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 分卷阅读1 引 京城有一位名人,名叫华容。 此人爱穿浅青色长衫,拿把墨绿色折扇,又拿翠玉做扣,一年四季打扮得象棵嫩葱。 他有句三二一名言。 凡官居三品之上,家有良田两顷,能够一夜长举的官人,他都不介意一见。 一见之后如果合缘,他也不介意人家叫他"小容容"又或者"小亲亲",一概甘之如饴。 合缘之后被压上床,他也绝对好相与,要前便前要后便后,耍花样绝不喊疼,如果非要边抽边笑,也只需加银百两。 这样一只绝世好受,又怎能不名扬京师。 要说缺点,此君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叫床,能听不能说,是个哑巴。 和官人们交流他一般打手语,如果对方看不懂,他还能写字。 字是绝顶好字,颜体行书,和他人一般潇洒风流。 用这手好字他在自己的扇上题词,词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词牌名好。 殿前欢,这个词牌名他总是写得很显眼,折扇一开众人皆可得见。 第一章 抚宁王府内阁,香雾妖娆氤氲。 一人慵懒地半坐半躺在正中的太师椅上,锦服半敞,头发披散。 堂内依旧静谧,他微噙一丝冷笑,抬眼横扫堂下站立许久的新状元郎,终于漫不经心发话:"状元郎你是天子门生,没没等到殿面圣,就着急来拜我,是否想诬陷本王于私结同党,送我个不忠的罪名?" 一通泛酸官场话罗嗦完毕,他没耐心等到回复,倏地含笑起身:"状元郎此来,是不是想从本王这里探听,明日早朝,圣上是否让你官居三品?" "下官不敢妄自揣摩。"状元俯身,否认,但一双眼灼灼,明白写着欲望。 堂上那王爷阖言,微笑起身,来到状元郎人的跟前。 停步的那刻他袍带松懈,原本就松垮的丝袍顺势逐渐滑落,大半的身子袒路在外。 新状元几乎惊呼出声,除了这大袍,这位韩朗王爷里面空无一物。难道他每次都是这个模样私见大臣的吗? 心如撞兔的状元郎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抚宁王韩朗,果然如朝野传闻那样,眉梢眼角风流无限,透着说不出的妖媚,令人心痒不已,却又不寒而栗。 这时,廊道外传来脚步声,韩朗蹙眉,从足音分辨,已知来人是谁。 果真,雕栏木门被倏地推开。 "流年,皇上药都吃了吗?"韩朗再不多看那个没出息的傻状元一眼,只问闯进房内的侍卫流年。 "禀王爷,圣上一直在批阅凑章,药我是温了再温,劝了再劝,他却一口未碰。" 韩朗轻哦了声,俯身上前扣住他下巴:"我留你在宫里,你就是这样伺候的?" 什么都不用再看,只看流年发青的脸色,就知道眼前这位王爷用了多大的劲力。 "奴才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韩朗沉思片刻,当下做出决定:"算了!流年你进内房替我更衣,陪我进宫。" "王爷,那我呢?"新科状元这才想起自己此行,连名贴都没递上。 "怎么,你......出府还要我说个请字不成?" "学生不敢,不敢......"在他俯首之际,韩朗已经不动声色地系带好腰上的金绦,艴然离开。 作者: 路单利 2008-4-30 22:32 回复此发言 -------------------------------------------------------------------------------- 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悠哉殿,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殿内除一人端坐正中龙案以外,所有的人,都长跪在地劝药。 而那正主儿,闷头仔细批阅的奏本,一声不吭。 “万岁爷,这药再过会又要凉了,如果您再不吃,王爷是不会轻饶我们的。” 批阅的朱笔顿了下,继续起书。 “陛下!”在他身边的太监忽地低唤,“王爷来了。” 皇帝这才举首,只见抚宁王头戴紫凤银冠翅摇,锦绸紫纱袍披身,腰系莽,赫然站立,招牌样的盈盈微笑。 笔头一颤,皇帝不安地扫了下四周。 “是我没等你的叫传,闯进来的。”韩朗适当地解释了下,便下令其他人退出悠哉殿。皇帝迟疑了下,没有反对,继续批阅。 最后只剩下这君臣二人。 “悠哉殿,让你住,原是给你调养身心用的。”上方闻来一声叹息。余音未断,韩朗已将皇帝抱起,入秋已久,大白天倒不觉出什么不妥,可到了夜晚,还是瑟瑟凉意袭人。 他抚上扣住皇帝的手指,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皇帝的手冰凉。 “你是皇上,肩上的单子自然很重。只是,也要注意身体。” 皇帝安静地任韩朗抱坐在身上,动也不动。 韩朗瞥见案前,药碗里的汤药仍然冒着热气,伸手端起送到皇帝唇边。 “入秋了,我该注意让你多添件罩衣的,怪我疏忽了。来,趁药还热着,先把它喝了。” 皇帝微顿,终于张口喝下那黑色的药汁。 这药逐渐见底,韩朗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一口噙住皇帝霜冷般的唇,舌尖断续推送,分享着他口中那份苦涩,不知那气息彼此交缠了多久,皇帝突地狼狈地别过了头,身子前倾想脱离他的怀抱,却又最终安分地停止了动作。 韩朗笑着,灯下夜瞳璨亮,“我知道你在为他担心,可他说错了话,传错意,就该受罚。邻邦东夷是个和平的民族,而那里的边疆驻扎的军饷十万白银足够了,他偏弄成了三十万。虽然是个小错,国库也不紧缺这多出的二十万,但给他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也是应该的。”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00:05 回复此发言 -------------------------------------------------------------------------------- 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分卷阅读2 ) 皇帝好象还是赌气,一字不说,埋头批阅。 “你如果真是心疼他,我等会放他回来就是了。”说着,韩朗抽拔出批阅的狼毫,随手一掷,微笑着又揽他入怀,再次吻上少年天子的唇,沿着他细颈不停往下,十指松开腰上明黄色绦带,探入其内,用力恰当地在他两腿间摩抚。 开始那被侵犯的身体还有少许的僵硬与抵抗,到后来呼吸却也急促起来。 韩朗冷笑,横抱起他走进内堂。 激情后的满足使得皇帝沉沉入睡,却让韩朗脑子异常清晰。 他餍足地下了榻,为枕边人掩好被子,又转回殿厅,将君之朱批换成臣用的蓝批,继续看折子。 夜渐深,可越夜韩朗就越清醒。 看看窗格外的月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利索地已松散长发随意地扎起,收拾好服袍,退出悠哉殿,来到皇宫角落冷清的院落。 这院子原来是给他宫中他亲派卫士值班休息用的;而今晚,他的亲信又有了新的乐子。 中院里灯火通明,火烛在寒风中狂乱地摇曳,等同这屋子特有的节奏与韵律。 屋子中央冰凉地地上,一名二十岁上下的男子一丝不挂,赤条条地背对着半屋的护卫。双手被结实的黑粗麻绳反绑着,一根丝巾紧紧缚勒着他的嘴,灯光下,两腿已被血染成了殷红色,血滴点点入地,慢慢化开。 男孩全身发抖,脸色苍白,紧闭双目。 似乎有点玩过头了,韩朗挑眉进屋。 骚动的人群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原始欲望,慌乱并带着恭敬地散开。 “主子。”参差不齐地参拜。 韩朗颔首,挥手遣他们退开,迈步走到男孩背后,拍拍他的后臀,确定他是清醒后,突觉自己欲性又起,于是狠抓起那孩子的双肩,撩开下袍奋身就是一挺。 紫袍晃动,韩朗闭目,思考着过会早朝该提醒皇上的事情,下身的动作仿佛跟着思路越动越烈。 “是不是喜欢得紧啊?”他理好头绪后,睁眸在少年耳边轻语言,而身子律动却益发疯狂。 “点头,我今天就饶了你。” 少年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最后认输地一沉,点点头。 “用力点!”韩朗哑声命令。 “嗯!”丝巾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少年重重地点了下头。 韩朗狂笑抽身而起,少年颓然困惑地回望他。 “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么各位请继续。”温柔的声音,残绝却不容置疑,“给你们半柱香的工夫。” 亲信们匍匐一地,想磕头谢恩,却被韩朗制止:“还有,把人给我弄上床去,别扔在地上,冻着。游乐结束,必须是活口,人给我绑好了,到时候自然会派人处理。老规矩,谁要是闹花样,解了他口上的丝巾,别怪我灭他九族。” “是!” ※※※※※ 有主顾的一夜,华容入帐一千二百两,也付出小小代价。 那位候姓武官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到最后劲使得大了些,把华容右手手骨生生折断。 华容却不沮丧,第二天带下人去医馆接骨,接好后还特地去画馆,差人在他绷带上画了朵兰花。 兰花画得栩栩如生,华容很是开怀,于是又带下人上街去逛。 这位下人十分之有性格,不仅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华贵,还昂首挺胸走在前头,瞧也不瞧主子一眼。 华容急行赶了两步,拿扇子敲敲他肩膀,比个手势:“既然你瞧不上我,那你大可以拍屁股走人。” 华贵立在街心,嗓门比锣还大回他:“我干吗要走。你又没有亲人,万一哪天被男人干死了,你的那些银票不就都归我了嘛。” 华容气得打跌,连忙打开扇子扇风,朝打量他的路人摆出个绝顶潇洒的姿势。 而华贵人却气宇轩昂,呆立了一会又道:“主子我要买把剑,做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真男人。” 这句话兜来转去还是讽刺华容,华容也懒得理他,干脆笑得春花烂漫,一路陪他选剑。 大街上扯破嗓叫卖的能有什么好剑,华容一路撇嘴表示鄙夷,直到看见一把乌鞘剑时才止了步。 华贵知道他识货,于是一把将剑拔开。 没有意想中的宝光四射,这把剑沉静温吞,只在离鞘时发出一声极低的铮鸣,还有道无法言说的沁人寒意。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00:07 回复此发言 -------------------------------------------------------------------------------- 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嘿嘿~ 友人新作,还素粉好看滴~ 帮顶~ 作者: 116.232.117.* 2008-5-1 00:22 回复此发言 -------------------------------------------------------------------------------- 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剑的主人低眉敛首,只有一句:"这把剑二百两,不还价。" 华贵一时咋舌,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华容。 华容比个手势示意值得,将脖子伸得老长,非要去看那人埋着的脸。 那人迎风抬头,目光凛凛和他对视,形容落魄但人却坦荡。 华贵的大嗓门又亮开了:"这把剑我要了,主子快付钱。" 见主子拿眼别他,他的嗓门更大:"我没钱,你也莫要这么小气,反正你死之后银子都是我的。" 华容不别他了,看着那人舒朗的眉眼似笑非笑,又比个手势。 "连人买下多少钱?!"华贵的脚立马跳高:"主子你以为男人都象你,个个都能买吗!" "在下林落音。这把剑来日定当赎回。"剑的主人这时又说了句,双拳往前一抱。 说这句话时他双脚一飘,脸色煞白似雪,往前栽倒那刻看见人影一闪,有人斜斜扶住了他。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14 回复此发言 分卷阅读3 -------------------------------------------------------------------------------- 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不过最后的客套总是难免,他难免还是抱拳:"多谢公子搭救,林某来日必当报还。" 华容比个手势,大意是识英雄重英雄大侠何必放在心上。 结果华贵翻译官译道:"我家主子是个奸诈小人,连大夫都说了,林大侠内力丰厚当世少有,林大侠将来得了势,可千万别忘了我家主子姓华名容。" 林落音莞尔,将破落衣衫掸了掸,道别得磊落自然,落架凤凰却从容依旧。 门里这时进来个小厮,穿得很是彰显主人门楣,拿张拜帖敛首:"我家老爷余侍郎来问,今晚公子可有空过府一趟。" 华容比个手势,华贵讪讪翻译,嗓子尖刮得磨人:"我家主子说他愿意带伤服侍余老爷。" 小厮领命而去,林落音却留在了原地,有些不置信的回望。 华贵的嗓门益发尖了:"你什么也不必说,我家主子必定回你人各有志,还说他这辈子最不看重的就是脸皮。" 这次华容颔首,对华贵人的话很是赞许,左手打开他的招牌折扇,路出了"殿前欢"三个字。 林落音再不方便说些什么,只好抬眼,又说了声告辞。 这一眼恰巧和华容四目对视,林落音怔怔,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不管他这个人如何,那双眼却是烟波浩淼,望进去好似空无一物,却又仿佛还有个不能触及的深处。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26 回复此发言 -------------------------------------------------------------------------------- 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章 余侍郎是个文官,为人内敛深沉,在床上华容就表现得七分安静三分狂浪。 这东西其实和烤肉也差不多,几分生几分熟,最要紧是客人喜好。 做事情的时候有夹板不方便,华容事前就将绷带拆了,只将右手微吊着。 他自己不以为意,对方就反而会懂得怜惜,事情做完后余侍郎亲自替他上绷带,还在兰花旁题了首小诗。 华容对诗不感兴趣,只喜欢侍郎桌上的香茶,牛也似的喝那极品大红袍。 没位没品加上爱钱如命,这样的华容却不让人觉得粗鄙,那也是桩极大的本事。 一旁余侍郎看他,不多久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时我最轻松快活,什么弦都松了。" 华容转过来看他,明显一副装作能听懂的样子。 "现在要轻松一刻还真是不容易,韩太傅阴晴难定,皇上又是三天说不上两句话......"余侍郎又叹口气,全无意义的感慨,并不指望华容能够分忧。 感慨完他掏出银票,华容连忙比个手势说谢谢。 这个手势他比得十分优美,他的感情总是在收到酬劳时最最真挚。 一个傍晚又进账五百两,华容的心胸也忽然宽大,破例带华贵去望江楼吃晚饭。 望江楼是个很高级的地方,菜很贵碟子很小,华容照旧穿得象棵葱,很暴发户地点了一桌子老菜。 华贵的嗓门还是依旧的大:"不用你比划,我知道有钱人的菜是点来看的,这次我一定不再拼死吃完。" 他们所坐的位子临江,是望江楼里最好的位子,隔壁立刻有雅士咳嗽表示不满。 华容抬头,认得那人是丁尚书,连忙示意华贵噤声。 "既然是体验民生,又不许人说话,何苦来哉呢。"一旁又有人发话,闲散的两句,声音微沙。 丁尚书连忙拱手:"能够和抚宁王一江望月,这些草民是何等的福气。" 抚宁王韩朗,这名头一出全场立刻寂静,所有人连呼吸都弱了三分。 韩朗回头看向江面,看着朗月寒照江水死寂,就这样在满楼的胆战心惊里体验民生。 就在这最不合适的时机,华容居然发声,‘哗'一声打开了他那把折扇。 韩朗的余光朝他扫来,丁尚书投其所好,连忙进言:"这位就是华容,我记得曾经跟王爷提过,他是......" "是堆能放在称盘上,若干银子一斤叫卖的软肉。"韩朗扬起唇角,余光又从华容身上收回:"我对这种货色没兴趣。" 丁尚书一时讪讪,尴尬了好一会才道:"王爷说的极是,王爷是何等身份,为国操劳为君分忧......" "身份?"韩朗又接过他话头,眼里寒光闪烁:"怎么你觉得这身份很好,抚宁王很好当吗?正所谓夫差也是夫,伴君如伴虎。你来当一天试试看。" 丁尚书的汗滴了下来,谨慎又谨慎地挑了句话来说:"别的不说,单说王爷的才情就是了得,刚才一开口就是绝对,怕是满朝翰林没一个能对上来。" 马屁还没拍完楼厅里又是一响,华容居然又在最不合适的时机将扇子"啪"一声合上。 "这位华公子的意思是你能对吗?"韩朗霍然回首,看他看得十足玩味。 一根葱华容先生居然点了点头,不仅点头还立身,又一把打开折扇,很是潇洒地前迈两步。 这下连华贵都察觉到他不识时务,在后头跺脚:"禀告王爷,我家主子根本不会对对子,他是个哑巴!" "哑巴未必不会写字。"韩朗很是和气地回了句,不知朝哪里抬了抬手。 立刻有飞毛腿将笔墨送到。 华容很是潇洒地执笔,左手运墨,不消片刻就已经写完。 韩朗将纸凑到眼前,看的时候众人心跳集体停止。 结果看完后韩朗神色如常,只是将一根修长的手指顶上华容那柄折扇,在殿前欢三个字上流连。 "殿前欢。"他缓声念道,一字比一字冰冷:"你在哪个殿前承谁的欢,谁教得你这般放肆!" "给我打!"起身离开那刻韩朗挥手:"打到他说话为止!" 桌 分卷阅读4 上那片纸随即也不见了,被韩朗收进了袖管。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4 回复此发言 -------------------------------------------------------------------------------- 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夫差也是夫,伴君如伴虎。 君瑞若是君,过墙何必梯。" 纸上如是写。 夫差者王也,君瑞者贼也,这华容的胆是比天还大,居然讽刺韩王爷窃国做贼。 韩朗一路冷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对那一根葱似的软肉感兴趣。 "打到他腿断为止好了。"想到这里韩朗突然顿步:"我倒一时忘了,将个哑巴打到说话,可不就是把他打死。" ===================== 邹起是京城一个无名的小摊贩,唯一会做的生意就是早上卖粥。 而每天让他心跳最厉害的时候,就是清晨为一位特殊的客人盛粥。 这特殊的客人非是旁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抚宁王韩朗。 事到如今,邹起还清楚记得那第一次相遇情景:他傻傻地盯着看人家吃完,自己茫茫然地收好帐,过了很久才缓过了神;随后逢人就说他碰到个神仙样的人物。 那一整天都是那么兴奋,手舞足蹈介绍着,说那是个很漂亮很高贵很仙骨的神仙。 最后,旁人实在是于心不忍,万分小心地告戒他,他心里的神仙其实是个大恶人,大坏蛋,叫韩朗。 于是,邹起又傻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晨,恍惚地摆好摊头,再次见到那漂亮的大坏蛋,听到他说"老板,来碗清粥。"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的话,在他心目里,韩朗就是最好看的神。 而从那时起,长得神仙样的坏蛋几乎是天天惠顾他的生意的,可以说大多是风雨无阻的。 慢慢地他也掌握了韩朗的规律。 韩朗有两个贴身小厮兼任护卫,一个叫流年,一个叫流云。 他们轮流当差,一人一天。 流年会坐在韩朗身边陪他喝粥,流云却只会站在韩朗身后干等。 韩朗只叫清粥,配他摊上自制的酱菜。 来他这里吃早点的百姓,见这位大人来就纷纷让坐,有的识相的离开,有的找个角落围观窃窃议论。 韩朗从不会热情招呼,也不会命令人回避,慢条斯理地吃完他的早点。 结帐的时候,也会根据他吓走客人的数量,多给银子。 渐渐地,邹起早上的客头少了很多,而韩朗给的银子却没有少过。 今天天气晴朗,他起早了,刚设好摊头,就听得有人问:"请问这里哪个粥最便宜啊?" "清粥。"邹起随口答道,瞥见位男子,衣衫有些破落,可样貌英挺。 "便宜就多来几碗!" 邹起看看天色,时辰还早,忙招呼那人坐下。 然而结果却出乎他意料...... "大人,这......清粥都让这位小哥抢吃光了;要不我给您盛碗红豆甜粥?" 当韩朗脸色铁青地站在粥铺前,邹起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好胆战心惊回话。 韩朗挥手示意不必,在抢掉他早饭的那人面前坐了,目光打斜问他:"你是外乡人吧,叫什么名字?" "是外乡人。"那人开始头也不抬:"在下林落音。" "林落音......"韩朗重复,低低沉吟,将他从头到脚看过:"好名字,出门在外做事一定很辛苦,平常用左手还是右手?" 身后的流云叹气,人命真贱,老天没眼。如果主子一知道答案,这林落音是绝对保不住一只手了。 昨晚接班的时候就听流年说,主子心情不佳。而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主子越喜欢装作若有所思,就是他越使小性子计较的时候。 可一大早沾上血腥总是不好,他思忖,小跨一步:"主子上朝听政的时候快到了,皇上还等着呢。" 韩朗狠狠回瞪他一眼,遗憾地回轿,又故意叹口气:"算了,走吧。" 心腹也有不知心的时候,方才他问那句,却不是要和林落音为难。 这人胸有丘壑武功颇高,而且还惯使左手剑,这就是他从林落音那里看出的信息。 方才那一问,就仅仅只是个确认而已。 抚宁王书房。 流云跪坐在书房一角围棋桌旁的蒲团上,专心将棋子累叠堆砌起来。一个接着一个,黑白相间。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4 回复此发言 -------------------------------------------------------------------------------- 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他的主子为碗粥,下完朝到现在,都没好脸色过。 "王爷,有个叫邹起求见,说是......给您送粥。"门外有人通报。 过了许久,流云终见主子笑了。 没想到粥摊的老板那么上心,事后还亲自送粥上门;而且居然还有人肯来通报,可见他为进来塞给下人不少的好处。 韩朗吩咐让邹起进来后,却没等人开口便说:"我除了早上外,是不吃外食的。" 原来兴致勃勃的邹起听完这话后一呆,果然是怕被毒死的坏人啊。亏自己为早上的事,伤神到现在。 "粥老板,你为进来花了不少银子吧?"韩朗托腮扫了眼粥,还冒着热气。 "是啊......"紧张得说不出话,他居然记得自己姓什么,真是......眼眶有点发热。 "愿意留下做我府上的厨子吗?住进王府,只要你负责我的早餐,待遇一定比原来的好。"韩朗拨弄下手指,开出条件。 坐在角落流云一不留神,没掌握好重心,推砌好的棋子散落在棋盘上。果真还是那么耿耿于怀,那么小气。  分卷阅读5 "你可以考虑下,不急。" 邹起握拳,上前一步,正准备答应,忽听到房外带着哭腔的嚎啕:"王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韩朗嘴角缓缓上扬,形成美丽的弧度,"粥老板,你看我这官邸像什么话,谁都能想来就来;想哭就哭的。" 没等邹起告退,哭喊的人已经闯了进来,一阵香风飘入,梨花朵朵皆带雨,可惜做得太过,令人悚然。 在韩朗的授意下,邹起有了免费看大戏的权力。 这位邹老板听了老半天,才明白来的是群官娼。官娼都可以来这抚安王府,韩朗王爷真是不拘小节啊。 他半张的嘴巴,费心消化所听到的内容。 什么三二一格言,什么私娼受龙...... 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你已经告过他的状了。"韩朗万般不耐地打个哈欠:"今年起码已经告过两次。" "王爷,每年九重我院发放请柬,赏脸的各位大人多的很,可今年......" "够了!娼院男女皆备,不及他华容一人?那关门大吉吧。" "王爷,其实我们失面事小。只是看不惯,他华容靠着媚功套来枕边风,到处去宣扬。说什么......" "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能到处宣扬什么?"韩朗大笑。 官倡本来还扬扬自得,这会子也终于听出韩朗话里的讥诮,一时噤声。 "可王爷,正是因为他是个哑巴,所以好多不该知道的事儿,他可知道不少啊。"有人插了那么句不该插的话。 韩朗眯起眼,下了决定。反正没有事能消遣,正好拿这开刀。 华容,私倡,今天就玩他吧。 "流云备马。"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4 回复此发言 -------------------------------------------------------------------------------- 1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三章 入夜,华容百无聊赖地卧床,华贵则拿着林落音那把剑,怒气冲冲地刮猪脚上面的白毛,边刮边声如洪钟:"要寻死你干吗不跳江,早跳银子早归我,省得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华容的一只手两条腿都断了,只剩下眼珠子还活络,于是拿眼横他,艰难地打手势:"那你干吗趴我身上替我挨打?半边脸被打得象猪头。" 华贵哼一声,侧过身给不像猪头的那半边给他看,又哼哼唧唧:"这剑快是快,可就是不顺手,劈柴不顺,刮毛居然也不顺。" 华容又艰难地比个手势:"这把是左手剑。" "剑还分左手右手?"华贵眨眨眼,突然间开了半个窍:"主子你怎么知道?你别告诉我你会武功。" "我当然会。"华容摆个造型,鼻子朝天看他,又指指头发比划:"那看在我也是大侠的份上,你可以替我洗头了吧。" 华贵肿着半边脸恶毒的笑了:"有本事你自己洗,头发比拖把还臭,看哪个男人还肯上你。" "不如我来帮公子洗吧。" 窗下突然响起了人声,余音未落人已在房内。 抚宁王韩朗,居然不敲门,趁夜翻墙来访。 华贵受惊,猪脚扑通坠地。 韩朗朝他拂了拂手:"我的马在门外,你去牵它进来。牵进来之后慢慢喂它草吃。" "我家没有草。"蠢奴才华贵半天才挤出一句。 华容笑,异常艰难的起身,朝他比手势:"那你最好去找,饿坏了王爷的马,王爷肯定又要打到我说话。" 华贵连忙听命去了,韩朗于是转身,朝华容盈盈一笑:"洗头的话不如全身洗,你家澡盆在哪?" 华容的澡盆很大,还非常暴发地镶了金边。 韩朗很是怜惜地将他放了进去,掬把水淋上他头顶。 水汽中华容冷汗如瀑,左手握住盆沿,享受的表情已经做的很勉强。 "腿疼还是手疼?"韩朗近前,很是怜惜地问了句:"如果华公子不喜欢可以不洗,我这人并不霸道。" 华容连忙比手势,要钱不要命地表示喜欢。 韩朗上来捧住了他脸,双唇覆了上去,湿漉漉地一个吻,几乎将他肺里空气吸尽。 "也并不比别人的嘴巴好吃。"吻完之后韩朗结语,将华容下巴紧紧捏住:"长得好却也未必颠倒众生,那你是凭什么抢了官娼的生意?" "是凭这里吗?"朦朦水汽中他又问,另一只手前行,找到目的地后探进去一只手指。 一只之后就是整个手掌,猛然前刺之后又迅速回缩。 后穴被撑到极至后也迅速回缩,韩朗再放进一只手指,还是被炙热包覆,紧紧包覆,象情人吸吮的唇。 "功夫是好却也未必一支独秀。"韩朗又是喃喃:"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有哪里过人?" 华容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你打手势,我能看懂。"韩朗吻上了他颈脖,每一个唇印都是道烈火:"是不是你琴艺过人?" 抚宁王韩朗居然懂得哑语,对此华容却好像并不意外,只是比手势回他:"琴只见过没弹过。" "那就是有见地,是不是读过许多书?" "读是读过,不过记住和喜欢的只有一部。" "哪部?" "佛经。" 这个回答是大大出乎韩朗意外,居然让他停止下吻抬起头,问道:"这么说,是佛经教你让男人压在下面?" "是。"华容坚定地比个手势,一字字认真比划:"佛语有云,当受则受。" "当受则受?"韩朗朗笑,将眼眯起:"一俗到底,却又什么都 明白通透,这就是你的趣味所在吗?" 华容静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看他。 "你要我亲自尝尝?"韩朗挑眉,一把抱住他腰身提起:"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水珠一路下坠,华容赤身裸体挂在韩朗腰间,身下如被熔岩穿透。 还好是他比较喜欢的前位,他想,伤处痛极反而开始笑,余光撇向桌面。 桌上放着他那把被人打烂的绿扇子,殿前欢三个字依稀可见。 冲着这三字华容又 分卷阅读6 是笑了,笑里意义不明乾坤无尽。 半夜云雨颠倒,到最后韩朗整顿好衣衫,华容趴在地上,连眼珠子都不活络了。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5 回复此发言 -------------------------------------------------------------------------------- 1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华贵已经回转,正在替他翻译:"回王爷,我主子说那天对对子,是为了要引起王爷注意,好傍上王爷。" 韩朗饶有兴味听完这句,整下衣衫准备扬长而去。 回身时却看见华贵正将什么东西塞到书桌下。 "你藏什么?" 事迹败路,华贵涨红了脸,心越虚嗓子越大:"主子都成这样了,这人还送拜帖要他明天过府,我替主子挡一下难道不可以?" 韩朗挑了下眉,面路难色:"我看还是别挡了,因为我扫了恩客的雅兴,那多不合适。" "这样吧。"他将掌一合,笑得无比快意:"你主子不方便,我就明天派人来抬,只要有口气在,抬也把他抬去。" 华贵的眼珠子突了出来,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只好恨恨:"王爷好像还没付钱,钱可是我家主子的命,您可千万别吃霸王餐!" "来日方长,我赊帐月结吧。不过话说回来,华容,你的奴才嗓门真够亮堂的,如果被送进宫做了公公,是有点屈才了。"韩朗悠悠回句,眼光瞥向华容。 华容也算配合,提上一口气,点头表示同意。 华贵立刻一记眼光杀到,只差没把他活劈当场。 "放心,明日我一定记得差人来抬你。"韩朗带笑转身。 "那么有劳。"华容比个手势,居然还表示谢意。 当受则受,他还果真是无所不能受。 此人有趣,离开后韩朗一路上想,快鞭催着飞马,终于推翻了自己好受必须铁骨铮铮的愚见。 "当受则受殿前欢先生。"他扬起嘴角:"我等你来傍,游戏还长。" 回到王府,沐浴后,他换上袍子,人歪在锦绒塌上,闭目养神,流年尽职替他倒水沏茶。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流年一边倒水,一边道。 "方子呢?"韩朗闻言一下来了精神,睁开眼睛问道。 流年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乖顺地递上,并拿来将烛灯照明,让韩朗验收;偷觑他主子的神色,还算愉快。 "主子,这法子老这样,也不能长久。"韩朗睨了他眼,示意继续。 "京城猝死一两个平常人是没什么问题,可总死的是大夫,即使是意外,也是很令人费解的。" 韩朗一听眉锁,似有不虞,但还是淡然道:"知道了,我会另想办法。" "那主子还要更衣进宫吗?"流年小声问。 "皇上晚上把药喝完了?"韩朗又问。 "是。" "哦,太晚了,不去了。" "那要流年特地进宫禀明吗?" 韩朗眨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愿意勤快了?"如果皇上问你,我为何不去,你会怎么说?" 流年一顿,低头施礼,正经百倍地回道:"说主子今和一根青葱折腾久了,倦了。今儿不提前面圣了。" 韩朗听闻也不恼怒,手指弹了下流年的脑门,还没手上干涸的水珠弹溅在流年额头上,缓缓沿着脸颊滑落。 "流年不敢欺君。" 韩朗非常大度地笑笑,大度得有点刻意,"这天看着要下雨了,你就别去了。我也睡会儿,门外候命去。" "是。"流年应声告退,却在出门前又被韩朗叫住。 "那个卖粥的,是不是已经答应在府内干活了?"看来主子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流年忙回复称是。 韩朗呵呵一笑:"明早不用到外面吃早点了,至于他的住所你安排个院落给他,尽量清净些。" 一个刚进府的,竟如此让主子上心;流年有了疑惑,却也不敢多嘴,领命退出了屋。 皇宫内院。 有人开始后悔乖巧喝完了药,让其他人散去,只留下他一个。 殿内火烛高烧,一股略黑的热气蒸腾而上;外敲三更鼓。 弹劾韩朗的奏章,就放在他的桌案前。 既然每份奏折,韩朗都会在呈上前粗略审查一遍,那怎么还能出现在当今皇上的面前? 他居然没半点避讳。不是当真扪心无愧,就是太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昨晚承诺该来的时辰早过了,还没见他的身影。 坐在案前的人终于按耐不住,愤愤地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字后,发疯似地用双手紧拢,将那带字的纸揉捏成一团,狠掷向窗外。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5 回复此发言 -------------------------------------------------------------------------------- 1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细如银毫,不动声色地打湿悠哉殿前的雕窗。 皇帝沉静片刻,突然站起身,冲出门外,苦找到那已经湿糊纸头团,默默放在手心摊开。 笔墨未干,雨水滴在纸上,溶化成一片,但依稀还是可以辨别纸上的字:韩朗。 "扔都扔了,为什么还要拣回来?"一柄雨伞替他遮去了逐渐密集的雨点,幽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天子没回头,迈步准备走回殿堂。 "难道你还要等他到破晓吗?"声音又问,皇帝依然不答,也没有转身。 "皇上,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皇帝伫立在屋檐不动,身体有些不稳,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晃晃。 "没有我,你当不成皇帝;没有你,我 不可能再活在这世上。韩朗说,现在我们的命运,一人只能一半,分不开的。陛下,你真的想要这样活一辈子吗?" 雨越下越大,雨水有节奏地击打屋顶,那声音仿佛有了魔力,让雨落在人心上 分卷阅读7 ,一路滴答不停...... ==================== 翌日依旧秋雨缠绵,近傍晚时分,华容真的被韩朗差人抬到了赖千总府上。 一路上颠簸,华容强撑,折扇虽然没了,却还能硬撑个倜傥,可意识却有些恍惚,像是魂灵一不留神,就能从这疲惫不堪的身上漂移出窍。 果真,还没到了赖府门口前,意识终于涣散,他昏睡了过去。 清醒过来,华容第一眼看到就是华家第一名仆--华贵。 "主顾呢?已经做完?银子收到?"他连忙比手势,关心交易状况。 "你暂时死不掉,本来还想跟来给你收尸呢。"华贵耷着脸,"还能走吗?不能走,我可没钱请轿子抬你回去。" 华容别他一眼,想潇洒地赏他个笑脸,却也万分困难。 "钱没赚到?"他沮丧,咬了咬牙。 是他昏迷的关系,没让客人满意? 华贵立刻大嗓门回他:"今天你的主顾,没工夫上你了,都去朝里商量韩朗那点破事呢。" 华容困顿地眨眼。 华贵知他要问什么,截道:"据他们说,金銮殿上皇帝与那个杀千刀的韩太傅闹翻了!" 华容听后又是一愣,忙虚弱地打着手势:"怎么可能会闹翻?" "那我怎么知道啊。只听说,那姓韩的在读自己的奏章,皇帝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把韩朗的则子给撕了个粉碎,粉粉碎啊!他还眼瞪了韩朗很久呢,就差没下旨把他给拖出去砍了。"华贵把刚打听到的,添油加醋地转述了下,"喂,你说他会倒吗?" 华容笑着虚弱地比划:"要他倒未免太快了,我还没傍上他,赚够银子呢。" "就是!他还欠我们银子!你记得死前,一定要讨回来。那个抚宁王和我可没的比,连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只知抬人过来,怎么回去他就不管了。"华贵一边搀扶着华容下榻,一边不甘愿地嘀咕。 "只因为我死后家当都是你的,不是他抚宁王的。"华容虚弱地打着手势,到这时居然还笑得出来。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5 回复此发言 -------------------------------------------------------------------------------- 1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四章 殿外,韩朗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睫毛上盖着层霜,居然已经不再融化。 朱门开了一条窄缝,皇袍的一角掠动,有些迟疑地停在了他跟前。 "皇上若不解气,臣可以一直跪下去。"韩朗低头,这句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而是在折磨他的皇帝。 皇帝果然是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看他,脸孔小小眼神无助,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韩朗这才笑了,替他将风裘系紧:"对了,这才是我的好皇上,您应该相信,臣才是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皇帝还是不说话,由着他慢慢将自己扶起,又慢慢将自己拥进门去,慢慢抱在了怀里。 "苏棠通敌叛国,论罪的确当诛。"韩朗将他的皇帝抱在膝上,炽热的唇咬上他耳垂,吞吐着欲望:"皇上不应该撕了我的折子,耽误了军国大事。" 皇帝挣扎,一如既往地徒劳,韩朗右手轻车熟路握住了他分身,几下厮磨已经让他化成汪水。 "这样,省得皇上劳顿,诛苏棠九族的圣旨就由臣来拟,皇上就盖个朱印如何?"韩朗在他耳边低声,铺开一卷皇绫,将他手按上了玉玺。 皇帝抬手,却执拗着不肯落下,在韩朗怀里挣扎。 韩朗并不用强,只是咬开他衣衫,沿着他锁骨一口口地咬,真的咬,一口一个浅浅牙痕。 皇帝高持着的手有些颤抖,两腿不由自主地打开了一个角度。 韩朗松开底裤刺进,右手仍不肯饶过他,握住他涨大的欲望,时而挑逗时而疯狂套弄。 快感象浪般一层层涌来,高峰到来时皇帝无声张大了嘴,人往前栽倒,玉玺盖上皇绫,落下一个鲜红端方的圣印。 "谢皇上成全。"韩朗哑声完成最后一个穿刺,双臂拥上来,抱住了他无力低垂的头。 皇帝再不挣扎,慢慢缩进他怀抱,就这么沉沉入梦。 一天一夜,韩朗门前立雪,他又何曾合过片刻眼。 现在他累了,需要一个安稳的怀抱入梦。 韩朗动也不动抱了他很久,直到他睡得沉了,这才将他抱去内房。 "皇上,我的皇上。"跪在床侧时韩朗低语,伸手轻轻抚摸皇帝额头:"我一定治好你,一定让你再开口说话。" 皇帝翻了个身,在梦里依稀叹息,然而叹息依旧无声。 韩朗眼里闪过一道寒芒,缓步绕过大床,轻车熟路地扭开殿里机关,打开了暗门。 暗门里是一间暗室,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枝烛火半明。 有个人蹲在床边,抱着膝盖对牢烛火发怔。 韩朗上前,一把卡住了他颈脖,将他顶上后墙:"是皇上放你出来的吗?你跟他说了什么?!" "王爷以为我能和皇上说什么?"那人冷冷回道,正是前天和皇帝对话的那把声音。 "说什么都没用,你永远也没有希望报仇。"韩朗将手握紧,在那人垂死一刻才松开,放他颓然倒地。 "他永远不会背叛我,因为他爱我。"韩朗一字一顿,蹲下身去,在那人的绝望里笑得肆意。 那人嘶吼了一声,象只困顿的兽。 韩朗长笑,挥袖将烛火掩灭。 "你只是个声音而已,永远见不得光的声音。"离开那刻韩朗又道。 暗门应声合拢,屋里再没一丝光亮。 "我只是个声音,永没希望见光的声音......"门后那人喃喃,声音起先还有讥诮,到后来渐渐低了下去,终于变成绝望的呜咽。 事实证明,华贵对华容估计过高了。 四只蹄子被人弄断三只,又被韩朗折腾半夜,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走路回去了。 华贵人于是只好折腰,拉着鞋拔 子脸把他背了回去。 回去之后 分卷阅读8 他又拉着脸天天炖猪脚汤,林落音那把剑很快变成了白毛剑。 古语有云,伤肋动骨一百天,可华容在猪脚汤的滋养下,居然不到一个月就下床了,照旧打扮得象根葱满街溜达,生意照接不误。 天赋受禀,他的确是只绝世好受。 这一个月来韩朗百事缠身,没曾抽出空来让他来傍。 所以这天他现身时华容有点意外,之后连忙路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6 回复此发言 -------------------------------------------------------------------------------- 1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的心情看来是不大好,没空和他逗乐,喝了杯茶之后就切入正题:"你是怎么哑的,为什么能听不能说。" 华容有些扭捏不肯说。 大喇叭华贵老早就熬不住了,赶紧上前一步:"王爷我知道,主子跟我说过,他这是心病。小时候他爹心脏有病偏偏又好色,在家偷女人,他刚巧回家,看见爹和个女人在床上滚,就破锣似地大喊了声‘爹',把他爹给吓死了。从那以后他就不会说话了。" 说完他自己就乐不可支地颠了起来,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韩朗的神色却渐渐凝重,握住杯沿问得肃杀:"你爹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 "我爹叫华艺雄,我是浙江余姚大溪镇人。"华容蘸水在桌上写道。 韩朗再没说什么,将桌一推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韩朗回转,看华容的神色突然变得和善万分,仿佛他脸上开着朵花:"没错,浙江大溪是有个华艺雄,你没说谎。因为你这么诚实,我决定接你到王府,替你治哑症。" 华贵这时正拿那把剑杀鱼,闻言又是受惊,青鱼扑通坠地。 华容当然是不会拒绝,当然是受龙若惊,就差涕泪交流。 "王府有的是人服侍,你还要带你这位华贵人去吗?"韩朗闲闲加了句。 华贵连忙提起那把沾满鱼鳞的乌鞘剑,朝华容亮了亮。 "带......"受到胁迫,华容只好拖泥带水地比划:"我只吃得惯他做的饭菜,别的吃了一概要吐。" =================== 华容终于傍上了抚宁王,青葱头顶开花,变成了高贵的水仙,被眷养在抚宁王府里,这可是个绝好的八卦题材。 京师街头巷尾八卦得热闹,朝廷也不太平。 当今皇上不知何时,又身体不适,终于那日没早朝,直接下旨: "秋冬交替,朕身染风寒,久病难愈;深恐于养病之际,耽误国之政事,现诺:君之朱批,换臣之蓝批。所有奏则转呈抚宁王府,由韩太傅劳神代阅,钦此。" 从这日起皇帝就绝迹朝堂,悠哉殿大门紧闭,宦官们众口一词,说是圣上已经南下避寒养病。 抚宁王府从此益发热闹了,门口永远排着等候觐见的大人们,一天十二个时辰轮岗。 华容如今就在这样一个权欲中心养病,那心情可就别提多舒畅。 韩朗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大夫是一拨拨地请,拿绳子栓成一溜替他瞧病。 而华容也绝对是个好病人,让伸手就伸手,看舌苔时舌头伸得象个吊死鬼,是药就往嘴里灌,扎针扎得象个刺猬也决计不皱眉头。 这么折腾了几天毫无进展,进府的大夫就开始少了,开始一个比一个高深。 其中一个白皮胖子顶爱给华容把脉,把完左边换右边,把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道:"公子没有病,公子脉相很好。" 华容双眼一翻险些气昏,那胖子却还是不肯撒手,握住他手送出一股真气。 真气逆肋脉向上,象记重锤‘通'一声敲上华容心脏。 华容嘴巴张大,发出了一声极低极低的嘶叫。 白胖子继续握着他的手:"受刺激还有本能反应,说明你发声的功能还在,只要突破障碍发出第一个音,应该就能恢复。" 这话顿时引起了韩朗的兴趣,让他一下坐直,一字字问道:"那么怎么才能让他发出第一个音?" 胖子摸着他的山羊须犹豫:"这个很难说,也许要很强的刺激,也许要找出他心病的根源,解了他的心结。" 华容连忙比手势:"心结是肯定解不了,我爹肯定不会活过来给我再吼一次。" "那我们就来很强的刺激好了。"韩朗轻声道,笑得婉转风流。 说是很强的刺激,其实韩朗还是手下留情,只不过拿一根绳子绑住了华容的小指。 绑好之后他也不过就是把他吊起来,稍稍吊离地面,整个人的重量吊在一根小指头上而已。 韩朗怕他冷,又很是怜惜地在他脚底放了个火盆,让他只能弯着双腿,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这都是为你好,你只要喊一声停,我马上放你下来。" 华容很是识趣地点头,韩朗打个哈欠,表示自己也很心疼后去睡了。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6 回复此发言 -------------------------------------------------------------------------------- 1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一夜干吊十分无聊,到后来华容比手势,问眼前的华贵:"我踩着火象不象哪吒。" 看着他小指乌紫,华贵的脸色发青,难得正经回他:"你真觉得那王爷是好心对你?" 华容眨眨眼,拒绝回答。 华贵的嗓门不自觉高了:"我真奇怪你到底图什么。" 华容翻眼,对他表示鄙夷,缓缓比划:"当然是图当官发财,镶金牙坐金马桶,出门螃蟹一样横着走。" 华贵气急,一梗脖子拂袖而去。 大厅里于是只剩下华容一个人枯吊,细绳下一根乌紫的小指,缓缓渗着鲜血。 他将牙咬得死紧,好像并不打算突破障碍发声。 后半夜的时光慢慢变得难熬,他开始踮脚,尝试在 分卷阅读9 火盆里立足,好缓解小指上的疼痛。 这一站袜子起了大火,忽一声向上烧去,他足踩烈火两团,真正成了哪吒。 "喊一声我就替你灭火。"身后有了人声,正是越夜越清醒的韩朗:"喊什么都可以。" 华容连忙张大嘴,脸上青肋突起,做了个王爷的嘴型。 这次努力白费,王爷两个字没能出声,而脚下两团火却是越烧越烈,烧出了肉糊味。 韩朗唇角上扬,似乎很欣赏他的痛苦表情,上来慢吞吞替他灭了火。 华容打手势表示感谢,一口气还没喘定,腰身已经被韩朗双手环抱。 火盆咕咚一声被踢得老远,韩朗踮起脚尖,从后面狠狠刺入了他,两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吊上了他那根小指,在火光中前后摇晃。 "随便喊一声什么,我们就到床上继续。"起伏的间隙韩朗不忘耳语。 华容张大嘴,做了个徒劳的努力后又快速闭上,上牙齿咬住下嘴唇,力气使得大了,把自己咬成了个三瓣嘴的兔子。 韩朗的动作益发快了,嗓音也开始沙哑:"喊不出你就哼,高声呻吟也算。" 华容尝试了下,结果喉咙只会忽忽作响,象个破漏的风箱。 小指着力被越拉越长,已经能见到白森森的指骨。 韩朗低吼一声,扯住他头发疯狂律动,命令他看着自己。 华容依言回头,看他时眼神却已经涣散。 小指再承受不住拉力,临空‘嘶'一声断成两截,射出一朵血烟花。 华容将牙死死咬紧,就这么倒地落到韩朗怀里,还配合地将后穴收紧,让韩朗最终达到高潮。 试验宣告失败,可韩朗不虚此夜,手指在华容背上留下深深划痕,喘息许久都不能平静。 等眩晕过去他才发现跟前多了双脚,而脚的主人正低头看他,眼里满是愤怨。 "敢问韩太傅在做什么。"那人比着手势,十指微微颤抖。 韩朗猛然起身握住了他双掌,将他十指扣在胸前,又回头去看华容。 华容紧闭双眼,尾指鲜血长流,居然在最合适的时机昏迷,没曾看见这一幕。 闯进那人愤恨地推开韩朗掌握,随手操起一旁拨火碳用的铁棒,含泪疯狂砸向韩朗。 韩朗也不避闪,肩背结实地挨了好几下。顷刻,条条血痕横生。 看他受伤,那人又开始舍不得,将怒气又撒在昏迷的华容身上。 韩朗看出他的意图,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往华容头顶挥落的铁棒子。"够了,怀靖!" 疯狂的人,一下顿住. 多年来,这是他第一唤他的名。天蓝雅帝的本名。 皇帝眯起眼睛,没放开铁秆,大声喘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韩朗开始后悔,本来就不该心疼皇帝,帮他混出宫闱,来自己的府上逍遥。现在...... 突然皇帝松开了手,将铁棒交到韩朗手上,坚决:"杀了他!" 韩朗平静地将棒子仍了几丈远,摇头:"他对我有用。" 眼泪硬生生地凝在眼眶里,不再下坠,皇帝眼带鄙夷,利索地比划:"王爷专爱后庭花,他是不是这个用处?" 韩朗皱眉,还不及解释,皇帝的手已经慢慢握拳,指甲掐进皮肉。 韩朗叹息着探去一只手,想要安抚。 皇帝后退,这一次拒绝他的怀抱,双手飞快比划,清楚地表达着:"我避嫌,还请韩太傅慢用。"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6 回复此发言 -------------------------------------------------------------------------------- 1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五章 灼痛的感觉,烧到最后是全身一片麻木。 第一次醒来,华容没见跟前有人,只听见华贵的破锣嗓门:"你们的王爷呢,人家昏迷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人影。你们少了个烧粥的师傅,他倒是热乎的很啊,王府都被掀翻,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准备把京师都要翻过来?" 接着,华容眼前出现流云脑袋,近在咫尺。 耳边听到简单的两个字:"醒了?"倏然,世界清净了一下。接着,他眼里又窜进了华贵的大盆脸。 而后,又听见流云闲闲道:"银票我交给你的手下了,主子说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如果银子不够尽管开口,当自己家一样。现在没什么要求的话,我告辞了。" "有钱了不起啊......你们大夫都不请个,常识有吗......" 流云横扫了华贵一眼,缓缓手动:"这里会比划的不止你一个,如果还想在这里呆着,就乖乖地把你惊人的音调调低些。"简单的手势轻松地打消了华贵的气焰。 最后,在华贵的怒目中,华容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 他又冷又饿,没想过皇帝有挨冻受饿的那天。 人之所以在闹市附近溜达,实在是因为食物的香味太过诱人了。不想回宫,却又好象没地方可以去,正慢慢踱到街口,突然听到后巷有女子惊呼救命的声音。 居然在他心情最差的时候,遇到这类事。管辖这个区的是谁!他脑子的第一反应! "卖都卖了,还在乎什么地方干什么事,做什么?" 轻佻的挑衅声后,是女子越来越微弱的求饶声和猥琐的起哄声。 好奇的皇帝将身体贴着墙,歪脑袋一看,一群衣着鲜亮的纨绔公子,正在调戏个女子。 女子已经跌坐在地上,背对着皇帝,看不见面容。 而那群公子围圈,正在步步逼近,模样是要把她生吞。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穿绯色锦罗,腰配宝刃,看着就像是练家子,还是这群人的头目。 头目当然是一马当先,手指最先碰上女子衣衫,撕拉一声就扯开了条长缝。 美味眼看就要到嘴,身后却有了异动。 一只水盆不知从哪里横空出世,呼啦啦直往那为首的男人飞来。 那人忙上举一拳横击,毁了木盆,却不可避免地被水泼了一身。 楼廊红灯下映照下 分卷阅读10 ,这水反射着油腻腻的彩光,看了已经洗刷过不知多少脏碗。 "谁敢伤你大爷!给我死出来!" "湘酝楼洗碗小斯,林落音。"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酒楼后的小门慢慢地走出。粗布卷袖,右手端瓷碗,脸色风霜而气概不减,正是那天卖剑的林落音。 为首的公子愤恨地眯眼: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洗碗的!怎么这婊子是你相好,那成,等等我们玩够了,也给你留个份儿。" 落音毫无惧色,将瓷碗里的水又是那么一泼。 水有质无形,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光的弧线。 那绯衣公子根本来不及躲闪,又给油腻的脏水泼了一脸。 "你是活着腻味了吧!"男人嘶叫,腰间长剑一抽,出手就是杀招。 落音身影微动,出手避开剑峰,伸出两指,只是这么一夹,四两立刻拨动千斤,将剑锋迎了开去。 绯衣男子反应不及,身子一时收纳不住,冲了出去,长剑划上石墙,居然回头,在他右脸划下道不浅的血口。 好厉害,偷看的人在心里赞叹,这才发现自己头顶有阴影笼罩。 前面是看得太专心,没注意到有人停滞在他的身后,已经站了很久。 他转身,负气地凝视那黑影--韩朗。 韩朗没有紧紧的拥抱,却给了他个吻,蜻蜓点水。他想别过头,却被韩王爷预料到,出手制止。 "百姓袭击官家子弟是有罪的。皇上,你想帮谁?"夜里只见韩朗的嘴角微扬,诡笑。 ============== 接下来的几天,抚宁王府的八卦,更新得厉害,版本也多样。 一会是邹起收的徒弟找到了;一会是韩府来了个林大侠。 小徒弟自然就是皇帝,而林大侠自然是林落音。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8 回复此发言 -------------------------------------------------------------------------------- 1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这一出皇帝出走,倒是成全了林落音,让他蒙得韩王爷赏识,成了抚宁王府门生。 而这段时间,华容几乎都是浑噩与清醒之间度过的。 醒来时他常见到韩朗。尤其是晚上,因为这些天,韩朗就一直睡在他的身边,与他同榻、共枕而眠。 不过真是单纯同床,无比纯洁,只是同床。 同床也有收获,华容慢慢摸到了韩朗的一些习惯。 比如说,他发现韩朗是个很浅眠的人,晚上只要自己稍有翻身动作,他就必定会醒,而且醒后很难入睡。 因此即使华容醒了,也尽量不动,大气也不敢多喘,生怕影响到他。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今晚,华容实在熬不住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将身子蜷缩再蜷缩-- "你抖什么?"不悦的声音响起。唉,还是惊醒了韩朗。 华容抬头,面向着韩朗,将手伸出棉被尴尬地打手势:"小人肚子不舒服,想去茅房。" "不能忍吗?" 华容勉强地笑,点头。 韩朗轻哼了声,带着恼意起身,下床将华容横抱起。 华容惊诧地忘记捂肚子,双手在空中比划:"我自己能行。" 韩朗没放下他:"你这么虚弱,怕你掉进去。" "王爷,可以叫华贵。" "本王不如他?"晚上韩朗冷笑声愈加骇人。 "人有三急,谢王爷体恤。"办完正事后,他还不忘记道谢。月亮东落,是该鸣谢。 韩朗还是不怎么理他。 回到屋子,韩朗将华容放回床榻上,前额垂下的一缕头发,搔弄着华容脸麻痒。 华容抬手,将那缕头发撩到韩朗耳廓之后。韩朗整个人一僵,好象对这个特殊的动作起了反应。 过了会,他略带嘲弄地盯了眼华容的肚子:"你不会这会儿想勾引本王吧。" 华容忙摇头。 韩朗也不追究,合衣在华容身边躺下,真个没再会周公的打算。 "华容,你看上本王究竟是什么?" "银子。" 反正无聊,华容揉揉肚子,索性也不睡觉了,手语聊天。 "只是银子?"带着微笑眸子忽然僵住,凝重的压力逐渐向华容袭来。 华容摇头:"还有本事。" "华容,你知道为什么韩家几代一直权倾朝野吗?" 华容头一缩,手没敢多动,抽了口气。 "韩家一脉,或者胡作非为,或者浴血止戈,不管怎么样的,却都拥有护帝的天命。" 华容皱眉,肚子又开始不适了,突地他歉意地一笑,双手比动:"王爷,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可否再带我去次茅房?" "你都吃什么了?"韩朗皱眉问。 "身体不好,小的就喝了粥。" 韩朗沉默一阵。 喝粥拉成这样,不消说,粥里肯定有手脚。 已经十八岁的当朝皇上,居然还玩这种把戏。 先是要他和华容同床,却碰也不许碰他,说是考验他的定力。 下来居然是在人家粥里落药,要人跑肚拉稀。 "护帝是没错,只是恨铁不成钢啊。"他苦笑,一把横抱华容,目标明确,直奔茅房。 翌日,韩朗派流年送来新衣服,让华容试穿。说如果衣服不合身,就当场派人来改,晚上穿新装应酬时用。 "应酬?不是去什么淫秽场所吧?"华贵见今天当差的不是流云,音量又开始攀升。 "去给老王爷祝寿。" 老王爷是朝廷上韩朗唯一没动过的元老。 原因无他,只是--老王爷实在是太老了,老到他前说了后句,忘了前句的地步。 以前老王爷有很多诰称:镇北王,扬荣王,安夷王...... 而现在"老王爷"这三个字就足够代表了他一生的尊严与荣耀,以及无法追回的时光。 华容还没见到老王爷人, 先看到的是老王爷的肚子。岁月果然不饶人,超级硕大的肥人,谁都不会想到他曾是叱咤风云的沙场英雄。 分卷阅读11 "我就说,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原来今天是你的寿辰。"一见面,老王爷就亲热地搀起韩朗,径自拉他回客厅。 "今儿是老王爷您的寿宴。"一旁的大臣小心提醒。 "原来我和韩王爷同天寿辰啊,那同喜同喜。"老王爷不好意思的搔耳朵。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8 回复此发言 -------------------------------------------------------------------------------- 1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是老王爷您一个人的。"又有大臣插嘴。 此时,老王爷这才如梦初醒地哦了声,接着又开始与韩朗唠起家常来。 "韩朗,他们说你是奸臣,真的假的?"抽气声比比皆是。 "他们是谁?"韩朗兴奋地坐直了身。 "他,他还有他,好象还有他!"老王爷皱眉认人,每认一个,就跪地大呼"冤枉"一个。 韩朗朗笑,"老王爷太平盛世才会出奸臣,他们说有大奸臣正好告诉您老,天下太平不得了啊。" "哈哈......也是!太平,天下太平!"老王爷声如洪钟,猛拍韩朗的肩,"我就说嘛,韩焉怎么可能是奸臣?" 老王爷哈哈大笑,浑然不觉周围寂静一片,几乎所有人都看着韩朗那瞬铁青的脸。 "韩焉",这两个字一直是韩朗的禁忌,已经尘封多年无人敢提的禁忌。 韩朗眯眼微笑,成功地掩饰住眼里升腾的阴鸷之气,"老王爷,我是韩朗。" "哦,是韩朗啊。"老王爷的语气略透出少许的失望,"韩朗你年纪也不少了,成亲了没?有孩子了没,几个是男丁啊?" 韩朗笑容满面,答道:"王爷深入浅出,可能不知道我好男龙吧!" "你好男龙?那可不成,男人怎么生得出孩子嘛!"老王爷极其不乐意地摇晃着脑袋,"什么男龙啊,韩焉这可不行,韩家的血脉不能断的。" 韩朗只笑不答,也没再纠正。又聊了会,有人请示该开席了。 百官入座,华容这才发现,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最后,与流年在一边窃窃私语,流年好象给了韩朗一张小纸,韩朗一把夺下,瞅了眼,略带沮丧说了句话。 华容看他唇动,好象在说,......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宴会开始,韩朗还算正常:"老王爷,我敬您一杯,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声音清澈精神抖擞,百官跟从起立举杯。还未嬉笑,却见韩朗将瓷杯高高举过头顶,缓缓倾下--清酒润湿了韩朗满脸。谁会想到他把酒倒在自己的头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而韩朗却相当平静地将杯放回桌上,好象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坐下吃菜。 华容呆呆地盯着韩朗猛看。 韩朗身后流年低眉默不作声,而今天跟随在流年身后的"黑脸"小斯不知天高地厚地耸了下肩。 老王爷也探身问道:"韩焉你这样是逗我老头子开心吧。" 韩朗不温不火地环视周围,徐徐道:"自然是逗您开心喽,如果圣上在的话,想必也会更开心的。各位,本王说的对吗?" 赞叹之声四起,大臣纷纷照做将酒倒到自己的头上,哈哈大笑。盛况空前! 华容半张着嘴,一时忘记给自己"灌"菜,耳边又听得韩朗喃喃:"恨铁不成钢。"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0:38 回复此发言 -------------------------------------------------------------------------------- 1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给个地址啊,这文挺好看 作者: 牙买加的春天 2008-5-1 13:27 回复此发言 -------------------------------------------------------------------------------- 2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发了几章就发不上了。。。。。。 尽量再试试。。。。。。。。。。。。。。 地址:(西陆) 上: 下: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5:14 回复此发言 -------------------------------------------------------------------------------- 2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六章 强悍有如华容,不过就是断了一根小指,根本算不得大事。 为了能让韩朗多抱上一抱,老王爷寿诞之后,他又装病装了几天,在床上做弱柳扶风状,脚丫子都快要熬黄。 这天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他决定让自己康复,于是起床喝了一锅鸡汤,拿扇子出去满院溜达。 王府富贵倾天,自然是九曲十八回,不晓得有几进几出。 华容理所当然地迷了路,大冷天里拿扇子扇风,别进了邹起住的小院。 邹起不在,在的只有扮作他徒儿的皇帝,正在房里午睡。 流云负手站在门口,黑着脸把门,不许华容进去。 华容翻眼,正打算闪人,屋里却有了动静。 皇帝已经起身,从窗格里瞧见他,特意打开门许他进来。 进门之后华容猛摇扇子,咬牙切齿看着皇帝那个云锦枕头,一边比划:"你是哪里来的?怎么王爷对你这么好,睡个枕头这么高级,上面 分卷阅读12 还绣金线。" 皇帝冷笑,也比手势回他:"他当然对我好,普天之下,他只对我一个人真心。" 这话说得自大,华容连忙鼻孔朝天表示鄙夷。 皇帝的手势比得就更快了:"粥吃得怎么样了,拉xi拉了几天?王爷和你睡一张床,碰你没有?还有那天大家集体头顶喝酒,好不好玩?" 华容的眼睛瞪大,开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连忙予以肯定:"对,粥我下了泻药。是我让王爷睡你,只许睡不许碰。我还让王爷当着大家的面用酒洗头。他什么都听我的。" 华容收起扇子一把跳了起来,扑上去揪他头发,比泼妇还泼妇。 厮打的空隙床后突然一响,有道声音透过墙板传来,清清楚楚三个字。 "你是谁?" 华容不揪头发了,四处打量后比手势:"刚才谁在说话,莫非你装哑巴?" 流云这时闻声进来,连忙赶鸭子似地往外赶他:"在王府里面争风吃醋,拜托华公子你也分分场合。" 华容一万个不情愿地被赶了出去,皇帝心满意足地躺下,继续他的午觉。 墙后面那个声音却不依不饶,贴着暗门上一个小洞往外看,一遍又一遍重复:"皇上他是谁?" "他叫华容,一个男娼妓。"皇帝比个手势,又在墙上狠狠踹了几脚,那声音才总算安静。 从周起那里回来华容心情明显不爽,开始拿华贵撒气,要他炖肚肺汤给自己补补气炸的肺,不炖就请他走人。 华贵当然也不是好货,立刻去厨房领了新鲜肚肺,拔出林落音的乌鞘剑,在华容跟前放血去油。 这么恶心的排场一摆,华容当然是不想吃了,气得比手势都不利落。 林落音就在这当口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名剑沾满猪油,刃口里滴滴答答流的都是猪血。 华贵的眼睛发直,第一反应是把剑藏到背后,之后又赶紧拿出来,摆个造型:"林大侠我正在练劈心裂肺剑,准备先劈猪肺再劈人肺,要不您指点一下。" 华容哈哈大笑,赶紧比手势:"对,华贵人还经常练吹毛断发剑,准备先刮猪毛再刮人毛。" "我家主子请您喝......酒。"华贵盯着他那手势翻译:"吹......吹吹牛。" 说完人就哧溜一声不见,说是去准备酒菜,让他们好好吹牛。 乌鞘剑被他拉在了房里,搁在木盆,和一堆猪肚猪肺一起。 林落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好弯腰将剑捡起,拿抹布擦干净,又迎风将剑挥了一个弧度。 剑的确是左手剑,到了他手里就象龙吟九天,霍然间就有了王者气度。 华容感慨,心想同是青锋三尺,方才握在华贵手里,就不折不扣是把杀猪刀。 "这把剑名叫不祥。"林落音手指抚过剑锋:"据说得到他的人都不得善终。" 华贵这时正巧把酒菜送来,华容连忙比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再谈。 酒是陈年竹叶青,华容打开坛封,往里搁了一颗青梅八瓣干兰花。 林落音看来心情不好,一个劲喝闷酒,不一会已经半坛下肚。 到后来他三分清明七分醉,终于看着长剑开口:"我到京城是来找我师父,这把剑原来是他的,结果一年之前,剑回去了人却没回去。"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相信。" "师父他剑艺无双,又精通阵法,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为难得了他!" "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他。"话说到这里林落音无限唏嘘:"他说来京城做大事业,可我散尽钱财打听他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华容本来一直沉默,听到这里突然起个手势:"现在你找到他了对不对。" 非常奇怪,林落音竟是看懂了他这个手势。 "是。"他怔怔回答,回想那天在酒馆里和韩朗的相遇:"我找到他了,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的没错,消息千金没能买来,可他那天在酒楼里一碗脏水一泼,却泼来了个抚宁王韩朗。 韩太傅的名头唬不住他这个江湖人,让他惊心的是韩朗后来那句话。 "负剑不祥紫袍客,沈砚池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就好似惊雷一记将他击中。 之后他就如坠云雾,怔怔听韩朗描述,几句话总结他师父最后的人生。 原来沈砚池化名沈磊,去抚宁王府做了幕僚,一年之前跟韩朗外出,半路有人行刺,他以一敌十,以自己性命换得韩朗周全。 "文武双全忠勇有加。" 这句就是韩朗对他的评价,热血一腔性命一条换来的八字嘉奖。 "文武双全忠勇有加......"回想到这里林落音失笑:"师父你就值这八个字,如果不是我出现,恐怕人家连这八个字都快忘记。" 华容这时又比个手势。 华贵赶紧拿眼横他:"什么剑寒九洲不如一受封疆,主子你别胡说,没看见人家林大侠正伤心。" "剑寒九洲不如一受封疆?"林落音闻言又是失笑,醉眼里有了几分狷狂。 不知几时不祥剑已经被他横握在手,一个弹指下长身出鞘,寒光便如雪浪卷来。 "朗朗男儿沙场饮血,会不如弯腰一受?!是谁教得你这样想这样说!" 这句话说完不祥已经收回,方才那道寒光仿佛只是幻影。 而紫檀八仙桌却在片刻后分崩离析,斜角裂成两半,激起好大一阵烟尘。 华贵瞠目,之后又赶紧鼓掌:"大侠就是大侠,说得好,我这不要脸的主子就是欠教训!" 林落音沉默,酒这时已经醒了大半,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等于是甩了华容一记耳光。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华容又比个手势,竖起三个手指。 "我主子说三百两。"华贵尖着嗓子翻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说林大侠你把桌子砍坏了,要想把剑赎回去,就得三百两。"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5:17 回复此发言 ---------------------------------------------------------------------- 分卷阅读13 ---------- 2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长夜静寂,韩朗外出,抚宁王府顿时显得冷清。 流云在皇帝门外站岗,人是站得溜直,可脑袋难免的开始鸡啄米。 屋子后墙的那扇气窗这时开始松动,有人非常耐心,花一个时辰安静地把整个窗户卸下。 卸下后的气窗空洞还是很小,那人很勉强地钻了进来。 皇帝已经进入深眠,在床上呼吸均匀。 朦朦月色照着来人的黑衣,那人蒙着面,踮着脚一步步走到床前。 睡梦中的皇帝只觉得颈上一凉,睁开眼时,一把刀已经横在了他大动脉上。 刀不是什么宝刀,只是把砍柴长刀,一两银子买几十把的那种。 然而是刀就能毙命,那人手腕一个翻转,柴刀的钝口已经割开皇帝皮肤,在他颈间留下一道长痕。 鲜血象珍珠一样从伤口渗出,渐渐漫过了领口。 皇帝发不出声也不敢动作,只能由着那人越来越近,近到和他咫尺对视。 柴刀没有往前递进,那人似乎无意杀他,只是在床板上小心的摸索。 床板上摸完他又开始摸墙壁,一寸寸摸的仔细,小心不发出声音。 流云这时在门外伸了个懒腰,开始跺脚驱寒。 皇帝也伸手摸索,终于摸到枕边的一个玉佩,于是挥动手指把它拂了下去。 玉在地上碎成两半,声音很小却很清脆,流云立刻发觉,敲窗户问了句:"里面没事吧?" 来人顿了顿,柴刀又往前推进,狠狠架住了皇帝。 外头流云又道:"那我进来看看。" 说完这句他就开始敲门,没有回应开始越敲越急。 那人眼里流过一道厉色,忽然间挥掌击向墙壁。 墙本来就是空墙,这一击门户顿开,路出里头一间暗室。 暗室还有烛火,住的正是那个"声音",人正闻声回头,在烛火中现出一张正脸。 见到这张脸后,刺客似乎任务达成,人急速拔高冲破屋顶,手里的柴刀则脱手,风声凛凛直往皇帝额前甩来。 作者: 125.70.86.* 2008-5-1 17:37 回复此发言 -------------------------------------------------------------------------------- 2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已经闯进门的流云连忙丢出两颗棋子,白子击向刀锋,而黑子直追来人。 两颗棋子力藏千斤,全都正中目标。 黑子击中刺客,那人受创却毫不停顿,一个拧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柴刀被白子击中,这时改变方向刚巧落下,从皇帝额前擦风而过,削下了皇帝一缕头发。 半空里一丛鲜血滴落,是那刺客的血,"叮咚"一声落到皇帝头顶。 皇帝目眩,看见有鲜血从睫毛上滴落下来,只当是自己被人劈破了头,身子立刻一软,就这么昏了过去。 到韩朗回来时,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 "声音"已经安全转移,对外没有走漏风声。 而皇帝其实是已经醒转,人斜在韩朗怀里,睫毛不住的打颤。 韩朗于是拍拍他脸:"醒了就醒了吧,醒了我也抱着你,别再装了。" 皇帝哼一声,人还有点虚,赖在他怀里比手势:"刚才我差点被人劈死,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作者: 125.70.86.* 2008-5-1 17:41 回复此发言 -------------------------------------------------------------------------------- 2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皇帝怔怔,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7:49 回复此发言 -------------------------------------------------------------------------------- 2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的那个笑意扩大:"可我不是照样没死,还扶你即位。这点风浪其实真不算什么。" "可是我害怕,我胆子小。"皇帝又比个手势,比完后捏住他头发,开始绕圈圈玩。 他十成十还是个孩子,一个被韩朗掼坏的孩子。 韩朗忽然间有些唏嘘,低头看着他的皇帝,神色倦累:"不如你回去吧皇上,王府到底不如皇宫安全。回去一样能治病,只要是华容试了有用无害的方子,我都会立刻差人送进宫去。" 皇帝不玩头发了,开始连连摆手:"我不回去,这个皇帝做的好没意思,不如干脆换你来做。" 韩朗脸上的倦色更深,叹口气再不言语。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7:49 回复此发言 -------------------------------------------------------------------------------- 2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皇帝凑过眼来看他,噘了会嘴,也学他叹气:"我知道,你说过的,这天下姓周不姓韩。我就是说着玩玩。" 韩朗还是沉默,许久之后才道:"到腊月皇上就满十八岁了吧。" 皇帝的神色立刻戒备,打手势打得飞快:"我不大婚,我不娶女人。再说人家会发现我是哑巴的。" "我没要你大婚。"韩朗摸他额头:"我只是要替你做寿,然后大赦天下,顺便赦了我大哥。" "你大哥?"皇帝闻言直起身来,一字字比手势:"韩焉?" 韩朗点了点头。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7:50 回复此发言 ----------------------- 分卷阅读14 --------------------------------------------------------- 2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我也曾经派人杀他,一个月起码两次。"韩朗轻笑,眼波明灭不定:"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大哥,这世上我最后一个亲人。"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7:52 回复此发言 -------------------------------------------------------------------------------- 2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七章 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只表示累了,噌腻在韩朗的怀里,不消多时,会了周公。韩朗将他安置好,熄灭了灯,迈出屋门。 门外,流云依旧低头跪着,见韩朗出来,忐忑不安地叩头,却被韩朗狠踹一脚,正中心口。 流云连吭声都不敢,眉头也不敢皱下,只将头垂得更低:"属下知罪!" "罪,你有什么罪?罪现在都是我定的,你倒说出个罪名来!我当初把你派到皇上这里来,怎么关照你的?"韩朗压低了声音呵斥。 "属下......" 韩朗摆手,阻止流云的废话:"这两天,有谁不该来的,在这里出现的吗?" 流云懵了会。 "你想包庇谁?还是这点事都记不住了?" "不是,流云记得--是华容。" 韩朗眸子一凛,广袖鼓起寒风飒飒。 韩朗闯进屋子时,华容正要换衣,脱到半边的衣袖硬生生地定住。 看来他好像也没想到韩朗这时候会来探访,手一抖人一骇,胳膊原本夹着的烫金帖子,飘然落地。 韩朗察觉异样,二话没说,一个箭步比他早拾起,翻开那帖子细看,脸色顿时阴晴难辩,啧啧赞叹:"身子刚好点,就想接客了?还叫人往我府上送帖子?" 华容原本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听了韩朗的话,突然有了胆识,昂着脖子大方地比划。 "这是进府前就谈好的生意。再说反正王爷不用,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出去套点钱花。" "什么叫做闲着也是闲着?" "王爷不用,那里可不闲着吗?" "那里?你说你挣钱的地方?"韩朗突然明白,伸手拍了下他菊花。 "让你闲着就意味着我无能是吧......"这句话韩朗语调拉长,眼里又有了那该死的笑意:"我无能,所以你要拿你那剑鞘去套别人的宝剑是么?" 华容连忙摇头,脖子都快摇断。 然而已经晚了,那韩朗人已经带笑靠上门棂,眼看着他,嘴角微扬,轻唤了声:"流年......" 流年应声出现。 韩朗继续带笑挥手:"去,教教我们华公子王府的规矩,让他明白,说主子闲话会是什么下场。" 屋内的灯笼里的灯油所剩无几,此时豆火随着寒风摇曳,顿时忽暗忽明。 华容被人拉出去打的时候,绝对是个人形;回来的时候,是被拖进来的,血当衣裹。 全身上下体无完肤,鞭痕一道盖着一道,王府的规矩果然非同小可。 韩朗眼神瞟了下,揉着眉间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喜欢闻血味,把他给我冲洗干净。" 半柱香的时间,华容被拿冰水浸泡,再拖进来,果然是冰晶样身子,渗透丝缕粉色,真是"冻"人心魄。 韩朗打发下人出去,掩上门后,蹲下身,抓提起华容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 华容冻得青白,眉微锁,双唇也不住地打颤,却面带笑容,没带丝毫不快。还真有了点柔糜绝艳味道。 当受则受?韩朗回报给华容一个微笑,将他仍到床上。 华容没一点挣扎,头浅浅埋进被褥。 走近床沿,韩朗遗憾地开口:"体无完肤,不知道明儿刘郎中令,会不会介意。" 华容裸身趴在床上,笑着喘粗气。 "反正他那个破官职也保不了几天了,那不如我们自己先找点乐子?及时行乐。" 韩朗建议着,不知何时,手上多了粒黑色的药丸,长指轻车熟路,将丸子进华容的穴里。 外面冰凉玉寒,里面倒是湿滑柔热,韩朗揉捏着药丸耐心等它化开。 不一会药开始生效,华容忍痛扭动腰肢,还是觉得后庭有百万个蚂蚁攀爬,噬咬。 "看本王多体恤你,怕你一晚上受不住,先给你药丸,保证你一晚上清醒,穴如岩浆滚热,分身昂然不倒。" 不怕死的华容人虽虚弱,但能照样能打手势,道谢。 韩朗见后,笑得人都直不起腰,"好说好说,我怎么可以这么坏,照顾你后面,忘了你前头?" 说着,人施施然下地,从杯盏取出一皮状如分身大小的绳圈,将它套在华容挺立的男根,同时人一翻转压在华容身上,下身就死命往里一顶。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7:53 回复此发言 -------------------------------------------------------------------------------- 2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这叫羊眼圈,遇水会自然扩开,随着水慢慢干,圈会缩回羊眼大小。" 韩朗说完,人就在华容身后抽插,手搓弄那羊眼套,让它急速缩紧。 身后热辣似火,越是快活那羊眼套就收得越紧,象把利刀割着华容最敏感的部位。 这痛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 可华容不是常人,只不过皱了皱眉,适应了了会,人就开始放松,迎合起韩朗的动作来。 屋内顿时热浪翻滚,韩朗将手抚过他的鞭痕,挑起口鲜血尝了。 "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受啊。"韩朗带笑,人往前猛然一刺:"以前我总是琢磨怎么才能让人从我。这下倒好, 我开始好奇,你怎么才能不从我。" 第二天,抚宁王府书房。 韩朗处理好奏折,太阳已经西沉,夕阳如 分卷阅读15 血照着窗台。 韩朗起身,觉得双眼有些发花,于是揉了揉太阳穴。 "王爷。"一旁久候的流云这才敢发声:"有件事,流云想问一问。您昨夜去见华容,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是这样的王爷,昨天流云没有奏禀。那个刺客其实已经被我暗器所伤,我等追出府去没追着人,怀疑刺客藏在府内,所以一个个排查......" "查到华容,发现他身上到处是伤对不对?"韩朗接了句,颇有意兴的挑了挑眉:"那是昨天我差人打的,但打之前他受没受伤,我不知道。" 流云的腰于是更深地弯了下去:"那就算了,反正也不太可能是他。" 韩朗继续揉他的太阳穴,嘴角慢慢浮起笑意。 "未必。"到最后他将眼眯起:"也有可能他故意激怒我,知道我王府的家法是鞭刑,借鞭痕盖住伤口。" "那属下是不是......"流云缓缓抬头:"做掉他......以防万一?" 韩朗不语,逆光看向窗外,沉吟了有片刻功夫。 "华容。"沉吟后他念着这个名字:"看来你还真是有趣,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只吃老虎的猪。" 流云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忙抽身告退。 "等一等。"韩朗这才记起,从书桌上拿起样东西:"这东西就你拿去给华容吧。有些话你也替我带到。 "这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华容在床上比手势发问,凝视华贵从流云手里接过的小拨浪鼓。 鼓的开面不大,才比铜板大上一圈。鼓边宝石镶嵌,金丝垂线上碧绿的祖母绿做坠,鼓柄是红木的尾端骨白色的镶套,看不出什么质地,却篆刻着三个字"殿前欢",华丽精致得很。 "这是你的韩王爷连夜叫人将你被刮下来的两块小皮,赶制出来的鼓,鼓柄的尾套就是你小手指的骨头雕刻成的。"华贵大着嗓门,然而声音终究有些颤抖,"他还要人转告说,如果你老的生意还那么红火,他保证用同等料子做面更大的鼓,放你棺材里。" ========================= 有钱就是好,吃的好睡的好,打赏的东西也是顶好的。 这么心情一好,不到三天,华容已经生龙活虎,有力气在韩朗书房外蹦达。 "喊他进来。"韩朗见状抬头,老规矩,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 华容受招,立刻风也似闪进屋,对流年的白眼,照样视若无睹。 "你能这么早起来,不容易哦。"韩朗啜了口茶说。反正看折子也累了,调节下也不错。干华容这行的,夜里声色玩乐惯了,怎么可能早起得了呢。 华容隔了好一会,才打手势回道:"知道王爷向来不贪床,所以投你所好。" "回答这句,也需要你考虑这么长时间吗?" "王爷,果然是举手投足,清雅宜人。华容有你这样的恩客,深感荣幸。"有点答非所问的味道。 "华容,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韩朗放下茶盅,向华容勾勾手,让他上前。 华容打开扇面,缓缓扇动几下,作揖继续手动:"当然是多谢王爷送的小鼓,以后还有什么礼物王爷尽管送,好不好看我不计较的,金砖、金条都成,我不嫌俗气。" 韩朗皱眉,华容今天比划的动作,有点怪。再次勾手,华容收拢折扇,上前;还未开口,韩朗就一把夺下,扫了眼华容吃惊的脸,慢悠悠的展开。 扇面原来面朝华容的那面,夹带了张巴掌大的小纸,果然玄机。 小纸上有几行蝇头小字: 一 夸奖美貌:举手投足,清雅宜人。 二 谢谢礼物,没忘记提醒以后多给点;最好顺带也要那个烧粥徒弟的枕头。 三 要点补品,滋养美容的。 四 靠着聪明的头脑,随鸡硬变。 韩朗乐不可支,随鸡硬变?亏他想的出。 "华容,我突然之间,发现我对你很不错。" "那是,王爷对我的赏赐,向来不吝啬。"把戏揭穿,华容没半点不好意思,一串手势比得如行云流水。 "不是指这个,是指我现在还留着你的性命,没杀你。"韩朗似笑非笑地睨他。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7:53 回复此发言 -------------------------------------------------------------------------------- 3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八章 华容听后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没扇子撑门面,还真是不习惯。也不可能做任何动作,因为他的右手腕已经被韩朗紧紧扣住。 华容只有抬起头看韩朗,那眸瞳光华精转。 韩朗搭着华容的脉象,觉得他心跳快了些,便凑近华容轻问:"很怕我杀你吗?" 施加在手上的力量在不断地加强,再加强...... 华容虚应地点头,手被扣住,依然不能打手语,手腕疼得发麻。 一滴水,从华容的额头坠落,极缓。 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韩朗靠得华容更近,舌尖接住华容脸上其中一颗水滴,轻尝。微凉、丝许的咸涩,是--汗。 寒冬的阳光,灼亮却不刺眼,光从华容的身后透照过来,使得他那华贵的蓝袍衣色逐渐向外淡开,人形越加地单薄。 韩朗依旧绵绵施力。 "扑"地一声。 华容双膝落地,身子一倒,直接昏迷。 久久之后,屋里传出韩朗叹息的声音:"他果然不会武功。是哑巴有时还真好,连惨叫的时间都省下了。不过晕的也算及时,我再用点力的话,肋脉就断了。" 屋内的取暖用火炉,滋滋响。 休息娱乐完毕,韩朗坐直身,准备继续看则子,并圈点下其中的重点。 "主子。"随着一声通报,门被开启,是流云。 韩朗一见是他,就猜到几分 ,蹙起眉头:"还没准备好吗?" 流云扫了地上昏厥的华容一眼,恭敬地回禀:"还是不肯回去。" "主子那他呢.. 分卷阅读16 ...."流云指的是华容,虽然有暖炉,但天寒地冻的。 "就让他这样躺着,"韩朗人在门廊停顿了下,"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就把华贵人叫来。" 去见皇帝的路上,韩朗一直在暗骂自己,他做事一旦感情用事,就会乱了所有的计划。每次都是这样! 带皇帝出宫,绝对是他的失策。 以前深宫大院,皇帝自己还有所顾忌,从没做那么过分过。 现在到了王府,反正天塌地陷,都有他韩朗庇护;而且也不必再刻意掩饰他的哑巴身份,所以一天比一天无法无天。 比如,现在-- 他还没进屋子,就头顶天外飞"物",该被带回宫的衣物,在这房间随处可见。 还未开口,皇帝已经扑进韩朗他怀里。 韩朗只是苦笑。为什么,对皇帝,他就是发不出火。 "我不回去。"皇帝果断的手势,撒娇的模样。 韩朗索性不回答,反正是不可能的事。 "我伤还没好......"皇帝比动双手,开始为自己找理由。 韩朗摇头,只好拆穿:"华容的伤比你严重的多,与你是同天用同种的创药。他已经生龙活虎,你怎么会没见好转。" "他个贱命,你拿他和我比?" 皇帝警戒地退后一步,眼珠转动,手稍一顿后,开始慌乱地比划,"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这两天都和他......是不是?" "皇上......" "怪不得,你要我快点回去,这样就能玉成你们了吧?"失去理智的比划,打断了韩朗的靠近。 韩朗一言不发,站着原地看着皇帝失控的动作,隐现失望。 "我去死好了!"手势越来越决绝。 韩朗面无表情。 皇帝退到墙角,眼路伤痛与疯狂,牙咬着唇。"我死的话,就是你韩朗逼死的!" 刹那--覆水难收! 骤然,皇帝的比划停在半空,但已经来不及了。 赶来的流年,流云都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倏然伏地不言半字。 "都是......我逼你的......?"韩朗呐呐的声音,略微发颤,"原来是这样的。"话说到这里,韩朗笑了笑,双眼紧闭。 皇帝半张着嘴,想伸手过去,身子犹如灌铅,动弹不得。 韩朗再次睁开眼,精神抖擞:"我会让人尽快收拾好这里,逼皇帝三天后回宫。" 言毕他就转身,背影决绝,可也有唏嘘无限。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7:56 回复此发言 -------------------------------------------------------------------------------- 3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一切归于宁静,皇帝失神地站在墙角,身子沿着墙壁下滑,颓然一跪落地。 房间的暗室里声音发出沉重的叹气声,如鬼魅般飘渺游荡。 皇帝双手落在身子两旁支地,泪落如雨。 "你这话,是寒了他的心。"声音又开始幽幽发话。 皇帝依然看着地面,视线越来越模糊。 声音自言自语,似在回忆:"韩朗与我家从无冤仇,却害死我家满门,为什么?是因为皇上啊。因为我的声音,与哑前的你极其相似;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7:58 回复此发言 -------------------------------------------------------------------------------- 3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你来这里,他每天代你批阅凑章,还做下摘要,让你了解,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以说是手把手教你,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声音说到这里,兀自一笑,"连我这么恨他的人,都想说句公道话。" 皇上听到这里,怨怼地猛垂着墙,好似要声音停止。 声音终于不吭声了。 墙壁又有节奏地垂击了几下,声音从小洞看去。皇帝对着他手语道:"我该怎么办?" 声音迟疑了下:"如果皇上真的想与抚宁王逍遥的话,不如真顺着王爷的意思,把韩焉招回吧。" 皇帝忙摇头,否定。 "韩朗既然请您这么下招,一定有他的打算,皇上何苦杞人忧天?"声音说完后,也不再追逼转身,走到暗室的深处。 坐在桌旁,依旧只有枯灯相伴,声音半垂眼帘,摸索出一张纸片。 这纸原是只蜡丸,是他在早餐的粥里发现的。 纸上写着:"想重见天日的话,就合作。先想办法劝皇上赦了韩焉。" 声音想了下,将纸靠近火光。 冷漠地看着那纸逐渐发黑,卷起,燃烧。 虽然,声音不知道写这条子的那人是敌是友。 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声音,既然有戏可看,他没必要推辞。 更何况如果真的成了,他......重见天日。很大的诱惑。 而先前皇帝的任性,真是天赐良机。 声音冷笑,原来每日被韩朗逼着背条条裁断,也不是一无是处。 ============== 华容醒来的时候,人是躺在床上的。眼珠一转,认得是自己的房间。 他伸了懒腰,见韩朗就坐在一旁新买八仙桌,尝着点心。每样只尝一口,随口地尝,随心的仍回盘子。 华贵在一旁有象样地伺候着,如果他的嘴不动,表情不是那么恶毒的话,就更象样了。 韩朗见华容醒了,从容地向他招手:"我正等你呢,咱们一起去炎枫男娼院玩吧。" 华容立即坐直了身子,还没来得及打手势回答,华贵倨傲无比地搭了腔:"人家王爷和小徒弟闹翻了,你是个充数的。可千万别在脸上贴太多的金子,防止以后一样弃之如草鞋" 王府多嘴的人开始多了。 韩朗决定先不计较,只对华容摊手道:"没办法,我没男人,睡不了觉。&quo t; 夤夜。 老王爷府边门一角 分卷阅读17 落。 "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在这里睡觉?抚宁王早就下过禁令,不能打搅王爷,这里方圆三里连小摊贩都不能设立,更别说你靠着王府的墙头睡大觉了。喂!快起来,起来啊!" 其实巡逻的城卫嘟囔着叫着一位素衣书生,却没人敢靠近他。 挨训书生张开惺忪的眼睛,双眸毫无焦点地向瞄了下周围,打了个哈欠,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 奇怪的是这些城卫士只是叫醒那位书生,谁也不敢唐突弄醒他。 虽说是小小的护卫,会看山水的还是大有人在。他们总感觉书生即使寐闭着双眸,也也有种凛然的气度,并且这气度天成,和衣衫打扮绝对无关。 因此,他们只能嘹开嗓子吵醒他,不敢轻易得罪。 醉书生揉眼,似乎是没搞清问题,一副打算想继续倒下睡觉的样子。 在倒地前,他袖子被卫士们一把拉扯住:"喂!再睡的话,就抓你去大牢睡觉喽。" 书生眨眼,无奈地起身,注意力似乎依旧不能集中,人却好似清醒了很多。 磨蹭了半天,他终于摇晃身子地消失夜色中,招呼也没打。 三更鼓响。 偌大的寝屋里,回荡着肥胖的老王爷雷鸣般的打呼声。 响着,响着--嘎然终止。王爷胖乎乎的球身,来个了激灵、弹跳,猛地他坐直了身,桃木床架嘎吱来回响了好几次,才停当了下来。 老王爷满含狐疑地摸摸自己生疼的鼻头,凝神向床帏外看去。 一介书生,素服滚银袖,眼似秋潭,月色中纬纱后若隐若现,竟不象凡人。 "妖怪!"老王爷大骇,叫声及时被书生出手捂住,声音大多被隐没。 "老王爷,熟人也不欢迎啊?"捂住王爷的手,来人拍拍王爷的胸口,似给他压惊。 老王爷"哦"了声眨眼,安静地掠了下银白发亮的胡须。 "你是谁啊?莫非知道我肚子饿了,找我吃饭的?" "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么?"书生望着窗外月光,遗憾地说。 王爷听后一脸愠色:"我当然认识你喽,谁说我忘记了!" 风透过窗缝吹入,嗡嗡作响。 书生眼路欣喜笑道:"老王爷记得就好,那也一定记得韩家?" "那是。"老王爷胸有成竹的挺身,圆鼓鼓的肚子又好象大了几分。 "那当年皇后给韩朗下毒的解药,你可以拿出来了。" "你听谁说我有这个的?"老王爷将被子撩到嘴边,咬着被角,含糊不清地说。 "你不是答应给我的?"书生似乎有点伤心,"难道你真忘记了?" "我年纪大了,但是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老王爷拍胸狡辩,"刚才我只是逗你着急一下下嘛。" "那好,解药呢......"书生伸手。 "解药我已经给韩焉了。"老王爷缩了下胖胖的脑袋,两腮的肉一晃晃的。 "韩焉......"书生似乎对这个的名字很感兴趣,反复念着。 久久,老王爷抱着棉被头靠着床柱子,开始打鼾。 "老王爷,韩焉我回来了,可解药你从来没给过我。"夜里声音低柔沙哑,正是来自那半醉的书生。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1 回复此发言 -------------------------------------------------------------------------------- 3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九章 炎枫男娼馆。 韩朗今天兴起,带了抚宁王府所有门生来集体嫖娼,连自己带华容一共一十七个人,坐了挤挤一大桌。 老板干脆关门拒客,站在桌边一心服侍,问:"不知道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小倌。" 韩朗笑,拿手指点着华容:"什么样的都行,只要比他强。" 华容连忙潇洒地摇扇。 炎枫不过是家二流娼馆,小倌水准有限,出来一个韩朗便摇一下头。 到最后韩朗开口:"既然是一个都比不上华公子,那咱们今天就玩华公子,各位觉得如何?" 华容的扇子摇得就不那么潇洒了。 原来这才是韩朗的本意,娼馆娼馆,不过就是个馆子,给大家一个地盘,来嫖华容这只娼而已。 众门生开始耳语,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但都集体看着华容。 华容抬眼,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韩朗于是拍拍手:"老板把你家盐罐子拿来。" 盐罐子立刻送到,韩朗把里面所有的盐都倒进只碗里,又往里面少少加了点酒,调成糊状。 华容脊背发凉,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于是深深吸了口气、 果然,调完糊糊之后,韩朗上来一把就扯破他衣衫。 上半身在大庭广众下全裸,华容毫不在意,挺了挺胸坐得笔直。 众人于是都看见了他身上的鞭痕,纵横密布一道又一道,多数还不曾愈合,有的甚至已经发炎。 韩朗将手伸进那只碗,挑起盐酒糊,象抹金疮药一样,仔仔细细地抹过他每一道伤口。 "现在请华公子笑,想象自己正在泡温泉。"韩朗拍拍他脸。 华容就只好笑,享受状地半眯眼,额头冷汗层层,倒真像泡温泉泡的热了。 韩朗退后,抱起双臂欣赏,那种玩味的笑又来了,朝众人道:"怎么玩诸位明白了吧。让本王瞧瞧,到底谁的点子最绝。" 门生中好男色的其实极少,但都寄居韩朗门下,期望韩朗能给自己一个好前程,所以也不好拂他之意。 有好表现的第一个站了出来,呼啦一声又扯下华容裤子,掌心沾满那盐酒糊,开始玩他分身。 "请华公子哭,喜极而泣。"他道,学韩朗玩味的语气。 哭华容并不擅长,可最终还是挤出几滴眼泪来,勉强地喜极而泣。 下身的套弄还在继续,粗盐已经磨进肌肤,将皮磨破。 那人又道:"现在请华公子纯洁的笑,想象青梅竹马的恋人就在眼 前。" 华容愣了一下,在极度的痛苦中艰难比手势:"请问什么叫纯洁?" 韩朗大笑:"咱 分卷阅读18 们小容容不知道什么是纯洁。那好,青梅竹马的恋人你总有吧,你想象他就在你跟前。" 华容的脸色忽然间凝重,只是一瞬,转眼间又恢复,笑眯眯打手势:"报告王爷,没有,华容从小就被人操来操去。" "华公子拒绝你的要求,那你就想办法,让他愿意为止。" 韩朗抱臂退后。 那人得了上谕就更加放肆,一把将华容从凳上扯落,让他仰面在地上躺着,私隐朝天。 手掌上盐酒糊已经不多,那人套弄得无趣,老板又连忙又递来一罐子盐。 又有门生上来,先是点了华容笑穴,接着又使出分肋错骨手。 华容于是开始笑,无声地疯狂地笑,身子在地上扭曲,所有鞭痕乍裂,鲜血流了一地。 小楼里所有门都开了,所有小倌奴婢全都睁亮双眼,在打量他如何痛并快乐着。 真是好笑,好笑至极。 华容笑出了眼泪,可能还预备笑出血。 酒桌上这时终于有人发声,将酒杯重重一掼。 是林落音,抚宁王府门生之一。 韩朗深深看他一眼,双臂仍是紧抱,道:"继续。" 游戏于是继续。 林落音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边走边脱下自己长衫。 衣服裹上身体那刻华容仍在笑,天地颠倒地笑,一口血涌上来,于是连忙转头,吐在地面,没弄脏林落音的衣服。 林落音看着他,慢慢又转头看向韩朗:"不管他是什么人,总归还是人,总归还有人的尊严,王爷不该这么对待他。" 华容笑穴未解,闻言益发笑得疯狂,满楼的人于是也跟着哄笑。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1 回复此发言 -------------------------------------------------------------------------------- 3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收敛,上前也蹲下身,一只手抬起林落音下巴:"不让玩他,那玩你怎样,你愿意救他赎他吗?" 林落音回望他,眼里寒芒闪烁,一只手已经搭上剑柄。 厅里气氛顿时凝重,门生们面面相觑,流年已经悄无声息地现身,兵器牢握在手。 华容的手伸了出来,在他们中间比手势:"王爷莫开玩笑,他这种货色怎么和我比,一根肋死心眼,根本不是做受的材料,哪里有什么好玩。" 韩朗脸上的笑意又来了,捏住林落音下巴的手不肯放松。 林落音手指轻弹,不祥剑已经铮鸣出鞘。 "定远将军,死鬼苏棠留下的位子,从今天起归林大侠。"在气氛最最紧张的那刻韩朗突然开口,收起手掌站直身子:"林将军明天就赴北疆上任,去替皇上守住北方要塞。" "北方苦寒,外族又不停侵扰,这差使是又辛苦又没有油水,当然林将军可以拒绝。" 在林落音抬头那刻韩朗又道,衣袖一拂离开了娼馆。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那个杀千刀的还是没替华容解穴,于是华容只好继续笑,笑得花枝乱颤。 华贵看他,鄙夷地上下来回看:"被人嫖惯的人,去嫖次娼而已,做了次攻,那也不用笑成这样。" 华容上来踹他,比手势:"谁做攻,我才不做,我偏爱做受,流水的攻铁打的受,做受才能万年永在。" 华贵人气得打跌,正想拿话噎他,外头有人‘笃笃'敲门。 门开着,敲门只是礼貌,敲完后林落音就跨进门来。 进门后他将手指对准华容笑穴,有些犹豫:"每个人点穴的手法路数都不同,我不一定能解,说不定反而弄伤你。" 华容比手势,示意他宁愿死也不愿再笑了。 于是林落音催动真气,一指按了下去。 笑穴应声而解,华容身子前倾,往前踉跄,在栽进林落音怀抱前生生止步。 他比了个手势,那手势林落音已经识得,说的是:"谢谢。" 林落音摇头,示意不必谢,又问:"你不要紧吧?" 华容比手势,华贵人尖着嗓子翻译:"我主子说受有受德,做受的第一大德就是要禁得起虐。" 一句话说得林落音无言,华贵只好打圆场,道:"我去弄些酒菜,林大侠你再教育教育我家主子。" 华容又比手势:"顺便恭喜林将军,王爷这次是要选个耿直不阿的人去守边疆,而林大侠正是不二人选。" 林落音苦笑了声,似乎不愿再提这个话题,于是问他:"上次在你这喝的酒与众不同,不晓得叫什么名字。" 华贵按照华容手势翻译:"烈酒加青梅和干兰花,酒的名字叫没法说。" "无可言,酒名叫无可言。"华容连忙纠正,拿手指蘸水,在桌上一字字写:"无、可、言。" "无可言......好名字!"林落音路出笑意:"没法言说的滋味,的确是贴切。" 华容沉默。 深秋的风这时从门里透了进来,烛火摇曳,两人相视而笑,那一刻的情景,忽然间就有了丝暧昧。 一丝无可言的暧昧。 === === ==== ==== 连续几日,流云还是没查到那名刺客的底细,韩朗索性下令将皇上身边近侍的太监宫女全部换班,秘密歼杀。 在韩朗看来,总有人从宫里传出了点风声,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皇帝身边,疏忽不得。而有些事情,他依然束手无策。 "皇上不肯吃东西。"流云禀报。 韩朗闭着眼睛,摇头。 "皇上说,明儿不早朝。"流云继续回禀。 韩朗还是闭着眼,摇头,额头角落出了细汗。 流年乘机向流云挤眼,流云也很识相,抿下唇索性不说了。这些日子韩朗吃的不多,睡得也越来越少,气色一直不怎么好。 沉闷了会-- "主子......"流云、流年异口同声地轻唤。 韩朗扬眉睁眼,浅笑:"什么事情?" "主子真的要求皇帝大赦大公子?"韩朗知道,他们的大公子指的是韩焉。 韩朗点头。 流年与流云对视了一下,齐齐磕头:"请主 分卷阅读19 子三思。" 韩朗托腮,扫了眼已经拟订好大赦的圣旨:"喜欢三思的人只有两种结果,其一还被我踩在脚下,不得翻身;其二,这辈子过得也没什么乐趣了。" 韩朗说到这里微顿,"可惜,大赦的圣旨还没颁布,我大哥已经逃离流放之地了。" 话音未落,他突地右手中指一弹,毛笔飞射向跪着的流云,流云急忙伸手接住。可惜只接到了半截,另半截已经被流年挥刀劈断。这两个小子反应上又进了一层。 韩朗满意地点头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黄绸的圣旨卷轴,背脊上的汗又开始冒涌。韩焉在朝廷最后的一根羽毛--苏棠也已经被自己拔了。 这次逃脱,是不是韩焉还想出什么招呢? "流年帮我吩咐下,准备沐浴。流云,你去歇息吧。"韩朗索性不想了,决定及时行乐。 两人领命退出书房,却在门口停驻。 "主子,华容公子向这边走来了。" 韩朗戏谑地笑道:"把门开着,让他自己进来。"背后的汗已经全浸湿了袍服。 华容果然不请自进,摇着扇子,装着风雅作揖施礼。 韩朗眨着眼睛,路出招牌玩味的笑:"华公子果然天下第一受,这么快就恢复神采了?" 华容打手势,表示对韩朗的赞赏很是受用。 "早知道你如此喜欢受虐,我真该让你裸身穿上浸泡着盐水、比你身形小一号衫子,等湿衣服紧贴着你的伤口后,再命人迅速风干,衣服一干,就快速扒掉,绝对能撕掉你一层皮。"韩朗乐呵呵地打趣,"有兴趣不?要不我们过会试试?" 华容不知死活地看着韩朗,点头:"只要王爷开心就成。" 这时,流年神色怪异地进屋,上禀说门卫报告说,有人送来了礼物,并威胁扬言非常重要,一定呈上王爷。 韩朗倒没传说的那么怕死,叫华容去把礼物带回。 不一会,华容带回了一只笼子。笼里有只鸟。是只孤独相思鸟。 鸟头颈坠着个不大的纸卷。 韩朗叫流年开笼,捉住鸟,取下纸卷。 "食不知味,夜不成寐,药不得医。"流年轻念。 华容闻言,脸色一变,不大乐意地比道:"不知是哪个相好给王爷送相思来了,真的恭喜!" 韩朗眯眸,冲下桌案,夺下纸,细辩笔迹,摇头:"不是相好,是对头,这只鸟是我大哥韩焉送来的。" "大哥......"念完这两字之后他冷笑,将手指抚上大赦的圣旨,脸色开始阴晴不定。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1 回复此发言 -------------------------------------------------------------------------------- 3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章 铁打的人也有生病的时候,韩朗终于病倒了,病情严重到根本不能上朝,只能呆在家中疗养。 于是乎,京师八卦排行榜蝉联第一位的,还是这位抚宁王。 皇上召集御医看病,据说韩朗只是风寒。开了最有效的药方,却迟迟未见好转。 逐渐街头巷尾直接传开,说是韩朗受了盅,中了什么怪咒,总之众说纷纭。 "流云,你这破嗓子别再读折子了,我耳朵受不住。"韩朗散发趴睡在床上,边说边笑,精神不错。 流云有点委屈的吞咽了下口水,明显是敢怒不敢言。 韩朗知道流云心里报的什么曲,依旧保持笑容道:"你可以把那个大嗓门华贵人叫来。" 说实话韩朗听华贵他的破喉咙就头疼,所以不常见他,不过万事也有能够通融比较,情非得已的时候。 华贵人毕竟是贵人,即使没三请孔明的架势,也相去不远。他进了韩朗的寝屋,就亮嗓:"我大字不识几个的,读不来的!" "让你主子做手势,你翻译。"韩朗指了指站在华贵身旁的碧绿小葱--华容。随后,闭目养神等待。 华容当然尽心做事,毕竟不是日常的词汇,华容却翻不出什么所以然,即使大伙听得云里雾里,韩朗也能猜到八、九分的意思,口不喊停。 一个下午折腾下来,华容的手动速度,逐渐缓慢。 "念这个没意思,我自己都要睡着了。干脆念点别的,提提神。"华贵也不听别人意见,从怀里抽出本书,开始大声念起,"京师陈家里有一单传书生,俊雅美秀,艳若桃李,风度翩翩,如潘郎在世;朝上有位王爷慕其龙阳色,欲纳,屡遭其拒绝,还不死心,欲用强,那日桃花盛开......" 所有人半张大口不言。 韩朗闭眸,好象还是听的很专心。而念的内容越来越火辣...... "王爷一见书生,心乱如麻,就想趁着四下无人,扒了陈书生的衣物,强干那苟合之事......" 韩朗依旧没动静。 华贵却脸色酡红到了脖子,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了?" 韩朗终于睁眼,唇畔带着笑,笑得相当邪媚。 "欲知后文,且听下回分解。"华贵不含糊地回敬韩朗,本来他是准备臭韩朗的,怪自己不争气,实在是读不下去了。 这时,有仆人端来的刚煎好的中药,韩朗起身,一饮而尽后又躺下侧睡,单臂枕头,"华贵把这淫书给华容,流云你进宫去看看流年,我怕他顶不住。这里除华容留下外,其他人都出去。" 华贵瞪大了眉,竖起眉。"我错拿书读了,本来是......" 他话还没说话,人已经被流云拉出了门外。 华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见韩朗微笑地向他勾勾手指,又拍拍床沿。 华容很乖巧地在床边坐下,见韩朗还在出细汗,很本分,很体贴地为韩朗打扇。 "这几日,你在忙些什么?"韩朗笑着将华容垂在额前的头丝后撩,周围有股淡淡的药香。 "不能接生意,只能到处逛。"华容停下扇扇子,做手势回答,"只在王府里逛。"有时候适当的补充也是需要的。 韩朗轻哦了声:"听 流云说,你屋最近很晚才灭灯?" 分卷阅读20 "王爷生病,我自然担心。"华容显然是前面手势打得累了,这次动作拖沓得很。 韩朗伸手,指腹抚着华容的脸。"担心到查看御医给我开的药方?" 华容面不改色,连连点头。 韩朗更靠近了华容,呼出的热气轻喷在华容的耳侧:"不过你也真够嚣张的,居然吃本王的餐菜;是不是觉得这菜味道浓了点?" 华容开扇为韩朗煽风。 "不吃外食,是因为本王食不知味。"韩朗用舌舔了下,华容的耳垂,微凉。"吃自己记得味道的食物,不容易被揭穿。" "你也该知道本王浅睡;不颠倒鸾凤,恐怕是小睡都没了。"夜不成寐。韩朗的瞳孔开始收缩,手指抚摸着华容的喉结。 "华容,你为你的恩客,花尽心思。所以我今天也不和你打哑谜,我百毒不侵;可是药三分毒,所以御医开的药方不论是否针对我的病,都不会有效的。"病不得医。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2 回复此发言 -------------------------------------------------------------------------------- 3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眨眼,吻上华容的唇,而抚弄华容喉结的手指,慢慢开始用力,华容发出"咯咯"的声音,不是喉咙;而是喉结的骨头。 华容也不变色,眼角被掐得泛出血丝,嘴角依然带笑。 韩朗倏地松手,朗笑:"你倒是真不怕死哦。" 华容弯腰干咳了几声后,手动解释:"有客人说过,濒临死亡时候,人见了更容易勃起。" 韩朗隐住笑,倾身过来,双眸灵光闪烁,显现狐狸都难以企及的妖媚:"当真......" 屋外冷风萧瑟,傍晚将入夜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砰"地几声,木制门突然脱了所有的销栓,横冲着向床这边扫来。 韩朗背对门,挥臂一挡,精致的木雕门顷刻四分五裂,向着四周溃散。 华容张大眼睛,一口气没接上,轻松并直接翻眼,倒床昏迷。韩朗扫了他眼,转身将挂披在身上的袍子束好。 门外,传来略带遗憾的声音:"这门的材料不赖。" 夕阳幽雅地放着金光。 韩朗一手弹了下落在肩上的木屑,将头发束起,备战状态:"大哥,我还在和我的男龙算帐呢。" 来的正是韩焉,他斜倚靠门外的翠竹前,摇头:"反正他已经晕了,我们先算好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病得没我想象的那么重。" "那是当然,否则大哥怎么肯现身呢。小弟特意感谢你送的鸟,来提醒我的病。" 韩朗话未完,韩焉已经飒然飞出:"是毒,不是病吧。" 韩朗跃起,两兄弟在半空相遇...... 红日已有九分西沉,洒向大地最后点余辉。 ================ 开始双方拳脚暴雨骤落,互不相让,旗鼓相当。 而逐渐地,韩朗感到自己胸口发闷,速度有点跟不上,连视线都有点模糊。只是个空隙没留神,韩焉已经飞欺到他身侧,劈手朝他左肩拍下。 韩朗中招,单膝落地,即使以手支地,也控制不住,向后猛退数尺,激起一地烟尘。 重创之下韩朗屏息,清咳了声,控制自己身体的摇晃,呼一口浊气,在寒风中化成一团白烟。 "我们的帐算清了吧?"韩朗吃力地站起:"刚从流放地逃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我寻仇,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韩焉不语,冷笑看他。 从权倾朝野到流放异地,这一切全拜韩朗所赐,若说不恨,怕是谁都不信。 "那我如果赦你官复原职,把一切都还你。算不算已经让你报仇了?"韩朗直起头来,缓声说了句,和他四目相接。 两双眼是如此相似。 不论恩怨如何,兄弟终究是兄弟。 日落月升。月下,人的影子拉长,变得浅淡。 韩焉冷声道:"中了毒药‘将离'的人,没解药就等于慢慢等死。韩太傅你是怕自己死后,没人辅佐皇帝,才找上我的吧?" 韩朗不说话,行气过穴之际,回头瞄了眼昏迷的华容。屋子没了门,夜风在里头就是胡乱地窜,他倒真是能忍,那么冷的地方,居然也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大哥,要与不要一句话。" "法办了当年背叛我的人,我就回来。"韩焉也不废话,走到韩朗的身旁,笑着。 韩朗拢了下眉:"你是指潘尚希?" "对,就是他。" "韩焉,你这是为难我?"谁都知道潘尚希的二叔潘克是兵马大元帅,韩朗的近臣,如今兵权在握。 "有诚意,就来个舍‘车'保‘帅',至于那个‘帅'值不值保,你自己衡量;我不管。" 韩焉的声音轻飘,却力含千斤。 等流云赶回,才知道府中发生了意外,连忙赶到韩朗现下暂时休息的书房。 韩朗翻阅着书册,纸张翻动的声音极大,不知和谁在闹气;华容居然在榻上睡觉,四平八稳。 流云虽然仍有些不明情况,却还是先尽职地领罪。 韩朗没责怪他什么,叫他起身。 "主子,皇上他......"流云知道主子心情不佳,筹措地回复。 "跟他说我死了。"韩朗不客气地打断,手翻书过猛,撕拉坏了一页。 "主子,这个--" "是不是要把我灵位送进宫,他才信?明天叫流年去定做!" 流云,也不敢在书房叠棋子玩了,乖巧地退离。 过了一会,韩朗起身,用书猛敲华容的脸:"有本事你一直装晕下去,明天一起帮你定个棺材。活埋!" 华容惊恐地坐直了身,四周扫视了下,摸着挨打的半边脸,火辣。 之后韩朗倒没为难,突然抓着他的肩膀 发问:"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华容呆懵了好一阵,才做了个痛哭流涕的动作。 "行了行了!还是我自己给自己立个牌位,比较实际点,没个有良心的。明天我 分卷阅读21 就去弄,路上采点野花,招点彩蝶也不错。"韩朗挤上榻,和华容并用一枕。 "华容,你会做梦吗?" 华容摇头,眼路迷茫,好似第一次跟不上韩朗的思维。 "我很久没做梦了。"韩朗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嘴角扬起,"华容,这里叫睡穴。我允许你点我这里,让我好好休息下。" 华容摇手。 "不会武功,没关系。流云他们会才麻烦,不知道被他们点中,我要睡多久。你点的话,我睡得就不可能太死。"韩朗欺哄的话语,让人听得身心都开始酥麻。 受到韩朗媚惑的华容,还真出了手。 当然不是一次点中,点了好几次后。 韩朗终于中招,抓住华容的手缓缓松开,人沉沉入睡。 醒来时韩朗揉眼,发现华容正盯着他看,表情复杂。 "我如果帮你解决难题,让你放心地杀掉那个潘尚希,你会不会就能睡个安稳觉?" 看他醒来,华容缓缓地比手势。 韩朗上前捏他下颚,眯眼:"你果然是装晕,什么都听见了。"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我还不能死',一共说了二十六遍。"华容继续,回避装晕这个话题。 韩朗抿唇,神色中隐隐现出倦累。 十四年无眠,那种倦累,已经在他身体里结成亘古不化的冰,要拽着他直至长眠。 而那头华容的手势还在继续:"大元帅潘克和我也有交情,我可以一试。" 韩朗的手从他下颚垂了下来,还是似笑非笑:"那你就拿你的后庭交情去试一试,如果得成,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只要这个要求我能做到。" 华容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韩朗叹口气,偏头南望。 南方不远处就是皇宫,里面住着他的皇帝周怀靖。 四周夜色宁谧,连风都没有一丝。 对着那金銮宝殿的方向,韩朗静默,最终将眼垂低。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2 回复此发言 -------------------------------------------------------------------------------- 3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一章 三日之后,华容被抚宁王府扫地出门,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连人带包袱再带华贵,一起被扫上大街。 关于这点,众人倒也一时无话。 韩太傅对于一只私娼的兴趣,当然是不会长久,也没什么好意外。 华容去得施然,照旧穿得葱绿,回到自家院子,又在院门挂了盏长明灯。 老规矩,灯亮人在,这表示主人开始接受拜帖。 生意又开张了。 开始那几天生意并不热络,官人们畏惧抚宁王,当然是要观望一阵。 华容不急,没事就在院里横着,晒自己晒得腻味了,就开始拿一只匾,天天翻晒银票。 "我还没死,所以银票还是我的,我就喜欢晒着玩。"面对华贵鄙夷的牛眼他这么比划,黑眼珠朝天。 华贵人气急,叉腰正想拿什么新词噎他,门外有人朗声通传。 "潘克潘元帅,请公子入府一谈。"那人顿首,面孔熟悉,是潘府近卫,所以连拜帖也省了。 华容笑得璀璨,当然是不会拒绝。 只有华贵不忿,人走后开始磨叽:"假惺惺,嫖娼就嫖娼,还入府一谈,谈什么,秉烛谈心么?" "谈军国大事铁马金戈,反正没一样你能听懂。"华容比划,扬眉转身,居然在院里梨树下拿顶倒立,开始活动肋骨。 金戈铁马,一点没错,潘大元帅半生沙场,连玩的游戏也与众不同,名字很有派头,就叫做"金戈铁马"。 华容进到他内房,第一个动作就是跪地,然后头朝下,双手抱小腿,屁股高高翘起。 老规矩老游戏,他理所当然地配合。 潘克大悦,拿出绳子,先将他手脚绑在一起,接着又穿过大腿绕上他腰,系紧他脖子,将他牢牢捆住,固定在那个跪地低头抬臀的高难度姿势。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个牢实的马鞍,潘元帅性起,便随时可以上来骑他。 "老规矩,咱们来点润滑,怎么样?"潘克低声,征求他意见的同时挥动马鞭,忽一声横扫。 华容被绑,头埋在大腿间,也没法点,只好晃晃身子表示同意。 马鞭于是应声飞来,"啪"一声打上了他高抬的臀。 元帅武艺高强,鞭法自是了得,每一下准头都丝毫不差,刚刚巧落在他那个地方。 润滑的确有效,那里很快鲜血淋漓,只需两个指头一推,滑腻腻的鲜血绝对不输给任何润滑剂。 一切准备完毕,潘克喉咙沙哑,扯小裤路出他铁硬的"金戈",一个跨身顶进,双腿弯曲,全部重量压上他腰,真的骑上了他这匹铁马。 华容吃痛,全身骨头都快被他压散,只好将头点地,配合他动作的同时隐隐抽气。 "还好。"第一次做完的时候他在心里自我安慰:"虽然潘元帅一顿能吃八碗饭,可最近也没怎么长胖。" 第二次做是在休息不足一盏茶功夫后,他还能自我安慰:"还好,不仅没长胖,金戈也没长进,举的时间也不比以前长。" 第三次做就是在半个时辰之后,那时候他已经头脑发涨,也找不出什么借口,只好强撑,在心里数羊。 潘元帅骁勇,喜欢下面的人清醒,好欣赏他的英姿。 而华容是唯一一个能被他连骑三次保持清醒的人。 该晕的时候绝不醒着,该醒的时候绝不阖眼,华容就是华容,当之无愧第一总受。 "价码还是老价码,一千两。"连做三次之后潘克终于力竭,拿刀挑开华容绳子,隔空甩来一张银票。 华容倒地,很长时间还维持那个姿势,没有气力舒展手脚。 银票轻飘,最终盖上了他脸。 "多谢。"过了有一会他才起身,收银票入袖,比个手势。 手势怏怏无力,对价码的不满他表达得很是含蓄。 潘克的脸却是立刻沉了下来,看他,玩着手里的短刀:" ;一千两,你不会还嫌少吧?" 分卷阅读22 华容后退,连连摇头,见桌上有纸笔,连忙拿来落墨:"元帅误会,潘家待华容已经足够慷慨。" "潘家?"见到这两字潘克凝目,上来看进他眼:"潘家还有谁对你慷慨,你别告诉我是尚希。" 华容低头,抵死的沉默,沉默中默认。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4 回复此发言 -------------------------------------------------------------------------------- 3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潘克微顿,很快想开:"人不风流枉少年,也没什么,只是他这人迂腐,想来也没多少银子给你。" 华容清咳了声,点头,余光却止不住去看了眼手上的扳指。 一只正翠色水头盈润的扳指,浅看一眼,就知道价值连城。 潘克凑了过来,一把握住他手,几乎把他骨头握碎:"这只扳指是尚希给你的?他几时变得这么阔绰,还跟你透路过什么?" 华容不语,不是铁骨铮铮,而是央求地看他,意思是无意介入他们叔侄的是非。 潘克脸色铁青,在掌上施力。 被握住的那只手先前才断了只尾指,伤口痛入骨髓,华容身体摇晃,冷汗一滴滴落下,打湿潘克手背。 "算了。"到最后潘克终于慈悲,掌松开,长袖一拂:"不消问你,事情我自然能查个清楚,领着你的银子走人。" 华容当然很快走人,事情也很快就清楚。 潘尚希,兵部侍郎,满朝闻名的清官,住在一只简陋四合院,平日里清粥寒衣,到头来却原来是个伪君子。 乘潘尚希不在,潘克夜探他府上,闯进他家地窖,打开箱盖,居然是看见整整一十二箱黄金。 兵部的官职,他原来是以潘克的名义卖了出去,收人钱财时总是眯眼:"银子我叔叔也不是白收,是拿来上下打点。" 而对着潘克,他则是冷脸昂然,一幅慷慨腔调:"×××是个人才,侄儿诚心举荐。" 银子他落骂名别人担,这算盘他打得的确精刮。 潘克不是傻子,见这十二箱黄金就已经明白七分。 出门再一求证,事实就更清楚不过。 他原来是全天下最大一个傻子,白白地担了个卖官的骂名。 事情到了这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收拾,潘克狂怒,回到侄儿家发飙,说了些要举发他的狠话,原本也做不得真。 可潘尚希太过狠辣,到这时反手,居然拿出本册子,递到潘克眼前:"叔叔如果非要举发侄儿,不妨先看看这个。" 潘克顿住,打开册子,翻了几页立刻色变。 几时他买通朝官,又几时他挪动公款,甚至是他爱嫖男倡这个嗜好,册子上都事无巨细记着。 他一心倚重的侄儿,原来早是只养在家门的饿虎。 所谓叔侄情谊,顷刻间就破碎一地。 "王爷可以给那潘尚希安个罪名了。" 从潘府回转三天,华容前去求见韩朗,开门见山。 韩朗讶异,饶有兴味看他。 华容于是手动,很是费力地解释了事情的过程。 韩朗的兴味于是更浓了:"这么说潘尚希也是你的客人?你还真是菊花遍地开啊。" "他当然不是。"华容紧接,笑得无耻:"我反正是小人,栽赃什么的拿手,只要让潘克知道他侄儿很有钱就成。" "他有钱我怎么知道?不奇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从他那买官,看透了他,知道他将钱落进自己口袋,又管不住嘴,干我的时候顺便告诉了我。" 这一句比完韩朗顿时静默,眸里寒光荡漾,将他上下看了个透。 "潘尚希卖官,这个连官娼也没侧听到的消息,你这么轻松就打探到了?"说这句时韩朗前倾,一步步压上他,呼吸炽热:"我是不是把你看得太低了?" 华容后让,不过却止不住韩朗来势,渐渐被他压上了后墙。 "我答应过你,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韩朗轻声,掀起他衣衫:"既然你把握这么十足,不如现在就想想,要些什么。" 华容的眼眯了起来,过一会开始比手势:"我的要求是再要两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是再做把扇子,上面堂堂正正地写殿前欢。"被顶进那刻他身后刺痛,手势也一顿。 "第二个要求,我要回去盘算,起码盘算个三天。"随后他又比划,咬牙,跟随韩朗一起律动,被潘克压垮的腰身开始剧烈疼痛,一波一波好似永无穷尽。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4 回复此发言 -------------------------------------------------------------------------------- 3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二章 处决潘尚希的告示,高悬已过三日。 三日,韩朗未得韩焉半点音信。 于是第四日一早,韩朗决定不再守株待兔,派出流云亲自巡查,一定要得到韩焉的最后答复。 杉林兰谷,楚香佩寒。 一落魄布衣书生背靠山石,坐在地上喝酒,幕天席地,欢畅淋漓,非常自我。 在他面前,单膝落地的正是仆仆风尘,寻来的流云。 而那半醉书生不是韩焉,又该是何人? 流云施礼:"大公子,我家主子说你托他该办的事,他已经做到了。命小的今天,一定要等你的回话。"字句清晰,却也并不客气。 韩焉闭目扬脖,又向嘴里灌倒着烈酒。 流云依旧跪地,不动。 许久后,韩焉才睁眼讥笑道:"怎么你家主子就那么没耐心?我倒想问问清楚,如果我今天真的不答应,你当回去怎么交差?" 流云将头垂得更低,话里透着隐忍:"主子没交代,只说流云一定要大公子答复,才能回去。大公子要耗多长日子,流云自当奉陪。" 韩焉大笑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好 !那你就等吧。" 分卷阅读23 流云微顿,头没抬起,慢慢握拳:"请大公子体恤。" 韩焉皱眉,轻晃着身子,走近流云俯探而下:"凭什么?" 当他那"么"字之音,尚未吐出舌间。流云已经指间发力,弹出棋子,刹那出招,劲风里卷带着浓浓的恨意! 图穷匕现! 韩焉一惊,吸气侧身而退,酒醒大半。 一棋子错身而过,一子擦过韩焉脸颊,留下浅浅血痕一道。 韩焉并没乱了丝毫,冷笑着还招:"韩朗就只派你行刺,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流云抿唇不答,咬牙应战。 可惜,他本来就不是韩焉的对手,也并不擅近身攻击。 这次突袭不成,就等于宣告了流云的溃败。 面对韩焉,流云只有招招受挫。 最后流云倒地不起,鲜血涂地。 韩焉走上前,手提流云的乱发,逼他抬头对视。流云怒目而对。 这次,终于让韩焉看清了流云的眉目,他心猛地像被根细线牵动了下,忙收回手。 流云头"扑"地陷地,沙尘飞扬。 韩焉拧着眉头,惊问道:"你是随云的什么人?" 流云挣扎地起身,无力撑地,横目啐他:"你还记得我姐姐的名字,不容易啊大公子!" 韩焉哑然,原来随云是这小子的姐姐。 随云自小就被韩家看中,定为韩焉的武媒;从三岁起陪伴韩焉练武,将韩焉奉为神明。 二十余年的朝夕相伴,感情已经升华,蜕变为更深的默契。 可韩焉无情,居然在自己功溃那日,亲自送她上了极乐。 "她爱你,敬你,心里只有你。可你为什么这样对她?" 韩焉退开一步,漠然看着已对自己毫无威胁的流云,摇头浅笑:"你是不会懂的。" 杀她是为她好,神是不能失败的。她的神就是韩焉,所以他是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失败。 神怎么可能失败?所以随云是该死的,而他杀她,是对她最好的恩泽。 关于这些,世俗的外人,怎么可能会懂?更何况...... "杀你姐姐的,不是我。是韩朗!"韩焉的声音有些发颤。是韩朗的错!不是韩朗,他和随云,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韩焉又开始恍然:"原来,不是韩朗指示你来杀我的。" 流云闻言,笑笑,鲜血汩汩地从他口中涌出,"主子一直教我堆棋子,为的是让我能沉住气。可惜到头来,流云还是辜负。"说到这里,流云的眼睛有些泛红,最后是他憋不住这口气。 是他努力想忘记,姐姐那死不瞑目的神情;却在见到韩焉后,功亏一篑。 韩焉趑趄不前,想饶了流云独自离开,走出几步后,人又不自觉地转回。 无奈地伸手按掐,扣住流云的心脉,"我还是觉得,我不亏欠你任何东西。" 生死一线,流云索性阖目,将心一横。 "噗"!血腥喷淋了韩焉一身,和着寒风,伴着幽幽兰香,飘荡四周。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5 回复此发言 -------------------------------------------------------------------------------- 4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寒风飒飒,飞鸟惊恐地悲鸣,纷纷振翅高飞。 红日当空,胜血嫣红。 -- -- -- --- 韩府书房。 韩朗跪坐在流云一直爱坐的蒲团上,做着流云平常爱玩的游戏,堆棋子。 日落月升,流云还是没回来。 屋外,归巢鸦叫。 韩朗突地心就是那么一颤,眼睛死盯着棋子,若有所思。 如果流云能沉住气,那他一定能安然而归。 可是,偏偏韩朗很了解流云,他知道流云不会,也就是说流云一定会出手。 那就意味着,流云的生死,是韩朗亲自丢给了他哥哥韩焉来掌控。 如今天韩焉念旧情,流云必定能活。 如此这样,以后韩焉也极有可能会念着种种情义,不记前嫌地效忠皇帝。 如果相反,韩焉杀了流云。 韩朗紧捏手中的棋子,屏息眯眼。 那他这个哥哥也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他必杀韩焉,永除后患。 走出这步棋,无险,却让他伤情。 韩朗的手平静地将子落下,没带一丝颤动。 棋子越堆越高,每堆上一棋,他都用了心,很用心。 "喂!出大事拉,出来个活人啊,要死人拉!"破锣的嗓子,震晃着门庭,这时候居然传来了华贵的声音。 与此同时,流年冲进书房,惶惶叫道:"主子,流云他......" 韩朗猝然站起身,棋盘顺势被掀翻。 "哗"一声。 棋子散落一地,逐渐转晃而定,非黑即白。 屋子里,流云躺在床上,人已经昏迷,却并不平静。 不平静的是他的身体,他全身没有因为流云的不醒人世,而停止抽慉。 这没意识地颤动,是出自重创身体的本能抗拒,血不停地在向外汩涌,但因穴道被点,血流得极慢,不会死绝。 屋子里抢救的几位大夫忙碌,流年面无表情地站着,傻眼了半天。这屋子甚至还能感受到,流云血冒出的温热。 没等到结果的韩朗,已经知道了结果。 流云武功全废,性命无碍。 要韩焉念旧,必须付出代价。 韩朗眼盯着地,默然准备离开。 出门前,地上出现一个浅长,张开双臂的影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韩朗抬头,是救流云的恩人之一,华贵人。 韩焉算是客气,将流云丢在韩府附近,而华容主仆二人,机缘巧合,在生意开张前,正好路过。于是华贵不计前嫌,将流云背进韩王府。 韩朗不自觉地掀起唇角,月下影射造成的影子,要比这位真人 分卷阅读24 的形象完美得多。 "他还没醒呢,你就这样离开了?"华贵人不可思议地质问。对于任何人,这位韩太傅好像都不关心死活。 韩朗侧目,懒得回他,大跨步绕开,一眼瞧见旁边垂手的华容,顺势敲了敲他肩:"跟我来,你要的扇子做好了。" 以前送华容的小鼓,可以说是巧夺天工;而今赔扇子,如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重"。 黑褐色玳瑁作架,足赤金子为骨,沉甸甸能压死人。 金银双线交织点缀的绢绡扇面,明晃晃地亮。 绛紫色的扇缀,垂吊的那红珊瑚,也是独一无二地精致。 说俗不俗,讲雅非雅。这把扇子如果拿到大街,那绝对契合华容性格,迎风一亮就是一句话:"咱是有钱人,打劫我吧,千万别客气。" "符合你上回来书房提的要求吧。"韩朗喝了口茶,闲闲地问道。 华容拿起扇子,眼珠子突起端详,然而没过多久,就觉得腕子有点吃力。 不过这不妨碍他开扇的潇洒,两指一错将扇全开后,他将扇摊开在韩朗案桌上,点了下空白处,随后亲自研磨。 韩朗懂得他的意思,不就还少"殿前欢"三个字吗?他利索地执笔,笔尖吃饱墨汁,摆好姿势,却未动笔,"在我写前,你把你另个要求也说了吧。" 华容摇头,手势表示并未想好。 韩朗漠然将笔架回笔山上,人往后靠。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天华容你也在七步之内回我吧。"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5 回复此发言 -------------------------------------------------------------------------------- 4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王爷想反悔?"华容比划。 "谁说本王会反悔?我只是不喜欢拖欠,你若七步内不说,我就另施他法,打到你想出来为止。放心,保证打不死的。"韩朗看着扇面,平静无波。 华容转动眼珠,委屈地迈出第一步,双手摆动:"王爷心情不佳,也不用拿我出气吧。" "一!"韩朗抬头,看他。 "王爷,心情不好,是为流云吧?" "二!"韩朗目不转睛。 "流云的伤还真厉害,会变残废吧?" "三!"数数声照样地斩钉截铁。 如果当年曹植七步自救成功,那今日华容三步就想出了明哲保身的办法,可否算上更胜一筹? "华容可以暂时代替流云公子,照顾王爷,鞍前马后,义不容辞。"华容比划,一幅忠心为主的狗腿腔调。 头又开始晕眩,韩朗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口就说了句:"好。" 话出口,他就惊觉自己的疏忽,正想反悔。 可华容已经上前,两手上抬,在他头顶做起按摩。 按摩想来他学过,不过一会功夫,韩朗的晕眩就减轻了,两眼难得清明。 应了也就应了吧,韩朗暗想,见华容用嘴朝着扇子努努,旋即又无奈地笑,再次提笔,在扇上挥洒写下三字:殿前欢。 得了便宜自然还要卖乖,华容咧嘴,大冬天里扇着那沉死人的扇子,一路在抚宁王府展览,去找华贵回家。 路上经过门生们住的院落,他愣了下,不自觉往里打量一眼。 林落音已经不在,早腾达去了边疆。 片刻之后他就猛醒,叹一记,继续摇扇准备开路。 就在这时门里一个闷响,有东西"忽"一声飞出门口,正巧落在他脚下。 华容打量四周,好奇地勾了下头,发现全是些林落音的衣物。 其中有一件赭色长衫,正是饿晕那天华容见他穿的。 看来王府是来了新门生,林落音的东西是腾房间时被打扫出门。 华容弯腰,也不知是为什么,将那件长衫铺开,居然是很细心地把所有东西理好,打个包袱扛上肩头。 很快就到了流云房间。 他伸出食指,小心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屋里流云已经醒转,正目光空洞盯着天花板。 而华贵立在床侧,吸了口气又开始声如洪钟:"武功没了有什么,再从头练不就是。这不就象吃饭,拉完再吃,力气不是还会回来!" 流云还是没反应,不理他,改盯床板。 华容伸指,又重重敲下房门,比手势:"华贵我们回去吧。" 华贵见到,愤愤看流云一眼,又愤愤转身,扯嗓门:"回去就回去,谁希罕在这看他的死人脸。" 说完又伸出脚,有意无意"咣铛"一声带翻了痰盂。 华容扬眉,似乎明白点什么,也不敢惹他,跟在他后面一路暗笑。 "笑什么笑!"快到家门时华贵终于发觉,一叉腰:"我现在去买菜,晚上喝苦瓜百合黄连汤,你给我好好等着!"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5 回复此发言 -------------------------------------------------------------------------------- 4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三章 苦瓜百合黄连汤果然下火,喝得华容眉花眼笑,一边还替华贵盛一碗,比手势:"奇怪奇怪,这汤不苦,甜丝丝的。" 华贵诧异,瞪圆眼,埋头猛喝了口,立刻猛拍桌子:"我以后要是再上你当,就是你孙子!" 华容点头,比手势:"这话你是第七十九遍说,我已经有七十八个孙子。" 见华贵瞪眼,他又伸出食指,指了指汤盆:"我现在去找秤,称称这把乌金扇子多重。回来之前你最好把汤全喝掉。" "不为什么,喝不喝随你。"在华贵狮吼之前他比手势,坏笑:"反正我马上要去王府当差,正考虑要不要带你去。&quo t; "还有那个流云,我看他精神不好,也不晓得啥时候会寻死上吊。"之后他又加了一句,假惺惺蹙眉,一开扇子扬长而去。 不消说,华 分卷阅读25 贵后来当然喝完了汤,好好地败了下火,拉着马脸收东西,第二天跟华容又搬进了抚宁王府。 王府之内一切照旧,韩朗还是夜不能寐,后半夜还是眼睛雪亮,拿指头挑华容下巴:"到底你有何德何能,自以为能够取代流云。" "流云是无可替代。"华容比手势:"如果主子不方便表达,至少我可以代替主子安置他。" 韩朗的笑意扩大,手指下滑,抚过他锁骨:"看人心思你是一流,这点我喜欢。" "这本书你帮我转给他。"手指滑到关键部位时他突然收手,从枕侧抽出本册子,甩手丢到华容脚边,人缓缓躺倒:"还有你帮我点穴,让我睡一个时辰,睡多或睡少后果自负。" 华容耸肩,捡起那本册子。 册子名叫,看来是写学机关阵法用的,横竖他也看不懂。 可是点穴他也未必懂,点得恰巧睡一个时辰,那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管。"到最后他想,心里嘀咕,手指随便一捣:"后果自负就自负,又不是没负过。" "半个时辰都不到,我没睡够。"一梦醒来之后韩朗打哈欠,朝华容笑,半斜睡眼:"没睡够我脾气就会不好,华公子要见谅。" 华容连忙点头,不分辨自己连半个时辰也没睡。 做为抚宁王近卫的第一天就这么开始了,韩朗其实也没怎么为难他,只是不断差他跑腿,跑得慢了甩来一方砚台,砸上他头,让他做了半盏茶功夫瞎子而已。 "王爷果然不是好做,这次华容一定使力,让王爷好好休息。"到了晚上华容其实已经发飘,但马屁还是一丝不苟。 "今天要一个半时辰。"韩朗轻声,抬手擦虚汗,又按了按太阳穴。 华容点头,点得用力,手指就更加用力,何止是使上了吃奶的力道。 韩朗扑通一声栽倒,这次休息铁定足够,没三五个时辰绝对醒不来。 =============== 皇宫,西侧门,夜深路重,守卫们只好跺脚取暖。 就在这时有人近前,步子很轻飘,穿着一件全黑色大氅,风帽很大,完全遮住了脸。 "站住,鬼鬼祟祟,你是哪里来的?"守卫的嗓子立刻就大了起来。 来人不说话,只是举手,将一样东西伸到他眼前。 是块明晃晃的腰牌,金色,上头隶书刻着个"宁"字。 守卫立刻噤声,宫门立刻大开。 抚宁王韩朗的腰牌,足以让这些人放弃好奇让开来路。 宣光殿,又是个不眠夜,寂寞似乎比夜还凉,皇帝辗转,最终还是起身,差走所有宫娥太监,扭开了那扇暗门。 "你真觉得他对我真心?"等人出来后皇帝走近,迫不及待打手势。 声音暗笑,许久才抬眼:"他?皇上指谁?" "还能是谁......"皇帝拧眉,一句话还没比完,手势却已经顿住。 烛火之下有个暗影,有人从布幔后缓步走出,蒙着面,脚步声几不可闻。 大内居然来了刺客,一个轻功极高的刺客。 皇帝错愕,连忙比手势,示意声音:"快喊,喊完你赶紧回暗室。" 声音不动,居然不喊也不动,只是朝那人转身,定定。 那人不语,一双外路的眼雪亮,右手一扫,立刻将皇帝击晕。 还是西侧门,守卫们打哈欠,远远看见两只黑影走来。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7 回复此发言 -------------------------------------------------------------------------------- 4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两人差不多齐头高,都穿黑色大氅,风帽盖脸,脚步匆忙。 守卫弯腰,在一人亮出腰牌后即刻让路,一句也不多问。 两人前迈,只差一步就跨出了这十里宫墙。 "等等!"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喧嚣,有御林军疾步奔来:"你们是什么人?" 守卫发声:"这是抚宁王府的大人。" 一贯有效的名头这次却没奏效,为首的御林军不依不饶:"请大人揭下风帽,刚才宣光殿传话,说是发现皇上被人打昏,为免嫌疑,还请大人配合。" 那两人沉默,其中一人抬手,手指搭上帽沿。 风帽落下,里面却还是一张蒙面的脸,那人甩手,突然发难,一记甩出了几十枚暗器。 兵卫中立刻有人倒下,可更多人上前,刀刃雪亮将他们围住。 混战于是开始,那两人中只有一人会使武功,顷刻间就落了下风。 御林军越战越勇,兵刃虽然没能染血,但拳风霍霍,有不止一记按上了那刺客背门。 不走即死,局势再明白不过。 "声音"沉吟,最终退步抽身,一步就退出了那刺客的保护。 数十枝长刀雪亮,立刻架上了他颈脖。 刺客跺脚,也再不停留,拼死扫出条来路,施展轻功夺出西门,消失在茫茫夜色。 ============ "禀王爷,出了大事。"韩朗方才醒转就听到头顶喧嚣,是流年,说话有些吞吐:"有人夜探宣光殿,击昏皇上,还差点带走了......那个人。" 韩朗大惊,霍然起身,止不住地一阵眩晕,连忙朝守在身边的华容挥挥手。 华容识趣,立刻闪人。 韩朗的眉头于是蹙了起来,甩袖狂怒:"皇宫大内也有人自由来去,御林军莫非是死人!" "那人有王爷的腰牌,腰牌一共三块,属下流云和王爷各一块,属下已经查过,这三块都在。" 韩朗低头,晕眩更甚,一只手搭上流年左肩。 "随我进宫。"片刻之后他发话,眸里戾色一闪:"你去安排,把今天所有见过......‘声音'的都给我召齐,一起送他们上路。" 皇帝受惊自然要安慰,凶手自然要查政事自然要理,没有一桩能够逃过。 韩朗倦极,回王 府已是第二天深夜,两腿沉重象灌了铅。 睡房里华容正在候着,托下巴打盹。 韩朗笑,放重 分卷阅读26 脚步,华容果然即刻清醒,上来替他宽衣。 床是绝顶好床,轻纱软帐,可韩朗却毫无睡意,于是一把按下华容头颈,道:"那里你服侍一下,不用下面用上面。" 华容当然明白,技巧也很熟练,掏出他分手摩娑,等稍微昂扬后含进口去。 快感和眩晕一起袭来,韩朗后靠,觉得自己好像在水面沉浮。 "人死之后就能长眠,一气睡个够。"过半晌他感慨,揪住华容头发,往前猛力一送。 华容呛咳,知道他嫌不够,于是更卖力吞吐。 韩朗阖目,过一会又发话:"大哥,同父同母的亲大哥,你觉得值得相信和托付吗?" 华容支吾,表示自己正在公干,没法回答。 "值不值得都得相信,可笑我别无选择。"韩朗又叹,坐直,找到了新趣味,伸手去掩住他鼻孔。 华容的脸孔渐渐涨紫,却仍然敬业,吞吐打圈一样不缺。 "吹箫的时候憋气而死,还真是有趣的死法。"到最终韩朗轻笑,手按得更紧,就在华容即将憋死的一刻爆发,达到顶点,射在了他喉管里。 官人销魂比自家性命还重要,华总受果然是华总受,敬业精神没得说。 韩朗心满意足,拿过方帕子,擦拭分身。 "血。华大倌人,这是你的还是我的?"将帕子翻过之后韩朗拧眉,看牢帕上一片猩红:"你别告诉我吹箫这么伤身,居然吹到你呕血。" 华容愕然,立刻转身,寻了面铜镜,左右端详后开始打手势:"王爷我面色不好,不会得了痨病吧......" "又或者被潘元帅压坏了,潘元帅足有一百九十斤,莫不是把我压成了内伤?"过一会他又开始比划:"王爷我要瞧大夫,我......" "瞧,明儿给你瞧,瞧不死你。"韩朗低声,拍拍身侧:"现在你先上来,哄我睡。" 华容立刻上床,不像有病,比兔子还利索。 交谈于是开始,韩朗先发话,闲闲问了句:"你有哥哥没有。" 华容迟疑,过了一会才比划:"有的,但是早已经死了,得痨病死的。" "他待你怎样。" "待我还好,就是比我聪明比我漂亮,连头发都比我多。" "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兄弟情深呗,朝他茶杯里灌洗脚水,夜壶口子抹辣椒,马桶沿子涂胶水,咋友爱咋来。" "他不恼?" "不恼,恼也没用。哥哥是白叫的么,让他比我大比我强,活该。" "的确活该......"韩朗应了声,有一点点睡意:"兄敦弟厚,你这才叫兄弟。" 华容沉默,眼波一时汹涌。 "只差一点就能睡着,咱今天不点穴,你再服侍一次吧。"隔一会韩朗又道,抚额揉太阳穴。 华容点头,退身打手势:"这次一定不弄脏王爷宝器。" 韩朗大笑,后仰,由得他侍弄。 门外这时有人通传:"禀王爷,林落音林将军到,说是王爷交代,让他一回京立刻来见王爷。" 华容一愣,想松口,却被韩朗牢牢按住。 "你给我继续。"他道,又开始玩味地笑:"反正林将军你也认得,没必要害臊。"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7 回复此发言 -------------------------------------------------------------------------------- 4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四章 林落音奉军令,星月而归,却没料到进了韩朗的寝室,看到的是如此情景。整个人如置焚炉,怒火难平。 他望定韩朗,只站不跪,闷头一句:"王爷叫林某马不停蹄赶来,就是看这苟且之事吗?" 韩朗扫了眼华容,又转目看看林落音,嘴角上扬:"林将军,这苟且二字,用得真不恰当,就算本王不怪罪,可会伤华容的心哦。华容,你说对不?" 说着便捏住华容下颚,转向林落音,逼他们两人四目相交。 华容笑,看林落音,一贯地无耻无畏。 可那眼神终究是有不堪的。 脸皮赛城砖的一根葱华总受,居然也会不堪,理由是什么,绝对值得商榷。 韩朗冷笑,挥手将华容撇倒在床的内侧,下地整装。 未等林将军发声,就正颜道:"不闹了,林将军,西南边塞告急,随我去正厅,本王正事相商。" 当晚,林将军连夜举兵西征。 安置好了一切,韩朗端坐正厅,屋外启明星亮,又如此无趣地过了一日。 "主子,皇上不许我审那人。"流年的声音带着抱怨。 "那就别审了。"韩朗摆手,示意流年替自己更衣。 "主子,他心甘情愿地跟着逃跑,分明和刺客是认得的......"流年面带着不服地为韩朗系上官带。 韩朗叹息,流年定力修为还是不如流云。 "所以不用审了。流年,既然他是心甘情愿,足见不是朝中有人搞鬼,那就只可能是一种解释......"漏网之鱼。 因为宣光殿出事,皇帝暂移驾偃阳宫休憩。 情绪不佳的皇帝不许任何人打搅,独自对着空荡荡的殿堂,坐在龙案的台阶上,如同失聪,不闻不问。 "皇上该准备上朝了吧?"声音轻语提醒。 皇帝苦笑,他的"独自",似乎永远得带着这个影子,从不纯粹。 "皇上昨夜受惊,今早真要早朝吗?"声音继续。 "边疆军事急报,战事当前,今日必须要上朝,告之天下,朕没事,让民心大定。"这都是韩朗教导皇帝的道理,他一一用手语转达。 声音逮到了皇帝一闪的迟疑,紧接道:"皇上还 记得,那晚问我的话吗?凭心而论,我真的觉得,太傅没以前那么疼惜圣驾了。" 皇帝听了这话,神情一凛,啪地一声扇了声音一巴掌,愤恨地比动双手:"你是介意自己挨了顿韩朗好打吧!" 声音垂目,表情木然:"我知道,若非圣上肯出面为我担保,韩太傅这次绝不会轻易放过了我。我也承认我恨他,不过皇上自己也该知道,我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是以前,韩朗会舍得让 分卷阅读27 陛下在遇刺后第二天就早朝吗?" 这话一如冷水泼身,冻得皇帝心猛地一抽。 在沉寂中,皇帝的呼吸渐渐仓促,显出了凄惶。 天逐渐明亮起来,声音垂目,凝望着逐渐缩短的影子,忽地抬头: "皇上,想要一只鸟活得好好的,却不再飞翔,就该关进笼子。" "韩朗是鹰,不可能有这样的笼子。"皇帝摇头,出手反驳。 "那只有折了他的翅!" "他不能飞,那朕又该怎么办?" "万岁,忘记还有韩焉了吗?" "朕不喜欢韩焉!"皇帝拒绝,手势打得飞快。 韩朗与他隙缝,原因出在华容。 只要除了华容,韩朗就会还是韩太傅,那个一心一意的韩太傅。 这才是他的盘算。 "我们该上朝了。"想到这里皇帝终于挺直脊背,手势开始流畅。 声音诺诺,跟着他,目光开始僵冷。 到此为止,他已经完成了刺客交代的任务。 "如果逃不了,你就挑拨。利用韩焉克制韩朗,我们才有机会。" 想到那人的这句话,声音的眼眶有些发热。 昨晚,这把声音这个人,终于让他明白了人世间原来还有"希望"。 那原本他早已放弃的希望。 十二月初八,腊日。 每到腊日,韩朗都不进朝堂,不问世事。 在兔窟,独酌清酒,风雨无阻。 兔窟非窟,是韩朗在京城郊外的家。 这个习惯,是缘于多年前的那个腊日。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8 回复此发言 -------------------------------------------------------------------------------- 4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彼时的风雪就和现在一样狂肆,他记得他好奇,跟踪他鬼祟的大哥韩焉进了太子府,亲耳听见他们密谋,是要杀害皇后亲生的小皇子。 小皇子便是周怀靖,那个亮眼叫他师傅,让他成了韩太傅的孩子。 救下皇子,而后因为皇后鼓动,正式和韩焉为敌。 以后的一切是非恩怨,都在那年腊日这日发生,也在而后几年腊日结束。 这天,算是所有故事的起点,的确值得纪念。 门未关,就在韩朗遥敬当年的时候,锦棉门帘被一把撩起。有人进屋。寒风呼地跟从着,盘旋扫入。 "你是来告诉我,你接受我开条件了,大哥?"韩朗望着手中的瓷杯,缓声。 韩焉没说话,只对着韩朗,缓缓展开了手上绸绫。 "朕惊闻贱民华容,货腰倚色,鼓惑本朝太傅,居心叵测,其罪当诛。特下密诏,十二月初八,赐于吉象踏杀。" 韩朗一震,放下酒杯,披风裘起身。 "你真打算去救他?"韩焉冷笑,上来握住他的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也许我只是想去看看,华容华总受,在知道要给邻国进贡的大白象活活踩死时,还会不会笑。" 华容果然在笑,即使双眼被蒙,手脚捆绑在地。 军校场充当临时的行刑地。寒风紧飒,乌云灌铅样地死压下来,湿冷。 眼前是场难得的好戏,文武百官噤声,全部拭目以待。 纯白的吉象,额上配带的祥玉温润,原本寓意吉祥,可是如今却被蒙上双眼,驱赶着要去将人踏成肉泥。 周围一片黑暗,原本温顺的白象也开始慌乱,卷鼻高声呼救。 侍象者上前,拍它左腰,安抚了下它,挥动鞭子催它往前。 白象呼气,虽然慌乱,但闻到主人的气息也不再反抗,一步步朝前。 一步一印,这脚印绝对巨大,足够将华容碾成肉泥。 天空灰暗,这时零星地飘下几片雪花,落在华容不浓不淡的眉上,慢慢融化成水珠,却不坠落。 华容凝神,听声。 又一片雪花飘落而下,白象前蹄扬起,举在了他头顶。 华容听见了满场百官的抽气声。 不枉众人期待,白象落足,虽然没踩中华容要害,但一脚踏上了他右腿。 鲜血喷薄而出,华容的大腿血肉外翻,被这一脚几乎踩得稀烂。 天地一时颠倒,华容咬牙,虽然没曾昏了过去,却再也笑不出来。 雪终于开始狂下,润白天地。 蒙眼的大象察觉到脚下的异样,用鼻子将华容卷起,向天高高抛去。 全场人惊呼,以为这次他必见佛祖。 就在这时校场内突然里奔进一条浅蓝色身影,人腾空,恰巧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华容,正是未换官服的抚宁王韩朗。 皇帝一言不发,从龙椅上霍然起身。 雪湿透了韩朗全身,他放下华容,跪地,默不作声。 而大象并没有太平,狂躁地伸出后腿,朝韩朗后背猛力一踏。 韩朗抽气,脑子一瞬的空白。 下一瞬,他的手已然劈出寒芒,将大象眼前的黑布一分为二,劈下。 白光霍然刺眼,这时的白象却益发狂躁,又恼怒地卷起吃痛的韩朗,甩出。 皇帝张口,向前冲了几步,却在观摩护栏前停下。 护栏是坚硬的花岗石做成,韩朗迎空撞上,前胸肋骨立刻断折。 "请皇上开恩,饶了华容。" 起身之后他又道,缓缓下跪。 有两道热流从鼻孔缓缓淌下,他伸手去接,是血。 "请皇上开恩,饶了华容。" 这句已然强硬有了威逼。 皇帝冷哼,一甩袖扬长而去。 三天后。 天子寿辰大赦天下,韩焉特赦返天朝,官拜息宁公。韩朗禁足闭门思过七日,扣一年官禄。 大雪足足下了三天两夜,第三日大早才逐渐停止。 对于皇上判决,韩朗没任何表示与反应,成日窝在书房,和流年下棋。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漏网之鱼吗?"棋下到一半韩朗突然发声,一颗白子端在了指尖。 流年立刻侧耳。 分卷阅读28 "你这就出发,去查查楚家还有什么人,是被遗漏掉的。就算是刨了他家祖坟,也别给我漏记了一个。" "是。" 流年颔首。 "回来的路上,是要经过浙江大溪的吧。"隔一会韩朗又道,眯眼,目光不定。 流年点头。 "那就去查查华容身世,确认,仔仔细细的查。"" 流年沉默,记下,没有多问。 "第三,明早你传出消息,就说本王突然想听双簧,高金聘请各地的能人义士,来抚宁王府献艺,有名无名,只要演的好,本王皆有重赏。" 流年又愣,迟疑地问:"主子是想......换人?" 韩朗摇首:"你只管放出消息,其他就别多问了。" "是!" 破釜沉舟这招,韩朗他未必会用。 毕竟,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再培养个天衣无缝的声音出来,但是空穴偶尔吹个风,让听得懂的人着急显形,也未尝不可。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8 回复此发言 -------------------------------------------------------------------------------- 4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五章 浙江大溪,好地方,标准的江南风景。 流年敲响华家大门的时候,华家人正在包过年用的大馄饨,薄皮,荠菜猪肉馅,远远就能闻见馅香。 来应门的是个小媳妇,十指沾满面粉,探出头来问他:"你找谁?" "华容。" 小媳妇的神色立刻就有些闪烁,推手准备关门:"华容去了京城,你有事去京城找他。" 流年低头,将佩剑外伸,抵住了门板。 小媳妇有些害怕,连忙奔向里屋,一路喊着:"有人找华容,姆妈爹爹快出来。" 所谓查证于是这样开始。 华家四口人齐齐垂手,立在了流年跟前。 流年问相貌,一家之主立刻回答:"直眉长眼挺鼻梁,比我高半个头,右耳垂有颗痣,是个哑巴。" 想也不用想,这位好像背过,还不止背过一遍。 流年笑,拿出张华容的画像,摊在桌面:"是不是他?" 一家四口人瞄了眼,立刻点头,整齐得很。 "你们是他什么人?" 老头子发话:"我是他二叔,他爹和他哥都死了,他没什么直系的亲属。" "据我所知华容还有个姐姐,比他大十二岁,老早远嫁,有八年没回来了吧?" 老头立刻点头。 流年又笑,将画像抖了抖,迎光看着:"不如我把她找来,让她瞧瞧这可是她弟弟华容。" 那家子立刻开始抖腿,不看流年了,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流年的笑意收敛,人影一闪,手已卡住了老头颈脖,握指收紧:"你最好说实话,我这人可很没耐心。" 老头呛咳,一张脸紫涨,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媳妇却是已经跪地。 "大......侠,那个那个我说,画像里这人不是华容。" 流年立刻转身,看她,眼隐隐放光。 小媳妇的声线越来越低:"四年前,有个哑巴来我家,喔,就是画里这个人,给了咱好多......好多银子,说是以后华容的名字就归他。还交代,不管谁来问,要一口咬定他就是华容......" "那真的华容呢?" "真的华......容,收了他更多银子,说是去外地,去哪我不知道,肯定是快活着呢。" "四年前,画里这人来这里,买了个身份,还封了你们的口。"流年沉吟,理理头绪,将画像折好搁进怀里。 "一根葱华容总受,你还真是计划周详......" "府里来了好多演双簧的!主子你要不要瞧瞧?"同日同时抚宁王府,华贵的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华容睁开眼,点头,又示意华贵替他解开绷带。 离被踩已经有半个多月,他的伤势才算有些好转。 依照大夫的说法,大象没踩中他腿骨,只是踩坏他皮肉,那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 可华容还是沮丧,对着那块骇人的伤口叹气,比手势:"这么难看,我以后怎么见人。" 华贵立刻翻眼:"一不是脸,二不是屁股,你有什么不能见人。" 华容瞪他,拿过新绷带,仔细缠好伤口,又打了个漂亮的结,这才扶华贵慢慢站起。 "瘸了好,估计没有官人会喜欢压瘸子!"华贵立刻咧嘴。 华容冷哼,不瞧他,穿上自己的招牌青衫,又拿起乌金扇,哗一声抖开。 "疼死也要走得好看,吾是谁,吾是风流倜傥华总受......"抖扇子之后华容比划,一回身,果然走得半点也不瘸,摇扇去看他的热闹去也。 王府的热闹果然是好瞧,演双簧的扎堆,专门有个院子,各个门上都有门牌,吊着各人的名姓。 这会子是上午,韩朗上朝没归,院里横摆着十几张凳子,乱哄哄都在演练。 华容别进院去,侧头看,扇子摇得很有兴味。 "华大少对双簧也有兴趣?"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人声,是韩朗,一只手搭在他肩头。 "那咱来演一出。" 那只手又开始下压,把他压上方凳。 华容配合,还拿起粉扑,把半张脸扑得卡白。 "你。"韩朗将手指一点:"演我教你的那出,记好台词。" 那人诚惶,蹲到椅背后,清了清嗓子。 "今天春光好,蜜蜂嗡嗡叫。" 开始两句很简单,华容嘴型能勉强对上,两只手扇动,学蜜蜂学得很卖力。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10 回复此发言 -- ------------------------------------------------------------------------------ 4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过几句之后就有点勉强了,那人开始对白,声音发颤。 "杀人总要有个理由,敢问大人,我楚 分卷阅读29 家何罪之有?" 这句华容就跟得不太好,多半都没跟上。 凳后那人的声音高了起来:"草菅人命的狗东西,我跟你拼了!" 下来就是一道风声,听着象利器划过。 华容端起扇子,盖住嘴,示意自己跟不上。 而凳后还在继续。 那把声音开始慌乱,显然是拼命不成被制住:"你做什么,你疯了吗,我是男人!" 接下来的拟声则是精彩万分。 碰撞声加上喘息声,是人都听得出,是一个男人在强暴另一个男人。 韩朗的眼睛亮了起来,近前,伸出一只手指,抬华容下巴:"上段不会这段你总会吧,会的话咱再来一遍。" 华容抿抿嘴,轻摇扇子,勉强配合了一次。 "不像,华总受汝不敬业。" 第二次,第三次,演到第三次时有了意味,华容滴汗,冷汗一颗颗滑下额头。 "陌上菊花开。"韩朗捏他下巴,捏得死紧:"这出双簧的名,好不好听?华大少你很热么,正月里扇扇,居然还香汗淋漓。" "热是不热,就是腿有些疼。"华容比划:"陌上菊花开,王爷真是好才情。" 韩朗眯眼,撩开他长衫,果然看见伤口渗血,将绷带染得通红。 "可惜,伤没好,就不好开菊花了。" "菊花陌上开,耽美九洲同。王爷这般风雅,华容的腿子又算什么。"华容一字字比手势,笑得倜傥,冷汗片刻就已收干。 云雨之后人有些疲乏,韩朗将手枕到头后,开始假寐。 记忆里那幕还是鲜明。 楚家,原来世代都是宫医,可不知怎的突然请辞,在周怀靖登基后搬去了南方。 那年南方作乱,有韩焉余党盘踞,于是就有了韩朗的南方之行。 遇见那把声音的一幕犹在眼前。 是在酒楼,当时韩朗坐在二楼包间,听见有人在楼下大放厥词:"谁说妲己是妖孽,我说她才是封神榜里第一功臣。" 那声音清脆,卷舌味偏重,竟是和刚刚失声的皇帝一摸一样。 韩朗追出门去,楼下却已不见了那人影踪。 "回大爷,刚才那位是西街楚家的公子。" 老板的这一句话就好像覆水,顷刻就浇灭了楚家所有人生机。 是夜星稀,楚家被灭门,韩朗终于找到了那个声音,知道声音的主人叫做楚陌。 象方才双簧里演的那样,楚陌跪在当下,看着满地亲人的鲜血,问他:"杀人总要有个理由,敢问大人,我楚家何罪之有?" "你和你楚家的罪,就是你这把声音。"当时韩朗俯低,抚他的咽喉,就象抚过一件最最珍贵的宝器:"从今往后,你没有名字,不复存在,存在的就只有这把声音。" 楚陌当时眦目,眼里烧过流火,还是个磊落意气的少年,骨子里和今日的林落音有些相像。 "陌上菊花开。"想到这里韩朗失笑,手指抚过身侧华容脸颊:"耽美九洲同,华总受你这对对得绝好。" 华容立刻咧嘴,美呆,路出满嘴大白牙。 如果他真是楚家的人,曾经目睹那一幕,见过楚陌是怎么被开菊花,那他定力的确非常。 一切的一切都只还只是猜测。 韩朗在等,等流年归来,那么一切猜测就可以得到证实。 又过半个月,流年没回来。 京城里的雪开始融化,风也不再料峭,只带略微的寒意。 华容已经大好,能走,只是不能再跑。 对此他还是十分遗憾,跟华贵比手势:"这样戚大人的生意以后就不能再做,他喜欢玩老鹰捉小鸡。" 华贵的心情看来不好,鸟也不鸟他,呼啦啦只顾扒饭。 华容只好趴在桌子,指着桌上碗碟:"干煸四季豆,干炒牛河,干锅豇豆,华贵人,你明知道我靠后面吃饭,不能吃干的......到底是谁惹了你,你要这样拿我撒气。" 华贵哼一声,咣铛铛收碗:"那你可以叫王府的厨子做给你吃,反正你现在当龙。" "叫......叫了等你劈死我?"华容撇嘴,愤愤比手势,亦步亦趋跟着他。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10 回复此发言 -------------------------------------------------------------------------------- 4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跟出厨房后又跟出院子,华贵一回头他就看天,乌金扇子扇得飞快,一点也不心虚。 果然,跟到最后跟进了流云的别院,华容咧嘴,心想自己猜得果然没错。 惹华贵人生气的果然是流云。 流云已经大好,这阵子正在演练阵法。 演练阵法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请了个帮手,给他打下手跑腿。 请帮手也就罢了,可这帮手偏偏还是个女的,眼眸黑漆漆,嫩得能掐出水来。 反正华贵是看见她就生气,就想回去给华容做干的。 "怎么还在摆这个,摆来摆去也学不会。"一见面华贵就翻眼,意思是一万个瞧流云不上。 流云于是叹口气:"阵法最好是有人实验,可是这阵法有危险......" 华贵的眼立刻放光。 "主子!流云大侠说,阵法要人实验。" 华容打跌,咬牙切齿,比手势:"干吗叫我,难道我的命就不值钱。" "被男人上死还不如阵法憋死,这叫死得其所!" 华容又是打跌,也没空纠正他死得其所的用法,上来蹲低,朝流云一比手势:"你为什么要请这个丫鬟帮忙。" 流云看得懂,一愣:"我现在手足无力,连块小石头也搬不动,当然只好请人帮忙。" "可是你不觉得我家华贵人力气更大吗?"比这句时华容偷偷摸摸,不给华贵瞧见:"我帮你试,你记得请他帮忙。" 说完人就踏进阵法,扇子轻摆,那 架势好像上街闲逛。 处理完公务已经是深夜,韩朗回房,咳嗽一声,却不见华容踪影。 下头有人奏禀:"华公子被困在流云公子的阵里,到现在还被倒吊在枣树上呢。" 韩朗"哦"了声,老规矩,将身上 分卷阅读30 官服一层层脱干净,空心系上件大袍。 下面那人还跪着。 "就让他吊着。"韩朗将手一挥:"吊到流云学会解阵为止,你去书房,把我折子拿来。" 折子被拿来,屋里灯火通明,可韩朗突然觉得索然。 少了华容,这屋子好像立刻变得冷清。 门外这时有人通传:"禀王爷,大公子求见。" 人是自己请来,韩朗并不意外,差人煮酒,等韩焉进门立刻举杯:"我记得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一起喝酒。" 韩焉点头,落座,一口气将酒饮尽。 韩朗又替他满上:"以后我们对饮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你说得没错,我中了毒,毒名将离,我也的确行将离开。"停顿片刻之后韩朗又道,并不悲切,而是平静。 韩焉轻笑了声,将杯子在手心摇晃,环顾左右:"怎么不见你那位殿前欢华总受。" 韩朗不答。 "你就从来不觉得他这个人不简单吗?" "有劳大哥关心,这事已经在查证。" "有了怀疑还需要求证?"韩焉的笑开始有了嘲讽:"抚宁王韩太傅,你几时变得这么婆妈?" 韩朗顿时沉默。 有了怀疑却不灭口,是啊,他几时变得这么婆妈。 "他是只玩具,目前为止还很好玩的玩具。"顿了一小会韩朗立刻接口:"大哥不需要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什么建议。" "我死之后,接我位子辅佐圣上。" 韩焉还是笑,笑里芥蒂分明:"今天咱们不说这个,听说你最近得了个人才。" "谁。" "林落音。"韩焉一字字:"风闻他在西南打了胜仗。" "没错,他这人的确是个将才。" "听说他使左手剑。" "是。" "恭喜。"隔一会韩焉才道,将杯递到唇边,一口口极是缓慢地饮尽。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10 回复此发言 -------------------------------------------------------------------------------- 4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月半圆,树不矮,华容大倌人就这么被高高倒吊着,闭目凝神,温习静夜思。 "没想到你这样挂着,还挺有气质的嘛。"韩朗现身,用食指点推着华容的太阳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来回摇晃。 华容睁目,月下笑脸眯眯,满布着血丝的双眼,勉强可算是璨亮。 吊着他的粗绳此时闷声断裂,他立刻头向地笔直坠下。 韩朗伸腿勾足,在他落地前将他的头勾抬住,没能让他开出丝毫血花。 "王爷,你来破阵接我回去。"华容勉强站起,活动下麻木的肋骨,立刻满脸堆笑打手势。 韩朗冷笑,拍拍他冻得僵硬的脸,"你当本王是万能钥匙?想开哪里就开哪里?相比开你的菊花,我还比较有信心。" 华容嘴巴半张,词穷;足见是挂的时间过长,脑子暂时不够用了。"王爷不会阵法?" 韩朗大笑,拉他并排坐下,环顾黑漆漆的四周。 "既然暂时回不去,不如趁这风高夜黑,我们来次野合吧。"他用指圈弄着华容蓬松的乱发,建议。 天下第一受华大倌人哪会拒绝,立刻展开笑脸,正想表示着自己的昂然兴趣时,韩朗却已将自己的外氅给他披上。 "王爷真好,野合前,还担心怕我冻着。"华容手指舞动。 "华容你真够假惺惺的,本王救你受伤,也没见你‘半'个谢字出手呢!"韩朗对着华容白皙的颈子吹气,鼻息温热,眼神却冰冷,浓浓杀气迅速凝聚,重压在华容的身上。 "我原先是想买补品来孝敬的,但是又觉得--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少问帐房要滋补品,也就是了。"华容动手,应答如流。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13 回复此发言 -------------------------------------------------------------------------------- 5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羊毛出在羊身上。好!有胆识! 可这胆识,不足以让韩朗能不杀他。而韩朗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没想杀他。 四周的夜风,缓缓地流动,韩朗眼一亮,倏地拢起华容披着的氅袍,拽他起身。 "该回了!" "王爷没兴致了吗?"华容狐疑比划。 韩朗白他一眼:"再不走,阵一变化,我可真不认得出路了。" 华容会意,瘸拐地跟着韩朗小奔。 "上次看双簧,你腿脚不是已经很利索了吗?"韩朗在远处,站定等他了会。 "我挂着太久,伤口可能开裂了。"韩朗眼光再好,黑夜隔远也看不清华容比弄出什么话,心里早料定了是他废话辩解,于是皱眉,回头将他抱起,大步出阵。 华容低头,将自己下巴枕靠在韩朗肩上,一双眼眸却是晶亮,盯着韩朗身后,不放过阵型的一丝变化。 "华容,林将军近日要凯旋还朝了,你说我该如何赏他?" 韩朗突然那么一问,华容茫然间,阵已然变动。 韩朗调笑地眯眼:"华容你迟早是个祸害,我又正好相当地喜欢你,不如我死后,你做我的陪葬吧。" 华容想打手势,却听得韩朗抢白:"你别比了,我身后可没长眼睛,省省吧。" 华容识相不动,两人出阵。 [转]一受封疆(天生一 对淫人也) 百度首页 | 登录 新闻 网页 贴吧 知道 MP3 图片 视频 百科 吧内搜索 | 帮助 进入贴吧 贴子搜索 按作者搜索 百度贴吧 > 浅浅寂寞吧 > 浏览贴子 吧主:有真爱吗 貔貅莲华 龄蓝 添加到搜藏 | 快速回复 贴吧投诉 只怕想不到, 分卷阅读31 不怕买不到 从半岁儿童的娃娃的奶嘴婴儿服 到80岁老人的日常棉衣裤应有尽有 .citytershoppingma 三品商务酒店 三星级标准.. 三品商务酒店首选三品商务酒店.本酒店2008年7月正式运营,位于双.. 放假了,孩子们要去哪里? 远播网联合沪上机构提供各类寒假班 英语、美术、奥数全面招生 餐饮投资首选状元及第粥.. 广州天裕商务服务有限公司是广东特色美食专业推广机构,专业传授.. 二手三品检测仪-济南神盾.. 适合车站,码头,物流等使用的二手三品检测设备,品优质良,价廉物美.. 无痛人流术 天津杏林医院计划生育服务定点单位 微管无痛人流全程480元 长沙冲剪机床厂 长沙冲剪机床公司产量全球第一 根据用户要求设计多种规格冲剪机. 共有贴子数306篇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5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如韩朗说的那般,几日后,林落音果然大捷而归。韩朗欣喜,为他特设家宴,接风。 宴席上韩太傅笑听人将他比喻伯乐,人一得意,自然喝高了,当众特准了坐在身边的华容一天假,陪林将军叙旧。 没啥道理,就算正义的林将军不好这口,但韩朗能当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最得龙的华容出借,足表明了韩朗对他器重程度有多高。 赞许声又起,韩朗擎杯敬酒。林落音一扬脖,喝下酒,准备起身豪言谢绝,却见华容目不斜视望着韩朗,吃力地用金扇为抚宁王扇风的样子,生生吞下了这口气,没有反对。 韩朗言出必行,第二日一早,华容就带着华贵到新赏林将军府门报道。 林落音有礼相迎,见华容似笑非笑,如影相随,突然心里又开始非常不痛快。想打发华容回去,又怕韩朗借此再为难他。于是建议:"还是出门走走,散散心吧。" 华容当然赞同,一出门他便亮开金扇,气宇轩昂地跟从。 华贵心不在焉,林落音本就是个闷葫芦,华容是个哑巴。 出乎意料地,他们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安静。 熙攘的人群堆里,他们间流传的气氛出奇地尴尬。 不知不觉,三人已走到一牌坊下,华容识相,低头就想绕开。 林落音不明究里,伸手去拉他。却看见他摇头,持扇,指了指高立的牌坊。 华贵的兴致这会终于来了,连忙清嗓,扭扭脖道:"将军别怪,倌娼是不能从牌坊门下过的,只能绕着走。" 林落音这才明白,可手已经牵住了华容,正想放开,却瞧见华容盈盈笑,没半分沮丧的意思,心结又起,干脆手也不放了,拉住华容一起绕道。 "你怎么会,想起干这行当?"过了牌坊,这话一脱口,林落音就开始后悔,却已覆水难收。 "林大侠是想知道我家主子的第一次吧?"华贵的机灵,千载难逢地一次闪现。 华容侧头单手缓缓开扇,冥思了会,像是犹豫是否要揭底。 华贵的脸盆面孔也凑近过来:"人家都问了,你就别装清高,说啦说啦,我也想知道。" 华容因华贵的突然靠近,受了惊吓,居然不停地打起了冷嗝。林落音这才松开牵着华容的手,安慰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华容收扇,食指抚摩了下扇架,眼笑成缝,一边打嗝,一边断断续续地手势。 华贵那向天歌的脖子一伸,添油加醋、卖力地讲解道:"我家主子在潦倒时,突然发现一栋大宅子,金碧辉煌却没个活人住。于是他很贪心地在里面好吃好住了三天三夜。第四日一早,有人来请,才知道这房子原是个小倌住的,不知道怎么人不见了。请的人是群新手,只当那人就是我家主子,开始啊,主子挺好面子的,摇晃着小脑袋狂解释,可那些粗人不识字,更不懂哑语啊,只认为他不乐意,于是非赶鸭子上了架。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拿错了人。但是干柴烈火的金主怎么愿意啊,好说歹弄地和他成了事。之后,我家皮薄的主子得了不少银子,觉得也不算损失什么,所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也因为这码事情,决定另辟蹊径做了大倌。"阴差阳错,铸成千古绝受。 好长的一段话,华贵说完,只觉口干舌燥,眼直瞄寻着路旁的茶馆。 林落音听得一愣愣,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头一低,又开始不说一字了。 沉闷无比,没劲透顶。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14 回复此发言 -------------------------------------------------------------------------------- 5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你们那么少话,根本不需要我啦。流云那边,我......还有事,先回了。"华贵直言不讳,退堂鼓一敲,立即闪人。 又走了半天,华容依旧不时地打嗝。林落音频频看他,闷了半天,心里才撮合出一句:"听说你受了伤。" 华容点头,神色怪异,明摆着是责怪林落音,等翻译专员开溜了,才开了尊口。 随即--林落音又没话接了。 又打了个嗝,洒脱活络的华总受,摇着扇改走到了闷葫芦前头,林落音倒不介意他反客为主,欣然跟从。没走几步,华容合扇伫立,林落音不解,顺他目光望去,石阶直铺而上,尽头只见一座寺庙。 京城第一大寺泰莱寺。 "华容,你想上香拜佛?那一同去啊!"华容忙摆手,一下冷嗝止住不打了。 "走啊。"落音催促。 华容为难地笑笑,眼如弯月,依规矩,他还是进不得庙堂半步。 佛曰当受则受,却没准受者可以随便进入殿堂。 分卷阅读32 瞧见华容面现窘迫,林落音忆起方才,当下明白,脑门一发热,死攥住华容的右腕,大踏步上了石阶。 在京城,华容就是个名人,他一靠近佛门就有人侧目,鄙夷多过好奇的侧目。 他们每多上一步阶,三姑六婆隔壁的七十二婶就多上几个,参与指点嘀咕。 佛门清净地,怎么允许骂架的发生?最终在一臃肥妇人,勇猛出列,叉腰作势欲指华容鼻子时,护院僧侣上前虔诚阻拦,拦下的却是无法开口的华容。 "施主留步。" 林落音率先前跨一步,挡于华容身前质问,"众生平等,参佛难道也看人?"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15 回复此发言 -------------------------------------------------------------------------------- 5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高僧笑而不答,绕开林落音,带着三分歉意、七分畏惧的表情,将华容拉到一角,嘀咕好半天。华容双手入袖,合作地洗耳恭听。 落音不解,侧身细看,正巧见到和尚将几张纸,塞入华容袖中。华容收了东西,眉开眼笑,欣喜地转向落音,金扇指路,表示要循路回去了。 知道林落音郁闷,华容一反常态,殷勤用目光向他示好,落音却视若无睹,拉着华容直问:"那和尚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开心?" 华容笑容可掬,却面带心虚,眼睛控制不住地向自己袖里瞟。 落音手疾眼快,从华容袖袋里搜出几张银票,顿时心凉半截。原来和尚也懂看人,既不肯让倌娼进寺,又怕得罪了韩朗,给钱"请"华总受大人滚蛋。 华容见事迹败路,笑脸垮下,眼睛眨眨,不舍地抽出几张银票,递交给林落音,意思明白,见者有份,咱来分赃。 林落音木然地深望华容,能见华容眼眸清澈如泉,却让自己怎么也看不穿。华容看他不收,又心疼地多捐了一张。 "你就这点骨气?只要给钱,怎么侮辱都没关系?"质问者声音沉哑,目光燥烈。 华容一愣,抬眉挠头。落音这才意识,这本来就是华容推崇的职业精神。 落音怒气勃发,掉头就走,听到华容的足音,他吼道:"你回吧,不用送了!" 夕照一地,华容双手执扇,向着林将军的背影深深作揖,恭送着大鹏已然展翅的林落音,保持他贯有表情:微笑。 顺道拐弯,林落音步伐逐渐慢缓,最后他停了下来,站立了许久,许久,直到日落西沉。 目送落音离开后,华容回府交差。没料,韩朗提前回府,官服未换,高坐在正堂发脾气。 华容厅门外竖耳,才知道是为流年至今未归,消息全无的事。 表现机会难得,华容亲自为韩朗泡茶送上。 "你今天得了什么了,如此高兴?"痛骂之后,韩朗喝茶消了点气。 华容马上手势,只因离开王爷那么久,很是想念。 韩朗冷笑,睨他,"我看你是觉得流年不回来,对你是件好事。" 华容忙摇晃脑袋否认。 韩朗没有追究,"晚上我出次门,你不用伺候更衣,在府里好好呆着不必跟着去了。" 华容点头。 "还有,我想借你的宝扇一用。放心!我决不白借。" 华容听后,乐呵呵地手势:"还是王爷好,最懂小人的心思。"韩朗又别了他眼,不再吭声。 当夜抚宁王造访泰莱寺。寺院住持一代宗师,笑问韩朗来意。 韩朗大笑地缓缓展开借来的扇子,面上"殿前欢"三字在灯下闪光,"拆庙!" 没过多久,韩朗在一片喊冤声中,宣布:"从今日起,举国上下各庙宇道观也必须向朝廷交纳税银,有违者泰莱寺就是最好的榜样。另外--"韩朗一顿,又道:"大家最好都给本王记着,以后见此扇如见本王,谁如果见了这扇,还拒人进门者,就是看不起我抚宁王。"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15 回复此发言 -------------------------------------------------------------------------------- 5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翌日,出家人也要上税的拟定成了法令,颁发天下。 可惜当朝已非韩朗能一手遮天,他狂妄的行径,隔日大早就有人弹劾上奏。 韩朗垂目,只字不辩。朝上工部尚书已然出列,积极为韩朗开脱。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17 回复此发言 -------------------------------------------------------------------------------- 5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满朝附议无话,韩焉站立一边也但笑不语。 好一招借花献佛。只是韩焉没看懂,他韩朗借了谁的花,献了哪家的佛。他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心里猜测着当韩朗知道流年已经永远回不来时的表情。 满朝寂静。 韩朗垂首,渐渐觉得呼吸不能平顺,于是抬手,掩唇压抑着咳嗽了几声。 指缝间猩红触目,韩朗略怔了下,那胸口气血却是再不能抑,突然间系数涌上了喉头。 局面脱控,他居然吐血朝堂,当着百官的面轰然倒地。 庭堂混乱一片,天子失色,冲下龙座,死搂着韩朗脖子,无助却不发一声。 韩焉凝目,开始对皇帝的始终沉默持疑。 而韩朗此刻撑下最后一抹清明,迎上韩焉的眼光,道:"皇上,臣没事明日就能好......" "皇上,韩太傅进宫看御医吗?" 等韩朗昏厥之后韩焉才道,蹲下身,看住了皇帝紧闭的双唇。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20 回复此发言 分卷阅读33 -------------------------------------------------------------------------------- 5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七章 韩太傅言而有信,第二天果然好些,至少有力气坐马车,回到抚宁王府。 这次毒发看来汹涌,他开始卧床,也没力气折腾华容,只是一身一身的出汗。 华容很是尽职,陪他,替他换衣裳擦汗,拿小勺一口口喂他喝药,马屁功夫绝对周全。 这么熬了十天,两人都见瘦,脸色一起青白,还真是般配的一对攻受。 抚宁王府来人无数,韩朗一概不见,能进出他房门的就只有流云。 流云已经痊愈,虽然武功不再,可事情还是办得周密。 第一天来禀:"礼部和刑部的事已经交给大公子,大公子说会悉心料理。" 第三天则是:"流年的确失踪,属下会派人去查探,还有他去查的事会另派得力的人去查。" 一切的一切都不避讳华容,俨然已把他当了心腹。 华容感激涕零,小扇打得更勤,更是寸步不离悉心照应。 第十天时流云又来禀:"双簧那里来了新搭子,声音......很象,王爷如果大好可以去瞧瞧。" 说这句时华容毫无反应,正端药,一口口仔细吹着。 "今天是三月三呢。"喂完药他开始打手势:"在我们老家,这个节气大家都赶庙,还放烟花,可以祈福的。" 韩朗咳嗽了声,支起身子:"你的意思是要替我祈福?放烟花还是进庙?" "放个烟花吧。" "那叫管家预备?" "也不必。"华容蹙眉,壮士断腕般咬了咬牙,比手势:"我院子里早先买了些绝好的烟花,浏阳出的,可以喊华贵去......" "一千两,买你绝好烟花和孝心,够不够?"韩太傅绝对是体察人心。 华容连忙比手势,表示感谢,因对价码满意,手势比得无比优美。 烟花的确是绝好,特别是最后一颗,三色火球追逐着凌上半空,在夜色里盛放成一棵烟树,就算韩朗也是平生未见。 "再加一千两,赏你这颗确实绝好的烟花。"看完之后韩朗抬手,从怀里夹出两张银票。 一旁华贵咋舌,大嗓门毫不知趣:"这颗烟花只卖十两,因为主子朝那厮飞眼,最后那色鬼五两就......" 华容瞪眼,老拳立刻杀到,愤愤比划:"见面百两合缘千两,一眼只便宜五两,那厮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几个回合下来气氛活络不少,韩朗也觉得气息通顺,于是从椅上站起,将手搭上了华容肩头。 华贵不识趣,还杵在两人中间,仰脖子看星星。 韩朗只好咳嗽:"怎么华贵人不累,不去歇息?" 某人还是不识趣。 韩朗的手就不安分起来,从后面探进华容衣摆,沿他脊背开始摩娑。 "你不累,我也不介意你看戏。"轻笑一声之后韩朗前逼,将华容顶上了院里那棵槐树。 华贵打了个嗝,黑眼珠翻上天,正想抽身,却看见月下有个人影单薄,已经无声跨进了院门。 外头流云跟进,连忙跪地:"主子我......不敢拦,也拦不住。" 韩朗摆手,流云连忙识趣退下。 华容则立刻朝华贵飞个手势:"你不跟着,流云肯定要找那丫鬟......" 一句不曾比完,华贵人已然不见。 院里于是只剩下三人。 韩朗华容,还有那无声而来的皇帝。 皇帝的手动了起来,姿势有些凄楚:"你好些没有?是不是不再需要我探问?" 神色是好像被全天下遗弃。 韩朗的心一时牵动,上来揽住他肩,就象揽着年少时那个孤独无助的他。 皇帝的头仰了起来,手势缓慢:"到底你待我真不真心,能不能给我一个......" 韩朗不语。 那沉默叫人抓狂,皇帝的身子渐渐颤抖,手不由就按上了韩朗腰间的佩剑,再也不能控制怒意,一剑指上了华容咽喉。 华容还是笑,分明是有轻蔑。 剑往前再送一分,割破了他肌肤。 韩朗的手就在这时握了上来,空手捉住剑刃,手掌立刻鲜血淋漓。 "我可以倚重韩焉,不一定只能一心靠着你。"皇帝的这个手势已经比得失去理智。 "那我要恭喜皇上,终于学会了制衡。"韩朗还是冷静,五指握紧不肯放松。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21 回复此发言 -------------------------------------------------------------------------------- 5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鲜血从指缝落下,一滴滴猩红炽热。 就在这沉默的当口院门居然有了人影,流云去而复返,屈膝跪在了门口。 "禀王爷,大内去了个刺客,武功极高,御林军没人能拦,已经被他将人劫出了宫去!" 韩朗吃惊,忽一声上前,捉住他领口:"哪个人,我问你哪个人!" "关在修文殿那个人。" "你不是说人关得极其隐秘,入夜还在花园布阵,任谁都出入不得!" "属下该死,那人看来熟悉流云阵法,不到片刻就破阵而去。" 这一番对话让韩朗眩目,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扶住心门喘息。 "什么时候刺客进的宫。"揉太阳穴片刻之后韩朗平定,开始追问细节。 "方才,就是府里燃烟花那会,不过片刻人就已经劫走,看来是计划周详。" 这一句话让韩朗有所顿悟,回头,看住了面无表情的华容。 皇帝手里的长剑被他劈手夺下,一个闪身就钉进了华容肩胛,将他钉上了身后那棵槐树。 "阵法,那天你见我破过,知道生门在哪。还有烟花一放刺客就入宫。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 夜色之下韩朗厉声,长发倒飞,剑身旋转,缓缓搅动着华容血肉。 华容微怔,无辜的表情绝 分卷阅读34 对做得逼真。 "你们约在哪里会合!"韩朗的眸里燃起血色,手指握拢卡住了他咽喉。 "华容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华容比手势,从容不迫。 夜月这时透树梢而来,照上他脸,终于是照出了他眼底那道凛然。 "王爷一定是误会。"在濒死那刻他还是手动,抬眼看天。 天际星辉朗照。 可以肯定,楚陌这刻已经自由,在做了六年囚徒之后,终于是迎上了自由的夜风。 ※ ※ ※ ※ 自由的味道。 楚陌嗅了嗅,也许是太久没曾闻过,一时间还是觉得恍然。 身边救他的人穿着黑衣,还是一惯的沉默,递给他一壶水,示意他暂时休息。 楚陌急急喝了口,问:"我们和他在哪里会合?" "和谁会合?"黑衣人显然一怔。 楚陌的心沉了下去:"那是谁要你救我?他没说在哪里会合?" "救你的是十万两雪花银。"那人顿了下:"我从不打听主顾名姓,只知道他愿出十万两雇我,动手的信号是三色烟花。" "那他没说在哪里会合?" "没说,他只让我带你脱离危险,哪里安全就去哪里。" "哪里安全就去哪里......"楚陌痴痴跟了句,忽然间通身冰凉。 没有目的地,也不预备会合。 他根本就没打算自己脱身。 早春的风在这时吹了来,乍暖里裹着刺骨的冷。 楚陌的声音开始僵硬:"最后放烟花是在哪里,你看清楚没有。" "抚宁王府。"那人肯定:"最后一次联系就是在王府东侧小巷,他给了我阵法的破解图,说是万一有用。" 楚陌开始沉默,抱住双臂,眼里寒火燃烧。 那人催促:"我们还是快走,虽然已经出了城,也不能大意。" "我不走。" 蹲在地间的楚陌突然低声说了句。 "我不走。"再抬头时他目光灼灼,里面有着什么也不能摧毁的坚定:"除非他跟我一起......" 天色微亮,韩朗起身,掬水洗了洗脸,踱到偏院。 院里华容呼吸沉沉,已是昏迷了足足三天。 床侧的大夫见他赶忙起身,低头:"按照王爷吩咐,肩胛伤口没替他处理,现在他高烧,昏迷也是真,可是没说胡话。" 韩朗顿了顿,搬张椅子靠床,手指拍打着床沿。 许是真有灵犀,华容就在这时醒来,睫毛微颤,路出一个虚弱的笑。 韩朗于是凑近:"高烧昏迷也不说胡话,莫非你真是哑巴?" 华容眨眨眼,表示他完全多此一问。 "那天进皇宫的,据人描述应该是‘踏沙行',江湖里绝顶的刺客,作价十万两一次。"韩朗继续,到这里略微停顿。 "十万两,不知道华大倌人要承欢多少次。"之后他哑声,身子前倾,手指有意无意抚过了华容下身。 华容喘息,艰难举手,比划:"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主顾。" "不管什么样的主顾,十万两你出得起。"韩朗眯眼,手指又滑了上来,在他肩胛伤口打圈:"还有,华大倌人聪明绝顶,应该知道那些消息我是故意放给你的吧?" 华容眨眼。 "你果然行动,可惜我愚钝,没料想到你居然这般胆大,在我眼前公然放信号救人。" 这句说完华容还是眨眼。 不论何时何地,他好像永远笑得出来。 抚宁王韩太傅,平生第一次感到无计可施的挫败。 时间沉默流走。 "我该向你致敬,无所不能受华大倌人。"到最后韩朗低声,眸里燃着火,翻身上床,毫无准备一记将他顶穿。 "王爷......谬赞。"华容果然还是笑,手动,只四个字却是比得艰难。 "王爷。" 事情刚入港时流云偏偏来访,不依不饶叩门。 韩朗不换姿势,流云也不尴尬,进门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好。"闻言之后的韩朗眼眸骤亮,将头偏向华容,继续动作:"你去将人带来这里。" 流云领命。 门外很快响起脚步。 韩朗冲刺,在这时嘶哑着达到高潮,又很是怜惜地扶起华容,扶他到床前太师椅坐正。 来人进门。 不出乎意料,那是楚陌,手脚戴着镣铐,脸颊有道长长的伤痕。 流云在一旁奏禀:"他是在城外十里被拿住,被拿时孤身一人,没有见到踏沙行。" 韩朗点头,脸上笑意聚集,将食指探进了华容后庭。 "不知道两位认不认识。"他低声,食指抽出,沾着欲液,在华容脸上画下一道耻辱的白痕。 楚陌身子一颤。 而华容抬头,也在这时对上他,两人终于四目交接。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21 回复此发言 -------------------------------------------------------------------------------- 5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八章 伤。 一白一红,无论真假,皆是羞耻。 两人摆在一道,相貌的确相似。 楚陌面无表情,转盯向韩朗不屑开口,华容把头搭在韩朗的肩上摇头。 韩朗做好做歹地回看一眼,将那道白痕又平和地抹掉,笑华容:"你靠我那么近,不是想咬死我吧?" 其实压根就不需要答案了,韩朗意在看戏,而且是一出华容能笑不出的戏。 阳光游进屋子,华容汗珠陡然落下那刹,韩朗已经推开了他,毅然向楚陌出手。 目的不在楚陌的前心,而是他的后背,韩朗要生生拧碎楚陌的脊椎骨。 留他的声音即可,至于他的下身将来能不能动,根本不重要。 即将得手那瞬,华容猛地一头扎进韩朗果决的掌控。啪!声音干脆利索!华容左肩的伤又创,粘血成粉色的骨头突刺而出,参差不整的裂骨隐隐地,向外流着骨浆。 韩朗倒吸一气,旋即又怒目地转向楚陌。 华容顺势倒靠在韩朗的怀,将头顶住,阻止韩朗 分卷阅读35 向前的步伐。 "你!"韩朗气得转掐扣华容的咽喉,华容直望韩朗两眸带笑,态度坚定。 韩朗手劲松懈,终究没起杀念,而他松开手指的那刻,楚陌已经疯样地扑来,被韩朗一掌狠劈甩开,破门射出。 楚陌咬牙撑着门口外的古树,踉跄站起身,对着华容遥遥一笑。 一场能预料到结果的游戏,竟然让韩朗感觉措手不及的愤怒,浓浓杀气却因为华容逐步收敛。他深看一眼,"华容,很多时候你不懂。" 华容手捂住横刺在外的键骨,怔怔地只看门外。 韩朗眯眼随华容目光扫去,门外来人逆光,长弓满圆,弦上羽箭直对着自己。 "嗖"一声,箭划空射出! 韩朗冷笑,站定候等着箭到。此箭居然是支空头箭,即便如此,也射穿韩朗衣袖。 "韩朗,我有话问你!"射箭之人大吼,居然是从不曲腰折颈的林落音。 韩朗冷哼,单手撕扯下残袖,往地上一掷:"忙家事,没空!" "只问一句,我师傅是不是你杀的!" 韩朗目光一凛,猜到韩焉已经找到林落音将真相全盘托出。果然四面楚歌齐声高唱! 该来的总是要来,韩朗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个怕字。 "没错。"他昂首,斩钉截铁地回答,也没想多解释什么。 林落音的师傅,居然是韩焉暗插在他身边的内应,不灭,怎么可能?让他死的异常风光,绝对是自己的仁义。 这时,王府护士已经闻风赶来,纷纷引弓支箭,齐对着落音,把他团团困围,只要一声令下,落音随时就成刺猬一只。 落音咬牙,恨意不减,又取出一箭。这次,有箭头,锋锐的箭尖在日光下寒芒森森。 他毫不畏惧地将弓逐渐再次拉圆,弓弦兹兹作响,黑羽雕翎箭,一触即发! 忽地,有个不怕死的人踉跄迈步,挡在韩朗身前。 "华容,你让开!"林落音与韩朗异口同声。 林落音箭头微微发抖,楚陌不可思议地凝视。 韩朗横扫华容一眼,皱眉跟进。华容后面像长了眼睛,不客气地靠在韩朗身上,捂住伤口的手指缝渗出慑魂的殷红。 指挥府中守卫的流云在一边冷眼相望。远处华贵传来大嗓门,声音略微发飘:"死流云,放我出去!" 云随风移,悠悠然遮蔽住了天日。 韩朗扯了下嘴角,转身,放低声线:"你真想维护谁,别以为我看不出。" 华容还是抵在他跟前,缓缓手动:"用林落音的时候,王爷就应该料想过会有今天,那么王爷为什么还要用他?" 韩朗微怔。 为什么,因为他耿直不阿是个将才。 一将难求,自古如此。 "好,念你舍身护我,我卖你一个人情。"心念至此韩朗挥袖:"楚陌是我万万不能放的,林落音这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说着,不顾众兵士的迟疑,挥手命令他们退离。 不料楚陌此际居然想张口说话,韩朗余光瞥见,情急中随手挥起别腰玉佩,第一时间点封住了他的哑穴。 这一下动作顿时移转风云,林落音以为韩朗动手,箭急急离弦。华容真拿身挡,韩朗为之神情僵结,转回欺身护华容闪避,箭身擦掠他眼角而过,血喷泼出一道红弧。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22 回复此发言 -------------------------------------------------------------------------------- 5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主子!"流云惊呼,护卫军执弓再起,落音木然收住攻势。 华容近身,紧紧拽牢韩朗的胳膊,韩朗血迷一目,却不食言:"当本王的话是玩笑吗?都退下!" 红日从云端探出头,光透屋檐悬钟上饕餮纹照下,其影斑驳烙印进华容笑脸。 当夜,楚陌被秘密压送回宫,隐瞒住皇帝所有不该知道的意外。 华容养伤休息,昏倒前已经下好了补品清单。 "主子真信华容说的,那人是他的旧相好?"当夜流云回书房复命时,终于发飚。 "信。"韩朗揉伤,闲闲开口。 流云闷头不语,堆棋。 "流云,你别动华容。"韩朗道。 流云不答话,棋子没堆好,撒了。明明所有症结都在华容,凭什么动不得。 "这叫愿赌服输。"韩朗阖言,低低跟了句。 起用林落音就是在赌,放消息逼得华容动手也是在赌。 一局棋有输有赢。 林落音的确是个将才,然而知遇之恩却盖不住前仇。 至于华容,毫无疑问是和楚陌有天大瓜葛。 是楚陌旧情人也好,楚家漏网之鱼也罢,如今已经不再重要。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韩朗叹息:"重要的是他绝不会再有机会弄人离宫,你不要动他,我和他的游戏还长。" 流云还是沉默。 韩朗忽地一笑:"这样,你不动华容。我也不会用华贵这招去牵制华容,如何?" ************** 连下几日,韩朗因眼伤告假,八卦韩焉又得工部一部。 朝堂上,韩焉觑着在冕旒下的当今天子。 从始至终,皇帝一直闭唇,表情涣散呆滞,根本无心朝政,那双眼可以说是没离开平常韩朗站着的位置过。 韩焉连叹气都省了,相当不屑,这样的无能小孩,有什么值得自己护卫的。 没想到韩朗护短到如此地步。真验证了那句话,聪明一时,糊涂一世! 不一会,宣告退朝,太监恭敬地请韩焉后宫议事。" 静瞻轩,皇帝遣退了太监宫女,闷声高坐品茗,好像对韩焉还是心存芥蒂,爱理不理的模样。韩焉见了更加泄气。想想韩家世代护国,扶持的是他周姓天家竟是一堆堆的烂泥。天不公! 皇上终于开口,寒暄的话,三句不离韩朗。可为什么语气饮恨与皇帝凄凉的神态,格格不入? 韩焉正盘算着如何试探,小天子一推茶杯,竟昏睡案前。 后面暗门一开, 分卷阅读36 一人走出,步履坚定。 "是我在茶里下了药,让他睡着的。"那声音,真的让韩焉一呆,随即莞尔。 "你是--" "我是皇帝的声音。"楚陌道。 韩焉"哦"了声,延颈等待他的下文。 "其实当今天子,根本是个哑巴。" 韩焉转眸消化这话,把以前的事猜了个大概,"什么原因让你冒死,告诉我这个秘密?" "为了我,和我弟弟。想请你帮忙,推倒韩朗还我们自由。" "你说你是为你弟弟,可阁下似乎忘了韩朗也是在下的弟弟。"韩焉饶有兴趣地看楚陌。 楚陌沉默握拳。 韩焉冷笑,"再说我也不喜欢帮窝囊废。" 楚陌绝望的眼里又放出光彩。 韩焉起身,冰冷的眼神凝着昏睡的皇帝顶上摇晃的冕旒,"纳储阁以前是历代先帝放重要奏章的地方。当年,太子身亡,先皇要立这个小皇帝为太子时,韩朗有一本劝杀皇后的密奏。你能让这位圣主找到,我就答应帮你推翻韩朗。" 楚陌想了想,点头称好。 殿堂上明烛再亮,也照不透那层浓浓的晦暗。 "不过,事先提醒你,韩朗以前也为找这份奏章,也下了很多功夫。可从他下令封尘纳储阁来看,他是没能找到。"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22 回复此发言 -------------------------------------------------------------------------------- 6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番外(一) 十六年前-- 京师北门陶家酥饼重新开张。 从店内向门口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城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老百姓几乎齐聚这里,到此一游。 真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 幸亏他有先见,天没亮就拿了牌子派队。 实在没法克制心中的得意,韩朗不再维持自己符合身份的沉稳,捧着新出炉酥饼,大口大口啃着,黑色的眼瞳溜来转去,不停地瞟店里摊上于琳琅满目饼录,盘算着还有多少种类没进自己的肚子。 煽诱啊,煽诱。 百姓多,闲话就会多。 闲话多,说白了就是唠家常。东家一长,西家一短,家家不顺心的事,往往最后会归结在朝廷、官府上。 "这年头哪里为民做主的官哦。" "我可以帮你做主啊,我就是官。"韩朗满嘴的饼,含糊地插话。声音不大,却顷刻弄得满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信这位看着非常养眼的少年,会是官...... "你真的是官?"原来招呼韩朗的伙计很怀疑地问。 "新中三甲,榜眼,如假包换。"。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金印已经拿在手上,就是那么一晃。 "小兄......" 又位搭讪的人开说,但见韩朗扫来的寒光,忙将最后"弟"字缩了回去,却仍然好心地提醒:"这年头官官相护,你小小年纪想当清官,可不那么容易啊......" "谁告诉你,我要当清官?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我没贿银进帐,怎么打通官脉?" 韩朗抬眉,略带不满地打断那人的说辞,又看看天色后,招呼店家结帐。 "这点小意思,笑纳。"店老板是个聪明人,压根没收韩朗的银子,反而倒贴了韩朗十两碎银。 有前途!是贿银,韩朗当然照收,手掂了掂,微笑道:"放心,大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带钱找我。" 百姓叹息,京城又多了个小贪官,不过要真能帮上忙,说上话,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韩朗大步走出店门,走到拐角,见巷口的乞丐,随手一抛,将五两的碎银丢进那要饭的破碗里。"今儿,小爷高兴,你走运了。" == == 老王爷王府边墙。 有人在焦急地等待,见了韩朗忙冲来迎接:"我的祖宗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侯爷和皇上已经进去了。" "官服呢?快帮我换上。"韩朗开始脱下袍服,换上绯色官衣。好朝服,他纵身往墙头一跃,将手上那剩余的碎银抛下。"干的好,打赏。" 没在意小厮是怎么道谢,韩朗已经翻越过墙,真是神算!边缘角落果然没什么人把守。 韩朗刚想快步飞奔,到前厅。只听得最后有人叫唤:"小榜眼,喂!小榜眼,叫你呢。" 韩朗懊恼地整了整自己官帽,难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 早知道自己该中探花,叫起来好听多了。 韩朗无奈地转身,首先看到的是个大肚子。 "老王爷好!"恭敬作揖。就算韩朗不认识人,也认识这个大肚子。所幸来的除了老王爷外,似乎没其他人跟来。也确实该佩服这位王爷,当今圣上携美眷,与重臣共同来王府游园,他这个地主也能独自安然脱身。真是厉害! "好说好说,你把这个抱下。"肥硕的大手,将个软绵绵的东西塞进韩朗的怀里。 "王爷这个是--"这回轮到韩朗无措了。 "好好抱着啊,老夫内急,回见!"老王爷说着话,脚底一溜烟地跑了。 "老王爷!"韩朗大骇,世上其实还是有不合逻辑出牌的人。 "啊--啊咿"软软的超大包裹居然会发声音。 韩朗低头,只见-- 秃秃的脑袋,柔柔的胎毛,黑亮的眼睛,刚长了没几颗牙的娃娃,正对他笑,小手粉嫩粉嫩的,在不停挥动。 然后,小手开始拉扯他的,还不时地将无耻的口水蹭在他新官袍上。 韩朗即使注意到裹着娃娃的披风是皇家专用的颜色,也不客气地威胁道:"再弄脏我的袍子,我就把你丢在地上。" "本宫的皇儿哪里得罪你了?"一女子的声音从韩朗的侧面传来,语气相当柔和,倒没听出任何不悦。 韩朗转目,忙抱着着孩子,跪下施礼:"皇后娘娘千岁!" 来的那一群人,为首正是新立的姚皇后。 "你就是韩家的小公子,新中科举的榜眼?"皇后问。 "是。"韩朗装着万分恭敬地回答。 分卷阅读37 半柱香后,老王爷一身轻松地出现了,拍着韩朗的肩。 "小榜眼,我回来了。" "老王爷好!" "小娃娃呢!"老王爷这才注意到韩朗手上少了点什么。 韩朗眨眼:"什么娃娃?" "我刚交给你,让你代抱下的娃娃呀。"老王爷有点着急了。前面这里有个人,现在这里还是站着一个人,难道不是同一个? "王爷什么时候交给我娃娃了?"韩朗依然莫名。 "就刚刚,我交给这样颜色官服的人!" 韩朗微顿,狐疑地问:"王爷确定是我,还是确定这官服的颜色?" 老王爷倏地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喃喃:"这小孩可丢不起啊。" 韩朗皱眉,咬了下唇追忆道:"我前面好象是见到个娃娃,只是......"他将话适当地停下。 "你哪里看见了!"老王爷急了。 韩朗偷笑,早就传闻这位王爷记性大不如前,原来当真如此。 "王爷,如果下官愿意替王爷分忧,突然想起了那娃娃的去处。不知王爷是否能推荐我做刑部侍郎?" 老王爷呆愣了半天,终于咬牙:"你个小王八羔子,胆子也忒大了!" ...... 祥安八年,新科榜眼韩朗,年十六,破例入阁,由三朝元老护国公保荐,圣君钦点,任刑部侍郎。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29 回复此发言 -------------------------------------------------------------------------------- 6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两年后。 夏夜,满月。 韩朗贪杯大醉,干脆脱了外袍,赤着上身,睡在房顶的琉璃瓦上纳凉。 朦胧中,有人推耸。 韩朗掀了下眼皮,居然是他大哥韩焉,坐在他身旁。 "还睡呢?你找人代替你罚跪祖宗牌位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韩焉似笑非笑。 韩朗应了声翻身,继续睡。 "刚去哪里了,弄得一身酒气?" "赌坊赢来的银子,不花可惜。"韩朗撇嘴道。 "你就不知道十赌九输的道理?"韩焉算是很尽职地规劝。 "让我输钱的赌坊都被我下令封查了。"似乎酒已经醒了个大半,韩朗惺忪地揉眼。 "你这两年真收了不少贿赂?"韩焉狐疑地问弟弟。 "做官不为银子,为什么?哥,我们韩家报效朝廷为了什么?"韩朗说话还是稍带着含糊,酒劲依然没怎么过。 韩焉看了眼弟弟,没回答,只拿起韩朗撂在一旁的袍子,盖在韩朗身上。 "韩朗,你就不想知道,爹发好脾气的结果吗?" 韩朗笃定回道:"不是狠夸你,就是说我是家门不幸的因素。"万事习惯就好。 "要不给你娶妻收心,要不应皇后的力邀,入宫给小东安王当启蒙老师。"韩焉望着皎洁的月亮,平静地说出要韩朗做出的选择。 韩朗霍地坐起,韩焉抬眉偷笑。 "我才不要别人管我呢。还有那个东安王才几岁,需要什么老师?" "是皇后望子成龙,心切所至吧。"谁都知道邬皇后薨逝多年,这位新立的林皇后,好容易盼到皇帝的正式册封,如今又为圣上生了皇子,更加巩固自己的位置。她自然对这儿子的未来憧憬万千,密切安排,不容出半点马虎。 韩朗不接话,颓然躺下,好似准备继续睡觉。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明日就进宫去教课吧。" 皇后至极珍爱的结果又该如何呢?韩焉若有所思。 翌日。 韩朗规矩地来到东宫。 当年韩朗抱过的小家伙居然长得有点人样了,话却还是说不清,想叫他教什么啊。明摆着,皇后想请个体面的保姆。 韩朗不管,丢给未满三岁的东安王几本书,教会小王爷如何撕纸后,满意地自己品茶,看书,浅寐。 "抱抱......"很快,娃娃王爷失去了撕书的兴趣,坐在蒲团上张开小手要韩朗抱。 韩朗眼皮都没抬起。 过了会,就听得"哇"的一声。 韩朗这才将手托腮道:"不许撒娇,再哭就用你撕坏的纸,来封堵你的嘴。" 东安王自然不吃韩朗这一套,哭得更凶。 韩朗微笑地起身,走到门口,张望了下随即将门关上,竹帘垂放而下,漫步回到哭闹的小王跟前,抓起几张纸片猛塞进娃娃王爷的张大的嘴里。 声音顿时轻了不少,韩朗点头。 王爷却是一愣,随后蹬足,继续大哭大闹。 塞在小嘴里书纸上的墨字,因被娃娃王爷的口水浸湿,开始褪色。又经这东安王委屈地擦泪后,黑色的小花脸诞生了。 这下使韩朗笑得支不起腰来。有意思,每天如此教学也不错。 可不过没多久,韩朗觉得自己已经看腻了,于是他伸手轻点娃娃的睡穴。 周遭倏然宁静万分。 许久后,韩朗开始说自己安排:"明天我会考虑教你用砚台砸自己脑袋的。这样你直接能昏迷,不用我费神了。" 7月更新如下: 韩朗不务正业,懈漫天职一事很快遭人告发,在得到多方印证后,立即被拖送到刑部大堂,仗击三百。 揭发韩朗的是太子殿下,行刑的是他顶头上司刑部尚书--方以沉。 韩朗硬撑,结结实实挨足一百五十下,居然没晕。方尚书喝令缓刑,暂压刑部大牢,明日继续挨打。 收押当夜,方以沉尽上司兼朋友的道义,带着美酒佳酿来探监。 铁锁大开,阴暗的牢内,韩朗大字形趴在枯草堆里,见了上司咧嘴笑:"我认为我犯了事,该管的应是吏部。" 方以沉叹气,无奈地扫了眼牢顶结满蜘蛛网的大梁,"你仍隶属我刑部官员。明日心里也 别指望能减刑,你爹指明该给你个教训。" 这位刑部尚书与韩朗原本交情就不差,别看长得斯文内敛,处事执法却有理有章, 分卷阅读38 刚正不阿,刑堂上宣刑那刻,口中字字清晰,不带一点感情。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0 回复此发言 -------------------------------------------------------------------------------- 6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好说!"韩朗向来大方。 方以沉微顿后,终问韩朗,"可想好太子和皇后,你帮哪派了没?" "我没拒绝教书啊,只是暂时什么也没教罢了。"韩朗依然答非所问。 "苦头还没吃够啊。"方以沉笑着为韩朗斟酒。 "你还不是一样,各不相帮,两边又拉又扯,暗地再踹的感受不错吧。"韩朗大笑,不料牵动了身上的伤,旋即转成吃疼地呲牙。 刑部尚书啜了口酒道:"今天吃的苦头,就是因为你啊,还不是一方上卿,不能一手遮天。" "本官不好这口。"韩朗维护着他表面的清傲,"都没银子赚。"如果没后一句补充的话,的确是装得到位。 "可惜我就只有姐姐,没有妹妹,否则一定托人给你保媒,嫁你准有好日子过。" "我不介意啊娶老女人啊!"韩朗和颜以对。 "我姐早嫁了,孪生外甥都快九岁了。" "哦!"韩朗故做痛惜扼腕状。 第二天,方以沉照打韩朗不误。 完事后,韩朗被拖回韩府养伤三月,小房间面壁附加罚抄诗文。教书保姆一职,全由方以沉顶替。三月内韩朗乐不思蜀,三月后遭晴天霹雳。皇帝突然下旨,方以沉通敌卖国,韩朗升刑部尚书担任主审官。 公审那日,韩朗高坐正堂,心如明镜:如果韩朗没挨刑罚,今日跪在刑部大堂的绝对是自己。一个下马威,让皇后收敛日渐张狂的行为,也让一直在暧昧不清立场的韩朗一个警戒。 既偷天换了日,也杀鸡儆了猴。 韩朗狠抓惊堂木一拍,绫缯冠带飞扬,"带罪犯!"他太子顾念自己是韩家小公子、韩焉的胞弟之恩,韩朗一定铭记于心,时时不忘! 方以沉带到。"方以沉,你可知罪。"韩朗的第一句问话。 "知罪。罪民愿意画押认罪。"方以沉跪在堂前,字字铿锵。 韩朗呆傻半天,手藏袖中握拳,不停地发抖。 方以沉抬头环视刑部大堂一圈后,对上韩朗的目光,微微一笑。人未审,罪已定--灭族。他明白清楚的很,何苦再施行,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韩朗顿觉他的笑容,根本就是重复着那句话:"因为你韩朗还没一手遮天的能耐。" 韩朗颔首,死盯招认书开口:"方以沉,你的家将由本官去抄。放心,我一定会杀光里面所有人,烧了你方府每样东西,一样也不留,哪怕是张纸。我也向你保证今后三年内,京城外方圆三十里内,再没有方姓一族。" 方以沉凝望韩朗,笑意未减弱一分,"有劳。"没人会再揪查出你的亲族,这是韩朗的暗示和保证。 方以沉被判腰斩,同年腊日行刑,韩朗亲自监斩。 那日,韩朗几乎以为自己瞎了,满目尽见的颜色只有血红一片。 "方以沉,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什么叫一手遮天;也总有那么一天,不管谁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只要是我认可的人,他就永远是对的。" 两天后,韩朗重做安东王的老师。小王爷知道后,将自己卷进殿堂帐帷中,不肯出来,哭闹着要另个师傅。 韩朗蹲下身,弄开帷帐,与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家伙平视了好一会子,终于伸手,将他抱起。 小王子对着韩朗的朝服猛瞧,抽搐道:"颜色一样的。" "本来就是一样的,以后记得你师傅从来就只有我一个。" 从此,韩朗开始认真,可惜,安东王毕竟太过年幼,进展始终不大。 七月半,还魂日。 韩父路过书房,只见韩朗对着棋盘残局,喝着酒。"难得你小子,那么晚还不睡。" 韩朗赔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吃不好,睡不稳。"韩父神色一惊,嘴巴动了动,但没说什么,只低眉,一眼看穿残局,"你最后总是不肯下狠招,这局又是输给谁了?"他早知道自己小儿子韩朗从来不是下棋绝顶高手。 "这是以前和方以沉的对决,我凭记忆摆了次。"韩朗不以为然。 韩公笑拍韩朗的肩,"还是他比你厉害,他肯对你下猛药。" "是啊是啊,我是好汉,该下猛药。"韩朗半醉胡言。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0 回复此发言 -------------------------------------------------------------------------------- 6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十九章 劝杀皇后的密奏。 韩朗居然曾经上书劝杀当时的皇后,小皇帝的亲娘,这个消息绝对震憾。 可是一个月过去,楚陌根本没有靠近纳储阁的机会,更别说是去找寻诏书了。 一夜复一夜过去,没有任何华容的消息,他只能伴着他的小皇帝,无人时偶尔对坐,看窗外积雪渐融,路出了新绿。 "再过十天就是我娘的忌日。"这日深夜楚陌垂头,眼里寒波闪动:"我......" 之后是久久唏嘘,引得皇帝也埋下头去。 "我娘,过世也快六年了呢。"片刻之后皇帝抬手,手势比得沉缓。 楚陌的呼吸隐隐急促起来,故意放缓语调:"圣上的娘亲,一定是极美。" "是很美,还很......强。" 皇帝缓缓比划,隔着这些岁月,似乎还能感受到他那强势娘亲的压力。 "六年。"那厢楚陌暗里计算了下:"这么说,圣上登基那年娘娘去的?& quot; "是,她自愿追随先帝,殉葬了。" 这句之后又是久久唏嘘。 楚陌也不说话,眼睛亮着,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她必定很爱你。"许久之后他才 分卷阅读39 道。 皇帝无力点头。 "可是......"又迟疑一会之后楚陌终于发话:"既然你说她强,又这么爱你,按理说......,不该放心让你小小年纪......" 皇帝顿住,漆黑的瞳仁在夜里慢慢澄亮起来。 "她一定是被逼的,毫无疑问,毫无疑问!"烛影之中他的手势飞快,姿势铿锵,黑影投上后墙,舞动的都是无声恨意。 "禀王爷,华公子伤已大好,只是......新伤旧创怕已落下隐患,日后定要好好将养。" 抚宁王府,韩朗书房,刘太医躬身,一席话禀得静声细气。 "你的意思是他活不长?"韩朗闻言抬头,一双眼打斜,似笑非笑:"那依刘太医看,我和他,谁会活得长久些?" 刘太医额头跑汗,好半天才回:"王爷......自然是千岁,那......那......" "当然是王爷活得长久。"门外这时哗啦一响,是华容亮开了他那把乌金大扇,正边比手势边走近:"万一华容不幸,活得比王爷还长,王爷自然可以拿华容垫棺材底子陪葬,生生世世压着华容。" "华总受果然是华总受,觉悟非凡。"韩朗挑眉,一双眼笑得更弯,手指却在书桌上打叩,不停敲着一份奏折。 华容知趣,连忙凑头去看。 "没什么,林落音将军请辞回乡而已。"韩朗继续叩桌。 华容眨了眨眼。 "要请辞他一个月前就能请,可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今日,非等到你华公子痊愈不可呢?" 华容顿住,抿抿嘴,又摸了下鼻梁。 "王爷的意思,华容明白。"过一会他弯腰,比了个手势。 "明白了?华总受果然好受。"韩朗抚掌:"将来本王百年,一定考虑拿你垫棺材。" 去见林落音,华容提了坛酒,照旧,竹叶青里面搁了青梅和干兰花。 酒能乱性,古语有云。 林落音提杯,喝一口后眯眼:"我记得这酒有名字,叫无可言。" 华容点头,又拿笔在宣纸上写了个"是"字。 没带大嗓门华贵,他便带了纸笔,方便交流。 写完之后他又连忙替林落音斟酒,没有继续讨论酒经的意思。 这个时候,酒是什么酒不重要,乱性才重要。 林落音很爽快,来者不拒。 一坛酒很快报销,可华容发现他眼睛越来越亮,除了脸盘有些发红,性是一点没乱。 "小南,去,再打坛酒来。"见坛底朝天林落音挥手,掏了掏袖口,只勉强掏出锭极小的碎银。 跑腿的很快回转,显然吞了主子的银两,打回的酒活像马尿。 两人于是又喝,林落音的双眼还是晶亮,华容的嘴巴则是越喝越苦,不停夹花生下酒,许是夹得太勤吃得太猛,一下子被粒花生卡住,满脸涨紫,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林落音吃惊,连忙上来替他拍背。 拍一下没用,华容的双手开始乱抓,林落音急躁,再拍时下手未免就重了些。 花生"扑"一声被他拍将出来,可华容却没好转,趴在桌面,样子像是被他拍断了脊背。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1 回复此发言 -------------------------------------------------------------------------------- 6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林落音一时惶恐,举着手,连眼睛也不会眨了,只顾着问:"我......我是不是拍伤了你,拍伤你哪里?" 华容趴在桌面,勉力拿起笔,写了个:"不妨事。" 林落音更加惶恐,终于忍不住,拿手按上他脊背骨,一节节按下去,问:"是不是这里?" 每问一次华容便摇一次头,于是他只好一路往下。 脊骨也有尽头,最终林落音的手便停在了那里。 华容不动,满室寂静,他只听见自己越来越凌乱的喘息。 那里,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他发觉自己开始好奇,呼出的气滚烫,心里燃着把火,烧得他指尖不住颤抖。 ※ ※ ※ ※ 每个男人做完后的表情都会不同。 林落音这种是抵死不照脸,耷着头,无地自容。 很可爱的表情。 华容弯嘴笑了,起来找纸笔,一字字写:"我早已没有贞操,你放心,不会要你负责。" 本来是句玩笑,可林落音不知为什么着了恼,将纸捏在手心,揉了又揉,浸得满掌心都是黑墨。 "你不要这样。"半天他只得这一句。 华容又笑,手势比得他都能看懂:"不要怎样?" "不要......不要穿这种绿衣服,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叫你一根葱!" "那么穿白袍子?"华容拿笔,写字后又画了轮圆月,在旁边写:"皎洁无瑕?" "红袍子?"见林落音无话他又写:"三贞九烈?" 林落音不说话,慢慢抬头,看住他,胸膛缓慢起伏:"不如你......" 话刚起了个头华容就侧身,不知是有意无意,将桌上砚台扫了下来。 沉甸甸的方砚落地,很闷的一声响,林落音顿时醒了神,把余下的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无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是不是韩朗让你来的。" 过了有一会林落音才说话。 他只是为人耿直,却并不是个呆子。 华容连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摇头。林落音恼恨地耍性踢被,起身后一顿,又转身,将床下棉被拾起,把小青葱盖个严实。"让你来,是不是劝我不走,继续替他卖命?" 这句听完华容已经不摇头了,眼看手,直接默认。 林落音无语,开始推掌心的黑墨,越推那墨渍越大,很快一片狼藉。 "如果我不答应,他会拿你怎样?" 对这句的应答华容是摆姿势,一幅不怎么样无非那样的姿势。 林落音接着无话,又开始推墨,那厢华容得了空,则静静地开始整理衣衫,将头发理得一丝不乱。 "那我......" 等到林 分卷阅读40 落音开口抬头,这才发觉华容早已作别。 门外春光明媚,他只看见他一把葱绿色的背影,立时觉得胸口钝痛,象有根针立在了心头。 回到王府,华容第一个见到的是华贵。 华贵人看来心情不好,学棍子杵在门口,闷头就是一句:"小翠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小翠?"华容一愣,过一会豁然开朗,开始比手势:"流云的那个丫头,下巴很尖眼睛很大那个?" 华贵恶狠狠点头。 "她长得好看的。"华容凑近,仔细瞧着华贵人的脸,戳戳他额头的脓包:"本来你长得也不错,就是最近火大,总长包,所以才被她比了下去。" 华贵的脸立刻拉长,嘴扁成一条线:"那怎么办,那个......" "好办。"华容大笑,退后比手势:"记得你说过,我这个人唯一的本事就是让男人看上,不就是个流云么?我帮你搞定。" "你唯一的本事是让男人压上!"华贵恨声,脸憋成猪肝:"谁要摆平流云,你少胡说!" 色厉者内荏也,古语有云。 华容推开了他那把大扇,摇了好一会才坏笑:"去做鸭血豆腐,好好做,合我胃口了,我便考虑帮你。" 华贵瞪圆眼,在原处跺脚,跺完又跺,最后还是一转身直奔厨房。 华容继续笑,乐不可支,又起身去找酒来喝。 喝完他开始拿笔,有一搭没一搭乱画,不知不觉就画了两只蛤蟆。 蛤蟆兄弟形容狼狈,看样子要亡命天涯,华容大笑,又给一只蛤蟆添了枝佩剑。 身后这时响起脚步声,步伐轻盈,听着不像华贵。 想要遮挡已经太迟,来人斜在桌前,一只手指已经搭上宣纸。 "仗剑走天涯?是这意思么华总受?"那人弯起眉眼,越来越近看他:"我很好奇,华总受到底......是想和谁仗剑走天涯?"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1 回复此发言 -------------------------------------------------------------------------------- 6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廿章 华容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正是抚宁王韩朗。他没半点虚心脸红,将笔头一转,抓住韩朗的手,直接韩朗的袍袖上写上"仗贱走天涯"这几字。随后放手搁笔,手动比划,"王爷天分高,当然能理解。" 韩朗也不心疼新缝的罗衫,只别眼那纸上两只傻呆的蛤蟆,再看眼自己袖上的字,冷笑了三声,"你手脚比以前快多了,真发生了如此有趣的事?" 华容连连摇头,手语解释,"华贵要做好吃的。" "林落音那事呢?" 华容比划送出两字,"搞定。" 韩朗明显不快,冷扫了眼进进出出好几个来回的华贵,"他和流云事,我不赞成。" 华容这回没做墙头青绿草,随着韩朗风吹来回晃,当即出手问:"为什么?" 韩朗反倒乐了,"华容你病见好,脾气也见长。你不觉得华贵那脸,一看就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典范,属于和林落音同门。我看华贵,将来不见得能怎么善待流云。"说完,韩朗又看那两只蛤蟆。 "华贵不是这样的人。"华容讨好笑,手势却不松懈,没有妥协。 "新鲜劲过了,谁保得住?"韩朗没看华容,干脆收起了那张碍眼的纸。"花无百日红。" "草是年年青。" 韩朗铁着脸,猛然拍桌,"你再顶上一句试试!" 华容立刻正襟危坐,腼腆地开扇,斯文扫地一笑。韩朗带着怒气坐在他身边,挤掉大半座位。兴许坐得不舒服,而后他干脆抱华容坐在自己膝上。"我在和你讲道理,知道吗?" 华容眼睛夸张地瞪大,明显一顿后,马上学起小鸡勤快地啄米。韩朗出手截获华容下颚,阻止他继续点头,吻咬上他的唇。华容倒知书达礼应付,典型地欲拒还迎。华贵不识相又次回转,见他们这样,脖子都气得红粗,啪地甩上了门。 屋外翠柳随风,划碎湖面。 "华总受大人,被压这么多年,攒存了多少积蓄?"韩朗终于性情渐好,"反正你爱数票子,天气不错,不如拿出数数。" 华容当然不肯,韩朗不管,翻找出华容银票,攥在手里没归还的意思。 "外面都传我要倒台,说不准我还真要倒了。" "为什么这么想?"华容心思不在,出手却无心。 "不该倒吗?"韩朗回得飞快。表达明确,就该倒。"不如,你早些做打算,另谋出路......"难得华容会贞忠拒绝,眼虽盯着韩朗手上的那叠银票。 韩朗沉静了会,忽然贼笑,"好啊。我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将来你养我吧。" 华容险跌下床,手势也不稳"王爷不怕,别人说......" "我不计较。反正你养我,我还计较什么?"韩朗挑挑眉毛,"你的银票呢,我替你收着,做好监督,好筹划未来。" "数票子,是小人乐趣。"华容手发抖。 "你的乐趣本该换成对我。"韩朗眼一寒,而后手肘推华容,"放心,我不会吃死你的。你这些银票落的户太散,我会帮你兑换成一大银庄,整个京畿决不会倒的那种。" 华容彻底气得手不能动了,韩朗整装而出,十分豪迈。 翌日,果然得到林落音意愿留任的消息,韩朗波澜不惊。第三天,他告病假没上朝。刑部侍郎倒殷勤,傍晚居然登门就来拜见。韩朗正好无聊,就应允了下来。侍郎一入书房就神秘地询问韩朗可认识华贵这人。 韩朗皱眉,"你直接说什么事?" 侍郎忙禀报:" 分卷阅读41 ...." "我知道了,等会便派人去领他。"韩朗闷笑,遣退了刑部侍郎,转问流云,"怎么回事?" "他自己不好。"流云保留,似乎不愿意多说。 "你让那大嗓门对着几个女人说?"韩朗又问,这么偏激的做法华贵人打死都想不出。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2 回复此发言 -------------------------------------------------------------------------------- 6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不多,一百个而已。"流云倔强。 韩朗叹气,"你当真的话,就去接他出来,陪他对一百个女人说完那话吧。" 流云果真亲自去领华贵回韩府,第二天一大早还陪着华贵,上大街完成自己提的怪要求,这次也有趣居然没女人再大叫流氓、送耳光了,只是看他俩眼光古怪。 完事后,流云低头向前走,后头的华贵走走停停慢慢地跟。入抚宁王府门,两人一左一右,很自然地分道扬镳。 华贵不争气,终于自动找上门,操着嘶哑嗓子发问,"你说话算不算,如果你后悔说不算数,也没关系。" "算!我说话算数。" "成!反正,我还知道天壤之别,是什么意思。"一夜没合眼的华贵,早早地把心里打好的腹稿,一股脑先说了,而后......他张大嘴愣了半天才问,"你说算?" "是。" "你真愿意和我好?" "嗯。"流云很平静地看华贵人。 "真的,真的?"华贵开始擦手心的冷汗。 "我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我愿意和你好。"流云给着肯定的答复。 华贵激动得,面盆脸红得发紫。什么叫色令智昏?华大贵人就表现得出彩异常,马上开心得"扑通"声,昏过去了,昏后手还能牢牢抓住流云的袖子。 ** ** ** 一家欢喜,一家愁,最愁居然就是帝王家。 自从皇帝对自己母后的死起疑后,在声音楚陌的提点下,那股疑惑,闷困在他心中,与日俱增,而且越演越烈。 外加上韩朗一直告病不上朝,小皇帝早没了方向。终于给楚陌逮到了机会,说服皇帝,与他一同入了那早就废弃多年的纳储阁。两人狠找了大半天,满殿扬灰,腾了又腾,却根本没发现任何线索。 皇帝沮丧,然后楚陌却不肯放弃,三天后怂恿皇帝又来。 又是一次徒劳无功。 劳顿无趣的小皇上呆坐下来,拿着手里一卷画轴,苦笑比手势:"纳储格居然也有春宫图,看来这皇城也不是......" 楚陌眼眯了眯,里面跃出一道光。 这的确是张春宫图,里面女子丰硕,画面是淫乱至极。 楚陌咬住牙,将图展开,看到绢图尾端果然有异,中间有一道缝痕。 将线拆开后,图末那一段事后缝上的绢纸落了下来,正面是画着女子勾魂的一条腿,反面却的确粘着一张奏疏。 藏奏疏的人藏得的确巧妙。 韩朗喜好男色,就算再是心细如发,也断不会盯着一张男女春宫图猛瞧。 奏疏上有些字已经无法辨识,但大概字句都能揣摩得通,且这笔迹落款他认得,的确是韩朗的没错。 韩焉所说没错,的确是韩朗上奏,力主先皇后殉葬。 他认得,皇帝自然也认得。 这些他再熟悉不过,曾伴他近二十年岁月的瘦金体字,原来也可以这么无情,几个字句就断送了他亲生母亲的性命。 纳储格的灰尘渐渐落定,他的心也慢慢沉到一个不可见的暗处,目光空洞直视前方,过了很久才比手势,"下诏,革了抚宁王韩朗所有职位,软禁府门,等待发落。" "皇上,那么快就......"这回倒是楚陌犹豫了。 "朕才是皇帝。"少年天子转回头,手语与目光一样透出决绝。 而韩王府这些日子,依旧春暖花开,万物更新,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可惜韩朗气色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也洒脱几乎足不出户,在家养病。开始几天,巴结的大臣会来探望,他高兴就见,不乐意就赶人;后几天,有这心思大臣也觉得没趣,不再登门;几个胆子大的,干脆溜达进了韩焉的门庭。 韩朗乐得清净,偶然会独自去喂养家中白白肥肥的信鸽,或者一个人在偌大的书房呆坐半天。 清闲了那么几天,韩朗的心思又开始活络,提出与华容赌博对羿,并说好谁输几目就赔多少银子。而华贵因记恨韩朗搜刮了华容的银票,也来凑热闹,拉着府中的下人一起开外局。自认了解华容的他,自信地将宝押在了韩朗身上。 谁知,万能的韩朗棋艺根本不高,关键一步总是给对手留余地,多次让华容反攻成功。华容赢得脸上桃花朵朵开,还很识趣地拿扇面挡住笑歪的嘴;最后如果不是华容见到华贵发青脸色,故意输给韩朗几局,韩朗压根没翻身的机会。 玩得正欢畅时,却听人有人禀告,"老王爷春游来拜访。" 韩朗赖皮地扫乱棋盘上将输的棋子,"玩不成了,换装出门迎接!" 老王爷还是人未到,肚子先挺到。 韩朗看着那大肚子就想笑,碍于官家颜面,强忍施礼。 王爷见到韩朗就挥手招呼,"韩朗啊,我这次带了好些好吃的,你以前不是最爱吃怪东西吗?来尝尝!我府里那群老厨子,进了棺材也做不出那么好吃的!" 韩朗神色一僵,恭敬回道,"王爷忘记了,韩朗不吃外食。"其实吃了也吃不出什么味道。 老王爷扫兴,嘟起嘴巴,歪头不吭声。 韩朗徒然微笑,眼眉弯弯,"其实韩朗心里一直个问题想问王爷,却不知道恰当吗?可总觉得现在不问,怕以后没什么机会问了。" "你想问就问,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不过简单点啊,别和那个韩朗一样,成日不知道问什么。"胖胖的王爷又开始糊涂。 "韩朗一直想问,王爷伸手抠得到自己肚脐不?"韩朗果然正经八百问了。 分卷阅读42 不住,弯腰哈哈大笑,难以遏止的大笑,乐之极矣。 一旁的众人,均不知所措,想笑又不敢出声。忽地他们听到,韩朗的笑声转为猛咳,一声强过一声,咳得韩朗直不起身,流云跨步上前,却晚了一步,韩朗咳喷出了一口鲜血,紧接咳嗽止住,换成一口口地喷血。 大伙傻眼的同时,却突听有人大唤:"圣旨到,抚宁王韩朗接旨。"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2 回复此发言 -------------------------------------------------------------------------------- 6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一章 革抚宁王韩朗所有职位,软禁府门,等待发落。 旨意简洁明了,不消一刻便已宣完。 韩朗跪在青石路面,起身时稍有困难,不过接旨的双手很是稳健,起身之后没有一句话。 送旨的公公显然意外,立了有一会,终于忍不住:"太傅你没有话回给皇上?" 韩朗侧头:"公公觉得,我应该回皇上什么话?" 那公公走近,到韩朗身边:"皇上让我问太傅,六年之前,先皇病重,太傅是否曾给先皇上过一道奏疏,并因此害了一个人的性命?" 韩朗沉默,看着手里领到那张圣旨,许久才问:"这么说,就是因为那道奏疏,皇上下了这道圣旨,要我等候发落?" 公公顿首:"皇上的心思奴才们哪里知晓,太傅如若有话,奴才可以代为转达。" "那就请回皇上,微臣领旨。"韩朗低声,立在风口,最终干脆将圣旨拿了,一下下擦手指间的血迹。 满院子的尴尬,没有一个人作声。 老王爷的手搭上了肚皮,隔半天开始眨眼:"韩朗你手上怎么有血?" 韩朗于是也眨眼:"那是因为我方才吐了血。" "将离有解。" 在众人又集体沉默之后,老王爷突然又蹦出了四个字,掷地有声清楚明白。 "你说什么,将离有解?"韩朗的面色终于起了波澜,一步步走近:"王爷你确定你没说笑?" "我刚说了什么?"等韩朗凑到跟前,老王爷却是蹙起了眉,看住他手,眨眼:"韩朗你手上为什么有血?" 没有韩朗的夜,也一样是夜,只不过比平时长些。 皇帝将衣衫裹紧,足尖绷住,紧紧缩到了椅子中间。 很久之后天终于大亮,他看见韩焉慢慢走近,立定,站在那个原先韩朗常站的位置。 "皇上万福。"韩焉行礼,姿势恭敬。 终究他不是韩朗。 同一句话,韩朗不会行礼,会上来握住他冰冷的脚,抵在手心揉搓。 皇帝定定,提起笔,在纸上写字:"韩朗还是没话?" 不能开口,这个他最大的秘密如今也交代给了韩焉。 从做出的姿态来看,他是下了决心,要离开他的韩太傅投向他人。 韩焉低头,往前又近一步:"不知道皇上要韩朗什么话?" 皇帝愣住。 韩焉于是又叹口气:"皇上想要怎么处置韩朗,要他等候发落到何时?" 皇帝的笑慢慢冷了起来,笔动:"那依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赐他一杯毒酒?" "为什么不能?"韩焉霍然抬头,一双眼看到皇帝深处:"赐他一杯毒酒,他自然就会回话。也许他不在乎职位也不在乎皇上,但未必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毒酒一杯,深色的鹤顶红,第二天就被托盘托着,端到了抚宁王府。 来的是大内总管刘芮,和韩朗素有交情,宣旨后躬身,交代:"皇上有话,韩太傅如果觉得委屈,他念和太傅师徒一场,可以给太傅一次机会,亲自去悠哉殿向皇上申诉。" 韩朗闻言沉默,长眼半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来了,将五指握拢,端住了那口小小瓷杯。 "太傅,皇上有话,如果太傅觉得委屈,没有人可以强迫太傅领旨。"刘芮又急急跟了句。 "我不委屈。"韩朗笑,将杯里薄酒摇晃,一点点凑到唇边。 "满手血腥骄横跋扈,抚宁王韩朗领死,半分也不委屈。"他喃喃:"我不委屈,半分也不委屈。" "太傅......"那厢刘芮急躁,跺脚干脆将声音压低:"皇上的性子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只需低个头,那还不......" "那就请刘公公转告皇上,这次我偏生不想低头。" "我并不委屈,委屈的只是那些日夜,十六年,相与的五千多个日夜而已。" "请。"他将酒举高,遥对皇城,竟然就真的一口饮尽。 薄酒微凉,十六年,五千多个日夜,就这么一饮而尽。 ※ ※ ※ ※ 康佑六年,抚宁王韩朗获罪,被赐毒酒身亡。 京城一时哗然,皇帝罢朝,百官奔走,息宁公韩焉的府邸,一时间成了朝内最热闹的去处。 没有人真心探究韩朗的死因。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3 回复此发言 -------------------------------------------------------------------------------- 6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功高震主君心难测,自古可不就是如此。 现下的皇上至少留了韩朗全尸,保留他太傅头衔,允他灵位出城,安在城外第一大寺德岚寺。 "德岚寺也是皇家寺庙,臣以为足够安放韩太傅灵位。" 在悠哉殿韩焉还是躬身,语气温顺。 皇帝的脸孔此刻煞白,一双眼都是红丝,拿笔蘸墨开始在纸上疯狂落字:"我要出宫。再拦我一次,我便判你死罪!" "现下时局动荡,臣 分卷阅读43 唤楚陌:"你给我喊人,我要召见左臣相!" 这张大椅下有个暗格,楚陌就藏在他脚底,有孔洞能够依稀看清他的动作。 皇上喜阴,召见大臣时从不点灯,白天也关着窗阁,两人已经这样默契配合了将近六年,日日演出双簧。 可是今天楚陌默不作声,等他将椅背都快拍穿,才回一句:"我也认为,时局动荡,皇上现在不适合出宫。" 皇帝怔住,转头看向韩焉,又看看脚下楚陌。 一切再明白不过。 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开始簌簌发抖,明明是满腔愤怨,可却连个完整的手势也比不出。 "他如今的确和我同营。"韩焉慢慢走近:"可毒酒是皇上所赐,那张奏疏也千真万确不是假造,皇上请不必觉得委屈。" 一句话便已奏效,皇帝怔忡,慢慢止住了动作。 是啊,毒酒是自己亲手所赐,说到底终究是自己无情。 如韩朗所说,他们都不必觉得委屈,委屈的应该是那十六年,朝夕相对却未能建立信任的五千多个日夜。 "皇上请节哀,韩焉终会让皇上明白,这世上不是只得一个韩朗,也没有谁是不可替代。" 那厢韩焉已经跪低,言语也不乏诚挚。 皇帝抬头,不置可否,泪水渐渐收干,开始冷笑,已然完全失去魂魄。 德岚寺,宝刹威严,似乎连大殿上供着的菩萨也比别处肃穆。 华容拉着脸,如今就跪在这肃穆的菩萨跟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木鱼。 韩朗过身已经七天,可那一幕华容记忆鲜明,活脱脱仿似就在眼前。 鹤顶红,按说是见血封喉,可韩太傅却委实强悍,居然还撑了半个时辰,还有气力交代后事。 后事便后事,可偏生他记性绝佳,还记得找来华容消遣。 "我刚交代,棺材选金丝楠,不知华总受以为如何?"说这话时韩朗甚至狭狭眼,完全不像个将死之人。 华容表情当然凄怆,当下抬手,建议可以在金丝楠木上再捆金边。 "可是据说楠木很硬,棺材底子会得硌人,睡得很不舒服。" 这一句话韩朗说得很慢,很显然有所指。 华总受面皮金刚,表情益发凄怆,手动:"我一定亲自动手,替王爷找最最绵软的锦缎铺底。" "可是我记得华总受说过,愿意替我垫底,生生世世被我压着。"韩朗叹一口气。 华容的面皮立刻开始发青。 "这样,人要言而有信。"最终韩朗发话:"管家你听着,我的棺材底,就拿华总受......" "华总受的扇子来垫。" 一个极长的停顿之后他终于结语,看着华容的面皮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极其享受地闭上了眼。 看起来就象一个大笑话。 抚宁王韩朗,权倾朝野韩太傅,就这么闭上双眼,而后再没睁过。 华容当时曾上前确认,没有脉搏也没有呼吸,甚至连手脚都已经僵硬。韩太傅的确已经过身。 隔天韩焉也来确认,绕棺木三周,最后还是无话。 所有人于是都知道,抚宁王最后的遗愿,就是要华容一把扇子同棺。 也是理所当然,韩焉这么发问:"既然太傅对你如此情重,你有何打算。" 华容也理所当然只好这么回答:"华容愿替太傅守灵,替他超度亡魂。" 事情就这么定下。 息宁公韩焉宣皇上旨意,韩朗死后封容,灵位进德岚寺供奉,华容守灵,七天长跪超度。 七天长跪,总受果然就是受命,从来不得一天清闲。 第三天的时候华容还觉得腰疼,到第四天半夜就好了,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腰在哪里。 今天是第七天,夜已是深夜,韩大爷亡灵即将超度,而华贵人的嘴巴也咧到前所未有的大,转到华容跟前宣布:"他们说你长跪完还要继续守灵,在庙里守,为期三年。" 华容没有气力,但手势还是照比:"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很中你下怀?" 华贵连忙点头,一张嘴只差咧到耳后跟。 华容翻眼睛,没空和他理论,继续敲木鱼。 过了许久华贵不走,还兴致勃勃看他,他只好弃了木鱼也回看:"你家流云的主子死了,你难道不替他难过?怎么这许多闲功夫,一个劲盯我傻笑。" "主子你腰疼不疼。"华贵继续咧嘴,难得不回嘴嘘寒问暖:"这以后你的腰会不会废了?" 华容眨眨眼。 "废了好,废了你就不能货腰为生。我现在终于明白,韩太傅真真是个大好人!" 丢完这句华贵人终于跪安,兴高采烈去替华容准备夜宵。 大殿内终于安静,静的能听到盘香燃烧的咝咝声。 华容动了动,想挪个位置,却没能如愿。 除了腰找不到,现下他的腿也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下半截消失。 没办法,只好呆在原处。 门外有人监听,木鱼还是得敲,他开始尝试边敲木鱼边睡觉。 就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耳边一热,有人在他身后,张口咬住了他耳垂。 华容猛然回头,没看见人脸,只看见了一把乌金大扇。 一把比人脸盘还大的乌金大扇,上面字迹潇洒,清楚写着--殿前欢。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3 回复此发言 -------------------------------------------------------------------------------- 6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二章 华容两眼发直,发呆间那把扇子利索一收。 扇后那人,书生方帽后两根月色锦带飘飘然拂动,和着夜风,相当诡秘。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惟独眸子却奕奕神采,这相貌不是入了棺材的韩朗又该是谁? 华容脸色大变,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大,想叫却叫不出,吃惊地空张着嘴。 韩朗也不含糊,先缓缓将华容的下巴上托,合上他的嘴;华容还是痴呆状,韩朗没了好耐心,立刻用扇打拍华容脸颊下,不重却绝对不轻。 "啪"一道红印。 华容回神,犯急地出 手势:"尸变,还是头七还魂?你 分卷阅读44 的冤屈不能怪我......" 鬼韩朗没理他,恭敬地上香,对着自己的棺木三拜,而后对华容阴森一笑,"对啊,有魂闹尸变,想巧会西厢。" 华容当时侧倒在地,拖着发麻下半身,抖擞精神努力做出向外爬的姿态。 韩朗冷笑,拦住去路俯下身,扇柄抬华容下颚,与他对视,"你这脸今真花哨,假惺惺的两泪痕,灰黄的香灰,又白又红,颜色丰富,活脱西湖十景。" 华容双手支地,无法回答,眼向门外猛转,韩朗提起袖子猛擦华容的脏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华容腾不出手,仍不答话,韩朗抱他坐好,"你别指望华贵人了,流云堵着他呢。" 华容视死如归,终于比划,"下身坐麻了。" 韩朗横了他眼,"真没用!"扇柄反抽,华容左右各一道红印,还相当对称。 华容咧嘴笑,"果真是王爷还魂,性子半分没变。"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5 回复此发言 -------------------------------------------------------------------------------- 7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出手太快,又后悔,埋头为华容揉腿活血;开始华容还是没啥知觉,就好象韩朗搓的是两根木头,跟自己没任何血肉关系,而后终于有了点刺麻的感觉,不一会刺痛越发的厉害些。 华容装痛,皱着眉头,手探向韩朗搁在一旁的乌金扇,贼手伸到一半,就听到韩朗说话,"这里也麻了吗?"他头一低,就见韩朗的手已经上攀他的胯间。 华容连连摇头,韩朗不赞同,"还是检查下好。"说着话,韩朗将华容的裤头扯下了些,手已经伸了进去,动作相当温吞。华容裤裆鼓鼓而动,而韩朗手指恣意拨弄着。 华容身子有点发颤抖,人略微后仰,香烟袅袅。 "可舒服至极,楚二公子?"韩朗轻声。 华容眨眼,纳闷看韩朗,两人对视。 韩朗眼半眯,微笑着将手指后探,指节慢入在咸湿地进退,"流年说楚家有两位公子,孪生兄弟。" 华容这才壮了胆,出手摸摸韩朗的脸,温热如往,他坐直了身,徐徐比来:"王爷吉人天相,果然死不了。" 韩朗侧目,眸子里透出戾气,让人发冷,手指继续深入华容下身,"是没死。真是难为我,来回折腾,死了半个时辰,为流云争取时间,好将替身弄妥,楚公子可觉得好奇,棺材里的那个是谁?"气氛一时转寒,好似箭弓待发。 "不好奇,对死人好奇无用。"华容摇摇头:"我只好奇,那杯毒酒莫非是假?皇上还是顾念你?" 韩朗不语,眼眸瞬时黯淡,将扇子搁在手心,一把握住。 "毒酒不假。"许久之后他才道:"只是不巧,我原先已经中毒,将离将离,偏偏巧能克百毒。" "只要王爷不死就好,但王爷是不是魂掉了,什么楚二公子,我是华容啊。"华容跟着他叹了口气,手语透出迟疑。韩朗挥开他的手,猛地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 "这你不承认也成!"韩朗遗憾地将手指抽出,"可流年说追杀他的共有两拨人,你能雇杀手进皇宫劫人,自然也能在外劫流年。要知道他飞鸽传书带回了什么消息?" 韩朗死盯着华容平静无波的眼,一狠心把那大扇柄捅扎进他的后穴。 华容张嘴急吸了口气,香鼎里的细香燃烧继续袅绕,只是空气中那浓郁的檀香味中渗进了丝许的血腥。 韩朗狠狠地搅动扇子,深入。华容头上冒出密汗,勉强扯起嘴角,比弄:"王爷不必为皇上的事,迁怒上我吧。" 韩朗眼一黯,懊恼地将扇取出,果然瞧见扇上有血,"你承认自己是楚阡,回我一句话会死吗?"说着话,出手摩挲华容的伤口。华容反而苦笑伸手,明摆着要回扇子。 扇子一回华容手上,他便开扇,扇顶有血未干,缓缓滴落,往下晕染那"殿前欢"三字。 华容徒然眼一亮,手势道,"见扇如见人,寺庙畅通无阻。原来王爷早就打算离开。"就算诈死一事败路,谁会想到,抚宁王藏匿在寺庙?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6 回复此发言 -------------------------------------------------------------------------------- 7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一手压住华容开扇的手,一手拉起华容腿缠架上自己的腰腹部,"算了,当我什么没问。我再不管那人,你我只管殿前欢。"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8 回复此发言 -------------------------------------------------------------------------------- 7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说着下体一挺,rouyu欢交,dian狂逍遥。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9 回复此发言 -------------------------------------------------------------------------------- 7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三章 "主子该动身了。"外头西窗又叩。 韩朗起身,站在窗下,伸了个懒腰:"我准备去游山玩水,顺便野合,华总受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华容打手势,很认真比划自己很有"性趣",一边扶着腰立起身来,站到韩朗身后。 西窗这时突然叩得紧了,外头那人声音急促:"主子赶快,外头好像来人。" 天这时还未大亮,韩朗乘夜翻出西窗,伸出一只手去拽华容。 华容上身挂在窗口,腰还是硬的,腿也仍旧使不上力,就象根死木头一样卡在原处。 韩总攻一夜贪 分卷阅读45 欢,居然不能将他拔起,只能眼睁睁看着院门被人撞开。 凌晨霞光破晓,那人一身暗银色长衫,步伐急促却仍不失优雅,居然正是韩焉。 机会稍纵即逝,韩朗再没有犹豫,一翻身上屋顶遁走。 而华容仍然象根木头,挂在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冲韩焉咧嘴一笑。 韩焉走近,仔细打量他,手里也有把扇子,啪一下打在他额头:"华公子这是做什么,挂窗口赏月?月亮已经落啦!" 华容伸手,示意自己不能回话。 韩焉抬头看屋顶,挥手示意随从上屋顶去搜,一边侧头撇向华容:"华公子可以比手势,我能看懂。" 华容讪讪,比划:"回大公子,七天已过,我来观赏日出,顺便吟诗作赋。" "吟诗作赋?"韩焉失笑:"华公子比来听听。" 华容扭捏,艰难地从窗口爬出大殿,咧嘴干笑。 屋顶的随从这时下来,附耳韩焉:"屋上的确有人,不过已经走了。" 韩焉的脸色顿时黯沉,抬手理袖子,冷哼:"华公子真在吟诗作赋?还是在夜会韩郎?" "是在吟诗。"华容比手势,委屈蹙眉,走到院里,捡根枯枝开始写字。 "龙辱不惊,后庭花开花落,去留无意,前门鸟进鸟出。" 写完这句之后他继续干笑,比划:"我不学无术,作个赋也作得勉强,大公子见笑。" "后庭花开花落,前门鸟进鸟出......"韩焉冷笑,一边夸赞华容才情了得,一边却是反手,掌心印在他心门,将他震出足足三尺。 翻脸无情出手狠辣,这两兄弟还真是如出一辙。 "就算诗词那个......不雅,大公子也不用发这么大脾气。"华容咳嗽,艰难比划,"扑"一声吐出口血来。 "我不是韩朗,没功夫和你调情说笑。"韩焉上来,揪住他衣领将他拎起:"方才那人是谁?!去了哪里?你记住,这句话我只问三遍。" "第二遍,方才那人是谁,去了哪里?!"半个时辰之后,韩焉在庙里一间偏房里冷声,继续理他的袖管。 华容苦脸,比划:"大公子,我可不可以去捡回我的扣子,方才被你揪掉了,那颗可是上等翡翠。" "不答是么,好,好得很。那麻烦华公子进去,好好泡个澡。"韩焉将手一指。 指头那端是个木盆,里面水汽氤氲,颜色墨黑,不知搁了些什么。 华容眨眨眼,比划:"多谢大公子体恤,知道我七天没洗沐身上馊得很。多谢多谢。" "怎么啦!" 屋里这时突然响起一声霹雳,华贵人和他的大嗓门一起驾到。 "启禀大公子,屋顶那个人是我,我天天都监视我家主子,看他到底清不清修,防着他勾引和尚!"听清楚原委后他的嗓门就更大,脖子一梗义薄云天。 韩焉嗤笑了一声。 华容则连忙比手势:"你有空在这放屁,不如去院里,帮我把我的扣子捡回来。" 之后就开始脱外套,仔细叠好,比划:"大公子我穿不穿内衫?" 韩焉不耐烦地咳嗽了声。 华容知趣,连忙钻进木桶,人没进那黑汁,只路出一个头。 "华公子慢慢泡,慢慢想。"韩焉一甩衣袖,回头推门而出:"隔日我会来问,第三遍。" "第三次了,一日之内三次攻城,他月氏国真是疯了。" 同一时刻嘉砻关,副将在城门之上感慨,一双眼熬得通红。 "拿弓来。"一旁林落音发话,身上战甲染血,声音更是嘶哑不堪。 副将听命,将大弓递到他手间,叹了口气:"韩太傅刚刚身故他月氏就乘乱来袭,也不知京城形势如何,韩大爷能不能稳住,这日后朝纲谁来把持。"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0 回复此发言 -------------------------------------------------------------------------------- 7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朝纲谁把与我无关,但我大玄朝的土地,却由不得他月氏蛮夷来犯。"林落音冷声,搭弓紧弦,将一尾长箭搁上。 胳膊很酸象注了铅,两只手掌更是杀到麻木,虎口上鲜血都已经凝结。 不眠不休身心受累,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以为心事能够就此压下。 可是现在满耳都是厮杀怒吼,自己却仿佛仍旧分神,看见云端有个绿影,正摇扇子无所顾忌地笑。 "韩朗死了,不知你现在如何。"最终林落音叹气,在心底暗问了句,眯眼发力,将那一箭凛凛射出。 天光这时破晓,箭尖迎光闪亮,象尾游龙,嘶叫着扎进了对方副将咽喉。 ※※※※※※※※※※※ 山是好山,黛色如画。湖是好湖,一碧如洗。 韩朗在湖边架了张小桌,拿红泥小炉温了壶好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入口绵甜著称的晋城竹叶青,尝到嘴里却微微发苦。 身后有人走近,跪低:"流云拜见主子。" 韩朗不回身,将酒‘哗'一声悉数倒了:"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没有要紧事你不要找我,好好留在京城。" "皇城里面回报,楚陌和大公子串通一气,现下皇上已被软禁。"流云缓声。 韩朗冷哼一声。 这个当然不算要紧事,楚陌和韩焉串通,而后带皇帝去纳储格找寻奏疏,这桩桩件件,他有哪样不是一清二楚。 做皇帝的没有帝相,这是他的责任。 推他一步走入困境,也许他自己就能站起来。 事情一直在自己掌控,韩太傅能有今日,绝对不是偶然。 唯一的意外就是那杯毒酒。 "皇上如何和我无关,以后这些事不必回禀。"一个细小停顿后韩朗道,还是不回身。 "潘元帅传话,无论如何,他只效忠主子一个。"流云继续。 韩朗又哼一声,慢慢回转,俯低看他:"你到底要说什么,干脆点,不要尽回些无用的。" "潘元帅当然和我一条心,因为他知道我没死。"见流云低头他又沉声:"你巴巴赶来,不会就是告诉我这些废话吧 分卷阅读46 。" 流云将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弱,哼哼:"那个华公子在寺里,被大公子拷问,主子意思如何?" 韩朗立刻会意,笑得快活:"这个问题,是你家华贵人问你的吧?" 流云不吭声,脸慢慢烧红。 华贵人飞到府上,追问他韩朗是否没死,要他去德岚寺救人,大嗓门是如何轰到他快要失聪,那情形实在是不大方便在主子跟前描述。 "是小的想问主子该怎么办。"他期艾,声音益发低了:"华公子已经被盘问了两天,那个......大公子的手段,主子是知道的。" "他使这些手段,就是想着我回去救人,又或者派人去救,好证明我的确没死,这个我想你也知道。" 流云沉默。 "我这个大哥很了解我,所以看住华容让他守灵,为的就是拿他作饵。你放心,只要他一天怀疑我没死,华容就一天不会有事。" "可是大公子的手段......,华容怕是要吃大苦。"流云迟疑。 "那又怎样。"韩朗冷笑了声,回身倒酒,在湖边立定:"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介意?" 流云垂头,不敢回话。 韩朗又哼一声:"哪有什么苦是华总受不能受的,而且当日,他是故意要留在寺里,故意不跟我走。我一个将死之人,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只想游山玩水图个快活。" 言毕就抬手,将酒一饮而尽。 烈酒冲进喉咙,滋味好像益发地苦了,他将眼半眯,不知不觉已经握拳,将酒杯捏得粉碎。 两天,泡澡两天的结果会是怎样。 华容目前的表现是象具浮尸,脸孔煞白,隔很久才喘一口气。 韩焉现在就在他跟前,恩准他路出两只胳膊比划,泡半身浴。 "泡澡的滋味如何华公子?"韩焉上前,抄手掠了掠木桶里冰凉的水。 华容喘气,喘一下比划一下:"一开始还不错,那个......草,在我脚底板挠痒痒。" "哦。"韩焉应了声:"我忘记告诉你,那草叫做‘箭血'。" "见血就钻,见血就长是么。"华容点点头:"多谢大公子指点。"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0 回复此发言 -------------------------------------------------------------------------------- 7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就这几句话的空隙,木桶里水草又长,长到和他齐腰,细须盘上来,缠住了腰节。 说是箭血,倒也不是一箭穿心那种。 这草需要养在药汁里,一开始只有人一只拳头大小。 华容刚刚进去泡,那草还真的很逗趣,不停挠他脚底板。 挠久了华容忍不住笑,就在一个吸气的空当,草里有根细须,很细很细那种,‘忽'一下穿进了他脚背血管。 钻进去之后它也不贪心,不往深处扎,专钻血管,最多不小心把血管钻破,刺进肉里半寸。 那感觉就象一根绣花针在血管里游走,还很温柔,只时不时扎你一记。 一开始华容也不在意,能够很活络地翻眼珠,表示鄙视。 慢慢地桶里就开始有了血,‘箭血'见血,那就开始长,钻血管的细丝从一根变两,两变四,到最后成百上千数不清。 这澡泡得好,洗得彻底,连每根血管都洗到,服务绝对周全。 "现在草长多高了?"韩焉又问,回头吩咐添热水,说是别把华公子冻着了。 下人立刻来添,‘箭血'遇热兴奋,一起钻破血管,扑一声扎进血肉。 华容在桶里摇晃,憋气比划:"刚才......到腰,大公子一关怀,现在......到胃了。" 韩焉眯了眯眼。 "有句话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略顿一会后他俯身:"楚陌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和他有个约定,只要他助我,我最终会放他和你自由。" 华容眨眼,表示迷蒙。 这消息他自然知道,昨天那字条不是第一张,也不是林落音写的,送消息那人是楚陌。 楚陌的意思是要他等待,说是他已投靠韩焉,不日就可得自由。 自由。 想到这两个字眼他就发笑。 来京城已经两年有余,那些把他压在身下的官人们不止一次曾经提到韩焉这个人,提到他的事迹。 因为政见不和,他将自己自小唯一的好友凌迟,曝尸三日杀鸡儆猴。 拥太子事败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人,理由简单,只不过不想让她看见神一样的自己挫败。 如果楚陌知道这些,估计就不会这么幼稚,认为韩大爷仁慈,会有可能留他活口。 韩家兄弟,如果能比较,韩朗还算善人,大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肯跟韩朗离开,死活非要留在京城的因由。 总有法子能够通知楚陌,韩大爷比韩二爷更加狠辣,绝对绝对不能投靠。 当然这些他不会说给韩焉。 大爷们的话他一向不反抗,一向擅长装猪充愣。 "这么说,你不知道楚陌是谁?也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韩焉叹了口气。 华容眨眨眼。 "你想不想我拉你出来?这草的根扎在木桶,离不开药汁,可是也舍不得你。你想不想知道,如果我强拉你出来,后果会怎样?" 华容眨眨眼。 "第三遍,我问你,那人是谁,去了哪里!" 华容又眨眨眼。 "如果你再眨一下眼睛,我就当你拒绝回答,立刻拉你上来!" 华容噎住,立刻不眨了,鼓着眼睛喘气。 这一鼓鼓了很久。 可是他到底他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不眨眼。 桶里的水汽漫了上来。 华总受的眼皮终于不堪忍受,小小......小小地......眨了一下。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0 回复此发言 -------- ---------------------------------------------------------------- 分卷阅读47 -------- 7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四章 "眨一下就是拒绝。" 木桶旁韩焉叹气,再无二话,立身架住华容臂膀,往上死力一提。 华容双脚腾空,盆底水草果然对他无限依恋,全数钻出血管,挽住他血肉。 "最后的机会。"一旁韩焉冷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华容喘气,就算有心招供,这会子也没有力气比划了。 韩焉一时怒极,真的使上真气,双手"忽"一声高举。 水草被拉伸到极致,终于不支,脚面上的那十数根最先剥离,挣扎撤出血管,顺带生生扯落了脚面大多数皮肉。 华容张口,喉咙呼出一口热气,依稀竟有声极低的呜咽。 到这时候仍不昏迷,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置信。 "还好命根上没草来钻。不过就算钻了也无所谓,反正也是闲着。"到这功夫仍有心思想这种邪念,他也绝顶佩服自己。 身旁韩焉还在发力,只需再举半尺,他下半截就绝对光溜,好比案板上的鲜肉,绝不会再有一块皮了。 "还请大公子开恩。"屋外突然响起人声,那声音韩焉识得,正是流云。 门外守卫立时通报,询问是否让来人进来。 韩焉停住动作,将华容举在半空,发声让人进门。 门口洞开,流云在他身后半跪,跟脚进来的华贵却不客套,举起手里柴刀,拼死力将木桶砍了个窟窿。 掺血的药汁哗哗流了满地,那水草立时萎靡,不消片刻就已死绝,只需轻轻一扯,就从华容血管脱落。 噩梦终结。 半空里华容虚脱,连眨眼皮都已不能,一双脚悬在半空,脚背象被铁梳的密齿深深梳过,一条条伤口纵横流着热血。 也许是被这情形吓住,华贵平生第一次失语,本天都没能蹦出一个字。 "谁借你的胆,让你来坏我的事。是你那阴魂不散的主子么。"韩焉甩手,听由华容坠地,衣摆落到了跪地的流云眼前。 流云低头:"小的和华贵关系非常,这个大公子想必知道,所以借胆给小的不是别人,而是色心。" 韩焉冷哼,拂袖高声:"外头人听着,给我再送一只木桶进来。" 华贵闻声怔怔,将那柴刀举高,摆了个预备拼命的姿势。 "大公子可知道林落音。"地下流云猛然抬头:"可能大公子不知道,留下华容性命,就是对林将军施了大恩。" 韩焉顿了下,这次没有反驳,回身看了看他,终于将手垂低。 皇宫一片静,死静死静。 窗外漆黑一片,夜风如兽四窜。 偌大个殿堂空空旷旷,当今天子只能看着随风摇曳的火苗,解闷。 黑暗里有脚步声靠近,皇帝起初并不介意,而后他越听足音越觉得不对,倏地回头。顷刻泪水迷了眼,他又狂擦眼泪,死睁大眼,盯着来人,不是错觉,真的是韩朗。 他冲过去,一把抱住,扎进那人怀里,温暖如旧,韩朗没死! "皇上,臣是来道别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皇帝停止抽泣抬脸,忙手划询问。 可惜该懂的人,却波澜不惊。 "我错了。"皇帝做着同样的手势,一遍又一遍。 "皇上是从未想过,能将毒药换成假的吧?"韩朗问话出口,少年天子顿时颓然垂下手,痴望冰冷的大理石地砖,明鉴如镜,映着韩朗的笑容。 "陛下,当韩朗是神,还是当时真想杀韩朗,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杯毒酒可以说彻底让韩朗寒了心,他们再也回不到原点了。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2 回复此发言 -------------------------------------------------------------------------------- 7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那月氏国犯境,你也不管吗?"小皇帝周怀靖猛地再抬头,手语的双手颤得厉害,"只要你回来,你官职俸禄可以再升的。" 韩朗闻言一愣,摇头苦笑,"陛下,韩朗从来就不是什么忠义之士。"多少个日月相守,心居然如此遥远。 "我可以告诉韩焉,你还活着。" "我不怕死,却不希望来送死。你告诉了他,又能如何?" 皇帝不管一切,死死环抱住韩朗,双手紧扣。 韩朗嘴角勾笑,突然出手点住了皇帝的穴道,亲吻他的额头,每亲一下,就掰开他的一只手指。至始至终他脸上的笑容没减一分,却也没增那么一毫。 "皇上要记得,往年单单苏州一府就能交粮二百万石,超湖广以下任何诸省,浙江、江西二省相仿,无论发生什么,粮草供备一定要充足。" "西南括疆顺利,表面人口众多,却不太稳定,抽丁参军,要慎重三思。" 皇帝喉口咕隆发声,泪一滴跟一滴淌下,滴滴落在韩朗手上,韩朗笑笑,用袖帮他把脸擦拭干净。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臣请告退。" 从来对他的君臣大礼,韩朗一向不够上心;如今真有了这层心思,算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行礼参拜一完,韩朗果决地站起身,向外走去,未曾回看一眼。 风里烛台残火乱晃,挣扎了许久,"哧"地熄灭。 那黑暗好像无边无际,将人心最后的光亮都要吞没。 皇帝退后,觉得胸口空荡,好像心脏已被韩朗顺手摘了去。 恐惧象蛇一样冰冷,盘上了他心,又升上他咽喉,好像一把绝望的剑,居然一下砍断了他喉咙里那把大锁。 有气流在喉管里嘶啸,从受惊吓失去声音那天起,已经整整六年,他没有试过这种麻痒的感觉。 "韩朗!" 黑暗里突然发出一次嘶哑的喊声,随后又次转为呜咽无语,最后在殿堂的回声中归于宁静。 这一声,叫得实在是--太迟了。 韩朗再见华容,昏迷的青葱平躺在床上,看着倒挺安详。他捏了 分卷阅读48 ,走到床尾,伸手将薄被撩起,见双脚已经包扎妥当,白条结实包着两条小腿,一葱二白。 韩朗皱眉,抽出防身的刀,割开白布,动作勉强可以称上轻手轻脚。 拉开布条,里面粉色肉馅马上呈现在他眼前,粉肉没沾上一丝人皮,也没有一滴血,没半分血淋淋的感觉。比菜市场没皮死猪蹄胖还干净,唯一证明还不是死肉的是,小腿肚还能因痛觉,不自觉地微微抽动。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2 回复此发言 -------------------------------------------------------------------------------- 7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呼吸起伏,轻问站一边的华贵和流云,"你们涂过止血药?" 流云点头。 韩朗摇头,带着懊恼,"这伤可能不能用止血药。" 华贵瞪韩朗,竭力压低嗓门,明显不服,"不用药,见他流血到死吗?好不容易才让血止呢!" 韩朗皱着眉头,横了他一眼,拿起刀,就在华容小腿上划了道口。 "你做什么!"华贵放开嗓门,人向前冲,却一把被流云拽住。华贵扭头转瞧流云,"放开我,他又不是我主子。" 流云抬起下巴,示意华贵看仔细。 华贵脱开流云的手,看华容的脚,半滴血都没流出,"怎么会这样?" 韩朗抿紧嘴,又深划一刀,出刀入肉那刻,另只手指抠进伤口,并使劲想拉什么。终于,他拉出一条带血的绿色草条,还没拉出多少,草带突然断裂了。一小段徒留在韩朗手上,其余像有了意识,迅速地缩回伤口,卷带起血滴,又钻回肉里,依旧滴血不剩。 华贵张大嘴好半天,最后红着眼,急得双脚直跳,"那怎么办?杀千刀的!" 突然,韩朗起身出手,抠捏住他的喉头,恨恨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把这舌头生扯下来。"制住华贵,韩朗又忙扭头对流云道,"你去弄条狗,在接近伤口给我放血,越多越好,骗那鬼玩意出来,一出来就用刀砍断,越多越好!" 流云自知情节严重,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 韩朗这时才松开手,对着已经半傻的华贵道,"你给我留在这里,我要出去次。" 韩国府。 会客厅房门大开,其内只韩焉一人坐于主位。 "我刚刚还在猜你什么时候来?"韩焉见到该等之人已然出现,得意啜口茶。 "把用在死士身上的药,给华容享受,恐怕太浪费了吧,大哥?"韩朗不客气地踏进门槛。 韩焉努嘴赞叹,"你以前刑部尚书,真没白做,居然识得。那贱货,不是不怕疼吗?瞧,这草对他多合适,可以一辈子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 箭血草,见血就欢。未遇到止血前,可做刑草。但一旦碰到止血药剂,就能存在伤者体内,逐渐攀附到脑,破坏掉人的各种触觉,韩焉以前手下死士皆用这药,再残酷的刑法,身体也不会产生一丝痛觉。 "这样行乐也没快感了。"韩朗明显不赞成。 "这要怪你,来得太迟了。"韩焉放下茶杯冷笑。 "哥,我没时间和你叙旧了,解药呢?"韩朗直截了当。 "要解药,可以。你跪地,求我啊。"韩焉将身后靠,直视自己的弟弟韩朗。 "好!"韩朗也不含糊,当真给韩焉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算什么!"出乎意料地,韩焉反而被激怒,他不自觉地起身。 "我视黄金如粪土啊,大哥。"韩朗扬脸一笑,没想韩焉已经冲到他跟面,挥手就是狠抽一记耳光。 五指山,立刻纵横在韩朗的一边脸上。 "他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你......你这样子对得起韩家的祖宗吗?" 韩朗伸舌尖,将嘴角的血舔干,没心没肺地路齿一笑,"祖宗是什么,挖出来看看啊,还不是一副白骨,加上一棺材黄土?我怎么就对不住了?你拿韩朗牌位出去问问,哪个不承认我是韩家的奇才!再说,你是兄,我是弟,跪你也不算什么。" "你,你......"韩焉没想到韩朗回归多年前的本性,顽劣依旧不减,"迟早有那么一天,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被将离毒死。"韩朗直爽一句,让韩焉哑然,心被闷捶了一重拳。 "大哥,我都快要死的人,只想脱了官袍,卸了责任,一身轻闲地渡过余生,诈死虽然是下策,但是我没觉得哪里不对!" 韩焉寒脸归座,半疑半信道,"当真?" "大哥,你该知我贪乐,你只要饶了华容,余下的事我再也不管。"韩朗难得路出真诚的笑容,无比真挚。 "你自废了武功,我就信你。"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3 回复此发言 -------------------------------------------------------------------------------- 7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两天后,是死韩朗出殡入土的日子。也不知是谁捣乱,仪仗队一出寺门,路上就有人放起烟花。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6 回复此发言 -------------------------------------------------------------------------------- 8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虽然是青天白ri,却还是能看出璀璨异常。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8 回复此发言 -------------------------------------------------------------------------------- 8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一辆牛车,在山路上缓缓而行,与仪仗队背道而行。 分卷阅读49 "主子,按计划我们不是该向南走?"车棚一旁流云困惑,他们的目标居然改到了北方。 韩朗扇着华总受的招牌扇,别了眼还在睡觉的青葱,莞尔,"天要转热了,南方燥热,不适合某人生存。" 流云了然,忽然见华容眼皮微动,识相道,"小的还是陪华贵赶车,比较好。" 韩朗施施然地拍华容的脸,"你的眼皮也该争气点,睁开来,陪我看完这场焰火。"华容还是闭目,不醒。 "如果你看到这烟花,一定认得。可惜以后看不到了,据说那老板瞎了,再没可能有福气看你抛媚眼了。" 火雨在高空逐渐散去,一场繁华终于在他眼里落尽。 落花飘零,山径路上还没乱红一地,车痕两道逶迤却已直通天际。 "我果然适合如此绚丽地退场。"韩朗欣然收扇,将扇拍手心。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8 回复此发言 -------------------------------------------------------------------------------- 8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五章 马车载着四人,两攻两受,一路北上。 有钱又有闲的玩乐生活,滋味自然是绝顶的逍遥。 华容脚伤渐渐有了起色,还不能走路,却能坐在车窗口,眉花眼笑地看窗外风景。 杀猪地追打买肉的,小媳妇怒冲妓院找家郎,不论大戏小戏,他一律爱看,扒窗边很是欢喜。 韩朗也很有兴致,一路和他打赌。 今天打的第一个赌简单,是那个嚎哭的小孩能不能要到他的糖葫芦。 华容赌他要不到,结果赢了,纹银百两。 那厢韩朗的嘴开始扁起,边付银票边嘟囔:"这家肯定是晚娘,没见过她这样的,小孩哭成这样,鼻涕三尺长,她还是连根糖葫芦都不肯买。" 华容咧嘴,将银票摊在车板,很仔细抹平,然后又很仔细对折,塞进袖管,这才比手势:"那是因为他的牙,王爷你没见他张嘴吗,没看见他那口黑牙?门牙都快烂没啦!" 韩朗吃瘪,恶狠狠剜他一眼:"赢个一百两就笑成这样,小心你门牙!" "对了,除了爱钱你还爱什么,有没有高雅点的趣味。" "有。"华容坚定点头:"吾还爱看佛经。" "看佛经领悟当受则受是吧。"韩朗笑一声,眼珠翻起:"除了这个就没别的?爱不爱赏花,咱这正好到了洛阳,还正好牡丹花开。" "不爱。"那厢华容比划,无比坚定:"我不喜欢赏花,尤其牡丹花。凡是长得比我好看的东西,我见到就很生气。" "是吗?"韩朗闻言挑眉,尾音拉得死长,又开始似笑非笑。 "流云停车。咱就在洛阳歇脚,你去买进房子,院里要摆满牡丹,绿色的,咱天天架着华总受去看,把他气死!" 隔一会他挥手,说了这么一句,车刚停下就抱起华容,肆无忌惮地走进了街边茶楼。 茶楼里人声鼎沸,流云去置办房子,华贵却没跟去,坐在韩朗和华容对面,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韩朗觉得好笑,抿了口茶,附耳华容:"你家华贵人的眼珠怎么了,再瞪可就要脱眶啦!" 华容翻了下眼珠,比划:"你不用理他,他看不惯我出来又被人压,其实自己还不是一样,被流云摸下手就晕过去,外强中干,也是个受命。" "你说什么!"对面华贵闻言立起,将桌子一拍,霹雳一声大吼:"老子哪里长得受,老子这么倜傥,眉毛这么直,嘴巴这么阔,算命的都说了,我宜上不宜下!" 宜上不宜下,华贵人果然是华贵人,还为体位问题特地去算过命。 满茶楼立时寂静无声,所有人扭头,全都张大嘴,集体观赏这位直眉阔嘴的非受君。 韩朗开心,笑到打跌,又附耳华容:"不如我们赌这个,赌你家华贵是攻是受,我押他是攻,一千两!" "两千两。"华容伸出两个指头。 "成交!"韩朗伸出手,和他击个掌。 "什么成交,什么两个!"华贵蹙眉,又想拍桌子,好不容易才打住。 "没什么,我刚刚和王爷投票,两个人都觉得你是受,两票通过而已。"华容比划,也学他蹙眉。 "放屁!" "那你敢不敢试试?" "有啥不敢!" "好!"两人对话到这里韩朗插进,从怀里掏出只瓷瓶,‘咚'一声摆上桌面:"这里有一瓶春药,你敢不敢喝。" 流亡路上还不忘带着春药,这抚宁王果然名不虚传是个色鬼。 "我有啥不敢!"华贵那阵豪气还没过去,顺嘴就来了这么一句。 "很好。"韩朗也赶紧顺水推舟:"那你喝,记得喝半瓶。另半瓶留给流云,你放心,他会喝的,我让他喝,就是毒药他也不会皱下眉。"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49 回复此发言 -------------------------------------------------------------------------------- 8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一受封疆 下 by 殿前欢 入夜,满院暗香浮动。 流云办事效率一流,这院果然是遍地牡丹朵朵萼绿,正集体迎风招展。 韩朗和华容如今就在这院里,不在花架也不在亭台,而是在墙根。 "流云已经进去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动静。"蹲在左墙根的华容忍不住打手势。 "这什么破房子,窗户安这么高,不如我顶你上去瞧瞧?"蹲右墙根的韩朗也回手势。 华 容于是被顶了上去,坐在韩朗肩膀,从窗户缝隙里路出两只眼。 窗内风景很好,香炉里袅袅燃着香片,味道很旖旎。 华贵和流云正对面坐着,很勉强地在聊天,脸是一个赛一个得烧红,活象两只番茄。 "很晚了你睡吧。"流云摊开手掌揉了揉脸,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老是不自觉瞟那张大床。 韩朗给他吃了那半瓶药,可却没 分卷阅读50 告诉他是什么。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华贵突然冲口而出,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窗外韩朗实在忍不住,才刚笑了两下,脚底就发虚,一个趔趄把华容摔了下来。 这一跤跌得好,华容跌进了花丛,爬起来时头顶发绿,顶着一朵硕大的牡丹。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屋里华贵这时又重复一句,声音却是已经放低,眼角下垂,看也不敢看流云一眼。 ※※※※※※※※※※※ 干柴烈火抱堆,后果如何可以想象。 流云记得自己是拒绝一起睡的,可不知怎么人已在床上,手搭在华贵肩头,一颗心跳得好似战鼓狂擂。 "算命的说了,我宜上不宜下。"那厢华贵喃喃,手指下行,畏畏缩缩碰了下流云的腰:"你别......别介意。" 流云笑了下,眼里闪着微光:"我知道,你宜上不宜下,因为你是华贵人。" 华贵怔怔,隔半天才明白,很激动又是一嗓子:"这么说你同意!" "是。"流云又笑,三分容让七分龙溺。 华贵抽气,欢喜到抓狂,连忙爬到上方:"现在我该怎么办。" "起码要先脱衣裳。" 三下五除二,华贵立刻只剩了裤衩。 "还有我的。" 这个就过程有点艰难,因为华贵人的双手发抖,脑子晕眩,连个腰带也要解上半天。 "然后呢,我怎么办。"脱完两人衣裳后华贵又问,直眉阔嘴挤成一团。 "或者你可以亲我。" "亲哪里?" "随你。" "嘴巴,这里?" "不。" "锁骨,你喜欢被人亲锁骨?" "不。" "这里,这两个点点?" "不。我是男人,那里没感觉。" "腰?你腰好紧,漂亮。" "不。别,好痒。" "再下面,就是......这里了。" "嗯......,就是这里。" "嗯......" "嗯............" "不对!不对!!不对!!!"隔一会华贵突然醒悟,忽一声直起头来:"这不是我替......替你......,不对!只有华容才这么干,我不是华容。" 流云又笑,这一下笑得促狭:"那你想干什么?我说过了随你。" 华贵不响了,身下昂立,发个狠将流云翻身,贴了上去。 流云也果然随他,头发散落,在大床上伏低。 只差这么一寸,华贵就要完成他的攻略,从此一日为攻终生为攻。 热血从心脏上涌,极度的欢喜刺激冲上他头脑,一下就把那里面空气抽空。 鼻血滴答下落,华贵人飘飘欲仙,往前一栽,居然在这等时刻,直挺挺......晕了过去。 "王爷,咱们说好是来听房的。" 同一时刻牡丹丛中,华容被韩朗放倒,俯身朝下,正在艰难比手势。 "这房还用听?"韩朗大笑,将他头顶那朵绿牡丹拿了,花枝朝下,插进他后庭:"你家华贵再活八辈子也是个受,我赌他是攻,那是让你,千金买君一笑是也。" 说完就俯下身去,将华容脚上袜子脱了,手指在他痂口打转,问:"这里还疼不疼,被那东西生生扯下皮肉,是个什么滋味。" 华容抬手,很难比划,但那意思明白,大致是些为王爷头可抛血可流的马屁。 "我知道你是假意。"韩朗叹气,上来拥住他腰,咬住他后颈:"可是我余生有限,也就无所谓什么真假是非了。" 言毕人就挺进,将那绿牡丹连花带柄一起捅了进去。 身周这时吹起夜风,满院的绿牡丹繁花尽落,忽拉拉下了阵香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绿雨之中韩朗抿唇,寻欢猛力抽送,到顶点时满眼空蒙,竟然抱着华容的腰,也......晕了过去。 一府四男夜下寻欢,居然生生晕过去两个,这故事绝对可以拿去说书。 华容脚伤未愈不能行走,就陪韩大爷躺着,在花下吃风整整吃了一夜。 第二日华贵出房门,撇着八字忍痛走路,寻死寻活才把他们寻到,眼珠子又要瞪到脱眶:"你们这是做什么,野合也要有个限度......" 华容不答他,躺在原处眨眼睛,盯牢他看。 "昨晚......" 他才比了两个字华贵就跳了起来,活象被踩了尾巴的猫:"昨晚不许问!" 华容听话,果然不问,躺在那里憋笑,抽成一枝杨柳。 华贵抓狂,挠头:"这事情纯属意外!而且......而且......最后我还是在上面!" 的确,他是在上面,流云是个好人,既然算命的说了他宜上不宜下,就绝不会触他霉头,在他晕倒的情况下也不改变体位,坚持在下面把事情做完。 "反正我没被压!"气短之余华贵又穷凶极恶,直眉立起,阔嘴能够吃人。 华容连忙点头,强忍住笑,指指韩朗比划:"你快叫流云,王爷不知是怎么了,昨晚晕了过去,到现在一直没醒。" "他也晕了??!!"华贵咋舌,不加思量就脱口而出。 "也晕了?还有谁晕了。别告诉我是流云。"花丛下韩朗这时开口,伸个懒腰,手枕在脑后,侧脸朝华容:"怎么样,我是不是又输了。要命,这么输下去,家财万贯也禁不起啊。" 华容点点头,连忙嘘寒问暖:"王爷,你身子不好么,昨晚......" "王爷有 人来访。" 韩朗还不及回话流云已经赶到,在花丛前垂手。 "谁?"韩朗将手一撑,坐起身来揉眉:"我这落架凤凰还有人来访,倒也是稀奇。" "流年。" 跟前流云回话,抬头,深深看了华容一眼。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50 回复此发言 -------------------------------------------------------------------------------- 84 回复:[转] 分卷阅读51 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顶个 作者: 61.48.186.* 2008-5-1 18:52 回复此发言 -------------------------------------------------------------------------------- 8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 第二十六章 韩朗听完禀告,只略微挑了下眉,右手中指一弹华容的脑门,让华容与他对视,"我气色看上去不好?" 华容展招牌笑容,迎合用手回道,"很不好。" 韩朗眨眼,突然做起手语,"你确定?" 华容点点头,态度非常地肯定。 "那......暂时不见了。"韩朗又转向流云,继续手语,"你去安排下。" 流云领命,退下。一旁的华贵却来了好脾气,竟然亮嗓门插话,"韩大爷,体力不支吗?要不要炖什么猪鞭,牛鞭替你补个身?" 韩朗恶毒毒地送还华贵一个微笑,手缓缓而动,"流年与流云自小感情就好,少时就同吃同住......" 话没比完,华贵已经开跑,眼前只见一溜烟,绿色牡丹随之乱颤。 华容展扇,脸匿在扇下偷笑,带血滴的"殿前欢"三字扇面,因笑而微微抖动。 韩朗拨开扇面,对着他比划,"我想休息会,先送你回房。" 安妥华容回房后,韩朗走出屋,刚下石阶,低头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面前一朵碗大的绿牡丹,大半朵被喷染成腥红色。 韩朗自嘲地路笑,折下那支半红半绿的大盘牡丹,将嘴边残血擦尽,将其丢弃在花丛深处,"真够触目惊心的。" 虽说什么都要讲情调。方才花在跟前,情人在旁侧,他就该把这口血给吐出来,这样绝对能把凄美情调,升华到了极点。 偏偏韩朗当时就是脑经搭错,硬生生将这甜腥压在喉间,不准溢出。 现下等他拾起精神,回转到华容那块,那厮居然呼呼大睡了。 韩朗摇头,叹息。自己果然是吃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苦。 而那厢可怜的流年终于归巢。 一次江南行,两次遭追杀。 第一次的全胜,令他掉以轻心,第二次的突袭,几乎是死里逃生。 昏迷的流年,运气算好,因穿得不俗,被眼毒的拾荒人顺带救起。受重创的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身体却动弹不得,咬牙熬到恢复,就马上飞鸽传书向韩朗说明了情况。 韩朗第一次回复简简单单四个字:按兵不动。 第二次就是要他安排南方行程。 而后接到的命令,居然向北,虽出乎意外,但流年还是无条件地照办。 最后一条,操办起来也不困难。不忙汇合,先观察伤残的华容大倌人还忙不忙,忙些什么。 答案是顽强的华容总受依旧很忙,忙着暗地重金托人送两封信,一封送将军林落音,另一封送给个和尚叫安不具。 流年弄清,算是不辱使命,兴冲冲赶回,休息不到片刻,却从流云那里,得到的答复是暂时不见。 "为什么?" "我想就是‘不想知道了'的意思。"流云回答干脆,流年也领悟要点:主子脾气依旧,只是心情不同。 屋里两人全都识相,沉默是金,闭口不谈祸端华容。 伤病初愈的流年,决心换个话题拉家常,于是他热情地向流云询问近况。 流云抿口茶,很不刻意地说出自己和华贵的事。流年听后,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但见流云肃然回瞪自己,才将身坐正,谨慎地轻问,"你不是说笑话?" "不是笑话。"流云认真回答。 "怎么可能?" 流云再瞪。 流年挠头,边说边措辞,"不是同一类,怎么配啊?只能说你品味独特。" 流云乌黑的眼珠骨碌碌转,轻了轻嗓子,大声吼道,"老子没品啊,怎么就不配拉!看老子不爽,你很开心是不是!老子......" 就那么几句大叫,吓得流年脸色惨白,手脚发冷,当即求饶,"够了,够了!我知错了!你别学样了。" "那配不配?"流云侧目,音调恢复正常。 "绝配。" "成!以后你不许对华贵多看一眼,多说一句。"流云积极替流年续上茶水。 流年心底大明,"你专门告诉我这个,就是怕我打击那个大嗓门。" "他嗓门很大吗?"流云好奇地眨眼。 "不!很正常。除非主子要我说实话。"流年气短一大截。 "反正你不许对他大惊小怪地,否则......" "你待怎样?"流年斜睨。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52 回复此发言 -------------------------------------------------------------------------------- 8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 "翻脸。"流云半真半开玩笑地答道。流年闷憋在那头暗地磨牙,分明重色轻友。他端起茶盅,趁喝茶的空隙,思量着如何扳回一局,门外这厢冲进了华贵,一瘸一拐,跑得倒挺快。 流云脸上立刻笑出了桃花。 华贵人也配合,目光一对上流云,大面孔爆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我......我是来问问,你们想吃什么,我......好去买菜。"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告诉我买什么,我去就成。"流云话还没说完,"哗啦"流年手里杯子落地碎了,流年人也跟着昏倒了,没被吓也没受气,反正就这样很莫名地背过了气。 屋外,阳光刺目,白云浮浮。 洛阳牡丹花开处处飘香,京城皇帝却成病殃。 生病,不上朝,不看奏则。少年天子成天什么也不做,就窝在龙榻之上,目光呆 滞,不吭一声。边疆连日战报告急,他也不闻不问。 分卷阅读52 朝野上下,顷刻谣言四起:韩朗一死,国无宁日。 关于这一切,韩焉倒也从容,面不改色,日日进宫面圣。 "陛下,这些折子,臣就全全代劳了。"韩焉遣散了所有宫人,漫不经心地回禀后,带上成堆奏章,转身准备离开。 小皇帝猛地奔下床,散着发光着足,跑到韩焉身边,夺下其中一份,没待韩焉回神,当面撕个粉碎。纸片飘零,韩焉脸色发寒,随即就撩送给他一个嘴巴!皇帝被震出几丈开外,跌倒在地,嘴角鲜血溢出。 "圣上,从没如此挨过打吧?"韩焉冷漠靠近,半蹲下身,狠狠捏抬起周怀靖的下巴,"你这眼神真好笑,好似存有期盼,你盼什么呢?是韩朗?圣上,也见过他了?" 傀儡天子泪光一闪,挣脱韩焉的掌控,别过头死咬着双唇,垂泪看地。 韩焉悠然道,"陛下放心,韩朗不会再来了。他不想管你了,就算他想再来见你,也不能了,因为他的武功已经废了,再没本事闯宫了。" 皇帝瞪大眼睛,张开嘴,喉咙"咯咯"却不能发声,再也寻不到那夜发声的感觉。 慌乱里,他直起身,双手飞舞。 由于动作过快,韩焉只能半琢磨,半猜测地弄懂个大概,"你说我对不起你皇家施与恩泽?好好好!我今朝就来告诉你,你皇家代代是如何对我韩家施恩的!" 往事不堪,皇恩浩大。 韩家得遂青云,风扶直上。官位显赫,权倾朝野。 皇恩浩大。 韩家护国天命,可谁能保证他们永远的效忠?谁能保证韩家永远是皇家的掌中之物? 天威既然难测。人心当然可以不古。 皇恩浩大。 所以,不知道哪代开始,韩家只剩下了一脉,以后也只留了一脉。说穿了就是一代只留一个活着,独自一人,到死也只是玄朝青史上的潦草一笔,永不成族,就不能成什么气候。 故事就是这样不变,持续地发展下来了。韩家的陵园一扩再扩。 直到周怀靖父皇那代,事情才有了转机。 那时,脑子还算清醒的老王爷,特意为韩家求情。多年安稳度春秋的先皇文瑞帝,突然发了善心,同意韩家留下刚满周岁的另一个。 这个侥幸生存的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韩家二公子,如今诈死游荡在外的抚宁王韩朗。 皇恩的确浩大。 韩焉从此,才真正拥有了这么个宝贝弟弟。 其实韩父也难为,望子成龙是每个做家长的天性,可他又怕韩朗锋芒太过,引来横祸。 所以对这个意外得活的小儿子,时而纵容过分,时而又管教严厉。由此造就了韩朗不伏烧埋,野马无缰的个性。 可惜到头,年少气盛的韩朗还是闯了祸,居然偷偷参加了科举,还没悬念地中了个状元。韩父事先得知内部消息,着急地临时抱佛脚,走动人脉,硬是把韩朗拉到第二,做了榜眼。 人算不如天算,这个韩家一意只想图个平安的二公子,最终还是走到人前,成了太傅,在那权欲中心最终不能自保,终究还是被人赐了一杯将离。 先皇后器重韩朗,将自己骨肉托付,可又怕他来日权势滔天不可控制,一时两难。 于是就有了那日偏殿召见,皇后笑吟吟赐酒一杯,韩朗笑吟吟饮下,命运便就此注定。 如献计那人所说,中将离者最多存世十八年。 到那时幼皇自立太傅离世,是再好不过。 将离,将离。 一切皆是弹指流光间,这个意外得来的弟弟,还是将要离开人世。 没了功力的韩朗,估计走得更早些。 想到这层,韩焉把先前对韩朗"活该"二字的评价,压回了心底。 三更鼓敲声逐渐远去,殿中一片寂静。 当今圣上直愣愣地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泪已经干涸,额头披下头发凌乱地散开。韩焉冷笑,过分的安逸,让他根本就不认得血腥二字。 这种窝囊废的皇帝,护着只能是天下一悲。韩朗就是个睁眼瞎! 卷入寝宫的晚风,带着湿暖气,吹动着手绘绚彩的帐幔。 "明日,你必须早朝。月氏国的战事不能再拖了。"韩焉当下决定,自己会独自草诏,调潘大元帅出征,换林落音回师。"如果,陛下明朝依旧甩性子,臣自然有非常手段,让圣驾君临天下的。"韩焉展笑,一边路出个浅浅的酒窝。 "只是,我怕陛下,受不了这层苦。" 皇帝睁圆微陷眼睛,怔怔地目送着韩焉地离开。阴冷的光,穿过窗格,从他身边透过,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寝殿外,星疏却无月。 迷茫的黑暗里,还有人没有入睡,孤零零坐在凉亭里石凳上发呆。 "楚大公子,那么晚了还不睡,又在寻思什么呢?"韩焉轻问。 "看蜘蛛结网。"楚陌指指亭中倚栏格处。 "这么黑,你也看得见?"韩焉路出一丝惊异。 楚陌倒笑开了,"这么多年呆惯了暗处,双眼练明了许多。" 韩焉点头说了句,那不打扰,就欲离开,却被楚陌叫住。 "韩大人,我弟弟......" "他自愿要和韩朗斯混,我也没办法。" "他不会!"楚陌霍地站起身,急急辩白。 背对着楚陌的韩焉,擎起笑目光一凌,"这样,只要你一有华容的消息。我便派人把他带回,如何?" 楚陌还没来得及回话,宫院外传声,顷刻沸沸扬扬。 韩焉先催楚陌回避,自己正想查问原因,就见一内侍由外奔入,惶惶来报,说是老王爷突然发病,生命垂危。他儿子平昭侯,连夜进宫,恳请皇上委派太医,前去续命。 韩焉拢眉,忙道,"皇上刚休息,这点小事不必惊驾。你速派值班太医前去,就是。" 内监领命,要退,又被韩焉叫住,"我与你一同去。" 嘈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切回归宁静。 黑暗里,蜘蛛仍在无声织网,非常忙碌,而细丝的网,越织越密,越织越大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52 回复此发言 ------------------------------------------------------ 分卷阅读53 -------------------------- 8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六章 韩朗听完禀告,只略微挑了下眉,右手中指一弹华容的脑门,让华容与他对视,"我气色看上去不好?" 华容展招牌笑容,迎合用手回道,"很不好。" 韩朗眨眼,突然做起手语,"你确定?" 华容点点头,态度非常地肯定。 "那......暂时不见了。"韩朗又转向流云,继续手语,"你去安排下。" 流云领命,退下。一旁的华贵却来了好脾气,竟然亮嗓门插话,"韩大爷,体力不支吗?要不要炖什么猪鞭,牛鞭替你补个身?" 韩朗恶毒毒地送还华贵一个微笑,手缓缓而动,"流年与流云自小感情就好,少时就同吃同住......" 话没比完,华贵已经开跑,眼前只见一溜烟,绿色牡丹随之乱颤。 华容展扇,脸匿在扇下偷笑,带血滴的"殿前欢"三字扇面,因笑而微微抖动。 韩朗拨开扇面,对着他比划,"我想休息会,先送你回房。" 安妥华容回房后,韩朗走出屋,刚下石阶,低头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面前一朵碗大的绿牡丹,大半朵被喷染成腥红色。 韩朗自嘲地路笑,折下那支半红半绿的大盘牡丹,将嘴边残血擦尽,将其丢弃在花丛深处,"真够触目惊心的。" 虽说什么都要讲情调。方才花在跟前,情人在旁侧,他就该把这口血给吐出来,这样绝对能把凄美情调,升华到了极点。 偏偏韩朗当时就是脑经搭错,硬生生将这甜腥压在喉间,不准溢出。 现下等他拾起精神,回转到华容那块,那厮居然呼呼大睡了。 韩朗摇头,叹息。自己果然是吃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苦。 而那厢可怜的流年终于归巢。 一次江南行,两次遭追杀。 第一次的全胜,令他掉以轻心,第二次的突袭,几乎是死里逃生。 昏迷的流年,运气算好,因穿得不俗,被眼毒的拾荒人顺带救起。受重创的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身体却动弹不得,咬牙熬到恢复,就马上飞鸽传书向韩朗说明了情况。 韩朗第一次回复简简单单四个字:按兵不动。 第二次就是要他安排南方行程。 而后接到的命令,居然向北,虽出乎意外,但流年还是无条件地照办。 最后一条,操办起来也不困难。不忙汇合,先观察伤残的华容大倌人还忙不忙,忙些什么。 答案是顽强的华容总受依旧很忙,忙着暗地重金托人送两封信,一封送将军林落音,另一封送给个和尚叫安不具。 流年弄清,算是不辱使命,兴冲冲赶回,休息不到片刻,却从流云那里,得到的答复是暂时不见。 "为什么?" "我想就是‘不想知道了'的意思。"流云回答干脆,流年也领悟要点:主子脾气依旧,只是心情不同。 屋里两人全都识相,沉默是金,闭口不谈祸端华容。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52 回复此发言 -------------------------------------------------------------------------------- 8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番外(一) 十六年前-- 京师北门陶家酥饼重新开张。 从店内向门口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城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老百姓几乎齐聚这里,到此一游。 真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 幸亏他有先见,天没亮就拿了牌子派队。 实在没法克制心中的得意,韩朗不再维持自己符合身份的沉稳,捧着新出炉酥饼,大口大口啃着,黑色的眼瞳溜来转去,不停地瞟店里摊上于琳琅满目饼录,盘算着还有多少种类没进自己的肚子。 煽诱啊,煽诱。 百姓多,闲话就会多。 闲话多,说白了就是唠家常。东家一长,西家一短,家家不顺心的事,往往最后会归结在朝廷、官府上。 "这年头哪里为民做主的官哦。" "我可以帮你做主啊,我就是官。"韩朗满嘴的饼,含糊地插话。声音不大,却顷刻弄得满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信这位看着非常养眼的少年,会是官...... "你真的是官?"原来招呼韩朗的伙计很怀疑地问。 "新中三甲,榜眼,如假包换。"。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金印已经拿在手上,就是那么一晃。 "小兄......" 又位搭讪的人开说,但见韩朗扫来的寒光,忙将最后"弟"字缩了回去,却仍然好心地提醒:"这年头官官相护,你小小年纪想当清官,可不那么容易啊......" "谁告诉你,我要当清官?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我没贿银进帐,怎么打通官脉?" 韩朗抬眉,略带不满地打断那人的说辞,又看看天色后,招呼店家结帐。 "这点小意思,笑纳。"店老板是个聪明人,压根没收韩朗的银子,反而倒贴了韩朗十两碎银。 有前途!是贿银,韩朗当然照收,手掂了掂,微笑道:"放心,大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带钱找我。" 百姓叹息,京城又多了个小贪官,不过要真能帮上忙,说上话,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韩朗大步走出店门,走到拐角,见巷口的乞丐,随手一抛,将五两的碎银丢进那要饭的破碗里。"今儿,小爷高兴,你走运了。" == == 老王爷王府边墙。 有人在焦急地等待,见了韩朗忙冲来迎接:"我的祖宗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侯爷和皇上已经进去了。" "官服呢?快帮我换上。"韩朗开始脱下袍服,换上绯色官衣。好朝服,他纵身往墙头一跃,将手上那剩余的碎银抛下。"干的好,打赏。" 没在意小厮是怎么道谢 ,韩朗已经翻越过墙,真是神算!边缘角落果然没什么人把守。 韩朗刚想快步飞奔,到 分卷阅读54 前厅。只听得最后有人叫唤:"小榜眼,喂!小榜眼,叫你呢。" 韩朗懊恼地整了整自己官帽,难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 早知道自己该中探花,叫起来好听多了。 韩朗无奈地转身,首先看到的是个大肚子。 "老王爷好!"恭敬作揖。就算韩朗不认识人,也认识这个大肚子。所幸来的除了老王爷外,似乎没其他人跟来。也确实该佩服这位王爷,当今圣上携美眷,与重臣共同来王府游园,他这个地主也能独自安然脱身。真是厉害! "好说好说,你把这个抱下。"肥硕的大手,将个软绵绵的东西塞进韩朗的怀里。 "王爷这个是--"这回轮到韩朗无措了。 "好好抱着啊,老夫内急,回见!"老王爷说着话,脚底一溜烟地跑了。 "老王爷!"韩朗大骇,世上其实还是有不合逻辑出牌的人。 "啊--啊咿"软软的超大包裹居然会发声音。 韩朗低头,只见-- 秃秃的脑袋,柔柔的胎毛,黑亮的眼睛,刚长了没几颗牙的娃娃,正对他笑,小手粉嫩粉嫩的,在不停挥动。 然后,小手开始拉扯他的,还不时地将无耻的口水蹭在他新官袍上。 韩朗即使注意到裹着娃娃的披风是皇家专用的颜色,也不客气地威胁道:"再弄脏我的袍子,我就把你丢在地上。" "本宫的皇儿哪里得罪你了?"一女子的声音从韩朗的侧面传来,语气相当柔和,倒没听出任何不悦。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9:02 回复此发言 -------------------------------------------------------------------------------- 8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转目,忙抱着着孩子,跪下施礼:"皇后娘娘千岁!" 来的那一群人,为首正是新立的姚皇后。 "你就是韩家的小公子,新中科举的榜眼?"皇后问。 "是。"韩朗装着万分恭敬地回答。 半柱香后,老王爷一身轻松地出现了,拍着韩朗的肩。 "小榜眼,我回来了。" "老王爷好!" "小娃娃呢!"老王爷这才注意到韩朗手上少了点什么。 韩朗眨眼:"什么娃娃?" "我刚交给你,让你代抱下的娃娃呀。"老王爷有点着急了。前面这里有个人,现在这里还是站着一个人,难道不是同一个? "王爷什么时候交给我娃娃了?"韩朗依然莫名。 "就刚刚,我交给这样颜色官服的人!" 韩朗微顿,狐疑地问:"王爷确定是我,还是确定这官服的颜色?" 老王爷倏地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喃喃:"这小孩可丢不起啊。" 韩朗皱眉,咬了下唇追忆道:"我前面好象是见到个娃娃,只是......"他将话适当地停下。 "你哪里看见了!"老王爷急了。 韩朗偷笑,早就传闻这位王爷记性大不如前,原来当真如此。 "王爷,如果下官愿意替王爷分忧,突然想起了那娃娃的去处。不知王爷是否能推荐我做刑部侍郎?" 老王爷呆愣了半天,终于咬牙:"你个小王八羔子,胆子也忒大了!" ...... 祥安八年,新科榜眼韩朗,年十六,破例入阁,由三朝元老护国公保荐,圣君钦点,任刑部侍郎。 =============== 两年后。 夏夜,满月。 韩朗贪杯大醉,干脆脱了外袍,赤着上身,睡在房顶的琉璃瓦上纳凉。 朦胧中,有人推耸。 韩朗掀了下眼皮,居然是他大哥韩焉,坐在他身旁。 "还睡呢?你找人代替你罚跪祖宗牌位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韩焉似笑非笑。 韩朗应了声翻身,继续睡。 "刚去哪里了,弄得一身酒气?" "赌坊赢来的银子,不花可惜。"韩朗撇嘴道。 "你就不知道十赌九输的道理?"韩焉算是很尽职地规劝。 "让我输钱的赌坊都被我下令封查了。"似乎酒已经醒了个大半,韩朗惺忪地揉眼。 "你这两年真收了不少贿赂?"韩焉狐疑地问弟弟。 "做官不为银子,为什么?哥,我们韩家报效朝廷为了什么?"韩朗说话还是稍带着含糊,酒劲依然没怎么过。 韩焉看了眼弟弟,没回答,只拿起韩朗撂在一旁的袍子,盖在韩朗身上。 "韩朗,你就不想知道,爹发好脾气的结果吗?" 韩朗笃定回道:"不是狠夸你,就是说我是家门不幸的因素。"万事习惯就好。 "要不给你娶妻收心,要不应皇后的力邀,入宫给小东安王当启蒙老师。"韩焉望着皎洁的月亮,平静地说出要韩朗做出的选择。 韩朗霍地坐起,韩焉抬眉偷笑。 "我才不要别人管我呢。还有那个东安王才几岁,需要什么老师?" "是皇后望子成龙,心切所至吧。"谁都知道邬皇后薨逝多年,这位新立的林皇后,好容易盼到皇帝的正式册封,如今又为圣上生了皇子,更加巩固自己的位置。她自然对这儿子的未来憧憬万千,密切安排,不容出半点马虎。 韩朗不接话,颓然躺下,好似准备继续睡觉。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明日就进宫去教课吧。" 皇后至极珍爱的结果又该如何呢?韩焉若有所思。 翌日。 韩朗规矩地来到东宫。 当年韩朗抱过的小家伙居然长得有点人样了,话却还是说不清,想叫他教什么啊。明摆着,皇后想请个体面的保姆。 韩朗不管,丢给未满三岁的东安王几本书,教会小王爷如何撕纸后,满意地自己品茶,看书,浅寐。 "抱抱......"很快,娃娃王爷失去了撕书的兴趣,坐在蒲团上张开小手要韩朗抱。 韩朗眼皮都没抬起。 过了会,就听得"哇"的一声。 韩朗 分卷阅读55 这才将手托腮道:"不许撒娇,再哭就用你撕坏的纸,来封堵你的嘴。"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9:02 回复此发言 -------------------------------------------------------------------------------- 9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东安王自然不吃韩朗这一套,哭得更凶。 韩朗微笑地起身,走到门口,张望了下随即将门关上,竹帘垂放而下,漫步回到哭闹的小王跟前,抓起几张纸片猛塞进娃娃王爷的张大的嘴里。 声音顿时轻了不少,韩朗点头。 王爷却是一愣,随后蹬足,继续大哭大闹。 塞在小嘴里书纸上的墨字,因被娃娃王爷的口水浸湿,开始褪色。又经这东安王委屈地擦泪后,黑色的小花脸诞生了。 这下使韩朗笑得支不起腰来。有意思,每天如此教学也不错。 可不过没多久,韩朗觉得自己已经看腻了,于是他伸手轻点娃娃的睡穴。 周遭倏然宁静万分。 许久后,韩朗开始说自己安排:"明天我会考虑教你用砚台砸自己脑袋的。这样你直接能昏迷,不用我费神了。" 7月更新如下: 韩朗不务正业,懈漫天职一事很快遭人告发,在得到多方印证后,立即被拖送到刑部大堂,仗击三百。 揭发韩朗的是太子殿下,行刑的是他顶头上司刑部尚书--方以沉。 韩朗硬撑,结结实实挨足一百五十下,居然没晕。方尚书喝令缓刑,暂压刑部大牢,明日继续挨打。 收押当夜,方以沉尽上司兼朋友的道义,带着美酒佳酿来探监。 铁锁大开,阴暗的牢内,韩朗大字形趴在枯草堆里,见了上司咧嘴笑:"我认为我犯了事,该管的应是吏部。" 方以沉叹气,无奈地扫了眼牢顶结满蜘蛛网的大梁,"你仍隶属我刑部官员。明日心里也别指望能减刑,你爹指明该给你个教训。" 这位刑部尚书与韩朗原本交情就不差,别看长得斯文内敛,处事执法却有理有章,刚正不阿,刑堂上宣刑那刻,口中字字清晰,不带一点感情。 "好说!"韩朗向来大方。 方以沉微顿后,终问韩朗,"可想好太子和皇后,你帮哪派了没?" "我没拒绝教书啊,只是暂时什么也没教罢了。"韩朗依然答非所问。 "苦头还没吃够啊。"方以沉笑着为韩朗斟酒。 "你还不是一样,各不相帮,两边又拉又扯,暗地再踹的感受不错吧。"韩朗大笑,不料牵动了身上的伤,旋即转成吃疼地呲牙。 刑部尚书啜了口酒道:"今天吃的苦头,就是因为你啊,还不是一方上卿,不能一手遮天。" "本官不好这口。"韩朗维护着他表面的清傲,"都没银子赚。"如果没后一句补充的话,的确是装得到位。 "可惜我就只有姐姐,没有妹妹,否则一定托人给你保媒,嫁你准有好日子过。" "我不介意啊娶老女人啊!"韩朗和颜以对。 "我姐早嫁了,孪生外甥都快九岁了。" "哦!"韩朗故做痛惜扼腕状。 第二天,方以沉照打韩朗不误。 完事后,韩朗被拖回韩府养伤三月,小房间面壁附加罚抄诗文。教书保姆一职,全由方以沉顶替。三月内韩朗乐不思蜀,三月后遭晴天霹雳。皇帝突然下旨,方以沉通敌卖国,韩朗升刑部尚书担任主审官。 公审那日,韩朗高坐正堂,心如明镜:如果韩朗没挨刑罚,今日跪在刑部大堂的绝对是自己。一个下马威,让皇后收敛日渐张狂的行为,也让一直在暧昧不清立场的韩朗一个警戒。 既偷天换了日,也杀鸡儆了猴。 韩朗狠抓惊堂木一拍,绫缯冠带飞扬,"带罪犯!"他太子顾念自己是韩家小公子、韩焉的胞弟之恩,韩朗一定铭记于心,时时不忘! 方以沉带到。"方以沉,你可知罪。"韩朗的第一句问话。 "知罪。罪民愿意画押认罪。"方以沉跪在堂前,字字铿锵。 韩朗呆傻半天,手藏袖中握拳,不停地发抖。 方以沉抬头环视刑部大堂一圈后,对上韩朗的目光,微微一笑。人未审,罪已定--灭族。他明白清楚的很,何苦再施行,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韩朗顿觉他的笑容,根本就是重复着那句话:"因为你韩朗还没一手遮天的能耐。" 韩朗颔首,死盯招认书开口:"方以沉,你的家将由本官去抄。放心,我一定会杀光里面所有人,烧了你方府每样东西,一样也不留,哪怕是张纸。我也向你保证今后三年内,京城外方圆三十里内,再没有方姓一族。" 方以沉凝望韩朗,笑意未减弱一分,"有劳。"没人会再揪查出你的亲族,这是韩朗的暗示和保证。 方以沉被判腰斩,同年腊日行刑,韩朗亲自监斩。 那日,韩朗几乎以为自己瞎了,满目尽见的颜色只有血红一片。 "方以沉,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什么叫一手遮天;也总有那么一天,不管谁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只要是我认可的人,他就永远是对的。" 两天后,韩朗重做安东王的老师。小王爷知道后,将自己卷进殿堂帐帷中,不肯出来,哭闹着要另个师傅。 韩朗蹲下身,弄开帷帐,与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家伙平视了好一会子,终于伸手,将他抱起。 小王子对着韩朗的朝服猛瞧,抽搐道:"颜色一样的。" "本来就是一样的,以后记得你师傅从来就只有我一个。" 从此,韩朗开始认真,可惜,安东王毕竟太过年幼,进展始终不大。 七月半,还魂日。 韩父路过书房,只见韩朗对着棋盘残局,喝着酒。"难得你小子,那么晚还不睡。" 韩朗赔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吃不好,睡不稳。"韩父神色一惊,嘴巴动了动,但没说什么,只低眉,一眼看穿残局,"你最后总是不肯下狠招,这局又是输给谁了?"他早知道自己小儿子韩朗从来不是下棋绝顶高 分卷阅读56 手。 "这是以前和方以沉的对决,我凭记忆摆了次。"韩朗不以为然。 韩公笑拍韩朗的肩,"还是他比你厉害,他肯对你下猛药。" "是啊是啊,我是好汉,该下猛药。"韩朗半醉胡言。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9:02 回复此发言 -------------------------------------------------------------------------------- 9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六章 韩朗听完禀告,只略微挑了下眉,右手中指一弹华容的脑门,让华容与他对视,"我气色看上去不好?" 华容展招牌笑容,迎合用手回道,"很不好。" 韩朗眨眼,突然做起手语,"你确定?" 华容点点头,态度非常地肯定。 "那......暂时不见了。"韩朗又转向流云,继续手语,"你去安排下。" 流云领命,退下。一旁的华贵却来了好脾气,竟然亮嗓门插话,"韩大爷,体力不支吗?要不要炖什么猪鞭,牛鞭替你补个身?" 韩朗恶毒毒地送还华贵一个微笑,手缓缓而动,"流年与流云自小感情就好,少时就同吃同住......" 话没比完,华贵已经开跑,眼前只见一溜烟,绿色牡丹随之乱颤。 华容展扇,脸匿在扇下偷笑,带血滴的"殿前欢"三字扇面,因笑而微微抖动。 韩朗拨开扇面,对着他比划,"我想休息会,先送你回房。"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9:25 回复此发言 -------------------------------------------------------------------------------- 9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安妥华容回房后,韩朗走出屋,刚下石阶,低头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面前一朵碗大的绿牡丹,大半朵被喷染成腥红色。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9:28 回复此发言 -------------------------------------------------------------------------------- 9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自嘲地路笑,折下那支半红半绿的大盘牡丹,将嘴边残血擦尽,将其丢弃在花丛深处,"真够触目惊心的。" 虽说什么都要讲情调。方才花在跟前,情人在旁侧,他就该把这口血给吐出来,这样绝对能把凄美情调,升华到了极点。 偏偏韩朗当时就是脑经搭错,硬生生将这甜腥压在喉间,不准溢出。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0:28 回复此发言 -------------------------------------------------------------------------------- 9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安妥华容回房后,韩朗走出屋,刚下石阶,低头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面前一朵碗大的绿牡丹,大半朵被喷染成腥红色。 韩朗自嘲地路笑,折下那支半红半绿的大盘牡丹,将嘴边残血擦尽,将其丢弃在花丛深处,"真够触目惊心的。" 虽说什么都要讲情调。方才花在跟前,情人在旁侧,他就该把这口血给吐出来,这样绝对能把凄美情调,升华到了极点。 偏偏韩朗当时就是脑经搭错,硬生生将这甜腥压在喉间,不准溢出。 现下等他拾起精神,回转到华容那块,那厮居然呼呼大睡了。 韩朗摇头,叹息。自己果然是吃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苦。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0:29 回复此发言 -------------------------------------------------------------------------------- 9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安妥华容回房后,韩朗走出屋,刚下石阶,低头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面前一朵碗大的绿牡丹,大半朵被喷染成腥红色。 韩朗自嘲地路笑,折下那支半红半绿的大盘牡丹,将嘴边残血擦尽,将其丢弃在花丛深处,"真够触目惊心的。" 虽说什么都要讲情调。方才花在跟前,情人在旁侧,他就该把这口血给吐出来,这样绝对能把凄美情调,升华到了极点。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0:29 回复此发言 -------------------------------------------------------------------------------- 9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自嘲地路笑,折下那支半红半绿的大盘牡丹,将嘴边残血擦尽,将其丢弃在花丛深处,"真够触目惊心的。" 虽说什么都要讲情调。方才花在跟前,情人在旁侧,他就该把这口血给吐出来,这样绝对能把凄美情调,升华到了极点。 偏偏韩朗当时就是脑经搭错,硬生生将这甜腥压在喉间,不准溢出。 现下等他拾起精神,回转到华容那块,那厮居然呼呼大睡了。 韩朗摇头,叹息。自己果然是吃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苦。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0:30 回复此发言 -------------------------------------------------------------------------------- 97 回复:[转 分卷阅读57 ]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而那厢可怜的流年终于归巢。 一次江南行,两次遭追杀。 第一次的全胜,令他掉以轻心,第二次的突袭,几乎是死里逃生。 昏迷的流年,运气算好,因穿得不俗,被眼毒的拾荒人顺带救起。受重创的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身体却动弹不得,咬牙熬到恢复,就马上飞鸽传书向韩朗说明了情况。 韩朗第一次回复简简单单四个字:按兵不动。 第二次就是要他安排南方行程。 而后接到的命令,居然向北,虽出乎意外,但流年还是无条件地照办。 最后一条,操办起来也不困难。不忙汇合,先观察伤残的华容大倌人还忙不忙,忙些什么。 答案是顽强的华容总受依旧很忙,忙着暗地重金托人送两封信,一封送将军林落音,另一封送给个和尚叫安不具。 流年弄清,算是不辱使命,兴冲冲赶回,休息不到片刻,却从流云那里,得到的答复是暂时不见。 "为什么?" "我想就是‘不想知道了'的意思。"流云回答干脆,流年也领悟要点:主子脾气依旧,只是心情不同。 屋里两人全都识相,沉默是金,闭口不谈祸端华容。 伤病初愈的流年,决心换个话题拉家常,于是他热情地向流云询问近况。 流云抿口茶,很不刻意地说出自己和华贵的事。流年听后,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但见流云肃然回瞪自己,才将身坐正,谨慎地轻问,"你不是说笑话?" "不是笑话。"流云认真回答。 "怎么可能?" 流云再瞪。 流年挠头,边说边措辞,"不是同一类,怎么配啊?只能说你品味独特。" 流云乌黑的眼珠骨碌碌转,轻了轻嗓子,大声吼道,"老子没品啊,怎么就不配拉!看老子不爽,你很开心是不是!老子......" 就那么几句大叫,吓得流年脸色惨白,手脚发冷,当即求饶,"够了,够了!我知错了!你别学样了。" "那配不配?"流云侧目,音调恢复正常。 "绝配。" "成!以后你不许对华贵多看一眼,多说一句。"流云积极替流年续上茶水。 流年心底大明,"你专门告诉我这个,就是怕我打击那个大嗓门。" "他嗓门很大吗?"流云好奇地眨眼。 "不!很正常。除非主子要我说实话。"流年气短一大截。 "反正你不许对他大惊小怪地,否则......" "你待怎样?"流年斜睨。 "翻脸。"流云半真半开玩笑地答道。流年闷憋在那头暗地磨牙,分明重色轻友。他端起茶盅,趁喝茶的空隙,思量着如何扳回一局,门外这厢冲进了华贵,一瘸一拐,跑得倒挺快。 流云脸上立刻笑出了桃花。 华贵人也配合,目光一对上流云,大面孔爆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我......我是来问问,你们想吃什么,我......好去买菜。"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告诉我买什么,我去就成。"流云话还没说完,"哗啦"流年手里杯子落地碎了,流年人也跟着昏倒了,没被吓也没受气,反正就这样很莫名地背过了气。 屋外,阳光刺目,白云浮浮。 洛阳牡丹花开处处飘香,京城皇帝却成病殃。 生病,不上朝,不看奏则。少年天子成天什么也不做,就窝在龙榻之上,目光呆滞,不吭一声。边疆连日战报告急,他也不闻不问。 朝野上下,顷刻谣言四起:韩朗一死,国无宁日。 关于这一切,韩焉倒也从容,面不改色,日日进宫面圣。 "陛下,这些折子,臣就全全代劳了。"韩焉遣散了所有宫人,漫不经心地回禀后,带上成堆奏章,转身准备离开。 小皇帝猛地奔下床,散着发光着足,跑到韩焉身边,夺下其中一份,没待韩焉回神,当面撕个粉碎。纸片飘零,韩焉脸色发寒,随即就撩送给他一个嘴巴!皇帝被震出几丈开外,跌倒在地,嘴角鲜血溢出。 "圣上,从没如此挨过打吧?"韩焉冷漠靠近,半蹲下身,狠狠捏抬起周怀靖的下巴,"你这眼神真好笑,好似存有期盼,你盼什么呢?是韩朗?圣上,也见过他了?" 傀儡天子泪光一闪,挣脱韩焉的掌控,别过头死咬着双唇,垂泪看地。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1:42 回复此发言 -------------------------------------------------------------------------------- 9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焉悠然道,"陛下放心,韩朗不会再来了。他不想管你了,就算他想再来见你,也不能了,因为他的武功已经废了,再没本事闯宫了。" 皇帝瞪大眼睛,张开嘴,喉咙"咯咯"却不能发声,再也寻不到那夜发声的感觉。 慌乱里,他直起身,双手飞舞。 由于动作过快,韩焉只能半琢磨,半猜测地弄懂个大概,"你说我对不起你皇家施与恩泽?好好好!我今朝就来告诉你,你皇家代代是如何对我韩家施恩的!" 往事不堪,皇恩浩大。 韩家得遂青云,风扶直上。官位显赫,权倾朝野。 皇恩浩大。 韩家护国天命,可谁能保证他们永远的效忠?谁能保证韩家永远是皇家的掌中之物? 天威既然难测。人心当然可以不古。 皇恩浩大。 所以,不知道哪代开始,韩家只剩下了一脉,以后也只留了一脉。说穿了就是一代只留一个活着,独自一人,到死也只是玄朝青史上的潦草一笔,永不成族,就不能成什么气候。 故事就是这样不变,持续地发展下来了。韩家的陵园一扩再扩。 直到周怀靖父皇那代,事情才有了转机。 那时,脑子还算清醒的老王爷,特意为韩家求情。多年安稳度春秋的先皇文瑞帝,突然发了善心,同意韩家留下刚满周岁的另一个。 这个侥幸生存的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韩家二公子,如今诈死游荡在外的抚宁王韩朗。 皇恩的确 分卷阅读58 浩大。 韩焉从此,才真正拥有了这么个宝贝弟弟。 其实韩父也难为,望子成龙是每个做家长的天性,可他又怕韩朗锋芒太过,引来横祸。 所以对这个意外得活的小儿子,时而纵容过分,时而又管教严厉。由此造就了韩朗不伏烧埋,野马无缰的个性。 可惜到头,年少气盛的韩朗还是闯了祸,居然偷偷参加了科举,还没悬念地中了个状元。韩父事先得知内部消息,着急地临时抱佛脚,走动人脉,硬是把韩朗拉到第二,做了榜眼。 人算不如天算,这个韩家一意只想图个平安的二公子,最终还是走到人前,成了太傅,在那权欲中心最终不能自保,终究还是被人赐了一杯将离。 先皇后器重韩朗,将自己骨肉托付,可又怕他来日权势滔天不可控制,一时两难。 于是就有了那日偏殿召见,皇后笑吟吟赐酒一杯,韩朗笑吟吟饮下,命运便就此注定。 如献计那人所说,中将离者最多存世十八年。 到那时幼皇自立太傅离世,是再好不过。 将离,将离。 一切皆是弹指流光间,这个意外得来的弟弟,还是将要离开人世。 没了功力的韩朗,估计走得更早些。 想到这层,韩焉把先前对韩朗"活该"二字的评价,压回了心底。 三更鼓敲声逐渐远去,殿中一片寂静。 当今圣上直愣愣地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泪已经干涸,额头披下头发凌乱地散开。韩焉冷笑,过分的安逸,让他根本就不认得血腥二字。 这种窝囊废的皇帝,护着只能是天下一悲。韩朗就是个睁眼瞎! 卷入寝宫的晚风,带着湿暖气,吹动着手绘绚彩的帐幔。 "明日,你必须早朝。月氏国的战事不能再拖了。"韩焉当下决定,自己会独自草诏,调潘大元帅出征,换林落音回师。"如果,陛下明朝依旧甩性子,臣自然有非常手段,让圣驾君临天下的。"韩焉展笑,一边路出个浅浅的酒窝。 "只是,我怕陛下,受不了这层苦。" 皇帝睁圆微陷眼睛,怔怔地目送着韩焉地离开。阴冷的光,穿过窗格,从他身边透过,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寝殿外,星疏却无月。 迷茫的黑暗里,还有人没有入睡,孤零零坐在凉亭里石凳上发呆。 "楚大公子,那么晚了还不睡,又在寻思什么呢?"韩焉轻问。 "看蜘蛛结网。"楚陌指指亭中倚栏格处。 "这么黑,你也看得见?"韩焉路出一丝惊异。 楚陌倒笑开了,"这么多年呆惯了暗处,双眼练明了许多。" 韩焉点头说了句,那不打扰,就欲离开,却被楚陌叫住。 "韩大人,我弟弟......" "他自愿要和韩朗斯混,我也没办法。" "他不会!"楚陌霍地站起身,急急辩白。 背对着楚陌的韩焉,擎起笑目光一凌,"这样,只要你一有华容的消息。我便派人把他带回,如何?" 楚陌还没来得及回话,宫院外传声,顷刻沸沸扬扬。 韩焉先催楚陌回避,自己正想查问原因,就见一内侍由外奔入,惶惶来报,说是老王爷突然发病,生命垂危。他儿子平昭侯,连夜进宫,恳请皇上委派太医,前去续命。 韩焉拢眉,忙道,"皇上刚休息,这点小事不必惊驾。你速派值班太医前去,就是。" 内监领命,要退,又被韩焉叫住,"我与你一同去。" 嘈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切回归宁静。 黑暗里,蜘蛛仍在无声织网,非常忙碌,而细丝的网,越织越密,越织越大 [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百度首页 | 登录 新闻 网页 贴吧 知道 MP3 图片 视频 百科 吧内搜索 | 帮助 进入贴吧 贴子搜索 按作者搜索 百度贴吧 > 浅浅寂寞吧 > 浏览贴子 吧主:有真爱吗 貔貅莲华 龄蓝 添加到搜藏 | 快速回复 贴吧投诉 魅力上海城欢迎您的光临! 上海虹桥综合性大型购物中心 引领时尚,都会休闲的好去处 .citytershoppingma 三品商务酒店 三星级标准.. 三品商务酒店首选三品商务酒店.本酒店2008年7月正式运营,位于双.. 金融危机了学个会计好就业 会计、人力资源、物流寒假班招生 远播网备有三重大礼等你拿报名.. 餐饮投资首选状元及第粥.. 广州天裕商务服务有限公司是广东特色美食专业推广机构,专业传授.. 二手三品检测仪-济南神盾.. 适合车站,码头,物流等使用的二手三品检测设备,品优质良,价廉物美.. 无痛人流术 天津杏林医院计划生育服务定点单位 微管无痛人流全程480元 长沙冲剪机床厂 长沙冲剪机床公司产量全球第一 根据用户要求设计多种规格冲剪机. 共有贴子数306篇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10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七章 清早满院花香,流云在外头叩门:"回主子,花架我弄好了,也从别处移了紫藤,如果能活,估计很快就能开花。" 韩朗嗯了一声,翻个身继续假寐。 华容却是醒了,反手撑床预备起来。 韩朗眯着眼,看他腰象木板一样硬着,撑床板的双手青肋毕路,忍不住伸出手去扶了他一把。 "腰很疼是吗。"扶完之后他叹一口气,也坐起身:"脚怎么样了,我看看。" 华容笑,左右环顾,比手势:"这天眼见着热起来,王爷看见我扇子没?" 韩朗哼一声,将他脚上袜子一把扯了 分卷阅读59 ,双脚搁到自己跟前。 脚面上有薄痂脱落,血流得不多,大多也已经凝固。 韩朗又哼一声,斜眼叹口气:"我记得昨晚看过,你脚面已经完全结痂,你可不可以解释下这是为什么?" 华容连忙挠头,比划:"这个,我可能睡觉不安生,爱蹬被子,所以......" "我晕倒那晚你去了哪里,咱们一路歇在客栈,你有几次乘夜踩着伤脚出去,要不要我提醒你?"韩朗将他双脚握紧:"我不怨你装蒜,装作不能走路要我抱来抱去,我怨你对自己这么恶毒!" 脚面被他这么一握立刻迸出血来,华容双手撑床,也不挣扎,只是喘气。 "流年回来了你知道吗?"韩朗将手一松:"我曾派他去查你底细,我想你应该知道。" 华容眨眨眼。 "可是我现在不想见他。"韩朗上前,将手心鲜血划在他眉心:"你的底细我不想知道,你深夜出门是给谁送信我也不想知道。从今日起,我好好待你,你也好好待你自己,咱们什么也不管,可不可以?" 华容还是眨眼,撑床的双手有一只松了,人一个趔趄,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是紫藤。"韩朗将人抱到花架后道,开始动手温酒:"紫藤开花很漂亮,你见过没有?" 华容摇摇头。 "那就但愿它能花开,让咱们华总受也开开眼。"韩朗跟了句,喝一口酒,凑嘴过来喂给华容。 华容喝了,抬头看花架,目光空蒙,无嗔亦无喜。 韩朗在近处看他,喝了口酒,同样是晋城竹叶青,这次入口却是绵甜。 "我们来玩个什么好了,填词作画弹琴下棋,你喜欢哪个?"春风拂得他来了兴致。 "都......不喜欢。"华容蹙起了眉头:"要不王爷你把我银票还我,我们晒银票玩,很好玩的。" "银票我帮你换了大银庄,等我死后,你就可以每月去银庄领开销。" 华容扁着嘴,憋住没问韩朗啥时候才死,意兴阑珊比手势:"那王爷随便,爱玩什么玩什么。" "要不我们画画。"韩朗抚掌:"你选句诗,我来画。" "我只会些淫诗。" "那就淫诗。"韩朗击掌,示意流云拿笔墨来:"咱画春宫图出去卖,也算营生。" 笔墨很快就拿来,桌子也很快摆好。 华容却还在犹豫,说是要选个绝顶的淫诗来作画。 "鸟栖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最终他一敲扇子,在纸上落墨,一边还手动:"这是我背过最淫的一首了。" "鸟栖池边树......"韩朗念了念,失笑:"贾岛,这诗哪里......" 话不曾说完华容已经提笔,在纸上画了丛草,草里长着棵树。 "你的鸟,栖着我这颗树。"他手动:"还有你硬气起来,那个,象不象光头?来敲我的......" "来敲你的后门!"韩朗大笑:"鸟栖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好,咱今天就画这天下第一淫诗。" 说完就提笔,在纸上勾了弯上弦月。 华容则连忙替他打扇。 一幅纤毫毕现的男男春宫图很快成型,鸟依池树后庭花开,神韵气势无一不到。 "好了。"画完后韩朗退后,从怀里掏出印章,使力按上。 一旁华容已经笑得喘不过气,直敲桌子。 "流云!"韩朗将那画揭起,对光又打量了一下:"这幅你上街去卖,要价百两,敢还价的打断腿。" "等等!我说等等!!"一旁跟着瞧热闹的华贵这时突然一声大吼,冲将过来将画拿住。 "这不明明是我嘛!"拿着画他又是一声霹雳:"为什么把我脸画得这么清楚,流云在下面就不画脸!"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09 回复此发言 -------------------------------------------------------------------------------- 10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也开始扶住桌子笑:"你是宜上不宜下的华贵人,路脸的机会自然是要给你。" "一百两。"笑完之后他又正色:"流云你记牢,还价的打断腿。" 流云躬着腰回是,腰眼子立马吃了华贵几记老拳。 花架下面这时窜出来两只野猫,流云趁乱告辞,那华贵立马发威,学野猫打架猴在他身上,一边还记着问:"那天你就是这样的,从下面的姿势就是这样?我......" 华容被他这句话逗到打跌,笑得猛了,一时有些晕眩,眼前猛然暗了下。 身后韩朗这时突然将手一指:"那里,紫藤开了朵花,哈,感情这也是朵淫花,赶着来看春宫图。" 华容抬头,眼前仍是发黯,马屁却是记得,看不见也比划:"那是花能解语,倾慕我家王爷才情。" 韩朗沉默。 心里好似有种贪恋,希望这一刻无限漫长永不会过去。 隔着咫尺距离他伸出了手,还没碰到华容的肩头,却听见身后华贵的一记大嗓门。 "主子你猜谁来了!"那个大嗓门如此不知情知趣:"林落音林将军!也真是的,他居然能找到这里!" ※※※※※※※※※※※ "好久不见。"见面后林落音发觉自己只会说这四个字,连手也不知道怎么安放。 华容手动,华贵连忙解释:"我主子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他说他第二封信告诉你地址,可那封信发出去才不过一天。" "月氏受创暂时收兵,我受命还朝,本来就已经到了洛阳附近。&qu ot;林落音低声,嗓子发涩,闭口不提自己如何策马狂奔一夜。 华容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倒是华贵来了兴致:"我主子写信给你?还两封?都说了些啥?" 林落音叹气:"他说自己安康,让我勿以为念。" "勿以为念还写信!鬼才信他。"华贵翻眼:"那你又来干吗,就来眼对眼发呆?" 林落音不说话了,胸口起伏,一杯茶端在手心,却总也不喝。 华容拿扇子敲了敲手心。 "我来说完我没说完的那句话!"隔一会林落音突然高声,将茶一饮而尽。 分卷阅读60 华容苦笑了声,那厢华贵却立刻趴上桌子,眼睛瞪得老大:"什么话,你跟他有什么话没说完?" "那天我说不如......"林落音立起身来,双目晶亮:"现在我来说完,你不如跟我走。天涯海角朝堂野下,我都绝对不会枉负你。" 华容的那个笑慢慢收敛,拿手支住额头。 连华贵这次都懂得了分寸:"林将军,你听到传闻没有,那抚宁王可能是诈死!" "诈死又如何。"林落音又近一步:"今日我来,只问你愿不愿意,如果你愿意,我便什么都不怕。" 华容闻言抬头,看着他眼。 这双眼磊落坚定,干净得不杂一点浮尘。 他缓缓手动:"林将军可后悔留任?" 林落音怔了下,不过还是不犹豫:"不后悔。我到现在才明白,为谁效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守得边关完整,不负我平生志向。" "林将军的志向是什么?"华容比划,手势沉缓方便华贵翻译:"我记得是剑寒九洲平四方吧。可我的志向是一受封疆。"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华容拿扇敲了敲额头:"我之所以写信告诉你地址,是盼你做个恩客。希望你常来常往而已。" 林落音梗住,嗓眼发烧,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林将军如果怀念当日滋味,现在就可以重温。"华容将扇哗一声大开:"我给将军折扣,只需五百两。" 这句华贵翻得是恨声恨气,少根肋居然也开了窍,挥手:"我主子说这话就是气你走路。你还是走吧,该哪去哪,别跟他夹缠。" "不送。"那厢华容摇了摇扇子,手势比得林落音都能看懂。 "这样作贱自己,你到底为谁,你就真的谁也不爱?"这句林落音已说得沉痛。 "不送。"华容继续。 林落音怔忡,流连许久还是转身离去。 门外春光大好,他背影落索,华容起身,对着他已经鹏程大展的身影,第二次抱拳相送。 两日后,京师。 韩焉去王府探望平昭侯,顺便和老王爷聊聊家常。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09 回复此发言 -------------------------------------------------------------------------------- 10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老王爷照旧托着他的肚子,因为中饭吃多了,不停打嗝:"呃......韩朗......你咋有空来,来干吗。" 韩焉正色,第十次提醒他自己是韩焉不是韩朗。 "将离有解药是吧。"他突然杀出一句。 老王爷呆愣,立刻也跟了句:"是。" "那在哪里。" "我想想。"老王爷蹲身抱住头,咬牙切齿:"这次我一定想出来,咋整也要整出来。" 韩焉很耐心等他答案,也不提醒他姿势活象拉屎。 隔了一会老王爷抬头,眼睛亮晶晶的,韩焉也立刻凑了上去。 "我今年六十四岁,刚刚吃了午饭,早上辰时起床,还去看了潘克出征。"老王爷咧嘴:"你是不是问我今天做了什么,我都记得,一点没记错。" "韩朗,潘克至今还用那把刀呢。"他接着又道:"记得吗,当年是你力排众议扶他上马,还送他一把刀,亲自为他开刃。那把刀如今都卷了刃,可他还带着,形影不离。" 韩焉冷笑了声,抬手抚了抚衣衫:"潘克是韩朗的人,这我知道。我现在是在问你,将离的解药在哪?" "将离?"老王爷闻言抬头,抓了抓脑袋:"将离是什么?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也没吃,走走走,同去。" 老王爷既然认定自己没吃午饭,韩焉也只好陪他又吃了一回。 将离的下落也不用问了,老王爷已经吃到顶,每蹦一个字必打三个嗝。 韩焉也只好作罢,出门去军机处,坐下来便不能拔身,再抬头时天已放晚。 有太监这时恰巧进门,低着头回禀:"皇上有事召见韩国公,还请国公移步。" 韩焉点头,扭了扭僵硬的脖颈,起身进宫。 天际星辉朗照,他在轿内坐着,一只手搭在窗口,有些倦怠,可耳际那句话却一直在盘旋。 "韩朗亲手开刃的那把刀,至今潘克仍然带着,形影不离。" 潘克是韩朗的人,他不是不知道,可是这句话却仍然象根芒针,刺得他坐立难安。 自己那个曾经权倾朝野的二弟,当真就这样退出了朝堂? 在那不可见的暗处,到底还有多少他的势力蛰伏着,正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头有些疼。 韩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动作和韩朗十成十相像。 轿子在这时停了下来,管家在窗外,踮脚探进半个头:"大公子,二公子那边有消息,您说要即时回禀,所以小的就赶来了。" "什么消息?" "二公子在洛阳落脚。两日前,林将军从北境奉旨还朝,星夜兼程前去住处探访。" "他们说了什么可曾听见?" "没,流年已经回转,他内力高强,我们的人避不开他耳目,混不进去。" 这句说完韩焉沉默,闭眼揉太阳穴揉得更紧。 轿夫也不敢起轿,在原地踟躇。 "起轿!还等什么!"轿里韩焉突然厉声,掌心拍上车窗,将轿身拍得好一阵激荡。 悠哉殿就在前头,韩焉脚步细碎,衣衫上暗银色花纹映着月华,隐隐流光。 不爱朝服精于打扮,这是他和韩朗另一个共同之处。 快进殿门的时候他瞧见了林公公,在殿外不停踱步,看样子是在等他。 "这是从德岚寺那里传来的字条,我想国 公应该看看。"见到他后林公公低声,从袖口掏出张巴掌大的信纸。 韩焉将纸条接过,一只手放到他手心,里面黄金一锭,打发他走人。 楚陌从悠哉殿拿了小物事,买这位林公公送信到德岚寺,他不是不知道。 可那信是劝华容也归从他韩焉,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如今这封信是从德岚寺来,那还真难为华容,千里迢迢将信从北方托来,又托安不具和尚送了进 分卷阅读61 宫。 信纸很小,韩焉将它对着月光看了,上面是只得二十七个字:韩焉绝不可信,要谨慎,一切都仍在抚宁王掌握,静候消息。 只区区二十七个字,可是韩焉却看了很久,直到每个字都有如石刻,在脑际盘旋不去。 一切都仍在抚宁王掌握...... 将这句他念了又念,唇齿里慢慢漾出血腥气,纸条在掌心捏牢,一步步走进大殿。 大殿里烛火通明,皇帝坐在龙椅,脸孔小小,苍白得就象个鬼。 见韩焉进门,楚陌连忙现身,低着头有些焦躁:"从昨天傍晚开始,他......圣上不肯吃饭,不吃饭不喝水不动,足足有十几个时辰了。" "如果不让我出去见韩朗,我就死。"烛火下的皇帝这时突然猛醒,冲到韩焉跟前,手势飞舞。 韩焉漠然,冷冷看他,手心纸条握得更紧。 "没有韩朗我就死!"皇帝急急又跟了句,眼里似乎要渗出血来。 "皇上。"那厢韩焉叹了口气:"你莫忘记,韩朗曾经上书,一手促成先皇后殉葬,是他害死你亲娘。" "那肯定是你栽赃!诏书也必定是假的!" "我没栽赃。是你娘先骗韩朗服下毒药,害他至多只能再活十八年,他要你娘死,那也是再自然不过。" 韩焉这句说完皇帝顿住,不明白状况,许久才比手势:"你说什么,我娘给韩朗下毒,不可能,你是疯了不成,她为什么要给韩朗下毒!" "为什么?"韩焉笑了声:"因为她爱你,怕韩朗来日专权不可控制,所以要他活不过你的二十岁。" "你娘亲害死你爱的人,却是因为爱你。"在皇帝失语之际他上前,叹口气,握住他手,语气从未有过的诚恳:"圣上,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想告诉你,在皇宫这种生存大于一切的地方,爱恨不是不能要,而是太过矛盾和渺小。" 皇帝怔怔,手被他握着,有段时间没有挣扎。 韩焉以为他已经明白,于是将手松脱。 "我不信,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信。"退后了一步的皇帝却突然手势飞舞,赌气将能够碰着的一切东西扫落:"反正我要见韩朗,没有他我就不能活!" 大殿之内于是一片狼藉,韩焉沉默,又一次见识了嘉蓝帝君的冥顽不灵。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圣上,这当中也包括你是吗?没有他,你们便不能活?"等皇帝安静之后韩焉这才发话,寂寂的一声。 "是。"皇帝肯定,手势比得毫不犹豫。 "那我就要他死。"韩焉抬头,将眼扫过皇帝和楚陌,眼波最终落进黑暗,里面跃出一道厉芒:"我倒要看看,他若真死了,天下会得怎样,是不是会乾坤覆灭!" 说完这句他就转身,步子决绝,看来已将自己渺小矛盾的爱恨斩断。 去时他不曾关门,常年幽闭的悠哉殿这时透进一道冷风。 "不!"那殿门之内皇帝挣扎,似乎终于被这道冷风吹醒,有声音从咽喉冲出,嘶哑地在周遭散开。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09 回复此发言 -------------------------------------------------------------------------------- 104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八章 梅雨将至,有月无风。 韩府老宅,耳厅外满圃紫色罂粟盛开,溶着月光,花泛出蓝紫色。 韩焉独自坐在石阶之上,眼前仿佛又见随云,坐在他的身旁,捧腮笑问他,"都说人在独处时,才是真正的自我,果然如此吗?" "傻丫头,人性互动方成形,人前看不到的我,那还会是我吗?"韩焉勾起一抹笑容,动容地伸手悬空勾画她的轮廓。 生死一线,咫尺岂只天涯。 "那还会是我吗?"韩焉心里咀嚼这句,眸里依然清明一片。 有脚步声靠近,韩焉自然明了来的是谁,头也没回,只笑道,"这原是我家花圃的一大特色,如今虽不复当年美景,却也没轮到荒废不堪的地步。林将军,觉得如何?" "落音是个粗人,不解花语。韩大人,私下召见在下,有什么大事?" "林将军凯旋后,是立即回京的?"韩焉终于转身,友善地望向刚回京不久的林落音。 "不,我去了次洛阳。"坦荡荡的回答。 "去洛阳做什么?赏花?"韩焉含笑再问。 "私事而已。如果大人怪林落音延误归期,我愿承当责任。" 韩焉叹气,又转望花圃,"罂粟花开三日便谢,我劝将军该学会欣赏。" 因有韩朗心结在先,落音说话也显得硬冷冷的,"韩大人,找我就是问这事?还是有其他事,如果有的话,请开门见山。" 韩焉缓缓走下石阶,手抚花瓣,坦然道:"我想问林将军借用手上兵权。" 落音诧异,抬眉追问,"大人索要兵权做什么?" "起兵,造反。"韩焉轻松道出四字,两词。 "韩国公,你说笑话?"林落音以为听错,闷了片刻,锐身跟进,怒目走到韩焉面前。 "我不开玩笑,把兵权给我,助我造反!" 韩焉话没说完,落音"不祥"剑已然出鞘,尖锋指着韩焉的咽喉,剑光森然,映出韩焉似笑非笑的脸,衬着罂粟的蓝紫,奇冷极至。 即使是玩笑话,也已属大逆不道,天地难容了。 "治世需明君,是天命我认。但要我辅助如此窝囊的皇帝,你不如剑再上前半寸,现在就杀了我。"韩焉不避不闪,口气斩钉截铁。 "你......"林落音手腕轻颤,突然苦笑道,"不按常理出牌,果然是你们韩家的一大特色。" "谬赞。"韩焉歪头,用种端 分卷阅读62 持重,拿定主意的漫不经心。 "韩焉,你想我帮你?" "将军随意。"韩焉并不赘言,大大方方地做出请自便的动作。 林落音皱眉,默然地收刀,将头一低想疾步离开。人走到园门前,却被韩焉叫住。 "此物是你师傅的遗物,今日交还。"韩焉随手向其抛出一锦囊,落音出手接住。打开锦囊,里面只小小石头一枚,黑亮却平凡无奇。这小石子却让落音想起自己的师傅,心潮澎湃。 他阖目,吐出一口浊气,"我师傅果真是拜在你的门下。" 韩焉不语,持笑等待。 林落音睁眼,星眸亮朗,"石名不弃。"说着话,他又将不祥剑取出,用那小石的石棱划剑身。 不祥剑遇石,好似脱下一层蜡衣,锋芒璀璨刺目,咄咄逼人。 剑气无形却有声。嗡嗡声中,向四周扩散,青芒夺华天地,罂粟花瓣微动,大一片花的花瓣无声落坠下,空中一分为二,干净利落。 圃园里依旧无风。 "即使不祥也不可弃。"落音收敛目光,转眸凝视韩焉:"这是我师门信物,不弃石的主人,就是不祥剑的主人。我师傅将石给你,剑却送还给我,就是遗命,要我至死效忠。" "所以......"韩焉莞尔。 落音走回韩焉跟前,单膝落地,左手持剑,锐尖插地。"师命不可违,我愿意效力于你。即便不祥也不轻言舍弃。"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0 回复此发言 -------------------------------------------------------------------------------- 10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焉微笑搀起他,"为表双方的诚意,你再去洛阳,为我拿下诈死在逃的韩朗吧。" 洛阳。 紫藤花开,溶溶花香。 是夜,韩朗想看戏,举家同行。 临行前,华贵感到不适,流云不放心,所以这一对,同留在宅子,看家护院。 流年自然走到台前,终于得到机会,顶回护卫的位置。 韩朗一上马车,就笑对华容道,"傻子都看出你家华贵是在装病,用心险恶。" 华容收扇,手动回答,"也只有你王爷家的流云眼神不佳,或者是视而不见。" 种种迹象只表明一点,华贵有计划地想反受为攻,流云可能当真着急,全然不知。 车轮动,马蹄慢蹋街上石板,脖铃声音清脆。 车里两人默契,相视一笑,难得今朝好心好肺,都没想横加去破坏。 府里的华贵果然闷头倒在床上,明里是睡觉,暗地摩拳擦掌,手心出汗,一次多过一次,守株待兔的人,也能心跳如鼓猛敲。 门开,流云进屋,送来熬好汤药,正想开口,华贵已经坐起了身,拉着流云的袖子。 "我没病。"嗓门自动关上三分之二,可声音听着还是不小。 流云错愕间放下药碗,伸手上前探华贵的额头,奇道,"现在是正常了,刚才的确热得厉害。" 华贵深呼吸,一把抱住流云,猛拉上床,扑身压下,目光炯炯,十分地龙马精神。 流云终于掀起嘴角一笑,"没事就好。" "我......我想你。"华贵耳根发烫,今晚他一定要攻。 话声未落地,流云霍然收笑,瞳仁收缩,手扣华贵肩头拉他俯下,护住他周身翻转而下。 同时,密集的箭支,悍然穿窗射入。流云咬牙,当即欺身环裹住华贵,滚落下床。 箭呼啸而至,床帐已然成了刺猬帐。流云还是躲闪不及,脊背受创,被三枝长箭同时刺中。 四周宁静,静得风都不动,危机已然四伏。 乱箭过后,屋外传来窃窃私语声,距离不近听不真切。流云将耳贴地,默数,一共十个,跑了五个,门外还有五人。 足音开始靠近,逐渐地收拢、靠近。思考,再思考! 流云第一反应伸手拔箭。 黑羽雕翎箭,果然又黑又刁,支指箭锋带钩。 血花四溅,再溅,鲜血很快将地渍成一片腥红。皮开肉裂的沉闷声一声接一声。三箭拔出,活活生扯拉下流云一大块皮肉,红水濡湿整个衣背。 血腥极度刺激了华贵人,虎跳上了树,河东狮大吼。人从地上猛地腾窜起,拿起墙上一把挂剑,虎虎生威立在了门口,一边还招手:"你站在我后面,顾着点伤,我和他们拼了,护你出去。"门外的不明状况,以为什么高手,止行不前。 流云脸色灰白,不知当哭还是当笑,低声提醒着:"那是挂剑,挂着看的,华大侠,还没开刃。" 华贵"啊"了声,人团团转,亮着嗓,"我就不信找不着个开刃的!" 黑衣刺客当下明白,华大侠已经不是危险,五人默契地再上,冲进小屋。 流云一把扯回华贵,一手撩起桌上还烫手的药碗,向着跑在第一个刺客脸上,就是一狠泼,烫汁灌溉。 黑色的汤药一被泼出,流云就将空碗猛砸向墙。 碗粉碎,白瓷开散。 流云出手抓接住碎片,当做暗器齐发出去。 白色碎瓷,划破流云的手,带血珠射出,快且准。只是流云没了武功,气难化力,射程不远,最多伤人双目。 趁刺客躲避的空隙,流云拉着华贵,抢出庭院,两人直奔马厩。 人向前奔,流云耳竖起细听后面的动静。 废了两个,还有三个!得找个偷袭点,全然脱身太难...... 三人去看戏,观众熙熙攘攘,冠盖云集。 找到位置,刚坐稳当,流年就拿棉布塞耳朵。 华容动扇好奇眨眼,打量会流年,拉韩朗广袖,悄悄晃手想探问八卦。 韩朗泰然无睹。 "你不用问主子,我来说明。我娘生前就是戏班洗衣娘,我几乎是听戏长大的,反正听到这声,就受不住,头疼。"流年抢白,以前这都是流云的活,他就从不陪听戏。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0 回复此发言 ---- 分卷阅读63 ---------------------------------------------------------------------------- 10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开始干咳,华容打扇点头,饶有兴趣地想听全故事。 可惜此时,戏锣一响,台上帘子一掀。 跑龙套亮相,全台穿梭。 流年眉头锁得贼紧。 韩朗也不为难,笑着吩咐他,"流年,实在架不行,外面候着去。" 流年不肯,盯华容猛看。 韩朗搭上华容的肩头,贱贱地一笑,表示没事。 华容也非常配合地歪头靠近,还替韩朗扇风。 天衣无缝的一对淫人。 流年绝对不敢回顶撞,面带僵硬,乖乖离席。 走出了戏院,他心情果然大好。 只是天气不佳,风雨欲来,天闷热。 乌云无声移动,阴影下,有黑影在慢慢逼近。 流年两只耳洞,还塞着布团,正抬头望天,心无旁骛...... 折子戏过后,开演今夜大戏--游园惊梦,才子佳人的文戏。 韩朗早没了兴头,杵着头对华容吹气。 台上戏帘一挑,有人拓然登场,身边的华容眉毛一抖,邻桌马上有人窃语,"不是文戏吗?怎么有人扛枪上来了?" 韩朗闻言,斜眼望回台上,大煞风景的人物出现了--林落音。 戏锣琴乐也被迫齐齐停下,所有人不明状况地,安静地瞪着那登台外人。 落音一身戎装,站姿挑衅,与韩朗四目相会,"我来拿人,闲杂人,闪!" 台下众人迟疑,呆坐不动。台上,枪尖锋点寒光眩眼。 华容继续打扇,动作略微大些。 韩朗眉头一揪,若有所思。 僵持间,看座最后突然有人冷哼,"青葱总受已经有主,将军居然还想来松土。" 话为完,一团黑物,已经被抛出,空中弧线一条,轰然落到了台上。 刹那,血水爆开! 不是物,是人!血未流干的死人! 人们骤然领悟,这里已经不是等热闹看的地方,哗地一声,激流涌退,奔走逃难! 有人忙,有人不忙。 不忙的人好数,就四个。 韩朗,华容,林落音与扔尸上台的流年。 流年持沾血的剑,边走向林落音,边抬臂抹额角,渐渐干涸的血渍,得意地喃喃,"我不会那么差劲,被同一伙偷袭两次。"雪耻居然那么轻而易举。 "我只拿韩朗一个,与他人无关,别多事!"林落音凛然道,有意无意地扫了台下的华容。 流年不理,一跃上台,"话说,我平生最讨厌--拿枪的!" "的"字落地,流年已经撩剑猛袭,锋快如流星! 林落音横枪挑开,避闪得游刃有余。 不远处,韩朗冷然揉着太阳穴,单从作战经验比较,流年太嫩了,更何况对方是林将军,必输无疑。 想到这层,他霍地勾起笑容,手肘推张嘴改看武戏的华总受,"东窗事发,我是欺君之罪。你现在开溜,还来得及。" 华容眼眨也不眨地看台上,忽然拽韩朗,韩朗注意力回到对打的那两位。 流年已经挂彩,右肩裂开一道血口。 韩朗人靠后而坐,坦然命令道,"流年下来,带着华容离开,这里交与我处理。" 已经杀红眼流年哪里肯依循,那厢跳脚急叫。 "再耍脾气,给我滚回你爹那里去!"韩朗冷冷拂袖而起。 命令就是命令,不会再有任何一条批注。 瞎子都看出,林落音给了机会。这个机会自然不包括,韩朗本人。 看主子跃跃欲试,胸有成竹的样子,流年只得压住伤口,退居二线,走到华青葱,目光示意要开路了。 华容举扇摆晃,明显拒绝,坚持要看热闹。 韩朗眉宇舒展,皮笑肉不笑,"你不会想等他来松土吧?" 华容两分委屈八分懊恼地尾随流年离开。 戏台又冷场了片刻,林落音终于发话。 "你挑什么武器,我奉陪到底。" 韩朗懒散地张开双臂,"我束手就擒。"谁说他想打来着? 韩宅马厩内外,皆静。 剩余三个黑衣刺客交换眼神,一人胆大提着亮刀,沿左侧土墙,小心地进厩。马嚼夜草,鼻息呼呼。 突然屋顶上横梁,有响动。 刺客抬头,还没看清,铁黑饮马的大缸,当即砸下,物从天降。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0 回复此发言 -------------------------------------------------------------------------------- 107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闷响一声。 流云忍痛马肚下窜起,磕马蹦上,伸手握夺那刺客的刀把,横给他一刀归西。 喉口血箭横飚的那刻,其余两人闯入。流云借马力再上,双臂交错,左右开工,一刀不错。红血涂人马。 华贵闭眼从梁上跳上马背,屁股刚坐稳,人就打了个冷嗝。九死出一"声",离奇地响。流云终于嘴角一牵,驾马奔出韩家。 一路冷嗝,华贵就没停过,骑在马背上一跳一抖的。 流云回头看他,话在舌尖,却见华贵挺身,霍地一声将他扑倒在马背。 "噗"的一声,有枝冷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流云头顶,正中华贵。 流云回头,只瞧见一枝长箭没入华贵正心口,却滴血未出。 箭杆随着心跳,一齐搏动。 一跳一动。 流云怒目回视。 第二队人马已然杀到。华贵重伤至此,除了束手就擒,再没有别的出路。 马蹄踏石板,原路返回。 华容与流年两人默契,互相不睬。 华容车内打扇看夜景解闷,流年粗粗整了下伤口,撩鞭赶车,一路沉默。 为等韩朗,马车行得极缓。 分卷阅读64 路走到一半,街道开始不平静。流年环顾,追兵已到,车被困在了正中。 华容钻出头,瞅瞅形势,义气盖天手语,"你先走,走得一个是一个,好找援兵。" "不行,保护你是主子的命令。" "没援兵,我们都要死。"华容的比划果断万分。 流年定了定,再不犹豫,弃下马车杀出人群而去。 而华容留在车内,不消说,很快便被韩焉人马拿住,一起押解回京。 至此,韩焉此行大胜,除流年一人逃脱外,其余人马悉数落网,无一幸免。连夜启程,押送还京。秘扣抚宁王府。 是夜,依旧无风,抚宁王院落,万花压枝。 书房还是焚香,墙上字画,苍劲有力。 韩朗受邀,坐在蒲团上,和哥哥下棋。 "我技术蹩脚,不玩了。"韩朗最后还是叹气。 韩焉也不为难,动手收拾棋子,脸始终寒雪敷面。 这时,有人禀报说,吩咐定制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 韩焉整衣,"抬进来。" 韩朗神定自若,耐心等待。 东西没能被抬进门,因为委实太大,抬不进。只能放在门口。 韩朗探头一瞧,原来是口超大尺寸的棺材。 "你可知,你是韩家活得最长远的次子?"韩焉眼神重压在韩朗身上。 "知道。"韩朗施然而答。 "你如何知道?"韩焉追问。 "猜的。" "那你还如此......" "大哥,那不是先人愚忠,就是先人贪权贵造成的。" 鼎香燃尽,韩焉终于路笑,"那好,你自己去和祖宗说吧。"说完,挥手吩咐手下,"来,伺候抚宁王入棺!"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0 回复此发言 -------------------------------------------------------------------------------- 10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八章 梅雨将至,有月无风。 韩府老宅,耳厅外满圃紫色罂粟盛开,溶着月光,花泛出蓝紫色。 韩焉独自坐在石阶之上,眼前仿佛又见随云,坐在他的身旁,捧腮笑问他,"都说人在独处时,才是真正的自我,果然如此吗?" "傻丫头,人性互动方成形,人前看不到的我,那还会是我吗?"韩焉勾起一抹笑容,动容地伸手悬空勾画她的轮廓。 生死一线,咫尺岂只天涯。 "那还会是我吗?"韩焉心里咀嚼这句,眸里依然清明一片。 有脚步声靠近,韩焉自然明了来的是谁,头也没回,只笑道,"这原是我家花圃的一大特色,如今虽不复当年美景,却也没轮到荒废不堪的地步。林将军,觉得如何?" "落音是个粗人,不解花语。韩大人,私下召见在下,有什么大事?" "林将军凯旋后,是立即回京的?"韩焉终于转身,友善地望向刚回京不久的林落音。 "不,我去了次洛阳。"坦荡荡的回答。 "去洛阳做什么?赏花?"韩焉含笑再问。 "私事而已。如果大人怪林落音延误归期,我愿承当责任。" 韩焉叹气,又转望花圃,"罂粟花开三日便谢,我劝将军该学会欣赏。" 因有韩朗心结在先,落音说话也显得硬冷冷的,"韩大人,找我就是问这事?还是有其他事,如果有的话,请开门见山。" 韩焉缓缓走下石阶,手抚花瓣,坦然道:"我想问林将军借用手上兵权。" 落音诧异,抬眉追问,"大人索要兵权做什么?" "起兵,造反。"韩焉轻松道出四字,两词。 "韩国公,你说笑话?"林落音以为听错,闷了片刻,锐身跟进,怒目走到韩焉面前。 "我不开玩笑,把兵权给我,助我造反!" 韩焉话没说完,落音"不祥"剑已然出鞘,尖锋指着韩焉的咽喉,剑光森然,映出韩焉似笑非笑的脸,衬着罂粟的蓝紫,奇冷极至。 即使是玩笑话,也已属大逆不道,天地难容了。 "治世需明君,是天命我认。但要我辅助如此窝囊的皇帝,你不如剑再上前半寸,现在就杀了我。"韩焉不避不闪,口气斩钉截铁。 "你......"林落音手腕轻颤,突然苦笑道,"不按常理出牌,果然是你们韩家的一大特色。" "谬赞。"韩焉歪头,用种端详奇物的目光看着林落音。 "不借你兵权,你还是会有所行动。" "自然。" 死了个韩朗,已经民心惶惶不安,如现下他杀了韩焉,天下岂能不乱?可眼前这个家伙,居然张扬着说要造反...... 久久,林落音不言一句,心里即使十分矛盾,也有数自己该选哪条路,可就是好强,咬牙不说。 于是,僵持依旧。 短短三尺青锋距离,拿不定主意的沉稳持重,拿定主意的漫不经心。 "韩焉,你想我帮你?" "将军随意。"韩焉并不赘言,大大方方地做出请自便的动作。 林落音皱眉,默然地收刀,将头一低想疾步离开。人走到园门前,却被韩焉叫住。 "此物是你师傅的遗物,今日交还。"韩焉随手向其抛出一锦囊,落音出手接住。打开锦囊,里面只小小石头一枚,黑亮却平凡无奇。这小石子却让落音想起自己的师傅,心潮澎湃。 他阖目,吐出一口浊气,"我师傅果真是拜在你的门下。" 韩焉不语,持笑等待。 林落音睁眼,星眸亮朗,"石名不弃。"说着话,他又将不 祥剑取出,用那小石的石棱划剑身。 不祥剑遇石,好似脱下一层蜡衣,锋芒璀璨刺目,咄咄逼人。 剑气无形却有声。嗡嗡声中,向四周扩散,青芒夺华天地,罂粟花瓣微动,大一片花的花瓣无声落坠下,空中一分为二,干净利落。 圃园里依旧无风。 "即使不祥也不可弃。"落音收敛目光,转眸凝视韩焉:"这是我师门信物,不弃石的主人,就是不祥剑的主人。我师傅将 分卷阅读65 石给你,剑却送还给我,就是遗命,要我至死效忠。" "所以......"韩焉莞尔。 落音走回韩焉跟前,单膝落地,左手持剑,锐尖插地。"师命不可违,我愿意效力于你。即便不祥也不轻言舍弃。"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0 回复此发言 -------------------------------------------------------------------------------- 109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焉微笑搀起他,"为表双方的诚意,你再去洛阳,为我拿下诈死在逃的韩朗吧。" 洛阳。 紫藤花开,溶溶花香。 是夜,韩朗想看戏,举家同行。 临行前,华贵感到不适,流云不放心,所以这一对,同留在宅子,看家护院。 流年自然走到台前,终于得到机会,顶回护卫的位置。 韩朗一上马车,就笑对华容道,"傻子都看出你家华贵是在装病,用心险恶。" 华容收扇,手动回答,"也只有你王爷家的流云眼神不佳,或者是视而不见。" 种种迹象只表明一点,华贵有计划地想反受为攻,流云可能当真着急,全然不知。 车轮动,马蹄慢蹋街上石板,脖铃声音清脆。 车里两人默契,相视一笑,难得今朝好心好肺,都没想横加去破坏。 府里的华贵果然闷头倒在床上,明里是睡觉,暗地摩拳擦掌,手心出汗,一次多过一次,守株待兔的人,也能心跳如鼓猛敲。 门开,流云进屋,送来熬好汤药,正想开口,华贵已经坐起了身,拉着流云的袖子。 "我没病。"嗓门自动关上三分之二,可声音听着还是不小。 流云错愕间放下药碗,伸手上前探华贵的额头,奇道,"现在是正常了,刚才的确热得厉害。" 华贵深呼吸,一把抱住流云,猛拉上床,扑身压下,目光炯炯,十分地龙马精神。 流云终于掀起嘴角一笑,"没事就好。" "我......我想你。"华贵耳根发烫,今晚他一定要攻。 话声未落地,流云霍然收笑,瞳仁收缩,手扣华贵肩头拉他俯下,护住他周身翻转而下。 同时,密集的箭支,悍然穿窗射入。流云咬牙,当即欺身环裹住华贵,滚落下床。 箭呼啸而至,床帐已然成了刺猬帐。流云还是躲闪不及,脊背受创,被三枝长箭同时刺中。 四周宁静,静得风都不动,危机已然四伏。 乱箭过后,屋外传来窃窃私语声,距离不近听不真切。流云将耳贴地,默数,一共十个,跑了五个,门外还有五人。 足音开始靠近,逐渐地收拢、靠近。思考,再思考! 流云第一反应伸手拔箭。 黑羽雕翎箭,果然又黑又刁,支指箭锋带钩。 血花四溅,再溅,鲜血很快将地渍成一片腥红。皮开肉裂的沉闷声一声接一声。三箭拔出,活活生扯拉下流云一大块皮肉,红水濡湿整个衣背。 血腥极度刺激了华贵人,虎跳上了树,河东狮大吼。人从地上猛地腾窜起,拿起墙上一把挂剑,虎虎生威立在了门口,一边还招手:"你站在我后面,顾着点伤,我和他们拼了,护你出去。"门外的不明状况,以为什么高手,止行不前。 流云脸色灰白,不知当哭还是当笑,低声提醒着:"那是挂剑,挂着看的,华大侠,还没开刃。" 华贵"啊"了声,人团团转,亮着嗓,"我就不信找不着个开刃的!" 黑衣刺客当下明白,华大侠已经不是危险,五人默契地再上,冲进小屋。 流云一把扯回华贵,一手撩起桌上还烫手的药碗,向着跑在第一个刺客脸上,就是一狠泼,烫汁灌溉。 黑色的汤药一被泼出,流云就将空碗猛砸向墙。 碗粉碎,白瓷开散。 流云出手抓接住碎片,当做暗器齐发出去。 白色碎瓷,划破流云的手,带血珠射出,快且准。只是流云没了武功,气难化力,射程不远,最多伤人双目。 趁刺客躲避的空隙,流云拉着华贵,抢出庭院,两人直奔马厩。 人向前奔,流云耳竖起细听后面的动静。 废了两个,还有三个!得找个偷袭点,全然脱身太难...... 三人去看戏,观众熙熙攘攘,冠盖云集。 找到位置,刚坐稳当,流年就拿棉布塞耳朵。 华容动扇好奇眨眼,打量会流年,拉韩朗广袖,悄悄晃手想探问八卦。 韩朗泰然无睹。 "你不用问主子,我来说明。我娘生前就是戏班洗衣娘,我几乎是听戏长大的,反正听到这声,就受不住,头疼。"流年抢白,以前这都是流云的活,他就从不陪听戏。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0 回复此发言 -------------------------------------------------------------------------------- 11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韩朗开始干咳,华容打扇点头,饶有兴趣地想听全故事。 可惜此时,戏锣一响,台上帘子一掀。 跑龙套亮相,全台穿梭。 流年眉头锁得贼紧。 韩朗也不为难,笑着吩咐他,"流年,实在架不行,外面候着去。" 流年不肯,盯华容猛看。 韩朗搭上华容的肩头,贱贱地一笑,表示没事。 华容也非常配合地歪头靠近,还替韩朗扇风。 天衣无缝的一对淫人。 流年绝对不敢回顶撞,面带僵硬,乖乖离席。 走出了戏院,他心情果然大好。 只是天气不佳,风雨欲来,天闷热。 乌云无声移动,阴影下,有黑影在慢慢逼近。 流年两只耳洞,还塞着布团,正抬头望天,心无旁骛...... 折子戏过后,开演今夜大戏--游园惊 分卷阅读66 梦,才子佳人的文戏。 韩朗早没了兴头,杵着头对华容吹气。 台上戏帘一挑,有人拓然登场,身边的华容眉毛一抖,邻桌马上有人窃语,"不是文戏吗?怎么有人扛枪上来了?" 韩朗闻言,斜眼望回台上,大煞风景的人物出现了--林落音。 戏锣琴乐也被迫齐齐停下,所有人不明状况地,安静地瞪着那登台外人。 落音一身戎装,站姿挑衅,与韩朗四目相会,"我来拿人,闲杂人,闪!" 台下众人迟疑,呆坐不动。台上,枪尖锋点寒光眩眼。 华容继续打扇,动作略微大些。 韩朗眉头一揪,若有所思。 僵持间,看座最后突然有人冷哼,"青葱总受已经有主,将军居然还想来松土。" 话为完,一团黑物,已经被抛出,空中弧线一条,轰然落到了台上。 刹那,血水爆开! 不是物,是人!血未流干的死人! 人们骤然领悟,这里已经不是等热闹看的地方,哗地一声,激流涌退,奔走逃难! 有人忙,有人不忙。 不忙的人好数,就四个。 韩朗,华容,林落音与扔尸上台的流年。 流年持沾血的剑,边走向林落音,边抬臂抹额角,渐渐干涸的血渍,得意地喃喃,"我不会那么差劲,被同一伙偷袭两次。"雪耻居然那么轻而易举。 "我只拿韩朗一个,与他人无关,别多事!"林落音凛然道,有意无意地扫了台下的华容。 流年不理,一跃上台,"话说,我平生最讨厌--拿枪的!" "的"字落地,流年已经撩剑猛袭,锋快如流星! 林落音横枪挑开,避闪得游刃有余。 不远处,韩朗冷然揉着太阳穴,单从作战经验比较,流年太嫩了,更何况对方是林将军,必输无疑。 想到这层,他霍地勾起笑容,手肘推张嘴改看武戏的华总受,"东窗事发,我是欺君之罪。你现在开溜,还来得及。" 华容眼眨也不眨地看台上,忽然拽韩朗,韩朗注意力回到对打的那两位。 流年已经挂彩,右肩裂开一道血口。 韩朗人靠后而坐,坦然命令道,"流年下来,带着华容离开,这里交与我处理。" 已经杀红眼流年哪里肯依循,那厢跳脚急叫。 "再耍脾气,给我滚回你爹那里去!"韩朗冷冷拂袖而起。 命令就是命令,不会再有任何一条批注。 瞎子都看出,林落音给了机会。这个机会自然不包括,韩朗本人。 看主子跃跃欲试,胸有成竹的样子,流年只得压住伤口,退居二线,走到华青葱,目光示意要开路了。 华容举扇摆晃,明显拒绝,坚持要看热闹。 韩朗眉宇舒展,皮笑肉不笑,"你不会想等他来松土吧?" 华容两分委屈八分懊恼地尾随流年离开。 戏台又冷场了片刻,林落音终于发话。 "你挑什么武器,我奉陪到底。" 韩朗懒散地张开双臂,"我束手就擒。"谁说他想打来着? 韩宅马厩内外,皆静。 剩余三个黑衣刺客交换眼神,一人胆大提着亮刀,沿左侧土墙,小心地进厩。马嚼夜草,鼻息呼呼。 突然屋顶上横梁,有响动。 刺客抬头,还没看清,铁黑饮马的大缸,当即砸下,物从天降。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0 回复此发言 -------------------------------------------------------------------------------- 111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闷响一声。 流云忍痛马肚下窜起,磕马蹦上,伸手握夺那刺客的刀把,横给他一刀归西。 喉口血箭横飚的那刻,其余两人闯入。流云借马力再上,双臂交错,左右开工,一刀不错。红血涂人马。 华贵闭眼从梁上跳上马背,屁股刚坐稳,人就打了个冷嗝。九死出一"声",离奇地响。流云终于嘴角一牵,驾马奔出韩家。 一路冷嗝,华贵就没停过,骑在马背上一跳一抖的。 流云回头看他,话在舌尖,却见华贵挺身,霍地一声将他扑倒在马背。 "噗"的一声,有枝冷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流云头顶,正中华贵。 流云回头,只瞧见一枝长箭没入华贵正心口,却滴血未出。 箭杆随着心跳,一齐搏动。 一跳一动。 流云怒目回视。 第二队人马已然杀到。华贵重伤至此,除了束手就擒,再没有别的出路。 马蹄踏石板,原路返回。 华容与流年两人默契,互相不睬。 华容车内打扇看夜景解闷,流年粗粗整了下伤口,撩鞭赶车,一路沉默。 为等韩朗,马车行得极缓。 路走到一半,街道开始不平静。流年环顾,追兵已到,车被困在了正中。 华容钻出头,瞅瞅形势,义气盖天手语,"你先走,走得一个是一个,好找援兵。" "不行,保护你是主子的命令。" "没援兵,我们都要死。"华容的比划果断万分。 流年定了定,再不犹豫,弃下马车杀出人群而去。 而华容留在车内,不消说,很快便被韩焉人马拿住,一起押解回京。 至此,韩焉此行大胜,除流年一人逃脱外,其余人马悉数落网,无一幸免。连夜启程,押送还京。秘扣抚宁王府。 是夜,依旧无风,抚宁王院落,万花压枝。 书房还是焚香,墙上字画,苍劲有力。 韩朗受邀,坐在蒲团上,和哥哥下棋。 "我技术蹩脚,不玩了。"韩朗最后还是叹气。 韩焉也不为难,动手收拾棋子,脸始终寒雪敷面。 这时,有人禀报说,吩咐定制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 韩焉整衣,"抬进来。" 韩朗神定自若,耐心等待。 东西没能被抬进门,因为委实太大,抬不 分卷阅读67 进。只能放在门口。 韩朗探头一瞧,原来是口超大尺寸的棺材。 "你可知,你是韩家活得最长远的次子?"韩焉眼神重压在韩朗身上。 "知道。"韩朗施然而答。 "你如何知道?"韩焉追问。 "猜的。" "那你还如此......" "大哥,那不是先人愚忠,就是先人贪权贵造成的。" 鼎香燃尽,韩焉终于路笑,"那好,你自己去和祖宗说吧。"说完,挥手吩咐手下,"来,伺候抚宁王入棺!"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0 回复此发言 -------------------------------------------------------------------------------- 112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二十九章 棺材是好棺材,很宽大,里面至少够装十个韩朗。 韩焉还很细心,在棺材底铺了丝毯,人睡上去,就好像睡在初春的青草地。 韩朗在里面伸了个懒腰,拍拍棺材,很是满意:"大哥你果然待我不薄。" 韩焉不语,低头看他,看了许久许久。 韩朗又伸个懒腰,将手垫在脑后:"优柔寡断,这可不象我神般英武的大哥。" 韩焉的眼垂了下来,声音也无限落寞:"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真的放下了一切?" "我早已放下一切。"韩朗打个哈欠:"只是你不信,那我也无法,只好随你。" "放下一切你还握着潘克不放!还私下召见林落音!!我早该明白,就算退出朝堂,你那只翻云覆雨手却还在,时刻准备翻盘。" "私见林落音?"韩朗闻言定了定,等恍然间明白一切,就开始发笑,笑完一声之后又是一声。 原来这便是逼得韩焉动手的最后一根稻草。 刺断他们兄弟情谊的最后一根针,原来竟是那在花架下软语细风,应他从此前尘不计的华容。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8 回复此发言 -------------------------------------------------------------------------------- 113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很好,原来世间善恶终有报,攻尽天下的抚宁王,竟然也有被人算计辜负的一天。 "很好。"他将这句重复,深吸口气:"那你现在盖棺吧,我死之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谁来翻你的盘。" 这次韩焉没有回话,也不再看他,只是抬手,掌心运起内力,将那沉重的棺盖一寸寸合上。 棺材是沉香木,据说树龄已有百年,上面密密雕着瑞云,水一样在他手底流过。 四岁时,自己是如何欢呼雀跃,庆幸终于有了个可以做伴的弟弟。 十岁时,两人又是如何一起爬上屋顶,偷偷喝酒,之后整整醉了三天。 二十三岁时,当时十九岁的韩朗是如何进宫,投到皇后旗下,从此开始和自己针锋相对。 三十岁时,韩朗又是如何兵行险招,杀太子剿灭太子dang,凡有株连绝不放过,最后却留下自己性命,放过了他这个太子dang首,使自己成为覆巢之下那唯一的一颗完卵。 这些时间,时间里的旧事,也就好象流水,在他掌心缓缓滑过。 韩焉韩朗,韩大韩二,这四个字里面的纠葛,已经不是区区一个爱恨能够说清。 不知从哪天起,他们已经成了彼此心头的一根刺,痛到不拔不快,可若拔了,却又怕心房从此有个缺口,会流血至死。 现在这根刺就要拔了,只需这幅棺盖合上,他就再也没有弱点,是个完美无缺能够把控一切的神。 "合上吧,合上,盖棺定论。"心底那个理智清明的声音在不断催促。 可是他突然没了气力,棺盖离棺顶还差一寸,只差这一寸,可他却再没气力继续。 月色长袍在他身周猎猎作响,梅雨已至,风裹着细雨,不尽缠绵。 "你们谁来合棺,钉死,然后送我韩家陵园入土。" 最终他道,人趔趄后退,只差这一寸情谊,自己没有亲手割断。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22:59 回复此发言 --------------------------------------------------------------------------------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他中这箭几天了?" 同一时刻,抚宁王府偏院,被关押着的华容正比手势,问跟前的流云。 "三天了,箭在心口,我不敢拔,只帮他点穴止血,从两天前起他就昏迷,一直没醒过。" 华容沉默片刻,从华贵心口挑了丛血,放到鼻口闻了,立刻蹙紧眉头。 箭上有毒,虽然射得浅没伤及心脏,但也十分危险。 如果再不拔箭去毒,毒入大脑,则无药可救。 华容咬了咬牙,在袖管找寻,终于找到那只铜瓶。 瓶盖打开后立刻散发出一股清冽香气,他将它送到华贵鼻口,又下重手死掐人中。 华贵终于醒转,两只眼珠定定,看着他,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不能睡,必须保持清醒,这毒霸道,我必须拔箭替你清毒。你绝不能再睡着,否则毒入大脑,你就再没机会醒来。"华容手势比得飞快。 "可是我好困。"华贵扁扁嘴,嗓门这时终于小了:"我一向困了就要睡的。" "不能睡!"屋里流云和华容几乎同时发话,一个霹雳大嗓,一个是手动如飞。 "你还没攻过。当然不能死。" "你若死了,我的银票将来归谁。" 两个人的理由却是有所不同。 华贵于是扭扭腰,底气也足了几分,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