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滔滔不绝》 怨偶(一) 1. 孙婕离婚后又开始玩了,多大的都找,回头草也吃,结婚之前说拜拜的眼看着又带在身边了,孙婕朋友葛佳琪说你不至于为了王长涛这样,孙婕说我是为了他么?没他的时候我就这个样。说的也没错,孙婕原来就这么玩的,完全不夹杂报复心理,现在单纯是恢复了单身时的状态。葛佳琪还想提醒她一句,孙婕说你别管了,我闲不住。她是闲不住,之前能让她一次吃个饱的也就王长涛了,现在重新找口饭吃,根本不那么轻易。葛佳琪也不再说了,他俩这一对佳侣变怨偶,结合的时候好友都戏说“人贱自有天收”,渣男配渣女,说王长涛跟孙婕天造地设一对璧人,分了也合这句话,活该的。 其实有人还总观望着他俩能再和好,孙婕说复婚不可能,打炮倒行,别处她也想了想,但是没接着想下去,离婚时态度最坚定的是她,王长涛跟她商量过能不能变开放关系,一个大让步似的,总之这婚不能离,孙婕硬咬定说不行,王长涛被她搞得心烦,他这人本来就怕麻烦,受了孙婕几个月冷暴力的折磨,终于松口说离了算了。 2. 孙婕她妈朱爱玉过来看看外孙,拉着孙炳原跟孙婕念叨,“也算你最后还有个儿子, 将来有人给你养老。”她按住孙炳原玩玩具车的小手:“元元,长大孝敬妈妈吗?” 孙炳原说:“孝敬妈妈,也孝顺外婆。” “哎呦。这小孩嘴甜的哟。”朱爱玉脸笑成菊花,孙婕说:“跟他爸一个德行,油腔滑调。” 朱爱玉白了孙婕一眼,她交代过孙婕在孙炳原面前少提王长涛。孙婕浑不在意地经过他们进了厨房,朱爱玉也到厨房里,把厨房门关上了:“长涛来见过着孩子没?” 孙婕说:“见过一次,上回我加班,让他带孩子去动物园了。” 朱爱玉猛拍孙婕胳膊:“你以后让他少见小孩!” 孙婕说:“婚不离婚他都有监护权,我管得了王法?” 朱爱玉说:“你让他见见就得了,怎么还带出去玩了。这孩子要跟他爸亲近了怎么办,你现在养着他,等他长大了,他跟他亲爹一块生活去!” 孙婕说:“那是他自己的事。”她倒了点麦片在碗里,拿勺子舀着干吃起来,吃得香喷喷,朱爱玉恨眼,“你天天就在家吃这个,元元也跟你一样吃?” 孙婕说:“他有阿姨给他做饭,营养好着呢,饿不着。” 朱爱玉说:“你把他给我带几天。” 孙婕什么都无所谓,一到这时候就硬了嘴:“不行!” 朱爱玉说:“什么不行?我疼外孙呢,你不让。” 孙婕说:“就是不行”她麦片都不吃了,直接从厨房出去,朱爱玉看她背影,很叹了口气,背着手看了看冰箱,里面保鲜一份孙炳原的甜点:奶黄玉米酪,其他格子里果蔬肉类蛋奶储存丰足,朱爱玉还是摇摇头,关上了冰箱门。 等朱爱玉走了,孙婕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剧,看了一会叫他儿子,孙炳原不是叫不起的,一听音就小跑来,孙婕暂停了手机,把孙炳原捞怀里把弄,孙炳原的脸被他妈扯得像块橡皮泥,还乖乖的,孙婕低下头亲了他额头一口,又拍拍他屁股,“自己玩去吧。”孙炳原转了个身并不挪地儿,孙婕问:“怎么了?”孙炳原说:“姥姥说爸爸不要我了,真的吗?”孙婕说:“你爸不是周天总带你出去玩么?”孙炳原点点头:“是啊。”孙婕说:“你爸工作忙,也就周末有空歇歇,还带你去玩,你说他不要你?”孙炳原呐呐说:“妈妈,你天天什么事都没,怎么不带我出去玩?是不是你不要我了?”孙婕听了头疼,直接问孙炳原这谁教你的?是不是你爸?孙炳原手里捏着汽车遥控器,身子一扭跑开了。 孙婕没跟王长涛一般见识,不过想到王长涛她就心烦,孙炳原小小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角落,挺寂寞地玩着遥控汽车,孙婕走过去在他旁边蹲下,搂住孙炳原小小的肩膀头,跟他的小圆脑袋靠在一起,又忍不住摸他的脸蛋,孙炳原的脸软软的、滑滑的,孙婕想王长涛了,他们父子俩长得不是很像,孙炳原更像她,原先她还想再要一个跟孙炳原作伴的,现在跟王长涛离婚了,孙炳原也没机会再有个弟弟妹妹了。 孙婕搂着孙炳原玩了一会遥控汽车,突然给孙炳原说:“妈妈不会不要你,妈妈最喜欢的就是你。”说完也不觉得肉麻,孙炳原扭过头,给她妈脸上香了一个响亮的,孙婕最后捏了捏他的脸,起身回了卧室。孙炳原是她前半生一份天降豪礼,而带这份礼物给她的是王长涛。 3. 办离婚那王长涛一听说目前领不到证就走了,他来前电话里刚跟孙婕吵了一顿,于是看也不想看孙婕一眼。显然孙婕走的比他还快,俩人争着让对方看自己车屁股似的,本来王长涛跟孙婕顺路,看孙婕出停车场还加塞硬挤到他前头,他一来气,把车头往另一边一别,去公司了。 公司事不少,处理完九点多快十点,王长涛把办公室门碰上,到楼下见到一工位还亮着光,公司新来一实习生还在那抓头抓挠看电脑呢,抓完正拿着速溶咖啡去茶水间,跟王长涛撞面,实习生有些小心地喊他:“王总。”王长涛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长得水灵,眼神儿又怯又骚的,那样子没少谈过朋友。王长涛点了个头,说:“这么晚了。”意思说她辛苦,实习生接着小心地笑,看王长涛脚步没停,守在后面说王总您路上慢点,王长涛身子完全背过去,只挥挥手,应了一下。确实有点冷淡,那实习生也觉得被王长涛无视了,心里有些郁闷,全公司都知道王长涛刚离婚不久,不少人都等着呢,也没想着能直接做了王太太,做个别的也一点不亏,王长涛本人条件过硬,原先还说他玩的多不安定,后来结婚了那个样子,倒让人大跌眼镜,也更招人惦记了。传闻王长涛不堪管控才离得婚,有一堆人等着他离完婚放纵一把,放纵到自己头上。 她在这边懊恼着,不知道王长涛本人刚刚是差点把她带上楼去,这个实习生长得不错,腿挺细挺长,胸也大,应该耐玩。王长涛本人衣冠楚楚,其实完全一下半身动物,想搞了立刻就得找逼,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什么德行,要不也不能跟孙婕见第一面就开房睡了,这种事上他从不忍,也没必要忍,尤其这类女孩他见得很多,公司里有能力的女性当然有,也不乏这种对工作的抱负远不如对攀高枝的渴求的,他也就势睡过,婚前处理这些人就废了好大劲儿,好在纠缠的也不多,多给点好处也就愿意往别的部门调去了。刚刚他没出手就是想到了孙婕,孙婕跟他结婚那晚上还说,王长涛,你要让我知道你跟哪个婊子睡了,你这辈子别想好了。 王长涛老听孙婕念叨这事,听烦了孙婕还揪着他耳朵重复着说,这句话直接刻印进他脑子里,成个下意识的反应,导致王长涛即便恢复了单身,也不敢立刻开始瞎搞,而且实习生也不容易,老糟蹋小孩也不是事儿,要找还是找些都能玩得起的,这也得花功夫,王长涛又嫌麻烦,目前还没开始呢。 -- n2qqCom 怨偶(二) 4. 孙婕跟王长涛第一次见面是相亲,孙婕她爸跟王长涛他妈在一块谈生意,谈完就说到儿女上了,说到兴头,直接定了晚上俩小的出来吃饭,孙婕被他妈催的多,被她爸派出去还是第一回,她爸挺疼她的,一直觉得没男的能配得上他女儿,这回是实在觉得王长涛条件不错,孙婕下了班就去见了,王长涛做酒店餐饮,距离最近的一家四星级新换了主厨,就定的那,孙婕到早了,王长涛直接从楼上办公室下来找他,一路从室内小桥流水的布景、细竹条的窗帘、工笔画的屏风走过来,孙婕坐直了身子,俩人坐下聊了没两句,王长涛衬衫上沾了点东西,俩人一块上了楼,王长涛用房卡刷开房门,门一关孙婕把王长涛按到门上,衣扣解开王长涛鼓胀出一对巨大的胸肌,虽经刚刚目测是意料之中,可这么直白白凑到眼前,视觉冲击力也是难以招架的。 而王长涛也扫量过孙婕的身材,觉得还可以,孙婕扯开了他的衬衫,他自然也去掀孙婕的衣服下摆,把雪纺料子从孙婕的A字裙里抽出来,孙婕结实的小腹袒露出,她似乎深呼吸了一次,线条起伏了,王长涛另一只手几乎同时在后面拆了孙婕的裙子拉链,孙婕的手刚贴他胸前,还没开摸,王长涛的手就从丝袜里头抓到内裤,连着臀肉大力抓捏了一把,验货似的。 也真是好货,饱圆的臀肉陷进他的指缝,同时孙婕也是满意的。从王长涛趴她衣服的手速看就知道他也是久经沙场,孙婕最爱棋逢对手,当即斗起了武,王长涛宽大的手掌飞速在她浑身上下游走,找哪能把她摸得舒服,孙婕直接隔着王长涛暂且整齐的裤子跟敌方前线会晤,王长涛被她不轻不重地撩了几下,两手在孙婕腰上一掐,把人往床上抛过去,孙婕前身刚挨着床单,王长涛从后头顶开她的腿,手伸进去,孙婕已经有些湿润,王长涛笑了一声,加了几把,孙婕被弄得差不多了,只觉得王长涛磨蹭,刚想回头催他,王长涛便提枪上来了。 王长涛把鸡巴缓缓插进孙婕的下体,层层叠叠的紧肉把他裹住,往里顶,热乎乎的舒服。时值严冬,王长涛刚刚在仓库里看空运来的材料,手脚都凉着,摸到孙婕身上,孙婕跟被虫子叮 了一样地哆嗦,王长涛的鸡巴就插进一个会转会拧会吸的地界,情不自禁在心中称赞:“这逼是好逼。” 相亲第一面就睡了,这亲是结不成了,但孙婕跟王长涛都有意再保持着床上的联系,回去俩人家长问怎么样,都讲“不合适”,转头在酒店碰面,一进屋就粘在一起,一出来都穿戴齐整彬彬有礼地分道扬镳。直过了半年,王长涛出差一个多月,回来俩人连搞到第二天下午,饥肠辘辘筋疲力尽了,出去随便找了个餐馆吃饭,让王长涛家里一个长辈看见,解释不清。王长涛说要结婚,孙婕没想结呢,王长涛这人有些赖皮,想出的事非得如愿不可,一打定主意要娶孙婕,从孙婕他爸那到孙婕舅舅那都打好招呼,给孙婕全方位多角度攻击,孙婕原来是不想结,被他说动得觉得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结了。 5. 王长涛还是回了趟家,他跟孙婕分居五个月了,但俩人共有那套新房还放有他不少东西,光书房里那大半柜子唱片,就够王长涛心疼的。五个月里他没回去看一眼,主要是怕见到孙婕,结婚前孙婕是个挺利索的人,什么别的杂事都没,婚后彻底变了,复杂、磨叽、情绪多变,王长涛实在受够,以前不回去是怕跟孙婕对上眼,现在俩人已经在民政局见过一次,离婚算是提上了日程,王长涛能光明正大回去拿他东西了。 还是看了表,九点四十,孙婕肯定是上班去了,她坐班制,当然比不得王长涛来去自如。王长涛谨慎地摸出钥匙,插进锁孔里,竟然还能转,王长涛比孙婕小心眼,换他现在住这房子,他非得五个月前就换了锁。 王长涛进到玄关感慨万千,这婚房他妈早三年前就装修好,好容易真正用上,老太太还怕儿媳妇觉得装修老套,说再搞一次,孙婕特乖巧懂事说不用了,妈你品味高,这软硬装再过二十年都不带过时的。弄得他妈捂着嘴光笑了,之后一切都顺利,婚期很快定下,摆宴没多久孩子便有了,他跟孙婕也就完蛋了。但是跟孩子没关系,王长涛挺爱他儿子王毅泽,就是受不了孙婕了。 王长涛直接踩着皮鞋就走进去,他衣服也没脱,家里布置他熟的,可装饰变生疏了,尤其是地上一堆一堆的玩具,垃圾站似的让人下不去脚,这也是王长涛婚前没想到的一方面:孙婕卫生习惯特别差,不是说多脏,是太乱了,所到之处没块干净地,家政刚收拾一遍,她呆那不到五分钟,周围东西都被翻她出来乱堆成一圈,也算一奇景。 王长涛拿脚踢着王毅泽的玩具开道往书房走,玩具里除了小汽车高达,还有一堆绒娃娃,都是孙婕借她儿子的名头给自己置办的,王毅泽玩的时候孙婕也在玩,王毅泽是真小孩,孙婕一巨婴。 6. “王长涛?” 他听见孙婕一声喊,从斜对面传来。接着孙婕身子现在主卧门前,脸上贴着一张黑面膜,也因此看不清神色,不过肯定是在打量他,看到他脚上穿着皮鞋,孙婕说:“你怎么不换鞋就进来?” 这句话倒说得挺和善的,也过分和善了,这明明是王长涛五个月来第一次进家门,俩人还对薄民政局的调解小公堂了,也不是什么好聚好散,在办事员面前孙婕还给他冷着脸呢,这时候这话说得却好像他俩没离,他早上出去上班,现在才下班回来。 王长涛说:“有我鞋?” 孙婕一面把脸上面膜揭了扔垃圾桶里,一面到玄关鞋柜,蹲下去给王长涛捞了一双拖鞋,还是王长涛以前那双,跟孙婕脚上情侣的,孙婕是灰粉色,他灰蓝的,王长涛顿时五味杂陈,目光为了逃避,顺着孙婕拿鞋的手看到孙婕脚上的鞋,再看到孙婕细不伶仃的脚脖子,再看到肉感的小腿肚跟光亮圆润的膝盖,孙婕还半蹲着,膝盖分开,睡裙挡不住两腿间风光:一条真丝内裤,让大腿内侧紧挤着,丝料的褶皱把那里面肉感的轮廓显出来了。王长涛顿时五味也不陈杂了,统化成一股热流往胯下窜。 孙婕也是跟王长涛过过日子的,想当初俩人如胶似漆哪会,王长涛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要摆什么体位,王长涛也是,看孙婕脸色就知道她想被舔还是被插,这会俩人同时看清了对方的意图,却同时沉默了。 还是孙婕最后站起来,提溜着那双拖鞋,慢吞吞朝王长涛这走,走他面前了,弯下腰把拖鞋放王长涛脚边,王长涛长叹一声,手放到孙婕的腰上,一使力把她抱起来,掉了个个,孙婕还是那个弯腰的姿势,圆润的屁股紧贴着王长涛的西装裤子,王长涛手顺着腰往下摸进孙婕的内裤里,揉了揉又按了按,孙婕哼哼唧唧开始骚了,王长涛问:“儿子呢?” 孙婕说:“我妈那呢。” 孙婕她管王长涛她妈叫咱妈,管自己吗叫我妈,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再亲也不是亲生的,婚姻这事,里面太多说道了。王长涛没再想,专心弄孙婕,他暗自决定,今天这顿可把昨天民政局的仇报回来。 可把孙婕扒光了,孙婕赤条条雪白的身子伏在他手底下,王长涛就没忍心了,孙婕挺娇贵的,不做前戏就疼。他把孙婕抱到沙发上,自己跪下去,掰开她的膝盖低下头去舔她的阴唇,孙婕柔情地揉他的头发,摸他的眉毛,王长涛伸出拇指搓出孙婕的小肉芽,玩啊玩啊,舌头软乎乎地爱怜地刮她整个阴部,颤颤地挑她的小阴唇,孙婕脖子一扬,旁若无人地哼唧了两声,那话说得很骚的。 王长涛却嫌她吵,捂着她的嘴,身子直了些叼她的奶头,牙齿间深红色、原来略略凹陷进去的俩小点儿变得硬挺,圆头圆脑地冲着天,王长涛手指伸进去两根,轻轻地勾孙婕在里面最有感觉的地方,孙婕说,别弄我了,快点操进来啊。 王长涛仰头瞥了她一眼,孙婕看他嘴里还含着她的奶头,整个乳房被舔吃的都是水渍,可眼神傲慢十足,劲儿得很。孙婕喘匀了气,稳下来说:“哥,我求你快给我吧。” 不用她说,王长涛自然不会跟她客气,他站起来,解开裤子拉链,裤腰带垂向一边,在空中晃着,孙婕渴求地望着他的下体,慢慢坐直了身,凑过去,像朝圣似的,王长涛掏出了他的东西,孙婕凑得极近,已经朝着一翘一翘、吐着稀液的龟头去了,中途却一扭头含住了王长涛的腰带的铁扣子,整张嘴长大了,舌头迫不及待地伸出来,金属块沉甸甸坠进她一张软床似的舌头上,含进去了再用舌包裹着在口腔里吮弄,两腮一鼓一鼓,王长涛轻轻笑了一下,举着他的鸡巴甩孙婕的脸,孙婕的脸沾着他吐的精液,王长涛低下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充满欲望又填充着权利气概的熟悉神情,她缓慢地用舌头将铁扣顶出,嘴唇牢裹着铁扣的轮廓,彻底吐出去了,嘴唇上慢慢都是润亮亮的,她翘着这样的嘴巴嘻嘻笑着看王长涛,王长涛拍拍她的脸,眼投到沙发上,“趴那去。” 孙婕走过去,手搭在沙发背上塌她的腰,并伸了一条腿在沙发上,回头看看王长涛,将睡裙下摆往上提了提,再折了另一条腿,两条腿分开跪着,屁股撅起来,冲着往她这走的王长涛扭了扭,王长涛大步过去,手掌拍她屁股上:“骚货,自己脱了。” 孙婕卷起来裙摆,一直到腋下,王长涛说:“行了,就这样吧。”他隔着睡裙揉孙婕的胸,揉得又重又痛,指头捏住她的奶头,转着捏,孙婕被玩得腰软腿软,可屁.股还没歇下来,王长涛扶着她的腰,直接插了进去,一时间俩人都没说话,有两秒钟一点声音也没,王长涛想得是这洞真好用,几个月没用,再进来还是跟第一次进时一个心得体会,这好东西不能便宜了别人,要一直给他占着就好了。当初为了独占这块地方,独占孙婕这个人,把她娶回家了,现在他们离了婚,这地方不知要再插进去那个傻屌的傻屌玩意,他根本管不着。但最重要的是:这个好地方,他还能再接着用吗? 而孙婕却突然发怒道,“你是不是忘带套了?” 王长涛开始一前一后慢吞吞地动了,他含混地说:“没事儿。” 孙婕说:“你忘了王毅泽怎么来的了?”这名叫得久,孙炳原这个是新改没两天的,有时候她也得硬坳着才讲得出来,孙炳原本人也没怎么适应。 王长涛说:“你吃点药呗。” 孙婕举起爪子回身就一阵猛挠,全招呼到王长涛脸上,王长涛受着这劈头盖脸的泼妇撒泼,鸡巴还插在孙婕的阴.道里,颇讨好地按孙婕喜欢的节奏动着,孙婕还想多打一会,可底下被插得很爽,也无心恋战。王长涛下巴上已有多道红印字,梳得齐整的头发也散乱了,搭在眉毛上,孙婕算解了些气,也没办法了,已经进来了,拔出去也要吃药,还不如先爽一顿。 王长涛回头也觉得自己刚刚那话说得不地道,于是比较照顾孙婕地操弄她,捏她奶头的手指换成巴掌,结结实实地揉捏,亲她的脖子,舔她的耳廓跟耳垂,孙婕哼哼唧唧的,挺是受用,王长涛却说:“一会我有事,我快点了啊。” 孙婕立即又要发怒,王长涛含着她的耳朵,安抚说:“别生气,晚上回来给你补。” 这一句把孙婕说怔了,王长涛果然开始快快地抽送,可这样也很舒服,涨涨的、饱饱的,王长涛那东西长得跟他本人一样体体面面,红光满面,粗大饱满,龟头光滑漂亮,勃起了自然上翘,孙婕舔着舔着就上瘾,搞阳物膜拜,恨不得要把王长涛的鸡巴供起来上香伺候,似乎爱它超过爱王长涛本人。王长涛扶着她的肩膀,胯骨拍着她圆大的屁股,“啪啪”的声音听得他上头,可一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只差一个钟头,从这到那还得堵上半天。王长涛手伸下去揉孙婕的阴蒂,也揉得极快极狠,孙婕呜呜咽咽地叫,这才是王长涛比较能接受的叫床,情真意切的,而且带点可怜巴巴,孙婕高潮的时候,王长涛也射了,一面射一面用力朝前顶了顶,孙婕趴在沙发上,“快滚吧你。”声儿软腻腻的。 王长涛抽了两张纸巾,擦了他的鸡巴,把它收进裤子里,拉拉链、系腰带,孙婕在沙发上翻过身,两腿叉开看自己底下,毛沾着精液,潮湿杂乱地捻着,显得那处毛发黑亮丰韧。孙婕扒拉开阴唇,伸进去两根指头往外掏了掏,掏出一小股精液,王长涛看不得,把纸巾放她手边:“我走了啊。” 孙婕没说话,她连抽三张纸,盖在她的下体,王长涛已经背过身去,朝门口走了,孙婕草草一蹭,合注腿抱在胸前,她脂粉不施时显得更年轻些,是个不打扮的大学生样子。王长涛穿上外套,直接打开门离开,门砰的一声巨响。操完拔了鸡巴就走,还不戴套,说让她吃药,孙婕觉得自己真贱,可王长涛她拒绝不了,她从九岁就说自己不婚主义,二十岁决定此生绝不生孩子,结果遇到王长涛,全被推翻了,她一点也不感到被动,回顾起来反倒只有心甘情愿,心向往之。她以前想再给王长涛生个孩子,不光是给王毅泽作伴。王毅泽像她,不像王长涛,她爱王长涛,想有个肖似王长涛的小孩。可现在没机会了,他俩不可能了,王长涛犯了原则问题,她不至于因为喜欢王长涛就不要底线。 -- n2qqCom 好好补上 7、 没想到王长涛晚上真来了,不过到的晚,孙婕整个人都躺被子里准备睡了,又让王长涛粗手粗脚地捞出来,孙婕又讨厌又烦,扭打着不让王长涛近她的身,尤其王长涛还带一身酒气,熏死人。王长涛见孙婕嫌他,更是来了劲,几下把她扒光了,钉在没了被子的床上,赤条条地任他观赏,他观赏着手也没闲,在孙婕身上又掐又拧,不过还有分寸,孙婕光觉得疼跟养,身上没留痕迹。 孙婕骂他:“你有毛病?”王长涛凑近她,啃她的脖子,说病也是你害的。 孙婕说:“你儿子在隔壁睡着呢。”王长涛“嗯嗯”两声,说:“你呆会小声点儿。”他不懂孙婕怎么那么爱嚷嚷,他操得逼太多,分得清是真叫床还是假叫床,孙婕身上明明是真反应,嘴里却硬喊成假的,也怪难听的,从前也不这样,可能就是专门为了恶心他。想到这王长涛更觉孙婕可恶,该再给她教训,手立时重了,捻着她的乳头不丢手,底下也照顾上,飞速往手上舔了点唾液,凑着点润滑捅进去,孙婕没防范,下意识把腿紧紧夹住,大腿根夹着王长涛的手腕,王长涛硬生生动了动,孙婕怂了,慢慢让自己软下来,敞开给王长涛玩,可怜巴巴说:“你白天说了要好好补给我的。” 王长涛看她乖了,也喜欢她这样,手指拿出来贴上肉缝里那处小凸起,细致剥开苞衣,用指腹刮磨,哄她:“我错了,咱慢慢来。” 孙婕松了口气,这才真正放松,朝枕头上枕去。王长涛架起她两条腿往腰上一挨,孙婕自己缠得紧紧的,还往下挪了挪,让腿更能张开,王长涛比孙婕高一个头,孙婕往下躺了,脸挨着王长涛的胸前,王长涛手撑着床面,肌肉鼓动,孙婕仰着脸勾着舌头去舔,从左面滑到右面,并微微张开嘴吸气吹气,小风吹到王长涛沾了唾液的皮肤上,立即是凉飕飕的,王长涛大手按上孙婕的脸,完全地把她罩住,“别费工夫了,说了今晚上专伺候你。” 孙婕的眼睛透过王长涛的指缝,亮晶晶含着水看他,接着王长涛的手心一痒,孙婕又去舔他的掌心。王长涛警告地看着他,孙婕晃晃脑袋,从王长涛的手下逃出来,偏到一边:“那你来。” 王长涛捏过来孙婕的脸,掰开她的嘴插进去三根手指头,食指中指无名指,插得很深很深,孙婕喉咙涌了一下便热情地舔吃起来,王长涛连拍她的脸颊,语气倒是温柔的,哄着她:“好了好了。”拔出来手指,先把并在一起把那湿哒哒往下滴的口水都涂抹到孙婕的下身去,涂得仔仔细细,整个外阴都水淋淋,王长涛再把手抽回来,不用他说,孙婕抱着他的胳膊又含进了嘴里,这次依旧是一边舔,一边用舌头勾口水到手指上,王长涛手技很好,尤其润滑充分,白爽一顿,不爽白不爽。 王长涛再摸到孙婕的下身,手指在入口处轻轻磨了磨,轻轻插进去,先两指,无名指翘着够阴蒂,灵巧地翻出来肉豆,逗趣似的拿指尖刮搜,两指头也插不深,浅浅戳刺,过一会分开距离,阴道拓得宽了些,便三指进去,王长涛找位置极精准,整个人坐直了身,孙婕把脚跷高垫在他的肩头,那处敞开,王长涛托着孙婕的屁股,把她抬得高了些,手指蛇一样钻进去,伸进一个微妙的部位,不疾不徐地摁揉起来,手指没进去,微微摇着出来,再进去,孙婕迷乱地叫着,先是“哎呀……哎呀……”然后含住了自己的大拇指,“嗯嗯”地呻吟不停,王长涛极其专注地盯着她的穴口,用心地操纵手指,那神情像做实验的科学家,孙婕眯着眼去看,不知是爽得还是怎么,泪腺有点涨涨的,胸部也是,乳头微颤,王长涛一直没有碰它们。 王长涛插了一会,孙婕含糊地叫他,他没有听清,俯下身子,手指也一插到底,孙婕说:“我的乳头痒,你揉揉它们。”她惯坦然称呼自己的身体部位,也自然称呼王长涛的。王长涛直起来,说:“你自己的手是干吗的?”孙婕斜着眼波,手指从嘴边拿下时牵了一道短丝,“你不说要伺候我嘛,你就好好伺候。”她说话软糯服帖的,王长涛听得顺耳,从孙婕阴道里拔出手指夹住乳头磋磨,孙婕缓了上头,又扭起屁股来:“下面,下面。”她像小孩一样嚷着,那神情却不是小孩,一点也不纯洁,矫揉造作、淫贱到极点,王长涛说:“我也就两只手。”孙婕说:“你操进来,慢慢的。” 王长涛从裤子里找套,他衣服都没脱多少,找了一会没有找到,孙婕一直密切关注着他、期待着他、此时说:“别管了,反正也是要吃药。”王长涛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揉捏着孙婕的乳房说:“谢谢老婆。” 孙婕勾着他的脖子:“快进来。”王长涛几下解了腰带拉下拉链,端出他的弟兄就操了进去,孙婕在他脖子后面锤了一拳:“跟你说慢点你没听着?”王长涛应说:“好了,我知道。”他把孙婕逐渐下滑的腿又夹到自己腰上去,孙婕不愿使力了,也不想像平时故意夹紧了让王长涛舒坦,王长涛也不恼,说好了紧着她的,把她抱起来,摆在两个横斜的枕头上面,软乎乎地呆着,然后分开腿从后面进,都缓缓慢慢,轻手轻脚的,没一会就又听到孙婕哼唧唧的声儿了。 王长涛从后面环着孙婕的身子,孙婕看着瘦,抱起来柔软,该趁手的地方一样没落,从来都是能让他一面操着逼,手也没个空闲,揉揉奶子揉揉屁股,没有一处失落的地方。王长涛越操越爽了,等射出来,孙婕下意识夹他,王长涛不舍得往外拔了,孙婕那小逼很好的,可爱的,美丽的。王长涛拿湿纸巾匆匆擦了擦,孙婕忽然感到后头冰冰凉凉,刚一转头,便看见王长涛趴下去,脸埋进她的下身里。 王长涛的舌头跟他的指头一样好使,灵活百变,舌尖故意立起来,就小木棒似的粗粝又硬实,戳那粒肉豆,然后抿开阴唇,舌头戳进去安抚,像坐进温水里洗浴。孙婕抱着枕头,是真的觉得很舒服,王长涛不说瞎话的。 终于做完一套,俩人暂且休息,搂着并排躺下,孙婕躺着躺着就打了瞌睡,眼皮耷拉下去又抬开缝,王长涛说:“想睡了?”孙婕点头:“嗯。”王长涛搂紧了她:“睡吧。”孙婕在他胳膊上蹭蹭挪挪,找到一个好地方,正要睡过去,王长涛轻轻叫她:“孙婕?” 孙婕勉强睁开眼:“啊?” 王长涛却说不出话来,他拍拍孙婕的背:“没事,睡吧。”假装闭上了眼,他刚刚想跟孙婕说:“要不咱这婚不离了。”幸好是没张口。不跟孙婕见面还行,一见面上了床,就只想得起以前俩人在一块时的好处,尤其他们俩在性的方面是很契合的,跟别人做不会比跟孙婕做舒服,他不是冲动的人,怎么那时候偏被孙婕扰烦了,一气之下答应了离婚呢。孙婕外冷心热,再有什么不好,也该好好跟她说,不该家也不回。但他犹豫了那几秒,忽然想到孙婕有回是怎么跟他闹的,人都领回来了,坐他常坐的椅子上跟孙婕喝红酒,喝得脸上都骚红骚红,王长涛想到这一幕便心冷了,可能孙婕心里根本没他,她光喜欢性,是谁没什么关系。这么想他心就平了,极冷的平,他把手臂从孙婕头低下抽出来,扭了个身睡。 -- 哪儿对不起 8、 王长涛上班到公司老觉得有人在背后盯他,回过头什么也没看见,在茶水间又有了一次。他在公司呆的时间不多,这儿还是他爸坐镇,跟他分一间办公室王长涛觉得不舒服,他跟中上层一起,平时也爱到底下看看,爱跟年轻人混,也方便了他在婚前的几段办公室奸情。他在茶水间坐着喝咖啡,管采办的王庆很懂咖啡豆,利用职便购置了一些好豆子,王长涛经常来喝,财务批给王庆的钱就更多了,后勤就是小肥职,王庆是王长涛一个算是外甥的亲戚,书读的不高,鬼点子多,王长涛那几段奸情,有一半是他掺和的。 这次王长涛感觉到背后有眼睛,立马转身去看,茶水间门口有个藏了半截的人,露出中筒裙跟丝袜,王长涛以为是哪个“熟人”,问了句“谁在那?”裙角底下裹着丝袜的腿动了动,迈出来脚,是个黑色中长发的年轻女孩,穿着胆怯的白衬衫,样子像实习生。王长涛问:“怎么不进来?” 女孩认得王长涛,嗫嚅着说:“不,我只是路过。”然后要闪身,走前别扭地给王长涛欠了欠身。王长涛看了一会茶水间的门,直到王庆甩手甩脚地进来。王庆挤眉弄眼,上来问王长涛“你见了吗”,王长涛问见什么,王庆说,刚刚那姑娘,她对你有意思。王长涛微微笑了笑,王庆说:“新来实习的,E大研究生。”王长涛没别的反应,E大不是特别好的学校,念个研究生没什么含金量。王庆跟孙婕接触不多,故没有交情,他说:“反正你也刚离婚,怎么样,晚上吃个饭?”王长涛挥挥手,说:“滚。” 王庆嬉皮笑脸,让走就走,走前丢下一句:“你不要我要了啊。”王长涛依旧没理会,王庆这野猪拱得女的还少? 回到办公室,王长涛忽然想到昨天去孙婕家是取东西的,结果也没取成,他不愿意再去了,打电话给孙婕的表妹唐书涵,让她去。唐书涵现在的男朋友是王长涛的朋友,王长涛也派了他,正好把那一书房的唱片搬回来。当然这事他不敢不跟孙婕打招呼,昨夜睡了一觉,反而懂得了客气。想拨电话也没拨,发了条微信告诉她。中午孙婕说:“你让他们下午来吧。” 六点钟王长涛在家恭迎了唐书涵,唐书涵跟男友张赫把箱子放下,叉腰在客厅站着,王长涛说:“谢谢了。”张贺说:“不请我们吃顿饭?”王长涛立即打起来哈哈,“今天不行,周五我请你们去缪西卡。”唐书涵眼睛在王长涛身上提溜提溜打转,张贺去冰箱拿水,她问王长涛:“你怎么又跟我姐好了?”王长涛大惊:“她跟你说什么?”唐书涵从兜里摸出块钻表,塞王长涛手里:“你早上落那了,我姐让我还回来。”怪不得一天都觉得少了什么,王长涛头痛,把表戴回手上去,唐书涵看到他这样动作,“你还出去?”王长涛说:“有事。”唐书涵说:“你可别做什么对不起我姐的勾当。”王长涛说你讲的这什么话,我跟你姐离婚快一个月了。唐书涵尖叫起来:“王长涛,我姐这一个月可没跟你似的勾三搭四,做人讲良心啊!”说完她都有点心虚,不过孙婕只是爱热闹,玩也不是那种玩,王长涛就不一定了。 王长涛说:“她跟我都是自由身,离是他说要离,我以为她在外面找好了呢。”唐书涵气道:“你就这么说我姐?她欠你哪了?”张贺这时走过来,唐书涵转身坐到客厅的沙发里,背着他们俩玩手机了。张贺说:“少说两句吧,这嫂子娘家人。”王长涛说:“你也来?”张贺笑嘻嘻说:“我这不也是嫂子娘家人了?”王长涛叹道:“我洗不清,就当这个罪人吧。”张贺喝了口水,说:“要不晚上跟我们一块去?”王长涛问:“还有谁?”张贺说:“葛佳琪。”王长涛举起手:“你饶了我吧。”一个葛佳琪一个唐书涵,跟孙婕的小红卫兵似的,能把他批斗死,这是去玩的?张贺说:“别这样,都一个月了,原来咱都是朋友,往后还见呢不是。”王长涛犹豫说:“行。” 结果到了那,唐书涵先跟葛佳琪耳语一阵,葛佳琪本来就对王长涛态度不好,现在直接翻了个白眼,坐到另一面开了个新卡座。王长涛喝了一杯酒,扭头能把王贺瞪死。王贺说:“你罪孽太深了,哥们帮不了你,慢慢做牛做马赎吧。”王长涛神色难堪,像是欠了一屁股的债,本以为离婚是解脱,结果是没完没了了。 9、 在唐书涵跟张贺把王长涛那几大箱子唱片彻底搬走后,孙婕便加紧着赶去她父母家里接王毅泽,进门口后看到两大一小三个人在桌上吃晚饭,其乐融融,孙婕嘟囔道:“怎么不等我吃?”孙母说:“你没说你要吃饭的嘛 。”孙父则不理她,当她是空气。孙婕插进座里,阿姨给添了碗筷,可菜盘都露出底了,孙婕便没胃口吃,把筷子磕在碗沿上,孙父听她这一声响,跟接了战帖似的,“惯得什么毛病!” 孙婕扭头去瞥王毅泽:“吃完没?吃完咱们走。” 孙父冷哼:“没规矩。” 王毅泽察觉氛围不对,也想溜之大吉,他从椅子上滑下来,孙母也起身,去打包了一堆吃的、玩的,使劲往已经走到玄关换鞋的孙婕手里塞,孙婕接过来袋子,直接解开,凑脑袋过去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孙母低声给她说:“你爸还在气头上呢。”孙婕说:“看出来了。”孙母戳她胳膊:“你小声点吧,开始都不肯跟我说话,觉得我撺掇你离了婚。”孙婕说:“哪关你的事儿。”孙母说:“今天不说这了,不过这事迟早要再问你,你想着怎么应付你爸吧。”孙婕一扎零食袋子口,扬声道:“爸,我走啦!”当然是没有回应的,孙婕对孙母撇撇嘴,带着王毅泽回家了。 离婚的事谁也没声张,直接就是孙婕决定的,等到进过一次民政局,左右亲朋听到风了才知晓,也都疑惑,王长涛跟孙婕俩人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地就要离婚了,孙父直接说是胡闹,让孙婕滚回来,孙婕进了他爸书房,问什么什么不答,气得他爸摔了一对阴阳鱼镇纸,孙母听到声响,进去把哭了一脸的孙婕抱住,也哭了。孙父说从小就你由着她,什么都依她,现在好了,婚姻也当游戏!这就是你女儿!孙母说你哪知道孩子心里万一一直藏着什么苦呢,孙父说她有什么苦,长涛是好孩子,对得起她。孙婕这时偏冷笑起来,“天天长涛长涛,你到底是认我这个女儿还是认王长涛?”孙父指向孙婕,手指头颤抖,孙婕接着说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妈没给你生个男孩可惜?你宁可要女婿也不要我?孙父大骂混账,让孙婕凭良心说,这二十多年他是养了条狗?孙婕不擦眼泪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反正婚就是离了,你人也丢完了,今天要把我打死,你这二十年也白养了。”孙父气得只说得出:“走,走”二字,孙母拉扯着孙婕,把她拽出去了。这就是孙婕离婚的修罗场,跟王长涛都没这么热战,在自己娘家上了全武行。 周末,张贺好说歹说,把葛佳琪跟唐书涵都凑到了缪西卡,结果到了地方他自己都恼了,王长涛实在会打算,今儿缪西卡办周年庆,拉他们凑人头,根本不是专请他们。张贺凭兄弟一场,安排葛佳琪和唐书涵进去落座,在大厅的酒会里搜寻王长涛。缪西卡是王长涛最早开的餐厅,没靠他爸几个子儿,主要靠朋友搭伙,一点一点撑起来的,已经过去几年,设施都不像刚开业时那么摩登高级,可凝聚了王长涛年青时一番热血,十分有纪念意义,今天周年会,把以前的兄弟朋友都叫过来,谈情怀抒理想,过了几天还是这拨人,到王长涛家酒店的商务会议室看了四个小时的ppt,王长涛准备在半岛那建三合一消费中心,这下算把事儿凑个囫囵。 再回过来,王长涛忙得差不多了才去雅间里找张贺他们,三个人饭吃了一多半了,王长涛说:“实在对不住。”张贺给他台阶下,“没你我们吃得还高兴呢,你来干吗。”王长涛扫了葛佳琪跟唐书涵一眼,唐书涵回去后让王贺做了工作,对王长涛又恢复了些热情,葛佳琪始终淡着个脸,王长涛这人就想让大家都高高兴兴松松快快的,别搞那些弯的藏的,他敲了敲桌面,问葛佳琪怎么没带她家那口子来,葛佳琪说他出差了,王长涛又问她今天菜吃得怎么样,葛佳琪说你不用讨好我,一下子气氛就僵了,葛佳琪看了一会王长涛,她一直就知道孙婕跟王长涛离完婚也不可能断,看在孙婕的份上她也该给王长涛面子,可她搞不懂王长涛对孙婕到底有几分情,不说道德责任,王长涛要真喜欢孙婕,不至于让她那么伤心。 这顿饭将就着吃完,王长涛把他们出门去,王贺跟唐书涵故意在前头走,留着葛佳琪和王长涛在后面,王长涛依旧没话找话着说,他这人毅力顽强,葛佳琪看王贺他们走得远了,旁边也没什么人,她就站住脚,对王长涛说:“你也别白费劲了,从你对不起孙婕那天起,咱俩就只能当敌人。孙婕还给你好脸是她的事,我这儿没有什么客气的,我不像王贺他们,跟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用你假惺惺来拉拢,我对你没什么用。”葛佳琪原来当杂志编辑,后来辞了职在家做自媒体,他老公搞建筑设计,都在家的时间多,跟外面不打交道,葛佳琪说的话不差,王贺跟他是哥们,唐书涵是王贺准老婆,他们仨交情是一辈子的,但葛佳琪不一样,没了孙婕的联系,她根本不必认识王长涛,如果说多个人好办事,唐书涵自己家也不差,还不稀得王长涛这个个体户。王长涛沉默了一会,说佳琪,我也是想孙婕能幸福。 葛佳琪没表示什么,王长涛把他们送上车,唐书涵在车上偷偷碰葛佳琪的手,葛佳琪看了一眼她,依旧低着头看手机。王长涛在车外头摆手,说今儿谢谢了。张贺开始跟他贫骂,王长涛插在兜里的手摸着了烟盒,一面摩挲一面笑。 夜里孙婕接到王长涛电话,王长涛在那头声音压得低沉,嗓子也沙,听就是喝了酒又抽饱了烟,他喂了一声,孙婕说你有事?王长涛说:“孙婕,你跟我说清,我哪对不起你了?” -- 铁杆政绩 9、 孙婕说大晚上你有病?有事明天说。她要挂电话,王长涛说你敢挂你完了。他独断下令:“你过来一趟。”孙婕说:“你怎么不过来?”王长涛酒局喝到十二点,又打了三个钟的牌,桌上有个五十三岁的老局长,他熬不住了才散的,就这还给他老人家分了个小姐玩,其他人都是带着马子来的,这会正在房间里哼哧哧耕耘,王长涛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觉得他的规律性生活全是让孙婕给毁了的。孙婕问他怎么不过来,王长涛套上皱了的西装就站起来,说:“我真去了。” 孙婕说:“你别来,我这儿有人。” 王长涛奇了:“行啊你,”他说:“是上回那个?” 孙婕含混着:“你他妈别来就是了。” 王长涛想凭什么,离婚这么久他在这守身如玉,求爷爷告奶奶地才操了孙婕两次,她倒行,玩得热火朝天,王长涛抓了车钥匙就走,心想有奸夫打奸夫,完了大棒惩淫妇,出尽这一口恶气。 王长涛酒驾到孙婕家楼下,看楼上的确开了盏小黄灯,心里诅咒得更狠,一般他们俩过夫妻生活的时候,总开这盏灯调节调节气氛,夜深人静的,周围住户都黑着窗子,就显得孙婕那一块亮堂。王长涛砸电梯按钮,两下把一到三楼的声控灯都砸开了。 上回钥匙没还回去,一直在王长涛钥匙串上穿着,他摸出来捅进去,大力一转,客厅黑漆漆,主卧有光,王长涛关门声响巨大,立刻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孙婕头上包着毛巾,裹着件浴袍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过来,看是王长涛,她皱着眉用食指比在嘴唇上,她说你小声点,王长涛站在玄关阴沉地看着她,孙婕放下手,才问:“你来干吗?” 王长涛的眼睛把她从上到下地刮,“家里有谁?” 孙婕看他这个问罪的样子,她说:“你管得着?” 王长涛伸手就把孙婕衣服给剥了,孙婕拼命挣扎,拽着那两块布料不撒手,王长涛把她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光不留丢地扣在怀里,顺手就捏起了奶子,孙婕活鱼一样扭,王长涛也就顺势在她身上搓摸了个遍,把她摸得服服帖帖,挨着他不敢动了。王长涛掐着她的腰,说走,咱去会会,看是何方人士。孙婕想说话又不敢说,直到穿过客厅快要到卧室,她说:“你别闹了,我爸睡在客卧呢!” 王长涛停住腿,脸上那阴沉顿时散了,“你不早说。”孙婕别着头不理他,王长涛又看了一下卧室,的确没什么淫色痕迹,他抱着孙婕到床上,孙婕扯了被子盖着自己,王长涛说:“你在这,我去看看爸醒了没。”孙婕瞪他一眼,“要醒了怎么办,你有脸见他?”王长涛笑呵呵的:“我怎么没脸?又不是你。”孙婕说我怎么了,王长涛说:“回来教训你!”点点孙婕的鼻子,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过会儿再回来,他反手关住门,说:“睡着呢。”孙婕不肯正眼瞧他,王长涛脱了外套,一掀被子揪出孙婕,孙婕身上浴巾让王长涛扔在了玄关的地上,暴露在凉飕飕的空气里,又开始乱扑腾,王长涛去按住她,“别闹,起来。”孙婕说我瞌睡,我要睡觉。王长涛说:“咱们就说会儿话,不耽误你睡。” 孙婕被他硬拉着在床边坐起来,王长涛说:“以后别跟我撒这种谎,行吗?”孙婕说哪种?王长涛虎着脸,说:“你知道。”孙婕说:“你自己什么德行了还来教育我?”王长涛说我什么德行,我德行比你好,骚娘们,说着就压上去开干了。还是没法跟孙婕先讲道理,得捅进去操开了,孙婕那耳朵才是耳朵,眼睛才是眼睛,嘴巴才是嘴巴。王长涛掰开孙婕的屁股,在手掌上舔了一层口水,就着口水揉了两下屄便提枪前进,孙婕叫起来:“你带套啊!”王长涛用沾了她黏腻屄水的手指压她的嘴,他说:“你不能小声点?别让爸听见。”孙婕张着嘴要咬他的手,王长涛钓鱼似的往后扬钩,孙婕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着自己舌头。王长涛喝完酒就嬉皮笑脸的,跟孙婕说多大点事啊,大不了咱再要一个,孙婕听了反手就抽他个嘴巴子,王长涛搓搓脸,浑不在意,就操进去,头埋下去在她胸上乱拱乱咬,孙婕一直在推他,推着推着,手就勾他脖子上搭住扣儿了,脸上还有点痛苦,“你哪回能轻点?处男啊?” 王长涛说:“就是处男。来帮弟弟破个处。”他一翻手把孙婕抬到身前来,他跪着,孙婕叉着腿坐他身上,王长涛晃她腰杆子,“来,破啊。”孙婕被他摇得奶子乱飞,头发在身上甩,“你别折腾我,今天累。”王长涛问:“今天干什么了?”翻身把孙婕压回去自己来弄。 孙婕被操得一顶身子,下意识就勾上了王长涛的腰,大张了腿又绞着屁.股给他夹得紧紧的,“王毅泽在早教班跟小朋友闹了矛盾,今天我去找那家长,那家长说不好听的,我妈跟人吵起来,差点没打上。”她说:“把我爸都招来了,这么一佛,请来就不走了。” 王长涛说:“怎么,他还给你气呢?” 孙婕用指甲挖王长涛的脖子,指甲缝抠进去一块皮肉,也激王长涛操她更猛,要把她捣碎似的,孙婕断断续续仰着脸夹着呻吟说:“我爸也就给你好脸。” 王长涛说:“那是我招人喜欢,你瞧瞧你那脾气。” 王长涛把孙婕侧翻过去,抬了一条小狗撒尿的腿,从后面往里插,孙婕腰拱得一浪又一浪,王长涛捏她翘起来的脚心,“别动。”孙婕说:“你怕早泄?”王长涛笑了一声,他一直切切实实地操弄着孙婕,身下俩人合着的地方噗嗤噗嗤的水声,湿滑的体液也淌了一大滩。孙婕说:“男的过了三十可就走下坡路了,还想逞能耐,那更没几天能硬的了。”王长涛在她屁.股上一拍一抓,“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俩嘴都给我闭紧了。”孙婕听了想笑,就往后坐坐屁.股,往王长涛怀里缩,这么得王长涛能进得更深,自己也更舒服,她最喜欢挨操了,怎么玩别的都没一根大鸡把插进来捅得满满当当来的舒坦,也没工夫跟王长涛搭茬骂架了。其实王长涛一直龙精虎猛,孙婕哪说要,王长涛没有推拒的,孙婕佩服他这一点,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两边都能照顾,真是铁杆子打出的政绩。 -- 曾韵芯 10、 俩人后来搂着睡到大天亮,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了才醒,面对面睁开眼,后背都紧了,忘了老爷子在家呢。一顿手忙脚乱穿衣打扮,大周末的早上,非穿得要去人民大会堂开会才行,王长涛扣子都扣到最上面,打着领带披着西装外套,孙婕也穿了衬衫长裤,板板正正在卧室站了一会,王长涛说咱是分开出去好还是一块出去好,孙婕说我不知道,王长涛说分开谁先?孙婕说你先,王长涛说为什么不是你先?孙婕往床上一倒,说我还想睡呢,你先起了你就先出去。 王长涛拎着她的脖子领,把她拽到卧室门前,孙婕扒着门框说那就一块出去吧,王长涛边开门边往孙婕背后推了一记,孙婕踉跄着就扑到了正凝视着他们房间门的孙父前,接着王长涛从容地走出来,穿着身皱巴的西装三件套。孙父的脸看不出什么情势,王长涛先开口,他比孙婕经事,也向来是他主外,孙婕说是主内,其实光自己玩飞了。 王长涛先说:“您起了?” 孙父说:“嗯,年纪大觉轻。”这句说完孙婕跟王长涛面色都难堪起来,孙父点点餐桌,说你妈来过了,又去送毅泽上益智课了,她带了点吃的,让咱们一块吃。 一大早上,不仅孙父知道了他俩昨晚一块过夜,孙母也知道了,很可能王毅泽见着他爸的皮鞋,也知道了。一个人能糊弄,可三个人就不容易了,孙婕跟王长涛加一块才两张嘴。 三人各怀鬼胎地坐下,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王长涛其实很善言谈,经常在餐桌上陪孙父聊些国情民情,社会热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那一嘟噜亲切自然了无痕迹的马屁捧得孙父不吃饭也要讲上一个钟头,高山流水觅到知音似的,可今天王长涛也哑了,他倒是能说,可要一打开话头,老人家张开就问他俩昨晚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也不知道老爷子昨晚上听见了多少,一想真够臊的。 吃完了早饭,孙婕早一步溜了,留下王长涛跟前岳父,王长涛嗓子眼里清出个打破尴尬的响动,然后起来收拾桌上的碗碟,孙父略拦了一下,说不着急,长涛,你先坐。王长涛重坐回去,孙父先说了个最近社会上的新闻,王长涛略放松了些,手搭在椅子上。孙父说:“现在时代变了,有些事你们年轻人看,跟我们老一辈看是不一样的。”孙父抽了张纸巾缓慢地擦过桌子,擦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他说长涛,孙婕她一直都不成熟,我跟你妈又太溺爱她。你比她大几岁,我是放心你的。”王长涛望着他,嘴唇抿起。孙父说:“长涛,再怎么说,婚姻他不是儿戏啊。” 一句就让王长涛无地自容。他当时就想说爸我其实心里还有孙婕,不想跟她离。可事情到这一步,不是光说感情就行的,婚姻不是儿戏,离不离要想清,合不合更得想清,他们差得太多了。孙父教训的是,孙婕胡闹,他怎么也跟孙婕玩起来了。 王长涛下午才到公司,把大半天的事理清了又要去个酒会,王庆抹了一头发油钻进来蹭车。王长涛打着方向盘,王庆在副驾驶跟人聊微信,语调腻腻歪歪的,王长涛说:“成了?”王庆嘿嘿笑了下,又抬头看王长涛:“哥,我可先问你了,你说你不要的。”王长涛说:“我什么时候说了?”王庆道:“好哥哥,你反悔了?你是不是又见她了?你俩其实不配,你不可能看上她。”王长涛说:“你就知道了?”王庆说:“我能不知道?”他聊完微信,到了酒会就去找他的新蜜,王长涛一人扎进酬酢里,好一阵忙活。 等闲下来,王长涛喝得也差不多了,坐在角落里歇了一会,一斜眼在另一边角落见到了王庆的新小情儿,这时候穿得还有点像回事,黑裙子挺合适的,也挺保守,在那盯着地,用半高跟的鞋底磨地毯玩。她旁边没什么人,隔一会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王庆这小子又去找别的浪去了,丢她一个人在这。 王庆笃定王长涛看不上她,其实说错了,王长涛挺喜欢这样的女孩,文文静静的,不太爱打扮但漂亮,实际上,全中国的男的都喜欢这样的。王长涛走过去,没想找这女的,单纯是经过,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一下,立刻就低过去了。这一眼让王长涛变了步子,他走过去,跟女孩说了两句话,女孩看着他,嘴唇总动,但答出来就几个字。脸都红了。王长涛想这么个小孩,王庆糟蹋什么呢,也不怕损阴德。他说:“王庆怎么没跟着你?”女孩张了张口,又顿了顿,问:“您找他啊?” 王长涛说:“就问问。”他想起来还不知道女孩叫什么,女孩这次没理由回答慢了,她说:“我叫曾韵芯。”看王长涛脸色温和,眼神还有点探究,她就接着说:“韵律的韵,芯片的芯。”王长涛说:“哦、哦。是这俩字。”曾韵芯又不好意思了。 王长涛觉得不能呆了,说句客套话后走开了,曾韵芯愣愣地盯着他的背看,王长涛穿身黑色的西装,公司里跟她一块实习的男孩都穿黑色西装,可没谁比得上王长涛,衣服质地是一回事,人是一回事。曾韵芯想刚刚近看王长涛,男的长太俊了不好,王长涛是正好,端端正正的,皮肤干干净净,眉毛整整齐齐,说话吐字也清楚透亮,而且没有一点油腻意思,公司同事都说他是个准王老五,其实是把王长涛说俗了。 11、 孙婕问王长涛那早上他爸说他什么了没,王长涛说没,孙婕听他只说一个字,别的爱答不理的,觉得王长涛跟她摆谱,就不搭他这茬了,立刻挂了电话,王长涛看着屏幕慢慢灭了,他觉得以后还是少跟孙婕联系,该帮的得帮,该护着的得护着,但别把人再带床上了。没分寸。 忙了一段时间,王长涛想起来了才跟王庆说:“你可真会挑白菜拱。”王庆问我怎么了,王长涛看着手机说:“我见那女孩了。”王庆说:“哥,你不是吧。”王长涛说:“她遇上你算倒了霉了。”王庆可怜见儿的,脸上肥肉都颤忽了,“哥,咱可不待这么样的。”王长涛说:“你也不照照镜子。”王庆心说哪招惹王长涛了他意见这么大,总不能真看上那女的了。不该啊,王长涛什么没见过,能相中这个?不过那女的也是个玩儿,王庆说:“实话说吧,其实我俩没好上,要不我给你她微信号?”他觉得王长涛也就是跟她打一炮的事,毕竟那女的实在就那个样儿。 王长涛斜睨他,“拉皮条呢?” 王庆一拍脸,自扇一巴掌,“唉,这事让我弄的。这样吧,咱公司不明天来法国人参观吗,我带她来,你再看看。”王长涛没说话,王庆想那这事就这样安排了。第二天法国人来,王庆鞍前马后地招待,翻译队伍里就加塞了这个女孩,他留着神儿,没想到王长涛一眼没去看,等人走了王庆问王长涛,王长涛说:“你不没让她来?”王庆说:“没啊,就在那呢,穿一黄衬衫儿,配黑裙。就属她显眼儿了。”王长涛回想了一下,慢慢地笑了声,王庆被他这声惊了下,王长涛说:“你弄错人了。” “没弄错啊。”王庆说,却看王长涛背着手溜达着走了,王庆最会揣摩圣意,整天也就靠拍王长涛马屁领工钱,回去加班加点想破了头,又去找了那女孩对了半天,也没把王长涛相中的人拎出来,王庆懊恼,想都是久不做这事了,王长涛自结婚就没再用过他,好容易一机会,王长涛还刚跟孙婕离婚。 法国人在这呆十来天才走,王长涛天天招待着,考察完一个店接一个店,他工作有劲头,陪行的都换了一拨了。王长涛跟法国人吃着饭,他懂点法语,先跟人聊了会,过了不久另外人陆续来了,他们用翻译的,王长涛看见这几个人里有那个小姑娘,把头发扎起来了,侧面看鼻子挺高,脸蛋白细。王长涛对她点了点头,小姑娘瞪了点眼睛,抿着嘴巴也跟他打招呼。 她替翻译的位置,一顿饭没吃丁点儿,就在说,闲了也不喝水,聚精会神地跟着讲话的人走。饭散了把法国人送走,曾韵芯要坐地铁,另一些人都是高层,也不搭理她,她溜溜达达地在后头,就跟王长涛碰上了面。王长涛搭话说你口语挺好的,哪个学校毕业的?曾韵芯说了个本市的211,王长涛说:“学法语的?”曾韵芯说不是,她学审计的,法语是二外。王长涛说:“挺好。说得挺标准的。”曾韵芯去挽整齐的鬓角,空了手也硬去捞了一遭,明显是不好意思了。王长涛跟她说着就走到外面了,他放眼看了一下,问曾韵芯怎么走。 曾韵芯不傻,但目前没敢相信王长涛是真喜欢他,她说我坐地铁,挺近的,就在那,说着指了一下地铁站口,的确近,肉眼就能瞧见,但走起来也不远。王长涛点头,说行那你走吧,路上小心点。曾韵芯说好,谢谢王总,王总再见。心里有失望的。 王庆很快知道了曾韵芯,曾韵芯能让王长涛看见也不是个巧,那个弄错了的女孩叫舒雯,跟曾韵芯同一批进的实习生,舒雯是真对王长涛有意思,但也没当真,顺水推舟地让王庆截胡了,那天她给曾韵芯指王长涛,闹玩笑推了她一把,才有茶水间那一出。接着舒雯就跟王庆好着,王庆为人挺大方,虽然换女孩勤快,但对女孩不差。王庆想出个辄,让舒雯从她跟曾韵芯的出租屋搬出来,曾韵芯得新找个舍友,要么就租不了了,说实话不好找。然后王庆跟王长涛问,说哥你那有没房子闲着,王长涛问他怎么回事,王庆说:“我一个朋友找房子呢,不住久。”王长涛跟王庆亲,摸了把钥匙过去说你看着点别让人弄坏了什么就行。 王庆说不可能有问题,人那是个女孩儿,可干净了。王长涛不知套路,问你女朋友?王庆说:“不是,朋友的朋友。”王长涛没再问,王庆还说:“要不我带她去看看房子?你也见见。”王长涛说我见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王庆说:“不麻烦,等到公司,我叫她去找你。”王长涛这时才正眼看王庆,王庆那笑坏得,满脸男盗女娼。 曾韵芯知道王庆是在给她拉皮条似的卖,细究之下并不好听,还有些猥琐,然而舒雯早先就在她耳边灌风,说王长涛的人品财力,说她年轻,机会比别人大,得试试。曾韵芯没想别的,她就是觉得王长涛挺好,好到她有一丝丝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暗恋。曾韵芯住到王长涛的房子里,房子不大但很阔气,地处市中心,濒临商业圈,旁边还有个排名不错的小学,如果这房子她有一套,完全可以依仗着过一辈子。但她搬来前后王长涛没出过一次面,在公司倒跟她说了两句,说房子她放心住,东西随便用别客气,有事再找他,曾韵芯点头,她忘了借此要王长涛的电话,于是王长涛说的最后半句变成了一个空口的客套,曾韵芯后悔极了,她知道王长涛这样的人是有架子的,需要有眼力见的人捧着。于是下次王长涛问她住得还习惯的时候,曾韵芯鼓起勇气跟他交换了电话号码,晚上下班后还用手机号添加了微信好友,至此他们这段事才算有了眉目。 本来王庆跟舒雯快乐得要把曾韵芯放到脑后,王庆也不至于要监控着王长涛何时何地把人用了,怎么用了才行,然而舒雯看曾韵芯每天并不是很有神采,不像在谈恋爱,她就问了问她跟王长涛的事,曾韵芯说他对我没那个意思,舒雯说不可能,这事儿你不懂。她回头给王庆吹枕边风,其实照舒雯跟曾韵芯的关系,王庆也舍得帮忙,王长涛现在真跟吃斋打坐似的,除了工作每别的消闲,王庆本人可受不了这样,将心比心王长涛,觉得他过得苦,于是王长涛一次应酬完喝多了酒,他开车把人拉倒曾韵芯那了,王长涛一睁眼在小区楼下,看着周围的环境,王庆在驾驶座嘻嘻的笑,王长涛一巴掌盖过去,劈在王庆脑后的头枕上,什么话也没说。 王庆给曾韵芯打电话叫她下来,跟他一起把王长涛搀上去,王长涛没喝那么多,但一直没说话,到了楼上,王庆把王长涛放到沙发上,曾韵芯去厨房给冲了一杯蜂蜜水,王庆遥跟她说了声便走了,曾韵芯端着蜂蜜水出来,整个屋子就只剩下她跟王长涛。 -- 柔软 孙婕看王长涛不找她,定不会主动凑过去,王毅泽幼儿园放了暑假,她带着王毅泽去日本迪士尼玩了,迪士尼整玩了两天,住在园里的主题酒店,剩下的便是让保姆带,她去找一个毕业留在东京的姐妹,姐妹是单身,带着她走街串巷,日本的帅哥自带一种忧郁,也比较开放。在东京这五六天里孙婕跟一个东大的博士生date了一下,姐妹也带了一个男的,四个人玩挺热闹,最后带王毅泽去吃了几家米其林,打道回府。 而几天前的夜里曾韵芯注视着在沙发上惬着的王长涛,她内心很复杂,她根本没有一个完备的准备,她不像舒雯,她的恋爱经历很少很少,接触的男的也不多,没有招数也没有底气,她甚至还是个处女。她没有大方开放的心理去接受王长涛跟她上床,钓凯子这种事也不是她可以胜任的活计,她忐忑极了。 但不论她有没有准备,王长涛就生动地坐在那里,他发散的魅力和他一身考究的服饰能让天下一多半的女的鼓起勇气上前碰运气。曾韵芯比同龄的女生略微成熟一些,她知道她这样的条件,只会找个跟她差不多或者稍好一点的男人,之后柴米酱醋,疫苗针学区房补习班,一个孩子会纠缠她到老。然而王长涛是一张彩票,她能得到他,命运就焕然一新。这不算功利,从她毕了业,她就知道一个女人该去面向哪里,这也是她的家庭给她的教育。 曾韵芯把水杯递过去,说:“王总,你喝点蜂蜜水解解酒。”王长涛接过水杯,说:“谢了。”曾韵芯也不知道下句该说什么,她守在沙发旁,又距王长涛有一米远,王长涛把蜂蜜水一饮而尽,曾韵芯问:“还喝吗?”王长涛摆摆手,余光扫量着曾韵芯,曾韵芯挽了有三次头发,她的头发生得好,黑软亮,长长的垂在腰上,腰也是细的,很文弱的一个女孩子,王长涛说:“你今年多大?”曾韵芯说:“二十一。”王长涛说:“应届生?”曾韵芯说:“是,是应届生,校招来的。”王长涛说:“怎么来了这里?”他点着斜对角的沙发让曾韵芯坐,曾韵芯放松下来,她说:“您不乐意我来?”王长涛说:“你这样的女孩,一般都去找体制内的。”曾韵芯说:“是,不过我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王长涛看着她,她的胆怯跟清纯的活泼感是他很久未接触到的,他问:“有男朋友?”这句话有了点意思,曾韵芯的脸腾地烧红了,她说:“还没呢。”她等着王长涛再问下去,然而王长涛说:“这事弄得,大晚上跑到你这个小姑娘家里。我叫司机来接我。”他站起来,曾韵芯说:“您不用,这本来就是您家,您这样我不好意思了。”王长涛顿顿脚,他说:“我住客房,你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 曾韵芯问:“你还难受吗?”王长涛说:“只喝了一点,不用小题大做。”他挥挥手,走进客房里,曾韵芯想了想,抱着一床被子跟被单,敲了敲门,王长涛说:“怎么了?”曾韵芯说:“我给你找了床被子。”王长涛说:“你进来吧。” 曾韵芯想了一些场面,但推门后王长涛衣着纹丝不变地坐在椅子上,并拿着手机讲电话,这就完全不暧昧。曾韵芯把被子枕头之类放在一边,弯腰铺床单,她穿着棉睡裙,裙边在膝盖上,床单落下的微风扫到了她的大腿,曾韵芯心里颤动,然而房门一开一闭,王长涛的电话打到了客厅里。 不知道是日本水土太好回来有了落差,王毅泽得了鼻炎,又发了低烧,朱爱玉没把孙婕骂死,说带这么小的小孩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一去好几天,你这个当妈的心可真大啊,孙婕说他周岁前不还去过美国?朱爱玉说那回还有王长涛跟着,你一个人就敢带他?孙婕恼了,说你再跟我提王长涛?朱爱玉说我不是说王长涛好,孙婕,你这样家里没个男的不行,孙婕说:男的怎么了,两条眉毛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女的差哪了?你就是个女奴思想,天天在家捧着我爹还不够,也让你女儿请个皇帝回来?朱爱玉也不高兴了,“行,你有出息,你有本事,你自己看孩子吧。”说着就走了,实际上每天给保姆打五六个电话问病情,备了个小包袱随时准备去医院挂急诊。孙婕在家守着他儿子,三天没睡好觉了。 王长涛送走了法国人,又整治了一遍各店卫生,闲下来预备要使用王毅泽的探视权,虽然还没到法院那备案,孙婕跟他先按着协议里面俩人都能接受的条例执行了,王长涛给孙婕打电话,打了三个孙婕不情愿接起来,王长涛听音就不对,问怎么了,孙婕说没事,你要见孩子下个星期吧,这周不行,王长涛问怎么不行,孙婕说:“不方便。”挂了。 王长涛闲着闲着,踱到孙婕楼下,正巧遇见出门采购的保姆,保姆降下smart的车窗,殷勤说王先生,王长涛问孙婕在家呢吧,保姆说在呢,一直在,这几天还没出过门。王长涛问她干吗呢,保姆说:“毅泽的病还没好清,得养着。”王长涛不耽误她,自己上楼,故意站在猫眼侧面,孙婕随手开了门,王长涛一条腿卡进门缝里,“儿子怎么了,什么病?” 孙婕这两天已经累得不行,见到王长涛也没心跟他闹,“鼻炎,又感冒。现在烧退了,鼻炎好不清。”她指了指鞋柜,回身摊到沙发上,王毅泽在一旁画画,捏着蜡笔,隔一会就抽抽鼻子,王长涛走过来,王毅泽抬起头,“爸爸!”王长涛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按进怀里,脸朝着疲惫的孙婕:“你怎么样?”孙婕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王长涛说:“他感冒了,你没事?你免疫力也差。”孙婕说:“我没事。他好像对花粉过敏,医生让他暂时别出门。”王长涛忽然站起来,把王毅泽托着腋下抱到一边去,王毅泽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王长涛说:“爸爸从外面来一身灰,等爸爸换身衣服。”孙婕问:“这儿有你什么衣服?”王长涛没理她,一面到卧室去一面给司机打电话,让送了几身干净的衣裳。孙婕接过来时拧了眉,拍王长涛洗着澡的浴室门,“你什么意思?”王长涛说:“衣服来了?你放门口。”孙婕直接把门拧开,王长涛在淋浴头底下转过头,孙婕说:“你准备住几天?”王长涛说:“我那不忙,帮你搭把手。你单位也该交表了吧。”孙婕说:“用不着,你哪来回哪。”王长涛关了水龙头,拿了放在架子上的干毛巾裹身,孙婕说:“那我的,你别用。”王长涛说:“穷讲究。”他用浴巾囫囵擦了身,挑出孙婕怀里两件衣裳套上,孙婕说他恶心,王长涛说怎么了,孙婕扫量他下身,王长涛微微一笑,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扔给孙婕,里面就有那条内裤,他说:“给哥哥洗了。”孙婕一把把衣服全扔出去,王长涛笑哈哈地去客厅找儿子了,大鸟在宽松的裤裆里一晃一晃。孙婕弯腰拢起衣服,按着洗衣机按钮,心里有颗弹珠在跳。 有了王长涛,下午孙婕就回单位了一趟,补了假条办了些急事,回去的路上经过百货公司,进去给王长涛买了些贴身衣物,进到家后父子俩不在客厅,而是跟着太阳跑到了阳台上玩,孙婕在卧室换家居服,发现王长涛把他的衣服都取走了,应该是放到了客房,她也就把买来的内衣扔到了客房的床上。王长涛从阳台的地毯上爬起来,对孙婕招手:“你来。”他整个人都在阳光底下,是渐红的夕阳。孙婕走过去,王毅泽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说妈妈伸手,孙婕伸出手来,王毅泽给她手上带了一串珠子,粉红色塑料球串成的。孙婕问王长涛从哪找的,王长涛说:“你买得那些玩具,不知道的以为你生了个龙凤胎。”孙婕看着那串珠子,那时候还不知道王毅泽是男是女呢。 晚上吃了饭,王毅泽跟保姆睡,孙婕自己睡,王长涛在客房,一家三口一人一个角,孙婕在床上玩了会手机,王长涛给她发了条微信,说我看见床上的东西了,谢谢。孙婕说甭客气了。王长涛说:“这两天不打扰吧。”孙婕想王长涛真会啊,前两天提枪上阵怎么没这么客气问问她打不打扰。孙婕根本没回他,白天王长涛起得早早,跟王毅泽先吃了一顿,玩了一会才等着孙婕起,孙婕看王毅泽状态好多了,就吩咐了王长涛,然后去单位。王毅泽跟王长涛不愧亲生父子,一起闹了一身汗,中午王毅泽吃了好多肉跟菜,王长涛看着王毅泽,王毅泽现在是个漂亮的小孩,等过上几年,就是一个强壮的青年人,他那张像孙婕的嘴唇,到时候也是这样柔软?他抽了一张餐巾纸,为王毅泽擦掉了嘴边的饭粒。 -- n2qqCom 闲情 13、 舒雯来看了曾韵芯的房子,说真不错。她以为曾韵芯跟王长涛的事已经成了,家里不像刚搬进来时那么空荡了。实际上王长涛那回待了一夜,起来还吃了曾韵芯的早餐,牛奶跟面包片,曾韵芯挺不好意思说刚搬过来家里没什么东西,王长涛扫了一圈也说是缺不少。曾韵芯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有专门的烤面包机跟奶锅,现切的全麦面包、现煮的鲜牛奶。她说:“等周末了去宜家看看。”王长涛说:“就今天吧,你这缺东缺西的怎么生活。”等王长涛穿上外套了曾韵芯才敢相信,王长涛准备陪她去。她也飞快地梳理了一下,没让王长涛多等。 曾韵芯说了去宜家,就真的是去宜家,宜家卖厨具的地方人还不少,王长涛推着车子,曾韵芯买了几套盘子碗碟,还有一些可爱的小东西,还有两个小软凳,一个桌上摆的化妆品收纳台,结账时王长涛很自然地就站在了前面拿出卡,并填了快递的地址。曾韵芯多看了一眼宜家卖的甜筒,王长涛立刻指着问她要吃吗,买了一个回来给她,曾韵芯低头吃着甜筒,她没有想到真的会像恋爱一样,王长涛愿意这么慢慢的来,也竟然会这么温柔,等帮曾韵芯把那些小玩意提上楼,王长涛就告别了,曾韵芯叫住他,又支支吾吾的,王长涛对她笑了笑,说有事你就说,曾韵芯说你要有时间,我给你做饭吧,我做的挺好的。王长涛说:“行啊。”然而表情很淡。 曾韵芯送走王长涛,满心的快乐。 舒雯讲王长涛这人真的不错,听王庆说,他婚后一点女的也不沾了。曾韵芯不是第一次听说王长涛的前妻,她问她是什么样的人,舒雯说:“门当户对呗,要不各玩各的,要不相敬如宾,没什么意思,要不也不能离。”曾韵芯问到底为什么离你知道吗?舒雯说:“不知道,按理说他们这种有钱人的婚姻,怎么不是个过,离了多不好看,肯定有什么非离不可的理由。”曾韵芯思忖着,舒雯说:“你别想那么多了。听我的,当什么也不知道,也别好奇,这种刚离婚的,最想要找个听话不惹事的,你怎么对他,他心里有数。”曾韵芯说:“嗯。” 只是王长涛一直没来。曾韵芯经常把做的菜发到朋友圈里,她烧菜水平是真的不一般,不知道王长涛有没有看见。不过,她在这房子里躺着睡觉前常想到王长涛,王长涛没让她付过租金,她像是被框住了,又像是十分自由的,她有些迷惑,她以女人的直觉来判断王长涛是有些喜欢她的,很多微小的细节不会假。然而想到王长涛的前妻,她又有些胆怯,如果说孙婕就是标准,那她是永远够不及的。 王毅泽病好,已经可以去上幼儿园了,王长涛还接送他,孙婕说你回去顾你的事就行了,这些有保姆做。而王长涛在几天内跟儿子复燃的激情让孙婕也无法插手,有王长涛在,王毅泽平时不吃的蔬菜开始吃了,不安心背的单词开始背了,每天都要画画、搭积木、做简单算术,学认字卡,上进的不得了。孙婕看他儿子这样有几次想把他踹出门去,嫉妒王长涛的重量,然而每晚王毅泽跟她说完晚安才去睡,那爱怜的模样是真实的让孙婕牵挂,她知道王毅泽是她的孩子,她永远的小骨肉,同时也是王长涛的。 王长涛在王毅泽病好之后便搬了出去,但那些衣服尽留在了客房里,每天早上开着车来送王毅泽,下午又接回来,早教班放学时间比孙婕下班的时间早,于是孙婕总能看见王长涛在家跟王毅泽待在一起,晚餐就顺势留下来吃。秋季多雨,偶尔暴雨天她也不会让王长涛走,王长涛安分地躺在客房,孙婕有一次一点多都没睡,揉着下身缩在被窝里自慰,两三次高潮后才累的眯过去眼。她有点寂寞了,王长涛不在还好,一个大男人在家里晃悠着,还是以前用惯了的男的,激起来她太多闲情。 14、 王毅泽都上学一个星期了也没见朱爱玉来,孙婕想总不能一气气到现在,朱爱玉从来脾气不大,要不也不能受得了孙婕他爸,于是她回了一趟娘家,没想到家里冷冷清清,她坐在家里的红木硬沙发上打电话,电话是她爹接的,语调阴沉沉,说你来二院一趟吧。 孙婕慌了神,跑过去,她妈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孙婕眼睛含泪,说妈这是咋了,孙父瞥她一眼,朱爱玉把勺子放下,说哎哎,你怎么来了,孙婕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呀,她扑到母亲病榻,这时候来人查房,两个主治医带七八个实习生,就着朱爱玉的阑尾炎开始抽查提问,一来二去孙婕把朱爱玉的病情摸透了,擦了擦眼泪,问怎么回事,朱爱玉说:“吃完饭没注意。”孙婕说:“手术什么时候做得,怎么不通知我?”朱爱玉说 :“小手术,没一会呢就做完了,通知你干什么。对了,孩子的病怎么样了?”孙婕一时只顾着伤心,嘴上顺口说出:“王长涛帮忙看着,早能去上课了。”话说完孙父孙母一起微妙了神情。孙母是懂她女儿,知道孙婕对王长涛还舍不下心,孙父是觉得他们这么胡闹迟早给他丢人现眼。孙婕看他爸妈脸都不对,立刻溜去买了点水果之类,还咨询了现在的护工,看她算不错,就没有再换一个。 孙婕一直伺候她妈吃完了晚饭才回去,家里锅已经冷了,王毅泽在客厅看动画片,王长涛守着锅在餐厅玩手机,孙婕说:“你没走呢?”王长涛把手机放下,问孙婕去哪了,孙婕说你查谁岗呢?王长涛说就查你了,怎么着。孙婕说我没义务跟你报备?你以为你谁?王长涛本来想说我是你爹,但又不好冒犯孙父,只说,离婚证一天没办下来,我就是你老公一天,你去哪了不给老公说一声,让老公在家等着你吃冷饭?孙婕说:“没人让你等。”王长涛恼了,手机往桌上一摔,差点扔锅里,他说我看就是以前没查过你,你反了天了。在外面养了别的男的是不是?孙婕嗤笑连连,说王长涛你脸皮够厚,怎么恶人先告状?王长涛这时候根本没想着那什么曾韵芯,一扭头看王毅泽还安安静静看着电视,一时半会一点眼睛也不移,他对孙婕勾勾手指,说:“你来,咱们进屋吵。” 孙婕也料想到了什么,腿不自觉地夹住,挺胸抬头就跟着王长涛进了客房,王长涛一关门便掐住了孙婕的后颈,提溜鸡崽子似的把她按到了床边,孙婕扑在床单上,腿只得跪了下去,王长涛按着她说你是不是不服?孙婕开始叽里咕噜地诅咒他,王长涛说,以后是不是还不给老公打报告?孙婕说狗屁老公,王长涛扒开她的嘴,食指插进去胡乱搅合,说给孙婕洗刷一下嘴里的脏,直戳进喉咙里,让孙婕一下吞咽一下干呕,身体像活鱼扭动挣扎,只用两根指头王长涛就听到了孙婕的求饶,孙婕说我错了,我不敢了,王长涛勒着她的腰往怀里一锁,反手从前面掏进去,孙婕的裤头都打湿了,王长涛抠挖着孙婕下身的柔嫩,嘲讽她说至于吗?这么多水,你从进门就湿了? 孙婕垂着眼,王长涛的手指改得温柔,缓缓按摩她的舌头,玩出一大滩口水,滴滴答答落在床单跟王长涛的西装裤上,王长涛还抚摸着底下那处,仔细抚着每一道褶皱,他问:“最近守好贞操没?”他的手指从孙婕嘴里抽出来半截,好让讲供词,孙婕说:“你听实话?”王长涛忽然静下来,注视着孙婕,许久之后,他说:“算了,不要说。”孙婕说:“换我问你你心虚吗?”王长涛按着她的嘴角,含上去她的嘴唇,他说:“行了,要么谁都别问。”孙婕也平静下来,她分开腿,张着那处给王长涛抚弄,并引着他插了进去,王长涛搅着她的小.穴,咕叽咕叽的水声听着很煽情,然而两个人都是很冷静的。 在地板上做了一回,又到床上去,王长涛射出来的东西让他挖出来给孙婕吃,孙婕抓着他的手腕,尽数舔净了,她少有这么乖的时候,吃完了还想要,低下去头舔着他等着他再勃起,王长涛按着她柔顺的头发,孙婕吃得啧啧有声,王长涛叫孙婕的小名,叫她小囡,孙婕含着他的龟.头抬起脸来,眼里水盈盈的热泪,王长涛捧着她的脸,孙婕把他的东西吐出来,说长涛,我妈病了,好像是肿瘤。 -- 不晚 13、 第二天早上王长涛就去了二院,当然跟孙父打过招呼,见了他老人家王长涛还有点脸热,不过他也是在社会里混久的,面皮足够厚实,跟孙母的主治医谈了谈,孙母做完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后忽然发现病理,可能是阑尾腺癌。先做个切片,再定下一步的治疗方向。王长涛前天晚上等孙婕睡着就去打电话找关系,二院副院长也下来在办公室帮着看了看,下午孙母做了一系列检查,又开腹做冷冻切片,就着麻醉睡着了。孙婕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王长涛从医生那回来,过来摸了一把孙婕的脸,他说:“你吃点东西,等妈醒了,你跟她说说话。”孙婕点头,回到病房里吃三明治。孙父在走廊尽头看着玻璃,王长涛端了杯热水过去,他说:“爸,医生都说是早期,该切的都切掉了。”孙父接过水,嗯了一声,王长涛跟他一起站着,孙父说:“你去看看孙婕吧,她这么大没经过事。”王长涛说:“我一会把她送回家。爸,你放心吧。”孙父说:“长涛,谢谢你了。” 王长涛说:“您别说这个了,到什么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孙父喝掉一整杯热水,把杯子捏扁了扔进垃圾桶,王长涛扶着他走回病房,孙母憔悴躺在雪白的被子里,孙婕的三明治只吃了一半,放在一边。 他们都待到孙母麻醉醒来,孙母头一件事便问手术怎么样,她以为是阑尾没切好,王长涛说很顺利,就是得观察观察,孙母早上就看见王长涛,此时他站在孙婕旁边,一手搂着孙婕。朱爱玉道:“唉,那就行,本来也就小毛病,不过伤口怪疼的。”孙父说:“动了刀能不疼?你好好休息,我让长涛跟孙婕先回去。”孙母说:“行,我这没事了,你们俩回去看看小的。”孙婕腾地站起来,说那我走了,王长涛拉着她,跟孙父孙母都道了别,又说有事打电话。他已经让餐厅往医院跟孙父送餐,这事他跟护工也说了,有需要立刻跟他电话。孙婕抱着胳膊走出医院,王长涛扣着她的肩膀,说:“孙婕,别伤心了,妈的情况其实还挺乐观的。”孙婕说我知道。王长涛说:“我送你回去,这几天什么也别想,等结果出来了,咱们再好好打算。”孙婕点了点头。 王长涛把孙婕送回家,王毅泽让保姆领着上课去了,家里依旧是原来的气氛,更让人看了感慨。孙婕在房间里躺了一会,晚上王毅泽回来她下床陪王毅泽吃了晚饭,王长涛在公司交代事情,也许有一段时间他都顾不太上店里,他爸妈也知道了孙母的病,帮着联络了医疗资源。孙母的病不多见,好的案例也少,看运气了,但总是要治的。 孙婕下午睡过,晚上怎么也合不住眼,王长涛进来了,黑着灯摸上床,身上的衣服在客厅脱得干干净净,把孙婕抱住,孙淼待在他的怀里,王长涛说明早咱们一块去医院,现在睡吧。孙婕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后续结果出来,上一次观察切片后便立即在术中做了切除,跟上腹腔化疗,往后只须观察。孙婕像个被抽了气的气球一样松了口气,但仍有后怕,孙父也暗自松懈下来,全家只有孙母朱爱玉无知无觉,被安排着转了普通病房,这是孙父的意思,他执意让妻子蒙在鼓中,理由是她早有乳腺问题,操不得心。王长涛让家里的厨师每天做了三餐送过来,比医院周围的店好吃营养的多,孙婕有一个月没好好上过班,现在正是检查的时候,她就又回到了岗位。时常是王长涛在这里看着。孙母有天吃着粥突然叫住要走的王长涛,孙父也在,他们把王长涛留下,王长涛心里隐约猜到他们俩要说什么,孙母说:“长涛,我们也不是要逼你,还是要看你的意思。”王长涛说:“我知道。”他抬起头:“其实这事也不看我,主要是孙婕好像不大愿意。”王长涛说:“也是我不够耐心,当初该好好沟通再做决定。”孙父说:“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依我看,现在也不晚,”他说:“等你妈出了院,我找孙婕谈谈。”王长涛说:“不用,爸,还是我跟孙婕说。”孙父想了一下,说也好。 -- 乖囡 王长涛没从孙婕家里搬出来,然而孙婕不太回家了,回了也有点醉醺醺,嗓子眼里是白酒的浊气,应政策现在酒局少了,只是有些该有的逃不掉。王长涛想起来孙婕的工作,本来该提副科,因为王毅泽周岁前那场病耽误了,一耽误误到现在,政治际遇比商业际遇还要说不准。说孙婕是个小孩,也是跟王长涛比,在她同龄人里,孙婕是很成熟的了。 王庆知道王长涛家里的事,旁敲侧击问了两句,王长涛兴头不错,也跟他好久没见了,接话算热情,王庆便大咧咧问了:“你还记得那小姑娘?”王长涛也不是没想过,不过好在他也没来得及碰人家一根手指,这样反倒是方便了现下这个情况。王长涛说:“我跟你嫂子的婚不打算离了。” 王庆转了眼珠:“那意思是——”王长涛说:“房子你让她还住着吧,搬来搬去折腾,另一把钥匙我给你,往后就是你管。”饶是王庆这样的花花公子,也觉得王长涛这事做得太过无情。他说:“哥,你这样可不地道了。”王长涛说:“怎么,你非叫我犯了错误才好?”王庆说:“人家小姑娘的青春不是白白蹉跎的。”王庆是真的怜花惜玉,王长涛说:“那你说我该怎么?”王庆说不出个所以然,王长涛说:“行了,我有数。”他玩的时候王庆还在学校吃食堂呢,用他教么。 他仍是没去找过一次曾韵芯,而曾韵芯待在冷宫里也明白了什么,她不是能闹的人,自然也不做声。王长涛专心而耐心等着孙婕直面现实,其实现在这情形不用他点破,全家上下都等着她孙婕点一个头,孙婕好似无心无思,每日飞来飞去,王长涛只好把人拽下来压着问,他说:“明儿跟我再去趟民政局。” “怎么?官司能打了?”孙婕问。王长涛说:“你别跟我装傻。”孙婕冷了笑脸:“要去你自己去。”王长涛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说着他一面压着孙婕的手,一面滑下去咬孙婕的乳头,还赔了一句:“祖宗。” 孙婕受着他的舔弄,过一会王长涛失了耐心,就开始大口地咬她,咬得她浑身都是压印,沾着亮晶晶的口水,像让大狗给拱了。孙婕踹他下去,一脚刚抬起就让王长涛抓到了手掌心,捏着他这只白玉小脚,一面揉搓一面算计接下来怎么玩,孙婕也是比较会的,所以他们的节目向来多姿多彩。王长涛把孙婕的腿往另一边掰去,底下便大张开,王长涛的手指伸过去拨弄,拉扯开小阴.唇,刮出阴.蒂头来,孙婕已经勃起了,那里肉豆硬冲冲露在光下,在王长涛凑得及近的口鼻呼吸里颤抖。王长涛笑起来,嗤嗤的风吹拂上去,孙婕缩紧了下面,闭住又松开间一个润润的水声。王长涛刮了刮小孙婕的头,说:“骚逼。” 孙婕呻吟起来:“你能不能别逗我了。”王长涛说:“你求我,我才会操你,不然我不动。”孙婕心想还得求着你了,她把脖子一梗也跟他扛着,然而王长涛又玩她的阴蒂头,揉她的阴唇,捅进去浅浅深深的玩。孙婕挣扎起来,她说你不是不动?王长涛指着下面说这个不动,别的我可没说,说完伸出舌尖,舔了孙婕一下,孙婕浑身打激灵,她的身体早被王长涛给玩熟了,还有什么资本跟他对抗,于是就服软了,说你来吧,你操我。 王长涛说叫句好听的,孙婕眼儿媚媚地叫他哥,王长涛靠着孙婕的腿,食指揉着孙婕的阴.蒂,身子一动不动,孙婕叫老公,王长涛懒懒地爬起来,把裤子解了,那东西从内裤里探出来,孙婕趴着去找,勾住王长涛的脖子,抬着屁股自己吃了下去。王长涛搭手在他的腰上,孙婕晃着腰,夹着王长涛的东西转屁.股,一圈慢一圈快,间或往下吃得更紧些,王长涛甩了两个巴掌在孙婕的臀部,肉浪拍开,孙婕抱着王长涛的肩膀,说老公给我。 王长涛故意不看着孙婕,他知道等一会孙婕高潮了就会立刻爬下来,他的手往下走,触到两人结合的地方,摸了一手滑水,王长涛把那些抹到孙婕脸上,从眉毛抹到嘴唇,孙婕侧过脸去挨蹭他的掌心,王长涛另一只手往孙婕的阴.蒂上掐了一下,孙婕惊叫一声,往后抬屁.股,王长涛把她按回来,说孙婕,今晚好好伺候我。孙婕说凭什么,王长涛点着她的鼻子,说伺候老公不应该? 孙婕迟疑地坐回了王长涛的腿上,她显得有些思虑过重,是分神了。王长涛把她拽起来后入,扒着她的屁.股往前狠操她,孙婕被冲得拍在床上起不来,王长涛提溜起她软绵的腰,半跪着接着操,孙婕被操得上上下下,抓着床单咬着手指呜呜地哭叫,王长涛把鸡巴拔出来,又捅进去,直撞进孙婕圆滑紧闭的宫口,女人这里最痛,也最容易别操服,当时王毅泽就是从这一撞里孕育而来的。王长涛这么想还觉得挺浪漫,不觉得孙婕哭得涕泗横流有什么,他拍孙婕的大腿,说别娇气,把腿打开点,孙婕说不行了,已经不行了,疼。王长涛抓着孙婕脚踝硬往旁边分了分,孙婕哭着想到小时候电视剧里鬼子手撕小孩,哭得更难受了,王长涛过来捂她的嘴,连着她的泪水口水一起填回嘴巴,指头压着孙婕的舌根抽抽插插,于是孙婕的哭声断了,变成巨大的意乱情迷的水声,她一安静,底下王长涛鸡巴插穴的声音也清晰起来,囊袋挤逼着孙婕的下身,王长涛黑硬的阴.毛把她整个腿根都刮蹭得红得洇血,孙婕偏着头趴在床上,求饶跟拒绝都让王长涛的手指搅碎了,王长涛还没忘玩她的奶子,大力揉圆搓扁,一下下操着,还问:“你服不服?” 孙婕早想说服,可王长涛粗大的手指堵着她的唇舌,连给她投降的机会也不,最后孙婕被操得潮.吹,床单深了一大片,还漏了两股尿液出来,王长涛起身,她赤身裸体撅着屁股把自己缩起来,盖着湿床单硬是不肯起来。王长涛说:“我什么没看过?”孙婕一动不动,王长涛把床单从床垫下拽出,拉着两角往床下扯,孙婕被床单拽到床沿,马上要掉下去,她恼羞成怒地抬起来,骂了句王长涛王八蛋,王长涛笑眯眯的,把孙婕抱着接下来,孙婕大腿颤巍巍的,小穴肮脏一片,王长涛结实的胳膊环着她,她刚要软了心要依靠一下,王长涛把她翻了个面,把尿似的端在手里,下巴搭在她脖子旁边,笑着往底下看,说乖囡,把哥哥的东西挤出来。 孙婕甩手蹬腿,也没从王长涛的魔掌里挣脱,王长涛捏着她的乳头,逼着她挤压小穴,孙婕又哭了一会,小腹一鼓一鼓,肉穴慢慢嘟起来,一大泡白液混着些透明液体淌下,王长涛认真看着,亲了亲孙婕的脸,孙婕小声说:“你放开我。” 王长涛把她抱去客房,客房干干净净,孙婕爬进浴缸里泡热水,扶着自己的膝盖,很乖的样子,王长涛说帮她洗,她不敢说不,让王长涛给她擦了上上下下的皮肤,尤其是下面,让她站起来抬脚在浴缸边上,王长涛坐在脚凳上抬头对着给她搓洗,孙婕脸扭向别处,洗完了王长涛亲了她的小花瓣一下,说真可爱,孙婕说:“你真讨厌。”她骂人的话都不说了,怕王长涛再弄她。 王长涛把孙婕搂在怀里揉泡泡,孙婕像条滑溜溜的小鱼,瘦软瘦软,原来孙婕马甲线像铁浇的,生完王毅泽小肚子像软馒头一样,总突出来一点,让王长涛捏在手里玩,孙婕乖得时候黏人的,不用人说就紧紧贴着,恨不得走哪跟哪,小公主脾气。王长涛轻轻亲吻孙婕的耳朵,孙婕头发粘在脸上,脸颊鼓鼓的,王长涛叫她:“小朋友。” 第二天孙婕一觉睡醒,立刻恢复了力气,眼看王长涛睡在旁边,她一脚就踹了过去,攻击了王长涛的肚子,王长涛美梦中惊醒,横眉竖目地站起来,孙婕灵巧溜出去,差点在地毯上绊了一跤,王长涛想起孙婕昨晚的乖相,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没想到早餐时孙婕也挑衅他,她把王长涛客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到一处,堆在玄关口,她说让王长涛尽快滚出去,下次见只能在法庭,要么就跟她律师谈。王长涛说你大早上发什么疯,孙婕说我不管,我就是叫你滚。王长涛冷脸去了卧室,把那张脏床单扯出来罩在孙婕头上,孙婕在里头乱打了一气,王长涛找准了她的脖子一把掐住,将孙婕连人带床单扔到地毯上,孙婕头埋在有着膻味跟骚味的臭床单里,底下凉飕飕地让王长涛剥出来,王长涛把她按进地毯,掰开大腿又操上了,孙婕这回一点不吭,王长涛操到一半觉得不太对,孙婕装死地挺成个僵尸,就是她这股倔劲儿让王长涛同意了离婚的。王长涛冷哼一声,拔出来鸡巴在床单上擦干净,兜上裤子就走了。玄关的衣服堆让他狠狠踢了一脚。等王长涛走后,孙婕慢慢地从床单里爬出来,头发蓬乱,眼神失落,在地毯上坐了好久。 -- n2qqCom 拖延 王庆一直等着吃王长涛的复婚宴,王长涛反倒一天天地拉起脸来。弄得他也不敢问,只给曾韵芯通了通气。他说妹妹这是机遇也是挑战,你也该机灵点。曾韵芯很无措,她对男女关系还没掌握到这种地步,她觉得自己每天兢兢业业经营朋友圈,就算是一种主动了。只可惜王长涛看朋友圈不多,有时间也点了孙婕的头像进去,看看他儿子,顺带指甲刮着屏幕上孙婕的如花笑靥咬牙切齿。曾韵芯有天突然开了窍,王长涛最近常加班,晚上睡公司,曾韵芯知道这是一个男人逃避家庭的表现,她在学会主动之前至少有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曾韵芯也蹲到了晚上八九点,王长涛的办公室还亮着,这是他在下面的办公室,周身透明玻璃加百叶窗,白天窗子拉一半,现在百叶窗全垂着脸。曾韵芯敲了敲门,王长涛说谁,曾韵芯说:“是我。”还怕王长涛听不出来,加了句:“曾韵芯。” 王长涛说门没锁,曾韵芯走进来,王长涛问她什么事,曾韵芯拿出一个饭盒,说王总您吃晚饭了吗,王长涛看了一会她手里的饭盒,又看了一会她,曾韵芯被看得四处躲眼神,王长涛笑了笑,“你是要请我吃?”曾韵芯抬了点头,说是。她说我给您热热,王长涛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说:“你以前说你要请我吃你做的饭来着,没想到一直到今天才吃上。”他说得很亲近,曾韵芯笑说:“王总你大忙人,能有今天也不容易了。”王长涛说:“你怪我?” 这样就很亲密了。曾韵芯说:“我哪敢怪你。”她把饭盒拿去茶水间的微波炉,让王长涛拦下来,他指指屋内有间小茶水室,里面包罗万象。曾韵芯热饭盒,王长涛沏茶,两个人说了点工作的事,微波炉把香味转出来,王长涛说好香,曾韵芯才想到王长涛自己是做餐饮的,什么没吃过,有点被取笑了。她低下去头看微波炉,茶水室跟办公室里一样亮堂,不给任何暧昧存机会似的,然而曾韵芯身上浅黄色的裙子跟白细的皮肤散发出温馨的甜淡香气,使她有一种难以被忽视的温柔力量。王长涛想到难缠的孙婕,心里又来了烦躁。 一只连一只的餐盒,到后来王长涛没有应酬都是去曾韵芯那吃,曾韵芯手艺很好,属于家常菜系,吃得人很贴心。因为主业王长涛也是个饕客,也带着曾韵芯出去吃了几次。但他带着个小女孩进进出出,常在有名的馆子遇见熟人,觉出了些不好来,毕竟曾韵芯是本地孩子,父母有一些社会关系,就没再带她出去。曾韵芯却也不闹,安安分分守着厨房一顿顿地准备饭菜,她常炖汤,从早闷到晚,就为了王长涛尝一口的鲜,附近的农贸市场让她逛遍了,于是只穿平底鞋,轻巧地在各个小巷游走,她知道王长涛爱吃一家的米粉,早上五点起来略洗把脸便去排队打,王长涛起来能吃上一口她便高兴极了——只是王长涛在她这里吃早餐的情况很少,因为他是不留宿的,只有特殊的原由,曾韵芯故意说好话才能让他留下,留下也是住客房。曾韵芯从舒雯那听过王长涛的历史,她不知道为什么王长涛对她无欲无求,好像就是养了个厨子。 孙母出院,王长涛自然到场,只是没接收孙母说回家一起吃饭的邀请,孙婕在另一边扶着孙母胳膊,对王长涛既没有好脸也不算只给坏脸,想必孙母也在她那打了秋风,不过看孙母时常对着王长涛满怀歉意的神情,就知道她也没说通。王长涛心想人家既然这么不待见,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他也一副高贵样子,孙母出院这一桩喜事让这对散伙夫妻搅了兴头,不过王长涛对孙父孙母一向热情有礼,把老两口送到家里,告辞话说了十分钟,而对孙婕半个字没说就走了。孙父让孙婕送客,孙婕把王长涛送进电梯里,立刻回去了,门关得砰一响。 至此王长涛在孙婕那受得气可连地球一圈,决定在孙婕自己悔改前不理这娘们。他回公司刚坐暖了椅子,电话响了,让他去易文路那家店看看,有个自媒体在那拍什么东西,王长涛说进厨房了?那边经理说没有,好像是在拍服务员,王长涛说你把人看住我一会来,经理说他一直嚷着说咱们非法拘禁。王长涛挂了电话,笑骂他还讲法律,叫了公司一个法律代表一块去,也找了个能使劲穿便服的安保人员。到了那一通好演好闹,总算是把视频删了了人劝走了。王长涛坐在被闹得人仰马翻客人寥寥的餐厅里,觉得头很痛,把经理骂了一顿,过会缓回来,又说今天也是意外,领导最忌后语推翻前言,王长涛觉得今天嘴巴晦气,闭上嘴视察了一遍工作走了。 晚上曾韵芯给他发微信,说要不要来吃饭,她今天炖了条鲜鱼,还做了盐水虾。王长涛说行,下了班去到曾韵芯那里,曾韵芯把菜端出来,身上挂着围裙,王长涛说行了别忙了,你坐一会,他站起来去拿碗筷顺手把菜板跟灶台清了一下,曾韵芯在餐桌旁看着,如果王长涛能做他的丈夫该多好。 王长涛吃完就走了,曾韵芯说明天你来吗,王长涛说我看看,曾韵芯问那中午还是晚上,王长涛说,下午我跟你打电话吧。第二天是周末,曾韵芯等到晚上七点钟,王长涛给她说晚上有一个应酬,就不去了,曾韵芯把鸡汤冻进冰箱里,自己把虾吃了。十一点多正要睡觉,门铃响,王长涛从不用钥匙,只按门铃,尊重曾韵芯对房子的居住权利,曾韵芯跑出来,王长涛满身疲惫,说太晚了,在这里留一下。曾韵芯忙把拖鞋拿出来,王长涛踏进去,边摘掉衣服,曾韵芯给他拧了毛巾擦脸,王长涛把衬衫扣子解了四五颗,顺手把脖子也擦了一遍。曾韵芯收走脏毛巾,王长涛踢开鞋子,在床上躺倒了,不多时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王长涛才酒醒,吃了曾韵芯的香菇青菜粥,配一碟凉拌莴笋,曾韵芯一直跑上跑下的伺候他,王长涛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一起吃,曾韵芯照例将头一低再低,她对王长涛似乎还有点畏惧。粥粒黏弹,菜碎滑爽,香菇浓鲜,王长涛笑了,说你这手艺,我投你开个店怎么样。曾韵芯说你别笑我了。王长涛说:“我从不说笑话。”但的确是笑着说的。 半岛那块已经开工两个月,一切良好,王长涛想粗装修,少硬装多软装,主要突出一种格调。半岛楼上楼下是各种艺术展览中心,人流量还可以,唯一一点邪乎是半岛大厦刚建成那年易过四五次主,做购物中心、金融写字楼、小商品市场,样样不行,商铺主七零八落,开发方法人寻不着踪影,后来陆续的艺术商人入驻,才有了点欣欣之象,不过展览中心顶多占不到几百平的地方,王长涛一买买一整层,还是有点冒险,毕竟真有了官司,那就缠人了。 不过出岔子的可能性并不大,买楼证件齐全,找了最不复杂的关系。资金夏天时就已经就位,秋天敲敲打打地装修了一阵,紧要关头有个工人在施工时摔破了脑袋,住进了医院里当上了植物人,于是工人罢工跟装修公司打起官司来。这不管王长涛的事,另一队装修人员很快跟上进度,不过引起股东里一些人的异议,他们早听说半岛大厦的风水,觉得不是块好地,这些人不干什么事,不出多少钱,专说一些惶惑人心的闲话。王长涛只得花钱买安心,去找了个大师来看,用两百万买了个镇风水的黑老鳖摆在大堂里。怎么看怎么行为艺术,王长涛每回瞅见都恨不得给鳖盖儿来上一脚,股东们倒满意了,半岛开张时请了两个省艺术协会的老艺术干部,还有一些名人来剪彩,轰轰烈烈的开了个端。 剪彩在地方电视台上有直播,曾韵芯晚上坐沙发上看着,王长涛西装革履一身风流,笑盈盈跟人一块浇香槟塔,她有时觉得王长涛触手可及,有时候觉得王长涛是云朵上的人物,她这辈子都够不到的。她大学同学问她在公司有没有遇上合意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王长涛,然而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觉得她连把王长涛当做意中人的资格都没。王长涛常来这里,当然,这是他的房子,王长涛也从未跟她说过什么越界的话,做过什么越界的事,只是暧昧,这暧昧也是暧昧的,她看不清楚,又不敢问,怕搞砸了。 离婚的申请过了三个月冷静期,谁也没让步,孙婕不缺钱,但要挣个面子,跟王长涛想得一样,于是又进入下一轮混战,王长涛忙,不肯在要求的调解日里出席,孙婕也摆起架子,离婚的事一拖再拖,转眼到了年末,那更是忙得难见人影,民政局里也都是办喜事的,离婚案多是拖到年后。最终他们这个婚姻又保留了一整年的名目,甚至结婚纪念日又要到了。 -- 独角戏 年前孙婕做尽了报表,回到家都眼晕,看儿子王毅泽也不得劲,总把他赶到一边去,王毅泽也不讨嫌,坐在旁边乖乖吃零食、玩玩具,因为过一会孙婕总会再黏过来,亲亲他摸摸他,他已经认识了母亲的脾气,而他的父亲王长涛已经月余没有见到,临近年关,各项检查也多了,中餐餐馆里订购年夜饭的热线也被打爆,要在预约里辟出几张领导人情牌的空地,又是一桩麻烦事情,好在王父还坐镇董事长,他只用管自己的生意,不用管家里的。 忙完公司年会,照例年前半月要跟一些生意上的近家吃顿亲近饭,王长涛这一代都是成有小家,上面还有大家的中青年,依旧要跟着父母来李叔叔王伯伯叫一气,王毅泽还小,孙婕没带他,她跟王长涛没结婚前,家里的人脉圈就略有重叠,这些王长涛叫叔伯的,有的小时候还抱过她,这种情况下孙婕又觉得烦扰,她跟王长涛的婚不像别人,离起来注定藕断丝连,斩也斩不断。 王长涛喝多了,没法自己回去,王父王母都在,他们知道王长涛跟孙婕打了大半年的离婚官司,现在正是相看两生厌的时候,外人在时他们不好表态,现在说让王长涛跟他们回去,孙婕又觉得他们这么大个人,还麻烦父母有些腆脸,就说找个代驾。王长涛近来常喝酒,跟官家喝,跟同行喝,胃都搞糟了,上车前吐了一次,孙婕架不住他,好在代驾来了,王长涛坐上车,说了一个地名,孙婕看他样子挺可怜的,拍他脸说:“你一个人能行?”王长涛醉得忘了孙婕是谁,掏手机说:“我打个电话。”还好拨出去之前醒了一个神,他看看孙婕,暗自又把手机收回去了。 孙婕也不傻,到了小区底下,她知道王长涛这栋房子,往上看到19层一盏灯亮着。她没有说话,王长涛开车门冷风吹来,把他吹恶心了,样子是又要吐,孙婕说:“你别吐我车上。”王长涛回头,孙婕的表情是冰冷的,王长涛脚刚沾地,她就把门关上了。 王长涛靠着电梯上去,用钥匙开了门。而厨房亮着盏灯,曾韵芯正在灯下面,满手面粉捏小馄饨。现在是凌晨一点,曾韵芯有点瞌睡了,头常点下去,身子也晃晃歪歪,但手垂下挨着案板,立刻就又醒了,两只沾白面粉的手攥着馄饨皮,轻巧便给一只小馄饨成了型,王长涛扶着厨房边站着,曾韵芯感觉到扭过头来,“你回来了?”王长涛与以往不同,用一种阴沉、审视的目光扫视着她,再多看一秒曾韵芯要觉得是今天了,但是王长涛一动不动。曾韵芯闻到他那里散过来的酒气,问他:“喝酒了?”王长涛说:“往后别等我了。”曾韵芯说:“没事,我是睡不着。” 曾韵芯跟孙婕是很不一样的,曾韵芯两手沾着面粉,身上挂着旧的蓝色围裙,孙婕断不会这样,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下厨房是只在心情好的时候消遣,平常最不爱踏有油烟气的地方,洗头发都是出去让美容院的给洗,每天晚上要带着手套脚套睡觉,戴上了就不给碰了。曾韵芯跟孙婕比显得非常普通,但王长涛不是一个把自己抬得很高的人,他从小被放养,生活独立,知道自己做生意不过是背靠爹妈,加一点运气。曾韵芯时常畏怕王长涛看不起她,实在是她的多虑。她现在很难明白她跟王长涛是差了别的,如果她再聪明一点,再现实一点,能明白的。这些是舒雯都难跟她讲的。 曾韵芯给王长涛当场下了十几只馄饨,王长涛坐下来吃了几只,曾韵芯也盛了个小碗,在他对面小口小口喝汤,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眼睛趴在碗沿上看着他,王长涛放了碗,说你早点睡吧,这儿我收拾。曾韵芯说:“没事,”又说:“我那还放着点馅没包完呢。”王长涛说:“明天再包。”说着走到衣挂出摸了烟跟火机,拍开卫生间的换气扇,曾韵芯跟上来,问你是要抽烟?王长涛以为她要管他,就鲜少耐心地挥了挥手,推门要把她隔在外面,曾韵芯说:“你出来抽吧,我爸也抽烟,我习惯的。”王长涛踏出浴室,曾韵芯本来就站在门口,这下俩人挨得极近,曾韵芯低着头,眼睫毛颤动,王长涛却把烟收回烟盒里,往卧室里走了。 曾韵芯站在客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难道是她太上赶着了?舒雯教她说不要不识抬举,也不能太供着他,她根本把握不清这里面的平衡,她认为喜欢一个人,对他好就是了,明显王长涛不是可以这样凭她自发去表达的。 -- 风眼乐园 大年三十没有不现身的理,王长涛跟孙婕又碰上了面,家宴定在王长涛家的酒店,一个大房间,坐了足有三十多人,还不包括地上乱跑的婴儿车里痛哭的,王长涛跟孙婕的“丑事”还不至于闹到这些半熟不熟的亲戚身上,约定了一个时间手挽手的进来,不过是一人挽王毅泽一只手,因为他们做东家,不好来的晚,早早的来招待,两张脸都笑僵了,演了一出锦瑟和鸣,心里更诅咒对方。王长涛招呼他们家人时孙婕常没眼色,孙婕应她家人时王长涛故意不给面子,表演逐渐漏洞百出了,这时只能拿王毅泽填场,王毅泽长得乖巧漂亮,也会说话,嫩脸百人捏,小嘴迎四方,一顿饭下来,他们一家三口都累透了。 女儿不兴在三十到初八住娘家,年夜饭吃完孙婕在亲戚的眼皮下上了王长涛的车,王长涛不动声色,先指挥孙婕支起来他在车里给王毅泽准备的安全座椅,又让孙婕从后排坐到副驾驶。孙婕姨妈家的还没走,正在车门盯看着他们笑,孙婕坐进车里,探出头给大家道了别,车拐入大道,孙婕把车窗升上去,王长涛一句话也不说,车是往她家开的。而孙婕等车进了小区,才慢悠悠道:“你把我们放楼下就行。” 她话音落,车头就别上了车库门,王长涛熟练拿驾驶台的卡刷开了车库,并在车位里停得稳稳当当。孙婕问:“你不回你家?“王长涛说:“这不是我家?”他轻轻地冷笑:“房产证上还有我一个名儿呢。”孙婕哼了一声,下车把昏昏欲睡的王毅泽捞起来抱着,先一步进了电梯,把王长涛关在外面。 王长涛晚进了家门,孙婕坏得不肯给他开门,让他杵在外面,好一会才来,衣服已经换下了,还说:“刚刚在楼上没听见。”王长涛说:“幼稚。”晃进来后穿鞋,孙婕给他一副女士拖鞋,看样子只能钻进王长涛三根脚趾,王长涛问原来的鞋呢,孙婕说:“扔了。”王长涛踏着皮鞋就要进去,孙婕心疼地板——保姆请了三天的假过年,这三天没人扫地,脏得还是她自己。她找出来客用的拖鞋,王长涛依旧不满,孙婕脚上还是灰粉色、跟他一对儿的那双。 王长涛一直沉个脸,孙婕根本没打算搭理他,更别说管他摆出来的脸色。王毅泽欢喜地闹着要收看春节联欢晚会,节目开头又红又绿又唱又跳,把他那点瞌睡赶跑了,孙婕只能陪着,盘着腿坐沙发上看了没两分钟,拿出手机来玩。王长涛从客房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王毅泽招呼他:“爸爸!快来看呀!”王长涛扫了一眼孙婕,孙婕警惕地缩了缩腿,王长涛对着王毅泽从不吝笑脸,大步过来,一屁.股坐孙婕边上,沙发让他坐得一沉,孙婕本来靠得好好的也歪了,她重新把垫子搭起来,拾了毛毯搭在腿上。他们左前方是在拼图上坐着的专心致志的王毅泽。孙婕脚踝一痒,侧眼王长涛正盯着他,毯子里已经伸进来他一只手。 孙婕对他撇嘴,隔着毯子抽他,王长涛抓住她的小腿,孙婕张口形让他滚,王长涛皱住眉头,神色十分阴邪。孙婕怎么不懂他,立刻要往沙发下去,王长涛牢拽着,孙婕要手脚并用地爬了,另一只脚蹬他的胸膛。王长涛同时把她两条腿都抓住,往后一拉,把孙婕拉到他腿上,贴着她耳朵说:“你想让儿子看见?”孙婕扭头,是个讨好的笑面,她说哥,你先放开我,我老老实实的,你也老老实实的。王长涛把人圈在怀里抱着,孙婕身上被盖上毯子,毯子底下是王长涛随意游走揉捏的大手。孙婕贴着王长涛的前面,王长涛脖子里有一股热水汽,香喷喷的,她放在客房的祖马龙沐浴露,是她自己觉得不好扔过去的,现在又觉得好闻。抬头看王长涛,他的下巴很勾翘,有一道若隐似无的竖沟,嘴唇很饱满,棱在唇角,深红色,衬着淡黑麦色的皮肤,是性感的。 王长涛在毯子下把孙婕的上衣撩到下巴上,胸衣不解开而是推上去,下面睡裤腰剥到屁股底下,孙婕轻轻地扭动,小声说别,王长涛从上到下顺了几把,把她的衣服又扯回去,只是都不在原位上,像潦草勒着她的绳锁,王长涛开始隔着衣料细细地捏她,孙婕觉得好痛,就去够王长涛的耳朵,撒娇说轻点嘛。王长涛看着她爱娇的笑脸,也一笑,说你今天给我多少面子,我也给你多少面子,说得孙婕想溜,她知道王长涛又该磋磨他了。 两个人一直磨蹭着玩到王毅泽对着小品节目打瞌睡,他回头叫妈妈,孙婕慌忙从王长涛身上跳下来,浑身酥酥软软,王长涛是极有耐心的,他底下硬了许久,但仍只把孙婕抱着玩弄,孙婕泌了一次次的热液,然而王长涛一次高潮也没给她,就只是揉捏掐弄,和面似的按她的肉。孙婕软着脚把王毅泽照顾到安睡,回来看王长涛在沙发上等她。孙婕想了想,重返楼上,换了一身情趣的警服下来,脑袋上带着大大的宽沿警帽,屁股让紧身裙包着,腿上扣着吊带网格袜,扭下楼侧坐在王长涛的腿上,把头上的警帽扣给他,歪斜敬了个礼,轻轻地叫:“阿SIR!” 王长涛眉眼被半盖住,只有翘下巴和饱满的嘴唇明确的在笑,他知道孙婕在讨巧,也从了她这份心思,拦腰把孙婕抱起,去楼上的主卧,保姆不在,他们不好让王毅泽一人在楼上睡。孙婕紧紧环着王长涛的脖子,长长的楼梯,好像他们结婚那天王毅泽把她接上婚车,那时候孙婕几个伴娘坏得可以,闹得很凶,王长涛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那天一次火也没发,一直笑眯眯的,让他学小狗在地上爬着找婚鞋,王长涛快一米九的个子,爽快地就跪下了。那天可以说是孙婕人生里最热闹的一天,比小时候在国外玩的趴还要火热、快乐。那一天闹完浑身疲惫,在婚房里两人只接吻,吻到睡着。 -- 早该 警服还是从前买的,白色贴布的地方略有发黄,匆忙间孙婕还套了一条丝袜,王长涛让她趴跪在床上,从后头撕开丝袜,挑开内裤,衣冠楚楚地操了起来。孙婕给他的帽子半挂在他的头顶,在晃动中掉了下来,王长涛眼疾手快的接住,反戴给孙婕,盖住了孙婕的视线,孙婕在帽檐里嗅着自己热腾腾的汗味和王长涛头发上留下的洗发香波味高潮了,王长涛比她慢些,似乎想让孙婕再潮.吹一次,孙婕不愿意,她不想一会要睡了再换一次床单被罩。王长涛把她抓过来按在裤腰边,孙婕迷迷瞪瞪伸长了舌头,王长涛扶着插进她的嘴里,孙婕垂着睫毛,很仔细地舔弄,王长涛说:“深一点?”说完把着孙婕的喉咙,孙婕挺高了屁股,配合王长涛摆出合适深喉的角度,龟.头顺利地深深插进去,孙婕滚动喉咙,一箍一放的肉感让王长涛射了出来,孙婕满得吃不下,溢出来淌到下巴跟前胸上,王长涛抽了纸巾给她擦得干干净净,孙婕躺倒在床上,抱着一团被子说累,没几十秒就睡过去了,嘴里含着王长涛的精液余味。 第二天孙婕看到躺在枕头边的王长涛,才想起昨晚的事,她不记得王长涛是用了套,在垃圾桶里也没有看见,于是推醒王长涛,质问他做措施了没,王长涛说:“你不是安全期?”备孕时他们几乎每天都做,除了安全期歇一歇。孙婕说:“我这个月还没来呢。”王长涛坐起来,“怎么回事?”他怀疑孙婕怀孕。孙婕说;“我现在都六号来。”王长涛问:“这也会变?”孙婕瞪他一眼,让他出去买药,王长涛说:“昨晚没射进去,没事吧。”他犯懒了,又想躺回被窝,孙婕猛蹬了他一顿:“你在外面也是这样?不怕搞出人命?”王长涛很委屈:“自结婚我什么时候再去买过套?是你昨天勾引的我,要不谁稀罕操你。”本来买套的事早就归了孙婕管,王长涛身上那两个还是分居前从家里顺出来的。孙婕被气得大叫了一声,对着王长涛的脸胡抓了一气,王长涛脖子额头三四条红道,大年初一早起趁着冷风找药店去了。 回来时王毅泽也醒了,坐在餐桌边抱着一碗蛋羹吃,下巴上还沾了饼干屑,王长涛把药甩到桌上,坐下来搂着儿子:“偷吃饼干了?”王毅泽笑出满嘴蛋羹糊糊,说大年初一不能批评小孩,不吉利。王长涛呼噜他的头发,孙婕端着咖啡出来喝,拾起来桌上的药盒看,王毅泽问妈妈你生病了?孙婕瞥了王长涛一眼,说你爸传染的。 王毅泽又转头问王长涛生了什么病,王长涛却问王毅泽想不想要个弟弟或妹妹,王毅泽高举手臂说我想我想!孙婕拿药盒砸了王长涛,王长涛额头上还有两条指甲印,他摸着额头笑,孙婕说你要没事就赶紧走,大过年的别在我这找晦气。王长涛却起身去厨房,“中午咱们吃什么?” 孙婕因为白得了个保姆,在吃过王长涛一顿午饭后没再赶他,最高兴的是王毅泽,有人陪他玩,王长涛时隔大半年重回小家庭,白天伺候孩子晚上伺候老婆,的确没有单身时过得爽,但他承认人都一些自虐的倾向,他享受这种操劳。 一切都好,直到傍晚王长涛接了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站起来到阳台上去接了。回来后孙婕坐在床边,卧室门让她关上了,说:你坐下,咱们谈谈。王长涛把手机放回口袋,跟孙婕面对面坐下,孙婕说:“我想提醒你,以后别在孩子面前说那种话。”王长涛说:“什么话?”孙婕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但我不想让他误会,迟早有天他自己会明白的。” 王长涛说:你跟我谈孩子,那我也有我要说的。你知道他现在还小,只跟兴趣班里的小孩交流,你等他上了幼儿园呢?上了小学呢?你让他怎么自己明白,别人有爸爸他没有?他爸爸怎么不跟他妈住一块?还是说你要再给他找个新爹?这往后问题可大了孙婕,你想过没有,家庭原因对小孩成长影响多大? 孙婕冷静的回:你别给我摆道理,天底下离婚的父母多了去了,各个都心理扭曲缺爱变态?你也别给我站道德制高点,走到今天怪谁?王长涛说:“今天大年初一,我不想跟你吵。”孙婕说,行,咱们不吵。我想知道你说这么一大堆,好像有主意似的,你准备怎么办? 王长涛问:“非得离?”有点恳求了,他可少有这么低姿态的时候,尽管只流露出些微,也算是低头了。孙婕却说:“别跟我磨叽。”她懒得看王长涛装得那样儿。 王长涛迅速收拾了神情:“行吧。”他平静说:“那这样,离婚不离家。” 孙婕听了立刻冷笑出声:“不可能,我跟你过不到一块。”王长涛说:“前两年就能过?”孙婕说:“到时候一家五口人,你就觉得舒坦了?”王长涛数完五口是哪五口,也不高兴:“你就天天叼着那没影儿的事不放。等真离完了,你也是自由身,不也便宜了你?”孙婕忽然说:“你手机呢?” 王长涛不应,孙婕说:“刚刚那电话是女的打的吧?”王长涛说:“我不是你。”“我怎么啦?”孙婕说:“我可没挡着你啊。”王长涛坐了半响,“等过完年,我找找李国刚,早点把事办了。”说完他起身走了。李国刚是王长涛高中同学,在区公安局当个小领导,底下民政局好说话。 孙婕说:“你早该这样了!”王长涛在楼底下跟王毅泽玩,孙婕自己在床上倒头又睡了个回笼觉。 -- 只能 曾韵芯过年回了老家,回去前她终于鼓起勇气,让舒雯问王庆王长涛对他们关系的定位,舒雯听完立刻知道曾韵芯在王长涛那混得不怎么样。她这样说:是得看王长涛到底什么态度,不然你白跟他浪费时间。又说不成也没关系,你年龄不大,有的是机会,曾韵芯听了只能掩住失落点头,在这件事上她以舒雯是瞻,因为她全无办法。 舒雯处于同情以及别的还是问了王庆,王庆比王长涛更模棱两可,这种事男人跟男人之间最清楚,但女的明白不了。不过王庆觉得曾韵芯的确不错,主要是单纯漂亮,他虽然不知道王长涛把曾韵芯那当酒店客房住,但知道王长涛又准备接着打离婚诉讼了,他让舒雯劝曾韵芯有点耐心。 曾韵芯的答复当然是她可以等。即便听完舒雯和王庆的话,她全然已知道希望是渺茫的了。王长涛没碰过她,拉手、拥抱这些都是打着擦边球过去,像初高中跟她暧昧的男同学那样,可王长涛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还有丰富的情史,他对待曾韵芯更像是对一个怕下手太急烫着嘴的山芋。但她只能等下去,因为她爱上了王长涛,也没有下家来托。 初三孙婕回门,本来没准备叫王长涛,但王长涛主动请缨,备了礼早上就在孙婕楼下等了,孙婕抱着王毅泽下来,两手拎着奶粉跟两袋保健药品,王长涛走出来接着,孙婕问你也去?王长涛简短说:“妈出院没多久,我看看她。”孙婕招牌冷笑,这是她近一年来对王长涛最常用的态度。王长涛习以为常,拿下了孙婕的车钥匙,把娘俩带进他的车里。 孙父孙母见到王长涛也没那么多复杂的反应了。王长涛从一开始就在老夫妇俩心里有极佳的印象,几年的相处里王长涛已经是他们半个儿子。何况离婚不是罕事,他们临近的朋友家里有跟孙婕这么大的孩子,多是一个人过,孙婕肯乖乖结婚,又有一个姓孙的孩子,已经是情况很好的了。孙母身体薄,只生养了孙婕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不顺孙婕的心意,她这样独断惯了,离婚的事,孙父都骂不过,渐渐地也就接受了。 王长涛坐下后又跟孙父侃了起来,孙父抽雪茄,也给王长涛一根,俩人叼着烟嘴哥俩好的相互吹捧,整个客厅烟雾缭绕。孙婕带着王毅泽躲进卧室,孙婕问朱爱玉最近的身体,把保健药品拿出来教她怎么吃,又不准让她成天在家里待,必须要出去活动,说着要给她办张瑜伽卡,朱爱玉说我有我有,孙婕问:“怎么没见你去?”朱爱玉捞起王毅泽亲了一顿脸,不去看孙婕,孙婕说:“下回让我跟你一块去,看着你!” 晚上吃了晚饭,王毅泽在朱爱玉怀里昏昏欲睡,孙婕提出要走,手要去抱王毅泽,让王长涛先了一步。孙婕就收回了手,跟父母道别,孙父红光满面,很给孙婕面子地说走吧,路上慢点,自然是王长涛哄得好。人年纪大了就爱听点好听的,孙婕嘴里没有好话,王长涛尽情满足了孙父的需求。孙婕跟她妈说:“药记得吃,等过了年还得再做次检查。”孙母说:“我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王毅泽在孙婕怀里睡,王长涛问:“妈下次检查什么时候?”孙婕说:“我记着日子,不用你操心。”王长涛耐性说:“我的意思是我陪你们去。”孙婕说你忙你自己的事吧。王长涛说孙婕我跟你说正事,你怎么总这个态度?孙婕摸着王毅泽睡得潮湿的头发:“我正常说话也碍着你了?” 王长涛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孙婕却抬起头看车窗外,她说:“你走错了。”王长涛说:“没错。”孙婕说:“你送完我们回哪?森林国际?”王长涛说:“我回我妈那。”王父王母分居五年了,倒没什么矛盾,就是单纯不想一起过日子。孙婕说:“你女朋友呢,回家了?她不是本地人?” 王长涛从后视镜中看到孙婕浸在夜色中的脸,“你这么关心?”孙婕淡说:“我看我不要的垃圾被谁回收走了。”王长涛没再说话,到了车库里,他坐着不动,孙婕打了个电话让保姆下来把王毅泽抱上去睡觉,等王毅泽走了,王长涛说:“我上回说的你回去想了没有。”孙婕问你说什么了?王长涛说:“离婚,完了还一起抚养毅泽。”孙婕说:“这还用我想?我接受不了,你有这空还不如再找个人,再要个孩子,现在也会走了。”王长涛说:“孙婕,我是跟你说真的,我希望你考虑考虑。”孙婕说:“不用,用不着考虑。”王长涛说:“我本来不想提,上回王毅泽生病,我问你孩子怎么了你还瞒我,要真出事了怎么办?”孙婕奇了:“王长涛,你可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怎么,跟你说了王毅泽病就好了?还是你观世音菩萨佛法无边,一碰孩子孩子就什么事都没了?”她说:“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不是你爱找的那些女的,要花你的钱看你的脸色。王毅泽缺了你就长不大?还是我缺了你就瘸了腿了。”嗤笑一声:“离婚不离家,你自己过得是舒坦了,耽误我没法找男人?” 王长涛即刻咬上:“你想找谁?”王长涛提了几个人名,都是婚前跟孙婕不清不楚的,孙婕说:“你管我?”王长涛猛一拉手刹,孙婕立刻就掰了车门往外跑,王长涛也从车里出来,却没管孙婕,他往电梯里走,孙婕跟上来:“王长涛,谁让你进我家门的?”王长涛扭头,一把就逮着了孙婕的脖子,打开后车门把她按了进去,王长涛扯着她的衣服:“不会好好说话是吧?就爱闹是吧?”孙婕顶嘴:“你说得也不叫人话啊。” 王长涛把孙婕扒光了,却没再动她,他觉出一点厌烦来,孙婕说的没错,要再一起过日子,他决不允许孙婕出去找人,王长涛不是爱争风吃醋的人,贞操观念也西化得很,但奇怪刚刚他能清清楚楚地把那些孙婕的前男友都讲出名字来。孙婕赤身裹着羊绒大衣坐在一旁,脚伸过来搭在他的腿上,她被晾了许久,问王长涛:“你还做不做了?” 王长涛说:“你这么想玩,当初为什么结婚?” 孙婕抿着嘴唇,王长涛低下头捏住她的脚,又追问:“嗯?” 孙婕不说话,王长涛说:“你是真喜欢我,还是为了应付你爸妈?” 孙婕说 :“我问了,民政局初六就上班。”她的语气很淡:“你跟你那个同学说了没?” 王长涛彻底心冷,放开孙婕,下车坐到驾驶座里。孙婕慢慢穿上衣服,拎起包走了。王长涛问的话,她也想原封不动地问一遍王长涛。既然结了婚,又答应了只对她一个人好,不如刚开始就不要去骗她。 -- n2qqCom 将一军 王长涛的父母孙婕见得不多,倒没给她什么坏脸色,只是都太客气,见王父便只能见到王父,去见王母就只能见到王母,两人一个住城南一个住城北,来回车程都一个多小时。他们也不是绝不碰面,筹备婚礼那会儿,还有王毅泽刚出生的时候,他们夫妇俩就相携着来,俩人之间用着比待客还要加倍的礼数。 听王长涛提过,王父王母相伴四十多年,十多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结了亲,临了该享儿孙福、携手夕阳时散了伙。在他们身上很明显地体现了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是合作关系,等日子过完,任务完成,没什么事了,自然的就各自享受各自的生活。这种家庭里的王长涛,既关注家庭形式,又漠视家庭成员的纽带关系,孙婕现在看明白了。这问题在她还是单身时跟朋友笑谈过,葛佳琪说中国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是这样,其实女人也是,夫妻之间不过是个利益共同体。积极结婚,再当这个儒家系统里的奴隶,既吃男人、更吃女人的链子就这么生生不息。聊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挺清醒,几年过去葛佳琪跟她连带周围的朋友们都结婚了,没人是特例。但葛佳琪过得挺好,她想通过离婚来回到从前的生活,做得并不成功。 朱爱玉出院后王长涛父母来拜访过一次,孙婕跟王长涛从要闹离婚开始他们一直没有表态,这次来找孙家父母,不得不讨论起来,结果是没有结果,王长涛是独子,王毅泽是三代单传的独孙,王家不太情愿放弃,可明说又显得太过霸道。而孙父孙母知道孙婕再婚比王长涛更难,也不会舍得自家女儿的小孩。这件事要争论出结果,必定会撕破脸,两家为了体面,宁可拖到对薄公堂,此前要和和气气、含含糊糊。 孙婕知道王长涛父母来了,故意提早下班回去招待,进屋没多久王长涛也来了,这功夫里保姆把菜上了桌,一张长形桌鲜见地坐满了人。孙婕跟王长涛挨在一起,王母问了王毅泽的近况,孙婕说他现在正上个音乐班没回来,等周末领他去爷爷奶奶那玩,说得让王父王母都很宽心,就着当口,王长涛前面一直低头剥了了小半碗的白灼虾,众目睽睽下让他端着去跟孙婕手边的空碗换了。 孙婕先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然后发现王父王母跟她爸她妈都盯着,孙婕手背挨着那碗沿朝王长涛那推了推,王长涛却又用从孙婕那换来的空碗盛了满满的菌汤,放到虾旁边,孙婕彻底不去管了,转头又跟王母说起王毅泽。他们这边聊着王长涛问朱爱玉,妈你什么时候再去检查,我跟你们一道去。朱爱玉顿了一顿,孙父说:“过了十五吧,不着急。”王长涛说行,到时候打个电话叫我就行。孙父说:“好,提前一天打给你。” 吃完饭后王长涛送他父母回去,却让王父拒绝了,说他们开了车来的,何况真的不顺路,要都把二老送到家,王长涛再回去就后半夜了。孙婕本想留她父母这,朱爱玉让她回去看孙炳原,孙婕想也是,就跟着王父王母和王长涛一道下了电梯。 王父王母就连车停的都不是一个地,他们在单元楼门前就分了手,只剩下孙婕跟王长涛,王长涛甩着车钥匙,问孙婕怎么走,孙婕还真没开车,她坐了单位一同事的顺风车回的娘家,王长涛看出来了,“怎么,我送你一程?” 孙婕可不爱看他这劲儿,立刻转身要上楼借他爸的车,王长涛伸手拦:“祖宗,我给你当司机不好?”孙婕摆手,“使唤不起,我打车回去。”王长涛先礼后兵,一把捏着孙婕的脖子往他车里押,孙婕余光忽然看见楼上他家玻璃还亮着灯,依稀还有两个黑影。孙婕恼道:“我妈在上面看着呢!”王长涛的手滑到孙婕腰上,把孙婕揽进怀里搂着,“看就看。”孙婕没有应声,等进了车里,车开出小区,孙婕手里的包劈头盖脸砸向王长涛,王长涛正把着方向盘,挨打中停稳了车,“你干吗?” 孙婕砸得不尽兴,又怕王长涛腾了手治她,见好就收,包搂在胸前,那硬挺的皮子跟锃亮的五金可不是白有的价,打人抵得上藤条,王长涛摸着脸颊的印儿,上回也就是新年不出门,孙婕挖他那半脸伤可养了足两天。以前没看出来,孙婕打人这么溜手,养成习惯还了得。 王长涛问孙婕干吗,孙婕说:“你真能,在爸妈面前装鸡巴毛呢。”她早在家里就瞧王长涛来气。王长涛很无辜,“有本事你也装,你有鸡巴吗。”孙婕又想动手,可也明白打不过,转问:“跟你说的事呢,都初八了。”王长涛也看不惯孙婕急腾腾那样,他斜睨着她,“孙婕,这婚我不可能离。你要打官司你自己打去,再过两个月王毅泽满2周岁,你看那时候他判给谁。”孙婕没想到这事也有变,明明上回都说好了。王长涛今天在桌上那一通表现,那碗汤跟那碟虾子她一点没碰,临了当着王长涛的面倒进垃圾桶里,不过这一出戏里王长涛可扮足了受害者,好像他一心要委曲求全了,是孙婕不懂事。孙婕骂王长涛无赖,心想真打官司她也有把握,钱什么她不稀罕,用这些挂王家的脸也不足当,孩子才是重头戏,孙婕工作性质跟王长涛有差异,孩子这么大在她身边的多,这算是胜筹。不过想到这她更气了,王长涛到底出了个什么来结婚,是几句甜言蜜语还是那根臭鸡巴,他就白白得了个儿子?孙婕要告诉他世上没这种便宜事。 王长涛看孙婕沉思着,也没跟她打嘴仗,把车发动开回了家,这个点儿王毅泽该跟保姆一块睡着了。一路上王长涛怎么看孙婕怎么不顺眼,按理他看路开车哪里看得见孙婕,不过孙婕身上那香水味,那从裹身的丝绒裙开叉里裸出的小腿,甚至孙婕呼吸的气息,都晃荡着王长涛的感官,脖子上被包砸得印子也在烧,王长涛想又一段时间没跟孙婕做了,说奇怪去年闹冷战几个月里孙婕的毛都没碰一下,那时候根本不想,闹上离婚了反倒离不开。王长涛又想到上次孙婕穿得那身警服,没想到孙婕还留着,这还是他们“恋爱”那会儿的旧物——也就是后来结了婚,要么那段相处怎么能叫得上恋爱,平时不见面,见面就打炮,有点约会的意思也是换个别致的酒店,用点别致的道具,那就是浪漫了。王长涛记得孙婕当时穿着那身警服在酒店等着他,冷俏的小脸在帽檐底下,见了他从沙发上起身,衣料紧绷绷勒着曲线,她走过来,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晶莹的唇蜜,细挑的眼线,王长涛霎时感到一种奇异的心动,很快孙婕把长鞭戳到他的西装裤上,性爱的激情狂卷了一切,也许王长涛早对孙婕有了感情,只是误归入性吸引里。 在车库入口,孙婕没有给王长涛车库卡,王长涛极耐心地在入口停着,过一会后面来了车,疑惑地陪着停了一会,还是孙婕没沉住气,把车卡刷过去,王长涛停好了车,孙婕又说:“我今天不留你了,你回去吧。”王长涛说:“怎么,我回我的家,得你允许?” “王长涛,你不觉得咱们老这样不是个事儿?”孙婕问。王长涛解了安全带侧面看着她:“那怎么才叫事儿?真离了婚,你就好过了?”孙婕被他话里的意思击中了,她最敏感这方面,她有种感觉是不管她父母还是王长涛,都觉得她没了王长涛不行,根本没有好日子过,怎么这就是个理儿?她凭什么遭这种怀疑?孙婕说:“你觉得我能怎么不好过?天底下女的就只能围着你们男的转?”王长涛说:“我可没这意思,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孙婕说:“一我有钱二我有闲,养得起自己更能养得起孙炳原。还有我父母,我妈她有养老金,有医疗保险,我爸还没退二线,退了也只会更舒坦,我们全家都不用依仗谁过日子,你家是挺大家业,往后二十年还说不定呢,从结婚我是花了你的吃了你的占了你的?让你觉得我是到你家当奴才的,得伺候好你让你高兴?”孙婕还要往下说,王长涛忽然抱住了她吻上去,嘴唇含住她的,舌头柔软地探进去,他一面亲吻着孙婕,一面抚孙婕的后背,等孙婕平复下来,他说:“好了,乖乖,别说了,再说下去老公心疼了。谁敢让你当奴才?我当你奴才。”说着把手放在孙婕的胸口,一个表示安抚的动作,王长涛做来色情不已。孙婕毫不客气就推开他,并赠送他一个耳刮子,而王长涛从上车起就挨足了打,也不抱期望明天能出去见人,还搂着孙婕,说打吧打吧。他感觉出孙婕句句都意有所指,不过他真想不出哪让她受了气,一般的婆媳嫌隙他们家没有,孩子的事从怀上就有专人料理,孙婕父母也都对他满意,再挑只能挑到他自己了,王长涛又觉得自己也没挑的地方,从打定主意要结婚,他就对孙婕百依百顺,哪个哥们没笑过他怕老婆妻管炎,王长涛自认很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但是孙婕这样说,他心里也难受了,一是难受他一直好心当了驴肝肺,二是难受也许俩人真的不适合,但要让他就此放手,他有些不舍得。最近常跟孙婕胡搅蛮缠,不觉间当做一种手法,自己都没发觉地跟她耍起赖来。 孙婕在王长涛怀里顺了气,以前的破事她不想再回忆,伸手也的确打不了笑脸人,今晚上王长涛一见面起就对她殷勤,那碟子虾她倒得也有些惋惜,她喜欢吃虾却懒得费手,王长涛一直都给她把虾剥好放嘴边让她吃。别看表面,王长涛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开始两个人没谈到感情上,王长涛在插入前总做好准备,哪次都是紧着她的意见。要么孙婕也不总找他打炮,能上床的人多了,床品好的实在难找。王长涛有股子大男子主义,但却意外的很尊重女性。不过孙婕想到王长涛给她戴的绿帽子,刚积起来的温情也散尽了,王长涛要尊重她能那样?只能说王长涛藏得太深,何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浪子回头,那是说书的。 王长涛见孙婕不气了,但还是冷淡,他放开孙婕,孙婕拿了包,一声不响地就下了车,王长涛在车里坐了一会,孙婕明显不卖他面子,他要有点自尊这会就该开着车掉头走,不过这么做也只能让他们的关系更僵硬,王长涛锁好车跟上孙婕,孙婕见他跟上来也只抬了抬眼,也没像上次搞坏,让他进了电梯,也进了家门,王长涛自己就把客用的拖鞋找出来穿上,孙婕去看了看王毅泽,回屋换衣卸妆,王长涛自觉钻进客房,今晚大家还是各自冷静一下,主要是让孙婕冷静,他是什么时候都有心情跟孙婕耗的。王长涛曾经很怕麻烦,但现在他明白孙婕并不是麻烦,她是他的家人,孙婕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们是一体的。虽然孙婕态度依旧坚硬,但如果跟她讲不通道理,那么耍赖也算作一种方法。如此想着,他甚至微笑起来,再想起来晚饭时候在孙家那一出,孙父孙母面对他时脸上的愧疚跟歉意,越发有滋有味,前线胶着,敌后战场倒是他有利。 -- 趁火打劫 孙婕刚换好衣服,王长涛敲门,神色尴尬,他说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客房浴室没水了。孙婕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王长涛说真的你下去看看,孙婕才懒得,不过她说她也要洗澡,等她洗了再说,此外王长涛得在楼下等着,等她叫他,王长涛说没问题,又说我在阳台上抽根烟吧。孙婕说行你随便,别进来就行。王长涛听了笑着扫了孙婕一眼,好像笑她警惕性太高没必要。孙婕冷眼瞪他,拿了充足的衣物进了浴室,把门反锁,王长涛走到阳台抽烟,阳台上晾着王毅泽的小睡袋小秋衣,王长涛想到王毅泽的鼻炎,把火机跟烟盒收了起来,只看着人工湖的风景。 孙婕竟然叫他,王长涛开始以为听错了,孙婕没开门,隔着门叫王长涛下去看看水闸怎么回事,她这儿没水了。王长涛说行你等等,下去看了一圈,厨房也没水,孙婕说是今天要修水管?也没通知啊。王长涛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看样子短期内不会来水了,让孙婕先出来,孙婕看了看身上,说我出不来,王长涛问怎么了,孙婕说我身上还有泡沫呢,王长涛说你再等等,去楼下找个了盆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满盆热水,让孙婕开门。 孙婕犹豫着把门打开了,王长涛垂着眼,意外地没言语上嘲讽她,也没占什么眼光便宜,他把水放到水池里,浴室里一片湿气,没挽上去的袖口沾到了水,裤脚也是,孙婕身上光溜溜的,毛巾还等着擦身用,一身滑沫也不好裹上什么。她说谢谢了,没想到王长涛抬起来眼,问她怎么谢。 孙婕说:“有你这么趁火打劫的?”王长涛没分辩,他今天的确要打这个劫,手上拿了一块小毛巾投进温水盆沾湿,叫孙婕过来,孙婕蹲在浴缸里不肯动,王长涛说:“快点,水要凉了。”孙婕撅起嘴,样子竟十分委屈,“王长涛你把我当什么啊,每回见了面就操,我是你性奴?”王长涛说:“要是就好了。过来,要不我把水倒了,底下饮水机可让我接没了。” 孙婕只好站出来,她光溜溜凑到王长涛身边,王长涛捞出毛巾,先对着孙婕脖颈出挤了一些水,冲掉了一些泡沫,肩膀露出来,王长涛拿手抹着,孙婕躲了躲,王长涛立刻把她按回来,再接着挤水,盆子下去一半,孙婕身上也没白花花的沫子了。下身的水是从腰处挤得,孙婕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一看就是想把自己抽空的表情。王长涛低着头笑了,孙婕的膝盖并在一起,脚趾抓着地,像个坚贞的小处女。王长涛投了投毛巾,举起孙婕的手臂开始擦,孙婕忍不住说:“你不能让我自己来?”王长涛说:“谁帮你把水打上来的” 孙婕不说话了,王长涛擦了她上身,每处都擦得均匀,不过孙婕自己感觉王长涛擦她胸口时比别的地方都重,顺着奶形圆圆地打了一圈,很让人有被侮辱的感觉,结果王长涛是才热个身,他要擦孙婕的腿,让孙婕把脚分开站。 孙婕去抢王长涛的毛巾,王长涛个子比孙婕高了不少,占天然优势,孙婕又受不了身上不干不净的,大不了就是再让王长涛搞一次,她根本没损失。于是消停下来,王长涛拿毛巾从孙婕腿间擦过去,搂着孙婕的腰从她的屁股擦到膝盖,孙婕在他怀里乖得像个布偶,王长涛指尖弹了弹孙婕的乳头,又叫她乖囡。孙婕忍辱负重,说你快点,弄完了上床。 王长涛慢腾腾的,投了毛巾,又擦孙婕的小腹,水有点见凉了,毛巾那柔软又明显有摩擦感的触碰使她微微气喘,王长涛这时候看她,问她这样受不了了?孙婕不肯在嘴上投降,不说话,王长涛直起腰,状似不易地把毛巾尖抽上孙婕的乳头,孙婕叫了一声,退了一步,王长涛还不悦,“你不洗了?”孙婕把墙上的大干毛巾拽下来扔进盆里,连汤带水拿出来狠蹭一气,她烦透王长涛了!这么腻歪歪,也不看情况,他们要离婚了,还天天这样干什么。孙婕赤身裸体的,说王长涛你要搞快搞,也别去床上了,你没洗澡脏死人,就在这吧。她往水池那撑开手打开腿,从朦胧的镜子里看王长涛:“快啊。” 王长涛却不动,“这本来该你情我愿的,搞得我逼你一样。”孙婕立刻说我求你的,我求你操我行不行?王长涛说没诚意,孙婕回头拆开王长涛的腰带,把他的东西往嘴里送,王长涛实在是磨死她,刚刚他穿着衬衫像个清教徒看也不看她地进来,那时候孙婕心就痒了。她只想跟王长涛快快地做上一次,然后舒坦睡觉,第二天再快快打发王长涛走。 王长涛抓着她扎着的头发,让她起来,他说用不着行这种大礼。他把孙婕翻过去,孙婕差点头埋进那盆水里,还好手扶住了,王长涛拿着自己的东西在孙婕的阴户上蹭,慢慢蹭硬,孙婕已经湿了,水声叽叽咕咕,王长涛盯着那处忍不住便笑,孙婕这个小色鬼,他的兴致都比不上她。孙婕晃着腰,挺着屁.股把自己送过去,她好想好想,想王长涛一下子把她捅穿,王长涛已经硬实,可仍在她外阴.唇上磨蹭着,孙婕又去求饶,王长涛说别求了,这是老公该给的。说着进去,孙婕没停一瞬就狂狼地扭起来屁.股,王长涛拍了她左边臀肉一巴掌,孙婕老实了一会,含着手指头专心挨操。 王长涛把孙婕操了个透,宫颈都顶进去好几次,往常孙婕该嚷了,可今天很安分,再痛也忍下,因为真的舒服更多。王长涛知道孙婕乖,把人拉起来亲吻,从额角亲到下巴,孙婕气喘吁吁、汗津津的小脸迷茫对着镜子,卷翘的睫毛盖着眼睛,像被操懵了。王长涛喜欢她这样,掰了她一条腿到水池上放着,提着她的腰往里狠插,孙婕几乎挂在他身上,每次操进去身体颤抖,脚踏不住中心,下意识求生似的绞紧穴口,王长涛舔她的耳后,表扬她,夸赞她。浴室里没有流水,雾气逐渐散去,镜子越来越清晰,映出来孙婕展开的正身,王长涛压着孙婕的脖子,拉着她的手腕去镜子上抹了一把,雾水淌下去,孙婕半张嘴唇里垂软的舌头,和胸前晃动的挺翘乳头显得一清二楚。 孙婕心里真想让王长涛饶了她,各方面意义的饶。她想离得干净,可王长涛总给她太多指得留恋的东西,这让她怎么断舍。王长涛称赞她的身体,让她感觉被爱,如果王长涛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她一定是嫉妒先于愤怒的,最后才是绝望,痛苦的、自艾的绝望。王长涛抱着孙婕回到床上,把孙婕好好地放进软被里,孙婕立刻缩起来抱住枕头角,王长涛问:“要我陪你?”孙婕摇头,王长涛说:“好,那你睡吧。”他关了灯,走下楼去。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 期待 第二天一早吃了饭,依旧没来一滴水,王长涛拿个手电筒弯腰探进去照水表,孙婕抱着手臂在后头看着,之后王长涛打给物业,物业说是紧急停水,带来的不便深感歉意,王长涛问什么时候能来,物业说我们有备用水源,能免费送上门的。王长涛应了,沉着挂断电话,转对孙婕说:“这几天住我那吧,要维修,指不定什么时候有水。”孙婕皱眉抱怨:“要修几天?也真是,怎么搞的,也太不负责任。”王长涛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春节还没过完,找工人也难找。”孙婕像才回过来王长涛的上句话,“住你那,哪?森林国际?”王长涛说:“我住别的地方,你们放心住。”你们指王毅泽跟孙婕。孙婕很爽快:“行。”她也不想回娘家,朱爱玉现在是家里的宝,得供着。大过年的,这也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王长涛把孙婕的东西都搬过去,森林国际是王长涛长住的,很有人气儿,王毅泽第一天就适应了,开着玩具小汽车在屋里乱转,这儿也宽敞,保姆依旧跟王毅泽住。几天下来,王长涛也没来骚扰。 葛佳琪从她老公的老家回来,约了孙婕出来喝酒。去年过年他们夫妇留本市过的,于是今年怎么说也要去她丈夫那里,地方倒不是寒酸地方,就是规矩多,葛佳琪身处异乡,没个能说话的人,老公每天跟亲戚喝得大醉,也顾不得她。不用细说孙婕也知晓她的遭遇,葛不肯生孩子这点在她婆家那里已是重罪,饭桌上少不了明的暗的,还好葛佳琪的丈夫比较明白,当时婚前葛佳琪明不要孩子,她老公主动去做了结扎,这很难得了。葛佳琪说:“明年怎么说也不去了。”说完心里也知道,该去还是要去的。 孙婕举了酒杯,葛佳琪恬静美丽的脸庞在暗昧的幽光里晕染开,虚幻了,在婚前她们几乎是长在一起,她先结的婚,接着葛佳琪有了男朋友。葛佳琪的婚礼不像孙婕大操大办,父母来跟男方的父母见了面,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再把证领好,这就算完婚。而孙婕的婚礼更像是为了满足两家老人,形式美于内容,从人脉到财富,两个家庭就这么互相成就,任谁说都是一个好字。孙婕想到从前跟葛佳琪一起白天到深夜再迎接白天,那些浪掷的日子,感觉很是怀念。现在一个王毅泽就拖够了她的手脚,她也有些玩不动了,上次还是在日本,喝了酒睡得乱糟糟,醒来第一感觉竟然是累,不如在家躺着。 孙婕讲:“我现在不是住王长涛那儿?我问物业要了电梯监控,倒没发现什么。” 葛佳琪静静看着她,孙婕道:“他没可能这么笨,要打官司的当口留这种把柄。”葛佳琪说:“还是上一次那个?”孙婕说:“应该不是,上次就是个外围。”提起这事她开始疲惫,说话都是懒的。葛佳琪燃起一根烟,说:“孙婕,我有事没告诉你。” 孙婕愿闻其详,葛佳琪告诉孙婕,她跟她老公,两人实行开放关系已经有五个月,是男方提出来的,自然在她同意后就立刻有一个女人进入他们的生活,而葛佳琪也试过跟别人约会。 孙婕听得怔愣,葛佳琪说他老公播不了种,倒不担心闹出人命。孙婕说:“重点不是这吧。”葛佳琪笑:那什么是重点?他不可能跟我离婚,换一个要花他钱的女人。葛佳琪自己的事业做得很好。她手里的烟燃了一会还未吸,孙婕拿过来磕掉烟蒂,含进嘴里,头就势地低了下去。 葛佳琪以为她有所思,而孙婕是在打掩护,她挺惊讶葛佳琪会把她的家事这么直接地告诉他,不得不说女人间的友谊在结婚后就加了一堵墙,孙婕因为王毅泽跟一些当了妈妈的人走得亲近,她们久没见面,葛佳琪却这样坦诚,她都感觉有些“不妥帖“。 葛佳琪将此事看得很淡,她说:“能结婚,堵着我妈的嘴,我就不求什么了。”葛佳琪的家庭太传统,小时候大家都爱玩点同性爱,女生里亲亲抱抱摸摸,葛佳琪他妈看见葛佳琪跟一个女孩亲嘴,揪回家扇了五六个巴掌,说她不要脸,葛佳琪参加工作后还想着这事,要把她送去诊所治疗,因为不能结婚的女儿“太丢人”。 孙婕只能抽烟,葛佳琪说:“你跟我情况还不一样。”孙婕问怎么不一样,葛佳琪说:“我能接受也愿意他去外面找别人,你不行,你对王长涛是有爱情的期待的,对你来说老公出轨这个婚姻就完了,他就被你判死刑了,但对我来说这真没什么,甚至我还希望他跟我坦白这个,我也能早点自由生活。” 孙婕反驳:“但谁会愿意让自己另一半去找别人?”她觉得葛佳琪在强撑,而葛佳琪说:“我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他只是条件合适。”孙婕已经把烟吸透,她又含起酒杯,最终说不出话来。 葛佳琪没喝酒,她先送孙婕回家,在车上孙婕看着车窗,伸手去抹眼角。葛佳琪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孙婕哭先是为了葛佳琪,然后再为她自己。足够的同理心只有女人会给女人。下车后谁也没再将话题延续不说,又去楼上喝了点酒,说得也都是好玩好笑的事,之后葛佳琪在客房睡下。 这时王长涛打电话说要来拿点东西,孙婕说葛佳琪在,王长涛立刻说算了,第二天孙婕把这事告诉葛佳琪,葛佳琪笑了王长涛,但没讲她上回给他摆脸色的事。转说到离婚,孙婕说应该拖到小年以后了,葛佳琪说我看你也不想离了,孙婕说怎么会,都这份上了。其实如果孙婕真的反悔,葛佳琪也不惊讶,一是王长涛这人狡诈,孙婕跟他比欠了不是一点;二是孙婕对王长涛有情,是会留恋的。别看以前孙婕怎么样,她其实是个心地还纯真着的人,王长涛把他这份心意糟蹋了。 孙婕送走了葛佳琪,在沙发上坐着等王毅泽洗漱完出来吃饭。她回味昨天葛佳琪的话,她对王长涛真有期待吗?是的吧,要不也不能那么闹他,实在是心里难受。但葛佳琪不知道全部的事,她是个好的朋友,好的人,坚决站在她这边,把她当受害者,还把她叙述成一个单纯无辜的小女人,孙婕只能默认下来。秘密是对朋友才最需要保守的,孙婕不会把所有事都说给她听。但葛佳琪有部分说得也没错,她对王长涛的确有一种独占的欲望,她觉得王长涛出轨跟她出轨当然是不一样的,怎么个不一样,她能说出来,但不会说。 王长涛让出自己的房子,左右当下要找个地方既能随到随住,又有他生活用品衣服零碎的,也只有曾韵芯这,王长涛跟曾韵芯讲了一声。年前曾韵芯回家后给王长涛打过电话,就是孙婕见到的那一次。走前她要把钥匙留给他,王长涛说不用,曾韵芯说我怕丢了,王长涛把钥匙随手放茶几上。曾韵芯看着那把钥匙,像看一道难解的概率题,她不知道等她回来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王长涛说走吧,我送你过去,实则没有动。曾韵芯说我叫了车,王长涛点头,说路上小心点儿。曾韵芯到家安顿后给王长涛报平安,王长涛说行,安全到了就行。并不是热情的了,曾韵芯想到开始时的王长涛,心酸起来,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次他打电话,说小曾我有点事在你这住几天,把曾韵芯弄得很惶恐,她说你太客气了,那本来就是你的房子。王长涛说:“毕竟让你住着。”曾韵芯之后几天反复想这句话,总担心王长涛这是要赶她走,王长涛随口任一句,都让她如临大敌,总觉得该有什么深意。也更证明,她越来越没把握,只是强撑下去。 -- n2qqCom 梦幻 Pο-8.Cοм 孙婕家的规矩是初十再吃一次饺子,早上孙婕就带着王毅泽回了娘家,朱爱玉已经盘好了馅,孙婕看见就发了脾气,问她妈几点起的,朱爱玉说你懂什么,这是过年的规矩。孙婕说你就是非得给自己找活儿找累,朱爱玉沉下脸,孙父洗漱出来,说大过年的,跟你妈吵什么。 孙婕非常看不惯她爸,朱爱玉身体弱,他就任她五六点起来劳动,自己睡到八九点。保姆在和面,孙婕把她妈捞出厨房,摆到客厅里看王毅泽,朱爱玉见到王毅泽满心可意,抱着亲着疼个没完,孙父坐到沙发上,先打量了一会孙婕,然后问她跟王长涛的事。 孙婕不想跟他多说,态度很一般,孙父也没习惯讨好别人,更别说这个人是孙婕,当即打开电视看起了春晚重播,而孙婕抱着手机插上耳机看电视剧,朱爱玉扫了他俩一眼,又跟外孙玩去。 十一点没过半王长涛来了,孙婕开门看是他,在门外说你这脸皮怪厚的,不请自来。王长涛不是空手,还带着两箱海货,看孙婕刺刺的,当然不会跟她杠上,直接越过她进去,喊孙父爸,叫朱爱玉妈,说餐厅空运了批海产,挑了点儿送过来。 孙父一看王长涛来了,招手让他快进来坐。朱爱玉从早起就在厨房,到现在没搭理过他,孙婕这个讨债鬼又惹了他一顿气,看到笑脸盈盈的王长涛他自然欢迎,让王长涛放了泡沫盒,到沙发上一块儿煮茶论英雄。王毅泽这个墙边草也刮了过去,抱着他爸的腿在他身上磨蹭来磨蹭去,不时扒着他爸的脖子说点悄悄话。孙婕在玄关站着,感觉她家不是她家了,准备坐进屋里眼不见心为净。朱爱玉叫她,说你来,我买了件衣服让你看看。 进到卧室,半掩了门,朱爱玉问孙婕你跟长涛到底怎么商量的,要和还是要离,孙婕没说话,朱爱玉说:“不想离就别离了,趁现在闹得也不难看,夫妻间吵个大架小架都正常,还有那离了婚又再接回来的,只要有感情,别的都能克服。当初我嫌王长涛比你大,你还给我扔脸呢。”这时孙婕的神情都有些变了,朱爱玉也不欲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别到时候激起来孙婕那股犟劲儿,于是偏了些话锋:“不说这个,不过你以后得长心,什么事想好了再做,做了就不能有变化,你从小就这毛病,爱反悔,想什么就是什么,都遗传的你爸,你爸他就听不得人往他耳根子里吹气,人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一会这主意一会那主意。”又絮叨了一件孙父从熟人那买股票的事,弄得一笔烂账,现在只能认倒霉。 孙婕说:“你还说我爸,我看你最耳根子软,我爸这毛病也有你惯得一份,每次我爸说什么你就听了,什么事他都对。在家都领导做派,谁都得捧着他。”朱爱玉扬扬脖子,下巴冲着门,“你爸不就这个样子嘛。”从朱爱玉脸朝着的门缝里正好看见客厅里的孙父跟王长涛,朱爱玉轻声说:“他也不容易呢。”孙婕看见他爸正跟王长涛侃得天花乱坠,脸上浮着一层喜光,嘴角的唾沫也闪闪发亮。朱爱玉说:“天天也没人跟他讲句话。快退了也不像以前了,今年过年家里没来几个人。”孙婕没说话,她觉得他爸怎么都是自找的,那性格就不该有什么人缘儿。 吃饺子还要讨彩头。馅儿里包了八颗花生米,谁吃得多新一年有福。孙婕对饺子兴趣不大,碗里一共盛了三只,当道菜一筷子一筷子地搛,王长涛凑过来说:“你就吃这么点?”说着给她又夹了三个,孙婕不乐意要,王长涛筷头一拐又把她碗里破肚子烂衣服的剩饺子拨到自己碗里,孙婕不想跟他见识,又让孙父孙母看见他做戏。举起筷子叨了几下,一下顶到圆硬的小粒儿,连着三只都是“有宝”的。孙婕看了王长涛一眼,王长涛又给了王毅泽一只饺,也是带花生米的。 吃完饺子上齐菜,孙父跟王长涛谈到兴起,要开酒柜里的茅台,上回孙父寿宴饮掉半瓶,才封上没多久。酒上来王长涛笑眯眯跟岳丈碰杯,孙父一口他一盅地陪,二人都喝得红头涨脑,菜也没吃,醉得走不得,于是孙母安排王长涛歇在孙婕出嫁前的房间里。孙婕从她妈那照顾完孙炳原午睡,才进到这个屋,王长涛衬衫西裤地合衣在她嫩粉色床单上长手长脚地躺着,拦腰搭着她那条鹅黄碎花被,深色的袜子伸出被角。孙婕甩了拖鞋冲着他的后腰踢了几下,王长涛本也没睡熟,翻过身来,没睁眼便牢抓住孙婕的手腕,把她拽下来按在身边一块躺着。孙婕刚挨着枕头,身上便搭来一角被子,王长涛环着她,用被子把她裹住,“一块眯一会儿。下午也没什么事。” 孙婕躺了一会,她知道孙父孙母都想让他们俩关系缓和,不仅是面子里子,王长涛这个女婿是让他们都满意的。葛佳琪跟她妈关系那样差,仍能甘心维持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这就是中国的家庭,能说它腐朽糟烂,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千百年里这些黄皮肤人跟这个社会根深蒂固了的联系,孙婕在国外那几年曾以为摆脱了这些,后来还是发现她的身份只是个观光客,一旦放弃认同就等要跟自己的属性做对抗,否定一切的结果就是连自己是谁都找不到,她不是个成功者。王长涛的手从她肩膀滑到腰上,孙婕轻轻挣扎,“我不想睡。”王长涛张开眼皮,还醉着但精神了些,他问:“那想干嘛?”孙婕说:“你碗里怎么那么多有花生米的饺子?”王长涛说:“我有福,给你沾沾,你不谢我?”孙婕说你可拉到吧。王长涛说:“给儿子那个是我瞧出来的,给你那三个是我咬了一口咬到,专给你吐出来的。”孙婕浑身恶寒,“你恶不恶心?” 王长涛笑了两声,孙婕回了她两拳,王长涛按着她的手,突然问:“想吃糖吗?” 孙婕没开口,王长涛挨过去,先调蜜似的吻了一通,边给孙婕灌迷魂汤边把她带下去,等过神来孙婕的脸就对着王长涛的下身,他的手解开了腰带,不多久孙婕的“糖”就剥出来,半勃着,马眼冲着孙婕,整根红润饱满,王长涛摸摸她的嘴角,孙婕犹豫了一下,还是含进了嘴里。 头上蒙着被子,孙婕感觉不太舒服,推了一下,结果牙尖磕到王长涛,王长涛揭开被子,孙婕吐出来看他一眼又含进去,王长涛摸着她的头说:“你自己用的东西,还不对它好点。” 孙婕没有理会,只专心做这一件事,好像只想着这个,别的便可忽略不计。这根糖吃了许久,王长涛阖着眼靠在床头,孙婕逐渐爬起来趴在王长涛的腿上,王长涛柔情地抚弄她的头发。有十多分钟,王长涛酒喝得不少,不太敏感,孙婕有些累了,慢慢缓了动作,这时王长涛托起她的脸,说好了,不用了。孙婕让阴茎从嘴里滑出来,枕在王长涛的胸口拿用腹拨弄他的兄弟,另一只手抓住两只囊袋掂揉。王长涛道:“真不用了。”把她抱起来,又恢复了开始的姿势,不过抱得紧了些,他咬孙婕的耳朵,说辛苦了,欠你的晚上回家了给你。他是真的有点累,说着便闭上了眼,不久后就睡去了。 下午王长涛醒得比孙家三位都早,四点多在厨房收拾龙虾螃蟹,朱爱玉觉浅,醒来踱到厨房里,王长涛正用剪刀剪蟹,三只炒四只蒸,孙母要帮忙,王长涛忙劝出来,这时候王毅泽醒了,穿着拖鞋揉着眼睛晕乎乎走进客厅,朱爱玉去管孙子了。 孙婕是最晚醒的,她一直没有睡着,直到王长涛起身,她才略眯过去。她一直对着王长涛的睡脸,想转过身又被他扣得严丝合缝,睁眼是他,闭眼他的呼吸吐在她头发上,扰得她不安适,俩人太久没这么同床共枕,葛佳琪早与她丈夫分房,过得异常平和舒坦,葛佳琪有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孙婕:不把丈夫当丈夫,心态自然就会平和。当个房客,当朋友,多点距离跟礼数,都是人,没谁该一直受着谁。孙婕闭上眼,想把王长涛当个床伴,发现这法子没用,她没法不把王长涛当一个“别人”来对待,王长涛要娶她,她嫁了,这一遭回头看都是虚的空的假的,她不太能接受得了。葛佳琪活得比她明白想得比她现实,孙婕的思想里仍有点“梦幻”。 —————————————————————————— 前一段毕业很忙,现在虽然仍在学校但稍微清闲了一些,陆续恢复更新了。这篇百分之七十的存稿是日更的,已经没有存稿了所以不能日更,但这篇看得人很多我会努力加更的。关于赞赏码大家不要太在意,这篇新读者很多,对我可能也是个考察的态度,喜欢就点一点不喜欢就算了,目前不准备搞收费章,因为还没自信到要收钱才能看的地步。总之还是用老话爱茂护茂重在参与,希望大家开心。 -- 但解留春住 Pο-8.Cοм ———————微信打赏码!爱茂护茂重在参与QAQ———————— 晚上吃过饭孙父又把王长涛拉到书房赏字,新得的一副稀罕好几天了无处炫耀。九点多了才肯放王长涛走,他们回家已经近十一点,孙婕打着哈气却不是很困,王长涛一直看着孙婕,所以也被这哈气传染了,王毅泽在他怀里是真困了,也打了个结实的哈欠。三个人打完互相看了一眼,王毅泽说想看会书,孙婕给他布置好了出来。王长涛静着音在看体育频道,孙婕在沙发上坐下,王长涛很自然就往她那靠了靠,并把她揽怀里,拉开衣领伸进去揉孙婕的乳房,孙婕开始不在意,王长涛手重把她掐痛了,孙婕恼怒道:“你他妈天天就想这事?” 王长涛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我是你老公,没法睡别人,你还不让我睡?”他解开孙婕的衣扣,孙婕上去换过衣服,一件交叉领的睡裙里什么也没穿,一下子大敞着对着客厅的光亮,还是白光,她的身体刺目的雪白柔滑,乳头很快在暴露的羞耻中挺立起来,王长涛插进孙婕的腋下,两手各捏住一只,轻轻地抓揉。孙婕这个躺在王长涛怀里的姿势必须眼看着他玩弄她的身体,让她看得生气:“你放开我,我告你强奸。” 王长涛朝她耳朵里吹了口长气,“还挺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中午不是说好了的?你小点声,别让孩子听到了。”孙婕扫了眼王毅泽待的房间门,这不比她那里,至少楼上楼下有点遮挡,隐忍答应:“去书房。”王长涛笑了笑,他跟孙婕在这个公寓的书房里搞过一次,是在婚前,看来孙婕也记着呢。他还怕孙婕反悔,给留了个心眼,把孙婕的上下衣都剥下来扔在沙发上,捏着光溜溜赤裸裸的她到书房里,并且锁上了门。 孙婕溜着墙站,王长涛让她爬到桌子上去,孙婕扶着书柜,说我要不再给你那什么吧,我现在不想。她说口,王长涛听了就笑,孙婕这是大操临头了还嘴硬。他伸手拽过来她,在她两腿间随便摸了一把,再摊出来给她看,孙婕的淫液沾了他一手。如此孙婕也不好再分辩,中午王长涛说得话她还记得,在车上就在想,针织裙下的羊毛长袜磨擦半湿的内裤,总阵阵骚痒,使她在座位上变了好几次坐姿,王长涛从后视镜一览无余,自然心里美了一路。孙婕说:“我没拿套,我不想再吃药了。” “这好办。”王长涛走到书房的一只矮柜,弯腰打开抽屉,至少十多盒。包装都是新的。这一抽屉是他在孙婕搬来前抓紧买的,孙婕看见,感觉像被守株待兔,王长涛总有预谋。 她只得朝桌子走去,半道让王长涛拦下,觉得她动作磨磨蹭蹭,按着她的脖子快步押过去。孙婕被捏了七寸,只好蒙头跟着王长涛打转,王长涛又扫了一眼,挑了个好地方把孙婕抱上去,孙婕扒着桌沿爬了几步,反手扶住桌面,两边开腿,都是按王长涛的指令照做的。她摆好姿势,王长涛却一动不动,他审视着孙婕,笑笑说总觉得差点儿意思。孙婕只得把手探下去,把湿滑柔腻的一片地拨得分分明明,小洞微敞,阴蒂勃出,让王长涛看得清清楚楚,再另一只手拽来他的腰带,把他的东西请过来,扶着送到自己那张翕张的壶嘴儿上,然后自己挺着腰,两瓣儿夹着柱身上上下下地吮,胸前两团儿也甩起来。王长涛站得离他不近,她两手都没空给自己,全靠腰力控着,她核心差不爱锻炼就爱躺着,于是小一会儿就开始打抖,王长涛低下身勾住她的腰,“你行吗?” 孙婕说:“这样好累,你抱着我。”她仰脸够王长涛的下巴,讨人怜地碎吻,王长涛可不急,半天才戳进去一点,爱答不理地捅了两下,也停了,叫一声:“孙婕?” 孙婕睁大眼望过去,有点迷茫,她已经上了王长涛的道,准备往快活海里扎了,被王长涛掐着胃口,她说:“怎么了?”王长涛悠悠发问:“你说,我该操吗” 孙婕心里翻白眼,嘴上柔柔说:该啊、该的。王长涛又问:“那老公操老婆要理由吗?”进去了一些,又给拔出来,龟头推捻孙婕的阴蒂。孙婕说:“不用的,老公快来。”她身上都散了力气,神思也散了,全身心都只专注为两腿间那块地方,一懈劲儿就躺到桌上去,这样就离王长涛远了,本来挨蹭着的地方也没了安慰,她忙抱过去,牢攀着王长涛的肩膀,小穴谄媚敞着,巴巴地往前凑,王长涛低下眼,捏她的乳头,又说这算我强奸你吗?孙婕含着自己拳头的虎口,突然就委屈了,王长涛怎么老吊着他?她呜呜咽咽又不甘心,混合着两种情绪告饶,说老公我说错话了。三分假七分真,嗓子故意捏得娇娇嗲嗲,王长涛知道她爱表演,不过听得极受用。 才操进去,孙婕被顶得后仰,头跟肩又跌下去抛在桌子外,在空中没地儿着落,脖颈拉长往下无助地坠着,随着王长涛顶弄,一下一下像风筝线在扯,很美丽。王长涛的手在孙婕软腻的身子上来回抚摸,顺着腰线摸上乳房照料,一手还抓在腰上,指头都陷进去。孙婕的乳晕很大,乳头立起来时,底下也嘭嘭鼓胀着,在手里满满地一团,沉甸甸地一手。孙婕被操得舒服,可嫌胸口被王长涛揉得痛,让他轻点疼她,来舔一舔最好。王长涛听到他的要求,立刻把人抱了回来,带着她坐起来,掰开两条腿弯在她胸口,从膝盖当中伸过去舔吃。孙婕小声地说好舒服,又说好喜欢老公。当她完全沉浸在爱欲时,她极为坦诚,想要什么都说出来,大方地表达一切,处处提要求,下了床倒把嘴闭得很严了。王长涛开始爱的就是孙婕这点,他以为孙婕的这种透明感,是另一种单纯。 但他们是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做爱的,如果只追求操在一起的时光,王长涛也不会选择婚姻。开始共同生活后才发与所想有太多出入,他们还都不断地要求额外的东西,生成着额外的期待,于是越往下走,越发现是走错了路。王长涛不是有哪里出了错,也许是孙婕年少心性,不肯收心,也可能是他的疏忽。他们双方的问题,如果是前者,王长涛愿意等,如果是后者,王长涛会去补偿。但他不愿承认错误是在他们之间,他们的爱没有错。他还是想跟孙婕维持下去,至于维持什么,他也没有很清晰的目标,之前的决定,已证实他不肯放手,而新的出路,他暂时缺乏考量,甚至比孙婕还多些逃避。毕竟他在向孙婕求婚前,并没有做任何要接受一个不忠的妻子的准备。 -- 剥离 Pο-8.Cοм ——————————微信打赏码,爱茂护茂重在参与~一周三更开始了—————————— 孙婕也是真感觉到了快活,王长涛那根漂亮的东西,饱涨的龟头,射出来的腥臊的玩意挂在她的腿间,操到最后干成了精斑,让她沾了水才搓下去,黏滑的像王长涛的甜言蜜语,忘掉了也永远粘着个印儿在心上。孙婕恨自己跟王长涛一样管不住下半身,半推半就,几次争论都这样收场,准备好好说几句话的场合到最后也能变味,王长涛给她的感觉是戏弄,他引诱她把一切搞成玩闹,最后粘粘连连,爽利不得,这样他就达到了目的? 早上八点半,孙婕还在睡,王长涛起来接了个电话,是曾韵芯打来的,她说她可能要晚些日子回去上班,王长涛问是她家里有什么事儿?曾韵芯一时说不清,她一个实习生不能请假,又是脱不开身,只好找到王长涛,她是发的微信,王长涛却打了电话过来,让她很有些惊喜,王长涛说:“不用担心这边儿,等你处理完了再回来就行。”他挂掉电话,回头看孙婕已经醒了。 他以为孙婕会问什么,而孙婕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睛又翻身过去。王长涛坐至床边,从被子里拨出孙婕的脸,孙婕说:“我饿了。”王长涛即刻起身,孙婕有时候早起会犯点低血糖,是生完孩子后自找的病,原先就不大爱吃,之后更是有一顿没一顿地空着自己。谁也劝不过,得供着。 王毅泽还在保姆那里睡,厨房里已经温上了早餐,是看男主人在家,王长涛平时上班都在九点前。王长涛拿了碗蒸蛋,摆盘子里端到楼上,孙婕靠在床头,他给孙婕喂了几口,孙婕才下床,去淋浴然后换了衣服,王长涛端着孙婕吃剩的蒸蛋走下楼,边走边吃,三勺净了底儿放桌上。孙婕收拾好了下来,王长涛喝着咖啡问:“今天单位有事?”孙婕说:“十点半省里开大会。”王长涛说:“那中午不回来?”孙婕说:“应该是。”王长涛说:“我也不回了,下午等张明鹏那完了我回。”孙婕拿上包,抓了车钥匙走了。张明鹏她知道,王长涛一个半发小的酒肉朋友,昨晚他们弄完,王长涛搂着她给她讲了些近里发生的事,张明鹏招呼半年的酒吧开业没三天就让暂停整顿,张明鹏他弟也被关进看守所吃了几天牢饭,让王长涛他们帮着捞出来,今天是挨他的谢去。孙婕早不待见张明鹏这帮人,听了就哼的一声,王长涛现在再提,她依旧有态度一句不理。 去省里开完会,在省机关食堂简单吃了顿,下午孙婕就赶回单位开小会,把上面的意思传达一遍,又让领导总结,底下人汇报,再表了表决心,还有一个钟头下班,毕竟几天后就有个元宵节的假,老职工七七八八偷摸着走了,孙婕坐在座位上,问葛佳琪晚上有没有空,葛佳琪说不行,她今天得到她婆家吃饭,孙婕说你加油吧。她到现在婆婆还不知道儿子做结扎的事儿,成天在嘴边挂着要孙子,在家闲得慌。葛佳琪之前给她报了个老年学习班,就是交了钱一帮老头老太太在空调屋唱歌跳舞排排戏剧之类,还被婆家小姑暗地里说了,说她怪会给老人找事儿的。小姑家有个女儿,老太太上了学习班没法帮她带孩子,都怨到她头上了。 孙婕在读了会儿报纸,呆到下班时间跟着科里的几个小年轻一块出去了,小年轻们有别的安排,孙婕找出她的车坐进去,副驾驶放着一只王毅泽的奶嘴儿,孙婕把它收起来,开车回了家。 王长涛还没回来,王毅泽跟着保姆在小区花园玩,粥煲在料理机里,孙婕打开冰箱,掏出一袋水果萝卜撕开吃,咔嚓咔嚓的,吃完了一小袋孙婕也就饱了。四壁空荡,孙婕不知道她现在是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女人,这三类角色,在此时都从她身体中剥出了。她早上还不明白,王长涛为什么当着她的面打那个电话?就在现下要提诉讼的当口,他就这么傻来露马脚?这个电话他非打不可?他不怕后面的损失?或者王长涛真就这么不在意。 孙婕等保姆回来,叫她收拾东西,今晚前搬回去。她抱着王毅泽,保姆利落拾掇出三个大旅行包,基本上把王毅泽的东西装清楚,来了不过几天,王毅泽又多了一堆新玩具,是王长涛往家里买的,孙婕都没注意,王毅泽现在抱着睡的是王长涛给他买的汽车人,先前还是孙婕带他看电影时买的猪布偶。孙婕想起朱爱玉说她的话,她行动上的确常常冲动,这次突然离开,过后必显得她小家子气、可是她想她能承担这个结果,只为报她心里的不快。 -- 两厢异梦 Pο-8.Cοм ——————微信打赏码!爱茂护茂!重在参与!—————— 王长涛快零点回的家,没先到屋里,在客房的浴室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出来准备往被窝里钻,结果扑了个空,打开灯看室内角角落落干干净净,知道人是跑了。 王长涛想了想,能激着孙婕的无外乎两件事,一是他早上跟曾韵芯那个电话,二是他中午跟张明鹏吃饭,吃完又去喝茶,喝完茶就连了晚上那顿,失了约白天的约。王长涛换了身衣服又退出了门,开车去到孙婕那里,用钥匙轻巧拨开大门,踩着棉拖潜进屋里,他不知道孙婕才刚放下手机闭上眼,正掀开被角,孙婕爬起来开了大灯,“当贼当上瘾了?” 王长涛笑着:“我偷什么了?自家媳妇,叫偷?”他看孙婕一副清醒样,当她面脱了衣服,孙婕拿手盖着眼,吐出一个“滚”字,王长涛只剩条内裤,凑过来拔弄掉孙婕的手,“还不舍得看?” 孙婕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潮乎乎香喷喷,是家里的味儿,不过回家前是吃了素还是荤就说不定了。王长涛也解释了,“晚上还叫了公安厅的人,没能早回来。”他陪着笑脸,孙婕说:“你回来不能去客房睡,非吵我?”王长涛说:“我就想看看你,没想把你弄醒了。”孙婕重盖回去眼不说话,王长涛看她肩膀从被子里滑出来大半,滑嫩嫩地露着,拿手捂上去,“怎么不盖点被子,别冻着了。”假模假样,实际摸着那块儿皮肉,已来回溜了好几遭了。 孙婕将手搭到额头,露出的眼风扫了他一道,却是黏糊糊的骚情。王长涛立马就笑了:“昨天才,今天又想?”孙婕幽幽地说:“怎么,交不出粮了?”王长涛说:“哪能,随时听首长差遣。”他压到孙婕身上去,先揉了孙婕这甜肉包宝儿一气儿,把孙婕弄得微微笑起来,又俯下身含吻孙婕的嘴唇,孙婕在底下摸到王长涛的家伙什,也是在兴头上,颇硬挺地扬着。孙婕说:“张明鹏可不是小气人,他攒的局,也没给你口好饭吃?”王长涛听出意味,说:“就是给了,我哪敢下口啊。”他这会儿被孙婕哄得高兴,不追究孙婕这阴阳怪气的醋味,要说想数落他,自己得先占着理儿,孙婕却是既不得理,又不饶人。王长涛可不稀罕提孙婕的破事,孙婕也不知是识趣还是怎的,一句话说过嘴瘾就不说了,笑笑地迎王长涛的爱抚跟亲吻,还鱼一样钻进被子里,拱到王长涛那里给他打手枪。她的手保养得又细又软,滑溜溜地挤着龟.头,柔情搓弄着囊袋,偶尔俯下头嗦一下最前头的马眼。王长涛伸手捞她,孙婕带着被子起来,身上挂着半褪的睡袍,中间一道已经散了,露着乳沟、软肚、白鼓鼓的阴阜。两条细软挂肉的腿儿分开坐在王长涛下身上,手撑着王长涛的胳膊。王长涛抓她的臀肉,软酥酥陷进去,孙婕拨正小王,慢慢含吃,王长涛撩起孙婕遮遮掩掩的下摆,看清了那处红通通紧生生箍着他的好地方。孙婕打着圈儿摇着屁.股,王长涛捏揉她的小阴.蒂,还往外翻扯她的阴.唇,让她再坐下些,孙婕仰过去,手撑在后面,抻长了的腰让王长涛捞着,牵拽捣了几十记。又仰回来,趴王长涛的胸口,让王长涛托着屁.股操。 一直等王长涛射出来,孙婕内壁火热充实的感觉还没消散。隔着这种光景看王长涛,他还伏在她的身上,体重压住她,好像一种守护。孙婕觉得葛佳琪说的没错,只要她不从王长涛身上找爱情就行了,所有的问题都可解。其实不对味儿的东西早在结婚那天就显出来了,一桌桌酒席轮转,王长涛一直是兴致勃勃、大笑着的,谁都没他风光得意。他每回眼角笑大了,笑纹就翘起来,那天更是满登登比孙婕身上的喜服还招眼的艳色,这种相里就犯桃花。王长涛那边的客人,不论同事、工作伙伴,再到远房亲戚,这些人里只要是女性,看他的眼神都有别的劲儿,她们开王长涛的玩笑,一声声招呼的,柔情蜜意、含羞带怯,什么型什么状的都有。孙婕暗自扫视着她们,而王长涛一派自然地打进她们里,孙婕杯里盛得酒都硬了。孙婕头一次体味嫉妒的滋味,她什么时候经过这遭?玩得那么久都没动过感情,最终爱上王长涛,她自己都没相信,而王长涛跟她一样的玩,跟她结婚,更可能只是找了一个让父母都满意的,能成家的人。孙婕先前还那么跟他吵过,耳提面命地训诫,啰啰嗦嗦地重复,该去的局,王长涛倒也不瞒她,每次都说的清清楚楚,可结果就是,她管不住他。 就在前几个小时,孙婕在微信里弄清了曾韵芯,王庆贡上去的实习生,一个年轻女孩,还心甘情愿为她的丈夫,孙婕并不奇怪,王长涛的性魅力时常像火一样燃着,本来王长涛就是属于很多人的,她也是,爱在很多人里找寻一股被爱慕、被奉承的力量,他们是不适合单一的爱恋的,对本质如此的东西生出要改变的欲望,这是她的错,也是王长涛的,王长涛他早该明白她跟他是一样的人,他忍不住的她一样也忍不住。孙婕是拒绝不了好的,那回把她送到父母家的同事,在下午的时候他们刚从酒店出来,如果王长涛那天插进去会发现她下午就跟人做过爱,衣服底下也有点见不了光的痕迹;还有之前冷战期用来气王长涛的那个请回家的红酒男,她也觉得他挺好,肯服务她,他们一起去看汽车电影,在汽车里她允许他帮她手跟口。其他的就不举例了,她处处都瞒得挺好,这就是王长涛跟她的差别,王长涛不知是瞒不住还是不瞒,孙婕哪次都能摸清楚底细。 这次金屋藏娇,孙婕暂时没打算当成个证据,这样对王长涛并不太公平,她最想让她跟王长涛之间尽快了结,无论离与不离,首先要给她一个痛快。现在王长涛总这样耍赖,使她动摇地想要一直将他拥有下去,常常地退半子儿走差棋。并且她总在众人前扮演受害者,好几次自己都入戏了,也耽误了她的决心。 不过仍有坚决的,她必得提防着王长涛这些迷惑是为了要骗走王毅泽。红脸白脸,她也得唱齐了,要不再入了王长涛的套儿,王毅泽是她唯一输不起的东西。 -- 降克咬错 Pο-8.Cοм —————给涛哥募捐保险套了—————————— 王长涛搂了孙婕一会,转头在刚刚拿套的抽屉里抓了一把出来,随手填进外套兜里。孙婕说:“你他妈偷这干吗?”王长涛说:“往后天天跟你打照面,不得随身备俩?”孙婕说:“你拿过来。”王长涛说:“这么小气?”孙婕说:“拿来。” 王长涛把套又抓回来,撒了一床,想逗孙婕玩玩,结果孙婕正儿八经坐起来,下床从电脑包里掏了根签字笔,在每个套上都写了大大的阿拉伯数字,王长涛说你干嘛呢。孙婕说:“我怕你是跟哪个野婊子用。”王长涛知道孙婕是闹呢,但他烦孙婕这一板一眼的劲儿,她显然又是在恶心他,回回都是,拿没影没形儿的事折磨他,这是孙婕最磨叽的地方。刚结婚那会还能当情趣,往后就听烦了。但王长涛不跟她闹,反而帮着她数数,“你写,你写。”他看孙婕一直把数字安排到两位,还把抽屉里别的也标上号,他说孙婕,你写这么多,能让我操够数吗? 孙婕把笔撇了,扔了头三个号码给王长涛,说你自己收好,下回再不戴套我就把你鸡巴掰了。刚才王长涛又说没套,直挺着要进来,孙婕两指头没把他拧死。王长涛说怕什么,有了就要呗,孙婕听了真嫌自己个儿下贱,天天往王长涛这儿找糟蹋。 “我前段时间还吃药了,怎么要?”她说。 王长涛说:“也是。”过会儿戴着套,王长涛说:“要不去医院查查,我也体个检。这段时间也不喝酒抽烟了,咱再要个小的。”他说得轻巧,而且说着说着摸到孙婕的穴上把弄,像调情不像真的。孙婕也没计较,她惦记着王长涛戴了安全帽的肉棒,回了句你自己生去吧,翻身往他身上骑。王长涛在戴套这件事上的节操低得可以,从来都是女的把他惯坏了,自备工具上门送炮,惯出王长涛这方面的臭毛病,死活改不了。但他在床上另外之处倒知道照顾女人,手口用得利落,不像有的男的。孙婕刚回国也结识过一些精英男士,也相过几个条件不错的亲,上了床这些男的跟猪一样,要么乱拱一气,要么干躺着不动,等你伺候,倒尽胃口不说,还时常拿处女审美对你做番道德精神双重羞辱,也有好的,不是太小,就是太老,年龄适中,不是已婚就是离异。孙婕以前没想过结婚就想着玩,回过头来已经过了二十五,中产圈多得是二十出头就肯嫁人生子,好更上嫁的女孩,她这岁数高不成低不就,懒洋洋搭着几个,遇到王长涛,又应了那句绿人者人恒绿之,她的老公也成了条让别人走得好路,孙婕想想因果,也没什么好多怨的。 王长涛捡起来孙婕扔在地上的保险套,又按数往下拿了几个,跟孙婕笑说:“不说哥哥这枪还好使着,有天真断你逼里,还不是怪你夹得紧。”孙婕面无表情,把余下标了号的套收好,背过他视线后头脑一阵阵地昏胀,王长涛有时候说两句脏点的骚话,总能激得她跟处女一样面热耳赤,真是治着她了。 曾韵芯把家里的事弄清了回来,在高铁站站了一会等到了王庆跟舒雯。曾韵芯请假那会要开条,跟王长涛说了她具体几号回来,王长涛顺口说行,那意思似乎会来接她,本来她还要他给她开家门。曾韵芯坐在车后排,前面是开车的王庆,一路乐呵呵的,副驾的舒雯刚起床,没化什么妆,王庆说了句什么惹得舒雯不高兴,还哄了好久。曾韵芯本就有些失落,此时更觉得不适。之前还是舒雯给她指得王长涛,之后她跟了王庆,十个王庆也比不了王长涛,然而舒雯跟王庆是什么,她跟王长涛又是什么。 到了恒水湾小区,曾韵芯想到那把在茶几上的钥匙,却见王庆扭过头来,把一串亮晶晶的东西给她,曾韵芯看的确是她那把钥匙,她在上面栓了个迪士尼玩偶。王庆帮着搬她的行李箱,舒雯跟着下去,进了家门,王庆前后帮着开电走水通天然气,熟门熟路,舒雯奇怪:“你来过?”王庆不好说王长涛从前在这养什么人,当即编了套话:“我以前高中在这住过一段儿。”他说起来:这房子是王长涛母亲的,王长涛出国前在这住,他走了王庆正好要考大学,接上来这处好地儿,旁边挨着的一中就是他母校。这套词里也半真半假。舒雯说行啊,没看出来,一中不挺有名气的吗,王庆嘿嘿笑了:“涛哥是考上的,我是走得后门儿。” 给曾韵芯整顿利落,王庆有事走了,余下舒雯跟曾韵芯,曾韵芯想去买点东西,舒雯用她化妆品化了个妆,俩人挺高兴地出门。曾韵芯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先把冰箱填满,煮了壶玫瑰花水,切好水果摆好盘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文案是生活要有仪式感。插在火龙果身上那小银叉子还那回她跟王长涛一块在宜家买的。过了一个假期,曾韵芯觉得自己该有点改变了。 -- n2qqCom 打发 Pο-8.Cοм 1、 王长涛在公司电梯前遇到曾韵芯,像才想起有这个人似的。曾韵芯行色匆匆没看到他,而王长涛坐着电梯上去了,他先前并不常来公司,要不跟那些基层的女员工缠弄,显得太拎不清。结婚后是个坎,成家立业是一起的,太子爷那会能混一些,婚后虽然还有些女员工对他递过投名状,他是再也不碰了。 王庆拿把新豆子冲的咖啡送上来,又逗留了一会,王长涛问:“要借钱?”王庆从学生时代就从王长涛这领零花了,毫无客气大方承认,王长涛问他干什么,王庆说他想开个小店。 王长涛说:“又开?”王庆嘻笑着,王长涛说:“要多少?”王庆伸出二指,王长涛说:“真开店假开店?”王庆说:“今年内一定还,哥,不还你找我妈要去。”意思让王长涛别告诉别人。王长涛本来就是应着王庆家里的情养的他这个闲人,算负担责任,二十万王长涛从他自己腰包里掏,给的时候说了一句:“还钱之前少点花销,懂我意思没?”王庆说:“那自然那自然。”他知道王长涛说得是公司的帐,他平时吃穿住都从上面划,去年买了辆车,也是走的公账。企业购进的确便宜十几万,王长涛闭了只眼。 说完了这些,王庆忽的又讲起来曾韵芯,说上回给她收拾了家,交了两个月水电费,王长涛说:“显着你了。”王庆说:“你让我接人,总得给人家安排妥当吧。”王长涛挥手让他滚了,王庆滚得兴高采烈,而王长涛看着王庆若有所思。 曾韵芯知道光在社交账号上努力对王长涛这种男人不会有什么作用,又不是还在上学的时候,不过但凡王长涛对她有一点关注,立刻就能寻出一点因来,能立刻生发出一些机会。曾韵芯在听说王长涛回了一次公司,便经常去茶水间坐坐,总算碰上了王长涛。 俩人谈了几句,旁边还有别人,曾韵芯不好说什么,王长涛看她手里拿份文件夹,问了几句她部门的事,正说着曾韵芯的经理来了,插进话头,王长涛跟他聊得多,曾韵芯看王长涛已一眼也不看她,拿着杯子离开了。 曾韵芯让自己别觉得懊丧跟委屈,舒雯说了,王长涛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像初高中生、狗闻着味儿似的猛追着她,他对女的不需要这样,也更习惯接受送上门的,何况他又在离婚,不可能当下就定好一段关系。舒雯对曾韵芯说过许多,有些难听话就做了保留,因为舒雯并不看好曾韵芯,毕竟她这种女孩太空白了,对王长涛来说,也更缺些意思,给了她也拿不住。 曾韵芯在想,她该想些办法让王长涛跟她的关系更平衡些,首先少些暧昧,多些相处。一开始时走得太偏,让王长涛给她房子住,留宿,让她准备饭菜,好像她允许了,然后又对她分毫不取,更显得她被他拿捏。 一天中午曾韵芯跟带她的组长在里公司附近一家面馆打发午餐,遇上了王长涛跟她们的经理,正是用餐高峰,经理跟王长涛说了一句,王长涛好像是点了个头,经理把她们俩招过去,拼了一桌吃。 王长涛在菜上来前还跟经理说些公事,菜上来后便没有谁再讲话。这家是各点个的,曾韵芯没想到王长涛会来这里,未免也太随和。等吃完了结账,曾韵芯小声对她的组长说你帮我付吧。 组长说行,不过你还没完啊?曾韵芯说:“没有,还有一个星期。”这时经理挺好奇怎么回事,曾韵芯说:“我老家的一个习俗吧,叫关财门,这期间不能花自己的钱,要不就破了财门了。”曾韵芯又多说了几句,王长涛也挺有兴趣地在听。 也是因于前段时间曾家里的状况。年头祭祖,他爸主事,早一月订了活牛活羊活猪,连带别的准备,共投出去小十万。然而做事前半周几头畜生在路上被扣住,是碰上了华北猪瘟,政策让一起烧了埋进地里,找谁也使不通。后来族里人算日子,说今年年末破财,下年怕不好过。于是又做了一场事,专活下年的财脉。面馆人渐少了,曾韵芯不愿当谈话的中心,这些事情掐成短的说,然后就停住嘴。 经理说有意思,我记得你家是本地人,这儿就有这种习俗?经理不是本地人。曾韵芯说,我老家那里的,经理问:“是苏州?”曾韵芯只说:是南面的。经理便不问了。出了面馆,他跟组长先走了一步,余下王长涛跟曾韵芯。王长涛去咖啡店买了杯冰美式,也给曾韵芯买了杯,两个人在店里坐下,王长涛说:“你们家这个习俗倒真有意思。”又问还要再关多少天?曾韵芯答:“十五天。”王长涛说:“这样你花销方便?”曾韵芯说还行的,找关系好的朋友借了一点。 这时王长涛掏出钱夹,把里面现金都拿出来给曾韵芯,又往钱上面压了张卡,他说:“那太麻烦了,你先用这个。”曾韵芯:“这怎么行呢。”王长涛把钱夹放回衣服里去,“怎么不行,你也当找关系好的朋友借了一点。”钱放在桌上,红彤彤是热的,一小叠,大概有一千多块;王长涛的话让曾韵芯咽进肚子,刚吃了碗热汤面的胃,喝了咖啡后却是凉的。曾韵芯说:“我跟朋友也打欠条来着,借的钱要不还,就不算做关财门了。”前句话有点硬,因为她没忍住,后面稍软和了些,王长涛温和的对她笑了笑:“这不急,卡是王庆的,下回见着你跟他说说就行了。” 曾韵芯收了钱跟卡,王长涛说他有一个电话要打,曾韵芯拿着剩多半的咖啡,说:“那我先回去了。”王长涛点头,曾韵芯匆匆地离开。这次她心里实难再忍下去。刚才,经理有看过她两眼,还有她的组长,他们都意会了一些东西,然而这些她只拥有了一瞬,立刻地都飞走了。 2、 王庆花那二十万也不是一次性地花,先放了几天,短息提醒又进来一六百块,王庆觉得奇怪,不知这钱从何而来,但数目不大,他没在意。过两天见了王长涛,王长涛忽然说:“你那张副卡我给曾韵芯了。” 王庆说:“啊?” 王长涛说给他两句说了曾韵芯家里的事,王庆依然有点懵,他没搞懂这个,但是明白了王长涛:“你跟她分了?” 王长涛说:“本就没什么事。”他说:“现在哪有那心思?”王庆问:“你跟嫂子还没——?”王长涛说:“你看现在这样,是我说了算?”王庆有点不平:“原来不是她说要离?”王长涛只笑,王庆还要问,王长涛忽然说:“你开店准备到哪一步了?”王庆几乎是立刻地就要溜走。王长涛叫停他:“曾韵芯定会把卡还给你,你拿着就行,不用刻意给她。”王庆说:“行,我明白的哥。”王长涛看着他,又说:“她家里跟你现在那个女朋友可不一样。”王庆愣了一下,笑道:“哥,哪能那么快啊。”王长涛说:“记得我跟你说的。” 王庆跟舒雯一块上门去吃曾韵芯做的菜,舒雯厨艺一般,先在水池边洗菜,曾韵芯把王长涛给的卡拿出来,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王庆,王庆了然,立刻就接过来,曾韵芯说:“谢谢你了,还有一千六的现金我也存在里面了。”王庆说:“客气什么啊,这都是小事,不说别的,咱们也都朋友不是。”曾韵芯一周内听了两次“朋友”这词儿,此时心下索然。又听王庆说:“以后再有什么事找我就行,真别客气了。”曾韵芯点头,说:“好的。”又倒了一次谢。 回到厨房,舒雯在洗一盒鸡腿菇,回头看了曾韵芯一眼,也许她听清了客厅的谈话。曾韵芯还未给她说过王长涛是怎么把她打发掉的,觉得丢人。她再是白纸一张,至少生得是美的,从小大大遭过不少爱慕,自然能看见王庆对她的“好意”。不过舒雯看她的眼神,完全没有敌对跟埋怨,甚至是一种同阵营的,非常温和的友善的眼神,却让曾韵芯看了很不舒服,因为舒雯好像是在跟她说:“你跟我有什么分别?” -- 协定(ωoо1⒏ υip) Pο-8.Cοм ——————微信扫一扫支持本人文学梦———————— 原来每周王长涛跟孙婕至少往孙父孙母那吃一餐饭的,以前各自置气搁浅了,现在又把这个规矩捡起来。 王毅泽是王长涛接来的,手里捏着块巧克力在楼道里猫着舔吃,孙婕出了电梯看到,乍一眼以为一人一狗,细看是她的便宜老公跟不便宜的宝贝儿子,王长涛说:“下了课非让买。”孙婕说:“吃就吃吧,几个月没吃了。”王长涛看儿子的眼神顿时有些怜悯,孙婕从包里掏出湿巾纸,等着王毅泽吃完,准备舔手指的时候一把抓住,用湿巾纸擦了干净,王长涛也抽了一张,擦王毅泽的嘴。 上回元宵节王长涛也来,依旧陪孙父斟了两盅,可能是配着甜腻的元宵,当场就犯了高血压,晕蹬蹬被扶到在卧室。往后朱爱玉管着,再也不许开酒柜,孙父不占理,只好屈从,没有酒一顿饭吃得便短了,饭后孙父仍要跟王长涛聊会,在八仙桌旁对坐。孙婕带着王毅泽跟她妈在屋里玩,王毅泽专心看电视上的动画片,朱爱玉说:“你们商量出结果没?”孙婕当没听见似的,王毅泽跟着电视机里的动物扭起来屁.股大跳蹦蹦舞,孙婕过去圈着他,怕他一跟头栽到床底下。 晚上王长涛跟孙婕回去,孙婕把王长涛当个房客,除了周末,他也不常待在家里,晚上留宿也是往客房睡,偶而情绪到了,孙婕也会用一用他,王长涛比外面的人干净,也好用。葛佳琪说有一类夫妻离完婚反而更能过到一块,孙婕没这么觉得,也可能是现在他们还没离成,孙婕总有一口气在胸上压着,现在只不过有点累,看样子王长涛也是,他们得歇一歇。 不过除了他们自己,还有人更惦记他们的婚姻状况,那就是王长涛跟孙婕请的律师,眼看着雇主没再来咨询,也没说往下该怎么着,就都打了电话问。王长涛先接到自己律师的电话,律师问他准备生么时候提诉讼,王长涛说先和解着吧,隔一天孙婕的律师打电话来,问王长涛的意思,王长涛懒懒说:“过段时间再说。” 孙婕接到律师反馈来的王长涛的态度,现在家里已经没人提这事了,孙婕也不想再问,于是授意的律师。听到王长涛的回答孙婕跟王长涛的反应差不多,律师看这个官司打不成了,要结这段时间的咨询费,孙婕把截屏发给王长涛,王长涛给她转了两万块钱。俩人像达成了什么共识。 当晚王长涛回家,没提过此事,他睡在客房,孙婕在主卧的阳台上坐着抽烟。夜色浓沉,一点星子也不见。孙婕打开药盒吃营养片,肩颈纹丝不动,只喉咙滚下去再升上来。她是一个易冲动又后知后觉的人,现在才开始回味一切。她觉得她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结婚、抓奸、出轨、离婚,都像一道闪电,酝酿前她浸在氛围里,觉得雨是慢慢聚起来,雷是很远。其实一切都是瞬间,她爱上王长涛是一个瞬间,知道王长涛出轨也是一个瞬间,她转去睡了别人也是一个瞬间,朱爱玉确诊是一个瞬间,结束跟王长涛的冷热仗也是一个瞬间,每一个瞬间她都是被动的,辜负她的并不是王长涛,或者是哪个人,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她觉得自己早不年轻,生活却仍不断告知她还不算成熟,需要学会更多冷酷。从她要离婚到朱爱玉入院,两件没有联系的事却像有切实的因果,都指着她的不够。而好友葛佳琪外表繁华内里荒凉的生活也在指着她,所有人都在围城里,所有人都在忍,只有她高洁? 快三月份,朱爱玉说孙婕的表妹刘媛马上准高三,准备找个在一中附近的房子住,不太好找。王长涛拿着筷子抬头说:“妈,我那有个房子,让那孩子住我那吧。”他开头孙婕便看他,王长涛也淡淡看了她一眼,孙婕不言语,朱爱玉哎呀了一声,说那真巧了呀,王长涛说房子是她妈那边的,浅水湾小区,有点老但离学校是真近。朱爱玉说那要不要跟你妈妈讲一声呀,王长涛笑了笑,说她前两天还说呢,房子旁边还挨着实小,将来等毅泽上了学,也能给他当学区房。 朱爱玉笑呵呵的,她上下有两个姐妹,哪家的女婿都没比得上王长涛的,很帮衬家里,对丈母娘那面也照顾,孙婕离婚的事没跟大家里张扬,一直都是亲里戚外羡慕的对象。王长涛说他下午就有空,找人把房子收拾收拾,再把钥匙给孙母。朱爱玉说:“不急,不急,还有三个月高考完呢。”做事利索,不拖延,也是王长涛极好的一处。 孙婕单位最近周六周天也让全勤,省里又查出排放不达标。王长涛开车把她送去单位,路上孙婕看见了一居民楼,问王长涛:“浅水湾哪没住人了?” 王长涛说:“她搬出去了。” 孙婕说:“人怎么惹你了?”王长涛说:“没到那一步呢。”孙婕说:“你是怂吧,怕搞不起人赖着你。”王长涛斜过来眼:“你又知道了?” 孙婕手搭在眉头上,过一会说:“以后能不能别弄到明面上,我恶心的慌。” 王长涛没当即回答,等一个长红灯的时候,王长涛说:“这事早该翻上来了,等你晚上回来咱们谈谈。”孙婕说不用,现在长话短说就行。 王长涛问:“你想怎么样?” 孙婕说:“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这自然。”王长涛说得很平淡。 “那我没问题了。”孙婕说。 王长涛说:“再说细点吧孙婕,有一条咱们俩都得遵守,晚上不能外宿,除非有正当理由,去哪得让对方知情。”孙婕笑了:“把家当公司呢,怎么不按个指纹机打卡?” 王长涛跟她一起微笑,说行,明天我让王庆送过来一个。 到了单位,孙婕下车,王长涛很快别过头走了。初春轻柔的阳光下孙婕却睁不开眼,单位的铜牌映着阳光,直直扎进她的眼睛,孙婕昏沉地立着,几乎想呕出什么来。她根本不是能忍的料,现在恨不得徒手把王长涛撕了—— 追-更:94az.(ωoо1⒏ υip) 边缘的游戏人 Pο-8.Cοм 曾韵芯从恒水湾搬出来的事没告诉她爸妈,公司离她家别的两套房都远,当初她要出来自己找工作就遭到父母极大反对,出来住是避难,现在要回去他们定能旧事重提,用这事逼她考公进国企。她自己找了个公寓,跟对年轻夫妻一块住,王庆从舒雯那听说了,说怎么住那了,你要早说,我给你找,就是现在也能给你找个,至少环境好,女孩子住得地方不能随便。 曾韵芯说不用了,他们三个在一块吃饭,王庆嘴没停,夸夸其谈,倒挺能说会道,舒雯在旁边本来还嫌他乱贫,一会也笑了,曾韵芯拿着筷子,觉得真有点待不下去,她跟舒雯在公司已经不大说话了,她开始跟另一个实习生走得近,好像舒雯也不爱搭理她,一个电梯里都当没见到,现在三个人一块吃饭,很可能光王庆一头挑和。 正好这天周五,吃完他们去后海那玩,王庆认识老板,过去说话。舒雯跟曾韵芯坐一块,胳膊挨着胳膊喝了两杯,凑一块点评店里的男的,跟女高中生似的,说着就低低笑,曾韵芯笑着又专门深看了舒雯一眼,她心思重,但舒雯是那种豪爽派,所以曾韵芯心里还有点解不开。 舒雯指着一个ABC样儿的男的,穿衣打扮都挺好的,跟两三个人在那讲英文,曾韵芯说是挺好,舒雯说但跟咱们不适合,人家不找咱们这样的,曾韵芯说那找什么样?舒雯说,至少也得留过学,最好家也在外面的,他们在国内待不长,十年内肯定走。曾韵芯说这你怎么看出来?舒雯含混地微笑,她说他身边一个中国人都没,绿衣服的是韩国的,白衣服日本的,清一色香蕉人,他交友圈都这样,老婆能找别样的?曾韵芯听得其实有点恹,她一直觉得舒雯对爱情目的性太强,她怎么跟王庆在一起的曾韵芯都看在眼里,舒雯瞧上谁,就是有手段拿下,而她现阶段想要什么,才瞧什么样儿的。 曾韵芯还没跟舒雯讲王长涛,因为她觉得丢脸,今天喝了点才肯剖出一些,曾韵芯叹气,说你这两天就为这不高兴?曾韵芯说:“我就是想不通。”舒雯说:“想不通什么?天下男的多得是,干吗找这二手货。”曾韵芯知道她说笑,王长涛的条件四手五手都是热辣的,何况年纪并不大。舒雯说:“这事不用这么认真,没成就没成,你是太好强了,要我我就在恒水湾接着住着,怎么他还能赶你不成?至少住着把房子找好了再走——”她说着看曾韵芯脸色:“咳,我也不是教训你,我喝多了才跟你说这,你太单纯了你知道吗?”曾韵芯轻轻说:“我知道,我挺傻的。” 舒雯说:“其实太正常不过,都成年人了,接触接触不行就算了呗。咱们还年轻,你懂吗?”曾韵芯说我能明白这个理,就是难受。舒雯说但你这样挺好的,你相信感情,相信感情的人一定能遇上真心对你的。曾韵芯说:“你不知道,他拿钱给我,我觉得自己特受羞辱,但看见他了我还想找他。”舒雯说:“正常。不过你也是钻牛角尖,你从他那面想,又没发生什么,没必要对你负责呀。”曾韵芯沉默,舒雯说:“妹妹,我说了,咱们还年轻。” “那你跟王庆呢?”曾韵芯问,舒雯听了就笑了。 曾韵芯也是想了许久才提到王庆,她心里还是喜欢舒雯这样的人,补她的不足,跟她处着很爽快。然而王庆的事让她们有嫌隙,舒雯这样回答,她不知她什么意思。曾韵芯说:“我看你们俩关系挺稳定的,你不想跟他结婚?”舒雯佯怒:“你怎么还不开窍?”曾韵芯说:“我感觉你们俩感情挺好的。” 舒雯说:“二十多岁你就想结婚的事?亏你还大城市的。”她接着笑了一会,曾韵芯想到过年一堆人围在一块,听她说参加了工作,立刻就问有什么合适的对象没,把她弄得很窘,她家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即使她也为此感到窘迫,可她的确被这样培养出来了。 舒雯道:“你要有结婚的心思,就看点靠谱的男的。跟你家庭背景像的,你跟他家人打交道也没障碍。你比我还小两岁呢,学历好家庭条件也不错,最怕找了凤凰男跟爱玩的富三代,前者剥削死你,后者能蹉跎死你。”说到这,舒雯眉头一跳,看远处王庆臃肿的背影,“就拿王庆说,我不怕说,他家里有点钱,可没个正式工作,公司是王长涛他们家说了算,别的生意都小打小闹,他爸妈也知道他不成器,每月光给他开零花钱,离了他爸妈他手头钱养活不了自己三天,我要跟他过日子,他家里又看不上我,钱给他们自己儿子花那是心甘情愿,给我花就别妄想了。这是我条件一般,既没户口也没个好学历,那条件好的女孩呢,何必看得上他?” 舒雯的目光太灼烫,曾韵芯低头去看酒杯口,她知道舒雯是点她,这让她有些憋屈,然而舒雯是打算真心帮她,她缺曾韵芯这样的朋友,本地人,学历好人清白,她能从一个人好友圈看他前后十年,别人也能。曾韵芯说:“我以为你跟王庆挺好的。”舒雯说:“好的时候当然好,谈恋爱不就是图个高兴?哪天不高兴了,也就散了。”似乎有所暗示,曾韵芯没有接话,俩人又喝了一杯,曾韵芯既已倒了苦水,不如把整桶都泼出去,也好与舒雯消了嫌隙。她说:“我就是不甘心,老觉得他骗我。” 舒雯笑了,“你是没挨过真骗。他要真玩你,你能现在这样?王长涛人品还算行的,有的人不把你剥净了榨干了,再一毛钱都不给你留,这才叫骗。”她拉曾韵芯的手:“我说你就别总想这事了,他不在意你,你至于管他?你自己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别人是别人的。”她的掌心颇热,暖着曾韵芯的手背。而曾韵芯是在想:宁愿真让王长涛玩了,如今地步更让她觉得难堪。 曾韵芯回家之后觉得舒雯人还挺可以的,有关王长涛的事她说出来心里也觉得畅快,不然总自己消受。她躺在单人床上,想到她倒贴王长涛那些日子,真觉得害臊,她当时真幻想过能做他的妻子,在春节那几天,他们还通过一次电话,曾韵芯当时还挺心机地跟他讲她被逼婚,王长涛在那头轻轻笑了两声,把她的心笑得很暖,但当时王长涛什么也没表示,曾韵芯才想起要给她说吉祥话,王长涛说,你也是,新年快乐。 好得时候是这样好,曾韵芯难以接受的是王长涛像变脸一样,逐月地变化面貌,开始时他跟她搭话,那时候从下往上打量她,显得那样真,她觉得他是真喜欢了她。一切到头来都不如最开始的时候。最后那次两个人当面坐着,王长涛含着吸管,擦着她的鬓角去看路上的行人,那漠然跟陌生让她一想起便难受。而春节那天在老家,她挂掉电话回到客厅,屋里还有他妈妈的姐姐,她的大姨,正说一个远房亲戚去年结婚的女儿,奉子成婚说好的彩礼一样没给,婚礼窝囊至极,也只能嫁过去。她妈扒着橘子,点评说:“这女的可别一上来就跟男的同居了,将来掉价了谁要啊”他妈妈的话跟王长涛刚刚挂掉的电话并没有关系,可她知道她自己,她对这种观念既厌烦又秉承,她既觉得憎恨又深感无力。她倒是什么都留着,王长涛什么也没拿走,又什么都没给她留下。 直到周一中午,曾韵芯出来吃午饭,看见舒雯从王长涛的车上下来。 -- 昨迟(一) Pο-8.Cοм 王长涛七点钟到了家,王毅泽独个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王长涛问你妈呢,王毅泽摇头说不知道,王长涛问他吃饭了没,保姆出来说孩子已经吃过了,他的在桌上。王长涛看饭菜都是一人份,便知孙婕是事先做了交代。他给孙婕加打电话,半天没人接,就先放一边。九点钟孙婕回过来,王长涛问:“你去哪了?” 孙婕说她在外面,跟葛佳琪,背景音正是大马路,挺嘈杂。王长涛问她准备几点回来,孙婕说看看吧,敷衍的意思。王长涛说:“今天不刚说好?你十一点前回来,我等着你。”孙婕嗤地笑了:“这才几点,我们还没开始呢。”葛佳琪叫她,她把电话掐了。 王长涛又拨过去,孙婕接了后说:“你烦不烦。”王长涛哑然失笑,孙婕像个青春期叛逆少女,他在这当爹呢。 王长涛问孙婕她们在哪玩,孙婕说:“你也要来?”王长涛说不去,孙婕反倒求他:“你也来呗。”她说了地方,又催:“你快点啊,我们也才排到座,等着你啊。” 王长涛抓了钥匙出门,说实话王长涛有点烦孙婕跟葛佳琪黏糊,不是因为上回葛佳琪给他甩脸,他对葛佳琪早有意见:在跟孙婕结婚前他跟孙婕不那么熟的时候就见过葛几次,开始以为她是孙婕前女友,后来知道不是依旧没少了怀疑。葛佳琪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铁直,连带葛佳琪那个便宜老公,王长涛也觉得古怪十足,俩人像是形婚。而且没跟孙婕谈,必然是对孙婕觊觎已久,加上葛佳琪从一开始就对他冷冷淡淡,王长涛误会深了,他这边还酝酿着怎么捋孙婕的毛,别没把人调教好,逼太紧走上另一条路。其实葛也无辜,王长涛觉得孙婕好,看谁都要跟他抢。 他赶到地方,这时候孙婕与葛佳琪正在中卡里面对面坐着,手边各有一个穿衬衫别工号的男模。见王长涛出现,葛佳琪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俩人再一齐去看孙婕。孙婕显然有点喝多了,还没看见王长涛,正从男模手里抓坚果仁吃。 王长涛走到孙婕的旁边,西装裤挨着了她拦在桌角的腿,孙婕才抬起眼,一声“来啦?”往后挪了挪,让王长涛进去。看王长涛在中间坐下,孙婕勾着男模的脖子吩咐两句,男模起身找人。孙婕自然地蹭到王长涛身边,贴着他的胳膊给他倒酒,“你明天没事忙吧?” “没事儿。”但也挡了下,“一会我开车。”孙婕说:“不用,叫代驾了。”王长涛拿过她手里的酒自己给自己倒满。孙婕靠上他肩膀,耷拉眼皮,有点困倦的样子。王长涛问:“你明天不早起?”孙婕撇嘴角,“别提了,又让我们上街宣传,不过是下午的班。”王长涛说:“我看明天有雨夹雪,别像上回穿那么少。”孙婕说:“我知道。” 葛佳琪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俩人也是真有意思。 他俩说话的功夫,男模带了妈咪回来,还有两排美女模特,孙婕面向王长涛,说你也挑一个。模特开始一组一组地过脸儿,轮完一圈妈咪等着王长涛选人,看王长涛不说话,孙婕还给出主意:“那白衣服的挺好的。”白裙美女往王长涛这瞟眼,王长涛没看她。 孙婕又点了两个,都是年轻的学生样,指给王长涛,非让他选出一个不可,这时候晦暗的灯光里已经能明显看见王长涛的脸色变了,孙婕还缠着他,让王长涛挑喜欢的。最后王长涛还真点出来一个,特点是白、奶子大。孙婕又起哄:“你要这样儿的呀。”王长涛说:“你看她像不像你?”凑她耳朵边说的,之后转头就接那美女坐下来,搭上话以后再没看孙婕一眼,这回轮到孙婕脸上有颜色了。 妈咪把余下人带走,男模也坐回来,孙婕翻了个白眼给王长涛,又枕回男模胳膊底下。葛佳琪低头玩起手机,一副不想管他们事的样子,但怕一会孙婕闹酒疯吃亏,没有走。王长涛细致地将这些看在眼里。面上,他跟孙婕都平平常常——平常在这种地方干什么,现在就干怎么,但明显孙婕有点心神不宁,王长涛也看出来了但没说什么。孙婕在那喝男模喂来的酒,王长涛则跟大奶妹妹边喝边聊,三头各自沉静了一会,还是男模看气氛一般,提议大家一块玩个游戏,孙婕跟葛佳琪说行,王长涛还在跟那个女孩聊天,没往这边看。孙婕拿脚在座位底下踢王长涛,王长涛慢慢转过来头,差点把孙婕吓一跳,他的脸色有点阴沉。 孙婕镇定了一下,倒笑出来:“别光顾自己喝,一块玩呗。”男模从桌子底下刨出骰盅放在桌上,王长涛看了筛盅,又看了一眼孙婕,惜字如金地吐出个字:“行”。 孙婕从一开始就输,喝了不少酒,男模要帮忙挡她还不让。王长涛面无表情,全桌人基本上都输在他手里。他在外面玩的时候,孙婕还在跟男友坐麦当劳吃汉堡包。 连着十多局都是孙婕喝最大的,葛佳琪那儿也喝了几次,男模一直说让我来吧,孙婕没吭声,下一把她赢,王长涛刚拿起酒杯,孙婕说我不用你喝,但我说件事你得答应,王长涛说可以,很输得起的样子,也没提刚刚孙婕输了那么多怎么算。孙婕指着他旁边的公主说你跟我换换,王长涛笑了,说你什么意思?他以为孙婕说她自己,孙婕把身边男模拨出去,说“换换。” 王长涛侧了眼,巨奶妹起身坐过去,孙婕一碰着女孩胳膊就往怀里带,对方也知道孙婕耍酒疯,配合着跟她一块亲热热笑嘻嘻。葛佳琪被这出逗得也一笑,她不知道王长涛没看孙婕在看她,看她反应正常,也不像是装的,才收回去眼。 最后是王长涛赢,葛佳琪次,孙婕垫底。孙婕说我喝不动了,王长涛说:我也不用你喝酒。孙婕问那让我干什么?王长涛说:“学三声狗叫然后说我知道错了。” 他也不是玩笑的表情,声音也平和得咬字清楚,一时弄得旁人也来不及反应怎么接话,孙婕脸上的笑收了,说什么意思啊王长涛,而王长涛单一挑眉,孙婕看他那样特别不顺,觉得王长涛在装逼,抽了一巴掌过去,但因为王长涛躲得及时,这巴掌打了空,这时候葛佳琪忙站起来拉她,说孙婕你喝多了。孙婕这边被葛佳琪按着肩膀,又使一记白骨爪,钳住王长涛的衣领不撒手,葛佳琪拉扯不来,王长涛从侧面掏出卡让葛先去结账,他独个应付孙婕。叫来的两个陪酒跟着卡走了。最后只剩得孙婕跟王长涛扭打,倒在卡座里,乍看是一对耍酒疯的烂醉鬼。 王长涛被孙婕完全压着,旁边还有一些脑袋偏过来看热闹,这都使他心里耐心要磨没,今天他是紧赶慢赶地把事结了回家,家里却只留一张冷板凳让他吃冷饭,一个电话又让他顶北风开了俩小时的车,到这个又吵又闹的地方看孙婕怎么表演恶心他,又浪费一个多小时。孙婕瞪着一双猫眼儿,王长涛恨得往她眼睛里吹气:“毛病?”孙婕上手掐他的脖子:“谁有毛病?” 王长涛终于懒得跟她废话,插进孙婕两条胳膊下面,拔萝卜地把她拔起来,葛佳琪这时候回来,跟王长涛一起把孙婕架了出去。 将孙婕安置在车后座,王长涛把门填上,孙婕按下车窗探出来头,还瞪王长涛,王长涛在她脑门上盖了一掌,葛佳琪说你快回家歇着吧,孙婕说我车呢,我自己回去,葛佳琪看了眼王长涛,说车我给你开走,明天给你停单位里头,说着掏出卡还给王长涛,王长涛边收边想说点场面话,葛佳琪看出来,先一步说你把孙婕照顾吧,转身要走,王长涛回头把车锁上,叫住葛佳琪,把她送到停车场里面。 在孙婕车前王长涛又跟葛佳琪聊了两句,葛佳琪依旧没改态度,叫的代驾正好打来电话,葛佳琪说你去看着孙婕吧,我也该走了。王长涛给她开了车门,但没挪步,葛佳琪同代驾说完目的地,看着车外的王长涛仍不走,只好说,“今天没法,明儿我给你打电话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王长涛说:“都行,按你的时间走。”葛佳琪摆了摆手,王长涛没再客套,等葛佳琪关上车门,他也就回头去找孙婕了。 -- 昨迟(二) Pο-8.Cοм 孙婕哪轻易就喝倒,等王长涛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她拍了下副驾驶的靠背,“你不也喝了,还开车?” 王长涛说:“看你倒不倒霉了。”孙婕:“你自己撞死得了,非带着我?“王长涛把车开出停车场,没上主道,扭头拐进铂悦的大门,车童低下身招呼,王长涛把钥匙给他,下来拉孙婕。 孙婕说我没身份证,王长涛伸手朝她的包去,孙婕下意识把包往后带,王长涛说不闹了,人等着停车呢。孙婕看了已经坐到驾驶座的车童,这才爬下后座,跟王长涛进前台登了记。 电梯里孙婕背着王长涛,不愿意看他,王长涛问孙婕:”今天不刚说好都早回家,第一天就不行了?孙婕说:“就今天想玩了。”王长涛面着电梯门,低着头说:“行,你玩。” 进了房间,王长涛先去剥孙婕的衣服,孙婕甩开他的手。王长涛说:再动下试试。孙婕又左甩右甩把他推开了,王长涛再也没碰她,由她往里走。孙婕摇摇摆摆,在玄关口挂了大衣,放了包,脱了鞋,翘起脚后跟踩地毯,在桌子前摘了耳环跟项链。王长涛坐在前厅的扶手椅上,孙婕顺手把头发都拨到背后,露出来的耳垂脖颈都光裸裸白软软,在灯下发着皮肉的润光。 坐在床边,孙婕开始脱裤袜。王长涛只看着。孙婕开始说冷,王长涛走去调了风速,室温已经不低,过会儿穿着毛衫都烘。孙婕也脱得只剩内衣,隔几米远看王长涛,王长涛早又坐了回去,两手放在扶手椅上,孙婕好像是在等他,可是他就是不动身,王长涛叫她:“你过来。” 孙婕走过来坐在王长涛的腿上,低着头摸王长涛的腰带,头发软蓬蓬垂在肩膀上,她白天坐班,头发没多做打理,按原来的弧度披散,刚才喝酒也沾掉了唇膏,整张脸显得十分纯粹。王长涛的拇指揉搓她的嘴唇,孙婕飞快地用舌尖卷了他一下,王长涛缩回手,说道:“其实还不是你自己想?” 孙婕哼了一声,开始解王长涛的腰带,王长涛按住,“真想要?” 孙婕说:“嗯。”王长涛说:“想要什么?” 孙婕说:“你操我。” “为什么要我操你。”王长涛似乎故意逗弄着她,但始终的语气都淡淡的。 孙婕说:“因为你是老公呀。”她这会趁酒性耍甜嘴儿,当然都是有目的性的,不过还不是彻底肯服软,本来腰带抽了一半,另一半拿去打了王长涛的胳膊。 王长涛开口却说:“既然想要老公操,怎么还找别人。”他歪着头,他看孙婕其实是醉的,所以才问。 孙婕听了立时皱起眉头,她一点也不想谈些没完没了的东西,尤其在她只想解决性欲的时候。其实这些天她已经让自己把这两头分得清清楚楚,已经平和了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王长涛总激她。 孙婕握着王长涛的手,引他贴住自己的胸口,王长涛熟练地将孙婕的胸罩推上去,乳肉弹出,让他捏进手里。孙婕挺着腰迎送,王长涛按紧孙婕的背,埋头去吃她的乳头,孙婕被舔得发情热,腰扭出两个时隐时现的浅涡,在王长涛的西装裤上蹭来蹭去,把底下蹭硬了,布料蹭潮了,又自己抓了满手凑到王长涛跟前,“你就喜欢喜欢这样的?”王长涛看着她的胸,说:“是喜欢。”孙婕说:“恒水湾那个女的,也跟我像吗?” 王长涛笑了,说:“没见过,不好比较。” 孙婕轻轻哼了一声,王长涛可以确认她是真醉了,不是单纯靠酒精的醉,是她由自己醉掉,头昏昏身子软软,尽数都交他手上任他取用。王长涛低下头,温柔地裹住孙婕的小圆乳头,轻轻地舔奶孔,含吮整个乳晕——原来还没有这样,生完王毅泽,孙婕一直没奶水,老人用老方食补,补得孙婕的奶涨得浑圆,却还一滴也没,孙婕晚上喊难受,王长涛用嘴给她吸,只见得口里含的那东西越来硬挺肿胀,乳晕也扩了一圈,成深红色,成天在月子服里鼓囊囊地兜着,每晚都要咬着吸,不然憋着痛,王毅泽已喝惯了奶粉,孙婕还要王长涛给他含。 孙婕在提了恒水湾后,姿态更加放浪,抱着王长涛的肩膀呻吟,老公老公地叫。她要比王长涛更不在意,才不算输。刚夜店王长涛说那个女孩跟她像,她也是忍着才不发作:这个像,那个像,可她明明就在她手边,为什么去找她们不来找我?可这话太贱了,她说不出口。但她只想着自己,忘了王长涛刚刚却肯低头先问她一句。 为什么要找别人?对孙婕来说,她清楚男女对于这点事的不同,男的可能因为新鲜的性吸引,因为方便,甚至干脆不用任何理由就去多吃那一口,但女人只是因为没有完全被爱。孙婕结婚可以说是为了王毅泽,为了那时候顺势而成的所有条件,但她在第一次听王长涛说爱她的时候,就不再只抱着随意的心态。难道就是因为有了期待,才造成失望的开始吗。 王长涛吐出她的乳头,乳尖在他齿间拉扯弹回那一下让孙婕看得清清楚楚。孙婕抱着王长涛的肩膀,又凑上去另一边,王长涛却不了,孙婕催他,王长涛又把球踢回来:“还没说清楚,为什么找别人?是不想就我一个,非要多点人才热闹?” 孙婕不耐烦说:“我不知道。” 王长涛拨过去她的头发,顺着她的颈侧舔到她的腰,孙婕的身子也向后仰去,几乎要掉下来,可王长涛扣着她的腰,要被他抓碎了。被舔到肚脐,孙婕的两腿打开勾住椅子的扶手,身体才不那么抖。王长涛说:“你太缺乏锻炼。”孙婕气喘吁吁,根本来不及应他。 王长涛托住孙婕后背,一只手探进腿间,刚揉了一下孙婕的腿便松了劲儿,差点倒下去,忙绞紧王长涛的腰,王长涛托着她的臀肉站起来,一路进到卧室,倒在床上,孙婕开着腿儿让王长涛玩,王长涛把人提起来放怀里,一条腿架在臂弯里,一条腿伸到床下,借不着力地勾着脚心,王长涛拨开湿软的内裤,一下没全拨开,嵌在缝里,孙婕自己伸手下去,拉开内裤,把潮红的穴全暴露出来。 王长涛亲了亲她的耳垂做奖赏,孙婕侧过脸去找他要更多,王长涛却不给,手也只揉她两只奶子,孙婕哼哼地央派他,王长涛说:“别人有我好吗?” 孙婕说:“没有你好,他们都没你好。”扭头去看王长涛,却见王长涛的脸上毫无情欲。孙婕心忽地一虚。王长涛慢慢说:“有几个啊?都怎么比较出来的? 他放开了孙婕,并将她整个人扔到床上去,孙婕刚刚还被抱在怀里疼爱,现在单独躺在冰凉的床单上,一下子落差很大。她不满地说:“你不是早知道了?”王长涛是早知道。他过了一会才问:“最近是什么时候?”孙婕没说话,王长涛说:“昨天?还是今天?”孙婕说:“没那么近。” 王长涛说:“是在分居的时候?”孙婕嗯嗯两声,王长涛说:“不要撒谎。”孙婕说:“现在说这个有用?做都做完了,再说,你不也找了?” 王长涛反问:“我找了?”但并没直接否认。他刚刚一层层地套话,只是没有忍住,他早还只是猜测,吵架谁不爱放话耍狠,说什么都不能定论真假,即便他是个敏锐的男人,也打算与孙婕一块囫囵过下去,这对王长涛来说也是一个大新鲜,原来爱一个人真能爱到甘愿将一顶绿帽子默然地戴下去。其实真不如不问。孙婕不假思索地回答让他凉了心,他第一句打头时还是戏弄的想法,越说越较真了,说到底他还是在意。 王长涛站在床边看孙婕,孙婕还在酒劲儿里,被他丢开了,垂头耷恼懊丧地坐着,身上布料挂得乱糟糟,腿根上还都亮亮地泛着水光,样子有些好笑,又很是可怜。其实王长涛早有预感,要生的气早在之前生完了,那时候闹到离婚,成月不打一次照面不说一句话,也没见就怎么解了气高了兴。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孙婕看了他一眼,王长涛抬起手稍招了招手,孙婕立刻爬过去了。 王长涛又把人圈在怀里,这次让孙婕斜靠着他,他把手放在她下面,先缓缓地揉,再顺着闭合的阴唇细缝前前后后勾弄,孙婕被他摸得开了腿,又活络起来腰臀。王长涛说:“你玩得倒是高兴,我怎么没觉出来有什么好?”他食指中指无名指一齐滑进去,中指重重按过阴蒂,把孙婕爽得拱身去抓王长涛的胳膊。王长涛将沾了黏水的三指都插进去,孙婕细细娇娇地喘,王长涛把她推到床上去,架起来腿敞露中间,孙婕的软穴轻轻开着小口,穴口媚生生撅着嘴,王长涛把指头伸进去,外面的软肉不过是个饵,里面团着的褶皱热烫地迎住了他。 孙婕被弄得昏头,她只听王长涛说“没觉出来有什么好”,便止不住塌陷了身体,也可能是酒精,让她没压抑住内心的信赖,如果王长涛说了不,她是肯相信的,她其实可以容忍谎言。往常她总想着王长涛亏了他,不愿让自己对王长涛表露出任何除性以外的喜爱,但其实她是可以低下去的,有时候她发觉起这个来,才去恨王长涛。而现在,他们两个人挨在一起,她什么也不需要有,王长涛好好地揉着她,爱着她,她很充实。她沉浸在里面,王长涛插得她潮吹,稀嗒嗒小股的水喷出来,王长涛拨弄喷小水柱的地方,沾了点涂到孙婕的前胸跟肚皮,孙婕被弄痒了笑,翻身钻到王长涛的身下,趴着解王长涛一直系着的裤子,一点点拉下拉链,一点点剥下内裤,再一点点趴到王长涛的大腿上,王长涛正揉着她的头,没想孙婕就这么枕着他歪了脖子闭了眼,一动也不再动。 王长涛知道她装睡,扶着阴茎甩在她脸上,啪啪两声响亮,孙婕依旧闭着眼,嘴唇翘着在笑。王长涛用龟头磨蹭她的嘴,把她整个下巴都涂上亮儿,孙婕仍不肯醒,王长涛笑骂了一句,知道她今天就是要趁着装醉把所有的赖耍足,也就放过了她。还扬手给她盖上被子。 孙婕能感到自己被王长涛拖起来枕到枕头上,不过王长涛好像故意让她睡在有她潮.吹出的湿印儿的那边,怪不舒服的。趁着王长涛进了浴室,孙婕蹭到另一边干燥的地方睡了,反正那片儿水也是王长涛害得,那就让他消受。她这时心里并不落事,爽也爽完了,既然都有错,那就要分个先来后到,总之还是她占理。何况她今天是“醉”着的,明天起来可什么也不记得。 但她也承认,王长涛对她是有些温柔的。 -- 昨迟(三) Pο-8.Cοм 酒店过夜后王长涛因为半岛艺术中心开幕的事忙个不停,孙婕也到下面去扶贫,俩人平静地做了一段陌路夫妻。这之间葛佳琪将王长涛那晚同她说的话告诉了孙婕,只是她还没有回复。孙婕听完,说:“跟他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她说:“我倒好奇他能怎么跟我说。”她甚至等他骗他。葛佳琪听了出来,说:“你就栽他这儿没完吧。”孙婕笑说:“那能怎么样呢。”葛佳琪说:“这回你可得紧着点,男人有一次就有一百次,你要还这么看不开,可再没法都像这回了。”孙婕说:“你也知道有一次就有百次?”葛佳琪道:“我是懒得闹,也懒得管了。” 艺术展开幕前一天,王长涛得了闲去接孙婕下班,车上孙婕接了朱爱玉的电话,几句挂了。王长涛问怎么了,孙婕说那个你房子收拾好了没?小孩提前开学了。王长涛说早完事了。那回说完第二天他就找人收拾过,他这儿随时等着把钥匙给出去。 回了朱爱玉,孙婕放下手机,将手肘搭在车门上,王长涛瞥她,孙婕似乎故意找话聊,“你那儿我还没去过,王庆说你小时候在那住来着。”王长涛说:“怎么,现在去看看?”孙婕说:“都行啊。” 王长涛拐头去恒水湾,孙婕路上让停了停,去个零食店里买了两大包吃的,她跟这个舅家的孩子关系不错,买给小女孩的。她去的时间段里让王长涛在车上等,再回来开车门,有意扫了眼王长涛搁在控制台上的手机,还在原来的位置。王长涛注意到她的眼神,说你又寻思什么呢,孙婕说:“这点儿时间够你通知那边么?” 王长涛说:“跟你说她早搬走了,这有必要骗你?”孙婕轻轻哼了一声,坐到车上。她不是怀疑,就是想戳刺王长涛。到洹水湾,王长涛提着袋子让孙婕开门,门是钥匙孔,钥匙在王长涛兜里,孙婕伸进去掏,指尖摸着王长涛的大腿,捏着钥匙出来,不望掐王长涛一把,让王长涛痒得发笑。屋里的确没半点人气儿,布置满当,温馨风格,孙婕走进去看,王长涛说:“东西放哪儿?” 孙婕说放卧室吧,王长涛心想这个小孩平常跟孙婕关系好,也学了孙婕零食存手边、在床上瞎吃的毛病。提着到副卧,孙婕跟过来,“你以前住这屋?”王长涛应了一声,说谁陪那小孩住?孙婕说:“她妈”,王长涛指过去:“主卧在那边,这个卧室小点儿,旁边是书房。”孙婕往里扫了一眼,说:“她之前住的哪间?” 王长涛仰起头,眉头提起,眼角笑似的垂,嘴角翘的,他说:“行了啊。”孙婕说:“不能问?我又不管你。”王长涛说:“这房子跟你岁数差不多,你要都问一遍,今天什么事都别干了。”说得半真半假,孙婕嗬了一声气,懒得搭理王长涛那洋气劲儿,并且她从来表现得对王长涛情史没兴趣。她的自己也有厚厚一本,所以清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床是张单人床,旁边有张电脑桌,衣柜嵌墙里,书柜是开放式的摆地上,都朴素老样。隔壁书房有整两面的书架,孙婕说这么多书你都看过?王长涛从小风光,是家里老辈人常挂在嘴边的有出息的孩子,此时微微一笑,装逼于无形,孙婕哼声:“充样儿的吧。”把书房门关上了。 又回到方方小小的卧室,孙婕开始挑毛病,“床头不能挨窗户,这不行。”让王长涛找人搬,又说电脑桌不合适,得换个学习桌,椅子也得换了,柜子挪到西边去,拆一列出去,要不没地施展。孙婕靠在桌子上往各处指点,王长涛都应下,等孙婕说完了,几步走过去搂着她腰,孙婕跟他在这方面极有灵犀,瞟了一眼床单,眉头皱起来,“有灰没啊。”王长涛说:“新换的。” 孙婕扭腰把他撞到一边,手指拨开了竖着的大衣柜,里面没挂一件衣裳,都在单间里叠塞满了。孙婕说:“这谁的?”王长涛从后头攀过来孙婕的肩膀:“我以前的。”孙婕挑出来一件眼熟的外套,比到王长涛身上:“这你们校服吧?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样儿?”孙婕小时候还跟一中的男孩搞过对象,但记得好像挺没意思,所以现在连那男的名字脸都忘了,就记得这身校服。她高中也没念两天,借读在附中分校,第二个学期就出国去了。 那深蓝色校服贴王长涛胸前,袖子短半截,宽窄倒差不多,当时可能穿着晃荡点,王长涛借着孙婕的手把手抻袖子里,套进了这件衣服里,他说:“怎么样,还年轻吧?”孙婕被他逗乐了,锤过去一拳,王长涛穿着这件校服把孙婕按床上,手伸她衣服里头去,孙婕从腿根那儿感觉到王长涛是全勃的,她说:“你怎么这么来劲儿啊? 天冷暖气现开的,屋里才给上一层薄的热气儿,王长涛一面在孙婕衣服里掏摸,一面留心压着她的衣角,不让她露出皮肤。孙婕眼斜斜勾住他,这个骚东西。王长涛微笑,嘴里讲着:“我妈以前看我看得紧,不让我带人回来,刚想着你那次穿……”不再说下去,只顾着把孙婕胸罩解开推到领口,孙婕衣服里热气腾腾,浑身软得像发面团,处处摸得舒服,孙婕听王长涛说了一半的话,却也完全地想起来了,她穿过制服跟王长涛玩儿,王长涛扮体育老师,那天从西装口袋摸出个口哨挂脖子上,哨子铁的,在他胸肌上一闪一闪。再看王长涛现在这样,想王长涛青春期里,鸡.巴跟现在一样硬得像铁,在这床上躺着思春,是愣头小子样。王长涛看孙婕也有了滋味,是跟着他活络到一处去了。不用王长涛,孙婕自己就分开了腿,去勾王长涛的腰,勒他紧紧的往自己身上贴。王长涛从前念省重点,一周半天假,学校里都是读书机器,交了个还算漂亮的,只是让亲不让摸,摸了不敢睁眼、一动也不动,在当时还有点悸动,不过私底下看录像带,还是那些赤身裸.体软如水浪叫的女优刺激。今儿在这张窄床上,还算圆了少年一个淫梦。 王长涛没脱裤子,从后兜摸出枚避孕套,上面大咧咧写个编号,伸孙婕眼前看,孙婕扭头叼过来,翻身把王长涛按下去,俩人脸对脸看了一眼,孙婕趴在王长涛的腰上解了他的裤子,一只手飞地在嘴边撕掉包装,勾出里面的东西,嘴唇把皮吐出去,在舌头上含着凑去从内裤弹出的性器,先对准套上,嘴唇箍起把环卡到根部。 王长涛满意地呼噜了她头顶一把,孙婕把戴好帽子的小王吐出,让王长涛捞她起来,在她上面撑起来身,校服拉链到孙婕身上,凉拔拔的,鼻尖嗅到一股子樟脑气味。王长涛里面还穿着毛衫,袖口胸口都撑紧了,孙婕伸出手来拨弄,隔着校服抚摸王长涛胸口,旧校服腈纶的衣料爽滑,一路滑溜溜到下面,把手插裤腰里,笑呵呵的,觉得很有意思。王长涛穿上从前的校服,称得下巴上遗漏的胡茬都青涩可人。孙婕说你真能老茄子皮装嫩,王长涛说不比你穿得有样儿。他说孙婕穿那身制服裙,上面衬衫下面百褶子那种,也是上件小了,轻轻一碰扣子就弹飞,胸跟兔子一样蹦出来,哪像女学生,女学生哪发育成这样。 孙婕脸上笑不减,翻身趴到床上,王长涛把她腰带解了,扒下半张肉屁.股,孙婕就着他的手,腰一扭一扭,往床中间爬,王长涛想把她拨弄回来,孙婕又跟他玩儿,不听他控制,王长涛看准了扇了一巴掌下去,孙婕撑着身体的胳膊肘软塌平了,束手就擒。王长涛插进来时手贴着床面摸她的腰跟胸,力道大的把她半提起来,孙婕往后看了王长涛一眼,又垂下头去,任王长涛撞得她软软地乱颠。刚那一下瞧王长涛瞧得正好,囫囵打眼,真像是个高状的青年学生。这张床上王长涛锁着门打过飞机,枕头下塞着色.情杂志,王长涛说他以前上学时候招全校女生喜欢,上完体育课抽屉里三瓶矿泉水,不同年级的送的。孙婕说你就吹吧,王长涛捏着她的腰,指头陷进她的肚子的软肉里,他说:看你这样,以前也没少骚了。 这时候都做完了,俩人抱着躺在床上,鼻尖对着鼻尖,闻着一股灰尘加樟脑配性.交的味道,想不腻腻歪歪都不行。孙婕说没你牛逼,耷拉着眼皮有点餮足式的乏累,王长涛说追你八成的人不多,孙婕说为什么,王长涛说你这脾气谁受得了?孙婕说有人愿意受,王长涛说那也没受到最后,要不也不能轮得着我了。孙婕说:“你感激着吧。”王长涛笑笑没说话,他的确感激。这时孙婕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王长涛给她找了条羊毛毯暂且盖着,进到厨房把门关上,他叫阿姨下午来时把衣柜里东西都清了,再添点调料碗碟。曾韵芯走时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她是个讲自尊心的人,所以很好摆脱。王长涛将抽油烟机打开,俯身在燃气灶上点了烟。想起曾韵芯,这种额外的“新鲜”他也算尝过,但没觉有什么大的畅快,他不懂孙婕怎么在其中得乐,或是他们方式不同?王长涛是个惯于担负责任的男人,这是他从他父亲那里吸取的教训,他不想让一个女人像她母亲那样寂寞,所以他要用曾韵芯,首先将她安置下来。他父亲也教会了他如何做一个讲道义的商人,所以他为曾韵芯打发他无聊的服务消费。当然,他也从父亲那里习得性格上的自私自利,对于没有产生感情的曾韵芯,王长涛很轻易就把她推得很远。王长涛是热衷于欣赏美的,这也是他前半生放浪的源头,但他无情的时候是像把艺术品摆回家里那样,时间长了自然平平无奇,等看到碍眼,自然就丢掉了。而在他眼里,孙婕永远是馥郁的、鲜美的,从把孙婕娶回家起王长涛就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关系,因为觉得足够了,那时候有人笑他在孙婕这里着了道,说他浪子回头,他根本不否认的。 不过这也正是他在反思的,因为那种新鲜的快乐明显不属于婚姻,婚姻终究是要归于乏味的平常生活,这是否代表平庸跟忍受才是婚姻的常道,如违此规就不得好下场。如果不是他爱孙婕,不会有前头三个月的分居冷战,更不至于对铺公堂。毕竟在婚前他在身边已看惯了婚姻形式里的虚伪之处,他是深谙内容的。他向来是自负之人,如今也在怀疑自己,今天的热情与欲望,总有变质的一天,他该怎么去维持,他想到孙婕,这一年里他们种种荒唐,现在该如何设计收场。 抽了两根烟,将烟头浸进水池,王长涛回到了卧室,孙婕躺在那里,羊毛毯盖着脚,身上抱着他那件校服跟他的风衣外套,王长涛展开被子,将孙婕裹进去,在床边坐下。孙婕依旧睡得很沉。今年家里事情一直没有断过,孙母住院,好在病情控制得很好,但给孙婕打击很大,上月孙母去做体检,头一天孙婕睡都没睡,早上饭也吃不下,怕她再查出有什么事。孙婕再强势,也只是孙父孙母娇养出的小女孩罢了,当时婚礼上孙父把孙婕交到他手里,让他好好照顾孙婕,后来应该还有一些嘱托,不过嘴唇动了动,那是个盛大的场合,平常滔滔不绝的孙父,在那天口舌异常的笨拙,司仪又在台上催促,最终没有说出。那个时机过去,孙夫再也没再向王长涛提半句类似的话头,因为他相信王长涛,欣赏王长涛,信任王长涛,也在王长涛事业上倾力地帮助跟指导。王长涛看着孙婕的睡相,在心里补全了婚礼上孙父想要跟他说的话:他该照顾孙婕,当孙婕的父亲,当孙婕的丈夫,当孙婕的爱人,让孙婕一辈子都无忧无虑,永远都是小女孩,小公主,像他从她父亲那里接到手时一样。 -- 湿鞋 Pο-8.Cοм 王长涛在板床上眯了一会,真有点回到年少的意思。孙婕比他早醒,王长涛在客厅看到她,她拆了一包冷冻果蔬干,咔擦咔擦平静地吃着,见王长涛起来,问:“起了,”又说:“我饿了。” 王长涛看表是下午五点,他说:“出去吃,还是?”孙婕下巴朝厨房挪了挪,“燃气不都开着?冰箱里也有点东西。” 王长涛心下就有预兆,打开冰箱门,两边各看了一眼,左手冷冻柜里除了些生肉,最上面一层靠外叠着两个扁乐扣盒,隔着透明底能看见里面,是曾韵芯包的那两盒馄饨,想孙婕已经瞧过了。王长涛合上冰箱,问孙婕吃什么,孙婕说:“我看有点儿馄饨,吃那个吧。”王长涛说:“那时间长了,不能吃了。”孙婕把果蔬干放到茶几上,拍了手上粉屑,走过来,“哪时间长了?” 王长涛说:“这都多久了?”一面合上了冷冻柜的门。孙婕说:“也没多久。王长涛忽的一笑,“又来了。”孙婕说:“她真走了?”王长涛说:“你不是有眼线?都离职了。”孙婕不言,想的却是她亲自去物业查监控视频,里面那个年轻的女孩早晚拎着大袋的东西进进出出,不知道的以为请了个年轻的保姆,这就是王长涛想要的?孙婕才发现王长涛的需求,他要一个这样的妻子?很可惜她不是,他们间错得比想象中更多些。她也不会告诉王长涛她嫉妒到这种地步,查监控。王长涛不知孙婕心中所想,但他也存有与孙婕相同漂淡的惘然:想把握却无力把握,当下又决不能舍得的。当这种情绪交织在两人的博弈间,两人默契地都退了一步,孙婕说:“你不想让我管?”王长涛轻轻说:“你管呗。”孙婕道:“你去问葛佳琪干什么,不能问我?”王长涛放松地笑起来,他说:“那你跟我说说呗。” 孙婕说:“你问啊。”王长涛合上冰箱,把孙婕搂住了,贴在怀里,没有停止他含混的发笑,胸口震动,涌到喉咙里,是咕哝的昵语:“以后你管着我,我管着你,行不行?”孙婕说:“我哪管得住你。”王长涛说:“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把我管死了都愿意。”孙婕说:“要管得住你,只能把你手脚都砍了,就冻这冰箱里。”王长涛说:“你砍啊。”孙婕说:“拿刀给我。”王长涛说:“你这张嘴就像刀,经常把我刺得心肠都破碎了,你再多说几次跟我划界限的话,那我就真要死了。”孙婕被他腻得发毛,胃里却像温水冲过,浑身都很舒服,她是吃这套的。王长涛他成熟的嗓音,宽厚的胸膛,结实的臂弯,都让她沉醉,她爱王长涛,这一点很难变更。王长涛尚是一个愿意做承诺的男人,就是他作奸犯科、大逆不道,她又怎么去割舍仅基于他是他的这份爱意。 只是婚姻不是爱情的总集,实际上,爱情像一碗糊里糊涂的浆糊,那里破了补哪里一层,风平浪静还好,一有草动便惨淡地被吹鼓,一整扇窗的漏动,再大点动静就被捅透,四处破烂得不行。再来看那浆糊,不过是臭掉的米粥,只经得起新鲜时用。 孙婕说:“还以为你留着当宝贝呢。”王长涛说:“我早忘了有这回事儿了。”孙婕心想这倒真有可能,王长涛这种花丛里玩惯得 ,靠得可不是无情么,要每个都计上心,他也不是现在这样了。孙婕又觉察到点凄凉,她因为是他的妻,他儿子的母亲,总不会让他忘了,可就是因为这些,也真凄凉。 王长涛看她神色依旧不爽,没再多说这事,找了熟人的餐厅,高峰期定了个位,带着孙婕去吃了顿浪漫晚餐,孙婕接受一切王长涛讨好式的殷勤,并在此陷入伤感的疼痛中,给王长涛摆足脸色,如此折腾半天,晚上回家,孙婕上王长涛抱着她去浴室洗澡,王长涛要给她洗头发,不可避免地掉了一小缕,漂到地砖上,孙婕见了,骂了有三十分钟,王长涛自己用一盒脱毛膏粘下的腿毛,一撮让孙婕揪掉的阴毛赔的。就这样孙婕还不是很乐意,把王长涛踹去陪王毅泽睡。 王毅泽很喜欢爸爸,为了培养他的男子汉精神,他已经很久没有跟爸爸一起睡觉了,爷俩抱着遥控器在屋里光脚玩塞车,车头磕墙跟他俩大呼小叫的声响让孙婕打来室内电话,警告王毅泽明天要不早起,就打烂他的屁.股,还阴狠地叫了王长涛的全名,王长涛两条光滑玉腿叠在一起,中间那块少毛之地也有些火燎燎的痛感,他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现在孙婕让他受的,总是要还的。 王长涛去问葛佳琪是个幌子,他真有联系的是葛佳琪的丈夫,婚后亲友圈的重叠,也是男人跟男人凑,女人跟女人凑,好些事也是同性间好说,葛佳琪的丈夫宋俊斌,也正有点儿棘手的私事儿。夫妻关系再淡,信息交换是有的。宋从葛佳琪那知道王长涛如何对孙婕不薄,反倒把他归成盟友,心理上很是理解。后来几次见面,喝酒聊天,逐渐地交上心了。 年后这段小淡季,王长涛在家待得更多了,而孙婕不是出差就是下乡,即便有空也是开大会,晚上才回来,而回回都能见着王长涛老实无害地蹲家奶孩子,王毅泽欢天喜地,全然不认她这个娘了。孙婕冷冷一看,王长涛立即丢了王毅泽来迎她,给她挂外套放包,从后头搂着她脚挨脚地去卫生间洗手擦脸。孙婕认为他是愧疚,享用得也心安理得毫不客气。原先那点心虚也让王长涛无所不用其极的舔狗式伺候消除殆尽。王长涛要有天有点事不在家,必得提前给孙婕报备,孙婕看也不看,回也不回。上次是那么说了,“你管着我,我管着你”,孙婕只当是句下台阶的甜言蜜语,王长涛用来搅糊涂的棍儿可不止他胯下那一根,他可精着呢。再按孙婕的心气儿,她才不会管王长涛,也不会受他的管。王长涛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仍孜孜不倦地发。孙婕不着家,无从检查他的信息是真是假,上回查监控的事,她真是觉得这辈子疯一次就够了。 2月14号情人节,平常王长涛在再也能抽出来跟孙婕腻歪腻歪,这回早一个星期王长涛就跟她说订了哪的位置,还遮遮掩掩暗示她准备了一些惊喜节目,孙婕对于惊喜的内容毫无期待,总也离不开俩字:操逼,王长涛平生就这点追求。而到了14号当天,王长涛自己亲开的那家店里演了出打小三,寻常人也就算了,挨打的是工商局老局长的外孙女,打人的是公安局副局长正妻,而公安局副局长本人,熟门熟路跑进王长涛的办公室,锁上门再也没出来。 孙婕挂了王长涛的电话,前两天葛佳琪还约她出来,孙婕说中午行,葛佳琪说中午有什么意思?孙婕也怕跟她提王长涛,有点炫耀的嫌疑,虽然说谁的苦谁自己心里尝,但总要有点避讳。这时候再找葛佳琪,不免有些灰溜溜的,不过两个人经历过同病相怜,已经恢复了从前的亲密劲儿。葛佳琪爽快就说:“九点,老地方见。”孙婕挑着衣服想老地方是哪来着,想开就一笑,她从小在这长大,把这个城玩透了。那个地方算见证着她了。特殊的节日里,略一点情绪都无限放大,孙婕再一用劲儿打扮,着实没有半点人妻味儿,骚得有点无情,玩疯的富家女,也的确是她婚前的浪荡风姿,反观葛佳琪打扮的就有点潦草。到了地方俩人开喝,有几个男孩还过来请她们去他们那儿,孙婕看他们几个学生喝钱开的卡座还没这边的大,挥手开了个超大间儿,让他们都来她这儿玩,有男有女。年轻人花样实在太多,玩到最后,孙婕真没什么意识了,只知道葛佳琪没喝多,喝蒙前在底下握了下葛佳琪的手。 等她第二天醒过来,浑身光溜溜的,下.体酸胀胀的,大腿根儿一抬就疼,不知道昨晚到底劈了多少次大岔叉。睁眼看清了房间布局,孙婕心里掉了点底,因为这酒店是她没住过的,有葛佳琪的话,该住她们都有卡的那家。 屋里是明显没人的,手机里两通王长涛的未接来电,还有葛佳琪的一通。孙婕爬下去捞床边的垃圾桶,把里面团着的卫生纸倒了一地,也没看见用过的安全套。又到浴室,里面也是光有纸,没有别的。孙婕心里凉了,往身子底下摸,屁.股上还有干掉的精斑,回头掀开被子,床单上更是脏得没法看了。 孙婕给葛佳琪回了条短信,葛佳琪没有回,到十点多才发过来一句,怎么了,孙婕说看见你给我打电话了,葛佳琪说,我就问你到家了没。孙婕说:“我好像钱包落昨晚那车上了,我记不着了。”葛佳琪说:“那怎么办?”孙婕说:“我昨晚跟谁走的?”葛佳琪说:“我也有点喝大了,有个新传的女孩,你说顺路,咱们跟她一块走的。”孙婕说:“开谁的车?”葛佳琪说:“我的,找的代驾,怎么了?”孙婕说:“她把咱们送到家了?”葛佳琪说:“是啊,我说送你上楼,你说不用。”孙婕说,“那女的呢?”葛佳琪听出来孙婕有点激动,问怎么了,孙婕说:“妈的,不知道谁昨晚把我操了不戴套。”葛佳琪说:“你在哪,等会我,我找你。”孙婕真有点儿怕了,眼角滑下来一滴眼泪:“妈的,真他妈倒霉。” 挂了葛佳琪电话,孙婕翻自己的东西,钱包里钱都空了,几张购物卡也让人顺走,她的包、大衣也没影儿了,值钱的都让人拿走,除了手机跟旧钱包,孙婕操东操西地骂了几句,到卫生间披浴袍,对着镜子看清了一身青青紫紫,偷了钱还这么折腾她?孙婕气得胸膛起伏,要说报警,她不能,不说她爸,王长涛那也太多警局的人脉。也不知道昨晚是一个人还是好几个人,好像只记得是一个人在说话,那人也没太害着他,只是不戴套,孙婕不知道他有没有病,通常一个健康人,对一个不知根知底的性伴,是会有防护意识的,除非他自己就光着脚。孙婕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脏搓洗掉,裹着睡裙在床边等葛佳琪。葛佳琪到时,孙婕在咬自己嘴唇上的死皮,咬出满嘴的锈味儿了。 -- n2qqCom 风波令1 Pο-8.Cοм ————————有存稿了明天还更——————- 其实下点药能让孙婕更迷糊点,不至于做的时候她还知道要打开腿盘她身上人的腰,前提是她真没认出是王,这让王长涛更燎了火,在孙婕身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药配着酒不好,伤身太大,王长涛到底没舍得,本就没打算真骗透她。 把孙婕一个人脏呼呼地撇下,王长涛拿着孙婕的包跟衣服到公司,坐沙发上慢慢看,看了微信、通话记录、消费账单,外卖软件都查了收货地址,然后按原样锁了屏,接着来了个整套的以旧换新,新包让旧包套上,新手机用旧手机备份好,大衣外套兜里放入包好的项链、手表,大衣里头又叠了一套内衣,自然是王长涛钟情的款式,一系列流程有条不紊,拆除的包装在茶几上摆开,王长涛跷着腿,抽了半颗烟,烟灰弹在撕开纸兜上。 王长涛跟周副关系素近,还是初中校友,叫他声老周,昨夜他睡在王长涛的地界,早上俩人一起吃饭。周副跟老局长没怎么搭过面,跟他孙女好上后更是避嫌着走,他老婆近几年被丈夫的风流逼得有点癫了,周已让家里人看押着她,只担心老局长这,王长涛昨天眼疾手快压下店里掏手机的围观者,每桌送了八八折,周副颇有点感激,侥幸昨天挑在王长涛这里吃白餐,换了别处不定如何。王长涛安抚着他,也愿意替他去探探口风,老周慨叹道色字头上是把刀,所言非虚。昨夜他发妻的确抄起了餐刀,银光锃现。王长涛说你何必招王军山的外孙女,老周说冤啊,手都没摸上呢。他老婆认错了人,不过也没冤他太多。 王长涛陪他幽愤地坐了会儿,起身离开,大周六的,王长涛回昨晚闹事的店里看了看,把监控删净,一半员工放了假。后厨已经开始定白色情人节的菜单了,王长涛给昨天值班的人多发了点东西,昨晚没送完的礼品也都分了,没发钱,又不是大节,元宵夜刚发过。下午由他凑局,定了晚上茶楼打牌,里头王军山腕儿最大,牌瘾最重,推脱两句,王长涛说去我那,都是熟人,王局略犹豫一下,开年第一搓就赏脸给了王长涛。 王长涛中午回家,亲炒了俩菜,王毅泽上完启智课,由保姆带回来,王长涛摘下围裙在客厅跟王毅泽玩。孙婕进门时穿着衬衫、锥形裤,风衣扣着立领,王长涛说:“你去单位了?”孙婕说:“嗯,早上主任叫值班。”王长涛走过去给她挂衣服,孙婕见他穿线衣睡裤,问:“你早回来了?”王长涛说:“早回来了,给你炒了避风塘蟹子吃。”孙婕隔过他瞟一眼啃手的王毅泽,出言警告:“再吃你那只蹄子?” 王毅泽忙往沙发垫里塞胳膊,王长涛跟着孙婕到盥洗室,孙婕哗啦啦地低头洗手,王长涛靠着门,“晚上我不回来了。”孙婕搓洗手腕,“谁找你?”王长涛说:“打麻将。跟王军山,李潇,武小志他们。”孙婕说:“一晚上都不回?”王长涛说:“哪能啊。”孙婕撞开他:“有王军山,不得到半夜?你不用两头跑,睡那得了。”王长涛贴她后背:“到时候看情况,能回来我肯定早回来。” 王毅泽对螃蟹兴趣不大,他娇惯的牙口还贪恋软菜,孙婕看他总用手去抓取,筷子尖点过去,王长涛说没事,洗得干干净净的,孙婕说你还惯他呢?王毅泽看他妈心情不是很好,抓起勺自己规矩地吃,王长涛给孙婕添汤,孙婕喝完说吃饱了,王长涛也不吃了,保姆哄王毅泽刮碗底。 王长涛跟着孙婕上楼去,进门便抱着孙婕去了床上,孙婕偏着头,由王长涛给她拉上被子,垫了枕头,王长涛也躺下,边盖被边问:“你下午还去单位?”孙婕说不去了,王长涛说你在家歇歇吧,听说你们那下周就不休周末了,孙婕问你听谁说的,王长涛说,早上还跟老周吃饭呢。 “他那事怎么样了?”孙婕问,王长涛将她搂过来,让她枕着自己,开始讲那浪荡闲事,孙婕看他讲这些时颇有兴头,绘声绘色,眼角含春,闭上眼问你挺高兴老周出事?王长涛微笑道:“好玩嘛。”孙婕说:“你也小心点儿吧。”王长涛在被子里闹孙婕,手抽她压裤子里的衬衫,孙婕推开他的手,王长涛经过昨晚,兴致未免也懒了,隔着衣服有一把没一把地揉孙婕的胸口,孙婕张开嘴小口地呼热气。王长涛说昨天要不是有那事,该多陪陪你了。孙婕没说话,王长涛把她紧搂住,孙婕说你还睡不睡?王长涛道:“我不睡了,一会就去,先找武小志。”孙婕说:“你不睡我睡。”王长涛捧着她的脸,“知道,给你当枕头用。”真伸了手让她枕着,孙婕没再说话,王长涛再往她身上摸,换的棉睡衣后背都要让汗浸透了。 躺了有三十分钟,王长涛轻手轻脚把孙婕还给枕头,下楼取那件装了孙婕手机、包、衣服的礼物盒,放置于卧室临窗的茶几上,在更衣隔间穿上外衣,悄悄的走了。 他走后孙婕便下床,把那茶几上的盒子打开,看见她的衣服她的包,也翻出来项链首饰,她脸上那道忧惧阴影才彻底地爬下。她摸出来旧手机,从昨夜到现在的锁屏消息都排布均匀,毫无错漏,新手机联系人最顶头是葛佳琪,那是原来设置的了,大概几年前吧,她一直都直接备份来,也再没把谁调到第一位的心思。孙婕没有睡这个午觉。 -- n2qqCom 风波令(二) Pο-8.Cοм 早上葛佳琪把车开到医院,孙婕突然说不进去了,葛佳琪没做声,孙婕让葛佳琪把她送到单位,葛佳琪问:今天有事?孙婕说:得交个报表。葛佳琪把她送单位门口,与她告别,孙婕面上没有什么,至少目前没有立刻追究她责任的意思。 单位值班室的储物柜有孙婕一套衣服,她身上还是葛佳琪带来的外衣,她到的时间早,又是周六,几乎没有人,值班室里躺着昨晚值了夜班的同科室的小刘,见了孙婕讶异一笑:怎么周六还来,今天不是你吧?孙婕说:“来取点东西。”背过她开铁柜的锁,小刘原来靠在床头,现在起身给她倒水,孙婕回头看到那一只新纸杯,“别了,我这就走了。”小刘空下手,孙婕拿着衣服,还有一只装了无关紧要东西的旧档案袋,挥了挥告辞,小刘又一笑,孙婕带上门。 她在酒店穿着浴袍等葛佳琪来的时候,心里就隐觉得昨晚该是王长涛,可要不是王长涛呢,她简直是不敢想,她向来最怕死,现在她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儿,要有更坏的情况呢?如果这是王长涛心机的恶作剧,那他的目的是大大达到,孙婕的确被吓着了。 又遇上小刘。在这种时候,小刘的登场像老天故意要堵她,他暧昧的神情看起来是那样可憎。小刘是今年才进来的博士生,以前在律所干,平常爱跟女同事调笑,私下里缠孙婕最紧,也是看孙婕结了婚,单位里向来结了婚的玩得比没结婚的热闹,已婚的跟已婚的玩,简直是双重保障。小刘还没结婚,所以谁都不会想到他主动跟孙婕去瓜葛,这种安全的人选,孙婕也开始恼恨了,因为王长涛,她近一年来弄昏了头,她对小刘是觉得他人才好,又对她殷勤,真不能这样了。从前小女孩这样,现在也这样,她就这样寂寞?单位里本来就男多女少,闲言碎语多,她还给人递这种风流材料?再恼恨下去,她寻着源头似的,开始恨王长涛。是王长涛让她寂寞。 中午王长涛既已经打了报备,晚上就没留他的饭,孙婕让保姆熬了点米油汤,留着给王长涛缓胃。饭后王毅泽对着玩具发呆,眼神忧郁哀伤,孙婕问他怎么了,王毅泽说好多他不想玩了,但不愿意丢,孙婕说那就留着吧,王毅泽说如果我每天不陪他们玩,他们会孤独的,孙婕无语一阵,说:你收拾收拾,明天捐了好了。王毅泽脸上开始滚泪,孙婕问他:“舍不得?”王毅泽说:“没有。”眼泪滚得更多。这幽怨劲儿不知道哪学的,王长涛也没这样。九点半保姆拉着王毅泽手去刷牙,孙婕上楼,也早早地上了床。 躺被子里却没有睡,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开,王长涛披着浓浓的烟酒气靠近,孙婕被他的脚步惊得竟震颤了一下,好似身体已懂得王长涛要来找她算账,先一步害怕了,毕竟她昨晚被他折腾了一夜,有了生理上的记忆。王长涛以为孙婕睡着了,试探着叫了一声,孙婕没答应,他便放开一点步子去清洗,潮乎乎地回来,正往床上躺,孙婕开口:“怎么回来了?” 王长涛说:“今天结束得早。”孙婕问:“现在有几点?”王长涛低头凝视着他,他早闭了所有的灯,怕吵着她,但黑暗里他的目光仍有实质性,“不到两点,你怎么没睡?”孙婕说:“看了会手机。”王长涛爬上床,有点邀功的神气:“还行吧?”是说手机,还有别的礼物。孙婕说:“我忘给你准备了。”王长涛在她屁.股上揉了一把,大度道:“没事。”孙婕问:“今天不是有王军山,怎么还能这么早?”“能让王军山下牌桌的——”王长涛从背后搂住孙婕,温吞吞一上一下把捏着。 对付王军山,那是有套路的,第一是麻将,王军山海量,酒灌不倒他,但到了麻将桌,一直搓到半夜,他这种年纪熬不得夜,逐渐糊涂起来,麻将光打也没趣,总得说点话,这时候王军山为了止困,话多得像江水,有问必答。二便是美女,王军山是个老色胚,总旁敲侧击着让人给他塞女人,久而久之谁都清楚他这要紧的喜好,王长涛中途离席,让舒雯替他接着打。舒雯是很有能力的,配王庆是屈才了。 孙婕对王军山也有印象:“他不是有几年就退了?”“快了,两年不到。”孙婕说他身体倒还能行。王长涛笑道:“哪是真行?上回连夜送到一院被下了病危单,两个女儿都到场了。”孙婕轻应了一个长音,笑得混混的,像已经堕进梦里不清醒了,还为这倒霉的风流事发笑。王长涛道:“他是离不了这口。送急诊也才去年年初的事,没两个月又开始了,是四月份儿吧。那天打牌他先睡,拿了我的房卡走,我回屋时看见床上两个女的,走了一个,他在那躺着一动不动,走近了才听他打鼾,呵,吓我一跳。” 王长涛用平淡的调儿,好像把这当睡前故事。他的话把一块石子儿投进山谷,然后静默着等待回声。 孙婕说:“那俩女的呢?” “我结了帐,打发走了。” 孙婕说:“不是你给自己叫的,让王军山先用了吧。” 王长涛说:“回家就有老婆,用得着?” 孙婕说:“老婆还不用钱,是吗?” 王长涛说:“又开始了吧。”孙婕停一会,笑道:“你们可真有意思。” 王长涛的手抽出来放被子外面,轻拍孙婕的肩:“行了,睡吧。”孙婕说:“你觉得我睡得着?”王长涛道:“不睡就干点不睡的事。”孙婕问:“昨天没把你累着吧?”王长涛哑笑,“你就不能装傻?”孙婕再问:“怎么装?”王长涛没说话,孙婕说:“装不过你,真的。”她伸手过去,狠拧住王长涛的左乳头,转了快一百八十度,王长涛在被窝里跳跃起来,孙婕收手背过身去躺着,王长涛摸住胸口,忍了一忍,没有发作。他没去质问孙婕,这不是他要的节目,他不想让她愧疚,或者逼得她愧疚,他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儿,孙婕这二十多年,应该是没给谁道过一句错儿的,王父就讲过,从来只有别人向她道歉的份儿,就是她错了,也要被害的那个人反头儿来求她原谅,因为向来都是别人爱她多。 孙婕拧了这一只,自己躺了一会觉得气不过,又来拧另一只,王长涛捉住他说:“孙婕,你明天不上班吧?”孙婕于黑暗中冷道:“除了这,你还有什么别的能耐?”王长涛被挑衅男性尊严,一时间也有点苦涩:他仅有的这点能耐,也没让人孙婕看上呢。孙婕理直气壮得出人意料——王长涛以为孙婕能夹起尾巴好好过一阵——即便没准备她就这么相信他的解释,也该和气点,毕竟现在谁都要个台阶。王长涛这人也是比较贱,看见孙婕这种嚣张气焰,竟然被她弄得笑了,孙婕蛮不讲理时是可爱的,譬如刚认识那会,要说起理来,那是可怖的,譬如前段时间,他宁可孙婕刁蛮,也忍不了她幽怨。王长涛把捉到的孙婕的手凑过来一吻,“你下星期休年假,是不是?”前半句甜蜜温柔,后半句故意威胁恐吓,孙婕反手掐王长涛的脖子,王长涛没防备她这招,孙婕爬到他身上压着他,胡乱扇了一阵巴掌,拍得王长涛眼冒金星,他本来就醉着,酒气呵到孙婕脸上,“嘿、嘿!别打了!”殊不知孙婕正是恼羞成怒,王长涛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留她独个受心里的煎熬。再想王长涛这段时间的处心积虑卧薪尝胆,刚才那一出深沉装逼于无形,孙婕恨刚才拧得轻了。她奶子左右都青青紫紫,中午还躲藏着怕王长涛看见,没想到王长涛真是那个幕后黑手,他可真行啊,把从结婚以来憋的气都报复到昨晚了吧,还吃准了她不能深究:谁让她非去玩的?孙婕盯着王长涛的脸,在她柔嫩的巴掌狂轰乱炸下王长涛仍英俊无匹,连老天爷也喜欢他,黑漆漆的屋子偏把一道月影从帘子缝投到他身上,让他的眼睛那么有神,嘴角不笑也那么和气温柔。孙婕干脆俯下身子,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王长涛哎哟一声,到第二天他照镜子,发现自己这一天都不用见人了。不过摸着脸,他倒是一笑。 -- 孽偶天成(一) Pο-8.Cοм 没等孙婕兴师问罪,葛佳琪主动招了。她也不知道王长涛要捉弄孙婕,还以为只是说开抓奸那回的误会,去酒店接孙婕时她也是蒙的。孙婕怒骂:“妈的,没想到你也当了叛徒。”她的堂妹唐书涵原来还对王长涛横眉冷对,过年时候见了一口一个姐夫,比对男朋友张赫还甜嘴甜脸,王长涛就是有这本事,全天下找不出他一个仇人。 葛佳琪闻言大笑起来,她说我也不算叛徒吧,你喝得烂醉,交你到老公手上有什么错?她说:“反正你们也分不开了,要真是误会,解开了不好?”误会?到底是不是误会还需另说呢,那天是她恰好遇到了,那没遇到没看见呢?怕是骗他一辈子也是可能的,王长涛有这个本事。就这样活在猜忌里,那一辈子也没有头。 葛佳琪又道:“没想到他这么治你。”孙婕嗤声:“他招儿多着呢。” 葛佳琪也不是白白做了叛徒,王长涛提点他,宋俊斌找他问,怎么给小孩落户口的事,父母没有领证的小孩。宋俊斌便是葛佳琪的丈夫。他在外面让女人怀了孕,托王长涛找人办户口。宋不是本地人,社会关系浅,能帮忙的只想得到王长涛,而王长涛跟孙婕的情况,宋俊斌从葛佳琪那知道个七七八八,还以为王跟他是盟友,说是朋友孩子,面上打个掩护,实则跟王颇推杯换盏交着心呢。 孙婕不是那种跟人诉苦再听别人讲个更苦的事来获得优越的女的,葛佳琪更是,由于鄙视这一套女性友谊的潜规则,她们的同性朋友都不多。葛佳琪有一点很可贵的,她在坦诚时从来没有表演的成分。孙婕听到这一层真相,其实,她并不意外,因为宋俊斌作为一个男人,显得太不像“正常的男人”,他对葛佳琪几乎是百依百顺,在百依百顺之外,葛佳琪有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还是独女,而且,宋比葛家境上差了太多,于是那份百依百顺,很难纯粹。孙婕问葛佳琪的打算,葛说也怪她傻了,真信宋俊斌结扎去了。孙婕说:“那你怎么没怀?”葛佳琪说:“我早做过皮埋,可能他也知道了,所以才那样,也不怕我发现了。要说起来是我先不信任他,但是没什么,都到这份上,还说那干吗。” 葛佳琪跟宋俊斌离婚,他们婚前就签了协议,笔笔清楚。葛佳琪又托了报社熟人,离婚证到得比结婚证快。葛请孙婕的客来庆祝,说带她去喝酒,孙婕说不去,葛哈哈大笑,王长涛比孙婕还体贴,没几天就听说,王长涛给葛佳琪介绍了一个华裔医生,感情上没什么特别,不过据葛说他们的性,那个男人“太会懂女人了”。可见王长涛多么会卖好儿。孙婕在心中想:她跟王长涛争对错争几个月,装傻充愣又几个月,说开了真情假意又几个月,到现在黏黏糊糊一锅粥一样,倒是给外人闻得香喷喷,骨头都炖烂了,还能挑出什么。真要离的,还嫌晦气呢!依依不舍的才放大声闹去,看来她跟王长涛真是孽偶。 孙婕问葛佳琪:“你妈肯你离?”葛佳琪说:“她老了,管不着我。”葛说:“你没发现么?原来我觉得你爸是特可怕一人,你记得以前上学他怎么骂咱俩的?我怕他比怕老师还多。上次在医院看他,他对人那么亲和,这是老了,老了就这样。但你妈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你发现没,你妈挺聪明的。” 孙婕说:“我爸年轻不比宋俊斌好多少,我不跟你说过?”像是突然间,孙婕才想起跟葛佳琪以前的情谊,他们怎么互相诉说自己的痛苦,分享共有的喜悦,她们曾经无话不谈,学校里挤到一张床上蒙被子聊天,清晨前手贴手腿贴腿地睡去。尽管她们一直都跟异性交往,也没做多过什么。但女孩跟女孩那段情,真说道不尽,缠绵的柔腻的。她们后来俩人都大了,那点爱被体面的东西遮掩了,越来越想表现面上的好,里面的都不交心了。其实她们该很近的,该这样交流的。孙婕道:“是,你说得对。我从前觉得我妈傻,现在想想她一直都挺聪明的,我爸他也就对我妈够点意思。” 葛佳琪说:“你该学学你妈,心里装那么多事反而没用。。” “真的,你觉得我该学?”孙婕问。葛佳琪说:“至少王长涛没真做什么。洹水湾的事,你不该清楚?就那么一回事。” “你也信他?” 葛佳琪说为什么不能信。 孙婕说:你知道那个张明鹏,以前当着我的面怎么说的?他跟王长涛关系玩得最好,怎么知道他们玩得不是同一套? 葛佳琪说,孙婕,你怎么也变死心眼了,这可不是你啊,婚姻有那么纯洁?还不是得互玩心眼子。至少,也是要点技巧。你妈爱你,你爸爱你,跟你妈爱你爸能是一样吗?女人爱男人,妻子爱丈夫,可不是一种。当时你要结婚,我劝你说再看看,不是说王长涛这人怎么样,是怕你没做好准备。”葛佳琪说得多了,有点不高兴,她存有原来的职业病,讲话间刻意避免表达太多主观思想,同时又免不了在日常的谈话里带进论辩的那一套。而且,她不忍心再说了,孙婕抱着爱情结婚,她非要告诉她婚姻是不需要爱情的,这种辩驳很残忍、也很自大,她不该这么批判她,她们是平等的朋友。孙婕点着眼看葛佳琪的咖啡杯,上面黏着口红印儿,葛佳琪辞职后很少花全妆,但时常仔细涂一张红唇。葛佳琪小时候跟她一样儿都有点妖妖祸祸,但显然她走得比孙婕快多了,有家庭背景、社会经历的缘故。她没有孙婕幸运,但不幸有时又是恩赐,人和人其实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有所得,有所失。 葛佳琪的话像空心的钢球,击打在孙婕的心上。技巧,是了,爱是爱,心眼是心眼,王长涛跟他玩得一套是一套,总抢一步先机,原来结婚也是,他先提的,于是事就依他的意。她从前谈恋爱没输过,作弄人的本事她一样不短,怎么遇上王长涛就不行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让他给压制了? 王长涛愿意解释,也给她铺极好的台阶下去,然而她仍是不甘心。太轻巧了,她的寂寞,就只能用矫情二字概括?一个愿意去爱的女人,舍弃的总比男人要多。王长涛难以明白,但她把他不明白的过错算到他头上,又似乎太冤枉了他,难道只能虚无缥缈地去恨这个男人生下来是男人,女人生下来是只是女人的社会吗。这样的恨,也也有些唐吉坷德化了。 孙婕带王毅泽回娘家,把王毅泽贡品似的献给母亲朱爱玉,朱爱玉果然忘记了近来小病缠身的忧郁,专心把弄起外孙来。孙父仍关门在书房,搞他一些夕阳红的文化产业。孙父年轻时有一支好笔头,从地方一直写到中央去,而孙婕最看不惯他身上酸腐的清高,跟事事打双标的文人自爱,她在择偶时坚决选择与他父亲气质相反的男人,空有这份谨慎,还是挑到了王长涛,王长涛跟孙父一向惺惺相惜的,还有对家庭自以为是的责任心,这一度也使孙婕感到憎恨。 朱爱玉未当过孙婕的面悲观,然而的确有一段时间,她为她的丈夫伤神。但她是个聪明女人,会装眼盲耳聋,做好她自己那份,等他的丈夫回归家庭,毕竟,孙父对外展示的一切幸福,都要仰仗着她。朱爱玉也像那个年代的所有女人一样,把一生幸福的机会全权交递给丈夫。他们的家庭观就是:为了完整而完整。孙婕对他的母亲有对他父亲一样的鄙夷,不过她是女人,她天生要站女人那一边,没办法讨厌母亲。她怀疑王长涛出轨后产生的恼怒如此出离,其实多半取材于她对母亲积累多年的遗恨,仿佛她天生就要有这样的使命,为这种不忠之事明明白白、热热闹闹地恨上一恨、唾上一唾,把她母亲未耍的疯都耍尽,那段时间越是看见朱爱玉,她心里越有这种冥冥间的催促,至于她自己,也许在意的并不多,她到底,是在爱王长涛这个人。 朱爱玉跟王毅泽玩小鼓,玩了一会,忽然对孙婕说,楼下刘家的女儿,生二胎了。孙婕眼角一提,朱爱玉讲:“你当时要也追个二胎,现在也不至于让王毅泽一个人玩,多没劲呀。”她捏王毅泽的小脸:是不是?要不要弟弟妹妹? 孙婕说哪个当时?我生王毅泽才多长时间,你以为是母猪下崽?朱爱玉哎呦一声:就是说说嘛!不愿意算了,讲这么难听干吗,就是看你们年轻嘛,我也还有力气,能帮你带带。孙婕呵的一笑,可不敢让你带!朱爱玉说:“我怎么了?带得你不是挺好的吗,还是你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孙婕说你安心养你的老吧!朱爱玉说:再有个小的,你的心也就能收收了。 孙婕哑笑,“收什么心?”朱爱玉轻巧巧瞥了她一眼,孙婕不感觉恼怒,母亲当然明白自己的女儿。不过人都是偏向自己的,从她这里看,她从别人那取来的热闹,完全是王长涛应给她的寂寞的补偿。婚姻生活过去两三年的时间,孙婕已经明白她跟王长涛并不能算天作之合,他们太不合适,就像当时朱爱玉反对的那样,她应有的丈夫,不该是王长涛这样,王长涛应有的妻子,也不该是她这种。但他们既然在了一起,就不能分开,孙婕说:“有机会就要吧!” 王毅泽扭身从外婆手中逃脱,抛掉小鼓要去玩平板,朱爱玉也跟着去,三请五请让王毅泽带着她玩,她常把注意力放在细小处,便免了大事上的压力困扰,这是葛佳琪说的智慧吧。人活长了,总能有一套自己的哲学,孙婕的哲学,是事要由她的心,巧得是,王长涛也有这么一份标准。 -- 孽偶天成(二) Pο-8.Cοм 孙婕最近跟王长涛母亲亲昵,空闲了就去吃茶逛街,王长涛自不期望孙婕能从那场误会里吸取什么敬奉夫君的教训,孙婕可不是那种女人,还当他撒了谎也不一定。王长涛倒都不在乎,就算把心刨出来,孙婕该不信的还是不信,也就是给俩人一节台阶下罢了。信任一词,还得看愿不愿意,倒跟事实真相没了关系。 只是孙婕成天跟他妈黏在一块,倒比出去乱玩还烦他的心。孙婕还带着王毅泽,王毅泽每天回家都是一场新亮相,他奶奶太爱打扮他,还有孙婕,身上也披披挂挂,王长涛翻开衣服吊牌,顶漂亮的一串数字,把他前些天情人节送的那些都贬成了小恩小惠。孙婕带这些袋子回家时,身上正穿着他上回送的外套,笑盈盈脱下往柜子深深处一丢,把新的拿起来挂在最趁手处,好像他妈亲临现场,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小气。再有一次,孙婕带着个盒子回来,里面绿汪汪一盈翡翠环,王长涛再看鉴定书,好家伙,也要把结婚时那套钻石比下去了。王长涛像鼻子上沾了灰,掸了一次又一次,孙婕一回来,他还绕着她屁股后面打转,四处恭维,孙婕的情绪也十分地积极,但完全分得清谁的是谁的,她可以伺候王长涛的妈,但一点都不伺候王长涛。王长涛几次摩拳擦掌地爬上床,都让孙婕给踹下去,只能抱着枕头盖一小角被子在旁边,一不老实,连这一席之地都不保。孙婕还记他那次耍他的仇,这小女子,不说自己理亏,只记得谁亏了她。 王长涛终于得以向他妈请安,王母的档期被孙婕占得满满,认了个女儿那样亲。见了王长涛,反倒生疏,还有些不满,直接说,要他别每天那么瞎忙,多回归家庭,别学他爸。王毅泽在他奶奶面前讲,他天天都盼着爸爸回家,跟他爸爸玩。这一句出来,王长涛后背发潮,连连应是,低头认错。不知道王毅泽说那些是孙婕专教的还是怎么,不过说得也没错,他的确是忙,但在太后面前,他只能如此唯诺。孙婕这招儿,把王长涛自二月份嚣张起来的气焰扑得一丝烟也没个升的,成天余个灰溜溜。王长涛平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见了他妈,简直是个刚上岗的服务员,好的时候问什么答什么,只做汇报,不好的时候骂什么应什么,唯恐惹到母亲。他对他的妈,向来有可怕的敬畏心理,他母亲很早就离家,倒还关心着王,只是不像一位生身母亲,像他母亲的亲戚,对这样一位长辈,她提的意见,一字儿半句的也沉甸甸,既有礼貌上的难堪,也有王长涛他自己心里不可道的芥蒂。王长涛王父见到儿子挨训,也是束手无策,因得他也是一位品行极不端正的男子,是一位被孙母打了大叉的失败丈夫。王长涛在他妈那应了错,憋憋屈屈出来,路上在脑海里像着把孙婕这个那个了解气,想着想着,脸色又黑转红,红光满面、红头涨脑,不是一般的美。 自然,按现在家庭的阶级划分,男人属于下下等,就连孙父,在退休后免了挥斥方遒,捡起茶米油盐,不得不仰孙母鼻息,一个家庭里,男人算什么东西,只会抛头露面地赚疯钱,女人离了男人也能活得头头是道,但是男人离了女人,就全完了。王父王母常年分居,不过罕见那天王母赏脸来看看王父,给衣柜里的东西排排顺序,让主人能穿得体面得当,王父便感激得涕泗横流,早婚的男人,像吃惯奶的孩子,除非再找一位新娘照顾,否则将永远可怜下去,可惜肯让他们娶的女人,都是要找爹的娇小姐,就是纯图钱的,也看不上他们这些看似威风实则抠门脆弱的老货,王父年轻时也是潇洒样貌,绝不肯降低标准,看不上能吃苦的野妇,兜兜转转,现在又来跟发妻缠忽。王长涛的母亲倒过得挺好,好得对他父亲已无半分情谊。——再大逆不道地分析,王父是没一点儿气力玩了,才不去玩。性欲方面,男人总有不中用的时候,但是女人——王长涛想到孙婕有几个比他还亲的“好朋友”,每晚上从柜子里请出来亲密地相聚,玩耍完了再温柔地拿去清洗再装柜,不由夹紧了两腿,认清了自己的身份,踩大油门往公司,处理完公事,他还要回家伺候老婆,再有几年,他真不中用了,孙婕不光明正大地出去玩了?到时候他独守空房……… 要说王长涛是伟丈夫不与小女子孙婕一般见识,才这么捧着孙婕,这是王长涛给自己的说辞,要讲实情,王长涛是有一项男人的通病:贱,而且是真贱不是假贱。他就喜欢给孙婕鞍前马后,故意可怜兮兮地捧着她,看孙婕娇娇的又有点无奈的臭脸,再蹬鼻子上脸逞逞威风,惹怒孙婕,孙婕再跟他生气,他再更低三下四地讨好,越这么遭,他是越高兴,好像受了什么恩赐。孙婕哼一声,骂两句,他跟聆着什么仙音似的,立刻陶醉微笑,笑得孙婕想一脚把他踹飞出去。但是王长涛是不会被被踹飞的,他又沉又滑不丢手,孙婕不稀他,他就自己找个脚儿呆着,宽宽大大的身子也无处忽略,就那么托着脸盯着孙婕微笑,孙婕在王毅泽听不到的地方骂他:神经病。这一声骂,王长涛也是美的。婚前好几个月,王长涛就不玩儿了,张鹏说又多一个妻管炎,王长涛当时挟烟侃侃而谈,牛逼吹得上天入地,说他目前没结婚打算,就算结,也要婚前先如何如何,以致婚后如何如何,说得张鹏一众都骂他不是东西,王长涛抖抖烟灰,自桌下看见孙婕的短信,立刻给服务员叫主食,一秒也不想跟这帮臭泥腿子瞎贫,要立刻飞去抱着香香软软的孙婕寻那无上欢乐。 三月十四号白色情人节。孙婕晚归,带了块儿巧克力蛋糕,王家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在餐桌边巴眼望着,最后,蛋糕只有王毅泽的份,新的制度里,王毅泽因为年少,不算个男人,暂且在小家中排上老二,身份很是尊贵。他比较孝顺地给他的馋爸爸挖了一点,王长涛故意出怪相,把那块蛋糕吃得啧啧有声,引来孙婕对他的关注:一对短暂的白眼儿。情人节过成聚餐日,似乎是每个家庭发展的宿命。孙婕挂着手减肥,王长涛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是次要,主要行养精蓄锐之策,一双水漾漾的桃花眼专留着神瞟孙婕。孙婕往楼上走时,他立刻站起来,黏住孙婕的背,鞋尖顶着孙婕的脚跟,王毅泽让保姆带着,还像小猪一样欢快地吃喝。跟上楼关上房门,王长涛讨好地点头哈腰:“怎么了老婆,今天回来的怪晚的,老刘又让你给他干活儿?”老刘是孙婕的直属上司。孙婕没理他狂摇尾的姿态,“今天可个特别的日子,你知不知道?”王长涛已经在刚才那一回合的谈话里把孙婕搂好了,正上上下下地乱摸,忘了应孙婕的话,孙婕许久没听到回应,而身上一把把让王长涛捏得满满,遂弹了一个指头嘣儿在他的手背上,王长涛顿时痛得把手含进嘴里。孙婕讲:“整一个月了王长涛。”王长涛脑袋前倾;“啊?”孙婕揪着他的耳朵拧,王长涛哎呦哎呦地抱着头:“别、别。”孙婕说:“一个月前这时候,你多神气呀。”王长涛摇头,头发蹭着孙婕的手背,大狗一样的:“没有没有。”孙婕说:“这一个月把你憋死了吧?”王长涛说没有没有,然后又反应过来,“有有有。” 孙婕松开他,在床边交叉双手。王长涛忙去给孙婕捏肩,捏着捏着把人放平了在枕头上,又捶背捶腿,捶到最下面,捧起孙婕一只脚放在自己的大腿面儿上,可怜地看着孙婕:“老婆,给我点儿甜的尝尝吧。”孙婕脸偏着没理他,他趴下去从孙婕的脚踝处亲,一声声响亮的,亲小腿,亲膝盖,亲腰,亲乳头,亲脖子,亲脸。左脸一下,又脸一下,鼻尖一下,嘴巴一下,再左左右右。孙婕被他腻得慌,缩起脖子来,王长涛把她脸托住,啵啵啵地亲嘴儿。孙婕说:“烦死了!”王长涛说:就烦你! 孙婕一偏头,咬了王长涛的嘴边一口,一点儿不使劲,上面亮晶晶一块口水印儿,王长涛舔舔嘴角,满意地笑起来,俩人的热气缠到一块儿,立马沾了胶水儿一样,黏得起不来了。孙婕硬要减肥瘦身,跟太太团的人报了个拳击班,照片没让王长涛瞧一眼,就发到朋友圈里,王长涛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推着两指头放大看,嘿嘿地就笑,然后腿间精神嗖嗖的,给孙婕评了两朵玫瑰花儿,三个亲嘴儿表情,孙婕这条发在大分组里的,看王长涛这么丢人现眼,立马给他删了评论。下午,孙婕就是去拳击课了,王长涛还有意无意地说,有些健身教练,专门赚已婚妇女的钱,故意给点那种好处,让孙婕听了无语极了。她要也像王长涛这样天天阴阳怪气的说这个念那个,该是王长涛给她白眼了,还轮得到她现在在这受他的跪舔?有些人,你就不能给他好脸。 孙婕练拳击瘦了不少,王长涛还是稀罕她软乎乎的,肉肉的好玩儿,可是要跟孙婕说,人家反而冷笑,说“关你什么事?”王长涛因为要求着孙婕给点性生活让他过过,不敢再发表意见。隔几天,又幽幽地说:这么起劲儿,给谁欣赏啊?而孙婕根本没理他。这种事多了后,王长涛发觉,孙婕除了当他老婆,别的跟他无关的事,他一辈子也别想管。 不过,王长涛喜欢的就是孙婕这样,又有意思,又生动,如果再来一次去年那样的,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挺住。那段时间,一直好玩的,有趣儿的孙婕简直变了模样,那模样,让他恐怖。潜意识里,王长涛还受着他母亲的影响,那些因为他而幽怨的女人,让他害怕极。从前,有些女朋友他也是很爱的,但到后来,他总会或多或少地辜负她们,然后就换她们来折磨他。王长涛小时候父母刚分开,王长涛的母亲还总带他出去,吃一吃玩一玩,给王长涛买些穿的用的,然后把他送回家,他几次想要同母亲说,一起回家吧,但是没有开过一回口,因为他知道,母亲是憎恨这个家庭的。渐渐,王长涛开始推辞她,因为他不想面对这个变得陌生的女人,而且,他替他父亲羞愧,替他父亲罪恶,同时也有他自己的羞愧,自己的罪恶,他怀疑他像父亲一样遗弃了母亲。并且在母亲的身边,他总能接触到她那些实体的幽怨与寂寞,这是一种比愧疚感还要痛苦的折磨,于是,王长涛彻底地与母亲断了亲密的联络,后来他父母关系变好了,两个曾经相互恨得跟什么样的大人,能一块儿坐着说说笑笑了,他也没能改回来,并且在日后的一次次情感关系中,效仿这次断绝的经验:为了避免他个人绵长的痛苦,先一步把能让他痛苦的人踢开。不过王长涛还不是那种完全混蛋,他是个善于自省的人,在连续结束了几段这样的关系后,他反省,是否这样更是步了他父亲的后尘,孙婕说要跟他离婚 ,他挣扎过,因为他是爱孙婕的,但仍有几次,他想要立刻拿出从前的方案,来给他自己一个清净,好在没有,他为自己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人。以后,他决心拿这份庆幸警醒着自己。 十五号的早上,是周末,王毅泽是家里起得最早的,他爸跟他妈下楼时,王毅泽已经吃完了饭,在地毯上玩玩具,王长涛看见他,展开手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向他奔去,王毅泽脸上笑出团团的肉窝儿,撅着屁股抻着手朝他爸爸扑,就快挨上的时候,王长涛猛地转身,反朝阳台去,王毅泽一愣,发出更大的笑声,追赶他的父亲。在王毅泽的世界里,相处最多的是母亲,虽然长时间照料他、矫正他、教育他的是孙婕,但王长涛是个好玩的、稀奇的、开朗的朋友,所以每次见到父亲他总是那么的欢欣。,常见的中国父亲就是像王长涛这样的,孙婕跟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孙婕并不嫉妒王长涛能得到王毅泽更多的关注,往后自有他的苦吃,孩子们会把父亲作为目标,去竞争、超越、取代。就像王长涛回国后死活不愿意去他爸那儿,宁可自立门户,开始的时候,在后厨油烟里累死累活,从小花惯了大钱,却得低下头,连一根菜叶子的事儿都要管。后来他爸以死相逼,他仍不愿意去那坐间正经的办公室,结了婚,才和缓点儿。 上大学的时候,葛佳琪曾给人当枪手,在那作家的情感专栏里这样写:一个让所有人称好的贤妻,可以获得除他丈夫外的所有敬重。又用一些篇幅,讲了些寻欢作乐的事。潜台词是教导女人们要做恶女、淫女,那篇专栏出来,让这个作家挨了许久的骂,后来风气改了,还有人翻她这篇出来,说她思想犀利,不过那女作家再没写过这类似的话投靠读者,她的婚姻,也是让人津津乐道的惨淡。葛佳琪说起总笑,后来就忘了这事儿了。那女作家也被大众忘在脑后,谁知道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依旧失落也好,柳暗花明也罢,大众看个热闹,生活,总归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 葛佳琪跟宋俊斌离婚后再没见面,只是葛佳琪的母亲带人去闹了几次,她的背叛感比女儿更深,之前,她说尽了宋的好话,讲葛配不上丈夫,是宋发好心娶的她。当然,她对女儿也有幽怨,幽怨她对挽救婚姻的无作为,他母亲仍认为离婚的女人是彻底失败的、不要脸的、一辈子完了的,只是这种幽怨有了发泄途径,自不用施展到本家人头上,葛佳琪丝毫不插手,也许恶人自有恶人磨,宋俊斌苦求她劝回母亲,至少别在单位闹事,葛佳琪无辜道:我管不了她。实际上,只是不去管,葛佳琪的父母,发现女儿越来越逃离他们的把控,却无可奈何,他们已经失误掉了用一个女婿代替儿子顶家的策略,只得承认,他们多病渐衰的老年生活,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葛。 不过,生活总是让人各有所得,公平得好像根本没有公平。老宋家得来盼望已久的孙子,举家欢庆;葛佳琪肆意享受独身生活,外加疯狂出差,职场得意。就孙婕来说,她的寂寞仍是寂寞,而王长涛的浓情蜜意跟他的性能力一样有增无减,让她的寂寞一半成矫情,一半无可说道。王长涛将永远是她的爱人,只是她难忘他们第一次在酒店房间如野兽交媾的狂烈悸动,如果说婚姻是激情的坟墓,却也是现代男女扣押对方的唯一办法,该说这道理可笑吗?但它确实存在在那里,且饱浸中华千年传统,观念上制度上皆备风头。如果他们不结婚,这份感情将像他们从前各自掷去的风流一样,很快走至终点,或许他们是罕见的能相爱的,但又说不准,就是为了这份不肯定性,两人竟怎么也不肯放手,直直步入原来都看不上的牢笼。孙婕知她终不会像婚前那样对王长涛报有激烈的爱意,因为他已经是她的丈夫,而王长涛,也不会承认他此后爱的都是那一瞬一见钟情的惊喜,日后都在捕捉可照仿当日的梦影,并且,包含着他对他自己的感动。但是,相较于其他的爱情故事而言,他们是好的了。往后他们再也没有像这样拖泥带水地谈情说爱,争谁做得多,谁做得少,谁爱谁,谁不爱谁。渐渐地,大家都说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首-发:xiawa18.(ωo𝕆1⒏ ν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