面前吐血。 敖庚在他身边蹲下,软软的小手贴在他脸上。 他咬着后槽牙,下巴的弧线性感极了。 她的手冰凉凉的。 却带着一股火。 他硬了。 她就是这样! 轻易撩拨他,然后羞辱他! 反正现在儿子也给她救出来了。 接下来她就会带着儿子和那牛魔跑掉吧! 就像之前一样! 她放跑敖广那样! 她是来杀他的么! 呵。 哪吒仰着头,露出了脖颈。 他的喉结凸出,敖庚俯下身,偏头过去。 哪吒没躲。 她没有咬断他的喉咙。 她的唇舌沿着他的喉结轻轻舔弄,哪吒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喘。 血从胸腔涌上来,喉头一甜。 他咬紧了牙。 敖庚咬着唇,捏了他的脸。 血从他唇角流下。 敖庚眼里满是戏谑:“李叁儿,还撑着呢。” 她伸舌头去舔他唇角的血,打着卷,他受不住她这样撩拨,想挣脱开,胸腔一震,更多的血涌出来,他喘息着,梗着脖子:“要杀就杀!” 敖庚小嘴嘟起,捏着他脸的手没松,又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口:“就不杀!” 哪吒气死了! 她这就是! 流氓行径! “李叁儿,落我手里了,给我轻薄轻薄啊。” 她笑眯眯地又亲了他。 手还很不老实地扯开他的衣领,摸他的胸。 哪吒气得脸白一阵红一阵:“!!!” 气得说不出话! 然后梗住了。 她的小手摸在了他的下面,隔着衣服,捏在了他的分身上。 他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敖庚抓得用力,他心神激荡,羞怒交加,剧烈咳嗽起来,一股一股的血喷溅出来,弄脏了她的衣服。 她手上都有血渍。 脸上也有。 哪吒胸口郁结的淤血吐尽了。 敖庚又凑过来。 堵住了他的嘴。 舌尖渡了一口血进来。 他没防备直接咽了下去。 龙血所过之处,清心舒畅。 敖庚趴在他身上,离他那样近:“好夫君,还生我气呢?” 她她她说什么。 哪吒咬紧了牙,叁昧真火要从鼻孔里窜出来了。 他下面硬得发疼。 直挺挺地看她。 好想要她! 哪吒想干就干,把人的纤腰搂了,扒她的裙子。 敖庚忍着笑意,被他按趴在怀里,贴着他的下颌线,用舌尖描摹:“好夫君······” 要死。 他忍不了了,把她裙子撕了,扯了腰带怼进去。 她那里又紧又湿,一进去就裹着他吸。 好像有无数张小嘴凑上来。 吸得他头皮发麻,把她按得死死的,低头去找她的唇。 她就那样迎上来,十分配合地和他吻在一起,乖巧又缠人。 他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她轻轻动了起来。 哪吒只专注于顶弄她,一时不察,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等摸到她光滑的后背,才发现她自己把衣服脱了。 他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翻身把她按在了地上。 她哎呦了一声,衣衫不整,酥胸半露,被他压在身下。 她自己把肚兜解了,往下拉。 软绵挺翘的玉乳露出来,胸前的莓果也露了出来。 哪吒还在她身子里插着,喉结一滚,低头去亲。 真好吃。 又软又香,又嫩又滑。 她还低低的吟叫:“轻,轻点······” 轻不了了! 他咬着软肉,留下了牙印,舌尖卷着挺立的莓果,引得她抱怨:“轻点,坏人······” 她的腿勾在了他的腰上。 脚趾蹭着他的腿。 拉扯他的衣衫。 这又是什么作践他的新招数吗。 她要怎样,都随她了。 作者有话说: 鹅子说他遭不住。 这谁遭得住。 好夫君一叫,鹅子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 啧,狼就是这样被驯化成了狗。 忠犬小狼狗一枚。 骗子!(肉) 扯落了他的衣衫,搂着他脖子,挂在他身上。 随着他的顶弄,倾身迎合他。 她明明都喘得快哭出来了,还在努力抬起头来亲吻他。 她的唇像花一样软,带着香甜的气息,落在他的下巴上,脖子上,锁骨上。 亲的人心里痒痒的,好像哪里都舒坦了起来。 当年他曾经在敖庚的忌日,喝到酩酊大醉。 喝多了她就会出现。 他咬着牙不肯哭,他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就算他法降九十六洞妖魔,她也不会再出现了。 他想把她揉进骨子里。 一辈子都在一起。 她就这样躺在他身下。 被他实实在在占有着。 哪吒眼睛湿漉漉地,像只没人要的小狗。 他把人搂在怀里。 这是我的。 他这样想。 我是你的。 敖庚,我是你的。 她温顺地缠着他的脖子,手指轻轻在他后背上滑动。 带着安抚的意味。 哪吒有些被看穿的气急败坏,他狠狠挺了身,把人操得呻吟:“轻点······” 我不! 哪吒把她抱起来,她那么娇小,缠着他的腰,散落的长发扫在他胳膊上:“好夫君,你要弄死我吗。” 哪吒咬着牙,这样销魂蚀骨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催着他一下快过一下,要把人搓扁揉圆尽情操弄。 可她讨饶讨得人心软,只能哑着嗓子哄她:“我轻点。” 他这样慢下来,分身拔出来,带着媚肉,发出“啵”的一声。 敖庚羞坏了,头埋在他颈窝里:“坏人,快些。” 重重顶进去,刚闭合的甬道被撑开,碾过每一丝褶皱,蹭过每一处娇嫩,插到最深的地方。 那里有个小孔。 龟头抵着磨蹭,顶进去。 她又酸又疼:“死莲花精,啊——” 他戳进了胞宫口:“乖宝儿,再给我生个孩子。” 敖庚愣了一下,他,他不是,生不了了吗。 可她没忍心和他说,只能低声应了他“嗯。” 如果可以,她是愿意的。 她想要一个女孩,娇养着长大,受父母宠爱。 花儿跟着她,有些过早成熟了,是她没照顾好花儿,还要花儿照顾她。 喜悦充盈着,万念俱灰仿佛是错觉,他的眉眼间全是欣喜,爱不释手地搂着她亲吻她:“真的?” 敖庚鼻子一酸。 她是愿意的,可是,他已经不是人了。 她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哪吒呼吸一窒。 她骗他。 又骗他! 他狠狠把人抵在床边:“骗子!” 她就是这样! 骗他! 每句话都是骗他。 他低声呜咽,把人翻过来按在床上,从后面压了上去。 捏着她的小屁股抽了一巴掌:“骗子!” 他为什么又被骗了! 他为什么总是信她! 再也不要被骗了! 他捏着她娇嫩的翘臀,啪啪撞击,把她的小屁股都撞红了。 她吃痛想跑,被他一只手按住:“你跑不了!” “哪吒!哪吒轻点·······啊,啊轻点!呜呜······” 她想扑腾但被哪吒按得死,趴在床上,翻不起身来。 胸脯蹭在床褥上,脸都抬不起来。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肩,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挥巴掌:“想跑!” “还敢跑!” 把她屁股打开花! 她哪都不能去! 什么牛魔! 什么东西! 谁也不能把她抢走! 这是我的! “不敢了!哪吒!不敢了!疼疼疼!别打了!”她叫得嗓子都哑了。 该死的! 死莲花精! “哪吒哥哥!夫君!轻点!啊!痛痛痛呜呜呜!” 她像条缺水的,任人宰割的鱼。 哪吒看着她的屁股上殷红的巴掌印,用手指蹭过去。 她疼得吸气:“别打了,好夫君,好哥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哪吒放慢了抽插的速度,看着自己的分身在她的身子里进出。 她的身子雪白,他的分身狰狞发紫。 上面水淋淋的,她那里也水淋淋的。 汁水打成白沫,带着淫靡的气泡,淋漓沾湿了他的耻毛。 “你哪儿错了。” 她又要花言巧语,骗他! 又要哄着他,等他信了,她就会羞辱他。 “哪儿都错了。好夫君,我惹你不痛快了,我心里,我心里······” 她想说出来,可是禁制压着,她说不出。 “你心里有我吗?” 他问这句话,就是把尊严自己踩在脚底下了。 叫她反复蹂躏,践踏。 他知道她心里很多人,东海龙族,她父亲,她哥哥,花儿,猴子,也许还有个牛魔。 他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有他吗。 她点头,拼命点头! 当然了! 当然了! 如果不是喜欢他,谁会等他五百年啊! 如果不是喜欢他,谁要把龙元给他,把命给他! 如果不是喜欢他,她一生都是敖家的人,怎么会痛苦不堪跳下倾渊,又怎么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怎么会没名没分,连自己的姓都不要了,隔着血海深仇,看不清前路也要同他在一起。 他这个傻子! 敖庚泣不成声。 哪吒松开她,心里酸胀得不知道说什么。 她跪坐在床上,蹭过来抱住了他。 她眼泪汪汪的搂着他,和他接吻:“哪吒,哪吒······” 她一声一声地叫他,带着那么多的痴缠眷恋。 如果这是假的,她演得也太真了些。 他搂着她,拥着她,把她放倒在床上。 她的腿勾在他身上:“哪吒······” 他就在她的央求邀请里埋进了她的身子。 “庚儿,我喜欢你。” 他想告诉她,他喜欢她的。 再骗他,他也喜欢她。 她用力点头,亲吻他,眼泪落在唇齿间。 她捧着他的脸。 我也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啊哪吒。 她蜷缩着脚趾,一阵紧似一阵的,他弄得那样深,弄得那样舒服。 她咬着唇,手握成了拳,搭在他肩上,以免抓伤了他。 “庚儿,庚儿······”他叫着她的名字,越来越快,终于喘息着射在了她身子里,他埋头在她耳边,“我爱你。” 她被烫得高潮,喷射在胞宫内的精液让人又羞又爽,她嘤嘤地哭着。 我知道。 大傻子。 我也爱你啊。 她在心里想。 作者有话说: 白日宣淫! 哼! 鹅子真好哄! 主人,来操我啊(h) 云雨初歇,敖庚趴在他身上,枕着他肩膀,指尖在他下巴上挑弄。 哪吒抓了她的小手,在唇上轻吻,她指尖都是香的:“庚儿。” 她手被握着,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干嘛。” 哪吒低声自语:“像在做梦。” 他知道不是在做梦。 梦里,她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他想梦见她,想见到她,梦里或许有过甜蜜恩爱,可最后总是在她的嘲弄中醒来。 她总是那样骄傲不肯服软,说着心狠的话,做着心狠的事。 敖庚反而起了捉弄他的小心思,唇边带着娇俏的笑意:“可不就是在做梦吗!” 人娇滴滴倚着他:“夫君,又在梦里相见了。人家好想你。” 哪吒:“······” “夫君,你还没猜完呢!你接着猜!” 哪吒清了清嗓子,很配合地问她:“我对你一见钟情。” 是真的一见钟情,就在帘子后面她露了那么一点颜色,就让他的世界浓墨重彩起来。 敖庚点了点头,其实不是一见钟情,刚见面的时候被他磋磨得要死。 日久生情吧。 她羞红了脸,捉弄他的心思更盛。 “然后我强迫了你,你不情不愿地跟着我,后来有了花儿。” 他强迫她的时候,真的不做人。 敖庚的头摇的像拨浪鼓,哪吒一愣:“?” 敖庚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满是歉疚,做了一个手势。 哪吒看懂了。 他停顿了足足叁瞬息,才说出来:“你强迫了我,我不情不愿跟着你······后来有了花儿。” 他说的很是艰难,敖庚重重点头,满是怜爱地捧着他的脸。 “对不起。” 哪吒:“······” 敖庚说的认真极了:“都怪我,当初不做人。” 哪吒:“······” “怪你长得好看。” 哪吒:“·······” 哪吒咬着后槽牙:“然后我宁死不屈,终于带着花儿跑了。” 敖庚点头认可:“怪我总是下手太重,不知道疼人。” 哪吒:“······” 让我缓缓。 敖庚发现了,说谎就可以很容易说出来。 好像根本不受什么禁制所限,于是很流畅地把话说完了:“我以为你死了,找了你好多年,现在你终于又落在我手里了。小奴隶。” 哪吒被她这个称呼呛到了,他剧烈地咳了几声,敖庚在他震动的胸腔上笑得直打颤儿:“李叁儿,跑是跑不掉了,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 哪吒点了点头:“我以前在床上是不是很抗拒,总哭。” “对啊,你一点都不禁折腾,总是哭着求主人饶了你。” 她仰着小下巴,说的一本正经。 明明她眼尾还湿漉漉的,刚才哭红的鼻尖还那么明显。 “以后我不会了。”哪吒勾着唇笑,撑起身子,在她耳边又欲又撩,“主人,来操我啊。” 要死! 敖庚被他撩得身子软,湿了。 刚才射进去的精液连着蜜水一起流下来。 哪吒的小腹上腹肌分明,紧实得叫人脸红。 他把人往上抱了抱,他手腕有力,腕骨凸出,好看极了。 敖庚流氓不过他,手在他肩上推着,卷曲的长发散落在身子周围。 半遮半露的身子诱人犯罪。 “庚儿······” 分身挺了进去,他得偿所愿,叫她的名字。 这不是梦。 她就这样真实地在他怀里。 小奴隶,叫人 把人认真地又吃了一次,好好品尝,细细咂摸了味道,在唇齿间流连:“庚儿,真想一辈子都这样。” 想操你的时候,就能操你。 永远不分开。 敖庚手指酸软,掐他腰上的肉:“小奴隶,叫人。” 哪吒忍不住笑意,轻咬她的耳朵:“主人。” 敖庚唇角扬着,阖上眼睛小憩,她快被折腾死了,累死了累死了,这事实在消耗体力。 哪吒搂着她的腰,给她过灵力:“主人,还满意吗?” “还行吧。” “不满意我可以再来一次。” “别动!啊!不许动了!满意!满意!混蛋!” “满意,你就不能丢下我了,要对我负责。”他讲的好认真。 敖庚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 花儿找回来了,她可以放心睡个安稳觉。 往后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这一觉睡到晚上,她饿醒的。 哪吒抱她在浴桶里洗了,给她换了衣服,烘干了头发,抱她去吃东西。 敖庚没见着花儿,有点着急:“花儿呢?” 哪吒在那小崽子身上放了定位符:“跑去月宫了,吃完饭去接他。” 他一个人在外面跑,不会出事吧。 敖庚有点不放心。 “放心,我在他身上种了换命术。” 他的儿子,自然他要护着的。 敖庚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花儿火烧天王殿的事:“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种了换命术?” 不然怎地着了火也不急,只安慰她绝对没事。 哪吒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 摸了摸她的头,她刚洗过的长发软软地打着卷:“别担心了,快吃东西。” 她心里五味陈杂,那个时候总觉得他不待见花儿,没想到他背地里是这样疼那小崽子。 敖庚接过他盛好的海鲜粥,多年不吃了,她舀了一勺,舌尖的鲜甜让人几乎落下泪来。 “多加了些芫荽去腥。”他看着她喝粥,“你觉得怎样?” 敖庚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好喝。” 她五百年都没吃海鲜了! 恨死他了! 臭莲花精! “我以后每天都要吃很多海鲜。”她很任性地命令他。 哪吒很自然地答应她,给她剥虾。 敖庚看着他这样的好说话,忍不住就要欺负他:“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得照着做,你以前最听我话了。” 哪吒:“······” “不然我就打你屁股。” 哪吒:“·······” 虾给她喂在嘴边,她的贝齿接了,还在摇头晃脑骗人:“你最怕被我打屁股了,哼,不听话就揍你。” 哪吒忍着笑意,给她剥虾:“噢,是怎么一个打法?” “跪在床上,脱裤子打!还要报数!” “那要是报错了呢?” “重打!” “要是用手挡呢?” “加十下!” 哪吒咬着牙才没笑出声:“好的。” 敖庚的小手捏着他的耳朵:“笑什么!小奴隶,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哪吒这回没忍住,他耳朵发红,凑过来亲了她一口:“小祖宗,你要怎么对我啊。” 敖庚心里紧张,总觉得这厮笑得不对头,还要强作镇定,硬着头皮装相:“自然是随我怎么乐意了!” 他点头:“具体说说。” 敖庚:“······” 她脸上砣红,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像喝醉了一样:“到时你就知道了!” 反正哪吒失忆了,随她怎么说。 随她怎么欺负他。 敖庚已经想好了,她要趁机好好使唤他,叫他以前凶巴巴的,叫他让自己等了这么久! 非得叫他知道厉害不可! 哪吒由着她胡闹,剥完虾又给她剥蟹。 敖庚想着待会要去月宫接花儿,便问他:“月宫里那位如今是怎样了?” 说来她当初上天庭两回,一回是猴子邀她偷吃蟠桃,还有一回是猴子被关在兜率宫,她在天王殿里住了四十九天。 第一回她和猴子闲聊时,猴子提起那位“月宫蝉桂”,她很想见一见。 她长在东海龙宫,那是最不缺美人的地方,她自己又是个美人,对美人的兴趣便多了好几分。 可猴子觉得美人不如桃子,她也嘴馋,就没去偷看。 第二回也是意外,她当时住在天王殿是悄咪咪住的,本来就不会出去走动。 如果不是那位美人的兔子跑到了天王殿,还差点被花儿吃了。 那小崽子什么都往嘴里塞。 她见着的时候兔子脑袋都被他塞进嘴里了。 白绒绒的一团抖成了糠筛,只留了屁股在外面。 敖庚把那玉兔从花儿的嘴里掏出来,那小兔子眼睛红红的,吧嗒吧嗒掉眼泪。 这兔子太像哪吒之前送她的那只了,当时和哪吒置气,心里疯批,明知道是哪吒拿来哄着她玩的,她直接让哪吒给烤了下酒。 如今又见着这样可爱的小兔子,忍不住撸了几把。 那小兔子耳朵耸拉着,毛上还有花儿的口水。 花儿还在嚷:“吃!吃!” 就知道吃! 敖庚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他不会是去吃兔子了吧。”敖庚忽然想到。 这小崽子不会是五百年前没吃到,现在跑去人家月宫偷兔子吃吧! 哪吒略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嗯·····先吃完饭再说。” 什么事都没有她吃饱饭重要。 那兔子后来是“月宫蝉桂”亲自来寻的。 所以敖庚躲在屏风后面见了她一面。 果真是清风霁月,出尘高绝,美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她都看痴了。 瞧着哪吒将兔子送还了,又瞧着那位出了门,还没回过神来。 后来和哪吒闹了好几天脾气。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比自己美的人,有很大的危机感,她觉得哪吒会喜欢上别人。 哪吒是看脸的。 他会不会喜欢上那位。 她想哭! 哪吒觉得她小脑袋瓜想的挺多:“哪有你好看。” 月宫里那个比他飞升还早,论辈分他至少得叫声姑姑。 不过也不能论辈分,不然敖庚比他不知道早了多少辈,真可以做他“小祖宗”了。 只是早在第一回见敖庚之前,他就见过那位多次了,从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那个树上猴,倒是往月宫跑得勤。 尤其是封神一战之后,总是假意来找他,“顺便”就跑到人家月宫里晃悠。 连着他对月宫那位也了解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副cp剧情线。 快完结了,肝一下副cp。 树上猴是杨戬,这个外号来自于番外。 杨戬官配不是嫦娥。 芫荽就是香菜。 哪吒这小子竟然有了女人 吃过晚饭,哪吒牵着敖庚的手往月宫走。 敖庚心里有点触动。 她上了两回天庭,两回都是偷偷摸摸的。 “你这样带我出来,不怕人看到吗?” 她的手很小,握着软软的。 哪吒没松手:“怕人看不到。” 迎面碰上了杨戬,杨戬身边跟着他那只白毛细腰犬。 杨戬看着敖庚眼都直了,他就没在哪吒身边见过活的女的! 深吸了一口气,僵着脸用传声秘法问哪吒:“小兄弟,这是谁。” 哮天犬汪汪大叫,敖庚最怕这种路上走兽,瞳孔一缩,哪吒挡在她身前:“别怕。” 对杨戬介绍得坦然:“这是我夫人。” 杨戬的脸僵得更厉害了,哪吒什么时候有了夫人······ 他是有听说这厮有那么一千来年宛如疯了,年年去地府报到。 可是最近几百年没再听说了,还以为这厮的癔症好了呢。 当年他们同在昆仑山听学,打过不知道多少架。 后来武王伐纣,他们一个先锋官,一个督粮官,同在武王账下。 如今又都在天庭。 杨戬可以说是看着这小师弟长大的。 多少年了也没听说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哦好像很多年前有一个······杨戬琢磨了一下,是一千五百多年前,封神之战前,哪吒带人屠了东海,当时听说玉帝赐了东海一个小公主给他。 后来哪吒自戕,敖家平反,不是说那小公主早在灭门当夜就死了吗。 他一直以为哪吒是个童子鸡。 没想到啊。 哪吒这小子竟然有了女人。 这女人八成就是之前那个小公主,不然他老去地府折腾什么! 龙不入轮回,他这是搞了什么邪术把人弄回来的。 杨戬没说话,但是他眼神上上下下已经把哪吒打量了好几个来回,顺便在脑子里推演了一出大戏。 当初武王伐纣他和截教干仗都没这么用心过。 “猴子是你儿子吧。”他早就看出来了,要不是猴子有他的关系,哪能大闹天宫之后还留着一条命。 哪吒骂了他一句“滚蛋”,牵着敖庚就要躲这个树上猴远点。 这小子脑子一直不太好,话又多,很惹人烦。 “哎小师弟你去哪儿啊!小兄弟!你怎么不理人呢!你和我说说啊,怎么回事!好奇啊!你怎么把人骗到手的!” 他跟着哪吒转圈,他的狗也跟过来,敖庚害怕,哪吒把她直接托着腿弯抱了起来。 “抢来的。” 哪吒甩下句话,加快脚步想把人甩开,没想到他不依不饶跟上来:“小兄弟,你哪儿抢来的,跟我说说呗!抢来的她甜吗?我是说强扭的瓜甜不甜!嗷!你咬我干嘛!” 哮天犬一口钢牙咬在了他腿上,杨戬甩了两下腿:“再咬今天没肉吃了!” 哮天犬龇牙凶他,口涎流出来。 敖庚怕得搂着哪吒的脖子,指尖刀卡在手心里。 要是那畜生扑上来咬她······ “你的狗吓着她了!”怀里的人在打颤,哪吒心疼地安抚。 连主人都敢咬的狗,不知道树上猴养来图什么。 杨戬蹲下身摸了摸狗头:“好好好是我错,我给你吃肉,快松口!我的面子都丢光啦!在我师弟面前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啊!松口!啊啊啊啊疼啊!” 狗讲不通道理,牙齿嵌在肉里,血从齿缝间流出来,杨戬脑袋上直冒冷汗:“姑奶奶我可真知道错了,你松松口,大人有大量,你上次咬的还没好呢!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我今天给你弄块牛板筋,保证让你满意······” 哪吒抱着她越走越远,后来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敖庚松了口气,收了刀,嗔他:“吓死人了。” 哪吒喜欢她这样弱气,躲在自己怀里,低头蹭她的额头:“别怕,夫君在呢。” 哄着她的时候,会加很多语气词,像哄小孩子。 他没哄过小孩子,但见过杨戬哄他那只狗。 那只狗明明又臭又丑,偏偏杨戬当个宝贝似的。 追着狗满山跑,又被狗咬着追着满山跑。 伐纣的时候,他还有过一丝艳羡,那狗一直在杨戬身边,没离开过。 几块肉就乖乖的。 敖庚不是狗。 他抵着敖庚的额头:“乖宝儿,接了花儿,你想去哪儿。” 敖庚没想过,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会像五百年前那样,跟她走吗。 如今他以佛为父,敕封天王,权势滔天,佛道两界都要敬他叁分,他就甘愿随她隐姓埋名而去吗。 她眼里的犹疑让人心疼,哪吒看着她,跳跃着火苗的眼里盛了她的全部:“庚儿,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敖庚眼睛一酸:“真的么。” 诸事忘却,诸多禁制,许多岁月,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轻轻闭上了眼,往前倾,吻到了他的唇:“哪吒。” 她喜欢他啊。 “哎呦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竟然竟然这般急色······” 杨戬追了上来,打断了这个亲吻。 哪吒脸色难看,他忽然想和树上猴打一架了。 敖庚向来疯批,搂着他脖子探出头来:“怎么了杨戬,自己亲不到便要酸别人么!” 说着还在哪吒脸色吧唧亲了一口,扬眉看他:“便是这般急色,你有本事,也去广寒宫抢人啊!” 噎得杨戬咳个不停。 当初她吃了广寒宫那位的醋,哪吒为了哄她,只得把自己平日与那位广寒宫仙子的往来细节一一汇报了。 他和那位所有的交集都是因为杨戬。 他和敖庚说杨戬的事本是为了让她宽心的,没想到她当场给人戳穿了,杨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咳得面红耳赤。 敖庚大眼睛滴溜溜圆:“哼!” 杨戬想来善辩能言,总被哪吒觉得聒噪,没想到会被敖庚叁言两语怼得说不出话来。 哪吒忍不住笑,低声夸她:“乖宝儿真棒。” 敖庚又在他脸上亲了两口,把他的脸亲得薄红:“夫君······” 哪吒有点不想接儿子了,他想回去把她再吃两次。 作者有话说:儿子是意外,媳妇才是真爱。 树上猴杨戬可爱吗,副cp 小兔子(花儿的cp真可爱) 月宫里有一颗很高很大的桂花树。 丹桂飘香,经年不败。 所说的不败,是指树上繁花烂漫,花落满地,却未成泥。 落在地上的一朵朵花悄然消散,灵力飘然,能看得到如同烟花一般的轨迹,刹那芳华。 广寒宫的院子里,只有这一棵树,遮云避月一般,伸展的花枝覆盖了大半个天空。 而这本来就是天上,本来就是月亮。 所以越发的清冷。 让人忍不住就想叹一口气,而那呼出的气都会成雾。 在铺了满地的落花中,有一只小小的兔子,比寻常兔子还小些,通体雪白,毛茸茸的,躲在树根虬结处,抖成了一团。 花儿的神色淡淡的,他饿了。 这种淡淡的神色里还有点嗜血的狠厉。 “小兔子。” 当年他第一次过生日,他那个小美人娘亲给他抓兔子,他生撕了。 还挺好吃的。 因为小美人娘亲不会处理这些东西,所以后来大多吃素。 好久没吃兔子了。 他往前走,兔子在他的威压下抖如糠筛,“嘭”地一声变形了。 一个小玉人一样的小姑娘跪坐在那里。 长长的头发束成两条马尾一样的辫子,还带着两撮白绒绒的毛。 大眼睛通红通红的,手足无措。 谁看了能忍心吃她。 花儿讶异地抬了抬眉毛。 原本担心吃不饱,这么大一只,比小兔子充饥。 花儿例外,他是小妖王,吃过人。 虽然不好吃。 但他饿了。 在南海珞珈山两年没吃过肉。 他走在小玉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从哪下口比较好呢。 小玉人眼泪吧嗒掉下来,红通通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伸出手,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小玉人用鼻音带着哭腔:“嫦、嫦娥姐姐······” 结结巴巴的样子可爱极了。 花儿觉得有点好笑,跳跃着火苗的眼睛里,金色的暗纹闪过,他单手拎着小玉人的胳膊抬起来压在树上,低头在她脖子上舔了一口,好香啊。 张嘴一口咬下去,小玉人疼得呜咽了一声,温热的唇落在肌肤上,呼吸滚烫。 她颤抖着啜泣:“嫦、嫦娥姐姐···救、救命····” 和他脑子里一些支离破碎的叫喊声重迭在了一起。 血液被他吸进来,香甜的,带着桂花儿的味道。 他想把她吃了! 他血脉里带了叁昧真火,炙热的身子离得那么近。 小玉人一只手被他握着胳膊压在头顶,另一只手试图推他,半分推不动。 她哭的声音更大了:“好、好疼······” 随着血液的流失,她的肤色越发白,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眼睛却哭得越发红。 他很英俊,眉眼像刀刻斧凿一般,眼眸垂下,长而密的睫毛遮掉了眼里绚烂璀璨的光。 她只能看到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带着天然的卷,束在了一起。 像墨一样的长发。 她要死了。 作者有话说: 呜呜要死了嫦娥姐姐救救我! 小结巴真可爱。 你做什么咬人家小姑娘! “花儿!”敖庚看见她那个死小贼儿子,像个欺男霸女的坏蛋一样,把人家小姑娘推在树上咬脖子,简直想打死他! 花儿松了口,舌尖收了唇上的血迹,回了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把人家小仙娥吃了! 玉人一样的小仙娥手腕还被他捏着。 她看见嫦娥姐姐了。 哪吒打量了一眼他儿子的犯罪现场,好小子,一时看不见真的跑来吃小兔子。 “快松手!” 敖庚简直要给他气死。 一把掐在哪吒腰上:“快让他松手!” 哪吒给了他儿子一个眼神,他儿子没接。 没办法,威压放出去,灵力把花儿的手震开了。 解脱了的小兔子腿一软,摔在他脚边。 她呜呜奔过来,扑进嫦娥怀里,变作了一只小兔子。 雪白的绒毛上还带着血。 一双长长的耳朵耸拉着,在她怀里抖个不停。 被素白的广袖遮了。 花儿的目光从那小兔子身上移开。 看到了兔子的主人。 冰肌玉骨,清冷天资,容貌绝世。 衣袂飘飘,冷僻脱俗。 她的目光中不带什么温度,冷冷看着花儿。 花儿唇角一勾,放肆地打量她。 他那敢杀观音敢挑天王的桀骜性子,区区一个月宫蝉桂,哪里会放在眼中。 哪吒喜欢这小崽子。 这小崽子的这股不驯的劲儿像他。 “花儿!过来道歉!”敖庚气得小脸发红,她儿子两年不见,已经拔高了一截。 如今才不过大半日,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人家姑娘血的缘故,又窜高了些。 我为什么要道歉。 花儿冷哼了一声,虽然他是很乐意哄他这个小美人娘亲高兴的,可是他就是不想道歉。 敖庚气死了,对哪吒发脾气:“你看你儿子!” 哪吒第一次管教小孩,他只带过兵,哪里知道怎么教育小孩——敖庚虽然是小孩,但她没的管教,当初试图驯服她,后来宁可宠着,哪里会强迫她做点什么。 “李小花,你做什么咬人家小姑娘?” “肯定是喜欢人家吧!哎呦你儿子多大了,小小年纪就轻薄人家,太过分了!嫦娥,我必须帮你讨个公道回来。李小花是吧,你大名叫什么啊?”杨戬兴奋了,还是哪吒的儿子有种啊,上来就给人咬了,啧啧啧,要是他杨戬能有这脸皮,现在早就有人暖被窝了。 罗里吧嗦! 敖庚想把花儿和杨戬一起打了。 她五百年都叫他“花儿”,什么大名,大名李桂花! 烦死了都怪哪吒! 要不是他失忆了,李小花根本就不用她操心! 烦死了烦死了! 越想越气。 哪吒看着她气红的小脸心里酸软胀满了,伸胳膊把人搂了,手腕递在她嘴边:“咬一口出气?” 敖庚气得狠狠咬了一口。 “大名叫什么,大名你给他取了吗?”哪吒低声问她,她说了算。 敖庚狠狠瞪了他一眼,哪吒摸了摸鼻子,直起腰来:“大名就叫李小花,我夫人取的名字,好听吧。” 杨戬:“?????” 大名李小花? “这名字是不是太娘们了一点,听着像开玩笑的······” 敖庚气死了,他连他儿子大名都忘了! 明明她就有说,是李桂花!!! 算了他失忆了,不和他计较! 还是好气! 她气得跺脚,哪吒哄她:“跺脚多疼,踢我踢我。” 敖庚狠狠踹了他几脚:“都怪你!” 杨戬看的目瞪口呆,哪吒这小子可是连亲爹都敢杀,当年追杀到西域,燃灯出面才给摆平了。 如今敕封天王,谁敢这么踹他。 带着狗后退了两步,默默看着哪吒那个小美人夫人作妖。 哪吒这位夫人,在家里地位很不一般啊。 敖庚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花儿终于服了软:“你别哭了,我错了。” 哪吒笑了笑:“知道错了?” 花儿哼了一声就算应了。 “既然知道错了,你把脖子伸出来,让人咬回去,就算扯平了。” 花儿:“······” 敖庚:“······” 杨戬:“······”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小师弟果然是有女人了,太会玩了。这这这轻薄了人家还能叫人轻薄回去,果然厉害! 嫦娥就没开过口,她掌心下小兔子抖个不停,可怜极了。 花儿嗤笑了一声,他不信小兔子有这个胆子:“行啊。” 小兔子一声没敢吭。 花儿越发地放肆,径直走到嫦娥跟前,伸了根手指:“来啊。” 嫦娥轻轻抬起玉手,小兔子脑袋埋在两只爪子中间,两只耳朵都合上了。 不要不要! 呜呜呜!!!! 花儿摊了摊手:“她不敢。” 哪吒凑在敖庚耳边:“怎么办?” 他胳膊还在人肩膀上搭着,敖庚被他压得一个踉跄抵在他怀里:“要不赔钱?” “赔钱?不行!嫦娥,咱们不能答应!必须有个说法!李天王你仗着钱多,让你儿子横行霸道,这是强抢民女!轻薄了人家赔钱就完事了?欺负我们广寒宫没人是吗?今日有我杨戬在这里,就决不允许你们敷衍了事!” 哪吒低声笑了,这笑似有若无,让敖庚心里一紧。 早一千五百年前,他刚抓住她的时候,就会这样笑。 这笑绝对不怀好意! 每次他这样笑,都会把她收拾一顿。 那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胆寒。 “二郎神说的有理,既然是轻薄了人家,总是要负责的。”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花儿,“姑娘家的清誉要紧,这亲事,是非定不可了。” 花儿脸色一僵:什,什么? 杨戬:“······”我感觉我被当刀使了!!! 小师弟不要脸!!! 自己有女人,还要给儿子也定一个!!! 天王府不要脸!!! 强抢民女!!! 花儿脸色很不好:“不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哪吒直接问了嫦娥,“仙子以为如何。” 女人清誉是很重要,嫦娥最知道这个道理了。 她沉吟了片刻,点了头。 作者有话说: 娃娃亲定下了!!! 花儿:老子不要。 后来,真香。 我会被吃掉的(可爱的小兔子) 回到天王殿,敖庚人都是傻的,怎么花儿跑出去一趟就给定了亲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意思。 她当时被他吓到了,也没说什么。 真是不争气,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会被吓到。 哪吒低头摸她的小耳朵:“乖宝儿,过几年,你就要做奶奶了。” 敖庚脸一热,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花儿才多大啊。 不过想想也是,花儿其实已经五百多岁了。 只是她按龙的年岁算,觉得他还是个小孩。 他也并不完全是龙,他是半妖。 只要有灵气滋养,他长得很快。 南海珞珈山大概灵气很充足,他比离家时又高了许多,眼看都快比她高了。 “可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哪吒哄她:“他轻薄了人家,就要负责任。” 说的也是,应是敢作敢当,当年哪吒做错事,生剐自己都能做得出。 花儿的性子也是该磨一磨,哪能这样见着人就咬。 哪吒把人抱着,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那小崽子当然不乐意。 雄性对于自己的专属物品向来有很高的警惕性。 那小崽子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毕竟是五百年没疼过的儿子,他不愿意往那儿想,但这念头还是早点给他断了干净! 这是我的。 哪吒轻吻她的额头,又亲吻到她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他又吻了她的鼻尖。 他不会告诉敖庚,白日里花儿回来过一次,在门外站了很久。 当时他把人搂着,哄着她叫夫君。 那小崽子在门外几次捏紧了拳头想冲进来,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低头覆上轻轻厮磨,舌尖探入口中,这是我的。 ······························· “嫦、嫦娥姐姐······”小兔子蜷缩在榻上,抱着自己的两条腿,哭得叫人心疼。 嫦娥很少说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摸了摸她的头。 她头上还有两撮白色的绒毛,嘭地一声变成了两只兔耳朵,耸拉着。 波光粼粼的大眼睛通红:“嫦、嫦娥姐姐,我,我怕······” “······” 小兔子很少见到人,整日都呆在广寒宫里。 第一回出去,就被那小妖王把脑袋塞进了嘴里。 第二回又被那小妖王把脖子咬了。 她统共就见过那小妖王两回! 她不要嫁给那个小妖王····· 她害怕······ 嫦娥看着她,还没抽成的骨条纤弱,自己十叁岁的时候被献给后羿,是不是也是这样无措。 一个人在寝帐里哭。 后羿给她带了一包桂花饼。 她当时以为,她会一生一世都跟着他。 “别怕。” 至少,你们都在天庭啊。 嫦娥姐姐说别怕,小白兔听话地试图鼓起勇气,让自己别害怕。 可她胆子实在太小了,鼓了半天勇气,还是怕得要死,嘤嘤啜泣:“我会被吃掉的······” 作者有话说: 没错你会被吃掉的。 小白兔好可爱啊! 我喜欢小兔子! 那我得打回来(h “庚儿,我想要你。”哪吒搂着人往床上带。 花儿被指了婚事,气得想离家出走。 哪吒给他锁在了厢房让他闭门思过。 忽然觉得这个儿子很多余,打扰他和小妖精两个人的世界,还敢觊觎她。 该死的小崽子。 儿子五百年不在身边,还是得满满教。 小心肝五百年不在身边,得先补回来。 “今天不是才弄过两回吗。”敖庚推他,他这样不知道节制,可怎么好哦。 哪吒耍了赖,把人推在床上压了,扯她的衣带:“庚儿,你以前怎么欺负我的?” 敖庚掐他的腰:“我打你屁股!脱光了打。” 哪吒低声笑着把人翻了过来,温热的手掌托着小腹往上提了一下。 一手拉着裙子往腰上推,扯了亵裤下来,灼热的分身就抵在了腿中间。 “那我得打回来。” 敖庚还没来得及说不行,他一巴掌就拍在了挺翘的屁股上。 “嗷!”敖庚疼得叫了一声。 有点慌乱,更多的是羞耻。 她湿了。 他下手不重,可还是拍红了,没忍住,低头在那娇嫩的臀肉上咬了一口。 敖庚几乎是挣扎着往前爬的,他他他疯了! 哪吒搂着她的腰不让她跑,粗重的喘息喷在她的脖颈处:“害羞了?” 敖庚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不许咬那里!!!” “那咬哪里?” 他低头咬住了她的颈肉,下面挤进了她的身子,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这里吗?” 炙热的呼吸撩人,敖庚试图翻身过来,又被他吻住了唇,舌尖探进来,在上颚扫了一圈,侵占着她的喉咙,让人忍不住呜咽战栗,缠着她的舌头挑逗:“这里吗?” 撕烂了她的衣服,又一只头探出来咬住了她的乳间,舔弄吮吸:“这里吗?” 她被顶弄得说不出话来,喘息着啜泣:“哪吒······” 哪吒忍不住在她身上留痕迹,想把她全身上下都打上烙印。 这是他的! 弄得人身子发软,下面汁水泛滥,意识昏沉,甚至还仰起头和他纠缠。 唇舌相交,吻得难舍难分。 另一只脑袋也凑了过来。 亲她的脸蛋。 想纠缠她。 被两个人同时亲吻在脸上,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嘤嘤哭着。 她的腿被分开到最大。 四只手撑在她的腿上。 两只手强迫她的大腿大张,方便前面的抽插。 两只手握着她的脚腕让她缠在前面的人腰上。 从后面顶了进去。 死莲花精!!! 仗着自己莲花身,往死了欺负她。 插入,抽出。 或者干脆不抽出来,每下都往更深的地方顶。 她的唇被堵着,叫不出来。 鼻音都在哭。 喉咙中逸出的破碎声线很撩人。 很想把她吃了。 哪吒做得上瘾。 放肆。 她没力气了,还要给她输灵力。 咬破了舌尖给她喂血。 叫她继续折腾。 迎合让人发狂,抗拒又让人有施虐的欲望。 反反复复,折腾到深夜,天都有点亮了,才放过了她。 她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印记。 哪吒给她盖好被子,望着她睡着的眉眼。 他吃醋了。 他吃了那个小崽子的醋。 作者有话说: 吃醋的鹅子。 鹅子一直在吃醋,真是个超级醋坛子。 花儿应该就不会吃醋。因为小兔子以后再也没机会和别的男人接触了。 花儿:想都不要想。 轻薄(花x小兔子的初吻) 给他吃了醋的小崽子,此刻正黑着脸在房里打坐。 那个人给他布置了功课,虽然他很不想和那个人学,但是他需要变强。 他要足够强,才不会被人压制。 他白日里在门外站着听到他那个小美人娘亲的破碎低吟。 或许他不该想。 听也不该听到。 可那个人想让他听到。 那个人是在宣示炫耀,是在警告震慑。 他打不过那个人。 愤怒和焦躁是无用的情绪。 他可以哄着牛魔五百年图谋人家的命,自然也能隐忍,图谋那个人的命。 娘亲还在那个人手里。 这样说不对。 准确地讲,娘亲喜欢那个人。 他白日里听到娘亲那样唤着“夫君”。 五百年不肯委身牛魔,当初他要离家,那样迫她,她也是不肯走。 苦等了那个人五百年。 他应该高兴。 他那个小美人娘亲,终于等到了。 他应该像个好儿子,祝愿他们······不,他半个字都祝愿不出来。 他又想起了那只小兔子。 本来平息下去的焦躁情绪涌了上来。 他突破了禁制,哪吒似有所感,因着定位符知道那小崽子又去了广寒宫,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 搂着敖庚的手一紧,反正去的是广寒宫,不管他。 广寒宫里小兔子还不知道有人惦记她,她和嫦娥姐姐哭得眼睛都肿了,嫦娥姐姐还是让她嫁给那个小妖王。 她没办法了。 只能把自己团成一团,捂着眼睛睡觉。 被人揪着耳朵从窝里提了出来。 她从梦里惊醒,就看到小妖王拎着她的耳朵在打量她。 她还以为自己在噩梦里没出来,直到小妖王把她拎着仰头张嘴,似乎打算把她直接生吞了,她才开始蹬腿。 救救救救命! 她嘭地一声变了身,扑在了花儿身上。 花儿没想到她说变就变,这么大一只,这么近的距离,撞得他坐在了地上,那小兔子摔在他身上,一双耳朵还捏在他手里。 那双耳朵很长。 他本来捏着的时候是灵力压制她的,鬼知道她怎么回事,耳朵不变的情况下,身子也可以变。 他松开手,那双耳朵变成了头发。 她瞪大了一双眼睛,张着嘴似乎又要哭。 被他一翻身就压着把嘴捂住了:“不准哭!” 小兔子眼睛红红的,泪水溢出来,被他凶的抖了一下,拼命忍也忍不住,眼睛憋得越发地红。 她她她要被吃了!!! 这反而让花儿心情愉悦了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他焦躁烦闷似乎一扫而空。 看着她可怜巴巴地被自己一只手按在地上,有些莫名其妙的畅快。 小兔子。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小兔子的血,很好喝。 他看着那纤细的脖颈,可以透过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看得到里面的血脉流动。 她脖子上还有一个咬痕,泛红发紫,刚结了痂。 他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着了魔一样俯下身,舔开了刚结痂的伤口,香甜的血液被他的舌尖裹进嘴里。 好喝。 他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向了他的下半身。 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 他的脑子里又闪过了破碎的喘息和呻吟。 他忽然想听她发出这样的声音,所以松了手。 小兔子张着嘴,结结巴巴地哭:“救、救命!” 他的手抖了一下,托着她的脸蛋,在她脖颈间吮吸。 她试图推开他,可她那小兔子的力气,他连管都不想管,任她推。 小兔子呜呜咽咽的:“别、别吃我!疼,好疼!救、救我!” 小兔子还是个小结巴。 他下半身那股热流更加躁动,好像想喷发出来。 可他不得章法,只是觉得这样快活极了。 他吸得人声音渐小,似乎要被他把血吸干了,才抬起头来,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 小兔子奄奄一息,她她真的要死了。 花儿笑了一下,把手指伸进她嘴里。 她没明白,泪眼朦胧的,意识模糊,手脚发麻。 花儿见她没咬,抽了手在犬齿上划了一下,喂在她嘴里。 小兔子的血这么好吃,他不想直接弄死了。 他要留着,每天都有的吃。 而且如果他弄死了小兔子,他那个小美人娘亲会不高兴。 他的血流进她的嘴里,她好像忽然有了力气一样,偏过头想躲开,把他的手指吐了出来。 看着她唇边的血液和口水,他忽然想到刚才犬齿划破指尖时,他尝到了一抹清甜。 是她的口水吗。 他低头去尝了尝,果然是她的口水。 然后就看到她本来苍白的脸色胀红了,她哆嗦着嘴唇,一脸羞愤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就是想尝尝味道。 花儿拧眉。 还挺好吃的。 他一时分不出来是血甜还是她口水甜。 再尝尝。 小兔子:我、我不活了! 她哭得更厉害了。 “不许哭!” 吵死了。 小兔子被他噎得打嗝,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想吃了她,还轻薄她,她想哭······ 她虽然什么都不懂。 可是,可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去过一次天王殿。 那个时候哪吒还不是天王,是叁太子。 她见过哪吒和那位非常好看的姐姐,就是这样,嘴对嘴。 那个姐姐很好看,她以前觉得嫦娥姐姐是世上最好看的。 见过那个姐姐之后,她觉得那个姐姐的好像天上绚丽的霞光。 朝霞似锦,暮霭千里。 天地变色,世间最美。 月亮清冷的颜色淡淡的,是比不过霞光的。 她想变得像霞光一样美丽。 所以嫦娥姐姐抱她的时候,她用嘴碰了嫦娥姐姐的嘴。 嫦娥姐姐看着她在唇上蹭在蹭去,毛茸茸的小嘴动着,问她怎么了。 她把她的发现告诉了嫦娥姐姐。 嘴对嘴就会好看。 那个李叁太子也好看。 那是她第一回见嫦娥姐姐笑。 嫦娥姐姐的手指按在她的兔头上:“不是的。” 然后嫦娥姐姐告诉她了,那是夫妻才会做的事。 “为什么是夫妻呢?” “不是夫妻,便是轻薄了。” 她惊讶地竖着耳朵:“那要怎么办?” 嫦娥姐姐没有回答她,她在嫦娥姐姐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首-发:[海棠搜书].in(po1⒏υip) 敖庚已经死了 翌日敖庚醒来,已是晌午。 她睡得餍足,以至于哪吒和她说婚礼的事,她还在懵懵地打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小鹿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凌乱的卷发散着。 “庚儿,我想娶你。” 他说的认真极了,让人心里一慌,敖庚屏住了呼吸。 他要娶她,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她已经是一个没有姓名,没有身份的女鬼。 若有个身份,还是牛魔的夫人。 她唇边那丝自嘲的笑容让人难受,哪吒抱着她:“我想让太乙师父认你做女儿,给你谋个身份,行吗?” 她还没说话,他又急着补充:“你不愿意的话,不要勉强,我就想你开开心心的。” 她被他弄得鼻子一酸:“傻瓜。” 倚在他肩膀上,被他用被子裹紧了。 “做什么忽然想娶我。” 要是没发生那些事,她早在一千五百年前,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哪吒喉咙发干,他能说什么。 他一直想娶她。 这是我的。 他的头埋在敖庚颈间,像只做错了事的大狗。 “庚儿,嫁我吧。” 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永远和我在一起。 敖庚没应。 她的识海里,眼睛灿如繁星的那个人在看着她。 她咬紧了牙想克制自己,但眼泪还是落下来,烫到了他。 “哪吒,对不起。” 她的话没说完,哪吒已经明白了。 他一双温热的手去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心里像个冰窟窿,透心凉。 不是她的心捂不热,那个敖丙照顾了她那么多年。 他杀了敖丙。 她没杀他就不错了,要是真的嫁了他,她不会原谅自己。 就算再喜欢他,就算她等了他五百多年。 她也不会放任自己嫁给他的。 她宁可偷偷摸摸地和他在一起。 没有名分。 似乎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万一被人发现了。 别人会怎么说。 敖丙配了冥婚的夫人,又嫁给了敖丙的仇人。 哪吒抱着她,她的眼泪那么多,多得让人心疼。 “我不想委屈你。” 我只是很喜欢你,敖庚,我只是很想娶你。 敖庚。 如果再来一次。 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我知道错了。 敖庚! 敖庚趴在他怀里哭。 这五百年她已经很少想叁哥的事了。 她想,花儿也这么大了,哪吒也没事。 敖庚已经死了。 也许她这样苟且偷生,是不该配得上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 她这样骗自己。 她已经不姓敖了。 她可以选择和他待在一起,如果她刻意不去想那些事。 龙不入轮回。 她欠叁哥哥的,永远还不上了。 “庚儿,你不要我和儿子了吗。” 他是卑鄙,他不择手段,他认了。 哪吒搂着她,她吃软不吃硬,她是心狠,但她现在有了儿子,总不能撒手连花儿都不要了。 哪吒想,就算他在她心里排的很靠后,那小崽子总能排的靠前一点吧。 敖庚一直在流泪。 她没说话。 她作也作过了,闹也闹过了。 五百年前,她刚醒的时候,还想捅破老天打死玉帝。 如今她只希望活在阴影里,永远别被人发现。 作者有话说: 最后纠结一下,要完结了。 其实叁哥才是最惨的,为了让他们he,最近都没有cue叁哥了。 叁哥出现的每一秒都是yyds 欠她的,我一辈子还 可这也只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与故人相见,太过于猝不及防。 以至于敖庚呆立当场。 她有一千五百多年,没有见过父王。 哪吒将她护在身后,老龙王深深看了他一眼,叫他单独谈谈。 敖广在助猴子收伏花儿时便起了疑心,追查到牛魔,牛魔又被哪吒抓了。 他同哪吒一千五百多年未曾说过一句话。 那小子害死了他女儿。 可那小子胸腔里跳动着小庚的龙元。 小庚用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她想要的那种。 敖广问他:“李哪吒,你想死吗。” 拐了孤的女儿,还生了个外孙,躲在天庭里,以为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吗。 聘为妻,奔为妾。 敖庚早就知道。 她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她不配姓敖。 她早该自绝以谢父母亲族。 “当初欠你们东海的,一千五百年前已经还了。”他千刀万剐了自己,一死当之。 “欠她的,我一辈子还。” 敖广冷笑道:“欠丙儿的命呢!” “小庚当真愿与你苟且?焉知不是你强掳了她!” 他要来带走女儿。 敖庚生是敖家的人,死是敖家的死人。 她既然配了冥婚给丙儿,就断不可做此伤风败俗之事。 就算是手刃了她,也要她给丙儿陪葬。 李哪吒当初自戕又如何,现如今他是玉帝亲封的天王。 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怜丙儿身死魂消,被镇在东海之下不见天日! “是我强掳了她。”哪吒认得痛快,庚儿这样跟着他已是委屈,她既然不愿意嫁他,总不能叫她名声受损,担着罪名,“龙王想从我这里带人走,恐怕不行。” 谁也别想把她带走。 “若我也死在李天王手里,小庚她还不死节?” 桌角被他的手指按得粉碎,哪吒心里清楚,她会。 敖丙死了,她那样恨着他。 如果敖广也死了。 她会死。 痛苦愧疚,万念俱灰。 他本该想到,生死簿已经有了敖家的名字,敖广既然心系龙母,断然不会轻生。 可他完全想不到。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也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出来。 他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 双眼猩红。 敖广深深地看着他,似乎要看到他的灵魂里。 他早就听说这小子魔怔了,年年去地府报到。 后来听说他入了魔——天上的神仙哪有入魔的,真是笑话了。 后来他又听说,猴子大闹天宫,打上了凌霄宝殿。 猴子是什么路数,他心里门清。 和哪吒如出一辙,太乙真人门下。 可猴子才修行了多少年。 他为了诳猴子拔定海神针,送了他好些宝物。 可那泼猴怎么能打上凌霄宝殿! 猴子被镇压在五行山下,李哪吒成了佛子。 奉佛为父,从没有过的事。 小庚死后葬入海藏深入,那小子惦记了一千多年,日日将目光投在东海。 后来这注视竟也消失了。 如今想来,八成是五百年间受了什么禁制。 瞧他现在的样子,禁制定是解了。 他以莲花身,龙元心,天神体入魔,入魔之后仍能将敖庚放在心里,也算是个情种。 敖广说:“既然真心,为何不娶。” 想来是小庚不愿。 “我可让她心甘情愿。” 哪吒脱口而出:“如何?” “这样急切,便是诸事都可,愿倾尽所有了?” 哪吒便知,他是有备而来,想好了要和自己谈条件了。 不管他提什么条件,自己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倘若庚儿愿嫁他,什么条件他能拒绝。 敖广开口提了叁个条件。 件件他都不愿。 可他件无法拒绝。 一口应了。 敖庚等得心急。 她本就无颜面对母族,这样被父王撞见,还不如杀了她。 哪吒笑着过来抱她,她先是紧张,哪吒把下巴垫在她肩上,把人圈在怀里:“怕什么,那是我岳父,还能杀了不成。” 敖庚面色大红,跺脚道:“谁是你岳父!” 哪吒贴着她的脸蛋:“自然是东海龙王了。” “他答应认你做女儿,你以东海龙族公主的身份嫁给我,好吗?” 敖庚讶然:“???” 哪吒看她瞪大了眼睛的样子,笑得开心极了:“乖宝儿,你说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可不是你命中注定就要嫁我了。” 敖庚不解:“为什么呀?” 为什么。 父王没有想杀他。 反而要将自己嫁给他。 哪吒冲她挤眉弄眼:“肯定是因为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连儿子都有了,老龙王要面子,你说呢。” “不可能。” 她脸色铁青。 父王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 他会杀了花儿。 杀了她。 这不意味着他是个坏人。 如果易地而处,她会杀了意味着耻辱的孽种,杀了应该死节的女儿。 他应该这样做。 这才是敖家的家训家风。 敖家每个人都会这样做。 除非。 “除非你答应了他什么。” 什么值得他这样做。 除非,死去的人都能活过来。 哪吒摸了摸她的头:“你叁哥入了轮回。” 这不可能! 她在大惊之下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哪吒又说:“我答应了敖广,等你叁哥复生,放你回去。” 敖庚“啊”了一声,眼泪先落了下来。 “叁哥哥,会活过来?” 哪吒用手指给她擦了眼泪:“看你高兴的。” 她心里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高兴肯定是高兴的。 可酸胀又是怎么回事。 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笑着哭着又问了他一次:“我叁哥哥,会活过来?” 哪吒点头:“是,会活过来。” 看你这么高兴。 真好。 啊,好个屁。 她这么高兴。 哪吒挑了眉毛笑,眼睛泛红。 这小傻子高兴的。 唉。 他心里叹了口气,把人搂在怀里。 舌尖抵着牙,把情绪压了回去。 她高兴就行。 作者有话说: 快结束啦。 我是承认有点狗尾续貂,但是he是真的会he。 毕竟我答应的事嘛 狗尾续貂也不是我不想好好写,无稿裸奔,能力有限。 be之前的部分改过好几次,每次扩写相当于有个大纲。 be之后的部分,没有任何大纲,大抵跟着西游的剧情往后写。 所以故事结构,叙事顺序,还有一些细枝末节都有点欠考虑。 我一直想着全文重修的时候改。 但也很喜欢灵感迸发的产物。 所以就算修文,大概剧情不会变。 最多修修细节。 这种无稿裸奔经常控制不住剧情走向,边写边想。 所以我觉得欠推敲。 我写的还是很认真的。 今天又把自己搞哭了,这次是因为鹅子。 我最终定了一个结局,确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he,但已经很he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甜甜造人) 敖庚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很久,等她哭够了,从他怀里仰起了头,已经想咬人了:“你恢复记忆了?” “······” 啊。 这。 敖庚磨牙:“什么时候!” “······” “接花儿回来的时候,你就想起来了?”敖庚气死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这混蛋玩意儿死莲花精! 想起来了还骗她玩! 哪吒这回挑眉毛是真的笑了:“乖宝儿,你这回怎么看出来的?” 要不是敖广忽然来了,失忆这事他能一直哄着她。 “不告诉你!”臭莲花精! 叁哥哥能回来的事,解了她心里一个打死的心结。 她只听见了叁哥入轮回了。 这消息惊得她四肢百骸都如同过了沸水。 后面哪吒说放她回去之类的压根没入耳。 她心里枷锁一松,人便俏皮了许多,反正叁哥哥会活过来。 那以后她让哪吒去给叁哥哥道歉,任叁哥哥处置。 叁哥哥瞧她的面子,最多打他一顿。 那也是他该得的。 反正叁哥哥回来就最好了。 哪吒刮了她的鼻尖:“是那日给你变的衣服,将军府旧日的裙子,我疏忽了。” “哼。” 敖庚仰着小下巴不搭理他。 她早该发现这臭莲花精哄人。 当日他给她变的那衣服,就是将军府她之前最常穿的裙子。 她见着花儿欣喜激动,竟也没有疑心。 叫他哄骗了去! 哪吒逗她:“明明是我比较吃亏吧。” 贴在她耳边轻声:“你说呢,主人?” 敖庚羞死了! 她骗他那些话可羞死人了。 拧着他的腰:“你还说!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倒不是她掐人疼,只是她这样生气的娇俏样子,实在是可心极了。 羞红的脸也是好看极了。 哪吒低头亲了她几口,她脸上越发的红:“你还好意思说!你迫我时还说要我夫君的命。” 啊,那个时候以为她是牛魔的夫人。 没想到是他的。 哪吒想了想:“是啊。我是无敌傻蛋臭男人。” 他笑吟吟地看着敖庚的脸更红了:“可你说你爱死我了,怎么办?” 哎呀!那个时候是生了他的气胡乱瞎说的! 那怎么能当真! 烦死了! 敖庚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反而被他抱得更紧:“还害羞不让人说了?不是亲亲夫君哪吒哥哥了?” 他又拿一千五百年前的事打趣她。 敖庚不想理这臭流氓了! “还有件事。”哪吒搂着她和她商量,“他想让花儿认祖归宗。” 敖庚一愣。 认祖归宗? “是让花儿姓敖?” ······ 敖庚自己都不太明白。 “花儿不是纯血的龙······”她父王历来不喜外族,认花儿做什么。 哪吒揉了揉她的脑袋:“跟你姓你还不高兴啊。” 敖庚白了他一眼。 “他想让花儿做未来的东海龙王。” 敖庚这回懂了:“母后也要回来了?” 哪吒没瞒她:“孟婆同我说,定海神针也许定的不是海,而是东海龙族。” 龙族不入轮回这事,不能细想。 细想处处都是阴谋。 她只是不解:“就算父王要同母后隐居,花儿才多大。五哥还在,叁哥也要回来了,做什么要认花儿回去呢。” “谁知道呢。也许你五哥放弃了王位也未可知。” 一千五百年前见过。 她五哥在南海龙王府里藏着,是什么利益关系,能让南海龙王冒着诛九族的风险,私藏天庭钦犯。 这可是罪同谋逆。 后来南海龙王又是为什么公然帮敖广水淹陈塘。 细想当初在南海龙王府的交往,她五哥与那位南海龙王,过从甚密了些。 自打他知道他大哥和二哥的事,就算她五哥真的嫁进南海龙王府,他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 只是东海龙宫少了继承人而已。 至于她叁哥,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回来的。 敖庚还不知道她五哥的事,哪吒这个“外人”比她清楚。 她只是觉得花儿太小了,东海龙王继承人这样的身份,并不适合他。 哪吒可不管,他儿子做个东海龙王怎么了,做天王也做的呀。 “庚儿,你不想嫁我了?” 敖庚见惯了他耍横,耍赖真是很少见。 这样像只委屈的大狗赖着人,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根本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哪吒得逞,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抵着她的额头:“乖宝儿,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臭不要脸的! 敖庚不想理他了! 哪吒把她抱住了。 开始盘算婚礼的事。 这是敖广让他答应的第二件事。 让花儿改姓敖,继承东海龙王之位。 敖广是打定了主意,叫他断子绝孙了。 李家他们这一代,就只有他有这一个孩子,还要归到龙海龙族的宗籍上。 他的喉咙动了一下:“乖宝儿,再给我生个女儿吧。” 女儿,像她一样。 女儿能姓李了吧。 也不是多想传宗接代。 他想有一个跟他姓的孩子。 他想她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 不用太聪明,也不用太努力。 可以衣食无忧,顺利平安地长大。 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做一个快乐简单的小傻瓜。 敖庚欲言又止,哪吒知道她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要问,我不是生不了了吗?” 对啊,莲花精怎么生。 “莲花精怎么不能生?莲花不能生的话,莲花早就死绝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的。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把人抱着往床边走。 “等一下!”怎么忽然就要做这样的事! 他们刚才不是还在认认真真谈正经事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哪吒觉得正经事谈完了,他得做点正经事了。 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这是多正经的一件事啊! 天经地义! 她还挺多话想说的呢。 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掉了啊! 哪吒不由分说,把人放在床上就俯身压了:“有什么要说的忙完正事再说。” ??? 你这是哪门子的正事! 敖庚推他:“不是,等会····唔·····我是说·····嗯······花儿,哎呦,你咬我干嘛!” “不许你在床上提别的男人。” ??? 花儿是你儿子! 他算什么男人!他还是个孩子! “谁都不行!”哪吒低头把人吻住,这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甜甜! 很快大婚了。 大婚之后应该就he结局了。 至于其他的副cp和支线剧情,估计会有系列文出来。 我想先把if线补充写了。 假如二哥重生,敖家全员he。主线二哥和肥遗,副cp叁哥和敖庚。 然后叁哥复生之后,就是养到14就吃掉。 花儿和小兔子会有一本。 杨戬的、太乙申公豹殷夫人李靖的、敖戊敖钦的、金吒木吒的,这些看情况。 看情况的意思就是,想看的人多就写,大写特写。 另外哪吒估计有个中篇番外,讲他答应敖广的叁件事,给藕羹来个最终结局。 成为了他的夫人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这回哪吒六礼做的件件不差。 虽说日子是择过的,可也太快了些。 杨戬还私下问过他,是不是把人肚子搞大了,怎么这么急切。 能不急切吗。 他等了那么多年,失而复得。 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她是那么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嫁了他。 成为了他的夫人。 是他的。 哪吒搂着她半天没撒手,敖庚在他脸上张嘴咬了一口,又亲了一下:“死莲花精,再不放手,我五哥哥等急了进来打你!” 哪吒把头埋在她颈间耍赖:“他又打不过我。” 他脸上沾了小妖精的口水,心里美滋滋的:“乖宝儿,明儿我就去龙宫娶你。” “知道啦!快些松手!”敖庚脸上发红,这样赖着一直到婚礼前一天才分开,也是很不像话。 花儿等得不耐烦,在门口重重咳嗽了一声。 敖庚更急了,开始扒拉着推他。 “再给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哪吒心想我一定要打死那个小崽子! 小崽子对于他娘亲嫁给自己的事,很是不爽。 哪吒很爽。 小崽子就算再不爽,也没办法阻止。 他那疯批劲儿像他娘亲,还试图刺杀自己,简直是螳臂当车。 他下手不成反手就要自尽,当时哪吒被他吓得不轻,那小崽子还冷笑:“我死在李天王手里,看看她还会不会嫁!” 啧。 他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动辄不要命。 这小崽子一点都不像他亲生的! 哪吒又美滋滋地想,是他亲生的,桀骜劲儿像他。 当初他生剐自己,半分眉头没皱。 这小崽子有骨气又硬气,真像他。 像他的小崽子,之后就要改姓敖了。 认祖归宗的仪式定在婚礼后的第叁天,也是敖庚回门的日子。 敖庚未婚有子,终究有伤名誉,对外只说花儿是敖家的人,认了敖广为祖父。 至于父母,未曾言明。 坊间多有猜侧,但谁也不敢在天王和龙王面前,嚼半句舌根。 小崽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哪吒卖给了敖家,这位未来的东海龙王,还在生气他那个小美人娘亲要嫁人的事。 嫁给那个该死的男人。 明明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那男人还让她苦等了那么久。 就很生气。 他的背影落在人眼里,格外的乖戾不驯。 敖戊愣怔了片刻,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哪吒,而是哪吒和小庚的儿子。 没想到,小庚的儿子都这般大了。 花儿似有所感,转了头回来,他看到了一个极其美丽的人。 五官和他小美人娘亲极像,眉间有一颗动人的朱砂痣,正在看着自己。 他在娘亲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 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眉,却意识到这个人不是在看那个男人,而是在看他娘亲。 这个人,应该是他娘亲的家人。 于是敖戊看到这张酷似哪吒的脸变得很是乖巧的样子,向他礼貌发问:“您是?” 敖戊很不习惯在“哪吒”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还没想好说什么,花儿身后的门开了,敖庚从里面走出来。 她和一千五百年前一样,叫了他一声:“五哥哥!” 敖戊眼眶一酸:“小庚!”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风度仪态都没了,几步过去抓了她的手,热泪滚了下来。 小庚也是哭得泣不成声:“五哥哥!” 他们兄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便是一千五百年前,因为叁哥身故,她又喜欢上了杀叁哥的凶手,生了嫌隙有了疙瘩,如今也都过去了。 敖戊真没想到还能见着小庚。 他们也没说什么旁的,只是拉着手哭。 哭得哪吒脸色铁青,花儿皱着眉目光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终于还是哪吒没忍住,扳着小妖精的肩膀,把人圈在怀里:“五太子,南海龙王没陪你来么?” 他硬邦邦的声音逗笑了敖庚,这死莲花精,什么醋都吃。 她胳膊肘怼了哪吒一下,松开了交握的手:“五哥哥,你别理他,他脑子有点问题。” 哪吒丝毫不顾及敖戊在场,低头问她:“你怎么胳膊肘儿还往外拐。” 敖戊这才回过了神。 他冲哪吒点了点头:“钦哥在东天门外等着。” 说完差点把舌头咬了:他做什么要和这个人说钦哥的事! 很是惊疑不定地看哪吒,这个人怎么知道······ 是了,他之前躲在钦哥府上,哪吒是来查过的。 哪吒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千多年前,南海鲛人族企图复国,敖钦把人家祖坟都刨了,这事还是他压下来的。 都是看在小妖精的面子上。 如今他不介意拿出来刷刷这位小舅子的好感度:“南海龙王荡平归墟,之后千年未见,如今可好。” 敖戊再是人精,此刻刚与小庚见面,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只能应着,等见了敖钦才明白过来。 敖钦在东天门外等到心急,那李哪吒心狠手辣,小五再不出来,他就要冲进天王殿抢人了。 “钦哥······” 自敖钦回了南海,敖庚只在叁哥哥大丧仪典上见过一次他,当时她大恸难以自制,根本没留意,如今看他和五哥哥互动,多多少少都有点明白了:“钦哥哥。”便放慢了脚步拉开了距离。 敖钦冲她点了个头便去拽敖戊的手腕:“怎么这么久!” “钦哥!” 敖钦松了手,还是不放心:“他没怎么你吧。” 人能怎么他??? 小庚还在这里!!! 敖戊眉间朱砂痣越发的红,他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 还有那种时候,也会这样。 敖钦低声赔不是:“是我多心了······” 那是最近几千年唯一一个敢屠龙的人。 小五去见,他是一万个不放心。 小五还不叫他跟着,他怎么都不同意,最后小五只能妥协,让他在东天门外等着。 “我听李哪吒的意思,当初南海归墟的事,是他压下来的。” 敖钦早先便猜到了,他比小五看得清楚,那李哪吒一颗心都掏给了敖庚,明里暗里帮衬了东海龙族不少事,连他都能照顾到。 他对自己和小五的事越发有了信心。 小庚和花儿走得慢,落后了许多。 敖钦用他们都听不到的声音问他:“你父王认了小庚的儿子回来,是不是答应咱俩的事了。” 敖戊气得更加不想理他:“钦哥!没有的事,你别瞎说。” 敖钦见他害羞,唇角上扬:“肯定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敖钦真是哄媳妇的一把好手。 好事将近。 前面那么多宝贝求叁哥复活我都没答应,因为我觉得叁哥复活,鹅子就没机会了。 但是叁哥不复活,女鹅心里总有一个结。 叁哥复活的话,心里的芥蒂就没了,也能坦然和哪吒在一起了。 叁哥正文里没有复活。 在叁哥做主角的书里才会复活。 近乡情更怯 隔了一千五百多年,再次坐到一起吃饭。 准确地说,从灭门那日之后,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当年兵荒马乱,就算是哪吒自戕,她回了东海,除了守灵,她连五哥哥都不怎么见到。 父王更是避而不见。 她心里叹了口气,其实早就回不去了。 她辱没了门楣,就算如今父王官复原位,叁哥死而复生,东海繁华好像往昔。 其实也就只是像。 近乡情更怯。 她心里酸疼。 其实他们早就辟谷了,她在翠云山的五百多年里,会做些吃食,因为要照顾花儿,也因为这点口腹之欲,能让她想起以前的好时候。 在龙宫的日子肯定是好时候,她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什么珍馐不曾吃过。 在将军府的日子,其实也不差。 那个时候哪吒对她也很好。 那几个月,是他们像夫妻一样生活的几个月。 她觉得很好。 如今花儿认祖归宗,改姓敖。 她也被东海龙王收作“义女”,以敖氏公主的身份嫁给哪吒。 好像一切回了正轨。 她心里惴惴不安。 好像一切都无法回头。 吃完饭,五哥哥在门外等她,他们都没有说话。 不像刚见面时那样欣喜若狂。 她沉默地跟着五哥,这是去他书房的路。 素琴斋的牌匾已经摘了,她没抬头。 深吸了一口气,才迈了进来。 其实龙宫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完全是美好的记忆了。 她还记得自己试图逃跑,在这里被哪吒撞到。 他夺了刀,折了她的手腕。 她被迫跪在他身前。 他打了她的屁股,侵犯了她,玩弄了她,毫不怜惜地凌辱了她。 就在那案几上。 房内的东西一应换过了。 她忍着心里的悸动,跟着五哥哥落座。 五哥哥倒了一碗海带蛤蜊汤给她:“叁哥要回来了。” 她银牙紧咬,才没有哭出来。 五哥在等她开口。 她还没开口,眼泪先滚了下来,她张了张嘴,深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 眼睛红得惹人心疼:“我知道······” 她骗了自己。 叁哥哥不会放过他的。 叁哥哥,不会放过李哪吒。 要是叁哥哥知道她遭遇过什么,他不会放过他们。 他肯定会知道的。 就像小时候,她作弄的那些小把戏,从叁哥哥身上摸走的那些小玩意儿,他都会知道的。 他不会放过李哪吒。 五哥哥当然不是为了告诉她这个。 五哥哥是要告诉她,她又叹了口气,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手上。 她都没脸抬头。 敖戊看着她,纵有万般不忍,还是不得不说:“叁哥不会喜欢你嫁给那个人。” 她知道。 敖庚想,她怎么会不知道。 李哪吒自戕如何,认罪如何,就算现在身居高位,敖家得了他诸多好处,却又如何。 他做过的事永远还不了。 叁哥不会放过他,父王也不会喜欢他。 她为什么会喜欢他。 她也不该喜欢他。 她隐姓埋名的时候,做个“铁扇公主”,等他也好,喜欢他也罢,不丢人,也没人知道。 她跳下倾渊的时候,是个孤魂野鬼,在乾元山陪着他,没人问,也不叫人笑话。 现如今,她又成了敖家的公主。 敖家的公主,就应该有公主的担当。 气节。 什么是气节啊,是她在被折辱时不肯屈服的骨气。 是她筹谋算计,不惜对腹中骨肉痛下毒手的隐忍。 是她百折不挠,不惜用壁术摧毁自己神志的狠绝。 叁哥哥,不会喜欢她嫁给李哪吒。 她又叹了口气。 她笑了一下,没笑出来就变成了哭:“明天,你们要杀他吗。” 就像当初,他来夜宴,杀了她一家满门。 明天他来接亲,也要被她家杀人灭口。 迎亲的人,一个都回不去。 是她变笨了吗,她为什么会这样傻乎乎地被接回来。 她没想哪吒会不会死的问题。 她和花儿在这里,如果父王想要他的命,他会引颈受戮吧。 她咬住了手指,眼泪完全止不住。 两情相悦又怎样,他们本就不该在一起。 敖戊眉间朱砂痣红得像在滴血,他握住了敖庚的手,她手指上深深的咬痕紫红。 “小庚,我们没有要杀他。” 他的手指纤细柔软,却很平稳地安抚住了她焦躁绝望的心:“小庚。” 敖庚睁着眼睛,睫毛上全是泪花,娇嫩的脸上湿漉漉的写满了不安:“你们要我杀他吗。” 敖戊心里一紧,他的手下意识地用力,而后平静了下来:“没有,小庚,不要你杀他。” 敖庚越发不明白了。 她总觉得,五哥哥这番话别有用意。 她觉得气氛也很是不对。 她心里越发不安,以至于冒出了一个念头,她想逃出去,和他远走高飞。 隐姓埋名,只要他们在一起。 这个念头疯长,在她脑子里扎根蔓延,她几乎疯魔了。 “五哥哥,你给我句准话吧,我·······” 敖戊捏了她的手:“小庚,如果在叁哥和他之间,只能选一个。” 她哭着甩开了敖戊的手,掩面大哭:“我不要选,我不选!” 她哭得心口难受。 她为什么要选! 她不要选!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不死不休。 都怪哪吒! 都怪他! 他为什么要杀叁哥! 她去求叁哥不行吗。 叁哥会放过哪吒的对吗。 他会的。 他肯定会的! 叁哥最疼她了! 可是她为什么就要叁哥受这个委屈。 叁哥凭什么受这个委屈。 叁哥凭什么不报仇。 她凭什么! 作者有话说: 啊给我自己写哭了。 假如叁哥和哪吒之间选,你选谁。 死在最好的时候(一点点刀) 大婚前一天,敖庚一个人,在琉璃瓦上,坐了很久。 这里能看得到海天相接处。 很多年前,叁哥哥带兵回来,那里水面分开,光辉落下,好像天神下凡。 她会坐在那里等。 也能看得到海藏尽处,倾渊无底。 也是很多年前,她以为哪吒死了,叁哥哥也死了,她被壁术折磨无度,其实是被她自己的纠结痛苦折磨,她选择从那里跳下去。 她当时想,若有来生。 如今算是来生。 来生,她还想从那儿跳下去。 她叹了口气。 我想死在我生命里最好的时候。 可能婚礼就是我最好的时候了。 明天,我会穿着嫁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嫁给我最爱的人。 他会带接我。 他好看的眼睛里,会有我最好看的影子。 她蜷起膝盖,抱住了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又会走到这一步。 可能她本来就任性又偏执。 漫长的时光对我来说,有点痛苦。 一想到将来有一天,我最爱的人会夺走彼此的生命,我就难以忍受。 她不想选。 她也不想活着看他们不共戴天。 她不想被抛弃——死亡是真正的抛弃,再不复相见。 我想死在我最爱的人怀里。 死在最好的时候。 也许我死了之后,他会为我难受一阵子。 也许他很快就会走出来。 也许他还要再等一千年,两千年,也许孤独永生。 不管怎样,人哪里管得了身后的事。 都与我无关了。 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得到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殿廊,赤色的帷幕,从大殿一直延伸到海天相接的地方。 她很喜欢红色。 能穿嫁衣死,应该是很美。 这很像她梦里的场景。 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峨冠博带,来迎娶她。 其实, 人活多久,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死前,总要想想能留下什么。 她没钱,也没有什么王位要继承。 花儿倒是有王位要继承。 这样很好。 不管是敖家,还是哪吒,想来都不会亏待他。 她是欠着小崽子的,差点杀了他。 也算把他拉扯大。 他还定了亲,那只小兔子又可爱又天真,希望他不要欺负人家。 她没什么能留给父王的,叁哥哥会活过来,也许母后也会。 希望他们能活得久一点。 感觉很对不起他们。 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五哥哥自有钦哥哥照顾,不用她操心。 她又忍不住叹气,都怪哪吒。 若不是当初他做了那些事,如今她也同五哥哥一样,与他私定终身,父王也不会怪她。 她手腕上还套着哪吒的乾坤圈,很像个金镯子。 她很喜欢这镯子,都不想还他了。 万一以后给别人了,她虽然不会知道,想想还是会生气。 她哭得眼睛红。 办葬礼又要很多人来,她不想办葬礼了。 她不想叫那些人编排她。 说她的坏话。 也不要下葬什么的,她害怕一个人,也害怕阴冷潮湿封闭的地方,也害怕有虫子。 腐烂也很丑。 烧了也很疼。 她应该还是会海葬。 顺流漂到海藏深处,龙族埋骨之地。 其实也许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好结局。 对她来说也是。 一千五百多年,终于还是有一个盛大的婚礼。 也算是圆满。 希望我走之后, 所有人一切都好。 别难过, 不值得, 人都是要死的。 我死在我最好的时候,我自己选的时间,地点,都要为我高兴。 我还选了我最喜欢的红色的嫁衣。 我会死得很安详的。 说不定,还是笑着的。 哪吒,我很想你。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明天就会见面。 可我很想你。 我一共才活了两年多年。 其中一千年在沉睡,五百年在想你。 超过一半的生命与你有纠葛。 想你的时候,比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在一起的时候,承蒙你的照顾。 无以为报,留个儿子给你。 他长得和你很像,已经很是无法无天,是个聪明任性的小妖王。 就算是在最初,也是靠你的照顾,才苟活了下来。 唉,有时想想,还不如死在灭门当日。 可我喜欢你。 所以,那些快乐的日子,是我赚的。 花儿以后有他的生活。 他明明很喜欢那只小兔子,可偏偏嘴硬。 我瞧他嘴硬不到什么时候。 小兔子软糯糯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欺负了去。 不过,他像你,应该也是会疼人的。 想想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好。 有疼他的外公,有疼他的爹爹,还有疼他的舅舅。 叁哥哥和五哥哥,肯定都会对他很好。 那小崽子,身上毕竟流着她的血。 一晃,花儿都长大了。 哪吒 我觉得 人生 如果能自己选择,还是挺幸福的。 你也不用难过 应该为我高兴。 最后没啥想和你说的。 想说的话,在一起的时候,都说得差不多了。 很多想一起做的事,后来想想,也没那么想做了。 婚礼未成。 你也不算是二婚。 如今你功夫卓绝,又位高权重,人品也好,应该很好续弦。 我虽然私心你再也没有枕边人。 但是我这么想太坏了。 所以你还是找一个吧。 反正我也不会知道。 真好,死后万事皆空。 什么也不知道。 我喜欢你。 你不要,孤独终老。 我原本想在婚礼的时候说,愿我们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希望我比你先死。 可以被爱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今 我也算是,如愿以偿。 ··············· 叁哥哥,对不起。 我这辈子,都还不了你了。 作者有话说: 半夜写破防了,哭死。 会he的,虽然我在be的边缘反复横跳。 但是我说话算话,肯定会he的。 肚子疼。 女鹅就是婚前焦虑+抑郁,想的有点多。 没事家人们,不用担心,有鹅子在,死不了。 他真不要脸(小甜饼) 百感交集,万念俱灰。 敖庚一个人哭得像个傻子。 被人搂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是哪吒。 她哭得一噎一噎的,在哪吒怀里抬起头。 哪吒把她整个人抱了,抵着她的额头:“怎么了乖宝儿?想夫君了?” 才,才不是呢! 他真不要脸! 敖庚被死莲花精气笑了,又难过地哭:“你怎么来了?” 她揪着哪吒的衣襟,贪婪地汲取他的味道,像只小动物。 她本来就是只小动物来着。 小龙妖。 小妖精哭得难受极了,她没想到死前她还能再见到哪吒,真想和他再多待一会儿,最好永远都不分开。 哪吒低头吻了她,月色透过海水落在他们身上。 这是一个绵长而虔诚的吻,带着意外的安抚效果,让人心情平静了下来。 他很少这样吻她。 总是汹涌的情绪,霸道又强势,总是把她亲得喘不过气,掺杂着掠夺的欲念。 细腻软糯的触感,呼吸间香甜的气息。 他的喉咙烧着了一样发烫,眼眶干涩,克制而温柔地亲了她。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眼泪汪汪的样子有多勾人。 哪吒松开她,舌尖在犬齿上抵着,看了她半晌笑了:“小蠢龙。” 她很是不忿,气呼呼地推他:“你知道什么!” 她的爪子胡乱扒拉,很像是要把他给踹下床去的样子。 哪吒下腹的火烧得厉害,很快就要往下流的地方去了。 这小妖精真的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龙宫宝殿琉璃顶。 不是在床上。 哪吒吸了口气。 他当初好像在这儿要过她。 嘶。 不能想,越想越控制不住。 要不······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敖庚瞪大了眼睛:“下流!” 哪吒笑着逗她:“你知道了?” “什么!” “你知道我刚在想什么?” “不知道!” “那你脸红什么。” “走开!”真不要脸!死莲花精! 敖庚气死了。 气得忘了哭也忘了难过,只想把他打死。 哪吒任她锤了半天,握着她的手:“手疼不疼,夫君给你吹吹。” “你给我滚!” 啧,她以前每次说这话,都要被他抓过来好好蹂躏一番。 哪吒快忍不住了,怎么天还没亮,还没娶过门! 娶过门之后我要好好蹂躏,把今天一天的都补回来。 “下流!下流!” 哪吒忍不住笑,握着她的小拳头在唇边亲了亲:“小妖精,你好懂我。” “我才不懂!” 哪吒挑了挑眉毛:“真的?” 明明就懂啊。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陪我回一次昆仑山好不好。” “我不去!” “昆仑山上,有很好吃的桃林。” 他开始诱惑这只小蠢龙。 小蠢龙也是吃过蟠桃园的,怎么会被他这点桃子就诱惑了。 而且她又不傻,这死莲花精,八成就没偷过桃子,他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骗子! 骗子哄她也就是哄哄,反正成了亲,他把人拐过去就好了。 是他的! “四月桃花烂漫,成了亲我们就去。” 如今人间已是四月。 当初他承诺过,会在桃花烂漫的时候,叁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她。 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敖庚才不要被他感动哭,她别扭赌气,拧着他腰间的软肉:“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敖庚脸蛋薄红,扭过身子不想理他,被他追着问:“知道我想在桃花林······” 他的嘴被她的小手捂住,眼睛弯出了好看的弧度:“唔唔······” 然后臭不要脸的死莲花精,亲了她的手。 她缩回了手,那好听的声音就继续蛊惑她:“······给你摘桃子吃。” !!! “摘桃子吃也不让说?”哪吒贴在她脸边,“小妖精想什么呢?” ??? “是不是想夫君在桃花林······” 敖庚捏了他的脸:“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哪吒看着她,轻声道:“害羞了?”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好喜欢他的眼睛,好像跳动着火焰一样,神采飞扬,亮晶晶的。 她亲了他的眼睛。 仰着头,垫着脚。 哪吒抱紧了她:“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敖庚,你可不可以对我有点信心。”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敖庚,不许死。你是我的。” 敖庚搂着他的脖子:“我害怕,哪吒······” 我怕总有一天,我最爱的人,要兵刃相见。 我怕这世道,不容我们在一起。 我怕有一天我们会被迫分开。 哪吒,我好怕。 “别怕,我会护着你的。”哪吒按着她的小脑袋,蹭她的脸蛋,“敖庚,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直到我死。 “敖庚,你是我的。” 世道不容怎样,他瞧不上世道。 反正他要定了小妖精。 “我喜欢你,敖庚。”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啊好甜啊。有事情出去,小甜饼先写一半。 婚前焦虑不要紧,夫君包治百病。 都说了我是亲妈会he的。 知道还敢抛弃夫君(疑似大结局,he) 哪吒把人抱得紧紧的,亲了又亲。 心里后怕得不敢想,万一他没来,这小蠢龙真的想不开,他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这么害怕嫁给我吗?”他有点委屈。 敖庚心里愧疚极了,她怎么就一时钻了牛角尖,生出了些虚妄极端的念头。 “庚儿,乖宝儿,别怕好吗,我真的会对你很好的。” 敖庚瘪了瘪嘴,一脸的委屈巴巴:“我知道。” 我知道的,他对我最好了。 虽然从前混蛋了些,现在流氓了点,但他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 “知道还敢抛弃夫君?” 被批评的小妖精眼神躲闪,想转移话题,被人抵着额头正视:“敖庚,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得好好活着。” 敖庚眨了下眼睛,酸涩的眼眶盛不住眼泪:“哪吒······” 哪吒见不得她哭,只能哄她:“好好好,是夫君的错,夫君没有照顾好你。夫君以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紧了你,眼睛时刻不错地盯着你,看你还怎么胡思乱想。”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子。 敖庚唇角忍不住上扬,又难为情地推他。 他真讨厌。 哪吒看见她笑了,心里松了口气,抱着她逗她:“小祖宗,我是真的怕了。” 这辈子得她一个,不知道怎么哄着好了。 偏偏这小妖精心狠又爱骗人,有时疯批起来,他真的放心不下。 婚礼前一天才放她回龙宫,不过半日不见,她又生了这样的疯魔念头。 要不是大哥······ 片刻前,天王殿。 金吒许久未出五台山,整个人都修成了半个菩萨,出尘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他本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多情桃花眼,微微带笑唇,如今他落发出家,清秀温和,法相庄严,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大哥。” 李靖死后就没再见过,少说有一千多年。 面壁千年,金吒还是放心不下他这个幼弟,听说他要娶亲,断了苦禅下了山。 金吒定定看着他,念了声“阿弥陀佛”,问他:“明日迎亲,若是鸿门宴,施主该当如何?” 哪吒知道他的意思。 当初他们是怎么灭了敖氏满门,如今敖氏大有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哥放心,敖家不会杀我。” 金吒拨动手里的佛珠,拨到第叁颗:“你同龙王达成了协议,是什么。” “大哥还是聪慧。不管如何,老龙王答应,敖庚许我为妻了。” 他脸上的笑容洋溢,喜不自胜,这样的笑容,金吒只在将军府见到过,在敖庚失忆后,哪吒的脸上经常都是这样的笑容。 金吒知道劝不住他,叹了口气:“哪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哪吒冲他哥眨了下眼:“我甘之如饴!” 这笑容僵在脸上,他来不及和大哥打个招呼,缩地为寸,瞬间去了东海。 大哥想到的事,敖庚怎么会想不到。 这小妖精,怕是左右为难。 她要是动手杀他便罢了,要是自己想不开······· 他看见敖庚一个人在琉璃顶上哭得孤独又难过,心都碎了,扑过去把人抱进了怀里,千万个念头汇成了一个:她还在。 这就是他莫大的幸福了。 人生别无所求。 只求一个她好好的。 敖庚还在赖叽,窝在他怀里:“你怎么来了。” 哪吒蹭她的脸蛋:“想你了呗。来看看我娇滴滴的新娘子。” 不要脸。 敖庚在他怀里埋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笑。 她的鼻尖还泛红,哭过的眼睛微微肿着,哪吒任她躲了,低声打趣她:“新娘子没经历过抢亲吧,要不夫君现在把你抢回去。” 胡闹! 敖庚掐着他的腰:“你再浑说,我不理你了!” 哎呦,撒娇就会说不理人。 行吧。 哪吒喜欢哄着她,看着她小性娇嗔:“怕了你了,你说了算,行吗。” 看着她耳根红着,又忍不住调戏她:“小祖宗,明儿我想打你屁股。” !!!!!! 不要脸!!!!!! “你喜欢的。”她明明喜欢的。 “不许你说!” “好不说不说,那行吗?” !!!! “你还说!” 完,忍不住了。 哪吒喉咙里溢出一丝低吼,小妖精僵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 掌心隔着衣服都烫到了她,四肢百骸里的血浆都在沸腾,干涩的喉咙滚了滚:“别怕。” 他忍得了。 敖庚噗嗤一声在他怀里笑了,从他怀里探出头,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婉转:“行。” 嘶。 这小妖精! 哪吒一把把人按在了琉璃瓦上俯身过去压了,捉住她的唇强势地探进口中。 敖庚还来不及说什么拒绝的话就被他封住了口亲得喘不过气。 “唔唔······” 这死莲花精,真不禁撩! 疯批的小妖精哪里知道,她一颦一笑都那么勾人。 哪吒眼睛通红,要滴出血来,手在她颈间捏碎了琉璃瓦,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小妖精······” 真磨人啊。 等明日入了洞房,定要······ 不能想。 他下身胀得发疼,在她颈边流连良久,把她抱了起来,给她整理衣服:“别怕,今天不动你。” 等明日入了洞房······ 意识自己不可抑制地翻江倒海,颠鸾倒凤。 敖庚知道这是他疼她。 心里酸软,已经打定了主意,明日他要什么都应他。 也难为他忍着了。 她哪里知道她这就是夸下了海口,洞房之时后悔得哭都哭哑了,他还是索取无度,不肯放过她。 她只是觉得,能嫁给哪吒,是她这一生最好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两厢情悦,心意相通。 鹅子洗白了。 我已经发现了,叁哥哥没人爱了。 那些关于叁哥哥会和哪吒不死不休的事都是脑补好不好,叁哥哥自己又没说他一定要把他们拆散,你们太过分了! 竟然不喜欢叁哥哥了。 哼。 其实这个故事本来应该是封神前结束的。 为了一个he的结局,又延伸了很多。 拉长时间线,也故意弱化了叁哥白月光,让他们有道理地he。 昨天给我写哭了,真不是为了虐而虐,婚前焦虑是常态啦,女鹅精神状态又不是那么好,一时钻了牛角尖也是有的。 敖家的态度才是正常的,符合常理的。 让他们心无芥蒂地接纳哪吒,这比较圣母,他们家做不到。 至于哪吒和龙爸之间的交易,正文不打算写了。 我个人觉得这已经非常he了。 哪吒的选择也是为了女鹅的幸福。 因为哪吒的某些妥协牺牲,才没有血色婚礼。 不然敖庚和金吒的推测才是真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敖家毕竟还是死了那么多人。 金吒和女鹅总是想到一起去,绝配。 可惜金吒是个弯的。 可惜了。 其实以我的想法,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才不承认是我无法描写出盛大的婚礼呢! 婚礼作为番外咋样。 番外还有老牛,太乙,这些不重要的角色的结局交代。 叁哥我是一直坚持不复活的,最后复活不是为了虐呀!是为了女鹅的心结! 叁哥我想写if线。 至于重生之后,那应该是个现代或者未来文。 所以女鹅和哪吒至少还有两千年可以长相厮守,这都好几辈子了多he的结局。 人不能不死啊,不死是童话。 所以我还想过让他们一起死,但这不he,答应he还是要he。 龙也是有寿命的,老死也会死。。 能白头到老就挺好的了。 生生世世这种太he了点。 呜呜我不想让你们讨厌,这是我觉得比较合理的剧情走向。 虽然最近很忙,也没有水文啦,想好才会写的。 终于他俩有个合情合理的好结局,我还是很开心的。 我也很磕这种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上的宠爱。 并觉得鹅子在婚礼前一天晚上跑来看女鹅的事很可爱。 撞破女鹅在哭唧唧,还是因为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又蠢又乖又让人心疼。 就这样。 大婚写不写正文我在纠结一下,我还没点完结,不慌。。 那些py放番外。 番外除了交代不重要人物,就是啪啪啪。 看到我上一章琉璃瓦上那啥了吗,等我番外写。 从鹅子的视角描述一下,女鹅用壁术封掉的那些羞耻记忆。 对了,金吒的憎恶值那么高吗。 他多聪明美丽和善的一个人啊,黑化版女鹅啊。 啧,竟然大家的意见出奇一致。 不是娘不疼你,大家都要be的。 出家吧,累了,不洗了。 这臭流氓! 敖庚窝在他怀里,依偎着他,直到朝霞的光落在琉璃顶上。 她才被他抱了回去。 她只回来住一天,寝殿安排在昔日的住处。 哪吒把她抱在床上,没惊动任何人。 没人知道,她在这样一个大喜的前夜,一个人绝望地想要了结性命。 “乖宝儿,等会儿我来接你。”他压着声音,亲了亲她的脸蛋,“你累不累,先眯一会儿?” 敖庚笑着搂他脖子:“你傻呀,我好歹也是修炼千年的妖精,睡不睡有什么打紧。” 哪吒挑眉毛:“当真?” 敖庚脸红着推他:“死莲花精,快滚出去。” “你又懂了。”他低声笑着打趣她,“小妖精·····” 敖庚一口咬在他蹭过来的脸上:“死莲花精!” 哪吒脸上笑得肆意,这小妖精从今往后,就是他的了。 至少这辈子是他的。 门轻轻扣响,婢女从脚踏上起身去开门,敖庚吓得一动不敢动,哪吒脸上顶着个牙印,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闪身在帘子后面,使了个隐身法。 是囍婆婆来张罗给她梳妆更衣了。 她也不知道哪吒走了没,婢女给她穿衣服的时候还在偷偷往帘子后面看。 哪吒见她看得费劲,露了张脸,冲她挑眉毛。 这臭流氓! 敖庚脸上红霞飞起,侧过身不叫他看到。 哪吒送了句话在她耳边:“乖宝儿,真好看。” 敖庚掩着胸口,又听他说:“夫君该出发迎亲了,乖宝儿听话,等会儿就接你回去。” 不在眼前,片刻都放心不下。 又耽搁了一会儿,直到迎亲队伍已经到了东海,非要他露面的时候,才缩地成寸,潜了回去。 她长长的像海藻一样的长发被盘起,插满了十二支金钗。 凤冠上嵌满了东珠,流苏垂下,衬得她螓首蛾眉,脖颈修长。 眉心贴了花鈿,颊上贴了珍珠,真真正正地开了脸——用红线将脸上的绒毛绞了,光洁娇嫩,染了水粉,涂了胭脂。 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贴了贝壳,沾了金粉。 红色的嫁衣穿了许多层,外衫上金线绣满了凤凰,镶满了珠玉。 再也没有比这还奢华的凤冠霞帔。 她天生丽质,很少这样刻意装扮,认真算下来,这还是第一回。 美得让人屏住呼吸,难以置信。 给她穿绣鞋的婢女跪在地上,罗袜滑入绣鞋,绣鞋上的金凤凰微微颤动。 这么多人有条不紊,忙活了许久。 她都饿了。 她吸了吸鼻子,一个食盒放在她跟前,五哥哥漂亮修长的手指打开食盒,端出了一碗海带蛤蜊汤。 “五哥哥······” 五哥哥把碗递到她唇边:“饿了吧,快喝点鲜汤垫垫,待会仪式还要很久,可别饿哭了鼻子。” 好鲜美啊。 她凑过来喝汤,在红色的琉璃碗上留下了唇印。 “小庚,别怕。”敖戊看着她低头喝汤,毫无防备的样子,眼眶酸涩,“小庚,是我错了。” 敖庚把汤喝完,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五哥哥,说什么呢。” 敖戊看着她,眉间的朱砂痣血一样红,脸色苍白:“不是叁哥不愿,是我不愿你嫁他。你知道的,他毕竟·······” “我知道。”敖庚平静地打断他。 他毕竟踏平过龙宫,血溅过东海,杀过她家叁百八十五口人。 他杀了叁哥,伤过五哥,抓过父王,凌辱过她。 敖戊叹了口气:“可人总得活着。你开心就好。” 钦哥劝他看开些,有什么能比妹妹的幸福更重要的。 她爱上了全族的仇人,那个人毕竟救过她的性命。 那个人也是真心实意对她的。 那个人也确实惊才绝艳,天下无双。 抛却他对哪吒是私恨,这是桩好婚事。 如今那个人更是位高权重,联姻也是门当户对,甚至东海高攀了些,毕竟龙王有四个,是玉帝招安而又忌惮的番封妖王。小庚也只是东海龙王的“义女”,天庭的封号都还没下来。 而总领天兵的天王,佛前护法军神,就那一个。 不知道有多少人踩烂了月老的门槛,想求上一桩红线姻缘。 玉帝明里暗里想要赐婚的话也不知道说过多少回。 他还想过,假如李哪吒真的结了亲,他就算是拼着命不要了,也得把那厮杀了。 一晃一千五百多年,兜兜转转,他还是要娶小庚。 那样义无反顾,冒天下之大不韪。 玉帝震怒也不在意,父王的叁个条件也一口答应。 他待小庚,确是十二分真心。 敖戊鼻子酸疼:“小庚,为你高兴。” 这一生,得一个好归宿。 想来哪吒会对她很好。 叁哥知道,也会高兴。 叁哥想来只在意她高不高兴,当初连自己的心意都能藏着,宠着她护着她。 叁哥向来不求回报的,哪里顾得上自己呢。 叁哥不会让她为难的。 永远都不会。 叁哥就是那样喜欢她啊。 他很想哭,自从他知道小庚要嫁给李哪吒,他已经哭过几回了。 他替叁哥难过。 他对小庚说着狠心的话,他心里怨恨她,她为什么可以嫁给杀了叁哥的凶手。 她知不知道叁哥是为了她死在那个人手上。 她怎么可以嫁给那个刽子手! 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他不该这样做。 一千五百年前,他逼小庚为叁哥守节,小庚承诺他,除非身死,不会踏出东海一步。 后来她跳了倾渊。 她其实痛苦过,痛不欲生,挣扎无果。 但她死过一回了。 她的尸身被送回东海,是他给小庚守的灵。 哪吒同他一起。 他那个时候恨,哪吒身体里跳动着小庚的龙元。 他恨不得杀了李哪吒。 那厮夺走了叁哥的命,又夺走了小庚的。 李哪吒形销骨立,竟比他还要绝望难受。 他当时想,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李哪吒的余生,都会备受折磨。 那些年李哪吒跑去地府寻人,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父王曾经在倾渊边站过数次,长长叹息,一言不发。 他知道父王在叹息什么。 他在心底想,如果他们能活过来呢。 他乞求,愿意用一切交换。 如今小庚先回来了,她不过是想嫁给心悦之人。 他应该为她高兴。 作者有话说: 叁哥永远都不会让小庚为难。 叁哥哥果真是最diao的。 永远的神。 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心跳得很快(迎亲) “小兄弟,你这是从哪里来啊?”杨戬摇着折扇,挡着半边英俊的脸,冲他挤眉弄眼。 哪吒穿着吉服,他第一次穿朱红色的衣衫,丰神俊朗,神采飞扬。 杨戬抓着他的胳膊:“我说,小兄弟,你不会是才从东海跑出来吧,哎呦分开一个晚上也不行啊,这黏糊劲儿。小兄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咱俩昆仑山论剑被丢在绝谷里,你都要分开走,当时怎么不粘哥哥我啊。” 哪吒的肌肉绷得紧,杨戬发现了新鲜事,扇子一收:“我的天,你不会是在紧张吧。我的天我的天,你堂堂叁坛海会大神、都天大帅总元戎、佛前护法军神,你紧张什么!嘶,一千五百年前你是不是带人杀进敖家灭了人东海龙族,你现在跑去东海迎亲,会不会被他们扣下,来个瓮中捉鳖!” 哪吒用扇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才是鳖。” 树上猴打了个岔,他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分开海水,带着迎亲的队伍,一路走进东海。 入海下马,这是给东海龙族面子,也是人家龙族万万年的规矩。 他要娶敖庚了。 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心跳得很快。 “小兄弟,别怕,今天杨戬哥哥我在这儿,保证你和你那新娘子,全须全尾地出东海。哥哥我话放在这了,谁要是敢阻你姻缘,那就是和我过不去!” 树上猴跟上来,喋喋不休。 哪吒知道他是好意。 迎亲本该是他家里人出面的。 他母亲死在父亲手上,父亲死在他手上。 两个哥哥都出了家,做了方外之人。 师傅他避而不见,云游四海。 杨戬自告奋勇,非要陪他迎亲。 这就是兄弟吧。 哪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无事!” 老龙王哪里急着杀他了。 他们东海龙族的兴衰,都在他身上了。 他笑得开心肆意,要不是老龙王有事非他不可,哪里这么容易就把庚儿许他了。 真好! 春风得意,走得也疾,杨戬用扇子磕脑袋:“小兄弟,你这也走太快了!后面迎亲的队伍还没跟上呢!我说!你慢点走!那新娘子还能跑了不成!” 哪吒头都没回,走得飞快,笑道:“我可是去抢亲的!” 树上猴人来疯,跟着上蹿下跳:“真假!抢亲刺激!这好事你可不能不带我!我练练手!赶明儿你也帮我抢亲去!” “李天王是要抢哪家的亲啊?” 哪吒骤然停下,杨戬差点撞在他后背上。 原是龙王已经率人迎了出来,等在了宫门口。 全副仪仗,器宇轩昂。 敖家果真是样貌非凡,龙王须发半白,仍是赫然生姿。 哪吒率先施了一礼:“岳丈大人。” 敖广哼了一声。 臭小子。 还是敖戊先还了礼,哪吒又冲他拱手:“大舅哥。” 敖戊:“·······” 这臭小子脸皮是真厚! 以后这就是他妹夫了。 造孽啊。 敖戊和敖庚幼时一同长大,本来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灭门一事辗转反侧,千年无法释怀。 如今真的放下了,倒有些像从前一般,心里只想找小庚好好啐哪吒几句,这登徒子,臭流氓,还没拜过堂,就喊上大舅哥了! 作者有话说: 鹅子:要脸干什么,能暖被窝吗? 我是来娶老婆的! 谅你也不敢(拜堂啦!!!发喜糖) 敖庚第一回盖上红盖头。 她紧张地吸了口气,然后开始笑。 花儿站在她跟前,很别扭:“你笑什么。” 敖庚凭着感觉在他头上撸了一把:“笑我儿子都这样大了,还做婚礼,为老不尊。” “我看谁敢说嘴!” 花儿的脾气倒是像他,大有一种谁不服就揍谁的气势。 “我在,不会叫人欺负你。”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敖庚笑得花枝乱颤:“知道了知道了,我家小崽子可有本事了。小崽子,你也定了亲了,几时娶人家小姑娘过门呀。” 小崽子臭着一张脸,仗着她盖了盖头看不到,翻了个白眼:“等着吧。” 娶亲? 笑了。 他为什么要娶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拿来吃还差不多。 他又想起了那只小兔子,血甜甜的,嘴巴也甜甜的。 毛茸茸的。 他的手指上有着不同于其他少年的粗粝,他要练枪,做粗活,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公子哥。 那小兔子的绒毛很细腻,摸过去的光滑蓬松,叫人忍不住一直摸。 把人摸哭了。 嘭地一声变作了人,光滑娇嫩的后背上泛红,是被他的手指蹭的。 真娇气。 花儿捻了捻手指。 他忽然想摸小兔子。 大红色的囍被上,他的小美人娘亲坐在那儿,盖着红盖头。 她是要嫁给她等了五百年的那个人。 他有些意兴阑珊,心里不是很高兴。 以后他的小美人娘亲,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那该死的男人,他咬着牙,真想宰了那个人。 可他又不想小美人娘亲难过。 小美人娘亲哭起来,他会很难受。 不像那小兔子,哭起来很好玩。 哭得一抽一抽的,嘤嘤嘤的,就想把她弄哭。 那小兔子穿嫁衣是不是会躲在囍帕下面嘤嘤嘤。 他那很像哪吒的薄唇扬起。 他想把那小兔子弄哭。 正走着神,外面闹哄哄地人就来了。 他回过头,看见外面涌进来一大波人,当先的就是那该死的男人。 长了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 哪吒见着他,先是挑眉笑,然后目光就定定地落在了他身后:“庚儿,我来了。” 敖庚肩膀轻抖,躲在囍帕下面笑。 这死莲花精,来就来呗,还嚷上了。 她手上握着喜绸,上面坠着金缕合欢花。 他会拉起那头,将她接走。 他几步过来,在床边半蹲下:“庚儿,我来接你了。” 敖庚鼻子一涩,点了点头,他的手抓着喜绸,覆在她的手背上,包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叫人心安。 四周起哄的声音闹起来,杨戬在旁边扇子乱转:“弟妹!可不能就这么应了他!你且问问他,日后洗衣做饭都是谁做!钱谁管!可敢不敢讨小老婆!” 她又笑了起来,洗衣做饭自有婢女做,钱有管家管,他要是讨小老婆,她就找小相公,才懒得管他。 哪吒笑道:“嫁了我也是公主,自然什么都不用操心。小老婆我不敢讨,你嫂子爱吃醋,半夜拿刀抹我脖子。” 杨戬合上扇子戳他的腰:“没大没小!哥比你大,这是我弟妹!弟妹喜欢吃醋啊,喜欢吃醋好啊。弟妹我同你说,哪吒这小子不老实,他可有个······嘶,你踹我!” 敖庚心里一颤,她手里刮骨刀都弹出来了。 想是想的挺好,真听说他有点什么事,把他片了喂鱼! 哪吒连声哄她:“听他胡吣!乖宝儿,我要是做过半件叫你吃心的事,你拿刀把我砍成一截一截的,喂你东海的鱼。” 他紧紧握着敖庚的手,指尖按着刀锋,以免她伤着自己。 花儿别开了眼,没脸看! 敖庚收了刀,低声道:“谅你也不敢。” “哎呦喂!弟妹管家管的可太好了!就该这么管着!哪吒这小子就没服过谁!你叫他给你端茶递水,打洗脚水!” 树上猴真是聒噪。 她唇角泛起笑意,哪吒应她:“夫人说的是,我不敢。” 我不敢叫你难受。 他一把把人抱了起来,她穿着红色的嫁衣,在他怀里。 都没什么事能比这更好了。 他想,这是我的。 终于这样将她抱起来,名正言顺地,从龙宫带走。 她做了几百年的公主,沉睡了一千年,又等了他五百年。 还以为,这辈子等不到他了。 她鼻子酸的厉害,他这样抱着她,把她接回家。 她没想到,她还会真的嫁给他。 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这样热切地娶她,珍视她,把她当做公主,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 她都没想过,她还会有这样的好结局。 眼泪滚落在颊边。 她紧紧抓着喜绸。 那端被他抓在手里。 他把喜绸连着她都抱着,一步一步往外走。 哪吒知道她哭了,低声哄她:“乖宝儿,不哭,夫君在。” 就你在才哭的。 她用手指在他身上戳了一下,忍不住又笑了,睫毛上还挂着泪花。 真想掀起帕子看看,小妖精哭花脸的模样。 哪吒走得更快了。 他想快点带她回家。 她曾经对婚礼有很多憧憬,大婚的时候,她一定会穿金戴银,凤冠霞帔,步步生花。 婚礼一定是隆重奢华,鼎铛玉石,四海皆知。 可真到婚礼这一日,时间却又过得飞快。 她被哪吒放在蒲团上,跪东海大神。 哪吒明明不信他们的神,他自己就是神,可陪着她跪。 还跪了她的父王。 父王没出声,她一瞬间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是不是猜中了,父王是想要他的命。 在他最快乐的时候,拿她做饵,要他的命。 哪吒跪着没起身,手在衣袖下牵住了她。 她的手在抖。 这小蠢龙,惯会胡思乱想,可别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他握紧了她的手,别怕。 敖广最终点了点头。 这小子,待小七七,也算是真心。 星命宰种高声念到:“夫妻对拜——” 哪吒攥紧了她的手,叫了她的名字:“敖庚。” 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哪吒放下心来,又觉得自己刚才的紧张有些可笑。 他对着敖庚低头拜过:“夫人。” 敖庚又应了一声,羞红了脸,冲他俯身,声若蚊呐:“夫君。” 作者有话说: 拜堂啦!!! 洞房啦(h) 哪吒抱她回了天王殿。 一脚踢上了门,把一干想闹洞房的人都关在了门外。 杨戬在外面拍门:“新郎官出来喝酒!不醉不归啊!快出来喝酒!” 哪吒随手丢了个法阵过去,世界安静了下来。 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敖庚紧张地抓着囍帕,他的心跳得很快,叁两步把人放在了床上。 “庚儿。”他垂着眼,把她圈在怀里,“我把你娶回来了。”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 “夫人。”他眼中热切,等她回应。 敖庚鼻子一酸:“嗯。” 哪吒恣意的笑容绽放开:“我把盖头掀了。” 掀就掀呗,还假装要同人商量似的。 她轻轻点了点头。 盖头被人掀起来,他好看的眉眼凑在跟前,喜滋滋地:“夫人。” 她又“嗯”了一声,这个人好烦啊,叫个没完了。 “夫人!”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她涂了胭脂,蹭得他唇角都红了。 敖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手给他蹭,被他把手指含了。 湿热的触感让她尾椎一麻,她嘤咛一声,下面就像开闸泄洪,水儿涌了出来。 敖庚缩回手指,嗔他:“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 他的眼中沉着欲望,嘴唇发干。 刚才软糯香甜的感觉在诱惑着他,他又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手熟门熟路摸上了她的腰,揉上她的胸。 “哪吒·······”她低低地在喘息的空隙里求饶,哪吒张口把她唇裹了,叫她再漏不出半个字来。 她被这种强势蛮横的亲吻掠夺了全部的呼吸,喘不过气来,用手锤他的肩膀。 哪吒的手扣着她的脸颊,她半分也动弹不得。 这死莲花精,怎么,怎么好似之前迫她一般,这样的急切。 她试图用手去拽开他的手腕,哪吒控制着力度,不要弄痛她,又不要她挣脱。 唇舌在她口中肆虐,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是他的。 是他的了!!! 她的挣扎让这种侵略变得越发急切,躁动不安的灵魂在叫嚣着,让他的身体占有她。 捏着她脸蛋的手指在发麻,触感太好了,娇嫩柔软,是他的。 两只手去脱她的衣服,解她的带子。 带子还没解开就贴上了她细腻如玉的肌肤,她的身子总有些冰冰凉的,可却让他感觉到灼热,烫得他手掌微颤,他几乎立刻就咬住了她的脖颈,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不要怕,不要怕敖庚,是我的。 他眼睛酸的厉害,几乎要哭出来。 手扒她的衣服,伸进她的肚兜里,摸上了他最喜欢的玉乳,饱满娇嫩,弹滑挺翘。 手感好的一塌糊涂。 他用舌头卷了莓果,用力一吸,身下的人颤抖不停。 她被送上了高潮。 亵裤都没脱,下面就喷了水。 哪吒分了两只手脱自己的衣服。 此刻她娇小的一只,被叁头六臂的哪吒压在身下,上下其手,活像是什么话本子里的公主被大妖怪凌辱。 她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触目都是红色,连床上的帘帐都换了红色,垂着金缕帘扣。 她鼻音带着娇媚的呻吟,叫人血脉里翻滚着岩浆冲向脑子。 他身子一沉就冲了进去。 我的。 他扣住了敖庚的手,十指交握。 “敖庚,我的。” 他哑着嗓子放开她从唇,看着她喘息,她眼角湿漉漉的:“死莲花精,你,你,哎呦·······” 她叫得太好听了,他没忍住,咬了她的乳儿。 敖庚推他那颗头,他又怕吓着她,收回了叁头六臂,撑着身子看她。 他的左手还同她交握在一起。 右手给她捋了捋头发。 她钗环散乱,躺在他身下。 哪吒又低头吻住了她,给她把头上的金钗珠钏都下了,大概刮到了她的头发,她叫了一声,小脚丫踹他。 他捉住了不听话的小脚,给她鞋袜脱了丢下了床,握在手里把玩摩挲。 她散落的长发在床上铺开,卷曲柔软,和她的性子完全不同。 可又那样的配她。 他亲吻她的发丝,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叁千青丝绕指,他又和她说:“敖庚,嫁我了。” 嫁我了。 他鼻子酸疼,眼眶湿热,下面忍不住冲撞到更深的地方。 敖庚搂住了他的脖子。 摸了摸他的脑袋。 交颈鸳鸯,他的脸蹭在她耳边厮磨。 这大傻子。 该不会哭了吧。 她转过脸去,在他耳朵上亲了亲:“嫁你了,傻蛋。” 哪吒的耳朵腾地红了。 他在她颈边磨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哪有半分哭了的样子:“听说,你夫君是无敌傻蛋臭男人?” 敖庚一僵。 “你好爱他,爱死他了。” 他慢条斯理,重复着敖庚之前瞎扯的气话。 敖庚:“·····” 哪吒下面涨得厉害,将她的甬道撑到最大,挤着她的软肉磨蹭:“再说一次。” 这混蛋! 秋后算账! 敖庚拧着他的肉,被他把两只手腕抓了放在头顶,一只手按住了。 “小妖精,听说你以前强迫了我,还喜欢打我屁股?” 敖庚:“······” 偏偏他嘴上不饶人,身子也没闲着。 弄得人不上不下,痒得难受。 “你,你快点!” 哪吒挑了下眉毛,哈? 她竟然催他。 哪吒加快了速度,用力冲撞起来。 一直干到她腿软腰疼,讨饶也没停下。 “哪吒······慢点······疼······啊啊啊·······别········” “你叫我快点。”哪吒腰身挺动,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啊!” “夫君,夫君你轻点,慢点······” 哪吒放慢了速度:“说两句好听的!” “夫君,亲亲夫君······呃·······嗯·······哪吒哥哥········” 哪吒唇角扬着:“再叫一声。” 敖庚和他撒娇:“我腿酸了,哪吒哥哥,饶了我吧。” 作者有话说: 洞房啦!!! 她要是不给,就强了她(继续洞房) “饶你?”哪吒笑着亲她,“早就和你说了,洞房饶不了你!” 他分了只手出来给她揉腿,揉搓着她纤细笔直的小腿,好像多温柔似的。 可下半身却粗暴凶猛地驰骋,按着她的腰肢,叫她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承受。 她被弄得下面全是水,喷的床上褥子上湿漉漉的,小屁股和大腿都水津津的,失神崩溃地在他怀里绽放到极致,叫他的名字:“哪吒······哪吒·······” 他在她的呻吟叫声中眼睛红了,紧紧搂着她捅进了她的子宫,分身卡在甬道里,在胞宫口来回抽插,碾磨她体内每一个敏感的地方,被她绞得死死的,射在了她的身子最深处。 灼热的精液烫到了她,她缩着身子,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指甲上的金箔在他的脊背上划出了血痕。 哪吒搂着她吻她的眼角,小妖精脸上湿漉漉的,真成了小花猫,唇上的胭脂被他亲花了,蹭得脸上红了一块儿。 他用手指给她刮蹭,她发出了猫儿一样的轻哼。 “庚儿。” 他安抚她,这小妖精,才第一回就哭成这样,这晚上可怎么办呦。 敖庚以为他完事了,赖叽着搂他的腰:“夫君······” 哪吒瞬间又硬了,卡在她身子里的东西坚挺灼热。 敖庚沉默了一下:“·······” 试图忽略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往后蹭。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窝,哪吒低声问她:“往哪跑?” “······哪吒,你让我缓缓······” “缓多久。” 哪吒的五官像是刀刻斧凿出来的,假如他真是女娲大神捏的,女娲大神应是很偏爱他,给了他一副英俊无双的好相貌。那一双眼眸炯炯有神,燃着火焰一般,盯着她。 好像他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她认真思考,郑重回答。 她脸热得很,他这个骗子。 他就像哄着她欺负她罢了。 哪吒又好商好量地和她讲道理:“庚儿,你知道,夫君这样硬着······” 他轻轻撑起身子,尺寸骇人的凶器动了一下,她刚极致之后的敏感之处仿佛过了惊涛骇浪,痉挛地绞着他的东西颤抖收缩。 吸附感裹着,他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你这是在折磨我啊。” 磨人的小妖精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觉得夫君就是在和她持靓行凶,偏偏她又看着那张脸无法拒绝他。 她看得入迷了,还伸出手去摸了摸他凸起的喉结。 她指尖好像有什么法力,蹿入他的身子里。 哪吒呼吸都绷不住了,强压着欲望握住了她还在点火的手,哄着她:“庚儿,给我吧。” 真要走火入魔了,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全要炸了。 她要是不给······就强了她。 他脑子里冒出了危险的念头。 捂住她的嘴,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抽她的小屁股。 把她绑起来。 危险的念头一个紧着一个往外冒。 他隐隐的有些兴奋过头。 龙凤红烛在燃烧,他满脑子都是把她吃干抹净肆意把玩的念头,偏偏还要装作温柔的模样,别逼我来硬的啊。 他的眼神越来越肆意,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像盯紧了自己的猎物。 还在诱哄猎物:给我吃吧。 敖庚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反抗他,忤逆他的意思,违背他的意愿。 她不肯:“我不要!” 她大着胆子拔老虎的胡须,还有些挑衅地看他。 还有些隐隐期待的意思在里面。 哪吒笑了一下,一把把人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从下往上,贯穿一样地顶弄她。 她的小拳头锤在他肩上,嫩乳蹭在他胸膛上,娇声骂他:“混蛋,放我下来。” 这可不是真的和他生气。 这是在和他撒娇呢。 她喜欢他来硬的。 哪吒心里高兴,任她捶打,她这点子微不足道的反抗,增添了好多乐趣。 哪吒一巴掌抽在了她屁股上,她“嗷”地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别打,别打我······” 哪吒又抽了一巴掌,她痉挛着绽放了,一股蜜水淋在了他的蘑菇头上,他仰着脖子,下颚线分明,好看的喉结凸出:“小妖精,喜欢被打屁股。” “才没有!”她又羞又气,手指拧着他的耳朵,“快放我下来!” 哪吒忍着笑,揉她的小屁股。 嘴巴硬,身子软。 他福至心灵,把人搂紧了,在她耳边说浑话:“小骚货,舍得从夫君身上下来吗?” 敖庚“啊”一声,把脸埋在他脖颈间,羞死人了! 臭流氓! 臭莲花精! 她被顶弄得实在太舒服了,爽得脚趾都蜷缩起来,玉腿缠着他的腰,身子随着他的律动上下起伏。 她身子真的诚实,还用小舌头舔弄他的耳朵。 “小公主,终于嫁我了。” 他心满意足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再次灌满她,射的太多,她的小肚子都鼓了起来。 哪吒的手掌覆在她肚子上给她揉。 这倒像是很多年前,她怀着花儿的时候。 他就是这样揉肚子,肚子里那个小崽子喜欢他的灵气精血,吃的餍足。 哪吒知道她在想什么,把她搂着,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好。 其实成不成婚,区别很大。 不成婚,是私奔,是外室,是苟且。 成了婚,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 他做这样的事,她心里不会再有半分羞愧难堪。 她被教养娇惯,贵为东海龙族的公主,自然需要名分。 名分,就是名节。 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敖庚,终于嫁我了。” 他眉眼间都是宠溺的笑:“夫人。” 她的身子突然僵住,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庚儿,怎么了?” 敖庚有些犹疑的,不确定的:“你看我肚子里······” 他的灵气长驱直入,在她肚子里骤然停住,小心翼翼地绕着一颗小小的肉球转了一圈儿,好像怕惊动了它似的,轻轻地,极为有耐心地包裹住了它。 那肉球好像会呼吸一样,灵气被它吸了进去,它又变大了几分。 他刚射进去的精液化为元阳灵气,被它吸入。 哪吒划破了手指,弹了一滴精血,它甚至动了一下。 精血被吸得干干净净。 他的呼吸紧着:“庚儿······” 我们又有孩子了。 作者有话说: 二胎安排。 洞房之夜有的。 花儿是在初夜的时候有的。 怀孕是会有感觉的。 不过那个时候女鹅不太懂,身边没人教。 懂得之后,她就制定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 干嘛这么喜欢我「po1⒏υip」 “你不是······”她犹犹豫豫,害怕比惊喜更多,他会不会怀疑她,她百口莫辩,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 哪吒低头吻了她:“小蠢龙,当然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可你自己怎么······ 哪吒忍不住的笑意露在脸上,凤眼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谁和你说莲花人不能生的。” 不是你说的吗! 时间有点久,她记不太清楚了。 “那奇了怪了,只许你们小龙妖生,不许旁的妖族生了吗?” 她思忖了半晌,指出了问题所在:“可你是个半妖啊·····” 你也不算是个纯粹的,天生的妖吧。 “那花儿能生吗?”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 “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哪吒捏她的小鼻子:“我可没说,八成又是你这小妖精编排我。” 敖庚:“······” 好吧她以前是经常编排他来着。 “来说给夫君听听,当初是怎么编排我的?” 敖庚脸一热,扭过身子不理他:“睡觉了。” 哪吒从后面把人环着,亲她的脸蛋:“你好歹是修炼几千年的妖精,睡不睡有什么打紧。” 敖庚:“·······” 拉过被子捂住了头。 这臭莲花精,真不要脸! 又拿她说过的话调侃她! “怎么害羞了?乖宝儿,别闷坏了。”他嘴上说着担心她,把她从被子里刨出来亲,亲得她面红耳赤,挥舞着爪子拍他:“不要!不!唔——哪吒!” “乖宝儿,我们再来一次吧,把小小花喂大一点,好不好。” 敖庚:“······” 关小小花什么事,明明就是他,他自己想要。 哪吒还一脸正经:“小小花要饿坏了。” 不要脸! 敖庚羞得眼泪都出来了,想把自己裹进被子又被他捞出来:“夫君疼你,这回轻点,轻点行吗,再给我一次。” 敖庚羞愤地瞪他:“还扯小小花!明明是你自己!” “是我自己饿坏了,夫人真是慧眼。乖宝儿,夫君都饿坏了,再给我一次。” 他还学会耍赖了,真不要脸! 敖庚拿脚踹他,被他捉住了脚,在唇边亲了亲,敖庚呻吟了一声,喘得厉害。 她的小脚还没有他的手大。 不说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哪吒果断把人小嘴堵了,分开她的腿往里送。 分开一天没操她,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非要多弄几次补回来。 敖庚早上同他分开的时候还在信誓旦旦地想,晚上他说什么都依着他,她果然还是太天真,没想到洞房花烛夜,他喜酒都不去喝,什么五方帝尊,四大天王,大大小小的散仙,都丢在天王殿的前厅,交给了杨戬料理。 他自己抱着人进了洞房就再也没出去。 简直是! 她又忍不住捂着脸,被他握着手腕拉开:“乖宝儿,笑什么。”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极了公主,又娇娇地在他身下笑:“笑你是个傻子。” 没脸没皮的。 她搂着他的脖子抬身子,被他抱着翻了个身,就趴在了他身上。 膝盖跪在他腰两侧,下面被他那东西插进去乱捣。 她枕在他的肩上,被他弄得吟哦不已。 “哪吒·····” 她忽然叫了他一声。 哪吒放轻了动作,问她:“怎么了?” 她鼻子一酸,没说话。 哪吒咬着牙退出来,支起身子:“乖宝儿真生我气了?” 他那东西肿胀,紫红粗大,被水儿浸透了,还沾着之前射过的白浊。 可怜巴巴地立在那里。 哪吒没空搭理那东西,搂着她哄她:“小祖宗,我喜欢你,别生我气了。” 敖庚嘴巴一瘪,眼泪就落了下来。 把他的心都给疼坏了,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怎么了乖宝儿,夫君又惹你生气了,给你咬两口出气成吗?” 胳膊伸在她嘴边,深情又专注地看着她。 她张嘴咬住了他的胳膊,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推,他就顺势倒了下去。 敖庚骑在他腰上,慢慢压下身子,她难得主动,不是很得章法,对了几次没放进去,下面的东西都要炸了,恨不得自己戳进去。 终于进去了,哪吒咬着牙,很是头疼:“乖宝儿,成不成给句准话,再这么磨我,保不齐要你吃苦头。” 真把他惹急了,他可真能把她按着硬上。 敖庚上下动了动,他眼睛都直了,控制着呼吸:“乖宝儿,呃·····动快点。” 快点! 别磨人! 小妖精! 她难得主动一回儿,看他急得汗都出来了,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趴回了他肩上:“你自己来吧。” 话音没落,哪吒按着她的小屁股疯狂顶腰,几乎要把她的腰撞断了。 顶到后来他腰身悬空,曲着两条腿支撑着,把她顶在空里上下。 她膝盖都悬空了,所有重量压在他身上。 下落的重力让他进得更深。 他顶在胞宫里,用灵气看那小小花的位置。 小小花因为他的顶弄越发兴奋,铃口因为兴奋溢出了少量液体,被那小肉球快速吸收,那小肉球往这边凑,他心里觉得满足。 他觉得那会是一个女孩,和她一样的美好。 是他们相爱的果实。 他们会陪她长大,不错过她生命里的每一天。 他把精液都浇灌给了小小花,小小花吸收得很快,胀成了拳头一般大——她的小拳头。 快长大啊小小花,爹爹想看着你长大。 她眼睛湿漉漉的,趴在他身上:“哪吒······” 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长发:“我在。” “谢谢你。” 他的手轻微地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摸她的小耳朵:“说什么傻话。” 敖庚说:“要不是你,我早死了。” 她搂着他的腰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你这个傻子,干嘛这么喜欢我。” 因为喜欢我,所以护着我。 宠着我。 叁番五次救我的命。 就算我放走了父王。 就算我打你骂你恨你让你去死。 你还是喜欢我。 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哪吒,后悔吗?” 她的眼泪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哪吒搂着她把她往上提了提,环着她给她擦眼泪:“小哭包,你怎么又哭了。” “后悔,夫君后悔当初做了伤害你的事,不怪你恨我。” 他声音低沉,很认真地对她说:“但夫君从没后悔过喜欢你。” 喜欢就是喜欢,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 看不得她哭,看不得她难过。 想让她称心如意,哪怕她要他的命呢。 作者有话说: 鹅子多甜啊,用命宠女鹅。 he的大旗举起来! 洞房写完就完结啦,看看鹅子可以洞房多久。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我不后悔喜欢你(结局『po1⒏mobi』) 她枕在他怀里哭:“哪吒,我后悔了。” 哪吒搂着她哄她:“后悔也晚啦,已经是我的夫人了。嫁我了,后悔也没用。” 她再后悔,他也不会放手。 直到他死。 死都不会放手。 她这辈子都是他的。 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他的。 他要用尽他的余生,他的转世,每一轮回都和她在一起。 直到他再无轮回。 敖庚哭着说:“哪吒,我不后悔喜欢你。” “我后悔我以前······”她哭得好伤心,“对不起哪吒······” 对不起。 “你傻不傻。”哪吒摸着她的小脑袋哄她,“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别哭了乖宝儿,你没有对不起,你很好。” 他心里酸胀:“你恨我的时候,我觉得——” 真想替你砍了自己。 现在你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幸运。 “敖庚,我喜欢你。从前都是我错,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敖庚哭得难受,他明明······ 她张着嘴喘息,难受得要哭死过去:“疼吗。” 当年他用刮骨刀,把自己砍成一节一节的,疼吗。 她当真是没见过他自戕吗。 还是她自欺欺人,用壁术封印篡改了自己的记忆。 他刚死去的时候,她从噩梦中惊醒,梦里他满身是血,把自己千刀万剐。 看着都好疼啊。 他眉毛都没皱一下,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她绝望地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他用刀削下自己身上的肉,血止不住地流在地上,他挥刀削断自己的骨头,好疼啊。 她想和他说,不要死。 不要死啊哪吒! 哪吒抱紧了她:“不疼。乖宝儿,真的不疼。你哭得我心疼。” “别哭了。”他搂着她,翻过身来,支着身子把她罩在怀里,给她擦眼泪,“庚儿,你哭得我心疼。” “庚儿,真的不疼。” 没有看见你的时候疼。 煮好了饭,回来没见到你。当时就疼得想杀人。 见到你在锅里。 他忍着鼻间的酸楚,他当时脑袋嗡地一声。 把她从锅里捞出来。 他鼻腔里嘴里全是腥味,呕出了血。 她赤身裸体,长发被人削了去,指甲被人拔光。 她身上被煮得通红。 他当时心疼得只想把自己杀了。 要不是他,她贵为东海龙族的公主,永远都不会遭受这种事。 他当时就想,诛仙台算什么,她要他的命,他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被她打一巴掌算什么。 他就该被她的刮骨刀砍成一截一截的,去喂她东海里的鱼。 那天真的很疼。 他心疼得无处发泄,只想把自己杀了。 他想,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她也不该原谅他。 他想,他不配。 他倒在血泊里。 他想他就算死也还不了她了。 百死都不足以偿还她。 他对不起她啊。 后来······ 后来她竟然去找了师傅,把他种在了莲池里。 他日日夜夜看着她。 他想抱抱她。 她死在了他眼前。 他那天也很疼。 他那天有点恨她了。 她不给他死,让他一个人痛苦活着。 孤独终老,永远后悔。 他杀了九十六洞妖魔。 他疯了。 燃灯说,以待来日。 她还会回来。 他就抱着希望等。 等了一千多年,等得绝望。 他每次去地府找不到她的名字,他都会心疼。 他想把自己杀了。 可是这条命是她给的,她不让他死。 他死了也见不到她。 上穷碧落下黄泉,叁界之内,他再也见不到她。 那一千多年,他一直很痛苦。 心疼。 痛不欲生算什么。 他连死都不能。 他就一直等到再见着她。 那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那七天,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他又见着她了。 哈哈。 其实他已经疯了吧。 他见着她了! 他不知道是怎么能维持着半点理智,没把她锁起来。 后来她又跑了,他就恨自己没有把她锁起来。 把她牢牢锁着,种满禁制符,手上脚上都绑住,锁在屋子里,锁在床上。 让她哪儿都去不了。 他不能见不到她。 他再见到她,以为她有了别人的孩子。 他以为她喜欢上了猴子。 当时他也疼。 他气得想把猴子杀了。 把人抢回来。 他当时觉得自己永远都失去她了。 不是死别,是生离。 他失去了她的心。 他陷入了恐慌,还有焦躁,还有想把所有人都杀了的魔怔中。 原来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不喜欢他了。 他当时心里也疼。 疼得麻了。 他甚至想,挺好的,这是他该的。 她喜欢上别人了,她过得幸福挺好。 他活该啊。 后来她说她喜欢的是他。 他高兴疯了。 她还喜欢他。 他凭什么啊。 他想,他凭什么啊。 为她救猴子,为她杀进凌霄殿,他什么都愿意。 她骗他也好,她说喜欢他。 又错过了五百年。 她竟然等了他五百年。 他抵着敖庚的额头,眼泪滑下来:“庚儿,对不起。” 我竟然让你等了五百年。 敖庚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哪吒哭着笑着:“敖庚,你能嫁给我,真好。” 他想都不敢想,他还有这样的机会。 敖庚把头埋在他脖颈间,听到他低低的吸气,哽咽着对她说:“敖庚,我真的喜欢你。” 她用力地点头:“哪吒,我也喜欢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给我写哭啦!!! 根本停不下来! 这对苦命虐恋情深终于he了。 最后哪吒哭这个我是真的没想到,但是写到那里了,他就哭了。 他是心疼女鹅,不是哭自己。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婚礼当天哭,还是说明,是真感情啊! 故事就在这里结束吧。 番外还会更新的。 正文就结束在,互相剖白心意吧。 至于其他配角,番外再说。特指已经在牢里关了很久的牛魔。 花儿和兔子单独开了系列文《要吃小兔子》。 会有藕羹的甜蜜日常,还有一些番外。时间线差不多应该是往后一些时间。 会交代一些人的结局。 至于叁哥,我想很多人都忘记了哈哈哈。 先开了《要有来生》,二哥和肥遗姐姐的故事。 其实是双cp吧,也有丙庚。 if的那个番外我很喜欢,当时是有一个读者小朋友打赏了99,我熬了一个通宵,几乎没有停顿写下来的。故事感觉还是很甜很治愈。 有了这个大纲,扩写还是很容易。 《要有来生》是个平行世界,系列文,但是是一种可能啦。 会从假如的角度,重写这个故事,哪吒不会出现。 古代版的《养到14就吃掉》。 丙庚是官配,敖庚在人类年纪14的时候,就会被吃掉了,没有哪吒什么事。 在那个故事里,敖家全员he。 也会写殷夫人,太乙,申公豹的故事。 还有龙爸龙妈的糖。 还有双龙,就是敖戊敖钦的bl(会在标题预警)。 预计20万字之内完结。 甜蜜小短篇不纠结。 至于小黑屋py,贝壳py,龙宫顶py,还有昆仑山py,番外见。 还有之前收到一个打赏关于3p番外的,我没忘,等我想想怎么写,估计是梦里啥都有。 至于还有宝宝在微博留言好奇,哪些是女鹅编排的,哪些是真实故事的,其实我原来有本开了头的,是讲这个的。《穿成小黄文女主》,写女鹅的某次转世,穿越到了故事里,见证真实的情况。 如果有宝宝想看,之后可能会更。 目前开坑太多了,暂时不开。 第一次完结长篇,有点激动。 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 这个故事几次修改扩写,写到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当然后面的he部分我觉得还有些细节需要调整。 我想调整之后整理成文档,等我发微博,然后就可以找我要全文了。 但估计可能需要点时间(我有点拖延症)。 因为我不是全职写作,之前沉迷写作一天更很多章的时候耽误了特别多工作,错过了好多钱钱。 所以暂时可能还是抽空写。 这两个月事情多,没有保持日更,很抱歉。 希望有一天我能不为生存而努力,可以每天有大把时间写我喜欢的故事。 对我是在为下一篇文的付费做铺垫,现实又有点矜持哈哈哈。 总之,非常感谢大家喜欢这个故事。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经常写着写着哭。 想把这篇故事改成剧本杀,嘿嘿,不知道我的读者小朋友里面有木有人玩剧本。 +影视在线:po1⒏mo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