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女尊,np)》 大婚 “千曲……”破碎的轻吟从闻千曲身下的男人口中逸出。 温婉如玉的肌肤在闻千曲的掌心微微震颤。 她抱着柔软无骨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吸吮着男人颈间的桃花香,清幽的香气萦绕在她的心尖上,侵蚀着她的神志。 “千曲,我好热。” “杨皓哥哥,马上就不热了。” 她捧住杨皓红得快要滴出水的小脸,用悠长绵密的吻覆盖住了细碎的声音。 “我一定会十里红妆迎娶你回家。”闻千曲坚定的目光照进了杨皓迷离的曈眸中。 腰带散开,两具青涩的身子交缠在一起,火热的昂扬被她缓缓地纳入身体里。 “夫妻对拜。”闻千曲被司仪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她的目光投射到眼前身着喜服的新郎身上,眼睛里毫无波澜。 姜承款款跪下,姿态标准到挑不出错来,一看便是大户人家教养出的男儿。 闻千曲身形未动,像没有听到一样。 她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连结二人的绸带,指节已然泛白。 “闻千曲怎么跟失了魂似的,怕不是对姜小公子不满意?” 见新娘一动不动,台下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连上座的高堂也向闻千曲投来了警告的目光。 “夫妻对拜。”司仪见状又喊了一次。 闻千曲还是没有动作。 姜承伏在地上的身子晃了晃。自从他懂事起,他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 他亲手绣了嫁衣,反复设计了妆容,过问婚礼的大小事宜,生怕出纰漏。 这场婚礼在这一刻之前都在按着他的设想进行,他满心欢喜地和闻姐姐一起跪拜了天地和高堂。只差这最后一步,闻姐姐便是他的妻主了。 “千曲!” 母亲的吼声在耳边炸响,闻千曲像是终于醒转过来了一般,闭了闭眼睛,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她脖子僵硬地点了一下,并没有像姜承那样磕到底。 “礼成。”司仪也顾不上符不符合礼节,急急地宣布了婚礼结束。 这闻家大小姐出了名的固执,她好不容易点了头,不赶紧宣布礼成,万一她反悔不干了,婚礼收不了场,自己的招牌可就砸了。 司仪话音刚落,闻千曲就撂下了绸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礼堂。 * 闻志远找到了站在桃树下的女儿。这院子许久没人打扫过,已然破败了,石桌上积了一层灰,唯有这桃树依然繁茂。 “千曲。你既已和承儿成婚,就当履行妻主的义务。你一走了之,让承儿日后怎么见人?” “母亲,已经礼成了,他已经如您所愿当上闻家女婿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闻千曲定定地看着桃树,也不向母亲见礼。 “你娶了他,他就是你的正夫了,你要一辈子对他负责。承儿还在新房里等着你,快去吧。” “我不去。” 闻志远强压着怒火,“承儿到底哪里不如你意了?就连皇上每个月都必须宿在皇后那两日,你还能越过皇上去不成?” “母亲难道要像敬事房太监一样亲自盯着我和他圆房不成?” “你……”闻志远差点被气得心梗,捂着胸口,“难道你就忍心让承儿被千夫所指?” 闻千曲想起那个小哭包无助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待会过去。” 闻志远见女儿松了口,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相信少年夫妻合欢之后感情自会越来越好。那杨皓无非是在女儿情窦初开之时占了先机,承儿如今出落得越发动人,在她看来远胜杨皓。 * 闻千曲从小就讨厌姜承。他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甩都甩不掉。 闻家和姜家是世交,两位家主更是密友,在刚娶夫郎之时便已约定好,未来要结为儿女亲家。 闻家率先得女,三年后姜家的儿子也呱呱坠地。 闻志远一直告诫女儿要照顾好姜承,闻千曲也这么做了。可闻千曲根本不喜欢这个爱哭包,她喜欢的是隔壁杨秀才家芝兰玉树,知书达理的杨皓哥哥。 八岁的时候,她带着姜承爬到树上偷看杨皓,并且用一颗糖贿赂姜承不准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姜承把糖吃完,转头就把她卖了。还说她看得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隔日,闻千曲因为私窥男子被母亲罚跪在烈日之下,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顿。 她不解。姜承这小子她天天看,母亲都没有说过什么。不过是看看杨皓读书,有什么大不了。 闻志远大怒:“姜承是你未来的夫郎,你怎能拿他和其他男子做比。” “夫郎就可以随便看了吗?那我要娶杨皓为夫。” “想都别想。” 呼呼的鞭声抽在闻千曲的背上,她却把背挺得笔直,咬着唇一声也不吭。 * 闻家以剑术声震武林,闻志远的回风剑法已臻化境,一柄素心剑江湖上无人不识。 闻千曲不仅继承了母亲剑术上的天赋,在读书上也颇有心得。 十岁的时候她就从诗经蒹葭一篇中悟出了一套剑法,翻过墙头,将剑法舞给杨皓看。 “杨皓哥哥,这招是所谓伊人。”闻千曲挽起一个剑花,斜斜地指向杨皓。 杨皓脸都羞红了,明明这不合规矩,一向自持的他却没有出声阻止。 “这招是在水一方。”剑尖刺入水中,带起了水花,点点打在桃花上。花朵扑簌簌地在空中飞舞,落在站在树下的杨皓身上。 杨皓像被花朵环绕的仙子。他的唇瓣比桃花还要娇艳,闻千曲第一次有了想亲上去的冲动。 * “姜承,你有没有亲过别人?”闻千曲想着杨皓的红唇,集中不了注意力,索性放下书本,问起了坐在一边啃包子的姜承。 “没有。父亲说谁都不可以亲。”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除了你。” “为什么?”闻千曲好奇地问道。闻志远平常十分忙碌,又觉得女儿年纪尚小,应当专心修习武功,便没有教授她男女之事。 “因为闻姐姐是阿承未来的妻主。” 当妻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可她不想当姜承的妻主,只想当杨皓哥哥的妻主。想到杨皓的妻主可以吻上那片娇艳,她就已经生上那个还不存在的人的气了,心中闷闷的。 姜承见闻千曲不理他,放下包子,走到了书桌前,亲上了闻千曲抿起的薄唇。 姜承的嘴唇软软的,还带着喷香的猪油。 闻千曲嫌弃地推开他,“油乎乎的,脏死了。” 杨皓才不会像姜承这般贪吃,他是那样的优雅、干净。 姜承亮亮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吃过包子。 * 十四岁那年,闻千曲带着姜承去逛元宵灯会。闻千曲的轻功已经小有所成,走路有如腾云驾雾。很快就甩开了身后的仆从,挨个解着灯笼上的谜题。姜承人小腿短,凭着身形小在人群缝隙里钻来钻去,结果不仅跟丢了闻千曲,连仆从也找不到了。 他被人群冲到了桥边,眼看就要被挤掉下去的时候,他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闻姐姐,我差点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姜承伏在闻千曲肩头,大声哭泣着。 “你这个笨蛋,跟着我干什么。”闻千曲被他的哭声弄得有些烦躁,本想拔得头筹换来那个最大的花灯送给杨皓。但她一抬眼竟看到那个跟屁虫大半个身子被挤出桥栏,吓得她魂飞魄散,只得放下灯谜,过来救人。 好一会姜承的哭声也没有停止的迹象,但想着他刚刚在生死边缘挣扎,闻千曲也没有忍心推开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花灯被别人赢走。 晚上,她拿着一盏小小的兔子灯笼,跃入了杨家,悄悄寻到了杨皓房间。 失踪 “杨皓哥哥,是我。”她轻轻敲响了杨皓的窗户。 杨皓犹豫了一番,还是打开了窗户。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灯。”少女笑意盈盈地趴在窗台上,他一时入了迷。 “杨皓哥哥,你不喜欢吗?”见他迟迟不接过灯笼,闻千曲有些担心,着急地承诺道,“都怪姜承,要不是他我肯定能给你赢来那盏最大的花灯。我保证明年给你赢过来。” “我很喜欢。”杨皓接过花灯,飞快地说了一句,也不管少女听清了没有,急急地关上了窗户。 挨着冰冷的窗户,闻千曲没有半分恼怒,江湖儿女往往不那么在意男女大防,只是杨秀才虽然在闻家教书,却算不得江湖中人,骨子里是个文人,最重规矩。 杨皓这么做,她很理解。 她就喜欢杨皓哥哥害羞的样子,不像姜承,没点规矩还惹人烦。 * 第二年,闻千曲独自去了灯会,率先猜出了所有灯谜,成功赢得了彩头,那盏最大的花灯。 姜承在杨家的墙边拦住了她。 “闻姐姐,你手里的花灯好漂亮。”姜承看着花灯,伸手想要摸上去。 “我也觉得。你可别碰坏了,我还要送给杨皓呢。”闻千曲将花灯高高举起,不让姜承碰到。 姜承撅起嘴巴,两行眼泪立时就下来了。 “你别哭啊,我等会送你别的。” “可我就想要这个。” “我已经答应杨皓了。而且这是送给心悦之人的。你个小孩子家拿着有什么用?” 闻千曲纵身消失在了墙的那端。 杨皓院中静悄悄的。闻千曲屏息凝神,却听不到房中有半点呼吸声。 这么晚了,又是元宵节,他怎么会不在家? 她环顾四周,猛然发觉树干上被人用尖刀插着一张纸条。 她走近取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杨皓在观音庙中恭候闻小姐,盼君独自前来。 闻千曲一下子慌了。这虽然是杨皓的笔迹,但他不曾喊过自己闻小姐,更不可能约她半夜在城外相会。 一定是有歹人掳走了他。 她借着月光细细地看着尖刀上的花纹,上面是一朵凤尾花。 凤尾花,那是魔教的标记! 魔教向来嗜杀,若是不快点找到杨皓,他恐怕有性命之虞。 饶是闻千曲平日里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这会也乱了心神,她想不出魔教为什么要掳走一个秀才的儿子,更想不出魔教如何笃定她能看到这张纸条。 她甚至不敢去家中搬救兵,依着纸条上的指示,向着观音庙狂奔而去。 这观音庙地处偏远,几乎没有什么香火,闻千曲到时,只见几个尼姑在庙里守着,没见着杨皓的身影。 她不敢大意,躲在门后扔出了几个石头重重地打在了她们的昏穴上。 眼见她们昏了过去,闻千曲才走进庙里,在她们的腰带里摸了摸。果不其然,四人口袋里均有一块凤尾花令牌。 魔教在闻家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了窝点。 看来这些人不是冲着杨皓来的,而是冲着她来的。只是不知他们怎么察觉她喜欢杨皓的,竟然拿他威胁自己。想到这里,闻千曲的双眸蒙上了一层血色。在她们的脖子上依次划了一刀。 她跃上房顶,前院中的看守的人并不多。 外人不知闻家除了剑术,于指法上也颇有造诣,只是她们通常将剑法和指法融为一体,以剑点穴。闻千曲在家的时候常拿姜承点穴玩儿,嫌他烦的时候,点住他的笑穴让他大笑不止,嫌他聒噪的时候,点住他的哑穴让他说不出话。姜承的周身大穴被她摸了个遍。有一次她不小心点到了他会阴上的一个穴,只见姜承浑身抽搐,双眼迷离,弄得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从此不敢再碰他那里。 实践出真知,随着指力的增强,她的点穴功夫几乎出神入化。 她如鬼魅般从魔教护卫身后飘过,护卫们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被一一定住了身子,眼睁睁地看着森寒的剑刃滑过了自己的咽喉。 “闻小姐到得真快啊。”前院轻微的响动引起了大殿中人的注意,一个拿着蛇杖的青年男子从殿中走出,他阴森的长相比蛇更令人发怵。 “杨皓在哪?”闻千曲持剑刺向了男子。 她的目光穿过男子肩头,看到了被绑在殿中大柱上的杨皓,他面色潮红,虚汗如瀑,仿佛正在经受极大的煎熬。 “千曲!别管我,你快走。”杨皓被兵器碰撞的声音惊醒,发现闻千曲来了,十分焦急,但出口的声音却软绵绵的,甚至有些勾人。 闻千曲一晃神,就被蛇杖重重地敲在了肩头,剑脱手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 “你别打她,求求你别伤害她。”杨皓养在深宅之中,根本挣不动身上的绳子,看见闻千曲受伤,心脏都抽紧了,却只能无助地哀求。 “我没事。”闻千曲靠着门板。捂着受伤的肩膀,尽力挤出笑容安慰着杨皓。 “没想到闻小姐还是个大情种呢。”男子得意地笑着,都说闻千曲是个少年英才,还不是被他一招就制服了。 “你只要说出闻家剑法的心诀,我就放了杨皓。” “好。”闻千曲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说吧”男子凑了过来,五官激动地几乎扭曲,他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能拿到教主想要的东西,虽然教主并不允许他这样鲁莽行事,但他认为教主的法子太过缓慢,索性违反教令,铤而走险。 这闻千曲看着就是个少女,能有什么心机跟他斗,他虽是男子,但身为魔教最年轻的长老,拿捏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家剑术……”闻千曲娓娓道来,全然没有藏私之色。 男子默默记着,只将蛇杖抵在闻千曲喉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少女早已将全身内力注入指上。 “以快打慢。”随着心诀一起响起的是点穴声。闻千曲不敢大意,推开一动不动的男人,拾起长剑刺入了他的心脏,断绝了他的生机。 “杨皓哥哥,你有没有受伤?”闻千曲挑断了杨皓身上的绳索,扶着他站了起来。 杨皓软若无骨,根本无法站立,只能依在她的肩头,发出不成语调的低吟。 “此地不宜久留,我抱着你走。”闻千曲不知道杨皓怎么了,只觉得他细碎的哼叫声十分悦耳。不过这里太过危险,魔教之人随时有可能来,她不敢停留,抱着杨皓离开了观音庙。 杨皓勾住闻千曲的脖子,火热的脸蛋贴在她的肩窝中,重重地磨蹭着,柔软的红唇更是贴上了她的皮肤,若有若无地吸吮着。 解媚毒(H) 闻千曲被他弄得身体里窜起一阵邪火,脚步一滞,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终于明白,杨皓是中了媚毒了。 魔教善使毒,犹以媚毒为最。 这招最狠毒的地方在于毁了男子清白,比杀了他们还可怕。多少男侠客因为解毒失身被正道武林所耻笑,从此匿迹于江湖。许多内功高深的男侠客中毒后,甚至只能自杀以保清白。 除了欢好,魔教媚毒无药可解。内力只能压制一时,时间长了便会神智错乱,有性命之虞。 她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死,更不可能将他交给别的女人,她只想亲自对杨皓负责。 闻千曲心一横,抱着他进到了最近的悦来客栈。 元宵节从外地来玩的小夫妻极多,小二见闻千曲抱着杨皓也不以为意,收了银子,领着她们进了一间上房。 闻千曲把杨皓放在床上,他牢牢地勾紧她的脖子不肯放开。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生生将她缚在了身上。她跌在床上,两张唇毫无预兆地碰到了一起,她的舌头像被胶水黏住了一般,越陷越深,根本无法与他的唇分开。 闻千曲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卷着难以抑制的欲望一遍遍冲上头顶,冲溃了她剩的不多的道德和理智。杨皓火热的口腔几乎要把她融化了。她缠上少年的香舌,竭尽所能地汲取着其中的甘液。 杨皓痛苦地扭动着,她的手颤抖着在他身上探索着,终于摸到了腰带的绳结。她毫不犹豫地拉开。 随着外衣散乱开,杨皓修长洁白的脖子彻底展露出来,若隐若现的锁骨邀请着她来作画。闻千曲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啃噬,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串串红梅。 杨皓的呻吟声越来越销魂,闻千曲夹紧双腿,也止不住蜜液从双腿之间渗出。 她用唇夹住了他胸前的小红果,用力一吸。 “嗯……”杨皓的腿缠上了她的腰,一根硬邦邦的棍子抵住了她的腹部,一阵热流瞬间打湿了她的亵衣。 闻千曲笨手笨脚地褪下了杨皓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一根粉嫩的巨根弹了出来,马眼翕动着溢出透明的液体,晕染开象征着处子之身的红色印记。她低下头,尝试着用嘴含住那大得惊人的肉棒,舌头轻轻钻进马眼里,舔允那圣洁的标志。 “唔!”杨皓与闻千曲十指紧扣,几乎要把她的手融进他的骨血里。 闻千曲艰难地吞吐着巨物,想不明白杨皓看着柔柔弱弱的,是怎么长出这样吓人的东西的? 第一次含男人的性器,她青涩地技法弄得男人越来越急躁,忍不住挺动腰腹在她嘴里冲撞着,一不小心碰到了牙齿。 “嘶……”杨皓抽搐着拧动身子,指甲深深地陷进她的手背中。 “没事吧,杨皓哥哥。”闻千曲吓得赶紧吐出了巨物,用脸轻蹭着受伤的肉根,想要弥补过失。 杨皓没有回答她,而是毫无章法地撕扯着她背上的布料,两只手握住了她胸前浑圆的乳房,胡乱把玩着,将她们捏成各种形状,企图释放出体内叫嚣的春意。 闻千曲快速脱下了最后的束缚,与心上人在皎洁的月光下裸裎相对。 “杨皓哥哥,你知道我是谁吗?”闻千曲强忍着汹涌的情欲,逼问着几乎没有了神志的男子。 “千曲……千曲。”杨皓的声音像只小猫一样挠在她的心巴上。 “杨皓哥哥,我一定会十里红妆迎娶你回家。”她在他的耳边重重地许下誓言。 她再也忍不了更久了,张腿坐在了胀得发紫的肉棒上。 紧窄的蜜穴仅仅含住龟头就撑得闻千曲满脸通红,湿润的花穴仿佛要被爆开了,她撑在他的身上急促地喘息,轻轻旋转身体试图习惯这种难耐的肿痛感。 这种痛和肩上瘀伤带来的痛全然不同,密密麻麻的电流夹杂着细碎的疼痛在她的小腹里窜过,弄得她膝盖酸软,使不上劲。 杨皓被她的窄穴绞地紧紧地,有些痛,又有些舒服,给他快要爆炸的欲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想要得到更多。 在本能的驱使下,他扶住了少女了腰身,用力向上挺身,肉棒一下子就被湿热的媚肉包裹了起来,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差点就泄了身。 “啊,别这样!”闻千曲痛叫了一下,被巨根骤然破开身子,她的背绷紧了,头一歪,发簪掉了下来,散落的长发披在两人身上,将她们罩了起来。 蜜穴里足够湿润,闻千曲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轻微的痛意转瞬即逝。身下人扑动的长睫像是扫在了她的花心上,难以名状的痒意驱使着她骑坐在肉棒之上,前后摇摆着。 杨皓处子之身,又身中媚毒,哪经得起这般欢好,没几下就咬住嘴唇,在一阵低吼之中射了出来。 “你怎么了,杨皓哥哥?”闻千曲见他额头渗出汗珠,闭着眼睛不断收缩着身体,以为自己又弄疼了他了,连忙停了下来细细观察。 “我……没事。”杨皓恢复了些许神志,心里五味杂陈。既有无媒苟合的难堪,又有和心上人合欢的快意。千言万语梗在喉头,最后只能说出一句无事。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闻千曲擦着他额上的汗水,十分心疼,她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神色不佳,甚是忧心。 她轻轻抬臀,想要把肉棒抽出体外,尽管她十分贪恋被填满的美妙滋味,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生生忍住了情欲。 “不要走。”杨皓意外失身,有些怕她嫌弃自己表现得不够好,而且一离开那美妙的软穴,媚毒似乎卷土重来,肉棒再次变得坚硬肿大。 闻千曲感受到了肉根的变化,她也舍不得离开。杨皓稍一阻拦,她就顺势坐了回去,两人的唇间同时逸出了一声满足的哼叫。 骑坐在肉棒上比内功突破的那一瞬间要爽上千万倍,她从未享受过如此美妙的快感,收紧腹部,一上一下地越动越快。 杨皓被她眼中的情欲点燃了,忍不住抬动腰身配合起她,两人最私密的部位不断地撞击在一起,她们逐渐熟悉了彼此的身体和节奏,交合地越来越深入,紧密。 硕大的龟头重重地顶在她娇嫩地花心上,闻千曲弯下腰用力含住了他透红的耳朵,刚刚她就发现他的耳朵很敏感,摸一下就会躲开,他捣得她浑身痉挛,她怎么能不报复回去呢? 杨皓的叫声让她很满意,她轻咬着耳垂,舌头钻进了圆圆的耳洞之中,他颤抖地把她抱得越来越紧,肉棒全部没入到花穴之中。 “千曲,饶了我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我以后要天天这么宠杨皓哥哥。”第一次发现意料之外的敏感点对一个雏儿是致命的,她充满了成就感,对着那红得发烫的耳根吻了又吻,直到杨皓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她咬住他的锁骨,在他的身上肆意发泄着。少年贪欢,媚毒变成了助力,让她要了他一遍又一遍。 “杨皓哥哥,你觉得怎么样?毒解了吗?” “已经解了,千曲,我好累,真的不行了。”杨皓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遍回答她了。 “要是余毒未清干净,会很危险的,我还是再替你解一次吧。”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担心多一点,还是阴暗的私欲更多些,腰腹不觉疲倦地再次挺动。 杨皓呜呜地声音让她格外兴奋,这与他平日里克己守礼的样子大相径庭,她的心都要化开了,恨不得明日就把他抬进家门,夜夜合欢。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发白了,杨皓昨夜几乎没怎么睡,肉棒被包裹在湿热的软穴中如何能睡得着呢? 他的手指撩上了少女红润的脸。想起昨夜他被她榨得几乎要失了神志,他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 下一秒,他的脸就被扳了回来,她的唇贴了上来。 闻千曲顺着杨皓的曲线向下摸去,停在了他挺翘的屁股上,重重一捏。 “唔……”停在蜜穴中的肉棒又被激地发硬。 “郎君。”闻千曲柔柔地唤着。 杨皓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声音,主动压到了她的身上,向着花心挺去。 “郎君弄得我好舒服。”闻千曲昨夜劳累了一晚上,头一回见杨皓主动,顿时乐开了花,闭着眼睛在他身下尽情享受着他的服务,双手在他的身上肆意游走,四处点火。 忽然有几滴水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睁眼发现杨皓眼睛红红的,眼泪随着身子的颤抖大颗大颗地落下。 “怎么了这是?”她一下子慌了神,抱着他滚了一圈,将他压在身下,一点点地吸掉泪珠。 挨打 “千曲,你会不会嫌弃……” “我等会就禀明母亲,让她去你家提亲。你不要怕,这都怪魔教妖人,才害得你……我发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以后也只娶你一人。” 杨皓神色黯然,喃喃道:“你别哄我,你和姜承早有婚约。” “那都是长辈定下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只把他当弟弟。我会跟他退婚,真的,我没骗你,你要相信我。” 杨皓的脸色依旧暗淡。 闻千曲知道男儿重名节,怕他忧虑,即刻收起了旖旎的心思,叫水洗浴,只盼快些回去把亲事定下。 闻千曲带着杨皓悄悄潜回了杨家,院中无人,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人发现杨皓一夜未归。 “千曲。”杨皓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她,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复杂。 闻千曲确定四下无人,圈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树上吻了一遍又一遍。 “等我来娶你。” 杨皓回过神来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他一人了。他摸了摸唇上的余温,摊开掌心,手里竟是她从小就贴身带着的玉佩。 * 闻家主院大厅里,下人被尽数屏退,只有闻志远的贴身侍女烛心战战兢兢地躲在角落里,生怕被家主的怒火波及。 “你再说一遍?” “我要和姜承退婚,我要娶杨皓。” “闻千曲!你昏了头了吧,你眼中还有没有闻家和我这个娘?给我滚回去练武去。”一个巴掌在闻千曲脸上重重的落下,她定定地跪着,连躲都没躲一下,鲜血霎时从她嘴角流了下来。 “母亲怎么打都行,但女儿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你这个逆女!我问你,好女儿行走江湖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是信义。” “那你要退婚,是将闻家的信义置于何地?这世间男子本就不易,你要跟姜承退婚,他以后要面对什么样的流言蜚语,要如何自处,姜家又会作何反应,你想过没有?” “他那样的家世,没人敢说他什么。如果有,我就割了乱说话的人的舌头。姜姨若有怨言,女儿愿一力承担,绝不连累闻家,求母亲成全。”闻千曲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砖上,咚地一声闷响像敲在了烛心的头上,吓得她又往后退了一步。 烛心悄悄瞄着主子,只见闻志远满脸铁青,她不禁有些担心今日之事怕是不好收场。 “烛心,给我去请家法!” “是,主子。” 烛心连忙出门,寻到在门廊下站着的仆妇,悄声道:“快去告知正君,家主要请家法。” 她磨磨蹭蹭地去祖祠拿了鞭子,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姜承。 “烛心姐姐,你拿这鞭子做什么?” 他认得这鞭子,上次他跟闻姨告状的时候,她就拿了这条鞭子狠狠地抽了闻姐姐一顿。闻姐姐满身是血,过了好几天才能下床走路。想到这,他心有余悸。那之后好久闻姐姐都不肯搭理自己。 “姜少爷,家主和小姐今日有事,不方便待客,不如你先回去吧。”烛心有些怜悯地看着满脸担忧的姜承,他对少主的心意阖府皆知,可惜少主情愿挨打也要和他退婚。男儿向来比女儿家痴情,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烛心不给他追问的机会,绕过姜承,回到了主院。 “正君来了吗?”她问向院子里的仆妇。 “没有。” “烛心,你在磨蹭什么?”闻志远听到了烛心的脚步声,洪钟般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烛心赶紧进到房中,呈上了鞭子。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刚的话,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闻志远攥紧鞭子,女儿在后辈中最为出色,只要刻苦习武,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见她居然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家族脸面,十分愤怒。 “我一定要娶杨皓,求母亲成全。” 鞭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抽在了闻千曲受伤的右肩上,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她痛苦的神色并没有让闻志远心软,一鞭一鞭地抽下去,鲜血很快就从破烂的衣衫中渗了出来,血肉向外翻出,甚是可怖。 “你怎么这么狠心,要打死我的女儿吗?”李氏扑到闻千曲身上护住了她,父女连心,闻千曲血肉模糊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跟你爹爹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爹,女儿要娶杨皓。求您和母亲成全。” “你这么多鞭子是白挨了,还是这般不知好歹!郎君,你让开!”闻志远再次高高扬起鞭子。 “不过是孩子大了想纳个侧夫罢了,何必动鞭子。”李氏张开双臂护着女儿,丝毫不让。 “姜承还没进门,侧夫就先纳上了,千曲才十五岁,亏你想得出!” “爹、娘,杨皓清白人家的小郎,怎么可能做小。我要退婚,娶他做正君。” “千曲,你糊涂了吗?”李氏也惊出一身冷汗,一向乖巧的女儿公然违背父母之命,难怪妻主气得动家法。 闻千曲被抽烂的衣襟向外散开,露出些许暧昧的痕迹,李氏在她跟前瞧得仔细,脑子里猛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该不会和杨皓已经……” “爹。昨天,他被魔教掳走,中了媚毒,女儿情急之下才……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他。”闻千曲本不想说出实情坏了杨皓名节,但现下不说出实情恐怕没有方法扭转父母的心意。更何况,杨皓在姑苏城里被魔教掳走,闻家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魔教怎么会出现在城中?你可有受伤?”李氏见闻千曲脸色惨白,不安地问道。闻志远听到魔教二字亦是神色大变,关切地走了过来。 “爹,我没事。” 闻千曲忽然喉头一甜,父亲的模样模糊了起来,眼皮子像有万斤一般沉重,内伤外伤夹杂发作,她支持不住,昏倒在了李氏怀中,眼睛彻底合上前,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紫色的身影扑向了她。 * 唇瓣被一片柔软撬开,清凉的水从舌尖滑过,滋润了干燥的喉头。闻千曲有些渴,伸出舌头在泉眼里搅拌着,泉眼里面湿湿的,热热的,有什么东西吸住她的舌头。 “唔。”稚嫩的娇嗔钻进了闻千曲的耳朵里,让她想起了在客栈里的那个夜晚,不过,这似乎不是杨皓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姜承闭着眼睛,脸上有两团红云。 她立刻推开了他,“你在做什么?” 姜承踉跄了几步才扶着床沿站稳身子。 “我看你嘴巴很干,想给你喂点水。”姜承呐呐道。 闻千曲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头上一阵晕眩,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你再躺会吧,都烧了好几天了。” “好几天?” “大夫说你受了内伤加上……外伤发炎,所以高烧昏迷不醒。”他省略了一句房事过于频繁导致内伤加重。天知道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有多伤心,虽然那天他在主院外偷听到了杨皓中毒一事,但是解毒也不需要多频繁吧?现下再想起大夫的这句话,他心中一片苦涩,他好想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闻千曲没管姜承,她心急如焚地穿上衣服,想要立刻去见杨皓,她坏了他的名节却消失了好几日,只怕他心里会不好受。 “你去哪?”姜承急急地追问,闻千曲没有回答他,飘出门外,向杨家奔去。 天天欺负你 闻千曲站在墙头。 还没落地,她就发现整个宅子像是没有住人一样。 杨皓的院中一个人也没有,房门全都敞开着。 她走进了杨皓的卧室。曾经她十分好奇里面有什么,偶尔从窗外悄悄偷瞄过几眼,隐隐约约地看到过许多书。 如今柜子上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了,连床上的被褥也不见了,只剩个孤零零的床架。 她透过床架的间隙看到下面藏着许多物什。 掀开床架,下面是她亲手赢来的那盏大花灯。旁边摆着兔子灯和她幼时按着两人样子捏的泥人。 每一样都被摆放地很整齐,明明在床底下却一丝灰也没有沾染。 她抽出泥人下压着的信,上面清秀的四个大字,千曲亲启。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飞快地拆开信扫视。 「千曲吾妹, 观音庙相救之恩,铭刻在心。 无奈昨日家母相告,吾早有婚约,望勿以吾为累,伤及汝与姜承之情。 愿汝珍重,万勿挂怀。 杨皓顿首。」 闻千曲喉咙发紧,手抖得厉害,来回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信的意思。 他一定是骗她的,她不信他能忘记那一夜的柔情蜜意,投入她人怀抱。她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 她出门询问看守的婆子杨家的去向。 “少主不知道吗?杨秀才前日里带着家眷还乡了。” 还乡?她一直以为杨师父就是姑苏人,那纯熟的姑苏口音不似有假。 “她老家在何处?” “奴婢不知。” “这几日可曾有其他人来过?”闻千曲追问道。 “说起来家主倒是来过一次,就是元宵节后的那天。第二天他们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得这样急。” * 闻千曲猛地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习武之人最忌浮躁。”闻志远见女儿这样无礼,心生不悦。 “你为什么要赶走杨家?”闻千曲大声质问着。 “谁说我赶走他们了?杨皓已经十六岁了,早就到了出阁的年纪了。他爹舍不得他,才多留了一些时日。那日你昏迷之后,我替你上门善后,却被告知杨皓已有婚约,杨秀才正准备带他回老家待嫁。我看杨皓去意坚决,所以才未阻拦。” “我要去找他。”闻千曲转身欲走,闻志远飞身堵在了门口。 “你找他做什么?” “把他抢回来。”世人对贞洁看得极重,男子婚前失贞,别说正夫,就是做侍郎也难。她不敢想象若是杨皓所嫁之人发现他不是处子,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放肆。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夫郎是姜承,趁早把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我不要娶姜承。你让开,我要去找杨皓。” “你若是过得了我手中的剑,我就让你去。” 听到母亲的话,闻千曲唰地抽出佩剑,毫不犹豫地刺出。 闻志远抓起剑鞘朝逼近的剑尖挡去,眼看就要挨上的时候,闻千曲往回一抽,朝着闻志远的下盘攻去。闻志远翻转剑鞘,剑未出鞘,便将下盘护地密不透风。 闻千曲费劲心思变换招数,却连剑也未曾逼着闻志远拔出过。 她的武艺都是闻志远亲手所授,饶是她聪慧伶俐,差着数十年的经验积累,根本逼不开母亲半步。 “你打不过我的。” 闻千曲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病初愈经不起这样消耗,脚步虚浮到快要站不稳了。她咬了咬牙,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握住了剑柄。 “愚蠢。”闻志远厌倦了这场战斗,剑鞘撞向了闻千曲腰上的两处大穴。闻千曲瞬间就迈不开腿了。 “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你,光明正大地离开这个家。”闻千曲红着眼睛恨恨地望着母亲。 “你可知你在观音庙里杀的是魔教长老。你那日侥幸赢了,但能保证以后每一次遇到魔教都能活下来吗?你娶了杨皓又怎么样?你能保护好他么?” 闻志远的话字字诛心,闻千曲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灰白。 * 从这一天起,闻千曲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沉重的枷锁。她开始没日没夜地练武,往日里爱读的那些书许久都不曾翻开过了,连吃饭的时候也要扎着马步打熬筋骨。 她出剑的速度越来越看不清了,身体也开始抽条,玲珑的身段常常让姜承失神。 闻千曲跟姜承的话也少了,她跟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孩有什么好说的呢。 姜承把心事告诉了父亲范氏,范氏对观音庙里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便安慰儿子这世间想娶你的女子多的是,不嫁去闻家或许不是坏事。 姜承想了想那些他见过的名门小姐,没一个比得上闻姐姐的一根手指头,立刻摇了摇头。 姜清对夫郎的看法不屑一顾,只有千曲这样的少年英才才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千曲如今这样只是因为承儿没有和她并肩而立的资本罢了。 姜家以琴曲传家,琴音既能杀人,也能救人。但世人不知道的是,姜家的曲配上闻家的剑能让舞剑之人的剑术更上一层楼。 姜承虽然自小练琴,但习得都是巩固基础的普通琴谱,除了悦耳没有一丝功用。姜清传授了姜承幽兰谱,从那以后他日日在练武场边练曲,只盼能对闻千曲有所助益。 “难听死了!你弹得这是什么玩意?”嘈杂的琴声吵得闻千曲耳朵都疼。 “是幽兰谱啊,娘说这对你的剑术有好处。”姜承兴奋地回答。 “是吗?”闻千曲有些狐疑。她听过姜姨弹幽兰谱,大气磅礴,令人振奋,一点也不刺耳。 不过她也不好打击小孩练琴的积极性,索性闭上耳识,不去听他的琴声。 姜承见闻千曲进步神速,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弹得更加卖力。闻府下人纷纷申请离少主院子远一点,不愿日复一日地忍受着琴音的折磨。 * 还没到胜过母亲的那一日,婚期就已经定下了,在半年之后。 闻千曲难得地主动去姜府求见姜承。 “承儿还在练琴,千曲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范氏一向对儿子追着闻千曲跑很不满,也该让她感受一下等待滋味。这世间本来也应是女子主动。 “闻姐姐来啦。”还不待闻千曲开口,姜承便急匆匆地赶来了。刚刚听下人说闻千曲来府上做客,他迫不及待地赶来了前厅。他跑得有些急,好一会才将气喘匀了。 “姜伯父,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阿承说。” 姜父尚未同意,姜承就抓着闻千曲的手向着内院去了。 姜父摇了摇头,儿子这颗心全在闻家女身上,可惜在闻千曲的身上他却看不到对等的情意。 “在这里说就好。”凉亭里,闻千曲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阿承,我们取消婚约吧。” 姜承只觉得十指发麻,比被练上一整日的曲谱都麻,这麻意随着血液涌进了心口,他难受地说不出话。 见姜承不语,闻千曲继续劝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姐弟之义,没有男女之情,嫁给我你不会幸福的。” 谁说没有男女之情的?他见不到闻姐姐的时候会一直想着她,见到她的时候心脏会扑通扑通乱跳。他看过的那些画本子里,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才有的表现。 “我不愿意。”姜承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在她面前掉下来。 “你还小,不懂事,嫁给我,我会天天欺负你。” “怎么欺负?” 闻千曲伸手抓住姜承的后颈,把他像小猫一样抓起,指尖拂过几个穴道。痒意从他的脖子上蔓延到周身,弄得他浑身都酥了。他痒得在空中胡乱蹬腿,咯咯咯地狂笑。 闻千曲又在他的腰上摁了几下,软软的,像在摁棉花,她觉得有趣就又多摁了几下,姜承又笑又叫,连求饶都没空说。 “还嫁吗?”闻千曲看他脸都笑白了,才解了穴道把他放了下来。 我就要嫁 “我就要嫁。”姜承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掉落。 “你会后悔的。”闻千曲见他哭了,没了逗弄他的心思,但又说不出安慰的话,于是抱着剑离开了凉亭。 三年过去了,杨皓哥哥大概早已儿女双全了吧。若是不能娶杨皓,那娶谁都没有分别了。她给不了姜承爱情,他应该找一个打心底里爱他疼他的女子。但姜承执意要嫁,她只能妥协了。不知将来他会不会恨他。 * 闻千曲没再来找过姜承了。 但姜承发现父母似乎并不知道闻姐姐想要退婚一事,反而紧锣密鼓地帮他筹备嫁妆,母亲自从他婚期定下后每日都是喜笑颜开,连他弹错曲谱的时候都不生气,像了却了一桩大事一般。 这是不是代表婚约不会被取消?只要他能嫁给闻姐姐,他相信天长日久,闻姐姐一定能够发现他的好,忘记杨皓。 她不来找自己,自己去找她不也是一样的吗? 姜承渐渐将烦心之事抛在了脑后,专心准备起了婚嫁物品。 世人都说亲手绣的嫁衣能够为新人赐福,保佑婚姻长长久久。 姜承拿起了从没动过绣花针,请来了姑苏城里最有名望的绣郎,在他的教导下一针一线地绣着嫁裳上的图样。 他不怕手被刺得鲜血淋漓,只怕血弄脏了嫁衣。 “姜小郎,这裙带上的图案一般都是鸳鸯,你确定要绣猫?”绣郎第一次遇到这古怪的请求。 姜承点点头,小白对他有特殊的意义,是闻姐姐送给自己的。小白肯定比不认识的鸳鸯更愿意祝福他。 元宵的时候闻千曲为了摆脱姜承,曾经答应送他一样礼物。后来虽然经历了许多事情,但姜承从来没忘记过,总缠着她兑现诺言。 她依着承诺买了一只小猫儿送给了他。她觉得这个白猫圆滚滚的跟姜承很像,尤其是它翻肚子求摸的时候。 “这是送给我的吗?”姜承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抱着猫咪用脸蹭着它头顶的软毛。 “当然。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 “它叫什么名字啊?” “还没想好,你给它起一个吧。” “那就叫小白吧。”姜承脸有些红,都说宠物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那小白就是他和闻姐姐第一个孩子。 闻千曲不知道姜承心里千回百绕的心思,只道他十分喜欢这猫咪。 “那你以后不准再跟我娘告我状了,不然我就把小白带走。” “不要。”姜承抱紧了小白,小白难受得喵呜了一声,姜承连忙放开它。它立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了姜承肉肉的肚子上。 姜承觉得猫咪比那个大灯笼好多了,软软的,还总是黏着自己,就像自己黏着闻姐姐一样。 绣郎不得不承认整件嫁衣上唯有这只猫绣的最为灵动,像活了一般。他哪里知道,姜承这个贵公子有多珍视小白。日日都要亲手喂食,替它打理毛发,按摩穴位。小白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 与姜府的喜气洋洋不同,闻府还是像往常一般平静。 闻千曲把所有婚礼应做的准备交给了底下人去做,自己成日醉心武学,只有累得实在动弹不得的时候才会跃上屋顶,遥遥地望着杨家院里的桃花树。 三年了,这所宅子一直空着。 桃花还像往年三月那样盛放着,风吹舞着花瓣送到了闻千曲手心,她又看见了那个立在树下的清雅身影。 她眨了下眼睛,发现一切不过是幻觉罢了。树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闻千曲舞起了蒹葭,这些年积累下来,便是这孩童时所创的平平无奇的剑法,也被她耍得剑意凛然。曾经她还将这套剑法画成了剑谱,上面有她还有伊人。 杨皓哥哥大概早将那剑谱扔了吧,闻千曲苦笑了一下,毕竟他连她送的灯笼都没带走。 悲从中来,闻千曲又给这套剑法续了几招,只是这几招的心境与前面却是全然不同了。若说旧招带着盎然的春意,这新招却满是萧索的秋意。 * 九月里,闻千曲挂着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前往姜家接亲。一路上张灯结彩,乐队沿途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闻家和姜家两大武林世家强强联合,街头上人头攒动,所有人都想一睹武林世家的贵小姐和贵公子的模样。 “这闻小姐怎么看上去不大高兴啊?连个笑也没有。”闻千曲冷若冰霜的样子让众人议论纷纷。哪家女子娶夫的时候不是满面笑意,闻千曲看上去倒像是夫郎新丧一般。 闻府和姜府离得不算远。闻千曲却觉得无比漫长,她无数次按捺下逃离的想法,脑子里回响着母亲的教诲。 早上,她在婚礼前最后一次向母亲发起挑战,她使出了这三年来习得的所有招数,每一招都蕴含着她全部的功力,终于迫使母亲拔出了素心剑抵挡。 然而她还是输了。 母亲亲自替她重新束发戴冠,“千曲,你的剑术远胜母亲当年。好女儿当行侠仗义,建功立业,不要再沉湎于儿女情长了。承儿会是你往后执掌家业最好的助力。” 她何尝不懂母亲的苦心,近年来魔教崛起,肆意欺压江南百姓,害得民众苦不堪言。闻家身为江南武林的领头人,剿灭魔教自是责无旁贷。 只是她还是放不下杨皓哥哥,不知他如今过得怎么样,妻主对他好不好,他是怎么应对自己失贞的事情的。她想起来心就隐隐作疼。 到达姜家的时候,姜承已经早早装扮好了。他已然褪去了儿时的稚气,长成了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曼妙的身姿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除了闻千曲。她觉得姜承和往日里没有多大变化,无非是长高了一些。 她带着姜承拜别了姜家二老,将他送上了轿子。骑马返回了闻府。 距离这么近的两个人,心境却不可同日而语。 闻千曲心不在焉地跟随着司仪一步步走着婚礼的流程,跪拜天地,跪拜父母。 直到司仪喊出夫妻对拜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这一拜下去,意味着她和姜承正式结为夫妻,再无更改的可能。 看着姜承无比虔诚地跪在了她的面前,她竟然生出了不顾一切逃离这里的心思。 可是她不能,堂下高朋满座,皆是江南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若是一走了之,姜闻两家便会沦为众人的笑柄,失了在群雄之间的威望。连自己女儿都管不好,谁还愿意听闻家号召对抗魔教。于家于民,她都不能走。 闻志远的手心沁出汗来,她也没想到女儿对这杨家小郎情根深种到这种地步,不仅三年来念念不忘,就差这临门一脚了,还在犹疑。 她曾在武林中见过许多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因为沉溺情爱而放弃大好前程,走上歧途。 就比如那南华派的大弟子弦月因为爱上了魔教妖男,叛出师门,归顺了魔教,气得那将他从路边拾来亲手养大的师母走火入魔,至今还在闭关调养,南华派也因而没落。 闻志远想到这出了一身冷汗,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直接喝出了女儿的名字,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 母亲的声音让闻千曲按捺下了异动。她僵硬地跪在地上,完成了婚礼的最后一步。 司仪的一句礼成在闻千曲的心里划开了一个大洞。都怪她没用,赢不了母亲。不仅注定与杨皓哥哥此生无缘,还连累了姜承。 *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见闻少主过来?是不是不把我们姜家放在眼里。”姜承的陪房丁一有些沉不住气了。 房门吱吖一声被推开了。 新婚夜求饶(H) “闻少主。”丁一有些讪讪地行了个礼,害怕刚刚说的话被闻千曲听到,连累了主子。 “你们先下去吧。”闻千曲挥手让仆从全部退下。她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了丁一的话,但她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可合卺酒……” 闻千曲不欲多言,只让他们放下东西便走。他看了眼主子,见姜承点了点头,只好撤了出去。 “取下你的头冠吧,怪重的。”闻千曲拿起合卺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要妻主亲自取下。”姜承想起父亲说过,妻主撩起珠帘看到他的精心妆扮过的脸,定然会十分喜悦,倾心于他。 闻千曲抬掌劈出一道掌风,直接掀掉了姜承的头冠,他束好的头发没了支撑,一瞬间散乱开来。 “妻主。”姜承见闻千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有些委屈。 “你不会又要哭了吧?”闻千曲像是在责问一般。 想到妻主从来都不喜欢他哭,姜承赶紧咬住嘴唇,防止金豆子掉下来。 闻千曲一杯又一杯,本就不多的合卺酒被她喝得一干二净,一滴也没给姜承留。 她挨个吹熄了蜡烛,轮到龙凤烛的时候想起按规矩这两根要彻夜燃着。怕母亲又说道她,只好留了下来。 闻千曲面向坐在床边的姜承,“往里面去点。” “为什么呀?”姜承害羞地闭上眼睛,嘴唇慢慢地向上撅起。 “当然是睡觉啊。”她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膝盖往他腰上一撞,姜承骨碌碌地滚向了床的内侧,留下了宽敞的空间。 闻千曲和衣躺下,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姜承鼓起勇气推了推闻千曲。她假装睡着,没搭理他。 “妻主。”姜承不死心,小声喊了一句。 闻千曲被他闹得烦了,盘算着将他一掌打昏混过这一晚。睁开眼还没运掌,就看到姜承一丝不挂地跪在了她旁边。 她不是没见过姜承没穿衣服的样子,但那都是姜承六岁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是个玲珑剔透的小包子,她当时好奇地摸着他跨间指头大小的软肉,弄得那个小包子双颊绯红,十分有趣。 一别经年,这软肉竟然大上了数倍。而且在她的注视下还微微抬起了头,变得更大了。 见闻千曲盯着他的私处看,姜承大着胆子拉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不断变大的肉棒上。 听闻只有勾栏院的小倌才会主动勾引女子,也不知道姜承是跟谁学的,闻千曲忽然有些生气。 她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摁在腿上,对着他翘起的雪臀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 姜承的屁股肉肉的,打在上面手感极佳,波动的臀浪一圈圈荡漾开,弹在手心上比捏海绵还要解压。闻千曲借机又扇了几下,在雪海上留下粉红的印子。 屁股上火辣辣的滋味让姜承强忍的泪珠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父亲隐晦地跟他说过要在床上伺候好妻主,但他不明白要怎么做,便让丁一偷偷去市集上买了些画本给他看。上面的男子都是这么取悦女子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被妻主这般惩罚。 闻千曲忽然发现姜承已经不似孩童时那般圆润了。他纤长的脖颈,修长的玉臂,紧窄的腰身,还有那红白相间的翘臀无一不昭示着他已经是个少年了。 腿上的湿意让闻千曲回过神,转开了在姜承身上流连的目光。拎起了嚎啕大哭的小人儿,擦掉了他脸上的泪珠。年龄和身体是长了,但他还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小哭包。闻千曲不得不像小时候那样将他揽在怀中哄着,尽管哄赤身裸体的姜承是第一回。 她把下巴抵在姜承头上,一低头,见着他身下胀大的肉棒也流了泪,鬼使神差地伸手擦了擦流泪的洞眼。 “嗯唔。”姜承轻哼了一声,听得闻千曲心头燥热。她擦得越快,泪珠反而流得越多,止都止不住。闻千曲跟泉眼较上了劲,几乎用上了自己舞剑时的手速。 “妻主,求你轻点。”姜承又哭又喘,几乎快要岔气。顶端太敏感了,被妻主这样弄有点痛,可是痛完又有点舒服,只要轻一点,他就能承受得住了。 “哭完了,就睡觉吧。闻千曲念了个清心诀,压住心里的邪火,放下了怀里的少年,背对着他躺下。 姜承觉得自己又想哭了,若知道妻主的反应,他就不说话了。 他侧着身子朝着妻主躺下。翘起的肉棒不小心戳在了闻千曲腿上,龟头被包裹的感觉很舒服,他忍不住又顶了几下,隔着裤子顶到了闻千曲双腿间的沟壑。 闻千曲是个青春正盛的少女,饶是心性沉稳,被这般挑逗岂能安心睡觉。 但她喜欢的是杨皓那样端庄自持的男子,从来都只将姜承当弟弟一样看待,对他提不起男女之情。 也不知道他被谁教坏了,竟然学了些勾栏样式,还三番五次地用在她身上,他不知道羞耻的吗? 闻千曲怒由心生,决定好好教训下姜承,让他不敢再这般放肆。 她翻身骑在姜承腿上,手握住姜承胀得难受的肉棒,翻转手心揉弄起来。 闻千曲悟性极高,根据声音的高低,很快就掌握了姜承的敏感点,在粉嫩的龟头上反复套弄着。 见妻主肯玩弄自己的肉棒,姜承幸福极了,而且妻主的手上仿佛有魔法一般,弄得他的肉棒止不住地抽搐,有东西想要从里面冒出来。那些白液黏黏的,妻主肯定不喜欢,但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姜承死死地抓住床单,脚趾也蜷在了一起。可他不敢求饶,生怕妻主又像刚刚那样不理他。 姜承紧闭着眼睛,张嘴喘个不停,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落下。闻千曲见他这么难受也不认错,气得下手的更重了。她虎口的茧子磨过系带口,姜承惊叫了一声,浑身疯狂抽搐,一道白液破体而出,直接喷到了闻千曲脸上,甚至还有一些进了她嘴里。 姜承吓得肝胆俱裂,女子本就不喜碰男人的精液,更别提进口了。他慌忙起身,想要擦掉妻主脸上的秽物。 闻千曲其实并不嫌脏,童子精尝在嘴里有点咸,她也不以为意。不过刚刚姜承射精时满脸扭曲的样子,她倒是还想再看一遍。 她一只手扣住姜承双腕将他摁倒,另一只手搓着依然硬挺着的肉棒。射完后的身体比之前更加敏感,明明抽搐着可什么也抽不出来的,姜承只觉得要被无尽的空虚感折磨疯了。 他想要扭动身体,却被妻主压得动弹不得,他再也顾不上妻主是否会不理他了,不住地求饶, “妻主,求你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这就受不了了吗?”想起他非要嫁给自己,闻千曲就觉得他罪有应得,看他现在这样只觉得心情十分舒畅。若是早知道这样法子能让他求饶,她就该在大婚前用上这招。 姜承的面皮都胀红了,脑袋里一阵嗡嗡声,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会死,“闻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错在哪了?”闻千曲手速非但不减,反而运起内功,让手掌变得火热,烫得姜承双脚乱蹬,闻千曲不运功都快要压不住他了。 “我不该戳你,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弟弟,闻千曲觉得既然他已经认错了,自己给他的教训也到位了,便放开了他。 姜承犹如溺水之人重获新生,抓着枕头大声喘息着,满面绯红。闻千曲看着他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的红痕,有些后悔下手重了。 她擦掉了脸上的快要凝固的浓精,第三次打算入睡。 “妻主。”姜承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声一样。 “你还有什么事?”看着缩成一团的姜承,闻千曲的眼神终于温柔了一点。 “我们还没有圆房。”姜承害羞地把脸埋在了双腿之间,等着妻主像画本上那样亲近自己。 “想都别想,睡觉。” 闻千曲一句话就让姜承如坠冰窖。他以为刚刚那样亲密接触后,妻主已经接纳他了,没想到她还在为那人守身。 “为什么?”尽管知道答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个小孩子家,想什么圆房,你承受得了吗?”闻千曲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承受得了。你跟杨皓那时候不也才十五六岁,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你怎么知道的?”闻千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事关杨皓名节,父母和烛心应当都不会往外说的。 敬茶 “公爹去救你的时候,我跟着他在门外听到的。”姜承嗫嚅着。,嘴角向下垂着。他听到妻主亲口承认与杨皓欢好后,心中又气又恨,要不是后来她晕倒了,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揭过这件事。 “杨皓当时中了媚毒,他不得已才委身于我。你给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揍你。”闻千曲举起拳头吓唬着姜承。 “知道了。”姜承看着拳头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只告诉了父亲,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可是新婚之夜不就是要圆房的么?”他想了想,还是不服气。 “是吗?刚刚那样你都受不了,怎么受得了圆房?” “我就是受得了。”姜承心一横,今天晚上不管千难万难他也一定要挺过圆房,做妻主的男人。 闻千曲觉得姜承就是欠收拾,又将他摁在床上重复了一遍刚刚的步骤。可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折磨他,使上所有花招,姜承也只是拼命哭叫求饶,绝不答应不圆房。 最后姜承连声音都喊得嘶哑了,射过几次之后终于没了力气,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少郎君求饶了一整夜,那声音让人面红耳赤,大家心道少主这样的天之骄子果然欲求旺盛,少郎君以后怕是难得睡上好觉了。 * 到了第二日早上该向父母敬茶的时辰,新婚的小夫妻迟迟未倒。闻志远倒也不恼,耐心地等着,嘴角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烛心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家主向来严厉,极重规矩。少主曾有一次出府玩耍回来的时间稍晚了些,就被家主罚跪在门外一个时辰方得进来。 敬茶这种大事迟了,她怎么反而不生气?烛心揉了揉眼睛,发现家主的嘴角确实是向上翘起的,并没有看错。 “怎么还没来?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李氏有些急,女儿向来守时,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急,年轻人贪睡,正常。”闻志远一早得到消息昨夜女儿房中动静极大,到半夜方才停歇。她可不想搅扰女儿和承儿培养感情。 姜承和闻千曲也不是故意要迟到的,只是早上起来后,姜承发现不仅身体发虚,而且每走一步,屁股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他向来怕疼,不敢迈开步子,只得扭着小碎步向主院挪去。闻千曲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抱起他,只得陪着他慢慢地走着,心里懊悔着昨晚下手太重。 姜承忍着痛抬腿跨过门槛,表情扭曲地跪在了公婆面前。 “娘,爹,请用茶。”姜承颤抖着地将茶举高,奉到婆母和公爹面前。一个不稳,茶水竟然从杯中洒了出来,弄脏了李氏的衣袖。 李氏有些不悦,来得晚也就算了,连茶也端不稳。姜承娇生惯养长大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女儿。 “爹,阿承今日不太舒服。您别怪罪他。”闻千曲见二老接过了茶水,连忙扶起了姜承。 闻志远没有察觉李氏的不爽,将茶水一饮而尽。抬头见已经日上三竿,便道,“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了,一起用膳吧。” “不了,母亲,女儿约了成玉中午在百花楼用膳,这便带着阿承一起过去。”姜承现在的状况怕是一坐下来就会露馅。闻千曲生怕他当众哭出来,不好收场。只得扯了个谎,带着他离开。 听到成玉的名字,姜承怔愣了一下,闻千曲拉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跟二老告退。她只道他也听过成玉的在江湖上的传闻,并未深究。 * 成玉是两年前闻千曲在江南武林大会上认识的朋友。 那时魔教公然屠戮了秦家庄,庄子里成年女子尽皆身亡,男子和幼儿被全数掳走,引起了武林中人的公愤。因着此事在溧江附近发生,颇有威望的溧江派教主甘棠牵头组织了这场盛会,广邀各路豪杰前来商讨救人计划。 这场大会声势浩大,闻千曲也跟着闻志远和姜清一起赴会。会上的人七嘴八舌,久久也制定不出一个详尽的计划。 闻千曲听得闷了,索性离开了会场,寻了块僻静的地方练剑。 “好剑法!”一颗珠子飞来,闻千曲横剑一挡,珠子又照着原路飞了回去。 闻千曲随着珠子看到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躺在一棵大树的枝杈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轻易地接过了返回的珠子。 “你是谁?”闻千曲在珠子上注入了五分内力,这姑娘能如此轻松接下,来头必是不小。 “你猜喽。” 闻千曲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她浑身上下没带任何兵器,似乎刚刚那珠子就是她的武器。闻千曲仔细思索了一下,印象里并没有那个门派以使珠子闻名。 “在下猜不出来,还请姑娘赐教。” “我叫成玉。听说过没?” “你就是朱雀镖局的成玉?”虽说是问句,但闻千曲心下已经十分确定她就是了。 朱雀镖局是个善使暗器的小门派,原本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做着最普通的走镖生意。但这镖局掌门生了个好女儿,在暗器一道上天赋异禀。寻常镖师所使的都是飞刀暗箭,但她随便抓个东西皆是趁手暗器。 一次成玉她娘接了个本以为没什么油水的镖,便把她也带上历练。不成想竟然惹来了魔教劫镖。魔教下手毒辣,朱雀掌门本以为就要命丧此地,没想到成玉从地上拾起一把沙子扬了出去,打瞎了上百个魔教之人的眼睛,才让她们趁机逃脱。 镖送到之后她们才知道,送的是一株救命的天山雪莲。委托人当时被魔教追杀得身负重伤,只得把雪莲交给离得最近的朱雀镖局。 自此之后,朱雀镖局在江湖上名声大噪。谣言越来越离谱,都道成玉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能以一敌百,请她护镖的人络绎不绝。不过也因此许多人慕名加入,朱雀镖局得以招兵买马,扩大规模,隐隐有成为江南第一大镖局之势。 “没想到连闻家大小姐都听过我的名字。”成玉潇洒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自然,以飞沙退魔教百人,怕是连我母亲也难以做到。”倒不是闻千曲谦虚,若是让闻志远提剑杀上百来个魔教中人,倒是不难,但换成一把沙子,恐怕不太可能。 “什么,一百个人!都传成这样了吗?这也太离谱了。”成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就十个人而已。” “成玉姑娘不必过谦,十个人也很厉害了。千曲不才,只与姑苏城里一些欺女霸男的恶霸们交过手。” “我可是听说过你一人独闯魔教在姑苏的站点,还废了她们的一个长老呢。” 两个姑娘互相钦佩,你一言我一语地竟然聊到了日落之时。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都在开会的时候偷偷溜去城里玩耍,喝酒比武,交情愈来愈深,遂结为姐妹。成玉稍长闻千曲几个月,成了姐姐,十分得意。 闻千曲醉酒之后便将对杨皓的感情和寻他不得的烦闷告诉了成玉。 成玉听后颇为义气地表示自己平日里护镖走南闯北,一定多帮她打听杨皓的消息。 江南武林大会连开了五天,但因为无人知道魔教老巢在哪,最终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与会的英雄豪杰只得打道回府,秦家庄的仇也就不了了之了。 成玉和闻千曲对此十分遗憾,若是能开久一点,她们就可以多相处几日了。 迟来的信 闻千曲只约了成玉晚上一起喝酒,但既然跟母亲说了中午要带姜承一起出府吃饭,便在马车上铺了软垫,带着姜承一起出来了。 九月里秋高气爽,正是姑苏城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卖糕点的,画纸人的,脂粉铺子,每一样都是姜承的心头所好。 姜承屁股也不痛了,兴奋地挽着闻千曲下了马车,走到了一个画糖人的小摊前,眼巴巴地看着。 这个小馋猫,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吃糖。闻千曲轻笑了一下,取出一块碎银子,对着摊主道,“我要个最大的糖人。” “好嘞,这位姑娘想画个什么?” “你喜欢什么?”闻千曲看向姜承。 “两位是新婚吧。感情真好。不如我就画你们二位吧。”热情的摊主见姜承迟迟拿不定主意,索性给出了提议。 “好。”他能跟妻主一块入画,简直求之不得,就算是糖画,他也很开心。 摊主拿起勺子就在铁板上画了起来,很快,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就出现了,身形配饰与她们一模一样。画好之后老板用一个大大的喜字将两个小人连接在了一起。 摊主拿出两根木棍将糖画固定住,举起来递给了姜承。 姜承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仔细地观看着两个小人。这两个糖人虽然没有靠在一起,但姜承觉得她们是紧密相连的。他借着给闻千曲看糖画,悄悄地靠在她身上。闻千曲并没有推开他,姜承窃喜,心里比糖人还甜蜜。 “怎么不吃?刚刚馋得口水都下来了。”闻千曲打趣道。 姜承吓得赶紧擦了擦嘴角,知道闻千曲在逗他之后才说了句舍不得。 “你吃多少个我都买得起,只要你别把牙吃坏了。”闻千曲摸了摸姜承的头。虽然她不把他当爱人看待,但也会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宠着。 姜承不是不舍得吃糖人,他是舍不得将这两个小糖人分开。 “小心。” 一群官兵忽然出现,举着长矛在人群中搜查着,动作毫不客气。姜承正好站在路边,眼看着长柄就要压到他身上。闻千曲怕他在混乱中受伤,将姜承紧紧地揽入怀中。 姜承的心思都在糖人身上,被闻千曲猛然一拽,一不留神两个糖人中间的喜字竟然生生断掉了。 “抓贼了抓贼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整个街的秩序都混乱了起来,小摊贩们纷纷收摊,生怕被人群碰坏东西。 闻千曲见姜承还在发呆,揽腰抱着他回到马车上,让丁一立刻驾车回家。 “少郎君这是怎么了?”丁一见姜承眼眶红红的,以为他被闻千曲欺负了,十分紧张地询问。 “不过是糖画被挤坏了。”闻千曲向丁一解释道,又转头安慰姜承,“别伤心了,下次再给你买。” 得了承诺的姜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尝试着将两个糖人拼好,可惜凝固了的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黏在一起了。 * 晚上,成玉迟了很久才来找闻千曲喝酒。 “我今天惹上了个大麻烦。”成玉也不告罪,自顾自地坐下倒酒饮下,喝了几杯才继续讲道,“我午时去庙里给我爹上香,出来的时候看到一只野猫要吃树上的幼鸟。想着给我爹积点福,就随手抓了个东西把那野猫吓走了。谁承想,扔得竟然是太守家小儿子的玉珏。太守夫郎居然让侍卫来抓我。我一路跑他们一路追,我一直跑到城外才把他们甩掉,这才晚了。”成玉咂咂嘴,那太守儿子耳垂软绵的触感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官兵要抓的贼居然是你。”闻千曲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你看到了?也不来救救我。”成玉埋怨道。 “我那时正好与阿承在街上,哪知道是你。说起来,因为躲官兵还把他的糖人弄坏了,这会说不定还在屋里哭鼻子。” “昨天见你那样,还道你不愿意娶他,今日又一起逛街了,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不过你放下那人就好。之前给你传他的消息不见你回复,我就猜你已经放下了。这样也挺好,我看你那夫郎品质样貌未必比你心心念念的杨郎差。”成玉边喝边说,完全没发现闻千曲的脸色起了变化。 “你有杨皓的消息?”闻千曲摁住成玉的酒杯。 “你没有收到吗?”成玉讶然,隐隐觉得自己又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什么时候的事?” “差不多半年之前吧。那时我走镖路过遥州,听人说他们那有个杨秀才,儿子年逾十八,名声似乎不大好。但我不知你心上那人岁数几何,我又急着赶路,便先跟你传了个信询问。” “是他。”闻千曲捂着脸,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命运弄人,让她在婚后才知道杨皓的消息。 而那遥州距姑苏不过百里。 “你还要去找他吗?”成玉试探着问道。 “去找他还有什么用?我已是有夫之妇,难道把他抢来给我做侍郎?且不说他一个清白人家的儿郎不会愿意,我又怎肯这样折辱他。” 闻千曲猛灌了一大杯酒,“这世间女儿皆多情,可我偏偏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那些成名的侠客,哪个不风流?你这样的美人要是只娶一人,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闻千曲没搭理成玉,自顾自的沉浸在悲伤里。 成玉想到自己与千曲同样的年纪,不仅没有喜欢的人,还要在这听别人的情感烦恼,也不禁被闻千曲的哀伤所感染。两个人一壶接着一壶,全都喝得酩酊大醉。 * 醒来的时候闻千曲头疼欲裂,勉强睁开眼睛,姜承正拿着毛巾给她擦脸。 “妻主昨天喝得也太醉了些。”姜承埋怨着,手上的力道却是十分轻柔。 比这醉的时候她也有过。 杨皓刚刚搬走的时候,她每日里都想着他,以至于无法专心练武。 她想起诗文里说过一醉解千愁,就偷偷买了酒躲在房中喝。 酒的滋味并不好,入喉辣辣的,但它真的很有效果,几杯下去她就看到杨皓坐在她的对面,淡然地笑着。她拉起杨皓的手,跟他说了好多好多话。杨皓安慰她,只要她专心练功,就有再见的机会。 那一夜,她喝了好多好多,生怕酒一停,杨皓就消失不见了。 宿醉之后十分难受,全身像被碾过一遍。但她终于能够沉下心来练功了。 尽管闻千曲明白醉着的时候都是自己的幻想,但她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重温这种感觉。 随着年龄渐长,她的酒量越来越好,喝醉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了。 “无妨,成玉呢?” “昨夜差人送到客房了,妻主怎和个酒鬼交好。” 姜承似乎不喜成玉,闻千曲闻言皱了下眉,以为姜承担心自己,便没有分辩,起身去寻成玉。 * 闻千曲寻了一圈不见成玉,还道她已经离开了,回来后发现书房的门开着,进去一看,成玉果然在里头。 “哎呀呀,我本以为你是个武痴,没想到还有一肚子墨水呢。”成玉打量着满屋子的藏书,啧啧称奇。 “年幼时母亲曾请杨秀才来给我开蒙,说起来我便是那时认识的杨皓。他很爱读书,我好奇书里有什么,也买了许多回来看。现在已经许久没有看过书了。” 闻千曲轻抚着案上的诗经,好一阵不来书房,书上已经落了灰了。 “许久不曾看过了吗?这本书怎么看着像是新近看过?写的什么?” 成玉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这书上一点灰也没有,仔细看确实与旁边的书略有不同,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挪动过。 成玉翻开书,一张字条从书里掉了出来。 “这是……我给你写的信。怎么在这?” 成玉捡起纸条,发现竟然是半年前从遥州给闻千曲写来的信。当日她忙着赶路,随意写了个字条就让驿站给闻千曲送去了,昨夜还以为是太过大意让人给送丢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夹到这本书里的。 闻千曲拿过纸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千曲, 过遥州闻听此地有一杨秀才,小郎年逾十九,不知是否是你所寻之人。 成玉。」 她捏紧纸条,眼神里一片冷意。她知道是谁夹得了。 离家出走 “你没事吧。”成玉见闻千曲神情不对劲,立时便猜出了几分,劝解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刨根究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若我及时知晓,无论如何都会去一次遥州,哪怕只是远远看他一眼也好,怎么落得像现在这般遗憾?” 咣啷。屋外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成玉连忙向屋外走去。 “妹夫,成玉这厢有礼了。” 姜承也不作答,一脸慌乱地蹲下身子捡着碎裂的瓷片。手一不小心被锋利的碎片划了个口子,血汨汨地流出。 “姜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闻千曲眼里,姜承一向是个直来直去,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孩子,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真正了解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人。 她想起半年前外院的婆子来给她送东西,当时她正在练武,不愿停歇,就让在场边练琴的姜承去拿。 姜承去了就没再回来。 眼见天快黑了,她便打算把琴放到书房去,等第二日姜承来时再还给他。 然后她就在书房里遇到了姜承。那时他拿着的正是成玉翻开的那本书,见她进来,急急地把书塞回了书架上,然后抱着琴让她送他回家。 她当时没多问,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今想起,竟生生错过去找杨皓的机会。闻千曲心口绞痛。 姜承觉得手好疼,心也好疼。从小到大,闻姐姐总是对他极其温柔,但只要遇到跟杨皓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冷漠。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你看到了,你会怎么做?”泪水模糊了姜承的视线。 他知道闻千曲心里从未放下过那个人,哪怕那人已经成亲了。所以他读完那张字条之后才那么地纠结。她还不知道杨皓下落的时候就要取消婚约,若是知道,他不敢赌会是什么结局。那日,他纠结了几个时辰,还是选择纸条藏了起来。 昨日,闻千曲提到成玉两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偷来的幸福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闻千曲握了握拳,她明白姜承的心思了。 她不想看到姜承,飞身离开了书房。 “妻主。”姜承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闻千曲没有丝毫停留,消失在了墙外。 “你别难过,我去劝劝她。”成玉跟着一道离开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姜承一个人了。 姜承也不知道是手上的血流得快还是眼中的泪流得快。九月的艳阳天比腊月寒冬还要冷,他好想让那个绝情的女人回来抱一抱他。 他不应该犟嘴,他该认错的。 “不好了,少郎君,少主不知为何执意要出府,说是不回来了,家主也没能拦住她。”丁一找到了蹲在墙根的姜承,他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整个人看着十分脆弱。 丁一吓了一跳,尖声喊道,“您怎么了?快来人啊,少郎君受伤了。” * 整个闻府上下一片混乱。 先是少主夺门而出,家主知晓后追了上去却没能把她带回来。 接着少郎君被发现在少主书房外受了伤,整个没了人样,连话都不会说了。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都摇着头走了。 姑苏城里更是流言满天飞,说闻千曲结婚才两日就打伤夫郎,离家出走。这姜家郎估计貌丑无盐,还是个刁蛮任性的,才让妻主多一刻也忍不了,连家都不要了。 “我一定亲手把那不孝女带回来给二位赔罪。”姜承房外,闻志远和李氏小心翼翼地给两位亲家赔着罪。自闻志远在武林中成名后,就没这么做小伏低过。 “闻千曲要是看不上我儿子,趁早和离,我把承儿带回去,养一辈子也养得起。”范氏深恨当没劝住儿子,让他落得这个下场。姑苏城里的流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简直跟往他心里戳刀子一样。 “志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昨日追上千曲了,有没有问问她。”姜清满头雾水,按说以闻志远的武艺不应该拦不下千曲。 “那小兔崽子昨天像疯了一样,打得尽是不要命的招数。后来又不知道从哪来了一阵邪风,害得我被沙子迷了眼睛,一时不慎,让她跑了。” “千曲要去做什么?”姜清还是不明白,千曲已经到了该出门游历的年纪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闻志远也不好明说女儿八成是去找杨皓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都怪承儿惹了妻主生气,爹、娘,你们不要再问了。”沉默了一天的姜承终于从房里出来,开口说话了。 闻志远松了口气,愈发觉得女儿有眼无珠,愧对这么好的夫郎,心里对女婿又多了几分怜惜。 范氏冷哼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儿子此刻还在替那负心女解释,真是气死他了。 姜清只以为是小夫妻间的矛盾,虽说动静大了些,不过年轻人气性大很正常。她不以为意,反而宽慰起了闻志远。 * 官道上,尘土飞扬。 “喂,千曲。你都跑了一天一夜了,人不休息,马也得休息吧。”成玉怕闻千曲盛怒之下惹出乱子,只得跟着她跑了一天一夜。要不是马背上颠簸,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要休息你自己休息。”闻千曲恨不能插翅飞到遥州,一刻也不想停留。 “你也太无情了吧。昨天要不是我,你还不一定能逃离你母亲的魔掌呢。” 成玉说的是实话。只是等母亲从姜承口中知道她来了遥州,肯定会立即追过来。她时间紧迫,必须在这之前找到人。 本来她已经断了对杨皓的念想了。但昨日被姜承气得狠了,又想起成玉说过杨皓名声不好,她不信那个清风霁月的少年会行为不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她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只是替他求个公道也好。 “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闻千曲声音沙哑。昨日跟母亲大打一架,耗了许多体力,又赶了这许多路,状态也不好,只是勉力撑着。 “拿你没办法。算了,遥州也快到了。到了就找个客栈问问吧。遥州小城估计没几个秀才,应该很好打听。” * 遥州客栈。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见两人身姿不凡,腰间悬挂的玉佩成色上佳,吩咐马倌照顾好两人的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一间客房。”闻千曲递给小二一块碎银子,“再送些汤饭上来。” 两人姐妹相称,住一块还能商量下对策,再加上闻千曲出来得匆忙,买了马身上就不剩多少银钱了,索性只开了一间房。 “没钱我可以借给你,干嘛住一块,好奇怪。万一别人以为我有特殊癖好怎么办?”成玉小声抱怨着。一抬眼,闻千曲已经不见了。 成玉四下看了一圈,发现闻千曲正在跟客栈掌柜搭话。 “掌柜的,你可知城里的杨秀才家住何处?” “你是她什么人?” “在下曾是她的学生,路过遥州听闻她在此地,想要拜访下恩师。” 找恩师是假,找男人是真。成玉要不是知道真相还真要被闻千曲这副诚恳的样子给骗了。 “杨秀才应是住在城西平安巷中,听说她在那里开了一间私塾。”掌柜的脸色有些怪异,但闻千曲得了杨家的消息,兴奋得难以自抑,便没有追问。 “千曲,你去哪?我饭还没吃呐。” 闻千曲进店还不过一炷香,就匆匆踏出店门,向城西疾驰。 成玉无奈地从一个桌上抢了两个馒头,边啃边跟了上去。 三年了,闻千曲从未觉得自己跟杨皓如此接近过,她顾不上身体的乏累,将轻功运到极致,不一会就到了掌柜所说的平安巷。 巷子不深,坐落着几户人家。闻千曲走进巷子里,敲开了一户人家。 “谁啊。”好一会才有个老婆婆打开房门,探出头来。 “阿婆,这里可住着一位杨秀才?” “她啊,已经搬走了。”阿婆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闻千曲心沉了下来,抵着门板追问道,“阿婆可知道她搬去哪了。” “不知道,不知道。快走。”阿婆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关上了门。 闻千曲还待再敲,成玉终于追了上来。 “你比我这个走镖的跑得还快。”成玉上气不接下气,“喏,馒头吃不吃。” 闻千曲根本没心思吃饭,“刚刚这家说杨家已经搬走了。” “不会吧。白来一趟。” 隔壁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大婶走了出来,“两位姑娘是来找杨秀才的?” “正是。大娘知道她在哪?” 大婶磕着瓜子,没有回答,眼睛在两人身上滴溜溜地转着。 “还请大娘行行好,给我们说道说道。”成玉拿出了一串铜钱,那大婶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进了口袋中,将她俩请进院子里。 “这杨秀才之前住在巷尾的宅子里,几个月前才搬走。你们知道为啥不?” 还不待二人问出口,她继续讲道,“原本谁也不知道她的底细,还有许多人慕名将孩子送来读书。结果去年有个从姑苏城里来的商户,认出了她。说她原本是在大户人家教书,她家的公子看着是个好的,内里是个骚的,竟敢勾引主家女儿,这才被赶到这里来。” “胡说八道!”大婶还没说完,就被闻千曲扯起衣领,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在脸上了,被成玉一把拽住。 百晓阁主 “我不要你的钱了。”大婶吓得哆哆嗦嗦地把那串铜钱掏了出来。 “说,他们搬到哪去了?”闻千曲深吸一口气,堪堪压下怒火。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这事之后就没人再来她这念书了。他家小郎原本有个妻主,他刚嫁过去对方就被他克死了,杨秀才把他接回家里,原本想再替他寻门好亲事,但遥州城里谁还敢娶这种男子?几个月前,她家忽然就搬走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不信你去问问别人。” 见大婶确实不知道更多,闻千曲无法,只得放开了她。 二人挨家挨户地问了一遍,杨秀才似乎与邻居没什么交情,确实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哪。 闻千曲走到了巷尾最深处的宅子前,房门紧紧地锁着。她跃上墙头,只见宅子里空荡荡的,一片萧索。 宅子不大,闻千曲绕了一圈,走进了一个房间里。 这房间虽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但依然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书架上有一迭没带走的废纸,大概是练字用的,写得满满当当。 那熟悉的字迹挑起了闻千曲的回忆。 “杨皓哥哥,你的字真好看,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得跟你一样好看啊?”闻千曲看看自己歪歪扭扭地字迹,再看看杨皓工整秀气的笔迹,十分羡慕。 “那我教你写好不好?” “好。” 七岁的杨皓握住千曲的手,一笔一划,认真地教着怀中六岁的小人。 一向觉得练字枯燥的千曲在杨皓的怀里十分安静,一下午就临摹完了先生布置的十张字帖。平日里她通常要写上半个月。 千曲觉得杨皓比所有老师教得都好,便跟母亲说要杨皓来教她书法,母亲却不准她再去烦扰杨皓。 原来母亲一直都不喜欢她跟杨皓来往,她以前居然没有注意到。 闻千曲一张张地翻着杨皓留下的废纸,发现每一张上写得都是她和杨皓曾经一起习过的字帖。 她心头一震。她喜欢杨皓,常常翻过院子找他,他总是淡淡的笑着,陪着她,从未拒绝过她。但也只是这样罢了。杨皓最是矜持,除了那次意外从未真正地向她表露过心迹。 这清秀的字迹印证着他同样在思念自己。 闻千曲猛然想起了什么,抓起成玉的肩膀,“你在江湖上消息灵通,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找到他,对不对?” 成玉快被她晃晕了,“我知道一位百晓生,据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找个人,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他在哪?” “带你去找他可以,不过,你得先让我吃顿饭睡个觉才行。” 成玉不肯说出百晓生的下落,才逼得闻千曲跟她一起回了客栈歇下。 “成玉姐姐,这百晓生在?” “无可奉告。”成玉重复了一百零八次之后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床榻上。 “百晓生……” “呼噜呼噜。” 闻千曲苦笑了一下,她身子乏累,脑袋却出奇的清醒。躺在成玉边上,细细地盘着一路上的消息。 杨皓在姑苏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也没听过任何关于杨家的流言。怎么会有商户特意来遥州散播流言,逼走杨家,难道是母亲?按照母亲的为人,应该不耻于这么做。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姜承了。 半年前,姜承藏了她的信。几个月前,杨家从遥州搬走。一切线索好像都串了起来。 姜承,那个软弱好欺的小哭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了?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些事,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闻千曲攥紧手心,直捏得骨骼吱吱作响。 * 绍兴的一家酒楼里,一名女子正在撕扯着烧鸡,大口喝着美酒。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冷若冰霜,仿佛那名女子正在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再多吃点鸡吧,千曲,可香了。”成玉吃得太猛噎住了,又猛灌了几杯酒才勉强压住嗝。 “从遥州到绍兴,咱们都行了快十日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百晓生?”闻千曲有些烦躁。 “两位姑娘是来找百晓生的。他可不好见呐。”两人的谈话引起了隔壁桌老者的兴趣。 “您知道他在哪?” “就在这绍兴城郊。不过要见他必须先接受一番考验。过了方能见到他。” “什么样的考验?” “来的人不同,考验自然也不同。” 千曲还待再追问,老者已经放下银子离去了。一转眼便没了影子。 “你吃吧,我先走了。”闻千曲得了消息,一秒也等不及了,从二楼窗口跃出,向郊外疾行。 “有必要这么急么?等等我。”吃饱喝足的成玉起身撑了个懒腰,也跟了上去。 “二位还没给银子呐。”见两人逃单,店小二站在窗口急吼。 一块碎银子不知道从哪里飞来,打在了小二手中的托盘上,震得小二向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小二抬眼望去,窗外早已没了二人踪影。 * 绍兴郊外,两人走了许久也没找到百晓阁的入口。 “成玉,百晓生真在这里吗?这怎么看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连个茅草屋也没有。” “江湖传闻中确实是这儿。他既然通晓百事,定是怕人叨扰,藏在隐蔽的地方。” 闻千曲举目四望,周围一片开阔,没有遮挡,唯有远处一座山峰,烟云缭绕,看不真切。两人索性向着山峰行去。 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极难行进。两人绕着山脚转了一会,发现一条小径勉强可容纳一人通过。向前行了一段,闻千曲发现这路并不是上山道路,反而一路向下来引着她们到了一个山洞之中。 山洞被开凿地极为宽阔,闻千曲举着火折子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岔路口。 两条路看着并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你我分开单走?”成玉提议道。 “不妥。前面说不定还有岔路。” 说罢,闻千曲带着成玉继续沿着左边前进。 一阵嗡嗡声从山洞里传出。 “不好,有暗箭。”成玉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闻千曲挥剑挡住从洞内而来的箭矢。她将剑舞的密不透风,把二人紧紧地罩在剑光之中。 暗箭来势汹汹,不见停歇,闻千曲只得护着成玉,且战且进。行了百米,箭阵才停了下来。两人不敢停留,生怕箭阵复起。 没过多久,洞中汇聚起一条溪流,上面立着数十根柱子。 “等等。”闻千曲收回了正要踏上第一根柱子的脚。 成玉挥手抛出一把石子打在前方的柱子上。 许多根柱子倒了下去,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这溪水不知有什么古怪,木柱倒下后竟然没在浮起来。咱们还是小心为上。”闻千曲旋身上了柱子,借力在柱子间快速挪移跳跃着,不一会就到了对岸。成玉跟着她的落点,随之而来。 两人继续沿着蜿蜒的洞穴前进,没再遇到险情。 一扇大门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门前站着的正是她们先前在酒楼里指点过她们的老者。 “两位小朋友来得可真快。老婆子本来还担心你们找不到这,是我杞人忧天了。” “前辈难道就是百晓生?”闻千曲看不出这老者的武功深浅。见她故意引她们前来,眼中多了几分戒备。虽然成玉告诉过她百晓生是个男子,但以百晓阁之能,男扮女装似乎也不无可能。 “哈哈,老身的主人家正在里面等着二位呢。两位不必担心,百晓阁只是想和二位做个生意,没有恶意。” “里面请。”她推开门,领着两人进入。 百晓阁里别有一番天地,屋里富丽堂皇,摆设字画均是千金难求的珍宝,沿途所摆的草木细看便会发现乃是翡翠制成。 饶是闻千曲出身武林世家,也没有见过这般富贵。 买卖消息比走镖挣钱容易这么多吗?成玉心下腹诽。也是,百晓阁卖的都是千金难得的消息,诸如武功秘籍和隐世高人下落,江湖上多的是人争相出高价。 老者挑起帘子,带着二人进了一个与外面相比可以称得上简朴的房间。房中挂着的字画似乎出自一人之手,雅致中藏着几分外露的锋芒。案几上简简单单地摆放着几本书,笔墨。一个人立在屏风之后,隐约能看见身形。 “主人,她们来了。”老者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闻姑娘和成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屏风后传来一段喑哑的嗓音,像是刻意压着嗓子一般。 “阁下认识我们?”虽说百晓生知道她们的身份并不奇怪,但他对自己行踪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还是让闻千曲忍不住相问。毕竟在今日之前,她都不知道成玉会带自己来绍兴。 “自然。两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后起之秀。更何况,闻大小姐刚刚新婚就离家出走,在江湖上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岂有不知之理。”屏后那人顿了顿,“说起来,我还见过闻姑娘的夫郎,搁在整个武林都是难得的美人。又出自姜家,听说与闻姑娘青梅竹马,杜某十分好奇闻姑娘对他有何不满?” 女扮男装 闻千曲扶额,她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来打探消息的了。 “闻某的家事,请恕在下不能告知。百晓生阁主。” “百晓生是道上朋友送的雅号,在下杜子柳,唤我子柳便好。” “杜阁主,闻某这次来是想托你们找一个人,” “杨朗杨秀才,是吧?” 闻千曲惊愕,眸光试图穿透屏风,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为表诚意,告诉你们也无妨。百晓阁和各大酒楼驿站皆有合作。”屏后那人像是看穿了闻千曲的疑虑。 “找到这个人对百晓阁并非难事。不过我百晓阁开门做生意,提问者必须付出等价的报酬。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要收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成玉差点跳了起来,“杨秀才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她的下落哪值这么多钱?抢劫啊。” “闻姑娘觉得值不值呢?”屏后之人发出一阵轻笑。 “让整个闻家拿出一百两黄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闻千曲沉吟了一下,“可否用其他东西交换?” “闻姑娘是聪明人。子柳确实遇上了一件难事,若是闻姑娘愿意助我,事成之后在下会以杨秀才的下落相告。” “阁主请说。” “我有一个线人被魔教抓住了,他的身上有我要的消息。闻姑娘不需救人,只要帮我将他身上的消息带出来即可。” “魔教,这也太危险了。何况魔教在哪都没人知道。”成玉被这个狡猾的商人惊出一身冷汗。一百两黄金最多不过是要钱,这是要命啊。 “两位进来之前我已经考验过你们的身手了。进魔教偷个消息应是没什么问题。我会帮助你们进入魔教。”杜子柳笃定闻千曲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成玉,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前去即可。还请阁主告知线人的详情。”闻千曲也明白闯入魔教有多危险,上次她不过杀入一个分站点就差点折在里头,她不想连累成玉。 “那怎么行?你可是我的义妹,遇到事情就躲起来算什么姐妹?算了,传个消息罢了,我陪你一块去。”成玉想到闻千曲离开姑苏后一直心神不宁,甚是莽撞,怕她有失,只得硬着头皮陪她一块去。 闻千曲还要拒绝,杜子柳却劝道,“闻姑娘还是不要拒绝成姑娘的好意了,你们相互照应,找起人来也更容易些。” “之鸿,将卷宗给他们吧。”他从屏后伸出一只雪白如玉的胳膊,那老者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卷宗,送到了闻、成两人面前。 闻千曲展开卷宗,和成玉默默记住了线人的长相,将卷宗还给了之鸿。 “那子柳就静候二位的佳音了。” * “魔教正在招一批俾仆,我已经打点过人牙子了,你们可以混在其中,跟着进入魔教。”之鸿将她们送回了绍兴府的客栈,跟她们解释着进入魔教的方法。 “什么,扮做男人?”成玉想不出如何做出男儿家的姿态,一股恶寒席上身子,结了一层鸡皮疙瘩。 “做粗使洒扫活计的男人都是苦命人,举止粗放些也很正常,不是扮做深宅大院里端庄的小郎们。”之鸿猜出了成玉的心思,指点道。 “那声音?”她和成玉虽然不似干重活的男人那般虎背熊腰,但身材高挑修长,再稍稍易容,扮个瘦点的俾仆并非难事,但是声音却很难掩盖。 “这是两颗变声丸,你们服下之后,效果可持续一周。”之鸿拿出早已备好的药丸。 “一周……多给几颗吧。”成玉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一周怕不是连魔教内部都还没熟悉,哪能找到人。 “一周足够了,那人怕是撑不了一周了。你们要尽快。”之鸿并没有遂成玉的意。 闻千曲皱了下眉头,难道百晓阁在线人身上下了毒? 她没在追问,抓紧时间打开了之鸿给的几套寻常男子所穿的麻布衣,跟成玉一起乔装打扮了一番,服下了变声丸。 “这衣服好难受。”成玉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果然和男子无二。两人平日里穿得都是绸缎衣服,这底层人穿的麻布衣有些扎人,确实不太舒服。 “多谢!”闻千曲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从离家之后,成玉帮她颇多,往下还要陪自己深入魔窟,千言万语汇成了一个谢字。 “怎么这么客气,咱们是姐妹嘛!往后我的男人要是被魔教卷走了,你可也得来救啊。”成玉用公鸭嗓打趣着。 “魔教卷走你男人干什么?有病。”闻千曲忍不住笑了下,自从离家之后她难得地会心一笑。 “说不定魔教里哪个没长眼的男人就爱上我了呢?” 闻千曲看着眼前姿色平平的“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对话要是被旁人听到,定会以为这“他们”有龙阳之癖。 两人将武器和多余的物件存在了客栈,小二看她们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们又观察了一会客栈里做粗活的男人,很快就模仿得八九不离十了。 * 闻千曲和成玉被人牙子送上了马车,一起的还有十来个俾仆,马车里拥挤不堪,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蒙上了,手脚也捆了起来。 马车一路颠簸了很久。 “这是要把咱们送去哪?怕不是要谋财害命吧?”一名胆子稍大的俾仆低声问着,以免外面的车夫听见。 “咱们这些人有什么财可图?贱命一条罢了。” “是呀,被家人卖了死契,以后在这世上也就没有亲人了。” 闻千曲不做声,心里却有些可怜这些人。自己去探了消息便可离开。这些人怕是一辈子都难以离开魔教了。 成玉也意外地全程保持沉默。 大概是怕露馅吧,闻千曲想着。她们不是真男人,还是少说话为妙。 行了快一日马车才停了下来。 在车里呆得又闷又晕,身子稍弱的人刚解开绳子就倒在了地上。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来搜了身,便让人将那些不舒服的送去休息。幸亏二人束了胸,管事也让留着亵衣,没有暴露身份。 “你们两个身子骨不错。难得有人送过来之后这么精神的。”管事称赞道。 “在家里时母亲教过我们兄弟二人些强身健体的功法,是以身子骨壮些。”闻千曲弓着身子,形态卑微。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猫。”闻千曲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叫阿狗。”成玉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阿猫也太难听了,以后你就叫桃子吧。负责这外殿的洒扫。”管事对闻千曲吩咐完,又转向成玉,“你就唤作杏子。是个话少的,以后就去公子院里清扫吧。” 闻千曲从未听说过魔教有个公子,难道是魔教教主的私生子? 地宫迷情(H) 管事说罢,就命人带着闻千曲和成玉去了各自的住处。 是夜,闻千曲等同来的俾仆都睡得沉了,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她在附近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确定没有人发现,便向着有人巡逻的地方行去。魔教既然对线人身上的消息感兴趣,定然是把他看管起来拷问消息,看守越重的地方越有可能找到人。 闻千曲观察了一会几队巡逻之人的路线,瞅准时机,悄悄潜入了巡逻最频繁的一间房屋之中。 一进屋子,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就飘进了她的鼻中。魔教多是男子,喜欢用香并不奇怪。屋里静悄悄的,于是她顺着香的来源,向着内室行去。 内室中没有人,她转了一圈,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书架上的一块板子微微翘起,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她碰了一下那块板子,哗啦一声,旁边的一块地板向下打开,露出了一条狭道,里面香气愈加明显。 闻千曲向台阶下迈去,越往下香气越盛。底部是一处地宫,空荡荡的,到处都点着香,她扭头朝地宫中心看去,竟然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跪坐在石台上。满头银丝披在腰间,明明纹丝未动,却有着魅惑众生的妖冶。 闻千曲暗道不妙,她丝毫察觉不到这个男人的气息,恐怕武功在她之上。她在掌心蓄起内力,盘算着如何逃脱。 闻千曲慢慢向后退去,渐渐地,她眼前出现了杨皓的身影,逐渐和眼前的男子重合在一起。她用力眨眨眼睛,再次向中间望去,那跪坐着的男子不是杨皓还能是谁? “杨皓哥哥。”几年来的思念之情一齐涌上心头,她顾不上思考为什么杨皓会出现在魔教中,直冲向石台之上,紧紧地拥住他,亲吻着的他的发丝,眉毛,眼睛,最后停留在那张殷红的嘴唇上,撬开了他的牙关,勾起那条令她朝思暮想的软舌,品尝着舌尖上的津液。 她忘我地亲吻着杨皓,并没有注意到他毫无反应,任由她摆弄。 衣服从她的身上落下,离开了裹胸的束缚,两团被压抑了一天的绵乳跳了出来,在杨皓身上晃荡摩擦着,杨皓温润的身体中央出现了一根逐渐挺起的硬物,被闻千曲及时把住,上下套弄着。 闻千曲强忍三年的情欲喷薄而出,她用肉棒抵着穴口,喷出的蜜液被均匀的浇在龟头上,用手撸动着让整根肉棒都变得湿滑。 她展开他跪在身下的双腿,让他垂着腿坐在石台边缘,随即抱住他的背跨坐在他的身上。 “我要上来了,杨皓哥哥。”她舔了舔杨皓的耳廓,又猛地嘬了一下,满意地看着泛红的耳尖,扶着肉棒,正对着杨皓坐下。 她低下头,看着粗大的肉棒一点点地没入紧窄的蜜穴之中,触电般的快感让她搂紧了杨皓,在他的背上留下了深深地抓痕,过了一会,她才适应了硕大的肉根,抬动臀部,在上面起伏着。 “几年不见,你都练出腹肌来了?”她惊奇地摸着杨皓腹部结实的肌肉,指尖滑过那一道道性感的沟壑,掌心在上面肆虐着,享受着既坚硬又有弹性的腹肌。 这样的姿势插得极深,她搂住杨皓的脖子,花心撞向龟头,大腿撞在腹肌上,她轻松地借力弹起,又复向下坐去,将整根肉棒都臀入花穴中。 酥麻地电流在体内游走着,闻千曲的腰腹越来越无力,整个人像条蛇一般缠在杨皓身上,软若无骨。杨皓除了肉棒硬着,并没有像初夜那般配合她,她只好坐在肉棒上转动着,从不同的角度用花心磨蹭着龟头,刺激得龟头在她体内震颤着,击打出一大片蜜液。 蜜液从两人性器的结合处渗出,弄得杨皓的腹上、大腿上到处都是。闻千曲坐在自己黏滑的蜜液上,异常兴奋,搂紧杨皓旋转地更加卖力,噗呲噗呲的水声响彻了地宫,溪流一般的蜜液直淌到他的脚尖,滴落在石台下,汇成一个小湖泊,倒映出两人亲密的形态。 闻千曲的快感几乎要到极致了,肉棒摩擦在她体内的凸点上,龟头研磨在娇嫩的花心上,就连胸前两颗粉嫩的乳头也不断晃过杨皓饱满的胸肌上,他照顾到了她的每一个需求。她双唇吸在了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吮着,随着高潮的降临留下了专属于她的青紫。 那吻痕与杨皓的脖颈十分相配,闻千曲禁不住以唇为画笔,在他的脖子、肩窝、胸肌、腹肌上的每一处都留下了同样的痕迹。不一会,杨皓的身上就再难找到一处完好的皮肤了。 高潮过一次有些疲乏,闻千曲把杨皓拖回石台中心躺下,趴在他的身上把玩着胸前那两颗小红豆。杨皓不似初夜那般敏感,无声无息,任由她逗弄。 她一时兴起,咬在了右边的红豆上,牙齿磋磨着,很快小红豆就肿大了一圈,她用力地吸住肿胀的红豆,竟将右乳吸得肿起,藏在她体内的肉棒也随之硬挺了几分。 杨皓哥哥喜欢被吸乳。发现了他的爱好,她又趴到左乳上,卖力地又舔又吸。左边吸大了,右边又缩小了。她来回吸着,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没有注意到肿胀的肉棒直直地撑在花穴中,快要炸裂。 她揉着两团被她弄成同样大小的乳,软绵绵的,和垫在底下的胸肌是两种全然不同的手感。 休息了一会,气力恢复了过来,情欲又开始在她体内疯狂叫嚣。她捏紧杨皓的乳头,两具身子被她带着一起晃动,快感虽不似碰撞时那般激烈,但别有一番惬意在全身蔓延,闻千曲轻声哼叫着,深情地望着闭着双眼的杨皓,细密的呻吟仿佛在诉说着三年来的相思之苦。 她撑起身子,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摩挲着,顺滑的头发被她的手指缠绕上,她稍一松开,头发就会从她的指上散落,发尾滑离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抓住它,享受着被发丝包裹着的感觉。她跪在他的身上,用初夜时的姿势在他的肉棒上滑动着。肉棒在花穴里深深浅浅地进出着,花瓣被龟头不断地顶开,又在它插进深处时,紧紧地包裹住肉根。 闻千曲忘记了该利用内功,完全凭借着本能在杨皓身上探索着女子原初的欲望,杨皓一动不动地配合着她,不会提出任何需求,坚硬的肉棒似乎不论怎么玩弄都不会变软。 闻千曲并非自私的人,她也想让杨皓体会到自己的快乐,她估摸着杨皓应该不喜欢这个姿势,于是掉转方向撑在杨皓的膝盖上,让肉棒在花穴里向下弯曲,好跟肉棒结合得更加紧密。她扭着腰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撞击着杨皓的肉根,啪啪啪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脸红,咬着嘴唇也不能挡住逸出的呻吟。 压抑了三年,她此刻完全放飞了自己,顾不上自己还在魔教的地盘上,大声浪叫着,发泄着,若是她低头看看,就会发现,杨皓的膝盖已经被她捏得红肿。 肉棒被紧窄的花壁绞动着,越缠越紧,闻千曲再一次达到了高潮,汨汨的花液浸润着整根肉棒,花穴紧紧地咬住肉棒,花心更是吸住马眼在上面震颤着。肿胀了一夜的肉根再也忍耐不住了,抽搐了几下,就把一股股热流喷射在了花心上。 一道激流从她的花穴中升起,汇入了四肢百骸,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极为霸道的内劲,与她原本的内力在经脉中相互冲撞,她浑身越来越热,经脉仿佛快要爆开。 闻千曲被情欲驱散的理智终于回到了脑中,她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内功进阶的边缘,必须立刻融合这两道内力,否则就会爆体而亡。她来不及换地方,直接坐在肉棒上,闭目凝神,运转功法疏导着外来的内劲,将它汇进丹田,渐渐地和自身的内力融合在一起。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耳目清明,浑身舒畅。两种内力已经完全融为一体,在她的经脉里自由流转着。她把手贴在石台上,催动内力,石台立刻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闻家内功心诀有十层,她原本才练到第三层,现在竟然直接到了第五层。内功向上一层起码要十年之功,且越往后越难练,需要的时间越久。她十八岁就练到第三层,已然是除了闻家先祖外不曾出过的天才,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内力竟然能助她一次突破两层。 周围的香早已燃尽了,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辰。 她的腿间夹着已经软掉的肉棒,忆起昨晚的香艳,赶紧转过头看向身下之人。 ----- 在线求收藏,求珠,求评论! 魔教教主 闻千曲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人根本不是杨皓! 他紧闭着惨白的嘴唇,无声无息,发丝散乱在石台上,没有了光泽。昨夜初见时他虽然也没有反应,但唇色红润,身子温热,此刻却像是个冰冷的死人。闻千曲抓起男子的手,手指覆在脉搏上,他的脉象杂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 闻千曲赶紧点住他的周身大穴,将浑厚的内力输入他的穴位中,冲开了内力淤积的地方,直到重新打通了他的经脉,他的脉象才平稳下来。虽然依然虚弱,但没有了性命之虞。 闻千曲心道此人能在地宫中练功,在魔教中的身份应当不低,怕一会有人来巡查,不敢再停留,穿上衣服,回到了地面上。 此刻,天上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闻千曲熟练地躲过了巡逻卫兵,回到了住所。 俾仆们睡得很死,没有人发现她一夜未归。她也没了睡觉的心情,打水洗澡,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将染上香料的旧衣偷偷扔掉。 闻千曲此刻郁闷万分,昨夜不仅没找到线人,还睡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 “桃子,你这也叫打扫好了?你看看窗沿上的灰。看着挺伶俐的,做起事来粗枝大叶的。”管事不耐地训着闻千曲。 她不是个懒惰的人,在家的时候也不愿让人服侍,连个贴身的婢女都没有,但也没干过洒扫之类的活。干活的时候不敢使用武功,又要模仿男人的形态,闻千曲觉得这活比练功还辛苦。只是一连三日,她都没能打探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也联系不上成玉,心下焦急,干活的时候愈加不上心。 哐啷!闻千曲边擦窗户边向外张望着,一不留神,撞倒了旁边的花瓶,碎瓷片摔了一地。 “教中的俾仆都这样笨手笨脚了吗?”一道冷冽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管事吓得赶紧弯腰行礼,“五长老恕罪,他是前几日新来的,还不大熟悉环境,老奴这就让他清理干净。” “还不快去拿扫帚清扫。”管事扭头对着闻千曲低声斥责。 闻千曲自他进来后一直学着管事的样子垂着身子,头也不敢抬,只能看到一片红色的衣摆。听到管事的吩咐后,便快步退下了。 “新来的吗?”五长老狭长的眼眸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 闻千曲背上莫名地发寒。 她拿着扫帚回来的时候殿里已经没有五长老的身影了。 “听说五长老最近丢了东西,心情不好,你啊,真是福大命大。”管事叹了口气,“你这样毛手毛脚的,容易冲撞贵人。以后还是不要在大殿里出现了,去后厨帮工吧。” “谢管事的。” 到达后厨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闻千曲被分配去送饭,她乐得在魔教中走动,欣然接下了任务,尤其是送去地牢的饭菜,她特意留到了最后。 地牢在后山之中,闻千曲沿路走了许久才看到守卫,难怪她这几日都找不到地牢的位置。 地牢里泛着腐烂的味道,她跟着侍卫走着,挨个观察着犯人的模样。 最后一间牢房里关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头发乱糟糟地遮在脸上,衣服上一块块深浅不一的血污,显然已经受过多次刑了。他的脚上铐着锁链,那铁链看上去比他还要沉。 他的呼吸微弱,闻千曲将饭食递给他的时候,他的手微微抬起,又迅速坠了下来。 “大哥,这孩子动不了,要不我给他送进去?” 侍卫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牢门,“进去吧。” 闻千曲扶起男孩,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拨开了他脸上的污发,一张虚弱却难掩秀色的小脸露了出来,正是百晓阁要找的线人。 闻千曲不动声色地拿起碗,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递到了男孩嘴边。她侧身挡住侍卫视线,展开男孩的左手,在上面写了个百字。 男孩昏沉的眼皮缓缓抬起,在闻千曲的眼中看到了许久都不曾感受到的关切。她好温暖,他忍不住向她的怀中靠紧,努力啜着勺子里的汤。 “快去报告教主,抓到人了。”牢门被猛然锁上,尖刃从地下伸出,将二人困在了其中。 “对不起,我连累你了。”男孩虚弱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先吃饭。”闻千曲继续一勺勺喂着男孩,似乎一点也不担忧当下的处境。 * “教主大人,人带到了。”闻千曲和男孩一起被推搡着跪在了魔教正殿的台阶下。 她抬头望向高处的主座,上面坐着一个男子,头上插着造型繁复的玉冠,阴暗深沉的眼眸中泛着摄人心魄的光芒,阴森的薄唇暗含威严,黑袍下森冷的气息令人倍感压迫。 他扶着座椅站了起来,呼吸间手指已经抓在了闻千曲的脖子上,“胆子倒是很大,竟敢女扮男装混进我摘星教。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他的手指才稍稍缩紧,闻千曲就难以呼吸了。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她毫不怀疑他只要再用点力,自己的脖子会应声而断。在他的威压下,她的内力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完全使不出来。 “你松开点。我说就是了。” 闻千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准备说出已经背过千百遍的说辞时,一个侍卫冲出来跪在了魔教教主面前,“教主,公子他不见了。” “什么?”他猛然松开了闻千曲的脖子,“你们给我好好拷问这两个人,看看她们还有多少同伙混进教中。” 话音刚落,他就消失不见了。 侍卫们没有围上来,闻千曲动了动胳膊,身上的绳子已然松动。 她站了起来,发现侍卫们全都没了气息,连忙解开了男孩身上的束缚。 “拿到消息了吗?”成玉忽然从一根柱子后闪出。 闻千曲眨了下眼睛。 “时间不多,快走。” “等一下,带他一起走。” “什么?带着他我们三个都走不了。”成玉为难地看着闻千曲,这男孩已经昏迷,奄奄一息,根本走不动路,而且他脚上的铁链似有百斤沉,以她俩的功力,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闻千曲抽出一个侍卫身上的佩剑,向男孩脚上的铁链砸去,哐哐两声,铁链应声而断。 “你什么时候这么强了?”成玉古怪地看了眼闻千曲,顾不得想更多了,只能由着她抱起男孩向殿外奔去。 * “摘星教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一袭张扬的红衣拦在了三人面前,清冽的声音正是早上遇到过的五长老。 闻千曲握紧剑柄,对上了来人的眼睛,看清了他的面容。 这五长老正是那夜在地宫中练功的男子。 五长老捕捉到了闻千曲眼中的闪躲,凤目中涌起狠戾,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她把男孩递给了成玉,这人刚走火入魔过,应当不难对付。那夜为了救他,她点了他的周身大穴之时,也摸清了他的命门所在。 五长老刚要逼近闻千曲,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就从他眼前晃过,胸口一凉,两片红布从他的胸口飘落,露出了那夜被吸得青紫还未完全恢复的胸肌,上面缀着两颗红果。 闻千曲的掌心从他的乳尖上拂过,重重地揉了两把,他的胸口酥麻,似有电流窜过,身体立时想起了那夜的经历,抽搐了一下,不待回过神来,冰冷的剑刃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妖法,完全没了力气,软到在她的怀中。在众徒面前他一向是一副威严的样子,现在却像个被玩弄到毫无尊严的小倌,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他恨恨地盯着她的下巴,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她温热的呼吸扑在他敏感的耳畔。 “全部给我让开。”闻千曲大吼道。 她怀里的男子银牙快要咬碎了,这声音与那夜令他失身破功之人的声音一模一样。他堂堂魔教长老,竟然被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五长老带来的十几个门徒看到师父被劫持,一下子止住脚步,不敢向前,五长老要是死了他们可要担上弑师的罪名。 “给我们准备车、马,我们安全离开之后,自然会放了他。” “好好,千万别伤害我师父。”五长老的大徒弟救师心切,连忙答应了闻千曲的要求。 车马很快就准备好了,成玉检查了下就让闻千曲带着两个人进了车里,驾马按着指引离开了魔教。当然,离开前她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毒药”,告诉他们会让五长老带回解药,以免他们耍心眼。 * 魔教藏在一座荒山之中,成玉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怎么办,千曲,我们好像迷路了。” 闻千曲点开五长老的哑穴,“说,怎么走。” “休想知道。”五长老撇开头不看她,对着森寒的剑锋丝毫不惧。 “你好像不太清楚自己的处境。”闻千曲无法,为了她们三人的性命,她决定使用些下流的手段。 ---- 各位看官走过路过收藏下,打赏个珠珠呗! 再做一次 内家功夫往往存在命门,通常是在小腹上,因为所有的经脉都会汇集在丹田中。然而五长老的命门居然是在胸上,确切的说是在乳头上。这么奇怪的位置真是闻所未闻,闻千曲那夜发现的时候觉得匪夷所思,难怪他的乳尖那么敏感。 她低头含住了他胸前鲜艳的红果,舌头向乳眼中钻去,重重地吸着,另一颗也没被放过,被她用双指夹住,揉搓捻磨。 “嗯……哦……我要杀…嗯…了你……啊哦”破碎的声音让坐在车外驾马的成玉忍不住把耳朵捂了起来,她不敢想象车里发生了什么。 “向左还是向右?” 五长老撇开头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但脸上的潮红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感受。 “不说就是还想要了。”闻千曲在指上注入内力,缠绕上他的乳尖,致命的空虚感几乎快把他折磨疯了,乳头肿胀地像女子一般。他的肉根豁然竖起。 他竟然在清醒的状态下对一个男子情动了。五长老羞愤欲绝,无奈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闻千曲的掌控下。身体的反应让他觉得恶心至极,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个男人再碰他。 “向右。”他恨恨地说出了方向。 马车跑了半天才来到一个镇子上。 山路繁复,要不是靠五长老指路,她们怕是早就被追兵追上了。 马车停在了一个客栈前。 “要不要把他做了?”成玉问道。 闻千曲看了眼一脸恨意的五长老,“我们已经答应放了他了,要是出尔反尔,跟他们这些魔教之人有何区别?” “你这般羞辱他,放了他只怕会惹来大麻烦。” “我哪里羞辱他了?” “咳,你都把他衣服当众扒了。”成玉小声道。 闻千曲这才意识到男人的乳是很隐秘的部位,不能随意给人看。她当众划开他的胸口简直跟当众脱他的裤子没什么区别。而且直到现在,他的胸还露在那两块破洞中。 “对不起啊,我一时情急,忘了这件事了。”闻千曲脱下了外袍,小心翼翼地给五长老盖上,顺便遮住了他耀眼的银发。 不提还好,这一说他眼中的恨意又加了几分。要是眼神能下刀子,她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 这家客栈是百晓阁的站点之一,闻千曲和成玉进店跟掌柜的对了个暗号,掌柜的立刻恭敬地把四人领进了客房。 “掌柜的,麻烦你去把这里最好的大夫请来。” “是,诸位稍等。” 闻千曲把男孩放在床上,他此刻已经进气少出气多,脉搏极其微弱。 她忧心地望着他,这孩子看上去才十岁出头的样子,面黄肌瘦,姜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天真烂漫,珠圆玉润,没吃过任何苦头。而他小小年纪,就被百晓阁当成线人,陷入魔教之中,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醒转。 不一会,大夫就来了,“请问诸位,是要老妇相看哪位病人?” 闻千曲一愣,和成玉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茫然。 “这孩子老妇无能为力,那位小郎似是经脉淤积之相,容老妇先把个脉才能分析详情。” “怎么会这样?大夫,请您给他把把脉,救救他吧。”闻千曲抓住大夫的衣袖哀求道。 大夫抓住男孩的手,探了下脉搏,摇了摇头,“这孩子印堂发黑,显然是毒入肺腑之状,若是知道毒药的品种,找到解药,或许还有可能一救,否则就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啊。” 闻千曲松开手,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就算她拼命把他从魔教中带了出来,也一样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大夫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中伤感。她身为医者,生死离别已经见得多了,还是先救能救的比较重要。 大夫拿起白布盖在五长老手腕上,五长老被点了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医者把了脉,“这位小郎经脉受损,内力衰竭,近日应是在练功时出了岔子,幸好有人及时相救,不至于有性命之危,只要按照老妇的方子调养上大半年不动武,便能痊愈。” 大夫写了方子便离去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闻千曲抚着男孩的脸,想着在监狱时男孩像只病弱的小猫一样往她怀里靠,心中充满怜惜。 “别难过了,生老病死是躲不过的。”成玉出言宽慰道。镖师们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看多了生死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么小的孩子,我实在是不忍心啊。”闻千曲叹了口气。 “我知道怎么救他,但我有个条件。”五长老忽然开口打破了宁静。 “你说。” “我要跟你单独说。”他瞟了眼成玉。 闻千曲对着成玉点头示意,成玉便抱着男孩去了隔壁房间。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跪在我面前自杀谢罪,我就救他一命。”五长老恶狠狠地说道。 闻千曲嘴角向上弯起,手指扣上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她清亮的眼睛让他一瞬间失了神。 “我说五长老,你搞清楚,你现在是我手里的人质,你没有资格谈这种条件。” 五长老气得说不出话,这个人比他们魔教的人还邪气,这眼睛可真会骗人。 “那你把我的功力还给我,我就救他。”等他拿回内力,立刻就能杀了她。 “怎么还给你?”闻千曲想起那夜体内不知从何而来的内力,原来竟是从五长老体内吸来的。魔教的功法还真是邪门,能用肉棒传功,简直闻所未闻。 “这……”五长老一改愤恨的模样,忸怩了起来。 “该不会要再跟你欢好一次吧?”他的五官都扭曲了,显然被言中了,闻千曲觉得有趣,逗弄道,“你这个样子,不点香我可下不去嘴。” 她并非矫情之人,都已经欢爱过一次,再多一次也无所谓,显然这人也并不需要她负责。而且拿了别人就得还,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她不会因为对方是魔道中人就占他便宜。 五长老气得咬牙切齿,他难道愿意被一个男人侮辱么?等他拿回功力,定然立刻杀了这个小崽子,做成花肥,每天踩上一百遍。 “小二,送水上来沐浴。”闻千曲招呼来小二吩咐道。 “你干嘛?” “当然是速战速决,那孩子可等不了多久了。” 五长老惊讶于她的爽快,若非传功,内力必须要日积月累地修炼,没有捷径,被武林中人看得重过性命。她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小孩就把内力还给他,而且这孩子看上去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怔愣间被脖子上的叮咛惊醒,闻千曲的嘴唇覆在他的脖子上,咬住已经淡掉的痕迹,红艳的吻痕重新浮现出来。 “你别乱碰。”五长老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男人竟敢趁机动手动脚羞辱他,刚刚有的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不过是个好色之徒罢了。 他所修的媚功是童子功,练功时要保持心态平稳,不被情欲控制,方能有所突破。他在教中长大,从未跟女人相处过,更不知情欲为何物,所以进步飞快,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五长老。 那夜,他在地宫里燃的香是迷魂香,闻了之后就会产生幻觉,勾出情欲,对练功有增益。当时他以为有人对他动手动脚是幻觉,只要坚守本心就无事,所以才没有阻拦。没想到最后不仅破功,还走火入魔,内力尽失。 他醒转时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才意识到那不是幻觉,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魔教之中竞争残酷,高位只有能者才能居之。若是被别人知道他内力尽失,定然不会有好下场。这几日他只敢在教中暗暗查询,不敢大张旗鼓。他必须要拿回功力,才能坐稳位置。 “不碰,那直接来?我无所谓,不知道你受得了不?” 正逢小二将水送进房中,闻千曲等他一出门,就扯掉了五长老身上所有的布料,将他抛进浴桶中。 五长老毫无防备地沉入水中,呛了一大口水才浮上来,止不住地咳嗽。还没咳嗽完下体就被人把住,胡乱地揉搓着,五长老从来没被人这般作弄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身下的小鸟却不自觉得在那人手中逐渐长大。 闻千曲拿起毛刷,像刷马一样顺着五长老的肌理刷着,硬硬的毛刷得他的背生疼。他痛叫了一声,她却毫不怜惜地将他从浴桶里捞起,将他的腰卡在浴桶边缘,折起身子,让他双腿岔开踩在浴桶里,臀峰间的美景一览无余。 闻千曲拿起毛刷沾了沾水,在他饱满的臀肌上刷动着,她不得不承认,五长老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练到了极致,充满了野性美,这在以娇柔为美的男儿中罕见至极。她忍不住多刷了几下,欣赏着臀肌的抽动。 她轻轻地刷了下臀峰间紧闭的洞口,刺挠的毛刷刺激得柔嫩的洞口缩紧了。 “混蛋。”五长老口中发出了一声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地嗔怪。他是真的想骂人,怎么出口的音调却这么怪异? 徒弟查房(H) 她故意将一撮硬毛刺入密闭的洞口旋转了几下,将他里里外外都刷得干干净净。反正是这个人自己要求得要直接些,而且他健壮的样子根本用不着怜惜。 被刷得浑身通红的五长老白嫩的面皮涨成了猪肝红。闻千曲把他扔回床上,拿起一条浴巾在他身上抹了一把,还特意把他翻过来将小洞里的水也擦拭干净。 手指裹着毛巾在他的后穴中转动,一种奇异的快感从后庭中生出,胀大的肉棒又硬了几分。闻千曲冷笑了一声,弹了弹肉棒,这男人果然喜欢来硬的。 她拿起枕头遮住了他的脸。 “你干嘛?”枕头下传出闷闷的声音。 “看着你的脸我不行。” 想起这人那夜口口声声喊着什么杨皓哥哥,竟是把他当做别人了,五长老气不打一处来,枕头布差点被他的牙磨碎。 闻千曲随意清洗了一下,卸掉了脸上的易容,吹熄了蜡烛,跨坐上了五长老挺立的肉棒。 龟头在花心上蹭了几下,那夜销魂的滋味重新席上二人心头,她的花穴很快湿润了起来。 五长老不清楚男女构造的区别,只觉得身上男人的洞口格外绵软,他心里恶心生理却控制不住地兴奋,龟头止不住地想往深处撞入,被那温暖的甬道完全包裹。 下一刻闻千曲就满足了他的生理需求,他的肉棒被她一坐到底,紧紧地含在湿热娇嫩的花穴中。她催动内力,花穴死死地绞住了肉棒,每一寸都被用力地挤压着,龟头更是被花心吸得变了形状,马眼被挤开,清液被持续挤压出来。 刚情动就被这样粗暴地刺激,五长老差点厥过去,口鼻被枕头遮盖住,大量浊气聚集在胸腔里排不出去,剧烈起伏的胸肌吸引了闻千曲的目光,她伸出魔爪扭动着两颗红豆,重重地捻搓着。 极速暴起的情欲从四面八方而来,像张蛛网一样将他缠绕其中,快要窒息。他这才明白直接来的后果,有些后悔拒绝了那人慢慢来的好意,但他的自尊不许他示弱。 “你这邪功到底怎么转换内力啊?”闻千曲尝试了下,她似乎没法把内功汇集在花心上,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将他的内力传回。 她见他不答话,回忆了下那夜的情景,好像是在他射精之后内力才传到她身上的,她索性加大力度,骑坐在他的身上起伏着,夹得身下之人止不住地闷叫。 五长老不答不是不想说,实在是他也不太明白原理。那夜他浑身经脉膨胀,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射精后内力随之散出体外,他根本阻止不了。这功法是前左护法所创,但他在一场大战中失踪。左护法留下的心诀中只提到此功只能以童子身修炼,并没有说破身后怎么办,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再试一次用同样的方法把功力拿回。 闻千曲握住五长老的精囊,上下揉捏着,自从几天前破身后,他的身体就越来越敏感,两颗小球被捏住把玩,其中蓄积的精液立时向上涌出。 “客官,小店里真没有接待过你们说的那几个人啊。”关键时刻,店小二的声音突然在房门外响起。 “我亲眼看到她们往这边来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在你这还能在哪?要是没有,我们搜完自然会走。” 听见大徒儿的声音,五长老吓得精液又落回了精囊之中,要是让徒儿看到他被个男人骑在身下,还不如死了算了。他身上那人却丝毫不担心被发现,还故意将他的两颗小球涂满淫液,顺着他凸起的青筋拨弄地更快,搞得他又害怕又想要。 “客官,小店不容易,你们这样搜查,吓跑了客人,以后咱们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小二声音拔高了几度,像是故意提醒屋里的人。 “让开!我看这屋子里有猫腻。” 咚地一声,房门被直接踹开,火折子的亮光照了进来。 与此同时,闻千曲挑起一条被子,落在了二人身上。 五长老有些庆幸脸上盖了个枕头。他咬住舌尖,要是这些逆徒敢挑开枕头,他就立刻咬舌自尽。 闻千曲回头看向门口,一双美目中射出被人打扰的不快。鼓起的小山包还在不断晃动着,被子也遮不住性器碰撞的淫靡声。 这一幕落在魔教子弟眼中,让他们全都闹了个红脸。虽然都是童子鸡,但这两人在做什么显而易见。大概是个正在宠幸侍郎的浮浪女,任人看着也不肯停止片刻。 闻千曲左手在五长老胸口画着圈,右手捏着他腰上的软肉,害得他差点把舌尖咬破,呜呜的声音隔着枕头传了出来。 然而徒弟们根本不会把女子身下之人跟师父挂钩。师父平日里威严得让人不敢靠近,怎么可能在一个女人身下任由她发泄,更不可能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而且师父是被两个男人掳走的,他们根本没见过这个女子。 “我就说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吧。”小二将他们推出房外,关上了房门。魔教弟子们均是一脸窘迫,也不怪他,推搡着向着下一间房检查去。 “刚刚那些人好像是你的徒儿们呢?怎么不喊他们救你?”闻千曲撩起五长老的一卷银丝,绕在他的耳后,指尖触到他的耳廓,令他狠狠地抖动了一下身子。 “现在喊还来得及哦,可以当面传授下练功的法门。”见他不答话,闻千曲忍不住在他的耳边嘲弄道。 “你!”五长老气得直哆嗦,闻千曲刚刚捏他腰的时候顺手解开了他腰上的穴道,他愤怒地挺动腰身,向着上方的蜜穴凶狠地顶入。他势大力沉的插入差点将花心顶开。闻千曲骑在上面,两团美乳被颠地七上八下,花壁上的每一个褶皱都被龟头碾开,每一根神经都被挑动,弄得她蜜液横流,浑身发热,飘飘欲仙。 她肆意享受着他的报复,心中暗道魔教邪功确实有点厉害,弄得她好舒服。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悄悄打响,二人无心研究内力的交换方法,仿佛变成了两只不知餍足的野兽,无尽地索取着对方的身体,碰撞的地方已经泛起了深红色。 “唔,我要到了。”一簇簇火花在闻千曲脑海中爆开,她紧绷的身体达到了极限,大量蜜液从蜜穴中激出,渗入马眼中,倒灌入精囊中,勾动着他和她一起攀上了高峰。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她的花穴中腾起,窜入小腹中。闻千曲马上意识到她好像又在吸收内力。只不过他的内力前几日才被自己榨干过一次,现在所剩无几,转瞬就汇入她的经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顾不上被看到真面目的危险,掀开了枕头,五长老双眸紧闭,气若游丝,与那夜的惨状一模一样。 “怎么还有这种自己坑自己的笨蛋?”闻千曲暗骂了一句。本来指望他救那个孩子,现在谁先走一步都不一定了。 短时间内连着两次内力枯竭,她即便按着那夜的方法从穴位中给他注入内力,但穴位能承载的内力实在太少,跟失去的内力相比微不足道。经脉阻滞,气血无力流转,他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急得内心打鼓,一遍遍给他的穴位中注入内力,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滴落。平心而论,这五长老心性单纯,蠢得可爱。虽然他是魔教的人,但她不想他死。 恍然间,她听见几下敲窗声。她拿被子盖住他,披上衣服,走到窗边,看到成玉正在外面的树上抱着男孩跟她招手。 她打开窗户,让成玉跳了进来。 “刚刚魔教之人来搜查,我没地方去,就带他躲到了树上。”成玉将男孩放平在贵妃榻上,点起了蜡烛。 “你们刚刚谈得怎么样,似乎有点激烈?”成玉一脸了然的样子。 闻千曲简单地跟她讲了下跟五长老相遇的始末,只是略去了香艳的细节。 “所以不仅那个孩子救不了,他也昏迷不醒了?”成玉瞠目结舌,原以为自己在魔教里的经历已经够曲折了,跟闻千曲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闻千曲看向床上的人,点了点头。 两个奄奄一息的男子一左一右地躺着,闻千曲靠在成玉肩上,有些无力,“该怎么办啊?” “要不我们连夜回绍兴吧?大城名医多,或许百晓阁也有法子可以救他们。” “不必了,子柳已经恭候二位多时了。”一道暗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我倒不知杜阁主还有听人墙角的习惯。”闻千曲拉开门,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外。 “许是闻姑娘太过忧心,不然早就该发现子柳了。” 闻千曲不欲和他斗嘴,直接问道,“你有法子救这孩子吗?” 魔教侧夫? “闻姑娘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这百晓阁主是白当的吗?” 闻千曲松了口气,“那你快点救他吧。” “我百晓阁又不是医馆,要是谁都救,岂不是早就关门大吉了。” “他可是你的线人,给你卖命,杜阁主这般不怕寒了其他人的心?”闻千曲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之鸿上。 “闻姑娘不必挑拨了。他不过是个线人罢了,百晓阁多的是,他任务失败,本就该死。”杜子柳冷漠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同情心。 “你不救他我不会告诉你消息的。” “我已经知道杨秀才的下落了,不知闻姑娘还感兴趣吗?” “你在威胁我?” “言重了,不过是交换罢了。闻姑娘一个消息要换杜某两样东西,这生意太亏。” 闻千曲握了握拳,“那你先救他。” “千曲,你不想找到那人了吗?”成玉忍不住插嘴,为了这个消息她们差点没命。最后却拿来救一个百晓阁自己的线人,简直白忙活了。 “对不起,成玉,我做不到见死不救。”闻千曲强行驱散脑中杨皓的样子。 “哎,你要救就救吧,魔教我可不会陪你再去第二趟了。” 成玉的情她一时半会也还不完,只能赔罪道谢。 杜子柳见闻千曲主意已定,便道,“之鸿,虽然这小子不大中用。但既然是闻姑娘所求,就把他带回去解毒吧。” “是,主子。”之鸿抱起那个孩子,向外走去。 闻千曲下意识地叫道,“等等。” “闻姑娘信不过在下?” “你们要带他去哪?” “他只要活着,就还是我百晓阁的人,闻姑娘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闻千曲自知不在理,只得劝道,“那你们以后别再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他还是个小孩子。” “那就给他安排个没有性命之虞的活计吧。”杜子柳对着之鸿吩咐道,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 待之鸿离开后,闻千曲拉起杜子柳的手,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却见她在他的手心写下了“九华山”三字。她的指尖一笔一划地滑过他的掌心,有些痒,他从未跟女子这般亲近过,斗篷下的脸微微泛红。 闻千曲到没有多想,那日男孩就是在她喂汤时,悄悄在她手心写下这几个字的,所以她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把消息告诉了他。 “在那里么?若是我用杨秀才的消息作为交换,不知可否请闻小姐做我的护卫陪我去一趟呢?” “杜阁主缺护卫吗?我们朱雀镖局可以做这趟生意,我们可是专业的。”这杜子柳一看就没怀好意,先是让她们去魔教,下次还不知道要去哪,成玉都有些后悔把他介绍给闻千曲了,她不愿闻千曲再跟他做交易。 “护卫倒是不缺,可是缺闻姑娘这样厉害的护卫。据我所知,朱雀镖局应当没有吧。” “那也不行。”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还有个条件。帮我救他。”闻千曲打断了成玉的话。 杜子柳顺着闻千曲的手指向里间看了过去,嗤笑了一声,“倒是在下小看闻姑娘了,你们此去魔教,竟然带了这么多人出来。现在连魔教长老也要救?我以为二位可是正道人士。” “跟我可没关系。”成玉赶紧澄清,享福的时候不带姐妹,锅自然不能一起背,她可还没娶夫,不能坏了名声。 “这就不劳杜阁主操心了,到底能不能救吧?”,闻千曲追问道。 “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救?不过我认识一人,应该可以一试。” * 竹林里,一栋精致的小草屋掩映其中。 屋子前开辟了一块菜园,里面种着各式菜蔬,潺潺流水从屋后流过,颇有一番田园的雅致。 杜子柳走上前敲开了房门。 过了一会,一个农夫打扮的男子从屋中走出,看到杜子柳,明显有些惊愕,“杜公子,别来无恙。” “李叔,今日杜某前来,是有事相求。” “在下早已不问江湖之事,你还是走吧。”李叔顺势就要关上房门。 “你先等一下,见见他,或许会改变主意。”杜子柳让开身,显出身后几人。 李叔看向闻千曲背上的五长老,犹豫了一会,还是让她们进来了。 他让闻千曲将人放在塌上,认真地把起脉。 闻千曲等了半晌也不见李叔说话,忍不住问道:“他还有救吗?” 李叔面色凝重,打量了一下闻千曲,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闻千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杜子柳和成玉纷纷侧目,似乎都很期待她的回答。 “算是朋友吧。”闻千曲吞吞吐吐道,不敢直视李叔的眼睛。 “你们二位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和这位姑娘说。” 二人走后,李叔的目光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不爱他,为何破了他的身子?” 闻千曲被问懵了,在他凌厉的目光里也不敢撒谎,只得硬着头皮道,“前辈,这事说来话长,是一场意外所致。” “意外还能发生两次?” “真的是意外。”她汗流浃背。五长老仿佛是被她辜负了的良家子,而李叔是找上门来替儿子质问的爹。 “你可知他修炼的乃是童子功,精气决不能外泄。一旦外泄,内力就会随之流失,直至力竭而亡。我不知道你先前怎么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这第二次已经抽干了他的丹田。” “我不知道会如此,我只是想把内力还给他而已。”闻千曲没想到五长老也不知道传功方法,还以为昨夜是他自己操作失误。 “胡闹!你功力也不低,见过这种方式输内力的吗?” 闻千曲的头埋地更低了。 “你可愿救他?” “当然。请前辈告知方法,晚辈万死不辞。” “此话当真?” “当真。” “那你们现在就拜堂成亲。” “什么?”闻千曲没想到是这样的方法,“晚辈家中已有夫郎,实在不能再娶。” “那就做侧夫。” “为何一定要结亲?” “他修的是媚功,媚功分两道,一种是童子功,一种是合欢功。你要为他输内力,必须在欢好时从他的命门处注入内力,但是不得使他精气外泄。等他醒转后,自是无法再练童子功,所以之后你必须与他双修合欢功,才能让他恢复如初。你若真有心救他,难道不应该给他名分吗?” “他的身份特殊,晚辈家中恐怕不会同意。” “负心女都是这般说辞罢了。”李叔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恨意,“那你就让他死好了。” “想不想死,嫁不嫁人应该让他醒了后自己决定。”闻千曲抱起塌上的人,对着李叔弓了下身,“多谢前辈告知救人之法。” “我愿意救他不是因为你。等他醒来后,不要告诉他你们见过我。” 闻千曲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快到门口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一句,“这孩子命苦,待他好点。” 沧桑的声音里带着悲凉。 “前辈放心。” * 回城的马车上,杜子柳看着闻千曲怀中的五长老,莫名地不快,出言讥讽道:“没想到闻家少主居然想娶魔教长老为侧夫,哎呀,这得在江湖上掀起多大的风波呀?姜公子知道了会不会喝这杯敬茶呢?” “杜阁主这么喜欢听墙角,要不要等会邀请你到我房中观看?”闻千曲眼皮都没抬,她想着李叔的话,心事重重,没兴趣和他斗嘴。 奔波了两天,变声丸也失效了,闻千曲恢复了女声,落在杜子柳耳中多了几分撩人。 “不必了。”饶是他常在外走动,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男儿,这般露骨的话臊得他脸红到脖子根。他打开扇子扇风遮掩着,却连扇子展错了方向都没有发现。 玉钗锁精(H) “只是职业习惯罢了,并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说话的。”待到脸上不再发烫,他又找补了一句。 成玉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在草屋时他的耳朵可都贴到门上了。不过男儿家面皮薄,她也懒得揭穿他。 “就在这家客栈歇一夜吧。”闻千曲看到乡村里一座不大的客栈,也不问另外两人的意见,叫住车夫,抱着五长老下车向客栈走去。 杜子柳拿扇子挡住刺眼的阳光,“大中午的,有必要这么急么?” “如果快死的是杜阁主,我肯定不着急。” 杜子柳的脸黑得跟面纱几乎没有区别,正在思索该如何反击,闻千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掌柜的,要间上房,账记在那位公子名下。” 花他的钱开房就算了,这理所应当的语气就跟他欠了她似的,杜子柳当即跳了起来,“凭什么?” “杜阁主请护卫,连住宿费都不愿意付的吗?若是舍不得,我也不介意借用下杜阁主的马车。” 她竟然想玷污他重金打造的马车,这整个客栈加起来还没他的一个车轮子贵。为了不玷污自己心爱的马车,他只得咽下这口气,乖乖地付了账。 “几位客官,乡野小店没有上房,房间都是一样的,几位一起来的,就住在后院相连的那几间吧。”掌柜的引着她们来到了后院。 房间虽然朴素但很干净,闻千曲和成玉相继进了各自的房间。唯有杜子柳还留在院里,满脸嫌弃。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这么差的房间! 要不是他还有求于闻千曲,他真想立刻掉头走掉。 杜子柳进三步退两步地走入了房间,心理斗争了许久才勉强靠在了床铺上。 “嗯……啊……”奇怪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杜子柳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有些好奇,将耳朵贴到了墙上。 “嗯哦……啊”声音扩大了数倍,不过是几声拉长的哼叫,却听得他喉头不自觉得滚了滚,抱着墙,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他似乎听到了滋滋滋的声音,像是两片嘴唇猛地吸在一起后发出的,和呻吟声纠缠在一起,此起彼伏。 他想起了马车上闻千曲拥着五长老的样子。她的手紧紧地搭在五长老的细腰上,他的头靠在她的肩窝里,随着马车的颠簸不断地贴在她纤长的脖颈上。两人的头发一黑一白,缠绕在一起,意外的和谐。杜子柳没少见过美男佳人,也不得不赞上一句登对。 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两人滚在一起的画面,闻千曲清亮的眼睛变得朦胧,而五长老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浸出一层薄汗。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跌坐在床上。跟情色有关的情报他没少看过,里面描述得绘声绘色,甚至还有插图,但他看完从来没有多想过。今天怎么听了些奇怪的声音就不自觉地想到这些?甚至还在那些插图上代入了闻千曲和五长老的脸。 他一定是病了。 杜子柳不敢再听,静静地躺在床上平息着心绪。 他没有再刻意去听,可是细密的声音却止不住地钻进耳朵里,虽然听不大真切,但结合刚刚趴在墙上时听到的声音,他的耳朵里好像多了个扩音器,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崩溃地拿起他碰都不想碰粗布被子盖在头上,但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可以穿透一切阻挡到达他的脑中。 男人急促的喘息,女人温柔地低吟,交缠在一起,织出了一个袋子,将他罩在里头,让他呼吸得越来越急促,裤子中央不自觉地隆起,下体肿胀地难受。 他忍不住脱下裤子放出了渴望自由的肉棒,粉嫩的顶端已经滴出了些许清液,他将那些液体涂满龟头,顺着杆子向下擦去,两只手一挤一压相互配合着,然而欲望并没有在他熟练的套弄中得到纾解,反而更加高涨。 那女人自诩正派人士,对他警惕防备,却跟个魔教长老裸诚相待,杜子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耸起的肉棒更加酸胀了。 他无意中地再次将耳朵贴回墙上,靠着墙跟着隔壁的节奏套弄着肉棒,这样似乎比平日里自渎要更加舒服。他不自觉地想起那张昳丽的脸庞,腰腹一紧,浑浊的白液从肉棒里冒了出来。他的喉咙里发出高亢的呻吟,连他自己听了都脸红,大喘了几口气,又怕被隔壁的人听见,赶紧捂住了嘴。一不小心,竟将手上白液擦到了嘴唇上。 杜子柳慌乱地拿起一条毛巾擦掉了粘稠的液体,擦到嘴唇都破了才停下来。 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加入了床榻的摇摆声,嘎吱嘎吱地听得他心烦意乱,索性穿好衣服,出门散心。 他一出来,就看到成玉在远处的树下练功。 “杜阁主,听到现在才出来啊?”成玉的见他走了过来,视线落在了他右边的衣袖上。 杜子柳忙看向衣袖,只见从肩膀开始到袖口蹭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一看就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 他想立刻奔回房间换衣服,又想到房间里的声音,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好拍了拍身上的灰,窘迫道:“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杜阁主,你该不会也看上千曲了吧?” 杜子柳脊背一僵,“我怎么会看上这种摆着家中夫郎不要,出来鬼混的浪荡女?” 成玉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脸不信的样子,“阁主果真这么想?我那义妹口冷心热,我要是男人,怕也要被她迷得团团转啊哈哈。” “当然是真的。”她可是有夫之妇,哪里配的上他?要是她没有夫郎就好了。想到这里,杜子柳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那你为何要千曲单独护卫你?”成玉收起脸上的笑意。 “当然是因为她武功高。” “她武功再高难道能高过一群人?杜公子手下难道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人了吗?你到底要利用她做什么?”成玉目光灼灼地盯着杜子柳。 “这好像不关成姑娘的事情吧。她都已经答应我了。”他被这目光弄得浑身不舒服,这一个两个怎么都防贼似的防着他,明明屋里的那个才是她们该防的。 “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 闻千曲一心用在五长老身上,根本不知道房外发生了什么。 她给五长老擦洗了身子,握住软软一团的小鸟和囊袋捏了捏。 她有些担心五长老现在这样根本无法欢好,想了想,又放进了嘴中,温柔地含弄,不一会,小鸟就在温暖的口腔里成长起来。 五长老的身体在常年修习媚功后,极为敏感,即使昏迷状态也能凭着肌肉记忆硬起来。 想起他精气不能外泄,她取下头上的玉钗掰断,将两个端口磨得圆滑,握紧竖直的肉棒,对准微微张开的马眼,轻柔地插了进去。 “嗯……”细小的管道被粗上数倍的玉簪撑开,五长老吃痛,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闻千曲轻抚着他的身体,缓缓地将玉簪旋进他的体内,以免他受伤。马眼被玉簪堵得严严实实,决计不会露出半分精气。 马眼中夹着细长的玉簪,五长老的喘声顿时急促了起来,微张的唇泄露出让人难以拒绝的媚意。 闻千曲被他的声音勾的心潮澎湃,花穴在肉棒上蹭动着,很快蜜液就流满了肉棒。 她扶起肉棒坐了进去,有中间的玉簪撑着,她觉得肉棒的硬度似乎又强了几分,像根烧红的铁棍撑开了全部的媚肉,烫的她浑身瘫软。 她的手指在五长老的喉间转动着,一路向下夹住他的乳头,向外扭转拉扯,两颗红果高高地胀起,露出其间微不可查的两条小缝。闻千曲在指尖汇集内力,向缝中施去,果然如李叔所说,乳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暖洋洋的内力,顺着经脉流转,汇入了干瘪枯竭的丹田之中,五长老的腹肌迅速膨胀起来。 闻千曲盯着棱角分明的腹肌,身体又湿润了几分,两人以性器和内力相连,她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尽管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花穴中生出痒意,她夹紧体内的铁棍,向着他的敏感点狠狠地碾压下去。 随着丹田被内力注满,五长老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悠长,苍白的皮肤透出情欲带起的绯红。 失去部分内力的空虚感迫使闻千曲想要大量进补。 她抓紧床沿,大幅度地在他身上跪起,被撑开的媚肉吸住肉棒,尽力将它绞进身体里。 杜子柳沦为侍郎 五长老觉得自己做了个悠长的梦,梦里他置身于一堆柔软的羽毛之中,暖洋洋的,他逐渐膨胀,然而欲望的出口却被堵住,叫嚣的春意几乎将他撕碎。他奋力挣扎着,可是那些羽毛却像长了手脚一样在不可示人的地方舞动着,疯狂扩大着情欲,他的身体即将爆裂开。 “救命!”他猛然从梦中惊醒,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下体的不适让他掀开身上的被子,紫黑色的肉棒正中插着一根玉簪。他抓紧被角,眼中生出嗜血的杀意,他一定要找出那个该死的男人把他大卸八块。 “把他一个人放在那真的没事么?”闻千曲靠在马车上,眼中的情欲还没有完全褪去。 “他的功力都恢复了,再不走有事的就是我们了。你还真想为个魔教长老身败名裂啊?”成玉的目光里带了点鄙视,一直以为闻千曲专情于杨皓,没想到她还挺多情。 闻千曲知道她误会了,尴尬地解释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想欠他的。” 她想起李叔说的立侧夫双修一事,要是让母亲知道此事,估计得把她皮扒了。魔教男子行为放荡,残害无辜,还曾给杨皓下媚毒,她强迫自己打消心头的愧疚,不再去想。 “她就是见色起意。”杜子柳说着故意拉紧了面纱,仿佛这样能掩盖自己的心虚。想到自己竟然听着她的声音想着她的样子自渎出来他就浑身不自在。 “杜公子放心,闻某就算是急色之徒,也不会对你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感兴趣的。” “你……”杜子柳想了一会,才小声骂了句,“无耻。” 怎么总在这个女人面前词穷,他气得想扇自己一巴掌。 蚊子样的声音听着反而像在打情骂俏,成玉神色怪异地看了眼杜子柳,又看了看垂头郁郁的闻千曲,只想隐身。 * “姐妹,就此别过了。”从绍兴酒楼拿回佩剑行李,闻千曲和成玉依依惜别。 “等我得空了,就来寻你。”成玉抱了下闻千曲,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一切小心。” 随即翻身上马,策鞭而去。 “她说了我什么坏话?”杜子柳阴恻恻地问道。 “没事就继续赶路吧,早点完事对你我都好。”闻千曲坐回马车,不欲与他多言。她何尝不知这人身上迷雾重重,但为了杨皓哥哥的消息,她只能冒这个险。 杜子柳手中的扇子骨差点被捏断,多少高门贵女对他求之不得,她居然急不可耐地想要摆脱自己。 他忽然生出了勾引闻千曲的心思,等她喜欢上自己再把她狠狠地踩在脚下,才能泄恨。 他幻想着她跪在脚边求他原谅垂怜的样子,隐藏在面纱下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咧开,心情变得格外美妙。他想出了一条自以为绝妙的计谋,愉快地登上马车。 * 华丽的马车在山林中疾驰。车里的男子正在跟女子讲述接下来的计划。 “就快到九华山了,我们接下来要扮做一对普通夫妻。” “不是做护卫吗?而且我的品味哪有这么差?” 为什么这个人说话总是怎么刺耳?为了报复计划顺利实施,杜子柳忍着怒气道:“这样行事方便些。”顿了顿又添了句,“我品味也很高的。你可别自作多情。” “你到底要做什么?”闻千曲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看中了一件东西。” “堂堂百晓阁阁主还做偷东西的营生。说好了,我只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一概不做。” “这东西本也不是九华派的,你不必担心。” “杜阁主,你阁中那么多高手,为何偏偏让我单独陪你去?” “百晓阁的高手都很忙的,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见他不肯说实话,她也懒得追问。 杜子柳过了会又道:“既然要扮作夫妻,就不要再喊杜阁主了,你可以唤我的小字碧玉。” 闻千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摸不清他掩藏在面纱后的真实心思。男子的小字往往只告诉最亲近的人。就算假扮夫妻,也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吁!”马车猛然刹住,两人依着惯性向车外摔去。闻千曲下意识地把住车门,护住杜子柳。马车又颠簸了一下,杜子柳没坐稳,向车厢地上滑去,忙乱中扯住了她的衣领,将她一起带倒。 “松手。”闻千曲有些不悦,她的衣领被杜子柳扯得散乱。 杜子柳睁开眼睛,立时被眼前深邃的乳沟吸住了目光,小衣下若隐若现的两座倒垂的高峰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登时想起在乡村客栈里听到过的低吟,有一种把头埋进去的冲动。 “杜阁主,我们是做假夫妻,对吧?你这样子,我会以为你想跟我做真夫妻。”闻千曲强行从杜子柳手中扯回衣服。 “谁要跟你做真夫妻?”后面三个字他说出口的时候不自觉地心虚,咬字都有些不清楚了。 “没有就好。”闻千曲理好衣服,走出了车厢。 杜子柳摸了下发烫的双颊,夹住腿间翘起的物什。这才注意到车外传来的兵器碰撞声。 “发生了什么?”杜子柳询问着车夫。 “公子别出来,有一伙人在火拼。” 杜子柳撩开车帘,发现闻千曲左手揽着一个捂着胳膊的男子,右手中的剑朝着几个蒙面之人挥出一弯银月,身法轻盈,剑势凌厉,杀招直取来人咽喉。她带着一个人步伐却没有丝毫阻滞,不出几招,黑衣人就纷纷倒下,只剩一个头领样的人被剑尖指着。 “什么人派你们来的?”闻千曲的剑尖刺破了来人的皮肤,那人却一言不发,不一会嘴角流出黑血,倒地暴毙。 闻千曲蹲下来,没在倒地的几人身上找到任何身份标识。 “陆师兄,你没事吧?”她站起身关切地问着受伤的陆清川,带着他回到了马车上包扎。 闻千曲握住陆清川的手,从怀中拿出止血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拿出绷带缠上。她仔细的样子让陆清川脸上飞起两道可疑的红晕,“我没事,不过是胳膊上划了一刀,幸好有你及时相救,多谢闻师妹。”他转头看向对面带着面纱的杜子柳,“还未请教这位是?” 杜子柳不答话,起身坐到了闻千曲的旁边,三人挤在马车一侧,顿时变得十分拥挤。他贴在闻千曲的背上,软软地问了句:“妻主,这位哥哥是谁呀?” “原来是姜小公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陆清川,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玉儿,别胡闹。”她抬头跟陆清川对视了一下,又迅速地低下头,“玉儿是我的侍郎。” “哦,玉公子。”陆清川尴尬地笑了下,“陆清川这厢有礼了。” 杜子柳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说自己是侍郎,那跟奴仆有什么区别?这世上就没有能让他当侧室的女人,遑论侍郎,瞬间报复心又重了几分。 闻千曲对杜子柳的怨气一无所知,包扎完陆清川的伤口后,才问道,“陆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日是奉掌门师母之命去山下市集买些丹药,没想到回来路上遇到这些人,一句话不说就动手,多亏遇到你,不然怕是没命回去了。” “掌门师母之命?你现在是九华派的弟子?” “是的。先师已经仙逝。”陆清川神色哀伤,“他临死前将我托付给了九华派的掌门。我便又拜了掌门为师。” “李师父已经过世了吗?” 无影鬼李速轻功当世罕有对手,所以闻志远特意请她来教授了闻千曲轻功月余。陆清川也因此跟闻千曲和姜承相识。 “节哀。”见陆清川点了点头,闻千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印象中陆清川是个孤儿,好不容易被师父李速收养,又遭此变故,也不知分别的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 “妻主,我饿了。”杜子柳突然出言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闻千曲含情脉脉的样子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闻千曲诧异道,“你饿了就吃东西呗。车里不多的是?陆师兄要用点吗?” 杜子柳抽出食盒,拈起一块糕点大力地咬着,仿佛那些糕点是他的仇人一样。 闻千曲正欲拿起一块递给陆清川,杜子柳故意挪开了食盒。闻千曲只当他小气,陆清川却以为他吃醋了,连忙解释道,“我不饿,还有一会就到派里了,掌门师母若知道闻师妹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完,他起身坐到了闻千曲对面。 看陆清川避嫌的模样,闻千曲恍然大悟,瞧着杜子柳咬糕点的力度,心道他演得还挺像回事。 * 陆清川领着她们拜见了九华派的掌门。闻千曲救了陆清川,又与挚友有旧,九华派掌门写意刀王素热情地设宴款待了二人。九华派虽是个小门派,但王掌门的刀法豪放写意,颇具风骨,便被人送了个雅号写意刀。 “听说闻姑娘月前才新婚,老身未能前去祝贺,在此敬闻少主一杯。恭喜!”王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没想到她结婚的事情连这小门派都人人皆知了,闻千曲想起姜承,有些不快,端起酒杯回敬了一杯,用袖子掩住脸色,并未多说婚礼之事。 王掌门询问她为何来此,她只道带着玉儿来山间观景,见王掌门并未追问,她松了口气,跟九华派的弟子们聊起了江湖上的趣事。 席间,杜子柳跪着服侍着闻千曲,布菜倒酒,一举一动真跟个卑微的侍郎一样。 闻千曲对他的演技大为佩服,难怪百晓阁能获取这么多情报,都是阁主教得好啊。 她对这样的服侍很是受用,要是他接下来一直也这么温驯,她还能省点心。 然而回到房间里杜子柳马上变了脸,“我要睡床,你睡外间榻上去。” “侍郎睡榻上是本分,要是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没把你教好。”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风度?” “对杜阁主这种藏头藏尾的人也需要风度吗?”他一直包得严严实实的,闻千曲心下防备,自是对他丝毫不让。 闻千曲解开外衫,扔到杜子柳身上,“玉儿,帮为妻挂好。” “你竟然敢使唤我?”他明明该把衣服扔地上,但手脚不自觉地挂好衣服,还拍了拍上面的灰。 “你还挺贤惠。”闻千曲本来只是借着酒兴逗逗他,没想到平日里总跟她作对的杜子柳居然这么听话,当真会做戏。 误入男浴池 他这么顺从,她反而失去了作弄他的兴趣,“你先睡吧。我出去探探。” 先前遇到的那几个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针对陆清川这样一个普通弟子,她实在放心不下。 * “你今日可见着闻家少主了?看着年纪不大,气势倒比掌门师母还强些。”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才娶了夫郎一月不到,就将夫郎抛在家里,带着侍郎出门游玩,能是什么好人?大师姐比她好多了。” “谁不知道你喜欢大师姐?大师姐要是投在闻家,说不定比她玩得还花。” “你胡说什么?大师姐才不是那样的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个男子追闹着跑开了,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屋顶的闻千曲。 闻千曲忽然觉得跟杜子柳假扮夫妻是个很烂的主意,也不知道陆师兄心里是不是也这般想的,他在杜子柳表明关系之后确实疏离了很多,酒席上神游天外,几乎没跟她讲过话。 她跳下屋顶,思绪有些杂乱。她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只是不想让陆师兄误会。她和陆清川相处过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陆师兄为人和善,在她刚拜师的时候常指点她轻功技巧,从不藏私,让她受益匪浅。他对她来说亦师亦友。 想着各种烦心的事情,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院子里,仰头一看,匾额上写着浴堂二字。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一股倦意袭来,洗个澡是个不错的主意,闻千曲抬腿跨进了浴室。 大概是夜色已晚,浴堂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脱下衣服放进柜子中,向着内室走去。 内室氤氲着热气,闻千曲适应了一会才勉强看清,这是一处天然的温泉,泉水汨汨地从洞眼中溢出,汇集成一个天然的浴池。 九华派居然有这样好的去处,王掌门也不曾提过,闻千曲暗道她小气。 纤长的腿踏进池中,紧闭的毛孔逐渐舒展开,暖意袭遍全身。闻着淡淡的硫磺味,闻千曲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任由身子滑进池底。池中的热度让她抛下所有思绪,屏住呼吸,将头也沉进水底,脑海中浮现起少时的场景。 “陆师兄,听说你长在海边,颇善水。我能在水中憋一盏茶的时间,你跟我比比?” 她那时见陆清川总是一个人呆着,沉闷得像个小大人,便总缠着他玩闹,希望能让他活泼些。 陆清川虽然喜欢清静,但对她的要求却从没有拒绝过,两人找来姜承做判,各打了一盆水比赛憋气。结果就是她输了,输得很惨,她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能在水里憋这么久。 后来她才想明白,他是用了丹田驻气,只是那时她还小,没想到这个法子。如今她在水底待上几炷香的时间也并非难事。想到这,她不禁笑了笑,陆师兄也不像表面那么正经嘛,还会骗小孩。 池水传来波动,闻千曲回忆地太入神,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她睁开眼睛,对面跪着一双白皙的双腿,她的瞳孔猛然一缩,那人双腿间坠着一条被烫得粉嫩的巨物。 “……”她的名声就要这样没了吗?偷进男浴室,还藏在池底偷窥男弟子洗澡。 即使全身浸在温泉中也止不住背上发寒,谁能来救救她? 那人搓起了巨物,明明软着就已经很大的阳具竟然还在渐渐变大变粗。闻千曲吓得忘记闭上眼睛,靠在池底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男子发现异动。 闻千曲硬着头皮看着阳具被搓成小臂般粗大,也不知哪个女子有福气消受这样雄伟的男性器物,她惊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自从和五长老合欢后,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饥渴,她这几日时常做春梦,醒来时亵裤一片潮湿。这会看着陌生男人的下体,她又忍不住想起缠绵时的场景。体内热潮涌动,丹田之气消耗得越来越快,她抓住池底的石头,尽力转移着注意力,但她沉入水中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驻气,窒息感很快扼住了她的咽喉,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凭着本能钻出水面,站了起来。 “闻师妹……” 闻千曲僵住了,她本想迅速逃走,没想到还是被人认了出来。而且这个声音。 她低头一看,那个呆愣的人不是陆师兄还能是谁? 她顺着陆清川的目光赶紧捂住了自己还在滴水的乳尖,夹紧双腿,视线慌乱地不知道往哪放,只能看向屋顶。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是男浴堂。” “……” “对不起。” “……” “那我先走了。”闻千曲扭过身子,却发现窗纸上隐隐约约倒映着两个身影,正在朝内室移动。 她顿时慌了,现在出去肯定会遇到这两人,而且她跟陆师兄裸身在浴室里,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陆师兄,对不住了。”她猛吸一口气,回头抱住还在发愣的陆清川,一起沉入了水中。 热水没过脖子的时候,陆清川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慌忙吸了口气,在两人进来前把头埋进水里。 陆清川如瀑的乌丝散乱在水中,闻千曲怕头发浮到水面上,伸手替他拢起,缠绕在他的脖子上。陆清川眸色骤然变深,他压在闻千曲身上,原本就硬着的肉棒控制不住地翘起,好巧不巧地顶住了一个柔软的穴口。 闻千曲差点把陆清川头发揉断,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把腿攀上他的腰,将肉棒纳入体内。 “陆师兄运气真好,荒路上也能遇到闻少主相救。” “哼,他这次运气好,总不能次次运气好。” 说话的正是刚刚那两个追闹的男子,听到他们谈论陆清川,闻千曲顿时竖起了耳朵。 “他一个带艺投师的,掌门不仅不介意,还把他许配给大师姐,真是不明白,他哪里比得上四师兄你?” 陆师兄已经有婚约了?她像摸到了一块滚烫的石头,立时松开了抱着陆清川脖子的手。她万般后悔踏进了这个浴室,要是毁了陆师兄的姻缘,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而且她刚刚竟然对他产生了反应,她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好让自己清醒点。 陆清川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两人的对话上,刚刚那一下,让他的腿软到没了知觉,他不自觉地贴紧了身下软绵的身体,热水从两人腿间流过,扫弄着相交的地方,花穴口在龟头上翕动着,仿佛在邀请着他更进一步,弄得他的肉棒更硬了,从没有过的舒服驱使着他又向穴里挤了挤。 一双手握在了他的肉棒上,抵住了他的进攻。闻千曲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陆清川转开脸,掩住低落的眼神,她不想要他。 也是,她是他见过最美丽最聪慧最侠义之人,怎么可能看上他呢? 初识时,她不介意自己是个根基浅薄的男子,向他虚心求教,将他的话都一一认真记下。 她也从不因为他身份卑微就瞧不起他,反而主动跟他交朋友,带着他认识了许多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消息,听说她十五岁时只身杀了魔教九长老,大家都不相信,他深信不疑。她是那么天才卓绝,仅仅一个月轻功水平就超过了他的数年苦练,让师父教无可教。 直到她大婚的消息传来,他才收起了那点可怜的幻想,浑浑噩噩地答应了掌门的许婚。 今日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送命之时,她竟然出现救了他,尽管她变了许多,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被她护在怀里的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如果可以,他想把时间永远停在那一刻。 得知玉公子是她的侍郎时,他既嫉妒又激动,如果可以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他心甘情愿当她的侍郎。大师姐长什么样,他甚至都没有记住过,嫁给不喜欢的人就算做正君又有什么意思? “师母是念着故人之情,才会把他许给师姐,不然凭他也配?” “四师兄和大师姐才是天作之合。” “等着吧,我一定会让那个陆清川消失得干干净净。” 若不是为了陆清川的名声,闻千曲已经拔剑架在这两人脖子上了。她关切地看着陆清川,见他浑身紧缩,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跟自己刚才快要窒息的状态一模一样。 她扭过陆清川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亲了上去,向他嘴里渡气。 陆清川晕晕乎乎的,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脸如同被煮熟了一样红。 他把闻千曲压在池底,毫不犹豫地向下一沉,将小半根肉棒送进了穴中。 搅乱一池春水「Рo1⒏red」 一道酥麻自尾椎沿着脊柱直冲向头顶,闻千曲差点没控制住气息。从未体验过的巨物把花穴撑得满满的,即使在水中也无法再进入更多。 陆师兄是被热昏头了吗?她实在不能理解一向谨小慎微的陆师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被热水泡得愈发紧窄的花穴挤压着龟头,陆清川差点直接泄出来,他扭动腰腹,试图突破穴肉的阻挡,插得更深些。 “你有没有觉得池子在震动?” “好像是有点。我去看看。” 闻千曲赶紧双腿盘上他的腰,摁住了正在没有章法地乱动的人。 那人一步步地靠近,她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计划着怎么才能一招将来人打昏,带着陆师兄逃出去。 陆清川却像丝毫不怕一般,着了魔般在她的挟制下向里蠕动着。 “是不是不动了?”那人忽然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闻千曲为了减少响动,停止了向陆清川渡气。他却趁机将舌头送进她的嘴里,轻卷着她的舌尖,手抚在她的乳尖,不断地拨弄,压根不怕被来人发现。 这一定是她做的新型春梦吧?陆师兄怎么这么疯?连清白都不在乎了?闻千曲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不小心咬在了陆清川的嘴角,舌尖上出现了浓郁的铁锈味。 这是真的!她带着歉意地看向陆清川,他闭着眼,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痛意,任由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嘴间。 “可能是泡久了发晕。先上去吧。” 感受到那两人上了岸,闻千曲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她刚松懈下来,体内的巨物瞅准时机,随着主人的挺动,整根没入了花穴中。 难以承受的巨物冲击出巨大的快感,再加上在温泉中泡了太久,闻千曲双眼一翻,意识一瞬间剥离出体外,生生地爽晕在了池底。 “闻师妹,闻师妹。” 下体一阵肿胀,闻千曲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后背硌得骨头疼。她伸手摸了摸身下坚硬的石板,没有水的阻碍,显然已经在岸上了。 “你没事吧,闻师妹?”陆清川焦急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指甲用力掐着她的人中。 “啊,好疼。”人中一片刺痛,她下意识地拍开陆清川的手。 “你没事就好。”陆清川缩回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她这才意识到那根非人的巨物还埋在她的穴内。 “你好美。”陆清川迷失在那双剪水的双眸中,不由自主地伏到她的身上,吸着还在发红的耳廓,清理着残留在耳洞中的水滴。 “唔……”闻千曲轻哼了一声,体中的沉睡的巨物立时被唤醒,一耸一耸地在花穴里研磨着。 “陆师兄,疼。”她被一下下撞在地上,磨得背有些疼,背过手垫在下面。 身子腾空而起,她不自觉得楼住陆清川的脖子,整个人被肉棒顶起,肉棒深深地插进花心里,几乎要突破那层密闭的屏障。 陆清川双手抬起她的屁股,弹软的臀肉在他的掌心晃动,他一下就被击溃了,捏住她的屁股,开始在她的穴里抽送起来。 闻千曲尖叫了一声,从前都是她掌握主动权,被男人服务是第一次,快感不受控地游走在她的神经里,灌满了每一根经脉,从所未有的火热像浪潮一样一波接一波地在她的身体里席卷着,变成婉转的娇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她抓着他的肩头,想被抛得更高,坐入得更深。她的头发丝不知不觉地张开,像蝴蝶一样上下翻飞着。 陆清川低头盯着水润粉嫩的小穴,穴口被他的巨物撑成薄薄的一层,像腰带一样勒住他的肉棒。深红的媚肉随着他不知餍足的抽干,被不断翻出又送回深处。 他仿佛被卷入一个牢笼当中,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桎梏。青筋在他的大臂上暴起,绷带被他挣开,伤口应声而裂,鲜血从中渗出,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他将肉棒抽出,再用力插进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撬动着,想把那紧窄的小穴扩大些。 肉棒捻磨在穴里,她摇着摆腰肢迎合着他的动作,若不这么做,她甚至怀疑自己会被这根大棒子捅穿。 在扭动中若隐若现的马甲线让陆清川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她怎么这么会扭,闷热的浴池让他几乎忘记了该怎么呼吸。他无法再看了。 闻千曲被他放了下来,还没松口气,就被摁在了墙上,他从背后吸住她的脖子,提起巨物狠狠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啊……陆师兄……这样好深……嗯啊!”这些天来积攒的情欲全数爆发,蜜液像洪水一般从开了闸的大坝中向外泄去,随着进进出出的肉棒流到地上,汇入了浴池之中。 “千曲喜欢师兄这样伺候你吗?” 闻千曲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那一定是师兄伺候得还不够好。”他抓住她挺翘的雪乳,绷直身体,打桩一般冲击着她的身体,一丝力气也不保留。 她被干得花枝乱颤,最后一丝的理智随着他的顶入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喜欢,喜欢,好喜欢!” 即使是百灵鸟的歌声也远不如这几句喜欢悦耳,这一刻,再也没有什么弄够禁锢住他了,就算被抽干精气,死在她的身上也百死不悔。 肉体碰撞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在内室里响着,闻千曲逐渐适应了巨物的冲击,跟着他的节奏迎合着肉棒的进入。被朝思暮想的人儿配合着,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他强撑着插干了近百下,身体中的那根弦骤然崩断,他抱住她的身体,像要把她嵌入身体中一般,揉着她的花蒂,在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中,带着她一起攀上了高峰,将存了二十多年的精华全部奉献了出来。 “嗯……”闻千曲被他抱得紧紧地,两颗相依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在这又闷又热的浴堂中有些难以呼吸。她扭动身体,想扩大些空间,还未软掉巨物回应似的在她的穴内跳动了几下。 “陆师兄,你平日里也这么豪放吗?”她趴在墙上,这句话不经大脑问了出来。陆清川今夜的行为举止实在与印象里的相去甚远,让她着实摸不着头脑。 紧环着她的双臂颤抖着垂下,她转过身子,肉棒立刻从她体内的滑出。陆清川红着眼扶起随着心一起冷掉的性器,那昭示着处子之身的印记已然消失不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表情,闻千曲猛然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是在怀疑他的贞洁,她在池底时清楚地看到过陆清川马眼处的处子红印,她不应该这么问的。 她颤巍巍地抬起手,却不知道该往哪放。这样子落在陆清川眼中像是嫌弃他脏。 “我不会纠缠着你的。”陆清川脑子像炸开了一样,他想不出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在眼泪涌出前的一刻扭头跑了出去,替自己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陆师兄。”她没能喊住他。不过慢了一步,穿好衣服出来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陆清川的身影了。她不知道他住在哪,也不敢再乱闯了,只得回到了住处。 杜子柳已经在榻上睡着了,他抱着身子缩成一团,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他的面纱微微卷起,露出干净利落的下巴。 睡觉都戴着面纱,她有点好奇面纱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山洞寻宝 手指捏住了面纱的一角,正要掀起,杜子柳突然嘟囔了一句。他的气息悠长,显然是在梦呓。这到底不是君子所为,闻千曲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手。 她抱起榻上的人,把他放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她盘腿坐在了榻上,席间还有杜子柳留下的余温。她吐息纳气,专心运转着周身经脉。这些天只要想起魔教教主扼在她脖子上的手,她就不寒而栗,绝不敢懈怠练武。刚发泄完的身子轻松地摒除了一切杂念,再睁眼时,天色已经亮起。周身内力已经运转了九九八十一圈,眼神一片清明。 杜子柳坐在旁边支着下巴看着她,闻千曲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扭头问道“怎么了?” “你练功的样子挺好看的。”杜子柳有些害羞地说道,真诚是男人的必杀技,他不信闻千曲能抗住他的赞美和崇拜。这本来是他谋划好的勾引计谋,但真地说出来时脸上却有些发烫。他不得不承认她专注的时候仿佛会发光,让他挪不开眼。 “你大早上又说什么胡话?”杜子柳与平日的说话风格大相径庭,一听就没安好心。闻千曲心里记挂着陆清川,打算去问明他住的地方,登门解释,根本无心理会杜子柳的把戏。 “你去哪?”见闻千曲抬腿欲走,杜子柳赶忙跟上了她。 “你跟着我干嘛?” “我请你来护卫我,你倒好,整夜没影。现在又不管我了。” “你想跟就跟着吧,哪来那么多话。” 闻千曲步伐奇快,杜子柳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他是她的跟班一样。 她找九华派弟子问了陆清川的住处,快速来到了他所住的屋子,敲了几下门,并没人回应。 “闻少主,你来找陆师兄吗?他今天很早就出门巡视了,晚上才会回来。”一个路过的弟子主动上前跟她告知。因着她在江湖上的名气和王素的尊敬,九华派弟子都对她颇为客气。 “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原来又是找男人。你不会又看上他了吧?”那弟子刚走远,杜子柳就忍不住出言讥讽。 “什么叫又?你不要乱说,坏了陆师兄清名。”闻千曲很不喜他这样口无遮拦,陆清川似乎与师弟们的关系并不好,若是被其他人听到,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想起昨晚陆清川难受的样子,她的担心又加深了几分。 “你们昨天就眉来眼去的,当我没看见吗?从魔教长老到陆清川才几天?你见一个爱一个,孙悟空翻筋斗都没你快。” “什么见一个爱一个?我对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杜子柳一时语塞。他忽然想起昨晚在榻上等她等到睡着,早上起来时却在床上,别扭地说道,“那你昨晚怎么把我抱到床上了?” “忘了提醒你了,以后少吃点,昨晚我喊了两个俾仆才勉强抬得动你。” 杜子柳不自觉得掐了下自己的腰身,“我有那么胖吗?”。 闻千曲被他的动作逗笑了,她转过脸强行憋着笑向前走去,“喂,你不是有事吗?现在去哪?” * 杜子柳带着她来到一处荒芜的峭壁边,这里杂草丛生,似乎少有人来。 “根据我的调查,多半是在这里。”杜子柳拨开半人高的杂草,露出一条小道连接着对面的山峰。 说是小道,其实不过脚背宽,仅容一人通过,两边都是万丈深渊,杜子柳还没站上去就一片眩晕,惊恐地跌坐在地上,生怕自己栽下去。 闻千曲见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无奈地抓住他的衣领,像抗麻袋一样把他扛在肩上,跃上小道。 杜子柳头朝下看着深渊,几乎昏死过去,闭着眼睛,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闻千曲脚尖轻点,几个起落就到了对面,把他放到了地上。 “到了。” 杜子柳先睁开了一只眼睛,见已经在平地上了,才敢睁开另一只眼睛。双手犹在颤抖中。勉强站了起来,腿上依然发虚,依在闻千曲手边不肯远离。 他瑟瑟发抖的样子与平日里牙尖嘴利的样子相去甚远,闻千曲难得地觉得他也有几分可爱。 “要进去吗?里面说不定更可怕呢。你要找什么?我帮你去找好了。”闻千曲指了指山洞。 杜子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才不要单独留在这,还是跟着她比较安心。 “那走吧。”闻千曲拿出火折子向洞里探去,杜子柳抓着她的衣带亦步亦趋。 洞里阴森森的,一股凉气从洞内传出,不知名的飞虫在头顶上盘旋着,差点落到杜子柳头上。 “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他忍着想要逃离的欲望,不知不觉地整个人贴在闻千曲背上。 “害怕成这样还要进来,还真会拖后腿。你的百晓阁不也有个同样的山洞?”闻千曲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放慢了脚步。 “百晓阁山洞里是有灯的。” “我怎么不记得?” “你来的时候没开罢了。” “……”闻千曲猛地从他手里抽回了衣带,关上火折子,向旁边撤开一步。她一向信奉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家伙作弄她跟成玉,也该回报他一番,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 杜子柳眼前一黑,手中忽然什么都没有了,他四处乱抓,却只能抓到空气。 “喂,你在哪?你快出来!”失去了身前的屏障和安全感的来源,冷飕飕的阴风刮在他身上,他连方向都分不清,一脚踩在了衣摆上,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快出来,不然我就不告诉你杨秀才的消息。” 还敢威胁她,闻千曲一言不发地靠在边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反应,捉弄这个色厉内荏的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杜子柳趴在地上,地上软绵绵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碰到手心,似乎还会动。 “啊!救命!闻千曲,你这个混蛋快出来。”他吓得手脚并用,坐着往后退去。 那东西根本甩不掉,如影随行,黑暗中他的恐惧达到了极点,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求你快出来,呜呜呜,我好害怕,呜呜。” 一声声抽噎让闻千曲突然不想在戏弄他了,走到了他的身后,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拍掉了他手中的落叶和泥巴。 女子淡淡的体香带来了失而复得的安全感,杜子柳转过身紧紧地圈住她,又哭又笑,“坏女人,你不准再离开我了。” “不过是火折子被吹熄了,就吓成这样。”她抚着他的背,任由他把鼻涕眼泪擦在自己身上。都是她惹来的祸,不担着还能怎么办呢? “你快点答应我不许再离开我了。” “好,我不会再离开你了。”闻千曲牵着他的手,略有些粗糙的掌心让他一瞬间安静下来,他五指穿过她的指缝,扣住了她的手。 她没再松开那只柔软细腻的手,与他十指交缠,沿着蜿蜒的穴道继续行进。 黑暗中时间似乎过得极慢,两人的手心已经浸出一层薄汗。一缕微光闪过,两人转过一道弯,终于来到了山洞的尽头。阳光从上方的缝隙中漏了下来,刺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谁在那里?” 闻千曲转向声音来源,惊讶地看到陆清川站在一处石壁的阴影中,眼下乌青,脸色暗黄,似乎没有休息好。 陆清川看清来人后,先是有些慌乱,随即视线不受控地落在两人十指交扣的手上,心口像被重锤了一下,垂下眼睑,遮住了其中的黯然。他不愿跟这她们待在一起,但两人恰好堵在了洞口,他走过去试图从闻千曲身后挤出去。 “陆师兄。你等一下。”闻千曲拦着不让他过。 “闻师妹,让我出去吧。”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哀求,乞求着她在他的侍郎前给他留下一份颜面。 杜子柳在这,让她没法把有关陆清川名节的事情宣之于口,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陆清川哀伤的眼神拧住了她的心。她将他抵在洞口,抚着他的脖子,怜惜地亲上了昨晚被她咬破的嘴角。 伤口的疼痛让陆清川瞪大了眼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夜间千转百折的思绪全都化为了乌有。他像个木偶一样随着她的挑逗张开了嘴唇,让那条灵巧湿热的舌头挑开他的牙关,在他的唇舌间肆意游走。 他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小脸憋得青紫,直到她吹的气拂过他的咽喉,痒痒的,他才反应过来,像溺水之人一般,疯狂地攫取着她口中的清气。 师兄帮你舒服舒服(H) 两人旁若无人般地激吻彻底让杜子柳傻了眼,她甚至还牵着他的手,但是舌头却钻进了别的男人嘴里,还吸出了啵啵的声音,在山洞中被不断地放大回响。 她们怎么敢在他的眼皮子下这么无耻,当他死了吗? “妻主!”他猛地敲了下石壁,想要叫醒忘我的两人,落拳处却碰到一处凹凸的石块。 三人脚下登时一空,直直地摔了下去。闻千曲在下坠的一瞬间抱住陆清川向边壁上蹬去。杜子柳在慌乱中脱开了二人交握的手,她向他的领口抓去,却抓了空。 很快,扑通的水声从洞底传来,杜子柳似乎掉入了水中。闻千曲向上看去,掉下来的洞口轰隆隆地恢复成了原状。 她和陆清川沿着石壁游步滑向洞底,洞底是个深潭,杜子柳掉进去的地方水波还在荡漾。 “陆师兄,你等我一下,我把玉儿捞上来。” 闻千曲把外衣递给陆清川,纵身跳入潭中。一入水,刺骨的冰寒几乎将她冻僵,她咬着牙向潭底游去,终于追上了杜子柳,将他捞入怀中,跃出水面,跳回岸边。 杜子柳的面纱早就不知道被潭水卷到哪里去了,尽管他的脸冻得青紫,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但眉宇间依然透出掩不住的贵气。 “没事吧,千曲?”见她上来,陆清川松了口气,赶紧将衣服披到她身上。 “无妨。只是玉儿似乎不大好。”闻千曲用内力驱散身上的冰寒,将杜子柳平放在地上,摁压着他鼓胀的肚子。 用力压了十几下,他才勉强吐了些水,悠悠醒转。 “好冷,好冷。”他在水里的时间有些长,被冻得有些神志不清,蜷缩成了一团。 洞穴的角落里铺着些干草,陆清川让闻千曲帮杜子柳脱掉湿衣,把他放在上面。并且拢起一些草点着取暖。 她的手刚放到杜子柳的腰间,就被他冰寒的手挡住了,“不要碰我。” “你这样下去会发烧的,我把火折子熄了让陆师兄帮你脱好不好?” 陆清川只道他害羞,并未多想,站到闻千曲身旁,试图帮杜子柳脱下了外衣。 杜子柳闪躲得更厉害了,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厉色,“别碰我,贱人!” 陆清川的手僵住了,站在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按理说他和闻千曲的事情一个侍郎无权置喙,但他此刻听着这句贱人却有些心虚了。这个洞并不深,掉下来的时候,他的轻功其实足以自保,但是千曲却护住了他,害得玉公子掉进潭中。 他一个没名没分的人,她这般相待,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他内心一片缱绻,也不介意杜子柳骂他。 闻千曲觉得这两个字极为刺耳,以为杜子柳又开始闹脾气了,陆师兄一片好心被他当成驴肝肺。她脾气上来,也不欲跟他再说好话了,直接拽开了他的腰带,将他的衣服层层剥落。 “闻千曲,你这个疯子,不准碰本皇……我。”他冻得口齿不清,一点推拒的力量都没有。 “要不是你这样下去会冻死,谁稀得碰你?”里衣的扣子在她手中快速崩开,露出了已然发青的皮肤。 “不要。”亵裤被剥离的那一瞬间,杜子柳昏昏沉沉地觉得自己的尊严被那个毒舌地女人碾碎了。他无力地用手捂着被冻得几乎缩回腹中的鸟儿,保住最后的骄矜。 杜子柳不会武功,经脉无法承受闻千曲的内力,她只得将内力附在掌中,贴在他的身上帮他驱散体内的寒意。 这样实在太慢了,地洞中本就寒冷,没了衣服,杜子柳根本挡不住入体的寒意,嘴唇愈发的乌紫。 “得罪了。”闻千曲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将杜子柳拥入怀中,两人的肌肤不着寸缕地贴在一起,铺天盖地的热气暖热了他的身体,薄荷香气钻进他的鼻中,让他混沌的脑子勉强清明了几分,他顿时气闷,她怎么可以在她相好的面前脱他的衣服还这样羞辱他? 他应该推开她的,但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反而贴得更紧,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她身上的热量。一阵无力感袭来,他的眼皮连抬都抬不起来了,缩在她的肩窝里合上了眼睛。 “千曲,你冷吗?”陆清川看着两人赤条条地抱着一起,喉中有些干涩。即便知道她们的关系,但就这样赤条条地在他面前相拥着,还是让他备受冲击。 “我有内力护体,陆师兄不必担心。” “可不可以别再叫我陆师兄了?”不同于怀中的冰凉,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上了闻千曲的后背。外袍被摊开,盖在了三个人身上。 “陆师兄……清川,你这是做什么?”两片柔软的嘴唇贴在了她的后颈中心,一阵痒意从脚心生出,直窜入头顶,她忍不住把怀中的人圈得更紧,唯有他身上的寒意才能略微遏制住她燃烧的欲望。 “千曲,千曲。”他轻唤着她的名字,仿佛这二字是这世间最动听的词语。 “我怕你冻着。”他一下下吸着她轻薄的皮肤,吸吮地越来越重,在同一个地方留下一层又一层的印记。 闻千曲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被抓住脖子的小兽,体内流转的酥麻像绳子般缚住了她的手脚,让她无法擅动。 那根才一夜未见的巨物抵在了她的跨上,带她回忆起了昨晚的销魂,一阵热流顿时从双腿间滑出,流进了她和杜子柳腿间的间隙里。幸好杜子柳已经昏睡过去,并没有发觉。 陆清川的大手在她腰间的曲线上游走着,顺着起伏的胯骨,揉上了软成一团的臀肉。他喘着气将另一只手探入了她幽密的深谷中。 “千曲,师兄帮你舒服舒服,好不好?”一根微凉的手指挑开了花瓣,刺入了湿滑的花穴之中,慢慢地伸缩着。 “嗯。”手指的插弄弄得腿间的湿意更盛,闻千曲见怀中的杜子柳毫无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主动夹紧了侵入的手指,将它吸进更深处。 “千曲的穴好湿,快把师兄的手指咬断了。”又一根手指加入了进来,一起在穴中搅动着,发出哗哗的水声,在这幽深的地洞里尤为明显。 闻千曲突然被触到了体内最敏感的凸点上,不受控地一颤,屁股撞倒了身后挺起的硬物上。陆清川的阳具被骤然撅起,猛吸了一口气,手指在刚探到的凸点上深深浅浅地摁了起来。 “嗯……好舒服……师兄好会摁。”凸点被打着圈地揉着,神仙来了也受不住。闻千曲的手掌在杜子柳的后背上无意识地摩擦着,用那剩得不多的凉意镇定着体内叫嚣的欲望。 “哦……就是这样,别停。”第三根手指没入的时候她没忍住在杜子柳的屁股上扭了一把,杜子柳有些不舒服地调整了下身体,头向她的胸里埋去,脸挨着她翘起的乳尖继续睡着。 花蜜被三根手指搅弄地到处都是,从三人腿间流过,浸软了身下的稻草。 “千曲,我可以进来吗?”陆清川张开手,将指间拉成膜的蜜液抹在了龟头上,撸动着肿胀难耐的肉棒。 闻千曲低首观察了下毫无动静的杜子柳,轻声应了声嗯。 得到了她的首肯,陆清川按捺不住地抬起她的一条腿,露出那微微张开的蜜穴口,扶着肉棒在黑暗中对准了目标,噗嗤一声顶入了花穴中。 尽管已经扩张了很久,但是这恐怖的巨物还是卡在了一半的地方,陆清川强忍着欲望将肉棒抽到穴口,换了个角度再次顶了进去。 “放松点,师兄快被你夹死了。”陆清川轻咬着她的耳垂,扶着她的肩向上开拓着。 “陆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大!”闻千曲向后坐去,旋转着将巨根含进了穴内,不由自主地在草堆上晃动着身体,抱着杜子柳在陆清川的肉棒上滑动着,两个人的后坐力让她可以被插得更深。 闻千曲怕弄醒杜子柳,动得极慢,陆清川实在耐不住了,见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粗大,在她又一次抽离的时候,甩动腰腹大力地干入了花穴深处,啪啪啪地性器拍打声让潭水都跟着震动起来,闻千曲的双乳被干飞起来,樱桃般的乳头被送进了杜子柳微张的口中,被还在睡梦中的杜子柳吸住,随着呼吸一吸一含,另一只乳则不断地拍打在他的侧脸上。 杜子柳不见了 两人一静一动,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地调动着她最敏感的两处神经,无法抗拒的快感在她的丹田里爆开,花心猛然紧缩,吐出了一股又一股欲液,润滑着肉棒,让它能够更加轻易地在蜜穴中冲刺。 随着高潮而来的是不断绞紧地媚肉,将龟头挤成各种各样地形状,涌上男人最脆弱的地带。 陆清川努力转移起自己的注意力,他想再多坚持一会,让千曲再舒服一会,可是他还是在她狂野的绞动中败下阵来。 “对不起,千曲,我忍不住了。”他咬着她的后背,无奈地承认着自己的无能。 “清川,给我吧。把你交给我吧。” 致命的声音勾出了他全部的欲望,他抖动身体,一阵阵高潮抽干了他体内的最后一滴白液。 “清川,我喜欢你。”她拿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若说杨皓是她少年时义无反顾的爱恋,陆清川就是她成年后深思熟虑后的心动。他在她面前的隐忍与思慕,让她怜惜,激起了她的保护欲。 乳尖微微一痛,似是被咬了一下,闻千曲这才意识到她正抱着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表白。 陆清川疯狂律动的心跳声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他丝毫不介意这尴尬的场景,支起身子俯首亲上了她的额头。 “我好开心,千曲,我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 “那你的婚约?”闻千曲想起昨夜那两个男子的对话,有些忧心,她毁了他的姻缘,却给不了他正夫之位。 “我会跟掌门师母禀明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不要,清川,那样会毁了你的名声。” “我是个孤儿,要那些名声有什么用?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的手攀上她的脸颊,反复摩挲着,仿佛摸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闻千曲衔住他的唇,沉浸在两心相许的喜悦中。 一双幽深的眸子微微眯着,这两个人已经是第二次把他当空气了。 叭地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亲密,突如其来的酥麻从乳尖传来,让闻千曲差点咬着陆清川的舌头。 “妻主。”弱弱地声音传来,闻千曲僵硬地松开陆清川的脖子,关切地问了句,“玉儿,你好点了吗?” “我好难受。妻主。你抱抱我吧。”他故意往她怀里钻去,发烫的小脸轻轻碰着在那双玉乳。 闻千曲下意识地推开了他,他身子已经热起来了,显然不再需要她暖着了。 “玉公子,你的衣服已经干了,你身体弱,这儿冷,快穿上吧。”陆清川拿起在火堆边烤得暖暖的衣服递给了他。 杜子柳翻着衣服,全干得透透的,找不出一件能让他借口没干继续抱着她的。 “早点出去,以免大家着急。”闻千曲和陆清川也起身穿好了衣服。 你是急着出去纳夫吧。杜子柳腹诽着。他存了一肚子气,他都被看光了,她却只顾着跟别人谈情说爱,根本没把他放眼里。被看光的羞耻全都变成了恼怒。 他突然意识到脸上似乎少了什么,摸了下脸,面纱果然不见了。 他心乱如麻,脑海中回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如果有人看到了你的脸,就必须杀了那个人。” * “陆师兄,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陆清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底下竟然是空的。” “我们已经在下面这么久了,你门派里的人会找过来吗?” “他们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就算知道也不会想到我们在这底下。” “那你怎会来这?” “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我想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就会过来。”陆清川第二句话的声音几乎低到快要听不清。 “以后不开心的时候,让我陪着你好么?” 微暗的火光映照着闻千曲温柔如水的眼睛,陆清川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闻千曲踏着石壁飞向入口。顶上的石板严丝合缝,有万斤之重,从里面根本无法开启。 “上面出不去。” 一直沉默的杜子柳开口道:“这儿应该有别的出路。这里是寒潭剑侠的修炼之地,她曾在这被围剿,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想来应该是从密道中出去了。” 他本不应告诉她们这些百晓阁机密,但这两个人必死,要想出去还要借她们之力,让她们知道也无妨。 陆清川有些惊讶地望着杜子柳,他在这山上呆了不短的时间,也从未听说过这个传闻。 闻千曲解释道,“陆师兄,我们此次来是来九华山是为了找一样东西。只是为免麻烦,没有直言。” “找什么?” “找寒潭剑侠留下的东西。” 闻千曲诧异地望向杜子柳,之前他一直不肯告诉她,这会在陆清川面前怎么反而说出来了? 陆清川追问道:“所以你们来这山洞是为了找东西?” “嗯。” 陆清川本以为她是特意来寻他的,原来是他误会了。不过想起她刚刚的表白,那丝黯然顿时烟消云散。 三人借着火光在地洞里摸索着,仔细寻找着石壁上有特殊之处的地方,找了许久都没有寻到机关。 闻千曲有些烦躁地在岸边走着,乍然发觉一块地下面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些空洞。她用力敲击了一下,果然传来了回声。她叫来两人,三人一起在周围探寻着,却没有找到机关,而且这块地周围没有缝隙,并不像能打开的样子。 “你们让开。”闻千曲气沉丹田,运起双掌向地面最薄的地方拍去。 地面上刹那间布满裂纹,闻千曲拿起剑柄用力向中心戳去,裂成碎纹的小石块向下落去,不一会就露出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口,下面似乎是一个石室。 这儿原本不是入口,只是恰巧石壁比较薄,再加上闻千曲内力深厚,所以凭着蛮力也能震开。 “我先下去看看。”闻千曲跳了进去,打开了火折子。 这个石室面积不大,里面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一张石床,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千曲,你怎么样?”陆清川担忧的声音从顶上传来。 “我没事,你们下来吧。” “我跳下来了,你得接住我啊。”杜子柳率先跳了下来,落入了一个安心的怀抱中。他想起赤裸相拥的时的样子,耳尖泛红,所幸黑暗中看不出来。 他还没回味完就被闻千曲放在了地上,只见她张开双臂,仰头朗声道:“下来吧,清川。” 杜子柳已经不知道这是今日第几次气闷了,甚至开始构思陆清川的一百零八种死法了。陆清川不死得很难看,他咽不下这口气。 这点高度陆清川根本用不着她接,但她还是伸手抱住了他,他轻的像一片纸,她甚至感受不到下坠的重量。她捏了捏他的腰,几乎掐不到多少肉,她带着一声责怪,“怎么这么瘦?” “那我以后尽量多吃点。”陆清川并不贪恋口腹之欲,时常因为各种事情忘记进食,但若她喜欢他胖一点,他以后一定会把吃饭当做头等大事。 轰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缱绻。闻千曲四下看去,发现杜子柳不见了。 “玉儿,玉儿!”闻千曲大声呼唤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凝神静听,周围也没有杜子柳的气息。 “你别着急,刚刚那声音可能是开启了什么机关,我们找找吧。”陆清川安慰道。 闻千曲扶额,觉得自己这个护卫当得确实有些失职,心下有些愧疚,也顾不得满屋子的灰尘,认真地找寻起来。 “千曲,你看这个床似乎有古怪。”陆清川拉过闻千曲,石床是两块石板拼接而成,床头有个鹿头装饰,推一下似乎能够转动。 闻千曲用力转着鹿头,床发出吱吱的响声,大概是机关太久没有使用,缺乏润滑,她靠着内力才勉强扭了一圈。 一侧石板翘起,露出一条向下的小道。 “玉儿。”闻千曲朝着小道中喊了一声,却只有回音。 她向下走去,下有一条宽阔的石道,不长,尽头有一道门,推开门,里面赫然坐着一架骷髅,腿骨上摆着一封信。 她拿起信件,细细地读了起来,“吾一生五十载,却遭奸人所害。唯憾毕生心血未能传世,皆刻于石壁之上。若得有缘人至此,剑法功成时,便可重见天日。” “想来这就是那位寒潭剑侠吧。还真挺怪的。想出去还要先练剑法。什么剑法是一时半会能够炼成的?练不成岂不是要饿死在这里。”闻千曲眉头隆起,扔下了信。 “至少可以确定这里是有出路的。”陆清川敲了敲石壁试图找到出路所在。 领悟剑意 石室的每一处都极为沉实,完全找不出空洞的地方。陆清川有些泄气。 “我们去看看壁画吧,或许能看出些奥妙。”闻千曲牵起他的手,向外走去。 她的手有着安心的效用,陆清川眼光灼灼地望着她:“你这样的天资,或许学这人的剑法手到擒来呢。” 她莞尔道,“人家穷尽一生之力所创的剑法哪是那么容易能够学会的?” 陆清川举火照着壁画,上面刻着许多简陋的小人,跟五岁小儿的涂鸦之作一般。 “这真的是剑法吗?画得乱七八糟的。” 陆清川撇撇嘴,扭脸看向闻千曲,却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壁画上的小人,完全沉浸在其中。 他举着火,随着闻千曲一幅幅画看下去,不过几十步的石道竟走了大半日。闻千曲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频频点头,似乎与他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画面。 他也不觉得无聊,闻千曲的脸在他眼中便是最吸引人的画。她看壁画,而他看她就够了。 闻千曲对着最后一个小人沉思半晌,脸上露出豁然开朗的神色。 “清川!我明白了。这墙上画的不是剑式而是剑意。”她炯然的目光即使在昏暗中也让他一恍, “剑法向来是以快取胜。譬如闻家剑法讲究的就是人剑合一,剑出影随。只要足够快,就能在敌人出手前解决战斗。而这位剑侠反其道而行。讲究以慢制快,后发制人,将敌人带进自己的节奏中。这样一来,减少了体力消耗,更适合以一敌多,想必是这位前辈在围剿中悟出来的。” 陆清川欣喜地问道:“这么说来,你知道怎么出去了吗?” “我想我知道了。” 闻千曲示意陆清川站在入口处边缘,抽出佩剑,缓缓挽出一个剑花,按着壁画上小人的招式,剑尖扫过招式指向之处,将壁画上的招式一一舞出,她踏着脚下的石板蹁跹前行,衣摆飘起,摇曳生姿。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石道尽头之时,石壁猛然碎裂,扑簌簌地向下落去,露出掩藏其下的一道石门。闻千曲拍出一掌,只听轧轧声响,厚重的石门向后倒去,一条狭长的隧道出现,侧边的一道凹槽里摆着一卷羊皮纸。 两人展开羊皮纸,喜上眉梢,“这是密道的地图。” 闻千曲返回石室中,对着寒潭剑侠拜了几拜,“今日蒙前辈赐教,受益匪浅,必替您将剑法传世,弥补生前遗憾。” 她搬来沙石埋葬剑侠时发现骷髅腹中微微有亮光,拿起一看是一颗珠子,那珠子入手温热,似是不凡,她顺手放进了怀中。 两人回到了杜子柳消失的石室里,按地图所示,屋中还有一处暗道,在标记的地方推了一下,石门旋开,门外是个坑洞,应是防敌之用。 杜子柳趴在坑底,听到暗门打开的响声,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闻千曲连忙跳了下去,探了下他的鼻息,微弱的气息让她暗道不妙,摸了下他的额头,烫得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她抱起杜子柳回到石室里,“我们得快点出去找大夫,他发烧了。” 三人沿着先前壁画后的小道一路向下疾行,虽然有岔路,但地图在手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出口。出来时艳阳高照,远远看到市集,竟是来到了山下的镇子上。 “大夫,你快救救他。”闻千曲冲进医馆,拉起一位大夫来到杜子柳面前。 原本刚吃完午饭正昏昏欲睡的大夫看到杜子柳的样子,顿时睡意全无。 “他怎么样?” 大夫把着脉,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这位公子似乎伤着了肺腑。可是摔着了?” “他是从一个高台上摔了下去。” “那可能是肋骨骨折,伤到了内脏。必须要检查腹部,看看伤在哪了,然后接骨。”大夫望着她,却不动手。 “那快点给他接啊。”闻千曲急道。 “这……他是男子。”男子生病通常会找医男治疗,只是她们这个小医馆并没有。 “人都要死了,还管什么男女?你快点给他治吧。” “你是他什么人?”大夫依然犹疑。 “妻主。”闻千曲不假思索地答道。 大夫有些讶异,这么大度的妻主可真少见,有些女人宁愿男人死了也不肯让别的女人碰他的身子。但既然得到闻千曲的首肯,大夫拉起了帘子,解开了杜子柳的小衣,替他接骨疗伤。 杜子柳的肋骨摔断了好几根,整个人被包成了个粽子。 他一夜没吃饭,又发着烧,根本喂不进去药,闻千曲犹豫了一下,端起药碗喝了一口,撬开贝齿,一口口地将药液喂进了他的嘴里。 陆清川在旁边看着她这般细心地照顾着杜子柳,刚刚在山洞中还不觉,这会出来了才发现杜子柳生得极好,睫毛卷翘,鼻子又高又挺。尽管脸色惨白,但眉宇间却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上位者的威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幼年失怙,常年寄人篱下的经历让他在人前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跟杜子柳比起来毫无光彩。他忽然担心起闻千曲对他只是一时兴趣,有这样的美人在侧,他哪里比得过。一时胸口烦闷,差点落下泪来。 “我去买点吃的。”他不待闻千曲答应就冲了出去,生怕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暗色,一夜未睡,他现在一定很难看。 闻千曲给杜子柳喂完药,见陆清川久久不回,有些担忧,便托大夫帮忙看护杜子柳,出门寻人。 “老板,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穿着孔雀蓝衣裳的男子?”闻千曲挨个问着早点铺子,一路寻到一个荒僻的小巷子里。巷子深处的墙壁上有打斗的痕迹,地面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闻千曲顿时瞳孔紧缩,跟着血迹追了上去。 一个破败的院子里,几个黑衣人围着一个跌坐在地上的男子。 “快点说出无踪步的心诀,否则我就划花你这张脸。”说话的人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陆清川的肚子上,他闷叫了一声,却闭口不言。 剑尖横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划,鲜血立时冒出。 “看来你是不想要你这张脸了。”剑再次挑起,陆清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条命了。”一柄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剑洞穿了陆清川身前人的心脏,周围的几人眼前才晃过一个虚影,剑就被拔了出来,中剑之人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一道白光闪过,毫不留情的剑招向剩余几人劈来,那几人顿时被划成了大花猫,惊叫着四散而逃。 闻千曲没有追上去,蹲下身子想要扶起了陆清川,他捂着脸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没事的,清川,我们现在就回去敷药,不会留疤的。” “真的吗?”陆青川垂下头,满眼戚戚。 “真的。”闻千曲见他浑身伤口,心疼极了,撕下衣摆替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立刻抱着他回到了医馆。 医馆大夫见刚刚还好好的人一会功夫竟然变成了这副血淋淋的样子,只怕自己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要不是迫于闻千曲的凶狠的目光,几乎不想治了,只想关门大吉。 “给他用最好的药,不能留疤。多少钱都没关系。”闻千曲把杜子柳身上的钱全都拿了出来,放在了大夫面前。 看着眼前的金条,大夫不能说不心动,但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她颤抖着答道:“我已经给他上药止血,但这伤着实有点深,若要不留疤,恐怕还得上品金创药才行。” “哪里才有?”闻千曲非常后悔没从家里带点伤药出来,上品金创药家里多的是。 “九华派应当有。”大夫说着把金块推回到闻千曲面前,只盼她快点走。 闻千曲忧虑地看着身边的两个病号,一个断了肋骨,一个浑身剑伤,都不适合移动,此刻上山,无异于雪上加霜。 “我自己先回派中好了,你在这陪着玉公子。”陆清川挣扎着站了起来,他自觉容貌不如姜承和杜子柳,若是毁了容,只怕她会不喜,连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了。 “你这样子要是在遇到刚刚那些人了怎么办?” 陆清川惶然,愣愣地坐下。 “清川,别担心,我陪你回去。”闻千曲知道男儿珍惜容貌,见他这个样子更是心疼得直抽,若是她能再早到一点,就能保护好他了。她凤目含着怒气,攥紧手心,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何一直对陆清川不利? 闻千曲将杜子柳安置在客栈中,暗中联系了百晓阁的人,随即纵马带着陆清川返回山上。 我与陆清川早有婚约 “陆师兄彻夜不归,回来了却是这个样子,怕是已经忘了男德了吧?”二人一进门派就遇到了九华派的四弟子张芝。他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二人身上打转,刻意跟周围人暗示她们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两人衣服破乱,其余人听了这话眼神顿时暧昧了起来。 虽然他说得没错,但闻千曲哪能容许别人这样说道陆清川,“你猜猜我割下一条乱说话的舌头需要多久?” 她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说着用剑比划了一下。那剑仿佛真的要割在自己舌头上一样,张芝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再说。 “千曲,不用在意他说什么,我们走吧。”陆清川劝道。 等两人走后,张芝才把手放了下来,头上满是虚汗,向着旁边的其他弟子小声道:“姓陆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以为自己攀上高枝了。等师母知道了,看谁还能护着他?” 陆清川匆匆梳洗了一番,去掌药的师姐处拿了上品金创药敷在了脸上,惴惴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 “安心了吧。”闻千曲替他包扎好了脸上的伤口,抚了抚他另一侧无暇的小脸。 “闻少主,陆师弟,掌门有请。” 闻千曲回头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门口,盯着她抚在陆清川脸上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是,大师姐。”陆清川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大师姐?这是跟清川有婚约的那人? 闻千曲跟九华派的大师姐对视了一下,那女子脸上带着自己的物品被动了的不悦,但还是在闻千曲冷冽的目光里败下阵来,避开她的视线,领着她们去见了王素。 “师母,陆师兄他不守男德,夜不归户,恳请师母将他逐出师门,免得败坏九华派名声。”正厅里,张芝正在王素面前诉说着陆清川的罪状。 王素看见叁人进来,便问道:“清川,你昨天去了何处?” “回师母,昨天我和千曲还有玉公子被困在了山里,找不到出路,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歹人,这才耽搁到现在才回来。”陆清川将昨天的遇到的事情一一道来,只是略去了寒潭剑侠的事情。 “让闻少主受惊了,还让玉公子受了这等重伤,都怪我招待不周。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王素不愿让外人看笑话,更不愿失了长辈的身份,既然闻千曲的侍郎也在场,她不认为一向听话的陆清川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并不打算追究。 “掌门,陆师兄今日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很多人都看到了,岂能这样放过?”张芝见王素打算放过陆清川,顿时急了眼。 “我们确实看到。”他的跟班也频频点头,替他作证。 “你们身为陆师兄的同门,不担心他的安全,反而在这空口白牙。还请王掌门按门规处罚这等坏人名声的小人。”闻千曲见这么多弟子竟然全都附和着张芝,没有一个人愿意替陆清川说好话,怒气陡然涌上心头,陆师兄不过是不善交际罢了,就被他们这样欺到头上,想来之前在派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是九华派内部的事情,你凭什么管?怕不是早就和陆清川有私情才想替他遮掩。”张芝见大家都应和着他,胆子也大了起来,硬着头皮迎着闻千曲凌厉的目光质疑着。光天化日之下,他不信她敢动手。 “我和陆师兄都受过李师父指点,亦是同门,为何不能替他说话,难道他就应该任由你攀诬不成?” “陆清川,你敢不敢验身以证清白?”张芝跟闻千曲争执不下,索性掉转枪头,陆清川在门派里一向软弱好欺,不像闻千曲这般伶牙俐齿。况且那日他在浴池亲眼看到这二人在池底苟合,若不是当时他也没穿衣服,说不清楚,早就喊人来捉奸了。他知陆清川肯定不是处子之身,只要他答应验身,定会身败名裂,被取消和大师姐的婚约,赶出师门。 陆清川见闻千曲这般回护他,心中既感激又感动,在张芝的质问下,便想要全盘托出,他根本不在乎门派里那些人对他的看法,也不在乎名声,往后不论随她去哪里他都心甘情愿。 “我……”他向前走了一步,正要说话,闻千曲却挡在了他前面。 “我要是看到过你衣衫不整的样子,是否也可以要求验身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张芝想起在浴池那夜,也不确定她是否看到了自己,语气虚了下来。 他这怪异的语气听在众人耳朵里反而让人起了疑惑。大家都知道张芝因着陆清川和大师姐赵煦的婚约才处处针对他,张芝向来行事泼辣,不守男德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赵煦却站了出来,“弟子也恳请师母替陆师弟验身。我刚刚在药房亲眼看到她们二人行为越矩。” 众人哗然,视线又重新聚集在了陆清川身上,连未婚妻都怀疑他,看来他确实行为不检点。 “我脸上受了伤,刚刚闻师妹不过是为我上药罢了。”陆清川说着揭下了纱布,露出了深深的伤口。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乎她的名声。 赵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跟陆清川并没有什么交集,对他唯唯诺诺的性格并不喜欢,当初答应师母许婚也不过为遵师命外加图他有一副好皮囊罢了,见他变成这样她的那丝兴趣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川伤了容貌,自知配不上大师姐了。恳请师母取消婚约。”陆清川跪了下来,朝着王素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王素坐在上面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些弟子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当着外人的面互相攻讦。她为人极好面子,所以才会在陆清川来投后将他许配给自己的大徒弟,以向世人证明她对故友之徒的看重。现在他竟然要退婚,传出去外人岂不是以为她苛待了他? 她勃然大怒,“你当婚姻大事是儿戏,想退就退?” 张芝趁机附和道:“陆师兄定然已经失身,怕圆房之时被查出来,才急着解除婚约。” 他这么一说,王素的目光也狐疑了起来,本来她以为只是少年间的争风吃醋,这么一说她也不由得怀疑起陆清川。 “我倒不知陆师兄如何能与贵徒定下婚约?李师父生前曾与家母为我和陆师兄定下婚约,我这次是特意来迎娶清川的。”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厅里立时鸦雀无声。王素震惊地看着闻千曲,她从未听说过陆清川有婚约在身,况且众人皆知闻千曲跟姜承的婚事,难道还能定下两份婚约。 连陆清川也不可置信地望着闻千曲,脑子一片混乱,师父生前根本没有提过此事,否则他怎么可能答应跟大师姐的婚事。 “信物在此,请王掌门过目。”闻千曲走上前,将一封婚约和一个玉佩递给了王素。 王素展开婚约,其上明言将陆清川许给闻千曲做侧夫,底下还有李速和闻志远的签名和指印。王素派人拿来李速的信件比对了字迹,确实一模一样。闻家乃是世家,陆清川毫无家世背景,便是许做侧夫也可以算是高攀了,这玉佩也是李速生前之物,看来这婚约确有其事。 王素太阳穴一阵突突,赔笑道:“闻少主,我从未听清川提起过此事,又见他孑然一身,甚是可怜,这才撮合了他和赵煦,都是误会,误会。”她既不想得罪闻家,更不想担上逼迫已有婚约的男子另嫁的罪名,连连道歉。 “不知者无罪,只是王掌门的弟子辱了我未来夫郎的清白,他必须跟陆师兄磕头道歉。”闻千曲扫了眼张芝,他顿时膝盖发软。 “芝儿,快跟闻少主和你陆师兄道歉。”王素朝着张芝喝到。 “师母,陆师兄他真的失了清白了。我亲眼所见。”张芝哪肯跟他一向看不上眼的陆清川道歉,登时顾不上颜面,嚷了起来。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即刻将你逐出师门。”王素也急了,她本来就不占理,现在再管不住弟子,面子岂不是丢尽了。 众人知道闻陆二人早有婚约后,反而觉得张芝在无理取闹,未婚夫妻亲近点却被他这样乱说。何况闻千曲才来这两日不到,还有大半时间不在派内,张芝怎么就这么巧看到了大家看不到的事情。 “四师兄,你快点跟陆师兄道歉吧,这是本就是你不对。” “是呀,况且大师姐现在跟他也没有婚约了。你也别在争风吃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戳得张芝肺管子疼。他说的真话怎么没人信? “赵芝,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眼见王素真的发火,张芝才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对着陆清川磕了个头,咬着牙道:“我错了,还请陆师兄宽恕。” 陆清川知他并非真心实意,本也不想要他道歉,只是不想拂了闻千曲的意,虚扶了一把,“四师弟以后别再这样便罢了。” 自王素认可了婚约后,他既惊且喜,又懵得厉害,只盼能赶紧回去跟闻千曲问清楚。 “师母,这婚约……”赵煦不甘心地询问道,她不想要是一回事,但未婚夫被别的女人抢了是另一回事。 “煦儿,为师会替你再寻一门好亲事的。”王素截断了她的话,叹了口气。这先来后到,她也没法改变。 赵芝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他的机会来了。 妒火中烧(H) 闻千曲记挂着杜子柳,且交易还没完成,带着陆清川回到了山下镇子上,九华派如今人人都知道她俩的婚事,自然不会阻拦。 “千曲,这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从没听师父提起过?”路上,陆清川好奇地问道。 “师父当然不会提起,因为这是我写的。”闻千曲狡黠地一笑,拿出那封信,“你闻闻,这墨还是新的呢。” 陆清川拿过来闻了下,果然墨香浓郁,失望地低下了头。 “但我要娶你当侧夫是真。”闻千曲在马背上搂紧了他,咬着他的耳垂,引得他在颠簸的马背上一阵躲闪。 “那日与你合欢之后,我怕有失,便准备了这封信。幸好我见过李师父的笔迹,模仿了一下,骗骗王素还是绰绰有余。那玉佩则是我拜师时李师父给的礼物。”闻千曲继续解释道,手却不老实地伸进陆清川的衣襟里,上下揉捏着,弄得他喘得不停。 “你就会欺负我。” “所以要把你娶回去一直欺负。你现在后悔去找赵煦还来得及,下了山就由不得你了。”闻千曲想起赵煦对陆清川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就不舒服。 “谁要找她?” “那你当初怎么答应跟她的结婚的?” “我……”陆清川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张了张嘴,满是酸涩,说不出话来。 闻千曲本是随口一问,却见怀里的人一脸委屈的样子,像被她强抢来的一样,醋意陡生,蛮横道:“你要是解释不清楚,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客栈里,陆清川在闻千曲身下哭着求饶,“千曲,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来没喜欢过她。” “那我要是不来九华派,你是不是就要嫁给她了?”闻千曲俯身狠狠地吸住陆清川的喉结,舌头挑动着那层薄薄的皮肤下来回晃动的小圆球。 “嗯。”陆清川嗓音嘶哑,却没法反驳。如果她不来,他或许真的会跟赵煦结婚,幸好她来了。 陆清川的默认点起了一把无名的妒火,她秀丽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在喉结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还敢嗯?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陆师兄?”她一字一字地咬出这句话,听得陆清川心头一跳,红着眼慌乱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他一个劲地装可怜避开问题,闻千曲几乎快被妒火烧干了。她捉住他的双手,缚在了背后,解下红色的发带,一圈圈地缠绕在昂扬的根部,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发带陷进皮肉里,勒得肉棒血液无法回流,全都聚集在顶部,迅速胀成了紫红色。 闻千曲坐在肉棒上,夹住它在跨间摩擦着,凹凸的龟头刮过花蒂,在小穴入口处转了一圈,陆清川喉头一动,挺腹就想撞进去,舒缓下肉棒的肿胀。闻千曲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向下一滑,肉棒扑了个空,她扶着龟头磨蹭着花蒂中的蜜豆,刻意地在陆清川地耳边轻声娇喊着。 陆清川的肉棒被擦得像着了火的铁棍,“让我进去吧,千曲,我好难受。” 她摁着他的肩膀,扭动着屁股将一股又一股的花液浇在上面,让这把火越烧越旺。 “想进来吗?”粗大的龟头仿佛是个玩具,被她转着圈地按摩在花蒂上,让那个凸起一次次蹭进他的马眼,手指灵活地挤弄着,弄得他欲壑难填。 “想,想,让我伺候你吧,千曲。”他晃荡着身体,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欲望。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答应跟她结婚?”危险的气息在陆清川的耳畔弥漫着。 “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我不想说。”他缩了缩脖子,牙齿咬住了下嘴唇。 “为什么不想说?她也让你这样快乐过吗?”闻千曲握住肉棒,借着湿滑的花液任意把玩揉搓着,手指反复揉摁在最敏感的交叉口上, “没有。”陆清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跟她一根……嗯……指头也……没有碰过。” “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就想跟她结婚了吗?”闻千曲在他的胸口重重吸了一口,手下的速度有增无减。 “唔,我没有。你相信我。”陆清川眨巴着眼睛,企图装可怜来逃脱逼问。 闻千曲不言,专心摆弄起越来越肿的硬物。她不信他会无缘无故地答应和人成婚,一定有什么缘由。 “解开我吧,千曲,这样下去我会坏的。”急需纾解的欲望被发带拦在了根部,他的身体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一般。 “回答我。”见他满脸通红,额头布满细汗,明明十分想要却依然顾左右而言他,闻千曲更笃定他有事瞒着她,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是师母……嗯……给我们订的婚。” “哦,我们?”闻千曲出其不意地将肉棒纳入了身体里,但只堪堪进入了一小截就止步不前,在上面扭转着,发出噗噗的声音。 龟头的肿胀才纾解了一下,更多的欲望又冲了进来,根部缠绕的发带绷得变了形,线头一根根爆开,像一根根崩在他的心上,弄得他胆战心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折磨我了,千曲。”一滴泪从他的眼角落下,滑进了鬓发里。 她舔掉了那处泪痕,“陆师兄后悔了?” “不,不,我不后悔。”陆清川头也闷,胸口也闷,下身更闷,他几乎控制不住要说出自己的心思了。 闻千曲指尖挑在发带断口处,重重一勾,陆清川觉得自己的肉根几乎要被勒断了。她却在这个时候将肉棒完全纳入了体内,在他身上摇摆着享受起巨根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快感。 发带越来越细,一重重释放和压抑在他的根部交迭冲击着被发带阻断的小管,他快要崩溃了,身上的女子却不打算放过他,反而使出浑身解数加速着他的崩溃。 “我说,我说,我说,呜……”眼角滑落的泪珠越来越多。 “那几日我知道你大婚了,总是走神,师母许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就点了头。”陆清川断断续续地说着,缠在根部的发带似乎松开了一些。 “我大婚,你为什么走神?”闻千曲忽然觉得有趣了起来。 陆清川难为情地把脸埋在了床单里,支吾许久不说话,直到察觉发带再次抽紧,才接着说道:“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多久?” “六年。” “原来师兄刚认识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了。那夜在浴池该不会是师兄主动想献身吧?”闻千曲从床单里挖出那张涨得通红的小脸,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不是。”陆清川眼神飘忽不定,否认的力度轻到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啪,发带被抽掉,肉棒被深深地撞进花穴里。闻千曲俯身攫住他红艳的唇瓣,缠绵其上,肆意啃咬,她驰骋在他的身上,调动出被压抑许久的欲望。汗水沿着她的脸颊颗颗落下,冲刷掉了他的泪痕,他的双手被松开,反手抱紧了她的腰身,顶动着已然发黑的肉棒,跟着她的节奏在柔软的穴中反复进出,不知疲倦。 她跟他迷蒙的双眼对视着,语气中满是庆幸,“我喜欢清川虽然晚了些,但幸好不算太晚。” 这一夜的压抑和委屈刹那间变成了冲动和满足,血液在体内急速循环,洪水般的浊液决堤般冲出他的身体。一低一高的两个声音交织着登上了极乐世界。 高潮后一股倦意袭来,两日未睡,闻千曲翻身躺下来就进入了梦乡。陆清川叫水仔细地替她清理了身子,又清洗了下自己,才躺在了她的身侧,欣赏了会她恬静的睡颜,渐渐地合上了眼皮。 * “闻姑娘,公子有请。”之鸿打开房门,待闻千曲进去后,从她背后关上门,守在了门外。 闻千曲刚跨进内室,一个枕头迎面飞来,她下意识地侧身闪开。 “闻千曲!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把本阁主害成这样,就把我扔在客栈里不管了?”杜子柳的这声怒吼扯动了他肋骨的伤处,他忍不住捂住了肋下,面纱下的表情狰狞。 “没不管啊,这不是来了。”杜子柳重新戴上了面纱,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不难感觉出他现在有多么愤恨。杜子柳伤成这样,她这个护卫确实有脱不了的干系,闻千曲带着歉意捡起地上的枕头,小心地垫到杜子柳的身后。 杜子柳靠在枕头上,见她一副心虚的样子,心情稍微好了点,便问道,“我们怎么出来的?” 闻千曲大概讲了下洞中的经历,末尾又叹道:“幸好有地图,否则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了,那么隐秘的暗门,也不知道你怎么掉进去的?” 杜子柳刚要平息的怒火又窜了起来,“还不是你跟那姓陆的在那唧唧我我,不干正事,我随手敲了下墙提醒你们,谁想到后面是空的。” 闻千曲掩住嘴,眉眼却笑得弯起,“你这个手还挺衰地,每次都能把自己敲到坑里去。难怪你不见了以后我们就顺利地找到出路了。” 杜子柳气得语塞,举手就想捶床,但想到自己的衰神体质,又轻轻地放下了手,生怕这床下也有机关,再受次伤他小命真要交代了。他强忍着怒气,摊开手道,“把地图给我。” 闻千曲从怀中拿出地图,“那我和杜阁主这笔交易就算完成了吧?” 见她迫不及待地要结束交易,面纱下的目光阴寒,他的报复大计还没有完成,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她岂能提前退场? “还没找到我要的东西,怎么能算完成?” 他说得在理,闻千曲也没和他计较,起身道:“那杜阁主先好好养着吧。过些时日我再陪你上山。” 见闻千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之鸿走进房间,疑惑道:“阁主就这么放她走了吗?” 杜子柳攥紧拳头,又渐渐松开,沉声道:“东西还没找到,她还有用,暂且留她一命。先把那个姓陆的和医馆的人杀了。” “是,主子。” 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H) 因着杜子柳的缘故,闻千曲与陆清川暂且在小镇上住下,两人蜜里调油,整日里形影不离。 某日,两人在街上随意逛着。 “这位娘子,给相公买根簪子吧。相公这般好样貌,打扮得也太朴素啦。”一位小摊主热情地推销着他铺上的簪子。摊主的手艺不错,各式各样的簪子摆满了不大的铺子。 闻千曲拿起一根镂空的鎏金簪插在了陆清川的冠上,他素净的脸上登时添了几分亮色。 这时,一行人从她们身边走过。 “张大夫一家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死得也太惨了。” “是啊,想当年我娘快死了还是张大夫救回来的。她这样的好人,得是多么蛇蝎心肠的人才能下得去手?” “哎,连只鸡都没活下来。赶明我买些纸烧给她,愿她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闻千曲拦住几人,“各位姐妹,请问你们口中的张大夫是哪位?” “我们这镇上就一个医馆,喏,就是那家,张大夫开的。往后还不知去哪看病呢?唉。” 闻千曲和陆清川顺着她手指得地方看去,正是那日叁人求医的地方。闻千曲道了声谢,付了簪子的钱,带着陆清川向着医馆走去。 医馆已经被官府围了起来,隔着些距离依然能看见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是夜,闻千曲趁着夜色悄悄离了客栈,独自向着医馆奔去。 眼见闻千曲离去,几条黑影迅速闪进了她的房间。 “陆清川,你能躲得了一时还能躲一辈子不成?赶紧把心诀交出来,还能死得痛快些。否则,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直跟着我不放?”陆清川退到房间角落里,挣扎着用刀格挡着,兵器碰撞声在宁静的客栈里格外响亮,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打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你这般不识好歹,怕是想要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吧?” 一条钢鞭破空抽来,每一节上都是带着倒钩的刀刃,打在皮肉上必将勾入血肉深处,令人痛不欲生。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整个客栈的人都毛骨悚然,缩在被子里,不住地祈祷着老祖宗保佑。 一道道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令所有人浑身发抖,捂着耳朵期盼着夜晚快点过去。 “轰。”重物从楼上坠落的声音惊得院子里的母鸡咯咯哒叫了几声。最常见不过的鸡叫声此刻听来却是十分凄厉。 这之后一切归为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有大胆的人打开窗户向下看去,院子里漆黑一片,地上什么都没有,似乎刚刚的声音只是她们的错觉。 天上的弯月渐渐被乌云遮住,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在小路上逃跑着,仿佛稍有松懈就会被恶鬼追上。 他翻过一个墙头,警惕地观察了下周围的动静,确定没人跟来才闪进了一个院子里。 “郑旗主,不好了。那闻千曲假意中计离开却去而复返,连周坛主都折在了她手里,只有我装死才逃回来了。” 郑恭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勃然大怒道:“什么?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她一个,废物!全都是废物!” 一道听不出喜怒地声音响起,“呵呵,郑旗主何必动怒,连前代九长老当年都折在她手里,你派这几个虾兵蟹将能奈她何?怕是郑旗主亲自前去在她剑下也走不过几个回合。况且你们的目标是陆清川,不必与闻千曲正面为敌。” 浑身是血的男子偷眼看了下座上的两位领导,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属下怀疑,张芝那小子已经叛教,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会遇到闻千曲,定是他提供的情报有问题。”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有些人在外呆久了,心就野了,连自己的根都忘了,只顾着跟着女人跑了。去把他带来。” “是,长老。属下这就召他前来。” 蹲在墙外的两道身影悄然离开了院子。 * 躺在床上,闻千曲毫无睡意,“清川,你了解张芝吗?” “听说他是附近山民的孩子,因为家贫从小就加入了九华派,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 她蹙起眉头,感到深深地不安,“从小?连九华派这样籍籍无名的小派魔教都已渗透,恐怕其他大门派魔教的钉子就更多了。” “他们对你下手是为了无踪步的心诀。当初魔教九长老也曾想从我口中得到闻家剑法心诀。魔教收集这些心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若是为了偷师,只要心诀,不要招式,又怎么练呢?” 闻千曲眼前迷雾重重,根本想不明白魔教这么做的目的。 “或许他们要心诀不是为了练功?” “那是为了什么呢?” 陆清川摇了摇头,“连你都想不出来,我就更想不出来了。” 她忧虑地望着他,为了对付他,魔教出动了坛主旗主,甚至还有那个人。魔教阶级森严,教主下分九位长老,长老各自统领九位旗主,旗主下又各有九位坛主。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若是哪一日她不在他身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清川,师父轻功绝代,你跟随他多年,怎么进境如此慢?”闻千曲焦虑之下,语气有些严厉。 陆清川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比较笨,而且入了九华派之后不好再修炼门派以外的功法,所以没什么长进。” 闻千曲严肃地说道:“从今日起你随我一道练功。” 他闻言低下头,黯然道:“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闻千曲叹了口气,那医馆的大夫一家因为她们受了无妄之灾,被魔教利用,惨遭灭门。今晚她是因着心中早有戒备,发现客栈附近安静地可怕,才能及时赶回来他挡下那条钢鞭。那一刻,她像是疯魔了一般,在那个坛主身上戳了无数个窟窿,若不是陆清川拦着,差点没忍住把那个活口也宰了。 她摸着他头发,软声道:“你没有拖累我。只是今日若我不在,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清川,我没法承受那样的后果,你明白吗?” 她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胸口。陆清川趴在丰盈之中,拖着浓重的鼻音,“千曲,你不会失去我的,永远都不会。” 他跪起到她的身前,抱起她的双腿,虔诚地亲吻着她的脚心,肉棒一下下地抽送进花穴里,用愈来愈沉重的撞击诉说着自己的意志与决心。 许是迷茫让她放纵自己沉浸在陆清川编织出的美梦里,她踩在他的肩头,拉起他的手,让巨物上暴起的青筋摩擦在花壁最敏感的地方,让龟头深陷花心之中。疾风骤雨般的快感冲击着层层迷雾,她仿佛看见了陆清川满身伤痕的样子,那是她无法承受的结果,两人癫狂地贴合到无法再更进一步,一道道白光在她眼前迸发,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条条专属的印记。 媚肉绞住龟头,戳开马眼,花心在马眼上翕动抽搐,他永远都不是她的敌手,只要她轻轻一勾,那无尽的欲望就会排山倒海般泄入她的体内。 他舔了舔嘴唇,抓着她的大腿根一次又一次地硬起泄出,无休止地捣弄出飞溅的水花,淫靡的气息在房间里升腾着,将剩得不多的血腥气遮得无影无踪。 夜很长,也很短,两人的大脑长时间处于空白状态,唯有床单上的一片狼藉记录下了这一夜的战况。 一夜疯狂,闻千曲直睡到日上叁竿才醒。 “张芝这事应当告知王掌门,她也好早做防备,趁着日头还早,咱们赶紧上山一趟。”闻千曲弄醒陆清川,两人梳洗一番便骑马向山上行去。 * 杜子柳房中。 “你说魔教围了九华派,闻千曲和陆清川正在上山?” “是的,主子。” 杜子柳抓着桌角,不可置信地问道,“陆清川竟然没死。” 之鸿答道:“闻姑娘昨夜及时赶了回来救下了他。” 桌角被抓得吱吱作响。 之鸿见他沉默良久,忍不住出声问道:“主子,魔教有备而来,闻姑娘恐怕会有去无回。要不要拦下她们?” “哼,她为个贱人去送死,是她自己的命数,跟我有什么关系。死了正好省得我出手了。”杜子柳恶狠狠地推了下桌子,这桌子小巧轻盈,被他这么一推,晃晃悠悠地将其上的茶壶碗碟甩到了地上,叮铃哐啷地摔了个稀碎。 九华派危 闻陆二人还未入派中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山门大敞着,守山弟子不见了踪影。 闻千曲带着陆清川飞上屋顶,向远处眺去,黑压压一群人聚集在九华派平日练武的大广场上。 广场左手边是王素带领的一众九华派弟子,张芝赵煦皆站在她的身后。 右手边是魔教众人,其中一人松散的银发中插着一根墨玉簪,妖冶的眼眸里泛着摄人的光芒,耀眼的红袍上系着根飘起的黑色腰带,随风飞扬,像是飘到了她的脸上,她不禁抬手摸了摸有些痒痒的脸颊。不过半月不见,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那份青涩,像熟透的葡萄一般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闻千曲一时失了神。那人仿佛察觉了她的目光,锐利的目光向她的藏身处扫来,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王掌门,张芝杀了我摘星教的弟子,只要你把他交出来,且以写意刀心诀做赔,我可以既往不咎。”说话之人正是昨夜见过的魔教旗主郑恭。 “你们魔教忒嚣张,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王素就会怕了你们。” 郑恭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看来王掌门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也是使刀的,正好来会会王掌门。” 说罢,他就从腰间抽出佩刀,向着王素面门攻去。 “小小男子,不自量力。”王素见他攻来丝毫不慌,举起刀背斜荡开刀刃,郑恭当即虎口一震,刀柄差点脱手而出。九华派虽是小门小派,但王素能够开宗立派自是有些真本事,她正直壮年,内功醇厚,每一刀出手都力道十足,劈得郑恭且战且退,只能勉强自保,毫无反攻之力。 “铛”的一声,郑恭手中一指厚的刀身被王素生生震断,他狼狈不堪地举着残刃跪倒在地上抗住袭来的刀,面色狰狞,王素的刀一寸寸地压下,他眼看着就要扛不住了。 一道势大力沉的掌风朝王素肩上袭来,硬接必然受伤,她只得放过郑恭,向后仰去避开来掌。 她向来人瞧去,见五长老年纪轻轻,竟有这般修为,暗暗吃惊,不敢大意,使出十成功力迎战。 赵煦见师母以一敌二,颇为吃力,立刻出声道,“你不讲江湖道义,以多欺少。” 五长老面露不屑,“我们就是要一起上又如何?我摘星教为何要守你们的道义?” 当敌人不讲道理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赵煦只得提刀抢上前去,跟王素一道应敌,但她功力比上王素要弱许多,应战郑恭的断刀依然处于下风。 张芝在后方看得心纠成一团。他的父母虽是魔教中人,但他自小在九华派长大,王素对他既是师亦是母,赵煦更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潜藏在九华派中本是为了监视顺便盗取刀法心诀,但时间久了,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九华派中人了,一直应付着魔教派的任务。怎奈师母一时兴起竟将陆清川许配给了大师姐,他知道陆清川曾是李速的弟子,便告诉魔教陆清川有无踪步心诀,想借着魔教的手铲除情敌。谁曾想陆清川多次得闻千曲相救,反而给他惹来了怀疑,今晨当一个魔教弟子要强行带他回教中见长老的时候,他慌乱中将对方杀了。那人死前放出信号,不多时九华派就被围了。 张芝深知魔教实力,她们根本打不过对方。见她们处于下风,他简直欲哭无泪,对陆清川更恨上了几分。 郑恭刚刚在众人面前被王素落了面子,面对赵煦招招狠厉,直取要害处。赵煦步法越来越散乱,一时不慎,露出一个破绽,郑恭趁机挑飞她的刀,断刃朝着她的心口插去。 “大师姐!”九华派众弟子惊呼了一声。 王素余光扫到赵煦,连忙挥出一刀挡开郑恭,却因此暴露出了后心。五长老毫不犹豫地落下一掌,王素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抱住赵煦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进人群中。 “师母!大师姐!”九华派的弟子全都围了上来,目眦欲裂地瞪向五长老。 五长老像看蝼蚁一般冷漠,“别浪费时间了,把王素、张芝带回去,剩下的都杀了吧。” 他一声令下,魔教弟子立时摇旗呐喊冲了上来。 一声清丽的长啸突然响起,一道气浪随之袭来,冲在最前头的魔教弟子纷纷被掀翻在地,绊倒了后面的弟子。五长老一时不备,也被震得倒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看着周围摔得东倒西歪的魔教弟子,立时抬眼望向啸声来源。 一个青衣女子手持长剑,飘然立在屋顶之上,目光冷酷如霜,她身边立着一个蓝袍男子,温婉如玉。两人似是下凡的神仙,衣摆翻飞,甚是相配,众人一时间都看呆了。 五长老却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甚是碍眼,厉声喝到,“何方宵小暗中偷袭?” 闻千曲双足轻点,从楼顶飞了下来,轻盈地落在了五长老面前。 她笑意不达眼底,“偷袭不正是魔教擅长的吗?” 五长老看着她的平淡无波的眼睛,莫名地产生一种熟悉感,让他很不舒服,“阁下是谁?也敢来管摘星教的事,怕是嫌命长。” 他狠辣地拍出一掌,风声飒飒,直取对方心口。闻千曲右手一扬,轻松接住,两人内力相触的一瞬间,他的内力仿佛石沉大海了一般,掀不起半分波澜。 “闻少主,这是我九华派和魔教的私仇,与你无关,快走吧。”王素与五长老对招后深知对方功力高深莫测,即便单打独斗她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她不觉得多搭上一个闻千曲能够转变局面,便不想拖累她。 “闻少主整日沉溺男色,怕是早就被掏空了身子,还是别逞能了,省得到了地府哭诉无门。”赵煦虽然因着婚约之事有些看不惯闻千曲,但见她这种阵势下毫不畏惧,挺身而出,心下也生出几分佩服,是以故意出言激她离开。 “王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魔教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恶,却是不能不管。至于赵姑娘,怕不是自己不行才这般嫉妒在下?”闻千曲笑意盈盈地站着,谈笑间丝毫看不出比拼内力的吃力。 五长老听了几人的话,心下一惊,她就是闻千曲,果然不凡。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强行催动功力,头顶冒出丝丝热气,双目赤红,血丝布满眼球,足底深陷沙土之中,显然有着极大的损耗。 五长老原本的内力被闻千曲吸收融合后,已与她自身内力无异,即便她将内力输还给他,他因童子功破已无法有进境,是以体内的内力依然和闻千曲源出一处,对上原主之后犹如江河之水汇入大海,根本无法伤到她分毫。 他不明白其间的道理,只以为对方功力远在他之上,他本也不在乎江湖道义,另一只手在背后做了个攻的手势。 魔教弟子虽然看不清五长老的表情,但能看到他背上岑岑汗水,他一声令下,便不管不顾地冲杀了上来。 “收。”闻千曲轻声喝到,震断二人相连的掌力。手指从他的指缝中穿过,顺势一握,将他带到身前。五长老内息震荡,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她点了周身大穴,缚在怀里,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倍感耻辱。 闻千曲拿五长老作挡,魔教弟子投鼠忌器,不敢将兵器朝她身上招呼,反而被闻千曲的长剑依次刺中,不一会,五长老的面前就倒下了一大片尸体。 五长老在教中少逢敌手,除了教主和那几个老家伙,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然而短短半月内,他就接连败在两个同龄人手中,还是那种毫无反抗之力的败落。前次还能说是内力枯竭,这次却没了借口。他原以为剿灭九华派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现下才意识到自己在教中坐井观天,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傲气一瞬间土崩瓦解。 “若是五长老愿意放过九华派,带人自行离去,不再侵扰,我就放了你,如何?”闻千曲在他耳后轻声言道。 五长老丝毫不领情,恨声道:“要杀要剐,随你。” 他太过郁闷,甚至没怀疑闻千曲怎么会认识初次出教的他。 闻千曲其实心里也有些着急,她可以自保,但魔教千余人同时涌上来,她肯定无法同时护下九华派所有人的周全。只能拿五长老威胁魔教退走。 “五长老这样的美人,死了多可惜呀?只不过五长老这衣服似乎质量不佳,我要是用力点它可能就会飘走了。”她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他陡然想起那夜在客栈中那人也是这样在群徒面前这般捏他的。他面色一白,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就爱折辱人。 陆清川遇刺 五长老抿嘴不答话,根本不理她的威胁,闻千曲急得上火,但又不可能真的上手去剥他衣服,只得手指在他腰带上流连恐吓。 五长老面如土灰,若不是被点住了,定然抖得跟筛子一样。上次被辱时在场的都是男人,都让他至今不敢见徒弟,要是在千余男女面前被扒,他恨不得能即刻死去。在他腰带上的手指仿佛催命符一般,每动一下都让他胆战心惊。 魔教弟子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来,王素气息调匀了些,强忍着伤站起身带着九华派的弟子加入了战斗。九华派人数虽少,但被逼入绝境,此刻破釜沉舟,一时间反倒占了上风,将魔教之人杀得节节败退。 打斗间,一丝诡异的香气钻入闻千曲的鼻中,她内力一滞,连忙屏息,余光扫向九华派众人,她们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些,脚步沉重,似有千斤之重,晃晃悠悠地提着刀,不一会就陆陆续续倒在了地上,无法动弹,被魔教弟子把刀架在了脖子上。她迅速寻到陆清川,在他倒下之前将他揽到身旁。 几个魔教弟子朝他攻了上来,她吃力地抬起右手抡出一个弧线,剑光一闪,那几个魔教弟子的脑袋立时搬了家,然而紧接着肋下一酸,将剑撑在地上才能勉力站直。 “哈哈哈,闻少主,别再挣扎了,你中了软骨香,强行运功,只会加速毒气吸收。”郑恭从人群后走出,满脸得逞的笑意。 “本来只是想抓个九华派,没想到闻少主带着陆清川亲自送上门来,真是一举叁得啊。张芝,做得不错。” 张芝爬到郑恭脚边,跪求道:“我已按照旗主的要求燃了香,只求你留我大师姐一命。” 郑恭心情极好,点了点头:“如你所愿。” “芝儿你怎么敢?”王素怒目而视,她一向疼爱的徒儿竟然是魔教的走狗,就像一个大耳刮子打到脸上一般,火辣辣的疼。 张芝不敢看王素,“师母,我不这么做,他们就会杀了大师姐。” “那你师母和其他师姐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闻千曲冰冷的声音像一把利剑,戳破了他虚伪的面具。 张芝怒吼道:“如果不是你屡屡救了陆清川,她们根本不会有事,是你害了她们,是你,不是我。” “什么意思?” 张芝满脸扭曲地看向她身旁的陆清川:“他们要的是无踪步心诀,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他们早就拿到了,陆清川也早就死了。” 闻千曲挪到陆清川身前,挡住张芝毒蛇般的视线,强撑起一口气道:“强词夺理。清川为什么就该死,我看最该死的是你。” 这时,赵煦被人拖到了张芝身旁。她丝毫不领情,呸了张芝一声:“你这样是将我置于何地?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定会杀了你这无耻的魔教奸细。” “师姐。”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张芝被心上人这样鄙视登时心灰意冷。 郑恭看不得张芝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屑地说道:“女人的嘴都硬,等回去后废了她的武功,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她以后不过是你的玩物罢了。” 郑恭见闻千曲摇摇欲坠,已是强弩之末,不再理张芝,带着人大步围了上来。 闻千曲挑眉道:“郑旗主,你们五长老还在我手上呢?不想要他的命了?” 郑恭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别说大话了,你现在怕是连剑都提不起来了吧?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来人,把这两厮给我绑了,把五长老请回来。” 魔教弟子一步步靠近,闻千曲像是没看到一样,靠在五长老背上,幽气如兰,“五长老,你的属下要绑我,你不帮帮我吗?” 这俏皮的声音让五长老恨的牙痒痒,她刚刚那般威胁他,怎么有脸求他?他不把她碎尸万段都算他仁慈。他骂道,“你这浮浪女,死期到了,乖乖上路吧。” “要上也是你上。”她在他的耳后轻轻一咬,五长老敏感的身子立刻绷紧了,顿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他背上一轻,缭乱的剑光从他眼前晃过,血珠溅起,眨眼间,身后女子已经出现在了郑恭旁边,明晃晃的白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郑恭腿抖得像筛糠一样,“怎么会,你怎么会没事?” “郑旗主都没事,我怎么能有事呢?放人,把解药交出来!”闻千曲大吼一声,山野都为之震动,声音清晰地送进每个人耳中。 “快放了她们。”脖子上被剑刃划开的痛意让郑恭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命令弟子们放开了九华派众人。 “软骨香没有解药,只能提前避开。只要过上叁个时辰,这软骨香自然就解了。”郑恭瑟瑟发抖,生怕说错一个字,她就抹了他的脖子。没有解药么?闻千曲摸了摸怀中微热的珠子,从寒潭剑侠那拾来的珠子倒是能解此毒,也不知是什么宝物。 闻千曲的剑刃又朝里推了几毫厘,“那我只能请郑旗主在我的剑下委屈上叁个时辰了。” “真的没有解药啊,我没有骗你啊。大侠饶命啊。”郑恭吓得屁滚尿流,他好不容易才爬上旗主之位,前呼后拥,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想就这么断送在九华山这种鬼地方。对他来说活着最重要,颜面什么的在命前面根本不值一提。他哀呼求饶,跟五长老受胁时的样子天差地别,看得魔教众人面面相觑。 双方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闻千曲和郑恭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跃起一个身影,朝着陆清川奔去。 “去死吧!”张芝扬起匕首,朝着陆清川的心脏狠狠扎下。 “不要!”架在郑恭脖子上的长剑犹如利箭般飞出,穿透了张芝的身体。 张芝手一歪,锋利的刀刃刺入了陆清川单薄的身体,腹部泛开的血花深深地刺痛了闻千曲的眼睛,她放开郑恭,不顾一切地扑向他,泪珠闪烁地摁住了他的伤口。 陆清川靠在她腿边,后脑传来阵阵晕眩,脸色苍白,腹部的疼痛透支着他所剩无几的力量,他连吸气都感到痛苦。他努力抬起手想擦掉闻千曲脸颊上的泪珠,告诉她自己一点都不疼,她是女子,不能哭的。但却一分力气都使不出来,手指微微动了动,还是无力地沉了下去。她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一点点消失不见。 “不,别睡,清川,你别睡!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她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的脸颊,血色的印记弄脏了他素净的脸庞,她有些懊悔,不断地擦着,却越擦越多。 五长老看着她慌乱无神的样子,酸涩泛上心头,原来这就是被人疼着护着的样子吗? 郑恭脖子上骤然一空,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逃到人群中,确定安全后立即高声嚷道,“快拿下闻千曲,生死勿论,重重有赏。” 数十柄长刀朝闻千曲后心扎来,她却恍若未察,在陆清川穴位上摁压着,似乎这样就能唤醒他。 五长老的心悬了起来,不自觉地喝到:“退下!” 冲上来的小兵们顿时停住了步伐。 “给我杀,杀了她。”郑恭距离太远,听不到五长老的话,见他们停步不前,以为他们害怕了。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哪里能放过,呼喝着让弟子们杀将过去。 五长老也自知失言,闭嘴不言。魔教弟子见状不再犹疑,再次举刀向闻千曲刺去。 九华派众人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她们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注视着她盼望这样便能将她唤回神来。 一股煞气从闻千曲背后爆开,她终于放下了陆清川,从张芝身体中抽出了佩剑,拎着血淋淋的剑慢慢地转过身子,她的眼睛像剑尖滴落的血水一般猩红,魔教弟子在她的威压下一片胆寒,颤抖着举着刀停在她的面前,不敢寸进。 他们不进不代表她也不进,她皓腕轻摇,荡起眼前的数十柄刀刃,缓缓地画出一个圈,剑身像是有磁力一般,魔教弟子根本拔不回刀。一股劲力送出,前排的魔教弟子登时被气浪掀翻在地,一柄柄刀刃向后飞去,将后排的魔教弟子钉进地里。 一排排弟子像韭菜一样接连倒地。她已经陷入疯魔,青色的衣裙满是血色,像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般,却没有一滴她的血。 面对她身后的累累尸山,魔教弟子吓得步步后退,世人都道他们是魔教,可此刻在他们眼中,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魔。 躺在地上的九华派众人都瞪直了眼睛,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强悍之人,一人单挑上千人。 “摆阵!”郑恭见弟子们无章法的冲击没有效果,稳住心神,将剩下的人按着大长老所创的对敌之阵摆出。这个阵法原是为了面对多敌而创,威力非凡,战无不胜。 魔教弟子摆好阵型,将杀红眼的闻千曲引入阵中,像层层迭迭的江水一般像中心卷去,一浪接一浪地压向她。 闻千曲原地蹬起,踩在数十柄武器之上,剑尖转圈掠过周围,但阵法之中的魔教弟子不断变换方位,将命门掩在武器之后,她刚劈开个口子,后面人又会迅速补上将她重新笼罩在兵器之中。 这样绵绵不绝的攻击,便是大罗神仙也会在耗尽内力的那一刻死在乱刀之下。阵中灵动的身影在阵法的长时间消耗下初现阻滞。 郑恭得意至极,这九华山可真是他的福地,拿下闻千曲,那他成为长老指日可待,他挥动令旗,加速着阵型变幻。 王素心头大憾,如果没有这个阵法的出现,她毫不怀疑闻千曲可以屠尽在场的魔教之人,可惜闻千曲今日到底还是要跟九华派一起命绝此地。 我都喜欢 “铮!”一道卷着杀伐之气的琴音如同潮水般在山谷中响起,闻千曲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生生顶开了近百柄兵器的压制,鬼魅般的身影越舞越快,几乎让人看不清,随着琴声的节奏在阵中接连破开多个缺口。 她不知又从何处夺来了一柄剑,左手剑极快,剑花飞扬,剑到之处片甲不留,右手剑极慢,慢到摄人心魄,被剑光笼罩之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跟着她的剑丢盔弃甲,任由剑刃划开脖子,血流成河。 王素余生都无法忘记这个少女是如何一步杀十人,在千人大阵中杀了几个对穿。那两柄剑一快一慢,两种完全相悖的剑法竟然相得益彰,所过之处不会留下半分生息。 一阵飞沙走石,郑恭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柄飞镖插在心口,他张了张嘴,说不出半个字。 “敢惹我的姐妹,胆子不小。”成玉轻轻一戳,郑恭轰然倒地,手中的令旗飘落到地上。 令旗一倒,原本就被闻千曲杀得散乱的大阵顿时群龙无首,四下溃散,闻千曲像收割机一般,除了几个趁乱逃下山去的魔教弟子,没有一人侥幸活下。 五长老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失了神,能使双手剑的人少之又少,能同时使两种剑法的人更是闻所未闻。那个满身血色的少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身后血水迤逦。他闭了闭眼睛,来时的意气全无。就剩他了,最后一个祭剑大概是对他的身份的尊敬吧。输在她手里,他心服口服。 想象中冰寒的剑刃没有到来,她像没看到他一样,在他的身旁蹲下,抱起了躺在血泊中的陆清川。 * 小屋里,刚刚还像修罗一样的少女靠在成玉怀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成玉,救救他,你帮我救救他。” 成玉探了下陆清川的鼻息和脉搏,轻抚着闻千曲手道:“你及时点了他的穴位止血,他还活着。” 闻千曲破涕为笑,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追问,“真的么?” “真的。你是关心则乱。依我看他应当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等大夫给他拔了刀,养一养应当就好了。”成玉走镖时队友受伤是常有的事情,这点伤根据她的经验应当没有大碍。 闻千曲抚着陆清川没有血色的脸,“可是现在去山下请大夫要几个时辰,等九华派的司医恢复气力也要两个时辰,他等得了这么久吗?” 成玉硬着头皮道,“要不我试试?以前也有镖师受过这种伤,我帮过大夫拔刀。” 闻千曲有些犹豫,“这样可行吗?” 成玉道:“你快拿主意吧,他的血可还流着呢。” 闻千曲看了看静静躺在那的陆清川,几个时辰前他还笑着替她洗脸穿衣,现在却快没了生息,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她和姜承摁住陆清川的手脚,成玉手握在刀柄上,深呼了一口气。闻千曲闭着眼睛,只敢睁开一条细缝看着,仿佛连鸡都没杀过一般,与刚刚在战场上的果决判若两人。 “噗。”几条血线射出,陆清川却几乎没怎么挣扎,被轻易摁住。 成玉拿出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又用烧过的针线在他的伤口上缝了两下,敷上药膏。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成功地止住了血。 闻千曲像泥塑般一动不动地盯着陆清川,直到他呼吸平稳下来,才缓过神来,手上一阵无力。 “妻主。陆师兄会没事的,别担心了。”姜承走到闻千曲身边,轻拍着她的背。 闻千曲才松了口,看到姜承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姜承像被泼了盆冷水,再见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有些害怕地在她面前跪下,“妻主,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闻千曲挂心着陆清川,又想起杨皓的事情,心头一阵烦闷,“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出来添什么乱?外面这么危险,能不能别给我找麻烦?” 姜承原本在心里排练了几百遍的小意温柔全都忘了,他心心念念地来见她,她却根本不想见自己,眼泪哗得就淌了下来。 成玉见状也觉得她太过严厉了,便劝说道:“千曲,刚刚要不是妹夫,你能不能从那个阵里无伤出来都不好说呢。” 她被困在阵中之时,确实是姜承的琴声让她瞬间开悟,不仅找到了破局之法,还习得了双手剑,想到这里,闻千曲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她轻轻地擦掉了他的眼泪,和气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江湖上危险重重,你还是在家里呆着比较安全。你一个人出门太危险。” 姜承的小脸立刻灿烂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开心地抓住她的手,“我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是成玉姐陪我来的。” 成玉挠了挠头,“是闻伯母雇了我送妹夫来的。” 闻千曲瞥了她一眼,“我娘给了多少钱,能让朱雀镖局接活人的镖?” 成玉有些心虚地答道“确实是一个难以拒绝的价钱。不过,主要还是担心你,想顺道来见见。” “你现在也见到了,我挺好的。赶紧把姜承给我送回家去。” 姜承一听立马急了,“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我不回去。” 成玉也附和道:“你娘只付了单程的钱,我送镖可是很贵的,你大概是请不起我的。” 闻千曲无奈,从地上拉起姜承,“那就先在这住下吧,等此间事情了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 晚上,恢复过来的九华派众人设宴款待了闻千曲叁人。 王素劫后余生,对她们充满感激,亲自端酒来到叁人的坐席前,“今日九华派遭逢大难,多亏了闻少主还有成姑娘姜公子出手相救。几位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时间匆忙,且以这几杯薄酒敬诸位,还请几位少侠莫要嫌弃。” 闻千曲接过酒杯回敬道,“王掌门哪里的话。魔教残忍暴虐,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出手相助是理所应当,掌门勿要挂怀。” 王素开怀大笑,“闻少主果然少年英才。清川托付给你我是十足的放心啊。他师父的在天之灵也可瞑目了。” 王素,闻千曲,成玉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王素放下酒杯,见姜承还未喝,关切地问道:“姜公子不能喝酒么?要不要换别的茶饮。” 姜承表情僵硬,“你刚刚说把陆师兄托付给她是什么意思?” 王素爽朗一笑:“清川自小孤苦,能嫁给闻少主是天大的造化,还望姜公子以后多担待他些。” 姜承不可置信地看向闻千曲:“你要纳陆师兄?” 闻千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晚点我再跟你解释。” 姜承眼睛发红,一声不吭,甩开她的手,向厅外跑去。 闻千曲放下酒杯,向王掌门和与做的弟子们告了罪,“我夫郎从小骄纵惯了,不是有意怠慢各位,我去看看他。” 说完就匆匆出门追姜承去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王素只道姜承吃醋,并未见怪,拉着成玉继续推杯换盏。 姜承一路哭一路跑,不一会就岔了气,蹲在路边捂着肚子掉眼泪。 闻千曲追上来时还以为他扭伤了,连忙把他扶了起来,“没事吧,姜承?” “怎么会没事?”姜承一拳拳砸在她的胸口,“你跟陆师兄是怎么回事?” 他早晚会知道,闻千曲也没打算隐瞒,直言道:“我喜欢他,姜承,我要娶他。” 姜承原本还抱着她有难言之隐的幻想,此刻听她亲口承认,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甚至忘记了哭泣,倒退了一步,质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杨皓的吗?陆师兄又是怎么回事?你移情别恋了吗?” 闻千曲被他问住了,这些日子来她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从未深想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不再只想着杨皓哥哥了呢?好像是李叔要他立五长老为侧夫时,又好像是在浴池中与陆师兄春风一度后。她有些难堪,藏在心底不敢碰触的那一面被姜承翻了出来。 她的后背湿了一大片,终于说出了那个真正的答案,“我……都喜欢。” 答应双修(100珠加更) “那我呢?”姜承有些失落又有些欢喜,如果她可以喜欢两个人,那是不是他也可以加进去? “姜承,你跟他们不一样。回去吧,王掌门她们还在等着我们。”她摸了摸他的头,拉起了他的手。 “我不回去。”他今日出手是因为看见她深陷战阵之中,又不是因为九华派,再加上王素要把陆清川嫁给闻千曲,他更加不喜,根本不稀罕那些人的感谢。 闻千曲也不勉强他,今日他奏曲多时,消耗也不小,便带着他回房休息。 她安置好姜承,便打算独自回到宴会上,“你早点休息吧,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姜承听了她的话,立刻急了,“妻主今晚不来我房中安寝吗?” “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太方便。” 闻千曲刚要推门出去,姜承飞扑过来,挡在了门前,环上她的腰身,软糯地唤道:“妻主,承儿想服侍您。” 姜承不知什么时候脱得只剩一层薄如蝉翼的亵衣,胸前的红果,腰腹的曲线若隐若现,圆润的肩头裸露在外,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捏在手里把玩。 她的喉头动了一下,转过头不去看他,“快把衣服穿好,天气冷,别着凉了。” 姜承大着胆子解开她的衣扣,身体在她的身上磨蹭着,“承儿什么都可以为妻主做的。” 闻千曲抓起光脚站在地上的姜承,大步踏到床边,将他摔到床上,在他身上揉捏了几把,惹得他哼叫连连。 “什么都可以做吗?” 面对着她炽热的目光,姜承欣喜地点了点头,脚尖若有若无地在她大腿内侧滑动着,“是的,妻主。” 裂帛声响起,姜承身上那件约等于无的小衣刹那间四分五裂,像浮萍一般飘落到地上。他闭上眼睛,等待着他期盼已久的圆房到来。 他身上一重,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被一条棉被裹得严严实实。 “妻主。”姜承不解地看向她。 “我现在要你乖乖地睡觉,不准再搞这些有的没的,听到了吗?”闻千曲扔下话迅速离开了房间,仿佛有人在后面追杀一般。 她确定没人跟上来,才停下了脚步,长舒了一口气,“好险,差点被姜承那小鬼引诱了,一定是他那小衣惹的祸,也不知道从哪弄得,怪诱人的。” 闻千曲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九华派的监牢,想起一个红衣银发的身影,便没回去宴会。 看守监牢的弟子见她来了纷纷行礼,“闻少主。” “我来见见五长老。” 人本来就是她抓来的,看守不疑有他,把她领到了五长老房间。 九华派的牢房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了,颇为简陋,除了刑架之外,只有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床边一张不大的小窗中漏出些许月光。 五长老被绑在架子上,四肢和脖子皆用铁链锁着,见她来了,眸光微闪。 闻千曲吩咐道:“我要跟他单独谈谈,你们先出去吧,不准让人靠近。” 看守闻言打开牢门让她进去,随即锁上门回到了大门口。 闻千曲盯着他看了一会,让五长老有些发毛,虽然她现在已经重新梳洗过了,与下午那副杀神模样判若两人,但她的眼神依然令他忍不住胆寒。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闻千曲终于开口问道。 “洛渊。”五长老不由自主地答道,答完才发觉自己有些过于听话了,她甚至都没有威胁他。 “洛渊。”闻千曲轻声念叨了一下他的名字,踏近一步逼视着他,“你为什么要攻打九华派?” “九华派杀了我教的一个弟子。” “不过一个弟子,就要杀人灭派?还劳驾五长老亲自出马?”闻千曲又站近了几分,鼻息落在他的耳畔,他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引得脖子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他强硬地答道:“有胆子动我摘星教的人,就得有胆子承受后果。” “那你现在落到我的手里,有没有胆子承受后果呢?” “我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洛渊伸直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闻千曲冷笑了一声,“想杀你还不简单?五长老应当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吧。” “你要做什么?”洛渊瑟缩了一下,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不会害怕,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毫不怀疑有假。 “五长老最近日子应当很不好过吧?” “什么?”闻千曲突然换了话题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你的武功应该很久都没有变化了吧?” “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能让你突破瓶颈,五长老是否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呢?”闻千曲漫不经心地看着五长老,仿佛他现在面对的困境对她来说不过是动动指头罢了。 洛渊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他从小到大一心痴迷于武学,是教中难得的武学奇才。但自从破身后,无论怎么修炼都无法提高哪怕一点点内力。这种状态对他来说简直像钝刀子割肉一般。偏偏他没法向任何人求助,教中向来以强者为尊,各个长老间其实互为对手,没有人会帮助对手。他此次出教一为找出那人复仇,二就是想找出突破瓶颈之法。 “什么条件?”洛渊警惕地问道,虽然他很想有所突破,但若是要他做叛教之事,他宁死也不会答应。 “我要你们不得在找陆清川和九华派的麻烦。”她不可能永远护住陆清川,必须从根源解决,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就这样?”洛渊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九华派在江湖上根本排不上号,只不过最近几年教主不知为何广收各类武功心诀,不论门派高低。郑旗主盯上陆清川和九华派不过是因为比较容易得手罢了。但事实上,就算放过她们也无所谓,教主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小门派。 “不错。五长老若是不答应,我就……” “我答应你。” 闻千曲正想着该怎么恐吓他,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反而弄得她开始摸不着头脑,“此话当真?” 洛渊虽然被链条锁着,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光彩,他嗤笑一声,“我堂堂摘星教长老,还能骗你不成?” “好。”她也不怕他骗她,反正她还有后招。 她撩起他额上的银丝,拔下墨玉簪,替他重新把头发束好。 她的手心若有若无地蹭在他的耳廓上,他的耳尖渐渐泛起深红色。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颠了颠洛渊脖子上的铁链,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没猜错的话,五长老练得是媚功吧?” 她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轻轻刷在他敏感的皮肤上,留下点点红痕。他颤抖地答道:“是。” 她边说边挑开他的衣襟,在他精致性感的锁骨上流连着,“你现在之所以没有寸进,是因为无人与你双修之故。你一个人就算日夜不停地练也没有用。” 洛渊被她撩拨地轻喘起来,“怎么会这样?” 她摸到他软软的乳尖,一点点掐硬,“你们魔教的功法不都是这般邪气吗?” “我不知道,师父没有告诉过我。”他小鹿般清澈的眼神里写满了无辜,若非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双魔教中人能有的眼睛。 她亲了亲他的眼睛,“乖,那我现在教你。” 她的唇猛然滑落,含住了那双令人上瘾的唇瓣。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洛渊慌了神,她在亲他,他好像并不反感。他猛然想起那个夺了他身子的人,心脏开始控制不住地狂跳。暴风雨般的啃吮让他没有心思去回忆。她摁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退缩,她像攻城略地一般撬开他的唇舌,在他的喉间肆虐,那般霸道地缠绕,让他忍不住想要臣服。 她捻着他翘立在空气中的红果,呜呜声被她锁在喉间,湮没在浓滑的津液之中。 她抚摸着他结实的腹肌,肌肉的紧缩放松让她乐此不疲地沿着沟壑反复摹画。 刑架上的男子毫无反抗地任由女子在他身上点火,只有手腕上深深的勒痕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 非常感谢几位经常在我评论区活跃气氛的小伙伴!你们的反馈会让我一整天充满写作动力。比心! 姜承暂时会比较可怜,因为未成年人不能瑟瑟(bushi)。主要他是老妈强塞给女主的,女主比较叛逆有反抗母权的精神,因为初恋被强拆要跟老妈作对,所以姜承也被迁怒了。其次是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姜承有姐弟之外的感情。年少不知弟弟好,只把哥哥当做宝。ε=(′ο`*)))唉。 想让人来看你表演吗?(H) 衣带散开,洛渊精壮的身体一览无余,亵裤下的尖刀几乎快将布料顶破。 闻千曲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唇,褪下了碍眼的布料,双手握住了那柄锋芒毕露的肉刃,一手在顶端套弄,一手沿着根部向下,掌握住了两个晃个不停的软袋。 弱点被掌握的感觉并不好受,洛渊的唇喉间逸出了粗重的喘声,“嗯……轻点……啊!” “洛渊,你想把看守的人引过来看你表演吗?” 他一个激灵,顿时咬紧了牙关。她故意在鼓起的喉结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让他险些失守,铁链被挥舞得哐哐作响。 她堵住了马眼,手指在肉棒上跳跃着,刺激着那些早已熟知的敏感之处。他难耐地扭动起身子,低声道:“别这样,好难受。” “可是这是修炼的必经步骤呢。要不我帮帮你?”她说着取下脑后的玉簪,簪尖对着马眼比划了一下。 “不,不行!”恐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天知道那天他用了多久才有勇气把断簪从肉根中拔出,那灼痛感让他好多天都不敢尿尿。 “那你忍不住怎么办?”圆滑的簪头从马眼中挑起了几滴晶莹,闻千曲明显感觉到手中的肉棒软了几分。 “我能忍住,一定能,求你别插。”洛渊急得快要飙泪,声音都大了几分。 “闻少主,没事吧?”凄厉的声音引来了远处看守的注意。 闻千曲像是没听到一样,并不作答。洛渊顿时急了,不住地哀求着:“别让她过来。” “为什么?” 脚步声逐渐靠近,洛渊咬咬牙,不得不小声道:“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身子。” “别人不能看但我能看?”闻千曲忽然觉得心情极好,扬声道:“没事,不过是五长老受不住刑罢了,不用过来。” 脚步声果然顿住了,然后逐渐变小,显然是回到门口去了。 洛渊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这才注意到闻千曲已经撩开了衣裙,拿着他的肉棒在粉嫩的穴口摩擦着,柔软的触感让他登时硬了起来,不住地想往里钻。 “一定要忍住哦,没有我的许可不可以射。洛渊。”洛渊频频点头,生怕她又拿簪子堵他。 闻千曲扶着肉棒一点点地骑了上去,刑架上多了一个人重量,咣咣晃个不停,听得外面的守卫心惊胆战。她双腿夹着他的腰盘在刑架上,随着两人的一声长呼,彻底将肉棒纳入了体内。 一场战斗之后,她迫切需要一场欢爱来舒缓神经,她不给洛渊停息的机会,搂着他的脖子与他交颈相缠,挺起腰身吞吐起他的火热。越来越沉重的铁链敲击声让守卫脑补出无数血腥的画面,直道闻少主狠辣。 洛渊的气息急速流转,闻千曲掌心压在了他的膻中穴上,催动内力,两道内力很快就连接了起来。 “运转内力一周天。”闻千曲命令道。洛渊眨眨眼睛,开始引导着内力在两人体内循环着。内力的流动让闻千曲浑身越来越热,白日里战斗的消耗迅速得到了补充,充满活力的身体愈加的饥渴,她在洛渊身上越动越快,蜜液同内力一起群潮涌动,花穴湿滑地快要夹不住肉棒。 洛渊显然也有着同样的感受,那些无形的制约在两人合力冲击下不断地消散,丹田中注满热气,肉棒不断地充血,向着柔嫩的花心疯狂冲击。 两人浑身盈满新生的内力,那种内力快要突破的快感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无法拒绝,让两人无所顾忌地沉沦进彼此的身体中。那五条缚住洛渊的铁链不知道何时被震得断裂开了,两人却无知无觉。 洛渊一手抱住闻千曲的腰身,一手钻进她的里衣捧住两只上下晃动的雪乳,揉捏把玩,掌心的火热让她的每一根乳腺都快被融化了,蛛网般的酥麻从胸部开始蔓延,与经脉内外交织,传递进洛渊的身体中。 两个修炼路数完全不同的人毫无阻碍的交换着习武之人珍视的东西。洛渊将她放在牢房里的铁床上,在花穴中大开大合地耸动着,龟头没有规则地冲撞着花心。 他之前几次欢好要么不能动要么无意识,只能任人摆弄。第一次能够参与进来,跟着自己的喜好调整节奏,极致的快意让他忘乎所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撞击得穴口砰砰作响,闻千曲的五脏六腑都在震动,穴口又麻又痒,花壁急剧收缩。肉棒抵着吸力拔出到穴口,又马上挤开层迭的媚肉直插进宫口,一次次插拔,溅起片片水花,在不大的牢房里嘹亮又清晰。 闻千曲手麻到快要抵不住他的膻中穴了,“轻点,轻点,我抵不住了。” 湿热的大手捂住了胸口那只摇摇欲坠的纤纤素手,澎湃的内力再次在两人体内翻涌开,随着花壁被层层刮擦,这股力量被传递进了花心。在内力的裹挟下,闻千曲的后背绷成了一弯月牙儿,脚趾蜷缩在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让她瞬间达到了极致。 花蜜从穴中狂泻而出,高速收缩的花穴绞住了在体内翻滚的巨龙,豆大的汗珠从洛渊脸上唰唰落下,他第一次觉得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是这般艰难。他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音节,“我可以释放了吗?” “我允了!”还在云巅的闻千曲牙齿都打颤。 洛渊单手箍住她的腰,一丝空隙不留地插进花穴中,将滚烫的浓精浇在了还在喷水的花心上,延绵着她体内的快感。相交的体液像是内力最好的载具,将无边的快意转换成无穷的力量。 “闻少主,还要继续审吗?”看守见牢房中许久都没有了动静,便走近了些,高声问道。 “今晚就到此为止了。”她的声音比刚刚喑哑上许多,看守只道她审累了,连忙去取了杯水端了过来。 看守站在牢门外,发现闻少主坐在铁床上,微微喘着,汗水打湿了半张铁床。五长老席地而坐,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与他那身红衣甚是相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多看了几眼,才意识到五长老的腕上已经没了铁链,悚然一惊。 “闻少主,他的铁链开了。” “无妨。开门吧。” 看守战战兢兢地开了门,见那五长老连眼睛都没睁开,直到她锁上门,都没有动过身子,肯定是受了极重的伤,即使没有铁链也无法挪动。她这才放下心来。看着闻千曲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害怕。 洛渊将内息调匀之时,牢房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他耳上微痒,想起那人在临走前撩开了他的发丝,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你往后只能和我一人双修,否则会爆体而亡,记住了吗?” 戒尺训夫 陆清川醒过来的时候,闻千曲正趴在他的身边睡着,她在梦中都皱着的眉头让他迫切地想要抚平。 他支起身子,不小心扯动到了腹部的刀口,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你醒了,清川。”闻千曲惊醒过来,连忙扶住他,坐在他的身后让他靠着。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服,剪开伤口上的纱布。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她拿起药膏重新上药包扎,认真的样子让陆清川鼻头一酸。 “对不起,千曲,我拖累你了。”陆清川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那样的场面必是一场鏖战才能脱身。 闻千曲将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柔声道:“你我夫妻一体,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 陆清川听到夫妻二字顿时热泪盈眶,扑闪了两下睫毛,嘴唇一阵哆嗦。 “你说什么?”姜承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陆清川靠在闻千曲怀里,一股热血涌了上来,冲上前将他推开。 “啊,好痛。”陆清川毫无防备地被他推了一下,扭到了伤口,刚包扎好的纱布上渗出点点血色。 “你做什么?”闻千曲怒吼道,抓住姜承的胳膊,把他推到一边,细心地给陆清川重新包扎好。姜承看着这一幕格外刺眼,跺了跺脚跑出了门外。 “哎,千曲,妹夫,你们这是?”成玉见他跑出去,撩起帘子端着早点走了进来。 闻千曲不悦道:“他一大早不知道发什么疯。” 成玉放下手里的吃的,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刚刚妹夫是要来给你送早点。”姜承显然是被那句夫妻一体伤到了,自古只有正室才有资格和妻主共称夫妻,但她一个外人怎好挑破。 陆清川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羞愧,便劝道,“千曲,你去看看姜公子吧,我不要紧的。” “不必管他,整天就会使性子。这里不比家里,哪能总由着他胡闹?”闻千曲嘴上说着,但心里多少有点担心,九华山崇山峻岭,姜承人生地不熟,跑丢了就不好了。 她端起一碗粥打算喂给陆清川。 陆清川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接过粥道:“我是肚子受伤,又不是手受伤,我自己吃就好。你还是去找找姜公子吧。” “那我晚点再来看你。”闻千曲也不再坚持,跟成玉一起出了门。 成玉出门走得稍远了些才开始念叨,“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昨天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席上。你知不知道,王素差点要把她儿子嫁给我。我推脱了好久才避过去,好险。” 闻千曲斜了她一眼,“那不是挺好的。反正你也没人要。” 成玉气得跳了起来,“谁说我没人要?” “谁这么不长眼?” “你今天吃火药了,说话这么呛?” 两人说话间,远远地看见姜承跟一个头戴面纱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面对面站着。 杜子柳看见远处的两人,向姜承行了个大礼:“见过正君。” 姜承并不认识他,疑惑道:“谁是你的正君?” 杜子柳贴了上来,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妻主已经纳了我了,正君不知道吗?” 姜承本来就因为陆清川的事情气得浑身发抖,这下子简直火上浇油,“你胡说。” 杜子柳压低声音,“正君,你无才无德,妒夫一个,哪里配得上妻主?还是早点让贤吧。”说着在闻成二人看不见的角度故意推了姜承一把。 啪的一巴掌打得杜子柳天旋地转,他在地上转了几个圈,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他原以为姜承会回推他一把,就像宫里那些弱不禁风的贵君们一样,他正好借势摔在地上引起闻千曲的疼惜,没想到姜承下手这么狠。 “姜承,你在做什么?”闻千曲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了姜承的手腕,把他扯到杜子柳面前,“跟玉儿道歉。” 姜承瞬间被一股寒意吞噬,他红着眼睛看着闻千曲,“是他先推我的。” “我亲眼所见,你还敢撒谎。还是说你惯会撒谎的?”闻千曲想起遥州的谣言,眼中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姜承被她眸中的冰冷刺伤了,“我没撒谎,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到底谁先动手的?”姜承不服气的样子让她有些动摇,低头问向杜子柳。 杜子柳捂着脸,声音中满是怨气,“你若想偏心正君,又何苦问我。” 闻千曲见他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样子,想起这些天来他受的委屈,还有姜承推陆清川时凶狠地样子,便信了他几分。 “姜承,道歉。”闻千曲捏在姜承腕骨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他的手腕已然青紫。 “我不要,我没错。”姜承甩开闻千曲的手,气鼓鼓地扭头不看她。她宁肯相信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外人也不信他。明明他才是她明媒正娶的夫郎,反而像个局外人一般。 闻千曲见他不知悔改的样子,心中怒气更盛,“姜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他道歉。” “休想。”姜承红着眼睛,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扭头跑开了。 “对不起,我先代他向你道歉。我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他。”闻千曲抱拳向杜子柳致歉,随即大步流星地追上姜承。 “你做错事就只会跑?”闻千曲单手钳住姜承双腕,向房中快步走去。 姜承根本挣脱不开,几乎被她拖着前行,狼狈极了。 杜子柳爬了起来,目送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在原地站了许久。她只是气恼姜承知错不改,却不是怜惜他挨打,连把他扶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到底是夫妻,就算姜承真的做错了什么,她也会替他担着吧。 闻千曲踢上门,阻断了房外仆从好奇的目光。 姜承被摔向床上,腰磕在床沿上,跪坐地上捂着腰疼得直吸气。 “姜承,你什么时候开始会骗人了?嗯?” 闻千曲掰开姜承的手心,随手抄起桌上的戒尺,重重地挥了下去。 “啊!”姜承大叫一声,手心立刻肿了起来。 “你打我?”姜承的眼泪像泉水一般向外涌出。 闻千曲没好气地说:“知道疼了?那你打了别人,别人不会疼的吗?” “我没错,是他先推我的。你心疼你的姘头,就不分青红皂白。你口口声声说要找杨皓却跟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的,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姜承越说越心塞,陆师兄和玉儿看妻主的眼神一个比一个拉丝,完全不在乎她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最可气的是妻主待他们都比对他温柔多了。 “你还有脸提杨皓?我问你,遥州的流言是不是你让人散播的?”闻千曲被他的胡乱攀扯气得手直发抖,高高扬起了戒尺。 “什么谣言?我说不是你会信吗?对,什么坏事都是我做的,你打死我好了。” 姜承倔强的样子让她火冒叁丈。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不是他做的,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 裂帛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姜承屁股上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翻了个面,腰被压在床沿,高高撅起屁股。下一秒,戒尺就抽在了浑圆的臀峰上。 “啊!”杀猪般的惨叫贯穿了闻千曲的耳朵。 自离家以来,她日夜忧心,麻烦了那么多人,全都是因为姜承而起。他在家好吃好喝,养得白白胖胖的,根本不懂那些在江湖上行走的男子有多艰辛,却还要作妖。 被抽得抖动的雪白臀肉仿佛印证了她的想法,她毫不留情地快速打下去,一尺尺地抽在肉最多的地方,姜承的屁股很快就红成一片,高高地肿起。 “呜呜,好疼,妻主,求你别打了。别打了。”姜承被死死摁住腰身,只得伸出小手护着屁股。但他捂着屁股,戒尺就抽大腿根,捂着大腿,又护不住屁股。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却像没听到一样硬着心肠将戒尺挥得越来越快。 数十下戒尺打在屁股上,红肿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青。 姜承原本高亢的声音逐渐变得有气无力,“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还敢撒谎欺负别人吗?”闻千曲转了转发酸的手腕,停了下来。 姜承在床单上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地,好半天不答话。听着戒尺再次扬起的风声,才小声答了句,“不敢了。” “大声点。” 戒尺拍在肿起的位置,如同千万根针扎着,姜承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抓紧床单。惧于疼痛,他强压下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从嗓子里挤出了不敢了叁个字。 “姜承,如果让我发现还有下次,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闻千曲冷冷地警告着。 他心中愤懑,头埋在床单里不理她。 闻千曲觉得教训地够了,见他屁股又红又紫,十分可怜,心下一软。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你干嘛!我已经认错了。”姜承以为妻主又要打他,惊恐地缩成一团,向外爬去。 “别乱动。”闻千曲摁住乱动的小包子,从怀中掏出化瘀膏,涂在他的屁股上。她轻轻地在瘀伤处揉着,帮助药膏快速化开。 药膏清清凉凉的,火辣辣的痛意一下子减去了许多。姜承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开了,原本的恼意似乎随着妻主掌心的转动一点点消失不见了,妻主还是在意他的。 “还疼么?” “疼。” 闻千曲自知确实打得狠了,又挤出些药膏,耐心地揉在伤处,语气也软了下来,“你我两家在江湖上本就树大招风,不知多少人盯着。你由着性子胡来,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惹,容易招致灾祸。” 她刚刚在气头上,这会冷静下来一想便知以姜承的反应,定是着了杜子柳的道了。 姜承抓着她的裤脚,乖顺地点点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妻主。” 她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揉着他受伤的屁股,渐渐的,姜承身体里好像有根弦被拨动了,尽管屁股还疼着,但肉棒却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戳在了她的腿上。 她发现了他的变化,拉下了他的衣服,站起来把他放到了床上。 “你先休息会吧。” 姜承伸手想抓住她的裙摆却什么也没抓到,眼睁睁地看着妻主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门外。 以双修之名(H) 闻千曲回来的时候姜承正趴在枕头上哭。 “别哭了,起来吃饭。” 姜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哭花的小脸,“妻主,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又你不管我了。” “别胡思乱想了,过来吃饭。”闻千曲拿起帕子温柔地擦了擦姜承的小脸。 “嘶。”姜承刚要翻身下床就牵动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闻千曲摇了摇头,放下食盒,把姜承抱到桌前,让他横坐在自己腿上,屁股悬在空中。 姜承顺势环上她的脖子,靠在她的怀里。 “张嘴。”闻千曲夹起一个小笼包,塞到姜承嘴里。姜承已经很久没吃过包子了,还没想好要不要咽下去,又一个包子塞了进来,嘴塞得鼓鼓地,闻千曲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小包子吃小包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姜承不知道闻千曲在笑什么,但她开心他也开心,食欲大开,闻千曲喂什么他就吃什么,不知不觉把两人份的饭都给吃完了。 “妻主。”姜承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食盒,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吃饱了就早点休息吧。”闻千曲压根不介意,等会再去后厨拿些吃的便是了。 姜承又被抱回了床上,不过这次他犯了难,趴着撑得难受,躺着屁股疼,怎么换姿势都不舒服。 闻千曲看出了他的为难,提议道:“天色还早,我带你出去散步消消食吧。” 姜承点了点头,重新打扮了一番,让闻千曲牵着一瘸一拐地走向庭院中。 “玉儿只是假扮我的侍郎,你不要当真,也不要说出去。”闻千曲想了想还是跟他解释了一下,而且他也不是九华派的人,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原来她们的关系是假的,姜承胸口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 九华派中有一处亭子极为秀丽,站在亭中万丈悬崖一览无余,崖壁上生出的松树挺拔坚韧,两人在亭子中停住了脚步,静静欣赏着晚霞照耀下的壮丽景色。 “妻主,原来你在这。” 姜承沿着声音转身看到杜子柳朝着亭子走来。 闻千曲看向姜承,温和地劝道:“姜承,跟玉儿道个歉。”杜子柳毕竟是百晓阁阁主,惹了他对姜承没有好处。 姜承下午是为了争一时之气,这会知道了真相,也不再计较,靠紧闻千曲的胳膊,怯怯地说了句,“对不起。” 见他知错就改,闻千曲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 这动作落在杜子柳眼里,让他僵住了。本来以为她俩会因为下午的事情生了嫌隙,怎么看上去反而更亲密了。 “妻主,我还有事想与你相商。” “嗯,我待会去你房里。” “那我先回我们房中了。”杜子柳将我们二字咬得很重,随后作揖离去。 姜承不愿闻千曲跟杜子柳两人单独相处,故意走得很慢,这也要看,那也要摸,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月亮已经高悬于夜空中。 “你先睡吧。”闻千曲把他送回房里就要离去。 姜承抱住肚子,面露难色,“妻主,我不舒服。” 她关切地问道:“哪不舒服?” 姜承一会肚子疼要揉肚子,一会屁股疼要抹药膏,折腾了许久终于找不出理由了。 他噘着嘴拽住她,“你能不能不去找那个玉儿啊?” “为什么?” “他不像好人。”他省略了一句,所有靠近妻主的男的都不是好人。 闻千曲难得的跟他观点相同,笑着捏了捏姜承的脸蛋,“你这孩子,我等会就回来。” * 闻千曲在杜子柳房中没见到人,等了一会也不见人来,便不再等,往监牢的方向走去。 “闻少主这么晚了还过来?”看守的弟子见她来了,连忙止住了哈欠,比见掌门的时候站得还直。 “嗯,人的意志在晚上比较薄弱,或许能撬出更多事情。”她面色如常,仿佛真的是来审问的一般。 洛渊见她进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颜,站了起来,声音中有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激动,“你来了。” “感觉如何?”昨日之后,她的内力有了明显的提高,比她单独修炼要快上数倍。 “的确有所突破。不过,你昨日所说的只能与你双修是何意?”他主动脱下了衣袍,并没有觉得害羞,毕竟她们这么做是为了武学交流。 闻千曲重重地捏上了在空气中逐渐变硬的两颗红果,“怎么,你想和别人双修?” 他轻喘着解开她的外衣,“不是,只是等我出去后不就见不到你了,还怎么双修?” “那你嫁给我好了,以后日日都能与我双修。”她手贴在浑厚的胸肌上按压,这副好身材就该放在后院里日日把玩。 日日双修,那该是何等速度的武学进境?洛渊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要加入摘星教吗?我教只能入不能出,只能和教中之人结婚。” “说笑了,别忘了我助你双修是有条件的。”闻千曲收回了幻想,专心玩弄起洛渊的身体,这个男人的每一处肌肉都像雕刻出来的一般,完美的无可挑剔,怎么都玩不腻。 洛渊目光微沉,想起她和陆清川在一起时的样子,不禁好奇,如果陆清川是魔教中人,她会为他入教吗? 他没有追问,趁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之际,捧起她的脸,亲了上去。他撩开她的里衣,一边在她的口中交缠,一边握住双乳,不紧不慢地揉弄着。就算她和陆清川两心相许,还不是在他手中娇喘连连。他一定比陆清川那个小身板更能满足她吧? 洛渊能坐上五长老之位,自是有着远胜常人的好胜心,这一刻比起武功上的称霸,他更想征服眼前的女人。 他在她怔愣的时刻,学着她昨日的样子含住了她的耳垂,在耳廓上来回舔弄着,手一路向下探到两片交迭的花瓣,粗糙的指尖沾了些花蜜,从裂口处向上一挑,准确地摁到了花蒂上。 一股空虚感瞬间沿着尾椎骨直冲上头顶,闻千曲夹紧双腿,狠狠地抓着洛渊鼓起的背肌,才忍住没有叫出声。 她忽然腾空而起,被他侧放在铁床上。他将一条腿扛在肩头,手指毫无预兆地刺进了花穴中,骤然出现的异物让花壁剧烈收缩推拒着入侵者,他拨开层层挤压上来的媚肉,探寻到了埋藏在深处的花核,轻拢慢捻,弄得她的眸子逐渐染上了让人心悸的温度。 他蓄起内力,指尖瞬间变得火热,花核重重一颤,压出大朵水花。她夹着他的手指抖动着,显然这个温度让她十分受用。洛渊一喜,在水润湿滑的蜜穴里搅动着,在每一寸花壁上传递着他指尖的热度,清晰的搅拌声让闻千曲头皮发麻。 “进来,洛渊。”她将他拽到身前,在空虚感将她吞噬掉之前颤声发出命令。 洛渊单腿跪在她双腿的夹角中,脱下亵裤,肉棒登时跳了出来,重重地打在了湿淋淋的穴口上。她轻呼了一声,眼见着蜜液被溅到了墙上了,绽放出道道水痕。 他抱住她的腿,又酸又胀的肉棒顶开了细窄的水道,低吼了一声挺身全数没入。 闻千曲顿时热血澎湃,血液在身体中极速流转,死死地抓着床沿才忍住没有叫出声。 洛渊极力想要抹去她脸上痛苦的隐忍,他大力挺动腰腹,在花穴中疯狂地律动起来,龟头的边缘一遍遍碾过花核,大量蜜液随之冲出穴口,在两人性器的交合处渲开。肉体的撞击声夹杂进噗噗的水声,渐渐地,还掺入了女子婉转的欲声。怕被看守的人听到,洛渊俯下身子,将她的声音吞进了自己的唇舌之中。 闻千曲清晰地感受到体内肉棒的形状,她头一次被男人这样霸道地冲击着,那是顶级高手才有的力量,猛烈的撞击让快感一波波地沿着四肢百骸迅速扩散,根本停不下来。 她不甘示弱,攀住他的手臂,手指深陷在坚硬如铁的臂肌中,绷紧腰腹,绞住深陷其中的肉棒,洛渊用尽全力才能将深陷泥沼的肉棒拔出,然后再次毫无畏惧地陷进去。 两人你来我往,调动全身劲力对抗着对方,快感却反而越来越强烈,沉闷的撞击声让门口的守卫以为五长老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锤打。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乳没有规则地乱晃着,看得他眼花缭乱,撞击的力度越来越猛烈霸道。随着她的穴口不断收紧,积聚了一天的欲望终于失了控,他咬着她的唇,任由液体冲破了束缚,尽情地泄在了她的最深处。 滚烫的浓精灌入快被撞碎的躯体,闻千曲的脑海中瞬间炸出片片火花,指甲刺入他的皮肤中,和他一起登上了令人欲仙欲死的极乐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恢复了意识,火热的视线交织着,闻千曲猛然意识到她们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你刚刚是不是没有运转内力?” 洛渊才稍微恢复平静的眼睛骤然睁大,他刚刚只顾着征服她,把双修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样一场大战唯一的作用只是泄欲罢了。 闻千曲两眼一翻,白干了。不过洛渊似乎不会再因为泄精而失去内力了,倒也是意外之喜,她以后不用再在双修时提心吊胆地控制他了。 恢复过来的理智让她想起了之前的对话,便道:“我在天下第一钱庄有个私户,以后你要是想见我,就存张银票到我户上,我会去存根上写的地址找你。” 伪装成生意上的往来,的确是个好主意。洛渊点头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现在还不行,过几天吧,我找个机会送你离开。不过你回去之后,会不会被责罚?”他损失了一个旗,身为长老,这责任应当不轻。 这人竟会关心自己的安危,洛渊心下一暖,“若能戴罪立功,应当可以减轻罪责。” 他的话反而让闻千曲的面色冷了下来,“洛渊,如果你继续为非作歹,残害正道,他日相见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冰冷的目光让他打了个寒颤,他不想看到这种眼神。 他埋在深处的火热再度硬起,以双修之名再次沉沦进欲望之中,只盼用他的热度化开她眼中的寒冰。 * 她回到房中的时候,姜承还没睡,穿着件露半肩的浅紫色纱衣趴在床上,材质比昨日那件里衣还要透。见她回来,欣喜地撑起身子,寝衣顺势从肩头滑落,露出藕节般的白臂。 屁股肿成那样,还想着勾引她,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佩服姜承的毅力。 “妻主,屁股又疼了。能不能帮我抹点药呀?”姜承故意背对着她岔开腿跪起,粉粉的肉棒若隐若现地在腿间晃悠。 闻千曲没忍住落了一掌在那看上去很好打的屁股上。 “嗷!”姜承惨呼一声,跌倒在床上。 “累了,睡觉。”她从背后将姜承拥入怀中,本意是不让他折腾,但意外发现这小团子抱着的手感很不错,便没有放开,将头埋在他颈间沉沉睡去。 闻千曲睡得酣熟,唯独苦了姜承,她的鼻息扑在他脖子上,又热又痒。她难得有亲密之举,他舍不得弄醒她,就这样一会硬一会软地折腾了大半夜才昏睡过去。 这很罪恶(H) 食堂里,一群弟子叽叽喳喳。其中一人的话引起了隔间中人的注意。 “你不知道,这魔教五长老嘴还挺严的,闻少主夜夜去审他,愣是什么都没说。” “夜夜去审都没审出来?怎么个审法?” “闻少主不让看,但每次声音都特别恐怖,跟要把屋顶掀翻了似的,吓死人了。” 成玉正要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严肃地看向闻千曲,“你这几天夜夜去审问五长老?” “怎么了?”闻千曲不置可否。 成玉顿觉不妙,“我只不过想提醒你一句,他到底是魔教长老,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闻千曲!你是收破烂的吗?什么破烂都要?”姜承捂着胸口,脸色差到了几点,难怪这几夜她总是很晚才回,在他面前一副圣人模样,原来早在野男人那吃饱了。 “他不是什么破烂,你不要这么说他。”闻千曲面上染上一层薄怒。 “不吃了。”她的样子坐实了他的想法,姜承气都气饱了,砰地放下饭碗,夺门而出。 闻千曲不想惯着他的娇公子脾气,便当做没看到,自顾自地继续吃饭。 成玉见她没有去追的意思,责怪道:“也难怪妹夫生气,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整了叁个男人,再晚点来,九华派都要住不下你的男人们了吧?” 又一个人砰地放下饭碗,离桌出门。 两道身影接连闪过,喧闹的食堂顿时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闻千曲在食堂外寻了寻,没见着姜承的身影,正欲去别处找,一个听得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妻主。你要去哪里?” 她转向杜子柳,问道:“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找你陪我去找东西。”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次你陪我单独去。” “现在不行。我要去找姜承。” 杜子柳在她身上巡梭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我来时正好遇着了姜公子,他怒气冲冲地冲回客房中,也不知道谁惹着他了?” 闻千曲也不管他的阴阳怪气,朝着客房的方向去了。 她还在院子里就听见一声声震天响的哭声。她快步进到房里,姜承正坐在床边上嚎啕大哭,一串串泪珠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急忙抱住了他,拿出手绢擦拭着他的小花脸。 姜承猛地推开她,“不要你管。” “哭这么大声,别人该以为我欺负你了。快别哭了。” 姜承吼道:“你难道没有欺负我吗?” 紧接着,他的声音又细了下去,“你就只会欺负我。” 抽抽噎噎的,像是真的伤心了,听得闻千曲都觉得心里难受,自责道:“怪我,怪我,好不好,别哭了,姜承。” “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阿承最好看了。” “比陆师兄好看吗?” “比他好看。” “比魔教长老好看吗?” “也比他好看。” 姜承的哭声忽然止住了,一张脸直接撞了上来。 他变脸太快,闻千曲甚至没反应过来,直到舌尖上传来一丝甜意。 她立刻推开了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姜承眼神闪躲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起身欲走,还没到门口,身体一阵无力,直直地向后倒下。 姜承揽着她的腰接住了她,像捧着易碎的珍宝一样把她放到了床上。他双手颤抖地攥住她的腰带,一点点扯开。 闻千曲叹了口气,“姜承,你现在给我解药,我不会怪你的。” 姜承重重地摇了摇头,“给你解药,你就会跑,就不会跟我同房了。” 血液倒涌上头顶,她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我来问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你不碰我,却跟别人……”他说不下去了,快速扯开她的衣襟,在她的锁骨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嘶。”姜承没小下力气,闻千曲痛得皱起眉头。她知道他委屈,倒也没责怪他,只是平淡地说道:“我结婚前没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吗?是你自己决定的。” “我以前以为你心里只有杨皓,我认了。但现在又多了别人,如果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他颤抖地抚上微晃的乳尖,那绵软的触感让他的手心像触电了一般。他一点点抓紧,看着白嫩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眸色越来越深,低头叼住其中一颗在空气中逐渐立起的红葡萄。 “唔。”一只乳被他揉弄着,另一只乳被他捧着又吸又含,一股无法抗拒的酥麻缠绕上来,热流在花穴中涌动,她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欲色。 “妻主,我不会比别人差的。我只想要一个机会。”姜承轻碰着乳底,让那团丰盈晃动在掌心来回碰撞。 “姜承,你不行。”闻千曲被他弄得欲火焚身,说出来的话没有了平日里的清冷,反而像在挑逗一般。 姜承重重地吸住乳头,轻咬着将它拉长,闻千曲脚背立时绷直了。一根硬得发烫的肉棒隔着几层布料戳在了她的穴口,姜承漆黑的眸子有小火苗在跳动,他咬着牙道:“妻主马上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不是那种不行。”闻千曲哭笑不得,轻喘着解释道:“我把你当亲弟弟一样。你明白吗?就是亲人一样的感觉,我和你欢好……很罪恶。” “我才不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夫郎,你的丈夫,我们不欢好才很罪恶。”姜承根本不理解,他就从来没把她当过亲姐姐看待,只要她们合二为一,一定能破除她奇怪的想法。 姜承一路轻轻重重地吻着她腰腹,抓住她的亵裤褪了下去。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慌,夫郎逼着妻主合欢不能说前所未有,那也是少之又少。但当他大着胆子分开了她的双腿,那挂着透明汁液的粉嫩蜜穴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顿时把那点心虚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样大张着腿一动不动地给人看的姿势太过耻辱,闻千曲恨不得把姜承吊起来打一顿才能泄恨,“姜承,你敢插进来,我就……嗯。”在他的嘴唇吸住穴口那一刻,剩余的狠话消失不见了,连她自己都忘了她想要说什么了。姜承吞咽了一下,将穴口的甘露全都吞吃干净。 灵巧的舌头挑开紧闭的花瓣,在其中缓缓滑动着,停在了被花蒂层层包裹的花蕊上。 姜承小心翼翼地展开花蒂,让花蕊彻底暴露出来,用舌尖轻轻挑弄着。她从不知那小小的花蕊能够勾动每一寸皮肤为之震颤。 “嗯……不要这样……姜承……啊啊。”她浑身一丝气力也无,连抓住床单都做不到,这种失重感几乎将她逼疯。 花蕊在姜承精心呵护下逐渐肿大,他毫不犹豫地含入嘴中,扶着她的大腿根不断地吸吮着,用口中的津液中和着它初次见人的羞涩。 “啊……嗯……嗯。”闻千曲的魂儿都快被他吸进嘴里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姜承怎么会这么有天赋,快要把她给弄疯了。 “妻主喜欢这样的对不对?”姜承听着她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声,小腹集聚了大量的热气,坚硬的肉棒叫嚣着想要插进那个可以化解一切的美穴中。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幅软成水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多看一会。 “他们也会让妻主这样舒服吗?”姜承再次用又软又热的舌头包裹住花蕊,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随之刺入了早已泛滥的花穴中,摸索着女子最敏感的部位。 “嗯啊……停下……” “告诉我吧,妻主。”姜承探到了一处凸起,明显感觉到花穴狠狠地缩了一下,绞紧了他的手指。他用极慢的速度在上面轻触着,弄得闻千曲又痒又麻,好想摁住他的手重击。 “不会……唔。”癫狂的兽欲促使这句话不经大脑就窜出了口。 一句不会听得姜承心花怒放,只盼能让她做这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他摁住了肉粒,一圈圈拨弄着,让快感随着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体里荡漾开来,越扩越大。 一根,两根,叁根。他手指在穴里交错挤压,每一块穴肉都被反复弹弄,饶是闻千曲意志力过人,在这样的节奏里亦是土崩瓦解,大量的蜜液被手指带出,沿着臀缝滑落。 穴里滑得快要找不到凸点了,姜承抽出手指,将沾满汁液的手指塞进嘴里,一根根吸弄着将它们舔得一干二净,闻千曲直勾勾地看着,花蜜奔腾的更汹涌了,体内的空虚几乎将她淹没,若不是手指抽出还给她一点短暂的理智,她甚至想求他再搅弄得快一点。 花蜜越流越多,姜承将她拉倒了床边,跪在床前,头埋在她的两腿之间,用嘴吸住穴口,卷起舌头插进穴中将蜜液舀进嘴中。舌头跟肉棒插穴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简直不敢相信软软的舌头能挑动这么多根神经。她像一摊面一般,软若无骨,不断地被伸展开,任由他揉扁搓圆。 他尽情地吸吮着汁水,仿佛这比最甜的糖水还要甜,闻千曲几乎快被他吸干了。在姜承没注意到地方,她几乎快要把床单撕碎。 他的舌头一圈圈地在穴口打转,她终是失守了,花心收缩着洒出一波又一波花液。 “啊……”她的眼睛没了焦距,迷茫地望着屋顶,小腹急剧起伏着,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一个烫得吓人的柱体抵在了她的双腿之间。 有苦说不出 “不要,姜承。”她猛然坐起,手指拂过他的穴位。 “你怎么能动了?”姜承扶着肉棒被定在那里,大惊失色。 她看了一眼那根胀得吓人的东西,转开脸,给他穿上裤子,拉上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有点犹豫,这样会不会坏。 “妻主,我好难受。”姜承楚楚可怜地望着闻千曲,语气充满乞求,盼她能看在刚刚的快乐上给他一个机会。 “姜承。”闻千曲穿上衣服,背过身不敢看他,犹豫了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如果你很难受,我不介意你去找别人。” 姜承心里有什么东西哗啦一下碎掉了,她以为他对其他人也可以这样子吗? 她解开了他的穴道,姜承却安静地可怕,不哭也不闹,像是换了个性子。 她想去安慰他,但她什么都不能答应他,这种安慰大概也不是他想要的,她有些后悔婚前没有坚定的退婚。她下定决心送他回家的时候就与他和离,不再耽误他。 闻千曲拿起剑走出了房门,毫不意外地在外面遇到了杜子柳。 “那药是你给姜承的吧?杜阁主,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姜承。”她幽幽的目光让杜子柳有些发怵。 “我不过是看姜公子可怜,帮帮他罢了。若非如此,我还不知闻姑娘有事瞒着在下。”杜子柳眯起眼睛。那场大战中,所有人都中了软骨香,唯独闻千曲没事,他便怀疑清心珠在她身上,所以今日借姜承之手试了下,没有解药这软筋散在十二个时辰内绝对解不开。 闻千曲疑惑道:“什么意思?” 杜子柳伸出手,“清心珠给我。” “你说这个?”闻千曲拿出了怀里的珠子,在阳光下格外闪耀,这就是江湖传闻中能解百毒的清心珠? 他伸手欲拿,闻千曲却将珠子收了起来,“那么我要的消息呢?” “你给我珠子我就告诉你。”杜子柳努力地想要扒拉她手中的珠子,但闻千曲的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他根本够不着。 她像用逗猫棒逗猫一般捉弄了他一会,才停下道:“杜阁主的人品我可信不过,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骤然将手靠到背后,杜子柳一个没收住,直接扑进了她怀里,她捂嘴轻咳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杜阁主还是不要投怀送抱了,免得让人误会。” 你是怕你那叁个相好的误会吧?杜子柳气冲冲地用头顶了下她,头顶一片柔软,他猛然意识到他做了多么出格的事情,退开一步,赧然道:“到我房中细说吧。” 进到杜子柳房中,他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坠在了闻千曲面前。 她当即面色一变,扯过玉佩,仔细地看了几遍,确认是自己送给杨皓的那块玉佩无疑。她眼色晦暗地盯着杜子柳,“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把他怎么样了?” 虽然早预料到她的反应,但他还是有些不悦,“这跟我可没关系,这块玉佩在当铺挂着,我特意帮你赎回来的,你不感谢就罢了,还这样看着我?” 他初时以为她只是想找杨秀才,后来对她产生了些兴趣才察觉出不对,谁会为了找到一个搬家的昔日恩师不惜与家人闹翻还出生入死?他细查之下才发现她真正想找的人是谁。他调查了一下杨皓,发现他的身份极为有趣。 “他怎么会卖掉?”闻千曲心中闪过种种猜想,他穷困潦倒,还是已经忘情?无论哪一种都让她揪心不已,“他到底在哪?” 杜子柳勾了勾手,“珠子。” 闻千曲毫不犹豫地将清心珠放进了他的手心,“说吧。” 她这幅急切地模样与刚才戏耍他的样子截然不同,杜子柳登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不想告诉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闻千曲见他将清心珠收好,却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立马沉下了脸,大力地抓在他肩膀上。 “你弄疼我了!”杜子柳虚弱地嗔怪了一句,身体一软,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闻千曲慌乱地接住他的身子,暗怪自己太过心急,对他这样一个才受过大伤的弱男子下手太重。连忙把他抱到了床上躺下。 她把住他的脉搏,见他脉搏似乎无异,便在他的虎口上重重摁了下。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杜子柳微不可查地缩了下,接着又恢复成不省人事的样子。若是普通人大概不会发现不对,但闻千曲感官及其敏锐,顿时明白他在装晕。 “别装了,杜阁主,我知道你没事。” 杜子柳躺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她冷笑了一下,决定给他吃点苦头,看他能装到几时。 她掀开门帘,找到一个路过的仆从吩咐道:“端碗参汤过来,多加些黄连。” “黄连?要加多少?”仆从怪异地看着闻千曲,怀疑自己听错了。 “能加多少加多少。” 仆从听完匆匆去了,过了一会端来一碗参汤,稍一靠近就能闻着苦味。 闻千曲满意地打赏了他,端着汤小心地进了房间,生怕洒掉一滴。 她扶起杜子柳,掀开他的面纱将碗沿抵在了他的唇边,柔声哄诱着,“玉儿,喝药。” 碗中的苦味泛入鼻中,杜子柳顿觉不妙,咬紧牙关不让参汤进来。 闻千曲哪能放过他,捏住了他的鼻子。没想到杜子柳脸涨得通红却死活不张口,她没有第叁只手,索性用舌尖撬开了他紧紧抿住的双唇。 唇间的软舌让他一下子失了神,脸颊麻麻的,忍不住微微启唇放她进来,笨拙地跟她唇齿相勾连。 她的舌头越钻越深,他控制不住地张开了嘴,汲取着她口中甜美的气息,短暂地忘记了那些背得纯熟的规矩。 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时候,口中的软舌骤然撤出,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追了上去,却被坚硬的碗沿压进了嘴中,鼻子被松开,苦得发腥的汁水滔滔不绝地灌了进来。又涩又苦的味道直冲天灵感,他被闻千曲压着根本躲不开,一大碗参汤咕嘟咕嘟全都进了肚子。 “杜阁主,不装了?”闻千曲重重地落下空碗,抱着胸冷眼看着他在床边不断地干呕着。这就是他欺骗姜承,给她下药还不遵守约定的报应。 杜子柳无法回答她,他呕得太厉害,才初愈合的肋骨隐隐发疼,汗珠从头顶大颗大颗冒出,根本说不出话。他浑身一阵无力,眼前一花,真地晕了过去。 闻千曲叫苦不迭,这杜子柳也太不弱不禁风了吧?她又是给他顺气,又是往他嘴里塞蜜饯,守在床前一步也不敢离开。 杜子柳醒来的时候嘴里泛着丝丝甜味,睁开眼睛,闻千曲坐在床前,他模模糊糊地在她眼中看到了关心。她怎么会关心他?她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你醒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身子这么弱。”闻千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要挑动她的怒气,让她忍不住想要泄愤。 杜子柳顿时黑了脸,他身子弱还不是被她弄得,来九华派之前他多健康。 见他愤怒地说不出话,闻千曲伸出胳膊主动示好道:“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他在她胳膊上捶了几拳,那软绵绵的力度根本不痛不痒,反而扯得他伤处又疼了起来,捂着直喘气。 “没事吧?”闻千曲赶紧扶住了他,撩起他腹部的衣服看了看。 杜子柳顿时脸红了,轻轻推了下她,骂道:“下流。” 闻千曲没好气地拉下他的衣服,“你那肥嘟嘟的肚子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稀得看呢。” 肥嘟嘟?!这是她第几次说他胖了?杜子柳登时想起在地洞中她抱着陆清川说他太瘦的样子,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好好,我走,我马上走。”闻千曲摸了摸鼻子,自知失言,赶紧退到了房门外。她讥讽杜子柳惯了,说话不自觉地带刺,平心而论他的肚子莹润如玉,肥而不柴,还挺诱人的。 杜子柳见她真的走了,反而更生气了。她就不能像待别人那样温和地待他吗?他捏了捏腰间的肉,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胖了,要不然,她都见过他的脸了,为何还是无动于衷? 他用被子蒙住头,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啜泣的声音传到了门外人的耳中,她的手放在门上,犹豫片刻又垂了下来,挣扎了几遍才下定决心进去看看。 她揭开被子,将他揽到怀里轻拍着,“我只是说着玩的,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杜子柳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红红地盯着她:“那你答应我件事。” “好。什么事?”闻千曲见他可怜的样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突然收住了哭声,正声道:“你帮我培养一批人。” “……”闻千曲非常想把刚刚的自己扇醒,她怎么能同情一只狐狸? “你是不是想出尔反尔?”杜子柳抓住她的胳膊,紧张地问道。 她思索了一下,想起之前承诺寒潭剑侠要替她传承剑法,便道:“可以。我正好打算创个剑派,你把你的人送来,我一起教便是。” 杜子柳惊奇道:“你要自立门户?” “难道你的人要送到闻家去培养吗?而且我现在的武功路数已与闻家剑法有了些出入。” “好,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之后你要长期帮我培养人。” 闻千曲沉吟了一下,“那我也有一个要求。我毕竟是闻家人,不方便自己挂名,要让陆清川帮我管理门派。他轻功亦有所成,也很会教人。”这剑法本就是她和陆清川在一起时悟得,也有他一份功劳。而且这样他既有了栖身之所,还能借此机会精进武艺。 杜子柳非常不想答应这个条件,不过之前借魔教之手铲除陆清川失败,一时半会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掉他,便决定暂时放过陆清川,日后再算账。 “那你好好休息。”闻千曲觉得没什么要再谈的,又怕刚刚的事再次刺激到他,不打算再提杨皓的事情,放开了他的肩膀,起身告辞离开。 背后的热度骤然抽离,见她又恢复了疏远的样子,杜子柳有些后悔利用她那份难得的温情谈条件,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除了她他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他黯然地环抱住自己,目送着她离开。 日月之精华 “姜承,把门打开。” 闻千曲回来的时候发现门被锁得死死的,怎么推都推不开。因着她和姜承是夫妻的缘故,九华派特意将两人安排在一处住宿。她现在既不方便再住杜子柳屋里,也不能明着住陆清川那,只得回来继续跟姜承住一屋。 “好阿承,快把门打开吧,外面挺冷的。”她说着搓了搓手。 里面的人像没听见一样,不为所动。 “阿承,我不该说那种话的,我跟你道歉,还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无奈姜承这次是真的恼了她了,她好说歹说也不应声,更不愿开门。 这时,一个弟子出现在了院子中,“闻少主,陆师兄请你过去。” “好,我这就过去。”闻千曲瞄了一眼房门,见还是没有动静,便往陆清川处去了。 屋里正竖着耳朵的姜承听门外没了动静,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门缝。院中空无一人,只有泛黄的树叶在秋风中飒飒作响。 他气得狠踹了房门一脚,她就不能再多求一会吗?今晚她休想再进这道门。 * 闻千曲一进门就看到陆清川站在镜子前,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显然还没恢复好,焦急地问道:“清川,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陆清川略显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笑,明明一副病弱的样子,但整个房间似乎都因此熠熠生辉,“不过是一点刀伤罢了,躺着甚是无聊,便起来走走。” 她走上前,扶着他坐下,“别逞能了,你的伤不轻,还是得好好养着,别落下病根了。” 他握住她的手,“千曲,我听说你和姜公子吵架了。” 闻千曲点点头,当时食堂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想瞒也瞒不住。 “你同那魔教五长老真的有关系吗?” 她犹豫了一下,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便省略了些许细节,“我曾经误伤过他,心中有愧,不便取他性命。” 不是那种关系就好,他长吁了一口气。她的掌心抚在他的手上,那滚烫的温度让他这禁欲许多天的身体立时有了反应,那话儿不自觉得隆了起来,在他的下身撑出一个小帐篷。 他带着她的手隔着布料握在那根大得不像话的柱体上。 “不可,清川,你身体还未痊愈,等等好么?”她低下头吻住那双微微发白的嘴唇,像呵护一个易碎品一般轻轻地碰着。下午被姜承那样舔弄了一番,她的确欲火焚身急需发泄,但陆清川现在的身子肯定招架不住她的冲击,她不愿因为自己的欲望伤害他。 “没事的,你轻点动便好。”这几天她夜夜与姜承宿在一起,他每夜摸着冰冷的另一半床榻心里都不是滋味,十分想念在山下时夜夜相拥而眠的温度。 他一层层撩开布料,粉红色的肉棒一下子被解放出来,笔直地挺立着,微微晃动着招揽着闻千曲。 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每次看他的玉茎都会感到震惊,这么单薄的人儿到底是怎么长出这么大的凶器的? “别诱惑我,清川。”她握住那根无法完全把进手心的棒子,轻轻地在上面套弄着,身旁的人渐渐软倒,低喘着环住她的腰,手指轻车熟路地探进她的裙中。 她捏住他的手指,以陆清川的指法之强,她最终肯定会忍不住坐上去的,她得帮他快速释放下,熄了他的引诱之心。 她直勾勾地盯着粉粉的龟头,旋进马眼擦拭着顶端渗出的清液,令他完全软在她的身上不住地喘息。 房顶上的一片瓦被揭开,一室的春色随着烛光泄了出去。洛渊黑漆漆的瞳孔深不见底。今夜,是她们计划好越狱的日子。昨夜,两人合力震断了牢门的锁芯。为免去她的嫌疑,他等了一天,待到今日送饭的时候打晕看守,逃了出来。原本他应该直接下山,但他鬼使神差地想来再见她一面。 他原以为她会紧张他,结果她在这风流快活,显然不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她居然也会这么温柔地宠人,忍着自己的欲望帮陆清川弄出来,完全不似跟他双修时那般蛮横。 不过,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陆清川那里也太大了吧?难怪她那么喜欢他。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胯间,这几天修炼下来,他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也不知道媚功能不能帮他再长大些。 在闻千曲规律的转动下,陆清川很快就失了守,啊了一声将白花花的液体释放进了她的手心。 她用掌心黏滑的液体逗了下陆清川,看他嫌弃的样子,闻千曲笑着将手插进水盆里洗起手。 “魔头跑了,快追啊!”外面忽然响起了一片嘈杂的人声。 虽然早已知道,但闻千曲还是觉得有些不妙,匆匆给陆清川盖上被子便冲了出去。 整个九华派被火把照得灯火通明,闻千曲很快找到了王素。 “闻少主,这魔头太过狡猾,不知怎么冲开了穴道,打伤我的弟子跑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黄山派的探海师太正好来派中做客,已经追了上去,他中了师太的送客散,肯定跑不远。” “送客散是何物?” “送客散会让人如同置身茫茫云海之中。九华山山势险峻,他定然跑不了。” “我去助师太一臂之力。”话音未落,闻千曲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洛渊在丛林中跌跌撞撞地跑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眼前白茫茫一片,根本辨不清路,只能凭着来时的记忆向山下跑去。 “魔头,哪里跑?”探海师太一声狮子吼,几乎震破他的耳膜,气息乱涌,喉中一甜,便往地上栽去,向着山下滚去。 他的手指无力地抓过沿途的树枝泥巴,被划出一道道血痕,却越滚越快,根本停不下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在监狱里的一幕幕,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自己出事了。她现在跟陆清川浓情蜜意,大概根本不会发现吧。 洛渊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停了下来,鼻尖里出现了熟悉的气息。他是快死了吗?都出现幻觉了。 他刚要张嘴,嘴就被人捂住了。 闻千曲抱着洛渊跳到了树上,心脏快从嗓子口跳出来,几乎就差一步,他就要就从悬崖上滚下去了。她发挥了全身劲力调动轻功,才在悬崖边缘将他拦了下来。 夜晚山间风大,沙沙的声音遮住了她的心跳声,她紧盯着树下的探海师太,搂紧洛渊一动也不敢动。探海师太仔细地观察了崖边的痕迹,认定洛渊掉下去了,才折返回九华派。 见她彻底走远,闻千曲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连忙拿出了清心珠,压在了洛渊的舌尖下。暗自庆幸她恼杜子柳骗她,趁他不注意将清心珠顺了回来。 洛渊眼前的云海渐渐散开,眼中出现一张嫣然巧笑的脸庞。 “你能看见啦?”闻千曲见他眼神清明了起来,便知清心珠起效了。 洛渊见着她既惊且喜,“你救了我?” “不然嘞?你这个魔头人人得而诛之,还有谁会救你?”她跳下树枝,将洛渊放了下来。她刚刚已经检查过了,他身上都是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催促道:“快走吧,她们以为你掉下悬崖勒,暂时不会再来了。” 洛渊吐出口中的珠子,“这个是你的吗?” 闻千曲没接过来,“这是清心珠,能解百毒,你身上余毒未尽,先拿着吧。” 洛渊站在原地,没有挪步,他握紧手中的珠子,声音有些颤抖,“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肯送给我?” “谁说我要送给你了?下次见面记得还给我。”闻千曲说完便往回行去。 她的手被骤然拉住,一道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说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对双修大有裨益。”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她假装抬头仰望着高挂在头顶的月亮,以防鼻血留下来。 野林中的秘密(H) 洛渊长这么大第一次撒谎,有些害怕被她发现,双手环上了她的腰身,将脸埋进她的脖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这个人,真是比她还勤奋。他一个男子都能心无旁骛在逆境中追求武艺精进,她怎能懈怠?不过被人当成习武的工具让她有些恼火。 闻千曲手伸向背后,捉住了在她双腿间硬起的昂扬,五指瞬间收紧,向前一拽。 “啊。”洛渊没有设防,顿时失去重心,跪在了地上。 闻千曲转过身居高临下地解开裙带,凉凉的夜风从腿间钻过,饶是她一向胆大,这一刻也有了退缩之心。 “唔。”她刚想跟他商量找个隐蔽处,花蒂就被狠狠地吸住了。 女子的颤音被风送得很远,给凄切的风声添上了几分柔情。他的舌头灵活地抵着花蒂一圈圈打转,她忍不住摁住他的后脑不断加深那份令人腿软的酥麻。 风声中又多了份淅淅的吸水声,仿佛在给女子的低吟和声。 洛渊喜欢她双腿颤抖的样子,掰开她的腿,钻进她的腿间,仰头吃起了饱含汁水的穴儿。 他接不住飞流直下的蜜液,鼻尖下巴上渐渐染上湿意,便挑动舌尖试图舔干唇周。 敏感的穴口被大幅拨动,她腿上顿时一丝气力也没了,整个人骑压在他的脸上。 层层迭迭的软肉陷进了洛渊的嘴中,他几乎窒息在这甜美的气息中,他揉捏着娇嫩的臀肉,靠着从缝隙中潜入的空气续命。 舌尖刺入密闭的花瓣中,青涩地在其中勾动,一阵密集且微弱的电流在她的皮肤下来回窜动,瑟缩的胳膊上立即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洛渊猛地站了起来,她的阴阜几乎全都陷进他的嘴中,她望着不远处的悬崖,晕晕乎乎地有些恐高,双腿勾紧了他的背,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仿佛在饮着这世间最甘美泉水,软舌卷起抽动着从缝隙中引出更多的水儿。 “别舔……了啊,这样无助于双修。”舌头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粗粝的舌苔磨弄着花核,她的声音越来越绵软,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 裙下的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啃弄得愈加凶狠。他的齿尖磨过花核,轻咬住了那个羞涩的小肉球,用尽全力将它吸住。 这力度比姜承大上不知多少倍,恣意的快感快要将她从中间裂开,撕成一片一片。 “啊……快停下……洛渊……哦……洛渊……嗯。” 他的舌头变成了翻江倒海的恶龙,在已然风雨飘摇的汪洋中兴风作浪,搅弄出更多的云雨。 “啊哦……嗯那……啊!”闻千曲骤然夹紧双腿,花核在舌尖上疯狂跳跃,媚肉猛烈地抽搐,一股股热流从花心中冲出,滔滔不绝地流进洛渊的喉中,他大力吞咽着才没被呛着。 她的意识随着花液一起流出了体外,脑中只有呼啸的海浪,将她一次次抛向更高的浪尖。 唤回她意识的是一团更加狂暴的火焰。急速运转的内力在她的经脉中叫嚣,新生的内力瞬间填满丹田,根本来不及吸收。 “好热,好热!快停下……会走火入魔的。”她扶着树干,抵挡着身后之人无所顾忌的冲刺,几人合力才能抱住的苍天大树被她摇得震耳欲聋,几乎要将树根掀起。 “我……停不下来!”洛渊插干着被他舔得水润软滑的小穴,销魂的滋味让他食髓知味,大力冲撞着在穴中刮出一道道痕迹,盈满内力的腰腹不知疲倦地甩动着,根本无法停下。 “要死了!”日月之精华竟然恐怖如斯,闻千曲双掌覆在树干上,送出多余的内力,古树内部渐渐碎裂开。 这棵傲立千年的古树扛过了风吹雨打,却没能扛过巫山云雨。“咔嚓”一声,在一正一邪两个两个魔头的合力摧残下,轰然倒地。 洛渊扣住那对绵软,腰身一挺,带着她跃出数丈,轻易地避开了倒塌的树干。在她们跃到定点的时候,肉棒也深深地顶进花心之中,令它痉挛着绽放开。 洛渊也没想到在山野中双修能让真气内力激荡至此,他不过是为了跟她双修胡诌了个理由罢了,这会却像发了狂一般,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两人的性器像是黏在了一起一般无法断开,龟头抽到穴口就会有一股不知从哪生出的气力推着他再次狠狠没入。 她转过头跟他唇舌相交,让身上的每一处敏感都被洛渊掌控住,将礼义廉耻抛之脑后,在林野间释放着骨子里原初的野性。 飒飒的晚风描画着两人的身形,卷起一束束落叶给这幅画增添上更多的色彩。 洛渊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能和她寻一处山野密林隐居,白日她打猎他织布,晚间一起在林间双修,没有正邪之分,只有他们二人,日日都在一处,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他的肉棒又胀大了几分,捅得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控。 “千曲,你在哪?”成玉的声音远远传来,羞耻和紧张骤然涌上心头,被撞击得稀烂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缩,绞紧了那根不知疲倦的肉棒。 洛渊的声音顿时变了调,咬在她的肩头收住了尾音,挣扎着将肉囊中的积蓄贡献给了怀中的女人。 闻千曲不顾身下一片湿淋淋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了两人的亵裤。 “快走。”她低声催促着还徜徉在快感中的洛渊。 他就着月光眷恋地看着她才释放完情欲的眉眼,直到成玉已经近到不能再近的时候,才狠下心离开。 “我在这。”闻千曲从林中走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正常的喘息。 成玉犹豫了一下,说道:“探海师太说五长老坠崖了。” 闻千曲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也不惊讶,“他没死,对吗?” “多谢。”以成玉的功力,这种距离不至于听不出,但却没有撞破,给她保留了颜面。 “我看你早晚要因为他身败名裂。当初在绍兴就该杀了他。”成玉的声音里不乏遗憾。 “我有分寸的。”闻千曲的声音里多了一分不悦。 “但愿你有,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我连姐妹都做不成了。”她这个义妹平日里杀伐果断,怎么偏偏为了一个魔教长老心软了一次又一次。她心底涌上深深的无力感。 “不会有这一天的。”她也不知道是在跟成玉保证还是在跟自己保证。 见闻千曲回来,九华派的一众人等放下心来,王素安慰道:“魔教长老死在了武林公开审判之前固然可惜,但至少没让他逃了。” 闻千曲正要答话,姜承却冲了过来,“妻主,你受伤了吗?” 他一直在屋里生闷气,直到有人来通报他闻千曲回来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承见她衣服上满是泥点,还以为她受了伤,便将生气的事情抛之脑后,冲过来检查。 闻千曲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安抚着。 姜承见她没事,放下心来。他回过神来,想起她们还在冷战中,又舍不得抽回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闻千曲应付完王素,又去见了陆清川,让他安下心来,才带着姜承回到房中。 一场双修弄得她满身灰土,亵衣里也泛滥得不成样子,她不得不叫了水沐浴。 “姜承,你能不能先出去?” 姜承躺在床上背对着她,根本不答话。 闻千曲想着下午伤着他了,他大概也不会再有那种心思了,便脱下衣服,踏入浴盆之中。 听见入水声,姜承眼皮子跳了一下,既想看又怕丢了面子,头埋进枕头里,假装翻身,悄悄扭过头睁开一只眼睛朝着浴盆瞄了一眼。 瞄完他赶紧闭上了眼睛,心跳个不停,直到心跳稍微平息,他才意识到他刚刚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他赶紧睁眼又看了一次,才发现浴盆里确实没有人。 人去哪了?不会又去别人那了吧? 姜承怒意陡生,撑起身子,跳下床,大步走向浴盆。 浸湿的头发浓墨般飘散在水面上,水下的女子正一丝不苟地揉搓着身子。感受到姜承的目光,闻千曲捂着胸钻出了水面。 秀发甩出一串串水珠,溅向了他的脸上,姜承闭眼微躲了下,又张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捂住的起伏。 “你个小色狼,看什么看,再看我点你,转过去。”闻千曲无奈地威胁着。 “妻主,我帮你梳头吧。”姜承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拢住她的湿发,轻轻地打理着。 他在背后应该也看不到什么,而且被梳头还挺舒服的,闻千曲便没有阻拦,靠在木桶边缘,继续洗起身上的污秽。 姜承一遍遍梳着又多又厚的长发,将每一根头发都梳得柔顺。他撩起她的长发,露出了莹白如玉的后颈,旁边深红的牙印让他的拳头骤然握紧。他记得很清楚,下午的时候她身上还没有这个印记。 头发被猛地拽紧,闻千曲吃痛,将头发从姜承手中抽了回来,扭头不解地看向他。 “你!你!你!”姜承双唇颤抖地说不出话,心肝脾肺都在抽疼。 春梦有痕(H) 闻千曲沿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肩头,伸手盖住了洛渊留下的印记。 “是谁?是陆师兄,还是那个玉儿?”他下午亲眼看到她跟着那个玉儿一起离开的,玉儿给的药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能让妻主浑身无力数个时辰,顿时觉得闻千曲和玉儿联合在一起耍他,这两人在床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嘲笑他的。 眼泪不争气地从他鼓起的腮帮子上流下,“是玉儿对不对,你和他根本就不是假的,他骗我,你也骗我!” 她总不能说是洛渊在野外咬的吧?赖在陆清川头上也不太好,便站在那不说话,等姜承的情绪平复下来。 姜承见她一手捂着胸,另一只手捂着肩胛,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火气更盛了。她在他面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别人面前却如狼似虎,甚至允许一个没名没分的人在她身上留印。 “你不说,我自己去问他。问问他是什么样的家教,无媒无聘就往别人家妻主被窝里钻。” 眼看着姜承就要冲出门了,闻千曲头皮都麻了,连忙从浴盆里跳出,挡在了门口,“求你了,小祖宗,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了,你别闹了行不行?” 且不说这齿痕确实跟杜子柳无关,若是姜承真找上门去了,杜子柳定然会猜出她跟洛渊的事情,还会引来九华派的人围观,事情可就收不了场了。 “我还没去你就开始护着他了,你这个混蛋,大混蛋!我就要去,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姜承不顾闻千曲未着寸缕,手摁向门板,嘎吱一声门向外开去,冷风瞬间从门缝中灌了进来。 “干!你疯了吗?我还没穿衣服!”闻千曲一手钳制住姜承,另一只手迅速拉回了门,快速落锁。 “你跟你的情郎相会时穿过衣服吗?这会倒知道穿衣服了。”姜承小脸气得圆鼓鼓的,像一只鼓起的河豚,仿佛轻轻一戳就会破掉,“你把我放下来,你现在不让我去,我就等回去,再不行我就明天去。”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不就是你也想要么?好,我现在就满足你。”闻千曲把姜承压在墙上,捏起他的下巴,堵住了那张说个不停的嘴,惩罚般地啃咬在那两片又厚又软的唇瓣上。 “唔……唔……”姜承挣扎推拒着,却根本拗不过她。 舌头轻巧地滑入,在姜承的唇齿间染上了她独有的清冽。 感觉到抵着的人儿平静了下来,闻千曲睁开眼睛,看见一张因为不会换气而憋得通红的小脸,这才放开了他的唇。 姜承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好一会儿脸颊才恢复正常的颜色。 “你为了他的名声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姜承的眼睛愈发的红,“你别碰我,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不愿意便算了。”闻千曲讪讪地退开,从柜子中拿出一件寝衣穿上,见姜承还站在原地,便保证道:“睡觉吧。我保证不会再碰你了。” 姜承脑子乱乱的,没了去闹的心思,捂着有些红肿的嘴唇,麻木地走向床上。 闻千曲径直走向榻上打坐,今日双修地太猛,她还需要消化一下,姜承应该也不愿意跟她同床共枕,打算这样凑合一夜,明日便送他回家好了。 姜承等了大半夜,也不见她有过来睡觉的意思,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主动亲他,是什么意思?是权宜之计,还是发自内心?如果他没有反抗,她会继续下去吗?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跟他同样无法静下心来,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味起唇上柔软的触感。她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接吻,反应跟个处女似的。 姜承再一次翻身的时候,她终于没忍住走了过去,想要看看他为何睡得不安稳。 “妻主,我冷。”姜承呢喃着,似是在说梦话。 闻千曲正欲抱住他,又想起他刚刚的抗拒,手停在了半空,迟疑了一会,还是收了回去。 靠近的温暖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姜承蜷缩成了一团。 大不了明天早上再让他骂一顿就是了,总不能让他冻着了。闻千曲躺了下来,侧身将姜承拥进了怀中,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 闻着熟悉的味道,姜承有些口干舌燥,悄咪咪地把一只爪子放在了闻千曲的胸上,等了一会见她并没有拿开,又把另一只爪子也放了上去,暗戳戳地捏了捏。 见她毫无反应,姜承的胆子更大了,悄悄摸索着解开她的寝衣,直接碰触着那片柔软,揉在自己的脸颊上。他抬起一只乳,亲吻着那道深沟,上方似乎传来了几声不轻不重的低吟,挠在他的心上,让他加深了吻的力度。 他彻底掀开她的寝衣,手指在她的身上探寻着,停留在了双腿的缝隙里。 她主动折起了一条腿,让他的手指毫无阻碍地滑进了幽谷之中。 姜承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了,妻主居然这么主动,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一定是因为他每天早晚坚持用藿香水漱口,妻主品尝了他的嘴巴后,沉迷在他的味道中无法自拔,所以舍不得再推开他。外面的那些野草哪能真正的服侍好妻主。 他一只手捏住那对乳,对着乳头又吸又舔,另一只手在幽谷深处抵着花核抽弄着,很快,她那里就湿得不像话了。 姜承因为下午的时候进度太慢,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心里有了阴影。他不敢再犯那样的错误,急急地掏出已经硬得不像话的肉棒,朝那水嫩的穴儿里碰去。 明明手指随便就能找到的穴口,龟头却怎么也寻不到,他越急就越找不到,在黑暗里冲撞了几次,还是找不到入口。 不属于他的手指握上了焦急的肉根,引导着他停在了软得不像话的洞口。 “啊……”龟头上仿佛被千百个软刺轻扎着,一股浊液差点就要破体而出。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攥住肉棒,才将那股冲动强压了下去。 “阿承,你做得很好,我很舒服。”她的手若有若无地插进他的头发中,摩挲着他的头皮,一阵自上而下而来的麻意让他忍不住抓住她的腰,挺腹撑开了洞口,将等待了太久了肉棒送了进去。 “唔……”被花壁层层包裹住的快感让他又一次有了泄身的欲望,他狠狠地吸住她的胸部,牙齿用力研磨着,才堪堪止住了喷射的欲望。 他不能,决不能让妻主看扁了,他咬着牙强忍住一波又一波的欲望,在她的身体里尽情地冲刺着,妻主似有似无的哼叫声和床榻咿咿呀呀的摇摆声仿佛是助力的鼓点般,他越冲越快,整个人绷成了一根比刀刃还锋利的琴弦,只要稍有外力,就会应声而断。 过度的克制让他眼前出现了花花绿绿的色彩,变换成各种各样他从未见过的形状。 “啊哦……”妻主一声婉转的娇鸣让他这根弦彻底断了,他的身子抽搐着,炙热的液体从他体内一簇接一簇地喷出,像是永远不会停下一般。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的侧脸上,安抚了那快要将他灵魂抽离的抽搐。 姜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闻千曲脖子上点点红痕,但是衣服还算齐整,他揉了揉眼睛,再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也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有裤裆处湿乎乎的。 天哪,他竟然在妻主怀里做了春梦,还梦遗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了多久。 “你不准看!”他啪地捂上她那双停留在在他裤裆处的眼睛。 闻千曲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捂也太晚了吧,她都看了一早上了。他的呼吸从平缓到急促,小脸从白到红,被她尽收眼底。 “起来洗洗吧,我们今天回家。” 闻千曲拿开眼前的手,姜承难堪的脸色被喜悦取而代之。她终于愿意放弃外面的花花草草,带他回家了么? 九华派今日的新八卦就是闻少主昨晚叫了次水,没两个时辰又重新叫了次。昨天夜里搜了那么久的山,大部分人累得倒头就睡,没想到闻少主精力依然旺盛,天才果然有异于常人体力和精力。 这个消息自然也是瞒不过陆清川的。她的精力有多旺盛,他当然了解,那不可多得的几日客栈生活中,他每日都累到肾疼,她还是意犹未尽。尽管如此,他也一点不想把她让给别人伺候。 正想着她的时候,她就掀帘进来了。 “清川,我打算今日回府。” 陆清川紧张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闻千曲以为他身体还难受,握着他的手说道:“我是想带你一起回家的,不过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过段时间再来接你。” 他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要把他扔在这里,嘴角漾出一个笑容,“我已经大好了,九华山到姑苏不过两日路程,哪里能累着?” “那便好,去了姑苏后,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闻千曲将想要创立剑派的事情跟说了,陆清川自是十分支持,只是听到她说要将剑派托他管理的时候,他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他天生不擅长交际,在九华派中从来没做过这些俗务。 “清川,我会陪你一起的,别担心。你当初指点我的时候不是教得很好吗?”闻千曲看出他的胆怯,拍了拍他的手。 “你不一样啊。”陆清川想到有那么多人要打交道,就头皮发麻。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这么耐心,会是个很好的老师的。收拾一下吧,晚点我们就出发。”这会不过是纸上谈兵,闻千曲也不再多劝,跟陆清川交代了几句,给他留下些时间打包行李,便折向杜子柳房中。 “五长老死了,我还当你会难过上一段时间。没想到转头就去跟夫郎快活了,当真薄情那。”若是不认识杜子柳的人听了,定会以为杜子柳和五长老关系极好,真情实感地替他鸣不平。 闻千曲一哂,“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今天是来辞行的,马上就不用再见到杜阁主了,真是令人心情舒畅啊。” “哼,谁不是呢?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就走。” “这么快?不再多休整几天吗?”杜子柳下意识地想要留住她,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不了。话说之前跟你说过的剑派一事,我打算建在姑苏,离家近,也好打理。” 姑苏跟绍兴不算远,还可以掩人耳目,杜子柳同意了。他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闻千曲,“名单和银票都在里面,若有其他事情,你知道怎么联系我。” 锦盒做工十分精致,唯独上面绣着的图案,着实看不出来是什么。闻千曲有些意外,“百晓阁最近生意不好吗?请的绣郎技艺差成这样。绣得这是什么怪物?” 面纱下的脸庞顿时浮起一抹愠色,“给你东西你还挑剔上了?”什么怪物!那明明是他亲手绣的鸳鸯。 “也是,杜阁主自己的东西精雕细琢,给别人的东西自然是无所谓的。走了。”闻千曲也不在乎盒子好不好看,收起来就向门外走去。 她还没走出几步,忽听杜子柳叮嘱道:“你可得认真教,我会亲自去巡查的。” 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她在彻底离开之前撇下了一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些人是你的啊?” 这是说他没脑子吗?杜子柳手中的扇子被他撕成一条条。看来要找机会跟她培养感情还得另寻借口,这借口确实有些拙劣。 全城月老集结 闻府门口,人声鼎沸。 一个过路的阿婆连路都挤不过去,好奇地打听道:“这十里八乡的月老怎么都聚在这了?闻府少主不是前些日子才大婚,又有喜事了吗?” 一个看热闹的大妈忙不迭地解释道:“你是不知啊,这闻少主厉害的很呐。她一己之力灭了魔教一个旗上千人,救九华派于水火之间,那九华派掌门为表感谢,就把徒弟嫁给她当侧夫。”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月老吧?” “哎呀,那是各家公子闻着味儿来了,闻少主这等少年才俊不知是多少小郎们的梦中情人,她肯娶侧夫,那试一试总不会吃亏,万一被她看上了呢?” “当侧夫有什么好?一辈子被正君压一头。” “嘿,你孤陋寡闻了吧,那闻少主特别的惜香怜玉,摆着家里的正君不要,新婚没两日就出门游历了。听说一路上是左拥右抱,处处留情啊。” “这都从哪听来的?” “我家有个亲戚的表姐她小姑子的三女儿就在九华派,她亲眼所见。” 又一人插嘴进来,“哎哎,我还听说闻少主的正君姜氏亲自去抓奸,和那几个男人当面打了起来,一点正君的气度也不讲。你猜闻少主护着谁?” “那肯定不是姜氏。” “对喽!所以那些原本攀不上闻府又有几分姿色的小郎自然都想来碰碰运气咯。” 路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听来的八卦,等传到闻志远耳中,已经变成了上千男子为了天人之姿的闻少主在九华山上打得头破血流,尸横遍野。 闻志远摸着从来没这么痛过的头,大吼了一声,“闻…少…主!” 闻千曲低垂着头,“母亲还是莫要这么称呼孩儿。” “闻千曲,闻家祖祖代代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你给我说说,门口的那些月老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请来的。我只想娶陆清川一个而已。” “而已?而已!你出门一个月回来就要娶个人,你多出门几趟,我们家都要被你的侧夫们吃穷了。”闻志远气得手都抖,“我听说你出手助九华派对抗魔教,还道你终于出息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在男人身上下不来了?先有杨皓,后有陆清川,你都有承儿了还不够吗?” 闻父李氏劝道:“承儿年纪还小,千曲想要个年纪大些可心的人儿在房里伺候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妻主何必这么生气。” 闻志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是你把她给惯成这样子的!你可知玩物丧志?赶明儿我也纳个可心的人在房里伺候,省得你累着。” 闻千曲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母亲,陆清川他不是玩物。女儿与他是真心相许。” 李氏听了妻主的威胁,不敢再袒护女儿,立即掉转了枪头,训斥道:“千曲,你也太不懂事了,才成婚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纳侧,置你岳父母的脸面于何处?你母亲这把岁数了房里都没有第二个人。” “若母亲当年不逼我和杨皓哥哥分开,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如果你们嫌我房里人多,我和姜承和离便是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混账话!”闻志远随手操起桌上的花瓶朝闻千曲砸来。 哐啷一声,花瓶碎成了一片片,闻千曲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几道血迹登时从额角流了下来,滴在脚边的白瓷片上。甚是吓人。李氏心疼极了,拿出帕子就想上前给女儿捂住伤口,却被闻志远刀锋般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你结婚没两天就不管不顾地跑了,承儿受着伤还在父母面前拼命地替你开脱。你不在家的日子,他每天都巴巴地坐在门口等着你回来。江湖上传来你的消息,他每日跪在我的院子里哭着求我放他去找你。闻千曲,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良心啊?”闻志远重重地拍着茶几,“只要我还活着,不管是姓杨的还是姓陆的,你都别想带进门!” 闻千曲心里不免有点愧疚,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坚持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姜承,他会这个样子都是你逼的。让他跟我和离,嫁个真心宠着他的妻主,对他更好。” 闻志远勃然大怒,“反了,反了!自古婚姻哪有不是父母之命的,岂有自己选择的道理?你给我跪在这,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闻千曲眼神异常坚定地跟母亲对峙着,“为什么自古以来如此,便该一直如此?我没错,我不跪,也不会改变想法。” 闻志远猛拍茶几站了起来,作势就要拔剑,“你武功高了,翅膀硬了,就觉得我管不了你了?” 李氏连忙挡在女儿面前,隔住了剑拔弩张的两人,“女儿刚回来,你不能好好跟她说么?非要动刀动枪的?千曲快给你母亲赔不是,和离的事情不许再提。” “父亲,是女儿让您为难了。母亲一定要姜承做她的女婿,我无话可说,但我永远不会把他当做夫郎。”闻千曲扭头离开了主院,将闻志远的怒吼声抛在了耳后。 闻千曲回到房里,就着怒气写下了两份和离书。她吹了吹未干的墨水,蓦然想起离家那日姜承在书房外的哭声。那天,他一定很疼吧。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已经干掉的签名,将和离书折起来藏进了抽屉深处。 * “对不起,陆公子,我们闻家家务烦乱,不太方便招待你,你还是早点离开,寻个新去处吧。” 闻千曲一来到客房中就看到了连翘对着陆清川下着逐客令。 “连翘,清川是我带回来的人,你这是何意?” 连翘见她来了,不卑不亢地答道:“大小姐,这是家主的命令。” 闻千曲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你先回去吧,我会带清川离开的。” 等连翘离开了,她立刻将陆清川拥进了怀中。 “对不起,清川,我说服不了母亲。暂时还不能迎娶你。” 陆清川环住她的腰身,温柔地答道:“没关系的,千曲,我一无所有,本就配不上你,早就猜到自己入不了闻家主的眼。只要你让我跟着你,便是没有名分我也不在乎。” “清川,你这么好,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一无所有一词让她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姜承和杨皓陆清川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家世。如果陆清川有更好身份,母亲是不是就会点头让他入门了呢? 闻千曲顿时觉得建立剑派一事刻不容缓,“清川,她不让你住在这,我们就不住,我现在就带你去买大宅子。” 她拉起陆清川,三步并做两步向府外行去。 “是闻少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闻千曲刚踏出府门就被月老们团团围住。 “王家大强天生丽质,这是他的画像,少主看看吧。” “李家柿子美丽动人,绣工一流,少主还是看看他的吧。” “张家盼妹才是最好看的,少主看了保证立马想娶回家!” 一眨眼的功夫,闻千曲怀里已经塞了十几卷待嫁小郎的美图。要不是看在月老们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乡亲们的份上,她几乎当场就要发作了。 她搂过陆清川,喝道:“再好看有他好看么?我对你们手里的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识趣的话就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月老们看看陆清川的模样,再看看闻少主凛冽的怒意,顿时打消了推销的念头,一溜烟地散去了,只余下几个胆大的还在试探。 “闻少主,这位公子确实美丽,但秀儿他跟这位公子不是一个款的,说不定您也会喜欢。” 闻千曲猛吸一口气,“滚!” 前一刻还人山人海的街道马上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对璧人。 陆清川从地上捡起那个秀儿的画像,徐徐展开,画中人妖娆多情,虽然谈不上多美丽但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他有些酸涩地说道,“喜欢千曲的人很多。” 闻千曲抢过他手中的画像,看都没看就卷了起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但我只喜欢陆清川。” 他的脸上顿时漫起红潮,一直延伸到了脖子根。 闻千曲把小郎们的画像交给门房,叮嘱她们要一一还回去后,才带着陆清川前往宅行。 “牙房,现在都有什么样宅子在售?” 牙房见来者衣着不凡,殷勤地迎了上来问道:“不知姑娘想买什么样的宅子?” “越大越好。”宅子够大才能住得下徒弟和奴仆,而且还要腾出地方做练武场。 “那您可真是来得巧,我这正好一处宅子待售。整个姑苏除了贵人们的宅子,都找不到更大的宅子。 “哦,有这等事?” “是大财主万雪的宅子,她新近搬去了汴梁,这宅子便空了下来。” “多少钱?” “五万两白银。” 闻千曲试探道:“底价呢?” 牙房咬了咬牙,“有现银的话,最低可以四万五。这可是因为万大官人有急用,才会给这么低的价。” “好。”闻千曲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从中抽出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递给牙房。杜子柳给的启动资金一下子就剩五千两了,但这宅子远不止这个价,她并不亏,也不知万雪为何要贱卖祖宅。 牙房递过来房契,闻千曲提笔写下了陆清川的名字。 “这么贵重的宅子,怎可写我的名字?”陆清川急忙叫停了她。 连牙房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是哪家女儿这般大方?这样的豪宅直接送给男人。有钱人家给亲儿子置嫁妆也不过买些铺子。这大宅子比皇庄还豪华,给皇子陪嫁也绰绰有余。 “你委身于我,我怎能让你没有庇护之所?而且写在我名下不就让人发现我在金屋藏娇了?嗯?”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着,弄得他的脸比煮熟的虾子还红。 牙房看在眼里还以为陆清川是得了大宅子,太过激动导致脸红。不过若是有人愿意送她这样的大宅子,她的脸肯定比他还红,甚至可能会激动地当场晕过去。 等牙行盖了印给了钥匙,闻千曲带着陆清川又置办了些东西,便带着他来到了新买的宅子中。 宅子的匾额上依然悬挂着万府。 “清川,该给我们的剑派起个什么名字呢?叫清川剑派?好像挺好听的。” 陆清川连忙摆手,“我可不想让你的徒子徒孙天天报我的名字。” “也是你的徒子徒孙。”闻千曲刮了下他的鼻子。 陆清川刚退烧的脸又重新红了起来,今天怎么总是脸红? 闻千曲显然也注意到了,捏了捏他的脸,“你这个样子,我会想要立刻吃掉你。” 收徒「Рo1⒏space」 万家主人才刚刚搬走,还有部分仆人留在宅子中看守打扫,闻千曲留用了些有活契的仆人,让他们将置办的被褥床单搬进来换上后,急不可耐地牵着陆清川进入了主院卧房中。 万家虽然富贵,宅子装修得却是古朴典雅,闻千曲一路上不过随便扫了几眼,就发现园林修剪得颇具诗意,并不像寻常的商户那般爱摆些招财进宝的风水阵,很合她的胃口。 一进屋,陆清川红透的小脸就被她攫在口中,不轻不重地用唇瓣抿着,享受着那弹软的触感。 “千曲。不要弄。”陆清川的耳尖发麻,越来越痒,缩起脖子伸手推了推她。 “我忘了你伤还没好全。”闻千曲暗怪自己兽性大发,连他的伤都忘了,脸上浮起一抹愧色,“那我先回府了,你好好养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美人在怀,不离开的话,她真地把持不住啊。 “别走,千曲,这么大宅子,我一个人住着害怕。”陆清川拽着她的衣袖摇晃着,“留下来陪我好么?” “好吧。”闻千曲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能看不能吃,这是什么酷刑啊? 她唤了个婢女过来,托她去闻府送个信,说她晚上有事不回府过夜了。 婢女刚走,陆清川就犹疑道:“这样姜公子会不会生气?” 闻千曲逗道:“那我回去陪他?” 陆清川立刻抱紧了她,“不许。” 她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放心吧,他在家有很多人陪着。你初来乍到,只有一个人,我怎能放心的下?赶明儿多弄些人来才是。” 陆清川除了她谁都不想弄来,但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已有半月未与她同寝,小别胜新婚,手穿过她的颈下,环住她的肩,挂在她的身上就不肯下来。 他的碎发蹭在她的皮肤上,软软的,细细的,撩起若有若无的电流从她的皮肤下钻过。 她的声音变了调,“清川,松开点。” “不干。”陆清川搂地愈发紧了,“千曲,你知道么?那日受伤时,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后怕,闻千曲心疼极了,侧过身抱紧他,“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可我后来才发现,比起死,我更害怕明明在你身边,却要看你跟别人在一起。”陆清川大着胆子提出了自觉无理的诉求,“我知道姜公子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你理应和他宿在一处。但你可不可以多花些时间陪陪我?” 他紧张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傻瓜,我那不是顾忌你的名声?难道你要在你师母眼皮子底下跟我睡到一起?” 他吃味吃过头了,把这茬给忘了,听到她为他的名声考量,心里顿时跟化开了蜜一般,“千曲,你待我真好。” “知道了就别再乱摸了,你再这样我真忍不住了。”闻千曲的声音愈发沙哑。 “千曲,我真的已经大好了。你看。”陆清川撩起上衣,露出了白净的肚皮,伤痕处已经掉了痂,露出了粉粉的新肉。 她低下头在伤愈处浅浅地吻着,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药香。她伸出舌头轻滑了一下,肚皮顿时陷了下去,收进了腹中,她紧跟着贴了进去。 “清川,你又瘦了,骨头硌得我脸都疼。”她颇为怜惜地抚着他的肋骨,看样子这些天他根本就没好好养身子,她有些生气,“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他可怜兮兮地埋怨道:“你嫌弃我。” “对,我嫌弃,你不胖起来,休想我碰你。”闻千曲故作严厉地摁下了翘起的肉棒。她一松开,肉棒又会顶起来,像个不倒翁一样,怎么摁都摁不倒。 “它想你了。”低沉的嗓音魅惑着她的神经,她抖了下手,没了压力的肉棒顿时跳了起来,抽在了她的脸上。 闻千曲的额角跳了一下,登时就想夹住这根不知死活的东西,好好教训一番。但外伤好了,内伤却不一定完全好了,她决定还是再等等。闻千曲拉起棉被盖住了急于献身的陆清川,命令道:“睡觉!” 被姜承磨炼了这么久,陆清川的招数跟小儿科似的根本不起作用。她在他的臀上拍了一巴掌,凝神静气,睡意很快就铺天盖地而来。 第二日早饭时,陆清川破天荒地吃了好几个牛肉锅贴外加一碗粥,肚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这样够不够了?”他双手撑在床上,胃里酸胀地难受,连说话都能感觉到食物在胃里翻滚。 闻千曲端起碗喝掉了最后一口粥,不急不忙地放下,拿起毛巾擦了擦嘴,才道:“不够。” “再吃我会撑死的。”陆清川抵着腰,仿佛肚子有着千斤之重。 “你啊。”她走上前在他掌根的大陵穴上揉着帮他消食,“我是让你以后的每一顿都要准时吃,认真吃,不是让你一口气把未来十年的饭都吃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胖到你满意?”陆清川有些丧气。 “不是让我满意,是让你健康。走吧,去给我们的千川派招兵买马。”闻千曲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这个名字最满意,千川奔流,既有气势又有寓意。 她拿出杜子柳给的名单,按着上面的指示,很顺利地找到了西街坊市的一个人牙子,对方留下了地址后,表示人过段时间就会陆续送到千川派中。 两人出了坊市,闻千曲便问道:“去哪能找些练武的好苗子呢?” “你刚刚不是已经招了许多人了?” “那都是别人的人。” “别人的人?” “你猜我的钱哪来的?” “那位玉公子?”陆清川下意识地想起了他,他衣着华丽,出手阔绰,似乎很是不凡。 “你还挺聪明的。”闻千曲详细解释了她跟杜子柳相识的始末以及合作的过程,强调了二人只是合作关系。既然要让陆清川管理剑派,自然不能将他蒙在鼓里。 难怪玉公子没有跟她们一起回姑苏,陆清川豁然开朗。不过在他看来,玉公子似乎并非只把千曲当做合作伙伴,但他并不想告诉她这件事情。 “九华派弟子都是从附近的孩童里选些有天赋的,大多数都是家里穷,父母才愿意送来派里,好帮家里减少些口粮的压力。” 闻千曲略微思考了一下,有钱人家的孩子习武多会聘请名师到家里教,送到剑派里必须骨肉分离,若不是名门大派,的确很少有人愿意去。她这种刚建立的门派毫无名声,穷人家的孩子也未必肯来。 她眼前忽然一亮,“我知道去哪找人了。寺庙的善堂里收养了很多被丢弃的孩子,我们去那看看吧。” 善堂的尼姑听到闻千曲说要来收养几个孩子教习武艺,连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带着她们来到了孩子们所在的后院中。 善堂中的饭菜清汤寡水,一个个孩子都面黄肌瘦的,闻千曲询问了一些孩子的年龄,才发现她们的身量竟然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她心生悲悯,只可惜多数孩子的根骨都极为普通,根本不适合习武。 知道闻千曲是来挑人领养的,所有已经懂事了的孩子都围了上来,唯有一个小女孩蹲在角落里,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件事情。 闻千曲走了过去,见这小女孩精瘦黝黑,背脊却挺得很直,便蹲了下来问道:“你想习武吗?” “想。” “那你为什么不过来?” “因为我不想和我的妹妹分开。” “你的妹妹在哪?” “她才一岁,还不会走路,在屋里睡觉。” “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带着她来到了里屋,里面的味道并不好闻。善堂人手少,孩子多,许多大点的孩子身上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更别提这些婴孩了。 小女孩停在了一个床铺前,躺着的孩子看到姐姐来了,立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孩子的衣被有些破烂,却不邋遢,白白的,虽然不胖,但明显比她姐姐圆润的多。 “平常都是你在照顾她么?”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百安,今年八岁了。”八岁对习武之人来说有些大了,没有童子功,很多基础的东西都要花上几倍的时间,但这个孩子根骨不错,又重视感情,着实是个好苗子。 出于谨慎,闻千曲追问道:“你们是怎么到善堂来的?” “我们跟着母亲来姑苏做生意,路上遇到了匪盗,父母为了保护我们……被她们杀了。”百安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有着强烈的恨意,”后来一位路过的侠客救了我们,就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了。” “你可愿拜我为师,长大后像那位救你的侠客一样行侠仗义?” “只要让我带上妹妹,我当然愿意!”百安的目光坚定,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向往。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千川派的大徒弟了。” 闻千曲又挑选出了几个本性不错又有些资质的孩子,给善堂捐了些香火钱,便领着她们回到千川派中安顿下来。 陆清川虽然不喜与人打交道,但他为人善良,又对这些孩子的遭遇感同身受,是以事事都亲力亲为,为她们安排饭食住处,定做衣裳,半天下来忙得脚不沾地,早上吃的那些食物被消化地一干二净,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百安,我和你师父要出去一趟,你是大师姐,可要看好师妹师弟们。”闻千曲对着百安叮嘱道。宅子里有新请来的护卫,倒也不是真的需要百安看家护院,她这么做,是为了培养百安的责任感和领队意识。 “嗯,师母放心!”百安拍了拍胸脯,像个小大人一般。 百花楼约会 闻千曲带着陆清川来到了百花楼。不是她们俩要瞒着徒弟们吃独食,而是百花楼生意一向火爆,她几日前只订了两人位的包厢,想改也没法改。 百花楼以花样百出的菜式闻名,陆清川的筷子在各式菜肴里流连。吃了这里的菜,他觉得自己以前不贪口腹之欲,可能是因为派里的厨师水平都太一般了。 闻千曲极爱他家的酒,入口芬芳又后劲十足,即使陆清川大伤初愈不能对酌,她一个人也喝得津津有味,一壶酒很快就下了肚。她向窗外扫了一眼,一个紫色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的糖人摊子旁,她朦朦胧胧地想起姜承很喜欢吃糖人,这么大人了,还那么馋小孩子吃的东西。 “千曲,你在笑什么?”陆清川见她嘴角突然扬起,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清川小时候最喜欢吃什么?”闻千曲有些好奇,是不是男孩子都最喜欢吃糖人? “馒头。香香的,还很容易填饱肚子。” “比糖人还好吃吗?” “我没吃过,小时候家里穷,没有钱买。”想起早逝的父母,陆清川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伤。 闻千曲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她忘记了陆清川和她们的成长环境并不相同,很多她和姜承与生俱来的东西,陆清川和善堂的那些孩子并没有拥有过。 她放下酒杯,握住了陆清川的左手,“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 接着又像做贼似的压低声音,“就算是御膳,也可以偶尔去替你偷几盘出来。” 陆清川顿时被逗笑了,她的手掌异常温暖,驱散了他的忧伤,“我哪敢肖想御膳?百花楼的菜我都已经吃不够了。”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早晚有一天,我要带着清川去尝尝皇帝的食物。” 姜承买完糖人,转过身来,恰好将两人的笑容尽收眼底。 “那人好像少主哦。”丁一缩了缩脖子,偷瞄了下主子的脸色,立马确定就是少主无疑。 好巧不巧的,几个排队等糖人的少年恰好叽叽喳喳地聊起了这两位风云人物。 “你们知道不,昨日闻少主在家门口霸气护夫,怒怼全城月老。” “听说了一些,具体是怎么个护法,你知道不?” “她呀,当着全城月老的面,说她即将过门的侧夫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比天仙都好看,谁也比不上。” “她真这么说?”姜承晃了晃,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个说话的少年转头看向插话的姜承,见他神色戚戚,以为他也是闻少主的众多爱慕者之一,便劝道:“弱水三千,闻少主只取一瓢饮,试问哪个男儿不想要这样的妻主?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姑苏城想嫁给闻少主的人可以把长江水都喝干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主子是闻少主的正君!”丁一朝他们怒喝道。 几个少年生怕惹了大麻烦,连糖人都不敢等了,尖叫着四散而逃。 “她果真这么说吗,丁一?”姜承看着两人在百花楼里的一举一动,声音更加急促了,他迫切地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丁一身为姜承的贴身俾仆,自然从门房那听到了第一手传闻,赶紧安慰道:“主子别信,他们都是乱传的,少主只是说了句月老手里的人没陆公子好看,为的是让他们赶紧走。没说陆公子比天仙好看。” 姜承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泪雾。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吧。她只在哄他的时候顺着他的话夸过他好看,从来没在众人面前夸过,更没有为他拒绝过别人。 “主子,你怎么哭了?”丁一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姜承伤心的是少主夸陆公子漂亮,跟漂亮的程度没有关系,“都怪我这张嘴。主子你罚我吧。” 姜承黯然,“跟你没关系。我不漂亮,所以她不喜欢。丁一,怎么样可以变漂亮呢?” 丁一认真地看了看姜承,又看了看百花楼里的陆清川,坚定地说道:“主子比那个陆公子好看多了,都是少主有眼无珠。那个陆公子说不定使了什么妖法。” 姜承更沮丧了,“什么妖法呢?可不可以教教我。” 闻千曲再次瞟向窗外的时候,那个紫色的背影转了过来,似乎正盯着她看,“我醉了么?我怎么好像看到姜承了?” 陆清川看到了姜承,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没看错,确实是姜公子。” “大晚上的,他一个人跑出来买糖人?” 陆清川还没答话,对面的椅子已经空了,他转过头,刚刚还在他对面的女子已经出现在了糖人摊子前,遮住了姜承。 “你就馋成这样?”闻千曲手指点在姜承的眉心处,“天都黑了还跑出来买糖人,不怕家里人担心?” 酒劲有些上头,她似乎忘记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人群挤下桥的小孩子了,已经能与她并肩作战了。 “主子才不是贪吃,他是出来找你的,没找到才顺路……呃。”丁一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少主扛起了自家主子,顶着路人们惊异的目光,大摇大摆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姜承像小孩子一样被她扛着,一只手撑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则拿着糖人放在唇边舔了舔,很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的路人,完全没觉得不好意思,糖人不知不觉地就在他的嘴里化没了。 百花楼离闻府距离不算近,闻千曲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回到家中。她把姜承带到他没出嫁之前常住的房间里,将他放在床上,摁住他的双肩,故作严厉道:“你这个小鬼晚上不准乱跑,不然我又得挨我娘骂了。” 酒的后劲上来,她双颊红彤彤的,声音软烂,不像在说教,反而像在调情。 刚刚她撇下了陆清川送她回来,等于在全城人面前承认他姜承才是那个对她最重要的人。姜承心里美滋滋的,立即把之前的传言抛诸脑后,搭上了闻千曲的手,“妻主不让我乱跑,我以后再也不晚上出门了,只跟妻主在家里呆着。” “妻主?你叫谁妻主呢,姜承。你才几岁啊,这么早就开始思春了?”闻千曲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我都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姜承有些生气,他最讨厌她拿他当小孩子看了。每次她说他年纪小的时候,后面都会接上一些他不想听的话。 “十五了吗?我怎么记得你才十二岁?小阿承也想快点长大么?”闻千曲抽回手捏了捏他未曾褪去的婴儿肥。 “我也好想长大啊。长大了就可以娶喜欢的人了。”闻千曲坐到了姜承旁边,仰身躺了下来。酒劲上来,她渐渐放空了自己,屋子中不一会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是醉回了三年前?想起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姜承的心又回到了谷底,她主动送他回来,原来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她醉着的时候想娶杨皓,醒着的时候护着陆清川。明明她亲口说过不喜欢自己,可他还是会因为她偶尔给的一点点温暖就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趴在她的胸口,听着平缓有力的心跳声,泪滴从眼角流过鼻梁流进了另一只眼睛里。 “我已经长大了,嫁给了喜欢的人,可是那个人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呢,闻姐姐?” “长大好像还不如小时候。”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你也不知道答案,你喜欢的人都很喜欢你。你不喜欢的人,也很喜欢你。” “别不要我。” 姜承絮絮叨叨地说着,眼泪一把把地落在她的胸口,小时候他总是整日整日地霸着她,缠着她跟自己玩,那时候盼着长大后嫁给她永远和她在一起。可是真的成婚后,他反而连霸住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闻千曲的胸口又重又闷,她抓了抓胸口,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子。刺眼的阳光让她又迅速闭上了眼睛。 她挡着光坐了起来,接住了从她怀中滚落的姜承。姜承睡得很熟,似乎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忽然发现姜承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她该不会在酒后对姜承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行为吧?她细细地观察了下,两人昨日穿的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身体似乎也没有特殊的感觉,稍微松了口气。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忽然猛拍了一下大腿,坏了,她把清川一个人扔在百花楼了。她连忙放下姜承,顾不上梳洗直接闯出了门,急欲去千川派跟他解释。 “千曲!你给我站住。”才出院门,她就被拦了下来。 闻千曲有些不知所措,“爹,大早上你怎么在这?” “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两天都干了些什么呀?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人都怎么说你的?”李氏的脸色少有的严厉。 “爹,别人说啥我能管得着吗?我还有事,等会回来再说。” 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李氏,“你还要往外跑?你知不知道你娘都被你气病了?” “娘她病了?” “你给我过来。”李氏抓起她的手腕朝主院行去,她这才意识到父亲是真生气,不敢违抗。不过母亲那般健壮,她才不信母亲会生病,多半是骗她的。 衣柜里的秘密 闻千曲一被父亲拉进房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闻志远带着厚重的抹额靠在床上,不似往日那般神采奕奕,但双眼中的凌厉却一点没有减少,“逆女,你还敢过来,不把我气死你就不甘心吧?” 看母亲确实是生病了,闻千曲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娘,你怎么生病了?” 闻志远的血压猛增,眼前连连发黑,对着李氏怒道,“她她她,还敢问我怎么生病了?” 李氏附和道:“外面的流言一天一个样,你这没出息的孩子到底在做什么呀?” “什么流言?不就是我要娶陆清川,你要是答应了,不就没这事了。”闻千曲小声嘟囔着,以免母亲气急攻心。 “连翘,你给她学学外面人都是怎么传的。”闻志远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声音又高了几度。 一旁躲着的连翘被骤然卷进主子一家的矛盾中,心里叹了一口气,可她一个小婢女哪有拒绝的机会,只得硬着头皮学了起来。 “诶,闻少主昨夜在百花楼把闹外室的正君给扛走了,要多霸气有多霸气。” “有这等事?” “真的,昨天在百花楼附近的几百双眼睛都看到了。那正君的俾仆还亲口承认了他主子的身份。” “哇,闻少主真是我辈楷模,我家那个要是抓到我和别的男人喝小酒,还不得把我耳朵扭掉了。” “谁都跟你个夫管严似的?” “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谁跟你喝小酒?” “哎,真希望下辈子生成闻少主,姑苏城的小郎君要玩多少有多少。” 连翘一人分饰多角,学得有模有样,闻千曲仿佛真的处在市井之中。 “没有闹外室这种事情,我只是和陆师兄在百花楼吃饭,恰巧碰到姜承了。当时已经天黑了,就把他……送回来了。”这传言真真假假,她好像怎么解释都有问题,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模样落在闻志远眼中那就是传言属实,见她这么不把家族名声当回事,一肚子气一齐涌了上来,梗在了喉间。闻志远连句话也没说出来,胳膊一软,坠了下来,瘫在了被褥上。 “妻主!” “母亲!快喊大夫!” 连翘急匆匆地喊来了大夫,大夫问诊了一番,判断道:“闻家主这是急怒攻心,触发了头疾,待气息平缓下来就能醒转。只是之后必须得好好调养着,不能再轻易动怒,否则有中风的危险啊。” 大夫平日走家串户地行医,自然对闻千曲的事迹有所耳闻,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瞟向闻千曲,就差指明她是罪魁祸首了。 大夫行了针,开了方子方才离去。大夫前脚刚走了,闻千曲便欲离开,“我去给娘抓药。” 李氏立马看穿了女儿的心思,“站住。抓药不用你去。你从今天起哪儿都不许去,不准再去招惹外面的花花草草了。” “我没打算去招惹谁,但我也不能把陆师兄丢在外面不管啊,爹。” “你还真想把你娘给气死啊?在流言平息下来之前,你再敢出去惹乱子,我就死在你面前!我倒要看看在你心里,你爹娘两条命是不是都比不上一个男人。” 见一向慈祥的父亲用命相胁,闻千曲也不敢再违逆,只得答应在母亲好转之前在家呆着侍疾。 闻千曲又陪了一会,直到闻志远醒来喝了药,才怏怏地回到书房。她吩咐了一个婢女替她去千川派送了个信,得知陆清川安全地回去了才勉强放下心来。 头上压着老父老母的性命,闻千曲乖乖地在家呆着,哪也不敢去,每日除了去给母亲请安之外,基本上都是在书房中编写给基础的内功心诀和寒潭剑侠留下的剑法以供千川派弟子未来修习。 自从成婚后,姜承还从没有这么开心过。虽然婆母生病不方便行房作乐,但半个月来她们每日一起练武奏曲,吃饭入睡,没有任何人的侵扰。 一日,闻千曲的书忘了拿到书房来,便返回到了卧室中。还没进屋,她就察觉出院子里有些不对,似乎有人藏在这里。 她戒备地观察着能藏人的地方。一道人影从树上跳下,立时被她擒在了怀中。 “是我,千曲。”陆清川的胳臂被扭到了背上,夹在了他和闻千曲之间。 “清川怎么才来找为妻?”闻千曲轻咬着他的耳垂,声音里不乏怨念。 陆清川的声音更委屈,“你帮玉公子培训的那些人都到了。你把那么大个摊子丢给我,我都快累死了,你也不来帮我。” “哎,我娘生病了不能再被我气着,我爹又每天派人看着我,不然我早就去找你了。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闻千曲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中,贪恋地吸着他的体香。 陆清川不来找她一是忙着照顾徒弟们,二是那日被她忘在了百花楼里,便赌气想让她来哄自己。只是左盼右盼也不见人来,他又想念地紧,实在忍不住了这才跑了过来。百善孝为先,这会知道了她的难处,并不责怪,反而后悔没有早点来找她。 闻千曲趁着院子里没人,在陆清川身上摸了好一会解馋,直到听见他难以抑制的低吟,怕外院的人听见,才躲进了屋里,关上了房门。 “清川,这个给你。”闻千曲从枕头下抽出了两本书,递到了陆清川的手中。 他接了过来,一本封皮上写着寒潭剑法,一本写着千川派内功心诀,字迹遒劲有力,仿佛一撇一画都暗含着剑法招式。 陆清川先翻开了寒潭剑法,插画上的小人活灵活现,比当日石壁上的图画清晰易懂的多,即使他没有练过剑也能看得明白。 他惊喜地问道:“这是你画得?” “是的,派里的那些孩子都没有武功基础,我融合了一些功法编写了本适合她们学习的内功。这本剑法就是那日在石壁上习得的,我又加了些基础的剑法在里头,回去后,你就先带着她们练吧。一定要打好基础,切勿躁进。” “你什么时候才能亲自来教她们啊?” “等我娘好了。清川,你再等等我。”闻千曲的眼睛停留在了那张很久不曾品尝过的朱唇上,正要贴上去,院子里却传来了不合时宜的脚步声。 “千曲。” 爹的声音立刻将闻千曲的色欲驱散的一干二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看见清川。她胡乱扫了眼屋子,打开了衣柜,将陆清川藏了进去,关上柜门后又深呼了一口气,这才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爹,有什么事么?” “都快中午了,你在屋里做什么?” “哦,有几本书忘了拿了,回来找找。”闻千曲忽然想起书给了陆清川,见李氏扫了眼桌面,上面干干净净地啥都没有,面不改色地补了句,“但不在这。” “有护院说看到有人闯进你的院子里了。” “有这回事?怕不是看错了吧。哪有贼敢闯我院子,不要命了吗?” 李氏并不觉得有贼人胆大到敢白日独闯闻家,怀疑是陆清川来跟女儿私会,怕气到闻志远,才特意前来看看。见闻千曲屋子里没什么异样,他放下心来,念叨了几句便离开了。 闻千曲抽了抽嘴角,清川这轻功真是差,还能被护院看到了。她刚打算把陆清川拉出来教育一顿,屋中竟然又闪进来了一个人。 他的速度太快,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等她看清了来人,紧张地瞥了眼紧闭的衣柜,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洛渊随着她看了眼衣柜,并没有看出什么猫腻,便将双臂交卧在胸前,慵懒地答道:“你不按照约定来找我,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 算算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她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根本没派人去过钱庄拿存根。 “我被家中禁足了,不是故意要违约的。” “嘁,你要想走谁能拦得了你。”洛渊对她的借口嗤之以鼻。他没工夫追究,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武学交流。 “你干什么?现在不合适。”闻千曲赶紧拉起了往下坠落的衣服,盖回了洛渊裸露的肩上。 “哪里不合适了,我们都在野外……” 闻千曲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赶紧打断了他,“这是我家,大白天的会被人发现的。你地址给我,我晚点去找你。” “好吧,你可一定要来,不然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见这尊大佛终于肯走了,闻千曲急不可耐地打开房门。 她刚打开门,又立刻关上了门。 她卧室今日怎么这么受欢迎,所有人都赶着一起来。 “怎么了?”洛渊见她头上出了一圈汗,不解地问道,走到门边打算亲自出去看看。 “你赶紧躲起来,我夫郎来了。不能让他看到你。”闻千曲扫了几圈房间,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似乎只有衣柜了。 她额上的汗越来越密集,让姜承发现五长老在她房中,不知道会扯出多大的连锁反应,娘知道了可能真的会中风。 只能委屈一下清川了。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硬着头皮拉开衣柜,在两个男人惊愕的目光中,把洛渊也藏了进去。 她对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合上柜门,不放心,又拉开做了个讨饶的手势,才彻底关上了柜门。 “阿承,你怎么来了?”闻千曲主动迎了出去,尽自己所能的拉出了一个大大的假笑。 “我见你一直不回来书房,来看看你怎么了。”她不在书房,他哪能坐得住? 闻千曲解释道:“哦,我在想事情,忘了时间了。” “你在卧室里想什么?”姜承抬腿就要进来。 “你不能进来。”闻千曲下意识地拦住了门,要是姜承发现屋里有别人的气息就糟了。 “为什么?”姜承狐疑地看向空荡荡的屋内,难道妻主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姜承联想到她都半个月没碰过男人了,看着她脸上的难堪,心下笃定她在背着自己解决一些需求。 “妻主,你是不是在……?”姜承脸上浮起一抹艳色,虽然婆母还在病中不能行房,但他还是可以用别的方法帮她的呀。 闻千曲不知道姜承想到哪里去了,紧张之下也没有仔细看他的表情,支支吾吾地找着借口,“我在……给你准备惊喜。” 姜承开心地问道:“是生辰礼物吗?” “生辰?”闻千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月便是姜承的生辰,连忙点点头,“对啊,所以你不能看。你要是偷看我会生气的。” 姜承不疑有他,虽然猜错了,但真正的答案更令他兴奋。他马上捂住了眼睛说道:“我不看。” 转过身一溜风一样地跑走了。 闻千曲揉了揉脸,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把姜承哄走了,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有些惧怕打开那两扇衣柜门,仿佛那后面藏着的不是两个和她关系亲密的男子,而是世间最可怕的恶魔。 妖邪之术(H) 嘎吱,衣柜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洛渊从里面跳了出来,不屑地看着把佩刀横在身前的陆清川,“我要想杀你,你早就没命了。” “你不是死了吗?”陆清川头脑一片混乱,他依稀记得千曲解释过对五长老心怀愧疚,但并无私情,为什么他不仅没死,还会出现在她房中? “有个人不舍得我死,救了我。”洛渊眼波流转在闻千曲的脸上,是谁救了他不言自明。 闻千曲横了洛渊一眼,走向陆清川,将他从柜子中拉了出来,摁下了他举着刀的手。 她解释道:“我跟他做了个交易,换你的平安。” 难怪九华派一战之后,再也没人来找过他麻烦。陆清川鼻子微酸,她为了他居然要与虎谋皮,若让人知道她跟魔教中人有来往,那必会身败名裂。他开口劝道:“千曲,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你不要再跟他交易了。我宁可死了,也不想让你为我跟魔教牵扯。” 洛渊知道陆清川在闻千曲心中的分量,生怕她被他说动,连忙反击,“我已经完成了约定,岂是你想毁约就能毁约的?我今天来就是找她索要报酬的。” “什么报酬?” 闻千曲一个眼刀过去,试图封上洛渊的嘴。 换成别的人,洛渊肯定不会说,但他并不介意让陆清川知道。甚至,他很想让陆清川知道。不知闻千曲在狱中威胁他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个局面? 洛渊的嘴角越扬越高,“自然是助我双修。” 闻千曲突然觉得男德真的是每个男子都必需修习的一本书。怎么会有男子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事情? 她不敢直视陆清川的眼睛,生怕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努力思索着该怎么跟他解释。她刚要开口,陆清川却投入了她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千曲,没想到你为了我这般委屈自己。牺牲自己和魔教妖人双修,我何以为报?” 闻千曲被他的反应惊住了,若是姜承肯定会大骂她无耻,又哭又闹,但清川首先考虑的却是她的苦处。她心头一暖,抚着他的背,脸蹭了蹭他的头发,柔声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洛渊顿时脸色顿时发青,她居然觉得跟他双修是委屈?在狱中和野林里颠鸾倒凤的时候她不是也很开心吗?这些正道人士果然跟教主所说的一般阴险狡诈,表里不一。 洛渊走了过来,把闻千曲从陆清川怀中拽出,面含怒气道:“你既然知道了,识趣的话就赶紧滚吧,别打扰我们双修。” “洛渊,我说过了,晚上去找你。”闻千曲扬开洛渊的手,眼神里满是警告。 洛渊丝毫不让步,“我突然想起来晚上有事,必须现在双修。你不会想背约吧?” “当然不会,但是现在不行。”大白天在她家,他想得美。 “现在可以,但我要留下来陪你。”陆清川虽然不愿意千曲跟五长老双修,但他不会违逆她做出的决定。既然她们必然会双修,他情愿在一旁守着,以免五长老暗下毒手。而且去五长老的地盘,她遭遇危险的可能性更大。 陆清川要看她和洛渊双修?闻千曲马上起了一圈鸡皮疙瘩,正要拒绝,洛渊却哼了一声,“你想看就看吧。” 洛渊逃离九华派后潜心钻研双修之术,将教中相关的典籍全部看了一遍。有了这些,他倒想看看闻千曲在他身下欲仙欲死的时候,陆清川还会不会觉得她很委屈。 他不待她拒绝,双唇热烈地贴了上去,剥夺了她说话的能力。 灵活的舌头波动在她的唇齿间,闻千曲的嘴唇上顿时擦出了一层酥酥麻麻的电流,奔向脑后,耳中一片嗡鸣。一股欲液瞬间从双腿间流出,沾湿了亵裤。 那股想要推开洛渊的力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情不自禁地回吻起他,咬着他的舌头,试图压制住奔腾的情欲。 洛渊睁开眼,得意地瞟了眼站在一边观看的陆清川,这可是他对着豆腐练了很久的吻技,不由得她不沦陷。 闻千曲费力地将洛渊的舌头抵了回去,手指穿过两人唇间,暂时遮挡住他的进攻。 她强忍着那股要把洛渊立刻扑倒的欲望,对陆清川劝道:“你先回去。” 洛渊在她的手心轻舔了一下,痒痒的,她的手背顿时弓了起来。她的反应让洛渊伸出舌头追击了上来,在那敏感的手心上来回舔弄着,一点点破开她脆弱的防御。 她越来越迷离的神色让陆清川根本放心不下。他不知道洛渊在她手掌下的动作,觉得千曲的反应过于激烈,怀疑洛渊正在施展妖邪之术。 “你用了什么妖术?”陆清川抓紧了刀柄,警惕地盯着洛渊。 闻千曲五指捏紧了洛渊的脸颊,手心的那条舌头越来越肆无忌惮,像画符一样乱窜着。除了和她对视之外,他就静静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十指连心,指缝中的柔软让她的身体饱受煎熬,但陆清川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让她无法放开手脚,为所欲为。 洛渊拉开闻千曲的手,餍足地舔了一下上唇,“妖术?喜欢吗?” 他看似在回答陆清川的话,实则直勾勾地看着闻千曲,想要确认她是否喜欢自己的这份“妖术”。 魔教妖人不会点妖术,不是白担了虚名?他从书中得知,两个人双修的次数越多,身体就会越契合,越难以抵抗彼此的挑逗。他要抓紧机会和她双修,让她彻底离不开他。 闻千曲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和洛渊交欢的场景,她越来越想要扒开那层多余的红衣,骑在他精壮的腰肢上,重现那令人心悸的喘息声。半个多月的禁欲,外加媚功的吸引,驱走了闻千曲最后一点不自在。反正都是她的人,早晚要一起伺候她的。 “看我怎么收了你这个妖精。”她把洛渊甩到床上,一件件衣服从床上飞出,落得满屋都是。床幔落下,将床上的两人遮掩住,只映出两个绰绰约约的影子。 陆清川看到床幔上倒映出的曲线,握着刚刚飘到手中的女子肚兜,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一条饱满的圆弧晃得越来越快,在床幔上映出重影,随之而来的是不属于他的粗喘,一只手的影子逐渐跟那条圆弧重迭在一起。 陆清川的脑子轰地炸开了,他捂着心口抵挡着阵阵心绞痛,她在他的面前,用曾经宠爱他的方式宠爱着别人。他想离开,腿却像注了铅一般无法挪动。他努力地想闭上眼睛,脖子却僵在那里连低头都做不到。 床幔内外的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闻千曲纳入了那根暌违了许久的阳具,没有半点陌生感。花心漾开的满足将禁欲的痛苦一扫而空。 体内的那根肉棒坚硬如铁,她骑在上面让最锋利的边缘一次次划过花核,被挤压得不成形状的花核喷出大量的水花,让肉体的碰撞声多了些黏腻的色彩。 她双手摁在洛渊的膻中穴上,让内力用最大的幅度在两人的经脉中激荡着。她夹起的双臂在两个浑圆之间构造出了一条深沟,洛渊双眼猩红地握住了两团不受控制的柔软,体会着她们撞击手心的快感。 洛渊知道外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们,就像那次他在房顶上看她们一样。主角没变,配角却换了个人。洛渊眉眼狠戾了起来,抬起腰在她坠落的时候重重地撞击上去,囊袋打在花瓣上,渐渐拍湿了女子的臀部和男人的腿根。 花心避无可避,被撞击得阵阵发麻,一张一合地波动着释放出不可多得的酥麻,是那种能让心尖尖都开始收缩的麻。 “洛渊,轻点。”他仿佛是只无法控制住欲望的野兽,闻千曲抬起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脖子上,遏着他的喉管,用窒息感控制起他不知收敛的进攻。 这样的控制根本拉不住一匹野马,濒临死亡的快感反而激发出他身体里的潜力,让他浑身的劲力都聚集在腰腹之上,将那根硬物用最大的力度送上云端。 她丹田中新生的内力被他一次次击碎,在丹田中四下撞着。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电流在身体里钻来钻去,让她发出令两个男人心醉的娇喘。 “唔……”娇喘声忽然被细密的口舌交缠声取代,洛渊脖子一松,他抬眼一看,愤怒地发现刚刚还摁住他喉管上的手指在一根大的吓人的巨物上欢快地跳跃着。而他身上的女人正沉浸在跟巨物主人的亲吻之中。 床上的争斗(H) 洛渊发狠地向上撞去,她顺势抬起腰,轻松地化解了来势汹汹地插干。 闻千曲越摸身体越酥软,她无比想念花穴被撑到极限的滋味,她停止了和陆清川的吻,用浓重的喉音说了句,“一起吧。” 陆清川点点头,他刚刚几度挣扎,终于想通了。他爱她,就必须要接受她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的现实,不仅仅是在生活里,在床上也同样如此。只要她的快乐里有他,他的心好像就不会那么痛了。 “不行!”洛渊的眸子顿时一片血红,陆清川不仅没被气走,竟然还要加入她们,这怎么可以?他一个足以满足她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分给别人。 闻千曲捏住了洛渊的嘴唇,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他好像没弄明白,这是她的床,她想让谁上来就让谁上来。 洛渊死死地盯着陆清川,他身体被她压制住,只能用强大的气场吓走对方。然而陆清川根本没空看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清川环住闻千曲,贴在她的背后啃咬着她的耳畔,脖颈,肩窝,弄出一块又一块粉红的标记。 更令他心焦的是,在他的肉棒又一次抽到穴口的时候,闻千曲抬起屁股,换了个角度,迎入了身后那根比他大上许多的巨物。 骤然失去包裹的肉棒啪地一下打在了闻千曲的花蒂上,而此时,陆清川休整了一个月的巨物正沿着前人开辟过的道路将花穴撑得无比饱满,她顿时一阵眩晕。 “唔。”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发出了满足的嗟叹。 她的腰被身后之人掐住,陆清川用着从没有过的力度在在她的花穴中碾压着,即便花穴早已湿透,依然能感受到花壁被扯到极限的那种惊险。 她松开洛渊的嘴唇,摇着他的肉棒敲打在自己的花蒂上,将身体完全舒展来迎接陆清川的律动。 闻千曲几乎要被陆清川融化了,那根庞然大物一次次挤开穴口,翻搅着薄薄的媚肉,掌控住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紧紧地抓住手中的肉棒,蚀骨的销魂随着内力传进了洛渊体内,那是经脉被撑到极限快要突破登神的快意。 她看到洛渊难耐的表情,怜惜地将那根暴露在外过久的肉棒移动到了穴口。然而那在其中穿梭的巨物根本没有让位的意思,它将肉穴填得满满的,洛渊连见缝插针都做不到。 洛渊又气又怒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跪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地交合着,啪啪啪的声音仿佛刺耳的魔音,透明的蜜液从两人的交合处淅沥沥地落下,淋透了那根在一旁等待的肉根,让他的欲望更深重了。 他又气又恼,还有点嫉妒,不就是比他大那么一点点,这个女人就不管他的死活了,他不得不施展出从未实践过的怀柔政策。他咬着唇委屈地看着她,嘴中发出小兽受伤般的呜咽声,完全不似平日里那副冷酷的模样。 闻千曲立马被他的模样蛊惑了,轻摇了一下臀,脱开了跟巨物的连接,重新坐到了洛渊身上。终于得逞了的洛渊嘶叫了一声,失而复得地快感让他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起她,以免快感再次溜走。 他抽出间隙给了陆清川一个眼刀,然而他忘记了,对方根本不会跟他搞这种无意义的对招。 陆清川抱起闻千曲的腰,大力地挤开了对手,重新占据了那个令人疯狂的窄穴。他紧紧地固定住她的腰身,不再给她改换门庭的机会。他用尽全力冲刺着,快得几乎让两人的交迭处化成虚影,让她的音调拔高了一个又一个梯度。 洛渊抽身坐了起来,跪在了闻千曲的面前,和陆清川一前一后夹住了她。 闻千曲靠在陆清川的身上,背磨蹭着坚实的胸膛,被他撞得飞舞的乳房拍打在洛渊弹滑的胸肌上,擦得乳尖硬得充血。 一前一后的两种触感让她疯狂到失了神,即便把指甲掐进手心里也没有任何感觉。 趁着她失神的间隙,洛渊使力震开了陆清川,夺走了他怀中的女子,拥进自己的怀中,从正面进入了她。 陆清川虽然下面大但是功力跟洛渊差了十万八千里,在对招中根本无法战胜对方,但他并不气馁,不断出手阻扰着。结实的红木床板嘎吱嘎吱摇得震天动地,他们将闻千曲狠狠地挤在中间斗争着,挤得她又热又闷,终于把她的魂魄招了回来。 闻千曲恶狠狠地威胁道:“都给我停下来!谁在打架我就把他点住扔一边看着。” 两个男子都知道这种酷刑的可怕之处,连忙收了手。 “我不敢了,千曲。”陆清川讨好地摸着她光滑的背。 “我答应便是。”洛渊在闻千曲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哎,只能雨露均沾了。闻千曲也不想委屈任何一个,只好自己累一点,腰肢前后摆动着,这根坐一下,那根坐一下,绝不偏私。 随着动作逐渐熟稔,两根肉棒也开始配合起她,一个接一个地轮流顶入蜜穴之中。前面的肉刃锋利尖锐,每一次都准确地划在花核之上,让花蜜泛滥。后面的巨物填补了她所有的空隙,驱走了身体里空虚,充实感盈满身体,和流淌的内力一起让她浑身烫到了极限。 在两根肉棒一起冲进她的身体中时,两种快感同时迸发开来,三个人一起到达了欲望的顶峰,正邪斗争全都消弭与无形,只剩下一片片云朵在眼前飘荡着,仿佛要带着她们永无止境地向上飘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承发现闻千曲的眼神格外的虚,飘忽不定地不敢跟他对视。吃完饭,她一改常态的没去练武场打坐练功,而是声称困倦回屋睡觉。他从不记得她有睡午觉的习惯。 姜承陪着她回到卧房,发现她竟然燃了味道很重的香,像是在遮盖什么味道。 他正要盘问,连翘忽然急急地敲响了门,呼唤着闻千曲。 闻千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打开了房门询问道:“怎么了。” “家主唤少主和少郎君前去主院,说有要事相商。”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闻千曲背部一僵,生怕是自己白日宣淫之事被母亲发现。怕被人发现,她连洗澡都不敢,只能拿水随便擦擦,熏香遮盖气味。 连翘摇摇头,“少主去了就知道了。” 闻千曲忐忑地跟着连翘来到了主院卧房。 她对着母亲行了个礼,“娘。” “你近日在家修身养性,没在出去沾花惹草,终于长进了些。”闻志远对她这半个月的表现很满意,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女儿。 闻千曲僵起的背终于松了下来。 闻志远接着说道:“汴梁的皇商万大官人万雪近日来遇到些麻烦,希望我们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万雪?”她猛然想起千川派宅子的原主似乎就叫万雪。 “她的母亲曾与我有旧,之前亦在姑苏居住。万雪头脑灵活,接手家族后万家生意扶摇直上。成了皇商后,便举家搬去了汴梁。” “我又不会做生意,去汴梁能帮她什么?” 闻志远解释道:“据她信中所说,她曾经因为生意上的缘故得罪了江湖中人,恐有性命之忧。可能是怕信件丢失,她说得模糊,你去了便知。” “那我这就启程。”闻千曲通过当铺的朋友打听过,她送给杨皓的玉佩是在汴梁被人当掉的,闻千曲本也有心去趟汴梁,迫不及待地应了下来。 “嗯。路上要好好照顾承儿。”闻志远叮嘱道。 闻千曲并不想带个拖油瓶,“这么危险的事情,他还是留在家里吧。” 姜承立马就不乐意了,京城里的俊秀郎君多如牛毛,他不看着,如何放心的下? 闻志远训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承儿武功不弱,又有你护着,怎么会有事?你们正好也可以一块去京城游玩一番。” 看来不带他是出不了门了,闻千曲只得应了下来。 趁着姜承打包行李的功夫,闻千曲借口出门买些趁手武器,来到了千川派。门头上的匾额已经换上了门派的名字。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颇为醒目。 宅子被修整了一番,已与初次来时有了一些差别,装饰布局不会太过显眼,十分雅致,跟陆清川的性子十分相符。 闻千曲在练武场上找到了陆清川和徒弟们,彼时,她们正在练习呼吸吐纳之法。她指导点拨了她们一番,便将陆清川拉到一边,告知了去汴梁一事。 陆清川显然不想跟她分开,但千川派让他无法走开。 闻千曲捏着他的手安抚着,笑着问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想要什么礼物?回来带给你。” “我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够了。不准把我忘了。”陆清川抱住她,舍不得放开。 “我本事多大,你还不知道吗?别担心了,我会经常跟你写信,天天念着你的。” 闻千曲又呆了一会,见天色渐晚,才起身准备离去。 “千曲。”陆清川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叫住了她,“你路上多小心,我会一直在家里等着你的。” “不过是去趟汴梁罢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别担心了,记得照顾好自己。”他担忧的样子让她也十分不舍,要是陪她去汴梁的是清川就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直到快到闻府,陆清川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赌坊 夏国京城汴梁,万府正宴请着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两个身段极佳的妙龄男子跪在闻千曲桌旁,替她倒酒布菜,如水的身子有意无意地贴了上来。 竟然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勾引妻主,姜承一杯酒泼了出去,怒瞪着他们,“走开,她不需要你们伺候。” 闻千曲并没有看头发滴酒的两个可怜男子,而是举起酒杯面向主座上的万雪道:“我替夫郎告个罪,他不懂礼数,还请万大官人看在家母的面子上莫要怪罪。闻某粗野惯了,并不习惯别人伺候吃饭,万大官人还是让他们下去吧。” 主座上身着华服,头戴金簪的万雪眼神在姜承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抚掌笑道:“姜公子性情中人,男儿家这般豪爽的性子当真少见。万某欣赏都来不及,怎会怪罪?在下单名一个雪字,闻少主唤我万雪即可,莫要见外。” 万雪当即挥退了以色侍人的几名男子,只留下了普通的俾仆。 “那万雪也应当唤我千曲才是。”闻千曲对这个眼睛中透着精明的商人并不反感,万雪家大业大,却并不倨傲,待人接物十分有礼且懂分寸。不过她的风格倒是跟杜子柳很像,锦衣华服,财气外露,一点不遮掩,簪子上缀着的那颗夜明珠有鸡蛋般大小。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万雪才切入了正题。 “我这次向闻伯母求救,实在是万不得已。我早年经商时,曾认识过几个人,通过他们做过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见不得光的生意?闻千曲的眉头皱了起来。 万雪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不是图财害命的生意,就是与周边小国有些生意往来。” 周边小国资源匮乏,夏国产出的丝绸等商品在那里能卖上高出几十倍的价格,利润极高。然而这些贸易由官府掌控,寻常商人私下倒卖是严格禁止的,如被发现,除了罚款之外还有长达数十年的牢狱之灾。不过做生意这种事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万雪会这么做闻千曲也不觉得奇怪。 见闻千曲没说什么,万雪继续说道:“谁知这几人在我成为皇商后,他们便拿当年的账簿为要挟,让我替他们收集江湖中的武功心诀。如果我是个普通商人也就罢了,大不了散尽家财去认了这个罪。但我如今是皇商,若被皇家杀鸡儆猴,恐怕全家性命都会不保。” “起初,他们一年也就要个几十本。于是我通过收买一些普通门派的弟子买到了一批心诀。然而他们并不满足,一直要求我替他们弄到更多的心诀。近日来,更是要求我一个月内弄到一百本。我为了凑钱买心诀连祖宅卖了,也买不够这么多。这样下去,即使他们不举报我,我也会因为没钱运转生意而被皇家发现问题,家毁人亡。” 心诀?闻千曲马上意识到要挟万雪的竟然是魔教。没想到他们不仅用武力强抢,还会以利诱惑门派弟子,重金购买。魔教这般大肆收集心诀到底有什么用?没有招式,只有心诀也无法偷师武功,况且那些不入流的武功心诀对他们又有什么用处呢?不过说起来,她能低价买到万雪祖宅,原来还是沾了魔教的光。 闻千曲嘴角抽了一下,赶走最后那个奇怪的想法,问道:“他们都是怎么跟你接触的?” “他们会在约定的时间派人直接来我府上取。明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期限。” “这么嚣张?”闻千曲听到这有些惊讶,就算魔教不怕万雪告官,天子脚下,难道不怕官府发现蛛丝马迹? “是啊。只怕上头有人护着。我想他们收集心法,多半是江湖中人,所以才向闻伯母求救。千曲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江湖上名声赫赫,必是人中龙凤,务必救小可一命啊。”万雪满脸诚恳,仿佛将她视为救命稻草一般。 闻千曲思索了一下,她虽然不可能铲除魔教,但顺藤摸瓜找出要挟万雪的人,毁掉她走私的证据,应当不难。先解决万雪眼下的危机,之后再去研究魔教真正的图谋好了。 “万雪放心,我猜到他们是谁了,明日便能帮你化解危机。”闻千曲胸有成竹地答道。 万雪满面堆笑,心里却像敲鼓一样惴惴不安。她也曾私下调查过那些人的身份,却没有任何头绪。闻千曲武功虽然高强,但也不可能凭着几句话就猜出对方身份吧?她担心闻千曲只是在说大话,但眼下没有别的法子,只得勉强应着。 万雪面上掩饰得很好,但闻千曲还是从她的动作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信任。她不好解释魔教的事情,吃完饭后便以长途奔波要早点休息为由带着姜承离开了。 洗漱之后,两人并肩躺在了床上,姜承好奇地问道:“妻主,你真的知道是谁干的么?” 闻千曲也不绕弯子,“是魔教。” “又是他们!”姜承对九华派之战心有余悸。 她以为他害怕了,侧身将他搂进怀里,抚着他的脸道:“别怕,这是京城,他们不敢像在九华派那般嚣张。” “我不怕,我只是担心你。”他往她怀里又多贴近了几分。 闻千曲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妻主有多厉害你还不知道吗?” 鼻尖细腻的触感她的手指僵了一下,她怎么会对姜承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她在自己面前自称妻主?姜承欣喜地用脑袋磨蹭着闻千曲的脖子,她脖子上的幽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进一步试探她的心意,他低声赞叹道:“妻主自然是最最最厉害的人。” “知道就好。别闹,嗯,睡觉。”她的声音温柔的连她自己都感到奇异。她对自己的变化有些害怕,逃避似的将姜承死死地搂住,不准他在乱动。 * 第二日,来取心诀的人如约而至。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子清点了一遍心诀,满意地点了点头,“万大官人很守约,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还是这个数,下个月的这个日子我再来取。” “还要一百本?”万雪的表情失了控,“赵姐,筹集这些已经让我囊中羞涩了。你再宽限些时间吧。” 赵姐啐了一声,“狗大户,钱和命哪个重要,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少了一本,休怪我无情。” 她说完不给万雪讨价还价的机会,背起心诀离开了万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后多了一束目光。 闻千曲跟在她的后面,这人武功不高,也没有什么警惕性,一路行到一家赌坊之中。她跟了进去,里面挤满了人,只不过慢了一步,她就找不到那个赵姐的踪影了。 赌坊中大部分赌桌旁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了一张摇骰子猜大小的赌桌前,神色紧张地盯着庄家和一个少年。 闻千曲对赌博并不感兴趣,她观察着赌坊的布局,除了正门,能离开的地方只有一道门,恰好在那张猜大小的赌桌后面,被人群堵了个严严实实。她只好扒开人群,试图挤过去。 “我压大!”那个少年大声嚷道。 这一声让赌徒们格外的兴奋,一个个都疯狂地向前涌去。闻千曲不好在人群中施展武功,被人流裹挟着挤到了赌桌旁边。 所有人都跟不要命了一般疯狂地将银子压在了大上,仿佛那个少年说的是金科玉律一般。 “你怎么不跟呐?”旁边的一个女子看闻千曲没押,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要跟?”她从来没赌过,也没有兴趣。 “这可是位赌神啊。已经赌了五把了,他还没输过,愣是从三两银子赢到了三万两。” 怕不是和庄家做戏,薅你们这群羊毛吧。 闻千曲正思索着脱身之法,耳朵里传来了庄家摇骰子的声音,庄家的力气非常大,停手后骰盅里的骰子翻滚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大、大、大。”一个个赌徒都跟红了眼似的,紧紧地盯着庄家的手,恨不得立刻掀开盖子,验证结果。 闻千曲贴在桌边,忽然感觉到一股劲力传来,就在庄家开盖的一瞬间,骰盅里的静止的骰子悄然翻动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劲力的来源,眼中出现了一个衣着奇特的少年。 他看着约莫十八岁左右,既不戴冠也不戴钗,仅用一根黑绳将头发高高地竖在脑后。他的衣服像是行军打仗时穿的胡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肩线。他的五官隐隐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但唇部勾起的坏笑藏住了那抹正气,让他很好地融入进市井之中。 他黑溜溜的眸子四下转着,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骰盅。他感觉到了闻千曲的注视,顺着来源对视了一下,幽深的目光仿佛洞穿了他的秘密,他立即挪开了视线。 庄家猛地打开了骰盅,闻千曲扫了一眼,毫无疑问是大。 人群再一次沸腾了,所有人都欢呼着拿回了筹码,期待着少年的下一次出手。 随着人潮涌动,闻千曲收回了视线,挤出了人群,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少年身上,穿过了后门。 夜探魔窟 后院中静悄悄的,不过一门之隔,就隔绝了赌坊中的吵嚷。 闻千曲猫着身子一间间屋子寻了过去,终于在一间房外听见了几个人的声音。 “哎,这个月离旗主要求的数目还差了一些,你们说,该怎么办?” “我手里的那些人真的是一滴油水也榨不出来了。要心诀没有,要命一条。” “咱们不也一样没门路?你手下的那些小商小贩当然榨不出油水。” “这赌坊赚的银子又不是咱们的,最后还不都得缴上去,哪有钱去弄心诀?唉。” 这时,赵姐的声音响起,“李坛主,我们不如提高万雪的缴纳数目。她是皇商,家大业大,比其他人更有门路。我觉得她应当还有余力。” “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你明日便再去万府一趟。” 李坛主话音刚落,房门吱吖一声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白衣剑士。 “你们收集心诀做什么?”这道声音不大,却震得李坛主心脏发怵,脑袋如同针扎似的疼痛。他运起内功想要对抗对方的震慑,但根本无法聚拢丹田中溃散的内力。 “你是什么人?”李坛主每说一个字都有一股鲜血从口中流出,显然是伤了肺腑。他看向下属,发现她们早已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坛主张口就想喊人,还没喊出一个字,森寒的剑锋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顿时明白今日在劫难逃了。 “你要杀就杀吧,我告诉你了一样会死,还会连累家人。”李坛主扬起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的下属们还活着,等我把她们弄醒了一个个拷问,你猜会不会有人愿意告诉我呢?” 李坛主的脸灰丧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收集心诀有什么用,都是上面的要求。” “你们是魔教的人。”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李坛主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没有回答,继续问道:“你们都是怎么收集心诀的?” 李坛主苦丧着脸,“花钱到黑市上买,还有就是让一些人每月上贡。” “你拿了那些上贡之人的把柄?” “是的。” “都在哪?交出来。” 李坛主不敢不从,只得取出钥匙,从一间密室中取出了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拿出来其中的信札和账簿。闻千曲随手翻了一下,发现其中除了商人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三教九流乃至京城官员的把柄。 “你都是怎么跟上面的人联络的?” 她得到答案之后,剑刃轻轻一划,李坛主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 闻千曲挨个补完刀之后,拿起那些证据,不紧不慢地擦干剑刃上的血迹,施施然离开了房间。 她在后院的房间中挨个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便跳上屋檐观察了一下,院子外面是一条死胡同。 她正准备跳出去,忽然听到一声怒吼,“别让她跑了!” 被发现了?闻千曲的剑刚要出鞘,一群人从她的眼底下的巷子中掠过,将最前面的那个人堵在了巷子最深处。 那人赫然就是刚刚在赌桌上出尽风头的少年。 “说,你是什么人?你的同伙是谁?”出声那人正是摇骰子的庄家,这个赌运奇佳的少年刚刚赢了十万两银子,她便以取银票为由离开赌桌,去向李坛主报备,想要借李坛主之手查探下这人是否有猫腻。结果屋子中横七竖八的躺尸让她意识到这恐怕是个声东击西的圈套,连忙带着赌坊中的护卫抓捕这个少年。 看来这个少年倒是平白被她连累了,闻千曲刚要出手,就听那少年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喝道:“你们想要黑我银子,先看小爷的剑答不答应。” 是个练家子,闻千曲登时忆起他偷摸翻骰子时的那股劲力。敢在赌坊这种地方出千,肯定是有倚仗的,她想了想便将剑摁了回去。 少年的软剑如同灵蛇般抖动穿梭在人群中。他的剑法纯熟,一招一式舞得恰到好处,直击敌人破绽。然而赌坊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人多势众,又成合围之势,少年逐渐没了躲闪的空间,艰难地避过接二连三的招式,衣服被划开了几个口子,险些伤到要害。 “喂。你还不快来帮我?”少年大喊一声。 护卫们怕有埋伏,转头看向闻千曲站立的屋檐,眼见只有她一人站在那里,顿时放下心来,庄家讥讽道:“就两个废物,还想往哪跑?” 少年见他们注意力转开,抓紧时间翻过院墙往回逃跑。 “你怎么还不快跑?”少年经过闻千曲旁边的时候见她还站在那里,便出声提醒道。 闻千曲没回答他,反而向他刚刚逃离的地方飘去。 “你疯了吗?”少年吼道。他的目光顺着闻千曲的身姿望去,这才发现刚刚围攻他的那些护卫的脑袋已经全部搬了家,躺在血泊里没了声息。她手指轻勾拔出深陷进地里的佩剑,收回了剑鞘。 这怎么可能?少年的嘴巴张成了圆形,连他都要逃跑避开锋芒的场面,竟然有人能一剑破局?他顿时对这个女子的身份产生了兴趣,见她转身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你是什么人?” “你是哪门哪派的?” “你刚刚使得什么剑法?” 闻千曲充耳不闻,她对这个少年一无所知,并不打算回答。 “喂,你害得我被赌坊当成你的同伙,银子没了,衣服都被弄烂了,你得赔我衣服。” 闻千曲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子,抛给了少年。 “这点银子还不够我的衣袖钱。”少年嘟囔道,拽住了她的衣袖。 这人还真会敲诈,难怪敢在魔教地盘出千,胆子确实肥,闻千曲翻了个白眼,说道:“放手。” “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少年的话顿时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 “我叫灵风,你叫什么?” “你在赌坊里做了什么?” “你看着像个侠客,该不会也是来探魔教的底的吧?” 闻千曲顿时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少年。 灵风惊喜道:“我猜中了?我跟你说,我知道很多魔教在京城里的秘密地点。” “哦?你怎么知道的?” “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我们一起为民除害,怎么样?” “不怎么样。”走出巷子口,闻千曲不再跟灵风搭话,闪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喂,我说的都是真的。”灵风四下寻找着,但茫茫人海哪还有闻千曲的踪迹。 * 门房打开府门,对着垂头丧气的灵风行了个礼,“大少爷。” 她们似乎对灵风的装扮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出言询问他衣服上切口的成因。 随着镇国将军府的大门缓缓合上,闻千曲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将军府的少爷知道魔教的驻地到不奇怪,不过他还会武会赌话还很多,将军府培养男孩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她虽然不欲跟灵风有什么交集,但怕他被魔教的人盯上,才特意一路跟着他回家,见他安全了,便放心地回了万府。 万府中,万雪颤抖地捧着闻千曲交还给她的账簿,深深地拜了几拜,闻千曲连忙侧身避开扶起了她。 “千曲,你是我万府全家的大恩人呐,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万雪经商多年,早已能做到不喜形于色,但此刻喜悦之情却溢于言表。 “万雪不必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哈哈,果然豪爽!你和贵夫郎一定要在我府上多停留些时日,在京城里好好玩玩,一应费用都算在我头上。” 闻千曲应了下来,她打算趁机顺藤摸瓜弄清楚魔教收集心诀的目的。不过万雪并非江湖中人,闻千曲并不打算告诉她此事跟魔教有关,以免她害怕。 闻千曲跟姜承商议了一下,在夜色降临时,两人蒙面离开了万府,向着李坛主给出的地址行去。 这是一座临着闹市的宅子,晚上冷风习习,铺子早已关门谢客,不复白日的喧嚣,只有勾栏之中遥遥传出些靡靡之音,听不大真切。 闻千曲对姜承吩咐道:“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探探。” 姜承听话地点了点头,闻千曲刚起身要走,听到了隐隐约约的乐声,又转了回来加了一句,“把耳朵捂上,不准听。” 姜承在各种话本的浸淫下早就领悟了乐声的来源,脸红地捂上了耳朵,心下庆幸妻主晚上看不见,不会知道他懂很多不该懂的东西。 临近寒冬,这间宅子的小路周围铺满了残枝落叶。 整个宅子只有正中的一间屋子亮着灯,闻千曲小心翼翼地绕过护卫向着那间屋子行进。其中一条必经之路上的护卫格外多,她谨慎地行进着,然而事与愿违,啪嗒一声,她不小心踩在了一根树枝上,树枝折断的声音很轻,但侍卫们还是朝这边行了过来。 周围没有能躲得地方,闻千曲巡视了一下,闪身进了一间漆黑的屋子,屏住了呼吸。 “应当是风吹树枝吧?”一个侍卫猜测到。 “嗯,没什么动静,走吧。”另一个侍卫附和道,几个人绕了一圈,便离开了这里。 闻千曲躲在屋子里时候发现这里摆满了书籍,像是一间仓库。她随手翻开一本,打开了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起来。 她读了几页便十分确定这就是魔教收缴上来的心诀。令她奇怪的是,每页心诀都有几个字被圈画出来,读起来并不连贯,不知道有何意义。她又翻开了几本,发现每本书都是这样的。 难道心诀中藏着什么秘密?闻千曲心头闪过这个想法,迅速离开房间向着那个亮灯的地方行去。 变态的三皇女 在宅子外等待的姜承忽然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从墙里传来。妻主被发现了?他心中担忧,顾不上闻千曲走之前的嘱咐,循着声音寻去。 他刚跃上墙头,就被一阵劲风带倒,从墙上翻了下去,即将触地时被一双手接住,接着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我被埋伏了,快跑。”闻千曲放下姜承低声道,紧接着拉着他向暗处跑去。 “嗖嗖嗖”数不清的箭雨朝着她们的背心射来,她抽剑在背后舞出一轮月影,将两个人罩得严严实实。 “她们竟然敢在城中放箭,往人多的地方跑。”闻千曲当机立断,趁着箭雨的间隙带着姜承朝着丝竹之声最盛的地方逃去。 “我们要去那种地方吗?”姜承明白了她的意图,脚下虽然不敢停,但难免有些抗拒,他可是清白的好男儿。 闻千曲握紧了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姜承嗯了一声,妻主都开口了,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两人没敢出现在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正街上,而是顺着院墙悄悄地绕到了后院之中。此时正是勾栏院生意最好的时候,后院中一个人也没有,院中只有一棵落完叶子的古树,树下有一口井。 “快把夜行衣脱了。”闻千曲扯下面罩,脱下外袍,将她和姜承的夜行衣一起扔进了井里,恢复了平日里的打扮。 后院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有一条单独的楼梯方便他们进出后厨和水房,以免冲撞了前面的贵客。闻千曲带着姜承收敛着脚步声,沿着那条楼梯走了上去,打算混进楼中,找机会扮做客人从正门离开。 她们刚行到三楼,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两个俾仆的声音。 “三皇女又点了林公子,林公子可真倒霉。” “是啊,每次替林公子清理,我都觉得长得丑未必是坏事。当奴仆总比……那样好。”这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三皇女在这里?跟那两个俾仆相反,闻千曲意外的安下心来。魔教再大胆也不可能带人进这里冲撞皇族,勾栏院本身的势力估计也非同一般,这样一来,她跟姜承溜出去变得容易多了。 为避免遇着下楼的那两个俾仆,她搂着姜承离开了楼道,来到了走廊之上。 楼中的热闹与后院的静谧仿佛来自两个世界,闻千曲刚一踏进走廊,就被炫目的烛光,勾人的音乐,浓郁的熏香占据了五识。 楼下的舞台上坐着许多特色迥异的美男子,穿着欲露还羞的薄裳替台下的客人们抚琴奏曲,吹箫唱歌。坐在台下的女子们无一不是左拥右抱,一手掐着细腰,一手捏着翘臀,眼睛还在台上的男人们身上滴溜溜地打转。 女人们怀中的男子丝毫不在意客人的三心二意,争先恐后地给客人敬酒喂食,语笑盈盈。明明是深秋初冬之际,他们却吹起阵阵春风,拂得女人们心波荡漾,胸怀敞露,完全不觉得寒冷。 闻千曲将白花花的肉体尽收眼底,却没有忘记将姜承的小脸摁进怀中,防止他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眼睛看不见并不妨碍姜承听到楼下勾人的淫声艳语,还有旁边房间中传出的各种高低起伏,让人口干舌燥的声音。 姜承贴在妻主的怀中,呼吸越来越粗重,双腿夹得紧紧地,尽全力压住那柄翘起的尖枪。 其实他完全不必这样,因为闻千曲早已神游天外,想象着自己左手环着陆清川,右手抱着洛渊,而姜承在一旁弹琴助兴。 “全部停下,官兵搜查!”一道浑厚的女声将闻千曲从幻想中拽了回来。她向门口望去,看见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站在门口。一个稍微有点年纪的男人站了起来,一摇一摆地走向了那个出声的领头士兵。 “这位官人,不知光临月影楼有何贵干?” 领头的士兵对抛来的媚眼毫无反应,朗声道:“有刺客躲进了月影楼,我们奉命追捕,全都不要动!” 她手一挥,身后的士兵就从门口鱼贯而入,开始在人群中搜查。 这显然是冲着她们俩来的,魔教这是报官了吗?但怎么会来得这么快?闻千曲心中闪过种种念头,但见士兵们已经向楼上走来,她无暇细想,带着姜承退入了三楼尽头的房间之中。这个房间位置在拐角,方便观察楼外的情形。 推开房门后闻千曲才发现这是个套间,两人进入外间并没有引起里间人的注意,因为开关门的声音比起房中哀嚎哭喊之声着实是微不足道。 “啊……好疼……啊啊……主人饶命。”男子的乞求杂糅在皮鞭抽打在皮肉的声音中,显得分外凄厉。 破空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男人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嘶哑,听得闻千曲和姜承毛骨悚然。要不是知道这是青楼,还以为来了天牢的刑讯室。 过了一会,皮鞭抽打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被鞭笞的男子却没有继续求饶,反而哀求道:“求主人继续鞭打我。” “你这浪货,看我怎么收拾你。”女子放着狠话,语气里说不出的满足,“下一个工具该选什么呢?” 门外的士兵已经来到了三楼,依次踢开房门检查着正在颠鸾倒凤的嫖客们。一直听着房外动静的闻千曲不再犹豫,趁着女子分神选工具的时间窜进里屋,两个手刀在对方呼救前砍晕了屋中的两人。 姜承跟了进来,看着跪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男子,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应该就是那两个俾仆口中的林公子吧,三皇女玩得也太变态了,是画本中从未涉及的领域。 各种新旧鞭痕布满了林公子的身体,还有一些他辨别不出来源的伤痕。床两侧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光看着就会有莫名的痛感,也不知这位林公子体验过多少样,吓得他鸡儿都软了。 “别看了。”闻千曲拎起两个晕倒的人,封住穴位,将她们藏进了床底下。 闻千曲向窗外望去,青楼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强行突围并不容易。她从衣柜中取出两件供给客人和小倌穿的衣服,对姜承说道:“把这个换上。” 姜承忸怩着不想穿,闻千曲低声调笑道:“比这更骚的你不也穿过,生死关头到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哪有?”姜承想起那些被妻主撕碎过的薄纱,低下头没再继续反驳,迅速地换上了那件该遮的地方没怎么遮,不该遮的地方全露的衣服。 给嫖客的衣服除了料子软些没有特别的设计,闻千曲没有压力地换好衣服,开始飞速盘算。官兵并没有看见过她的脸,她本来计划在官兵检查时跟姜承假扮嫖客和小倌混过去。无奈她在昏过去的女人身上看到了龙纹玉佩,定是三皇女无疑。她曾听说过这位皇女性情暴虐,没想到这种暴虐不分床上床下,模仿三皇女并不容易,而且官兵难免认识三皇女。如今之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官兵的脚步一步步逼近,她迅速地把姜承扑进被子里,他穿成这样被一群官兵看见,可就亏大了。 两条没什么阻隔的身躯在被子里紧贴着,两人轻易地就能感知到对方的曲线。起伏的乳肉、平坦的小腹碰撞着他的身体,姜承立即产生了在这种情形下不该有的反应。 闻千曲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外的声响,在士兵进入外屋的时候低头含住姜承薄到透明的耳垂,抬腿将那根硬得不像话的铁枪紧紧地夹入了两腿之间,双腿交替摩擦着,姜承顿时难以自抑地发出了令屋外士兵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里面的可是三皇女殿下,惊扰殿下的罪责你们可担得起?”月影楼的爹爹拼命地拦在了士兵面前,以三皇女的性子,搅扰了她的好事,把他的楼拆了也不是不可能。 士兵们显然也听过三皇女的恶名,不敢寸进,只好在房门外问道:“殿下,月影楼进了刺客,不知殿下可安好?” 虽然房中的交欢声证明着三皇女旺盛的生命力,但这次行动头儿格外重视,她们只好硬着头皮询问。 回忆起林公子的惨叫,闻千曲附在姜承耳边小声道:“快尖叫几声。” 姜承明白了她的意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林公子的痛苦。 闻千曲无法,只得从床边操起一个看起来最正常的拍子,掀开被子对着姜承的屁股拍了两下。 “啊唔!”震耳欲聋的惨叫穿透了房门,凄厉程度比起林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姜承的痛苦随着他抓在闻千曲胸上的双手传递了出去。闻千曲的脸也禁不住扭曲到变形。 她随意选的这个拍子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暗藏了特别的设计,表面用麂皮覆盖,看似软,实际打下去的范围比鞭子还广还疼,乃是三皇女亲自设计的得意之作。挨了两下,姜承的屁股跟火烧一般肿痛。 “滚!”一道饱含愤怒的吼声从屋里传来,两个士兵退了两步才站稳。 无需爹爹驱赶,见识到三皇女残暴程度的两个士兵识趣地退出了外屋,蹑手蹑脚地关好了房门,再敢搅绕这位的好事,她们的脑袋可能就保不住了。 闻千曲拭掉姜承眼下的泪花,心脏忽然控制不住地狂跳,不知是因为逃过一劫的激动还是因为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的勾引。听着他的喘息,她咽了咽口水,猛地低下头堵住了那些本该专属于她的声音。 想在青楼失身? 碰上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双唇怎么可以这么软?闻千曲轻轻地吸着软唇,每一条唇纹都不放过,舌头轻拍在他的唇上,发出哧溜的声音。既然一时走不脱,就意味着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品尝这片柔软。她松掉了姜承的发冠,弄散他茂密的发丝,一只手插进发中,用力摁住他的后脑勺,迫着他张开嘴,让她擒住那根比唇瓣更加柔软的舌头。 姜承再一次忘记了怎么呼吸,他睁开眼睛,注视着妻主紧闭的眼睛,如扇子般展开的睫毛仿佛搔在他的心上,他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感受到姜承越来越紧缩的皮肤,闻千曲终于松开了他的唇,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嘴唇,教导道:“笨蛋,呼气啊。” 浓郁的气息喷在了她的手指上,她满意地再次用嘴唇替代了那两根手指,继续逗弄着那条不知所措的舌头。 姜承的手攀上她的腰,探索着扒开那件并不难解的衣服,让两人在被子中彻底地肌肤相亲。 她腿间湿滑的液体给了他莫大的勇气,肉棒挤过腿间的嫩肉,不断提高到更湿润的地界。两片充满吸力的花瓣贴住了火热的肉棒,让他更容易在她腿间进出。 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一吸一缩的隐秘穴口,他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真实的痛感让他皱起了眉头,但姜承反而更加兴奋了,这不是他的梦境。他主动勾住她的舌头,试图主导接下来的动作。 他摁住肉棒,压入那两片能让他失魂的花瓣中,沿着花瓣的方向,一点点靠近那个他日思夜想的洞口。 啵地一声,两人的嘴唇之间终于产生了一条浅浅的缝隙,闻千曲低声问道:“这可是青楼,想在这失身?” 姜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时贴在肉棒上的花瓣狠狠一吸,吸得他这个小处男差点直接缴械投降。这一哆嗦让他意识到这个机会有多难得,赶紧又点了点头。 闻千曲本指望姜承自觉地停下来,没想到这小家伙,胆子还真大,在这个良家听了会退避三尺的地方也愿意破身。虽然她也很想要,但当下这个处境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她需要理智,不能被情欲控制。 她的手穿插在姜承的头发中,嘴唇微张,像是蛊惑一般道,“忍一忍,回去再……” 姜承没给她说完的机会,让两人的唇瓣间的空隙再一次消失。他腰身一挺,向前迈进最后一步。 床狠狠地晃了一晃,发出巨大的响声,闻千曲抓住姜承的双手,压在了头顶,整个人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腿间夹着那根试图趁乱突围的铁棒。 “又不听话了。”闻千曲一口口吸在姜承的脖子上,让他发出了难耐的嘶叫。 “妻主,要……要我,好不好,求求你。” 他没少求过她,她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但这一刻她的心莫名地软了下去,腰部摇晃着就要坐下去。 “头儿,除了三皇女殿下的屋子,所有地方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刺客踪迹。” “再去殿下的房间看看。” 外面的声音唤回了闻千曲溃散的理智。她看了眼姜承难耐的神色,上下摆动着腰肢,用欲液浸湿肉根,随即使出最大的力气夹紧双腿,让它在腿间快速进出着。 处子的身体本就敏感,姜承又是格外敏感的类型,再加上漫天的爱意,他根本无法抵挡住这样的撩拨,在闻千曲的全力夹弄下,终于在官兵头领进入外屋之前泄了出来。 官兵头领在里屋门外敲了几下,里头却没人应声,她顿感不安,大声道:“殿下,臣冒昧了,但为了殿下的安全,我们必须进来搜捕刺客。” 门应声而开,床上两条赤裸的身躯立即映入了随行官兵的眼中。那个满身酒气搂着小倌昏睡的女子不是三皇女,还能是谁? 小倌满身伤痕,性器上还拴着铁丝。饶是这些没少玩弄男人的官兵们也背后冒凉气。最初来的搜查的那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难怪那小倌刚刚叫得那么惨。 三皇女显然已经喝醉了,呼噜声逐渐响起,即便她们都是女人,但这样观看皇女裸体也是大不敬的,官兵头领扫视了一眼房间,见没有异样,赶紧在三皇女醒来之前退出了房间。 房梁上的罪魁祸首死死地捂着姜承的眼睛,直到确定官兵真的离开了房间,才跳下来给床上的两人盖上被子,拿开了捂着姜承眼睛的手。 “好险。”姜承吐了吐舌头。 闻千曲在官兵进来前,将三皇女和可怜的林公子搬到了床上,剥了两人不多的衣服,然后将她们摆出睡姿,又在她们身边浇了些酒,点了两人昏睡穴,伪装成喝醉了的样子。 在官兵们进入的一瞬间,才带着抱着两人衣物的姜承跃上了房梁。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发情了。”闻千曲似是而非的责怪让姜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将脏污的衣服脱下,换回了先前的衣服。 两人又在房中呆了一会,闻千曲一直盯着窗外的官兵动向,虽然月影楼中又重新热闹了起来,但官兵们依然在楼外包围着。难道她们要瓮中捉鳖?等到白日,嫖客们一一离去,三皇女到时候再不出现,肯定会引起怀疑。闻千曲思索着强行突围的可能,但这里是京城,层层守卫关卡,即使逃出月影楼也难以出城。除了万府她们无处可去,她也并不想连累万府。 闻千曲捏着眉心,回忆着先前被伏击的细节。那个亮灯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刚一靠近埋伏在附近的魔教众人就杀将出来,显然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她早上并没有杀光赌坊中的人,自然会有人通风报信。她自恃武功高强小看了敌人,看来以后还是要更谨慎些。 她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官兵的出现。月影楼这种权贵往来之处,魔教自然是不敢大张旗鼓地搜查,但是官兵却可以用刺客的借口进行搜查。难道魔教的人已经潜伏进官兵之中了吗?官兵挑选之严格远甚普通门派,入伍前祖宗十八代都要摸底,即使有眼线也绝不可能是大面积的,为了一个刺客就暴露出来也太不划算了。 “魔教怎么能调动官兵?”魔教不过是个江湖门派,朝廷应当不屑与之为伍才是。 “他们本来就是朝廷的傀儡?”姜承愉快地吃着桌上还未动过的酒菜,他刚刚消耗了不少体力,急需补充。 闻千曲愕然地望着姜承:“为什么这么说?” “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姜承咬着烧鸡,含混不清地说着。 这算是歪打正着了吗?闻千曲觉得姜承说地极有道理,魔教这些年迅速膨大,屠戮的江湖门派似乎都与朝廷不合。朝廷一直忌惮着江湖门派的发展。魔教能在京城占据赌坊这种最为赚钱的生意更加印证了姜承的说法。 “哎,你还有心情吃,真要像你说的这样,咱们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闻千曲急得原地转圈。 姜承吃东西的速度没有丝毫阻滞,“有妻主在,我才不担心呢。妻主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即使是闻千曲这样的天才,被人吹捧依然是件令自己身心愉快的事情。她慌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对姜承恐吓道:“这么相信我?我倒是有个法子,那就是把你扔出去当诱饵,自己逃了。” “不要抛下我。”姜承油乎乎的小嘴一噘,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傻瓜,我怎么会扔下你。”闻千曲拦过姜承的肩膀,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姜承,就算我死了也定会护你周全。” 姜承嘴里的烧鸡顿时不香了,他睁大眼睛仰头望着她道:“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闻千曲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如果你敢这样我绝不会原谅你,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理你。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姜承不过十五岁,父母亲人尽皆健在,从未经离过生死离别,虽然明白死亡的意义,但体会不到其中真正的痛苦。不过他绝不想妻主再也不理他,分开的那一个月他日夜抓心挠肝的思念她。他连忙听话地点点头,“你别不理我,我一定好好活着。” 闻千曲舒心地摸了摸他的头,楼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动静,她从窗户看出去,发现又来了一队官兵。她顿时手脚冰凉,有些后悔没有在官兵少的时候直接突围。正当她下定决心要引开官兵,先助姜承离开时,官兵们却列队集合,离开了月影楼。 她等了一会再侧耳倾听动静,官兵竟然真地撤走了,并没有诈。虽然一时想不通其中关窍,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跟姜承从窗户飞出,借着夜色的遮掩,人影闪动,离开了月影楼。 ---- 忽然觉得女主她戒过毒。 非礼 月影楼一事之后,闻千曲决定暂缓调查心诀一事,回家跟母亲商量后再做决定。若此事跟朝廷真有关联,朝廷在京城里除掉她跟姜承两个人如同碾死两只蚂蚁一样容易。她拿出玉佩,琢磨着去趟当铺调查下来源。 为了避免姜承跟来,她在吃早膳时问道:“姜承,生辰礼物你想要什么?” 姜承不解,“妻主在家的时候不是已经在准备了吗?怎么还问我?” “我准备的东西你又不一定喜欢。而且生辰礼又不是只能有一份。” “妻主送什么我都喜欢。”姜承欢喜地看向她,“不过,我最想要妻主送我一把琴。” “琴?你现在的琴不好吗?”闻千曲记得他现在所使的琴是一把名家所刻的古琴,气度磅礴,音色悦耳,是姜清花了大价钱才买下来的。 “妻主送的意义不一样嘛。”姜承撒娇道。 “好,那我出去逛逛,给你寻一把好琴。”闻千曲应了下来,正好省得她废力去想生辰礼物了。 * 长兴当铺算得上是汴梁的地标性建筑物,闻千曲非常容易就找到了这家几乎横跨了一条街的当铺。 匾额是当朝宰相亲书,屋子雕栏画栋,来者无不感叹当铺主人的豪横,完全不用担心当铺付不出相应的银子。 虽然如此,长兴当铺的生意却不如其他当铺火爆,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光临。因为这家当铺收东西十分挑剔,寻常之物根本入不了她们的眼。 闻千曲打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有些惊讶,因为她这块玉佩虽然意义非凡但实际价值并不高,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掌柜的,这块玉佩是在你这里当掉的吗?”闻千曲拿出玉佩,向掌柜的询问道。 掌柜接过玉佩,仔细地观察了一会,立即从柜台后绕了出来,双手捧着玉佩递了回来,恭敬地说道:“姑娘,敝主人正在当铺之中,可为阁下亲自解惑,这边请。” 闻千曲随着她走过几条长廊,停在了一件古香古色的院落前。 掌柜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闻姑娘,敝主人正在房中等候,请进去吧。” 闻千曲推开门,踏过门槛,向里屋看去。屋中的陈设简朴,似是在哪里见过。书架前立着一个正握着书卷站立的男子,他背对着闻千曲,并没有因为脚步声就转过身来。 闻千曲抱着剑轻笑了一声,“怎么在哪都能遇到杜阁主?” “见到我你不开心?”杜子柳转过身,眉眼中闪过一丝嗔怒。 她玩味地看着他的脸,问道:“今天怎么不戴你那条面纱了?终于意识到你那点姿色根本不会有危险了吗?” 杜子柳平静尊贵的面庞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裂痕,猛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绪,“我的事情你少管。” 闻千曲耸耸肩,“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管百晓阁主。说吧,让我来何事?” “昨天月影楼进了刺客,打昏了三皇女。”杜子柳盯着她毫无变化的脸色,笃定地说道:“那个人是你吧。” “月影楼也是你的产业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闻千曲捏了捏手背,弄得指骨咔咔作响,“如果是,你没救我的话,我会不高兴。趁机报复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杜子柳脸上露出嫌弃的颜色,“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去那种污糟之地?” 轻浅的笑声从她的喉中溢出,“我倒觉得你这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很适合当个统管小倌的爹爹。” 杜子柳手里的书立刻像炮弹一般射向了闻千曲。她轻易地接下了书,终于收起了漫不经心的颜色,“不开玩笑了,你知不知道朝廷和魔教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收集心诀是为了什么?” 他的脸色随着她的问题凝重了起来,“闻姑娘,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你应当知道这是京城不是江湖,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 这么说是真的与朝廷有关了,闻千曲的心中有些不安。她听得出杜子柳的提醒是出于好意,这的确不是她一个武林草莽能够干涉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那你能告诉我玉佩的主人在哪了吗?” 她坐到太师椅上,晃着手中的玉佩,眼神说不出的缱绻。 杜子柳的脸色说变就变,“你把我的清心珠拿哪去了?” 他说着向前迈了几步,与闻千曲之间几乎没有了距离,伸出手掌,气势汹汹地讨要着。 “不早都给你了吗?你弄丢了?”闻千曲无辜的样子仿佛她真的毫不知情。 杜子柳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心虚,无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闻千曲的脸上除了真诚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我不信。肯定在你那。拿到清心珠后,我只跟你接触过。”杜子柳抓住她的衣襟,直接伸手探向了她的怀中的衣袋里。 “你干什么?非礼啊。”闻千曲捉住了那只在自己怀中乱摸的手,紧紧地盯着杜子柳。 杜子柳丝毫不让,回瞪着她道:“如果不在你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找?” “那不在我这怎么办?” “我立马跟你赔礼道歉,告诉你玉佩的事情。” “好。”反正清心珠在洛渊那,杜子柳把她扒光了也不可能找到,闻千曲假装思考了一下,松开了他的手腕,举起了双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杜子柳见状继续探寻了起来。 “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别随便扒女人衣服啊喂。” 闻千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外衣一件件被杜子柳扒开,每一处都被他摁压了一遍。当他将手探进里衣,穿过那条深沟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杜阁主,珠子真的可以藏在这种地方吗?” “你这么大,夹在里头也不是不可能啊。”两团棉花挤压着他的手,他的双颊不免燥热了起来。 “你这手法,还敢说你当不了爹爹。当花魁都够了。”闻千曲举着手,没好气地说道。 杜子柳报复般地抓了下两团棉花,才意识到这样好像更加像个勾人的花魁了,立刻像抓到被烈日炙烤过的石头一般缩回了手。 “哎,洗刷了一个清白,又丢了另一个清白,杜阁主真是太可怕了。”以为他不好意思再继续,闻千曲放下双手,穿起了衣服。 杜子柳冷脸道:“还有地方没检查,你还不算清白。” “怎么你要我脱光了给你看?”她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的男人都不修男德了吗?居然随便对女人上下其手。若她是个随便的女人,杜子柳这会已经被她压在身下求饶好几回了。 杜子柳不过是想通过肢体接触,在两人间增加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当然不会真的让她脱光。 他看了眼快要烧到尽头的熏香,默数到三、二、一。低头看去,闻千曲果然合上了眼皮,歪倒在了椅子上。他点的入梦香才是真正试探清心珠是否在她身上的方法。如果在的话,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他坐到了她的腿上,抱起她的头靠在自己怀中,手指颤了颤,控制不住地描摹起她的眉眼。她睡着的样子好可爱,完全不像醒着的时候那样带着防备。 他今日特意以真实的身份跟她相见,为的就是不带面纱。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兴当铺是谁的产业,也不知道她几时才会反应过来。他为了她已经几次违背了那位的规则,也不知道她几时才会体会到他的心意。 闻千曲随着呼吸微微闪动的薄唇像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他着了魔一般亲了上去,趁着她失去意识的间隙疯狂地倾诉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对方的配合,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打开对方合上的贝齿,舌头只会一圈圈地在她的唇上打转。当他舔到第一百遍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喜欢上她了,一个有家室的,根本配不上他身份的江湖浪子。 “不,不会的。我只是在逢场作戏,我不喜欢她,我只是想玩弄她的感情,想报复她,利用她。”他从她的身上跌落下来,茫然地看着镜子中满脸潮红的自己,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他不断肯定着自己的想法,“对,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药效退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找不到杜子柳了。 “在这只狐狸面前再小心都不为过啊。”闻千曲拍了拍脑袋,暗怪自己掉以轻心,她出门回到当铺,掌柜的一问三不知。见不可能再套出什么消息,闻千曲也懒得为难她,当即离开了当铺。 闻千曲转过几条街,人群越来越热闹,许多酒楼更是排起了长队。酒瘾上来,她决定去打打牙祭,顺便品尝下汴梁的美食。 她点上一些小菜,拍开一坛梨花酿。算起来,来汴梁的目的已经达到。魔教的事情暂时查不下去了,杨皓的事情杜子柳显然是打定主意不告诉她了,她变成了无头苍蝇。除了喝点小酒,好像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诶,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一个人喝酒,来,我陪你。”来人毫不见外地举起已经半空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 尝尝软饭? 闻千曲眯着眼睛看着他,想了一会才想起他的名字,“灵风公子?你找我有何贵干。” “当然是跟你一起铲除魔教了。” “……” “你不带我昨天中了埋伏了吧?要不是我救了你,我看你怎么出来。” “你救了我?” “对啊。要不然禁军能走人?” “你跟魔教有什么仇?” “没仇。” “没仇?那你为什么要铲除他们?” “哇,我看你白衣飘飘,剑术高小爷一筹,还以为你是个大侠。锄强扶弱,为民除害还需要理由吗?”灵风的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身后仿佛升起了一轮佛祖才能拥有的光环。 “你说的对,来灵风大侠,干杯。”闻千曲举起酒杯,跟这个侠肝义胆的小郎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在找魔教收集心诀的原因?”他放下酒杯后的第一句话就惊散了闻千曲的醉意。 她收起了散漫的姿态,问道:“你知道?” “我知道。”他看了看四周,“这里不好说,得找个隐蔽的地方。” “好。”闻千曲结了账,抓起灵风的胳膊足尖轻点,不一会就落到了铁塔湖中的一个亭子里。这儿四处开阔,无法藏人。 “哇,你轻功好厉害啊!”灵风鼓了鼓掌,“比我姐姐都厉害。” 做将军更重要的是排兵布阵,轻功自然是不足为道的。闻千曲更关心心诀的事情,便问道:“魔教收集心诀的原因是什么?” 灵风道:“这件事和前朝有关。你知道前朝太祖曾是天下第一剑士吧?” 闻千曲点头,“因着前朝太祖之故,前朝历代皇帝都崇尚武学,很多传世的功法都是从大内传出来的。” “对,前朝覆灭之时,末帝将一批宝藏藏了起来,把地点编写进了几本功法心诀之中,让心腹之臣带出宫外,流传到江湖上。只要前朝后人集齐那几本心诀,寻到宝藏的埋藏之地,便能东山再起。” 闻千曲思忖了一下,那朝廷应该就是想借魔教之手收集心诀先一步找出宝藏。 “本朝已经建立一百多年了,那些功法恐怕早就失传了吧。” “有这种可能,不过末帝写的说不定是一些基础的入门功法,练的人越多,越难失传。” “魔教是怎么知道这种皇室秘辛的呢?” “应该是前朝余孽散播出去的。” “我昨天刚中埋伏,官兵就追了上来。我有些担心官兵也被魔教渗透了。”灵风毕竟是重臣家眷,闻千曲不好直言,便试探道。 “那是因为你点背,正好遇到了三皇女在月影楼,那里的护卫自然更严密,有风吹草动都要搜查。我姐姐治下极严,绝不可能让魔教渗透。” 官兵来搜查的时候似乎并不知道三皇女在月影楼中,还是月影楼的爹爹提醒官兵的。看来这个灵风也不知道所有的内幕。 她假装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你姐姐?” “我姐姐是镇国将军府世女沉靖。”灵风毫不犹豫地报上了姐姐的名号。 闻千曲瞬间明白他是怎么横行京城的了。只要报上他姐姐的名号,应该没几个人敢惹他。 她故意露出惶恐之色,“原来是镇国将军府的少爷。草民见过沉少爷。” “不必多礼,每次别人知道我姐姐的名号之后都会变幅样子。我不喜欢这样。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样子。要不我跟你拜把子吧,以后咱们以姐妹相称,你就不用跟我见礼了。” “你想当女人?” “怎么不行啊?你可别小看我,我比很多女人都强。而且我眼界可是很高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跟我结拜的,你是第一个。”灵风一脸神气的样子。 闻千曲被他的样子弄笑了,想当女人的男人她第一次见,偏偏“她”的脾性还挺合她胃口的。多一个这样直来直往又离经叛道的姐妹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便道:“好,我答应你。” 两人交换了年纪,灵风恰好比闻千曲小了一个月,心不甘情不愿地当了“妹妹”。接着,两人便对着铁塔湖一同起誓。 “我,沉灵风。” “我,闻千曲。” “你!你是闻千曲大侠!” “别打岔。” “虽为异姓,既结为姐妹,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歃血为誓后,闻千曲抿嘴笑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跟我结拜。” 灵风拍拍胸脯,无比崇拜地望着她:“哎呀,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般人,只是没想到你就是闻千曲,快跟我说说你在九华派是怎么独斩魔教一个旗的?” 跟灵风说话不用过脑子,也不用哄着宠着,闻千曲跟他聊得十分投机,相见恨晚。灵风爱听江湖上传闻,她也对朝廷秘辛极感兴趣。 两人一直聊到月亮高悬,便趁着夜色,根据灵风从自家亲姐那偷来的情报,出其不意地铲除了魔教藏在闹市中的两个小据点。 灵风一边销毁着魔教用来拿捏商户上贡的证据,一边道:“我好多朋友深受其苦,为了缴纳足够的心诀,连父母的棺材本都花完了。我以前想帮他们却无能为力。以后我出智谋,千曲姐姐你出武力,我们定能还京城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他出智谋,闻千曲狠抽了下嘴角,明明他除了情报啥都没出,潜行逼供都是她独自完成的。不过她不介意让灵风“妹妹”开心下,便答应了下来,“好的,灵风大侠。” * 摘星教总部,高坐在教主宝座上的唐霄俯视着跪在阶下的洛渊,手一遍遍地抚着座椅上的雕饰,声音中听不出喜怒,“那么多人都折在九华山了,偏偏你逃出来了,有意思。” 阶下传来一声沉闷的叩头声,洛渊告罪道:“属下没能护住水行旗弟子,求教主责罚。” 唐霄追问道:“你离开九华派之后,为什么不及时回来领罪,而是去了姑苏?” 洛渊拿出早已备好的说辞,“属下当时受了伤,去姑苏是为了寻名医医治,之后便在姑苏休养了一阵子。” 唐霄冷笑了一下,那笑声仿佛穿透了洛渊并不高明的谎言,让他手脚冰冷。唐霄道:“我可以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去杀了闻千曲。” “我打不过她。”洛渊小声道。 唐霄从主座上站了起来,眨眼间移动到洛渊面前,蹲下身子,手指捏在他的下巴上,迫使他将对着地面的脸朝向自己,“洛渊,对付女人最大的武器,不是你这身三脚猫功夫,而是你这张脸。” “我的脸?” 唐霄的眼中射出冷厉的光芒,“不要再跟我装糊涂了。闻府在姑苏,我没记错吧?女人最是无情,你可不要被她们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在她们花言巧语的时候,给她们心上插上一把匕首,才是你应该做的。” 洛渊的唇色泛成鱼肚白,“属下明白了。” “只是嘴上明白吧?”唐霄冷哼了一声,“不过对付她也不急于一时,近日来我教在京城的据点损失惨重,你去查探下原因。” 洛渊松了口气,点头应了下来。 见他离开了大殿,唐霄回到了主座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没用的东西。” * 铲除完京城里最后一个魔教支点后,灵风坐在路边,双手抬着脑袋,苦恼地看着闻千曲,“千曲姐姐,我知道的魔教藏身处就这么多了。这些消息都是从我姐姐书房里偷出来的,可是这几天我什么都没偷到,问她她也不肯告诉我,还威胁我。” 这些消息难道是沉靖故意借灵风之手透露给她的?闻千曲心中一动,问道:“她威胁你什么?” “她逼我招赘。说成了婚才有资格知道更多的隐秘,才能闯荡江湖。” “招赘?”闻千曲不由得会心一笑,“你这个性子,不招赘确实是很难嫁出去。不顾忌名声,跟市井小民打成一片,还随便跟女人拜把子,那些贵族应该很难接受你这样的女婿。” “你说的话跟我姐一样。我沉灵风生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人当女婿的吗?我就要当大侠,浪迹江湖,济世安民。情情爱爱都是阻碍我进步的绊脚石。”灵风霍地站起身,手横在胸前,摆出一个夸张的姿势,仿佛这样才配得上他的雄心。 闻千曲的笑声像春风一样吹过灵风的脸颊,他收回动作,问道:“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说大话。” “我当然相信。”闻千曲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我们这两天能铲除这么多为非作歹的魔教之人,全都仰仗灵风大侠。你这样的人安于后宅是武林的一大损失啊。” “千曲姐姐,还是你最懂我。”灵风一招乳燕投林,紧紧地抱住了闻千曲,头不住地在她胳膊上拱。他从不把男女大防放在眼里,闻千曲是第一个赞同他想法的人,被他引为知己,这样做无关暧昧,而是激动所致。 闻千曲摁住他的脑袋,不让他继续乱拱。 灵风继续说道:“千曲姐姐,你也不忍心看我浪费这一身本领,被困在家里服侍女人吧。” “当然。” 灵风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你能不能入赘沉家。” 闻千曲看着灵风清澈的眸子,很确定他对自己只有女女之义,并没有男女之情,显然是想要拿她当工具人,婉拒道:“你知道的,我已经有正君了。” “我也没让你真入赘呀,你只要随便编个名号,通过我祖母我娘还有我姐姐的考验,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我带出沉家了。而且我跟我姐说了你,当然我没透漏你的真实身份。她说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品性高洁,长辈们不会计较身份高低的。” 你这几天天天跟我混在一起,你姐恐怕早就调查清楚我是谁了,闻千曲腹诽道。她突然反应过来沉靖大概是想借蠢弟弟的手见自己。 闻千曲轻轻眨了眨眼睛,眼波在灵风脸上流转着,灵风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道:“你答应吗?” 她用力眨了下眼睛,轻笑道:“正好我这几天胃不好,想要尝尝软饭的滋味了。” 十三皇子 今日是镇国将军府的大日子,全府上下都严阵以待,比打仗还紧张,因为大少爷的赘媳候选人即将登门拜访。 这消息自然瞒不过左邻右舍,有好事的丫鬟俾仆都在将军府旁等着,削尖了脑袋想要一睹她的风采,毕竟打仗常有,敢娶沉家大少爷的女人不常有。 “我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想娶沉大少爷?” “兴许是看上了将军府的权势财富。” “可是有世女在,她能继承多少呢?还要忍受沉大少爷,太恐怖了。” “就是,沉大少爷还爱穿紧身的衣物,胳膊腿都露着,哪个妻主能忍受得了?” “可能得是大王八吧。” 人群中顿时迸发出一阵女人们才懂的笑声。 “说起来,沉大少爷刚出阁时,也曾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连宰相嫡长女和三皇女都曾求娶过,结果都被他给吓退了。” “这事我也知道,沉少爷跟求娶的人说要平起平坐,对方不能纳侍,不能管他穿什么,不能管他去哪里,甚至不能管他跟别的女子正常来往,将近二十条不能。哪个名门大户能忍受得了?这是娶夫还是娶祖宗?偏偏沉家人还支持他。” “所以陛下下诏亲斥他没有男德,不懂礼仪。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求娶了,沉家只得招赘。” “就算是赘媳,要不是实在没本事了,谁能接受得了这种男人?长得好看也不行。” “可是那些没本事的,沉家也瞧不上眼,她们把这个儿子都宠上天了,估计在她们眼里谁都配不上她家儿子。” “不然沉少爷能耽误到这年岁了?搁我家儿子身上,我能急死。” “谁不是呢?哎,快看,人来了。” 萧瑟的秋风吹不走人们的热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一个健步走向镇国将军府正门的少女。 少女用一根素簪束起长发,鹅黄色的长裙恰到好处地贴合着玲珑的身段,威仪的气质与大家想象中低眉顺眼的赘媳相去甚远。 她的步子迈得极快,不过转个头的时间,将军府的大门已经被叩响。 众仆瞬间从奚落变成了惋惜,这么一表人才的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走上了吃软饭的歪路?还是吃沉家少爷的软饭。 门房听她报上捏造的姓名后,连忙通报给了沉将军,不一会,沉靖就亲自出来将闻千曲迎进了门。 闻千曲朝着沉靖见了个礼。沉靖和沉灵风的眉眼颇为相似,但面部线条更加凌厉,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带着军人独有的威严。 沉靖虚扶了一把,“王姑娘不必多礼。听家弟说他和王姑娘甚是相投,引为知己,这世上能入他眼的姑娘,你是第一个。家人们都很好奇,所以特意请姑娘一起来吃顿便饭。” 闻千曲本以为沉灵风不拘男女大防,女性朋友很多,听沉靖这么讲,倒有些意外,“沉公子蕙质兰心,胸怀天下,王某很是佩服。能和沉公子交朋友,是我的荣幸。” 沉靖微微笑了下,“我知道那小子为什么能看上你了。你很会说话。” 沉靖带着闻千曲来到了会客厅,席宴已经摆好,沉家的十几位长辈们也入了座,见沉靖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在了跟在她身后的少女身上。 闻千曲目不斜视地走到房间中央,对着长辈们行了个见面礼。 主座上的老太太是沉家的老祖宗,沉靖和沉灵风的祖母。她的眼窝凹陷,眼神却依然犀利,她打量了一下闻千曲,眼光逐渐变得柔和,变得跟个普通老太一般平易近人,完全收敛了震慑人心的气息。 沉靖开口向闻千曲依次介绍起家人,“王姑娘,这是我的祖母,母亲,咦,十三皇子怎么来了?沉靖见过十三皇子殿下。” 闻千曲顺着她的手看向十三皇子,顿时有些难以维持住谦逊的笑容,当真是冤家路窄。而十三皇子的脸上早已乌云密布,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沉老太太解释道:“是我特意请了十三皇子殿下过府。咱们沉家都是粗人,听风儿说王姑娘颇通文墨,正好殿下也精通此道。说起来殿下也是你们的表叔,不算外人。” 这是想让十三皇子考教她啊。闻千曲顿时感觉她要有负灵风所托了,就算她文采比肩状元,杜子柳应该都不会让她过吧。 “草民见过十三皇子殿下。”闻千曲赶紧低下头学着沉靖行了个礼。 “请起。”杜子柳强压下怒火,忍下了满肚子的疑问。 闻千曲此刻的疑问一点不比杜子柳少,为什么一个江湖门派的阁主能当上皇子啊?不对,应该说反了。既然百晓阁隶属朝廷,那江湖事岂不是尽被皇上掌握?闻千曲脑子乱糟糟地走向灵风旁边的坐席。 她刚坐下来,灵风就靠了过来,“你脸色怎么有点不好,被殿下吓到了吗?他是有些喜怒无常,不过你只要顺着他的意思,他不会难为你的,我跟他关系不错,早跟他打好招呼了。” 闻千曲感到深深地不安,“怎么打的?” “我说我们俩一见钟情,相见恨晚,求他老人家务必成全我们,他已经答应了。” 闻千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可真会打招呼。” 灵风笑地灿烂,“嘿,为了我的自由,我当然会替你提前打点好一切。” “灵风,你跟王姑娘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杜子柳看不得两人当着他面贴在一起交头接耳,忍不住出言询问道。实际上,两人还隔着相当的距离。 见大家都看向她们,灵风正起身子,解释道:“我正跟念白姐姐说殿下对我非常好。” “念白?”皓,白也。杜子柳玩味地笑了下,用这个名字,看来她跟灵风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单纯。 闻千曲谦恭地答道:“启禀殿下,草民姓王名念白。” “哦,王姑娘是哪里人士,你跟我见过的一个姑娘长得很像,若不是名字不一样,我还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不知内情的沉家人以为杜子柳在说客套话,只有闻千曲嗅出了他话语中威胁的意味。 “回殿下的话,草民自小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一路流浪到京城,并不知道自己的籍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个毫无关系的人长得一样也是常有的事情。草民行走江湖之时见过一个江湖骗子,竟然长得跟一位重臣一模一样。殿下说奇不奇?” 说他是骗子,她还不是在这里骗他这个天真小外甥的感情。杜子柳将面前的一块绿豆糕捏成了齑粉。 “哪位重臣?”灵风好奇地问道,连沉靖等人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说不定那个骗子是重臣流落在外的姐妹,或者私生女也之类的。灵风对戳穿那些道貌岸然之人非常地感兴趣。 “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了,等我想起来就告诉你。”闻千曲对着灵风说道,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杜子柳手里那块可怜的绿豆糕残渣。看来沉家人并不知道这位十三皇子的另一个身份,有这个把柄拿捏他,想来他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沉家老祖宗拿起筷子宣布开席,吃着美酒佳肴,会客厅里的氛围逐渐热络了起来。 闻千曲走向主座席中,敬了沉灵风的母亲沉老将军沉蕴一杯,沉蕴饮了酒,开口道:“灵风这孩子的父亲走得早,我又常年在外带兵,疏忽了对他的管教,把他养成了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接着她话锋一转,“幸好我沉家有点能耐,能护得住他。可他总归要嫁人的,沉家保不了他一世无虞,所以必得寻个能包容他的性子,又能护得住他的人才能放心托付。” 闻千曲不由得有些钦佩,当世之人对男子总是有诸多要求,他们从小就被要求按照一个模板成长,男德像一把枷锁一般锁住了每一个男孩。灵风不似其他男子那般怯懦守德,格局不止在后院之中,沉老将军的一片毫无保留的爱子之心才是灵风自由生长的底气。很多人不是不爱儿子,但她们只愿儿子长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不会去关心他们内心之中真正的期盼。 她望向灵风,心底生出一股羡慕,如果她有这样一位母亲,是不是就不会失去杨皓,也不会耽误姜承了呢? 沉老将军见她对着灵风走神,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她一直觉得看不上她儿子的女人都是有眼无珠。她看闻千曲是真心实意地欣赏自家儿子,心中已经认可了这位准儿媳妇一半。 见闻千曲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灵风不解地回望着,猜测着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这种倾慕的神情杜子柳从没在闻千曲脸上见过。他坐在沉老将军旁边,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中,心中刹那间满是苦涩。他跟灵风就像磁石上的两极,灵风有多自由,他就有多拘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想法,更没有人愿意给他底气,毫无保留地护着他。 向来不爱喝酒的杜子柳端起酒杯大口地喝着,酒水再苦,能比心还苦吗? 他喝得太快,以至于侍候的俾仆都来不及满上,酒杯就被夺了去。 就站在他旁边的闻千曲自然注意到了这反常的一幕,她收回了看向灵风的目光,对着沉将军言道:“不知在沉将军心里,什么样的人才能护住灵风呢?” “当然是要样貌出众,文武兼备,智勇双全……” 灵风打断了沉蕴不切实际的要求,“娘,说点实在的。” “娘还不是为了你好。”沉蕴瞪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清了清嗓子道:“功夫不能弱于小女沉靖。” 闻千曲转向沉靖,朗声道:“在下有意向沉靖将军讨教,不知将军可愿赐教?” 比武招赘(200珠加更) “好。”沉靖早就想会会这个被弟弟三天夸了八百遍,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女子了。虽然弟弟已经几番威胁过她要留手,但她才不会听她那个蠢弟弟的。 众人起身向练武场走去,杜子柳只得放下酒杯,一起行去。在他看来两人根本没有打的必要,虽然沉靖深谙兵法,弓马娴熟,但却不擅长近战功夫,定然是打不过千曲的。不过这会他倒是非常期望沉靖能够打败她,这样沉家就看不上她了。 练武场中,沉靖换上了方便打斗的短裤,握紧了手中的长枪,饱满的大腿肌肉绷得紧紧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黝黑发亮,整个人仿佛一座从地面上隆起的大山。闻千曲仍然穿着那身鹅黄色的长裙,裙摆在风中舞动着,飘飘然像要随风飘去一般。 沉靖示意闻千曲先出招,闻千曲也不托大,拔出剑竖在身前,双手一推,剑尖朝着沉靖刺去。 沉靖看清剑光来势,握住枪柄挑动枪头,“当”的一声挡住了闻千曲的剑。她的力气是在日复一日的行军作战中锻炼出来的,气力与完全不是江湖侠客比得上的。闻千曲虎口一麻,竟被生生震得裂开,剑身亦有了豁口。 闻千曲意识到不能跟她硬碰硬,便运起轻功,在沉靖周身游走着,试图看出她的破绽,一击制敌。 沉靖虽然站着不动,但手里的枪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总能后发先至及时挡下闻千曲的剑。 “这不公平,枪比剑长,姐姐也得用剑才对。”灵风见闻千曲打得吃力,急得满头大汗,生怕他快要到手的自由就这样飞走。 “比武当然是选自己趁手的兵器。”杜子柳啜了口茶,宴会开始后他第一次感到愉悦。 闻千曲仔细观察着沉靖的动作,枪长有出击的优势,但也会延缓回防。想到这里,她朝沉靖的面门攻去,在长枪挡来的瞬间,身影虚晃,绕到了她的背后,朝着她毫不设防的背心刺去。 “咣”的一声,闻千曲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剑差点飞脱出去。沉靖使出了一招回马枪,仅用枪柄就护住了后心。 “你这招,我在战场上见得多了。”沉靖再次面向闻千曲,根本不把她的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沉靖不再被动防守,舞起长枪朝着闻千曲攻去。这柄枪忽然变得无比灵动,仿佛从四面八分而来,闻千曲边挡边退,毫无还击之力,直退到场子边缘,再多一步就要掉下去了。 “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输了”灵风使劲摇着场边的围栏,生怕闻千曲没注意到。 杜子柳手中的茶变得格外香醇,他不紧不慢地教育着外甥,“灵风,这女子就是个江湖骗子,她那些花招也就骗骗你,在沉将军的真功夫下自然无处遁形了。” “才不是这样的,念白姐姐很厉害的,魔教妖人都打不过她。她一定能赢的。”灵风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没底,闻千曲明显被亲姐压制,他也想不出反击的方法。 他两的对话被闻千曲尽收耳底。其实输给镇国将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绝不能坐实杜子柳的话,这让她以后怎么能在他面前抬得起头? 闻千曲压下浮躁的心绪,一边格挡一边沉下心分析起沉靖的招数。对方枪法之灵动比起她的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恍然忆起寒潭剑法的剑意,既然做不到比她更快,那么能不能拖慢她的枪法呢? 她刚刚没有使用寒潭剑法主要是因为这个剑法似乎更适合对群,险境中才想明白自己的狭隘之处,剑意是不会被招数限制的。想明白这点之后,她的剑顿时慢了下来。 沉靖瞧着她的剑法有了变化,不敢轻敌,手中的长枪舞得更加激进,但这丝毫没有增加对方的颓势,那柄剑的一招一式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却无法攻破对方,反而逐渐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闻千曲破开一个空间,足尖踮起,飞向空中,旋即向着下方的沉靖刺来,那慢到极致的剑仿佛划出了千万道剑光,将沉靖完全笼罩在其中。 沉靖的枪与闻千曲擦肩而过,却没能制住对方。 “承让了。”闻千曲出现在沉靖身前,剑尖抵着她的喉咙。 杜子柳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还有些发烫的茶水泼在了他的手上,白皙的手上马上就泛起了红印。 然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十三皇子殿下的失态,茶杯的碎裂声完全被场边爆发出的激烈的掌声掩盖住了。 除了杜子柳,每个人都对闻千曲的绝地反击意犹未尽。这等武艺,这等心智,每一位沉家人都恨不得立刻压着闻千曲跟灵风入洞房。能打败沉靖的人世间罕有,还愿意入赘娶灵风,那是绝无仅有。 沉蕴原本想着闻千曲能接下女儿十招,她便认可了,没想到她能给自己这样大的惊喜。这身手加上处变不惊的沉稳,她几乎不敢相信对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江湖草莽。 灵风激动地冲了上来,抓着闻千曲的手又蹦又跳,“你怎么打败她的,我都没看清楚。能不能教教我,以后她就没法欺负我了。” 闻千曲收回剑,正了正衣襟,对着沉靖道:“我不过是占了地利罢了,如果在马上,我自然是比不过将军的。” 她这番话说得真心实意,既让沉家认可又保下了沉家的面子。沉靖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难怪灵风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小嘴很甜,功夫很俊!要不要来我帐下当个副将?” 灵风跳到两人中间,伸开手臂将闻千曲护在身后,“你可不准跟我抢,她还要跟我闯荡江湖呢。” 从练武场中走下来,闻千曲在沉家人的口中的称呼已经从客套的王姑娘升级成了亲切的念白,沉蕴更是好几次差点喊出了儿媳妇。 灵风在家一向很得宠,但也从没感受过这般众星捧月的快乐,人人都夸赞着他挑媳妇的眼光卓绝。他顿时有些得意,若是真有千曲姐姐这样一位妻主,好像也很不错。 “表姨,天色已经晚了,我先回府了。”杜子柳打破了众人的一团喜气,向沉家老祖宗告退。未出嫁的皇子本应住在宫中,但十三皇子独得皇上恩宠,破例赐下皇子府,许他在宫外居住。 沉家老祖宗没有挽留,点头道:“靖儿,送送殿下。” 沉家本来就是以武传家,闻千曲有这样不凡的武功,沉家已经完全不在意她的文采了,就算她不识字,她们也不会介意。再也没人提起让杜子柳考教闻千曲文采一事了。 闻千曲注意到杜子柳手背上的白泡,本想出言关怀一下,但她如今的身份不便多说什么。以免沉家以为她这个赘媳想要另攀高枝。 将军府花团锦簇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几个时辰。沉蕴拉出早已寻好的算命大师,合了二人的八字,选了最近的良辰吉日——三天后。之所以选这么近,主要是怕人跑了。直到夜深,沉家人几次挽留闻千曲在府中住下不成,才在闻千曲签下婚书后放她离开。 沉靖将闻千曲送到了府门口,挥退了周围的人,笑道:“演了一天戏,终于有机会跟闻姑娘聊聊正事了。” 闻千曲正色道:“将军请讲。” “你真的喜欢灵风吗?”沉靖直勾勾地看着她,将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收入眼中。 闻千曲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坦言道:“除了身份,闻某在将军府没有说过一句假话。灵风公子性情直爽欢脱,我当然喜欢。” 沉靖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我问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真的愿意娶他吗?” 闻千曲忆起灵风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并不觉得灵风喜欢自己,直言道:“灵风公子跟在下并没有私情,他的性子将军应当知道。” 沉靖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他那个蠢蛋还没反应过来罢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像对你这般上心过。比武的时候他可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你赢。” “他知道在下已经有家室了,还有侧夫。他怎么可能愿意跟我在一起?”闻千曲辩驳道。 “闻姑娘,我有些后悔陪灵风演这出戏了。我本不信世间有哪个女子会真的理解他纵容他,招你入赘不过是给他一个脱离长辈束缚的借口罢了,他不嫁我沉家也能养他一辈子。现在看来,或许我害了他。如果我是他,我定然会喜欢你的。” 你们沉家人可真奇怪,你弟弟想跟我做姐妹,你这个当姐姐的想跟我做夫妻,闻千曲在心里默默想。 见闻千曲不说话,沉靖终于切入正题,“算了,这傻小子从小就有福气,他的造化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想必灵风已经跟你说过了,魔教之事和前朝有关。魔教为了收集心诀,已经危害到了很多人。我身为一个军人,外加京城的父母官,痛心不已。可是当我想要通过明面去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却总是有一股莫名的阻力。” “是那个人吗?”闻千曲指了指天。 沉靖不置可否,“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谋划,但我实在不忍百姓继续受苦。魔教既然是个江湖帮派,那江湖之事自然应该江湖去解决。我观察你很久了,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到。” “将军想怎么做?千曲愿为将军效力。” 借酒发情 是夜的月亮很大很圆,月光将路面照得亮堂堂的,闻千曲却走得很慢,她需要时间去消化沉靖的话。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一张熟悉的面孔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闻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闻千曲盯着之鸿道:“你家主子是用哪一种身份请我?” “老身的主子只有一个身份。” “这么说来就是用百晓阁主的身份咯。不见,跟他交易到现在,我是什么消息都没得到过啊。这当我可不想在上了。” 闻千曲绕过之鸿,继续向前走去。 之鸿无法,只得说道:“殿下想要见见闻姑娘。” 闻千曲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恭敬地说道:“草民谨遵殿下谕令。” 之鸿并没有带她走正门,而是绕过守卫,偷偷进入了十三皇子府中,潜进了一个独立的阁楼之中。 刚一进门,闻千曲就被酒气迷了眼。 之鸿一副无奈的表情,“主子他已经这样几个时辰了,你劝劝他吧。” 闻千曲这才发现房间里满地酒坛子,十三皇子殿下正坐在书案旁,怀里抱着一小坛酒,脸颊酡红,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话。 “他又发什么疯?”闻千曲第一反应就是有陷阱。直到她走上前,对上他没有焦距的双眼,才确认他是真醉了。 “劳烦你去拿碗醒酒汤。”闻千曲对着之鸿说道,接着看了看杜子柳的手,又道:“再拿些烫伤膏和纱布过来吧。” 之鸿应声关上门离去。 闻千曲拿开杜子柳手中见底的酒坛,想要将他扶到床上去。 然而喝醉的人格外重,又爱乱动,闻千曲刚想扶起他,他就滑到地上,想背起他,他就向后仰。要不是闻千曲手快,杜子柳的脑袋差点磕到墙上。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闻千曲无奈地叹气道。 怀中的人听到了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断断续续地呜咽道:“你……就喜欢……听你……话的。” “喜欢个不听话的好给自己找麻烦吗?”闻千曲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大麻烦。 杜子柳抽噎了一下,不知道是打嗝还是难受。 面对这个怎么折腾都不从地上起来的家伙,闻千曲突然有了些怒意,对这家伙就是得来硬的。她捉住他的腰,对着他的屁股重重地来了一巴掌,杜子柳顿时老实了许多。闻千曲顺利地将他抱了起来,运到了床上。 “呜哇。”杜子柳刚挨到床铺,就爆发出一顿剧烈的哭声,吓得闻千曲向后退了一步。 “你敢打本皇子,我要治你的……罪。”他抽噎地更加猛烈了,一行行泪水从紧闭着的眼睛里冒出,嗝声越来越响,显然处于一种非常难受地状态。 醉成这样还这么记仇,闻千曲无奈地抓起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打了两下,“打回来了,殿下能饶草民一命了吗?” 他的左手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闻千曲捂住他的手,夹在中间揉搓着,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杜子柳的哭声渐渐变小了,他睁开迷茫的双眼,瞳孔中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你醒了?”闻千曲缩回了手,那只刚有了些温度的手立即追了上来,握住温暖源,手指从她的指缝中穿过,然后紧了紧。 这时,之鸿端着醒酒汤和药物回来了。她的眼神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几秒,什么话也没说,迅速地放下东西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这么放心自家主子跟她夜半独处一室?闻千曲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她狐疑地眯起眼睛,俯身附到杜子柳耳边,看着泛红的耳珠,忍不住舔了上去。感受到他难耐地缩起身体,才停下来问道:“小狐狸,你是不是又在装?” 杜子柳哼唧着将耳朵朝她的唇瓣贴去,似乎期盼着她继续刚刚的行为。 闻千曲吞了口口水,张嘴含住他的耳珠,啃咬舔弄,杜子柳几乎缩成了一个球,团在闻千曲的腰上,哼哼唧唧的声音挠在她的耳膜上,听得她蜜液横流。 “要命!”闻千曲摁住那只在她裙底寻找温暖的凉手,又在耳珠上重重吮了一口,见他整个人都绷紧了,才不情不愿地放过了他。她扒开缠在腰上的醉狐狸,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端起醒酒汤,轻声诱哄道:“玉儿,张嘴,喝汤。” 大概是上次骗他喝黄连参汤的痛苦让他产生了肌肉记忆,杜子柳撇开头,不肯靠近醒酒汤,嘴唇吸在了她的颈窝里。他随便的一吸让闻千曲手中的碗狠狠地晃了一下,汤水差点泼了出去。 “这回没骗你,喝完了,我再奖励你,嗯?”闻千曲的手在他的长颈上游走着,暗示着奖励方式。 杜子柳人虽然醉了,逐利的心却没醉,渴望得到更多的本能驱使着他将脑袋转回来,浅尝了一口递到嘴边的汤。 醒酒汤酸酸的,驱走了嘴中的辛辣和苦涩。他慢慢地喝着,似乎很享受汤的滋味。 闻千曲耐心地看着那张沾着汤水的红唇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汤,见它喝到一半时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杜子柳捏了捏她的手。 闻千曲撩起他额上的碎发,哄道:“喝完了才有奖励。” 杜子柳摇了摇头,仰头伸直了脖子。 “你这家伙,生怕自己吃亏了,真是天生的商人。给你解酒还得把我自己搭进去。” 闻千曲无奈地低下头,从他的耳尖开始一点点向下舔弄着,在他洁白的脖子上留下了斑驳的红痕。杜子柳的喘息声粗重了起来,没被碰到的皮肤也变得跟苹果一般透红。一明一暗的两种红色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引诱着闻千曲将她的标记刻到更多未曾品尝过的地方。 闻千曲拨开他松松垮垮的衣裳,早已硬挺的乳尖露了出来,引着她去品尝粉嫩平滑的乳晕。她伸出手捏住了一颗小红豆,怀中本就直不起身的男子顿时连勾住她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了电一般瘫倒了下去,难耐地摩擦起双腿。 “别弄这里。”杜子柳试图用手盖住被捏扁的红豆,闻千曲向一边轻扯着红豆不让他得逞。一不小心,碰到了他右手的烫伤处。 “嘶……痛,呜。”杜子柳迷蒙的眼中重新泛起了泪花。 闻千曲懊恼着一时情动,竟把他受伤的事情给忘了,半哄半骗地给他喂下剩下的半碗醒酒汤,放下碗,拿起了烫伤膏。 她将他的手放在掌心上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透明的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处。或许是酒精镇痛的作用,杜子柳皱着眉没有闹腾,任由她敷完药后用纱布把他的手裹成了球。 闻千曲用纱布打了个结,轻轻地放下他的手,然后让他躺了下来。杜子柳起伏的胸口仿佛在邀请她继续包扎前的行为,但她身体里的情欲已经退去,理智让她不敢再继续探索这只美味的小狐狸。 她给他盖上被子,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的……奖励呢?” 闻千曲回过头,呼吸顿时一滞。杜子柳费力地撑起身子,衣服从肩膀滑到了身后,白皙的上身赤裸着,只有几缕青丝点缀在胸前。他轻咬着嘴唇,睫毛扑闪扑闪地望着她,眼睛纯洁的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稚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 尽管理智让她离开,但她的脚还是不受控制地走向了那颗涂了毒药的苹果。 “这样的奖励……”她闭上眼睛吻上了他,品尝起带着一丝酒味的酸甜。 她抱住他的脖子,抚摸着凸起的喉结,爆出的青筋,誓要尝遍他的每一种味道。 就在杜子柳游走于窒息的边缘时,闻千曲稍微抽离开了一点距离,哑着嗓子问道:“够吗?” 不够,杜子柳用放大的脸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抬起看不见五指的右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她在自己胸前打圈。她的手经过他腹上的时候,他猛然缩起了肚子,不愿让她在那停留,试图将她带向更远处。闻千曲不接受他的摆布,手指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揉捏拉拽着,越玩越起劲。直到舌头被人咬住,才被迫松了手,向男儿最隐秘的部位探去。 如烛火般滚烫的触感让闻千曲缩了下手指,她试探地碰了碰,适应了温度才将整只手握了上去。 杜子柳才舒展开身体,下巴就被大力地捏住,他不得不放开了对方的唇舌。 “你没醉。”闻千曲捏住让他无可辩驳的证据,手指摁住敏感的铃口拨弄着,使他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 “嗯……醒酒汤……啊……很有用。”杜子柳心虚地低下头。地上的空酒坛都是他命人搬进来的,他喝得不过只有怀中小半坛罢了。他不能让自己彻底失去理智,那是他赖以为生的手段。可他想不到别的法子接近她,只能借酒发一会疯。 “杜阁主,哦不,应该是十三皇子殿下为什么要色诱草民呢?草民很惶恐啊。”闻千曲的手指套弄着龟头,眼神里完全看不到惶恐。 杜子柳被她挑逗到声音破碎,“你想尚主吗?我能给你的东西比灵风多得多。” 待娶前的坦白局 闻千曲倏地放开了手中的火热,摸着下巴,盯着杜子柳看了半晌,看着他的脸色从犹疑变成期待变成害怕,才道:“软饭虽然香,吃多了也会撑死。” “为什么他可以?”杜子柳不甘心地问道,他明明比灵风更早认识她。 “因为跟他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不用担心被他摆一道。而且我只是帮个忙,又不是真要入赘。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杜子柳渐渐低下了头,轻松快乐?他都给不了自己谈何给别人呢。他苦笑了一声,“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闻千曲的声音忽然地疏离了起来,“是吗?时至今日,草民才知晓殿下的身份,或许还没有完全知晓。回想往日,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件会掉脑袋的事情。” 杜子柳争辩道:“可你的脑袋不还是好好的吗?” 闻千曲摸了摸脖子,她不喜欢这种活着是因为对方恩赐的感觉。她们终究是两路人,她起身行了个大礼,“谢殿下恩典,可草民也不敢再把殿下当朋友看待了。微贱之躯,实在配不上天家之子。” “别走,你别走。”杜子柳追出门外,然而月色茫茫,哪里还有闻千曲的影子? 闻千曲坐在阁楼顶上,强忍住把他的哭声变成喘声的欲望。 可惜了,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江湖骗子就好了。皇家与平民之间本就隔着鸿沟,武艺高强不受控制的江湖人士更是皇家的心头大患,就算她没娶夫也绝无尚主的可能。她不为自己考虑,也不敢拿家人和喜欢之人的性命去做赌注。 他借酒发疯,她又何尝不是呢? 夜晚的凉风吹来了清醒,却吹不走忧愁。直到杜子柳被之鸿劝回了屋中,她才离开了皇子府。 * “跟你们说件奇事,镇国将军府的大少爷招到赘媳了。” 听到万雪的话,正在喝粥的闻千曲顿时被粥水呛着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姜承连忙拍起闻千曲的背,给她递上了帕子擦嘴。 等到闻千曲稍微好点,他才好奇地问道:“将军府不是有世女沉靖将军吗?为什么要招赘?大少爷长得很难看吗?” 万雪答道:“你们不是京城人士不知道。沉大少爷长得虽然不错,但他可不是寻常男儿,整日抛头露面,混迹于市井,从来不守男德。京城里跟他门当户对的贵女们没人敢娶。” 闻千曲道:“听着确实活泼。” 万雪继续道:“偏偏他家对赘媳的要求一点也不低,又要沉大少爷喜欢,又要文武双全,招了好几年,不知道才从哪寻到这么个不知他根底女子的愿意入赘,听说还在比试中赢了沉靖将军。” 姜承惊讶道:“赢了从无败绩的战神沉靖将军?万姑娘知道沉家赘媳的名号吗?既然是武林中人,说不定我和妻主认识呢。” “听说叫王念白。”万雪答道。 “妻主你认识这人吗?”姜承想不出江湖上有这号人物,便问向闻千曲。 “我怎么会认识?”闻千曲的语气非常平静,还带着点对姜承八卦之心的鄙夷。 “沉少爷招赘这么多年才看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江湖上成名的大侠里只有雪刀门的门主姓王,可她都五十多岁了,孙女才刚出生。到底是谁呢?”姜承苦苦思索着,想不出一点头绪。 闻千曲的嘴角微微上挑,你能想出来就怪了。 “姜公子这么想知道,不如和千曲一起随在下同去观礼好了,正好沉家与我也有些往来,给我下了请帖。”万雪一句话就让闻千曲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妻主,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急?”姜承一边帮闻千曲顺气一边感到奇怪。 “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跟你说。”闻千曲匆匆向万雪告了辞,拉起姜承往客房走去。 “万姑娘,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我们呀。”姜承身体被闻千曲拽走了,八卦之心却还停留在原处。 闻千曲把姜承拖进房间,关上了门,才道:“婚礼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认识沉家人。” 姜承兴冲冲地答道:“可是是入赘哎,还不是绝户的那种入赘。赘媳还是个能打败沉靖将军的武林中人,武功这么高的人还愿意入赘,妻主你不好奇她是谁吗?” “怎么,你后悔自己出嫁早了?”闻千曲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不是。你真没劲,都没有好奇心的吗?”姜承怏怏地坐了下来,作为江湖各类八卦小报的资深读者,他对江湖上的各种传闻都充满了探究的欲望。 “咳,我知道是谁。”闻千曲的话无异于投放了一枚深水炸弹,姜承立刻精神了起来,把头凑了过来。 “我这几天不都在跟一个朋友铲除魔教的据点嘛。” 姜承点点头,闻千曲跟他报备过这件事。 “那个朋友就是沉大少爷。” 姜承愣了一下,“你不是说是个姐妹吗?” “灵风确实很……奇特,完全不似寻常男子,反而像个女儿家。我便跟他拜了把子成了姐妹。”想到灵风豪放的举止,闻千曲的嘴角自然而然的勾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姜承看着她的笑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表情渐渐僵住。 “事情是这样的,灵风他想要闯荡江湖,可是家里不许他离开京城。除非他招赘之后得到妻主的许可。” “所以呢?” “他希望我作为朋友可以帮他这个小忙。所以我就编了个假身份……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闻千曲紧张地看着姜承的反应,“我发誓,我跟他一点私情都没有,只是帮他脱身而已。” 闻千曲接住了朝自己脸上打来的巴掌,顺势将人揽过来禁锢在了怀里。 “你……你这个混蛋!”姜承在她怀里扭动着,试图挣开她的束缚。 “你别生气啊,真的只是帮忙。我跟他什么都不会做的。” 姜承根本不接受她的辩解,“如果今天万姑娘不邀请我们去观礼,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闻千曲心虚地没接话。 “你是不是要跟他拜堂,成亲还有……”大股的泪水从姜承眼中冒了出来,嘴唇抖动了几下,才哽咽地说出洞房二字。她到现在还不肯跟他圆房,说出这两个字有如剜心之痛。 闻千曲把姜承搂得更紧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会跟他走个过场,但那都是假的,我不会真的和他洞房,我和他只是朋友。” 想到只有她们两人有过的婚礼,竟是她可以随意跟人举行的,姜承气血倒涌上头顶,怒道:“你要跟他成亲,除非把我休了。” 闻千曲歉疚地看着他没说话。姜承有些害怕地抓紧了她的衣服,他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根本威胁不到她,她本来也不想娶他的,或许早就想这么做了。 见他神色越来越黯然,闻千曲低头亲了亲他挂满泪珠的睫毛和眼睛,“就两天了,这事完了之后我就带你回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去,洞房个三天三夜。好不好,阿承?” 三天三夜!姜承被这个承诺砸得晕晕乎乎的。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闻千曲覆上了那张被咬出牙印的红唇,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尽管姜承觉得他应该推开她,拒绝她,可身体还是陷入了这张甜蜜的陷阱之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 将军府筹备婚礼的速度可谓神速,除了有早就备好一应物品多年的原因,更多的是以财服人。 婚礼前夜,闻千曲安抚了姜承数遍又答应了他很多要求,才得以从万府脱身,前往将军府待娶。 “沉将军,婚礼的宾客之中可能有认识我的人,如果被有心之人认出来会耽误我们的计划。”闻千曲将万雪收到请帖的事情告诉了沉靖,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沉靖沉思了一会道:“明早你跟灵风一起上妆,反正除了将军府的人,没人知道你的样子。” 入赘省了迎亲的步骤,妆郎有大把的时间替闻千曲改头换面。闻千曲坐在镜子前欣赏着妆郎鬼斧神工的技艺,这面皮,活脱脱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就算母亲来了也认不出她。她服下变声丸,这下应该就天衣无缝了。 婚礼前,新婚双方不得见面,完妆之后的闻千曲没事可干,索性坐在里屋听外面的宾客聊天。 “还有多久才能见着新娘啊?”礼堂中,一个大叔对着新娘呆的屋子的门望眼欲穿。 “我也好急啊。听说她年纪轻轻就有非凡的武艺,真想看看什么样的天才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我听说她武功高强是因为得到了一本前朝大内流传出来的秘籍,而且她答应入赘之后会把这本秘籍送给沉大少爷,所以沉家才急不可耐地把儿子嫁了。” “对这种平民来说,一本秘籍换下半生的锦衣玉食,不亏。” 闻千曲听着门外叽叽喳喳声,很满意消息的传播速度,这样一个大消息,应该能让潜伏在京城的魔教之人蠢蠢欲动。 新郎换人了(H) 堂中的高官内眷对着一个赘媳品头论足,跟村头爱嚼舌根的老大爷没什么分别。闻千曲坐在屋里听得津津有味,仿佛她不是那个主人公一般。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吉时。 闻千曲穿上大红衣袍,这婚服比她当年娶姜承时穿得那件更华丽,描金刺绣布满了缎面。她走向戴着盖头的灵风,从喜郎手中接过喜带的另一端,领着灵风穿过礼堂,走向司仪。 终于看见了新娘的庐山真面目,台下之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大多数人都感叹道,看这小白脸的面相,这碗软饭天生就该她吃。当然也有人鄙夷她的行为。万雪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之中,完全没认出来小白脸是她昨日才见过的的救命恩人。 结过一次婚的闻千曲轻车熟路地跟灵风跪拜完天地父母,又拜了彼此。她流畅的动作刺痛了坐在万雪身旁之人的心。他看不下去了,独自跑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新婚之人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普通宾客的动向。 灵风被送入洞房后,闻千曲端起酒杯跟着大姑姐沉靖开始向宾客敬酒,当她们走到万雪这桌时,刚刚还跟其他宾客谈笑风生的小白脸突然沉默了起来。闻千曲虽然威胁姜承不准来,但她入场的时候还是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 姜承应该是主动避开了吧,他怎么肯喝自己和其他之人的喜酒呢?哪怕是假的。 她没有了跟宾客客套的心思,她在自己真正的婚礼上都没有这么做过,也难怪他会生气。 沉靖不知内情,见她神色有异,便对仆从道:“念白她不胜酒力,你们先送她回去吧。” 闻千曲没有拒绝,跟着仆从离开了。 她进到婚房,看见灵风戴着盖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 闻千曲坐到了他旁边,问道:“今天怎么这么端庄?戴盖头这么久,不嫌热吗?” 她伸手就要去揭盖头,灵风却猛地缩过身子,避开了她的手。 “怎么了,灵风?”闻千曲再次去揭盖头,灵风却朝她心口拍出一掌。闻千曲体内的内力激荡,反震开了对方。 灵风倒退了几步,也不恋战,朝门口掠去。 闻千曲飞出手边的喜秤,重重地戳中灵风的穴位,灵风顿时动弹不得,立在了门边。 “你把灵风怎么样了?”闻千曲掀开他的盖头,语气忽然变了调,“洛渊?” “你怎么会认识我?”洛渊诧异地看着她,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小白脸。 没得到灵风的下落,闻千曲并不打算现在跟他相认,轻蔑地笑了声,“知道你们这些魔教之人的身份有何难?说,你把灵风弄哪去了?” 说完,她掐上对方脖子,手指深陷入富有弹性的皮肤。 “拿你献给沉家的武功秘籍来换,我自当将你的新郎奉还。”洛渊手中有灵风做倚仗,并不怕她的威胁。 “长得还不错。”闻千曲很清楚洛渊的命门在哪,手指流连在其上,“既然你掳走了我的新郎,还穿了他的嫁衣,那就代他洞房好了。” 洛渊顿时变了脸色,“你敢!让将军府的人知道,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洞房完再把你杀了,也没人知道。”闻千曲掀飞了他身上的嫁衣,露出了他原本的衣服。 随着她一层层挑开他的衣襟,洛渊心神剧震,告诉她沉灵风的下落,没了倚仗,她更不会放他走。而且他已经查出沉灵风就是挑落京城据点的人之一,若是放了沉灵风,教主不知该有多震怒,岂不是罪加一等。 “还不说吗?”闻千曲的声音染上薄怒,说不出是因为他绑了灵风,还是因为他甘愿被陌生人调戏也不服软。 她将洛渊扔到床上,扯开了他的衣服,他精壮的身体瞬间暴露了出来。 “别碰我,我说。”随着衣服的离去,洛渊终于做出了选择。 闻千曲松开了掐在乳尖上的手指,“说吧。” 见这个小白脸遵守了承诺,他松了口气,不情愿地说道:“他在衣柜里。” 闻千曲打开衣柜,灵风静静地躺在里面,她的脸色一沉,洛渊连忙解释道:“他没事,中了迷药而已。” 闻千曲把灵风抱到榻上,探了探他的脉搏,确定洛渊没说谎脸色才好了起来。 洛渊暗自庆幸没来得及杀沉灵风,不然他今天恐怕就要葬身将军府了。江湖上的怪物怎么越来越多了,他都双修多回了,还是出门就栽。他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见灵风无事,闻千曲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洛渊身上,她现在非常生气,这个男人完全没把她不得再为非作歹的命令听进去。 她大步走回床边,洛渊眼中产生了些许惧意,“你该放了我了。” “我夫郎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洞房?你说,应该怎么办呢?”闻千曲勾起了还未发育的肉根。 “你答应不碰我的。”洛渊又气又怕,他虽然不很在意贞洁这种事情,但现在他并不想除闻千曲以外的人碰自己,只能努力转移注意力,控制自己不硬。 “又不是处子,装什么纯情?”闻千曲在敏感的冠状沟上轻抚了几下,瞬间击溃了洛渊的防备,肉根不听他使唤地膨大了起来。 “你再碰我,我就自爆丹田,我死在这,教主不会放过你的。”洛渊威胁道。 “我会怕区区魔教教主?”闻千曲脱去婚服,跨坐在了洛渊身上,“你被我点着,怎么自爆丹田?”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洛渊看着她撩开衣摆,一点点坐向那根不受他控制的挺立肉棒,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闻千曲捏住他的下巴,在他的脸上拍了拍,“现在才后悔,晚了。” 她重心一沉,将肉根含入体内,一行泪从洛渊眼角滑落,那行泪水仿佛滑进了她的心里,穴肉猛地缩紧了。 与其被这个小白脸先辱后杀,还不如立时死了。打定了主意,洛渊沙哑地开了口,带着轻喘的又稍有阻涩的声音格外诱人,“我修的是媚功,双修可以助你增长功力,只要你跟我内力相连便能感受到。” 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换上了一副勾人的神色,仿佛很享受这场交欢。 明明刚刚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刚被弄了几下就热情地邀请她双修了?闻千曲怒意陡生,他忘了她警告过他,跟别人双修会爆体而亡了吗? 难道这才是他的意图吗?闻千曲的心情像过山车一般起伏着,她的手探向他的膻中穴,问道:“你确定要跟我双修?” 洛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我都被你制住了,你何必担心呢?” 随着闻千曲催动内力,洛渊闭上眼睛,脸上媚色尽散,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也不知她知道自己的死讯后会不会伤心。 内力随着女子的起伏在经脉中欢快地流动着,完全没有爆体的迹象,洛渊神色一僵,难道千曲骗了他?跟别人双修不会爆体而亡?她骗他,是想控制他,还是不想他跟其他人有染?他跟别人双修了,她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吧,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了。他心如死灰,偏偏流动的灵力鼓动着他的身体,媚功欢快地发挥着,让他不得不承受着这场灵肉分离的欢爱。 女子撞向他胯骨的声音仿佛一记记重锤打在他的心上。他的身体很舒服,可心却止不住地抽痛。 然而无法忽视的舒服让喘声从他的口中逸了出来,两人身体的契合让他莫名地有些熟悉。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小白脸的眼神和说话的方式都很像一个人,一个他很在意的人。 他没有爆体而亡,或许是因为千曲没有骗他? 他又惊又怒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闻千曲脱下了衣服,露出了洛渊熟悉的躯体,那双多次出现在他的梦里的挺翘,一圈圈地晃得他花了眼。 “竟然邀请别人双修,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闻千曲倒打了一耙。在洛渊叫出她名字的前一秒,她趴到了他的身上,近距离对上那双变换了不知多少次情绪的眸子,咬上了饱满的嘴唇。两人身体紧紧贴合着,肉棒随着闻千曲的摇晃前后进出着温暖的花穴。 她用内力冲开了身下之人的穴道,洛渊刚一恢复自由就抱紧了她,勾出她的舌头咬住,甩动腰腹连续重击着花穴,表达着被骗的不满。 肉刃在怒气的加持下越来越锋利,毫不留情地滑过花核,撞击在柔嫩的花心上。媚肉被干得翻出,甩出一股股蜜液,为洞房花烛而生的床单承担起了它的使命,吸收着源源不断地蜜液和精水。 “敢勾引别人双修,你还耍上脾气了?”闻千曲绞紧了肉刃,媚肉快速收缩着,在肉根的敏感处吸弄着。 “我没有。我是想要爆体。”发泄完怒气后,洛渊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 闻千曲既开心又不开心,她迎合着他的节奏将肉根坐进花心,听着他溃不成声的喘声,斥道:“如果真遇到那种情况,也不准死。你死了,我会很伤心。” “我死了,你会伤心?”洛渊不可置信地问道。 闻千曲郑重地点点头,“会非常非常伤心。”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洛渊坐了起来,死死抵住闻千曲的腰肢,疯狂地顶入她的身体里,在阵阵娇声中咬住她的肩头,眼中的雾气和精液同时迸发了出来。他射了很久很久,让他有足够的的时间将自己的脆弱掩藏进身体的抽搐之中。 屋子里静悄悄的,氤氲着龙凤香烛的气味。洛渊望着闪动的蜡烛,手游走在闻千曲光洁的背上,她掀了他的盖头,还跟他洞房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叫她妻主了? 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洛渊,你绑灵风想做什么?” 三个人的洞房花烛夜(H) 洛渊低下头,小声回答道:“我教在京城中的支点被人盯上了。我查出来跟沉灵风有关,教主让我来处理掉他。” 闻千曲卷起一束银发,在手中缠绕着,“是我和他一起做的。这么说来,你也要杀我?” 头发被扯紧,洛渊不得不抬起头,跟她对视着,“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 闻千曲会心一笑,“因为你喜欢我。” 洛渊没有否认。 闻千曲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既然喜欢我,那就离开魔教,跟我在一起,让我保护你。” 被她保护吗?洛渊眼中燃起一道小火苗,但很快就熄灭了。 “我可以死,但我不能退教,否则我手下的徒弟都会遭殃。” “他们对你很重要?” “他们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 闻千曲忽然有点嫉妒他的徒弟,有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师父。不过也幸好他重情重义,不然她怎么能轻易得到他的心呢? “我定要灭了魔教,还你自由。天下之大,随你去哪。” 洛渊勉强笑了笑,“教中高手如云,更有教主坐镇。而且没了摘星教,那些普通教徒又能去哪谋生呢?” 闻千曲怔住了,魔教之中几乎都是男子,大多数人一出生就因为是男孩而被丢弃,然后被魔教收容教养长大。魔教为非作歹固然可恶,但如果没有魔教,这些教徒兴许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一定能想出办法的。”闻千曲发誓般地吻住洛渊,将他搂地紧紧的。 洛渊心脏突突地跳着,唇上的热度让停留在穴中的肉棒有了复苏的迹象。当他意识到闻千曲用着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和声音和他欢好,好像更加刺激了。 良宵苦短,两人不知疲倦地修行了一遍又一遍,这个新房仿佛是为了她们设的一般,大红色的布景让两人的动作愈加热烈。 守在院子外的仆人对响到大半夜的行房声并不感到意外,以大少爷平日里的作风来看,在床上定然也是如狼似虎。如今成了婚,就好比放虎归山,这画风丝毫不令人感到意外。 仆人们臆想中正在翻云覆雨的大少爷被床榻的摇晃声惊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望向自己的床,看到两个难舍难分的人儿正在上面起伏交迭着。 “我灵魂出窍了吗?”灵风脑子还有些混沌,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见多识广,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知道洞房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在洞房中爽到升了天,以至于能飘到一旁看到自己的躯壳。 他甩了甩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个正在发力打桩的男子,那个叫得销魂的女子他也不认得,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谁啊?” 闻千曲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欲色,抓起一条被子裹住了两人的身体。露在被子外的两颗脑袋一起看向早就被她们忘到九霄云外的沉灵风。 “我是千曲啊,灵风。”闻千曲抹去了脸上的妆容,露出了原本的样貌。她朝灵风使了个眼色,“咱们又不能真的洞房。为了逼真点,我只好请了我的……相好来帮咱们演这出戏。” 灵风早就听说过洞房时会有人在外听房,立即意会千曲在帮他瞒过家里人,赞赏道:“千曲姐姐想得真周到。” 听了灵风的话,洛渊才明白两人根本不是真结婚,八成是为了诱出他的一个饵罢了。他在被子中大力揉捏着绵软的乳肉,声调怪异地责怪道:“原来是演戏啊,奴家还以为妻主另有所爱了,好生伤心。” “你这只妖精把我的魂都勾没了,哪有精力喜欢别人?”闻千曲制衡般地握住两个被蜜液泡发的圆球,警告洛渊不要乱来。 灵风一边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一边看着被子不规则地蠕动,脑海中顿时想象出了很多被子下的景色,呼吸声不由得大了几分。 “那现在怎么办?” 这是灵风的屋子,灵风肯定不能出去住。闻千曲只好提议道:“我睡榻上,你们两睡床好了。” “不要,我跟你睡榻。”洛渊坚定地拒绝,他对跟男人睡觉有深深的阴影,决计不肯跟灵风一块睡。 “床挺大的,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睡?”灵风觉得让两个帮助他获得自由身的大恩人睡榻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他并不介意床上多两个人。 灵风在两个人惊异的目光中爬到了床上,在里侧找到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毫无心理障碍地躺了下来。 闻千曲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个结拜“妹妹”的思想有多么开放。 连魔教出身的洛渊都对他的举止甘拜下风,虽然之前调查的时候对灵风的行止有所耳闻,但这会亲眼见到,才确信他是个真正不被贞洁观念所束缚的男人。 灵风单独盖着一条被子,闻千曲和洛渊躺在外侧盖着另外一条被子。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这样在被子里挤着,洛渊的肉棒又活跃了起来,尽量缩小幅度在花穴中拱动着。 闻千曲掐住他胸前的红豆,示意他收敛点。 洛渊衔着她的耳垂,覆在她耳边小声道:“反正他不介意。” “他不介意我介意!”她小声地将这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 “哦。”洛渊嘴上应承着,腰却没停。若他能预知这样的放肆会给自己多招来一个情敌的话,千难万难也会停下来的。 闻千曲难为情地偷眼看着灵风,见他闭着眼睛,面色平静,似乎并不受她们动作的侵扰。少年贪欢,洛渊想要,她何尝不想要?腰肢半推半就地迎合起洛渊的动作。 微微晃动的床铺,若有若无的水声,这样的环境,灵风实在是很难睡着。他并不觉地这种声音吵闹,反而觉得声音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握上了渐渐抬头的性器。 闻千曲闭着眼睛沉浸在身体和经脉舒展的双重快感中,并没有发现她跟灵风中间隔着的那条银河越来越窄,越来越浅。 碍事的被子在两人的运动中一点点地坠到了地上,灵风稍一侧过脸,就看到一波波雪浪朝自己涌来,令他舍不得闭上眼睛。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探进雪浪之中。 胸被笼罩住的感觉极好,闻千曲不由地抓住那只手将整只乳都贴了上去。 这个胳膊的位置有些不对。闻千曲忽然意识到洛渊两只手正掐在她的腰上。她睁开眼睛,发现灵风一脸兴奋地盯着她的胸,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害羞。 灵风无声地张了张嘴,“我也想摸摸。” 只是摸摸胸,好像也没什么关系。闻千曲十分理解他一个雏儿对女子身体的好奇心。这种情景下没有反应,那多半是有些不可言说的问题。 在背后发力的洛渊不知道她的乳房已经成了别人的掌中之物,依然卖力地在花穴中冲击着,电击般的酥麻从花心蔓延到五脏六腑,闻千曲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眼色迷蒙地微张开嘴,对着灵风发出一个个没有意义的音节。 覆在乳上的手指随着跳出的音节逐渐捏紧了,挺立的乳头磨在灵风的手心上,让他裆间的帐篷快被戳破。为了避免亵裤被撑坏,灵风一手抓着柔软,一手在被窝中快速褪下衣裤,安抚着腿间的肿胀。 随着洛渊的努力以及灵风的祈祷,盖着闻洛两人的被子彻底掉到了地上,粉红色的花蒂被灵风收入了眼底。 他晃了晃两道翻飞的雪浪,跟她们暂时告了别,手指滑过闻千曲线条分明的小腹,停留在了凸起的花蒂上,轻轻地揉着。 闻千曲顿时控制不住音量了,娇声一点点地高昂起来。 灵风的手指跟洛渊湿漉漉的肉棒近在咫尺,非常容易被发现,但这种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让闻千曲放纵起了自己的私欲,沉沦进一个猛烈一个绵长,两种不同的高潮之中。 当灵风彻底贴上闻千曲,肉棒顶弄在花蒂上之时,洛渊才发现矮得不像话的枕头承载了三个脑袋的重量。 “你怎么来了?”他立即搂着闻千曲,向床沿退去,寻找着早就躺在地上的被子。 灵风丝毫没有被发现的难堪,大胆地表露起自己的心迹:“我想和千曲姐姐做夫妻。” 闻千曲发昏的头脑清明了几分,推拒道:“灵风,我并不是真的入赘啊,我没办法对你负责的。” 灵风道:“除了我自己谁都不能对我负责。我的身体是属于我自己的,而现在我想和千曲姐姐在一起。” 怎么又来个陆清川?眼看独食要被抢走,洛渊愤懑道:“你跟千曲不是姐妹吗?” 做人怎么可以不守承诺? 灵风满眼柔光地看着闻千曲,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想做你的姐妹,也想做你的男人。” 两人被灵风挤在床边退无可退,三个人合在一起只占了整个床的三分之一。灵风瞅准时机,将未经人事的肉棒挺进了湿润地美穴之中,难以想象的快感潮水一般包围上来。他越来越硬,凶狠的撞击让久经人事的闻千曲都有些招架不住。 洛渊深恨这个被他亲手惹来的祸害,提枪再次冲进战场,将三个人的位置一点点推回床中央。 喜烛越燃越旺,仿佛这样才能配得上这场属于三个人的洞房花烛夜。 丛林倩影 叫醒三个人的不是鸡叫而是沉靖急促的敲门声。 闻千曲打开门,沉靖没有关心新婚的弟弟,而是急切地把她拉倒僻静处,说道:“昨天的婚礼没有引来魔教的人,他们没有上钩。” 闻千曲心道,引来了,只不过引到你弟弟床上来了。她不能让沉靖知道洛渊的存在,面露遗憾之色。 沉靖脸色愈加沉重,“今天早上皇上带皇女皇子去皇庙祭祖,半路突然遭到袭击。御林军为了保护圣上,不慎让十皇子和十三皇子被掳走了。我怀疑魔教昨日没来与此事有关。” 闻千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尽晓百事的吗?怎么会这样?闻千曲声音有些发抖地重复了一遍沉靖的话,“十三皇子被掳走了?” 沉靖道:“是的。现在皇上震怒,下旨要求立即救回两位皇子。叛军劫走两位皇子后,向东南方逃窜。御林军一路追了过去,至今没有一人回来报信。我决定亲自带兵追过去,你同我一起。” 闻千曲挂心杜子柳安危,当即答应了下来。她来不及回去和灵风洛渊告别,和沉靖一起策马离开了将军府,和禁军汇合。 为免人注目,沉靖只说闻千曲是将军府门客,并没有向同行的官兵透露她的身份。 兵马沿着东南方向一路狂奔,直追到一片密林处。密林入口处有些车轮印和打斗的痕迹,但御林军和贼军的去向不明。恐有埋伏,沉靖一边派人回报了皇上,一边带着兵马进入了林中。 众人沿着车轮印追到了一个断崖边,车轮印在崖边戛然而止,显然是掉了下去。 闻千曲扔了块石头下去,不多时便传来了回声。按照声音,这断崖大概只有几十尺高。虽然没有多高,但马车摔下去,里面的人也非死即伤。 林中雾气蒙蒙,山石阻碍,站在崖上看不清崖底的情况,沉靖便点了几个人道:“你们下去看看。” 等官兵寻路下去搜查再回来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闻千曲心中焦急,便对沉靖低声道:“将军,我使轻功下到崖底查看可以省不少时间。等我探查完再用绳子能拉我上来。” 沉靖知晓她轻功的厉害,答应了下来。闻千曲刚在腰上拴好麻绳,沉靖不放心道:“万一有埋伏,这麻绳不够结实,恐会有失,我这有一捆天蚕丝,韧性十足,刀枪也难以斩断,你也带上吧。” 闻千曲系上双重保险,让官兵拉着绳索,纵身从崖壁上飞了下去。她速度极快,绳子呼噜噜地展开,不一会就到了崖底。 崖底荒芜丛生,闻千曲一落地就看到一辆马车倒插在杂草之中,零件散落地到处都是。仅剩的一个轮子朝向天空,轮毂上印着只有皇家才有资格使用的龙纹图案。 闻千曲呼吸一滞,不由得有些头脑发晕。她迅速奔到马车前,手指颤巍巍地附到车门上,许久才蓄积够了推开门的勇气。 变了形的车门并不容易打开。闻千曲运起掌力拍碎了门框。她心脏沉闷地跳着,有些不敢看向车内,生怕看到什么让她悔恨一辈子的景象。 没有闻到血腥味,闻千曲稍微放下心,扭头探向车内,里面什么都没有,显然是敌人为了误导追踪而故布疑云。虽然什么发现都没有,但闻千曲紧皱的眉头却舒展开了,起码他暂时没有事。 闻千曲拽了拽绳子,示意士兵拉她上去。回到崖上,闻千曲跟沉靖叙述了下面的情形,并且卷起天蚕丝,还给沉靖。 沉靖摆摆手,“天蚕丝我还有,这卷就送你吧,或许对你有用。” 天蚕丝极为结实难以挣脱,用来捆人倒是很合适。闻千曲没有推拒,道了声谢收了下来。 闻千曲分析道:“对方在这消失,又用马车故布疑阵,八成还在这林子中。”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沉靖赞同她的看法,随即对军士吩咐道,“所有人分成三个小队,分头找人,沿途留下记号,找到后立刻放出信号。” 军士极快地分成三个小队,向三个方向深入到密林之中,闻千曲跟着沉靖朝着东边行进。 随着树木越来越密,马匹难以再继续行进,所有人只得下马,走进了丛林之中。 闻千曲依仗着轻功,轻松地在林中穿梭着,普通军士全靠蛮力,又穿着厚重的铠甲,逐渐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她们走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一点叛贼的踪迹,反而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一样,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 “将军,我们刚刚经过过这里!”负责做标记的士兵惊恐地叫道。 沉靖走到士兵的旁边,观察着树木上的标记,确认着她的话。 沉靖没有太过慌张,沉声对众人道:“这个林子被布下了五行八卦阵,只要找到生门应该就能出去了。大家都跟住我,不要走散。” 沉靖身为将军,自是精通阵法,这个阵法依托丛林有一定隐蔽性,但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定能破开阵法。 “将军,你的那名门客跑远了。”一名士兵见闻千曲没有听令聚过来,连忙向沉靖报告道。 沉靖向前方看去,闻千曲的身影已经在数丈之外,她似乎在追逐着什么东西,沉靖还来不及出声叫住她,她就完全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闻千曲正在追逐的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当这个影子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像那个她寻了三年的人,以至于她顾不上潜在的危险,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撇开了身后军队。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无暇去想。 那个白色的身影走得并不快,但闻千曲铆足劲也追不上。每当她到达他停留的地方,周围的树木就会像活了似的变换一番,将那个身影带到不远处。她们之间像是隔着一条天堑,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追也追不上。 “杨皓哥哥!”闻千曲唤出了他的名字。那个白影似乎摇晃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是他吗?闻千曲的手中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澎湃的内力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让她无法思考,全凭心意做着选择。心中仿佛有一个坚定地声音在不断地响着:就是他! 就在她快要抓住那道白影的时候,白影倏地消失不见了。闻千曲慌张地转着圈,急欲找出他的去向。 刺骨的寒风吹了过来,骤然出现的寒意让闻千曲清醒了不少,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林子,出现在了一个庭院之外,而沉靖等人并没有跟上来。没了树林的遮挡,大风呼呼地刮着,力度几乎能将普通人掀翻在地。 风声中夹杂着从远方传来的脚步声,不知敌我,闻千曲连忙躲到了一堵墙后,等候观察。 她蹲在地上,回忆起刚刚那个白影。他虽然比三年前要高了一些,但那清雅的气质绝对是杨皓无疑。她少时日日趴在墙头看他读书习字的背影,早就将他的轮廓刻入脑中,绝不会认错。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又为何把她引到这里来,却不跟她相认? 正当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的时候,那群人从墙外走了过去。 “太女殿下不知要这炉子何用?” “应当是用来审问那两个叛臣之子的吧。” “那两个小郎细皮嫩肉的,也不知受不受得了这苦。” “嘿嘿嘿,母债子偿,这是代他们老娘受过呢。” 太女殿下?当今圣上正直壮年,并没有立太女。闻千曲猜她们说的太女应当是前朝皇女,而两个叛臣之子正是她要寻的两位皇子。她暂时放下杨皓的事情,跟上了这些人。 这个庭院也暗含着阵法,闻千曲并不太通晓阵法,幸好有着这些人引路,才能毫不费力地找到这个前朝太女所在。 借着这几人进入屋子弄出的响声,闻千曲绕到了屋后守卫最薄弱的地方,找到守卫盲点作为藏身处,推开了一条窗户缝,向屋内看去。 一个虎背熊腰的女子背对着她站着,闻千曲跟着过来的那几个仆从正弯着腰将一个炉子搬进屋中,掀开罩子,露出里面已经烧白的木炭,火焰窜了出来,张牙舞爪地跃动着。几个人摆好炉子后,站到一侧,恭敬地向女子行了个礼,“太女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前朝太女免了她们的礼,“你们先下去吧。” “呸,你这个乱臣贼子,妄称太女,是会遭天谴的。”一道尖锐的男声怒骂道。 闻千曲寻声扭头,才发现两个男子被绑住手腕挂在房梁上,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将他们的手腕刺得鲜血淋漓,将绳子染成了血红色。 闻千曲挪了下位置,看见了杜子柳和另一个小郎的正脸,那小郎跟杜子柳长得并不像,但金尊玉贵的气质显然是十皇子无疑。 十皇子虽然受制于人,气势倒丝毫不弱,将前朝太女骂得狗血淋头。这么做的后果自然是一道狠辣的鞭子。他的华服已经被抽得破烂,有几处已经露出了皮肤。 闻千曲揪心地看向杜子柳,见他除了手腕上的伤口,身上的衣服依然完好无缺,显然没受到什么刑罚,她顿时放下心来。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她很相信杜子柳有这个自保能力。 现在这种情形,既不知对方人数,也不知出路,她不敢贸然救人,只能等待沉靖到来。 几个奴仆退了出去,前朝太女拽直了手中沾着血的鞭子,比量着十皇子,似乎在寻找下一个落鞭处。 “脾气倒不小。我最喜欢驯服你这种牙尖嘴利的小狼狗了。”又一鞭子打向了十皇子,落在了裸露出的腰肢上,加深了上面的血痕。 凄惨的叫声在破空声消失时响起,十皇子蹬了几下空气,嘴角张得破了皮,腕上的绳子累得更加深了。 前朝太女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十皇子的惨样,完全不把他骂的那些话放在心上,挑眉看着他道:“比你这个弟弟有趣多了。” 烙奴印 “辰奕,你这个小贱人,母皇真是白养你了。”十皇子疼痛稍缓,便怒瞪向旁边毫无反应的杜子柳。 杜子柳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低垂着睫毛,看不出在想什么。 闻千曲暗骂着十皇子,生怕他把前朝太女的注意力转移到杜子柳身上。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或许孤心一软,留你们做个小侍也不一定。”前朝太女轻晃着鞭子,在两人面前走来走去。 “你做梦!”十皇子那张小嘴似乎脱离了他的痛觉系统,丝毫不惧鞭打地疼痛,继续无畏地喊道,“你这种贼子也敢妄想金枝玉叶,等母皇找到我,定将你大卸八块,尸体拿去喂狗。” 狠厉的两巴掌让这张伶俐的小嘴迅速肿了起来,指痕深深地印进十皇子脸上。十皇子似乎被打晕了,头歪倒一侧,口边流出了鲜血。闻千曲倒抽了口凉气,顿时想起那个被三皇女折磨地不成人形的林公子,有皇室血脉的人怎么都这么残暴? 要是带了迷烟就好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救出来。她对十皇子起了些恻隐之心,看十皇子这副倔强的样子,估计十分得皇上宠爱,遭此大难也不知皇上得心疼成什么样。 前朝皇女拿起一个烙铁钳,放进火堆里烤着。打十皇子的那两巴掌并没有让她泄恨,声音变得愈加阴狠,“说,钥匙到底在哪?” 十皇子有些艰难地张开肿起的小嘴,气若游丝地说道:“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别跟我说不知道,我费劲把你们带回来,自然是确定你们知道。”前朝太女举起烧红的烙铁,贴近了十皇子的脸。 烙铁的温度让十皇子鬓边的碎发瞬间变得卷曲,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滴落。闻千曲分明看见烙铁上印着一个奴字。 一个皇子面上如果被印上奴字,那便是再受宠,也只有处死的下场,皇家绝不会允许这等有损颜面的事情让人知晓。所以不说的话便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死,即使不是死在前朝太女手中,也会死在他的母皇手中。前朝太女这招还真是杀人诛心。闻千曲捏了把冷汗,暗暗祈祷着沉靖快点领兵到来,救救这个可怜的十皇子。 十皇子这张比鸭子还硬的嘴终于软了下来,“不,不要。” “快说。”前朝太女将烙铁举在他的脸边,丝毫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水珠成串地落了下来,分不清汗水和泪水,十皇子终于无法再维持住那副倔强的模样,哭出了声,“我真的不知道啊。” 烙铁摇摇晃晃地靠近十皇子的小脸,即使是个在冷风中的局外人,闻千曲亦能感受到那块烙铁的热度。正当她犹豫着是否要出手救人的时候,前朝太女忽然拿开了那几乎要贴到十皇子脸上的烙铁,咂吧着嘴道:“弄坏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有些可惜。” 看来十皇子被他这张好看的脸救了一命,闻千曲低下头眨了下许久不曾眨过的眼睛,缓和了其中的酸涩,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石子。 闻千曲还没来得及彻底松懈下来,就被一道几乎将声带撕裂的惨叫声贯穿了耳膜,接着一股焦糊的味道从窗户里飘了出来。她再次向窗户里看去,只见十皇子的亵裤被扯了下来,烙铁被摁在他的腰间,传出烧焦皮肉的滋滋声。 闻千曲在心底替十皇子默哀了一会,如果刚刚她没眨眼,应该会出手救人,但此刻木已成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还是等援军来了,更有把握的时候再做救援好了。 直到十皇子的嗓子嘶哑到叫不出声音了,前朝太女才缓缓地拿开了烙铁。一个醒目的奴字露了出来,被烫伤的皮肉连血都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被彻底烧焦了。 闻千曲不忍心看下去了,担心地看向杜子柳,意外地发现他的表情十分冷漠,仿佛没有看到他皇兄的遭遇一般,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担忧。 前朝太女将烙铁扔回火炉中,没去管昏死过去的十皇子,拨弄着炭块,背对着杜子柳问道,“你也跟他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吗?” 杜子柳毫不犹豫地答道:“我知道。” 前朝太女倏地转过身,盯着杜子柳的目光里有着掩不住的兴奋,“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坦然地听着前朝太女的辱骂,并没有像十皇子那样有着强烈的情绪。 “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放了你可以,不过你出去后要怎么跟你那个母皇解释?她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你吧?”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前朝太女放下了悬着杜子柳的绳子,让他能踩到地上,“说吧。” 杜子柳道:“钥匙在九华山寒潭之中。” “怎么会在那里?” “前朝末帝的四个内臣之一汪林在王朝覆灭后带着钥匙隐入江湖之中,后来他依靠寒潭剑法成名,人称寒潭剑侠。我朝太祖曾派人在九华山围剿过他,他在山中设下机关,落下断龙石,将自己关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逃出来?” “他当时已经身负重伤,时日无多。后来太祖尝试过许多方法,都没能打开他的殒身之处。” “哼,你们高家贼子向来是擅使阴谋诡计的。” “我就知道这么多。你该履行承诺,放我走了。” 两人的对话在闻千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来杜子柳去九华派是为了找钥匙,难怪他不动用百晓阁的人手,而是让自己陪她去。虽然不知这钥匙做什么用的,但她跟陆清川在寒潭剑侠前辈上并没有发现什么钥匙。 “我还没找到钥匙,怎么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前朝太女一改之前的态度,并不打算践行约定。 杜子柳脸色还算平静,手指却捏紧了,“那你想怎么样?” “你虽然不如他有趣,也勉强能给孤做个暖床的。”前朝太女举起重新烧红的烙铁,朝杜子柳走了过去。 “你……怎能不守承诺。”杜子柳双手被缚着,退了一步就无处可逃了。他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惊恐的颜色。 前朝太女更加兴奋了,“这不是跟你们高家学的吗?高贼的儿子倒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这是老天补偿孤的吧哈哈,你们一个个都注定要做孤的胯下之奴。” 前朝太女伸手拽向杜子柳的衣袍,她的指尖碰到他的衣带时忽然停了下来,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轻微的推窗声从皇太女背后传来,闻千曲从窗户中跳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窗户。她走到前朝太女背后,将她的周身大穴全部封死。闻千曲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刚刚她趁着前朝太女得意忘形之际,用了几颗小石子同时打向她的哑穴和其他穴位,才能在制住她的同时防止她出声喊人。 成玉虽然教过她几招暗器的打法,但闻千曲平日里并没有怎么练过,又牵扯到杜子柳的安危,让她怎能不紧张。她下手极重,前朝太女旋即昏倒过去。闻千曲从她手中拿过烙铁,踢了踢她,见她没有反应,便将手中的烙铁贴到了她的脸上。一股焦糊味再次传来,昏死中的前朝太女哼了声再次没了反应。 “让你也常常被烙成奴的滋味。”闻千曲扇了扇鼻子旁的风,扔开了烙铁,取剑斩开了杜子柳手上的绳子。 “你怎么会来?”杜子柳顾不上手腕的疼痛,扑向了闻千曲。 “让你受苦了。”闻千曲心疼地抚着他的背。 情况危险,杜子柳很快收拾好情绪,稍稍停顿了一会就从闻千曲怀中出来了,恢复成了先前冷静的样子。 闻千曲正犹豫着要怎么处理前朝太女,杜子柳出声道:“她的生死得由皇上决定。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闻千曲觉得有理,便不再管前朝太女,走向十皇子。正要把他放下来的时候,杜子柳突然拦住了她,“别管他,我们走吧。” “他可是你哥哥。”闻千曲意外地看向他。 杜子柳不屑道:“我才没有这种哥哥。” “你怎么这么……”闻千曲将无情两个字咽了回去,好言道:“要不是他替你挡在前面,现在这个样子可就是你了。” “你早就来了。”杜子柳的声音冷上了几分,不复刚才的热切。 闻千曲没有否认,借机将十皇子放了下来,帮他提上了裤子,束好腰带。 她扛起十皇子,拉起还站在原地的杜子柳,“快走吧。” 杜子柳甩开她的手,“如果你非要救他,就不要管我了。” 闻千曲完全不理解,急道:“你到底怎么了?把他留下来那可是死路一条,沉靖将军怎么跟皇上交代?” 杜子柳的声音更冷了,“是沉靖让你来你才来的?” 闻千曲不懂他的心思,但知道他现在比较脆弱,便道:“的确是她告诉我你被劫走的,我很担心你,就跟过来了。” “既然是为我来的,那你就不要救他。” “为什么?” “他会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 闻千曲想起他刚刚说得钥匙下落一事,这才明白过来,“他当时已经昏过去,应该没听到你们的话。” “我不放心。” 闻千曲被他冷漠的样子激起一阵火气,以前只觉得他爱耍些诡计,但此刻她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就因为不放心你就要杀了他?那我也听到了,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 小杜喜提第三个名字。身为起名废心好累。好佩服能给角色取一套名、字、号、外号的作者,哪里可以进货[海棠搜书]风格的纯欲男主名啊哈哈。 三修疗伤(H) 杜子柳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显然他不是没有这么想过,闻千曲顿时被气笑了,“天家无情,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好个凉薄的杜阁主。” 杜子柳的心脏一阵钝痛,他唯一展示过柔软之处的人竟然说他凉薄。她根本不知道他处的环境稍有一步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闻千曲不再给他好脸色,“你到底是自己走还是让我拖着你走?” “谁都别想走!”一道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砰的一声,四分五裂的门板朝着三人飞来,闻千曲立即护在两位皇子身前,斩碎了几块门板。 纷飞的木屑在空中缓缓地飘落,露出了站在门口的人。 “魔教教主!”闻千曲顿时有些后悔刚刚没把杜子柳直接打晕扛走。上一次她跟此人交手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击之力,这几月来她的功力虽然增长了不少,但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得,遑论还要保护两个人。 她向后退了两步,放下十皇子,把杜子柳完全挡在身后,将很少出鞘的第二柄剑拔了出来,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剑柄。 “纳命来吧。”唐霄朝她们欺身过来,打算一招制敌。 剑光水银泻地般地滑出,阻拦住了唐霄了进攻。唐霄身法太快,闻千曲看不清对方的来势。好在她这几个月内功精进不少,再加上房间狭小限制了唐霄施展轻功,闻千曲靠着五感猜测着对方的动向,运起双剑勉强抵挡着对方。 面对唐霄难以捉摸的步法,她一丝也不敢松懈,调动着全身的劲力感受着空气的流向,以便猜测对方的意图。她的内力消耗得极快,汗水很快就透过了厚重的衣服。 杜子柳站在她的背后,眼见汗水浸出的圆圈迅速扩大,立刻感受到了她的吃力,吼道:“别管我了,你快走吧,他暂时还不会杀我。” 闻千曲根本腾不出空闲跟他说话。巨大的消耗让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但她没有一点挪开脚步的意图。 唐霄看到一个破绽,双手探入剑圈之中,轻易地夹住了两柄剑。两股巨浪般的劲力从剑上传来,闻千曲毫不犹豫地脱开剑柄。 嘣的一声,两柄剑齐刷刷地从中间折断。其中一柄剑从记事起就成为了她的佩剑,但闻千曲来不及痛惜,一道无处可逃的掌风就直扑向她的面门,让她不得不抬掌硬接。 “闻千曲!我这种凉薄之人不值得你救,你快走啊!”杜子柳眼睁睁地看着她吐出一口鲜血,现出力竭之相,恨不得以身相代。可他不会武功,连靠近都做不到,只盼她能逃走。 对方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几乎冲垮了她的经脉,闻千曲此刻全靠意志力撑着最后一口气,她连跟杜子柳说句闭嘴都做不到。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对方却忽然收回了内力。 盔甲碰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唐霄彻底收了掌,捡起躺在地上的前朝太女夺门而出。 “闻姑娘!”沉靖大惊失色地冲进屋中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弟媳,生怕自家弟弟结婚不到一天就守了寡。其他士兵认出了两位皇子,也围上来将他们护得密不透风。 闻千曲扶着沉靖的胳膊,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沉将军,我没事。刚刚魔教教主带走的是前朝太女,她们还没走远,快追吧。” “你没事就好。”沉靖见她很快调匀了气息,放下心来,留下一些人保护两位皇子,随即带着闻千曲沿着唐霄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有着丛林中的破阵经验,沉靖很快解开沿路的阵法,追到了一条大河边。 河水有如千军万马一般奔腾咆哮,一眼望不到边。 “妻主!” 闻千曲猛然听见姜承的喊声,不敢置信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姜承站在一只已经行出百米远的大船船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而他的身后站着的正是刚刚交手过的魔教教主唐霄。 “闻千曲,想让他活命,就到摘星教来找我。”唐霄的啸声逆流而上,清晰地传进岸边人的耳中。 见姜承被挟持,闻千曲顾不上汹涌的河水,当即就想跳下去追上去,无奈刚刚和唐霄对掌使她元气大伤,被沉靖轻易地制住。 “这可是黄河,跳下去会没命的。”沉靖深恐闻千曲失去理智,劝道,“他抓人是为了威胁你去摘星教,姜公子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黄河湍急地流动着,那艘大船很快就缩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了天际。 望着没了船只踪影的河水,闻千曲无法,只得答应下来。 整个庭院人去楼空,官兵搜寻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救出先前那批困在林中的御林军后,就回到汴梁城中。沉靖护卫着两位皇子回皇宫向皇上交差,闻千曲则冲入了万府之中,找到万雪向她询问姜承之事。 万雪告诉闻千曲那日她和姜承去了沉府婚宴,姜承中途离席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到婚宴结束后发现了此事,立刻询问了沉家的护卫,护卫们说姜承已经离开沉府了。她回来之后既没有见到姜承也没见到闻千曲,以为她们有事一同离开了,便没再寻找。 万雪见闻千曲快两日才发现自家夫郎不见了,难免有些责怪之意。闻千曲急着寻人,没有多做解释,辞别了万雪,骑马向摘星教总部狂奔而去,一刻也等不得了。 闻千曲一到驿站就换马,不眠不休地跑了一天一夜,她的身体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般,她越是心急火燎,意识越是模糊。几乎是由马儿带着跑,连缰绳都难以握住。马儿驮着她来到一处陡坡,一个颠簸,将背上的人甩到了地上。闻千曲早已陷入昏迷,毫无反抗之力地朝着坡下滚去。 “千曲!”洛渊勒住缰绳,跳下马从路边的草堆里抱起了不省人事的闻千曲。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真的是千曲姐姐唉,我还以为你看错了。她怎么会这样?”沉灵风下马围了过来,焦急地询问道。 洛渊把住她的脉搏,过了会道:“她好像受了很严重地内伤,我们快找个地方给她疗伤。” “热,好热!”一道金光冲破了脑海中的黑暗,闻千曲猛地睁开眼睛,熟悉的酥麻感随着意识的回归铺天盖地地用来,强烈的冲击让她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啊……你们在做什么?”她的双腿缠在洛渊腰间,洛渊正在其中卖力地顶动着,而灵风正跪趴在侧面,埋头吸吮着花蒂。双重刺激让她说的每个字都带上了长长的颤音。 “你醒啦,千曲姐姐!”听到她的声音,灵风激动地抬起头,下半张脸沾满了粘稠的蜜液。 “洛渊说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双修可以治疗你的伤势,我们已经忙活了大半天了,你终于醒了。” 灵风长舒了一口气,他不会媚功,只能给洛渊当辅助,将闻千曲从上到下吸了个遍,嘴都吸僵了。好在她醒了,没让他白忙活。 闻千曲挣扎着就要起身,“我要去救人。” “摁住她,灵风。”洛渊挺胯朝花心重重地一顶,一阵无力感迅速地沿着尾椎骨蔓延上来,闻千曲一声低吟倒回了床上,被灵风摁住了双峰。 “救什么人啊?你现在这点力气,连灵风都打不过。”洛渊抓住她的腰,九浅一深地在蜜穴中律动着,使内力在闻千曲经脉中温和地流动着,修补着她严重受损的丹田之气。 胸腿被两人制住,闻千曲除了能张嘴叫,做不了任何动作。 “到底是谁伤了你?”灵风关切地询问着,手上也没闲着,揉捏着两个大馒头。洛渊跟他说了,千姐姐曲越兴奋,媚功的修复效果越好,令他丝毫不敢懈怠。 闻千曲望向洛渊道:“魔教教主。” 洛渊捏在她腰上的手颤了颤,失声道:“教主怎么会在这?他明明派了我来京城处理事务。” “你是魔教的人!”灵风惊讶地看着洛渊,又回头看看闻千曲,她显然早就知道洛渊的身份了。 不等二人解释,灵风又道,“我知道了,洛渊你是千曲姐姐放在魔教中的卧底吧?是不是她曾经救过你,你爱上了她,然后你们就背着正邪两道私下双修。” “……” “……” “哎呀,这种事很多啦,就像皇寺的住持师太还跟太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越是禁忌越让人疯狂,我很能理解你们,就像我也不想做个在家绣花的贤夫只想做大侠一样。”灵风越说越起劲,明明另外两人什么都没说,他却深深地共情着两人不被黑白两道所接受的感情。在他看来,只要不伤害别人,做什么都是个人选择,别人无权置喙。 若不是情况紧急,闻千曲还是很乐意听听师太和太后的故事。她打断了灵风,对着洛渊道:“他明面上派你来是为了给他自己作掩护。他勾结前朝余孽劫走了两位皇子,所幸两位皇子已经被救回,但他把我夫郎姜承带走了!”闻千曲捶了下床,却因为脱力连个印子都没有留下。 “我要去魔教总坛救他。”闻千曲想到姜承在船上的呼救声,忧心不已,恨不能插翅飞到他身边。 乘虚而入「Рo1⒏news」 “要救人也要先养好身子。”姜承听着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她却这么着急,洛渊不由地有些吃味,撞击花穴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听到娇声从她嘴边溢出才舒服了几分。 “千曲姐姐,放心吧,等你好了,我陪你一起去救人!”灵风一听去魔教总坛救人顿时两眼放光,觉得自己做大侠的机会来了。但他听了洛渊的话,到底是对闻千曲的关心占了上风,赞同地点点头。 闻千曲苦笑了一声,“我就算好了也打不过他。姜承在他手里,就算以命换命我也得去,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想走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洛渊抱紧她的双腿,压向她的头顶,发狠地冲击着。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以前他打不过她。 洛渊在闻千曲虚弱的其间暴露出了魔教妖人的劣根性——乘虚而入。灵风以为是他太过希望闻千曲好起来所致,并没有阻拦。 闻千曲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她被两个男人困在一个废弃的宅子里日夜温养着,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空闲过。不过在洛渊日以继夜的努力下,她的内伤飞速地痊愈着。 一日,灵风出去买饭的时候,闻千曲趁着跟洛渊独处的机会,问道:“洛渊,你们教中有个叫杨皓的人吗?” 那日引她到庭院的人如果是杨皓的话,他必然是跟着魔教教主一起乘船走了。 她刚说出杨皓二字,一块阴云就布上了洛渊的脸。闻千曲心中一沉,难道杨皓真是魔教中人? 听到杨皓的名字,地宫中被抽内力,客栈被辱之仇顿时涌上洛渊的心头。那个辱他的男子既然心心念念杨皓,定跟他关系亲密,找到杨皓便有望找那人报仇了。洛渊急忙问道:“你认识他?他在哪?” 闻千曲奇道:“他不是你教的吗?” “不是。”他特意查过,教中没有这个人。 闻千曲有些庆幸又有些担心,庆幸的是杨皓不是魔教安插在闻府的棋子,担心的是如果他不是魔教的人,难道是跟前朝余孽有关? 洛渊又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闻千曲斟酌了一下,才道:“我小时候和他玩得很好,后来他突然搬家就失去了联系,我一直在找他。” 她脸上的神情并不像再说一个普通的玩伴,很多洛渊不愿去回想的记忆碎片忽然涌入他的脑海中。 寻找杨皓,剑术超群,还一样的下流! 他从衣袋中拿出一根耻辱的证据,悬在闻千曲的面前。 “这是不是你的簪子?” 闻千曲以为洛渊当日在地宫练功时是没有知觉的,听不见她的声音,所以才无所顾忌地询问他。这会见他拿出断簪,顿时知道露馅了。 “应该不是吧。”闻千曲想起初识洛渊时戏弄他的事情,扭开头,尽量抑制住鼓起的腮帮子,以免自己笑出声。 洛渊抽下她头上的簪子比对了一下,相似的款式风格,千真万确抵赖不了。 见情况不妙,闻千曲朝床边一滚,向门口奔去。 “闻千曲!你骗得我好苦。”洛渊一口老血喷出,三次以为被人强上,结果都是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洛渊一个旋身挡在了闻千曲面前,一步步地逼近她,逼得她无路可退,坐到了太师椅上。 闻千曲抓着洛渊的肩膀,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我错了,原谅我吧!” 大女儿能屈能伸,打不过就求饶,没什么大不了的。 洛渊把着太师椅两端的扶手,肩部膨起的肌肉比铁还硬,捏都捏不动。见他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模样,闻千曲不由得缩成了一团。 洛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道个歉就想揭过?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因为失了内力,还被个……男人上了郁闷了多久?” 闻千曲顿时管理不住表情了,“你以为我是男的,噗哈!”她张开双腿,指着不断张合花穴道,“脑子呢?男人也会有这东西吗?” 随着她刻意的挤压,一些被洛渊留在她身体里的白沫流了出来,滩在了太师椅上。 淫靡的景象让两人都顿住了呼吸。 “脑子都被你榨没了。”洛渊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一只脚腕,举过头顶,身体压了下来,封上上下两张恼人的嘴,发泄起自己的怨气。 积累许久的怨气化作了动力,肉棒像捣药杵一般在蜜穴中大力捣弄碾磨着,透明的药汁不停地从穴口泌出。 被姿势限制了发挥,洛渊插了一会,便捞起闻千曲翻转过来,让她趴在太师椅上。细腰圆臀,还有若隐若现的半个浑圆,视觉上的刺激让洛渊的每一块肌肉都膨到了极限,遍布其下的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 “干!”洛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他从背后抓住挺翘的浑圆,用尽全力朝花心顶去。 “啊!”花心的震颤让闻千曲整个人都升华了。她夹紧全根没入的巨龙,扭着小腰带起节奏,本能地想要得到更多。 绵软的胸部让他难以施力,洛渊的手滑到她的腰上,带着她的腰猛烈地撞向自己的囊袋,扬起的囊袋叭叭地拍打在花瓣上,将溢出的药汁喷洒得四处飞舞。茶几上的茶壶被震得铛铛作响,还有不知成分的透明液体从壶嘴滑入壶肚中,混入三人常用的茶水之中。 硬木所制的太师椅仿佛纸糊的一般,没承受住几下冲击就成了一堆碎块。 洛渊用肉棒承载住闻千曲的下坠之力,挺腰将她举了起来。 闻千曲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洛渊抱住她并拢的膝盖,让她直接坐在自己的肉棒上。 “传闻始皇帝的皇后能用阴茎转车轮,你大抵也是有这个天赋的。”闻千曲摸向两人相连之处,赞叹着这雄伟的力量。 “那你就当个车轮吧。”洛渊抛起闻千曲,她惊呼一声,脱离了车轴,到达顶点之后,失重感和空虚感同时到来。洛渊毫不畏惧地将肉棒撞向空中的人,啪嗒一声,车轴和车轮再次精准地合上,闻千曲顺势转了半圈,面向洛渊夹住了他的腰。 “呼。”闻千曲刚享受了一秒踏实感,就被洛渊再次抛起。洛渊两手抓着饱满的臀肉,走到了铜镜前。铜镜倒映出两人的侧影,她像一个绣球一样不断地落下又被狠狠地顶起,入骨的酥麻让她连脚趾都蜷紧了,花穴中仿佛长出无数张小嘴一样,竭尽力气想要吸附住踏实感的来源。 洛渊被吸得快要把持不住了,便虚张声势道:“以后还敢不敢再易容戏弄我了?” “不敢了,以后只戏弄别人。”闻千曲嘴上示弱,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易容成什么样才好,毕竟暴怒后的洛渊实在是太美味了,让她食髓知味。 “那你还是戏弄我吧。”洛渊被激地又狠命地顶入花心,玉石俱焚般地力度激起了花穴的全力收缩,他终是没能招架住,紧紧抓住臀肉,将清水一样的精液射进了花穴中。 身子痉挛了两下之后,他捂着近日来过劳的后腰,恼火道:“下次我肯定能认出你来。” “哇,你们有必要这么饥渴吗?我才出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灵风拎着饭一进来就看到一丝不挂的两个人在用奇怪的姿势照镜子。 “这不是为了让她的伤快点好。”洛渊抽出半软的肉根,粘稠的液体丝滑地落到了地上。骤然放空的蜜穴中传来扑扑的排气声。气氛顿时有些奇怪。 “你的功利性也太强了。这种事情还是要以享受为主呀!”灵风放下饭,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中奇怪的咸味让他的脸颊顿时烧红了起来。 洛渊气愤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享受?” “尝得出确实蛮享受的。”灵风放下茶杯,一双顽皮的眼睛扫了扫闻千曲,对她招手道,“千曲姐姐,快来吃饭吧。” 屋子里的两张太师椅被弄坏了一张,闻千曲只好坐到了灵风的身上,准确的说,是灵风的肉棒上。这几天来,她几乎已经习惯了不穿衣服的生活方式。但吃东西还夹枪带棒实在是太过刺激,尤其是当她嚼东西的时候,下面那张嘴也难免绞动几下,弄得她屁股下的坐垫抖成筛子。 “你也吃啊,灵风。”闻千曲卷起一个薄饼,塞向灵风的嘴中。 “我还是比较想吃姐姐。”灵风扭头避开薄饼,含住了旁边更美味的乳头。 “喔……”闻千曲长吟了一声,乳尖的酥麻让她忍不住又向前挺了挺胸,塞满了灵风的嘴。 灵风一边轻舔着嘴中的美味,一边挺腰规律地向上顶动起来。 食色性也,房中的气氛重新热烈了起来,洛渊后腰的劳累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他走向交迭抖动的两人,新一轮疗伤的序幕缓缓拉开—— 首发:ρ○⑧.space「Рo1⒏space」 显眼包 御书房中,杜子柳正在跟皇上陈述着在黄河边庭院里发生的事情。 “弘儿受伤了,你没事?” “前朝太女看上了他,想要把他收房。” “她没看上你,反倒看上了弘儿?”皇帝并不相信他的话,尽管她不喜欢这个儿子,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自己所有孩子中,生得是最好的。 “她觉得儿臣无趣。” “确实无趣。”皇帝透过杜子柳的脸看到了另一张奴颜卑屈的脸,顿时有些烦躁,“百晓阁的消息最近怎么越来越迟滞了,连唐霄的动向都掌握不住。如果你管不好,我会让别人接替你。” “儿臣近来在追查前朝宝藏一事,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皇上的语气终于舒缓了些,挥手道:“告退吧。” 杜子柳朝自己的母亲行了个礼,离开了御书房。他的心中一片冰冷。这座皇宫以及它的主人从来没有给过他丝毫温暖。 他的父后,废后林氏,曾经是定远侯的嫡子。林氏还未出嫁时就深慕当时还是皇女的皇帝,定远侯亦在先帝驾崩后支持着皇帝登上大宝。然而皇帝根本不喜欢林氏,也从未感激过定远侯,反而深深忌惮着她手中的兵权。皇帝掌权之后就设计以谋逆之罪处死了定远侯全府上下一百二十三口人,连稚子也没有放过。林氏接着被废,打入冷宫之中。他在冷宫中长大,从记事起父后就每日念叨着母皇的名字,恨着外祖定远侯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日复一日地盼着皇帝原谅自己。 皇宫里的人贯会踩高拜低,他从小吃着残羹冷炙,受尽了奴仆的欺负。他也曾告诉过父后,然而父后一点都不关心,反而说他们林家有罪,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他就这样在冷眼中活着,直到定远侯曾经的心腹暗卫之鸿找到了他。之鸿告诉他想要报复坏人,就必须让自己先强大起来。他开始潜心读书,在宫中发展起自己的势力,终于让他的母皇记起自己还有过这么一个儿子,将他接出了冷宫。收到圣旨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冷宫,他情愿用命和多疑的母皇周旋,也不愿再看懦弱的父后一眼。 后来他利用外祖留下的余荫,组建起了百晓阁,许诺替母皇当她在江湖上的耳目,才换得了自由出宫建府的荣宠。 他发誓要报复所有人,自私的母皇,无能的父后,踩高拜低的姐妹兄弟。 他发现前朝宝藏之事后,便决定借机搅浑这滩水,没想到突然出现的前朝太女破坏了他的计划,更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一个和自己无亲无故的女子,愿意用命保护他。 他现在非常想要见到她。 “之鸿,闻千曲在哪?我要见她。”杜子柳一出宫门便问道。 “闻姑娘已经离开京城了。魔教教主劫持了姜承,点名让她去魔教总坛。” “什么!” * “什么?让我去闻府帮你搬救兵?”灵风看着身旁同样被绑着手脚的洛渊,不情愿地说道,“怎么不让他去?我想跟你一起去魔教救人。搬救兵都是杂毛才做的事情,哪有大侠干这个?” 闻千曲无奈地重新组织了下语言,“灵风大侠,魔教那么多人,我们两个怎么救得了人?只有你带领着正道群雄牵制住魔教主力,我才有机会把人带出来。” “统领正道群雄!”在灵风的印象里,通常只有头发花白且成名已久的大侠才有这种资格。他顿时热血沸腾,展现出丝毫不亚于破处时的激动,“我现在就去。” 闻千曲见自己的话奏效了,松开了灵风身上的绳子,将随身玉佩递给他道:“把玉佩和书信交给我母亲,她一见便知怎么做。从这到姑苏走官路最近,切勿分心。我和姜承能否活着离开魔教全都仰仗灵风大侠了。” “好!”灵风收好信物,一个箭步冲出了门,一秒都不再多耽搁。 闻千曲目送着他出了门,若不是时间紧迫,她也不愿让灵风单独出行,好在这一路都有官道,比较安全。 “可以放开我了吧。”洛渊见灵风走了,立即换了副模样,水灵灵的眸子饱含风情地望着闻千曲。 “收起你的媚术,严肃点。” 闻千曲之所以把他们两个绑起来,主要是因为不绑起来,他们根本不愿意专心谈正事,总是动手动脚的。 洛渊哀怨道:“真是忘恩负义,武功一恢复就弃我如敝履。” 闻千曲受不了美人这般责怪,正要伸手给洛渊解绑,忽然,一个重物趴到了她的背上,“你怎么回来了,灵风?” 灵风紧紧抱住她,庄重地说道:“千曲姐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来救你!” 说完也不等闻千曲的反应就一溜烟跑了,仿佛是特意回来演个生离死别的场面,好加强侠义的精神。 “这个灵风。”闻千曲不禁笑了下,解开了洛渊身上的绳子,问道,“话说你们当日怎么会一起出城?” 洛渊苦着脸道:“那天早上你走后,我也打算跟着离开,沉灵风却说什么都不让我走,说你在外拼命,他要替你保护我。我又怕闹出大动静被将军府的人发现,只好呆在他房间里等你回来。” “然后他就抓着我问江湖上的事情,一直说到将军府的下人来报你出城的消息。沉灵风说你走得这么急肯定是行侠仗义去了,要追上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们一路问下来,发现你根本没停下来过,就一直追。幸好没休息,才能及时救起你。”洛渊心有余悸地回忆着在草丛里发现她的情形。 他紧紧拥着她道:“总部太危险了,你别去好不好?我去帮你把姜承救出来。” 他本不想违抗教主的命令,所以这几日用尽全力拖住她。但伤总有好的那一日,他终于还是拖不下去了。尽管知道被发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她去送死,他情愿自己承担这个风险。 闻千曲碰了碰他的嘴唇,“洛渊,别说了。这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去的。你已经为我付出很多了。” 洛渊猛摇着头,生怕她不理解危险性,“总部有教主和其他七位长老坐镇,排在我前面的长老功力更是远在我之上,你打不过他们的。” “不能硬闯,还不能智取了吗?” “怎么智取?” “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这个还你。”洛渊拿出清心珠,有些不舍地放进了闻千曲的掌心里,“你也没送过我别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都舍不得把它还给你。但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 “这是怪我没送过你礼物咯?那我们现在就去买。”闻千曲将清心珠收好。拉起洛渊离开了缠绵多日的小屋,飞身上马,朝最近的城池疾驰而去。 首饰铺子中,洛渊被各式各样的耳钉迷了眼,哪一副都想要,闻千曲索性全都给他买了下了作为礼物。 得了礼物的洛渊恨不能把耳钉全都挂在耳朵上,然而他连一个耳洞都没有。 店铺老板提议道:“小店可以帮穿耳洞,公子需要吗?” 洛渊询问了下穿洞方式,扭头对闻千曲道:“你来帮我穿。” 闻千曲捏着洛渊不太厚的耳垂,有些不敢下手。 洛渊急欲带上好看的耳钉,催促道:“快点。” 闻千曲只好扭过头狠下心将耳钉穿了过去。她这边还在擦汗,洛渊却拿起店家提供的小镜子满意地照了照耳上闪闪发光的耳钉,对她说道:“不错,穿另一边吧。” 熟能生巧,闻千曲很快就帮洛渊穿好了六个耳洞。除了在耳骨附近穿洞时让他微微皱了下眉,他似乎没有任何痛感,让闻千曲由衷地佩服他的忍耐力。 原本她以为洛渊戴上这么多对耳钉会有些滑稽,但他戴好后整个人却散发出一股格外迷人的妖媚感,闻千曲顿时觉得大街上的其他女人占了自己便宜。然而洛渊说什么也不肯摘下来,就算为了隐藏身份戴斗笠也要刻意把耳朵露出来。 闻千曲看着分外招人的洛渊,十分后悔送他耳钉的决定。 * 绍兴城中。成玉在城门旁的客栈里百无聊赖地撕扯着烧鸡,将一小块鸡胸肉撕成了一大盘鸡丝。如果再点上些凉面,那就是一盘完美的鸡丝凉面,可惜她已经太饱了。小二时不时地过来添水,暗示她吃完了就快点结账走人。然而小二注定是要失望的,成玉望着城门口,根本没注意过杯中水的增减。 当小二终于放弃赶人的时候,成玉却眼前一亮,抛下银子,迅速离开了座位。 “约我来绍兴见面,自己来得这么慢,让我好等。”成玉一拳打在灰头土脸的闻千曲的胳膊上。 闻千曲的嗓子哑哑的,“我从汴梁过来,已经几天没怎么睡过觉了。” 成玉看向她眼下乌青的两个黑眼圈,挠头道:“汴梁?几天跑了千里路?没想到你有那么多情人还这么想我,但我可不会以身相许的。” 闻千曲白了她一眼,牵着马朝前走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就去我住的地方说吧。”成玉收起嬉皮笑脸,带着她去往下榻的客栈房间。 闻千曲关上门说道:“姜承被魔教教主劫走了。” 她说完重拍了一下门板。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天了,也不知姜承现在怎么样?魔教教主有没有虐待他?他那么馋,也不知道吃不吃得下俘虏的饭菜。 “妹夫被魔教教主劫走了?”成玉不敢相信地问道,“姑苏有你母亲还有姜清在,这怎么可能?” 她和闻千曲在九华派之战后各回各家,并不知道她带着姜承一起去了汴梁,还以为姜承在姑苏被劫走。 闻千曲将两人的去汴梁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所以妹夫在你跟别人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伤心出走被抓了?”成玉听完总结出了一句她觉得非常离谱的话。 “好像是这样的。”闻千曲觉得有些不对,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她还答应过姜承只是演戏,结果却假戏真做了。这么一想愧疚之情又多了几分。 “我怎么会跟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做朋友?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们物以类聚,我就说不到好亲事了。”成玉露出一副被她拖累的表情。 “我的好姐姐,你再帮我一次吧。”闻千曲满脸歉意地合掌,尽管她觉得成玉没找不到夫郎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你上辈子一定是救过我的命,我就是来报恩的。”成玉感叹完便问道,“怎么帮?说吧。” “你还记得你在魔教中服侍过的那个公子吗?” 玩物罢了 “当然……记得。” 他的名字叫寂月,跟他的人一样孤独。她去的第一天,主管就告诫过她不许跟公子说话,否则就会被杖责二十棍赶出去做最低等的奴仆。就连寂月的近身仆从在他面前也跟哑巴似的,从不开口。 成玉是来探查消息的,自然不怕这些规定。她故意引开了他周围的人,借打扫之机进了他的房间。 寂月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因为她主动跟他说话眉眼弯成了月牙,接着开口喊了一声,“姐姐。” 成玉以为魔教总坛都是男的,导致他不辨男女,纠正道:“我是男人,你应该喊我哥哥。” “不对,你是姐姐。你跟男人一点都不像,倒是跟书里描写的女人一样。” “你没见过女人?” 寂月点点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我想出去,可是叔叔不让。不过我现在见过啦。” 成玉找不出自己哪里装扮得不对,继续挣扎道:“我真的不是女人啊。” 寂月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喉结上,“姐姐,你都没有这个。” 喉结如滚珠般她的指尖滑动,她触电般地缩回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发育好。” 寂月拉回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姐姐的手好漂亮,男子不会有这么漂亮的手。” 成玉红着脸道:“你的手就有。” 她自觉失言,低声道:“你可以不要说出去吗?” “我想说也没人敢跟我说呀。”寂月眼中现出无边的寂寥,“姐姐以后可以时常来跟我说说话吗?” “当然可以。”成玉本来就想跟他搭上关系探听消息,简直求之不得。 接下来几天,她找到各种机会跟寂月单独相处。从他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就像天上月亮一样寂寞。魔教中只有魔教教主唐霄,他的叔叔可以跟他说话。唐霄似乎很在乎他,每隔段时间就会来看他,陪他读书习字,他稍有病痛都会让教主担心不已。 成玉发现闻千曲被抓后,便请寂月陪自己玩捉迷藏的游戏。她清楚地记得从来没跟同龄人玩过游戏的寂月兴奋地像个孩子,然而她却骗了他。她等他藏好后,她立刻跟主管说公子不见了,从而诱走了唐霄,救出了闻千曲。 离开魔教后,她时常想他知道被骗后会不会非常生气,要是有机会再陪他玩捉迷藏就好了。 “想什么呢?听见我说的话了吗?”闻千曲一个响指把发呆的成玉拽回了现实。 “啊?你刚刚说话了吗?” 闻千曲趴到她耳边把计划又说了一遍。 成玉立即反对道:“不行!你救妹夫我可以帮你,但你不能伤害他。他虽然长在魔教中,但从来没有害过人。” “你怎么这么护着他?”闻千曲怪异地看着她,她这反应怎么跟自己护着洛渊时一样? “反正我不同意。” “我也没让你真伤害他,只是装个样子。而且尺度不都掌握在你手里吗?” 成玉想了想,与其让闻千曲找别人,还不如自己来做,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休息了一夜之后,闻千曲跟成玉出现在了通往魔教总部的山路上。 咻地一声,一个人影从树上落下,成玉条件反射般地射出了暗器,却被闻千曲拿起剑鞘挡了下来。 “五长老。”成玉认出了来人,不过他整个人的气质有了不小的变化,尤其是耳朵上那几对夺目的耳钉,衬得他无比妖艳。 “洛渊,你怎么在这?”她跟洛渊怕被人发现同行,一路上都是分开赶路的。 洛渊在只九华山之战时见过成玉一面,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闻千曲身上,早就不记得了,看了她一眼,见闻千曲没有要避开的意思,才道:“我还是不放心。你回去吧,人我帮你救。我是长老,比你更容易救人。” “你们教主去京城的事情没有告诉你,说明他已经不信任你了,你千万不要冒险。我已经做了万全的计划了,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洛渊原本也不觉得能劝动她,只是实在放心不下,期盼着那么一丝丝她会放弃的可能性。 “唉,我会尽力帮你引开防卫。答应我,如果有危险,你一定要逃,不要硬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洛渊叮嘱道。 “好。”闻千曲答应道。 洛渊深深地看了闻千曲一眼,才消失在了山林中。 成玉感叹道:“当日在九华派时,我还道他在利用你。没想到他对你确有几分真情在。” “我若真有什么不测,只盼你放他一马。” “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干什么?” 成玉可不想她有什么不测,不答应她的话,循着记忆向魔教所在位置行去。 * 摘星教大殿上,一个身着青衣背负双剑的少女踏了进来。她的步子极重,每一步都踏得石板裂开,咚咚的回声在大殿里响着。她目视着端坐于教主之位上的唐霄,还有立在他身旁的七位长老,脸上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闻千曲,你来得很快。”唐霄走水路顺流而下,也只比她先到了不过一日。 闻千曲朗声道:“我来了,把姜承交出来。” “把闻家剑法心诀留下,就能见到他了。”唐霄那日没要闻千曲性命,并不是害怕沉靖等人,而是通过她的剑法认出了她的身份。比起剑法绝伦的闻志远,从她女儿闻千曲嘴中撬出心诀显然更为容易。 魔教明面上大肆收集剑法心诀,只是为了掩住朝廷的耳目,实际上唐霄早就得知前朝的秘密藏在哪几本心诀中,他已经得到了其中三本,而最后一本正是闻家剑法心诀。通过前三本心诀,他已经推断出宝藏就在这座山中,因而将魔教总坛搬迁至此。只是这座山很大,没有最后一句口诀,他至今没找出宝藏的下落。 闻千曲道:“先让我见到姜承。” “姜承被关押的地方离这很远。你来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叫人把他带过来。”唐霄解释完又添了一句,“心诀交出来,我自然会让人把姜承带上来。” 魔教后山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确实离大殿很远,闻千曲想到姜承被关到那种地方,攥紧了拳头,垂头掩住眼中泛出的杀意。唐霄见她一言不发,显然是不见到姜承就不会说出心诀。 站在一旁的长老们心道闻千曲不识好歹,顺着教主的意,或许还有救出姜承的可能。逆势而为,教主一定会使出更加毒辣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唐霄此人,最是信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果然,唐霄不再提姜承,话锋一转道:“我们摘星教有九位长老,除了一个最没用的被你杀了,这里有七个。是不是很奇怪怎么还有一个不在这里?” 见闻千曲望向原本属于洛渊的空位,唐霄好心地解释道,“那个叛徒已经被我抓起来了。” “唐教主自家的事务,跟我有关吗?”闻千曲一副根本不关心的样子。 “真是无情的女子。”唐霄视线落到她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就在你身后,不看看他吗?” 闻千曲按捺住想要回头看的欲望。唐霄这么做或许只是在试探洛渊在她心里的位置。只要洛渊威胁不到她,就不会有事。她用冷漠的口吻道:“一个魔教妖人,玩物罢了,还不值得我上心。” “哈哈!魔教妖人……玩物。”唐霄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尖锐的笑声让在场每个人都心里发毛,他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洛渊,听到了吗?她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闻千曲并没有因为被当面戳穿的难堪,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被堵着嘴且穿了琵琶骨的洛渊。她定定地望着唐霄道:“唐教主就不要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吧。” “无关的事情吗?说起来,要不是这个叛徒,你想到这儿来得先掉层皮。你的狠心程度还真是少见呢。”唐霄眼里存着几分恨意,似乎不是在替洛渊打抱不平,而是替他自己。 洛渊艰难地抬起头盯着她如松般挺立的背影,即便知道她是故意撇清两人的关系,但听到这些话,还是免不得有些难受。 “唐教主的废话还真多。把姜承交出来。”闻千曲手握到剑柄上,唐霄越在这东拉西扯,她越发担心姜承的处境,不懂他为什么不肯干脆利索地将姜承带出来交换心诀。 唐霄在闻千曲手里折了一名长老,一个水行旗,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走出摘星教,否则他的脸往哪搁?他用姜承为饵,只不过是为了让她痛快点说出心诀。本来等一等,让人把姜承带上来也没什么关系。但闻千曲无情的样子揭开了他心底一块不为人知的陈年旧疤,他忽然不想等了。 唐霄的面目变得极为狠戾,“你孤身来我摘星教,还以为自己能出得去吗?交出心诀,否则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身影晃动,转瞬出现在闻千曲面前,伸手抓向她的咽喉。闻千曲时刻观察着唐霄的动向,早有准备,双剑交叉护在身前,挡下了他的袭击,双脚轻点,翻身跃上了横梁。 她翘腿坐在梁上,一脸轻松地对着下面的唐霄道:“唐教主,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砰砰砰砰。”殿中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向外看去,只见一颗颗信号弹升了起来,在殿外的天空上炸开。 站在教主之位旁的七位长老顿时面色惊慌了起来。 其中一人道:“这是最高级别的警示信号。有人攻山。” “所有上山的哨点全部告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大战魔教教主 每个哨点都有位轮值长老,这会见山下告急,纷纷朝唐霄告退前去主持大局,唐霄一挥手,命令不当值的三位长老也一并离开前去查探情况。闻千曲他一个人对付足以。 “唐教主不出去看看吗?”闻千曲听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兵器击打声,低头看向地面的唐霄。 在汴梁时,她曾与沉靖讨论过魔教总坛所在地的地形。沉靖分析出了魔教最可能的布防点,并且教给了她一些锦囊妙计,原是为了召开武林大会带领群雄一举灭了魔教。只是为了救姜承,闻千曲不得不提前了这个计划。闻姜两家短时间内虽然难以召集到足够的人手围山将整个魔教包饺子,但集中主力攻破一两条路还是可以的。 唐霄嗤笑了一声,“有人攻山又如何,摘星教盘踞此地多年,这山易守难攻,便是军队也可以抵挡上许久。一群草莽可救不了你。” 闻千曲抚着横梁,不可一世地说道:“打你还用不上她们。” “口气不小。” 唐霄旋身飞上房梁,闻千曲一个翻身躲到一步之外。 “横梁这么短,看你往哪躲。”唐霄跨出一步逼近闻千曲,意图将她逼至死角生擒。忽然他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去。他顿觉不妙,横过身子,向前踢去,伸手试图抓住横梁借力。 闻千曲双剑齐出,朝他腿上刺去,唐霄踢开了一柄剑,另一柄剑却从下刺了上来,横梁变得像泥鳅一样滑得抓不住,唐霄空有一身内劲,却无处使力,致使空中失衡,右腿来不及闪避,立时被刺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唐霄吃痛,滚下房梁,双手拍向地面借力站了起来。他在右腿上点了几下,止住了血。他抬起头看向闻千曲,眼中终于少了几分轻蔑,“好得很,我纵横江湖十来年,没想到会被这种下流把戏算计。” 闻千曲刚刚在梁上跟他说话的时候,偷偷在梁上抹了厚厚一层油,梁上光线不好,唐霄也没料到她会耍这种不入流的把戏,竟让她得了手。她最怕的就是唐霄快如闪电的身法,见他右腿受伤,底气稍微足了点,笑道:“什么上流下流的,只要能伤到唐教主的,就是好把戏。” 唐霄翻手一掌,掌力隔空拍来,却丝毫不见减弱,尺粗的房梁竟然生生断裂开,带着闻千曲直坠向地面。 闻千曲一剑护住周身,一剑插向地面,有些狼狈地摔了下来,还未稳住身形,唐霄再次逼近上来,右腿的的伤势并没有减缓太多他的速度。 他运起双掌,将闻千曲笼罩在自己的掌风之中,打算重伤她然后一举拿下。 “救命,叔叔!” 唐霄听到这个声音耳朵一动,步法停滞了一下,闻千曲趁机跳出了他的掌风范围。 “叔叔,救我!” 唐霄循声看向门外的被成玉挟住的寂月,勃然大怒,不再管闻千曲,朝殿外奔去。 成玉的暗器比他更快,殿门在暗器击打声中迅速合拢。唐霄一掌拍碎合上的门,然而门外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唐教主,把姜承还我,我就把你儿子还你。”闻千曲见他的确如沉靖所说非常在乎寂月,又结合江湖上流传的魔教教主曾经为情所伤所以恨尽天下负心人的传言,判断寂月是唐霄和负他之人所生。 “儿子?”唐霄转回身看向闻千曲,笑得又满足又悲切,“你以为他是我儿子?哈哈,哈哈哈哈。拿他当筹码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他的死活我一点都不关心。” “不关心你怎么哭了?” 唐霄被她这么一诈,反手摸向眼下,刚碰到干燥的皮肤,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怒道:“你这个该死的小崽子。” 他疾步冲向闻千曲,闻千曲离他还有相当的距离,将轻功发挥到极致绕着大殿跑了起来,边跑边道:“他不是你儿子,那肯定是你老情人的孩子吧。” 唐霄闻言竟然使出一招龙爪手朝她的天灵盖抓去。闻千曲躲到教主宝座之后,唐霄来不及收手,将青铜浇筑的座椅生生抓出了五个窟窿。 闻千曲踩在座椅上,借力向后退去,口中依然不停,“啧啧,唐教主还真是情深义重,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巴巴地给人家养孩子。” 她胡口乱诌,竟将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唐霄养寂月并不是因为他是那个负心人的孩子,而是因为他跟他母亲长得很像,唐霄又爱又恨,所以他舍不得对他下手。 这些年,他每次看到寂月都会气恼至极,想杀了他但偏偏又舍不得对他那张脸下手。这些事他从来不曾对人说过,连教中长老都不知道,这会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揭穿。 “闭嘴!”唐霄被她激得气血倒涌,连心诀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一心想杀了闻千曲。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痛,决计不肯让这件事情流传出去。 “人家压根看不上你,把你当个玩物。你还在巴心巴肝地给人家养孩子。没想到魔教教主这么贱呐?”闻千曲边跑边发出一串串轻笑。 明明在正常不过的笑,在唐霄听来却无比的刺耳。他当上魔教教主后,位高权重多年,手下哪有人敢违逆他,更别提揭他伤疤,当面给他难堪。 躲在殿外的成玉听闻千曲这般肆无忌惮地挑衅着唐霄,急得像油锅上的蚂蚁。挟持寂月的法子并不奏效,外围攻山的大部队似乎也没有什么进展,这样下去,不但救不出姜承,连闻千曲也得折里头。 她捏着暗器却不敢发射,两人身形变换太快,稍有不慎,落空也就罢了,打错人可就雪上加霜了。 就在她紧张地手抖时,寂月小声地问道:“姐姐,老情人是什么意思?” 寂月听着殿中两人的对话,似乎是跟他有关。只不过老情人,负心人,贱人这些词他从来没听过,也没在书上见过,不解其意。 成玉随口解释道:“就是一男一女感情很好。” “像我们这样吗?” “算是吧。”成玉一边担心着里面的姐妹,一边被身旁少年撩拨着心弦,整个人都快要错乱了。她虚汗如瀑,里头两个人的身影花了起来,她都快要分不清谁是谁了,更加不敢出手了。 唐霄被闻千曲刺激地血脉喷张,再加上毫无保留的攻击,右腿上的伤势愈发重了起来,鲜血冲破了点穴禁制不断往外冒着,很快他的半边裙袍就已经浸满血色。 闻千曲虽然没受伤,但持续地躲藏也让她的内力消耗了许多,这样下去,一旦内力耗尽,就再无生机。看着唐霄行过之处的血迹,她决定放手一搏。 “终于不躲了?”唐霄见她提剑朝自己冲来,内力鼓荡,全身的衣袍都膨胀了起来,释放出无比强大的威压。 闻千曲一靠近,刚劲猛烈的内劲几乎将她的手部皮肤撕裂,她顿时有些握不住剑了。她挥出另一柄剑挡住煞气,强行抽回右手,躲过了唐霄的攻击。 唐霄站着不动,她却根本近不了对方的身,稍一接近对方的掌力就如影随形,她根本接不住,只能不断地躲开。 几次尝试之后,闻千曲全身汗水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头顶冒出白气,连刺激对方的话都没力气说了。 “受死吧!”唐霄将闻千曲控在了掌力范围中,使出全身十成功力,朝着她的面门劈来。 重重的一杖朝唐霄后脑砸下,迫使他不得不收回掌力抗住身后的袭击。 “三长老。”唐霄看清来人后吃了一惊,三长老老实本分,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他完全不敢相信三长老会背叛自己。 三长老一声不吭,使出全身劲力攻向唐霄,只攻不守,连要害处也不防备,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唐霄腿部的伤导致他的身法迟滞,只能硬接对方的铁杖。 闻千曲见机会难得,也顾不上三长老为何突然反水,顶着撕裂身体的威压向唐霄靠近。她越靠近越难以抵挡这股霸道的威压,几乎有两只无型的手要将她从中间撕成两半。 这两人的内力远在她之上,释放出的劲力她根本无力承受,闻千曲阵阵耳鸣,鼻中嘴角冒出鲜血,脑袋昏昏沉沉地几乎要失去意识了。 一阵铛铛铛的铁链声响起,一点点唤回了闻千曲的意识,这是洛渊用穿过琵琶骨的铁链晃响的。他该有多痛!闻千曲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悲伤之情,彻底召回了她的七情五感。她使出全部的劲力,举起双剑狠狠地朝唐霄的后心插了进去。 唐霄感受到了身后的剑风,但此时正是他和三长老比拼内力的关键时刻,对方以毕生内力为引,将他固在原地,脱不开身。唐霄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将内力分作两股,强行挪动身体。双剑偏移了几分,插到了唐霄后心下方之处,一口鲜血如雾般从他嘴中喷出,洒在了三长老脸上。三长老见唐霄受伤,立时催动全部内力,直逼入唐霄丹田之中。 这两剑虽然没能即刻要了唐霄的命,却伤了他的经脉。他不敢再恋战,两股内力重新汇聚,倒灌入三长老杖中。油尽灯枯的三长老终是败下阵来,扑倒在了地上。 闻千曲比三长老好不到哪去,半跪在地上,完全无力再去躲开唐霄的一击。 飞刀、沙石、迷烟,无数暗器朝唐霄的要害飞来,若他全胜之时,这些东西不过一挥袖子就能收走。但此时他身中三剑,又被三长老耗去八成内力,不敢硬接,只能避开,任由成玉拖走了闻千曲。 成玉手中又飞出一排银针,唐霄见势不妙,不敢再停留,离开大殿朝着后山奔去。 “他终于走了。”成玉也脱力地跪到了地上,有些后怕地说道,“我一个暗器都没了。咱们差点一起死这了。” “姜承,姜承!”闻千曲脱离了恐怖的威压,内力一点点的恢复过来。她看着唐霄离去的方向,猛然意识到他是去找姜承了。 两难抉择 闻千曲提起气追了上去,沿途一批批镇守监牢的魔教弟子赶来阻拦。此时魔教腹背受敌,人心浮动,又没有长老指挥,这些弟子没有章法地冲上来,纷纷做了闻千曲的剑下亡魂。即使侥幸逃过一劫,也会被跟上来的成玉补刀。 然而人海战术到底阻滞了闻千曲的追踪,唐霄在他们的掩护下很快就不见了身影。闻千曲心急如焚,下手愈发的狠辣,剑身染上一层层血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她一路杀到监牢,在狭小的牢狱通道里,将狱卒们堵在了通道尽头。 “姜承在哪?” 狱卒们被她关门打狗,又惧又怕,他们不知道姜承是谁,根本无法回答这个罗刹一般的女子。一个个狱卒接连没了声息,闻千曲揪住了最后一个狱卒的领子。 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一般,“你也不知道吗?” 仅剩的狱卒急中生智,“我可能……可能知道?你能不能说下姜承长什么样?” “圆乎乎的,差不多到我眉毛这么高。”闻千曲比划着。 “他刚刚被教主带走了,往摘星阁的方向去了。” “摘星阁是什么地方?” “是教主平日修行打坐的地方。” “前头带路。” 狱卒带着闻千曲和终于赶上来的成玉来到了一处数丈高的石壁前道:“摘星阁就在这上面” 闻千曲抓住狱卒的领子和成玉一起飞身跃上石壁。石壁之上有一道长长的陡坡,尽头处矗立着一座小楼,直耸入云端。 闻千曲指着楼问道:“那就是摘星阁吗?” “应该是吧。”狱卒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 “摘星阁是教主居所,除了教主无人可以进入。长老们都未曾来过,小的哪里来过呢?” “那今日就带你开开眼。” 闻千曲拖着狱卒来到楼跟前,一推开门,她就感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唐霄的气息,唐霄应该就在这楼中,看来这个狱卒并没有骗她。 她松开了狱卒,说道:“你走吧。” 狱卒忙不迭地向外跑去,一刻也不敢停留,生怕闻千曲反悔。 他刚跑出不远,就被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利箭穿透了心脏,当即扑倒在地没了生息。闻千曲和成玉顿时背靠住对方,抓紧了兵器,紧张地寻找着利箭的来源。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唐霄的声音从屋中传来,比之前疲惫虚弱上了许多。 两人不敢大意,互相护卫着跨过门槛,走进了楼中。 闻千曲向右看去,唐霄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弓,他的身后挂着一副画像,画中的之人身穿龙袍正襟危坐,似是寂月公子。闻千曲细看画中之人,才发现她的神情坚毅,乃是一名女子,应当是寂月的亲人。难道她就是辜负了唐霄的人? 唐霄抚摸着弓上的花纹,慢悠悠地问道:“我的弓箭功夫还算娴熟吧?” 闻千曲不解其意,弓箭通常在打仗时用于远攻,近战时却难以占到便宜,是以武林中的顶级高手基本没有以弓箭为兵器的。唐霄还未曾使用过兵器,难道这是他的兵器?亦或是画中之人的兵器。 闻千曲没心思继续想下去,因为她发现姜承并不在这里,急忙问道:“姜承在哪里?” “你这么关心他,一定很爱他吧?” “他是我的夫郎,你这么问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唐霄很满意她的回答,感叹道:“结发之夫,自然是应该好好疼爱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讲完了我就让你见到你的夫郎,如何?” 闻千曲没有听故事的心情,但姜承在他手里,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道:“你讲吧。” 唐霄盯着手中的弓箭,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讲道:“从前有一个身负国仇家恨的女子,被敌人逼到了绝境,眼看着快要死了,却幸运地被一个路过的男子救了。女子因此爱上了那名救她的男子,许他结发共白头。她很爱这个男人,跟他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身世和秘密,并且发誓一辈子只娶他一个人。” 说到这,唐霄的脸上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即使是这样紧张的心境下,闻成二人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开心。然而这笑容转瞬即逝,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可是后来追随这名女子的世家遗臣找到了她。她觉得自己的丈夫不如这些人有用,就弃他而去,重新娶了大家之子为助力,跟他育有三个子女。” 闻千曲心下了然,看来女子是前朝遗主,唐霄就是被抛弃的发夫,看年纪,寂月和前朝太女应该是女子的孩子,只是不知还有个孩子是谁。 唐霄停了下来,目光从弓上移到了闻千曲脸上,紧盯着她问道:“闻千曲,你虽然不如她身份贵重,亦是世家出身。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闻千曲毫不犹豫地答道:“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弃。我当然会选发夫。” “即便发夫什么助力都给不了你?” 闻千曲心中骤然一痛,坚决道:“行走世间当倚靠自己,为了一份助力背信弃义,抛弃发夫,算什么好女儿?又怎能让天下人信服?” 她心中一直视杨皓为夫,而姜承就如同那个能予她助力的大家之子一般。如果杨皓没有离开,她断不会娶姜承为夫,便是拼死也要为杨皓夺来名分。 前朝太女母女二人的行径一样的卑鄙,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也不知唐霄喜欢她什么。 闻千曲的选择让唐霄眼中的恨意消减了些许,“也难怪你会来救姜承,自然是该这么选的。可惜她当时不懂,那个大家之子就是个花架子,他除了在后院里绣花,什么都不会,根本帮不了女子,还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她死之前,终于明白谁才是那个能帮助她的人。” “她把三个孩子交给了发夫,求他帮自己养大这三个孩子,完成她未竟的事业。哈哈哈哈哈哈。” 唐霄笑得如痴如醉,完全不在乎肋下才包扎好的剑伤又渗出血来。 闻千曲和成玉不解地相视,又不敢打断他,只得被这笑声持续折磨着。 唐霄一直笑到嗓子发干才合拢了嘴,“你猜发夫答应了吗?” 闻千曲道:“你答应了。”否则不会养着寂月,也不会救前朝太女。 “是啊,我答应了。这些年来,我勤修武功,夺了教主之位,将摘星教从籍籍无名的小教派发展到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名门大派。就连她托付于我的事情,我也只差一步就能完成了。” “现在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来生,她不会再与我做夫妻了。”唐霄举起手中的小弓,拉满弦对准了闻千曲。 “这等薄情寡义的女子,怕是早和那个世家之子转世投生了吧,怎么可能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再续前缘?” 嘣的一声,弓弦被唐霄硬生生地拉断了,搭在上面的箭和着鲜血落到了地上。他狂笑一声,起身窜上了二楼。闻千曲连忙追了上去,只见二楼门户大开,连接着一片陡峭的悬崖,脚下是一片片翻滚的云海。云巅之上,伸手能摘星辰,摘星崖可谓名副其实,是修行打坐,吸收日月精华的绝佳之处。 闻千曲没有时间欣赏这幅美景,踏着云朵,快步奔了上去,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崖边的唐霄和他手中抓着的两个人。 她顿时感觉崖上空气稀薄到难以呼吸,控制不住的心慌让她手脚发软。 “妹夫!”成玉见到姜承在唐霄手中,也顿住了脚步,站在了闻千曲身旁。 姜承见到闻千曲,眼神中藏不住地激动,站在悬崖边也不害怕,仿佛确信闻千曲一定能救下他。 然而闻千曲只看了他一眼,见他完好无损,与分离之时并没有多大差别,就将眼睛挪向了唐霄手里的另一个人。 成玉发现了闻千曲的异样,也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入眼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他身穿一席白衣,飘起的袍角搅弄着翻滚的云海,仿佛仙子站在云上。他沉着地站在那里,眼中不喜不悲,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这时,她听到身边的闻千曲喃喃说道:“杨皓哥哥。” 看见两人追上来站定,唐霄说道:“闻千曲,我听说你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哪怕娶了姜承之后也没有放弃。你找的那个人是他吗?” 说着,他捏住杨皓的下巴,将他的头抬高,好让闻千曲看得更清楚。 “你一定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吧?因为他当年是我亲手送到闻府去的。” “你说什么?他是你的人?”成玉深知闻千曲对杨皓的情意,顿觉不妙,伸手拉着她,生怕她被唐霄激地做出危险动作。 “不错。”唐霄得意地笑着,“闻千曲,看在你耐心听我讲故事的份上,我可以让他们两个活一个,我倒要看看真的面对同样的困境,你会怎么选泽。选一个吧。” 闻少主殒身「Рo1⒏space」 “我选姜承。”闻千曲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姜承不可置信地望向闻千曲,那一瞬间他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有杨皓在的时候,闻千曲的眼中从来没有过他。一直都是他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一不留神就会被她甩掉。她终于注意到他,爱上他,爱他胜过爱杨皓了吗?姜承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得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满眼爱意的望着自己的妻主,仿佛沙漠中渴水的旅人看见绿洲,世间万物在这一刻全都黯然失色,他的眼中除了她再也盛不下更多东西。 “听说闻少主薄待夫郎,痴恋杨皓。传闻果然不可信啊。”唐霄故意在杨皓耳边一字一句地念着,看到这张脸痛苦,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剑伤都不痛了,浑身充满快意。他把姜承推向了闻千曲,他现在的心情极好,十分快活地守诺放人。 姜承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当姜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唐霄狞笑着将杨皓推到了悬崖边,让他面朝着被云海挡住的万丈深渊。 “闻千曲,你想救他吗?” “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放了他,我不会与你为难。” 这时,一阵阵信号声从远处传来,是摘星教被攻破的信号,闻千曲和成玉面色一喜。 唐霄苍凉地笑了一声,“摘星教没了。哈哈!我没有条件了。” “你想干什么?”看着性命全系于唐霄之手的杨皓,刚刚那点喜色在闻千曲面上转瞬即逝。即便是只剩下二成功力的唐霄,闻千曲也完全没把握能从他手里完好无损地救下杨皓。 唐霄不再理会闻千曲,扭头满脸恨意地看着杨皓。 “杨皓,你是她的孩子,我本不该杀你,可偏偏你跟你那个贱种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现在我的一切都毁了,我也快要死了,教我怎能容你活在这世上逍遥快乐?” 杨皓竟然也是前朝太女的孩子,闻成二人恍然大悟。 “成玉,你帮我看好姜承。” 闻千曲将姜承推给成玉,姜承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虽然妻主意外地选择了他,但那被抓着的毕竟是杨皓啊。他被点住穴道,连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拼命地朝她眨眼睛,期盼这样能够拖住她。 “我若身死,你不必为我守节。”闻千曲话音未落,人已经拔剑向崖顶飞了过去。成玉被姜承挡住,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拦。 唐霄亲眼看着利剑穿透了自己的胸口,泛起的血花如同他嘴角的笑容一般醒目。他松开五指,向后仰倒和杨皓一起坠下了悬崖。闻千曲伸长手臂,连片衣角都没抓到。她想都没想就随着杨皓跳了下去。 “有你们两个给我陪葬,够了。姜承,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唐霄的惨笑声如同魔咒一般刺入姜承脑中。 幽幽深谷,三个人瞬间没了影子,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摘星崖上一般。 “千曲!”成玉奔到了崖边,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面上,朝着深渊大喊着。云海无情地吞没了她的声音,许久都没有回音传来。 姜承的心裂成一瓣一瓣。原来她选他只是为了道义,她的情意从来都只属于那个人。 一群人的脚步声从崖下传来,为首的姜清看见站在摘星崖上的儿子,急忙冲了上来,见他一动不动,睫毛却被泪水冲得东倒西歪,才发现他被点住了穴道,立即解开了他的穴道。 “妻主……”姜承哭倒在母亲怀里,再也说不出多余的字。他放声大哭,哭声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大家见他如此悲戚,急欲知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的哭声太悲惨太痛苦,没有人能侵入到那一片悲伤中将他解救出来。 姜清颤抖地问道:“千曲她怎么了?” 能让儿子伤情至此的,除了闻千曲,姜清想不到第二个人。 姜承抓着母亲的裙角跪到了地上,他的胃部猛烈抽搐着,伏地干呕着,根本直不起身,遑论回答问题。 “千曲在哪?”从另一路攻来的闻志远也带人来到了摘星崖上,看着痛苦到扶不起来的姜承,不由得一阵心慌。 跪在崖边的成玉用袖子擦掉了满脸的泪痕,站了起来,走到了闻志远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她的面前。 “闻伯母,都怪我没照顾好千曲。”成玉朝她重重地磕了个头,久久不起。 闻志远晃了下身子,退了几步才站稳,蹲下身扶着成玉的胳膊道:“世侄女,你这是何意?” 成玉依旧不起,哽咽道:“千曲为杀魔教教主唐霄,和他一起坠下悬崖了。” 姜承听到她的话,如同心脏再次被狠戳了一刀,哭声愈发的嘶哑难听,穿刺着每个人的脑仁。但此刻没人在意这刺耳的声音了,在场的武林豪杰一片哗然。 “闻少主和唐霄同归于尽了!” “闻少主年纪轻轻就有这份魄力和胆量,当真可惜啊。” “是啊,还不到双十年华竟能打平唐霄,若是没有殒身,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惜,可惜啊。” 姜清顾不上自己悲痛欲绝的儿子,在一片唏嘘声中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友。闻志远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一头乌发竟然渐渐变成了白发。 “闻家主!” “闻家主,节哀啊!” 大家纷纷围了上来。中年丧女,还是如此出类拔萃的女儿,让人怎能不心痛。那些当了母亲的豪杰更是感同身受,关切着望着闻志远,不复刚刚击溃魔教的喜悦。 沉灵风武功一般,攻山时被闻志远安排在了后方,消息传到他这的时候,他立即抓住了传信之人的衣领,“这不可能,千曲姐姐那么厉害,她怎么可能死。这绝不可能。” “当然是真的。闻家主就在那,听到消息瞬间白头。还有你听这快断气的哭声,哭的人就是闻少主的夫郎姜承,他可是亲眼看到自己妻主掉下去的。”大家只道他和闻千曲关系甚密,一时接受不了。 “这不可能。”沉灵风一口气都不敢停地跑向摘星崖。 “闻伯母,这是真的么?千曲姐姐她真的坠崖了吗?”沉灵风挤过人群,来到闻志远身边。因着他是报信之人,围在闻志远附近的人都认得他,纷纷让开了道路。 再听一遍女儿的消息,依然痛彻心扉,闻志远想起闻千曲信中提到沉灵风言语大胆,恐多有冒犯,让自己多担待他些,便不忍责怪灵风,点点头确认了这个消息。 灵风咬住下嘴唇,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成玉直起身,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见他这么伤心,猜出他是千曲在汴梁入赘的那个沉家之子。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千曲跳之前有没有想过她为了一个杨皓会伤多少佳人的心。 沉灵风哭了一会,猛地跺了跺脚,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又用袖子狠擦了一把脸,安慰自己道:“千曲姐姐是为了侠义而死,是死得其所,我该为她高兴,不应该哭的。” 他摸了摸闻千曲给他作为信物的那块玉佩,想到她们分别前的最后一句话,又生出一些希望,说不定千曲姐姐没死,还在等着他去救她。 “闻伯母。我要到崖下去搜山。千曲姐姐那么厉害,她肯定不会死的。” 他这句话带着成玉和姜承眼中都多了几分希望。九华派之战那般险境,她都活下来,或许这一次,她也会没事。 众人看着脚下的云朵,纷纷在心里摇头,这高度摔下去怕是尸骨都摔成粉末了,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只是没人敢说出真正的想法。众人组成了几个小队向崖下行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们这么做也是对英灵的抚慰。 * “之鸿,魔教那边有什么消息?” 自从闻千曲离开汴梁之后,这个问题之鸿一天要回答上几十遍,她掐指算了算,“虽然还没有消息传来,但算算时日,闻少主应该已经到魔教了。” 杜子柳烦躁地翻弄着手中的机密文件,根本看不进去。 之鸿安慰道:“主子放心,我已经传讯给了绿韵,闻少主有危险的话,他会出手相助。” “他靠谱吗?如果唐霄出手,他能挡得住吗?”这些天他的右眼皮一直跳,连觉都睡不安稳。 “绿韵是定远侯的旧部之子,对主子忠心耿耿,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下闻少主。他武艺高强,潜伏在魔教中多年,立过大功无数,已是魔教三长老,深得唐霄信任,主子大可放心。”暴露绿韵会妨碍探寻前朝宝藏,实在可惜,但杜子柳一意孤行,之鸿只得按他的话去做。 杜子柳揉了揉因为缺觉而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强打起精神处理起百晓阁的大小事务。他深感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才会在这些事情面前听天由命,他必须快速壮大自己的实力,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和杜子柳有同感的还有在千川派中陪着徒弟们修行吐纳练气之法的陆清川。千曲离开的这些日子,他虽然想念对方,但有着一大堆徒弟等着他安排教育,日子过得还算充实。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他总是没来由的心慌,百安接连跟他说了几次话,他都没有听见。 “师父,今日的吐纳练习徒儿们已经完成了。” 百安第三次提醒陆清川的时候,他终于回过神来,问道:“百安,近日有收到你们师母的来信吗?” “没有哎,师父。” “据她上次来信有多久了。” “大概有十日了吧。” 陆清川稍微放下些心,她通常半月往回寄封信,许是时间还未到吧,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他翻开闻千曲留下的两本秘籍,重新专注于教授徒弟们武功。 与另外两处的平静不同,魔教中一片兵荒马乱,洛渊被徒弟们从大殿中救了出来,在正道高手赶来前,背着他从密道中离开了。 他趴在大徒弟的背上问道:“阿大,外面发生什么了?” 阿大不由地抹了把泪,“回师父的话,摘星教已经陷落了,除了二长老和师父,所有长老全部殉教了。” “教主呢?” “徒弟不知。”阿大摇了摇头。他和几个师弟心系师父,都不信洛渊会叛教,得知教主离开大殿后便立刻纠集了几个师兄弟来救。 负责断后的二徒弟道:“我退入密道前听到有人喊教主和闻少主同归于尽了。” 洛渊当即从阿大背上栽了下去,幸好阿二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 洛渊吼道:“阿大,放下我,我要回去。” “师父,现在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我知道您关心教主他老人家的安危,不在乎自个的身子。可是徒弟们只在乎您的安危,恕徒儿不能从命。”阿大只道洛渊不肯做逃兵,要回去和摘星教共存亡,说什么也不答应,大步地往前冲去。 洛渊琵琶骨中的铁链还未取下,气力比普通人还不如,无法违拗阿大,怒急攻心,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晕在了他的背上—— 千曲无意间给杨皓拉了一堆仇恨。 首发:ρ○⑧.space「Рo1⒏space」 高空“做”业(H) 当武林高手们在摘星崖上为了天才陨落而落泪的时候,闻千曲正挂在半山腰凝视着自己朝思暮想了三年的人。 几近透明的天蚕丝缠在一棵从峭壁中破出的松树上。两人坐在松树上,脚下依然是见不到底的深渊。刀削般的山壁与地面相垂直,处在这种上不去下不来的地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而闻千曲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她揽着杨皓腰,扳过他的脸,认真地看着,怎么看都看不够。 “杨皓哥哥,你怎么不说话?”良久,闻千曲才发现杨皓的耳朵红得像煮红的虾子,明显害羞至极,却一言不发。 “……” 闻千曲这才意识到他被点穴了,连忙解开了他的周身穴道。她在他脖子上的哑穴处停留了一会,手指触着软若凝脂的皮肤,留下了几个微微泛红的指印。恢复知觉的杨皓猛缩了一下,避开了她的抚摸,弄得松树哗啦啦作响。 杨皓有些害怕地靠回了她身上,低声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有心思轻薄我。” 闻千曲顺势将人搂地更紧了,“就是因为到了这种地步,才要做最想做的事情。” 红透的耳尖出现在她的唇边,她凑上去轻轻咬住,“我记得,杨皓哥哥喜欢我亲这里。” 杨皓难耐地缩紧身子,想推开她又不敢乱动,喉中传出低低的呜声。 闻千曲听着他的声音,恨不得立刻把人摁在崖壁上办了。 她松开软嫩的耳尖,刚要继续向下,杨皓抬手摁住她的侧脸,轻轻推了一下。动作很轻,但足以表达态度。 “杨皓哥哥,你生气了?”感受到他的抗拒,闻千曲立马停止了自己毛手毛脚的揩油动作。 “你都已经有别人了,不应该再碰我了。” 一股巨大的愧疚之情顿时涌上闻千曲的心头。他确实应该生气的,短短三年,她不仅娶了别人,还招惹了很多男子。 她搂紧杨皓,不让他有机会拉开间距,“杨皓哥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一直都在找你,非常非常地想你。” “是我连累了你。”杨皓叹了口气,“你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不应该找我,更不应该跳下来的。” “你不要这么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会再给你机会离开我了。”她跳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想,只想抓住他。 “可你已经有姜承了。”他停顿了下,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还选择了他。” “我承认我更想让他生,因为我欠他的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还清了。但是杨皓哥哥,我对你的爱一如三年前,我心里从来只视你为正夫。你死了,千曲也绝不会独活。”闻千曲拉着杨皓的手放到心口,让心脏在他的指尖跳跃,证明着自己的真心。 “千曲,我怎么配得上你这般相待。”杨皓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他躲了三年,却躲不了思念和痛苦,更躲不了对她的爱。 “杨皓哥哥,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会很想复习下三年前的那一夜。”说完她就吻上了那张盯了很久的唇,小心品尝着,回味着三年前的味道。唇上的泪水很咸,闻千曲轻舔着饱含着分离之苦的咸味,化解开彼此的心结。她抵住杨皓的后脑,迫着他轻启双唇,舌头觑准机会滑进他颤抖的唇瓣之中。 两人在峭壁上纠缠着对方的唇舌,触手可及的危险让她们竭尽全力释放着自己的思念和情欲,未知的前路让每一次纠缠都可能成为最后一次。这里既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没有阻碍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她们。 不知过了多久,连天色都稍微暗淡了些,闻千曲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略有些肿胀的唇舌。她摩挲起杨皓的脖子,怎么都摸不够一般,一点点探向那些被遮盖住的区域。 “杨皓哥哥,你说会有人在这种地方欢好过吗?合在一起的时候死去会不会下辈子也分不开?” “你好歹也是个读过书的世家女,怎的这般没皮没脸?”杨皓双颊通红,即便无人知晓,他也无法放飞自我到这种程度,甚至根本不可能想到这种死法。 闻千曲嬉笑着解开他的衣襟,山谷中风大,两颗小红果刚一露面就迅速挺立了起来,闻千曲一手从杨皓背后绕过拨弄着其中一颗,又用嘴含住另外一颗,口齿不清地说道:“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杨皓哥哥,你就成全我做个风流鬼吧。” “这地方怎么可以?”杨皓被她舔得胸部麻麻的,忍不住低头看去,顿时被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弄得头晕目眩,身子一软,从树上滑了下去。 闻千曲提起杨皓,将他放回树上。然而刚刚那惊险的一下让他躲进闻千曲怀中,搂住她的腰,一动也不敢动,不断地说道:“我害怕,千曲,我好害怕。” “别怕,你不要看下面,看着我。” 闻千曲一手搂着杨皓,一手击向山壁,借力腾空而起,带着他在几棵长在悬崖上的松树间来回跳跃着。 杨皓几乎要被她的举动吓得昏过去,呼呼的风声在他耳边响着,他紧搂着她的腰,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更别提享受在空中飞跃的感觉了。 忽然两个人向下坠了一下,但立刻被什么东西接住了一样,将她们向上弹了起来,晃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吧。”闻千曲轻拨着杨皓紧闭的眼皮,让他长如扇的睫毛在指肚上划过。 确定漂浮感消失,杨皓才试探着睁开了双眼。他伏在闻千曲身上,而身下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她们托了起来。 杨皓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天蚕丝勾成的。闻千曲用天蚕丝将两棵树连了起来,在其间织出一张简易的吊床。 “这比一根光秃秃的树干稳多了吧。还害怕吗?” 这样趴着被吊床网罗住的感觉确实是比垂着腿坐在树干上安稳许多,即使向下看着深渊也不会像刚刚那样害怕到手脚发抖。 杨皓低头埋进闻千曲的肩窝,感受了一会她给与的踏实感,点头嗯了一声。 即便在这种地方,千曲依然能为他着想,最大限度地给予他她所能给的一切,杨皓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了。冷冽的山风,万丈的深渊全都消失不见了,仿佛置身于温暖安全的房间之中。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裳,随手丢了下去,既然人是光溜溜的来,那光溜溜地走又何足惧哉。 闻千曲被杨皓的举动惊得合不上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向克己守礼的杨皓能做出来的事情,她接住了被杨皓抛弃的衣服,披回了他身上,“这儿凉,说不定还用的上,别扔。” 杨皓扯开她胸口的遮挡,晃动的乳肉比悬崖还让他头晕,他跌进那团绵软中,含住一颗如樱桃般红润的乳头,用力吸进嘴中,舌头像波浪般挑弄着尖端的小孔。 “哈……”早已潮湿的亵裤兜不住汹涌的蜜液,蜜液顺着股沟流了下去,沾湿了臀部,染湿了后背。 闻千曲抓住那根戳得自己腿疼的硬物,将它慢慢向上弯起,抵在了湿滑的亵裤上,行驶在花瓣中间的轨道上。 硬物在轨道上磨蹭了几下,变得愈发的坚硬了,大得快要握不住了,闻千曲急不可耐得拨开自己的亵裤,与三年没见过面的器物重新相认。 “杨皓哥哥,你好像……嗯……长大了很多。”刚进去一个头,穴口层迭的软肉就被全部撑开到了极限,一丝空余也没有,滚烫的肉棒令她绷直了脚背。 “千曲……长也大了很多。”杨皓握着一手根本抓不下的丰盈,揉弄着她傲人的变化。 龟头被穴口牢牢吸住,勾着他进一步探索,杨皓忍不住沉身压了进去。 “啊!好大。”闻千曲一声惊呼,连一旁的飞鹰都吸引了过来,盘旋在二人身旁看着她们用不属于鸟儿的方式在空中飞腾着。 杨皓用多大力气顶入,天蚕丝就会用同样的力度弹起,促使二人无比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冷得几乎要结冰的山风呼呼地刮着,吊床随之没有规律的晃动飞舞着。包裹着阳具的热源让杨皓不再惧怕失重感,无论角度有多么刁钻,他总能找到她最喜欢的进入方式,一次次带她飞上更高的天空。随着律动倾泻而出的蜜液在万丈高空上肆意喷洒着,闻千曲仿佛雨神一般为山谷间生长的万物降下甘霖,滋润着生灵成长。 性器撞击的啪啪声在山谷间震荡着,连结实的千年古松都摇摆起来,助力杨皓冲击着那软到不能再软的花心。随着花心阵阵紧缩,闻千曲四肢勾紧心上人的躯干,在他彻底融进自己骨血中的那一刻,吮住他的唇,将世间最动听的声音送进他的喉间。 这声音比最毒的媚毒还要毒,杨皓以命为祭,燃烧着所有生命力毫无保留地冲击着交缠的女子,将所有的爱意化做浓稠的浆水汇进对方花心之中,契约着两人的生命之源。 天蚕丝终究承受不住如此骇人的冲击了,绳结脱开,从松树上滑落,失去了支撑的两人直直地朝下坠去。杨皓环抱着闻千曲,在坠下的那一刻顶进最深处。他将头埋在闻千曲胸间,露出一个从没有过的笑容。没想到,这辈子自己最开心的时刻竟然是临死前。 藏宝之地 杨皓脑海中刚闪过死而无憾四个字,就见闻千曲反手向下拍去,抱住他骨碌碌滚了几圈,终于在山壁旁停了下来。 “我们死了吗?”杨皓刚开口背上就传来一阵被石头硌过的痛意。 “当然没有。”闻千曲动了动两人还交迭的下体,龟头被软肉绞住的快感让杨皓轻吟出声。这显然是阳间才有的快乐。 “你戏弄我。”他顿时反应了过来,气得狠狠地顶干了一番花心,弄得闻千曲花枝乱颤,止不住的求饶。 闻千曲在松树间飞跃的时候就发现了下方的这块平台,只不过她想看看杨皓在生死间到底能放开到什么程度,才忍着没说。 杨皓心思细腻,又与她一同长大,她的心思伎俩自然是瞒不过他。发现她这般耍弄自己,有点气又觉得她就是这个性子,没法真的生气。只能用跨间的肉刃教训她,诉说自己的不满。 情到深处的两人丝毫不觉得身下的石头尖锐,劫后余生般地释放着自己的兽欲,仿佛世间只有那一棍一洞才是归宿。 夜幕降临,两人的热情逐渐在寒流中流逝,她们裹住凌乱的衣衫,躲进了平台中间的一个山洞中。 “幸好我眼疾手快抓住了你的衣服,要是真被你扔了,这会岂不是要光着在洞里走了。”闻千曲和杨皓依偎着坐在山洞中烤火,想起在天蚕丝上的疯狂,她忍不住揶揄了一下杨皓。 杨皓不复刚刚的大胆,红着脸扭开头,不想搭理她。可惜闻千曲脸皮厚度惊人,杨皓头往哪扭她就坐到哪,强行让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 “衣服真掉下去,我就自己裸着,把衣服给你穿好不好?”闻千曲脑海中出现了换上女装的杨皓,嘴唇勾出不怀好意的弧度,“杨皓哥哥穿女装一定也很好看。” 杨皓面皮薄,被她臊得受不了了,把头埋进腿间,闷声道:“我以为是最后一次了。” 闻千曲凑到他没完全藏住的耳朵边,“那把以后的每一次都当做最后一次,好不好?” 眼见着杨皓的耳朵一点点由白转红,闻千曲情不自禁地咬上他的耳廓,将他埋从腿间叼了出来。她的手伸入杨皓刚刚埋头的地方,拨弄着才休息的小家伙。 这时,杨皓腹中传出咕咕咕的声音。闻千曲听到后噗嗤笑了一声,杨皓立时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你饿啦,走我们弄些吃的去。”闻千曲暂缓了体验最后一次的计划,牵着杨皓向外走去。 “怎么弄?”杨皓看着只长了几根杂草的平台和光秃秃的石壁,实在想不出哪里能弄出食物来。 闻千曲捏着嘴唇,发出一阵类似鸟叫的长啸,不一会就有两只飞鹰盘旋而来。她射出几颗石子,两只鹰顿时失去了动力,僵直地从天空上掉落下来。 闻千曲将鹰串在剑上,走回了洞中的火堆旁,无情地拔秃了两只鹰。杨皓有些不敢看她狠辣的处理方式,往一边坐了坐,闻千曲立即将人揽了回来,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杨皓哥哥,我可是第一次给人做饭呢,你不能走,得跟我一起。” 闻千曲将一只处理好的鹰递给他,开始拔起第二只鹰毛,杨皓硬着头皮举起血肉模糊的秃鹰在火上烤着。 火焰噼噼啪啪地跃动,鹰肉逐渐变成了白色,一股熟肉的香气飘得整个山洞都是。饿极了的杨皓忍不住放到嘴边尝了一小口,尽管没有任何调料,鲜美的肉质还是让他食指大动。 闻千曲偏头看着杨皓,他的头发缠在一起,衣裳也有些凌乱,但这些都丝毫不影响他的从容。即便他很饿,依然像是在吃平常的一餐。挺直腰身,小口撕扯下一条条鹰肉,慢慢地咀嚼着。这大概是祖传的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吧。要是姜承,饿极了的时候肯定是毫无形象地啃得满脸都是肉渣。 也不知道姜承现在有没有安全地离开摘星崖,闻千曲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不知滋味地啃起自己手中的鹰肉。而她此刻想着的人正和众人在崖底砍开一丛丛荆棘,焦急地寻找着她的下落,完全感觉不到手脚上的划伤。 “你在担心姜承吗?”杨皓握住了她的手。 闻千曲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是啊,也不知道他安全回去了没。” “别担心了,姜承他有成姑娘保护,不会有事的。” 杨皓的话像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闻千曲点头道:“我们掉下来的时候魔教已经被攻破了。还有母亲和清姨在,姜承一定不会有事。” “吉人自有天相,那孩子从小就很有福气。”杨皓的语气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羡慕。 闻千曲哑然,“他最大的不幸大概就是遇到我这么个不着调的妻主吧。” 杨皓低头道:“能嫁给你才是最大的福气了。” “那这个福气归你了,我们现在就在这拜天地。”闻千曲扑倒杨皓,打算就地洞房。 “你怎么又这么不正经?”杨皓推拒着她粗鲁的动作。 两人拉扯间,闻千曲忽然举起没吃完的烧鹰,带着杨皓朝一边滚去。杨皓抬眼看去,一柄利剑穿透了烧鹰,可怜的鹰,死了还接连挨了两剑。 闻千曲提剑朝洞的深处走去,找到了藏在了夹角中的唐霄。 “没想到你还真活着。”她进洞前就发现周围有些被掩盖过的痕迹,便猜测唐霄可能也还活着,是以她寸步不离杨皓,调情之时也没有放松过警惕。 唐霄靠着洞壁,躲在阴影之中。他从崖上跌下来后被树木挡了几下才掉到这个平台上,虽然还存着一口气,但却摔断了一条腿。他不敢跟闻千曲正面冲突,躲起来伺机出手。一击不中,又暴露了自己的藏身地,唐霄不敢再轻举妄动。 “哼,你为了这个小贱人跳下来,连自己发夫也不管了,这值得么?”唐霄恨得牙痒痒,凭什么那个贱人和他的儿子都有女人愿意舍命相护。还是这般惊才艳艳的女子。就因为他们那张令他憎恶的脸吗? 闻千曲冷声道:“杨皓是我的挚爱,在我心里,他才是我的发夫。我和姜承只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和他结婚乃是父母之命。” “他到底哪里好了?他什么都不懂,不会武功,没有城府,只会拖累你。”唐霄歇斯底里地吼道,像是在问闻千曲,又似是在借她问另一个人。 “你又不是女人,当然不懂。”闻千曲不由得有些可怜这个老男人,爱人情敌都已经入土多年了,还这么看不开。不爱一个人,纵使他有千般好也无用。 闻千曲探准位置,举剑朝阴影中的人刺了过去,唐霄无处闪躲,硬生生受了她一剑,忍着剧痛捏住剑刃,拼着经脉断绝的风险将所剩的内力全部汇于指尖,震向闻千曲。 闻千曲并不惧仅剩两成功力的唐霄,潮水般的内力从丹田中涌出,反震了回去。 “啊!”唐霄惨叫一声,他的经脉受不住这样的摧残,寸寸断裂开。内劲泄到他身后的石壁上,轰地一声,夹角中飞沙走石,石壁竟然碎裂开来,土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露出了掩在其下的一道石门。 “在这里,竟然在这里!”唐霄惊叫着,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两柄剑紧接着洞穿了他的琵琶骨,痛苦的神情重新爬上了他的脸庞。 “这是替洛渊穿的。”闻千曲想起洛渊痛苦的样子,手中的剑又重重地在唐霄的琵琶骨中转了几圈,直弄得唐霄连连惨叫。 受了这么多伤,唐霄的状态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他朝着杨皓的方向艰难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在这里,不要忘了你的使命。” 随着利刃进入心脏,唐霄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再无遗憾。 闻千曲拔出剑,唐霄的尸体滑到了地上。 “终于死了。”闻千曲呼了口气,拖着唐霄的尸体回到了杨皓身旁。 杨皓并没有因为仇人死去而露出快意,没有表情地扫了唐霄一眼,就指着石门对闻千曲道,“我们去看看那是什么吧。” 闻千曲举着火把走到石门前,上面有一些她从没见过的动物花纹,杨皓抚着花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闻千曲问道。 “这是前朝皇室专用的纹络,名叫螭吻,是太祖所定。” “难道这就是末帝藏宝之地?居然就在摘星教里。”闻千曲结合唐霄死前的话猜测着。 “可能是吧。” “是的话代表这儿一定有出路,太好了。”闻千曲兴奋地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只掉了一层灰。她让杨皓退开,全力击向石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不能用蛮力打开。”闻千曲思索着,猛然想起杜子柳跟前朝皇女说过的话。她摸向怀中,清心珠静静地躺在她的衣袋之中,她拿了出来,“幸好还在。这个八成就是钥匙了。” 杨皓看向清心珠,不解地问道:“这是钥匙?” “是的,你看。”她将清心珠递给他,杨皓借着火光观察着珠子,发现它并不是一颗圆润的珠子,上面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纹路。 “可是这怎么没有锁孔呢?该往哪放呢?”闻千曲看着浑然天成的石门,完全找不出锁在那里。 房中术总纲 杨皓抬手将清心珠放到了螭吻的眼睛里,转动珠子。当纹路对齐之后,石门轰隆一声缓缓转开。 “杨皓哥哥,你好厉害。”闻千曲颇为崇拜地看着他,一如当年他教她书法之时。 杨皓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我也是猜的。进去看看吧。” 闻千曲取下清心珠,穿过了石门。咚的一声,石门在两人背后重新合上。她举目望去,这间石室与九华山中石室的布局十分相似,空旷、简单。一只螭吻雕塑立在石室一侧,口中衔着一颗珠子,中间有小孔,哗哗地流出清水。 “这竟然有活水。”闻千曲顺着水流的方向看去,只见石室地面上有渠道和小孔,水流在其间轻快地流动着。 “似乎是山泉水。”杨皓接了一捧水,浅尝了一口,清甜的泉水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十分舒服,他又喝了好几口。 闻千曲走入内室,看着一排排书架奇道:“我还以为这会有金山银山呢。怎么都是书?” 杨皓从书架上随手拿下一本,拍掉了上面的灰尘,露出了书名《玄经》。他沉吟道:“可能金山银山就藏在这些书中。” 闻千曲凑了过来,看到书名,吃了一惊,“竟然是失传已久的玄经。” “这本书集儒、道、阴阳三家思想之大成,能卜天下气运,便是真龙天子的命数亦能掌握。” “这么厉害,那杨皓哥哥卜卜我们能不能回去?” “如此高深的玄学哪是一时半会能够融会贯通的?”杨皓的手指叩了下她的脑门,像个教训淘气学生的夫子,“而且玄经是用来卜天下大势的,被你这般大材小用。” “天下大势哪有咱们两个天长地久重要?”闻千曲不听训,反而借机抓住夫子的手,浅吻着手背,弄得杨皓痒痒的,立即抽回了手,背到了身后,用玄经挡住了她的追击。 “别闹了,看看还有什么吧。” 闻千曲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现在听杨皓哥哥的,晚上可要听我的。” 她说着看向了房间中央的一座石玉床。 闻千曲耳朵一动,捕捉到一声细不可查的嗯。她回看杨皓,见他翻看着架子上的书,仿佛刚刚那声嗯不是他发出的一般。 要是杨皓哥哥能一直像在山崖上时那般放得开就好了,闻千曲暗想着,敲着身旁的书,琢磨着晚上怎么让他放飞自我。也不知道末帝有没有收藏教习房中术的典籍。 闻千曲眼睛一亮,认真地在书架上寻找起来。 房中术本没找到,倒是有一本名为阴阳神术的书引起了闻千曲的注意。她翻开封皮,一行行小字跃入眼帘。 “女为天,男为地,阴阳合,两仪生。女修天力,男修地力,以床笫为媒……” 闻千曲马上意识到这是双修之术的总纲。双修之术乃是道家祖师所创,如今江湖上流传的媚术媚功皆是源出于此。然而总纲失传已久,流传下来的媚功只保留着它的冰山一角罢了。要是洛渊在这就好了,看着书中闻所未闻的修炼法门以及效果,闻千曲感叹道。寻常媚功都能让两人功力大涨,也不知阴阳神术能达到何种威力。最重要的是她非常想知道聚火于根,坚比磐石是什么样的体验。 她迅速地默背完了阴阳神术,才将目光移向其他书。 “太玄内经,春秋剑法!”闻千曲失声叫了出来。 杨皓闻声也走了过来,“这就是前朝太祖的武功绝学?” “是的,春秋剑法乃是她从四季变化之中悟出,她就是用这套剑法开辟出了一个盛世。”那个盛世崇文尚武,不像当朝重文抑武。正是那样的时代,才能创造出一套又一套经久不衰的武功,闻千曲不由得生出向往之情。 杨皓道:“她的后代不乏武学奇才,却没有一人练成过这套剑法。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闻千曲翻着春秋剑法,被里面精妙的剑术深深地吸引。翻着翻着,她发现闻家剑法其实是改写自其中的一个篇章,难道闻家先祖也是大内高手?母亲不曾提过,她也懒得深想,继续翻看着剑法。 闻千曲一页页翻着,发现一招一式都浅显易懂,没有任何不理解的地方,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招式,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可谓大道至简。 闻千曲很快就看完了剑法,她兴致勃勃地对着杨皓道:“杨皓哥哥,你今天要有眼福了,春秋剑法即将重现江湖。” 闻千曲拉着杨皓回到空旷的外室,抽出了双剑,摆出一个起手式。 “看好啦!” 闻千曲手中的剑化做两道耀眼的白光,无数剑影横劈竖斩,带着吞天灭地之势斩向石壁。她的身影与少时在桃花树下舞剑的身影逐渐在杨皓眼中重迭起来,他虽不通剑道,亦能觉出闻千曲比之三年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出手比之从前更加凌厉莫测,步法更加飘逸绝伦。随着招式的变幻,坚硬的石壁被薄薄的剑刃斩出一道道令人胆寒的剑痕,难怪当年太祖能凭着此剑法驱狼吞虎,折服天下人。 普通剑士理解春秋剑法中的任一招都要花上数年之功,但闻千曲于剑法一道上本就天赋奇绝,又早已领悟了源自春秋剑法的剑意,是以这本书中招数对她来说只是将已理解的内核外化出来。就像庖丁解牛一般,只要理解了牛的筋骨走向,那么无论从哪下刀,都比别人硬解要轻松数倍。 一个舞得入迷,一个看得入迷,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时辰,闻千曲终于使出了最后一招。石壁上的剑痕连接了起来,形成了一副观剑图。画中人的面目虽然模糊,但不难看出两个人正是舞剑的闻千曲和观剑的杨皓。 “千曲,你练成了!”杨皓一时不知是看壁画还是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奔向了气喘吁吁的闻千曲。他只恨没有脑后长眼,让他同时看两份杰作。 “呼,杨皓哥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练成了。让我先睡会。”闻千曲头刚靠到杨皓肩上,就进入了梦乡,竟然站着就睡着了。 “千曲,千曲!”杨皓揽住她,紧张地晃了晃她的胳膊,生怕她受了伤而不自知。 直到闻千曲发白的面颊逐渐变得红润,鼻息也变得均匀,他才确认她真的只是累到睡着了,放下心来。他抱起闻千曲放到了内室的石玉床上,脱下她的鞋袜,给她盖上自己的外衣,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见她睡得香甜,他走到螭吻雕塑旁,解下自己的里衣,放进山泉水中浸湿,拧干后拿回内室擦着闻千曲的手脚和身体,以免她身上汗津津地不舒服。 石玉床微微发热,光着身子躺在上面也不觉得寒冷。杨皓跪在熟睡的闻千曲身边耐心地解开她繁复的衣裙,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起身去洗里衣,将她擦得干干净净。 杨皓解开闻千曲贴身的肚兜,白嫩嫩的两只兔子跳了出来,轻晃着跟他打着招呼。杨皓呼吸停滞了一下,将湿布盖了上去,里衣本就轻薄,打湿后几近透明,红色的乳晕透了出来。杨皓连忙用手掌盖住红晕,缓缓地揉搓起两只柔软的白兔。 杨皓搓洗这里的时间格外长,闻千曲舒服地发出撩人的梦呓,无意识地挺了挺胸,让他更好的掌握住自己的双峰。闻千曲越来越干净,乳肉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腻,杨皓则越来越燥热。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粘在双峰上的手掌拔起,再次来到螭吻处,解开衣衫,让水流从头顶滑过喉结流向身体的每一处,用凉凉的泉水降低自己的温度。 过了许久,他才在水中打了个寒颤,从水中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闻千曲身旁。 “就剩这儿没清洗了。”杨皓卷起盖住闻千曲下半身的外袍,分开她的双腿,红嫩的阴户紧紧的闭着,周围还存着他留下的痕迹。 湿布擦向大腿根,闻千曲似乎在梦中感应到了一般,双腿向两边分得更开了。杨皓用湿布重新润湿大大小小干涸掉的痕迹,一点点地擦拭干净。 擦着擦着,一颗颗水珠从紧闭的穴口挤了出来,滴落在石玉床上。杨皓伸手拭了一下,手指掠过穴口的时候,穴口突然张开含住了手指,内里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手指向里面拽去。 “里面也洗洗好了。”杨皓小声念叨着,手指随着蠕动的穴肉往里伸入,旋转搅动着。 不洗还好,一洗起来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蜜液从穴口渗了出来,噼噼啪啪地流着,擦都来不及擦。 啵的一声,杨皓把手指拔了出来,闻千曲在梦中难受地哼了一声。他鬼使神差地趴到了她的双腿之间,试图亲口将泛滥的穴口吸干。 他的舌头刚贴上花瓣,闻千曲骤然将双腿合拢,将他的头死死地夹住。软软的大腿贴在耳边,柔嫩的小穴吸着嘴巴,杨皓仿佛陷入了沼泽之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杨皓轻轻掰着她的腿,然而闻千曲睡得很沉,所有动作都是出自本能,他根本挣脱不开。 在高潮中醒来(H) “千曲,我喘不过气了。”杨皓贴在穴口上震动着,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媚肉随着震动一齐涌向灵巧的软舌,将他的嘴巴包得严严实实。 杨皓的舌头探进了逼仄潮湿的甬道中,细细地清理着每一块嫩肉,绝不遗漏任何一道夹缝。他的舌尖碰到了一处凸起,卷起来上面勾了勾,刺激得花核在舌尖上跳动了起来,弄得他的舌尖麻麻的,下体也麻麻的。他松开勾在闻千曲腿根上的一只手,抚弄起才洗干净的肉根。 卷成麻花一样的舌头快速进出着,舔弄得媚肉放松地延展开,将花核完全暴露出来,任由粗糙的舌苔刮弄着。越来越重的舔弄让花核颤动着到达了极限,一股股花蜜从四面八方淌出,抽干了紧缩的花壁。闻千曲的双腿无力地向两边滑开,放开了早已一柱擎天的杨皓。 杨皓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扶着肉棒在湿滑的肉缝中滑动着,试图缓解自己的肿胀。他的动作很轻,怕弄醒了熟睡的人儿,可是肉根肿得不像话,根本不是蹭几下可以解决的。 闻千曲一个姿势睡久了有些僵硬,合起腿翻向左侧。 挺翘的圆臀只露出半个就足以让杨皓的肿胀程度再严重上几分。他看着臀间被夹住的那条细缝,忍不住将手搭上臀尖,将它向上提了提,露出了那个最能缓解他困境的小圆洞。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入,肉棒先他一步做出了决定。硕大的龟头啪地一下弹起打在了阴户上,准确无误地将那个小洞撑得更大更圆。 “慢一点,慢一点。”杨皓在心里默念着,生怕粗鲁的动作惊醒她。然而肉棒并不听他的话,它愉快地跟媚肉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在花壁猛烈的推拉中迅速到达了最深处。 “啊……”被包裹挤压住的快感让他控制不住地吟叫着。他扶着她交迭在一起的双腿,在穴中小幅度地挺送了起来。 熟睡中的体温似乎更高,暖意从热得惊人的蜜穴中蔓上了肉根,织出一张天罗地网的往将它黏在了里面。杨皓加大了几分力度,还是难以从泥泞的深潭中脱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抽干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酥麻的快感沿着尾椎骨升入了头顶,闻千曲在一阵阵拍打声中恢复了意识。她怀疑自己在做梦,毕竟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干她可不像杨皓哥哥会做出来的事情,然而被颠簸得有些累的乳房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闻千曲没有睁开眼睛,毕竟那样他可能会因为害羞而收敛动作,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装睡也不是那么好装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根本不似梦中人能发来的,好几次她甚至差点叫出了杨皓的名字。她还想翻身夹住他的腰,扭胯将肉棒旋进花心最深处。所幸杨皓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在意她的变化。 闻千曲腿夹得越来越紧,紧致的花壁一遍遍捋过肉棒,渐渐消融了它坚硬的外壳。 “唔唔……”一声声低吼让周围的书架抖动了起来,吱呀吱呀像是在和声,弥补石玉床不会发出声响的遗憾。 杨皓紧盯着二人亲密无间的结合处,又用力向深处插干了几下才射完了全部的精水。他像一个怕被人发现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还不待喘气,就拿起湿布,快速抹去了作案痕迹。 当他抬起头,对上撑着头睁眼看着他的闻千曲时,拿着湿布的手顿在了空中。 “你醒……我……我……”杨皓语无伦次地张着嘴,一会抬头一会低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一种被抓包的羞耻感让他整个人都晕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色。 闻千曲一把将人拉到了身下,骑上了还没完全软的肉根,利用阴阳神术中学到的小技巧缩动着盆底肌,夹弄起肉根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每一根青筋。 刚射完的肉棒太过敏感,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刺激。杨皓难耐地扭动着身体,眼泪控制不住地飙了出来,呜咽地求饶道:“啊……不行……放、放了我……我受不了了……千曲!呜” 他被欺负得惨兮兮的样子引得闻千曲更想吃他了。才睡过一觉,她的体力无比充沛,正适合美美地享用一下多年不见的佳人。 闻千曲想起他悄无声息地搬家,躲她三年就气得牙痒痒,趁机威胁道:“以后不许再躲我了。” 杨皓的每一个敏感点都被吸弄着,灵魂都被吸空了一块,只想立刻从这种空虚感中解脱出来,毫不犹豫地点着头。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离开我。” 杨皓继续含泪点着头。 “遇到困难要告诉我,不要放在心里。” 杨皓放声大哭,他现在就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可他根本没有说出来的力气。 见杨皓一一点头答应,闻千曲才停止了使用阴阳神术中的小技巧,放过了被玩得软趴趴的肉根。 杨皓如同一根漂浮的羽毛从空中落回到了地面,他紧张的神经才稍稍舒缓,就见闻千曲拿过他手中的湿布,说道:“你刚刚是在帮我擦身体吗?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拨开挤在一起的肉囊和阴茎,在沟壑中擦拭着两人混合在一起的体液。 “不要,千曲。我真的不敢了。”杨皓大叫着,她的手指在他的私处跳跃着,让他胆战心惊。 “不敢什么?” “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杨皓有些无力地说着,说完又怕她不相信自己,望着她说道,“我爱你。”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一边的衣衫盖住了自己的头脸。 这三个字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三个字,闻千曲隔着衣衫重重地亲吻着害羞的爱人,“我也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她边说边亲,愉悦地看着杨皓在衣衫下躲闪着,将自己裹得喘不上起来。她好像一个逼迫良家坏人,闻千曲这样想着,心中却不觉得有错。 被折腾惨了的杨皓很快就睡了过去。闻千曲无事可做,只好读起了太玄内经。她发现春秋剑法之所以在前朝太祖之后无人能练成,是因为这种剑法需要耗费大量的内力,只有将太玄内经才能提供与剑法相匹配的内力。而太玄内经的修炼之法极其晦涩难以完成,需要同时修炼阴阳两种内力达到同样的水平,再将其调和。高手很难找到功力相匹配的双修对象,即使强夺他人内力,也难以融合,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恰好她身体里有洛渊的内力,便以双手剑之法将两种内力分别流转于身体的两边,再运转起太玄内经。 太玄内经分为十层,每一层突破都能给内力带来倍数级的增长。 一夜之后,她发现自己凭着之前的积累,竟然突破了三级,内力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样下去,再突破一次,她的功力便可胜过全胜之时的唐霄。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将石室里的藏书翻了个遍,终于找出了记载着离开这里方法的地图。 闻千曲旋开螭吻嘴中的珠子,雕塑吱吱地转动开,露出了下方的阶梯,一层水雾扑面而来。两人沿着阶梯走了下去,一条水道出现在了面前。楼梯延伸到水面上形成一个甲板,木桩上拴着一只小船。 “这居然有一条船?我还以为我们要游回去呢。”闻千曲跳到了船上,检查了一下船的零件。这条船不知道在这停了多久了,木头竟然还没有腐烂,她跳了几下,船小幅度地摆动了几下,依旧稳稳地停在水面上。 闻千曲扶着杨皓上了船,等他坐稳后,解开船锚,让小船随着水流向前飘离。 这条水道在石壁中螺旋向下,像一个大型的旋转滑梯一般。水流平缓,并没有极大的落差,两人坐在船舱中,并不会觉得眩晕。 清甜的水雾沁人心脾,杨皓氤氲在朦胧的雾气中,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闻千曲凑到他的面前,试图品尝兰花的芳香。 一只手挡住了她的嘴唇。 “好哥哥。”被捂着嘴的闻千曲眨巴着眼睛,含混不清地撒着娇。 “几个时辰前不才……”杨皓脸上飞上一层红晕,说不出行房这么粗俗的字眼。 “你也知道是几个时辰前了。”魔爪扣上了纤腰,杨皓怎么掰都掰不开。 杨皓已经数不清这几天行房多少次了,似乎除了吃饭喝水等必要的活动,醒着的时候,两人就没有分开过。他没有武功,恢复速度很慢,反观闻千曲,调匀气息马上又能兴致勃勃地开工了,把他给折腾惨了。 他不得不小声求饶,“我有些累了。” 闻千曲恋恋不舍地在软腰上捏了两把,过了过手瘾才松开。 美人能看不能吃,为了转移注意力,闻千曲问起了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你当初为什么要搬家?连我送你的东西都没带走。” 船震误事(H) 杨皓道:“幼时唐霄将我送到闻府后,只让我跟你处好关系,就再没有过问过我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再想起我。直到那日魔教的九长老突然抓了我,要通过我获取闻家心诀,虽然你救了我,但我很害怕唐霄还会用我来威胁你,所以我说服了养母杨秀才带我离开。杨秀才并不是魔教的人,而是我亲生母亲的旧部,她也不愿我被唐霄利用,带着我连夜离去。当时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收拾。” “那你们后来怎么又离开了遥州?” “我姐姐找到了我。她用母亲的遗命要求我跟她回去。” “那个前朝太女?” “是的。她想用我联姻来笼络母亲的旧臣。” 闻千曲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没答应她吧?” 杨皓白了她一眼,“谁会娶一个品行差还失身的男子呢?” 闻千曲将人揽入怀中,拍了拍胸脯,“我就会娶。品行差又是什么无稽之谈?” “你在遥州的时候应该也听过有关我的流言吧?” “嗯。”闻千曲狐疑道,“不会是你自己放的吧?” 杨皓眨了眨眼,认了下来。 闻千曲想起她因此事怀疑了姜承好长一段时间,还打了他一顿,顿时有点内疚,决定再见到他时一定要跟他好好道歉。 杨皓继续道:“后来姐姐拿走了你送给我的玉佩,我无力阻止,幸好你没事。” 他的眼神落到闻千曲腰间的玉佩上。 闻千曲解下玉佩,交还到他的手中,一如三年前那般,“以后不准再弄丢它了。” 她勾起他的小指,“也不许再丢下我了,无论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杨皓却不肯跟她拉钩,“我虽在深宅之中,却也听说闻少主花名在外。回去之后,你那些蓝颜知己怕是容不下我。” 闻千曲讪讪道:“那都是别人乱说的。” “是吗?那日在黄河边的小院里,我见姜承被擒,特意引你来救他,结果你却去救了不相干的人。”杨皓面上染上一层薄怒。 闻千曲大呼冤枉,“我当时不知道姜承被唐霄掳走了,本来就是来救两个皇子的,我跟他们俩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姜承被掳走,你为何会不知?” “因为我当时……”在跟灵风拜堂。 闻千曲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杨皓可不是姜承,随她怎么糊弄都行。 “杨皓哥哥,我在找你的时候确实遇到了一些人,也喜欢上了他们。但我保证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无可替代的,没有人可以动摇我对你的爱。” 杨皓并不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问道:“一些人是多少人?”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多,除了姜承就……三个。” 勾着的手指被甩开,杨皓扭过头不愿再搭理她。这些年他为了守身绞尽脑汁,受尽苦楚,她倒好,背弃誓言,享着齐人之福。一个姜承也就罢了,他还能用母命难违替她开脱,另外三个可是她自己招惹的。 杨皓向船头挪去,跟闻千曲拉开距离,以示自己的愤怒。 闻千曲厚着脸皮跟着坐了过去。船尾立时翘了起来,船头摇摇晃晃地向水中沉去,杨皓惊叫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身旁之人。闻千曲长臂一揽,带着他坐回了船舱中。 杨皓不得不跟负心女重新坐到了一起,并且比之前贴得更紧了,但他不敢再有危险的举动,闭着眼睛不理她,无声地反抗。 闻千曲讨好地凑上去吻住那张因为生气而无比红艳的嘴唇。 “啊!好疼啊,杨皓哥哥。”闻千曲噙着泪捂住被咬出血的唇角,他真是一点力气也没保留啊。 见杨皓一点反应也没有,闻千曲倒在船舱里打着滚,“疼啊,好多血!呜呜呜呜。” 她的假哭声她自己听着都有些作呕。杨皓睁开眼睛看向在地上的无赖,虽然她一滴泪也没流下来,但唇角冒出的鲜血却做不了假。 他有些后悔咬得太重,问道:“很疼吗?” “很疼。”闻千曲扯起嘴角让杨皓将伤处看得更清楚。 杨皓蹲下身子,用袖角轻擦着她嘴角的血迹。 一阵劲风袭来,杨皓朝闻千曲扑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船舱中,被她压在了身下。 “别生气了,好吗?”她握住他的双手,放在两人的心脏中间,“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以后的日子我都想和你在一起好好过,我再也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杨皓的眼神柔软了些,但还是没有答应。 闻千曲沾着血对天发誓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绝不会再去招惹更多人。已经招惹的人,都是我的责任,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我真的没法抛弃他们。你想怎么咬我都行,只要你能解气。” 她毫无畏惧地再次吻上那张攻击性极强的小嘴,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嘴角的伤口被一条柔软的舌头抚着,舔去了干涸的血迹。 闻千曲喜上眉梢,杨皓哥哥这是原谅她了?她撬开他的唇舌,在温暖的口腔中翻滚着,无赖地霸占住全部的空间。 她的手指在杨皓的层层衣物中跳跃着,杨皓举手推拒着她的恶行,然而那几乎没什么力气的推拒加深了闻千曲的探索欲望,很快就探进了他的亵衣中。 又让他休息了半个时辰,应该休息好了吧。闻千曲掏出那根令人爱不释手的巨物,揉搓套弄,将它从一棵小树培养成了苍天大树。 她抬起腰将花穴置于树冠上,让它随着小船的摇摆划弄着早已湿透的蜜穴。 “杨皓哥哥,我可以上去了吗?”闻千曲眼睛亮亮地望着他,仿佛他不答应就是个大恶人一般。 “我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 “你不答应,我肯定会尊重你的想法的。”闻千曲轻晃着腰,花穴口时不时地在树冠上小吸一口。自从她学了阴阳神术之后,对花穴的控制力更上了一层楼,对男子敏感处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杨皓被她吸得浑身发麻,身体如浮萍一般飘荡着,渴望找到倚仗。 “唉,看来杨皓哥哥不愿意。”闻千曲丧气地垂下头,贴到杨皓怀中,花瓣顺着挺拔的大树的一侧一吸一松地滑了下来,围在树根处收缩着。 杨皓的每一根头发都被抽紧了,他再也受不了这般折磨了,扶着闻千曲的腰身,向花穴中挺去。 闻千曲的腰身很轻,他轻易就抬了起来,但总在临门而入时,向一边歪去,让他戳到腿根或是花蒂上,引得她轻轻地颤叫着。 叫声仿佛在他的冠状沟上跃动着,他愈来愈想要被包裹起来,缓解那已经变得青紫的肿胀。 “千曲,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杨皓的话音刚落,闻千曲就骑上了树干,迅速地滑了下去。 水流也应景地变得湍急了些,船身猛地晃荡了一下,使得树冠擦着花核狠狠地卡进了花心之中,在闻千曲的四肢百骸中擦出一串串电火花,让她无力地瘫软在杨皓的怀中。 杨皓收回了主动权,捧住她的臀肉,向两侧微微掰开,在狭小的花穴中大力挺动着。 花壁层层压向入侵的肉棒,保护着快要被顶开的花心。她们如同螳臂当车一般,被巨物毫不留情地碾开,在反复碾压中流出了一泊又一泊的花液。粘滑的花液使得巨物穿梭得更加容易,高低起伏的娇声随着巨物的节奏从声带中震出。 小船承载不住这般剧烈的震动,摇摆得更加厉害,好几次差点竖了起来。 沉浸在欢爱中的人根本不会害怕这些变化,反而愈加的兴奋,像是跟水流对抗一般交合得更加卖力。 在一次次无所保留的碰撞中,一圈圈火花在两人的脑海中迸出,一道道白光出现在她们的眼前,闻千曲狠狠夹住硬如松木的肉根,在肉核上推拉着。变了形状的肉核拽起藏在其下的神经,传递出数以万计的信号。 闻千曲用力吸住杨皓凸起的锁骨,那顶在花心上射精的肉棒将一颗石子投入她的心海,荡开一圈圈水波纹不断变大扩散开,延绵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粗喘声才渐渐在船舱中消失,耀眼的阳光撒了下来,铺满小船,包裹住里面的两个人。 “我们出来了。”闻千曲惊喜地抬起头,周围不复黑暗,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汪洋大海。 “这是哪?”杨皓把头抬高到船舷处,心惊于这广阔的天地。 闻千曲也有些惊慌,这四面八方都看不到岸,直接天际线。 “我看看。”她拿出地图,研究着上面的路线,过了许久,她才说道,“杨皓哥哥,我们好像走错路了。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 “给我看看。”杨皓拿过地图,发现小船在一个岔路处错误地入了海。而那时两人正在船舱中激情战斗着,谁都没有发现,现在早已不知飘到哪去了。 两人相对无言,这就是贪欢的代价吗?海上找不到方向的一叶扁舟如同羊入虎口。她们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比之在石室时更令人绝望。 海岛遇野人「Рo1⒏news」 随着夜晚的降临,海浪的势头越来越凶猛,接连朝小船拍来,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闻千曲用内力不断地烘着两人的衣服,无奈浪头来得越来越快,根本来不及弄干衣服,衣服就会重新湿透。 小船一次次地被抛到浪尖之上,闻千曲只得将气力放在控制船的平衡上,以免小船翻入海中。 闻千曲运转起太玄内经,利用源源不断的内力,竭尽全力地对抗着海的力量。当天际线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海水终于平静了下来。闻千曲收起内力,惊喜地发现太玄内经竟然已经突破第四层了。与海浪相争,竟能加速太玄内经的修炼。闻千曲马上意识到太玄内经遇强则强,海浪远胜人力,才能帮助她激发出全部的潜力。 此刻她灵台清明,目力更胜从前。她惊喜地发现远处出现了一座海岛。 “杨皓哥哥,我们有救了。” 她拽动两人手上相连的天蚕丝,但杨皓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你怎么了?”她回过头,发现杨皓趴在船舷上,成绺的湿发垂进海中,湿透的衣衫贴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如同一片落叶一般脆弱,稍有风来就会随风而去。 她连忙把手贴到他的额上,滚烫的热度让她心惊。她弄干他的衣物,将他平放在船舱中,用最快的速度将船划向海岛。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气温逐渐升高,热烈的海风刮来,闻千曲顿时觉得十分炎热,不复在摘星崖时的寒冷,像是回到了夏天。 海岛中央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森林,只有海滩边有几座破烂不堪,几乎称不上房子的茅草屋。 闻千曲背着杨皓进到其中一间屋子,里面有一位白发苍苍,眼珠浑浊的老头。他看见突然进入的两个年轻人,靠在土墙上,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老人家,我是出海捕鱼的渔民,在海上迷了路,流落此地,相公生了病,劳烦让我们在此借宿一晚。” 闻千曲说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老头手中。老头看了看手中的银子,面露惊讶的神色,拿着它颤颤巍巍地出门去了。 闻千曲不知道老头是什么意思,也不去管他。她环视房间,只有一堆干草勉强能够睡人。她把杨皓放在上面,又从屋中找了些水喂给了他。闻千曲拿出一条帕子,不断地用水弄湿,敷到杨皓头上。帕子干了几次,杨皓身上的热度却一点没有降低。 闻千曲不知上哪去找大夫,便打算去丛林中寻些草药,可把杨皓一个人放在这,她又不放心。正犹豫着,那个老者带着一个年轻男子回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年轻男子问道。 闻千曲把刚刚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这里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外人来过,你们竟然能漂到这儿来。你们是从哪来的?”年轻男子惊奇地问道。 闻千曲道:“可否容后再问?我相公淋了水现在烧得很厉害,你们这儿有没有大夫?” 年轻男子走上前看了看杨皓的情况,说道:“我略懂一些医术。让我替他看看吧。” 闻千曲让开了路,让他为杨皓把脉探病。 过了一会,男子说道:“他邪寒入体导致高热惊厥,必须快点把他的体温降下来。只是我这儿没有草药,你得自己去林子里采。” 他说了几味常见的草药,采摘起来并不难,闻千曲拜托他和老者帮自己看着杨皓,便向森林中行去。 她很快就摘好了足够的草药,正要回到小屋中,忽然一个影子在草丛中闪过,她的肚子顿时咕咕咕地响了起来。她跟杨皓已经一天多没有吃过东西了,看那小屋里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闻千曲便打算猎下这只鸡回去给杨皓补身体。 这鸡根本不似寻常野鸡,速度极快,在山林间左藏右躲,闻千曲接连几击都没有逮住它。 “我倒是小看你了。”闻千曲敛住气息,飞身跃到它身前不动。它感受不到闻千曲的存在,终于停了下来,从草丛里抬起了肥硕的身躯。这是一只大花鸡,看上去比寻常鸡要大上几倍。大花鸡的尾部缀着数根五彩斑斓的羽毛,趾高气扬地从她面前走过,闻千曲伸手一握,轻而易举地抓住它的脖子。 “咯咯哒。”花鸡扑棱着翅膀,发出了高昂的鸡叫声。 闻千曲一个手刀,花鸡立即失去了生机。她倒提着鸡,大步沿着原路返回。 “站住!”一声怒吼从她的背后传来。 闻千曲转过身,有几个身穿兽皮,手持长矛的男子朝她跑来。 “大王,她抢了我们的鸡。”一个男子盯着闻千曲手中的鸡,指着她向为首的男子嚷道。 “把鸡放下。”为首的男子将手中的长矛柄朝地面插下,似乎想要震慑她。 他浓墨般的眉毛倒插向下,一副不好惹的霸道模样,赤裸着上身,仅有下身要害处围着一个兽皮裙子。他裸露的上身线条流畅,肌肉群沟壑分明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闻千曲嗤笑道:“哪来的野人?” 她无暇跟他们计较,一个旋身消失在了丛林之中,身后隐隐有贼女子之类的骂声传来。 闻千曲回到小屋,将草药捣烂后喂杨皓服下,见他的体温一点点降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二位怎么称呼?”闻千曲问向给予自己帮助的老头和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答道:“这是哑伯,他不会说话。大家都叫我小狗。” “小狗?”闻千曲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小狗憨憨地笑了下,解释道:“我是个孤儿,是哑伯他们把我养大的。我小时候就像个小狗一样跟在不同的人后面要吃的,大家就管我叫小狗了。怎么称呼姑娘呢?” 闻千曲本想取个小猫之类的名字糊弄过去,但这样似乎有调戏之嫌,便随便想了个符合渔民身份的贱名道:“我叫闻大。” 闻千曲为了感谢两人的相救之恩,决定请他们一起吃烤鸡。 她带着小狗来到屋外,刚拿起地上的死鸡,就听见小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猎到了花鸡!你是怎么逮到它的?它跑得特别快,连大王要逮它都很难。” 闻千曲道:“是吗?它自己走到我面前,我一伸手就把它抓起来了。” 她几下就处理好了花鸡,架在了火上。小狗一脸佩服地看着她,随着鸡肉的香气飘来,控制不住地流下了口水,“我都记不得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闻千曲不由得问道:“这不是海边吗?捕鱼应该很容易吧,怎么会吃不到肉?” 小狗摇了摇头,“这儿住着的都是被村民们赶出来的老弱男子,没有人会捕鱼打猎,只能采些野果野菜吃,偶尔运气好,能在海边捡些扇贝吃。” “为什么要赶你们出来?” 小狗低下头拿起一个树枝拨弄着火堆,“因为我们没什么用,只会浪费食物。没人愿意养我们。” “没有用就要被赶出来?”闻千曲看着小狗,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是树皮制成,她望向屋里的哑伯,也是如此。想想那几个诬她偷鸡的男子看上去身强力壮,也只是穿着兽皮而已。她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资源匮乏,弱肉强食的丛林社会,并没有余力像文明社会那样去尊老爱幼。 闻千曲大方地撕下一个鸡腿递给小狗,然后将另一只鸡腿肉弄碎了,回到屋里一点点喂给了杨皓。见杨皓吃完东西后精神稍微好了些,她才回到了屋外的烤鸡旁。看到小狗将鸡腿递给了哑伯后,她又撕下了一个鸡翅和一些鸡胸肉递给他,和他一起有滋有味地啃起了剩下的鸡肉。 花鸡足够肥,四个人吃了一小半就已经饱了。小狗在闻千曲的许可下,将剩下的鸡肉分给了住在这附近的老人。有几个老头牙齿都已经掉光了,但光是抿一抿鸡肉的味道也让他们高兴不已,连连感谢闻千曲。 在跟他们的交谈中,闻千曲才了解到这个岛叫黑山岛,曾在福建附近,他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座岛上。然而沧海桑田,这座岛在一次火山喷发后漂到了大海深处,和大陆断了联系,从那以后,再没有外人来过,出海寻找大陆的人也没有成功过。 这个岛分为南北两个势力,南派擅长打渔,北派擅长打猎,双方为了人口食物,多年来争斗不休。然而近几年北派出了个力大无穷的男子周兴,他力能扛鼎,岛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压过了一众女子被北派人共同推举为了大王,凭着一身蛮力,带着北派人侵吞了很多原本属于南派的地盘。 老人们食欲大开,鸡很快就剩了骨头。见这些人面黄肌瘦的样子,闻千曲琢磨着趁杨皓休养期间,多猎些飞禽走兽,帮助他们改善下伙食。 “大王,找到那个贼女子了,她还把你的鸡吃了。” 一个下午才听过的声音传来,闻千曲周围的人纷纷口喊大王拜了下去。 “这是大王,快拜啊。”小狗拽了拽闻千曲的衣脚,小声提醒道。 “这就是你们大王啊?为了只鸡还追到这来了。”闻千曲把鸡骨头抛到来人面前,“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只鸡,那就拿回去吧。” 她对这些恃强凌弱抛弃老幼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不肯给他们好脸色看。 “你不要命啦!”小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仙尊降临 闻千曲慵懒地说道:“我的命还由不得个野人做主。” 那些才受过她恩惠的老头们害怕地退到了一边,口中大喊着大王饶命,小狗也向后爬去,不是鸡腿不香,实在是闻千曲太不知死活。 “大王,这贼又骂你是野人。”最会搬弄是非的喽啰大声喊着,生怕周兴没听见。 周兴天生神力,最是喜欢打架和打猎,今日发现那只花鸡后他和部下追了好久,眼看要追上了,却被闻千曲截了胡。抢了他的鸡倒也无妨,打猎原本就是各凭本事,但闻千曲两次说他是野人让他非常不悦,有心跟她打一架,让她知晓自己的厉害。 他将打猎用的长矛扔给手下,歪了两下脖子,发出咔咔两声。众人见他打算出手,又退开了好几步,闻千曲周围立即变得十分开阔。 周兴扬起一拳,带起呼呼的风声,朝着闻千曲面门挥来。 小狗害怕地捂住眼睛,这一拳下去,闻千曲的五官怕是要全部位移了。 就在拳头即将挨上她的脸时,闻千曲一个剪刀腿剪住周兴的脖子,向下一勾,周兴庞大的身躯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闻千曲合拢双腿旋身坐到了他的腰上,悠然自得地翘起了二郎腿。 喽啰们正要出口的马屁停在了舌尖上,难以相信战无不胜的大王竟会被人一招制服,毫无还手之力。 周兴挣扎着想要起来,但腰身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石,只能在她身下毫无意义地扭动着。闻千曲渐渐发现屁股下似乎有些不对劲。海岛炎热,她只穿了一件薄衫,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兽皮裙下扬起一个硬物。 随着周兴的扭动,硬物隔着单薄的布料扭进了一个凹陷处,熟悉的酥麻感让闻千曲摁在周兴腹肌上的手捏成了拳头。 周兴一开始只是想挣脱,但是扭着扭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舒服感涌了上来,他越扭越得劲,忘了周围还围着自己的小弟和一群老头,脸上现出了奇异的表情。 “别乱动!”闻千曲在周兴腿上掐了一下,但他的大腿肌肉太过坚硬,以至于她不带内力根本掐不动。 她现在骑虎难下,起来众人就会看到裙子上出现一块不规则的水渍,不起来这野人都快隔着布料捅进去了。布料摩擦在穴口,又痒又舒服,她快要忍不住叫出来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杨皓从屋中走了出来,似是怪罪般摇头道:“你怎么又欺负别人?” 杨皓拉起闻千曲,挡在了她的身后。 周兴腰上一轻,撑地站了起来,双腿交叉夹住了翘起的肉棍。喽啰们看他诡异的姿势,还以为他被闻千曲压伤了,冲上来扶他,却被他一一挥开,夹着腿用奇怪的姿势一摇一摆地离开了海边,再不提鸡的事情。 大王都走了,小弟们自然也不敢留。见他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老头们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们这把岁数,也只见过一个周兴有举鼎神力,闻千曲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周兴毫无还手之力。 面对大家的疑问,闻千曲轻飘飘地答道:“鱼打多了,力气自然大了。” 外来的渔女打得周兴毫无还手之力迅速传遍了整个黑山岛。令北派民众担忧的是,周兴并没有否认这件事,反而接连几日闭门不出,连从不缺席的打猎活动也见不到他的踪影。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闻千曲正带着杨皓给一众老弱从方方面面改善着生活环境。 最先改变的是吃食。闻千曲发现森林里的动物非常多,根本用不着拿工具一个个去狩猎,她只要一声长啸,动物们就会被内力震得失去行动能力,被众人轻而易举地捡回家。 大型的动物会被杀了吃肉,而小型的动物例如鸡鸭之类的则被圈养起来。 杨皓教会大家用麻皮制线之法,然后带着他们将各种动物的羽毛收集起来,缝成衣服。羽绒做的衣服比兽皮更加轻盈易制,只是一开始需求量太大,许多鸡鸭都变得光秃秃粉嫩嫩的。 这些事情在一直盯着她们的北派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她们经常苦哈哈地追逐一天,也打不到几只猎物,而闻千曲只要轻吼一声,周围的动物就会乖乖躺下,任由人捡拾。而诸如养殖和制作衣服,她们更是闻所未闻。她们越传越玄乎,直把闻千曲传成了下凡的天仙。 她们口中的天仙此刻正贪婪地看着羽绒堆成的的软床和柔软的鸭绒被。和杨皓睡了数日干草,她实在是太怀念床的滋味。 “杨皓哥哥,你好厉害啊!我以前睡得被子虽然顶好,但从来没有没想过它们是怎么做的。你怎么会这么多杂学?” 杨皓道:“都是在石屋中的书里看到的,那里面的书讲了许多有关各行各业的知识,翻地图的时候我就顺便记了下来。” “你竟能过目不忘。” “哪有那么夸张,只是有些东西看着有意思,就记了下来。” “除了那几本功法,我什么都没记下来。”闻千曲甚至想不起除了武功秘籍之外任一本书的名字。 “有我帮你记就够了。”杨皓解开闻千曲身上的羽衣,这是他亲手缝制的,上面缀满了花鸡的尾羽。海边傍晚风大,这件羽衣十分保暖防风。然而它虽然暖和,但羽毛随风飘动的时候闻千曲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开屏的孔雀,让小狗和老头们都挪不开眼。奈何这是杨皓亲手所缝,她只好穿在身上。 闻千曲把杨皓压入羽绒中,啄着他的唇问道:“你大好了吧。” 杨皓烧退后,虽然没再有别的症状,但为了保险起见,这几天闻千曲只是偶尔借用下杨皓的手指。这会见他面色红润,立即心猿意马了起来。 杨皓主动解开了自己衣服,那日闻千曲和周兴打架时不正常的举动让他警钟大响,拖着病体出去分开了二人。他现在已经大好,自会将她喂饱,不会给她机会出去偷吃。 两人缠绵到大半夜,直到被墙缝间透入的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闻千曲拉紧被子裹住杨皓,“这破屋子,连风都挡不住,要是能造个木头或是石头房子就好了。”可惜这海岛上的造房技术太差,即使是一方之主,住的地方也仅比他们好一些罢了。那些坚固又防风的屋子建法还没发明,这座岛就已经离开了大陆。 杨皓道:“我在一本讲土木的书中看过简易的木屋建法,或可一试。” 闻千曲再一次被杨皓的聪慧深深吸引,两人身上的被子重新隆了起来。 第二日早上,闻千曲召集来众老弱开始破土动工。她现在身负四层太玄内力,挖地基砍树都是轻而易举,一人完成了前期的全部工作,众人只费了些时间将树木固定好,一座稳固又防风的小木屋很快就搭建了起来。 闻千曲在木屋中屁股还没坐热,就迎来了南派之主许苹。 她向闻千曲行了一个三叩九拜的大礼,激动地大喊道:“仙尊,小人划船绕了半个岛,终于见到你老人家了。” 闻千曲处于北派的势力范围,陆路不通,只能从水路绕行。她之前询问过小狗,发现这个岛上的人最多只懂些外家功夫,并不会内功等深奥的武学,所以她并不怕周兴的打击报复,没有急于联络南派。她只想等杨皓身体好全了,再前去南派询问造船出海之法。 闻千曲不知岛中有关她的流言,茫然地看向许苹问道:“仙尊?” 许苹无比虔诚地答道:“小人听岛中传言仙尊身负仙力,能御兽纺织,今日一见,才知仙尊之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仙屋,当真是让小人开了眼。” 被当做仙人,闻千曲多少有些惶恐,她正要开口解释,杨皓却抢先一步开口道:“你既知仙尊之名,此次前来是有何事相求?” 许苹开门见山,“不敢欺瞒仙尊和仙使,我此次前来正是想请仙尊,带领我等对抗北派。” 杨皓问道:“你等源出同祖,理应互相扶持,为何自相残杀?须知仙尊最是厌恶自私自利,恃强凌弱之人。” 豆大的汗珠从许苹脑门上流了下来,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黑山岛土地贫瘠,种不出粮食,我等只能以打猎捕鱼为生,只是岛就这么大,根本养不活那么多人啊。”更重要的是,她一个女子,怎愿意跟一个周兴男人服软?不然她早都投降了,哪会苦苦支撑。 杨皓道:“仙尊降临黑山岛,正是为此而来。仙尊可教授尔等种植生长之法,自给自足,尔等可愿听从仙尊教化,握手言和,合作共荣?” “只要周兴愿意,小人自是无有不从。恳请仙尊统领黑山岛。”许苹咣咣地磕着头,南派本就被北派打压得抬不起头,仙尊能让两派谈和,还教给她们种粮食的方法,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才来几日就能当上仙尊,统领黑山岛?她在中原呆了十八年才建了个千川派,闻千曲不得不佩服杨皓的忽悠能力。当上仙尊不仅能欺负一下那个野人,以报对方诬她偷鸡之仇,还能更加轻易地接触到回去所需的讯息。只是这种植生长之法她一点都不会啊。 她将杨皓拉倒一边,还没开口,杨皓就道:“这里的人不懂武功,把你当成仙尊,这是好事。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自称天子且出生时紫气东来?你只有糊弄住这些愚民,才能让她们心服口服地听你的话。你若真想改变这些老弱之人的处境,便应担起一岛之主的责任。种植之法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有法子了。” 闻千曲觉得杨皓的话有理,她虽不打算在此处久待,但若能帮助小狗哑伯他们更好的生活,她乐意之至。她回到了许苹面前,应下了她的请求。 许萍欣喜若狂,当即打算带着闻千曲一行人以及鸡鸭走水路返回南派,然后再派人向北派谈和。然而闻千曲婉拒了她的邀请,只让她带走了鸡鸭和一众老弱,表示要带着杨皓直接去谈和。小狗这几日深深地被闻杨二人的能力所折服,已经成为了两人的忠实信徒,也表示要跟随二人,方便给她们带路。 许萍有些害怕跟着仙尊只身入虎穴,被北派奋起反击。仙尊或许能轻易脱身,但她可逃不走。但她不敢在仙尊面前露怯,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四人轻装简行,向着北派之主周兴的住处走去。 野人许嫁 “周兴,仙尊降临,还不快出来迎驾。”许苹在北派营地里叫喊着。 北派的人自觉地给四人让开了通往周兴营帐的道路。这些天,仙尊降临是茶余饭后最热的谈资,所有人都想一览仙尊的芳容。她们见仙尊和身旁的仙使容颜卓绝,仙姿绰约,跟小狗和许苹一对比,仿佛真的是从天上下来的人物,不由得对传言更信了几分,对闻千曲又敬又怕,深怕她是来惩罚周兴的唐突之责的。 连周兴的心腹喽啰也不敢阻拦,那日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仙尊出手,十分惧怕她的仙力,生怕得罪了她。 闻千曲看了眼那个喊她贼的男子,发现他双腿抖得像面条一样,不由得有些想笑。但为了保持仙尊淡然的形象,强行忍住了。 许苹狐假虎威,得意洋洋地敲响了周兴的房门,之前的担忧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门砰地一声朝外面打开,许苹没有防备,差点被房门扇个正着。幸好闻千曲及时出手拉过了她,才免去了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周兴从房里大步踏了出来,依然裸露着强壮的上身,仅穿个兽皮裙。他朝着许苹大吼道:“吵什么吵?” 许苹有闻千曲撑腰,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周兴,仙尊在此,你还不快快跪下。” “你有没有脑子,这你也信?”周兴不屑地扫了两眼闻千曲,他才不信仙人会吃饭还偷鸡,也就许苹这种蠢笨之人会上当。 “大王,你那日可是被仙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喽啰好心地小声提醒着周兴。 周兴见手下被骗得团团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那日是没有防备,一时着了她的道。” 他对着闻千曲大喊道:“偷鸡贼,我们今日再来比过。” 他说完走向一棵大树,抱紧树干,呀地大喊一声,绷紧了全身肌肉,用力向上一抬,碗口粗的大树竟然被完全拔了出来。 他一松手,树干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扬起了阵阵尘土。北派民众爆发出剧烈的喝彩声,大王神力如此,怕是大力神也要逊色三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们不由得信起周兴的话,对闻千曲的敬意少了许多,越看越觉得她是个招摇撞骗的偷鸡贼。 “仙尊,咱们怎么办?”许苹脸色白了几分,这气力,她要是挨上一拳,怕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她到底没有见过闻千曲出手,此刻只觉得自己贸然前来有些莽撞了。 闻千曲微笑着走到了一棵需要两人环抱才能抱住的树旁边,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戳了下那棵树。众人紧紧地盯着那棵树,以为她也要做出跟周兴同样的举动来,却发现她径直走回了杨皓旁边。而那棵被她戳过的树纹丝不动,连树叶子也没有摇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仙尊,就这? 要不是被北派人围住了,许苹这会已经在撒丫子逃命了。 “哈哈哈。搞什么虚的,就这还冒充……”周兴得意地大笑着,更加坚信闻千曲那日是耍了诈。这时一阵风吹过,那棵刚被闻千曲戳过的树碎成了齑粉,一阵木屑飞扬后,那地方变成了一块平地,那棵树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周兴的笑声戛然而止,仙尊二字卡在了喉间。 众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确定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仙尊用一根指头就把那棵树移走了?”一个小孩问道。他脆生生的声音在一片宁静中格外清晰。 “是的。”另一个小孩肯定道。 大人们虽然一言不发,但心中的惊惧却比刚刚周兴拔树时大了不知多少倍。一个头脑稍微灵活点的北派女子第一个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大喊道:“拜见仙尊!” 众人如同下锅的饺子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跪了下来喊着仙尊,完全不顾自家大王还在一旁站着。 周兴见手下纷纷反水,心中更加不忿,她们可从未这样发自内心的尊敬过自己。 “你使了什么骗术?”他根本不信有人的力气比他大,一个箭步冲到闻千曲面前,抓向了她。 闻千曲身形飘忽,周兴抓了空,他接连抓了几次,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躲什么躲?”周兴怒极,只道她不敢跟自己正面为敌,抓得更加奋力。 下一秒,一根手指不知怎么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他仿佛负上了万斤之力,膝盖一软,控制不住地朝地面上跪去。 许苹跟着周兴一起跪了下来,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英明的决定,美滋滋地做上了深得仙尊信任的美梦。 闻千曲对着周兴问道:“还是骗术吗?” 周兴动弹不得,几番落败,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我嫁给你便是了。” 啊?这野人在乱说什么?谁要娶一个成日坦胸露乳,被人看光光的野人? 闻千曲立即感受到一道利箭般的目光射了过来,她触电般地缩回了手指,不知所措地看向杨皓。 周兴的一个心腹结结巴巴地帮他解释道:“仙尊,大王曾言过,娶他的女子必得胜过他。” 杨皓冷声道:“仙尊一心修道,早已断绝尘缘,不会再娶。” 他一句话把这门亲事回绝得死死的。众人见仙尊没说话,以为她默认了,哪敢再提。 周兴垂下了头,见她没答应自己的许嫁,也不再说话。 许苹适时地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大呼道:“有请仙尊统领黑山岛。” 两派大王都已经拜服,其他人还有什么好反对的。除了极少部分的好斗之人,大多数人本来也不愿意争斗,更何况两派之间还有亲缘。她们无比感念仙尊赐下的恩泽,纷纷拍手叫好。 在闻千曲和杨皓的整合下,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黑山岛。劳动力被召集起来,根据仙尊的规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建筑、种植、畜牧、纺织等不同的分工。 没过多久,整个黑山岛焕然一新,每个人都住上了坚固的木屋,穿上了轻盈的布料,过上了顿顿有肉吃的日子。 而这一切都是仙尊带来的,人们对闻千曲愈加的尊敬。 一日,许苹向闻千曲提议道:“仙尊,小的们想为仙尊办一场登基典礼,为仙尊加封黑山国王的尊号。” 闻千曲不解地问道:“我都是仙尊了,还要国王的尊号做什么?” 许苹解释道:“仙尊是天界的尊号,国王是人界的尊号。不能混为一谈。” 这些岛民的花花肠子还挺多,闻千曲并不打算在这继续招摇撞骗多久,正要拒绝,抬头看到在一边专心处理公务的杨皓,忽然转了心意。 “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除了登基典礼还要加上封后典仪。” 在这个岛上,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只有来自她们信徒的祝福,这是她能想到了最配得上他的婚仪。 杨皓从公务中抬起头,两人目光交汇,谁都没有说话,却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 搬入朴素到令人发指的木制王宫后,闻千曲对着国王王后的礼服陷入了沉思。 “你想让本仙尊在登基大典上穿成一个鸡毛掸子?”五彩斑斓的鸡毛缀满了整件礼服,比杨皓做得那件羽衣还要夸张,闻千曲甚至能想象出它们迎风招展的样子。 许苹解释道:“仙尊,这些鸡毛可是大家能找到的最漂亮的毛了。” 就不能穿得素点吗?到底代表了民众的心意,闻千曲忍了下来,又道:“那后冠呢,就是个柳树条编的环?你看这两件礼服,它们配吗?” 许苹面露难色,“仙尊,小的们没有戴首饰的习惯,没人会打头冠首饰,这环还是周兴编的。” 这里人习惯用绳子将头发绑在脑后,方便劳作,并不会戴那些无用的头饰。 闻千曲问道:“我听小狗大夫说海滩上能捡到扇贝,你知道哪里能捕捞到珍珠贝吗?” 许苹答道:“仙尊是想捞珍珠做首饰吗?捞珍珠贝要到深海之中去。” 仙尊有命,身为她左膀右臂的许苹和周兴立即行动起来,挑选出一些打渔好手,扬帆朝深海中驶去。 许是气运不佳,这些好手捞了许多鱼儿上来,网中却没见到几只珍珠贝。 急于在仙尊面前表现的许苹催促着渔民们一遍遍不断地撒网,祈祷着下一次收网是能捞到大珍珠。 周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搞这么麻烦,我下去看看哪里有贝。” 他自恃水性好,连绳子也不绑,一个猛子扎入海中。 两人不在一条船上,闻千曲还没来得及阻拦,海面就恢复了平静。这野人也太鲁莽了,闻千曲在心里暗骂。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水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闻千曲不禁问道:“许苹,周兴怎么还不上来?” 许苹见周兴久久不上来,亦有些担心,便道:“仙尊,他怕是遇着危险了。” “我下去看看。” 闻千曲将天蚕丝一端系在船舷上,一端系在身上,丹田中注满气,跳进了海中。 在许苹等人眼中仙尊无所不能,并未加以阻拦。 野性难驯(H) 闻千曲使出千斤坠沉到数丈之深的海底,这里暗流涌动,甚至有不小的旋涡。她没走多远就看到周兴在一个大漩涡中挣扎着,粗壮有力的四肢用标准的姿势游动着,却脱不开旋涡的引力。 闻千曲游了过去,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她将双足插进海底的泥沙中,浑身内力注入足底,稳稳地站住了身子。她等周兴旋过她附近的时候,从背后揽住他的脖子,逆着阻力向外游去,将他带离了旋涡。 眼见周兴已经现出脱力窒息之相,闻千曲不敢多停留,向上蹬去,带着他破开海水,回到了船上。 周兴趴在船边猛吐了好些海水,抬头看向闻千曲,眼中出现了不曾有过的驯服,“多谢仙尊相救。” 见他手脚都泡得发白了,闻千曲也懒得多说什么,训诫道:“以后做事前多动动脑子吧,野人。” 周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愠怒,换上了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许苹得知海底有暗流后,指挥着船队换了个风平浪静的地方,很快就捞起了不少珍珠贝,割开后得到不少又大又圆的珍珠。 得了珍珠,闻千曲回到岸上后,立即选了块上好的木头,找木匠借来了一套工具,钻进小屋中亲手雕琢起后冠。她虽然第一次做首饰,但之前陪姜承等人逛过好多次首饰铺子,那些珠钗的构造早已烂熟于心,雕起来虽慢但也有模有样。 后冠刚初具雏形,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闻千曲应了声,便见周兴走了进来,小心地关上了门。 即便岛上人人都换上了轻便的布料装扮,周兴依然我行我素地裸着上身,围着那条兽皮裙子。闻千曲询问后才知他从小体内火气旺盛,穿上衣服就会浑身暴汗如瀑,皮肤中似有东西涌动着快要炸裂开一般,极其难受。 若不是下身不遮住太过不雅,他连那条兽皮裙都不会穿。他独处的时候都是一丝不挂,将兽皮裙挂在门上,出门时再穿上。 这奇特的体质倒是很适合练烈阳掌,将一身火气散发出去。但是岛上无人会武,她暂时不想打破这种局面。以免她离开后,无人能制得住周兴。 “有什么事么?”闻千曲问道。 周兴拽开兽皮裙,露出在裆间晃荡的黑色巨鸟,扑通一声跪下道:“周兴恳请仙尊赐下仙种,给黑山岛留下仙脉。” 闻千曲的下巴差点砸在地上,这个野人的粗鲁程度已经远超她的想象。杨皓处理完公务随时可能会过来,要是看到这一幕她怕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周兴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有顾虑,继续道:“我知道仙尊专注修行,不会再娶。我无意打扰仙尊修行,只想为仙尊孕育血脉,让黑山岛子民世世代代活在仙尊的福泽和庇佑下。” 这野人不是昨日还对她仙尊的身份持着怀疑态度吗?怎么突然变成狂热的信徒了?就因为她救了他一命?闻千曲深刻地理解了驭下要恩威并施一言。 周兴匍匐地爬到了她的脚边,闻千曲盯着他宽阔的肩膀,笔直的腰杆,深陷的腰窝,还有翘得不像话的小麦色臀部,忽然产生了吃野味的欲望。 她狠狠地甩了甩头,想将这种想法甩出了脑海。她答应过杨皓不再招惹新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可是周兴不要她负责任哎,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还是一个这样野的尤物。 闻千曲的心里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周兴已经捧起她的脚,脱下她的鞋袜,亲吻舔吮起她的脚趾。 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从脚指头上涌起,汇进了花穴中,闻千曲的花穴变得比脚趾还痒,媚肉微微地哆嗦,放出一大片蜜液弄湿了她身下的垫子。 闻千曲痒得缩了缩脚趾头,周兴却嗦着不放,脚趾在他的唇舌间搅动着,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样。 “住嘴。”闻千曲用力将脚趾拽了出来,拽出一丝清亮的涎水,她看得太阳穴直突,忘了收力,脚后跟重重地撞倒了椅子腿上,疼得她眉头皱了起来。 周兴识趣地捧住她的脚,帮她大力揉着被撞到的地方。 他的眼神很细腻,做事的方法却很粗暴。她竟然把细心这两字跟野人联系到了一起,闻千曲顿觉不妙,再揉下去可真要出事了,连忙斥道:“赶紧把你的裙子穿上回去,别再胡说八道了。” “仙尊为何觉得我在胡说,我是真心想要求得仙尊的恩赐。仙尊虽有仙使,但仙使一人未必能替仙尊孕育出最优良的血脉。就像猴王也不只跟猴后交配,这样才能培养出最强大的后代。” 闻千曲摁着越来越突的太阳穴道:“我又不是猴子。” 什么野人言论?粗鄙不堪。她心中鄙夷,花穴中的神经却不知为何越跳越欢快,仿佛被周兴粗俗的类比激发出了潜藏的野性。 “仙尊当然不是猴子。”周兴自知说错话了,连忙舔了舔她的脚背,弄得她的脚背绷紧了。 “仙尊,您在里面吗?”许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刚想要装不在,周兴的牙齿就轻轻地咬上了她的趾尖。 她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啊……啊我在。” “那小的进来了。” 门刚有响动,闻千曲就拖过一张小桌,将周兴踢了桌肚中。桌布垂到地面,遮住了周兴。 “找我何事?”闻千曲假装在雕刻后冠,并不看许苹,手中的刻刀微微地晃着,声音中有着一股难以听出的虚弱感。 许苹不知道她此时五根脚趾都被周兴含在嘴中舔弄,讨好道:“仙尊,小的在还未打开的珍珠贝中发现了一颗上佳的珍珠,比之前采到的还要大。特意拿来献给仙尊。” 闻千曲的脚趾缩成一团,重重地勾在周兴的牙齿上,才勉强有了正常说话的力气,轻声道:“很好,放下吧。” 许苹朝着小桌走了过来,闻千曲生怕她发现周兴在桌下,有些后悔叫她放下,但环顾四周,只有这么一张桌子,让她放在床上也太过奇怪。闻千曲只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许苹放下了手中的珍珠。 周兴显然有着跟闻千曲完全不同的心境,他在桌底卖力地舔弄着仙尊的脚趾,摁压着她的脚心,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行径有什么可耻的。 直到许萍退回到了门口,闻千曲才敢继续喘气,她实在是保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了,侧过头,避开许苹的视线,吩咐道,“你出去吧。” 许苹听话地退到门外,门正要合上,忽然在一半的地方停住了。 只听许苹的声音再次传来,“仙使,您来了,仙尊就在里面。” 闻千曲头一次觉得许苹也没有那么善解上意。 她的手伸进桌肚,捏开周兴颌骨,从他嘴中抽出湿淋淋的右脚,向地面踩去。脚底踩到了一根表皮很柔软内里却很坚硬的肉棍,那温度烫得她脚心通红。只听一声不轻不重的叫声从桌布中传出,闻千曲也在这时大声叫道:“啊……别让他进来。” 许苹闻言连忙拦住了杨皓。 “仙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杨皓在门口问道。 肉根有些烫脚,但闻千曲又怕把脚抽出来会被杨皓看到上面的涎水,只好继续踩在桌肚下。她脚往哪踩,那肉根就跟到哪,仿佛长在了她的脚底一般。 闻千曲气得用脚趾夹住肉根,轻轻一抬,将它重重地踩在周兴结实的小腹上,一边用力踩一边缓缓地说:“有些东西我不想让你看见。” 杨皓不解,许苹猜闻千曲是想给他个惊喜,连忙解释道:“仙尊特意出海捞来了珍珠,正在为仙使准备后冠。” 两人在门口对话,许苹的声音结结实实地掩盖住了周兴的轻哼。然而他的哼叫却一字不落地进了闻千曲的耳中。 周兴的叫声与那些公子哥们倒是很不同,粗犷又不加掩饰,闻千曲也不怕弄坏他,夹弄着菇头下沿,又拧又拽,引得粗喘声越来越密集。 杨皓听完许苹的话,向屋内看去,果然看见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摆在闻千曲面前的小桌上。他喜悦地收回了脚步,扭头离去,忽略了珍珠在不正常地颤动着。 闻千曲空闲的那只脚腕突然被拉住,摁向两个又烫又软的圆球,她重重地踩了一下,想让他老实点。 一道又痛苦又舒服的声音从桌布下蔓延出来,快速追上了已经迈出几步的杨皓和许苹。 “怎么了?”杨皓立即返回到了门口。 “啊……啊啊啊啊!”闻千曲尽量跟上周兴的节奏,用着相似的音色浑水摸鱼,“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砸到手了,有些疼。” 闻千曲边说边用脚狠踢向作乱之人的穴道,让他硬挺着却动弹不得。 杨皓推开门冲进来捧着她毫发无损的手吹气,眼看他的脚尖就要碰到桌下的周兴,闻千曲连忙夹住周兴的肉棒,将人向里面拖了拖。 “我没事。”闻千曲对着杨皓道,“你快出去,你再继续呆下去就要被你看光了,就没意思了。” “好好好,我走。”杨皓拿她没办法,叮嘱道,“别逞强,你有这片心,我就很知足了。” 闻千曲乖乖地点了点头。 门终于再次合上了,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了门外,闻千曲松了口气。 她怒气冲冲地推开桌子,踹在桌下人的胸肌上,周兴跪着躺倒,腰像拱桥一样顶起黑色的长矛。 “你还真把自己当泼猴了!”闻千曲气得踩住了肉根,狠狠地碾压,“那你就尝尝五趾山的厉害吧。” 她踩碾着黑矛,从根部到尖端,一处也不放过。黑矛愈来愈硬,根本压不平。一股热流在其中滚动着,闻千曲脚底被烫得踩不住,她的脚刚抬起,一股白浆向离弦的箭一般喷出,冲向周兴的腹上,胸上,甚至还挂了些在他的嘴角。 “你这身子还真是……贱。”闻千曲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被踩那里不疼的吗? 她平复了下心绪,解开他的穴道。刚要赶人,就见周兴高兴地拜倒在地,“多谢仙尊恩赐。” 他说完将白液均匀地在身上抹开,穿上兽皮裙,一溜烟地跑了。 闻千曲哭笑不得,什么野人行为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周兴之所以这么高兴,是以为这是仙人独有的赐子方式,所以才他会被定住动不了。他已经开始喜滋滋地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了。 灵堂惊变 “拜见王上,王后。” 在如浪潮般的参拜声中,闻千曲牵着杨皓登上了黑山岛的最高处,俯视着眼中溢满崇敬之情的岛民们。 她的视线掠过小狗和哑伯等人,他们的打扮不再像初见时那般寒酸,穿上了简朴大方的衣服,面颊上也挂上了一层肉。 这些都是她和身旁的男子共同努力完成的,她望向杨皓,此时此刻他就像他额上坠着的那些珍珠一般闪耀夺目。 闻千曲赞叹道:“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胜白衣。” 岛上没有红色的染料,做不出大红的礼服,可她觉得这席简简单单的白衣最衬他,比红衣更瑰丽,更迷人。 杨皓跟她的目光交织,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可以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和她站在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贺。这个岛很小很落后,却比繁华之地更让他有归属感。 脑海中走马观花地闪过共同的经历,初夜的羞涩,分离的痛苦,坠崖的不悔。各种各样的情感掺杂在她们的感情中,而今天,她们将为这份感情契约,从此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闻千曲参加过两次婚礼,却是第一次有流泪的冲动,她情不自禁地在众人的目视中拉起杨皓的双手,闭着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头戴珠冠,新娘当众亲吻新郎自此成了黑山岛的婚俗。 * 闻千曲在参加登基大典的时候,她的葬礼也在千里之外的姑苏闻家举行着。 成玉在闻家门口替闻志远招呼前来吊唁的客人,她的身后跟着一脸懵懂的寂月。寂月不曾在江湖上露过面,江湖上无人认识他,魔教溃败后,成玉便带走了他。寂月身世复杂,成玉怕有魔教余孽打他主意,走哪都带着他。 随着吉时到来,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齐了,成玉吩咐门房关上门,带着寂月朝灵堂走去。 闻志远见成玉来了,点头向她致意。这孩子跟自家女儿气性相投,又是一副侠肝义胆,她也甚是喜欢。 成玉走到闻志远面前道了声节哀,这些天她一直在帮着闻志远张罗丧事,以免她经历丧女之痛时还要操心俗务,雪上加霜。 闻志远看向她身旁的寂月,问道:“我这些时日神思恍惚,还没问过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成玉道:“闻伯母,这是我的未婚夫小月。” “二位好事将近了?” “是的,母亲已经答应了,介时还请闻伯母来喝杯喜酒。”朱雀镖局能声名鹊起全靠成玉,朱雀掌门甚至有点畏惧这个女儿,婚事自是全由她自己做主。 闻志远点了点头,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小月,应当不是什么后起之秀或是大家之子,没想到朱雀镖局掌门对女儿的婚事如此随意,也不帮她挑挑拣拣。想到这,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闻千曲几次为了求娶杨皓而反抗她的模样。 离开摘星崖后,成玉私下里告诉了她闻千曲坠崖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她才知晓闻千曲竟然是为了杨皓主动跳下去的。 如果当年她没有阻拦,成全她们,这个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姜承也不会如此难过?这些天,她的耳边一直萦绕两道极其哀伤的哭声,一道是自家夫郎李氏,还有一道是女婿姜承。她已经记不清姜承哭了多久了,好像从摘星崖开始,他的哭声就没有停过。一开始他哭得撕心裂肺,后来他的哭声越来越小,却越来越哀伤。 她看着才一个月就已经瘦得不成型的姜承,心中说不出的后悔。 只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哀乐响起,所有人一齐看向了灵堂中央的黑色棺材。 棺木中躺着闻千曲生前的衣物,随着棺木合上,砰砰的封棺声响起,成玉闭上了眼睛,这一声之后意味着今生永别了,只盼来生还能有缘再做姐妹。 “让开,让开,让我进去。”灵堂外传来一阵吵嚷声,破坏了灵堂的肃穆。 “我去看看。”成玉安抚住客人,向外走去。 她很快出现在了护卫和来人之间,“陆清川,这是千曲的灵堂,你不要闹了。” “千曲她没死,你们怎么可以给她设灵堂,我要拆了这。”陆清川猛地绕过成玉,继续向灵堂冲去,他身后跑出了一群小孩子,护卫们顿时忙不过来了。她们追着乱跑的小孩,谁承想这些小孩竟然会轻功,一时抓不住,灵堂外顿时混乱不堪,陆清川趁机冲进了灵堂。 灵堂中一片素色,只有陆清川穿着一身蓝衣,头戴钗簪,格外显眼。 闻志远认出了陆清川,一道掌风劈过去,陆清川顿时像被绳子捆在了原地。 闻志远走到他面前开口道:“今日是小女的葬礼,你来吊唁她,可以,若是来捣乱,休怪我无情。” “她真的死了?”他颤抖地望着闻志远白得不掺一丝黑的头发。这跟传言一模一样,让他的心抖得难受。 “是的。” 他眼神中透着绝望,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灵魂。闻志远想到女儿生前对他的爱护之情,收回了困着他的掌力,千曲泉下有知大概也想再见他最后一面吧。 陆清川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来到了棺木前,棺木已经被封死,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众人正要上前阻止,他忽然指向姜承,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你为什么要乱跑?为什么要被唐霄抓住?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她。” 两人离得很近,他的指尖眼看着就要戳到姜承脸上,姜承却一点躲闪的意思也没有,痛苦地咬着唇捂住心口,不去辩解。 成玉刚到门口,来不及阻拦,大声道:“陆清川,你别发疯了,千曲不是因为妹夫死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然而成玉的话让姜承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盛。 陆清川怒道:“不为他,还能为谁?” 寂月开口道:“因为杨皓。” 除了他的身世,其他事情成玉都告诉了寂月。他这会听陆清川问了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许久没机会说话的他连忙答了出来。 宾客们顿时议论纷纷,好奇杨皓是谁。 这时一直在给女儿哭丧的李氏突然抬起了头,跪行到闻志远的身边,胡乱打着她的裤脚,上气不接下气地埋怨道,“当初你执意不肯他进门,也不许千曲去寻他,现在好了,她为了个小郎把命都赔上了。你满意了吧?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 闻志远在夫郎的诘问声中沉默不语,任由他捶打。 陆清川不关心婆母夫妻反目的闹剧,看着寂月追问道:“千曲她可有……遗言?” “他让姜承哥哥不必替她守节。”成玉捂上寂月嘴的时候,他已经说完了。 陆清川对着姜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原来我怪错人了,她占有欲那么强,怎会说这话?” 姜承这些天来头一次主动止住哭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清川妩媚地一笑,蹲下来附在姜承耳边轻声道:“你怕是从来都不知道千曲的占有欲有多强吧?她曾经因为我跟别人有婚约,就把我绑在床上惩罚了好几夜呢。” 陆清川接着抬起头站起身子,收敛了笑意,目光扫过一个个来宾,大声道:“而不必守节的意思就是,她不认你这个夫郎,你不配替她哭灵。” 灵堂里一片哗然,始作俑者不去看众人的反应,袅袅娜娜地回到院中召集起徒弟领着她们离开了灵堂。即使千曲最后不是因姜承而死,也是为了救他才会去魔教,这叫他怎能不恨。既然千曲不想让姜承替她守节,那他定要替她完成这个心愿。她的每一个心愿,他都会帮她完成。 闻千曲的葬礼在一片混乱中落了幕。后来,江湖上关于她的传言也从为除魔教而死变成了为被迫分开的爱人而死,给人们增添了许多想象空间,成了说书人最爱的素材。 葬礼结束后,姜清和范氏说什么都要带姜承回家,连世交的脸面也不顾了。但姜承执意不肯,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 成玉在处理好了一堆烂摊子后,立即赶来和寂月一起安慰姜承。 她敲了敲门,见姜承不理,便在门外道:“妹夫,千曲肯定不是那样想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见里面没反应,她无奈地看向寂月,虽然祸是他惹得,但他成长经历特殊,她并不想责怪他。 这时,寂月却出人意料地说道:“姜承哥哥,通常妻主不想让夫郎守节是因为她珍惜这个男子,不希望他过于伤情而耽误了自己。她肯定是为了你能好好生活下去才这么说的。” 那扇谁也敲不开的门呼啦一下打开了,成玉和寂月被请了进去。房门再次被关上,弄得想要跟进去的姜清范氏二人白欢喜了一场。 “小月,你说的是真的吗?”姜承拉着寂月的手,睁大那肿得跟桃子一样的眼睛,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寂月引经据典地说了几个爱情故事,姜承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些故事里的妻主似乎确实是这么做的。所以说,妻主并不是不想占有他,而是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早日开始新生活才故意这么说的。 见姜承信了寂月的话,成玉揉了揉寂月的脑袋,在他背后竖了个大拇指。 她接着补充道:“妹夫,我打包票,千曲真的很在乎你。你是不知道她在救到你之前有多急,她不顾内伤昼夜不休地从汴梁赶到绍兴,说一定要在你生辰前救回你,让你安安稳稳地过生辰。” “生辰?”姜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十六岁一个月了,她的忌日正是自己的生辰。 他忽然想起闻千曲为他准备生辰礼时的忸怩。 姜承松开寂月的手,跑到书桌前,快速拉开了抽屉。 一张纸静静地躺在抽屉的深处。 姜承拿起纸张,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寂月走到他的身旁,一字一句地念出了纸上的字,“和离书。因无法履行妻主之责,于心有愧,情愿与姜承和离,任其改婚,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闻千曲。” 故友造访「Рo1⒏space」 夕阳西斜,杨皓迎上从海中走回的闻千曲,问道:“妻主,今日进境如何?” 虽然在民众面前他会称呼闻千曲为仙尊或是王上,但私下里他还是更喜欢妻主这个称呼。 闻千曲笑着伸出手,一股看不见的力将杨皓包裹起来,带着他升向了空中,像是奔月的仙子一般。 “你练成了?”杨皓不见惊慌,反而喜上眉梢。 那股力散开,杨皓如同仙子落入凡尘,被闻千曲稳稳地接住。 “是的,我的太玄内力突破到十层了。我终于练成了。”闻千曲抱着杨皓在沙滩上转着圈,踩出一圈圈脚印。 四年来,她日日与海水搏斗,一开始她总是浑身湿透,分不清海水和汗水,而现在她能以剑气斩开海水,在海中呆上一天依然滴水不沾。 闻千曲拉着杨皓回到王宫,这里已经从一间小木屋扩展成了一个叁进的院子。平日里她们会在前院接待岛民代表,中院是处理公务时所用,后院则是两人春宵帐暖的地方。 四年前,闻千曲和许苹讨论了许多出海回归中原的法子,但此处造船技术有限,小船不一定经得起海暴的摧残,又没有确切的地图航向指引,海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她不敢带着杨皓冒险,只得留了下来,一边发展造船业,一边苦练武功,打算徐徐图之。 有了久居此地的打算,杨皓对岛上的的生产体系进行了深度改革。 他先是建立了赋税制度,利用税收办起了教育,教岛民读书识字,强身健体。 待岛民有一定思想文化后,给予了每个成年岛民一票选举权。而周兴、许苹、小狗正是第一届被票选出的岛民代表。 闻千曲一开始对此非常不解,“皓郎,她们才刚认字没两年,才学远见远逊于你,做出的决策未必比你一人决定更正确。何必多此一举?” 杨皓解释道:“人居高位久了,容易不接地气,偏听偏信。岛民才是最了解这里生活的,最适合为这片土地做决策。哪怕做错了也可以在实践中感受到,拥有自我纠正能力。” 闻千曲反驳道:“照你这么说,中原还要皇帝做什么?” 杨皓道:“中原地缘广阔,人数众多,各种势力繁杂,沟通成本太高,不具备民主的先天条件。黑山岛小国寡民,不过万余人,大家所处的环境相同,才可一试。” “爱卿言之有理,来让我这个昏君亲一下。”闻千曲将杨皓拉到身边,亲了一口,又道,“我的权力都被你下放完了,以后只能在后宫淫乱了。” 杨皓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一个新制度的建立哪有那么容易,还不得你去教育引导?” “我现在只想引导你。” 闻千曲握上了缓缓抬头的肉根,正打算引导它进行四年来日日上演的戏码,门外传来了小狗的声音。 “王上,王后,有客人来了。” 闻千曲和杨皓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一打开门,小狗就忙着说道,“有好大一条船来了岛上,上面有好多人,都是从中原来的呢。” 闻千曲立即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语气中充满兴奋,“快带我去看看。” 她兴冲冲地出了门,没有注意到落在后面的杨皓眼神阴郁。 “她们人在哪?”闻千曲问向小狗。 小狗答道:“还在船上。” “怎么不下来?” 闻千曲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周兴带着一群人手持长矛,在船下的海滩边站着,那架势仿佛要吃了船上的人一般。 自从四年前周兴主动献身后,闻千曲总是躲着他,生怕和他独处。因为两人只要独处,周兴保准会再次上演献身的戏码。他会不定时地出现在闻千曲的桌下、王座下、窗帘后,甚至是床下。不是闻千曲不馋,而是每一次杨皓都会及时出现,让周兴献身未遂,仿佛放了双眼睛在周兴身上一样。她数次强行憋回出笼的欲望后,终于决定要躲着周兴走,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萎了。 她把烈阳掌传授给了周兴,告诉他日日练功便能散掉一身火气。周兴得了传授,终于没空再来纠缠她了,每天勤练不辍,有了不小的进境,终于能够穿上衣了。闻千曲诓他对凡人使用烈阳掌会遭天谴,以免他欺负旁人。 这些年想爬上仙尊床的人自然也不止周兴一个,但都被杨皓一一挡下。闻千曲就这样一心一意地守了杨皓叁年。 岛民们私下里都说王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王后,是个不折不扣的夫管严。 “王上。”众人朝着闻千曲行了个抱拳礼。闻千曲不喜跪拜,让她们将一应礼节全部改为了这种颇为江湖气的见礼方式。 闻千曲应了声,立即感受到一道热烈的目光沾到了自己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避开周兴的目光,看向了那只大船。 船身有近五丈高,一眼看不见全貌,帆上写着夏字,上面站着十来个人。船被围在岸边,没有放梯子下来,上面的人不下来,下面的人上不去,就这么僵持着。 闻千曲双脚轻点,在一片叫好声中飞上了甲板。 甲板上的人见闻千曲这么轻易地就跳到了船上,惊恐地聚在一起,举着兵器戒备地看着她。 她刚要开口,就见一人从船舱中冲了出来,“千曲,你还活着?” 许久没人喊过她的名字了,千曲这两个字听着甚至有些陌生。闻千曲看着面前珠光宝气的女子,想起昔年在汴梁的往事,百感交集,“万雪,好久不见。” 闻千曲领着万雪和船员从船上走了下来,吩咐周兴设宴款待来客。 所谓的设宴款待,就是在一片空地上搬醋酪危架上篝火,烤上鸡鸭猪鱼。万雪看着围着篝火,举着肉块载歌载舞的黑山岛人,下巴摔到了地上,这是从小在钱堆里长大的她无法想象的聚会方式? “吃啊,万雪,很好吃的。”闻千曲拿起一个鸡腿,大口地咬着。 万雪呆呆地看着和这里人融为一体的闻千曲,试了试还是下不了手,问道:“有没有筷子?” “当然有。拿些筷子来给她们。”闻千曲对着旁边的侍从吩咐道。 “是,王上。”侍从立即去拿了筷子过来。 “她们喊你王上?”万雪更加惊讶了。 闻千曲解释道:“这里人不懂武功,以为我是天仙下凡。我解释不清楚,就随她们去了。” 她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她流落到岛上后的经历,隐去了末帝宝藏等事情。 万雪啧啧称奇,“我一直道你不凡,没想到你不凡到这种地步,你这四年来的奇遇和机缘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闻千曲笑了笑,问道:“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万雪苦恼道:“我刚从吕宋国进了一批货物要运回汴梁,谁曾想路上遇到了海暴,偏离了航向,幸好我这船大且稳,侥幸穿越了风浪,结果搁浅在了这里。幸好遇到了你,不然我真害怕这些人把我吃了。” 她说完瞄了眼周兴,见他眼睛瞪得像铜铃,赶紧缩回了目光。 闻千曲大笑道:“哈哈,周兴只是看着凶,他不吃人的。” 闻千曲拿起一碗酒跟万雪互相敬了下,“这里的酒不如家乡的烈,你可不要嫌弃。” 万雪摆摆手,“哪敢哪敢?” 闻千曲咕嘟咕嘟地喝着酒,嘴边的笑容随着酒一起消失殆尽。她放下碗,犹豫了一会才问道:“我家中的人还好么?” 万雪道:“四年前,我在外地经商没赶上你的葬礼,只听说闻伯母华发早生,闻伯父忧思成疾,这些年一直抱病在床。至于姜公子……” 万雪看了眼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的杨皓。她之前听到过岛民唤他王后,以为他是闻千曲在岛上再娶的夫郎。 闻千曲道:“但说无妨,我没有什么事要瞒着杨皓的。” 万雪闻言多看了杨皓几眼。 闻千曲见她欲言又止,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有传言说你是为他而死,没想到是真的。难怪杨公子看着不像这里的人。我也不是要多嘴,只是实在好奇,你们莫要见怪。”万雪说完打了两下嘴,又道,“姜公子好像回了姜家,后来如何我也不清楚。” 既然回家了,那应当是放下她了吧?也是,她都“死”了四年了,姜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闻千曲这样想着,心中却好像空了一块,她很快调整过来,继续招呼起万雪。 万雪渐渐被热烈的氛围感染,尝试起了手抓肉这种在她看来甚是不雅的吃法。 酒过叁巡,万雪道:“这岛虽好,可惜没时间在这久留啊。我明日就得返航了,千曲,你可要同我一块回去?” “你有法子回去?”闻千曲身上的酒意散得干干净净。一旁的杨皓则握紧了袖中的手。 万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出海经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遇见过?只要船在,自是能够回去的。这里位于大陆东边,只要一直往西走,就能回去了。” 闻千曲激动地拉起杨皓,“皓郎,你听到了吗?我们能回去了。” 杨皓微笑地点了点头,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首发:ρ○⑧.space「Рo1⒏space」 背叛 晚上,闻千曲在床上兴奋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尽管众人知道她要走之后,纷纷恳求她不要离开,但闻千曲只道将来一定会回来看她们,没有丝毫留下的意愿。她在这里过的很好,但她的根在中原,亲人、朋友、恋人,太多羁绊在那里。她离开家太久了,迫切地想要回去。 “皓郎,你怎么还不上床?”闻千曲拍了拍床铺,打算抓紧机会让这张床再完成一次它的使命。 “妻主,我们可以不回去吗?”杨皓背对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你不想回去吗?”闻千曲的兴奋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挽留,却不能不在乎杨皓的。只是她从没想过,他会不想回去。 “我不想。” “你担心我会和其他人纠缠?”闻千曲问道。 杨皓没有答话。 闻千曲又道:“都四年了,或许他们早就另有所爱了。你看姜承不都回家了吗?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母亲和父亲,若是他们过得都不错,我们就再回来,或是另寻地方隐居,好吗?” 杨皓叹了口气,“只怕你回去之后便入了棋局,成了棋盘上的棋子,再也脱不开身了。” 他在命盘上不仅看到闻千曲的红鸾星大动,还看到厄宫黑云翻腾,红光若隐若现,她此行必定劫数重重,九死一生。 闻千曲推开杨皓面前的八卦盘,抱着他回到床上,将他的忧虑压入自己体中,“既然必定入局,那何不做个执棋人?” 床幔渐渐染上低沉的欲声,杨皓如当日在崖壁上一般,毫无保留地在她体内冲撞着,珍惜着最后一次机会。 “好,不论刀山火海,只要你心之所向,我都陪你去闯。”他紧紧地抱住身上的妻主,像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一般,和她一起攀上了最高峰。 第二日,岛民们流着泪将载着王上王后的大船推离了搁浅的海滩,目送着大船扬帆启航。 “你居然会哭?”许苹一边哭,一边惊诧于旁边比他哭得更大声的周兴。 她哪知道周兴昨天为了抓住最后的延续仙脉的机会,躲进了王宫的衣柜里等了一夜。结果不仅没等到机会,还听到了刀山火海,死劫,天命等一系列他这个野人难以理解的字眼。 他只道王上即将要去渡劫,九死一生,这艘船是幻化出来让大伙安心的。周兴自以为偷听到了天机,不敢泄露给其余人,只能独自消化哀伤。 直到大船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众人才擦干眼泪离开了海滩。 * 几日后,大船停靠在了绍兴码头。闻千曲和杨皓辞别了万雪,下了船,打算从陆路回姑苏。 再次站上这片土地,闻千曲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市井中的吆喝声,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们身上还穿着海岛上制作的衣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为免注目,闻千曲拿着万雪赠与的盘缠,跟杨皓在成衣店买了几件时下流行的衣服换上。 “皓郎,城里的衣服怎么穿起来这么难受呢?”闻千曲在马上拥着杨皓,不时地扭着身体,适应着身上的新衣服。 杨皓道:“你这是野惯了,忘了中原的礼教了吧?” 说着,他偷偷拽松了些勒得他喘不上气的腰带。海岛的着装主打一个散热、舒服,不像中原的衣服繁复,左一层右一层的嵌套。幸好她们是在春日里回来了,若是冬季,就更加难以适应了。 春日里万物复苏,百花盛开,两人不急着赶路,边走边赏景,除了不习惯衣物,倒也十分惬意。 “妻主,你看那座山。”杨皓遥指着远处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峰。 闻千曲忽然觉得这儿有些熟悉,“这儿不是魔教的地盘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先上山的道路已经长满了杂草,显然是许久不曾有人走过了。 杨皓提议道:“我们上去看看吧。” 万雪对江湖事并不了解,在船上时只提了一嘴魔教在京城销声匿迹,并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闻千曲也想要知道魔教最终结果如何,将马拴在树上,运起轻功,揽着杨皓朝山上飞去,免得被杂草树枝勾到衣裙。 山顶上,魔教大殿被烧成了平地,地面上依然能看到当年焚烧过的黑色痕迹。 “母亲她们胜了,魔教被荡平了!”尽管时隔四年才知道这个消息,闻千曲依然由衷地高兴,起码这四年没有魔教为祸武林了。 她想起当日在大殿中迎战唐霄的情形,笑容突然凝固在了嘴边,洛渊当日被缚在了大殿中,她急于去救姜承,没来得及管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及时逃走? 闻千曲心中慌乱,恨不得立即抓个活人来询问洛渊的下落。 “妻主,你怎么了?”杨皓见她满头大汗地在大殿遗址的角落里站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当日的情形,有些紧张。”闻千曲没在角落里看到骸骨锁链之类的东西,想来洛渊应该是被带走了。如果他被俘了,成玉应该会保他一命吧。她自我安慰着,跟着杨皓朝摘星崖走去。 摘星阁倒是没被毁,到处都挂满了蛛丝,里面什么物什都没剩,空荡荡的。 杨皓感叹道:“昔年在汴梁庭院中,唐霄发现我跟先父容貌相似,便命我做他的俾仆,让我日日打扫这里,不许留有半点灰尘。也不知唐霄看到摘星阁如今的样子会作何感想。” 闻千曲心疼地拉起杨皓的手,“早知道他这般折辱你,当年就不应该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应该在他身上多刺几个窟窿。” “我还没说完呢。”杨皓笑道,“谁曾想不过一日,你就来了。一日折辱换这四年的欢愉,我觉得还挺赚的。” “还有四十年的欢愉在等着你呢。” “那都六十岁了。” “八十岁也不妨碍。” “又不正经了。妻主,我想回石室里看看。” 闻千曲犹豫道:“虽然我现在带你下去比当年更有把握,但也不是全无危险。” 杨皓扶额道:“谁说要跳下去了?你忘了闻家剑法心诀中有藏宝之地的最后一句了吗?” “你知道怎么解?”闻千曲没有防备地说出了心诀。 “我曾在姐姐那看过前叁本的解法,大概了解规律。应该是这里了。”杨皓走到摘星崖附近的一个石洞中,在石壁上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不一会,地面上打开了一个洞。两人沿着石阶走下去,来到了石室外的山洞中。 唐霄的尸身早已化为了一摊白骨,一代魔头归为尘土,闻千曲也难免有些唏嘘。 两人打开石室,内室中的书籍依然静静地摆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 杨皓走到书架旁,全神贯注地翻着书籍,不再跟闻千曲搭话。闻千曲无事可做,只好翻起那些她没看过的功法。太玄内经修炼至第十层后,她的内力已经登峰造极,有移山填海之威。强大的基础摆在那,看任何功法都无需去练,只要在脑子中想一想就能领悟。她以前专精于剑法和内力,没怎么看过其他的技法,这会看了一些长柄武器的功法,思路与剑完全不同,难怪当日她差点抵挡不住沉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闻千曲很快看完了这儿的功法,她抽出了一本暗器功法塞进怀中,打算带给成玉。 “皓郎,你好了没啊?”闻千曲百无聊赖地在石玉床上翻滚着,第八百次问道。 “好了。”杨皓不急不慢地整理好书本,将它们恢复成原样。 两人在石玉床上温存了一会才离开,心境不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就是不知道杨皓的祖宗知道后会不会气吐血。 耽误了这些时间,天都快要黑了,两人下了山,朝着城镇疾驰而去,以免客栈打烊找不到住的地方。 眼看着就快到了,路边不知从哪钻出了一队人马将二人一马团团围住。 “吁!”闻千曲勒住马,停在了包围圈中,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人群中无人答话,一齐看向后方的一个女子。那人面上有遮挡,闻千曲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刚要纵马突围,杨皓却摁住了她的手,下了马,主动朝那个女子走去。 人群让开一条道让杨皓过去,闻千曲刚要跟上,就被几条长枪挡住了。 杨皓走到了女子身旁,行了个礼,“皇姐,皓儿回来了。” “东西都到手了?” 杨皓点点头,双手托过头顶,奉上了清心珠。 闻千曲掀开身前的长枪,然而更多的人涌上来拦在了两人之间。她不解地吼道:“皓郎,你在做什么?快回来。” 前朝太女拍了拍杨皓的肩膀,“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能为皇姐做事,皓儿不委屈,只盼能对皇姐有所助益。” 前朝太女笑了一声,很满意他的知趣。她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沉声发令道:“给孤上,杀了闻千曲。” 闻千曲站在那里,却没有任何人能够近她的身,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力量将攻来的士兵一一甩飞。 她怒视着杨皓,吼道:“杨皓!你这是什么意思?” 行刑 杨皓淡漠道:“这些年我流落海外,不得不忍辱负重,委身于你。我现已回归中土,你自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前朝太女冷笑一声,“皓弟可是金枝玉叶,你一个莽妇怎么配得上?你们在绍兴上岸的时候孤就收到消息了,他是在你身边多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呢。” 她满意地看着闻千曲面色瞬间发白。 闻千曲定定地望着杨皓道:“这四年的时光于你而言只是抹不去的污点吗?” 杨皓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不会有人知道的事情算不得污点。” 士兵拉起一张大网朝闻千曲盖下,眼看她就要被网住,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众人议论纷纷,四下张望着,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杨皓慌张地问道:“皇姐,她跑了,怎么办?” 前朝太女望着周围确实没有了闻千曲的影子,摸了摸脸上被遮住的部分,恨声道:“这次消息得到得太过匆忙,孤来不及召集好手,你放心,孤会对闻千曲追杀令,她逃得了这次保准逃不了下次。” “多谢皇姐。” 闻千曲站在城墙上,目送着杨皓跟着前朝太女的人马进了城,眼中的怒意转为担忧。 一处府邸中,杨皓跟皇姐方霖汇报了四年来发生的事情。 “闻千曲已经进过末帝藏宝地了!”方霖的背猛地挺直了。 杨皓道:“她只对武功感兴趣,并不知道真正藏在那的宝物是传国玉玺。” 方霖靠回椅背上,“那就好。你找到玉玺了吗?” “我怕被她注意到端倪,不敢擅动石室中的物品,找到出路后就迅速离开了,以至于流落荒岛,直到近日才被路过的商人所救。玉玺的下落,还得皇姐亲自去寻。” 方霖眼中露出嗜血的兴奋,“那几大军侯不见玉玺,一直不肯听孤号令。只要拿回玉玺,复国指日可待。皓弟,那石室在哪?孤明日就去取。” 杨皓低垂下眸子,“只要皇姐允我将养母接来养老,地点自当奉上。” 房间中一片静默,过了好一会才听方霖嘿嘿一笑,“这点小事,孤允了。你虽被过继给杨家,但流着跟孤一样的血,大业若成,属于你的荣华富贵一样都不会少。” * 自从听到方霖会对她下追杀令后,闻千曲赶路时会戴上了一顶斗笠。不是怕打不过对方,而是不知对方底牌之前,她也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她尽量不住宿,日夜兼程赶回了姑苏。 站在闻府门前的小路上,她仰视着那个有些蒙尘的匾额,头一次明白了近乡情怯的滋味。 “姑娘有什么事吗?”新换的门房不认得闻千曲,出声问道。 “我……没事。”闻千曲闪身消失不见了。 门房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么快的身法,应该是来找家主挑战的吧?可惜家主早就不再接受任何江湖挑战了。 闻千曲潜进主院,悄声进了母亲的房间,关上房门,摘下了斗笠。 闻志远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连翘在一旁打着扇子,见到进来的人手中的扇子顿时掉到了主子脸上。 “少主?少主!” 闻志远被连翘一把从床上拖了起来。 闻千曲跪在地上,膝行到床边,哽咽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闻志远伸手在女儿的脸上来回抚摸着,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良久,她才由怔楞转为狂喜,对连翘吩咐道:“快去把正君请来。” 一家叁口终于团聚,自是喜不自胜,抱头痛哭了不知多久才停了下来。 李氏抹着眼泪埋怨道:“你跳之前怎么不想想你的老父,为个男人你连爹都不要了。” 闻千曲尴尬地说道:“我身上有天蚕丝,有把握能活下来,没想到中间出了那些意外,以至于漂到海外,至今才归来。” 人都回来了,李氏也不想再去苛责,骂骂咧咧地放过了她。 “母亲,父亲,连翘,我回来的事情先不要说出去。”闻千曲讲述了自己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细陈利弊,叁人听后都应了下来。 闻志远问道:“也不告诉承儿吗?” 李氏没好气地说道:“他都和千曲和离了,还告诉他干嘛?” 在他看来,姜承生是闻家的人,死是闻家的鬼。虽然和离书是自己女儿写的,但姜承在千曲死后以此为借口归家就是不对的。所以他对此非常不满。 闻千曲道:“姜承既然有了新的生活,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闻志远点了点头,“你面临的事情复杂,不把他牵扯进来也好。” 午饭时,闻志远跟闻千曲讲起了当前江湖上的形势,“这四年来,除了那些老牌门派,江湖上新崛起了几个门派,其中一个便是千川派。它的掌门你应该很熟悉吧?” 闻志远目光不善地看着闻千曲,葬礼上的事情她想起来就怄气。 闻千曲听完葬礼上的事情后,不敢相信地道:“清川最是胆小,怎么可能这么做?” 然而李氏和连翘点头确认了闻志远的话。 “呃,他一定是大受刺激,一时精神失常,才会这么做。”闻千曲替陆清川开脱道。 闻志远懒得跟她争辩,继续道:“成玉娶亲后,接过了朱雀镖局的掌门之位,现在朱雀镖局已经是江南第一大镖局了。” 闻千曲惊得张大了嘴,“她娶亲了?娶谁啊?也不请我喝喜酒。” “去地府请你喝喜酒吗?我帮你喝过了。”闻志远接着道,“魔教覆灭后,二长老消失不见了,余下的势力皆被五长老接收,自成一派。他们擅长躲藏,难以抓到行迹。不过……你怎么这么开心?” 闻千曲摸了摸脸上的笑容,发现嘴巴已经扯到了耳朵根,连忙收敛起笑意,心虚地解释道:“魔教被灭了,所以开心。” 闻志远点头道:“你初知此消息,自是开心。但有个更好的消息是,这五长老近日终于被抓住了。等武林公开审判之后,魔教余孽就彻底被铲除了。” 闻千曲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她焦急地问道:“五长老被抓到哪去审判了?” 闻志远推测道:“他在京城落网,应该是在京城最大的帮派碎心谷中看管吧。” “我去趟京城。”饭桌上唰得一下少了一个人。 出来得太匆忙,闻千曲甚至忘了带银子,她懒得再回家一趟,恰好路过第一钱庄,她便打算去私户上取。 钱庄的账房盯着眼前戴着斗笠的女子,眼神中充满防备,“姑娘,你要从过世四年的闻少主的户头上取钱?” 闻千曲道:“闻少主死前嘱托我来接管她的遗产,我近日才想起来这回事。有什么不妥吗?难道你们要私吞?” “不不不。我们怎么会私吞客人的钱?” “嗯。暗号是我一定会发财的。都兑成银票给我吧。” “稍等。”账房转身进了银库,过了好一会才从里头出来。 闻千曲望着手中的大额银票,不禁陷入沉思,她有这么有钱吗?当年开这个户是为了偷偷存去寻杨皓的盘缠。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存得有多艰难。 “这么多钱,不会算错了吧?”包括利息也不该有这么多啊? “没算错。”账房拿出厚厚的一沓存根,“闻少主罹难后每旬依然有进项,直到最近才停了。” 闻千曲拿起存根,一张张地翻着,每一张上都是同一个名字,同一个地址。 她心口剧痛,这四年里的每一天,他都在等着和自己相会吗? 她不敢想象他每次来钱庄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也不敢想象她一次次地失约,他是怎么样去面对的。 出了钱庄,她一路疾驰向汴梁,生怕慢一刻,就会真地错过那个等了她四年的人。 * 武林公审在碎心谷如约召开,除了少数几人反对或是弃票,其余人一致决定要处死魔教余孽五长老。 碎心谷广场中央的行刑台上,洛渊被厚重的锁链绑在一根铁柱上,身下堆满了被油浸泡过的干草堆。 他垂着头,一头银发散乱地垂着,间隙中隐约能看见几颗晃眼的耳钉。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似乎并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死亡。 随着正午时分的到来,行刑手举起火把等着碎心谷掌门下达杀令。碎心谷掌门徐朗年逾六十,一套碎心掌练得出神入化,劲力当世罕见。她武功高强,为人公正,在武林中极有威望,是以大家推举她成为这次审判的裁决人。 成玉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五长老在魔教覆灭后安分守己,从来没有为祸过江湖,就算在魔教之时,也不曾出手伤人。你们囚着他也就罢了,何至于让他受火刑而死?” 徐朗道:“成掌门,这话你在公审时已经说过了。谁知他蛰伏数年是不是有更大的图谋?” 成玉道:“难道凭你的猜测怀疑就可以随意杀人了吗?” “这是各位武林同道共同商议出的决定,非老妇一人的决定。”徐朗看了眼太阳,下令道,“午时已到,行刑!” 情郎相残 成玉拦在了行刑手面前,朗声道:“不准点火。今日谁要点火,就是跟朱雀镖局作对。” 台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见她这么执意拦着,众人皆以为成玉和洛渊有私情,纷纷看向成掌门的夫郎寂月。奇怪的是他面上不仅没有醋意,反而十分紧张地盯着洛渊。 “为了一个魔教妖人,成掌门就要跟整个武林公然作对吗?”陆清川站了起来,款款走到成玉面前,“他害死了千曲,光凭这一条就够他死一万次了。” “陆清川,你不要再发疯了。我说过很多次了,千曲的死跟五长老没有任何关系。” “哼,当年千曲在京城查案的时候,他也在京城,后来千曲去魔教救人,整个魔教都覆灭了,他却逃了。怎么可能跟他没关系?”陆清川放缓了愤恨的声音,眼睛在成洛二人之间扫了一圈,“你再这样保他,我可要怀疑你们的关系了。五长老吗,向来最是会勾引人的。在九华派时他是怎么逃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成玉忍住一拳挥向他的欲望,“我今日保他,正是因为千曲当年在上魔教前嘱托过我,五长老本性纯良,若他将来有难,让我救他一命。” 这时,一直垂着头的洛渊终于抬起了头,眼光灼灼地望向成玉,“成掌门,让开吧。她说过此话,我死也无憾了。我这四年里每一日活得都生不如死,早就想下去陪着她了。” 他的目光接着转向陆清川,“你设局诱我入套,却不知我早存死志。多谢你成全,我要比你先一步去陪着她啦。” 洛渊唇角微勾,刹那间媚态横生,使得台下人挪不开眼睛。许多意志不坚的人心中生出怜意,这或许真的是位误入魔窟又一心向善的美人呢?不禁有些后悔之前投了赞同票。 唯独陆清川恨意更盛,“你先下去有什么用?烧成个炭块,没了你这张面皮,我看你拿什么去勾引她?” 看到洛渊眼中的惧意,笑容重新爬上了陆清川的面庞,他对着行刑手道:“他自己都求死了,你还等什么?点吧。” “不准点火!”沉灵风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站到了草堆旁。 行刑手是京城人士,自是认得沉灵风,哪还敢再向前,赶紧后退了一步,生怕一个不慎点燃草堆,伤着了沉少爷。 “你是什么人?”陆清川喝道。 “我是千曲姐姐的结拜,沉灵风。” 徐朗等人或多或少听过沉灵风的大名。民不与官斗,她们可不想将军府少爷在这里出事,不敢再支持陆清川点火,沉默不言,观察起事态发展。 “陆掌门,我知道你是千曲姐姐的侧夫。”这声侧夫叫到陆清川心坎里去了,让他对沉灵风的颜色和善了许多。沉灵风接着道,“但洛渊真的没有害过千曲姐姐,当日千曲姐姐被魔教教主唐霄打伤,全靠洛渊与她日夜双修,才恢复如初。” 台下一片哗然,原来闻少主和魔教五长老还有过双修这种香艳之事。要不是她已经死了,恐怕要被整个武林唾弃。 陆清川听见众人的窃窃私语,不愿闻千曲声名被洛渊所累,咬牙切齿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沉灵风见他不信,急道:“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我没有骗你。” 沉灵风自污作证,让大家信了个十成十,只是这亲眼所见岂不是意味着也在一旁伺候着?众人都震惊地盯着沉灵风。没想到闻少主都死了四年了,还能给大家带来如此劲爆的桃色新闻。闻少主玩得这么花,虽然短命,却也没白活。 闻千曲站在树上,用力揉着跳到痛的太阳穴。她在灵风出现时已经赶到了,本想着自己现在还不宜暴露身份,如果灵风能借将军府之势救下洛渊,那她就暂时不出手。结果灵风直接把她的风流韵事给抖了出来,这让她将来还怎么见人呐?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出手。 陆清川从行刑手中抢过火把,朝草堆掷了过去,他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让这两个人都死。众人沉浸在浮想联翩中,无人预料到陆清川的行为,根本来不及阻挡。 火把坠向草堆,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洛渊死了不打紧,沉少爷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难逃将军府的追责,不死也要脱层皮。 火舌舔向干草的那一刻,火把像是听见众人的心声一般,突然改变了方向,横向飞走,落到了台下的广场上。众人定睛一看,火把尾部插着一片树叶,柔软的树叶竟像钉子一样将火把钉进了地里。 众人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见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从天上落了下来,一剑斩开了洛渊身上重达千斤的锁链,抱起他一个晃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缚着洛渊的铁柱朝广场中央倒去,众掌门如同鸟兽般惊慌散开。铛的一声,铁柱重重地砸入地面,将桌椅砸成了粉末。徐朗离铁柱尾端最近,她看过去发现一人粗的铁柱竟是被剑生生削断,切面平整,一点缺口也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她纵横江湖四十余年,峨眉、武当、魔教掌门全都会过,也想不出来江湖中哪个人有这样的劲力。 “魔头跑了,快追啊。”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才回过神来,朝行刑台上看去,沉灵风和陆清川都不见了,只有成玉还站在那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徐朗问道:“成掌门看到魔头往哪跑了吗?” “刚刚眼花了,什么都没看到。”成玉走下台牵着寂月离开了碎心谷,不去管身后的反应。 走到无人的地方,寂月问道:“妻主,你看到是谁救了五长老了吗?” 成玉第一眼就觉得那女子的身形非常熟悉,她心中跳出了一个不敢想的名字,“小月,你说她会不会没有死,当年我们并没有找到她的尸身。” “沉灵风和陆掌门都追上去了。” “肯定是她!”成玉心里有了肯定的答案,她都看出来了,千曲的枕边人还会看不出来吗? * 闻千曲抱着洛渊一直跑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不是甩不掉追兵,主要是舍不得把人放下来,而且她也不知道放下来后该怎么面对他。 她胸口的布料早已经被濡湿,洛渊埋在她的怀中,泣不成声,“是你,你没死,你没死。” 她的手抓紧了身上的人,又慢慢松开,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机,她不想把洛渊牵扯进来。 “你认错人了。”闻千曲放下洛渊,哑着嗓子说道。 她抬腿就要离开,却发现怎么也挪不动步子。低头一看,洛渊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她的腿。 洛渊越抱越紧,“我没有认错,我说过,下一次我会认出你。” 闻千曲用力拔了拔腿,根本抽不出来,只得道:“你真的认错人了,你这样抱着我会让别人误会的。” 洛渊抱得更紧了,“别再玩这种游戏了,好吗?我不会认错的。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来救我。” “这位小郎,你想多了。我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闻千曲一副被纠缠得不耐烦的样子。 “你不要我了吗?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太丑了,你嫌我不好看了?”洛渊手忙脚乱地拨弄开散乱的银发,用手背擦干哭花的脸蛋,抬起头,朝她傻傻地笑了一下。 他没注意到手背上的碳灰,将整个脸擦得黑乎乎的,除了一双依然明亮的眸子,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闻千曲看着他期待的样子,手伸进斗笠,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无论怎样都说不出来否认的话。 洛渊看见她的反应,以为是自己笑得太难看了,连忙重新扯出一个笑容,“我太久没笑了,都忘了该怎么笑了,这样呢?” 见闻千曲不为所动,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渐渐向下坠去,声音越来越干涩,“你看看,你再看一次好不好?” 闻千曲的膝盖一阵无力,单膝跪到地上,用他不断掉落的泪水帮他擦掉脸上的黑印,“好看,非常非常好看。没有人比我的洛渊更好看。” 她掀开斗笠上的皂纱,将洛渊圈进怀中,吻上他干枯发白的唇。泪水控制不住地倾泻而出,交汇流进两人唇中。她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眼泪怎么也压不住。疼惜、惭愧、歉疚,许多种感情涌上她的心头,让她整个人停在那里,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洛渊颤抖地摸上她的脸庞,又哭又笑。 春风习习,拂开了万丈寒冰,也拂开了两人身上的衣衫。 哭声不知何时开始被替换成了欲声。两人丝毫不嫌弃身下的泥地,翻滚相拥着。 闻千曲轻吻着洛渊琵琶骨上的伤疤,当年的伤早已愈合,伤疤却永远都去不掉了。她自责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洛渊握上她的手,十指在指缝中交叉,“别说对不起,这是我自愿的。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准备好承受这样的结果了。” 哄人好难(H) “洛渊,洛渊。”闻千曲念着他的名字,手伸进了他的亵裤中,握上了那根念了四年的火热。虽然已经分离了四年,但她们对彼此的身体依然无比熟悉,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闻千曲等不及做更多前戏了,她分不清自己的眼泪和花液哪个更汹涌,只想快点跟洛渊合二为一,昨日重现。 洛渊浑身各处都软绵绵的,唯独肉根坚硬无比,一下就穿透了花心。 “唔……”花核被碾开的酥意让她一阵瘫软,才哭过的身子还残余着些许痉挛,她难以自抑地抓紧了洛渊的胸口,释放出绵绵的内力游入他的身体。 他的经脉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闻千曲目光一下子严厉了起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早说?” 洛渊抱着她的腰,温柔地律动着,仿佛这只是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见闻千曲不那么配合他了,才无奈道:“我忘了。” “谁干的?”抽取内力还断裂经脉这种私刑不像是碎心谷掌门会做的事情,毕竟她们还得要维持正道的脸面。 “一定要在现在追究这些事情吗?嗯?”洛渊不满地顶动着,将她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回欢好之中。 “嗯……都听你的。”闻千曲在他耳边软声应着,舌头勾上了一颗颗耳钉,舔弄在周围的软肉上。 摁在她臀上的手又加了几分气力,洛渊玩弄着蜜桃一样多汁的臀肉,不断挤出更多新鲜的桃汁。 尽管他现在跟普通人无异,但力气依然让她招架不住,仿佛一个撑船的船夫,每一杆都要戳到底才肯罢休,将平静的湖泊捣弄得翻云覆雨。 闻千曲趴在他的身上,不用动就快被汹涌的快感颠得昏过去了,让她差点忘记阴阳神术该怎么使。 一股清凉随着快感游走进洛渊的断裂的经脉中,像梭子一样来回修补着受损的部位,将破损的地方重新织补起来。 洛渊专心于一点,并没有发觉身体隐隐的变化,只觉得越来越有力气,渴望得到更多。 树叶沙沙的声音十分悦耳,洛渊温柔地看向爱人,眼睛中的亮色让百花都为之失色。他望着闻千曲紧闭的眼睛,她一脸享受的样子抓得他的心痒痒的,他忍不住问道:“舒服吗?” 闻千曲睁开眼睛反问道:“舒服吗?” 许多颗小球在他的经脉中跳动起来,像鼓点一般躁动着,难耐的痒意瞬间席卷向全身。 “好难受……”洛渊撑直身体,肉棒在花穴中胡乱抽弄着,难以控制方向。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闻千曲摇动腰肢,抢过了主动权,花穴紧咬着肉根,不给它抽离的机会。内力如同蜜液灌入马眼一般一点点注入进新生的经脉中。 随着内力重新盈满丹田,洛渊干枯的嘴唇重新变得水润,闻千曲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一口咬了上去,舔吃起丰唇。她收起了怜意,往下坐得愈发狠了。 啪啪的交合声太过羞耻,发情的鸟儿都不敢再听下去了,从树枝上栽了下来,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试试聚气于根。”闻千曲引导着,期待着洛渊重塑经脉后的变化。 “啊!”她浪叫了一声,直接昏倒在了洛渊怀中,湿淋淋的蜜穴不停地抽搐,花液仿佛银河之水从九天落下根本止不住。 “你怎么了?”洛渊急忙掐起她的人中,急得汗流浃背。 人中的痛唤回了她的意识,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太舒服了。” 她终于知道阴阳神术为何会失传了。洛渊一聚气,整个肉棒变得像石柱一般又烫又硬,只一下就带她升了天。连她这样内力深厚之人都承受不住,寻常武人怕不是直接爽死在男人身上了。 “那我收着点。”洛渊摸索着,渐渐发现了诀窍,肉根的温度和硬度随着内力的控制变得收放自如。 闻千曲也运转起阴阳神术的技法,对抗逐步升级,一边火星四射,一边水花四溅,两人在水火之间不知疲倦地交融着。洛渊蓦然颤栗起来,抽打着花心再一次剧烈收缩起来,四年的积蓄终于消失殆尽,完成了生命的重塑。 洛渊喘着粗气,感受到内力前所未有的充盈,甚至比之前还要厉害上不知多少倍。 闻千曲见他一脸疑惑地样子,笑道:“为了治好你,我可是把苦练四年的太玄内力都分你一半了。” “一半的太玄内力?”太玄内力四字如雷贯耳,身为武痴,他太了解这四个字的分量。 闻千曲边打理着洛渊的银发边解释着这四年的经历。 “我宁可散了全部内力,终生做个废人,也不愿跟你分开四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地抛下我四年?”洛渊听到她跟杨皓在海外逍遥快活了四年,气得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 闻千曲腆着脸把人拉起来拥紧,“你要是个废人,还怎么跟我练阴阳神术?你以后不许再自轻自贱,就算为了我,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不得让任何人伤害你。” “就你最能伤害我。若不是我不放你走,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相认?好跟你的杨皓哥哥双宿双飞一辈子?”想到这种可能性,洛渊的一口牙几乎快要咬碎了。 闻千曲长叹一声,“我惹上了前朝的人,怕连累到你,才不想跟你现在相认。唉,谁知道还是没忍住。” 洛渊根本不能接受这种理由,“我被你连累的还少吗?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区别?杨皓可以陪你一起面对,我就不配吗?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无能吗?你就忍心看我伤心难过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闻千曲的头越来越大,而这样的场面她将来不知还要面对多少次。她忽然觉得前朝太女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比起男人的责问,她还是更愿意打架。 闻千曲拉起洛渊的手打向自己,“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就自作主张,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一顿出气吧。” “谁稀得打你。”洛渊收回手,担忧地说道,“据我所知,前朝的势力并不止一个摘星教,教主死后,她们也曾联系过我。只是我无意争斗,带着徒儿们躲了起来,又不成气候,才混了过去。你被前朝太女视为眼中钉,还把内力分我,这太危险了,你快收回去。” 闻千曲抚平他的眉头,“别担心,太玄内功会自我修补,我们再多双修几次,几天就回来了。说起来我能练成这太玄内功也有你一份功劳,也正因为我体内的阳力源自于你才能替你修补经脉。我们现在可是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无人之地中,两人为了修补内力又折腾了几番,弄到外衣全是泥点子才停了下来。洛渊见她的话不假,这才放下心来。 稍微清理了一下,闻千曲重新带上了斗笠,今日出手救了洛渊,她的身份迟早会暴露,但能多拖一点时间是一点。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让闻千曲扮做洛渊的徒弟,方便她在京城中行走调查。 回城的路上,闻千曲想起那个被洛渊避开的问题,“还没问你,到底是谁对你下了这般毒手?” “除了陆清川,还能有谁?” “陆清川!”她一阵气闷,恨不得把人抓来吊着打一顿。他这些年吃错什么药了?干得桩桩件件都让她生气,他还是那个胆小内向的陆师兄吗?她痛心道,“清川怎么会变成这样?” 洛渊斜了她一眼,“还能因为什么?自从你跳崖后他就疯了。” 闻千曲沉默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快到城门的时候,一个人乍然出现,拦在了她们身前,正是先前提到的陆清川。 陆清川目光穿过洛渊,定定地看向跟在他身后的闻千曲。 “千曲。”陆清川一如四年前那般温润,浑身上下没有没有半点锋芒,跟在碎心谷时咄咄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乱叫什么?这是我徒弟。”洛渊露出戒备的神色。 陆清川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闻千曲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被洛渊狠狠攥住。 陆清川闪电般出手朝闻千曲头上的斗笠抓去,闻千曲歪过头,险险地避开,洛渊迅速插进两人之间,抓住了陆清川的手腕,“你干什么?” “你的武功恢复了?”陆清川错愕道。 “怕了吗?那就别挡道了。”洛渊甩开陆清川的手腕,他没用内劲,陆清川却跌坐到了地上。他察觉到身后人差点出手去扶,立刻拽着她继续朝前走。 见她们要走,陆清川大声叫道:“你不是千曲的话,戴什么斗笠?” 洛渊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地回头看着闻千曲道:“因为她看别的男人我会生气,而她,不想让我生气。” 陆清川盯着微微晃动的皂纱,“我要听你说。” 洛渊诱导道:“对么?” “是的,师父。”她的声音低哑,完全不似往日那般清脆。闻千曲暗捏了一把汗,幸好她在末帝的藏书中看到过一些控制声音的口技。 陆清川不甘心,站起来拔剑拦住两人的去路,决意要逼闻千曲拿下斗笠。洛渊冷笑一声,“陆清川,要不是中了你的圈套,你还真以为你能打过我?”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闻千曲连忙拉住洛渊,“师父,别跟他计较,咱们还有事,别耽搁了。” “好,为师都听你的。”洛渊的手伸进皂纱中,捏了捏她的脸,仿佛哄小孩一般。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撩开些许皂纱,露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下颌线,陆清川顿时呼吸一滞,刺向洛渊试图将他逼开。 洛渊一边在皂纱下乱捏,一边随意地挥出一掌,他的掌风比陆清川的剑势更凌厉,逼得陆清川不得不退到一边避开锋芒,让出了身前的道路。 闻千曲跟着洛渊穿过城门,走出很远,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陆清川依然站在原地,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她赶紧收回视线,转过街角切断了他的视线。 见人消失不见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百安走上前道:“师父,会不会真的认错人了?那声音听着不像师母。” 陆清川断言道:“不会。如果她不是千曲,洛渊绝不可能和她那么亲密。” “为什么?” “爱过凤凰的人,怎么会爱上别人?” 拍卖头牌初夜 洛渊和闻千曲寻了个客栈,梳洗打理了一番,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许多马儿嘶叫之声。闻千曲支起窗户,向窗外看去,只见客栈门前的街道被许多轿辇车马堵了个水泄不通,一眼看不到头。 闻千曲见洛渊还在沐浴,便让他先行休息,自己独自下楼前去打探消息。 “小二姐,你可知道发生什么事?路被堵成这样?”闻千曲捉住一个小二问道。 小二震惊地看着她,“客官不知道?” 闻千曲摇了摇头,“我是个游商,今日才到京城。” “难怪你不知道。今个可是月影楼头牌拍卖初夜的日子,京城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赶着去参加这场盛会。” “京城那么多家青楼,头牌怕不是数以百计,值得这么多人去看?” “那些庸脂俗粉也配跟知序公子比?客官有所不知,知序公子是百年,不,千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小人有幸远远看过一眼……” “然后呢。”闻千曲伸手在小二眼前晃了晃,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深深地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闻千曲摇了摇头,暗道小二没见过世面,一个小倌罢了,再美还能比杨皓更出尘,比洛渊更妖媚? 不过月影楼这种地方跟叁教九流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倒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去处,她打算借机前去查探一番。 月影楼外排着两条长龙,闻千曲选了一条短的,等了好一会,终于到了门口。 “姑娘,请出示您的请帖。”门口的龟公道。 竟然还是邀请制的,闻千曲顿时有些尴尬,捏造了个理由道:“我请帖忘了拿了。” 龟公见惯了这种理由,毫不留情地道:“没有请帖就请到那条队去排队候补。请姑娘先让开,不要挡着后面的客人了。” 闻千曲无计可施,只得让开朝候补队走去。 她刚走出几步,排在她后面的一个人道:“这位姑娘,在下的好友今日恰好有事来不了,多一张请帖,若不嫌弃,就跟我一块进去吧。我见姑娘器宇不凡,想跟姑娘交个朋友。” 还有这种好事?闻千曲立即答应了下来,热络得仿佛是对方相交多年的老友。 两人被龟公领到了大厅的前排坐下,虽然不是包间,但在这贵族遍地走的京城也足见得对方家世不凡。 闻千曲在交谈中得知对方名叫韩淮笙,乃是翰林院大儒韩辉之女。大儒之女居然跑来逛青楼,闻千曲不由得有些汗颜。入仕为官之人最在乎名声,哪怕好色也只能私下偷偷摸摸地玩,跑来逛青楼被政敌告发,那仕途差不多也就到头了。哪怕自己洁身自好,女儿逛青楼也会落个教女无方的恶名。 对此,韩淮笙毫不在乎地道:“我娘是我娘,我是我,那老太婆的声名关我何事?我又不入仕。当今朝堂皆是些蝇营狗苟之辈,沆瀣一气,看着就让人生气,哪有看美人来得快活?” “韩姐说得对!看美人最快活。”闻千曲给两人各自满上一杯,为共同的爱好干杯。 好景不长,两人正聊得欢畅,忽然冲进来一群人架起了韩淮笙朝门外奔去,看样子显然是韩府的家仆。 韩淮笙这时才想起来还没询问闻千曲的姓名,只得高喊道:“姑娘,来日有缘再见,别忘了跟我说说知序公子是何模样。” 家仆们的速度极快,在韩淮笙报上住址之前举着她消失在了月影楼之外。 闻千曲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了。她喝着美酒,竖着耳朵倾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大多数人聊得都是些下流粗鄙之语,猜测着头牌花落谁家,只有寥寥数语与之无关。 有几个武林人士讨论着白日里碎心谷发生的事情,猜测着救魔教五长老的是哪个隐世高人。 一个包厢中传来几个太女之类的字眼,隔得太远,声音又嘈杂,即使是闻千曲也难以听清包厢里的对话,她假意去上茅房,从那个包厢旁走过。 见她从包厢旁走过,里面的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不再聊先前的话题。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闻千曲只得坐回了座位上。 距离拍卖开场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台上依然空空如也,丝毫没有头牌出场的迹象。一些急性之人顿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爹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快点叫知序出来。” “请我们来,却叫我们在这干坐着,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这时,天字号包厢中传来了一声轻咳,闻千曲看了过去,依稀认出了对方是叁皇女。跟四年前相比,叁皇女似乎有了些许变化,闻千曲一时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见叁皇女都在静等,众人顿时噤声,按捺住急躁的心情。毕竟是头牌,架子大些是能够理解的。 也有一些人面露戚色,今日看来只能饱饱眼福了,谁能抢得过叁皇女呢? 一片安静之中,月影楼中的灯光突然间暗淡下来,舞台中央的屏风后出现了一抹剪影,是一个静坐在古琴前的男子。 周围出现了阵阵吸气声,光是这样一个绰约的影子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故弄玄虚。闻千曲在心中默道。 男子的手放到了弦上,拨出了一个低音。这一声仿佛拨在了所有人的心弦上,令人为之一动。 一个个琴音如流水般从男子手中泄出,简单的曲调却如同仙乐一般荡涤着众人的心灵。 大道似简,这琴艺和武艺倒是有相通之处。闻千曲听着乐曲,饮着酒,酒的风味似乎都变得更加美妙了。 闻千曲沉浸在悦耳的琴音之中,不由得想起姜承的琴声。他的琴技倒是还可以,只不过音色充满杀伐之感,完全谈不上享受,如同战场上的鼓声一样,只有鼓气之用。也不知道他现在琴技如何? 闻千曲喉头一紧,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曲已经奏完,烛光重新亮起,周围响着激烈的拊掌声。 知序公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屈膝朝众人行了一礼。 该怎么去形容这个人?他静立的时候如同清莲般圣洁,微笑的时候如同山茶花般羞涩,行走的时候如同玫瑰般灿烂。 都说千人千面,他却是一人千面,让人捉摸不透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那一面。 他扫视着台下的客人们,眼神在闻千曲身上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闻千曲努力地去想那些曾与自己出生入死、感情深厚的美人们,却怎么也无法把眼睛从知序身上摘下来。 知序再次走回到屏风后面,众人恨不得眼睛拐弯跟上去。 咚的一声啰响惊醒了梦中的女人们。 龟公扯着嗓子道:“诸位只有一次出价的机会,烦请各位客官将所能出的最高数目写在纸上,知序公子的初夜将由出价最高者得。” 龟公话音刚落,旁边几人就窃窃私语起来。 “你出多少?” “按照往年最红头牌的价格,少说也得万两白银吧。” “万两?我看百万两也不够。” “百万两?把我腿打断,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 “看看就行了,你还真想买啊?比得过叁皇女吗?” “就是,你看看京城首富李大官人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你把你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本赔进去也比不上她一根腿毛粗。” 百万身价啊!闻千曲摸了摸瘪瘪的口袋,毫不犹豫地把全部身家写了上去。不为别的,主要是图个重在参与。他年追忆往昔风流之时,也可把这段往事拿出来跟孙女们吹嘘一下,当年奶奶也曾跟皇女首富们争夺过名动京城的名倌知序。至于结果,那不重要。 闻千曲折上报价,将纸递给了龟公。 所有人都交上报价之后,龟公走进了后台开始计价。 人群中一片骚动,都在猜测着知序的初夜花落谁家。 哎,没自己啥事了。闻千曲叹道。与其在这等候结果,听到美人被叁皇女蹂躏抑或是陪伴年过八旬的首富,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还不如早点走,留下个美好的心情。 闻千曲起身向门外走去,一个无人识得的小人物离场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姑娘,且慢。” 被专业人士拿捏(H) 闻千曲踏过门槛的脚顿在了空中。尽管对方喊得大概率不是自己,但好奇心还是迫使她转过头去,因为她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知序从台上走了下来,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走向闻千曲。 “知序是姑娘的人了。” 一道道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几乎将闻千曲撕碎。众人纷纷讨论着她是何方神圣,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答案。 知序向闻千曲伸出手,牵起她顶着众人的目光中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到底出了多少钱?”年迈的首富不甘心地问向龟公。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龟公满脸歉意地跟首富赔罪,“您呀,就差一点点。” 刚刚坐在闻千曲身旁的那桌人,十分后悔没有跟她结识。看着平平无奇,没想到年纪轻轻财富堪比首富。 知序的房间里,闻千曲目光呆滞地拿出自己仅有的一张一千两银票递给了月影楼的爹爹。爹爹连清点都省了,道了声喜就退了下去。 “闻姐姐,你又救了知序一次。” 闻千曲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神志清醒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姐姐,你不记得知序了吗?”知序眼中出现一抹失望,蹙眉的样子惹得人想加倍疼爱。 “我们见过吗?”闻千曲挪开目光,以免自己的思绪受影响。知序看上去不过十六岁,四年前应当还是个小男孩,她思来想去也记不起在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孩,在今日之前,她也不曾听过知序这个名字。 “你诓我来有什么目的?一千两银子,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我的目的……”知序思索了一下,“我想给姐姐弹一曲。所以剩下的银子,我替姐姐付了。” 头牌小倌给客人付钱嫖自己?闻千曲绝不相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掐住知序的脖子,抵在墙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知序无力地扒着闻千曲的手,两滴泪从眼角掉了下来。 “快说!”闻千曲盯着他脖子上越来越重的红痕问道。 “姐姐不记得四年前,在魔教监狱里救过的那个孩子了吗?” “是你!”闻千曲松开手,知序落到了地面上,她不安地抚摸着红痕,依稀将两张脸重合在一起,“你怎么会成了小倌?” 见知序低着头默默垂泪不答话,闻千曲才想起是她亲手把知序交给杜子柳的。 “这就是杜子柳说的好去处!” 知序低声道:“阁主也是为了知序好。” “好个……”闻千曲收住了自己的粗鄙之言,更加心疼眼前这个单纯的男孩了,“你真是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我现在就带你找他算账去。” “别去。”知序拽住她的衣袖,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目光中透出几分藏不住的胆怯,“姐姐,你可以抱抱知序吗?就像四年前那样。” 他低下头,试探着靠向闻千曲胸上,耳朵触到柔软的时候,忽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退开了一点,等了一会,见她没有拒绝,才再次贴了上去。 他不安的样子戳中了闻千曲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揽住知序,将他护入怀中。知序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慢慢地环成一个圈。 他在她的怀中蹭着,露着绝色的侧颜,那些不经意的蹭弄刮得她的乳肉痒痒的,让她想要将乳尖送进他的嘴中,被他含弄到挺立。 知序仿佛从她心脏的跳动声中听到了她的心声,不知不觉地挑开了她的衣襟,小嘴噙住了微涨的乳尖,轻轻含弄着从光滑的乳晕中凝起了一颗葡萄。 一阵阵酥麻从乳尖爬上了脖子,缠绕着弄得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她扬起脖子,偷偷将乳尖往知序嘴里多送了些。 “姐姐,知序有些累了。可以躺下来服侍姐姐吗?”知序的嘴唇在乳尖上张合着,磨出些花液顺着她的裤腿流了下来。 “不……我不能趁人之危。我当初救你不图你报答。”闻千曲仰望着天花板,尽量不去想怀中的那张绝世容颜。 “知序不是在报答。”他轻捧住嘴边的双乳,每一次揉弄都会触动最敏感的神经,弄得花液流得更加肆意了。 “从姐姐救下知序的那一刻起,知序心里就只有姐姐了。”他的声音缱绻,饱含了倾慕之情。 闻千曲的心弦被狠狠地拨动了。她怎么忍心拒绝一个这么可怜、弱小又思慕自己多年的男子呢? 她的衣带被适时地解开,一层层衣服像成了精一样,自由地向地面滑去。 知序忽然蹲下身抱起两人交迭的衣物锁进一个箱子里。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跟他裸诚相待了。 “姐姐冷吗?”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知序的双脚在地上微微踮着,明明自己才是冷的那一个,却还想暖热别人。 “这样凉,怎么还把衣服锁起来?”闻千曲轻声问道,生怕语气太重让他害怕。 他的睫毛微颤,轻咬着唇,委屈又害羞地样子让人根本无法指责他。 闻千曲将人推向了床上,摊开一床被子将两人裹进去,“还冷么?” “好像还是有点冷。” 知序将头也缩进被子中,靠近了一个无比温暖的热源。他在黑暗中噙住花蒂,嘬了一口。闻千曲被刺激地叫了一声,穴口收缩了一下,立刻被一根凉凉的手指探进了热乎乎的穴中。 骤然降温,媚肉缩了起来,露出了花核,冰凉的指尖点了上去,碰了碰,搓了搓,那抹冰凉像根丝线一般钻了进去,延伸到了心头。 舌头顶弄着敏感的花蒂,手指按摩着花核,还有一只手沿着肚脐登上了双峰,捻上被冷落的葡萄粒。花穴顿时湿得不像样了。闻千曲抓着枕头,腰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控制不住地呻吟着。 知序比她更懂她的身体,就在她快要习惯空虚感的折磨时,知序的舌头和手指掉了个位置,舌头舔弄开穴口的两片嫩肉,直直地插了进去,粗粝的舌苔将花核磨弄得越来越光滑。 一根冰凉的手指和一根被花穴暖热的手指交替揉着花蒂,将闻千曲在冷热两个极端间拉扯着,使她的欲望越来越深重。 闻千曲把人从被窝中拉了出来,压在了身下。 “害怕吗?” 知序仰头偷偷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炽盛的目光后迅速缩回,轻轻摇了摇头,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别怕。” 闻千曲抓住横亘在腰间的硬物,霍然摸到两排圆润的珠体,不规则地滚动着。 她咽了咽口水,她曾听说过青楼会为天赋异禀的小倌入珠,以增加客人的快感。入一颗便可让女子神魂颠倒,两排,这是什么绝世名器啊? 她坐了上去,巨大的菇头被吸进了湿滑的穴中,知序抓着她的手拢在胸前,辛苦地适应着花壁的收缩夹弄,陌生的刺激在他的神经中游走着,他难以抗拒地低吟起来。 随着菇头穿过,穴口刚要合拢,就被一排转动的珠子再次撑开。才坐入一半,已经接连起伏了好几次,闻千曲差点喷了出来,不敢再往下坐了。 “姐姐,怎么了?”知序不解地望着她,卷起她额上的碎发,抬腰将剩下半根送了上去。 “啊……”一颗颗珠子滚过花核,闻千曲的识海被迸发的白光劈开,无尽的酥麻让她的手脚止不住地抖动起来,她顿时无力地跌落到知序身上。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知序睁着无辜的眼睛,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抽动着腰腹,让滚珠将花壁中的每一滴水都挤弄出来。 “唔,轻点,知序。”对方虽然是个雏儿,但毕竟是专业人士,闻千曲根本招架不住。 “姐姐嫌知序伺候的不好吗?”知序吸上她的脖颈,她的耳朵缩了起来,仿佛有东西在鼓膜上跳动着。肉棒在花穴中深深浅浅地进出着,捉摸不透的规律将闻千曲一次又一次地抛上云巅。 闻千曲已经不记得自己高潮过多少次了,但身下的那张面庞依然如同一只刚刚破壳的小鸟,单纯又腼腆,让她无法相信他在操控着被子下的一切。 “知序,饶了姐姐吧,姐姐不行了。”一生从不弱于人的闻少主从没想过,这辈子第一次开口求饶,竟是在个小倌的床上。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无法脱离知序的掌心,水分的快速流失几乎让她虚脱。 肉棒剧烈地摩擦起花穴的每一个死角,一阵让闻千曲几乎失去意识的酥麻沿着尾椎冲向头顶,她的双腿绷到抽筋,但无尽无绝的快感掩盖了一切痛苦,花心沐浴起了令京城无数名流向往的宝贵初精。 幸好当年救了他,闻千曲产生了一个有点阴暗的想法,她想带走他,将他据为己有。 “跟我走吧,知序。”闻千曲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知序脸上突然露出巨大的痛苦之色。绝美的面孔扭成一团,牙齿刺入下嘴唇中,咬出点点鲜血,虚汗打湿了他的鬓角,脖子上青筋暴起,剧烈地跳动着。 “你怎么了?”闻千曲慌张地把上他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虚虚实实,若有若无,绝不是正常人会有的脉象。 知序疼得说不出话,手指地朝门口指去。闻千曲连忙拿出衣服披上喊来了守在外面的龟奴。 不一会,几人过来抬走了知序,龟奴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知序公子只是旧疾复发,待医好了我们就会把他送回来,绝不会短了姑娘的时辰。请姑娘在房中稍后。” 闻千曲问道:“什么旧疾?” “还是待知序公子恢复了再亲自跟姑娘解释吧。”龟奴不肯相告,关上了门。 闻千曲担忧地在房中走动着,窗边的案台下有一把琴,不知他在月下弹琴是怎样一副美景。旁边有一个书桌,桌上压着宣纸。她坐到桌前,从书画缸中抽出一幅画展开,画中是一个女子在监狱中抱着一个男孩。她细细看着女子的眉目,竟是她自己。 从颜料干涸的痕迹来看,显然是很多年前画的了。不过一面之缘,居然让他感念了这么多年。 忆起初见知序时,她才刚和姜承结婚,离家寻杨皓,结识了杜子柳,错睡了洛渊,还未曾与清川重逢。转眼四年过去,一切都变了,缘分还真是难以捉摸。 闻千曲正想着,房门忽然被敲响了。知序被医好了?闻千曲急忙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脸惊惧的龟奴,仿佛十分害怕的样子。 “知序怎么了?”闻千曲的心沉了下去。 “知序公子无事,只是还要休息一会才能醒来。”龟奴连忙解释道,“怕姑娘等急了,特意唤了这位公子来陪伴姑娘。” 龟奴让开身,露出身后的人。闻千曲看清他的脸,终于明白龟奴的惊惧从何而来了,冷声道:“不用。”—— 女尊必备的花魁终于养成了。 示弱 闻千曲说完就要关上门。 陆清川将手放在了门框上,眼看着就要被夹住了,他却没松开手。闻千曲没忍心夹下去,摁停了门。 两人僵持在门口,龟奴也不敢插话。这时,一间屋中走出一个气色有些虚的女子,显然是月影楼的常客。她看到站在廊上的男子,立刻两眼放光。 “这是新来的吗?我怎么从没见过?”说着手就往陆清川脸上捏去。 陆清川也不躲,仿佛真的是个任人把玩的小倌一般。 眼看着女子的手就要捏上陆清川的脸,闻千曲将人狠狠拽进了房中,摔上了门。 门外传来跳脚声和龟奴无奈的安慰,“这位姑娘先要的,客官还是等下次吧。” 陆清川深情地望着闻千曲的眼睛,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闻千曲推开他的手,避了过去。陆清川不敢置信地摸着被她推开的部位,脸上闪过受伤的神色。 “为什么?” 闻千曲按捺住怒气,“你自己不知道吗?” 陆清川低声道:“因为你扔下我四年,我还在等你吗?”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闻千曲的怒气被愧疚熄了大半,但她想到洛渊和灵风差点葬身火海,不得不硬气起来。 “那因为什么?找到心中所爱,后悔当年答应娶我了?”陆清川的声音很平缓,仿佛在说一个他早已接受的事实。 闻千曲凝视着他的眼睛,印象中陆清川是胆小,温和,善解人意的,她似乎从没意识到他有这么锋利的一面。 见她沉默,陆清川以为自己言中了,钻心的疼。 水可以离开鱼,鱼却离不开水。 “你不想再娶我了。”陆清川狠咬一下嘴唇,“也没有关系。” 他小心翼翼地揪住她的衣摆,“只要让我跟在你身边,做个侍郎,奴仆,我都愿意。只要你喜欢,小倌我也愿意做。”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吗?”见他根本没意识到过自己的错误,闻千曲痛心道,“我问你,你当初跟姜承说了什么?他都已经那么难受了,你为什么还要刺激他?你设计诱骗洛渊,抽他内力毁他经脉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杀了他?甚至还要杀灵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来我为你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错的。”陆清川退了几步,抽出佩剑,将剑把递到闻千曲手上。他跪到地上,扯开胸口的衣服,将剑尖抵在心口上,“你杀了我吧,来给他们报仇。” 闻千曲撤回剑,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怒道:“陆清川!你又在玩什么以退为进的把戏?你知道我不可能会杀你。” “你不理我,怪我,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两行清泪顺着陆清川的面颊落了下来,“你让姜承不要为你守节,我帮你做到了。没有洛渊,你就不会跟魔教牵扯那么深。我就是恨他。就是要杀了他。” 明明他在强词夺理,但责怪的话梗在闻千曲的喉间,说不出来。 “你还记得百安吗?我们一起在善堂领养的那些孩子,她们都长大了,剑法和轻功都练得很好,她们都很想念师母。”陆清川枕上她抓在自己肩头的手,轻轻磨蹭着,闻千曲眼神松动了些,没有抽回手。 陆清川破涕为笑,“你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我一直都有好好吃饭。你不是一直希望我长胖些吗?你摸摸看,看我胖了没有。” 他拉起闻千曲的另一只手,朝自己的腰间摸去。 “哟,陆清川,在这唱什么大戏呢?” 听到洛渊的声音,闻千曲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跟陆清川拉开距离,扭头向窗口看去。 洛渊坐在窗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闻千曲。 “我们什么都没做。”闻千曲连忙解释道,“不是让你先休息吗?” 陆清川手中落空,目光犹如毒蛇一般游向洛渊。 “我睡得着吗?闻少主豪掷万金,包下月影楼头牌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只是没想到这头牌这么普通啊。”洛渊扫了眼陆清川,怪笑了一声。 “传遍了京城?”闻千曲忽略了洛渊的不满,向陆清川问询道。 陆清川垂下头,敛住眼中的凶光,点了点头,确认了洛渊的话。他正是得了这个消息,才找上门来,逼着龟奴带他来知序房中。 看来她归来的消息是隐瞒不得了,真是美色误人。只是这消息传得这么快,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知序,杜子柳,还是月影楼背后的主人?闻千曲顿时觉得一张无形的大网向她张开。 * 月影楼的暗室中,知序睁开眼,从床上挣扎起来,看着眼前的背影道:“主子。” “怎么没有吃药?” “今日太过紧张,忘记了。” “以后可不要忘了,多忘记几次,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你。” “是。” “在闻千曲身上找到了吗?” “没有。到处都摸过了,衣服也送进暗格让爹爹检查过了。” “东西一定在她身上。你要想办法从她口中套出那东西的下落。” “主子,她要我跟着她。” “那你就跟着,有什么异动随时向我汇报。” “真是可惜了你这副身子。我都还没碰过。”说话之人摸向面前的绝色。 知序侧身躲开,低着头,手抖个不停,仿佛害怕到了极点,“主子,若是让她发现不该有的痕迹,奴不好交代。” “哼,便宜她了。告诉百晓阁闻千曲练成了春秋剑法。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知序离开暗室,换上人畜无害的表情,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一道关切的目光和两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袭来。 他低头走到闻千曲身旁,一副风一吹就要倒了的病弱模样,“让姐姐久等了,都是知序不好。姐姐莫要嫌弃知序服侍得不好。” “他服侍过你了?”洛渊和陆清川异口同声地问道。 知序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姐姐,这二位是?” “洛渊,陆清川,他们是我的……”闻千曲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二人身份。 “洛哥哥,陆哥哥。”知序乖巧地见了礼。 陆清川没好气地道:“乱叫什么哥哥?”搞得他们像是千曲后院里的兄弟似的。 知序往闻千曲怀里缩了缩,“我不是要惹哥哥生气的。” 见他怯弱的模样,不知在月影楼里被人欺负了多少回。闻千曲心疼极了,深恨当年没有从杜子柳手中救下他,揽住知序的肩膀轻抚道:“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她接着向洛、陆解释道:“他是我当年从魔教中救出的一个孩子,怪我一时疏忽,让他不幸流落青楼,我打算带他离开这。” “原来是他。”洛渊曾以救知序为条件要挟过闻千曲,对他还留有一些印象,“你欺负我也就罢了,竟然连个小孩子也不放过。” 洛渊吞掉禽兽二字,闷闷不乐地问道:“你哪有钱替他赎身?” “赎身?直接走就行了。我看谁敢拦。”闻千曲并不打算给杜子柳送钱,他把知序送到青楼来,她还要找他算账呢。 “没钱你是怎么拍下他的?”洛渊想不明白其中关窍。 闻千曲嗫嚅道:“呃,你在我私户上存的钱,被我取来用了。” 洛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大怒道:“你拿我的钱来嫖小倌?” “你怎么这么蠢?”陆清川被洛渊气得脑梗。知序那副狐媚长相,一看就不好相与。 “我还是不跟姐姐走了,哥哥们会不开心的。”知序沮丧地低下了头,眼中的光芒一下子熄灭了。 陆清川斜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知序望着闻千曲,眼中仿佛有雾气在闪动,“能得姐姐一夜垂怜,知序已经非常知足了。知序是个命贱的,没有福气跟在姐姐身边,但知序会一直记着姐姐,日日替姐姐祈福的。” “陆清川心肠是最黑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闻千曲说着瞪了陆清川一眼。 “你怎么不说话?”陆清川怒其不争地看向洛渊,他现在被千曲嫌恶,洛渊说的话应该更有分量些。 “你倒是说了,有用吗?”洛渊瞥了眼陆清川,陆清川的面皮此刻恐怕比他的心肠还黑。 见陆清川语塞,洛渊转身跟上了带着知序飞出月影楼的闻千曲。虽然知序确实有着不可多得的美貌,但又怎能比得上他跟千曲同历生死,共享内力的情意?也就陆清川这种无才无德的人会有危机感。 陆清川无法,见叁人快要走远,也追了上去。 * 闻千曲安顿好知序,打算去洛渊房间好好哄哄他,解释下月影楼的事情。才一出门就见陆清川站在廊上。 “千曲。”见她出来,陆清川赶紧跟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是你的人。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跟我来吧。” 见示弱有用,陆清川窃喜,跟在了她的身后。 3个男人压垮床(4P,H) 闻千曲敲响了洛渊的房门,洛渊打开门见她身后跟着陆清川,立时沉下了脸,“你带他来干嘛?” 闻千曲让两人进了屋,关上门,走到房间中央道:“你们都是我的爱人。” “千曲……”陆清川顿时泪眼汪汪,直扑向闻千曲。 闻千曲躲开他的飞扑,“你别说话。” “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重要。不管是谁受伤,我都会心痛。陆清川,在九华山时,你被赵芝捅过一刀,每每想起那一刀,我都心痛、自责不已。” 见陆清川红了眼眶,闻千曲叹气道:“你若能体会我的心情,就该知道,你若杀了洛渊和灵风,我该有多痛苦。更何况,他们什么错都没有,你却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以泄私恨。” “我是你的女人,你做错了事情,自然该和你一起受过。所幸你没有酿成大祸,而你伤害洛渊的,我替也你弥补了。可我也是洛渊的女人,我不会让他平白无故地受委屈。” 无边的黑暗在陆清川心中蔓延,他受的那一刀让赵芝当场暴毙。他嘴角泛起苦涩,“你不会原谅我了吗?” 闻千曲看向洛渊,“我没有资格去原谅你。你该求得原谅的人,是洛渊和灵风。” 陆清川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洛渊,压下心中的不甘,屈膝朝他道:“洛渊,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洛渊圈住闻千曲,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问道:“我该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闻千曲道:“你自己决定。” 洛渊沉思了好一会,陆清川半蹲在那里,十分不好受,但为了求得他的原谅,不敢私自起身。 洛渊轻碰着嘴边的耳垂,听到怀中之人的渐重的气息,露出一个无比大气的笑容,在陆清川期待的目光中,一字一字道:“我不接受。” “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陆清川急道。看千曲的架势,显然洛渊不松口她就不会理自己。 洛渊耸耸肩,“看你表现喽,也兴许哪天我心情好,就原谅你了。” “你……”见他耍弄自己,陆清川站起身子,求助地看向闻千曲,然而她根本没有为自己鸣不平的想法,反而宠溺地看着洛渊。 “你先回去吧。”闻千曲对陆清川道。她被洛渊撩拨得心痒痒的,只待陆清川一离开就打算邀洛渊同赴巫山。 “别让他走啊。”洛渊看穿了她的心思,扯着她的衣带,对着陆清川挤出一道深沟,“就让他站在旁边看着,好不好?” “不好。”闻千曲连忙拒绝。虽然清川有错在先,但她也不忍让他被洛渊随意辱没。 “只要你高兴,我看着就是了。”陆清川盯着不断变换走向的深沟,心跳微微加速。 “你看,他自己都同意了。而且你损失了一半功力为我修补筋脉,得快点修回来,我才放心。”洛渊把闻千曲推到了床上,堵住了她的拒绝。 她付出了半数功力为洛渊补筋脉?陆清川心头酸涩,头一次后悔自己过激的行为。 两人正酣战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知序抱着枕头钻了进来,“姐姐,我怕黑,你可以陪陪我吗?” 看到闻千曲和洛渊在床上双修,陆清川却在墙边站着,知序奇怪地扫视着她们。 陆清川玩味地扫了眼洛渊,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洛渊丝毫不见排斥,反而对知序招了招手,“知序,过来吧。我们叁个一起睡。” 闻千曲看了眼脸色发青的陆清川,顿时明白了洛渊的心思,她刚要劝阻,就被知序从乳尖中吸走了怜悯之心。 知序捏着乳底,软糯的小舌像舔粥一样舔上挺立的乳头,轻舔叁下,然后重吸一口,几乎将花蜜从乳尖中抽出。 花穴被吸得猛缩,洛渊抬起她的屁股,灼热的肉棒快速地顶干起花心,一簇簇电流震得闻千曲小腹发麻,她控制不住地喊叫了起来。 知序吸着一个,又伸手捏住另一个乳头,像是在弹琴一样五指在其上竖拨横划,让乳肉抖得比琴弦更快。 胸上绵密的酥麻,花穴中汹涌的快感,闻千曲的声音变得上下起伏,又欲又撩,在两人的合作下吟出了让陆清川亵裤快要炸开的靡音。 “妻主,喜欢吗?”洛渊手指沾了些蜜液,重重地摁住了肿胀的花蒂,揉着被包住的花蕊,一层层碾开。 这声妻主叫得闻千曲情动不已,花心收缩地更加猛烈了,恨不得将两根肉棒一起吸进体内,狠狠刮弄皱起的花壁。 洛渊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看穿了她的心思,肉棒倏地大了几分,如同一根烧红的铁棒,烫得她承受不住地抓住知序跨间的阳具。 滚珠在手中转动着,闻千曲顿时生出无穷的气力,抬腰向体中的铁棒狠狠撞去。 啪的一声,花液崩起一尺高,溅进洛渊唇中,洛渊小腹比闻千曲还麻,抓住乱晃的臀肉,不要命地冲刺。 雪白的臀浪啪啪的撞在洛渊的腹上,让他越来越疯狂,闻千曲拽着手中的硬物,攥得越来越紧。 “啊……”知序吟了一声,松开了红肿的乳尖,在闻千曲的耳边喘了起来。他的喘声搔进了她的耳道,濡湿了她的耳廓。 突然间,千万根金光窜向她的头顶,她全力坐入洛渊的肉棒,铁棒刮开媚肉,狠厉地摩擦着花核,捣进花心。 “我到了……”一股清液射了出来,万般滋味一齐涌了上来,闻千曲一瞬间放空了自己,连花心被浇筑的欢愉都被淹没在了浩如烟海的情潮中。 陆清川嫉妒得快要发狂,这些快乐本该由他带给她的,腿间的阳具摁都摁不下来,千曲的声音光是听听就让禁欲四年的他快射出来了。一步错,就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知序这个小鬼在他面前摩擦起了娇嫩的小穴。 肉棒滚入穴口,闻千曲尖叫一声,回魂夹住了知序的腰。潮吹过的穴肉根本禁不住如此猛烈的刺激。 知序观察着她的表情,慢慢地挺送进去。 “别动,知序。” 媚肉收缩着吸上不规则的肉棒,适应着新来的玩物。 洛渊把手插到她的肩下,将她扶了起来,跪坐在床上。 闻千曲低下头,清楚地看到小腹上凸起一颗颗滚珠的形状。 她睁大了眼睛,知序将肉棒从小穴中一点点抽了出来,让她看得更清楚。 “疼么?”闻千曲抚着凹凸的地方问道。 “不疼。”知序猛地一挺,肉棒呼拉一下转进体内,听到闻千曲惊呼了一声,他腼腆地说道,“很舒服。” 洛渊蒙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再去看。两根肉棒一齐顶在了穴口,酥麻的电流弄得小穴不停地开合,迫切地想要咬住一根。 “猜猜谁会进来?”洛渊说着在她耳边舔了一口。 “知序。”闻千曲缩了下头,渴望着滚珠压过发痒的穴肉。 “错了!”洛渊掐住她的腰,抢在知序之前顶了进去。从后面进得更深,插得更狠,闻千曲打了个激灵,瘫软到了知序身上。 知序虽是个新手,见缝插针的技术却一点不比洛渊差,只要洛渊稍微露出破绽,就会被知序乘虚而入。 “洛渊。” “知序。” “序。” “渊。” “渊。” “……” 闻千曲没猜对过一次,来回仰倒在前后两人身上,被两根截然不同的肉棒捣干到目光涣散。 两人将闻千曲越夹越紧,不仅让她无法再偏移,更让陆清川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巨大的拍水声和肉棒的抽插声。 闻千曲被两人夹击地快要喘不上气了,终于绞紧了媚肉,狠狠地夹弄起进出的肉根。知序这一夜已经泄过很多次了,首先受不住了,埋进闻千曲颈窝,剧烈地抖起身体。洛渊紧随其后,从背后扣住浑圆,紧握住在湿滑的水道中冲刺,直到再次将花穴灌满。 闻千曲神清气爽地直起身子,搂住一媚一纯,两个面色发白的宝贝。 一道不加掩饰的目光直勾勾地刺了过来,盯着她滴着精水的部位。闻千曲这才想起她还有一个宝贝在旁边罚站。她看着陆清川那快顶破屋顶的帐篷,十分担心他被憋坏。 闻千曲拉了拉洛渊半软的肉棒,暗暗指了指陆清川,一脸讨好。 洛渊架不住她乞求的眼神,对陆清川道:“我现在心情好,先原谅你一炷香的时间,过来吧。” 陆清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激地看了眼洛渊,抓紧时间脱了个精光,晃着胀到紫黑的巨物跳到了床上。 “千曲,我好想你。”陆清川捧着她的脸,手指描摹上那张薄薄的红唇。见她眨了下眼睛允可,才痴痴地亲吻上去,连眼睛都不敢闭,生怕闭上眼她就会消失。许久之后,他才想起下面已经快坏了。 小穴被可怕的巨物撑到了极限,哪怕已经被耕耘过数遍的,陆清川依然艰涩地突进着。 闻千曲不敢托大,将腿完全张开,扶着紫黑的肉棒塞进湿淋淋的肉穴,堵住了外流的精水。 四年没被包裹过,陆清川几乎快要忘了那是怎样的一种快意。花心在马眼上轻勾了一下,他低吼一声,抱着闻千曲的腿根抽插起来。 床板嘎吱一声,闻千曲压着洛渊倒在了床上,承受起陆清川的冲撞。 尽管有闻千曲做缓冲,但洛渊依然能感受到刚刚那一幕给陆清川积蓄了多么恐怖的力量。叁个人都没能左右的床榻快要被他一个人撞塌了。 囊袋奋力拍在臀肉上,打得臀肉发红,丝丝疼痛交织进快感中,反而更加销魂,闻千曲一手抓住一根肉棒,让它们一起感受着自己的快乐。 薄薄的媚肉缠住巨物,快速吸出了深藏其中的黑气。 随着床榻的轰然崩塌,花心快速收缩起来,人在地上,意识却去了天上。 叁个男人一夜的通力合作下,小穴终于被灌满了白精,打着圈地向外逸散。 洗白 闻千曲死而复生的事情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妇之夫、镇国将军府大少爷沉灵风在碎心谷自爆和闻少主有染,以证魔教余孽洛渊清白,阻止武林中人处死他。” “闻少主见灵风作证无用,死而复生,闯入刑场,使出失传已久的春秋剑法,劫走了老情人洛渊。” “当夜又现身月影楼,一掷千金包下头牌知序,随后兽性大发,差点让知序公子发病归西。” 之鸿一条条地念着,杜子柳的眼神越来越森寒。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才来告诉我?” “主子,这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一天不到做了这么多事?好得很。”杜子柳咬着牙吐出最后叁个字,又问道,“找知序确认过了没有。” “知序被闻少主强行带走了,月影楼已经报了官,正在满城找人。” “那沉灵风呢?” “沉灵风被沉家抓回去了。” “备车,去沉家见见我的表外甥。” 杜子柳来到将军府时,沉灵风正在被祖母和母亲家法伺候。 “四年!四年你这小崽子都不回家!你到底去哪了?” 沉灵风看着母亲高举的铁棒,勉强镇静地说道:“儿子去行侠仗义了。” “行侠仗义?那怎么没听过你灵风大侠的侠名?” 沉灵风丧气道:“我帮一对母子打抱不平,打烂了一个门派的大门,结果那对母子是对骗子,趁我打架时偷偷溜走了,我身上没钱,只好留下来做工赔钱,做了四年才攒够钱,她们才放我回来。” “怎么不写信回家要钱?” “那多没面子。大侠怎么能靠家里?” “你的面子比你的家人都重要?你那个妻主呢?”沉蕴问道。 “她过世了。” “过世了?那她昨天怎么出现在了月影楼?” “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看。”沉蕴扔给他一张官府的搜捕文书。 沉灵风的嘴巴随着画像的展开不断张大,那样子仿佛见了鬼。 “碎心谷救洛渊的人是妻主?难怪陆掌门会追上去。”沉灵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根本没看清救人的是女是男,跟上去纯粹是怕陆清川对洛渊继续下毒手,结果他轻功差那几人太远,没跟几步就跟丢了,之后就被家人逮回来了。 “所以她真的没死!我就知道,她这么厉害,怎么会死?”他四年前就这么觉得,只是所有人都很悲观,没有人赞同他。 “你不看看你那骗子妻主为什么被捕?”门口传来杜子柳冰寒的声音。闻千曲归来见了所有人,甚至还抽空去演了出救风尘,偏偏没理过他。 “强行带走了月影楼头牌。”沉灵风念完关键字,歪着头想了想道,“这个头牌一定很可怜,妻主肯定是为了救他才会带他走。” 沉蕴怒道:“还喊妻主?你看看她的名字,这闻千曲早在入赘之前就已经有正夫了,却编个假名诓你。真是罪大恶极,气煞我也。”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纸终究包不住火,沉灵风解释了下前后始末。 “你这逆子!”沉蕴一棍子打在沉灵风背上。 沉灵风大叫一声,向前扑倒,大喊道:“爹啊,救救我啊。”这招他从小用到大,百试不爽。 想起早逝的夫郎,沉蕴不忍再打,举着棍子打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杜子柳适时开口道:“表姐,灵风都这么大了,打也不管用了,不如让我把他带回去找个宫里的男官教养几日,正好也避避风头。” “这……”沉蕴犹豫地看了眼母亲,见她点头,只得应了下来。灵风胆大到敢随意假婚,确实该好好教育下。她自己舍不得教育,只好让杜子柳带走了才回来一日的儿子。 “你昨日见到闻千曲了?”沉灵风才刚坐上马车,杜子柳就开口问道。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那人蒙了面,我没看清楚。” “身形呢?像不像她?” “表叔,我实在是没看清,她一晃就不见了。” 杜子柳暗骂了一句笨蛋,要是他在场,一定能看出来。 “表叔,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的妻主啊?” 沉灵风的问题让杜子柳有一瞬间失了态,“我……关心你呗。整个京城都在讨论她,我怕你被她骗了。” “她不是骗子。”沉灵风没注意到杜子柳的变化,他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万一妻主到家里找我却找不到怎么办呢?” 那自然会来找我。杜子柳看他急躁的样子撇了撇嘴,没有说出自己的小心思。 * 自从被官府追捕后,闻千曲不敢再住客栈,寻了个小院,刚要入住,门外突然冒出来一群人,闻千曲一眼扫过,大多数都是那日在碎心谷出现过的人。 领头的徐朗见到闻千曲和她身旁的洛渊,问道:“闻千曲,真的是你救走了洛渊。” 闻千曲坦荡地答道:“是。” 徐朗皱起眉头,劝道:“闻千曲,你世家出身,年少有为,莫要被美色误了前途。快把洛渊交出来,迷途知返,大家不会怪罪你的。” “徐掌门,且不说洛渊根本没有为害过武林,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错事,我也不可能把他交出去。试问有哪一个妻主会把自己的夫郎交出去?” “他是你夫郎?”徐朗怀疑闻千曲昏了头,竟然当众谎称魔教余孽是自己夫郎。 闻千曲道:“我们四年前就已经行过礼了。” “四年前?”陆清川抢在徐朗前头问道。四年前,闻家都不让他进门,怎么会让洛渊进门? “不错,就在京城。当时情急,没来得及传信告诉家里。” 陆清川气极,“你怎么这么不顾忌名声?” 四年前,魔教还没被灭,她怎么敢做这种会万劫不复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洛渊居然在他前头跟她过了明面! 徐朗道:“这么说,你是执意要保他了?” 闻千曲揽住了洛渊,“不错。” “不知轻重!吃我一掌。” 想到那日闻千曲削断铁柱的场面,徐朗不敢轻敌,全身衣袍鼓起,聚起十成掌力朝洛渊拍去,打算抢在闻千曲拔剑前速战速决。 闻千曲剑鞘倒转,横在徐朗掌中,一股强力笼罩住徐朗,将她的掌力封地严严实实,根本使不出来。 徐朗简直不敢相信眼下的状况,她经历过很多次比武,有胜,有负,但绝没有连出招机会都有的时候,对方还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闻千曲朝着这位前辈礼貌地一笑,送出一股柔和的劲力,徐朗吃不住力,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回到了刚刚站着的位置。 “多谢徐掌门掌下留情,诸位,且听我一言。” 虽然她话说的客气,但众掌门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徐朗一招就败下阵了。面对如此强力之人,她们这些不如徐朗的人除了选择洗耳恭听,没有别的选择。 见无人反对,闻千曲继续说道:“洛渊并不是魔教中人。他是我放在魔教的内应。” 她这话一出口,连洛渊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疑惑。 “诸位想想,如果不是洛渊,我如何能在二八年纪,就杀了魔教九长老?又怎么能揪出九华派内鬼,杀了魔教上千人?魔教覆灭之时,亦是他与我配合,我才能杀了唐霄,诸位同道才能攻破魔教。这些年,他不忍伤害那些不幸掉入魔教的却未沾血腥的孩子,又怕正道容不下他们,才未亮明身份,东躲西藏,只为给他们一方藏身之地。” 很多武林中人一直都很难相信闻千曲小小年纪,竟然可以做出如此非凡的功绩,听她承认是有洛渊做内应,顿时觉得找到了原因。也为自己不如她找到了借口,主要是没有一个在魔教的内应相好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个人问道:“所以九华派之战,是洛渊故意引魔教水行旗入彀,好让你关门打狗?” “不错。”闻千曲点头,她一脸真诚,完全没有半点颠倒是非的心虚。 洛渊脸青一阵红一阵,虽然知道闻千曲是在为他洗白,但当年他是真的想要灭了闻千曲和九华派,奈何打不过啊。 “原来如此。难怪你一开始就缚住了他,他从头到尾都没对你出手过。你竟然连我也瞒,害得我好生担心。”陆清川酸酸地说道。 闻千曲语塞,她说的有这么真么?骗骗没当时不在场的人也就算了,连清川都被骗过去了。 “陆掌门,此话当真?”众人看向陆清川,毕竟要说谁最恨洛渊,那除了陆清川不做第二人想。人是他抓得,刑是他定的。闻千曲会袒护情人,陆清川却不可能袒护情敌。 陆清川抱着胸,一脸镇重地说道:“确实如此。” 他多少有几分不情愿,但没办法,谁让他的上床权被掌握在了洛渊手中。只要洛渊心情不好,他就只能在床边干看着。这让他对洛渊这几日简直像祖宗一样照顾着,以换取每夜被原谅那么一两个时辰。 “原来如此,是我们错怪洛公子。”养几个内应卧底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闻千曲毕竟有灭了魔教的功劳,还耐心地解释了始末,众人不再提处决洛渊之事,找个台阶,纷纷向洛渊道歉。 “没调查清楚,差点冤枉了洛公子,老身亦有责任,闻少主他日若在京城遇到难事,可以来碎心谷,给老身一个赎罪的机会。”徐朗这个承诺让众人瞪大了眼睛,要知道碎心谷不仅以碎心掌闻名,更重要的是徐朗的正夫乃是天下第一名医,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有了这个承诺,跟多了一条命没什么区别。 闻千曲道:“多谢徐掌门,不过我正有一事想请教,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学规矩的灵风「Рo1⒏space」 “是清泉派的吴掌门发现的。”徐朗看向身后的吴维。 吴维道:“是我的四弟子发现了你的行踪。” 她话音刚落,她身旁的四弟子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而亡。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闻千曲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沉吟道:“诸位,我怀疑魔教确实还有余孽,大家别忘了,魔教覆灭时逃走的还有一个二长老。” 洛渊道:“二长老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话也很少说。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他说话。” “会咬人的狗不叫。他这是想通过洛公子挑起矛盾,引得我们正道自相残杀,幸好闻少主机灵才没让他的奸计得逞。”徐朗分析道。 什么机灵,还不是靠实力说话,不然早让你一掌碎心了。闻千曲腹诽道。 众人一通分析之后,得出一个要加强警惕心,以免魔教余孽渗透正道门派,卷土重来的结论后,便向闻千曲告辞离开了。 门庭终于清静下来,闻千曲对洛渊说道:“当年我说要灭了魔教,让你光明正大地活着,如今终于做到了。” 洛渊抱住她,嘴唇翕动了许久才说出几个字,“能嫁与你我何其有幸。” 陆清川看不得这温馨的场面,叫道:“千曲,你怎么先娶了他?你早就答应过娶我的。” 闻千曲刚要解释原委,洛渊就松开了闻千曲,叉腰对着陆清川道:“陆清川,我还没原谅你,你别得寸进尺。” 这场面近来时时发生,闻千曲正头痛该如何端水,一直躲在屋中的知序走了出来。 “姐姐,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别打扰哥哥们聊天了。” 闻千曲立即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火速逃离了战争现场。 进到屋里,知序熟练地关上门挡住两道仇恨转移的目光,对一无所知的闻千曲道:“姐姐,我怀疑那些人能找到我们是因为我。我在月影楼的时候,常常有兄弟逃跑。但他们无一例外的被抓了回去。” “你怀疑月影楼也在用同样的方法追踪你?”闻千曲沉思着,青楼叁教九流众多,背后有前朝势力不无可能,且当初她和姜承探查的魔教据点也在月影楼旁边,或许她能轻易带走知序,正是月影楼故意为之。 她的目光幽深了起来,知序是百晓阁放在月影楼的,那杜子柳又想通过知序弄清楚什么呢? “我去见一个人。” * “哎呀!痛死了。” 闻千曲来到十叁皇子府上的时候,沉灵风正揉着疼痛的膝盖从地上爬起来。 那日杜子柳一回到府中,就喊来了早就备好的两个以严苛着名的男官。 两名男官听过沉灵风的恶名,自是对他好生磋磨。虽然不会挨打,但长时间练站姿、坐姿、跪姿对性子跳脱的沉灵风来说,还不如打他一顿来的痛快。 无奈杜子柳可不是他母亲,他怎么撒泼打滚都没用,只得认真地学着规矩。 “沉少爷,你跪的时间还不够一炷香,继续跪。”男官严厉地训诫道。 “不行了不行了,再跪我腿要断了。”沉灵风坚持不下去了,直接站了起来。 “跪好!” 两名男官同时向沉灵风肩上摁去,刚要碰到忽然停住了,接着腿一酸,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跪在了地上。 灵风见他们跪着好一会都不动,有些奇怪走上前问道:“两位老师,你们示范完了吗?” “咳咳。他们被点住了。”闻千曲提醒道。 灵风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她,立刻欢喜地抛下两个男官,当着他们的面挂到闻千曲身上,“千曲姐姐!你来找我啦。” 地上的两人见他如此放浪,好生郁闷,又开口不得。 沉灵风在闻千曲身上左捏捏,右拍拍,虽然已经知道她没死,但亲眼见到时还是让他无比欣喜,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自己在做梦。 “你怎么在这?”闻千曲路过看到时还不太确定,毕竟沉灵风在男官的强迫下穿上了暴露程度为零的衣服,规规矩矩的样子让她一时有些认不出。 “我娘让表叔教我规矩,他就派了这两个人天天折磨我。”灵风抱怨道。 “灵风,你怎么又在偷懒了。”杜子柳一出现眼睛就落在了灵风身上,灵风那么无所顾忌地当众趴在她怀中,他却连拉她的手的勇气都没有。 杜子柳目光上移,对上了闻千曲的视线,“还找了帮手。”。 “见过十叁皇子殿下。”闻千曲朝他行了个礼。 “表叔,这是我妻主,你还记得吗?”灵风拉起她,兴冲冲地跟杜子柳介绍着。 杜子柳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来之前的行为有些可笑。他左一套右一套地换衣服,选腰带,选头冠,把每一根头发都拨弄整齐,还不及灵风的一个笑容。 杜子柳冷哼一声,“我当然……不记得了。” “嘿嘿,表叔你贵人多忘事。那我可以跟妻主走了吗?我都学了这么多天规矩了,已经学得很好了。”灵风兴奋地望着杜子柳。 “不行,她可是官府在追捕的人。”杜子柳扬手就要命令侍卫抓人。 “殿下可以允许草民解释下原委吗?”闻千曲问道。 沉灵风助攻道:“对啊,表叔你听听吧。” 杜子柳停顿了一会才道:“跟我来吧。” 杜子柳带着闻千曲进了书房,将沉灵风留在了外头。灵风坚信闻千曲是为了拯救失足少男才会强行带走知序,也无所谓去听她的解释,正好跪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了起来,顺便吃着皇家专供的水果。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杜子柳凝望着闻千曲,四年了,她身上少了些初出茅庐时的莽气,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坚毅。 “多谢殿下关心,还不错。殿下,草民带走知序是……” 杜子柳打断了她,“你怎么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 “殿下还会过得不好吗?”皇子府的华丽程度比之昔年似乎又更上了一层楼,相比之下,她在黑山岛的王宫还不如人家的书房宽敞大气。 “你觉得本皇子过得很好?”虽然闻千曲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她的想法,但他还是气不过问了出来。 “如果殿下愿意跟城外的流民们互换下生活,草民想他们一定不会拒绝。”闻千曲的语气里颇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意味。 “你不要在我面前自称草民了!”这样显得她们之间隔着一条银河。 “我是想问,你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我很想你。”他快速地说完这句话,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搁在四年前,他绝对不可能直白地说出这话,但经历这一切后,他才发现有些话晚一点,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说了。 闻千曲讶然,这话换谁说她恐怕都不会怀疑,但偏偏是杜子柳说的。她不由自主地怀疑起他这么说的目的。 “你不相信?”见她怀疑的目光,杜子柳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 “殿下对知序这么可怜的人都能加以利用,连自己的亲哥哥的性命都不在乎,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黄河边庭院里他无情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竟然还会犹疑,闻千曲自嘲地笑了笑。 “这都是有原因的。”杜子柳急欲解释。 “殿下做事当然是有原因的,只不过我见识浅薄,理解不了。至于其他的,四年前我就说过,村野之人,实在高攀不起。” “那杨皓呢?你怎么敢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是前朝余孽,你跟他在一起就是乱臣贼子,没有人能保得了你!” “杜阁主的消息好像没那么灵通了吗?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决裂了吗?” “什么?” “他一意孤行要回到前朝太女那里。殿下知道我可是一个良民,怎么敢做这种犯上作乱之事呢?”闻千曲无奈地摊手。 杜子柳眉头稍微舒展了些,“那你怎么会春秋剑法的?这件事一旦传入皇上的耳中,你就洗不脱叛党的罪名了。” “这剑法其实并没有失传,只是练起来条件非常苛刻。当初我们漂流在外的时候,杨皓以为我们回来无望,便说给我听了。但这四年来,我每日无事可干,只好专研功法,竟让我意外练成了。” “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机缘。我还以为你寻到了末帝宝藏。”杜子柳状似无意地试探道。 闻千曲干笑了一声,“我掉下去后流落海外,近日才被万大官人带回,哪有机会去寻宝?” “既然如此,你可愿为皇上做事?和我一同铲除前朝余孽,替皇上分忧。” “为皇上做事,我义不容辞。只不过,我要向殿下要一个人。” “谁?” “知序。” 杜子柳脱口而出,“不行。” “那就免谈。”闻千曲转身朝门口走去。 杜子柳道:“你知不知他那身伺候人的功夫都怎么学的?小倌你都收!” 虽然月影楼的教习师父都是男的,在接客之前绝不会让他们接触女人,但能恶心下闻千曲总是好的。 “他成为小倌还不是你害得?” “我害得?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闻千曲回首斜了他一眼,“另一条路是死吗?杜子柳,当年我把他交给你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你却让他去做小倌,你真够狠的。” 闻千曲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抓起正在埋头吃水果的沉灵风,足尖轻点,消失在了皇子府。 杜子柳捂着快气炸的肺将之鸿喊了出来。 “主子怎么不告诉闻少主是知序自请去月影楼的?” “她给我机会说了吗?”杜子柳瞪了眼之鸿,然后吩咐道,“去跟月影楼的爹爹知会一声,再让官府把知序的案子压下来。”—— 首发:ρ○⑧.space「Рo1⒏space」 前夫改嫁 “妻主,刚刚过去的那个人是不是姜承哥哥?”寂月回头张望着一个策马狂奔的紫色身影。 “好像是的。” 成玉掉转马头,带着寂月追了上去。 两人根本追不上姜承,眼见两匹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寂月大喊道:“姜承哥哥!” 听到寂月的呼声,姜承勒停了马,掉转方向朝两人奔去。 那日姜承看到和离书后,一度想要跳井自杀,亲自下去找闻千曲算账。但寂月坚信这是有隐情的,用叁寸不烂之舌劝得姜承熄了寻死的心。只不过这事闹得太大,姜承被姜清强行带回了姜府看着,以免他在闻府触景伤情。 这些年来,成玉每每来姑苏看望闻志远,都会带着寂月顺道去姜府看看姜承。寂月和姜承都是爱情话本的重度爱好者,每次相见都会用各种人物心理剖析妻主们的心理,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 姜承在姜府中深居简出,每日练练琴,抱着回忆度日,成玉夫妻算是他生活里为数不多的一抹亮色。 两匹马一碰头,姜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可见到她了?” 成玉道:“在碎心谷时见到一次,当时她没有亮明身份,很快就走了,后来便没再找到过到她。不过她给我传了个讯,我们正打算去姑苏告诉你,没想到你先来。” “她说了什么?”姜承竖起了耳朵。 “她说现在不方便现身,以后再来找我。”成玉答道。 见闻千曲没提到自己,姜承耷拉下了耳朵。 “她没传信给你吗?那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寂月问道。 “我前几天去给公爹请安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特别好,还破天荒的没训斥我。我就去问了婆母,她告诉我妻主已经回过家了。” “她没去找你?” “妻主她好像以为我们已经和离了。”姜承不自觉地把缰绳来回缠在手指上,“听说她来了京城,我就来找她了。她会在哪里呢?” 叁人朝着京城奔去,不久就到了京城,入了客栈,闻千曲的名字不绝于耳,许多人都在谈论她近日的行径,有佩服她武功的,有羡慕她艳遇的,还有人在猜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魔教余孽。 寂月忍不住说道:“姜承哥哥,京城中有很多闻少主的传言,你听了千万别伤心啊。” “都有什么传言?” 姜承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得知闻千曲不仅和洛渊双修,和沉灵风有染,甚至还抽空去月影楼抢了个小倌后,还是气到发抖。 “她跟沉灵风也?”沉灵风的事情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还傻乎乎地信了她跟这人是清白的,放她去假戏真做。 寂月替他抱不平道:“姜承哥哥,闻少主虽是妻主的结拜,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她虽然武功高强,是个大侠,但我觉得她不是你的良配。” 成玉捏了下寂月的手,“小月,别乱说。” 寂月道:“她处处留情,有空救魔教长老,去逛月影楼,却连传个讯让姜承哥哥安心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做。妻主,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这道题成玉绝不会做错,她条件反射般地答道:“这事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只有你一个,别的男子我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看到姜承脸色更差了,成玉赶紧找补了一句,“但千曲跟我不一样,她天生比较多情,心里能装下很多人,其中未必没有妹夫你啊。” “我要找她问问,如果她亲口说心中没有我,我就回家青灯古佛一辈子。” “你这样六根未净,佛门会收么?”寂月怀疑道。 “她或许是误以为我跟她和离,生我的气,才故意不理我的。”姜承脑子乱乱的,只想快点找到她,解释清楚两人间的误会。或许这些流言也不全是真的呢? 叁人先是去客栈问询问了一圈无果,又去碎心谷找徐朗拿到闻千曲先前的住址,但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她到底在哪啊?”姜承郁闷地问道。 “说不定在月影楼眠花宿柳呢。”寂月随口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承执意要去月影楼找人。 成玉硬着头皮带着夫郎和妹夫在月影楼转了一圈,闻千曲没找到,却恰好碰到了刚谈完生意的万雪从里头出来。 万雪见到几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刚做成一单大生意,她心情极好,便邀请了叁人去府上做客。 “姜公子,我跟你和千曲真是有缘啊,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见你们。先是在海岛遇到她,又在青楼外头遇到你。” 姜承连忙问道:“你见过她?在哪?” 万雪道:“说起来还是我把她带回中原的呢。不过在绍兴时她们就下船了。应该回姑苏了吧?” 见她还不知道闻千曲来了京城,姜承有些沮丧。 寂月问道:“你说她们?还有谁啊?” 万雪看了眼姜承,有些犹豫。 姜承道:“没事,你说吧。她们都是妻主的好朋友。” “是这样的,千曲她在海岛时有一些奇遇,被当地人尊为了王,然后又让她封了一位杨皓公子为王后,就带着他一起回来了。”万雪稍微解释了一下,以免闻千曲背上停夫再娶的罪名。只是她不知这叁人都无比了解杨皓和闻千曲的渊源。 万雪见姜承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连忙替闻千曲解释道:“海岛寂寞,千曲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而且她只娶了一个,没多娶,姜公子别太介怀啊。” 闻少主居然也能做到守着一个人啊。寂月对闻千曲有了新的认识。他同情地看向姜承,果然,这比之前的传闻对姜承打击更大,姜承整个人像个霜打的茄子。 “你还想见她吗?”寂月问道。 姜承点了点头。 但四人都很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闻少主上一次出现是为了救五长老,那要是姜承哥哥有危险,她是不是也会出现?”寂月问向成玉。 “你别瞎出馊主意!别到时候真引来危险了。”成玉连忙摆手,虽然她内心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没有危险的话,那如果姜承哥哥再嫁,她会不会来抢婚了呢?”寂月撑着下巴谋划着,“万姑娘,你有正夫吗?” “先夫已经过世多年,我还不曾续娶,不过千曲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不妥。”万雪立马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连忙拒绝。 “没让你真娶,就是弄个假消息散布一下,把闻少主骗过来就好了。”寂月提议道。 “这还是不太好吧。我倒是不要紧,主要是影响姜公子的名声,而且万一千曲心中有隔阂了岂不是影响你们的感情。”万雪有些后悔邀请她们来家里做客了。 成玉正要帮腔,却在姜承眼中看到了蠢蠢欲动的光芒。 抢婚!这种话本中的经典桥段不仅能让他见到妻主还能顺便验证妻主对她的占有欲,简直一举两得。 陆清川只是和别人有过婚约就能让她生气,那他都要再嫁了,妻主还能无动于衷? “万姑娘,请你看在几年前我们帮过你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吧。我知道这对你的名声有损,但我一定会帮你解释清楚的。”姜承眼巴巴地望着万雪。 寂月添油加醋道:“万姑娘,我们只在武林中传播就行了,你不是武林中人,不会有特别大的影响。况且续弦也不需要请客。” “你的意见呢?”万雪求助地望向成玉。 “就让他们试一试吧。”成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姜承挟恩图报,又无人帮腔,万雪只得答应下来。 * 自从闻千曲找过杜子柳后,官府撤了对她的海捕文书,她又从陆清川处听说杜子柳这些年来一直资助着千川派,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反悔,终于答应了杜子柳的要求,吃起了皇粮。 杜子柳给她在皇子府附近找了一座宅子,让闻千曲带着四个情郎住了进去。 她这些天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听琴看剑,左拥右抱那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除了白日宣淫,夜夜双修,几乎没有别的事情。 杜子柳来找闻千曲的时候,她正在同时把玩四根风格迥异的肉棒。 “闻少主,十叁皇子来了。”传话的仆从已经不记得自己催了多少遍了,只知道殿下额上的青筋越来越粗。 “来了。”闻千曲依依不舍地下了床榻,穿上衣服,来到了会客厅。 她的脖子上左一块红,右一块紫,领子根本遮不住。 杜子柳看着她的样子一脸嫌弃,“难怪你的前夫要改嫁了,你这个样谁受得了?” “什么?杨皓要再婚了?”闻千曲一个激灵,急急地冲到杜子柳跟前,生怕杨皓被方霖逼着改嫁了。 杜子柳嗤笑了一声,“忘了你都有两个前夫了,怪我没说清楚,是另一个。” 闻千曲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问道:“你说姜承?他要嫁给谁?” “皇商万雪。” “哦,万雪人挺好的,比我适合他。”闻千曲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莫名地想打万雪一顿,她什么时候看上的姜承?姜承还答应了? 杜子柳讥讽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不会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我哪有那闲工夫。最近京城有些异动,恰好与万雪有关。你陪我去一趟万府。” ---------- 欧耶,有星星喽,登上来欣赏八百遍! 小姜也正好回来了,都是缘分呐。想当初我其实只想主写姜承和杨皓两个人的,杨皓跑了后出门左拐就找到了,然后两人在家里天天撕逼,小姜日常被欺负到哭唧唧,但是又会被妻主打个巴掌喂磕糖就哄好了。结果越写艳遇越多,搞得小闻没空回家,两男主角没空出场了。都是妖艳贱货们的错!尤其洛渊,背好最大的锅。本来想搞个替身文学,结果疯狂抢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觉得该他出场了。可能是身份对立比较好写? 红杏出墙 杜子柳带着闻千曲以十三皇子的身份秘密造访了万府。 万雪惶恐地接待了两人,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竟让十三皇子亲自前来问罪。 “你不必害怕,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行。” “是,小的知无不言。” “听说你近日卖出了一批从吕宋国进的货,你都卖给了什么人?” 万雪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事无巨细地说着,不敢有丝毫隐瞒。 闻千曲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万雪本想派人将闻千曲到访之事告诉姜承,但十三皇子在前,她不敢分心。 万府中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奇花异草。春日里,正是它们争奇斗艳之际,闻千曲沿着小路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中。 闻千曲赏着花园里的花草,它们的模样和三年前一样,却不是三年前开的那一株了。绽开的牡丹花鲜红欲滴,她不禁伸出手摘下了一朵。 姜承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摆好琴,空无一人的花园中突然出现了那个让他思念得百爪挠心的人。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两人一起练剑抚琴的时候。 “闻姐姐。” 这么陌生的称呼,她已经许多年没听到过了。躲了这么久,他还是找上自己了。 闻千曲收回了手,转过身看向走近的姜承。四年了,他长高了很多,已经比她还要高上许多。她抬起头,有些不习惯这样仰视他。姜承脸上的婴儿肥消散了,五官变得更加立体深邃。 她露出一个微笑,“阿承。好久不见。祝贺你。” “祝贺我什么?”姜承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地方。 “祝贺你喜结良缘。” 姜承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却看不到半点波澜,没有怒火也没有留恋,仿佛真的在祝福一个普通朋友似的。他努力伪装好自己的情绪,“我是不是也应该祝贺你和杨皓终成眷属,祝贺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多年的经验让闻千曲预感到姜承快要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说完抬腿就要离开花园。 她终是慢了一步。 “我们也曾拜过天地高堂,缔结婚约,你说过要带我回家,要跟我洞房三天三夜。为什么这些承诺你从来不遵守?你从来都没对我有过哪怕一点点真心吗?” 果然样子变了,脾性却一点没变,闹起来一点不顾忌身份。闻千曲道:“你都要再嫁了,还提这些往事做什么?” 她无所谓的样子让姜承握紧了袖中的拳头,“因为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对谁都能动心?却独独拒我于千里之外。四年,不,二十年,闻千曲,二十年来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对我!” 他的质问让愧疚涌上闻千曲的心头,她转着手中的牡丹花,低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姜承,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我承认……四年前我对你动过心。” 姜承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对你说那些话的时候都是真心实意地想这么做。”可惜命运弄人,他在她最不想娶他的时候嫁给了她,又在她动心之后被迫分离,再见之时他却要嫁做她人夫了。 “妻主!”这四年来的思念像洪水一般泄出,所有的责怪和委屈都一瞬间烟消云散。那些跟寂月反复讨论过的技巧他全都想不起来了,一秒也等不了地扑向她的怀里。 闻千曲衣带微飘,避开了姜承毫无保留的飞扑。姜承来不及收力,摔倒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回望着她,眼里的哀伤让她的心上传来一丝绞痛。 “你我已经不是夫妻了,不要再这么喊我了。”闻千曲压住那丝渐渐扩大的绞痛,背过身尽量平静地说道,“万雪她很好,比我好很多。和她在一起你会更幸福。” “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我说你怎么离开这么久,原来是在会前夫。”杜子柳摇着扇子走了过来,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姜承,眼中露出些许怜悯。姜承这幅样子,和他那个可笑的父后几乎没有区别。心心念念的女人为了避嫌,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仿佛他是什么沾不得的脏东西。 “殿下误会了,我跟姜承只是在这碰到打个招呼罢了,什么也没做。” “他是谁?”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和闻千曲之间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默契,一股危机感涌上姜承心头。 杜子柳抢先一步开口,“闻千曲,你是我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在外拈花惹草,给我招惹是非。走吧。” “是,殿下。” 闻千曲跟上了杜子柳的步伐。这样也好,断了姜承的念想。想到这,她忽然怒意丛生,姜承以为她死了,就勾搭上了万雪,见自己回来了,又摇摆不定了。洛渊、清川、灵风,哪一个不是默默地等自己回来。唯独姜承,竟是这般水性杨花,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还一直以为他是自己辜负最深的那一个。 她越想越气,主动拉起身旁人的手,走得飞快。 “你干什么?”突如其来的温度让杜子柳愣了一下。 “嫌你走得慢。” 对方不善的口气让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姜承,果然看到了令他心情愉悦的一幕。 杜子柳勾起唇角,握紧了她的手。他很乐意被她这样利用。 * 成玉和寂月在花园里找到了姜承。 “小月,我见到她了,她已经不在乎我了,还祝贺我喜结良缘。”姜承麻木地说道。 “先起来吧。”寂月扶起姜承,“那就别理她了,你这么好,失去你是她的损失。” “不该这样啊。你跟她说你们没有和离的事情了吗?”成玉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跟一位殿下走了。” “殿下?” “我不知道是哪位殿下,但她这么喊他,还跟他很亲密。” “难道是当初她救下的那两位皇子中的一个?”成玉疑惑道。 “可能是吧。她身边有很多很多人了,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莫名袭来的冷意让姜承抱紧自己双臂。 成玉和寂月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姜承。 寂月转开话题,“先吃饭吧,别饿坏了身子。我们买了你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呢。” “我不饿,我先回去了。”姜承实在没什么心情说话,慢慢地朝房间走去。 他一进门,忽然发现房间中央多了一样东西,是他的琴,他这才想起自己的琴被忘在了花园里。姜承以为自己走得太慢,俾仆把琴先一步送了回来,走到琴旁边打算收起它。 “这不是我的琴。”姜承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把新做的琴,琴的背面还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猫,是小白。 闻千曲望着窗子里的姜承,他反复摸着木刻的小白,似乎爱不释手。 离开万府之后,她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姜承的质问声。带他回家洞房那些承诺做不得数了,只有送他一把琴当生辰礼这件事她还能履约。 她去琴行挑了把最好的琴,亲手刻上了小白,她记得,他一直很喜欢那只跟他很像的小猫。不过,姜承如今已经变得瘦削了,不知道小白是不是依旧那般圆润。 姜承将琴摆好,坐到了琴的旁边,指尖开始在琴弦中起落。缓缓淌出的琴音如山间泉水般清冽冷寂,勾出了闻千曲心底的酸涩。 她习惯了拥有姜承,似乎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离开她,所以她从来不担心自己会失去他。但当她真的要失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心中空了一大块,无论谁都无法填补。 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她怕她会忍不住冲进去,在他未来妻主的家里将他据为己有。 她踏出几步,琴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甚至出现了令人牙酸的杂音。 闻千曲连忙回头看向屋中之人,琴弦仿佛变成了一柄柄利刃,割得拨弄其上的十指鲜血淋漓。弹琴之人却感觉不到指尖的疼痛,弹得越来越快,像疯了一样。 “嗡!”一柄长剑重重地压住了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你在做什么?”闻千曲捧起那双不断流血的手,拿出金创药疯狂地撒着。 “我不这么做,你怎么肯出来?”姜承靠在她的怀中,突然觉得心和手都剧痛无比,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多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闻千曲嘴上责怪着,却将人搂地更紧了,用绷带一圈圈地将姜承的手缠成了两只大粽子。 他明明哭得很凶,很丑,但她却很想亲他,堵上他的哭声。闻千曲强行摁下了自己非分之想,她已经毁过一次他的婚姻了,不能再毁第二次了。 “阿承,从前咱们是夫妻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待你。我很后悔。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慢慢地将绷带系上结,狠心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追你,就算你不答应我也天天缠着你。” “我……我……”姜承急欲解释,却抽噎到说不出话来,越急越哭得厉害。 他低头碰上她的唇,消除了两人间的距离。姜承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垂下,滴在她的手背上,热热的。一滴滴轻柔的水,却砸得她很疼。 “你还想红杏出墙不成?”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出她会不高兴,不出她好像会更不高兴。 教训不守夫道的前夫(H) “不……”姜承死死抱住她的胳膊摇头。嘴说不出话,手也被包得写不了字。他急得快要昏过去了。他不想哭的啊,他要说话,再不说她又要走了。 “不想出,拉着我做什么?”闻千曲歪过头,贴到他一颤一颤的耳边轻声问着。 “最思春的年纪,妻主却不在你身边。很寂寞吧。”闻千曲在他胸前挑弄着。线头一根根崩开,一颗颗纽扣当当地砸落到地上,在地上转动跳跃着。 没了纽扣的束缚,衣襟向两侧滑开,露出了薄薄的亵衣,几滴泪打在上面,亵衣变得透明起来,粉嫩的肉色清晰可见。 “所以急着找个人嫁了,好填补下空虚?是不是?”闻千曲隔着亵衣捏上了嫩得能掐出水的乳尖。丝滑的亵衣裹弄着两颗肉粒,姜承哭声的起伏愈加大了。 “哭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她抱起姜承,让他面对着自己跨坐在她的腿间。撕拉的裂帛声响起,姜承从里到外的几层裤子顿时碎成了布片。饱满结实的臀肉坠在了她的双腿间。她托起两片臀肉,抓在手中揉捏着。弹滑的手感让她越来越舍不得放开。 “什么时候看上万雪的?”闻千曲逼视着姜承,手上的劲力愈加狠了,在他的屁股上捏出一道道红色的指印,“四年前在京城,就给自己物色好下家了?” 姜承被她凶狠的目光吓得猛抽,眼中盛满了泪水,哽咽地解释道:“是……”假的,我们只是在演戏。 第一个字刚出口,就被她冰凉的眼神刺伤了,一股委屈之情顿时扼住了姜承的咽喉,让他重新陷落到无穷无尽的哭声中去了。 “还敢哭!”一个是字差点让她经脉倒转,走火入魔。她固住姜承的腰,扬起一巴掌朝臀上扇去。 “呜……”姜承趴到她的肩头,火辣辣的痛意让他咬住了她的肩膀,试图压抑住哭声。不过这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越是压制,反弹得越狠。 又是一声脆响,姜承在她肩上狠咬了一口。 闻千曲揉了揉被打得略略发烫的部位,一下接一下地扇了上去,连挣扎地余地也不给姜承,狠狠地教训着不守夫道的前夫。 姜承扒着她的肩,不敢去挡,因为他知道这样只会让她更生气,从而打得更狠。 “我舍命救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闻千曲越说越上头,噼啪的巴掌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姜承抓着她的胳膊,痛苦地缩着屁股。这几年,他哪都瘦了,偏偏屁股上的肉还是多又紧实,想藏都藏不住。 “不准乱动。”闻千曲将他的腰摁塌,挺翘的屁股不得不向上撅了起来,肉棒跟着阴囊晃荡在岔开的腿间。 温热的皮肤已经变得热烫,闻千曲一手抚着他的屁股,一手捏在了阴囊上。姜承被她摸得腿软,控制不住地坐到了她的手上,半硬的肉棒插进了她的指间。 “我让你动了吗?给我报数。” 她再次摁塌他的腰,将人箍死在怀中,迫使他抬起屁股,不遗余力地掌掴起通红的屁股。 “一……一……一一一”被妻主误会出轨,身心双重受创,姜承哭得梨花带雨,完全报不出除了一以外的数字。啪啪地挨了数十下打,口中的数却始终停留在一。 “还上瘾了,你说你该被罚多少下?” 姜承惊恐地摇着头,还挂在脸边的泪珠被甩得到处都是。 他被唐霄抓住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害怕,他最害怕的人竟然是自己吗?闻千曲心软了下来,她四年不归,又怎能责怪姜承呢? 四年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她对姜承许诺要跟他洞房个三天三夜。她忽然发现什么放手让他幸福都是在骗自己,她根本放不了手,她现在只想把他抢回来,履行未完的承诺。 “不准哭了。”她的声音变得轻柔,不再似之前那般凶狠。闻千曲拍着姜承的背,帮他顺起了气。虽不知怒气为何从她眉间散去,但她的样子让姜承想起不多的几次温情时光,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姜承刚要开口解释,唇就被她攫住,抵着他的后颈,疯狂地攻城陷地。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屁股上的热辣变成了丝丝酥麻抬起了腿间的肉棒。 闻千曲及时地发现了他的变化,迅速握上了膨大的肉根。 不熟悉的大小让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 竟然长这么大了?壮硕弯挺的肉刃跟新婚之夜相比几乎脱胎换骨,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一抹处子的印记。 她四年前是怎么忍住不采撷这颗红豆的? 她抱住他的双腿,站起来向里屋的床上走去,急欲采撷这颗熟过头的红豆。 “不管你现在心里是谁,以后都只能是我。姜承,你给我记住,你是我闻千曲的夫郎,休想嫁给别人。” 她撩开衣袍,在姜承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中,将未经人事的肉刃撞进花心深处。 她不顾姜承初经人事,毫不留力地撞击着,姜承那搅着呜咽的呻吟听得她心痒难耐,甩动腰肢,坐入得越来越快。 她低头目睹着深红的肉刃割开两片紧合的花瓣,缩紧穴口咬住它,吞吃进神秘的洞穴中。肉刃层层深入,刮开了重迭的媚肉,她狠狠地掐住手心,才能避免娇吟声像蜜液一般汹涌难控。 肉刃噗叽噗叽地在花穴中耸动着,姜承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梦中才会出现的画面,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真实的窒息感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觉得我污了你清白?想寻短见?”闻千曲抓起他扼在喉间的手腕,差点收不住力将他的手腕捏断。 “啊……痛!”姜承惨叫一声。 “痛就对了。”闻千曲拉住他的双腕,让肉刃在花穴中快速穿刺着,丝毫不顾及姜承的承受能力。她要用着这方式,霸占他的一切,绝不容许他心中任何一个小角落留有别人的印记。 疾风乱雨般的交合不仅让身下的人绷成了一根弦,闻千曲也被反噬得越来越难以呼吸,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脸上淌下。 姜承的手腕变得愈来愈有力,胳膊上的肌肉如同山壁一般坚硬,一根根青筋从其间暴起。渐渐地,闻千曲从抓着他变成了借力。 那双有力的手腕将她扬得越来越高,每当她落下的时候,就会被坚硬的肉棒狠狠地穿透,发出淫靡的交合声。 姜承看过的那些春宫画本仿佛在他脑海中活了起来,他开始领悟起了其中的奥妙。 两人再一次合体之时,姜承突然脱开了闻千曲的束缚,攀上了她的腰,带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 “妻主,让我来吧。” 肉刃缓缓地从蜜穴中拔出,如同软刀子磨肉,让花穴逐渐溢满了空虚感。 “进来,阿承。”穴口快速翕动着,试图咬住抽离的肉根。 啪的一声,姜承听话地顶开了松软的蜜穴,将肉根送进了最深处。他毫不留恋花心的吸吮,迅速抽离,才被驱散的空虚又迅速蔓延回来,将闻千曲再次包裹。 姜承在穴口浅浅地磨着,等到闻千曲被空虚折磨到发狂,才用尽全力挺入她的身体,让快感替代她的空虚。 他几浅一深地挺送着,让她捉摸不透规律,可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满足让她食髓知味,更加期待起那一击带来的震撼。 为了进入得更深,姜承抱起她一条腿,让她侧卧在床上,上下分开双腿,斜挺着插入她的身体。两人紧密地结合到没有一丝间隙,将花瓣挤压成了薄薄的一片。肉根在花穴中跳动着,打弄得花核和花心收缩着释放出一波又一波蜜液。 水流得太多,床单都来不及吸收,在凹陷处形成一个又一个人工湖泊。然而床上的两人完全没意识到身下早已由干变湿。 姜承还嫌做得不够好,揉上了凸起的花蒂,让它随着花心的收缩一次又一次地被捻住揉弄。 三点如同共鸣一般,激烈的电流在闻千曲的经脉中交汇着,擦出耀目的电火花,将她全身都燃烧了起来。她的身体越来越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里跳出来一样。 当姜承将她从床上拉起,从背后进入的那一刻,那样东西终于破体而出,带走了她的意识。她急促地吟叫着,花壁如同漏了一般汨汨地喷出一簇簇清亮的花液。 姜承根本抵挡不住这股热流,腰力提到了极限,奋力逆流而上,紧抱着闻千曲,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姜承的心脏在闻千曲背上急速跳动着,几乎要砸穿她的背。 “妻主,从来都只有你。你听到了吗?”他无力地说着,这一场欢爱几乎抽去了他所有的力气。 “我生来就是你的人。那封和离书,我没有签字,也没有去官府入档,它做不得数。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只是你的鬼,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你别想不要我。” 闻千曲心头一震,翻身凝视着他。姜承眼眸中的爱意几乎将她淹没。 “那你和万雪?” 姜承窝进她的怀中,仰头怯怯地望着她说道:“那都是假的,我好想见你,可我找不到你。我没有别的办法,才采纳了这个办法。你打都打了,可以原谅我了吗?” 搞了半天她的醋居然白吃了,睡自家夫郎搞得像是强迫人夫。闻千曲一时气闷。 姜承见她脸上阴晴变幻,翻身趴到她腿上,撅着屁股道:“妻主,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只是别再不理我了。” 都送到眼前了,焉有不打的道理? 嗷呜两声惨叫穿透了门外三人的耳朵。 闻千曲拉开房门,视线中的冷意几乎将三人冻住,“这个主意是谁给姜承出的?” 万雪和成玉一齐看向寂月。 闻千曲指着他道:“你小子以后离我家姜承远点,别把他带坏了。” 寂月反唇相讥,“我还要让你离我妻主远点,别把她带坏了。” “你往哪指,这可是你姐夫。”成玉拍掉她的手。 “你们!”闻千曲对这对夫妻不敢有脾气,只得把气咽了回去。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误会都说开了,我也松了口气。说实话,她们逼我答应的时候,我真怕你把我会来把我这万府拆了。”万雪连忙撇清了自己的责任,顺带止住了另外三人的纷争。 四人说了好一会,姜承终于穿好了衣服,捂着屁股从里屋走了出来。 寂月没忍住笑了出来,“姜承哥哥,这么暴力的妻主也就你受得了。” 闻千曲的眼刀飞向有恃无恐的寂月。无奈她确实不敢对这个既是姐夫又是弟弟的寂月下手。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姜承红着脸解释道。 寂月假装理解地点点头,然后故作天真地反问道:“那你怎么不打她?” 成玉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姜承的脸变成了猪肝红,躲进闻千曲怀中不敢露脸。 闻千曲想要找补,然而怎么都想不出来如何找补,只能提醒自己以后要对姜承好一点,不能因为他看着软糯可欺,就总是欺负他。 成玉一路看着两人终成眷属,心中也颇多感慨,正要说上几句,之鸿突然出现在了万府之中。 “闻少主,我家主子不知怎的触怒了皇上,被皇上指去北元国和亲了,人已经上了花轿了,你救救他吧。” 和太后偷情(H) “你多次在江湖上暴露身份,有损皇家颜面,朕不杀你,送你去和亲,已经是开恩了。这也是你身为皇子应替大夏尽的责任。” 杜子柳坐在花轿中回想着御书房中发生的事情,不甘地握住了头上的发簪。 末帝宝藏被前朝余孽寻到,让他在皇上面前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 北元,一个完全没有礼仪的蛮荒之国,那里的男人跟牛羊没有什么区别,即便是王室,母亲的男人都可以被女儿继承,姐妹亦可以分享男人。 他的母亲,收走他的权柄之后,竟然要送他去那种地方和亲。 他握紧了发簪,如果真沦落到那种地步,他定会一死以保清白,只是他心中隐隐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救他。 花轿外的景色从山地变为草原,热闹变为荒凉,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行进着,没有半点变数,他的心也渐渐跌入了谷底。 花轿停在了一顶大账前,帘子掀开,一双胡人惯穿的皮靴出现在了杜子柳面前。 “出来吧,夏国皇子。” 杜子柳被一个女子蛮横地拽出花轿,跌跪在地上。没有喜郎,没有盛大的婚仪,花轿前围着一圈北元女子,粗鲁地笑着,对他没有半点属于皇子尊重。 “我是夏国的和亲皇子,你们岂敢这么对我?” “还当自己是皇子呢?你叫叫你的皇上,看她会管你吗?” 胡人女子哈哈大笑着,“来啊,姐妹们,今晚就让我们共享这个夏国的男子。看看跟草原男子有什么不同。” “你……你说什么?”杜子柳的声音被一声声震天响的多谢大汗遮盖住了。 他惊恐的眼神让北元大汗愈加的兴奋,她一把扯掉了他的嫁衣,杜子柳光洁的背瞬间暴露在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 一只毛茸茸的大掌覆在了他的背上,“夏国男子果然是细皮嫩肉的。真叫人喜欢呐。” 杜子柳胃中一阵翻腾,大喊道:“畜牲,别碰我。” “性子还挺烈,本汗就喜欢驯服性子最烈的鹰。”北元大汗眼中的欲火愈加旺盛,手掌向男儿最隐秘处探去。其余女子贪婪地看着杜子柳的身体,盘算着轮到自己的时候该怎么玩弄他。 杜子柳握着簪子,恨恨地扫过那些觊觎着他身体的女子,他要记住这些人的脸,死后定会化成厉鬼,挖去这些人的眼睛,将她们一个个拉进地狱。 他朝家的方向望去,她如今身边环肥燕瘦,应该已经记不起来他了吧。这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游戏,她赢得彻底,他输得惨烈。 心灰意冷,杜子柳将簮尖朝心窝捅去,手腕被大汗一掌拍折,发簪飞了出去,滚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 “想寻死?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只烈鹰了。” 在一阵阵叫好声中,他的双手被人提起,失了寻死的可能,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别碰我。” 呼啸的北风刮来,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连一根针掉进草丛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道温热的液体洒在了他的身体上,淡淡的血腥味飘进了他的鼻中。 他被裹进了一件外袍中,落进了一个踏实的怀抱。 “没事了,她们都已经死了。”闻千曲抚着他的肩头,安慰着受惊的男子。 杜子柳一点点抓紧她的衣襟,失声痛哭,“你怎么才来啊?” 闻千曲也没想到北元之人竟然如此野蛮,连夏国皇子也不放在眼里,杜子柳才到,就差点被北元大汗与众人同享。搞得她的一番布置全都白费了。 “我比你先到了几日,挑起了草原上几个部落对大汗的不满。本想趁着她们内讧挟持大汗,没想到她竟然敢公然羞辱你。” 想到自己金尊玉贵的皇子殿下被这群蛮人折辱,她觉得一剑斩首简直太便宜她们了。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杜子柳的脸,见他止住了眼泪,犹豫了一下道:“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什么事?” “皇上遇刺了,生死未卜。” 杜子柳冷笑了一声,闻千曲怀疑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却见他的嘴角依然微微上翘,完全不见丧母的伤心,反倒像是大仇得报。 虽然当初母亲拆散她和杨皓时,她也很生母亲的气,但也不至于连母亲的死活都不在乎了。 想起之前从前朝太女手中救出杜子柳时,他甚至想取十皇子的性命。或许,这之间有许多她不知道的隐情。 她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道:“现在前朝余孽以及各方诸侯蠢蠢欲动,天下有重陷战乱之危。我本想着挟持北元大汗以免她们趁机骚扰边疆。但现在她已经死了,我会助你以北元太后的身份掌握北元,你让千川派培养的那些人我都带来了,有她们在,可以帮助暂时你压制住那些反对的势力。” “原来是皇上遇刺了,你用得上我,才会来救我。”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或许其他人对他多少存着利用之心,但闻千曲不会。 怜他刚遭大难,闻千曲耐心地解释道:“如果皇上没遇刺,无非是放把火,伪装出你丧身火海的场面,带你去民间隐姓埋名地生活。可现在京城大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若不及时制止,定会民不聊生。我们必须借你的身份控制住北元国的势力。” “都听你的。”杜子柳靠在闻千曲怀里乖顺地点了点头。见惯了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她非常不习惯现在的杜子柳。 闻千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服了草原上的几个部落。草原上不乏武功高强之人,但在闻千曲杀尽了大汗子孙以及几个刺头,仅留下个小婴儿后,也不得不对杜子柳俯首称臣。杜子柳将小婴儿立为新大汗后,被奉为了实权太后。 民风彪悍的草原上出了一位处子太后,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这件事就是发生了。掌握百晓阁近十年,杜子柳深谙分化制衡的御下之术,很快就将自己人插进了各个部落之中,防止她们有异动。 * “你要走了?”在人前不怒自威的杜太后露出了慌乱的表情。 闻千曲道:“嗯,皇上遇刺一事似是前朝余孽所为,你也知前朝太女有多么暴虐不仁,若是改朝换代,不知有多少人会遭殃。我必须回去。” “那我呢?你就把我一个人撇在这里了吗?” “这里的局势暂时稳定,还有之鸿和千川派的人保护你,你在这不会有危险的。” “没有危险了,你就不管我了吗?” 闻千曲知他不舍得分离,许诺道:“等京城的事情了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听话。” 见她去意已决,杜子柳从背后抱住了她,“那你要了我,让我做你的人,你说什么我都听。” 这几天闻千曲在人前人后都跟他保持着距离,生怕他在根基不稳时落了把柄,被北元人借机反叛。 “不行。若是被发现了……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闻千曲声音沙哑,艰难地拒绝着他的请求。 “可不可以让我放纵一次?”他如同一只雀儿,总是离开一个笼子,又很快进入另一只笼子,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你知道吗,你坠崖之后我常常想,要是我可以像灵风那样勇敢,或许这四年我就不会这么遗憾这么痛苦。可是当我再见到你,我还是迈不出那一步,总想等着你来靠近我。被那些人侮辱的时候,我真的好恨,要是我不那么怯懦,我起码还可以把干干净净的自己留给你。” “别说了。” “我要说。这一别还不知有没有再见的可能。或许你会去个十年二十年,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一辈子再也想不起来。”杜子柳深呼了一口气,卑微地请求道,“求你给我留个念想吧。” 宽敞的后座上,草原上最尊贵的男子钻进了闻千曲的裙摆间,拨开亵裤,含住了颤动的花蒂。 “唔……”闻千曲低叫了一声,抬腿向上送去,让粗糙的舌尖在上面一圈圈地打转。 很快,一汪汪蜜液就从闭合的花瓣中渗了出来,杜子柳长舌一卷,剥开了两片花瓣,将花液接进了嘴中。 甘甜的滋味在齿缝中驻留着,杜子柳低头含住了蜜液的源泉,舌头边舔边搅,将蜜液吸得干干净净,刺激得闻千曲差点控制不住音量,在太后的帐中尖叫起来。 “轻点,轻点,会被外面的人听到的。”滋滋的添水声异常响亮,闻千曲摁住衣摆中的脑袋,减轻他的动作。 杜子柳贴在肉缝中,细细地闻着她独有的味道,舌头钻进缝隙深处,在一处凸起上停了下来,波浪式的滚动起来。 一波波难耐的痒意被舌尖送进了血液之中,环绕在闻千曲身体的每一处,她捧住自己的胸,揉弄着试图减缓痒意的侵蚀。 “我来。”一双大手霸道地握住了她双乳,鲜甜的蜜液被涂到了乳尖上,杜子柳舔吮着甘美的水露,将乳尖吸到红肿。 “重点,再重点。”不轻不重的力度弄得闻千曲想要得到更多,她将雪乳侵入他的唇舌深处,配合着灵巧的舌头挺送着。 绸缎一样的皮肤令她爱不释手,闻千曲在杜子柳身上肆意游走揉捏着,将他难耐的哼叫压在了乳肉之下。 杜子柳被她揉得满面红潮,挺起烫得吓人的硬物抵在了裙摆深处。 “千曲,我可以进去吗?” “杜太后想去哪都可以。”闻千曲拔下他头上象征着地位的发冠,双腿缠上了他的腰,用力一合拢,连人带棒一起推进了蜜穴深处。 “啊……”两人紧咬着牙,但破碎的声音还是从齿缝中溜了出来。 “妻主,叫我的小字。那是我自己起的,别人都不知道。”他抱着她的腿轻轻挺动着,生怕过于粗鲁弄疼了柔软的穴肉。 “谨遵太后谕旨。”闻千曲一脸调笑,见他面皮涨得青紫,才收起了玩笑,小声唤道,“玉儿,让为妻好好尝尝你的东西。” 她配合着杜子柳的抽插将肉根纳入了花穴深处,两人在裙摆之下亲密无间地结合着,费尽力气掩住越来越大的撞击声。 层层穴肉贴着硬得发烫的肉棒,前后扯动,每一寸都被摩擦得淋漓尽致。 杜子柳猛烈地向前冲着,如同打桩般输出着,密密麻麻的电流在花壁上反复流动着,被硬物一次次冲散又再次聚拢。 闻千曲眼角的余光撇着飘动的帐帘,若是谁敢在这时进来,定然会被她一击毙命。 杜子柳终于迷失在了一声声玉儿之中,他抱住宝座上的情人,用粘稠的浓精粘住了快要裂开的穴口。 “主子,有人来了。”之鸿在帐外提醒道。 闻千曲紧紧地捂住了杜子柳的嘴,封住了全部的声响。 良久,两双火热的身子才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两人衣冠楚楚地从帐内走了出来,打消了北元人的怀疑。 闻千曲策马朝关内奔去,奔出许久,回头依然能看到一人在风中一动不动地站着。 她的脑海中回响起了一句话,“你要记得,有个人在北元等着你,他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郕王叛乱「Рo1⒏space」 闻千曲来北元时担心这边局势太乱,将几位情郎都留在了边境要塞兰城,这儿有沉灵风的姐姐沉靖领兵坐镇,即使京城和北元都乱了,她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他们的安全。 她一进兰城,就被漫天的血腥味熏到差点呕吐。整座城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没有活人的气息。 闻千曲冲进将军府,这里早已人去楼空,连只活鸡也没有。 “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从柴房中传出。 闻千曲连忙打开柴房的房门,里面藏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 闻千曲连忙扶起他问道:“老人家,发生什么了?沉将军她们去哪了?” “郕王叛变了。沉将军放弃兰城,退守叶城了。”老人用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唾骂起了郕王。 闻千曲拿出水和干粮递给他,然而老头还没来得及接过去便咽了气。 她叹了口气,战争起,眼前的老头只是千千万万个惨剧的缩影之一。 “妻主!你回来了。”背后忽然传来姜承欣喜的声音。 闻千曲见只有他一个人,问道:“你怎么没跟沉将军去兰城?” 姜承道:“我担心你不知道消息,撞到敌军。所以留在这等你。” “这也太危险了,所有人都撤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那些士兵奈何不了我。”姜承不以为意。 “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举动了。”闻千曲生气地在姜承臀上落了一掌,“万一被叛军大部队发现,或是没了水和粮食,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姜承嘟着嘴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其他人呢?”闻千曲问道。 “我不擅长近身作战,留在了后方,其他人都上了前线,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姜承跟闻千曲和好后,发现她竟然养了四个人在后院打麻将,闹了好大的脾气。直到被闻千曲专宠了好几夜,他才勉强接受。但他还是不习惯跟那些人呆在一起,总是有意跟他们避开。 “去叶城看看吧。”闻千曲拉着姜承上了马,朝叶城疾驰而去。 距离叶城十里外的地方,出现了郕王叛军的驻扎营地。 闻千曲跟姜承弃马步行,绕过叛军营地潜向叶城附近。 还差着几里地的时候,锣鼓的喧闹声就传进了两人耳中。 “叛军在攻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两人爬到高处眺望着,黑压压的叛军将叶城围的水泄不通。 一面郕字旗高高地立着,发令官挥着旗子,敲击着大鼓指挥着叛军攻城。 后排的弓兵手朝城楼上放着箭,掩护着装甲兵向前突进,带着巨木撞向城门。 城楼上的守军往城下倒着开水,扔下石块,却依然阻挡不了叛军行进,她们人太多了。 “再这样下去城就要破了。”闻千曲忧心地望着城楼上几个熟悉的身影。她看不清她们的表情,但想来都是十分凝重。 “你藏好,在这等着我,千万别被人发现!”闻千曲对着姜承叮嘱道。 “你要做什么?”姜承拉着她的衣摆不放,“这比九华派那一次的人多了数十倍不止,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你不能去冒险。” “让她们攻入城,所有人都得死。听话。”闻千曲将姜承藏在一棵茂密的大树顶上,闪身消失不见了。 布料从手心滑走,姜承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 一阵猛烈的锣声响起,攻城地士兵顿住了脚步,不解地回头望向令旗。 只见郕字旗已然倒地,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正在发出收兵的信号。 “别撤退,有奸细!”叛军的将领大喊着,然而在战场中,她的声音微不足道,只有她附近的亲兵能够听见。亲兵们举起弓箭朝着啰声来源放隽艘徊ɡ浼? 闻千曲轻易地荡开了箭矢,周围的一派军士顿时像挡箭牌一般全数倒下。叛军的普通军士以为发生了内乱,顿时军心涣散,朝着后方退去,她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跑着,很多人都惨死在了自己人的踩踏之下。 “是妻主!”沉灵风在城墙上大声喊道。 沉靖在城墙上看到异变,当机立断,打开城门,带着一小队骑兵冲出城门,乘胜追击。 内部自乱阵脚,还有外部追击,叛军将领见大势已去,不得不领兵朝营地退去。 闻千曲在乱军中身影飘忽,有目的性地刺杀起了百妇长等领头人物,让他们无法组织起自己的手下有序撤离。 一群士兵意外地发现了姜承的藏身之处,发狂似的砍着树,眼看着他就要从树上掉下来了。闻千曲的余光瞥见,急忙从人群中跃起,踏着一排排人头朝姜承奔去,在他落到尖刀上之前踢飞了周围的利器,抱着他几个起落便跳离了包围圈。 见敌军已经不成气候,闻千曲也无心恋战,劈开一条血路,带着姜承和沉靖的骑兵汇合,一起回到叶城中,拉起了城门。 晚宴上,沉靖拍着闻千曲的肩膀道:“弟妹,这次能守住叶城,歼灭近半数叛军,你和各位……弟弟真是立了大功啊!” 闻千曲这几个夫郎各个身怀绝艺,在战场上各显神通。就连不会武功的知序都能够面对战争丝毫不惧,组织着老弱之人提前撤出。最没用的,恐怕是她的亲弟弟灵风,不过多少也能砍几个小兵,保护下民众。 沉靖虽然有几个小侍,但他们看到这场面只会吱哇乱叫,根本不可能提刀上战场。沉靖颇为好奇她是怎么让这些天之骄子心甘情愿地跟着她的。 闻千曲淡淡一笑,“以身报国,是吾辈之责。” 沉靖叹了口气,“今日虽然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但等她们回过神来,这城怕还是守不住啊。如今京中形势大乱,我已经多日不曾收到消息了,不会有援军前来。” “那何不进京勤王?” “若是放弃叶城,郕王定然一路直入京城,她狼子野心,屯了这么多私兵,怕是会给已经乱掉的京城带去更大的浩劫啊。” “那我们反守为攻呢?” “城中兵力不过郕王的十分之一,全靠着叶城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才撑到现在。根本不可能反攻。” “那能不能谈和?毕竟那些士兵也是大夏子民。” “从她们跟着郕王犯上作乱的那一刻起,就算不得我大夏子民了,皆可杀之。我沉靖宁死也不会投降。”沉靖的口吻极其严厉。 “沉将军,我赞同你的看法,但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守城已然十分艰难,若跟郕王互相残杀,最后到了京城,也只会便宜了别的诸侯王。”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我们可以假意谈和,诱出郕王,只要杀了她,叛军群龙无首,收编就容易多了。” “恐怕她不会这么轻易上当。” “权且一试。” 郕王当晚就收到了绑在利箭上射来的谈和书。 “王上,沉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否则不会在胜利之时求和。我们应当重振旗鼓,再次攻城。”一名谋士分析道。 “不妥,她今日有神兵相助,我们不清楚对方底细,贸然攻城,恐怕即使胜了也是一场惨胜,还怎么进京夺位?” “王上,请派我去谈和,定能用三寸不烂之舌劝得沉靖和她的神兵归降。” 郕王才损失了许多兵力,心头焦躁,不舍得再浪费多年积攒的兵力,在谋士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中思考了良久,终于决定答应沉靖的求和,图谋合作。 第二日,叶城中迎来了郕王的使臣阮镜。 阮镜鼻孔朝天,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答应谈和是对沉靖的恩赐一般。 “沉靖,若要谈和,除了献出叶城之外,你必须代表沉家归降吾主,扶持吾主登上大宝。作为交换,吾主会保住你镇国将军府的荣光。” “皇上那里情形如何还不清楚,郕王就要谋反了吗?就算皇上不幸驾崩,也还有数位皇女。” “皇上无能,才让天下大乱,吾主分一杯羹有何不对?” “怕是你的主子没有机会吃下这杯羹了。” “沉靖,你什么意思?” 十里外的郕王营地中,闻千曲趁对方等待之际,易容成郕王使臣阮镜的随行小兵来到了营地前。 她戳破血包,大喊道:“急报!有急报!” 斥候们围了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然而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斥候们只好用担架抬起“身受重伤”的闻千曲朝着郕王营帐中行去。 一路畅通无阻,直入营帐。郕王见到她浑身鲜血,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了,阮谋士呢?” “已经在底下等着你了!” 剑光微闪,郕王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出了营帐,也不知她听没听见最后这句话。 闻千曲提起郕王的脑袋,横起血淋淋地剑喝道:“吾乃沉靖将军请来的神兵,尔等速速归降,否则杀无赦。” 早就扮作叛军将领混进来的成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喊道:“我等愿意归降。” 郕王已死,将领都投降了,只为了混口饭吃的小兵们哪还有不从的,一时间纷纷迫不及待地跪了下来投降。众将士见闻千曲满身是血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敬又惧,只有几个郕王心腹不肯归降。闻千曲连一丝犹豫也没有,手起剑落,众人甚至都没看清她怎么出手的,那几个郕王心腹的脑袋就搬了家。 众多随大流的小兵们心中凛然,只一瞬间,闻千曲的恐怖程度已经超过了战神沉靖。 数万人的军队不多时就完成了集合报数,随着闻千曲朝着叶城行去。 阮镜在城楼上最后看了一眼闻千曲和成玉带着浩浩荡荡的收编叛军逶迤前行,随即被人推了下去,高傲的鼻孔永远地低进了尘埃里。 留下少许兵力守城,沉靖骑马立在众将士面前,威严的目光扫过闻千曲和成玉等人,大喊道:“开拔,进京护驾!” 首发:ρ○⑧.space「Рo1⒏space」 战前准备(H) 有了郕王这训练有素的几万士兵,沉家军一路上势如破竹,很快从北边攻回了京城外。 千川派的弟子们一直留在京城打探消息,闻千曲很快就从百安口中得知了现况。 京城如今多方势力盘踞。除了打着勤王旗号实则野心勃勃的几个诸侯王外,有以方霖为首的前朝余孽,还有以三皇女为首保皇派。几方势力打来打去,一时之间谁也没能占下京城。 皇上遇刺后落入方霖手中,生死未卜,而在皇宫中的几位皇女无一例外全部被方霖斩杀,唯有在宫外花天酒地的三皇女侥幸逃过一劫,成了皇上唯一的血脉。 虽然三皇女性情暴戾,不学无术,皇上从来没正眼瞧过她。但在完全没得选的情况下,忠心的大臣们只得硬着头皮追随于她。 而一些心思活络的大臣觉得夏朝大势已去,已经开始另择明主,其中就包括闻千曲在月影楼有过一面之缘的翰林院大儒之女韩淮笙。皇上遇刺没两天,她就投入了方霖的阵营,成了方霖谋士团中的一员。直接把她老娘气得卧病在床,跟她断绝了母女关系。 几方势力互相制衡,京城老百姓勉强还能正常生活,只是终日沉浸在惊恐之中,不知哪一日就会家破人亡。 闻千曲和沉靖等人在营帐中讨论着该如何寻回皇上,夺回京城,保卫百姓。她那些不省心的夫郎们却在营帐外一个个蓄势待发,仿佛即将要上战场一般。 闻千曲刚一出来,突然腾空而起,被人直接抢走。她气沉丹田,有如千斤之重,陆清川只好把她放了下来,抱怨道:“好不容易抢赢了一次。” 洛渊轻笑一声,“陆清川,你跑得快有什么用,你还能帮妻主大人做选择吗?” 陆清川眼珠一转,“咱俩联手?”分享总比得不到好。 “带上我。”沉灵风从洛渊身后蹦了出来。 陆清川看着一左一右两大债主,只得点头答应,免得上桌的资格都被剥夺。 “几位哥哥是想要累坏姐姐吗。”知序跟了上来,“姐姐这几日公务繁忙,让知序替姐姐弹上几首舒缓的曲子,好好休息休息吧。” “还是知序知道疼人。”闻千曲正要揽着知序回营帐休息,几道冷冽的目光差点将她撕碎。 闻千曲本也不欲在军营中寻欢作乐,破坏风气,她松开知序,正色道:“国将不存,你们不许再胡闹了。” “魔教二长老近日趁乱杀害了不少身手不凡的武林中人,不知有何图谋。我实力已经暴露,他不会对我出手。洛渊,你和灵风去把他诱出来,你如今的功力拿下他应当不成问题。” “清川,百安她们获取的情报很有用。她们都是小孩子,不容易被人防备,你带着她们继续去城中打探消息。” “知序,行军多日,大家都很疲惫。近日来投的流民中不乏身怀技艺的,你去挑些会弹曲唱戏的,安排些节目活跃下军中的气氛。” 虽然不能春宵帐暖,但能替她做事分忧,几人兴趣高涨,势要拼个搞下,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沉靖看着营前终于空出来的路,不由得赞叹道:“你这分而治之的御下手段还挺厉害。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没有带兵经验,现在我倒是十分放心由你带领西路军从西门攻城了。” “哪里哪里!”闻千曲谦虚道。虽然没带过兵,但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可没少参加。 * “妻主,为什么他们都能帮你做事,我不能呀?”被闻千曲洗得又白又香的姜承趴在床上,颇为不解地问道。 虽然跟妻主独处很好,但这样的区别对待显得他很无能,还怎么镇得住那群妖魔鬼怪? “你在帮我做事啊。”沉闷的声音从姜承身后传来。 “这叫什么事?”姜承回头望着埋在自己臀肉中的闻千曲,挺了挺屁股,将她的脸弹了起来,不解地问道。 闻千曲支起头,将下巴立在肉最多的地方,一只手拨弄着另外半边臀肉,感受着臀浪在掌心晃动,哑声道:“帮我减轻压力也很重要啊。” 这抓起来像棉花一样舒服的多肉屁股,她可以玩一年! “你怎么就喜欢玩那种地方?”玩玩别的地方多好? “这里最好玩啊。”别人都没有。闻千曲吸起一块肉,轻轻地咬了起来。 “啊!”齿尖带来的刺痛让姜承缩紧了身子。 “不准再玩那里了!”姜承一个鲤鱼翻身,肉棒恰好打在了闻千曲唇上。 “那玩这里?”闻千曲对着软嫩的菇头咔地咬了一口。 姜承又麻又痛,立即捂着肉棒翻了回去。 闻千曲抓起团团雪臀,这么光滑又洁白,要是多几个红红的巴掌印该多好。 她这么想着,手不由自主地拍了上去。 “好疼!”姜承捂住屁股,气鼓鼓地缩起来,“你为什么打我。” “不小心的……”闻千曲小声道。她张了张手,手间的酥麻几乎让皮肤都高潮了。 这家伙怕疼。无缘无故地打怕是得哄一夜。闻千曲打定主意之后要找出几个姜承的错处,没事就拿出来用用,决不能浪费了这么适合挨打的屁股。 姜承还不知道一个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已经在闻千曲脑中形成,见她主动握上自己坚硬的柱体,咬着唇尽量掩住眼中的得意。如果他有尾巴,现在应该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他握住闻千曲的手,带着她了解起他的身体。 “妻主,这里……这里……好舒服。”姜承带着她在伞柄顶端来回套弄着,声音越来越粗重,“你多玩这里,不要总玩奇怪的地方。” “我觉得这里也很奇怪呢,我要亲自检查一下。” 伞顶一点点侵入湿润的甬道,闻千曲异常的兴奋,很快就适应了姜承的形状,大开大合地在他身上驰骋着,令鸡皮疙瘩瞬间起满的叫声充斥着整个营帐。 闻千曲趴到姜承身上,前后晃动着将肉根戳进花心深处,她轻舔着姜承的眼周,画着圈地来到耳尖上,所到之处无不鲜红欲滴。 姜承若是知道闻千曲现在想象的是他被打得又哭又叫,满脸委屈的样子,怕是会羞愤地昏死过去。 两个交迭的身影在帐外清晰可见,幸好闻千曲早就驱走了守卫的士兵,否则对方一定会因为猜不出姿势而感到困扰。 明日还有要事,闻千曲不欲久战,绞紧花穴,极尽全力地磨蹭起两人最敏感的部位,将自己和姜承一起送上了高峰。 * “将军,三皇女带着众朝臣还有禁军来了!” 沉靖停止点兵,目光凝重地望向来报的亲信。 她跟闻千曲对视了一下,见对方点头,立即宣布中止攻城行动,下马迎接三皇女。 不多时,浩浩荡荡的禁军拥着三皇女来到了沉靖面前。 三皇女高坐在辇车上,许久也没有让沉靖等人平身。 “殿下……” “沉将军,把虎符交出来吧。”沉靖刚要开口,就被三皇女打断了,开门见山地索要兵权。 保皇派的臣子一凛,沉家是开国功臣,开国至今一直手握兵权,镇守边境,就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夺取沉家兵权。 沉靖沉默不语。 “沉靖!你想要造反吗?”三皇女大喝道。 众臣摇了摇头,沉靖战功赫赫,强逼于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要不是皇室无人,她们怎么会追随这么个草包。 “沉靖的虎符是皇上所赐,没有皇上的命令,恕沉靖不能把虎符交给殿下。”沉靖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 士兵不认人只认虎符。她身后的士兵们纷纷随着她站了起来。 三皇女猛拍了一下座椅,大喝道:“皇上已经死了,我现在就是夏国皇帝。” “你怎么知道皇上已经死了,难道你是前朝余孽?”闻千曲的声音清晰地送到了每一个人耳中。 众臣对三皇女的粗莽早已习以为常,并且她们也悲观地认为皇上已经死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 “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话。沉靖,交出兵符,否则你沉家的荣光今日就到头了。”三皇女目光森严,举手投足间竟然出现了一股王者杀伐之气。 “你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前朝太女!”闻千曲轻笑一声,所有人都被她最后四个字弄得满头雾水。 “你喊我什么?”三皇女的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 “别装了,你这个前朝余孽。”闻千曲扬起手中的人皮面具。 方霖大吃一惊,连忙朝脸上摸去,这才发现脸上早已空无一物,奴字烙印触手可及。 众臣朝着方霖看去,瞳孔倏地放大。这张陌生的脸孔不仅不是三皇女,脸上还印着一个显眼的奴字。她们竟被人耍了,人群顿时躁动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算盘落空,众臣和禁军发现自己上当了,蠢蠢欲动,方霖顿觉不妙。 闻千曲也不介意解答她的问题,“一个常年泡在青楼里的皇女应该是最好杀的才对,可是你没有杀她,说明她投靠了你。” “四年前,我在月影楼时曾见过三皇女和林公子一面。那时我就发现三皇女易了容,只是我当时无意探究皇家秘辛,并没有进一步探查。但后来在黄河边的庭院里,你们一模一样的癖好,引起了我的怀疑。” “回来之后,我特意去月影楼见了林公子一面。他告诉我三皇女有时暴虐有时却会温柔一些,我就猜到三皇女有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就是你。” “今日我还担心来的人是真正的三皇女,那沉靖的兵力要么会归你所有,要么就是两方自相残杀,你轻而易举地消灭一大隐患。但你不信任三皇女,托大亲自前来,反倒替我们省了事。” “闻千曲,你!”方霖大喝一声,从车辇上跃起,眼看就要朝着闻千曲袭来,她周围的亲兵忽然朝着手无寸铁的朝臣们砍了过去。闻千曲宝剑轻扬,避开方霖,从刀剑下救出了宰相。沉靖很快控制住了假扮禁军作乱的前朝余孽。再看方霖之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竟让她跑了。”沉靖将手里的枪重重地插进地里,十分懊悔没有盯住方霖。 “将军莫急。”闻千曲胸有成竹地一笑,“她不跑我们怎么找得到皇上呢?” 结局:黄袍加身 洛渊自恃武功,和沉灵风以身做饵,在京城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大摇大摆的走着,很快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装作没有发现,按照计划朝着偏僻的地方走去。 “洛渊。”无人的小巷中,二长老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双古井般幽深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洛渊。 洛渊将沉灵风挡在了身后,“二长老孤身前来,应该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是你出卖了摘星教,今日,我就要为教主和众兄弟复仇。”平静的眼眸有了波澜,二长老双手摆出一个古怪的姿势,洛渊顿时如同被磁石吸上一般朝二长老掌上飞去。 “你怎么了?”沉灵风连忙跟了上去,一模一样的怪事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根本挣脱不开。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这就是我在做的事情。”二长老眼底出现了复仇的快意, “若不是你出卖了摘星教,我这四年也不会活得如此艰难。” 洛渊胸口抵在他的掌上,全身被莫名的力量压制着,连嘴都张不开,内力倾泻而出。 沉灵风比他还惨,小脸煞白,很快现出油尽灯枯之相。 “放开他们!”陆清川突然窜了出来,双剑斩向二长老的双臂,要不是二长老手缩得快,胳膊就要被切成几节了。 陆清川以身挡在了叁人中间,躲过一劫的二长老勃然大怒,同样的招数使在了陆清川身上。 有陆清川挡在前头,洛渊连忙就着空隙朝二长老劈出一掌。 二长老抓着陆清川左挡右挪,洛渊惧于他手上那不知名的邪功,深深受制,眼看着陆清川就快要不行了,却依然近不了二长老的身。 喧天的鼓声从城中传来,二长老面色一变,不再恋战,扔下叁人闪身消失不见了。 洛渊和沉灵风接住倒下的陆清川。陆清川唇色发白,气若游丝,眼神却无比渴盼地望着洛渊。 “陆清川,我原谅你了!”洛渊吼道,“你千万不能睡啊!” “我也是。”沉灵风附和道,“陆掌门,你千万要坚持住啊。” “我终于不用再听你们的话了!”陆清川长舒一口气,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 皇宫外,闻千曲使出春秋剑法,如同砍菜切瓜一般将方霖的军队打得七零八落。沉靖和闻千曲从两边围剿,方霖独木难支,很快就被逼到了一个极小的包围圈中。 “你怎么会没事!”方霖对着闻千曲怒目而视。 “你是说让知序给我下蛊的事吗?”闻千曲礼貌地问道。 方霖瞳孔猛缩。 见自己言中了,闻千曲解释道:“很遗憾,在你和我之间,他更偏向我一点。” “他居然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她明明给他下了无解药必死的药,方霖不可置信地盯着闻千曲。 闻千曲眉头闪过怜惜,知序毒发时痛苦的模样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他正是在百晓阁,前朝,月影楼几方压力之下,才能长出这样一颗玲珑心啊。 “你下的药虽然狠毒,却也不是无药可解。”碎心谷掌门徐朗说道,“我夫郎已经找出了医治之法。” 闻千曲不欲与方霖废话,“说吧,你把皇上弄哪去了?或许我们还能求皇上开恩饶你一命。” 方霖嗤笑道:“她在地府里,怎么开恩?” 沉靖等人皱起了眉头,皇上死了,叁皇女叛变,这皇室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你到底怎么杀得皇上?” 方霖得意道:“闻千曲,你以为男人都只会爱你吗?这高氏狗贼可是她最宠爱的亲儿子亲手为我所杀。与先祖的死法一模一样,真是报应不爽啊哈哈。” 前朝末帝据说也是被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亲手所杀,而原因则是那名皇子爱上了造反的本朝太祖。妻主和母亲,他选择了妻主。然而结局却他是终日活在悔恨中,最后被本朝太祖冷落,含恨而死。 君子报仇,数百年都不晚啊。闻千曲暗叹道。 不过这十皇子四年前被前朝太女烙上奴印后,竟然会因此而爱上她,仿佛那印烙在了心上一般。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闻千曲自问若是谁敢这么对她,她只会将对方撕碎,绝无喜欢上对方的可能。 还没感叹完,吵嚷声突然从后方传来,魔教二长老带着一队人从包围中冲开一个缺口,来到了方霖身旁。 方霖见他来了,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盛,“闻千曲,你中计了。我昨日不杀你,正是等你把她们带到孤的面前。” 她扫过闻千曲身后的武林人士,目光犹如在看美味的食物。让众人颇为不舒服。 方霖话锋一转,“你练成了春秋剑法。” “你倒是还有几分眼力劲。” “你知道春秋剑法为何失传吗?” “因为难练?” “你以为春秋剑法失传是因为难练?荒谬!我方家自太祖以来所出武林高手不计其数,没人去练不是因为难练,是因为有更厉害的武功!” “更厉害的武功?”众人咋舌。刚见过春秋剑法的威力,很难想象出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武功。 “就让你们在死之前开开眼界吧。” 方霖周围狂风乍起,一股强劲的吸力朝众人袭来。离方霖最近的魔教之人率先遭殃。即便是二长老也变得如同纸片一样,随风而起,如同困入旋涡中一般,旋转着飘向方霖。 魔教之人头顶贴到方霖掌上,他们的内力顿时犹如江河入海一般,滔滔不绝地输送进方霖的体中。 强大的威压让他们根本无法脱离方霖的掌控,一句话也说不出。随着内力的流逝,二长老如同一张被烧着的纸,渐渐地脱水蜷缩在一起,直至消失不见,竟是生生化成了一滩血水。然而至死他都是一脸平静,似乎毫不意外自己的结局。 “吸功大法!” 名字虽简单,却十分易懂! “你这样亦会遭到反噬的!”徐朗大喝道。 不劳而获,吸取他人功力对很多人都充满诱惑。然而没有人这么做不是她们不想,而是别人的内力极难与自身相融合,吸得越多,被反噬致死的可能性越大,无疑是损人不利己的。 “呵呵,这可不是吸功大法。”接连吸了十几个魔教之人,方霖脸上却完全没有现出被反噬的痛苦。 “此乃吞天神功。便是吸上十万人的内力,也不会有丝毫反噬。”方霖如同看蝼蚁一样看着徐朗。 她长呼一声,几乎将众人耳膜撕裂,闻千曲摸了摸耳边的湿意,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没有内力的士兵们已然昏死过去了,沉靖、成玉等人皆露出痛苦的神色,捂着耳朵,跪倒在了地上。 加上二长老生前吸取的内力,方霖等同于吸取了数十位武林高手的内力,她的内力已经暴涨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她每吸一人,功力都会上涨,而己方实力则会一直在下降,不快点找到破解之法,所有人的内力都将成为方霖的囊中之物。 众人逆着强风挣扎地退去,方霖连自己手下的内力都吸,现在不逃,一旦轮到她们,那只有死路一条。 闻千曲抱起姜承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闻千曲竟然跑了,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没想到扔下你们这帮废物跑了。”方霖双眼赤红,头发倒立而起,显然闻千曲溜走这事让她极不甘心。可惜内力不能直接转化为轻功,她根本追不上闻千曲。 “说起脚底抹油的本事还是你更厉害。”成玉嘴角拉起一抹嘲讽,顶着威压艰难地说道,“当初在黄河边上,你这个小奴跑得比谁都快。” 脸上的奴字是方霖最大的痛处,她脸上的颜色变了几遍,“胡说八道!孤今日先拿你祭旗。” 方霖走到成玉面前,抬起一脚朝她的天灵盖踩了下去。让人无法喘气的沉重感朝着成玉周围的人的人压了下来。这一脚下去,成玉怕是要做个无头鬼了。沉靖盯着那只脚,却根本出不了手。 噗的一声,那只几乎已经贴到成玉头发的脚忽然向后踢去,正中闻千曲胸口。 闻千曲倒飞出去,跌落在地上,剑尖还残留着方霖腹间的血。 狂劲的琴音随着风从高处飘来,方霖腹间伤口瞬间不再疼痛,仿佛受了鼓舞一般,五官狰狞,声音愈发的狂暴。 方霖随着乐声大步踏到闻千曲面前,每一步都山摇地动。闻千曲的心脏差点被她那一脚踢成两半,她无力移动,眼睁睁地看着方霖走了过来。闻千曲手腕举着剑,却没法做出攻击。 “搞偷袭。”方霖丝毫不在乎腹上还留着血的伤口,抓起闻千曲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不自量力!” 闻千曲运转起太玄内经,却无法抵挡她吸走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内力。运转得越快,内力流失的越多,不多时,四年的积蓄就变得空空如也。 “嘿嘿,你一个人抵得上她们一百个人!闻千曲,你真是孤的好弟妹啊!孤缺什么你就送什么!孤缺宝库的钥匙,你就送来钥匙,孤缺杨家的助力,你就把朕的好弟弟送了回来,再加上你这份内力,这天下,已经是孤的囊中之物了。” 方霖的笑声越来越狂暴,听得意志薄弱的人差点走火入魔。 趁着方霖和闻千曲决斗之际,外围吓破了胆的武林人士急忙向京城外逃窜去,闻千曲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再不跑就会被捉去吸成人干。 而内里逃不掉的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夺位就是一场赌博,而她们,赌输了。 一个身穿红衣,风华绝代的男子逆势而为,出现在了闻千曲的身后,源源不断地向她后心输送着内力。 他的出现让方霖眼中露出了疯狂,“美人,往后你就是孤的人了。” 她不舍得弄皱洛渊的一副好皮囊,并没有直接吸取他的内力。但随着内力不断流失在闻千曲体中,洛渊的头顶冒出丝丝热气,大口地呕出鲜血。 “够了!”闻千曲突然踢起落在地上的剑,朝方霖刺去。 方霖不屑地夹向袭来的剑,手指瞬间被齐刷刷地削去。 “怎么回事?”她看着光秃秃的手掌,却根本感受不到痛意,身体中山海般的内力瞬间消失不见了。 闻千曲不急不慌地扶好身后的洛渊,帮他恢复起内力。 “到底为什么?”方霖的眼睛已经完全通红,近在咫尺的皇宫和龙座仿佛一瞬间离她远去。 见洛渊恢复如初,闻千曲从怀中拿出了从密室中带出的暗器册子。 “如果不是你知序找在我身上找这个,我甚至都不会发现移花接木的心诀竟然藏在这本书的夹层里。” 方霖性格本就暴戾,姜承弹奏的曲子助长了方霖的狂暴,以至于她连受伤见血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方霖自以为胜券在握,卸下了一切防备,闻千曲却在此时悄悄使出移花接木之法,将方霖的内力暗自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而方霖吸取的内力根本就是她自己的。 “克制吞天神功的心诀真的被你拿走了。”方霖仰天长啸,她那时竟然信了知序的鬼话!他那时就已经背叛她了吗?她竟然被个自己放在眼里的小人物玩得团团转。 方霖恨声道:“闻千曲,你以为你这就赢了吗?别忘了,穿过玉玺可是在我手中,四大军侯都要听我号令。” 一道信号弹升起,浩浩荡荡的军队涌了出来,一队精兵护卫着杨皓来到了方霖身边。 杨皓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立着一方大印,玉色剔透,顶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龙。 “传国玉玺!” 才刚刚恢复过来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玉玺犹如仙品,不似人间之物,看一眼就令人心生敬意,绝对是传国玉玺不假。 传言得玉玺者乃是得天命者,杀之会惹来天罚。事实上,这并不只是传言,千百年来,所有杀了前代持有者的人最后都会死于非命,仿佛诅咒一般。 “这是天意啊!”沉靖长叹一声,夏国得国不正,终究要将国土和皇位还给前朝。 众人一片叹息,有方霖这样的帝王,帝国上空仿佛笼上了一块无边无际的乌云。 “皇上,请收下玉玺,号令天下。”杨皓跨出几步,高举着玉玺跪倒了闻千曲面前。 他这一举动连闻千曲都惊到了,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跪拜。 方霖怒不可遏,几乎用眼神就快要将杨皓撕成两半。 “杨皓!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跟孤一母同胞,也是方家后人。” “我也是方家后人,我的妻主成为皇帝,亦是完成了先祖的遗愿。而我们的孩子会将先祖的血脉传承下去。皇位本就该有德者居之。方霖,你哪一点配得上传国玉玺,配为我中原君主?” “我不配?难道她配?” 韩淮笙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方霖,你残暴无德,为一己之私挑起天下争端,你这样的人当皇帝是天下百姓的灾祸。闻千曲智计卓绝,武艺高绝。最难得的是她天纵奇才却不恃才傲物,不仅有识人之明,亦肯广开言路,不搞一言堂。你这样独断专行之人,哪一点比得上她?” 韩淮笙细数了方霖的上百条罪状,又宣扬起了闻千曲昔日行侠仗义的功绩。方霖说得头头是道,所有人都对闻千曲肃然起敬,仿佛皇位已经非她莫属了。闻千曲被夸得十分不自在,她离开京城前暗中联络韩淮笙去方霖那卧底时,可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 韩淮笙话音刚落,徐朗就附和道:“前朝太祖也曾是武林之主。我们今日追随闻千曲,亦是奉她为武林之主。那何不再现往日的光辉?” 沉靖一枪捅死了方霖,方霖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付出一切颠覆夏朝,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在场的活人中除了闻千曲,再无一丝反对的声音。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闻千曲推拒了几次都无人帮腔,只得从杨皓手中接过了传国玉玺, 闻千曲高举着玉玺,士兵们阵阵欢呼,无有不从,很快就攻破了几个叛乱的诸侯王,京城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 * “朕生于姑苏,长于姑苏,盼为万世开太平。” 闻千曲说完在圣旨上为这个崭新的朝代赋予了姓名。 史书记载:夏朝覆灭后,天下第一高手,剑客闻千曲在汴梁登基为帝。定国号为苏,年号太平,太平盛世由此而始。而后平北元,定南理,下西洋,开疆拓土,万国来朝。 ---------------------------- 一开始只想让千曲当个大侠,没想登基的,但是氛围都到这了,就开个真正的后宫吧哈哈。 没想好到底谁当皇后,让我琢磨一下再在番外定位份。 感谢追更评论投珠的小伙伴们,让我有动力去写完一本xp之作。 (づ ̄3 ̄)づ╭?~ 番外缘更,想到什么就写点吧,比如强取豪夺个臣夫,皇庙主持什么的,不过这样好像有点崩人设,想不到就溜了哈哈。 番外1:后位之争 “陛下,皇后一位至今空悬,这恐怕不妥。”韩淮笙已经给闻千曲上了十次折子了,依然没有得批复。她和沉靖身为众臣之首,只得亲自前来御书房谏言。 闻千曲长叹一声,“你们说,朕该立谁为皇后?” 韩淮笙道:“皇上请恕臣直言,汴梁之战的胜利杨公子居功至伟,若是不立他为后恐怕难以服众。” “朕如何不知,可朕的元配是姜承啊!贬夫为侧,岂不是给天下人开了个坏头?”皇上都这么做,那些宠侍灭夫的人岂不是纷纷效仿,容易影响国家稳定。 “咳,皇上还曾经跟臣弟有过入赘的情分。”沉靖适时地提醒道。虽然她不觉得沉灵风能够父仪天下,但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 闻千曲眼刀飞来,这个沉靖,不解君忧也就罢了,还来添乱。 “沉灵风的位份朕已经给了,只不过他拒绝了。” 沉靖一怔,“这是为何?” 闻千曲答道:“他担心入宫后就不能出门游历,行侠仗义了。所以朕为他加封秦国夫郎的称号,特许他在宫外居住,随时都能递牌子入宫。” 沉靖默然不语,即便她想争取,她弟弟不配合也无用。 闻千曲和韩淮笙争论了几个时辰,依然没有找出两全其美之法,只得先定了贤卿洛渊,良卿陆清川,淑卿知序。至于其余两位的位份,择日再议。 等沉靖和韩淮笙离开了御书房,闻千曲喊来了姜承和杨皓。 闻千曲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决定从最好下手的开始劝,“阿承,当皇后很累的,要管理后宫,安排各项事务,都没空吃零嘴的。” “闻千曲!你就是偏心。你为什么不担心他累坏身子,没空吃零嘴?” “皓郎他又不馋。” “那我也不馋。” “真不馋?”闻千曲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了姜承嘴边。 姜承嗅到了味道,馋虫作祟,一口将桂花糕吞了下去,顺便连她手指上的渣都舔干净了。 “皇后就不能馋了吗?”姜承边吃边找补。 “可以是可以,但是就没空管理后宫了呀。”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我当皇后。”姜承背对着闻千曲,手背朝眼角抹去,“我知道,你心里从来没把我当正夫看过,你想做什么就做好了,何必假惺惺地来问我,反正你早就吃定我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闻千曲赶紧把人扳过来,搂在怀里使劲安慰着。 “陛下。”杨皓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亲昵,垂头低声道,“我不求名分高低,只求在你身边。” “皓郎。”闻千曲把杨皓也搂了过来,他为她只身赴险,付出了那么多,却连名分都要让步。 “只是母亲临死前曾让我起誓,定要以复国为己任,否则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怕是陪不了陛下多久了。”杨皓垂下头,挂着几缕碎发的侧颜露出掩不住的黯然。 只有皇后才能称为国家的主人!闻千曲顿时觉得有把刀架在了杨皓脖子上,而自己就是那个行刑人。 “要是能立两个皇后就好了。”闻千曲长叹一声。本来战乱后稳定军心,改革民生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而立后这种注定会得罪一个人的事情简直让她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后宫事后宫定,把另外叁人喊来投票,谁票多谁当皇后。” 结果很快就出来,杨皓得到了全部的叁票。 闻千曲对此感到十分惊奇,便将叁人召来询问。 洛渊道:“杨皓许诺以后除了初一十五,绝不会霸占皇上,奉行雨露均沾之策。” 杨皓竟然这么大度?闻千曲略略有些气闷,“那姜承呢?” “他说为了皇上身体着想,每人每月可以侍奉两晚,余下的时间由他分配。” 不过后宫事务繁杂,姜承没什么心机手腕确实不太适合管理,他还是做个自由自在的小包子最好。 皇后既定,姜承被立为贵卿,朝堂上的立后之争终于平定了下来。 姜承对这个结果自是十分不满,不过凭着闻千曲的愧疚,他常常十日里霸去五日,让后宫众人敢怒不敢言。 番外2:夺臣夫1 “求皇上赐魏御史家的三郎给臣做侧室。” 新春宫宴中,闻千曲抛出一个彩头,行酒令胜者可得天子一诺。而赢家就是堂下跪着的这位宁国侯世女,许优。 “侧室?你既求到朕的面前,想必是极有诚意的,为何不求做正室?”闻千曲不解地问道。 杨皓靠向有几分微醺的闻千曲道:“陛下,许优早已有了正室,是魏御史家的二郎。” 兄弟共事一妇?有点意思,看来是跟小叔子日久生情了。 “哪位是魏御史家的三郎?”闻千曲问道。 “小郎魏砚行拜见皇上。” 一个小郎从魏御史身后站了起来,走到堂上朝闻千曲拜了下去,修长如水的身段看得在座的女子都晃了神。 他抬起头,一张眉如墨画,俊朗潇洒的面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许优倒是会挑,弟弟长这么好看,也不知道哥哥长啥样。 闻千曲朝许优的座席上看去,那里坐着一位低垂着头的男子,身形瘦削,完全不似弟弟那般张扬,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没了探究的欲望。 难怪要娶小叔子。 “你可愿嫁与许优为侧?”闻千曲问向魏砚行。 “回皇上,愿意。”魏砚行斩钉截铁地答道。气得魏御史吹胡子瞪眼,好歹也稍微掩饰下,就这么大咧咧地觊觎嫂子。 “好,爽快!朕就赐你嫁与许优为侧室。”天子一言九鼎,何况郎情女意,要恩旨也不过面上好看些,闻千曲毫不犹豫地恩准了。 所有人都在恭贺许优和魏御史时,闻千曲无意间瞟到那位宁国侯世女夫郎攥着酒杯的手指通红。 不管多么欢快的场合,总是会有伤心的人呐。闻千曲想到后宫里无论短了谁一日,第二天必然会来她寝殿里哭诉,弄得她连独处的时间都没有,平衡后宫还真是让人头疼。 她瞬间想象出了许优在后院安慰来安慰去的场景,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酒过三旬,闻千曲喝得有些多了,便喊了侍从陪自己去更衣。 刚要转回酒席,忽然在御花园中看到一个男子蹲在一束花丛前。 她走近了看,才发现他的肩膀微微浮动着,似乎在抹眼泪。鬓角有几缕微微卷起的碎发,莫名地勾动起了她的心绪。 “爱卿为何在这哭泣?”借着酒劲,她贴上了那小郎浅浅的腰窝,将人从地上带进了怀里。 宫里那五位看得紧,稍微好看点的宫侍都被调得离她远远地。搞得她有心无力。 那小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骤然被揽起,整个人抽搐了下,愣在了她迷离的目光中。 一张寡淡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中,五官似用极淡的墨色勾勒在白净的面庞上,没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却意外的和谐。他的唇边点着一颗小痣,嘴角微微向下,眉间透着淡淡的忧愁。 这好像是许优的那个正室夫郎? 闻千曲忽然有些嫉妒许优,这兄弟两一个浓颜,一个淡颜,她还真会享受。 “还哭,想勾引朕?”闻千曲手指微曲,刮掉了那几滴坠在腮边的眼泪。 魏砚池被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勾引皇上,那可是沉塘的大罪。 “朕将你弟弟许给你妻主,你不高兴?”闻千曲的脸沉了下来。 “不,臣夫不敢。”魏砚池牙齿都在打颤。 “是不敢不高兴还是不敢说不高兴?”闻千曲扣在他腰窝上的手越来越深。 “是不敢不高兴。”他下意识地答道。 他刚一出口就发现这问题是个陷阱。双腿一弯,急急地朝地上跪去,“臣夫有罪。” 闻千曲手向下一滑,扣着他的屁股将人抬了起来,借着醉意含住了魏砚池的嘴唇,将那张没有多少颜色的唇染上了欲色。 她正尽情吸吮着唇瓣上的酒香时,忽然嘴上一痛。 “还是只会咬人的兔子呢。”她舔了舔唇上的伤口,捏住了他的下巴,欣赏着他变得鲜红的唇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魏砚池低低地告着罪,脸色愈发的苍白,跟嘴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想要跪下求饶,被闻千曲缚住,根本脱不开身,眉间的忧愁愈发的浓郁。 “臣夫不知道皇上会到这里来,冲撞了皇上,求皇上责罚。” “罚你什么?”闻千曲的手顺着臀缝朝他的腿间探去。 “皇上,臣夫是有妇之夫。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求皇上放了臣夫吧。”魏砚池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不让闻千曲进来,却让她的手指在腿缝中挑弄的愈加肆意。 “后宫佳丽只有几个,正好缺个你这样的。”闻千曲没弄几下,就感觉到他的腿缝中有东西迅速地鼓了起来。 “口是心非的家伙,都这么硬了。”闻千曲隔着几层布料精准地抓住了作乱的硬物。 “不是这样的,皇上,饶了臣夫吧,求您了。”魏砚池的眼中流露出被凌辱的绝望,看得闻千曲一下子心软了。 一阵风吹过,她的酒意顿时去了几分。强扭的瓜不甜,她松开了手,放过了魏砚池。 “陛下,终于找到您了。”宫侍小李子远远地看见闻千曲,迅速朝她走了过来。 闻千曲胸前一热,低头发现魏砚池竟然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口。 “爱卿让朕饶了你,又主动投怀送抱,是什么意思?”闻千曲低声问道。 然而她怀中的那个人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被小李子发现身份,传扬出去,然后被公爹拉去沉塘。 闻千曲很满意他的行为,挺了挺胸,故意让乳肉在他的脸上晃动。 果不其然,那露出的一小段脖颈渐渐变成了红色。 “什么事?”她扬头问道。 “皇上,宴席散了,宁国侯世女想要来向您谢恩。” 番外2:夺臣夫2 “让她过来吧。” 话音刚落,怀中之人立即变得僵硬起来。 * 许优在御花园的亭子外静等着皇上。 亭子前垂着纱帘,隐约能看见皇上和一位宫侍坐在里头。 她怕扰了皇上的雅兴,垂着头在一边站着,不敢细看。 “许优,你来见朕有何事?” 许优赶紧跪了下来,大声道:“臣谢皇上隆恩。” 她心情喜悦,谢恩谢得真心诚意,头磕得咚咚响。 魏砚池背对着妻主,听出她的喜悦,眼中滑过痛苦的神色。 “平身。” 许优闻言站了起来,亭子中忽然传出了一声细微的惊叫,她偷偷看了一眼,原来是皇上把那位宫侍拉到了腿上坐着。 魏砚池当着妻主的面坐在皇上大腿上,吓得魂飞魄散,推着她的胸膛,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他这副样子,让闻千曲愈发地想要抱紧他。 她的手在魏砚池腰上来回抚摸着,痒得他扭来扭去,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几乎难以听见的咛声。 “许优。”闻千曲出声盖住了魏砚池的声音。虽然是人家的夫郎,但她似乎并不想让她听见他的哼声。 “臣在。” 闻千曲并不急着说话,从桌上拿起一颗樱桃,缀在了魏砚池唇间。 他微微摇了摇头,用目光乞求皇上不要再捉弄他。 然而腰间的手却愈发地紧了。 魏砚池只好微微启唇,将樱桃含了进去。 闻千曲乘虚而入,两根手指挑弄着柔软的小舌,沾满了晶亮的液体。 她看得曈眸猛缩,一股热液瞬间从腿间涌了出来。 魏砚池想要合上嘴,又不敢咬龙爪,只好轻轻含着。涎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分外勾人。 他发现了自己的状况,下意识地想要将涎水吸回,免得弄脏龙袍。 手指骤然被温暖的口腔包紧,密密麻麻的电流从指尖传来,直窜向心口。魏砚池仿佛变成了一块美味的肉,而她则是一只饥肠辘辘的老虎。 许久不见皇上回应,许优只好硬着头皮问了声,“皇上可还有吩咐?” 闻千曲在魏砚池口中搅出细微的滋滋声,非常悦耳。 她瞥了眼帘外的许优,手指边转边说:“朕刚刚在御花园里遇到了令夫,他似乎好生伤心呢。许优,有了新欢,也不能苛待正夫啊。” 她捏爆了魏砚池嘴中的樱桃,淡红色的汁水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嘴唇,看着更加的淫靡。 “皇上说得是。”许优抹了把汗,这贱人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哭,害她被皇上骂,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 魏砚池愕然。平日里被娘家妻家打压惯了,所有人都偏宠弟弟,嫌他不够包容大度,恨不得他立时死了好把正夫之位让给弟弟。没想到第一个替他说话的竟然是皇上。 “这是哪位哥哥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生?”淑卿知序从许优身边走过,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闻千曲在知序掀开帘子的时候,迅速将披风罩在了魏砚池身上,魏砚池害怕被发现,竟然含着她的手指把脸埋进了她的怀中。 眼生?亭外的许优忽然意识到里面的哪位贵侍身形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别闹。”闻千曲推开了知序。 “让我看看嘛,陛下,您今儿不是说去我那里吗?这位哥哥要一起吗?” 闻千曲不让知序靠近,他只好左右瞧着,只是他将后宫中的人都想了一遍,也对不出一个正确答案。 难道陛下看上了新人? 他顿时警铃大作,朝闻千曲挤了过去。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在魏砚池身上拧了一把。 看看不出来,声音总能听出来吧。 “唔。”魏砚池毫无防备,含着闻千曲的手指呜咽了一声。 那声音虽然有些朦胧,但似乎很像一个人?许优脑海中出现了那位被她娶回来后,就一直冷落在后院的正夫。 她狐疑地朝亭子中看去,但那人被皇上护得严严实实,除了披风,什么都看不到。 “好了,别闹了。朕待会就过去。”闻千曲声音严厉了些。 “好吧。”知序见闻千曲面色不佳,只好收手,甩开帘子气汹汹地离开了。 看到知序出来,许优又放下了心。 皇后贵侍,哪一位不是国色天香,就好比这位淑卿,看一眼都让人神魂颠倒。 皇上绝不可能看上那个无趣至极的魏砚池。肯定是她多虑了。 “无事的话你先退下吧。”被知序搅合了心情,闻千曲也不欲再调戏怀中的小可怜了,便令许优退下。 她将手指从魏砚池嘴里拔了出来,拿起帕子拭掉了他嘴角的樱桃汁。 “朕送你回去。” “谢、谢皇上。”魏砚池嗫嚅道。 闻千曲抱起他,抢在许优之前将他送到了许家的马车上。 回到宫中,闻千曲没急着去找知序,反而去了姜承宫中。 “宁国侯世女和魏御史的两个儿子是怎么回事?”闻千曲问向姜承。 自从入了宫,姜承就成了整个京城八卦的中心,每日找各种命夫聊天喝茶,大臣后院里的阴私,没有他不知道的。 果然,她刚问完,姜承立刻打开了话匣子,“那位魏二公子其实挺可怜的,他从小失去母亲,也没有姐姐妹妹撑腰。而魏三公子是魏御史跟继室所生,经常欺负他这位嫡兄。我听说啊,魏三公子在魏二公子出嫁前就跟世女好上了,想要替嫁却被魏御史否了,世女因此一直都冷落着二公子,听说都没进过他的院子。” “这么可怜。” “是啊。不过好在他是正室,应该不会被侧室欺到头上吧?” 番外2:夺臣夫3 啪啪!两个大巴掌甩得魏砚池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许优怒喝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跑到皇上跟前告状!” 他不敢辩解,生怕言语中透露出蛛丝马迹,被妻主发现他跟皇上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你哑巴了?告状的时候很得意吧?” 见他不说话,许优气不打一处来,掐上他的脖颈,又打了十来个巴掌。 “世女,夏侍郎身体不舒服,请您去看看。”门外的仆从唤道。 这夏侍郎是许优心尖尖上的人,每当她去宠幸别人的时候都会想出各种理由把她叫走。今日听说她去了从不踏足的正夫院子,更是嫉妒得不行,生怕魏砚池起势。 许优想起夏侍郎那张妖艳的脸,郁闷之气顿时一扫而空,甩开了魏砚池,骂了句晦气,随即大步离开了主院。 * 闻千曲看了眼身旁容颜无双的人,脑海中忽然勾勒出了一张寡淡却有韵味的面庞。 他怎么样了?在跟他的妻主缠绵床榻?毕竟她才嘱咐过许优不要冷落了正室。 也不知道许优有没有遵旨。 想到那条小舌的触感,她突然睡不着觉了。 她霍地起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宁国侯府。 说出来都没人信,平日里受万人敬仰的皇上,夜黑风高之时在臣子府的屋顶上来回穿梭,揭开一片片瓦查看着屋内的情形。 看到许优的时候,她先是心中一紧,待发现她身下的并不是魏砚池时,松了口气,轻轻地盖上瓦,继续在屋顶上穿梭。 一直寻到一个冷僻的房屋里,她终于看到念着的人捂着脸,垂头坐在冰冷的地上,似乎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她落到地上的时候,魏砚池吓得双肩一颤。 闻千曲捏住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皇……皇上。”他惊恐地向屋外看去,皇上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被人发现? “把手松开。” 慑于皇威,魏砚池听话地拿开了双手,露出了高高肿起的双颊。 “许优打得?”她眯起双眼,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 魏砚池闭口不言,他既不敢欺君犯上,也不敢无视妻主的警告。这两个人都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 闻千曲把手放到他的双颊上,在肿起的地方轻轻摩挲着。 一股寒冰之气在魏砚池的脸上开始蔓延,一丝丝地覆盖住了伤处的疼痛。 “这个许优,竟连朕的话也敢不听,好大的胆子。”她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威严感。 “请皇上不要责罚妻主。都是臣夫的罪过。”魏砚池生怕她去罚许优,许优再将气全部撒到他身上。 被打成这样,还在帮许优说话,他还真是个贤夫呢。 “这么说来,你要替许优领罪了?”她的怒意开始膨胀,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魏砚池闭上眼睛,浑身微微颤抖着,一副准备好领罪的样子。 人家妻主都不怜惜,她何必替人怜惜。更何况他这个样子,真叫人想要好好惩罚一番。 一股大力将魏砚池从地上拎起,扔到了床上,他刚要惊叫,一只手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唇。 “唔……唔唔。”随着另一只手迅速地挑开了他的衣襟,他终于意识到皇上要对他做什么了。 然而他那点力气在皇上面前根本不够看,反而增添了许多欲拒还迎的情趣。 衣衫褪得飞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像嫩豆腐一般的肌肤呈现在了闻千曲的眼中。 闻千曲的指骨在豆腐上轻轻一碾,立时出现了几块诱人的红斑。 她松开了他的嘴,双手捏住了两颗渐渐隆起的红果。 “皇上,不要,求您了。”敏感的身子在她身下拧成了麻花。 她手上的力道立时加重了,痛得身下之人拱起了身子,主动将身体送近了些许。 “这不是很想要吗?”闻千曲一只手顺着平坦的小腹滑了下去,毫不意外地掌握住了一根逐渐挺起的玉茎,稍微揉捏了几下,玉茎就硬到发烫。 “臣夫是有妇之夫,求皇上饶过我吧,我不想死。” “朕又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的身子罢了。”柔软的菇头被她挤压成了奇怪的形状,从中间渗出了一滴晶莹的液体。 “会被发现的。” “怎么会?你这院子里的人朕都点住了,你的妻主正跟别人好着呢,不会有人发现的。”她在马眼上重重一摁,魏砚池挣扎地愈发狠了。 “一定会被发现的。”他拼命地摇着头,每一寸肌肤都因为惊恐而微微打颤。然而玉茎却像是跟他作对一般,愈发的挺立。 “你不说,朕不说,怎么发现?”她低下头,在他的颈间嗅了嗅,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无比想要一亲香泽。 “放心,朕不会在夫郎身上留下痕迹的。”她轻咬了一口凸起的锁骨,只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齿尖绵软的触感让牙都酥了。 “一定会的,臣夫是……是……”他支吾许久说不下半句话,喉咙仿佛被堵上了一般,只能逸出羞耻的哼声。 闻千曲稍微松开了在马眼上摁压的手指,问道:“是什么?” “清白的。” 闻千曲下意识地往玉茎中看了一眼,处子的标志红得晃眼。 “许优可真是……暴殄天物啊。朕会替她好好地享用夫郎。” 她的眼睛迅速变红,覆上那张看上去很好吃的小嘴,用力地啃咬起来。 “嗯……唔哦。” 身下的人如同一只弱兽,拼命地反抗着身上的凶兽。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反抗,凶兽越是想要把他吞吃入腹。 闻千曲撩起衣摆,下面那张唇立时吸附在了高耸的玉茎之上。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悬在丧失清白的边缘,他的指甲在闻千曲的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刮痕,鲜血渗了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兴趣愈发地高涨。 他扭着腰,试图分开两人的性器,闻千曲趁机跟上了他的动作,每当他扭一下,就越靠近罪恶的深渊。 一股洪流猛然浇在了龟头上,魏砚池哆嗦了一下,紧接着顶入了一个又软又烫地穴中。 “这是夫郎自己进来的,可不是朕逼得。” 闻千曲放开他的唇,摁住了他乱动的胳膊,腰向下一沉,毫无顾忌地将玉茎坐入了自己体内。 “呜呜……”魏砚池眼前一黑,木已成舟,他完了。他不干净了。 他的上半身集聚着惊恐,怨恨,悲伤各种负面的情绪,下半身却仿佛跟脑子分了家,充满了快感与激情,随着皇上的滑动,龟头在龙穴中跳动了起来,抽打在了娇嫩的花心上。 “夫郎跟朕想得一样好吃。”电流在脑海中来回穿梭着,让她快要忘记这不是在宫里,而是在臣子家中,臣夫的床上。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魏砚池眼角留下,尽管妻主讨厌他,冷落他,但从小修习的男德让他根本不敢肖想妻主以外的女子。 他几乎要崩溃了,为什么皇上有那么多好看的宫卿,还要来欺辱他这个良家? “皇上饶命,饶命。”带着哭腔的恳求任谁听了都会忍不住怜爱,唯独他身上的那个暴君不仅没心软,反而更加暴戾地磋磨着他的玉茎。 闻千曲低头咬住了他的耳垂,“舒服吗,砚池?” “臣夫不舒服。”魏砚池涣散的神志骤然聚起,伸长脖子要把耳垂抽出。 “你可知道欺君该当何罪?”闻千曲重重一吸,差点把魏砚池的魂魄吸了出来。 漫漫长夜,魏砚池第一次明白了激情有时候比寂寞更难熬。他一次次被皇上折磨到昏死过去,又在激烈地碰撞中重新醒来,周而复始,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 天边泛起鱼肚白,闻千曲餍足地从昏死过去的臣夫身上爬了起了,穿上衣服叫出了两个男暗卫。 “你们给夫郎清理一下,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侯府保护他,有任何异动立刻告诉朕。” “是,皇上。” 魏砚池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浑身酸疼得几乎动不了,低头看了眼被窝中的身体,脑袋轰地炸了。 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 他被皇上强暴了。 * 魏砚池心中一团乱的时候,他的俾仆突然冲了进来。 昨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院子的人都昏睡到了现在,刚被来传信的人弄醒。 “主子,侯夫郎因为您早上没去请安,正往咱们院子里来了。” 番外2:夺臣夫4 “不过伺候了一夜优儿,就敢犯懒不去行礼?” 一入房门,同为男人的侯夫郎林逸立即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年少时曾与魏御史定过亲,不曾想宁远侯见他貌美,强行拆散了二人,将他强娶进门。后来他才知道这其中有魏御史夫郎的手笔,所以他一直很讨厌魏家的两个儿子。偏生他的女儿跟这两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自从魏砚池嫁入侯府,林逸日日立规矩,没少磋磨他。 魏砚池一见到他,习惯性地跪到了地上。 他身上还穿着的里衣,一跪下来,衣襟散开了大半,露出了胸间暧昧的红痕。 “一个正夫做这等狐媚样子,好不要脸。” 林逸一脚踹在魏砚池的肩上,他毫无防备,直接被踢倒在地。 魏砚池哪敢解释,忍着痛爬起来,重新跪好。 他做小伏低的样子让林逸的气恼稍微缓了缓,“今日罚你在院子里跪三个时辰,不到时间不准起来。” 说罢,两个俾仆替他胡乱地穿好衣服,拖到了院子中。 林逸看他在院中跪好,这才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小院。 院子外的人来来往往的,一传十,十传百,好事的奴仆们都围在了院子外,好奇地看着魏砚池受罚。 虽然他向来不受公爹待见,但这次竟连在下人面前的体面都不给他了。 他羞愤欲死,可是被两名俾仆看着,他连动都不敢动。 天空渐渐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奴仆们渐渐散去躲雨了。 不一会,小雨转成了瓢泼大雨,连看着他的那两名俾仆都跑到了屋檐下躲着,身为世女正夫的他却依然直挺挺地跪在雨中。 雨水打在魏砚池的身上,刺骨的寒意从心底生出,他好冷,可是整个侯府没有一个人关心。 他的神思一阵恍惚,晕倒在了雨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暖意罩在身上,魏砚池睁开眼,雨已经停了。 大概是已经跪满了三个时辰,那两个俾仆不见了踪影。 他踉踉跄跄地试图站起身,却几次都摔倒在了地上,膝盖几乎不是他自己的了。 他爬向一棵树,扶着湿润的树干勉强站了起来,如同蚂蚁啃噬般的麻意遍布双腿,根本无法走路。 他试了许久,才勉强踏出了一步。 一滴泪从眼角滑了下来,紧接着,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再也停不下来。 他自小不受父母宠爱,妻家亦是如此。现如今连奴仆都可以任意耻笑他。 皇上视他为玩物,占了他的身子就一走了之。 清白,自尊,脸面,他一样也不剩了,已经找不到活在世上的意义了。 魏砚池跌跌撞撞地走着,来到了后院中的一处荷塘中。 池水深不见底,他却没有丝毫迟疑,走进湖中,沉了进去,不一会水面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 闻千曲摔下手中的奏折,恼火道:“他竟然敢自戕?” 她面前的暗卫点了点头。 “朕倒是强逼了一个贞洁烈夫呢!” 她的火气让暗卫禁不住抖了下身子,再抬眼时,皇上已经不见了。 不过一天,闻千曲再次来到了这个幽静的小院里。 院子里一个人也无,想来是暗卫将他及时救起,没人知道世女正夫跳湖。 闻千曲不知道的是,就算知道侯府也不会有什么动静,顶多打骂魏砚池一顿,让他死外面去。 她推开门,魏砚池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与昨晚娇媚红润的样子大相径庭。 她迅速关上门,大步走到了床边坐下。 “水,水。” 若不是习武之人耳力极佳,闻千曲根本听不清这蚊子叫般的喊声。 她端起一杯凉水,含了一口,俯下身朝那张皲裂的唇上送去。 一道细流润着唇流入干燥的咽喉之中。 魏砚池仿佛沙漠中渴水的旅人,忍不住将唇张得更开,承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水露。 在水流时断时续的浸润下,沙漠渐渐恢复成了绿洲。 魏砚池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个模糊的明黄色身影出现在了床前。 皇上? 她怎么可能在这,他心中苦笑,皇上大概把他玩完后就忘了吧。 见魏砚池明明醒了,却又闭上了眼睛,一副赶客的样子,闻千曲气不打一处来。 “被朕幸过的侍卿自戕,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闻千曲在他耳边撂下不加掩饰的威胁。 她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劈醒了昏昏欲睡的魏砚池。 “……”他努力地张嘴,肿胀的喉咙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是要诛九族的。” 魏砚池心中大喊着不要,他不想活了,却并不想连累家人。虽然她们待他算不上好,但罪不至死。 他心中越急,身子就愈发的沉重,整个人昏沉沉地,竟然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 “胆子大得很。”闻千曲咬上烫得吓人的耳珠。 这魏砚池看着软弱可欺,却有这般以死明志的傲骨,倒是她小瞧了他。 她偏要打断这根傲骨。 她的手掌钻进了被窝中,贴上了滚烫的肌肤,捏住了成熟的小果。 微不可查的情欲在病痛中生长出来,魏砚池的鼻中溢出了喑哑的哼叫。 若是其他人听到,定会觉得极为难听,闻千曲却莫名地兴奋,他的痛苦让她感到了一丝愉悦,手指捻磨得愈加用力。 魏砚池愈加地难以呼吸,鼻腔和喉咙仿佛都被堵上,每一次抽气肺部都钻心的疼。 闻千曲不理他的痛苦,手钻入他的亵裤中,揪住了缩入腹中的小圆球。 “这么烫,会不会烫坏呢?”她勾住凸起的边缘,将它救了出来。 她的手指在滚烫的小团雀上跳着舞,许久也不见它有多少成长,完全不似昨夜那般稍加挑逗就能涨大几圈。 偏生闻千曲向来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它越是抗拒长大,她越要拔苗助长。 她不着寸缕地贴上魏砚池,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抚着,将小团雀在指尖来回缠绕。 一行泪从他眼角坠落,他的病似乎又沉重了几分。 闻千曲温柔地吻住了他的眼角,声音中却不见丝毫温柔,“服侍朕。” 她是个恶魔。魏砚池在心底喊着,他都烧成这样了,这个禽兽竟然还想要他身子。 许是深深畏惧与抗旨不遵的后果,闻千曲手中的团雀竟然一点点长开了,变成了长长的根状物。 虽然硬度不比昨夜,但那诱人的温度让她急切地坐了上去,一下到底。 “嘶……”两人同时发出了喑哑的声响。 她的花心快要被烫破了。 灼热的温度让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不断渗出。汗珠落到莹白的胸上,滚过乳尖,滴在了魏砚池红海般的胸膛上。 汗珠一落上去,便滋的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 肉棒几乎要将花穴烫化了。 她不敢急速驰骋,慢慢适应着肉根的温度。如同泡温泉一般,明明水很热很烫,但又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舒畅从毛孔中渗了出来。 魏砚池并体会不到这种美妙的滋味,他浑身的经脉仿佛被一根根丝线缠绕住,聚在闻千曲的手心,随着她的动作被不断的拉紧放松。 他浑身都痛,头脑越来越晕,全身力气都汇聚到身下那一根违背他心意的硬物上。 他的泪水越淌越凶,竟比下午绝望时还要汹涌。他好想求她饶了自己,他真的生病了,病得很重。 “小美人,你越哭,朕就越想要你,怎么办?” 闻千曲看穿了他的抗拒,却不打算饶了他,抱着他的肩前后滑动着,用蜜液消减着肉刃的温度。 魏砚池的气息越来越弱,意识几乎要消散了。 “还敢自戕吗?”就在他快要死去的时候,她的声音像根救命稻草般钻进他的耳中。 “不……敢……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心声撕开了他的喉咙,从嘴中蹦了出来。 他太害怕了,皇上的惩罚比溺死还要痛苦。 闻千曲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上翻了下来,披上衣服,朝着门外走去。 她走了。魏砚池松了一口气,心却莫名地揪紧了。 一个枕头出现在了他的身下,他被人扶了起来,苦涩的药汁灌入了他的口中。 他向来是不怕苦的,乖顺地咽下药汁。 “睡吧。”那人放下他,给他盖好了被子。 刚刚喂他喝药的人是皇上? 他努力想睁眼看看,但困意迅速袭来,他很快就陷入了无知无觉中。 番外2:夺臣夫5 “魏砚池被赶去了庄子?”听到暗卫的报告,闻千曲顿住了批奏折的笔,一滴饱满的红墨落到了奏折上,弄污了才写好的批注。 “是,侯府嫌弃他久病不愈,怕过了病气给世女,便将他赶去了城外的庄子上住。” “才不过十几日,也叫久病不愈?谁人染了风寒不得十天半月才能大好?” “这是侯夫郎的原话,不是臣说的。”暗卫往阴影里站了站,以免被皇上的怒火波及。 “过段时日朕要去行宫围猎,无暇去城外。你们务必治好魏砚池,他少一根头发,朕拿你是问。” “是,皇上。臣这就带太医去给他瞧病。” * 魏砚池在窗边抄写着男德。当他抄到出嫁从妇时,控制不住地心慌手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该肖想的女子以及她对自己做的荒唐事,最后一横顿时弯成了波浪。 他搁下笔,望向窗外的茫茫田野。庄子上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比起在侯府的日子却舒心了许多。无人找他麻烦,也没有规矩束缚。一来二去,在侯府迟迟不好的身子,来了这不过几日就大好了。 只是风寒虽然好了,身子却变得愈发奇怪,总是肖想一些本应跟妻主才能做的事情。他害怕自己品德有亏,日日抄写男德,期盼内心能够早点平静下来。 那人在深宫之中群芳环绕,应该已经忘了他了吧?他深吸一口气,挥去心口淡淡的酸涩。 傍晚,魏砚池躺在床上,身上的棉被渐渐隆了起来。 尽管在黑夜中,无人能够看见,他还是红透了脸,手伸进亵裤中,试图压下那根不听话的淫棍。 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肉刃,冰与火的交融带来了过电般的酥麻,他撑直身子,双手捂住了嘴巴,生怕不雅的声音传到邻居农户的耳中。 不过,下面手好像不是他自己的? 那只手在他的肉刃上下抚弄着,带来了舒服到极致的难受,他很快就承受不住了,体内的液体叫嚣着朝着铃口涌去。 “求朕。”铃口被粗糙的茧子封住,捏住了快要胀裂的柱体。 魏砚池本能地掰着捏着铃口的手指,娇嫩的铃口被反复摩擦着,不仅得不到释放,反而更加想要宣泄。 “皇上。”他低低地唤了一声,“不要戏弄臣夫了。” 闻千曲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噙住了嘴边的耳珠,轻轻地抿着,身侧之人团成了一个圈,像只毫无攻击性的奶狐狸。 小狐狸?她心下一动,对着暗卫发了个暗号,不一会,想要的东西就出现在了床侧。 “皇上,臣夫……求……您。”魏砚池渐渐习惯了情欲的折磨,艰难地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求朕什么?” “放了臣夫。”他不应该再跟皇上做这等有悖男德之事。 周边的空气瞬间凝起了寒冰。 “看你的样子已经大好了。”闻千曲的手指又加了几分力。 “臣夫不敢劳皇上挂念。”魏砚池牙齿都在打颤,身体团得越来越圆。 一根手指猝不及防地刺入了裸露的后庭之中,他连忙撤回双腿,却发现双腿被皇上卡在肩膀上,根本合不拢。 后庭急剧地收缩着,温暖的肠壁裹上闻千曲的手指,却挡不住年轻的帝皇在穴间肆意抽弄拓展。 她摁住一处光滑的凸起,硬得像铁一般的肉根竟然在她手中弹跳了起来,试图挣脱桎梏。 “皇上,不要,好脏。”魏砚池几乎要哭出来了,皇上怎么可以碰那里?不可言说的快感更是让他羞愤得快要晕死过去了。 “乖,不弄松点,等会你会很痛。”闻千曲吻住那张嘤嘤呜咽的软唇,封住了他的拒绝。 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魏砚池来不及细想,又一根手指长驱直入,两根手指朝着相反的方向撑开,撑平了那一圈褶皱。 他好胀,好难受,他不喜欢这种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可是那个勾着他舌头的暴君连拒绝的话都不让他说。 他不得不逼自己去习惯这种感觉。 唇间的软糯勾得闻千曲身下湿了一大片,她展开他的身体,侧身纳入了被她封印已久的硬物。 魏砚池的唇几乎化成了水。 在闻千曲的上下前后三方夹击下,他瞬间迷失了方向,体内的洪流嘶叫着冲向许久未见的花心。 “这么快呐。”闻千曲放开他的唇,肠道中的手指重重一摁,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唔。”魏砚池绷成了一根弦。 闻千曲坐了起来,摁住了魏砚池的腰,俯视着他的身体。 “皇上,求您别看。”她边看边玩弄那个肮脏的地方让他的羞耻感到达了极限,他恨不得像一只鸵鸟一般,将头埋进地里。 令他意外的是皇上竟然真的将手指抽了出来。 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下来,这时,一个圆圆的东西抵在了被拓开的洞口。 “皇上,不要。”他猜测出了一个不敢想的圣意,大声惊叫着。 撕裂成两半的痛感挤上头顶,在几欲昏死的胀裂感中,那个圆圆的东西滑入了后庭深处,被撑开的褶皱慢慢地收拢,恢复成了原状。 闻千曲下床洗了个手。 再回来时,魏砚池正拔着身后的小尾巴,可他不敢用力,不仅拔不出来,反而像一只正在摇尾乞怜的小狐狸。 大而蓬松的红毛狐尾仿佛搔在了她的心巴上,向来矜持守礼的魏砚池竟然多了几分毫不违和的勾引感。 “朕的砚池小狐狸。”闻千曲压到了红狐的背上,狐尾的软毛戳中了乳尖,她顿时抱紧了身下之人,拱在他的颈间来回磨蹭。 “臣夫不是狐狸。不是狐狸。”魏砚池带着哭腔否认着。他从来没想过去狐媚圣上,他真的没有。 “朕的魂都被你从皇宫里勾到城郊了,还敢说不是狐狸精?”闻千曲在他的臀上重击了一掌,攥着狐尾搔向他的耳孔。 “臣夫没有,真的没有。”向来恪守男训的魏砚池蒙此冤屈,如遭雷劈,缩着脖子喃喃否认着。 “朕乃真龙,定有办法让你这小狐妖显出原形。”闻千曲将他翻过身,手在他的敏感处稍微撩拨了一会,才软下来的肉根又再次挺立了起来。 闻千曲跨坐了上去,极有耐心地在他身上起伏着,用不成规律的纳入折磨着小狐狸。 当他快要攀上巅峰之时,花心又会狠狠地吸住龟头,刺向铃口深处,折磨得他哀声求饶。 就这样交战了数十个汇合,魏砚池终于败下了阵来。 “臣夫是狐狸,是狐狸。”他的神志被皇上玩弄得溃不成形,承认了莫须有的罪名,只求一个痛快的解脱。 城外的月光又大又圆,照得屋内明澄澄的,斑驳的月光中,狐尾缠住交迭的二人,将小狐狸揉碎在了真龙的身体之中。 * “魏夫郎,世女来了。”庄子总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魏砚池睁开哭得肿痛的眼睛,这才发现早已日上三竿。 昨夜拥着他入睡的真龙天子不见了踪影,唯余那条狐尾紧紧地缠在他的性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