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蛇受(H)》 分卷阅读1 作者:夜已成殇 文案 人攻蛇受,生子文 一幅流传后世的青衣图,画中人绝色仙姿;一段情缠绵悱恻,恩怨纠葛。 他原本只是易川河底的一条碧玉青蟒,千年修行,心思单纯无欲无求,只可惜红尘万丈他也在这世俗中沉沦了。 为那冷情之人承欢,忍受剥皮的酷刑,甘愿以男子之身为他诞下麟儿,更为他倾尽一世真情,他好天真以为总算是有几分情谊。。。 一夜惊变那人终是登上了龙椅成就九五之尊,狠心将他一脚踢开,不顾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和残破枯朽的心。 机关算尽,纵然他一夜白头,心之已死还能挽回吗? 内容标签: 生子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落玉;轩辕鉴尤 ┃ 配角:季若华;冷无言 ┃ 其它:轩辕昊;单禾兰芷 第1章 楔子 京郊三十里外有一条易川河,河宽数百丈,横贯南北,泽彼中原,万年不曾断流,河水碧绿幽深,终年寒冷 。世人皆说易川河底有一绝美之人,青顾霏霏,唯神仙也。 关于这还有段奇闻。前朝宰相顾云之早年家境贫寒,上京赶考时随身盘缠被山野悍匪抢走,只得一路乞讨,行到易川河时饥饿难挡昏厥了过去,醒来时见河边站着个青衣男子,三千如瀑青丝披散肩头,碧眸高鼻,红唇玉面,姿容超凡脱俗。那男子脸含笑意手拿一颗碧玉青果递给了他,那果子青翠欲滴煞是诱人还飘着股沁腻的芬芳,呆愣了会忙接过吃下,吃下之后只觉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自知是遇上了贵人,刚要行礼拜谢,那青衣人挥挥手示意他无需多谢就自顾走向河中,说也奇怪,那河水竟会自行分开一条小径,顷刻间便连同那人一起消失不见。 数月之后顾云之一举高中,金榜题名。几年后更权倾朝野,成为一代名臣。奇的是,这宰相一生并未娶亲,五十多岁仙游时身边只有一副丹青相随,那丹青中绘着个青衣男子侧身立于河边,衣决翩飞,倾城绝世,羽若成仙。至此青衣图名动天下,想一饱眼福者不胜枚举,但也只是惘然,此画已被皇家收藏成为历代皇室藏宝中的精品。 第2章 易川河底绝色佳人 一只雪白的小狐奔跑在层峦叠嶂的水晶宫前,灿晶紫玉堆砌的楼宇连绵不绝,在鹅卵般硕大夜明珠的点缀下隐隐憧憧。那小小的身影在琉璃铺就的蜿蜒小道上忽隐忽现,片刻后停在了一扇雕刻精美的半闭石门前,小狐用前爪一挠那门便开了。 里边是一间宽阔的卧房,布置的美轮美奂,只瞧见楠木雕花的大床上躺着个素衣男子。那男子许是睡着了,枕着绣有海棠花纹的玉枕上如泼墨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好似上等的锦绸光亮无比,露出的额头光洁而饱满、往下是高挺笔直的鼻梁、形状优美且闪动着诱人华光的薄唇,那雪白的衣襟处还泛起了大片的褶皱,恰好能看到肌肤下那两朵诱人的梅红。 小狐回来时刚好看到自家哥哥这副模样,虽说已是看了上百年但还是不争气的留下了两行殷红。 肉呼呼的小掌调皮地想要去揉揉还在睡梦中的佳人,几根修长如青葱的手指便毫无防备地夹住了那放肆的毛手,而后重重一捏。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小狐摇身一变就着股白烟化为了一个着玄纹云袖白衣的翩翩少年郎。这少年模样格外标志,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稚气的鹅蛋脸上挂着一双桃花大眼忽闪忽闪地,唇红齿白很是讨喜的面相。 “哥哥真是,醒了也不知会一声,害弟弟这手只怕是要肿上几日了。”小狐瘪着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男子翻了个身,更是露出胸前大片春光,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好一个杏眼桃腮的美人,不同于少年的娇美,他刚睡醒那如墨般温润的眸子慵懒地半睁着,透着特有的纯然和魅惑,整个人显得雌雄莫辨而又清艳绝伦。撑起纤弱的躯体似无骨光滑的蛇般伸了个懒腰,举止甚是轻佻。这男子名唤落玉,本尊便是条修炼了一千三百年的碧玉青蟒,虽说他一直无欲无求,心思单纯,但蛇性本淫,总会在无意间露出放荡的一面。 落玉忽略了那双委屈的眼眸,起身赤脚走到一方珊瑚雕刻的小案几上选了个羊脂白玉的簪子束起如云的秀发。他一向不喜弟弟瞒着他私出水府,这下便是不理他了。 “哥哥怎的就不说话了,还是月边哪里让哥哥不满了?”少年把手中的纸扇扔到一旁拿起一把乌木做的梳子讨好地帮落玉梳理散落的发丝。 “能有什么不满,你呀翅膀长硬了想去哪便去哪,现下回来又何必多问。”落玉语气轻柔但还是听得出有一丝的愠色,他睡气全无失了妩媚倒是填了几分俊朗之气。 听到这话,少年的眼珠滴溜溜直转,忙想着要如何应付过去嘴上却开了口:“师傅去天外天和广圣真仙讲经,三年五载也不见得回来,这不嫌这水府无趣才去人间走一趟么。莫气莫气,看~我给哥哥带什么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个绿色的小物什,用素白的绢子细细包好,落玉接过一看是一条翠玉做的小蛇,蛇口吐着信子,栩栩如生分外可喜。 再抬眼看那笑眯眯的人,气也消了,落玉本来脾气就甚好,并不会真正生气,他把小蛇拿在手中把玩,温温良良的。 小狐看他脸色温和了不少,说到:““哥哥整日闷在水底,百年也不上岸去瞧瞧,人间稀罕的玩意儿可多了。” 闻言落玉微蹙了下眉,他一向不喜人间纷乱,几百年也不见得出去一趟,终日委在水底与水族为伍,乐得逍遥自在,现下府中伺候的虾兵蟹将和巡河的夜叉都是得了他的点化。他一众好友千百年来皆数飞升成仙,只有他还是安于做妖。 他坐到一旁的珊瑚凳上,面前摆了一盘棋,洁白的指尖执起一颗棋子: “有什么好瞧的,人间繁华过眼云烟,你道行尚浅还不如在此清修才是。不可再到人间去,你三百年一次的天劫将至莫到时我护不了你周全。” 小狐听完心中一热,晶莹的大眼噙满了泪珠险要流下泪来,“还是哥哥待我最好,只是我在人间有几位相识的好友,此番还没道别,如若不去几十年后只怕已是一抔黄土了。” 落玉见他说的真切,想来凡人寿命确实太短,人生不过弹指一挥间不比他们有悠长的寿命。沉吟了会,嘴角带笑,点点头道:“如此,我便陪你去这一次吧。” 那狐脸上随即笑开了花。 分卷阅读2 再说那小狐,三百年前落玉赴琼花观主人南极姥姥寿宴时在河边遇见一狐正在历天劫,不由停下了脚步。 也不知遭了多少罪跑了多少路,小狐被雷公逼到了这河边,全身的皮毛无一处是好的,天火烧后焦黑相杂,最后记天雷打下后那狐直挺挺地躺在了水里,隐约哀嚎几声。 落玉心生爱怜便走到那狐旁边,蹲下身子看着水坑里好不凄惨的狐狸,“小东西可还活着?”便问便用手指戳了戳四脚朝天的小狐的腹部,真是柔软的小东西。 那狐狸还活着翻身间咬伤了落玉的手指,鲜红的血顺着晶莹如青葱的手指流了下来,那狐眼带恨意,嘴里啧啧发出喊叫,凌厉的尖牙紧紧的咬着手指没有松口的意思。 落玉不料这狐会咬自己,却也不恼:“还是个厉害的小东西呢,莫怕,莫怕,雷公早走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另一只手抚上了小狐的背,温柔的安抚着。 小狐松了口,一双琥珀般的大眼直直的看着落玉。 “呵呵,还真是有灵性,随我走吧。”落玉笑着抱起狐狸也不嫌它脏乱污了白衣。 小狐便被落玉带回水府精心喂养,取名银月边,终日伴其左右。那狐并非人间凡物,乃颇具灵性的雪域白狐,世间少见,历劫后可开口说人语通智慧。三百年光阴匆匆而过,白狐与落玉感情日益深厚,兄弟相称。 东晟皇朝二百一十七年初春,时逢太平盛世,国泰民安,梨花开满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落玉随银月边来京已一月有余,他们买下了西郊气派的栖燕山庄落脚,招了几个机灵的仆人伺候。这小狐生性豪迈,最喜呼朋引伴,要么大肆设宴家中,好不喧哗,要么东奔西跑根本见不着影儿,回水晶宫的日子也是一推再推,落玉也只当他贪玩,随着他去。人间的日子比起水府对他而言一般无二,漫长的生命让他光是发呆就能坐上一两天,倒也安然自得。 落玉倒是对凡间时新的书籍爱不释手,水晶宫里成堆的上古经卷他看了几百年不说倒背如流也着实的厌了。一些有关妖狐鬼怪爱恨嗔痴的手札,名人野记杂物他都一一拜读,读时认真无比,时而皱眉时而欢笑,真真是个性情中人。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在亭子中看书,书册放到交叠的腿上,潇洒自若地侧身躺在木椅上,显得分外儒雅清俊。亭中四面环水,翠鸟鸣啼景致分外怡人,清幽闲逸正符合了落玉的性子,此时正看着前朝的宫闱秘事出神。 银月边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伸手抢走了落玉手中的书,“哥哥看什么呢?如此入神?” “民间杂物罢了想来也有些趣。”见他来了脸上扬起了浅笑,挥挥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哥哥可否代弟弟去办一件事。”小狐目光狡黠,似在盘算着什么。 “何事?”落玉拿过书问道。 “月边这几日有些事要处理,脱不得身,你就拿这仙酒去城东外的忘忧谷去看望我一好友,他对药理之说很是有一番见解,为人博学想必和哥哥也可无话不谈,我先前也是仰慕其才寻着他去了那谷。这不,弟弟也怕哥哥闷坏了嘛。”说完把一壶飘散着芝兰香气的酒递给了落玉。 挺翘的鼻子嗅上了精美的粉窑瓷壶,这不是自己酿了百年的仙酒吗?这可是他花了不少时间从海外仙山采摘得的数十棵芝兰草,引东海无源之水所酿,酒香浓而不烈,能强筋骨解奇毒,凡人只要喝上一口必可延年益寿,生肌活骨,自己平日都舍不得喝,何时被他偷盗出水府了?刚想责问,那狐狸早开溜了。随即轻笑摇头,满脸宠爱之色。 车夫是一个壮实的汉子,名唤陈六,这天正赶着马车带着落玉前往忘忧谷。陈六早被惊人的月俸吓到,更别提自家主人了,特别是那落公子生的这般俊美无双,身上似乎还有一层似有似无的朦胧仙气,比女人都好看万分,一想到那人硬是他这娶了亲的大汉也面红耳赤,下腹燥热难当。陈六一路想入非非,落玉则在车中纤手托腮打着盹,定是料不到那凡夫俗子的心思。 栖燕山庄离忘忧谷不过十几里路,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陈六稳了稳心神去唤落玉,掀开了车帘就对上了那双慵懒的眸子,顿时看得傻了眼。 落玉自顾下了马车吩咐陈六在外等候,便提着仙酒缓缓进了忘忧谷。 主子这是要去哪?那忘忧谷历来都没有人家啊!陈六心下犯了嘀咕,想开口却哑了声,不知怎的实在羞于张口唤住那人最后把手中的马鞭紧了紧,目送着俊美的人儿走远。 忘忧谷的景色奇美,说的上是人间仙境了,谷中种满了奇花异草,清风掠过尽是满鼻的花香。 小路的尽头处一座飞旋的瀑布下是高耸入云的悬崖绝壁,普通人定会以为这是条死路,但落玉一眼就看出来这只是障眼法,用了天罡诀的第十二式,对会道法的人来说很容易破解。落玉径直朝瀑布旁一颗高大的桃树走去,那桃树就是入谷的门。 远处一座竹制的小楼依在半山上,一条小河绕着流过,旁边还有自然生长的奇石点缀,一棵古柏伸出漫天的枝杈为竹楼遮风挡雨,真是巧夺天工妙不可言。 正在晾晒草药的童子老远就看到一位白衣人从谷下走来,吃惊之余赶紧去告知主人。 “少爷,少爷,山下来人了,来人了。” “哦,是银公子吧。” 说话的蓝衣男子正埋头调配着一味新药,他修长的手指鼓捣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不时把一些颜色各异的粉末仔细装进瓶中,神色专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是,是一位画中人。” “阿南,切莫胡说。” “真的,是真的公子。”名叫阿南的童子急切的说。 看小童的样子不像说谎,男子有些疑惑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扯过一旁的抹布擦拭了宽阔的手掌,朝门外走去。 很多年以后,他都没有忘记那个似仙般的男子踏着满地的桃花向他走来,白衣翩跹,面若倾城,好像是一场梦中最重要的那个场景,就这样永远的定格在了他的心上。 落玉把手中的酒递给了他,随后向他微微颔首,淡然而有礼。 他只觉得痴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当下有些窘迫,脸色绯红,接过瓷壶忙把客人迎了进去。 “公子想必也懂些玄学之术,天罡诀以桃树布局甚是巧妙, 分卷阅读3 妙在满眼皆是桃花不落俗套,那桃树枝叶繁茂里头却是中空想必也花了些心思,定是用珍贵草药制成花肥细心养护。”落玉泯了一口香茶,连这茶也带着药草的香气。 “正是,父亲在世时曾教导过不少。公子能走进这谷来也不是一般人,一定是银公子的哥哥了,听他时常提起你。” 落玉点点头,“这有坛自己酿的酒,口感还算甘醇,月边要我代为送到公子手上。” “真是失礼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落玉,字青舒”那声音清脆而不失柔和,就像滴落进池中的春雨,搅乱一片宁静听得他不由心头一跳。 “在下冷无言,字沅孑,叫我沅孑便是。” 落玉接过他倒满的芝兰酒一饮而尽,这味道真是分毫不差,放下酒杯爽朗一笑道:“好字,古有沅水,虽群山险峻峡谷曲折,然水流坚毅终汇入西海。孑,取自茕茕独立,孑然一身,公子这么年轻就能隐去尘事喧嚣,有超然余外心如止水之意,还寻了这么个好去处研习医理实属难得。” “哪里的话,附庸风雅而已。咦,这酒真真是上品,味甘而醇,浓而不烈。”说完又倒了一杯,喝下只觉通体未有过的舒畅。 落玉回他予微笑,那笑真如阳春三月的清风拂面,和煦动人。 “青舒,请” 再给他满上,二人酒杯相碰,说说笑笑,分外投缘。 这男子面貌温和落玉看着颇合眼缘,就是有些呆愣,看他不时望着自己出神,便用眼神询问过去,眼神交汇那人显然吓得不轻,脸更红了。落玉低垂眼角抿嘴偷笑,真是个愣头青。 这蓝衣男子名叫冷无言自小隐居长有百草的忘忧谷,跟父亲学得一身高明的医术,悬壶济世。年过二十便有了天下第一神医的美誉,生得也是一表人才,浓眉宽目俊俏的很,身上隐约还透着贵气。 每月初一他会在京城的仁慧堂坐诊,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又因他一月只看诊一天,无论普通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一律一视同仁都要取号排次,再重的病再多的银两也绝无先后,素有神手怪医之称。 落玉一走,冷无言呆愣了好一会,只觉七魂六魄已丢,怔怔望着面前落玉喝过的杯子,满脑子想得都是那人儿,这世间上还有这样的人,温谦而有礼,博学而雅致,他不经意的一颦一笑都让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落玉刚踏进里屋,银月边就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 “哥哥为何这晚才回来?”小狐笑着替落玉换了件竹叶花纹的月牙色真丝外裳,脚上也换了舒适的软靴。 “冷公子要我与他喝完那酒,便晚了些。” “哼,定是与哥哥成为知己了吧,我就知道会这样,这么晚才回来可别忘了还有个弟弟呢。”小狐就是爱故意露出这种酸溜溜的表情来撒娇,期许能得多些宠爱。 落玉很是吃他这一套,揉了揉他黑亮的长发,问他,“不是脱不开身吗,为何现下就回来了?” “事情已经办妥,明儿个就给哥哥惊喜。” “惊喜?” “没错,惊喜”小狐嘻嘻一笑,粉雕似的脸可爱无比。 落玉看他故作神秘,也不再多问。 翌日,落玉指着京中最繁华的酒楼天下第一楼气结,一向清雅的脸庞带着几分薄怒,这狐狸竟然想学人类做买卖,对面的妓馆迎香楼也被他买下,唱的哪出?这是要铁了心不回水府了。 银月边就是吃准了这蛇性格温和,极为好哄,跟在他后边像膏药似的说尽好话陪尽笑脸再让他训斥了几句又糊弄了过去。 ------ 孤灯远影,夜色阑珊,五匹马儿在黑夜中疾驰,马上的人都是黑衣装扮,不一会停在了一个义庄的门口,两盏红灯笼在漆黑的夜里格外阴森恐怖,诡异非凡。门口跪着个老头,衣裳褴褛,花白的头发十分稀疏,肌肤干瘦,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此时正瑟瑟发抖,两旁站着几个拿刀的汉子狠狠的盯着他,那阵势一看就是练家子。 为首的男子身姿矫健地下了马,掀开了黑色斗篷罩着的面容,头上戴着五爪金龙的玉冠,内嵌二龙戏珠,五官俊美绝伦,身材欣长高大,身上的黑衣绣有华丽的银纹滚边,气势逼人。 男子用手上的银质马鞭挑起了老头的脸,神色高深莫测,“真的是你,赵公公。想不到你躲到这义庄了,还敢留在京城,真是有胆识。”本来是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听在老头耳中就犹如催命的符咒。 “千岁饶命,饶命啊,老朽也不过一条贱命,还请千岁饶命啊,来生必定结草衔环。”老头吓得尿了裤子,“砰砰砰砰”在地上连磕了十几个响头,鲜血直流,一头乱发人鬼难分。 那黑衣男子一阵嫌恶,他自小最是讨厌这些阉人的嘴脸:“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若有半分隐瞒定让你生不如死。” “是...是...定句句属实。” 这老头原名赵益乃先皇身边第一首领太监,官至内务府大总管,亲身侍奉过两代皇帝,当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这步田地,也因他知晓的秘密太多,四年前先皇驾崩时趁着皇城风澜惊涌,避开所有人逃了出去,他怕的就是面前的男子。 男子的脸阴沉的可怕,手上的马鞭却负在身后悠闲的轻敲着手背,低沉的声音似要撕裂这黑夜,“当年昴辰之变,赤王轩辕鸿孤为称帝围破皇宫三日,为得禅位诏书诛杀了四位年长的皇子,更凌迟了最受圣宠的玥贵妃和其尚未满周岁的九皇子,当日宫中大变,太医令蒋少钦逃出宫时是否带着个婴孩?” “这...这...奴才不知...”老头心下大惊这等二十年前的宫闱密事怎会被这魔鬼知晓了去,一条老命只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不知?那时虽年幼且还记得玥贵妃所生皇子的模样可不是当年被挂在龙柱上活刮了的稚儿。” 一个蓄着络腮胡的魁梧大汉把刀抵在了老头的脖子上,“我家主人已经说了,问什么就要你这阉货答什么,再吞吞吐吐,老子一定在你颈上留个碗口粗的窟窿,看阎王爷收不收你这无头鬼。” “是,是,莫将军刀下饶命...确有其事,确有其事。那夜宫中大乱,奴才见过蒋太医和玥贵妃私语,又加他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关系非同一般从那以后蒋太医仿佛从世间消失一样再 分卷阅读4 也没露过面...那被带走的婴孩应该便是当今左相的亲外孙,千岁的亲...亲弟。”老头咬着牙一下全说了出来。 “现在人在何处?”男子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杀机已起。 “奴才确实记得九皇子的模样,虽然还小,但奴才还逗过他呢...宫变时死的断不是九皇子...料想是被替了包,当时皇上都没认出来,宫中赤王耳目众多,奴才怎敢多话,奴才也是...”话还没说话头已落了地,那大汉刀法凌厉,也算死的干脆。 “主人,和我们知晓的分毫不差,不过要找到人犹如海底捞针。” “就是把东晟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到,然后杀无赦,任何障碍都要一一清除。”男子利落的翻身上马策马扬鞭,一行人随即消失在黑夜中。 ------ 立夏很快到来,没有河水避暑,落玉恨不能化为原型天天躲在荷花池中,以他的修为只要打坐片刻就可清风自来奈何他天性倦懒,随性而为,这也是他千年修行还无法飞升的原因。 正在池底与鱼儿嬉戏的落玉想起今日是初一与冷无言有约,只得离开冰凉的池水赶去赴约。几月来每逢初一两人都在天下第一楼品茗喝酒好不痛快。 第3章 瑞王轩辕鉴尤 落玉到天下第一楼时,正在拨着算盘的掌柜赶紧迎了上去,眼尖的小二也备好了解暑的茶水和瓜果。 “今天怎么一人也没有?”落玉问道。 “东家有所不知,咱这楼已经被一位贵客包下了。东家今儿个还是坐书房吧,想必也合冷神医的意,那儿清净,一直都只给二位留着。”掌柜谄媚的要给落玉带路,落玉谢过了他自行去了二楼最里面的书房。 几个小厮见如仙般的人走远恨不能眼珠也跟着去多望几眼,掌柜冷哼一声用算盘招呼了过去。 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在几个侍卫和一个老者的跟随下上了二楼靠窗的雅座。他就是那晚的黑衣男子,轩辕鉴尤,号高圣德瑞亲摄政王,东晟皇朝的真正主宰。 他今日只着了件淡黄色打百边的镶金丝瑞兽朝阳单衣,头上也舍去了玉冠改用一条紫色的发带,腰系藤青曳罗碧玺腰带,脚踩五蝠捧寿蓝靴,那王者之风怎么也挡不住。 小二点头哈腰的忙着上菜,全是最精致的菜肴。副将莫恒飞给主子倒了杯茶,掷出几锭金子挥退了小二。 分坐在一旁的老者说道:“王爷,太后那边以皇帝要大婚为借口,近日动作多多,其实不过是想要皇帝早日亲政罢了,老臣觉得不如借此良机把我们的人送上后位,给他们来个防不胜防。”说话的老者便是当朝的礼部尚书莫杰,莫恒飞之父。 “这不是当务之急,本王自有考虑。几日后西域明王派遣的使团要到京了,你好好安排一下,决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今日王爷亲自检校京中虎营,我儿又有虎符在手,王爷还在等什么...不如...” 一旁的儿子向父亲使了个眼色,老者疑惑了,周围属国一直拥立王爷称帝,静王妃又是南国的公主,如此时机还在等什么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盯好左相,本王不信那厮真能安分。”轩辕鉴尤晃着杯中的水,垂着的凤眼透着凌厉。 “是,一切听王爷吩咐。”老者有所思量,不敢再多话。 落玉在屋内走来走去心下嘀咕这冷无言怎还未到,已经过了约定的未时了,天气燥热一连喝了几壶茶,他又怕热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他走过了空旷的长廊,停下脚步观赏起木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天下第一楼号称京中最大的酒楼,迎来送往的都是非富即贵,难免留下名家之作。 一个男人大着嗓门喊道,“看画的青衣姑娘怎这般好看。”说话的正是莫恒飞。 落玉一听皱起了朗目,青衣姑娘?难道是在说自己,他回过身望了望,身后不远处的天地雅间里坐了几个人,他走了过去倒是要好好瞧瞧是哪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男女不分,要把他说成是女子。 “这位公子,在下可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并非女子。”落玉走了过去,他一开口,清冽的嗓音从容的姿态分明就是个俊俏的男子。 “公子无需介意,小儿是个莽汉只是见到公子相貌俊美,直抒胸臆罢了。”莫说是自己的儿子连他这个礼部尚书也看走了眼,这青衣男子满脸愠色地瞪着他们让他好不尴尬。 “公子坐下喝杯酒水吧”说话的正是瑞王,此时他心中暗附的却是,这人眉眼真是像极了宫中青衣图之人。 落玉这才看到主坐上的轩辕鉴尤,那人龙气显盛,有帝王之相,端是坐着也看得出他身姿挺拔高大,剑眉星目,有气吞天下之姿,鄙夷天下之势,这样的男子落玉还未曾见过,不由细细打量起他来。那人眼神无一分闪避,一双幽深凤眼回望着他,他那璀璨的星眸深处有异人的华光流转,无比的动人心神。 落玉突地感到头晕目眩,血气上涌,脑中一片空白,这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窒息般的挠得他心口有些生疼,不敢再看那人的脸,随后慌乱的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莫恒飞和老者惊恐的张大了嘴,冷汗直流,这人竟然喝了王爷的茶,真是不知死活。 轩辕鉴尤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他是不拘小节之人但那杯子定是不会再用了。 落玉突的回过神来,自己怎喝了那人的茶当下真是窘迫不已,喉间像打了结,闹得嗓子生疼就是出不得声。 老者呵呵一笑打破了尴尬,“公子气度不凡,一表人才,不知是那里人?” 落玉施了礼,正色道,“在下落玉,本地人士,一介读书人。” “既是读书人可有想考取功名,报效朝廷?”轩辕鉴尤一向爱才,他贵为王爷虽对方只是一介布衣也习惯的问了声。 “在下闲云野鹤,平日只爱抚琴对弈,无此打算。” 落玉看他微微皱了眉,本不相熟纵是不愿叨扰了,起身拱手道:“在下先告辞了,几位请便。” “公子请”老者也还了礼。 轩辕鉴尤看他脸色潮红,那双碧波下的眼神飘忽不定,点点头不再发话。 ------ 一晃半月有余,落玉只道最近疏于修炼修为退步了,那人非仙非魔自己何必紧张,不过一介 分卷阅读5 凡人罢了,自己是成了精的蛇妖难不成还怕了他?几日下来必在湖心亭中打坐以消除杂念。 亭中香炉飘渺,沙曼随着风儿起舞。落玉闭着双眼结跏趺坐,拇指与中指相捏作说法印。银月边看他这样,就问:“哥哥莫不是突然顿悟了,要早日成仙?不愿做这逍遥自在的妖了?” “许是修为退化了,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为何?”小狐心下有些发慌,难道是自己天劫来了。 落玉叹了口气,“那日见着个人...说来也怪,不提也罢。” “哦?什么人,可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小狐靠过去偎着他,他自小就爱闻落玉身上的淡淡香味。 “罢了,无需再想,本也没什么。”他今天披着发,随着他轻晃额头如墨的发丝刚好隐去了半张脸,却还是看得出无端风仪。 银月边听他口气有些悠悠,笑着说:“哥哥长得这般好看,俊逸无双定要找个极美的人才能近身。” “近身?” “便是找到个喜欢的与之交合啊。倒是告诉弟弟什么人能让哥哥念念不忘?” 交合?落玉想起书中所写,凡间的男女都会行鱼水之欢,做时要裸呈相见,合二为一,两体相连痴缠一番,还说那是极为欢愉之事,妙不可言,落玉不禁郁闷,这事有什么可做的。 “哥哥千年道行还是处子之身,犹如仙祗也难怪众妖念念不忘想着法儿的要逃过巡河夜叉来向哥哥献殷勤了。” 一想到那些山精野怪大肆叨扰水府,不时前来携些礼物轰都轰不走,闹得水族不得安宁,落玉只觉头疼欲裂,“我乃河神弟子,想那些俗世做甚?” 对于□之事落玉就像一个稚儿,千百年来就连自渎之事都未曾有过。 “随月边去看看吧,那事也算有些滋味。”不等落玉回答就拉他去了迎香楼。 华灯初上,妓院里寻欢作乐的人不少,迎香楼算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妓院,楼中佳丽艳名远播,天下皆知,更有些貌美的小倌供喜好特殊的客人宠幸,其中不乏来自西域、南国、天竺这样的新鲜货色。 银月边带着落玉来到了上等的包房,选了几个貌美的红牌作陪。 楼里的莺莺燕燕平日都是认钱不认人,何时见过像落玉这般俊美之人,有几个女子仗着是头牌很是有几分姿色,只着了露骨的薄纱就着美酒和时令的鲜果搔首弄姿,妖娆的舞步挑逗的眼神,红唇吐出娇笑一句恩客一句相公的直往落玉身上贴。落玉本不近女色现下只得连连后退,口中直道自重,奈何佳丽们着实大胆更有甚者干脆露出乳峰掀起裙摆真真是风尘女子。 “哈哈哈,行了,一旁伺候就行别吓到我哥哥了。”银月边心情大好,揽着几个女子大笑,在水府中可见不到这样的场面。 落玉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避开那些粘人的女子 老鸨带了个男人进来,那男人是妓馆的打手长得虎背熊腰,相貌粗野。银月边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虎目一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抓起了一个紫衣头牌往床上扔。老鸨使了个眼色其余人识趣的跟着出去了。 那汉子掀起了女人的裙子,那女人本就风骚底下竟未着里裤,想必是为了图个方便也好随时能得欢愉。 紫衣女子下方一片湿淋,自顾解开了红肚兜露出了高耸的圆峰,再猴急的脱下大汉的长裤,一双小手抚上了那肿胀不堪的物事,口中不住的娇喘。 这般观景让落玉大惊,“他们这是要?” “哥哥就看着吧,来到人间怎么也得做做这事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了。”银月边伏在落玉肩头小声的说。 “难道月边你...也做过这事?”落玉震惊之余还回不过神来,自己的小狐竟然也会做这种事了。 “这是自然,每来人间一次都要好好享受才行,也算是种修为,采阴补阳爽利的很。”银月边说的坦荡。 落玉闻言晶莹的肌肤染上了几分绯红,他想起了师傅说过的话,这小狐是雪域白狐,此狐生性放荡,好淫交。 那两人已经办起了事,一阵阵软呢□从那女子口中传出,大汉心底也知这样的货色平日可是京中权贵才玩弄得起的,欣喜之余格外卖力,黑亮的物什不时从两人结合处露出,画面靡乱至极。 落玉也来了反应,活生生的春宫就在眼前毕竟也是个大男人,他自己都说不清是对令人羞赧的喘息声来了反应还是对那两人的摩擦来了反应。无论如何都彻底震撼了他尚且稚嫩的心境,那事果然是能得些趣味! 当晚银月边就要了五个女子作陪。落玉素来好洁闻不得脂粉味,看完那出活春宫便离开了,倒是让一众女子好不心伤。 瑞王府里一位红衣女子坐在偏殿的花厅中。那红衣出自御织局,是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大红的罗裙上绣着朵朵祥云,织了金线的衣领处绘着九色的络纹,内着锦茜红的薄纱明花抹胸,外披诸红的牡丹霞帔,头上用珠翠挽起了芙蓉归云髻,外插金镂珠饰和镶宝石双鸾鎏金簪,耳佩双蝶玉坠,眉间用朱砂描了红莲印记。 她此刻正用纤细的玉手轻抚着额头,唇如璎珞眉如墨画,真是姿艳绝伦,动人心魄。只是那眼中有着深深的哀怨。 贴身侍女戈月心疼的说道:“娘娘还是去正殿等吧,今日宫中有宴,王爷定是要晚一些的。” “不,本宫就是要在这等着王爷,王爷回府了一定会从这经过。戈月,你看本宫今天美吗?”女子咬着红唇,留下了两行清泪。 “娘娘美,真的好美,便是这世间最美的人儿了。”戈月也跟着主子掉了泪。 女子不再说话,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她名叫单禾兰芷是南国唯一的公主,十六岁那年她的美貌传遍天下,想要娶她的王侯公子不计其数。 南国虽不像东晟雄踞中原,却也算是个国力强盛的国家,周围还有几个附属的小国。南国皇帝得六子却只在晚年得一女,她一直是皇家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好的夫家也被她拒绝。 直到那人率领着卫队来南国提亲,只是马背上遥远的一眼已芳心暗许,甘愿跟着那如天神般气宇轩昂的男子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做了他的王妃。起初他待她极好,那温柔的笑脸,宽厚的手臂都让她深深沉醉。 大婚之后,一切都变了,他 分卷阅读6 很快疏远了她,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每当她刻意亲近时都被他以要勤于朝政为由推开,成婚五年了他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不是傻子自然心里透亮,他娶她不过是看中了她身后的权利,最疼爱她的大皇兄已经是南国的太子。再加上他日益暴露的野心,他要的不过是那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虽是如此可她是他的妻了,一颗心只盼着他,念着他,每天精心的梳妆打扮只愿那人能好好的看自己一眼。 一个白净的家丁喘着气跑了过来,“娘娘,娘娘,王爷回来了。” 女子整理了下仪容,满脸喜色赶紧吩咐侍女,“快,戈月,去厨房把我煨着的参汤端来,快。” “是,娘娘。”戈月不敢耽搁小跑着去了。 掌灯的管家薛福领着轩辕鉴尤从小径走了过来,瑞王穿着黑色的五爪金龙四团朝服,鬓若刀裁,眉如远山,踏着紫金的靴子整个人华贵无比。 他微皱着眉老远就看到花厅中那娇弱的倩影。 “妾身给王爷请安。” “爱妃身子弱,快些起来。”轩辕鉴尤耐着性子扶起了她,脸上依旧一贯的神色。 “王爷去宫中只有几个时辰,可妾身却想王爷的紧,这便在花厅等候。”单禾兰芷故作垂怜,一双小手挽上了那强壮的手臂。 轩辕鉴尤面不改色的应付着,又安慰了几句两人一起去了洛华殿。 饮完了参汤,瑞王不顾美人眉目传情,而是冷冷的说道:“天色已晚,爱妃早些就寝吧。” 听到这话单禾兰芷咬紧了银牙,过了会婉婉一笑,“王爷也早些歇着,妾身先告退了。”再看了眼俯首于奏折中的男子便退了出去。 除了这样又能如何呢,刚进府时凡是和他欢好过的女子都被自己毒杀,如今这偌大的王府里只有她是王爷的女人,那寡情之人也是纵容自己的,尚算相敬如宾,她一直坚信有朝一日王爷定会真心待她。 ------ “啪~”一本奏折被扔到了地上,一位穿明黄色蹙金双层广绫九龙袍,腰缠明玉环佩的少年紧紧地捏着拳头,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露显然是气极了。 他就是东晟皇朝的君主,轩辕昊。 一个秀气的小太监颤颤抖抖的弯下腰去捡奏折。 “别捡了,捡了有何用?皇叔真是欺人太甚”轩辕昊厉声吼了过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小太监腿都吓软了,他一向胆子就小嘤嘤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敢情还嫌朕不够烦?” “奴才知错了,不敢哭了。”小太监跪在地上用宽大的宫服擦着小脸。 少年天子看着那人儿,这可人儿平时胆子就够小的了,自己朝他撒什么气。 扶起那人,看他哭的梨花带雨的,替他抹去了眼泪望着那嫩白的脖颈处紫红的遗痕,只觉昨晚才发泄过的地方有些蠢蠢欲动。 “好了山儿别哭了,朕不该乱发脾气,我的好山儿,乖,别动给朕摸一摸。”说话间手已探入那太监的衣里。 “皇上,别...啊,别...”小太监细声细气的呢喃着,纤细的身子无力扭动着倍感苍白。 这话听在皇帝耳里是怎么也停不下了,嘴唇覆上那香甜的小嘴啃噬着,一时啧啧作响,“今日让好山儿流泪了,朕心痛万分,自会用这活儿好好补偿你,喂饱你。”边说边用如铁的下身顶了顶对方柔软的腹部。 山儿一直屈服于轩辕昊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但行云雨之事时又想要的紧,床上媚态百生和女子一般,只是恼这皇帝体力过人,每次都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 两人耳鬓厮磨,已经把持不住,轩辕昊当即扒了山儿的裤子,把他按在御桌上无暇湿润急忙挺了进去耸动了起来。 正是紧要关头,就闻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皇上” 轩辕昊大怒,恨不得活剐了他,又闻那太监说道:“皇上,瑞亲王到。” 坚硬发力般直捣黄龙数十下,猛然从山儿体内抽了出去,身下的人儿如一滩春水般柔软。 轩辕鉴尤走进了御书房,鼻尖问到了一股飘散着的欢爱的气味,再看那太监衣裳不整,脸上还带着媚态,自是知道他们刚刚干了什么勾当,当下一阵厌恶。 轩辕昊则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倒是苦了山儿股间粘稠,污秽顺着他大腿根部直流到宫靴里。 “来人,给王爷看座。不知皇叔前来所为何事?”轩辕昊心下明了,今日的奏折他已看过,很是发了一通火。 轩辕鉴尤坐下后挥退了要给他奉茶的山儿,“西域使团已经入京,现下在驿馆休息,本王已命礼部尚书莫杰连同鸿胪寺卿妥善接待,三日后在本王府中设宴为使团接风。” “皇叔说的哪里话,这于理不合吧。按照祖制使团要到麟德殿谒见朕,并在内廷赐宴、百官同乐接受朕的封赏。”轩辕昊气极,到底谁才是东晟的皇帝。 轩辕鉴尤淡然回道:“使团首领丹哒王子乃本王表亲,我二人十几年未见,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皇上到时来观礼便可,不来也是无妨。” 轩辕鉴尤生母康毓太妃是一位来自西域的王族公主,是明王同族的胞妹,仔细瞧轩辕鉴尤蜜色肌肤,眉目深邃确有几分西域的风采。 “好,皇叔怎么说便怎么办吧,朕尚未亲政一切都由皇叔做主。”轩辕昊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怒火。他记得母后从小对他的叮咛,这些话在他耳边围绕了几千次甚至几万次就是要他忍,一直忍,这样才能活下去。 轩辕鉴尤说完便走了,也不行礼,他贵为摄政王,手握天下兵权,群臣为他马首是瞻,那少年天子还能做几日龙椅也是他说了算,自是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第4章 情愫暗生 落玉这日正在房中抚琴,玉指在琴弦上飞舞,琴声悠扬而婉转如天外银河的水流。 伺候他的小厮在屋外说道:“公子,府外有人求见。” 伴着琴声落玉的声音飘了出来:“不见,谁也不见,退下吧。” 这几日来落玉不胜其烦,想要见他的人一日少说也有数十位,有的下了名帖邀他一同乘画舟游湖玩乐,还有的在府中备下美酒佳肴只盼他能前去一同赏月赋诗,更有甚者每日在府外流连 分卷阅读7 徘徊只希翼能见得真颜。这般殷勤只因他出门时被瞧见了面容,一传十十传百,世人皆知栖燕山庄住着位绝色佳公子。 过了会门外又传来小厮的声音:“公子,那人自称是将军,在酒楼中还得罪过公子。” 琴声戛然而止,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贵气冷冽的面容。 莫恒飞跟着家丁走近了栖燕山庄,这里亭台楼阁湖山园林皆有并不比自己的将军府逊色多少。跟着走了一刻钟来到了一间种满了花草的别院。 小厮打开了门,里面传出一声流音悦耳:“进来吧”。 落玉依着古琴托着腮两眼迷离的看着窗外。 莫恒飞看到他那姿态风情,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找我所为何事?” “我乃当朝威远将军,我家主人请公子明晚去府中同宴,还望公子不要拒绝。”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这人怎这般叫人移不开眼呢。 “将军请回吧,我对宴会没什么兴致扫了你家主人的兴倒是不好了。” 莫恒飞堂堂的一个威远大将军放了身段来请落玉,奇的是听他如此直白的拒绝脸上竟然未有怒色。 莫恒飞扫了眼房中摆设,一张古琴,成堆的书籍和字画,开口道:“公子既是好学问之人,何不前去?宴会中有的人可称得上是这天下间最有学识的人了,如六部尚书,国子祭酒,御史中丞等。 “你家主人是?” “当今瑞亲王,那日也和公子见过面了。” 原来他就是权倾朝野的瑞王爷,早听下人提过他权势熏天,贵震天下,难怪身姿独绝,只是他为何要派人来请自己去他府中做客呢,不过一面之缘。 莫恒飞看他望着窗外不接话,忙说道:“我家王爷乃爱才之人看公子仪表不凡,有心结交。” 落玉本想拒绝,他无意和这些朝中权贵有所瓜葛,可听到那人想结交自己不知怎的就答应了下来。 这日正是十五,瑞王府内一大早就忙活开来。天下皆知静王妃一向识大体有德行,庄持有度,瑞王自然把宴席交予她负责。 宴席在洛华殿前宽阔的花园内举行,正逢夏时,王府内名贵的花卉悉数绽放,四周都是甜腻的芬芳。 府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除了皇上和太后一派,其余的朝中重臣都前来赴宴。 轩辕鉴尤和丹哒王子端坐主位,静王妃单禾兰芷华服美妆依着瑞王坐在次座。鼓乐声鸣,酒杯够筹。 频频举杯大笑的丹哒王子头带八角宝石帽,身穿薄丝兽纹长袍,腰系五色嵌宝腰带,身形高大,眉目粗犷,脸上蓄着浓密的胡须。他此行带来了西域珍贵的美酒和香料,还有大批的羊驼和玉石,这些贡品全献给了轩辕鉴尤,在西域王室的眼中瑞王才是东晟之主,他们信任的表亲。 莫恒飞走了过来,在轩辕鉴尤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轩辕鉴尤向丹哒王子举杯说道:“今日宴会,表兄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极了,我虽十多年不入中原,但你我还是一家人,还记得姑母在世时本王孤身入京学习中原文化时蒙她不少关照,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有这么多美酒佳肴还有各位大臣作陪,也算是给足了本王子面子,来,干一杯。”丹哒王子一口豪饮了杯中酒,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轩辕鉴尤说道,“表兄哪里话,圣京距西域黑水城有千里之遥,舟车劳顿,自是要尽到地主之谊。有美酒又有佳肴怎少得了美人。” “美人?哈哈哈,礼部的莫大人已经给本王子安排了很多的美人了,不过本王子身边一向佳人围绕,眼花缭乱了,只是可惜了,听闻京中可是有个真正的美人呢。” 这时落玉正随管家薛福走了过来,他一袭白色烟衫外罩墨色薄纱更是显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那三千青丝被一条绿带高高束起,肤如凝脂面若朝华眉目如苏,红唇不染而赤,绝色容颜毫不女气反而带着男子的俊气真是风华绝代,连貌美无双的静王妃都被轻易比了下去。 人群仿佛都忘了饮酒闲谈,除了轩辕鉴尤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更有甚者口中倒吸一口气实在无法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人儿这般艳绝无双。 落玉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皮像的痴迷,莫说是人了就连一些妖也被他迷的忘乎所以,因他样美在妖界也有个碧波公子的雅号。 “这人...真美啊,天山的仙子,没错就是仙子。”丹哒王子只看得两眼突出,张大了嘴。 轩辕鉴尤对丹哒王子耳语了几句,那西域王子面露红光像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口中直呼:“原来如此,真是了却了本王子一件心事,哈哈哈” 单禾兰芷多瞧了落玉几眼,这人的模样不逊于她家王爷,又看瑞王和那丹哒王子的神情猜到了这人来此的原委,不禁看向落玉的眼中多了几分鄙夷。 丹哒王子虽未被立为太子,却也是王后嫡出,带兵勇猛深得明王宠爱,执掌西域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王子有龙阳之好,最爱那些长得奇美的男子。他来京城没几日就想要找几个貌美的男子作陪,听得坊间流传京中恰有个男子生的姿容万千,早起了邪心。轩辕鉴尤自是看出王子的心思,便叫了莫恒飞去请落玉来供王子解闷,他自是先礼后兵的,落玉肯来也省了他费些手段。 落玉喝着酒不时的看向主坐上的轩辕鉴尤,他不会知道那人请他来断不是什么有心结交,而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他以色侍君。 周围的大臣饮酒相谈,对瑞王的溜须拍马之声不绝于耳。落玉深感无趣却也不好四处走动。 宴会后,落玉看着轩辕鉴尤扶着王妃走远,心中有些莫名的烦闷,他请自己前来,为何一言不发就走了,心中有种被无视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管家薛福走了过来,“落公子,我家王爷还安排了赏画,请随我来。” 闻言,落玉心中一动,好受了些,“赏画?你家王爷邀我赏画?” “正是,请随我来。”薛福弓着腰低眉顺目的引着路,提着灯笼把落玉带到了一处偏殿,指着前方的门说:“公子请进,我家王爷一会便到。”说完就走了。 落玉推开了门,里面挂着很多的古画,油灯摇曳,正中间突兀地摆着一张华贵的大床,一个人也没有。 房中有股异香,香气 分卷阅读8 浓烈,一会后落玉感到头有些发沉。 丹哒王子进来时看到落玉捂着额头,脸色潮红,顿时下腹一激。 “美人,你真美啊,本王还未曾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丹哒抓起了落玉的手放到鼻尖贪婪的嗅了起来。 落玉甩开了那鲁莽之人的手,毕竟是妖瞬时就清醒了,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要疼爱你的人啊,来吧,本王子等不及了,真是个大礼啊。” 大礼?落玉心下了然,原来自己被当成了件礼送了别人。 “美人,怎么了,快过来给本王子亲亲。”丹哒王子扑了个空,又贴了上去。 “想亲我这话可是当真的?”落玉冷笑,抚着秀发妩媚的盯着他。 “真真真,本王子真的好想亲你,你的肌肤看起来又滑又嫩,一定可口极了。”丹哒王子被落玉的眼神逗的吞咽起口水,那冷笑在他眼中更添了风情。 “可是,我这样你还想亲我吗?” 落玉的脸瞬间变成了个布满鳞片,眼冒寒光吐着鲜红信子的巨大蛇头,狰狞可怖,蛇信扫在王子脸上寒气逼人,发出嘶嘶声响。 “啊!!!”一声惨叫,丹哒王子张大了嘴,两眼外翻,吓破了胆倒在了地上。 落玉看也不看他踩着他的身体走到门前随即化为了青烟散去。 轩辕鉴尤在侍卫的通报下赶了过来,只见丹哒王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下身一滩污秽。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人呢?”轩辕鉴尤大怒,西域的王子就这么死在了王府内,此事之大可以说关系国运了。 薛福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头上冒着冷汗,“王爷,侍卫听到王子大叫赶过来时,那落玉公子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王府守卫森严,他是如何消失的,快给本王去找,快去。” 瑞王脸色铁青,一双凤眼带着嗜血的寒光,那人坏了他的计划他定要他生不如死。 落玉并未回府而是去了忘忧谷。冷无言整理完药典,正要宽衣入睡就听到屋外有敲门声。 “青舒...你怎么来了?”冷无言合了门,给他泡了杯清茶。 落玉不语,他心结难抒,也不想回府,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这里。 冷无言看他神色异常,也不烦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 过来好一会落玉才说道:“许是最近几日未见到沅孑了,想来看看。”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冷无言当场红了脸,也不知怎么接他的话,只得轻咳了几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过了会落玉便靠着竹椅睡着了。 看着那睡梦中的人儿,想到谷中夜寒,小声的在落玉耳旁说道:“夜有些凉,去床上睡吧。” 落玉动了动嘴角又睡去了,艳红的小嘴弯起了个弧度,冷无言轻笑出了声,这人睡像到有些可爱。抱起了落玉,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冷无言心想两人同是男子但落玉实在是太瘦,很轻松的就能把他抱起,暗中下了决心要配几幅好的补药让他补补身子。温柔地替他盖上了薄被坐到一旁安静的守着他,看着那睡颜不知何时也睡了去。 一觉醒来,窗外鸟儿鸣叫,天早亮了。落玉鼻尖问到一股鸡肉的香气,虽说他靠吸取日月精华就能果腹,但来到人间后也爱上了各式美食,不觉有些饥肠辘辘。 冷无言往锅中加着些药材,有人参、当归、黄芪等,那乌鸡被药材一熏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公子起来了,昨晚睡的可还好。”阿南打了水,把毛巾弄湿递给了落玉。 “还好,你家少爷在做饭吗?” “是啊,公子可有口福了,我家少爷做的饭菜那叫一个香。”阿南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落玉笑了笑,真如烟花三月叫人移不开眼,“公子,你真好看。” 冷无言进屋就听到阿南这傻小子的话,也跟着落玉笑了起来。 用过早饭,落玉坐在一棵桃树下看冷无言给一些精心呵护的药材锄草。日照当空,和风暖煦本是美好的时光,可他心中就如蒙上了一层灰雾,到底还是自己心思单纯,师父一直说凡人把利益看得太重,上到父母兄弟下到至交师友都能互相利用,更别说他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了。 落玉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水府更适合自己。鼻尖闻到了小狐的味道,趁冷无言不注意那狐便靠着落玉现了形。 “哥哥,府中出事了。” 落玉一惊,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出了什么事?” “昨夜瑞王府派人把山庄的人全抓走了,天下第一楼和迎香楼也被封了,我也是半夜回来才知道的,现在山庄前有卫兵把手,听说是我们犯了什么通敌叛国之罪。” “王府中死了个人,是被我吓死的。”落玉淡淡的说道。 “啊...哥哥这么温和也会杀人吗?”小狐耷拉着脑袋很是不解。 落玉便把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小狐一听还得了,直嚷着要把瑞王府夷为平地。 落玉决定要回府,他自是不能看着那些仆人被殃及池鱼,小狐不依了,落玉也不管他,只说这事一了就回水府。告别了冷无言便自己回去了。 冷无言看银月边蹲在地上出神就问道:“银兄,你何时来的?出什么事了吗?” 银月边叹了口气把落玉在瑞王府的事说了一遍给他听,只是隐去了被吓死的那部分改口说是那厮见落玉太美一时淫邪上身猝死,冷无言听完脸色大变。 落玉才到栖燕山庄门口便被莫恒飞捆了起来,落玉直直的看着他,倒是让他有些心虚。 “我庄内的人呢?” “落公子放心吧,还活的好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子见了王爷还能否安好,给我带走。” 落玉被五花大绑押到了瑞王府,洛华殿内轩辕鉴尤转动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脸色不善的看着他。 “说吧,丹哒王子因何而死?” “在下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落玉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哼,仵作已经验过尸了,王子是被活活吓死的,当时只有你二人在场,你会不知?别妄想和本王诡辩。”轩辕鉴尤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真不知。” 分卷阅读9 “守夜的侍卫并未见他离开,王爷依我看来只有一个解释,这人武功高强,轻功了得能轻易躲过侍卫。”莫恒飞早在一旁打量着落玉,说完双手探上了落玉的命门,“奇了,一点内力也没有不像是有功夫的。” 落玉看了眼莫恒飞,转头道:“王爷真是说笑了,把我请到这来美其名曰有心结交,实则是把在下看轻了吧,在下可不是那龌蹉之人。” 莫恒飞脸有些红,好在他肤色黝黑看不出来。被这么个美人这般数落让他这久经沙场的大将也红了脸。 “你伺候的好本王自是留你做个门客,让你荣华富贵一生,用不完的金银珠宝。你倒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坏了本王的大事,这普天之下没有谁敢忤逆本王。” 一个区区的凡人竟然这么狂妄,落玉有些来气,他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人,可转念一想这人可是真龙天子,得上天眷顾伤了他可是会触犯天条的,随后不甘的冷哼一声。 无论他们问什么落玉一概只回应不知,索性闭上了眼不语。他只想等小狐把府中的仆人救出后便扬长而去,谁能关得了他,天上地下又能耐他何。 落玉被软禁在了左偏殿的小院藤焘阁内。轩辕鉴尤心智极深,步步为营在他没有想好对策前他不想走漏风声,以免被太后的党羽抓到把柄大做文章。 这天被吩咐看守落玉的家丁小路抬着个食盒走了出来,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可惜了这么个美人了,三日不吃饭早晚也要饿死啊” “啊...王爷。”正喃喃着,就瞧见了轩辕鉴尤和莫恒飞迎面走来。 “奴才参见王爷,参见莫将军。” “起来吧”扫了眼小路手中的食盒,轩辕鉴尤道:“怎么?那人是在绝食不成?” “启禀王爷,落公子三日滴水未进,奴才担心...”小路在揣测着自家主子的心思。 “别让他饿死了,换些其他菜式,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得了主子的令,小路躬身急忙退下。 “王爷要如何处置他?那件事属下已经办妥了。”莫恒飞说道。 轩辕鉴尤负手而立,微皱了下眉,“一个活口都没留?” “是,一百二十七个使团之人全部已死,尸首也处理干净了。还是王爷英明来个先发制人,全部推到太后身上,只等消息传到西域,明王一定对皇上一派恨之入骨。他们的王子死了,西域暗中支持皇上的逆党也找不到出师中原之名,我们的计划也可提早准备。” “几日后将落玉以太后卧底谋杀王子的罪名发配西域,赐杯毒酒免得他乱说话。” “是”莫恒飞心底叹了口气,果真可惜了这么个美人。 落玉虽然被软禁但也有仆人伺候,那小厮也算本份食物和洗澡的热水一天也不曾拉下,早晚必嘘寒问暖。落玉爱洁每日都要沐浴,只是那木桶太小又有仆人片刻不离的随侍,他迫不及待想找个池子好好游曳一番。 过了子时,小路贴着柱子打起了瞌睡。落玉轻脚走到他面前朝他吹了口气,那小仆就缓缓跌坐到地上昏睡了过去。 落玉关上了门,身影灵巧的躲过了巡夜的侍卫。王府实在是太大了,主殿和偏殿,望景楼阁就有十几座,此外还有后殿和亭台花园,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 落玉寻着水声来到了一座汉白玉雕砌的大殿,上方的牌匾上写着映月池三个大字,看来是来对地方了。 映月池里空无一人,只有金色的纱帐和鎏金的青铜兽首油灯,雕刻精湛的巨龙抱柱,上等的檀香环绕,池中一个巨大的赑屃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泉水,那水声便是从这传出的,抬头一看,圆顶天窗上洒进了月光,真是映月池中,华贵奢侈,池水足有十来丈宽,池中还飘散着一层薄薄的白烟,有几分阆苑仙境之味。 落玉宽了衣,□的走入了水中,池水十分温暖,他化出了蛇尾在水中玩乐,碧绿色的蛇尾拍打着水面,溅起层层水花。玩腻后潜入了水下,他爱极了在水中睡觉。 睡梦间,猛然被一阵推门声惊醒,有人进来了。他不着寸缕,心中暗道不好,忙悄悄游到池边伸出手把衣服藏到水下。 一个英挺的男子站在池边解下了玉冠,开始脱起衣袍。落玉在水下看的真确,屏住呼吸,那人背对着他脱的只剩一条亵裤,宽间窄臀,肌肉的线条分外优美,在小麦色肌肤的衬托下有一股雄厚的野性美。 那人转过了身,竟然是瑞亲王,落玉一口气没憋住被水呛了一下,从水中浮了上来,水声哗然,两人四目相对。 第5章 独自莫凭阑 轩辕鉴尤批阅奏折至深夜,来到他独用的映月池,这池他花了一番心血命工匠从数十里外的高山中开凿暗渠引入了温泉水流,连他的王妃也没有享用过。刚要脱衣入水便看到水中有人浮起。那人一头黑色湿发紧贴着雪白的肌肤,脸色微红还粘着一些晶莹水珠,眼光湿润朦胧,香艳欲滴,诱惑非凡,正是落玉。 瑞王怔怔的看着自己,落玉的脸更红了,他避开眼睑从水中浮到池边,用一件单衣遮住耻部,慌乱的整理了下发丝,不知为何只想逃得远远的。 轩辕鉴尤一把拉住了那想要逃跑的人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本王的映月池。” 那人手劲太大,一双铁臂怎么也挣脱不开,挣扎中撞入了一个宽阔精壮的胸怀,落玉的脸被碰的生疼,这人的肌理就像铁烙一般坚硬。 轩辕鉴尤居高临下的看着落玉,鼻息间炙热的气息暧昧的散落开来,回荡在二人之间。 “你还没回答本王。” “王爷不会这般小气吧,这浴池能容下百人沐浴了。” 这世上还有人会说他小气,轩辕鉴尤眯着眼睛,眼中有几丝玩味。 “你这人洗了池水便罢还要说本王小气。” “王爷若不是小气之人就不该怪罪于我。”落玉说完哀怨的瞟了眼他。 轩辕鉴尤第一次见到这么妩媚的眼神,还是一个男人的,回想轩辕昊和丹哒王子都有断袖之癖,难道男人比女人还有滋味?再看那人胸前虽没有软肉倒也是有两朵殷红在水泽的侵蚀下泛着妖冶的红光,仿佛在邀人随意采撷。 落玉感觉到那男人在看着自己,不由的也迎上了他的目光,水波荡漾,落玉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荡漾,此时只想离他更近一 分卷阅读10 些。 “洗完便出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会。” 轩辕鉴尤推开了落玉,解下亵裤踏入了池中。 落玉觉得失望极了,他捏在手臂上的劲道还徒留着热度,心里落了个空,道不明的情绪猛然升腾。 看那人在池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自己愤然穿上了潮湿的衣裳,往藤焘阁走去。走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迷路了,索性坐在一方石台上看着天边的星辰。晚风很快吹干了发丝,却吹不散心头纠缠的情愫。 薛福在洛华阁前等着沐浴归来的主子,静王妃送来的安神粥已经备好。 “王爷,娘娘刚才来过了,亲自送来了小菜和粥,还嘱咐奴才一定要和王爷说一下不要太过操劳,身子要紧。” “撤了吧,本王没什么胃口。”轩辕鉴尤走进阁中扫了一眼案几上精致的宵夜,这个女人让他渐渐失去了做戏的耐心。 “是,奴才...嗯...薛福迟疑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先前看到了落玉浑身湿透坐在洛华阁后殿的石台上,知那人身份特殊也不敢冒然前去。 “嗯?” “王爷,奴才适才看到落公子一人坐在后殿,这...” 轩辕鉴尤记起他捏住他手臂的触感,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来得光滑,湿透的发丝上还占着水珠,在水光的滋润下就像个迷人的精灵。 本想前去询问为何会在后殿,但转念一想他死期不远何必多费唇舌,向薛福招了招手命他把人带回去。 一只画眉飞入了藤焘阁停在了绘彩的房梁上。 正是晌午,落玉照常在房中午睡。几个小仆来找小路约他去看府中新进的丫鬟仆役,这一向是这些小仆的嗜好,仗着多进王府几年有些资历,忙不迭的想要提点些生手。小路点头称好用只铜锁把房门一锁便喜滋滋地跟着去了。 “哥哥,醒醒啊月边来了。” “不是前日才来过的么?”落玉往里挪了挪并未睁眼。 小狐躺了下去说道:“依我看哥哥只怕是看上那王爷了。” 落玉面色潮红,睁开了一双透着碧波春情的眼眸。 “府里的下人被抓到刑部盘问了几日,看问不出什么便都放了,看来那王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哥哥为何还不走,去哪不好非要留在这不可?” “我平日也不出门,在这小院也得些清静,呆上几日也无关紧要。” “哥哥怎会看上他了,不过是个肉体凡胎。京中都说瑞王尊贵无比俊美无梼,我也特地远望过他,确实有几分风采,不过比起我来还差得远呢,不就一凡人吗,很快就年华老去怎能比我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落玉捏住他粉嫩的脸颊,嘴上不依了,“我怎觉得他比九天上的上仙还要来的英姿绚烂。” 银月边不高兴了,冷哼一声,他可不爱听,“据说那王爷与王妃感情极好,府内连个侍妾也没有,纵然哥哥绝色无双也只怕...” “怕什么,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介凡人?” 银月边听出他口中怨气,大喊道:“我也只是猜一猜,想不到真如我所说哥哥你...唉,找谁不好。” “月边,你说我是不是魔征了,他那般骗我,我还挂着他。”轻叹了口气却是说不下去了。 银月边把玩起落玉的秀发,脸色不善,“这可不好,那王爷这般待哥哥,我正生气呢,莫再想他了。”看他眼中含春又赶紧说道:“哥哥看这么多书,应该知晓这世间上有阴就有阳,男人是要和女人在一起的,正所谓阴阳协调,两个男人如若要在一起就会被称作有伦纲常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这我知道,可我是妖并不介怀,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瞧着他了,谁叫他是个男子呢。”听落玉说的坦荡,银月边一时语塞,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那瑞王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好说歹说落玉就像铁了心一样,就要留在王府,最后他胡乱发了一通火,心中恨不能将轩辕鉴尤剥皮抽筋,这抢了他哥哥的人只等他寻个机会定让他尝尝苦头。 小狐刚走,小路后脚就开了门。 “公子醒了,要不要去院子中坐会,今儿个天气不错,日头不时很大,刚才还瞧见只画眉,叽叽喳喳闹的可欢了。” 落玉轻笑,倒是晃得小路睁不开眼。 “公子真好看,小路还没见过像公子这么俊的人呢。” “我闷坏了,去院中走走吧。”落玉起身去了院子里,院中的墨竹长得好极了,挺拔松劲,美中不足的是院外站着四个守卫,站得挺直是新派来的寸步不离的看守着。 小路用手帕仔细擦拭了石凳 ,笑眯眯的说道:“公子坐吧,这儿有竹叶遮着好乘凉。” 这小路也是个心善之人,只要王爷一日未发话他就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好落玉,谁会不疼惜美人呢。 “王爷此时在府中吗?” “...公子说什么? ” 小路正偷看着落玉听的不太全,“公子是问我家王爷吗?” “嗯,他现在可在府中?” “这个时辰应是不在的,可能在宫中也可能去了军营。” “去军营做什么?”落玉拨弄着玉指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家王爷自小在军营长大,带兵可神了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呢,厉害吧?我也想像王爷一样。”说完就觉失言了,四下看了看,挠挠头道:“王爷可是人中之龙,我就是一奴才怎么敢和王爷比呢,看我这嘴,该打该打。” 落玉不以为意了,“有何不可,只要有心蛇也可化龙翱翔于九天。” “难得公子看得起,我也就只和公子一人说了。公子温和又儒雅绝不会是什么杀人凶手的,定会没事的。啊,差点忘了瞧我这记性,明日王府内有喜事。” “喜事?” “是啊,是我家王爷二十又九的生辰,往年都很是热闹,我们这些奴才也多能得些赏钱和吃食。娘娘想大肆操办,这不今日挑了很多丫鬟入府。” 娘娘?不就是那人的妻吗,看来他们夫妻很是恩爱,顿时失了兴致,两眼看着头顶的竹叶出神,看落玉不语,小路也闭了嘴。 轩辕鉴尤手捧一册芙蓉烫底暗嵌金叶的名册,片刻后开口说道:“爱妃真是心思缜密,就这么办吧。” 单禾兰 分卷阅读11 芷一身繁锦粉色逶迤拖地罗裙,手挽翠水薄雾纱,头盘凤翅双归髻以孔雀澜石和珠玉点缀,真是雍容华贵,体态娴淑。她面露娇笑,“能为王爷分忧是妾身的福气。”说完盈盈一拜。 “娘娘从前日便命小的从府外挑些机敏的丫头使唤,寿宴的食材和府内的摆设娘娘都要一一过问,奴才们都不敢有半点疏忽,这名册娘娘连夜所写一夜未眠,今儿早还...” 单禾兰芷打断了薛福的话,“你这奴才王爷国事繁忙,现下才得空回府,说这些做什么?” “是,是,奴才多嘴。” 薛福点头哈腰的回道。 “有劳爱妃了,快些去歇着吧。” 轩辕鉴尤扫了眼一唱一和的两人。 “王爷,妾身不乏。试一试这衣裳吧,我命御织局为王爷生辰特地做了这宝蓝缎绣福瑞祝寿锦衣,今夜王爷穿着定会丰神俊朗。”边说边拿起了圆桌上红漆木盘里折放整齐的衣袍。 替他脱下了朝服,再换上蓝袍锦衣,一点点抚平着衣裳的褶皱,眼中满是爱意情愁。 屋外礼炮齐鸣,宾客喧哗,小路不时伸出头去观望,“今日王爷做寿,皇上一定会来,我还不曾见过天颜呢。”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落玉也望着窗外琉璃瓦的屋顶上绽放的华丽烟火,这霎时绽放的美丽深深吸引着他,比水府的珍珠还要灿烂夺目。 小路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公子不可,王爷要小的好生看住公子,万不可乱跑。” 落玉说道:“府中有宴,偏殿的守卫也会空虚,我们偷偷的去看不会被发现的,你不要这么胆小。” 小路挣犹豫了会,他也是个好热闹的孩子,便答应了下来。 院外的侍卫没有松懈,小路递了几坛酒过去,四人也知今日府中有宴,肚中酒虫闹的正欢,接过后边喝边聊很快醉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轩辕昊坐在主坐,但是文武百官都只给瑞王敬酒,为瑞王祝寿赋诗之声不绝于耳,虽说今日是他皇叔寿宴但也太不把他这皇上放在眼里了,自己真就像个傀儡皇帝。苦闷之余低头一杯杯喝着酒,眼前的舞乐也没兴致观赏。昨日收到密探回报进京的西域使团最近几日不见了踪影,他心中狐疑就着宴席来查探一番。 “怪哉,为何不见西域的丹哒王子,皇叔寿辰表兄在京中岂有不出现之理。”轩辕昊说道。 群臣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莫杰赶紧起身行了个礼,“启禀皇上,丹哒王子一行已于前日出京了,微臣在奏折中详细呈奏了。” “哦,怎么这么焦急,奏折既然要先给皇叔批阅,完后怎么不呈给朕?”说完看向一旁的轩辕鉴尤,那人倒是气定神闲,波澜不惊地喝着酒。 “皇上,王子接到西域千里加急传书,王后自王子走后几日便染上疟疾,病情太重故此不敢拖延。” “这等小事早已禀明王爷,就不用再呈给皇上了吧”右相也开了口。 “什么?小事?你...你们...就朕一人蒙在鼓里,朕还算什么天子,朕还算什么东晟之主,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 轩辕昊饮下多杯酒水,借着酒力把心中烦闷道出。 轩辕鉴尤站了起来,气势动人心魄,“来人,扶皇上去镜雲殿歇息,皇上醉了。” 轩辕昊大力挥开侍卫的手,口中念道:“朕没醉,朕没醉...” “堂堂一国之君如此失态成何体统,还不快带下去。” “皇叔,你简直...” 说也无用,堂堂的国之君主竟被瑞王的家臣拖了下去。单禾兰芷看他这窝囊样也是露出了讥笑和得意之色。 宴会周围有重重侍卫把手,根本靠近不得。落玉很想隐去身形,这对他来说本是小事一桩,但因小路在旁唯恐吓坏了他只得作罢。 两人躲在一处假山后头,小路看他有些失望之色便说道:“公子我等会去厨房找些好吃的来给你,今天肯定有好多好吃的。” “我不饿”落玉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进入宴席中。 “公子我们朝那边走吧,镜雲殿那边平时都空着没什么人,那儿有一堵墙不是很高,我们翻过去便到洛华阁的后院了。刚刚差点吓死我了,戈月姐姐刚好从我们前面走过去。”小路拍拍胸口有些惊魂未定。 两人来到了镜雲殿外却发现前面侍卫比平日更多,后面隐隐也传来谈话声,进退不得小路大惊拉着落玉从偏门的窗户翻了进去。 里面精致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那少年被响声惊醒,坐起身来,含糊问道:“你们是谁?” 小路知是贵客吓得跪在了地上,落玉则回过头看着他,那少年一身明黄,模样有些英气,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轩辕昊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发现那人眼中有些愠色许是责怪自己这般看着人家,心下有几分清醒,这人儿不就是那青衣图中的男子吗? 第6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 这时,有侍卫在门口说道:“陛下,房中可有什么事?属下似乎听到房中有异动。” 跪着的小路听闻这就是当今的圣上早吓得面无血色,两腿抖得不成样子。 那少年道:“退下吧,无事。” 等侍卫走远,轩辕昊大步走向落玉,“你是谁,为何这般像他?”他喝了不少酒神色激动,喉结发出咕噜的声音,难耐的咽了下口水。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二人并非有意误闯,求皇上饶命。”小路爬了过来想拉落玉下跪。 落玉挣脱了小路的手,他千年得道的妖岂会给凡人下跪,更何况这人眼神令他非常讨厌。 “朕问你话呢?你不回答朕可要治你个无礼之罪。” “启禀皇上,公子叫落玉,是府中之人,奴才是王府的家奴。”看落玉不出声小路快急死了,忙替他回答。 轩辕昊口中囔囔道:“落玉...落玉...的确配得起这名儿,真是如玉一般的人儿。”顿了顿又道:“府中之人?哦,原来皇叔也好这口?”能有这般姿容的美人儿定不会是什么仆人了,那就是在床上伺候的了,想到如此的可人儿竟然是轩辕鉴尤的男宠顿时让他嫉妒不已,脑海中浮现出这美人在床上的风姿,一双龙目中布满了炽热的光芒。看落玉似是清高也不想用皇帝的威严压他,他贵为天子貌美的人见过 分卷阅读12 不少,这样姿容仪态绝佳的还是第一次见。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变成今日这般只爱男子就是自小在宫中对着那青衣图日渐迷恋所致。 落玉听不懂他口中的“这口”是什么意思,但也料到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等会朕要回宫,趁那时你们便走吧。” “是,是,叩谢皇上大恩叩谢皇上大恩。”小路磕了好几个响头。 藤烨阁中小路给落玉扇着扇子,“公子,你还真是,见到皇上都不下跪,还好皇上没有怪罪,不然我们都得遭殃。” “那人的眼神,我不喜欢。”落玉杵着下巴,晶莹的手指拨弄着瓷盆里的几条金鱼,鱼儿围着他的指尖打转,嬉戏着。 小路心想那人可是当今的皇上啊,这落公子就是个心思单纯涉世未深之人,哪像他们这些奴才早把察言观色和揣测主子的喜好练得炉火纯青了。 ------ 轩辕鉴尤踏着晨曦的曙光坐着软轿去上朝了。朝堂上他指点江山,谋略过人,群臣无不信服。倒是轩辕昊上朝时都说不了几句话,偶尔有也都是“一切皇叔做主”带过。 早朝后,山儿移着莲步来到轩辕鉴尤跟前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留步,皇上有事宣王爷前去御珍阁。” “前方带路吧” 御珍阁是皇家珍藏宝物的地方,所有番邦进献的贡品和民间搜来的奇珍异宝都在这里。刚进了阁中就看到轩辕昊在一张画像前驻足观赏。这画他自然是见过的。 “皇叔来了,来人把国师从云居峰上采摘的香茶沏一壶来。” “免了,国师的东西本王怕喝了不舒服。” “哈哈,皇叔真会开玩笑。朕一直服国师炼制的丹药身体可是好的很,自弱冠之后都未曾生过病。” 山儿面色一红,心中嗔怪怎么会不好,那般生龙活虎真能把自己弄死,到现在穴口还无法闭合。 轩辕昊小心地取下了那幅青衣图,“皇叔可认得这画?” “认得,大名鼎鼎的顾云之遗作,易川河青衣图。” “这副画传到朕的手中朕十分爱惜,远胜世间一切珍宝,那画中人朕也是从小看到大的。还记得年幼时一直想见到那画中之人,后来父皇告诉朕那只是一个民间的轶事叫朕不要当真,世上并无那人,朕听后着实伤心了好一阵子。” 轩辕鉴尤皱着眉,心下已经猜了七八分。又听轩辕昊说道:“皇叔有这么个美人一直藏着掖着,天天醉卧美人膝,让人好生羡慕啊!” “皇上见过他了吧。”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没错,昨日在皇叔府中有幸见过一面,此生难忘。”看瑞王面色不善又说道:“皇叔不要怪罪于他,是朕鲁莽了。” “皇上的意思是?” “朕也不想唐突,就是想从皇叔那讨了那人过来,府中已有个绝色的静王妃,皇叔不会舍不得吧。” 轩辕鉴尤有些犹豫,那人可是还要押往西域的,他可不会为了皇帝的嗜好乱了计划。 “朕也不是白白的讨去,便把燕云十六洲送给皇叔,如此一来皇叔定能割爱了吧。” 燕云十六洲?轩辕鉴尤有些嗤鼻,一个人能值十六洲,还是个男子,昏君无误。而且燕云北接关外可是军家必争之地。这皇帝真是糊涂的紧。 莞尔,不动神色的道:“皇上说得突然,本王还没有好好想一想,明日再给皇上答复吧,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轩辕昊听瑞王愿意考虑考虑知道有戏,脸上微露喜色,“这样也好,皇叔回去好好哄下他,就等皇叔佳音了。” 夜色清明,瑞王府内莫恒飞夹了一口菜吃下,“这皇帝也真是昏庸,为了落公子把燕云十六洲给了王爷。不过燕云当地的刺史本就是王爷的人,这给与不给也只是台面上的事情。” 轩辕鉴尤喝了杯酒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找个人顶替落玉去西域,找个嘴严实的。” “是,末将一定办妥。不过王爷要怎么处置落玉?” “先让他在府中吧,燕云还不够,本王要的可是京畿禁卫统领的空缺,皇上沉迷男色吊吊他的胃口,他一定会答应本王。” “王爷英明。末将听闻近日太后密见了很多大臣想以后位拉拢人心,此事不可不防。” “就让他大婚。” 莫恒飞放下了碗筷,正色说道:“王爷,皇上大婚后可就要亲政了。” “大婚后我和左右丞相以皇上年纪尚轻未习得社稷之道为由再晃个一年半载,时间足够了。” “左相那边?不知道那老家伙是真老实还是在装模作样,监视他的探子来报,老东西还是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他每日在府里练拳钓鱼不见外人,他的学生和门客惧于王爷也不敢到他府去。” “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那人,本王不喜有任何事情超出控制。” “是,如此一来,王爷必能登上宝位。” ------ 刚下了一场春雨,府中的梨花掉了一地。纤苞淡贮幽香,玲珑轩锁春阳丽。 花香鸟语,单禾兰芷携了几个女侍去园中品茶。一方精巧的紫檀桌上摆了些鲜甜香果,桃酥蜜饯。 戈月在她耳边讲了几个笑话,逗得她朱唇轻启,笑意盈盈。 自打一清早薛福来院中撤了守卫,还送来些精美的衣裳饰品,小路就兴高采烈的拉着落玉去园中赏花。这不,就瞧见了园中的静王妃。 “奴才给娘娘请安。” 小路双膝跪地,水泽侵湿了衣裤。落玉皱皱眉只是朝单禾兰芷微微颔首。 戈月脸色一变,怒道:“见到娘娘还不下跪,怎这么放肆。” 单禾兰芷眉目肃然,淡淡的道:“免了,他是王爷的客人,倒是这奴才没有好好守规矩,坏了本宫的兴致,来人,掌嘴。” 落玉道,“打他一个下人做什么?王府内花园无数,我二人只是路过于此这也能坏了你的兴致不成?” 单禾兰芷一向不能容忍王爷身边有貌美之人,虽说落玉是男子但他样貌实在太美,可气的是见到她竟然没有半点恭敬的样子着实让她很是生气随即怒道:“本宫尊你是客是看在王爷的份上,你不过就一小小的男宠还敢这般放肆,还是王爷送人的男宠,真不知道王爷还留你 分卷阅读13 在府何用?” 落玉笑了笑,自己并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一女流之辈,奈何她口中恶毒,哪里有半分王妃之相,“世人皆道静王妃典雅端庄却不知竟是盛气凌人,孤高自诩之人。” “好大的口气,你这是在对本宫品头论足吗?就凭你?出生低下,资质卑贱。” “正是,下人也是人,你这般随意打骂是何道理,不会失了你皇家的威严么?” 小路哭了出来,拉扯着落玉的衣摆小声说道:“公子小的该罚,是小的惹娘娘不高兴了,你不要再说了。” 单禾兰芷凝视了落玉好一会,才用冷冷的语调说道:“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哼,就饶了你这奴才一回。落玉,本宫有的是耐心陪你玩,下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娘娘,这两人都该掌嘴,让奴婢好好教训他们。”戈月口不饶人,她仗着是王妃的心腹,一向目中无人对其他的下人非打即骂。 “算了,扶本宫回去小憩会吧,有些乏了。” “是”等扶起主子,还不忘用狠毒的目光看了眼落玉。 “呜呜呜呜”等一行人走远,小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落玉颦眉微皱,蹲下身替他拂去泪珠。看着那烟水秋瞳里的关切,小路更是哭的伤心。 好一会才说道:“公子这是害苦小路了,得了个教训就算了,这下得罪了娘娘以后在府中只怕是要胆战心惊的活了。” “本就是她不对,你无需害怕大不了你和我一起走。” “公子是说笑的吧,私逃王府可是死罪,小路不敢。” “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这天下都是王爷的,我们能逃到哪去呢?小路自小就被卖到府中做奴才,举目无亲的能去哪?” “你跟我回水...”落玉差点脱口而出,而后到:“罢了,再说吧。” 回到院中就看到轩辕鉴尤一身素雅黑袍,侧身负手而立望着头顶几棵苍劲的墨竹。 “奴才参见王爷。” “起来吧”冷冽的声音仿佛珠玉落地,说话间看到了小仆身后的落玉,那人美目华光流转,似是拢了半世的氤氲。 “落公子今日随本王去春猎吧。” 听到那人邀约,落玉露出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须臾,缓缓道:“甚好” 眉心一动,梨涡浅笑,嘴角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京郊猎场,轩辕昊一身硬朗戎装,迈着步子不停的来回走动,面带焦急的神色。 “皇上喝碗提神的汤水吧,待会才有精力好好狩猎,山儿熬了半天呢。” “不喝不喝” “皇上怎么了,在等什么人吗?”山儿凑了过去。 “滚开,一边呆着去,没看到朕心烦吗?” 山儿撇撇嘴,一双大眼幽怨的瞅着轩辕昊,不知道是谁昨晚像疯了一样狠狠要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口中竟说一些奇怪的话,还逼着自己束发穿上青衣,后边儿还隐隐作痛呢,这下就让自己走开,真是伴君如伴虎。 片刻后,轩辕昊看到了前方马背上的人儿,脸上阴霾一扫而空,迈开步子迎了上去。 “皇叔现在才来,让朕好等啊。”话是对着瑞王说的,眼却看着落玉。 落玉朝轩辕昊轻轻点头,一旁的山儿看到这么无礼之人想要出言责怪就被轩辕昊拦了下来。 “自去年秋猎朕已有好几个月不曾好好活动筋骨了,皇叔可要让着朕点。” “那就要看皇上的本事了。”轩辕鉴尤利落的下了马,身后的莫恒飞递来了几只上等的弓箭让他挑选。 号角声起,今春的皇家狩猎拉开了帷幕。到了轩辕昊这一代,正统的皇室血脉只剩他和轩辕鉴尤二人,四年前先皇暴毙后五位皇子已被瑞王用各种计谋诛杀殆尽,其余的皇族贵胄都是旁支和异姓王孙。 “这次谁狩猎的最多可得黄金千两,外加宫中珍藏的琼浆玉液十坛,一切凭各自能力,望诸位爱卿各展所长。” 天子一发话坐在马上的众人便四散开了,轩辕鉴尤和莫恒飞一马当先的疾驰进一片树林中。 落玉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手上是精巧的弓箭。他对狩猎没有丝毫的兴趣,来此也是不想拂了那人的意。 轩辕昊轻扬马鞭,马儿小跑着来到了落玉的身旁。“随朕一同去吧,朕识得前方树林中有许多的鹿和野猪,你一人怕是会迷路的。” “我还不曾狩猎过。” 这人终于和自己说话了,嘴角微翘夸下海口,“朕箭法高明,朕教你,先前朕也亲手猎到过一些猛兽。” 落玉看到轩辕鉴尤也是进了前方的林子,就点点头。瞧这林子里苍松翠柏,灵气攀升,很是有一些飞禽走兽。 轩辕鉴尤轻轻下了马,娴熟的拉开了弓瞄准了前方正在饮水的一只野鹿。 只闻“啪”的一声,鹿身栽倒在地。 “王爷好箭法,这么远都能射中,真是百步穿杨。”一旁的莫恒飞称赞道。 落玉也觉得他箭法高超,英姿不凡,扬眉一笑。 轩辕昊看在眼中心下不悦,急于四下寻找猎物,他也想在落玉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他刮目相看。突然他看到了前方树枝上正在晒太阳的一条蟒蛇,那蛇个头粗大发起火来很是缠人也不好对付,定要一箭封其七寸一招致命。 落玉回头刚好看到了轩辕昊要射杀那条蟒蛇,惊慌之下想要去阻止此时马儿受惊了,突的撒蹄狂跃不止。 不远处的轩辕鉴尤看他危急施展轻功一手猛拉缰绳,一手托住了要跌下马背的落玉。 手掌不经意拂过他的脸盘,他微微的喘息喷到脸上,眸光潋滟碧眼微抬。两人离的极近,怀中的人儿肤如凝脂气若幽兰。 第7章 自在飞花轻似梦 落玉松开了紧紧抓住轩辕鉴尤衣襟的手,指尖就像被火燎过般生疼,嘴角微颤,垂下眼眸说了句,“多谢王爷。” 两人不着痕迹的分开。 轩辕鉴尤看着他如羽扇般微翘的睫毛,神色不变的说道:“不必言谢,举手之劳。” 空气有些凝结,直到轩辕昊大笑着跑了过来,“落公子快来看,朕猎到个大家伙了。” 一直跟在皇帝身后的几个侍从把一条巨 分卷阅读14 大的金色蟒蛇抬了过来,那蛇已死,蛇信子从口中伸出,眼中光芒逝去,血染红了大片蛇身。 轩辕昊接过手帕擦拭着手心说道:“朕要吩咐御膳房好好把这厮料理了做顿美味的蛇羹,与落公子及众爱卿好好品尝。” 落玉只看了那蛇一眼就闭上了眸子,同为蛇类他知要活多少年才能长这么大,只要有些机遇得点灵气就能成妖,现在被白白的枉杀在此真是不值。 轩辕昊以为他畏蛇,“落公子怎么了,是害怕这蛇吗?哈哈,公子莫怕,这蛇已被朕所杀。” 落玉心中正恼他,听他这么说更是要气冲脑门,也不回他就转身出了林子。 轩辕昊看他要走,忙追了上去,口中囔囔道:“公子别走,等等朕,等等朕。”侍从也跟了上去,皇上龙体有任何的损伤只怕他们要提头去见太后了。 莫恒飞啧啧道:“皇上真是被迷昏头了,好不窝囊哪还有半点天子的威严。” 轩辕鉴尤整理了下手中的弓箭,“走吧,天色尚早,前方还有更多的猎物。” “是,王爷”莫恒飞挑了挑浓眉,看来他家主子真是把落玉送给皇上了。 ------ 山儿看着坐在明黄纹龙帐幔下的落玉出神。他自十一岁进宫以来就因为长得唇红齿白很是受到一些年长宫女的喜爱,也因为模样俊俏能去麟德殿伺候天子,后来上了龙床成了皇帝的心腹,在宫中也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被很多太监戳着脊梁骨在背后骂他,少了子孙根也就算了,就是个以色侍君的骚货,连后面也被玩弄真是成了女人了。他山儿听得多了就当他们是在嫉妒他得皇上宠爱,这份福气不是谁都能得到的,也渐渐的恃宠而骄。 只是现在他感觉到皇上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堂堂的天子竟当着自己的面对那人百般讨好,还命自己好好服侍那人,越想越是可气。那倾城的面容看在眼里不由觉得分外的刺眼。 已是黄昏,落玉还是坐在那个位置看着前方的树林。山儿走了过去,“公子可要喝茶,还是吃些点心?” 落玉摇了摇头,额前的发丝被晚风吹乱,突然他的眼中有了笑意。 前方的树林中轩辕鉴尤和莫恒飞正骑马朝这边而来。山儿有些惊诧这公子怎笑了。 轩辕鉴尤下了马并未看落玉,那双碧眸让他只觉想要避开。 落玉看他并未看自己面上带着失落,心情也烦闷得紧,他才到人间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是喜是忧全挂在一张脸上。 帐幔前的木台上摆着很多的猎物,有野狼、野猪、麂子、野兔、鹿、山鸡等。一个太监在点算着谁猎到的最多,毫无悬念今年的春猎又是轩辕鉴尤摘得头筹,他已连续十二年都是京中第一神箭手。 “皇叔每年都得第一,好,朕金口玉言黄金和美酒便是皇叔的了。这些个野味就让御膳房做些美味出来,朕要在宫中设宴与诸位爱卿同享” “谢过皇上了。只是本王还要批阅奏折就先回府了。”说完朝落玉点点头,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 轩辕昊脸色铁青,刚要开口,莫恒飞就走到他身旁小声的说了句,“王爷知道皇上不舍落公子,但是此时还不能答应皇上,皇上要见公子来府中就可。末将先行告退。” “朕还未和...”轩辕昊心中气錑,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强压了下去。 回府途中,落玉看着身旁一身黑袍英挺的轩辕鉴尤问道:“王爷为何要把落玉留在府中,还撤去了守卫?” “西域王子的死和你脱不了半点干系,不要以为本王会轻易的放过你。” 这人开口真没什么好话,本想出口反驳,明明是他骗了自己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说出来又有何用,倒是让自己不悦了。 随后一路无话。 天色已黑,单禾兰芷带了几个掌灯的侍从在王府前等着瑞王回来。 “王爷可回来了,菜肴都做了两回了。” 单禾兰芷巧笑嫣然,那美艳的笑容在见到落玉时立即消散。 “哦~落公子也随王爷同去了啊。”语气中有几分酸味。 “爱妃进去吧,小心些免得着凉了。” 听得他语气中的关怀,本是阴沉的脸霎时又有了笑意。 看着那二人同去的身影,落玉跟在后头有几丝痛楚,这陌生的情愫让他难以适应。 小路来到落玉身旁,“公子,咱们也回吧。” “小路” “在,公子怎么了?”小路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那边正是瑞王的洛华殿。 “王爷眼中只有王妃一人?” 小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公子说什么?”落玉重复了一遍,虽是听清了可是他不知如何回答,“小的...”小路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以前府中有很多侍奉王爷的女子,自从娘娘入府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上面说是感染了天花被送出府了,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 “明白什么?”落玉满脸的疑惑。 “公子真是,就是被娘娘给...”小路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死了?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公子小声些,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小路拉着落玉回了藤烨阁。 静王妃所住的粹筝阁内,戈月拿着把象牙梳子替单禾兰芷梳理及腰的秀发,“娘娘真美,头发也又黑又滑。” 单禾兰芷看着铜镜中自己卸了妆依旧楚楚动人的脸庞说道:“你这丫头就会哄本宫开心,天下的美人可多着呢。” “奴婢说的是真的,娘娘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儿,天下的人谁不知道。” 单禾兰芷冷哼了一声,“果真?那落玉呢?” 戈月迟疑了一会,“娘娘,奴婢看那落玉有几分狐媚之气,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此话怎讲?” “哪有男子生成那样的,不是狐狸精转世是什么。而且奴婢注意到他看王爷的眼神,那眼神...” “什么眼神?”单禾兰芷放下了手中的香膏,娥眉紧锁。 戈月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 “行了,把你想的都说出来吧,本宫绝不怪你,起来吧。”说完扶起了戈月。 有王妃疼爱戈月更是 分卷阅读15 口不择言,“奴婢看他瞧王爷的眼神分明就是有所企图” “对王爷有意吧,听你这一说本宫也发觉了,之前还觉得有些怪异,现下算是明白了。哼,好个落玉,真是不知羞耻,敢存这份心思。” 戈月眼前一亮,“娘娘也是这么想的?那落玉就是个狐媚子托生,只怕不会老实。” “就算他不知好歹有那份肮脏的心思又如何?枉然也是个男儿身,王爷可没有那种嗜好。” “娘娘可别忘了京中素来有些小倌依着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有权势的男人,那手段真是比那些烟花女子还来得不要脸。” “他敢有歪念本宫定要他好看,王爷是本宫一人的,今生是永远都是,他想都不能想。”铜镜中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已经扭曲。 ------ 落玉做了个梦,梦中他看到了他的师父易川河神龙磔溶在向他招手。周围仙气环绕,磔溶满头银发,一身素白坐在一棵杏树下,脸带红光满目慈祥。 “玉儿何时回家啊?” “师父不是去天外天了吗?怎知晓玉儿不在水晶宫中。” 磔溶捋着胡子笑眯眯的道:“这个嘛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玉儿早些回家,把那顽皮的小狐也带回来吧,莫贪恋人间,为师的好徒儿要听师父的话。” “玉儿听师父的话,过些时日便回去。” “真是师父的好徒儿。爱恨情仇为何故,人生恣意几回多...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磔溶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醒来时,屋里有几片斑驳的暖阳,天气很是不错。落玉起了身,看到小路在用鸡毛掸子扫着桌椅。 “已过了卯时了吧~” “咦?公子醒了,小路可曾吵到公子?” “没有的事,昨晚睡的甚好”落玉推开了窗户又说道:“今天可是初一” “是啊公子,今儿个是初一。” “我们去仁慧堂吧,快一个月了。” 小路把落玉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公子去仁慧堂做什么,身子不舒服么?” “那的冷大夫是我的好友,我二人相约每月都要相聚。” 小路眼中浮现出敬佩的神色,“冷神医是公子的好友?小路可仰慕他了,也听了许多关于冷神医的事,他的医术可神了,死人都能医活。” 落玉面带微笑,如云的青丝随意的披散着,真真身如剪影,“那还不随我去?” 薛福面露难色,“王爷不在府中我做不了主,今日初一娘娘也去应召寺上香了。” 落玉一双碧眼看着他,眼中绿光幽幽,分外森然,“是吗?薛管家就答应了吧,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薛福忽觉得眼前事物变的模糊,脑子也昏沉沉的,意识渐远随即捂着头道:“好好好,公子想去就去吧。” 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薛福扶着椅子坐下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头好痛,刚刚谁来过,好像记不清了...” 小路比落玉还要欣喜,王府纪律严明,他自小被卖到府中做活儿很少有机会出府,市集中卖的玩意儿都没怎么见过。他拉着落玉一会看面做的泥人,一会又看糖汁做的小物什,一会又去看杂耍,好不快活。 仁慧堂前早排起了长龙,有钱的大富人家自是派来了家丁,穷人只得撑着病苦等,明知一日看不了几人也要来试试运气。 阿南把落玉领了进去,“公子真是好久不来谷中了,我家少爷记挂的很。” 落玉闻言微笑不语,小路跟着他二人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冷无言写着张药方,“照着这个去楼下抓药,用文火顿三个时辰,每日服三次就可。” “少爷您看谁来了”阿南推开了门。 冷无言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这小厮没看到我在给这位大婶诊病吗?快些出去。” “沅孑接着诊治,我去楼下等你。” 依旧温润的嗓音空灵清澈,冷无言霎时顿住了,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人一时间说不出话,面前的人青衣款款,依旧是每夜梦中那昳丽容颜。 落玉还未坐下,冷无言就飞奔而来一把抓住了那纤弱无骨的手,“让我好好看看可有伤到哪里。”说完还把起脉来。 落玉呼哧一笑,推开了他的手,曼妙眸光盈满笑意,“哪都没伤到,一切都好。” “你还笑?我都快急死了,王府中我一介布衣进去不得,只能从一些来看诊的权贵口中问出点你的消息,可惜谁也不知,我以为你已经...” 看他真是焦急,故收起了笑容,“我在王府有吃有喝,还有小路照顾,你莫担心。” 冷无言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当真?” 小路接道:“公子说的都是真的,小的就是小路,是大总管派来伺候公子的。” 冷无言眉头未有一丝松懈,“以后呢?瑞王要将你如何处置?” 落玉摇头,“我也不知,不过你放心不妨事的,等回到府中我会经常给你写书信让你知晓我的近况。” 两人说了快一炷香时间,落玉看到很多衣衫褴褛的可怜人还等着救治便回了王府。 第8章 象床珍簟共委蛇 元善宫里,当今的祥庆皇太后正枕着软塌小憩,翠晶石做成的流苏帘子隐去了那依旧美丽的容颜。几个宫女跪在一旁就着纯金的小臼捣碎了大红的凤仙花,挤出汁水给她细细染着指甲。 总管太监轻巧的走到凤榻边俯下身说了句:“启禀太后,麟德殿那边传话儿来了,半个时辰后皇上要前来给太后请安呢。” 抬起手看了看艳红的手指,挥退了宫女。朱唇微启:“泰恩,扶哀家起来。” “是。这几日正要小满,热气甚燥,奴才一早吩咐御厨做了些冰镇的燕窝羹给太后解暑。”说完扶起详庆太后去了前厅。 太后喝着碧玺碗里冒着寒气的羹汤说道:“你这奴才真是贴心的紧,不枉哀家让你坐上大总管的位置。” “泰恩能伺候太后娘娘是最大的福气了,此生定要好好侍奉娘娘。”说完跪了下来。 “行了,你这奴才知道你对皇上和哀家一片忠心。去,把今年各地呈报的秀女图拿来,哀家还要细细考量。” 一会后听 分卷阅读16 得外面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凤体安和。” “快起来吧,几日不见皇上更加稳重了。”祥庆拉过了轩辕昊的手,一同坐到了软椅上,他母子二人不但模样相像感情也极为深厚。 “儿臣思念母后,刚从太傅那下了中课便赶了过来,晚膳也要和母后同用。”轩辕昊面带笑意,又看太监陆续呈上来了几沓册纸,“母后,这是何物?” “此事正要对皇上说,这都是要入宫的秀女。皇上仔细瞧瞧,全是才貌双全的名门之秀。旁边用朱砂做了批注的是皇后的人选,用绛蓝批注的是皇贵妃的人选,用...” “母后,儿臣不想看这些。”轩辕昊脸色铁青的打断了祥庆太后。 “为何?皇上今年十六有余,已到了亲政的年纪。此次大婚事关重大可由不得你。” “母后,儿臣不想成婚。” “平日皇上要怎么胡闹都可以,对山儿那小蹄子哀家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你莫要让母后失望啊。”祥庆一想起自己的皇儿和那太监做过的事直气得要昏厥过去才好。 “母后莫气,莫气,儿臣听你的便是。”轩辕昊拉过太后的手安抚到,他自小最听他母后的话,虽是万般不愿也只得先顺了她。 百善孝为先,东晟皇帝一直以孝治天下,他这个天子也只能听从太后的意。轩辕昊心中烦闷之下,更是想见那温润的人儿,盼与他说个几句拂去心中的思愁。 ------ 小路关上了房门,不时回头看看,心中嘀咕道:公子是怎么了,好几日来都不下床了,也不让自己靠近,还让没事不得去打扰他。小路越想越奇怪,摇摇头走出了别院。 落玉在房中暗道不好,一连几日他都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全身也隐隐发痒,这是要脱皮了。 他已修行一千三百多年,早不比普通的蛇一年要脱皮两到三次。他的真身有如水桶般粗大,几百年才会脱一次皮,想不到现在赶上了。 脱皮前几日他的眼睛会暂时失明,变成烟雾色。现在他眼中一片漆黑,元神不稳,随时可能会现出原形,因而不敢让小路近身。 半夜时分,一条碧玉色的巨蟒在床上翻腾,翠玉的鳞甲伴随着抽搐,雪白柔软的腹部不时显露出来,状似痛苦,它的前半身盘在了床帷上,不时用力摩擦着吻端,一会后又翻仰过来摩擦颌部。过了好久,整个蛇头的皮才渐渐翻脱而出,薄如蝉翼的蛇皮慢慢裂开,它艰难地从破裂处爬出,直到旭日东升。 新生的皮娇嫩光滑,纹路格外清晰,身子也大了一圈。落玉变回了人身,眼睛还要过个四五日才能复明,只盼能瞒过小路。他挣扎着起身去摸脱下的皮,沉吟了会把那皮变为了一件绿裳盖在了j□j的肌肤上。每一次脱皮都让他元气大伤,累极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过了正午,小路端了些饭菜过来,刚开了门放下食盒就看到楠木做的床榻已毁,纱帐和绸被散在地上,床帷断裂开来。落玉侧身躺在床边只盖了件薄衫,露出了大片晶莹的雪肌。 “公子,公子,公子。。。”小路唤了好几声,那人都没应自己。 颤颤巍巍的抬手把那人翻了过来,凌乱的黑发遮住了脸庞,用手探了探鼻息,气若游丝。 直把小路吓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半响才回过神来。 “福爷,福爷,大事不好了。” “是小路啊,嚷嚷什么呢,福爷一大早就出府采办东西了。”管账的先生懒洋洋的说道。 “小的要请大夫。” “请大夫?就凭你?福爷不在你请得了御医?” “我家公子昏迷不醒,小的怕公子有闪失。”小路急的眼泪直流。 “哼,那也只能等着,除非你有胆去求娘娘。” 小路一跺脚,从后门溜烟地跑了出去。 “...冷神...神医可在?”小路喘着气,他一刻也未歇从城北跑到了城东的仁慧堂。 小二停下手里的活儿,不耐烦的瞟了眼他,“看人这么少就知道了吧,今儿个不是初一。” “我找冷神医有急事啊,小哥...小哥你知道冷神医府邸在何处吗?”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我要知道我还会在这,早跟着拜师学艺去了。” “呜呜呜呜呜呜”小路放声大哭。 一个小童从身后拍了拍小路的肩旁,“哎,你这人怎么哭了啊” “是你,你是冷神医的人。”小路两眼放光的抓住了阿南的手。 “是我,前些时日还见过你呢。怎么在这哭啊?我刚到这要给我家少爷拿些新到的药材就看到你哭。” “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昏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你说的可是落公子?”阿南大惊。 小路点点头,虽不再哭可眼眶也是有泪珠在打转。 阿南叫他先回府中去照顾公子,自己马上回去找少爷。 小路回了府,守在落玉的床前,给他盖好被子再用温水擦拭了脸。每隔一会就跑到王府的门前张望,一连过了两个时辰还是没看到冷无言。他不知道阿南回到忘忧谷就要近两个时辰。 小路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只怕公子凶多吉少。 “娘娘,藤焘阁伺候的小路求见。” “藤焘阁?让他进来。” 单禾兰芷柳眉微皱,把手中的绣帕扔到了一旁。 “主子叫你进来”戈月将小路领了进去。 “娘娘,公子昏迷不醒,还望娘娘能让御医前来瞧瞧。” “哦?怎么不找薛福?” 单禾兰芷接过戈月递来的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大总管不在府中,奴才实在担心的很。” “一个男宠也想让御医看诊,真是天大的笑话了!”戈月说道。 “娘娘,请准许奴才出去请个大夫,公子病的很重。” 戈月面带讥笑,“这是什么地方,外人怎可随意进出。薛总管又不是不会回府,这等小事何必来烦娘娘。” 小路哽咽了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张口道:“公子这几日都没下床,奴才担心公子万一有个闪失,王爷怪罪下来的话...”  分卷阅读17 “好你个狗奴才,敢拿王爷来压本宫。” 单禾兰芷摔碎了手中的末釉杯,满脸愠色。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他是个什么货色,王爷会为了他怪罪本宫?一个下贱的男宠,给本宫滚出去,滚。” “没听到娘娘的话吗?还不滚。” 见到王妃发这么大的火,早吓得小路逃也似的回了藤焘阁。 “娘娘息怒,就让那贱人自生自灭。”戈月又看自家主子不语接着说道,“娘娘是觉得王爷会...” “不过是个男人的玩物,本宫岂会担心王爷会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凡事还是要小心为妙,免得那狐媚子使什么手段,以后给我留意藤焘阁中的一举一动,如若有什么定把他除去,免生后患。” “是,奴婢知道了。” 不远的天边响起了闷雷,预示着有一场暴雨。 小路看着落玉苍白的面容囔囔自语:“小路就算被打被骂也无妨,小路本就是奴才的命,只要公子能醒过来便好,公子心善,能伺候公子是小路的福气,公子醒醒吧。” “小路”落玉悠悠转醒,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 “公子,公子您醒了,可算是醒了,老天爷开眼啊。” 落玉闭着双眸,他不想自己瞳仁的颜色吓到小路,“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公子身子不舒服要告诉小路,可别一个人扛着,小路给您找大夫。” 听他语气中带着嘤咛,“歇息几日就会好,不是什么重病,你莫哭,害我也要伤心了。” “公子醒来就不哭了,小路去了仁慧堂,上次那药童已经去找冷神医了,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沅孑不到初一绝不离开谷的,倒是要难为他了。” “小路不管,小路只要公子好。” 两人正说着话,薛福急匆匆走了进来。 “公子哪里不舒服么?”薛福垂着手,恭敬的问道。 “无事了。”落玉坐起了身淡淡的答道。 “刚刚侍卫来告说府外有一姓冷的大夫要给公子诊病。” “冷神医到了,我就知道他会来。” 听小路这话,薛福吃了一惊,府外站着的竟会是天下闻名的冷神医。王妃素有心疾多年来在御医的诊治下天下间最是名贵的药材服了不少却一直未见起色,戈月和他曾带重礼去请冷无言诊治,无奈屡次都被婉拒,想不到现在那神医会自行前来,想来二人必是相识的。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冷神医,此等贵客就让薛某去迎吧。小路你好生照看公子。”说完赶紧小跑着去了。薛福心中想的是等冷神医给落玉诊病之后再请他给王妃医治,已来到王府想他也不会拒绝,如此一来静王妃定会好好赏他。 冷无言随薛福走入了王府,阿南背着药箱跟在后头。瑞王府主殿十六重,殿前金龙盘柱,宝顶彩饰庄严。每隔数十步就有一座园林连带汉白玉雕砌的拱桥,桥下水光粼粼,水中饲养有罕见的彩色的硕大池鱼。阿南被王府的气派和美景倾倒左顾右盼,口中不时啧啧称道,相反冷无言嘴角紧绷,目不斜视。 一座清幽的小院,虽和王府的富丽堂皇相比有些格格不入,在苍劲的绿竹遮掩下倒也有几分出尘之味。 小路在门口候着,向冷无言行了个礼说道:“公子喜清静,吩咐小路只让冷大夫进去。” “如此薛某就先去忙府中的事了,冷神医请。小路,等神医给公子诊治完后要来知会我一声。” “是,福爷。” 小路示意阿南跟他去厨房吃些糕点。冷无言接过药箱推开了门。里面很暗,没有点灯。 “沅孑,你来了。” 冷无言寻着那清丽的嗓音而去,看到那人儿坐在床边,满头青丝披散在瘦弱的肩头。 “怎瘦了这么多?”冷无言坐在了落玉旁边,眼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不碍事,倒要劳烦你这神医给我开几副养气固元的药就好。” “有我在可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的。”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起身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落玉轻笑出了声,“倒要沅孑坏了自己的规矩了。” “你知道就好”说完拿过落玉的手,那手冰冷的不似活人。冷无言眉头紧皱,他的脉像好生奇怪,刚要询问就看到落玉的眸子,那眸子映着火光却是一点光华也没有了。 “你的眼睛...” “知道瞒不过,索性就同你讲吧,每隔几年我的眼睛都会失明,不过只要过些时日又会复明,因此也不曾放在心上。”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说完不自然地垂着头,他还不太会说谎,更不愿对冷无言说谎,无奈人妖殊途只得瞒着他。 冷无言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等奇异的病,他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无论是医术更加高明的父亲还是医书里都没有提到或是记载过这种病,难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真是闻所未闻,你且宽心,只要假以时日我定会找出医治你的方法,我家中还有几本上古的药经。” 第9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娘娘可好些了?”戈月抬了药放到了案几上。 单禾兰芷掀开了身上的天青色祥瑞麒麟送子锦被,戈月忙递上了药。 “冷大夫施过针后感觉好多了,真不愧是当世的神医,本宫以为这心疾是药石无灵呢。”说完一口饮完了碗里的药。 “娘娘自会洪福齐天。冷大夫说了只要一连施针数月必见成效,娘娘的心气凝滞是天生的,他有灵药可药到病除。” 单禾兰芷抚上了那锦被,做工精良的送子图刺痛了她的眼。心思细腻的戈月又岂会不知主子的心思,安慰道:“娘娘只要调理好身子,一定很快能为王爷诞下麟儿的。” 幽幽的叹了口气,“王爷无心床第之欢,不知是嫌弃本宫美貌不够还是他本就是一无情之人。” “娘娘乃天下第一美人儿,王爷也时常夸赞娘娘姿容,许是王爷忙于朝政。” “你我主仆二人就不必说这些台面上的话了,以后本宫不想再听到这种话。”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被角。 戈月急忙讨饶,她一向点子最多,大眼滴溜溜直转了会说道:“娘娘可曾听过西域春檀?” 分卷阅读18 “你是说...?不可,我和王爷本就是夫妻。本宫何等身份,且不说是摄政王的王妃,单是我南国公主之尊又岂能用那些下作的手段。” 单禾兰芷连连摇头。 “娘娘,您想一想,只要您怀了世子,王爷待您必定不同往昔,这王妃之位更是撼动不得的了,他日王爷登上皇位,娘娘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世子也就名正言顺入主东宫。” “话是没错”她何曾不想要一个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孩儿,想到入府已满五年还无所出也实在是心头的一块病。 戈月知主子性格有时过于优柔寡断,接道:“这檀香药性奇特,并不似一般药物伤身,据闻还能使男子阳气日盛,精龙活虎痴迷鱼水之欢,娘娘就不要再犹豫了。” 过了许久,单禾兰芷眼中露出坚毅之色,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天刮起了大风,还算凉爽。在床上躺了几日,落玉眼睛又回复了清明。借着难得的好天气,落玉下了床去给院中的几盆花草浇水。 小路从花匠处拿了些花苗过来,有芍药、四季杜鹃、牡丹、山茶等。他把这些花种用簸箕装好,乐颠颠的来到了落玉身旁。 “公子,咱们把这破败的花墙整理下种些花吧!今早听得公子问起院中花香小路就记下了。瞧,这都是我管花匠要的。”小路把簸箕往地上一放,挑了些拿在手上,“我看都差不多,就每样拿了些过来。” 落玉放下洒壶,拿了棵花苗道:“这是素有花中君子,空俗佳人之称的兰花,咦~还是一株春兰中的翠一品,真是难得。” 小路看着落玉对那株兰草爱不释手,说道:“公子真是有学问,对花花草草都这么有研究。哎呀,想起来了,偶然听花匠老四说过京中有一珈岚轩,轩中种满名品花卉,皆是天下少有之物,京里雅俗之士时常去那观赏。公子我们也去瞧瞧吧。” 落玉一听,京中还有这么个好去处也是动了心,说道:“如此,咱们把这些花种了后便前去。” 轩辕鉴尤数日来劳于国事。江南正值多雨之时各地频发水害,百姓苦不堪言。又加详庆太后的外戚多年盘踞江南一代,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赈灾之事重大着实让他下了好一番功夫,忙了一夜现下才得空回府。 薛福在一旁伺候瑞王用午膳,等主子用的差不多了,呈上真丝手帕,低声说道:“王爷,奴才有事要禀告。” “说”瑞王擦拭后,丢下帕子。 “落公子不知是犯了什么病,好几日都下不得床。王爷放心,公子的好友冷大夫已经给公子诊治过了,想来也无碍了。” 轩辕鉴尤神色如常的说道:“既是无碍便退下吧,本王还有奏折要看。” “是,是”薛福行了礼正欲退下,迟疑了会说道:“王爷,刚刚落公子差人来说想去府外逛逛,就去珈岚轩赏花。” “派几个人跟着。” 得了首肯薛福赶紧说道:“奴才知道,奴才先告退了。” 等薛福退下后,轩辕鉴尤合上了奏折,不知为何竟是无半分想看的意了。 “公子快看,那就是珈岚轩。”小路兴奋的大喊。 一座雅致的三层小楼修筑于护城河之上,翘尖儿的屋檐上粉彩雕刻着花纹,窗棂别出心裁看得出是出自巧匠之手,特别是楼前宽阔的地上种满的珍奇花卉已经彰显了雅致。 门头上行笔洒脱的“珈岚轩”三字雄浑中又带着几分婉然若树,别有一番风味。 门前黝黑魁梧的大汉伸手挡住了去路,“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小路奇道:“能是什么人,自然是来看花的了。” 大汉挑眉,“名帖呢?” “名帖?赏花还要名帖,没有”小路拉着落玉要闯入,几个汉子从楼里走出面色不善。 “没有名帖还想进去?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还不快滚。” “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知道我们是哪位府上的吗?说出来你可别尿裤子。”小路毫不服软的瞪着一群汉子。 “哈哈哈哈哈哈,哪位府上的啊?瞧你这豆芽身子,下面可有碗筷粗啊?”人群大笑。 “当今瑞亲王,万人之上无一人之下,怕了吧,还不让我们进去。”小路叉着腰神色傲然。 几个大汉果然噤了声,互看了会儿,“我家主人也不是一般人,也无需对你细说,你们没名帖还是回去吧,这是我们楼的规矩,天王老子也坏不得。” “哈~你们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看他们争吵,落玉观赏的兴致也所剩无多,“算了,我们回去吧。” 二楼的窗户被一双莹莹素手打开,一个女子探出头朝这边望了片刻,而后唤来侍从轻声耳语了几声。 “公子,想不到天下间还有不把瑞王府放在眼里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们人多又怎的,小路可不怕。” 这时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从楼中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我家主人有请,二位随我来。” “看到没?你家主人发话了。”小路得势之余不屑的扫了眼前面的汉子,那几个汉子脸色不善可也不敢出言不逊。 一进楼中就见一条小沟,自河中引入的水在厅中积成一汪清水,四周遍植奇花异草,此外还豢养了些罕见的鹦鹉,真是鸟语花香,令人大开眼界。 那人把落玉二人领上了二楼的里间,此时传来声声琴音。房门敞开,伴着琴音的还有美妙的歌声。 “无端月色空明,夜中一缕香魂,春风碧波袅袅。只无奈、相思顺流而下,琴弦孤鸣,丝丝而泣,小楼又成空,满天飞花弄竹晚,饶是红妆美。正思量,岚姬独唱晚。” 进了门,一位着蓝色茱草绣罗裙的女子停下抚琴的手,缓缓抬起脸来,双鬟髻上的珠钗叮当作响。姿容空灵绝艳,体态娇柔万分,眼似水杏,肌骨莹润,特别是唇角的一颗小小的红痣与那饱满的菱唇相称,更显玉面芙蓉。 待黑衣男人关上了门,蓝衣女子起身却是一言不发,那双美目直勾勾的看着落玉,眼中有狂喜更有惊诧。落玉看在眼里倒是觉得奇了。 小路刚要开口,那女子衣袖一挥便动不得了,好似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 “你真是妖?” 那女子突得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 分卷阅读19 ,“公子,真想不到让岚儿见着你了。” 落玉皱了眉,他可不曾见过面前的女子,“姑娘,你可是认错人了。” “公子是岚儿的恩人啊。两百年前公子与我主人交好,不时来观中与我主人饮酒相谈,我自是那观中石路边一棵普普通通的苜兰草,因我正巧长在路中,时常被践踏。有一次公子携了几个好友来观中游玩,公子乃惜花爱花之人,见不得岚儿被踩,故将我移到仙池旁。至此每日听我主人讲经,潜心修炼,幻化成妖,数百年来迟迟不忘公子大恩。” 听她语毕心道原来是那棵兰草啊,想起每次和南极姥姥对弈时它都会在一旁随风轻扬咯咯而笑,百年不见她也得了造化。扶起了地上的人儿,“快起来,莫叫恩人,当初也只是举手之劳。” 岚姬看他这般自谦,模样还是记忆中的出尘,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不禁又红了眼流下了泪珠。 她这般哭落玉倒是不知如何安慰了。过了会看她止了泪才放松下来。岚姬忽而破涕而笑,“让公子见笑了,岚儿只是太过高兴了。公子今日来我这定是来看花草的,就让岚儿带路吧。” 珈岚轩中佳品不少,但是世间罕有的品相却是在三楼。落玉被一株用黄花梨做盆的兰草吸引,心头一颤,这不就是莲瓣兰吗,开出的花朵呈粉色,花瓣三重相叠,仿若花中有花,香味清幽。那枝干笔直苍劲,落玉不由想到了轩辕鉴尤,那人也好似这兰花,真真举世无双。 “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岚儿轩中的至宝,名唤高天流云。公子喜欢就送与公子吧。”说完顾盼多情的看着落玉,这名也是依他而取。 “高天流云真是好名,并不是所有的花都配得起这名。送我不可,既是你至宝又怎可送与我。” 任岚姬如何游说落玉就是不收那兰草。 小楼前岚姬依依不舍的送别了落玉,看他走远又将他唤住,从怀中掏出一方精美的绣帕,落玉打开一开绣了几棵兰草,下边隽秀的一行小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星夜当空,阵阵蝉鸣。单禾兰芷焦急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娘娘”戈月开了门复又关上。 单禾兰芷焦急的道:“如何?可有拿到。” “娘娘请看”戈月拿出了袖中用油纸包好的物什,“这东西不好找,好在世间的东西只要有银子都能买到。” “从何人手中买的?” 单禾兰芷接过闻了闻确实香气扑鼻。 “驿馆的胡人处,娘娘放心,奴婢做事小心着呢。” “王爷已回府,你且去交予薛福让他在书房中点上,本宫自会梳洗好去寝殿等候。” 薛福本就和单禾兰芷同出一气,心道既是无害的催情之物点上也无妨,便偷偷的在书房中点燃了一支春檀。香气借着晚风很快四散开来。轩辕鉴尤看奏折看得很沉,也未发觉房中香味。 那头单禾兰芷开始沐浴更衣,只盼瑞王情动今夜得些雨露好怀上世子。 轩辕鉴尤突觉浑身燥热,唤来薛福喝了几杯清茶。茶刚下肚还好,片刻后那股燥热又翻腾而上,下腹也蠢蠢欲动。欲望如滔天巨浪般涌来。他瑞王是何等精明,等稳下心神来再闻那香味自是心中明了。可他却料不到这檀香的效力,这春檀可算是世间数一数二的j□j了,再是贞烈的女子也要变成满口求欢的j□j,这药原本是西域王宫里j□j那些不听话的女子的药,想不到却用在了他瑞王的身上。 第10章 春风入帷锣 轩辕鉴尤一脚踢散了书房的门,在外候着的薛福吓了一跳,“王爷,是否要招娘娘前来侍寝,奴才去...”余下的话在看到主子阴鸷的脸后停住。 “狗奴才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念在是初次本王可以不计较,再有一次小心你的脑袋。”轩辕鉴尤最恼的就是有人在他身后做些手段,他自是知道薛福是受了谁的指示,也未把话讲明。南国最近动作多多,频频骚扰边界的牧民,他征战多年知晓这是不好的预兆。 “王爷,奴才再也不敢了”薛福早已吓得魂飞九天了,自己主子是什么人竟敢给他下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跪下后连抽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刮子。 轩辕鉴尤一向对j□j十分节制,因自小在军营中长大,他一惯自持严己。之前王府里的貌美侍妾也只是偶尔才宠幸,全当正常的发泄。待王妃进了府后,他更是清心寡欲了。 这檀香好生厉害,映月池里的水也浇灭不了周身的火热,那物什在水中一柱擎天,青筋环绕足似婴孩手臂般又粗又长。无边俊脸也蒙上了一层薄汗,滋味甚是不好受。闭了双眼想要静下心神,脑海中却是浮现些颠鸾倒凤的观景,特别是被他压在身下的人,黑发披散双眼朦胧,肌如羊脂,看不出是男是女却貌似落玉几成。 小路和落玉有说有笑的走向了藤焘阁,两人出去了好些时辰。落玉自是得见了名贵的花草,心神愉乐,倒是苦了小路被施了法现在还云里雾里的,一路嚷嚷着看到很多仙女在周围跳舞,还给他仙酒喝。落玉打趣他,他也不恼很是得意,暗付道可是做了场美梦。 两人走过九曲迂回的小径,远远的看到映月池灯火通明。 “小路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想去那边的亭中坐会儿。”落玉说道。 小路摸摸头,“现下很晚了,公子早点回去歇着。要不小路陪您去?” “不了,你就早些回去。”边说边把小路往回推。 “好好好,小路回去就是了。” 好几日不见那人了,落玉心中思念的紧,他也只想在暗处偷偷的看那人一眼就好,离得太近自己会变的好奇怪尽会干一些傻事。这边刚遣了小路,就躲过了巡夜的侍卫朝映月池走去。 落玉化为一股青烟从闭着的门缝下飘了进去,只听得泉水潺潺流动,晃动着他的心弦。 池中坐着个男子,宽阔的虎背舒展着,背上龙形的胎记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腰腹更填尊贵英挺,精壮结实的双手随意搭在池边,水光映在身上叫人移不开眼。 依着沉木做的屏风现了身,偷偷躲在一旁,眼前的屏风上挂着华贵衣袍,暗绣龙纹云络,自是瑞王的。 过了许久,那人都维持着一个姿势在水中不动,落玉料他是睡着了,便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因他背对着自己,看不见那俊美无 分卷阅读20 俦的面容,也不知怎的就是想见的紧。 “谁?”雌性的嗓音带了些许沙哑。 轩辕鉴尤转过身,看着落玉。看到那倾国之姿后,下方瞬时胀痛不已。落玉看他脸色异于平常,走到池边关切的问道:“你的脸色?可是哪里不舒服?”洁白的手指抚上了那人的脸。 轩辕鉴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带轻佻,“你还敢来这里?上次本王分明说过这里谁也不许进。”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纤细的手被捏得青紫,吃痛下小嘴轻呼,“放手,痛。” 落玉向来最怕痛了,精美的五官皱在了一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他还是不放,不由娇哼一声,那般无意的令人心荡,让轩辕鉴尤的下方又大了一圈。 这样的绝色佳人就在嘴边,自己又被下了药,平常人早就享用了。可他瑞王一向没有这等兴趣,也最厌那男男之事随放了手,“出去吧,趁本王还有几分清明。” “你可是被下了药?”落玉会些医理,自是看出了端倪。看他不应自己又说道:“你这样会憋坏的,应找女子行房。”想到他的王妃,心中痛的快要窒息。 轩辕鉴尤从水中起了身,那雄壮的身材在落玉面前一览无遗。他毫不遮掩的走向屏风,那物直挺挺的立着,落玉吓得不敢直视。那般的大,比自己不知大了多少。 看他穿衣,落玉心道他莫不是要去找王妃了,也是,他们夫妻恩爱怎会不去找她呢,可他的心真的好痛啊! 穿好了衣,要走前看了眼落玉。那人坐在池边,脸带哀伤之色。这脚是怎么也迈不开了,就站在那看着他。 见那人未走正看着自己,英姿华服,身如玉树。落玉已是动了情,况且眼前之人乃他所爱,不由全身发热。 轩辕鉴尤不知的是,落玉是条蛇精,蛇在动情时会散发出一种酶香,有催情的作用,再混合了之前的春檀,药效大增下神志开始混乱,稍软了点的那里又回复擎天。 不知何时,落玉被推倒在了地上,素白的衣裳被急切的解开。轩辕鉴尤很快也除去了碍事的衣物,两人皆不着寸缕。 落玉怀抱着那人坚硬的手臂,发带散开,一头青丝被枕在了身下。瑞王的那处不时擦到他的腹部,火热无比更叫他意乱情迷,两人唇齿相交,两舌相舞,晶莹的唾液痴缠,真是难分彼此。落玉身上很快泛起青青紫紫地痕迹,知道那人在受着药力的折磨,纵是弄疼了自己也不忍施法推开他。 他吻得自己霸道而有力,胸膛上的两点也被捏住,异样的感觉酥麻的传遍全身,逼得他难耐的低吟出声。 温温软软的娇媚之声飘荡着,这更加撩拨了轩辕鉴尤的念想,那儿痛得他大汗淋漓,只想找个小洞好好包住自己,不停的在落玉柔嫩的大腿和腹部戳弄,就是不得要领,他早于神志涣散。 落玉的双唇被吻得红肿不堪,张开红唇吐着气,轩辕鉴尤不知何时起了身,一个硕大如铁的东西闯了进来,动作蛮横让自己生生含住,口中是强烈的麝香味。 落玉抗拒着起身,吐了出去,挣扎中一头秀发被那人一把扯住,趁他呼痛仰起如鹅的美颈,再把那巨物塞入他嘴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他下颚,不容拒绝逼着他生生接受。 那人眼中赤红,神色张狂和平常冷静肃然的瑞亲王判若两人,落玉看在眼里岂会不心痛,本想用法术将他弄晕,但此刻他心软了。爱怜地伸手扶住了那物,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轩辕鉴尤随即露出了舒爽的表情,只是实在太过庞大,舔舐了一会嘴角就发麻了,下颌处流出了晶莹的口水,还是硬着头皮不停的用舌头打着转,不时吸着蘑菇头取悦着他,那人满足的叹息听在耳里倒是让他不怎么感到反胃了。 渐渐的,落玉含得熟悉了也加快了动作,只怪这人体力惊人,足有快半个时辰双手终于紧紧捏住自己的下颚,以便更深,一会后尽数喷到了落玉口中,呛得落玉咳出了眼泪。那样的美景真是香艳欲滴。 轩辕鉴尤发泄后便沉沉睡去,那让自己生不如死的j□j也恢复了安静,落玉捡起了四散的衣裳盖在瑞王身上,深深的看了会刚和自己亲密无间的人,撑起酸痛的身子回了别院。 这一刻起落玉觉得他和他之间注定是不同了,他们做了那样的事,千百年来他连想都未想过的事,说不上难过却也不欢喜,隐约还有几分酸楚。 单禾兰芷听下人来报瑞王去沐浴了,一番打扮后来到洛华殿躺在瑞王的床上,一颗心从未有过的七上八下。 “戈月,几更天了?” 过了会戈月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娘娘,寅时刚过。” “已过了寅时了,王爷呢,怎么还不来?” “之前薛总管来过,说是王爷在沐浴呢,还未传更衣,奴婢们不敢打扰王爷。应该很快会过来,娘娘莫急。” 又过了会,单禾兰芷颤抖着身子下了床,大喊了句:“戈月,伺候本宫起身。”紧咬着的唇瓣上有泪滑过。 第二日清早,轩辕鉴尤醒了过来,头很昏沉,看了眼四周自己竟然在池边睡了一夜。恍惚间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正含着自己的那物j□j,昨夜旖旎种种倒是历历在目,当下脸色突变。 小路抬了热水,弄湿了毛巾,“公子...水,水已经好了。”他满脸通红,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落玉本就单纯也没看出他窘态,卷起袖口道:“好,我自己来就成。” 小路站在原地,一双肉实的小手出了汗,只因看到惊世骇俗的一幕,吓得他回不过神。昨夜走后他想到自家公子可能会乱闯了王府,唯恐像上次那样被娘娘教训,便又走了回去,本想叫住落玉但一行巡夜的侍卫挡住了路,只得跟在其后,不想那公子未去亭中而是去了王爷的映月池,这可把他吓坏了,一会后公子不见了,他四处找了会,隐约听得映月池里有谈话声,壮着胆子爬上了一棵大树够着了半开的天窗,这一看真是把自己惊得要从树上掉了下去。他看到公子和王爷正双双躺在池边,王爷还脱去了公子的衣裳,两人发丝纠结亲在了一起。 两人同为男子却一位是威震天下的王爷他怎会不吃惊,也不敢多看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 朝堂之上,皇帝一派坚持要立荆州刺史苏章霖的女儿为后。轩辕鉴尤心中冷 分卷阅读21 笑,那苏章霖是祥庆太后的表兄,这番用意明显不过。他也无需驳斥,只说道大婚之事交由皇帝自行定夺,他手中可是握了苏章霖伙同几位太后党羽私吞赈灾粮饷的铁证,之前他在宫中特意告知了皇帝。 轩辕昊也只得暗叹他手段毒辣,一直隐忍不发,这厢也不好对他人言明,哪还敢立罪臣之女为后,也只说容他考虑几日再行定夺便退了朝。 御书房里,轩辕昊看了眼在往奏折上盖着玉玺的瑞王说道:“皇叔,不知近日落公子可还安好?” 轩辕鉴尤手略有停顿,又恢复如常,“皇上都是要大婚的人了还关心本王府里的人做什么。” “皇叔明明知道朕对落玉公子一片心意,不如让落玉来宫中陪朕些时日。” “本王可不是慷慨之人,如此皇上要拿什么来换?” 轩辕昊虽沉迷男色却也有几分聪颖,“皇叔想要的,朕会好好考虑。” 轩辕鉴尤冷声道:“皇上可要快些考虑,本王没什么耐性。” 这话说得轩辕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朕乃天子,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皇叔莫忘了礼法。” “哦?难不成皇上想从本王处抢人不成?”轩辕鉴尤把玩着手中的玉玺,这举动吓得轩辕昊不敢吱声。 ------ “你说什么?王爷昨夜歇在了映月池?” “是啊,据前殿掌灯的小松子说鸡鸣时分看到了藤焘阁的落玉公子从映月池里走了出来,步履蹒跚,衣衫不整。” “哎呀,这样一来王爷岂不是已经宠幸了落公子。” “是啊,以后我们也要多去藤焘阁上走动。” “王爷还是第一次宠幸男子呢。” “呵呵呵呵”几个貌美的少女调笑着。 “谁说不是,长得这么好看莫说是我们了连一向冷情的王爷也被他迷住了,以后只怕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呢。” 戈月抬着静王妃的药路过回廊就听到几个丫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你们在说什么?” “啊~”几个丫鬟吓了一大跳,“没什么没什么,戈月姐姐我们只是在说些小事,小事。” “是啊是啊,没说什么。”几个婢女头垂的低低的,一副惊恐的表情。 “小事?都给我过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然我禀告娘娘打断你们的腿再把你们扔出王府,有你们好受的。” 她在府中一向得势,谁敢得罪她,只得把听说的和盘托出。戈月听了几句脸色森然。 小松子跪在地上怕的摇摇欲坠,“奴才说的千真万确,娘娘明鉴,娘娘明鉴。” “退下吧,此事不可再张扬,不然你小命难保,在背后议论王爷可是死罪,一千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是是是,奴才告退。” “娘娘?”戈月看着主子唤了一声。 “落玉,看本宫以后怎么收拾你。”单禾兰芷是笑着说的,但是那笑却让戈月起了一身冷汗。 第11章 碧波袅袅动人兮 此后落玉一直向小路询问有关轩辕鉴尤的事,小路知晓的就一些翻来覆去讲予他听,难得的是落玉一点也不觉得闷,听时神情专注,眼角含笑。 这天落玉一看小路得空在院中歇息,拉着他又要讲瑞王。小路叫苦连天,他也只是一下人,他知晓的主子的事也是听府中年纪较大的管事所说,像是瑞王的喜好,小时候的趣事等都是一些小事。 “公子,小路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王爷何等身份,我们这些下人哪敢管王爷的事。” 落玉听出了小路话中的意思,他却不以为意,从石桌上拿起数颗鲜红的果子递给小路,小路四处看了看,赶紧接过吃下,他可是眼馋了这番邦进贡的果子很久了。 落玉轻笑用洁白的手指拂去了他嘴边的汁水,小路“嘿嘿”一笑道,“听膳房的丫鬟说,王爷近日忙于朝政,膳食都未怎么用过,娘娘可心疼了命膳房换着花样的给王爷做,王爷还是用的极少。” 落玉听后微微点头,而后不语。小路看他沉思又憨笑着抓了几个果子,盼午后去向其他院子的小厮显摆一番,让他们也尝尝鲜。 落玉知道凡人不吃东西的话身体会出状况,人元会受损,不免心中有些焦急。他回想起百年前灶神曾来水府为师父做寿,特地做了一桌的美食,其中有一道辣酱莲藕开胃生津,色香味俱全,连不喜食的师父也吃了好多,里面加了神秘的香料让人越吃越想吃。他曾问灶神里面加了何物,灶神卖了半天的关子才说是春末掉落到泥土里的椿树种子,都被土地爷收走了,被地气所熏香味怡人,凡人永远吃不到,取其果核里的肉研磨成粉末是最好的香料,能引腹中馋虫。 小路卷起裤脚下了荷花池,池中荷花才开败,荷叶还是翠绿的很是精神,“公子,至少还要三月泥里的藕子才能摘得,现在藕子还小。” 落玉把一只竹编的篓子递给了他,“要的就是现下的藕,你摘上来就是。” 之后落玉独自去了后殿的花园,那里有几棵椿树。他施法遁入了地里,给土地爷锤了半天背才得了几颗椿树种子。再细心洗去藕上覆盖着的污泥,一截截的藕只有半个手掌大却是最为清甜爽口。 王府里亮起了华灯,轩辕鉴尤提笔批着奏折,淡金的薄衫披在肩头,一旁桌上的食物分毫未动。 薛福小心开了门,低头恭敬道:“王爷,落公子求见。” 搁下了手中的毛笔,“让他进来” 落玉提着食盒跨进了洛华殿,油灯轻晃让轩辕鉴尤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容镀上了一层不可思议的华彩。 落玉放下了食盒,把准备好的食物放在了瑞王的面前。轩辕鉴尤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竟然被放在了奏折上。 “何物?”轩辕鉴尤撑手揉了揉眉心。 “椿藕”落玉回道,他嗓音柔和带着羞涩,妙眸不时打量着眼前的轩辕鉴尤。 “拿走”他张口就回绝了他。 落玉以为他不喜欢忙说道,“滋味可口,小路也认同,差点就被他吃光了。” 轩辕鉴尤以为自己听错了,奴才吃过的东西这人竟然要给自己吃,且不说有没有毒,光是下人吃过的东西放在他面前已经是死罪一 分卷阅读22 条。 看那人一动不动,又说了句:“本王说了拿走。” “为何不喜欢,你都没吃过。”落玉对上他狭长的凤眼,眼中有了水光闪动。 又是这样的眼神,轩辕鉴尤想起了那晚这人也是碧眸中带着水水含着他的... 刚想唤门外的薛福进来,就看落玉端起了桌上的藕往嘴里塞。 落玉心中又气又痛,这可是仙家吃的东西,枉费自己一番心血这人半点也不领情,他不吃就自己吃。好像放了太多的辣酱,实在是太辣了,落玉的嘴唇被辣的肿了起来。他还是往口里塞,轩辕鉴尤错愕的看着他把整盘的藕都吃了下去,那双唇又红又艳,如花的唇瓣在辣酱的侵润下微微搐动。 “明日,再做给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落玉一走,薛福吩咐下人把桌子收拾了干净,一边往寝殿的兽首灯笼里添着油料一边小心的观测主子,这公子真是个不怕死的主。轩辕鉴尤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夜已深,他继而批着奏折。 ------ 真是个凡夫俗子,这般不识好歹,落玉把手中的书扔到了软塌边的案几上,复而又摇头而笑,在这生什么气,还往心里去了不成,自己可是千年的蛇妖啊,又捡起书看了几页,深深吐了口气索性将书盖在头上囫囵睡了过去。 小路一直在旁边随侍,看自家公子神情也是猜了个j□j不离十。虽然他只是个刚束发的少年,但心智玲珑一向通透自是明白落玉的心思,但是同为男子又牵扯到王爷他自是不敢多言,何况后头还有个不好惹的王妃。 第二日天还未黑,落玉早早来到了洛华殿。薛福赔笑着说道:“公子请回吧,王爷国事繁忙,指不定几更天才从宫回来呢。” 落玉回道:“无妨,我等他。” “公子还是回去吧,公子的一番好意小的明白只是膳食自有下人来做,公子无需操心。” “昨日我就同王爷说过,今日还要做些吃食给他。”落玉把手中的食盒紧了紧,往里输了些真气。 薛福一愣,“公子既然已和王爷说好,小的怎敢不从,您请。”说完又说夜凉风大把落玉领进了瑞王的书房。 落玉好好打量起洛华阁殿,这是整个王府的重殿,外边是书房连着后方的是寝殿。 书房整洁而清雅,靠窗的书桌是用整件的紫檀雕刻而成,桌脚绘着皇家的龙纹和瑞彩,桌上收拾的一尘不染,很是空旷只摆着些书稿和印章。一旁的大书架上倒是摆放了很多书册,主要是兵法和治国的此外还有些诗书和古籍。寝殿的大门闭着瞧不见里面的观景。 落玉坐在了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卷书稿,上面用一段金丝织成的锦缎捆好加了写有“机密”字样的印章。他端详了一番起了好奇心,打开后上等的宣纸上提着两行字:一为论当世治国之道,还有个小批注,不得按古代圣贤立言来阐释义理;二为述今安抚番邦之策,底下落的款正是轩辕鉴尤。 用手指覆上那苍劲有力的字迹,见字如人,不禁一遍遍临摹着他写下的痕迹,醉人心神。 直到子时轩辕鉴尤才回到府中,刚要宽衣换上便袍就看到了俯在桌上的落玉,这人似是睡得极香嘴唇微张,嘴角还流出了几丝晶莹的唾液正好流到了他一早拟好的今秋科举命题上,真是让他头疼欲裂。 他的罪状加起来足够株连九族了。 恍惚中听到脚步声,落玉醒了过来。他一向嗜睡,喝几口仙酒一睡三年五载也是常有的事,现下只得浅眠他可是想见这人的紧。 “你回来了?”脸上带着明媚的笑,他本就美这下更加要晃得人睁不开眼了。 “怎么又是你?” 落玉看着几步之遥的轩辕鉴尤,指了指一旁的野菌鸡汤,那鸡汤得了他的真气还热着呢。 “世间怎会有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随意进出本王的书房,这可是今秋科举命题,看了已是死罪。”轩辕鉴尤拿起了桌上的书稿,看着上面的水渍脸色铁青。 “死罪?你生气了,我以后不看了。”落玉不知如何是好,这人脾气真是不好随意就要动气,只得赶紧赔礼。 轩辕鉴尤冷哼一声,他本就不是话多之人,也不愿多费唇舌,只等选个时机把他送给皇帝也好让自己清静,落玉三番五次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感到十分不悦,转身走向了里头的寝殿。 看他走远,落玉赶紧端起鸡汤追了上去,心中想的是这凡人真是不爱惜自己,糟蹋美食不说还惹自己担忧。 “落公子是要侍寝?”看他进了自己的寝殿轩辕鉴尤眼带戏谑的说到。 落玉呆愣了会,脸色突的变的通红,那晚的事再过千年他都不会忘记,明明是很冷的人也会说这样的话。 “你喝了鸡汤我就走。” 出乎落玉的预料,轩辕鉴尤接过鸡汤一饮而尽。 “好喝吗?” “恩” 轩辕鉴尤是何等精明的人,落玉的举动他是再明白不过,他忽然决定陪他玩玩,也好顺利把他送上皇帝的龙床,对自己而言是有利无害的事只要多些耐心多加忍受便可。 “那我明日再来?”落玉怕他不喜小声询问到。 “明日同本王一同用膳吧。”轩辕鉴尤解开了衣袍,露出了精壮的躯体和下方黑色的丛草。 落玉急忙撇开了头,不敢多看那人的身体,那儿虽然沉睡者却也看得出沉甸甸的尺寸惊人。 翌日鸡啼,薛福就过来唤落玉同瑞王去用早膳。落玉心情极好,天还未亮就起了身。很快洗净了脸,发丝被小路细细梳好,挑了件白底淡紫的绵衣。 瑞王在前殿的谒安阁用膳,这是王府最高的楼阁,能望尽府内的景色,楼前一池荷花,碧波荡漾。冒着白气的素粥和丰盛的小菜被盛在精致的瓷具里。 落玉吃得少,更多的时候是在偷看轩辕鉴尤。 “怎么?本王脸上有字么?” “...没有。”落玉低下头飞快的拨着筷子,片刻一碗粥见了底。 吃的太快,嘴角处粘上了一粒饭丝。轩辕鉴尤看到不由觉着有趣伸手要替他抹去,就觉得指尖又滑又湿,原来落玉刚好伸出舌头舔了嘴唇,如此一来,二人皆顿了顿。 “你且回去休息吧,本王要去上朝了。说 分卷阅读23 完又附了句:“薛福,好生伺候公子。” 薛福得了令忙低头哈腰的应了去。 “为何还跟着,快出府门了,就这么舍不得本王?”轩辕鉴尤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落玉说道。 府外早就等候着软轿,两行侍从和依仗跟在后头排场惊人。 落玉叹到这人虽是冷淡却也爱打趣自己,仰头对上他璀璨的凤眼,回道:“就是舍不得。” 轩辕鉴尤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神采,有些微微出神,走进了他,二人只隔半尺,“那今夜便等我。” 落玉点点头,红了耳根。风儿如诉,美人如斯。 ------ 落玉回到院中,就见小小的院井里挤满了人。都是些素未谋面的男子,这些男子一律俊美无比,身姿秀丽年纪也尚小,倒是身上的衣物华丽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下人。 他们全都打量着落玉,一会后都围了过来,一口一句的落哥哥前落哥哥后,很多人都带来了礼物堆在院中的石桌上摞得老高。 有的人问了安寒暄几句便走了,就三四个少年随落玉进了屋。 小路奉上了茶水,几个少年一直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不停在向落玉介绍着自己。 落玉正心中疑惑这些人怎么会来找自己还这般亲切,一个叫月绮的红衣少年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笑着说道:“哥哥真是俊美,之前总听府中的下人称赞哥哥姿容,今日一见让小弟开了眼,真是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像哥哥这样的人儿。” 落玉并未答话,只是礼貌的笑笑。 小路道,“月绮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家公子固然是美,那也是入了王爷的眼,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月绮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回复了笑容,“那是自然,府中谁不知王爷对落哥哥青睐有加,哥哥才入府就得此宠爱。我们以后多来走动走动,也好给哥哥做个伴解解闷,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少年娇笑着附和,连连称是。 而后相聊,几个少年聊的都是些珠宝玉器,美衣华服,皇室权贵一类的,落玉插不上话,甘坐一旁。 今日起得太早,落玉困意袭来,说了句,“你们走吧,我要去歇着了。” 几个公子互相看了看,“哥哥累了就歇着吧,以后再来拜访哥哥。” 众人行了礼,退下了。 “公子不用管他们,都是些下人,还竟想些好吃好穿的。”小路收拾着茶水说道。 “下人?看着不像。” “娘娘不准他们踏出房门一步,今日吃了豹子胆了找到这儿来了,还敢明睁着眼的来打扰公子。” “为何不准他们出门?” “公子,其实他们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 落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据小路所说那些美貌的少年都是王爷的寝伴,各地的官员送给瑞王消遣的。进府最久的也有七年了,一直养在王府内,王爷冷待他们,十几个少年都未侍过寝。之前他们日子也算好过,没有王爷的宠爱也有锦衣玉食和下人伺候,待静王妃从南国嫁过来后,女子侍妾全部死于非命,也托了瑞王不喜男色的福他们这些男侍才能在王府里苟延残喘的活着,却也是受尽白眼,能活一天是一天。见落玉得了王爷的礼遇,他们自然是坐不住了,也盼能从落玉这分一杯羹,瑞王英姿华贵不说以后荣华富贵另当别论。 第12章 明月醉人心 “公子,起来了,都睡了一天了。” “王爷回来了吗?” “福爷刚刚来过,看公子歇着便又走了。” “为何不叫醒我,可有说什么?”落玉套上了白色锦靴,急忙起了身。 小路替他披上外衫,“公子莫急,王爷还未回府,福爷说等公子醒了让小路带公子去找陈娘。” “陈娘是谁?” “是从宫里来的侧二品夫人,具体是干什么的小路也不知道。” 名叫陈娘的女人,身形消瘦穿着套靛蓝宫装,苍白的肤色高耸的颧骨,吊梢的三角眼,一脸刻薄的面相,她是宫里司掌皇帝寝事的女官,巴结她的人不少因此一向眼高于顶为人跋扈。 落玉看着她觉得不甚舒服,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的。 “真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胚子,老身在宫中三十几年手底下走过的美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啧啧~却还未见过这样的,难怪主子要命老身出宫了,这样的美人要学会了本事可不得了。”粗嘎的嗓音如断了玄的二胡。 落玉看她把自己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不时还用手捏捏自己的腰,挥开了她枯瘦的手,着实有些生气。 “你是谁?为何要见我?” “见你自然是为了完成主子交代的事,行了,时候不早了,把衣服都脱了吧。” “你说什么?” “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天恩浩荡,你祖宗积德了能去伺候主子,这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老身是专门来教像你这样的雏儿的,免得到时候时候伺候得主子不舒服。” “你是说...你是来教我怎么侍寝的?” 落玉又惊又羞,他以为是瑞王的意思。 陈娘打开了一个包袱,里面有许多瓶罐还有些锦盒打开后是玉做的尺寸不一的男势。 “正是。这瓶里的药膏每天沐浴后都要仔细涂抹,这样才能让后边儿松软嫩滑,这白玉男势平日都要放在里面扩充以便主子能随时进入,那里最娇嫩了,你也少受些罪。”说完递给了落玉一瓶药膏和一根拇指粗细的势。 落玉接过脸红的要滴出血来,陈娘道:“脸红个什么劲儿,只有在床上使出浑身解数把主子伺候好了才能得到无上的宠爱,这样一来你啊就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了,呵呵呵。”说完捂嘴而笑。 “你倒是快脱啊,老身也好教你些体位,免得侍寝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惹主子不快。” 落玉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多谢老人家了,告辞。”说完快步走出了房门。 “咦?你这公子怎就走了,老身还未说完呢。”陈娘跟在后头追了出去。 王府内曲折迂回,落玉很快不见了踪影。 “薛...总管,唉,累死老身 分卷阅读24 了.”陈娘看到了前方的薛福,气喘吁吁的到:“那公子...走得,走得也太快了。” 薛福摆摆手示意她别追了,“你就先回宫吧,王爷回府了,过些时日你把人带进宫就行。” “是,那老身便先回去了。” 落玉把那两样让他脸红心跳的东西放在手中不时打量一番,那药膏散发着浓烈的药香,男势则冰凉而光滑,深吸了口气把它们藏到了床下的柜子里。落玉一直以为男子间是无法交合的,用口舌抚慰已是到顶了,却不知男子虽然没有女子的金沟可用,却也可以用后边替代,让男子进出...落玉越想越乱,原来他和轩辕鉴尤之间并未做到最亲密。后边儿那么小的地方要接纳庞然大物的侵入,想到也是一阵心惊,轩辕鉴尤的那里可不是寻常人的尺寸。 想着那人竟然找人来教自己这等事,是想同他行房了吧,想到这落玉身上逐渐热了起来,笔直修长的双腿缠着被子纠缠,脑海中浮现出那夜同轩辕鉴尤所做之事,眼神变得迷离下身也抬了头。 落玉屏住了呼吸,压下了心中的欲望,毕竟他也是得了道的蛇妖,平日受仙家祥瑞之气熏陶自是不会私下做这等事。待稳了心神,找来几本法华经抄了起来。 没抄几页就困了,索性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映入眼前的是轩辕鉴尤龙纹的黑色朝服。好似在梦中,落玉眨了眨眼,轩辕鉴尤英挺的面容真的就在眼前。 “王爷?”适才睡醒,落玉的嗓音透着慵懒的魅惑。 “真是能睡,本王在这坐了一个时辰你才醒来。” 落玉娇笑,带出嘴角浅浅的两朵梨涡。 吃罢小路送上的晚膳,两人在院中一同赏月,石桌前几壶美酒几盘鲜果,今日虽是十四,但月色清明。 轩辕鉴尤放下了酒杯,看了眼双手托腮笑盈盈望着自己的落玉道,“赏月赏的是月,你却赏的是本王的脸。” “王爷真好看,真像九天之上的玄冥上仙。” “哦?九天之上有仙人么?”轩辕鉴尤抬眼问他脸色轻柔了不少。 落玉笑道:“有,我就见过,却也只是远远的见过。” “胡说” “没胡说,玉儿没胡说,那是一千年前原始天王九子南极长生大帝赏宴呢,好不热闹。我只是河神的弟子,卑微渺小,那时我刚能化形甚为贪玩,求着师父要跟着去沾沾喜气,未想却被天兵撵了出去,师父也不得法只叫我在外等候,徒留我一人生着闷气。北方的海神玄冥上仙刚好经过他怜惜我,还送我仙酒吃呢。”他眼神明亮,如一头娇憨的小鹿,脸颊酡红,已是醉了。 轩辕鉴尤摇头,只当他醉得不轻胡言乱语。 落玉看他不信,顿时来劲儿了,“别不信,不然我们去问我师父,他在天外天呢,就在那。”落玉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天上的明月,他脚步颤颤巍巍真是喝醉了,一个恍惚跌倒了下去正好被轩辕鉴尤抱住了。 落玉搂着他的脖子,湿润的红唇贴着他的脖颈,能感觉到对方脉搏上传来的深沉震动。 轩辕鉴尤倒满了酒,抬起酒杯正欲喝下,怀里的落玉说道,“我也要喝。” “你的酒杯在那。” “要喝王爷的” 落玉微张开唇瓣,扬起头颅等着承接美酒。那模样让轩辕鉴尤愣了愣,随后把酒杯送到他口中,落玉喝下后咯咯而笑,揽着轩辕鉴尤的手有气无力的低垂着。 放下了酒杯,轩辕鉴尤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落玉未闭合的双唇,柔柔软软的唇瓣在他的指下轻颤。 落玉眼眸似要溢出水来,忽而张口含住了瑞王的手指。 轩辕鉴尤的手指在落玉的口中翻搅,那红嫩的小舌追逐着他的手指一同嬉戏,透亮的涎水顺着落玉的嘴角流了下去,无比的动人。 下身硬了起来,如铁的顶着落玉,不过片刻他就收回了手指,怀中的人儿醉了他却是清醒的很,一双凤眼如幽潭般望着怀里的人儿。 “王爷王爷不要走,玉儿还要吃。”落玉不满的抓住轩辕鉴尤的手臂,唇瓣嘟了起来,娇弱可人。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这张红艳的小嘴就这么喜欢含东西?”轩辕鉴尤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落玉的耳边,让他粉嫩的耳垂起了一阵激灵。 落玉闭着双眼,娇笑着答:“喜欢,喜欢的紧。” 落玉闹了会,并未含到手指,趁着酒力迷糊的睡了过去。 小路早铺好了熏香过的床被,恭敬地在前领着路。怀里的人娇瘦的让轩辕鉴尤轻易就能抱起,待把落玉放到床上,才发现他一直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袖。 小路看到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好在王爷轻轻的抽出了衣袖,脸色如常半点没有动怒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落玉醒来已是正午,素手覆上了昏沉的额头。只记起同轩辕鉴尤用了晚膳,之后好像还赏了月,记忆零零散散,自己所说过的话及如何在那人怀里娇嗲胡闹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在他全忘了,不然一定会羞愧难当不能自己。 小路把食盒里冒着热气的小菜拿了出来,说道:“公子醒了,正好趁热吃了午膳,都是些清淡的小菜,今日府中只有素食。待会给公子换身素服也好去祠堂。”摆好了碗筷又道,“看我说的,公子一向只穿素服,不是白衫便是绿衫。” “今日可是王爷生母的忌辰?” “是啊,公子知道啊?” “恩,之前听你说过便记下了。”落玉千年得道自是耳目聪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今日可是王府一年中的大事,王爷待生母康毓太妃至孝,每年太妃的忌辰都要好好操办,不仅要请高僧做法,王府中人皆素食三日为太妃做回向。” 高僧一早就做好了法,此时正在祠堂前抄录着经文。祠堂里烛台高照,正前方挂着一副太妃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穿着西域的贵族服饰,明眸善眉,温婉动人。 下方的供桌前供奉着很多贡品,有五果,糕点,茶酒等,三牲上还贴着红纸,很是隆重。 祠堂里外都站满了人,单禾兰止黄底白衫的素衣在戈月的搀扶下上了三柱清香,然后三拜九叩的行了大礼。 “今日是太妃的忌辰,王爷和家臣一早就见了礼。我们这些女眷和府中的下人 分卷阅读25 则是要单独行礼,本就是王府内的私事和一些个不着边的公子小倌有何关系。奈何身在皇家,不得不守礼法,如此便一一上香吧。”单禾兰止边说边向外走,一双美目凌厉的把站在最外边的一众男侍扫了个遍,月绮一行人早把头低下了,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最后把眼神落在了一袭青衣的落玉身上。红唇微启,“落公子是王府的贵客,身份不同凡响,岂是那些宵小淫邪之徒能比的。这上第二炷香的人自然是落公子了。” 戈月做了个请的手势,落玉走到供台前拿起三只香,用一旁的烛火点燃,刚插到香炉中,就见上方挂着的红布着起了火,不过转眼间火势就大得惊人直烧到了最上方的画像上。 众人皆是大惊,瞬时乱作一团,门外的和尚起了身直念阿弥陀佛。落玉眼见画像被火舌吞没,赶紧施了法,火是灭了,可画中的太妃已被火毁得面目全非,画像掉落到了地上。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烧毁太妃的画像,快来人,速去禀告王爷。”单禾兰止神色激愤,抬手指着落玉。 “与我何干,这火是自己烧起来的。”落玉想走过去察看那幅画就被静王妃的内侍挡住了去路。 外边的小路吓得跌坐在地上,太妃的画一直都由王爷派专人打扫,下人碰了都是死罪,现在画被烧毁公子只怕是大祸临头了。 月绮和小倌们也被吓得不清,缓而面露喜色。 “娘娘,这可是太妃在世上唯一的一幅画,真不知王爷知道了会如何处置。”戈月讥讽的看着落玉。 这时听到下人禀报的轩辕鉴尤急切的走了进来,众人行了礼,“参见王爷。” “行了,都起来。”说完急步走向了被烧的焦黑的画像。 “王爷,这几年太妃的忌辰一直相安无事,奈何今日落公子一上香祠堂便走水。” 轩辕鉴尤把手里的画像攥紧,“把落玉带下去。”几个侍卫得了令抓住了落玉的肩膀。 落玉看他眼中赤红,怕他误会了自己忙说道:“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放火,我也不知这火怎么就烧起来了,我...” 单禾兰止轻哼一声,“你会不知?之前本宫向太妃行礼的时候还好好的,你一来便走水了,所有的人可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你就是个不详之人。” 戈月接道:“娘娘说的正是,只怕是污了太妃的圣像才走的水。” “你不信我?”落玉看着轩辕鉴尤问道,心中是未曾有过的痛。 “都下去吧,本王一个人呆会。” 侍卫押着落玉下去了,他不时回头看向轩辕鉴尤,所触到的凤眼中一片冰冷。 单禾兰止和戈月相视一笑,退下了。 轩辕鉴尤看着被烧毁的画像出神,他娘亲留给他唯一的想念就随着这一把火,灰飞烟灭。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已是过了二十年。轩辕鉴尤想起了他的母亲,当年名震天下的婉贵妃留给他的音容笑貌。他还记得他的母亲抱着年幼的他站在皇城高高的阁楼上指着远方的天际,说起怀他的时候所做的胎梦,她梦到银龙在天上庞绕,天降五色的云彩,百鸟前来皇宫围绕,紫气东来,是天大的吉兆。 果不其然他出生时带有龙形的胎记,他这个七皇子是储君的不二之选。他的父皇痴迷于他母亲的美貌,一直恩宠有加。这样的恩宠一直持续到他五岁,直到更美更年轻的人替代了他母亲的地位,皇子越来越多,又因他母亲自西域远嫁,朝中没有可靠之人,在他八岁那年他尚且还年轻貌美的母亲被玥贵妃诬告和宫外的戏子通奸,皇帝不问青红皂白辞了毒酒。 从此他一个小小的皇子一步步艰难的长大,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兄弟的欺凌宫人的冷漠刻薄让他的心中有恨有怨。 昴辰之变,皇帝目睹挚爱的玥贵妃和幼皇子惨死,抑郁寡欢不理朝政。终于,他一天天长大,显露出无人能比的才能,无敌的勇猛非凡的谋略,老皇帝怕他又离不开,病重之时命他做摄政王辅佐无能的五皇子登基,一切渐渐落入他的控制。太医署得了他的密令,断了老皇帝的药,让他早已被酒色掏空的父皇在疼痛和煎熬中凄惨的死去,一众嫔妃全部殉葬。 至此,天下江山皆在他手。 夜色微凉,寂静的祠堂里无半点生息,伫足而立的轩辕鉴尤被地上飘散的几片银色的东西吸引住了,捡起来一看很像是某种虫子的翅膀,透薄如茧还有奇异的纹路。 “隐卫何在?” 无声无息中,一个黑衣蒙面人跪在了轩辕鉴尤的面前,“隐痕参见王爷。” “你去查一下,这是何物,可是南国的磷虫?”说完撕下画像的一角包裹住那几片细小的东西。 “属下领命。” 第13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藤焘阁漆黑一片,门口站着很多把手的侍卫。 单禾兰止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自是心情极好。 “活该这个贱人得此下场,敢和本宫抢王爷真是不自量力,我南国的磷虫可是帮了大忙了。” “娘娘,其他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南国有这样一件秘宝,只要往落玉所上的香中掺合些母虫肚中挤出的蜜汁,虫儿就会乱了性烧了起来,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对了娘娘,小路那小子如何处置?” “给本宫往死里打,这个狗奴才倒是忘了本宫是谁了。” 戈月笑道,“娘娘放心,奴婢早就招呼过了,那厮现在在柴房等死呢,怕是要熬不过去了。娘娘我们回吧,免得在这着了那贱人的煞气。” 待二人一走,落玉依着假山现了形。他扶住墙壁气极了,想不到,这王妃如此恶毒,竟然下这样的毒手,毁了画不说还要泼他一身的脏水。 王府内的下人,几日前还在巴结着小路,现在府中气氛突变,和小路有交情的也是纷纷撇清关系,免得惹祸上身。 小路扑在柴堆前,昏了过去。扒开的裤子上露出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锭子。 落玉看他这模样,也是红了眼眶。洁白的指尖一扫,那些可怖的伤口自行止住了血,很快结上了痂。 小路睁开了眼想喊句公子却没半分力气。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他也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只记得被打得痛昏过去后又被冷水浇醒,直到他再也叫不出声来。 “别怕,有我 分卷阅读26 在除了阎君没人要得了你的命。” 小路笑着留下了泪,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还在说笑,想开口,喉咙火辣辣的疼,这嗓子只怕是生生喊坏的。 “别说话,吃了这药。”落玉把一颗青绿的丹药塞进了小路的嘴里。 那药在口中瞬时就化开了,一阵透骨的冰凉从喉咙直到丹田处,慢慢有暖气从小腹处升腾到四肢百骸。片刻后,嗓子一点也不痛了,体力也恢复许多。 小路又惊又喜,抱着落玉哇哇大哭。 落玉轻抚他的背,替他把裤子拉上,笑他真是个孩子。 小路哭了会,抽泣着说:“公子给小路吃的什么药?真是有效” 落玉道:“灵药” “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呢。对了,公子怎么会来这里,王爷不生气了,饶过公子了?” 落玉沉吟了会,“你别管我是怎么出来的。祠堂失火不是意外,是静王妃一手搞的鬼,我已经知道她的诡计了。” 小路瞪大了眼睛,“公子是说...娘娘烧了太妃的画像,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王爷生母的画像...也对,那火起的也太奇怪了,偏偏在公子要上香的时候,火一下子就烧的那么大。” 落玉点点头,“你就在这修养,你的伤很快就会痊愈的。” “公子要去哪?” “别怕,我很快就来接你。” 落玉回了别院,他刚去了洛华殿,轩辕鉴尤并不在那,想必是去忙国事了。 他铺开了一张宣纸,研好磨再用水调好朱砂原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康毓太妃就跃然于落玉的笔下。 轩辕昊急不可耐的跨进了瑞王府,“皇叔,快啊,走快一些。” 轩辕鉴尤背手跟在后头,步履轻缓,他身边跟着一位着西域服饰的蒙面男子。 “皇上莫急,天色尚早。” 府内的人都跪在两旁迎驾,掌灯的家丁从府门直排到洛华殿。 “朕可真是等不及了。” 轩辕昊没有心思喝桌上的热茶,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皇叔,落美人怎么还不来?” “急什么,已经派人去叫了。”说完朝一旁的蒙面人点了点头。 蒙面人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黑色石制的香炉,一段干枯的草,几缕发丝。 他把枯草和发丝一同放入香炉里,用火石点燃,烟气弥漫中念起了咒语。 “皇叔,这有效吗,这可是落美人的头发?” “恩,阿碦是西域黑河的大法师,法力高深这摄魂术本王亲眼见过,的确神奇。” 那法师很快念完了咒语,恭敬的向轩辕鉴尤行了礼,两人耳语了几句,说的是蛮语。 “这摄魂术能保七七四十九天,那时如果皇上还未厌烦可请法师入宫再做法。” 轩辕昊笑道,“那是一定要的,朕一定不会忘记皇叔这天大的礼,也要好好赏赐大法师。” “王爷,落公子带到。”门外的侍卫通传了一声。 “进来” 落玉手拿着一幅画,他有些惊喜想不到这么快轩辕鉴尤就愿意见自己了。 角落里的香炉在丝丝冒着烟。 “王爷,你不生气了。” 轩辕昊走向落玉,把他搂在了怀里,“你这么美,朕...本王怎么会生气呢。” 落玉扬起了笑容,轩辕昊看得几近痴迷,把怀中的人搂得格外的紧。 轩辕鉴尤和蒙面法师退到寝殿的门扉后,看着在书房里拥抱的两人。 “我知道你母亲早逝,你一定非常挂念,那幅画毁得真是可惜,不过你无需担忧我...” 落玉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轩辕昊道:“本王怎么会因为一幅画就生你的气呢,就是一百幅一千幅也比不过你的一笑。” 轩辕昊又说:“这王府里着实是太闷了,你我二人何不携手同游,本王想带你去游历大江南北,我们何不做一对神仙眷侣呢?花前月下,比翼双飞”说完咬住了落玉的耳朵。 “啊~”落玉轻叫了一声,这人何时如此热情过,当下有些难于招架。 后方的轩辕鉴尤脸色越来越难看。 王爷今日是怎么了,如此的与众不同,落玉把头抬起看着面前的轩辕昊。突然他的眼神由轻柔变得森然,一转头,眼神仿佛能穿透实质般射向了轩辕鉴尤二人。 黑河法师吓了一跳,他感受到了落玉身上隐藏着的无边妖气,心底暗叫不好,这可是千年的妖精,自己的法力根本无法对付他,未向轩辕鉴尤说明便急急忙忙的跳窗逃走了。 轩辕昊看落玉神色怪异开口问道:“美人,怎么了?” 落玉不答,苦涩一笑,缓缓走向了角落处拾起地上的香炉。不过是摄魂法罢了,如果被好友知晓他堂堂的碧波公子竟然着了这道必定会被取笑百年。 “王爷又骗我,落玉真就这么好骗么。”冷清的声音回荡在房中。 轩辕鉴尤走了出来,“皇上回宫吧,天色已晚。” 轩辕昊正疑惑着,那法师怎么跑了还有落玉怎就恢复了神志认出了他,“皇叔,这是为何?” “来人,送皇上回宫。” “朕不走,朕要带落公子走,皇叔你可是答应过朕的。” “皇上今夜不走,此生便要留在本王府里了,太后还不知道皇上和本王出宫了吧,可想好了?” 这一席话让轩辕昊脸色发白,“如此,朕便先行回宫了。”走时不甘的看了眼落玉,愤然甩袖离开。 房中只剩他们两人,轩辕鉴尤脑海中也有同样的疑惑,究竟落玉是如何从摄魂术中清醒的。 一时房中气氛有些凝滞,落玉放下香炉把手中的画递给了轩辕鉴尤,默不作声。 打开一看是他母妃的画像,让他震惊的是和被烧毁的那幅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出自当年的宫廷画师之手。 “画已被烧毁,你怎么会有?” “画被毁,还可以再画。可心却是无法承受欺骗。” 轩辕鉴尤合上了画,放到一旁。听出了落玉心伤,他自己也有一番思量。他本懒得用西域的幻术,奈何落玉一而再再而三的越过了他的底线,他只是本能的要把落玉推开,他素来冷情 分卷阅读27 ,不喜和人过分亲近。 二十几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况且他从骨子里就有对权力的渴望,从他有记忆起宫中那把龙椅就是他此生的梦魇。世人都知道他轩辕鉴尤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情爱关于他甚是遥远,世间的痴男怨女在他看来也是无聊至极,简直就是在浪费大好的时光。 他曾见识过落玉意乱情迷的风姿,以及望向他时眼中毫无保留的爱意。他也觉得落玉美,美的惊人,如天上的朗月星辰,可是再美的人也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情绪,他能把落玉当作一颗棋子却不知冥冥中自己也被这颗棋子左右。 当看到落玉把轩辕昊当成是他,温润的人儿流露深情,两人还亲密相拥让他顿时没由来的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手刃了轩辕昊方能解气。 他本可以做的更狠一些,把他送进皇宫,他自负有得是手段,可这个想法才浮现在脑海中就被他立刻打消了。 “你是笑话我的吧,这也难怪,每次我都被你所骗,老实说我不怪你,你我本就不同。”落玉笑着轻摇了头,凄凉而干涩的顿了顿,“你该放我走的,此后...” 余下的话在轩辕鉴尤用手抬起他的下颚处停住,红烛剪影,落玉才发觉这人比自己高出许多,光是站着才及他的肩部,他庞大的身影笼罩着自己,片刻就让他窒息。 轩辕鉴尤看着落玉,那人透亮的碧眸里有些泛红,杏仁般的眼角微微轻颤,是真的恼了吧。不知何时自己的拇指摩挲上他嫩滑的脸庞,从脸颊到鼻再到唇,一点点的轻抚着。 他的手上有些薄茧刺得落玉的脸微微发痛,却是固执的不愿闭上眼睑。 “我再不骗你。”他忽然郑重的说道。 落玉听在耳中,脸露不敢置信的神色,心底涌上了难以企及的狂喜,如大海中的波涛轻易地掀起他这艘小舟,海浪翻涌中带他到无知而又五光十色的彼岸,一遍遍冲淡了烦恼忧愁。 他轩辕鉴尤不再自称本王,薄情寡淡如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落玉眼中渐渐朦胧,四周的景物如梦如烟,如幻亦如尘,惟有映在他眼中的那双凤眼里从未流露过的神采清晰可见。 ------ 落玉和薛福刚到柴房外,就听几个家丁道:“这小子一动不动的看来是死了,啧啧~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也好少受些气。” “挨了这一顿好打,能活下来才有鬼咧!算他命薄,得了,咱哥俩把这小子埋了吧也好交差。” 小路一直在装死,大气都不敢喘,听说要把自己埋了,差点就吓得跳了起来。 “把人给我放下,要是把人早埋了那么一时半刻你们的脑袋都要搬家。” “是大总管啊,我们是听戈月姐的吩咐,这可是娘娘的意思,小的怎敢不听娘娘的话。” “不要命了?现在是王爷的意思。” “是,是”把人放下后急忙跑了。 落玉俯身推了推还在装死的小路:“起来吧,没事了。” “公子,公子,吓死小路了。” 薛福笑着道:“呵呵,你这小厮,有了王爷的口谕谁敢要你的命。” “王爷不生气了?” 落玉微笑着点点头。 小路只觉得他家公子看上去不知为何又美了几分。 ------ 用过翅羹,轩辕鉴尤喝着小路奉上的甘香清茶。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路道:“王爷,奴才去催催公子吧,之前公子在院中拾弄花草,恐污了身说要仔细沐浴呢。” “无妨,让他慢慢洗。” 轩辕鉴尤不紧不慢的道。 “可是王爷来了?” 落玉裹着件便袍飞快的跑了出来,他的黑发上还滴着水,脸上倒是笑容满面。 轩辕鉴尤看他浑身湿透皱起了眉,“为何不擦干了再出来。” 落玉笑笑接过小路手上的锦帕,擦拭了脸上的水珠说道,“可不能让王爷好等。”实则是他思念的紧,嘴上却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微垂着头擦拭着三千青丝,手一滑一角的袍子掉了大半,露出及腰的雪白肌肤。 小路悄然退下了。 落玉浑然不觉白玉般的身子露了大半,口中滔滔不绝的说着院中的几棵花草,他真是极爱花草之人。 轩辕鉴尤侧耳听着不时点头。料他身子还是湿的,索性扯开了他身上的袍子,“身子不擦干可是会生病的。”说话见幽深的凤眼注视着落玉的身子,秀丽的肩头,优美的腰身,平坦紧实的小腹,浑圆的臀瓣,修长笔直的双腿,淡淡草丛里静静沉睡的j□j。虽是男子之身却没有半点让他不适之感,反而有着女子都无法相比的晶莹肌肤,洁白不带一丝的瑕疵。 落玉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吓中被轩辕鉴尤揽在怀里,便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迟迟不抬起头。 轩辕鉴尤又道:“这般害羞可忘了要遮挡下身子?” 落玉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j□j的,手足无措却是羞的动不了了。 过了会鼓足了勇气,抬起头道:“我俩皆是男子,王爷有的我也有,这下是不害羞了,不然显得我好似女子一般了,那倒不好了。” 轩辕鉴尤微眯着眼道,“果真如此?”下腹渐渐开始发热。 落玉只觉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抵着自己,这是何物?纯然的他好奇的摸了上去。 轩辕鉴尤的火热被一双微凉的手抚慰,不由涨得更大了,口中逸出一阵满足的叹息。 听到那人的喘息声,落玉惊觉摸到的是什么,忙放下了手。 “别停”轩辕鉴尤的眼睛已经染上了欲望。 闻言,落玉又摸了上去,那物越来越大,热度非凡单手握着都感觉到分量十足,骇人无比。 眼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又互通了情意落玉不觉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薄唇,那人一怔回抱紧他就是如风卷云涌的狂吻,唇瓣相触后炙热的舌闯进了落玉稚嫩的口中,纠缠着他逼他接受他所有狂妄的气息,这个吻浓烈而悠长,甜蜜而难耐,直到落玉快喘不过气来,那人才慢慢放开了他,松开了被他嵌进怀里的单薄身子让落玉如一条缺水的鱼大口的喘着气,脑中早已一片空白。 当夜两人没有同房,落玉毕竟对j□j生疏,也只是凭着感觉胡乱的抚慰一通。轩 分卷阅读28 辕鉴尤并未要他的身子,连精水都未出,男男之事还是让他有所顾虑。一番亲吻相拥后,待落玉睡下了,轩辕鉴尤就回了洛华殿。 王府中的人都惊诧不过几日光景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落玉又重得王爷宠幸,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每忙完国事,轩辕鉴尤一连几日都在藤焘阁用膳,一呆就到深夜。 下人口耳相传自是看清了形式,这样一来落玉在王府里的地位更加不同,内府和帐房不时会送些新鲜玩意儿和奇异珍宝过来讨好巴结,日常的花销和添置的物品都和王妃相差不远。 小路也跟着在王府里有了份量,不同往昔,新进的丫鬟小厮免不了都要叫声路儿爷。 第14章 一响贪欢 冷无言随落玉跨进了富丽堂皇的王府,看着身边人明朗的笑容,有一阵恍惚,恍惚的是落玉的笑还是这王府他也分不清。 “你可来了,亏得今日是初一下头的人知道我已好几日不见你,特去找了你,没想到你能来。”落玉看他出神拉起他的衣袖拐进了一处小径。 “看诊的事无妨,那里自有阿南,我平日教了他不少,难不倒他的。” 路上遇到几个丫鬟,主动停下来跪下行了礼。冷无言疑惑的看了眼落玉,并未说什么。 已到初伏,藤焘阁中落玉从花匠处移植的几棵牡丹有了破败的迹象,都是他心头好有粉中冠、璎珞宝珠、冠世墨玉、肉芙蓉、佛头青、乌龙捧盛,花瓣开始凋零,三三两两落了一地。 冷无言站在花前道:“娇媚鲜香能几时?一朝漂泊难找寻,凄惨时节花易尽,芙蓉无耐又凋零。” 落玉接道:“花开花谢了自知,夜来无声焉能问,亦是落花无处寻,且把鲜香忆人心。” “青舒好诗”冷无言回头看向身后的落玉。 落玉捡起地上的一片花瓣,美人拈花,“花虽是谢了,明年春来又是一片万紫千红。沅孑为何诗中有着烦恼不快,且说与我听。” 冷无言晒然的笑笑,“是你这一院掉落的花引得我很是悲凉,哪有什么烦恼不快。” 落玉听了自是信了,不再多问。 两人坐于石桌上对弈。 这一盘棋下了足有两个时辰还是胜负未分。落玉置白棋,冷无言置黑棋。 落玉蹙眉,一颗白棋迟迟不落,“沅孑好生厉害,这是要断了我的活路不成?”他想不到冷无言棋艺这么高,谋定而动步步为营可谓当世高手,就算和他师傅对弈也不见得会输。 冷无言看他终于下了子,跟着也下了一子,断了落玉两子间的联络,如此一来落玉就白下了一招得了个孤子。落玉却不以为意,一颗白子反而封住了黑子,将它困于其中上下不得。 “青舒真是自谦,目前为止我还讨不到什么便宜,你每一先手都逼得我要后退,断了你几招又贴给你几子,子已不多,可别是盘废棋。” 又过了半刻,棋盒里只剩四子,难道真是盘废棋?落玉思附着举棋不定。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执着他的手定然落了子,子目皆空,霎时清明,所有的白子全围住了黑子,胜负已定。 “王爷”落玉惊呼一声。 轩辕鉴尤不知何时已站在二人身后,他一身降紫衣袍,修眉长目,丰姿奇秀,神韵超然。 “草民参见王爷。”冷无言恭敬地见礼,头垂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免礼”雍容清冷的声音。 “何时来的?我都不知道。”落玉问他,拉着的手没有松开。 “一会而已,从宫里回来便过来看看你。” 冷无言看向二人紧拉着的手,很快撇开头道:“王爷棋艺过人,草民佩服。” 轩辕鉴尤未答他,说了句:“你们且聊,本王还要处理些公文,晚膳时薛福自会前来通传。” 小路端着上好的雨前龙井,“王爷,请用茶。” “免了”看了眼落玉,微微抚了抚他的发丝,转身离去。 “沅孑还要继续么?刚才不算,赢的是王爷可不是我。” 小路道:“我再给二位公子添些茶水吧,又要下好些时候了。” 落玉笑着拍拍他的头,“还不快去” 两人重新对弈,半响落玉道:“怎么不问我?” “问什么?” “问我与王爷...我以为你会愕然呢。” “不会” 落玉松了一口气,神色欢快了不少,连眉间都染上了笑意,“我当你是挚友早想同你说了,可又不知如何说起,那些时日烦闷极了。我爱慕王爷,沅孑你不会笑我吧?” 他的话一字字钉入他的心间,鲜血直流,脸上故作轻松,“怎么会,我看他也应了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是啊,他是应了我,不过也不轻松,现在倒是好了,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冷无言料不到这盘棋下的如此之难,时间过的如此之慢。之后三人共进了晚膳,菜色是他从未用过的精致繁多,落玉不时夹给他的菜滑入口中也只是味同嚼蜡。 天色已黑,下了场小雨,蒙蒙的。落玉撑着伞把他送到王府前,他挥挥手说了好几句回去吧,夜凉。那青衣人还是望着他。 直到府里出来了几个人,身姿挺拔的瑞亲王给那人披上了保暖的披肩。 他不再回头,紧了紧手中的伞,布靴踩在积水中溅起点点水花随着他隐于黑夜中。 ------ 银月边在消失了一月之后,二更时分去找落玉。小路在外头的小间里呼呼大睡。 “哥哥,我来了。” 落玉起了身,那狐狸倒在床上,模样有些狼狈。 “怎么这副模样?” 小狐叹道:“别提了,碰到个臭道士,我去哪就跟着去哪,一心想收了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得要好好歇会。” 想到这狐狸天劫将至,落玉道:“让我去对付他,省得你一天到处乱跑,让我担心。” 不料那狐狸却道:“不用劳烦哥哥,我早把他耍的团团转呢,我有师父给的法宝,他奈何不了我,你别担心。倒是哥哥,气色这么好,越发好看了。” 落玉不瞒他,把与瑞王之事说给他听。 “可有和哥哥同房了?” 分卷阅读29 “还没有” “呀,他也太不识好歹了,放着哥哥这样的美人不享用,看来不是真心的。” 落玉问道:“为何?” 小狐说:“你想啊,他要喜欢哥哥怎么会不想要哥哥的身子呢?我要喜欢谁非得把他按在床上三天三夜不可,让他下不了床,得狠狠的要他。”说完傻笑着,不知在乐什么。 那夜后,小狐的话一直在耳边围绕,喜欢一个人是想要他的身子的,这话应是不假。回想他和轩辕鉴尤几次相缠,他都情动,却未做到最后一步,不免有些疑虑。 ------ 瑞王携着落玉去了洛华殿,二人感情不比从前,现在甚至带落玉去了书房。 天色尚早,他命薛福搬了张躺椅过来,揽着落玉坐了会便找了些书给落玉解闷,忙着批起折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落玉书没翻几页,不时看着勤于国事的轩辕鉴尤出神。 “王爷不理我了”落玉幽幽的说道,一个时辰了这人连头都没抬,更没瞧自己一眼。 “手上不是有书么,批完这些就来陪你。” 落玉合了书道:“我哪有心思看书” “最近江南一带洪灾不断,我明日要出巡。” “什么时候回来?” “一月足矣” “这么久。” 轩辕鉴尤抬起头看了眼无心看书正托腮假寐的落玉,脸上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圣京距江南道八百里,走水路最快也需十日。今年秋祭,带你去韶阳宫。” “当真?”落玉坐起身,“听闻上阳城外的韶阳宫乃第二皇都,离圣京一百多里,依群山而建,景色卓绝,有天下闻名的青鸾瀑布,瀑布四周的崖壁上有从古至今各大名家的墨宝,能去临摹几篇那就太好了。” “恩”他应了声。 落玉对秋行满怀期待,这算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诺言,丝丝甜蜜油然而生,再需一月那人便要带他去皇家的行宫游玩。舒眉低笑,很是开心,拿起了手边的书不再打扰他。 ------ 被水流声惊醒的落玉发现自己在轩辕鉴尤的怀里,睁开眼眸,映月池中洒落一片清辉。 发觉怀里的人儿醒了,轩辕鉴尤道:“你睡的太沉便没唤醒你,随我一同沐浴吧。”轻轻把落玉放到池边,脱起了身上的衣袍。 雄壮的男性气息涌灌四周,带着他特有的冷冽和狂妄。落玉正脑子发昏,突的想到那日宫里来的陈娘给他的那件男势,不会是要自己...... 轩辕鉴尤下了水,看了眼正出神的落玉,从水中撑起了身子一把抱住了他,将他带入池里。 “想什么这么出神?”他的嗓子沙哑着,早就一柱擎天。 “王爷,这是要我侍寝吗?”才说完,落玉的绯红就蔓延到了脖颈。 “你这么好学,前几日教给你的可都学会了?” 落玉闭上了眼,是羞的,想不到这人竟这么坏心眼,问的如此直接,还和学问扯上了边儿。邪魅狂狷的人,差点就被他骗了去,还以为他人冷情也冷呢。 落玉老实,一五一十的招了,“那日就给了个白玉的…还有一瓶药膏,并无其他。”他的声音抖着,紧靠着那具如铁的身躯都要窒息而亡。 “知道用在何处吗?”他还不放过他。 “知道的” “睁开眼睛”他命令道。 落玉睁了眼,就被吻了个正着,水波浩淼,他托着他亲了足有一刻钟。 “很甜”他评价道,脸上带着笑容。 “王爷真好看”那笑让落玉目眩神迷,仿佛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惟有他的笑是永恒。 “胡说” “因为你是王爷很多人都不敢看你,我却敢看你,王爷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以后要多笑笑,那样才更好看。”落玉吐露出的话无比真诚。 “何时脱衣服?这样可洗不了。”他岔开了话显然是对自己的样貌不以为意。 待落玉脱了衣,他抓起那头青丝,用一旁小几上的玉瓢舀了水,道:“闭眼” 落玉闭了眼只觉温暖的水从头上流下,而后凉凉的发膏覆在了发丝上,一双结实的手掌替他温柔洗净。他一闻就知道这花膏里除了当归猪苓外还加了海棠,猜着是西府棠混了凤冠红,心中是喜欢这香味的。 他的身上一直都有着淡淡的海棠清香,水晶宫里的一大片三叶水中海棠陪了他几百年,海棠的香味早已侵入了他的骨中,永不消散。 轩辕鉴尤很爱他身上的味道,特意命下人在发膏中添了海棠,落玉自然不知。 待洗完了发丝,落玉见擦拭的锦帕离的有些远,便起身爬上池边,他用手遮住了前面,岂料后面的蓓蕾却全部落入轩辕鉴尤的眼中。 他跪趴在池边,浑然不觉圆润挺翘的臀瓣中那抹嫩红的缝隙已被身后的男子尽收眼底。 落玉拾了帕子缩回水中,正要打湿擦拭身子,就被男人抱起走向池边,男人分开他的腿单手撑地,一手抱着他小心翼翼的坐下,这样他就跨坐在男人怀里,那危险的巨大杵着他未经人事的甬道。 落玉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王爷?” “你这个小东西。”他喘着粗气双手在那迷人的玉肌上来回游走,顺着纤细的腰身而下抚上了圆瓣,最后停留在了那朵花蕾上,细细摸索,来回的揉着。 落玉哆嗦了下合起了修长的双腿,反而让二人连的更紧。 灵活的手指刺进了娇嫩的内部,落玉紧咬住嘴唇,闷哼了一声。 “疼吗?”他抽出了手指。 “疼...” “里头真软”他在他耳边赞叹着,又着迷的摸了上去。 唇齿相接,他吮着他的小舌。手指轻轻的旋转抠挖,复而又进又出,很快他发现手指越来越滑,内壁不时紧缩流出不少水来。 “好湿”他停住了手指,又说:“还是很紧,药膏藏哪了?” 落玉瘫软在他身上,“...床下” 男人一笑,大声道:“来人” 很快门被打开了,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落玉惊呼着要起身,却被按在了怀里。 “去,把公子床下的东西 分卷阅读30 拿来。” “是”一个丫鬟的声音,她走得很急,跑着出去了。 落玉只觉腿被一双大手捏住,将他反转了过去,以跪姿匍匐在地上。 “不...要”他红了眼眶,他不敢去想那丫鬟看到他这模样是何反应,只得深埋住头,这样的姿势,羞耻的让他全身从头到脚都染上了嫣红,内心却渴望的想要更多。 男人就像没听到一般,托高了他的蜜瓣,仔细端详着。 那脆弱的地方甚至能感觉到那人喷在上面的呼吸,落玉扭动着,大手上传来了力度固定住了他,不容置喙的压迫着他。 “真美”他赞叹着,一双要烧着的凤眼凝视着眼前小小的花蕊,那花儿盛开在雪白的山丘中,如一朵艳红的梅花,花儿上还挂着水珠引诱着他,让他起了想要狠狠蹂躏的念想。 脚步声又传来了,“王爷,奴婢退下了”她小声说着,伴着放东西的声响。 片刻后,冰凉而腻滑的东西覆上了落玉的小门,男人的手指借着搓揉的力度把药膏送入了里面。 体内的温度很快溶化了药膏,全部吸附在他的内壁上,为了怡情加了助兴的药材,花蕾慢慢升起了麻痒的感觉。 “嗯~”落玉摇晃着身子,未干的青丝也跟着晃动,他难耐的逸出了口。 世间绝色的男子做出了如此销魂的姿势,罔顾道德的束缚在同性的身下婉转着。轩辕鉴尤差点把持不住强要了他,但还是凭着惊人的控制力继续给他扩张,毕竟这不是天生就能欢好的地方,夜还长,他出奇的有着耐性。 “两根手指了,这张小嘴真能吃。”他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手指在潮湿的花朵中抠弄,发出了“噗~唧~噗~唧”的声响。 落玉彻底在轩辕鉴尤的身下沦陷,他如水中最美的仙子向男人展开了诱人的身子。终于,吃下了他的三根手指。 是时候了,轩辕鉴尤起了身,扶住了巨大,那儿因为情动膨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慢条斯理的把花蕾上的水泽摩擦上去,从容不迫的一个挺身滑了进去。 “啊...” 落玉吃痛叫出了声,那物如木桩一样深深钉入了他的身子,强硬地把花瓣撑到最大。 嫩肉把轩辕鉴尤箍的太紧,又滑又湿,无比的舒爽,他眯着眼慢慢动了起来。 身下的落玉脸色发白,头上也冒出了汗珠,痛,从未有过的痛,就像撕裂了他一样。 觉察到他的异样,那物停了下来。宽大的手掌抚上了前方低垂的根茎。过了会,见人儿适应了些,那物又动了起来。 落玉渐渐的不痛了,随着巨大的侵入还有股酥麻从结合处升起,也出了水,口中喊出酥魅的低吟。他的一切都在男人的掌控中,随着男人的持续占有,那花蕾被打开到了极致,艰难的吞吐着青筋满布的巨大。 时间慢慢的流逝,这场欢好也变成了一场折磨,已经很久了,落玉几次尖叫着攀上了高峰。身上的男人迟迟没有爆发的迹象,后面被摩的生疼,早就支持不住了,双腿也跪得失去了知觉。 “痛...不要了...” 落玉求饶着,男人看似好心的抱着他,实则躺了下去让他坐在他的巨大之上。 “叫我鉴尤”他哄着他。 “鉴...尤”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肆虐,足有几百次,结合相撞的巨响飘荡在华灯掩影的映月池中...... 轩辕鉴尤低吼一声,紧紧扣着那纤腰在他深处喷薄出灼人的精华,一遍遍浇灌着那脆弱之处,让落玉的身和心都感受着他给与他的一切,催他死亡又让他复生。 第15章 相思成眠 单禾兰芷亲自端了安神汤去洛华殿,依旧悉心装扮,红衣罗裙美艳动人,只是脸色憔悴了不少,眼眶也有些浮肿。 “王爷呢?下头的人给本宫传过话了说王爷一早回了府,怎么就看到成堆的奏折?” 薛福小心的回话:“启禀娘娘,王爷去映月池沐浴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您把汤搁着吧,等王爷回来了奴才会把汤水奉上的,到时再给娘娘回个话。” “不必了,好几日未见王爷了,本宫便把这汤端过去吧。” 薛福大惊,脸色霎时发白,“娘娘不可,王爷正在沐浴,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奴才...奴才是怕...” “你这奴才为何吞吞吐吐的?还不快说。” 薛福跪倒在地,“王爷正和落公子一同沐浴,屏退了下人不让伺候,奴才岂敢...” “当~~~~” 单禾兰芷手中的汤打翻在地,溅湿了罗裙,她用手捂着头,几乎要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戈月扶住了发抖的王妃。 单禾兰芷推开了戈月,“让本宫一个人静会。”她慢慢走回了粹筝阁,身后的侍女不敢上前,只得跟在后头。 她无法从这个晴天霹雳中回神,这几日来自己的夫君去落玉的别院已经让她寝食难安,如坐针毡。府内的下人竟敢瞒着她去给一个小小的男宠送去珠宝和绫罗绸缎,谄媚的让落玉享用着贵族的待遇,简直不把她这堂堂的静王妃放在眼里。戈月来报时她狠打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仆役出气,不料下人却说是王爷的意思。她气极把屋内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磷虫之计看似成功,实则根本没能铲除掉她的眼中钉,相反让落玉得到了那冷情之人的宠幸。 不应该啊,她想不通,一路摇晃着头,跌跌撞撞,神色凄厉,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她的夫君离她越来越远了。 ------ 一夜纵情,落玉从酸痛和无力中转醒。 入眼的是雕栏画壁的大屋和陌生而华贵的家私,他晃了晃头有些失神,后头的花蕊阵阵刺痛又透着股清凉,让他想起了昨夜有过的种种。隐约还有股药香,应该是那人给他上过药了,心中有着甜蜜喜悦。 刚要起身,几个丫鬟就匆匆而来,跪下给他穿衣穿靴。 好在他此时穿着亵衣,腿和腰又软的不成样子,道过了谢也没有逞强要自己来。 薛福弓着腰,轻步走了进来,“公子醒了,奴才即刻给您传早膳。” “这是哪?” “这 分卷阅读31 是王爷的寝殿,昨晚公子昏睡,王爷就让公子留在了寝殿。” “王爷呢?” “王爷今儿个天还没亮就出府了,去江南巡视了,一月后回来。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下去吧” “是...是” 薛福在落玉面前开始称奴才,也是因昨夜瑞王抱着落玉回了寝殿,落玉看似昏迷着身子被件外衫遮盖。主子唤他来命他去取大内宫廷的金创药,他垂着头不经意间看到了那露出的玉藕般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遗痕,立刻明白了那伤药是用在何处的。等他取来了药又命他去打来热水,拿来真丝亵衣。他跟了轩辕鉴尤多年,头一次看到主子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对落玉自然也是加倍的恭敬。 ------ 送膳的丫鬟叫竹菊,是粹筝阁的大丫鬟。一早被戈月吩咐往落玉的膳食里添些五魂散,这是一种诡异的毒药,用五种世间最毒辣的蛊虫炼制而成,没有解药。药粉融入汤食里无色无味,能把人身体里的精血骨液统统化去,痛不欲生,不消半月就只剩一张人皮,死状惨不忍睹。 竹菊伺候着落玉用过了膳食,退下后忙去翠筝阁复命。 “当真?你亲眼见那贱人吃下去了?” “回禀娘娘,奴婢亲自伺候公子用膳,他没用多少饭食,汤却喝了不少。” 单禾兰芷脸上浮现出冷笑,“按本宫说的做,亏待不了你。王爷出京了,看那贱人能得几日宠爱,王爷不在看他怎么死。” 戈月道:“你下去吧,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这还有一瓶够半个月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了她。 ------ 落玉在床上躺了三日,下身的花蕾还是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曾有过的亲密之事。虽然他道行很高一点小伤无碍,但那里不比别处全身一动总是扯得生疼。 薛福送来的金创药摆在床柜上,那日小路说要给他上药,落玉红了脸是不用的,他自己也不便对那处涂抹。 内府的小厮送来些新奇玩意,说是扶丹国进贡的鎏金摆件,有走兽还有人偶,做工精湛,栩栩如生。还有些月阑国特制的掐丝灯笼、琉璃丹青盒、簪金砚台、五色印石、上等紫毫等。小路得意的全部收下摆在了落玉的书桌上。 公子除了睡觉就是发呆,送来的东西瞧都没瞧,是在想王爷吧!小路看着闭目养神的落玉,心底叹了口气。 “公子,今日要作画吗?窗前的几棵柳树精神的很,看,树枝上还有几只鸟呢。” 落玉道:“没这个心思,把王爷给我的书拿来。” “是” 落玉接过书,看了几页,兴致缺缺。 小路道:“公子挂念王爷就写封书信吧!奴才去交给信使,八百里加急两日便送到王爷手上。” 落玉心头一动,“研磨” 执起毛笔,浓纤折衷,飘若浮云的字里包涵了千种相思,他写道:忆我思量,碧霞虹天,最是天边暮云里,日也思君,夜也思君。 半月之后落玉才收到来信,展开一看,瑞王字迹矫若惊龙,他回道:“愿做青空明月,夜夜相伴君侧。 不过短短一行字却有着无边的含义,落玉一笑,把纸折好,放入怀中,不时拿出细看以解相思。 ------ “啪~”竹菊捂着脸瘫在地上。 “好你个死丫头,竟敢骗本宫,真是该死。” 单禾兰芷杏眼圆睁,怒不可言。 竹菊抱住了她的腿,哭着求饶:“娘娘饶命,奴婢确实在公子的饭食里加了药,也看着公子吃下,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公子像是没事一样,也许是药效失灵了,对,一定是药效失灵了。娘娘饶命,女婢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骗娘娘。” 单禾兰芷一脚踢开了她,“药效失灵?真是鬼话连篇,你有没有骗本宫试试就知道了。” 戈月会意的点了点头,出去后带了两个家丁回来,用手中的绳子捆住了竹菊。 竹菊吓的大叫,一双大眼里满是泪水,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的下场。 单禾兰芷接过戈月递来的瓷瓶,掀去瓶盖,命家丁捏住竹菊的嘴,她残忍的笑了笑把瓶中的药粉整瓶的灌入了竹菊的嘴里。 “啊...疼...啊...好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好疼啊。” 竹菊在地上打着滚,痛的大喊大叫,七窍汩汩流出血来。 “绕了我吧...啊...好疼啊。” 戈月拿了块布堵住了她的嘴。 不过片刻功夫,娇俏的竹菊就像被掏空了身子里的血肉一样,手脚痉挛,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一阵浓烟中发出阵阵酸臭,最后只深一张薄薄的人皮。 单禾兰芷用丝巾捂了鼻,“药没问题,怎么那贱人还活的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戈月道:“是不是药放的太少了?这死丫头每日只放半勺,干脆也让他吃上一瓶不信化不掉他。” “不可能,只要一点点五魂散就能让他中毒,连服半月能把他活活疼死。哼,让他死的太快岂不是便宜他了。去,再拿一瓶五魂散给若春,让她以后负责打理落玉的膳食,每日三勺,本宫不信弄不死他。” 戈月笑道:“奴婢遵命” ------ 过了立秋,院中的牡丹彻底凋谢。 落玉说要教小路对弈,他学了几日,很不上心,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打起瞌睡。教他写字,他又时时偷懒懈怠,借口多多,到现在还是大字不识一个。教他做画,他提笔就是鬼画符,根本无心练习。落玉挥挥袖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不再教他。 晌午时分,落玉在院中捧着本棋经打谱独自研习,小路看着他手中放下的白子黑子,只觉得眼花缭乱又无趣的很。 “哥哥,小弟来你这坐坐。” 一个穿白底红衫的俊俏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月绮。 落玉放下手中的书,起了身,请他坐下,吩咐沉着脸的小路看茶。 月绮受宠若惊,想不到这人得了王爷的宠幸还这么平和,没有半点架子。 “听闻哥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小弟能否和哥哥讨教一番?” 说完拾起棋子,落玉皱了皱 分卷阅读32 眉没说什么,就是一早上布下的“太宫棋局”被他毁了。 “小弟早年也好棋艺,曾随京中名手学过不少,还望哥哥赐教。”他这话不假,没进府时他是皖南道刺史的门客,因为相貌俊美伺候过不少人,其中不乏有学识的官员为他着迷,教他舞文弄墨,因而有几分自负。 落玉道:“正好,还正愁没人陪我下棋呢。” 月绮连天下闻名的“太宫棋局”都认不出,落玉心下也知晓他的能耐,让了他几招。 十子未满,落玉轻松就取了胜。 月绮羞愤,面上却笑着道:“哥哥真是了得,几招就让小弟败下阵来,佩服佩服。” “我也只是闲来打发下时间,王爷才是棋艺甚佳。” 听他提起瑞王,月绮心下一喜,道:“王爷文韬武略,天下谁人不知,小弟虽无福和王爷对弈,也听相知好友提过王爷乃当世棋艺高手,素来未有对手。” 一旁的小路白了他一眼,心道:什么相知好友,只怕是恩客吧。 月绮喝了口茶,扫了眼对面的绝色之人道:“几日后就是中元节了,每年皇家都要前往韶阳宫秋祭,哥哥正沐恩泽,自是要伴王爷左右,小弟久居府中,早想瞻仰上阳美景...不知哥哥可否让小弟做个随侍?一路也好侍奉哥哥。” 小路憋不住了,“月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家公子哪做得了主,想去的话自个儿去问王爷啊。” 落玉也看出了月绮醉翁之意不在酒,拿起棋经不语,先前倒是忘了这人的身份了。 月绮欢场中打滚多年,什么人没伺候过,早就练就了厚实的面皮,“哥哥是正得盛宠,只要说一声王爷一定会听你的,只怕年华易老他日又有新人进府,岁月难度月绮也好照顾哥哥。” 话中深意就是大家都是一样的人,都是瑞王的男宠,何必做什么清高,他日王爷宠幸了别人,到时候他这个旧人不把事情做绝,大家留有余地的话不会难为他。这话让落玉清丽的脸上起了薄怒。 小路气呼呼的把月绮的茶杯端了起来,说道:“这里没茶了,不知道是哪个糟嘴的把我院中的茶喝了去,这茶可是御贡的龙井,王爷命内府赏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也配喝?” 月绮呵呵一笑,小厮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别人要撵他走他偏不走,“刚刚是小弟说的过了些,哥哥别往心里去,进了府大家就是兄弟了。我看哥哥也不是那狠心肠的人,府中十几位兄弟一直寂寞难捱,空度时光。”哽咽了会,又说:“王爷从不传我们,也不管我们的死活,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似是说到伤心处,还流下了泪。 落玉虽动了恻隐之心,同情起这些可怜人,但他深爱瑞王,如何肯和别人分享,只道:“你回去吧,莫再来了。”心中不悦更不想看别人流泪,说完回了房中。 月绮一会哭一会笑,小路早看烦了他,又要撵他。 轩辕鉴尤一身玄黑翟纹锦衣闲庭信步,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走进了藤焘阁。 小路正说着难听话,就见月绮跪在了地上。 “月绮参见王爷” “...王爷”小路吓了一跳,也跟着跪在地上。 月绮在府中身份低下,府中的男侍不是妓馆的头牌、官员的门客就是罪臣之后,平时只准在后殿一带走动。他只远远的见过瑞王几次,今日想不到能在此见到这华贵的男子,心中想的是自己能否像落玉一样也被瑞王看上,不由一阵飘飘然。 正做着黄粱美梦,就闻一道深沉磁性的清冷声音道:“免了” 落玉听得屋外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四目相对,落玉哪有平日的自持,冲进那人怀里,紧抱住他的腰。 轩辕鉴尤挑起那绝美之人的脸,旁若无人的亲了下去,唇齿相依,缠绵悱恻。二人皆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男子,相依而立就像一幅浓抹淡彩的山水画,美不胜收。 月绮看在眼里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他嫉妒的快要发疯。 第16章 晨露白云间 “鉴尤,我以为你还需几日才回来。” “收到你的信,我自然要快些回来。” 此时房中只有他们二人,轩辕鉴尤揽着他,闻着他发丝上的海棠香味。落玉的手被他握着,感觉到那双无骨般柔软的手掌上传来的暖意,让他非常安心。 “后面还疼吗?” 落玉一怔,离开了他的怀抱,眸子看向远处道:“早不疼了。” “恩”他淡淡的应着,手却握紧了些。 “今年江南涝灾,此行可还顺利?” “水灾较重,当地官员百般推诿,处死了几个办事不力的以儆效尤,再开仓赈灾,安抚流民。” 他虽是淡淡的说着,但是此次出巡,官船沿易川河南下,路径汇通渠时可见沿岸有无数被淹没的良田和房屋,再往下到江南道时随处都是被淹死的百姓和牲畜,灾民流离失所,三五成群的在淤泥中刨着能用的物什。久居江南的宣平侯、江南道黜置使和江洲刺史早收到京中消息,知晓摄政王要南巡吓得屁滚尿流,急忙找来门客商讨对策,连夜做了数本假账,上下官员串通一气。宣平侯又是太后表弟,朝中有贵人做靠山,如此整理一番自然是有恃无恐,巴不得瑞王早来早去,他好继续做这土皇帝,逍遥快活。 轩辕鉴尤下了官船只带了几个侍卫,微服巡视。江洲作为整个江南道的中心一直是皇帝出巡,钦差寻访的地方,因此一定做足了表面功夫,百姓看似安居乐业,府衙官粮充足,吏治清廉,实际官府巧立名目苛税猛于虎,民不聊生。他未去江洲却去了周围的几个小县城,亲自走访,宣平侯的那些小动作在他瑞王眼中简直就是雕虫小技。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除了江洲几乎所有的邻县都爆发了瘟疫,有一个县甚至死绝了,尸首都没人处理,城中凋零破败只有成群的乌鸦盘踞。 轩辕鉴尤怒极,命人潜进侯府绑了还在等着给瑞王接风洗尘的宣平侯。那侯爷被他砍了脑袋吊到了县城的城墙上以祭这一城死去的百姓。 之后他雷厉风行的处死了一大批贪官污吏,彻底肃清了盘踞在江南道的太后党羽。除了带来的官银抄家所得的银两也全数用于救灾。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等忙完了国事,心中又记挂 分卷阅读33 着落玉,他没告诉他,他弃了水路改选陆路,星夜兼程连换三匹马,一天一夜就行了八百里。 落玉看他眼中有着疲态,伸手替他揉了揉眉心,那人抓过他的手留下一记亲吻。 ------ 若春照常去藤焘阁送午膳,不料却听闻王爷回府了。 她的脑子“哄”的一下就乱了,手中的食盒捏的指头发白。小路叫了她几声,示意她上菜。 “若春,你没事吧?发什么愣啊?” 她勉强的笑笑道:“我…我不知道王爷回来了,这菜重新去做一份吧,我回膳房去。” 小路拦住了她,“别,王爷说了要和公子一同用膳。恩~六荤三素再加一个汤,先上菜吧,别让王爷和公子久等了。” “我还是再去换一份吧,马上就来。” 恰巧此时薛福走了过来,“还杵着干什么,进去伺候着。”说完拿过若春手里的食盒走进了屋里。 若春脚一软,被小路扶住,问她:“我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没有…没有。” “不舒服就去歇着吧,里面有我呢。” ------ 单禾兰芷一路奔跑,丝毫没有端庄娴熟之气,她的脸上带了从未有过的惶恐和焦急,仿佛再晚一点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娘娘…娘娘,这可怎么办啊?”若春站在院外,看到来人后手足无措急得哭了出来。 单禾兰芷未看她,匆忙走进了屋里。 薛福在上菜,嘴里报着菜名:“芙蓉金丝、巧手烧雁鸢、仙人指路、沙窝云吞翅、山珍刺龙芽、御膳溜金烤鸡、四宝豆腐羹、燕草如碧丝、 佛手金卷,一品官燕再加荷叶膳粥。” 还好,她紧绷的心松了口气,菜肴才端上桌还未动过。 “咦?娘娘,您怎么来了。”薛福见王妃进来急忙行了礼。 落玉也惊诧,这王妃还是第一次踏入这小院,平时她高傲嚣张此时却神色狼狈,发丝凌乱,看得出是匆匆而来。 “爱妃怎么来了?” “王爷…妾身…妾身听得王爷刚回府,要在这用膳…妾身觉得王爷一路风尘仆仆,怎能在这随意用膳,特命膳房做了一桌给王爷…” “不必了,本王就在这用膳,你且回吧。” 说完他端起薛福盛好的官燕正要喝下,就听一声凄厉的喊叫:“不要喝” 轩辕鉴尤皱眉,“为何?” 单禾兰芷看着那碗汤魂不附体,突然她往前几步抢过了瑞王面前的金碗,砸在了地上。 轩辕鉴尤知道汤里没有毒,落玉一月来的饭食里也没有毒。他走时吩咐了影卫影风监视起粹筝阁的举动并保护落玉的安全,他要出了府,那个女人怎么会放过他的人。果不其然,影风飞鸽传书王妃伺机给落玉下毒,好在他已经用香萝散一种能让人暂时失忆的迷药迷晕了那两个丫鬟把她们的五魂散换成了安神的药粉,并随时汇报府中的状况。 单禾兰芷哪里会想到,这个有着鹰隼般冰冷眼神的男人是如何将她的丑态看在眼里,面上却说着粉饰太平的话,真的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落玉和小路对视了会,对她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因为他来了自己的院子这个女人就发了这么大的火吗?落玉有些无力的看着她,毕竟这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算是什么身份?男宠?门客?还是府中一个无关痛痒的人?他一时也说不出来。轩辕鉴尤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他的王妃,好像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没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有时落玉会在他的眼中看到寂寥,偶尔只是一瞬即逝,如飘落的尘埃,散漫的羽翼,但他还是看到了,因为他是用心在看着那个举手间能翻云覆雨的男子,他无边的权势只是表象,尊贵的身份只是外壳,他也有着他的故事他的心伤。 落玉敢肯定他在他的心中是不同的,不然那么面若冰霜,孤绝冷清的一个人不会对他呵护备至,柔情万分。 就在这时戈月进来,看着地上的金碗,惊慌失措地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 “扶王妃回去,她病了,好生照顾着,别让她到处乱跑失了我皇家威仪。” “是…王爷,奴婢遵命。”戈月扶住了静王妃离去。 单禾兰芷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脸带泪痕,口中囔囔道:“王爷,妾身…妾身…” 见那人不看她,她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的吓人,紧咬住嘴唇在戈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回了粹筝阁。 “宣太医来给公子瞧瞧脉象。” 落玉心软,看那女人流泪也是有些不忍,“我身体无事,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不用瞧了。倒是王妃神色不太好,给她瞧吧。” 真是心善的小东西!还有空关心给他下毒的人,看来以后自己要更加留心这小东西的安全了,诡谲的皇家一直暗藏危机他虽身居高位但想害他的人可不少。唤了声薛福,道:“快去,以后公子的膳食由你亲自负责,不得出任何差错。” “是…是,这些菜都冷了,奴才再去传膳,。” 薛福是个人精,刚刚王妃的举动他看在眼里自是吓了一跳,这菜里只怕是有毒,想不到王妃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差点连王爷都被…落公子真是命大,王爷晚回来那么一会岂不是要香消玉殒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 “啊…” 落玉咬住了枕头,水光潋滟的眸子闭着,双手无力的推着身上的男子。 适才给太医诊了脉,说是无大碍,不料那人不放心剥光了他的衣裳要瞧他的身子,他不让就蛮横而有力的撕开了他的外衫,炙热的大手在他身上点燃了点点星火。 两朵梅红被男人两指捏住,恶意的狎玩,这样的审视渐渐变了味道,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许多。 轩辕鉴尤看着眼前这具迷人的身子,他曾在里头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和餍足,只是一次他就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这一个月来想他的很,怀念那销魂蚀骨的滋味,现在单是碰触到他的肌肤就让他下腹处难耐的抬了头。 等把他全身摸遍,确认他无论是里还是外都完好无损,这才放了心。压住翻涌的j□j,拿过被子盖上那具美丽的身子。 “ 分卷阅读34 东晟自建朝两百多年来,有一个规矩,皇室子弟在秋祭前一月和后一月不得行房,违者按大逆论处。我乃摄政王,不会知法犯法,再过一个月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落玉一笑,万种风情,“连本带利也是一个月后的事了。什么时候去上阳城?在府中无趣的很。” “明日一早就去,后天就能到,正好在中元节前赶到。” 落玉想到了月绮,“不带其他人吗?” “就只带你,还要带谁?” “没有,就是问问而已。” “恩” 轩辕鉴尤猜到了落玉在想什么,面上却不说破,只是些男侍用不着费心,是送到军中充当军妓犒赏三军还是送给朝中的官员全凭他一句话。 二人耳鬓厮磨,合着在房中呆了一天。 ------ 天色微明,鱼白的天际有着白雾,旭日东升很快让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圣京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序幕中。 一行仪仗队浩浩荡荡的自瑞王府前往上阳城。足有上千人,逶迤数里,前后不能相望。 前方是扛着皇家龙旗和太常十二面旗的旗手,旗上除了绣有威风凛凛的龙形还有日月星辰、二十八星宿、九宫五行等。 旗手后是王府随行的仆役,还有鸿胪寺卿选派的手持法器的宫人。 行驶在队伍最中间的是一架精美华丽的金色云龙高轮马车,由六匹汗血宝马拉着,四柱悬挂宝石璎珞,车身涂满金漆,车窗雕刻金鸡华虫,车座以五彩相间涂饰。车轸上绑着垂带流苏,车门挂着珍珠珠帘,璀璨夺目。 后面紧跟着两架玉辂,用天青色的帷幔装饰,上绣蟠龙羽纹图样。周身镶嵌无数美玉,圆形的顶部用整块的黄金制成,还贴着金箔制成的镂空花纹。 再往后是数架大红和紫金色的步辇,辇的倚栏上有七色绸带装饰,抬杆上有虎爪螭龙的头,周围绕以祥云。步辇后是骑马的家臣和门客,还有驮着礼器的马匹和抬着日常用品的太监。最后跟着数百名保卫瑞王安全的武将和侍卫。 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下跪行礼,这样规模的依仗俨然就是皇帝出行。 落玉挑开车帘,望着窗外的景色。他能看到不远处的易川河,如一条白链横挂在群山巍峨的山峦之间。他在这生活了上千年,看着小小的树苗长成参天大树、看着险峻的山崖被雨水磨平了棱角、看着河边捕鱼的村夫换了一代又一代。他一直无忧无虑的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他遇到了他,酒楼中的惊鸿一瞥,注定他永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卓尔不群的男子,心中生出一根一根的情丝缠着他捆绑着他,什么人妖殊途,有违阴阳,统统都是谬论,得君如此,此生无憾!。 “看这么久还不够?” 落玉放下帘子,答道:“日出易川河,晨露白云间,江水何澹澹,深烟出袖中。这的景色极美,水天一色间碧波万顷。” 轩辕鉴尤笑了笑,“出口成诗,今年秋试一举高中我好封你个状元做做。” “做官有什么好的?我宁愿做个布衣。恩~好棋,下的比我好多了,棋经能下十四步,鉴尤你下了二十三步,看来这书要重新印些了。” “你一早就让我破这‘太宫棋局’,你可知这棋局百年来还没有人能破得了,三子一下就成死局。” 瑞王今日难得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衣斜靠在软塌上,清闲俊雅,修长的手指捏着棋子不时落于身前的棋盘上,马车很稳一点也不摇晃。 “咦?能这么下吗?要被围死了。”落玉拿起棋子放在别处。 “知道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棋是死棋,人且是活的。”又将棋子挪回,再下一子,豁然开朗了。 落玉有些不甘心的看他一眼,“王爷睿智英明,草民佩服。” “可还记得之前说的?我要能下得超过二十步你就让我为所欲为。” 嫩白的脸上冒上了阵阵邪火,什么叫为所欲为?他是答应过他没错可怎么从他口中说出的就变得风月了起来。 瑞王推开棋盘拉过了他,将他固于怀中,灵活的手指解开了青色的衣袍。 “别…外面有人呢。” “想反悔?”他沉着脸,故作生气的样子,手上一点没停。 落玉的衣裳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了胸膛和小腹,就只剩一条亵裤被他抓的紧紧的,晶莹的脚掌踩在编织精细绘有浪花飞溅的毯子上,青丝披散垂在身后,俊美的令人窒息。 轩辕鉴尤冷哼一声,伸手拿过后方一小几上的金漆盒,打开后拿出个深色的男式,粗度比那个白玉的大了不少,样子狰狞,上面还有些吓人的凸起布满了柱身。 “这是用月阑特有的暖石做制,放入后面只要有些温热便能自行活动,可是个好用的宝贝。”男人调戏着他,趁落玉看着那男式发愣顺手拔下了亵裤。 一双大手朝下摸上了那销魂窟。美色当前,虽说不得行房,可没说不得开发下这具蚀人的身子。 看他紧绷,夹紧了臀瓣,轻拍了下,“放松,好紧,手指都进不去了。” “恩~~”落玉闷哼了声,头仰的老高望着头顶的那双凤眼,伸出手轻抚了那刀削般的俊颜。 “绝世美男”落玉道。 男人一笑,狷狂而放肆,“还有精力说这种话,看来是疼爱的你还不够。” 拿起男式凑到落玉嘴边,哄道:“舔湿” 男人越来越变本加厉了,落玉摇着头,“不…我才不要!” 岂料前方的嫩芽被一把握住,“这儿可不是这样说的,这么精神?” 脆弱掌握在男人手中,上下挥动间,落玉被他激的全身酥软,一波波的快感淹没了他,意识溃散间含住了巨大的男式。 “真乖…”男人看着他,要烧出火来。 “鉴尤…鉴尤…鉴尤…”落玉抓紧了男人的衣襟,吐出了男式,口中一遍一遍的唤着他。那脆弱处一阵哆嗦,绷直脚尖,脑袋晕眩,身子飘上了五色的云彩。 水光淋淋的男式探入了禁地,落玉身子放松了下来,轻易就吞了下去。 放开了手,将他翻转过来,那处自行含住了男式。 很快,柔软的内壁升起了异样的感觉,很像有东西在里面蠕动,越来越热,动作也越来越激烈。 分卷阅读35 刺激得落玉喊不出声来,只能张开檀口喘气。 轩辕鉴尤才知道什么是玩火,硬的发疼的巨大叫嚣着要进去,理智又约束着他,看落玉又出了精,就把那物抽出来放回盒里。 他掀开帘子道:“呈锦帕” 一直在马车旁伺候的薛福大声传了下去,“给王爷呈檀香锦帕” “给王爷呈檀香锦帕” “给王爷呈檀香锦帕” “给王爷呈檀香锦帕” …… 仆役一声声传了下去。 很快,被檀香熏过还冒着热气的锦帕被放在嵌金的小盒里呈给了瑞王。 轩辕鉴尤温柔的抬高落玉的身子细细给他擦拭。 落玉红了眼眶,就算这人给他一杯毒酒,他也会笑着喝下去。 第17章 碧染青山飘砌翠眠香 上阳城位于盛京的东北方位,靠近北疆,分内城和外城,内城多为官府馆驿,外城供百姓居住,百姓多习武为守陵一族,尽忠职守。皇室恩恤,这儿粮库充足,染布、制陶、冶铜等作坊兴盛,是一座富裕的城邦。此地只离皇陵三十多里,是东晟龙脉的源头。城中设韶阳宫为皇族秋祭之地,每年中元节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祖仪式。 韶阳宫可谓东晟规格最高的一座寺院,依翠眠山绮丽风光而建,修建的颇具匠心,七殿参差邻峙,正殿高大而重院深藏,分中有合,又相互连接,远看呈北斗七星状,宏伟磅礴尽显皇家气势。 落玉随瑞王走过由汉白玉砌成的辇道,主殿七星殿前开阔的圆形场地处布置了一个高大的祭祀台,很多宫人仆役在忙活着为第二天的祭祀准备所需的东西。 国师冲灵子早在此恭候瑞王,他长须深眉,头戴元始宝冠,一身褐色长袍山水袖帔,脚穿十方鞋,手拿拂尘,满面红光,年纪约莫五六十,仙风道骨。 “呵呵呵呵” 落玉老远就听到了那道士的笑声,中气很足余音不绝,应是会些道法之人。 “贫道见过王爷” 冲灵子拂尘一仰,伸手弯曲拇指食指表三清,弯腰行礼。 “国师为秋祭之事操劳,不必陪本王了。” 冲灵子看到了一直在瑞王身旁的落玉,手脚突地一阵冰冷,生出股奇怪之感。奇的不是这人模样之美世间罕见,而是他那双眼睛有几分妖异。他修道多年,道法高深双目可识妖鬼精怪,但这人身上又没半点妖气,怪哉!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 “国师?” 轩辕鉴尤看他望着落玉出神,心生不悦。 “哦…无量天尊,王爷一路幸苦,快些去寝殿歇息,月河,月真还不快给王爷引路。” “王爷请” “王爷请” 冲灵子身后的两个小道士急忙给瑞王带路。韶阳宫回廊密布,前方主殿为祭祀之地,后方六殿为皇家别院。 落玉经过冲灵子身边时微微一笑,看来这老道士还有些能耐,虽是凡人但能看出他不同于一般人,不过也没放在心上,老道几十年修为哪里比得了他这千年的蛇妖。 ------ 翠眠山后的青鸾瀑布自绝壁飞流坠地,水声势大訇然鸣响。半山上修建的一座木桥横在瀑布的一侧,名曰观瀑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幽潭,如天堑悬空。 随行的小厮个个吓得面色苍白,薛福也吓得不轻紧紧抓住桥上的木桩,任脚下的景色再美也不敢多瞧一眼。 落玉和轩辕鉴尤携手同行,两人早把仆人抛在身后,兴致极高。 “快看,那就是鼎鼎大名的翠眠词。”落玉指着前方石崖上前朝名家留下的墨宝道。 “薛福,拿纸笔来。” “…是,王爷”后头的薛福猛吸两口气,打着腿拿来了笔墨纸砚。 “鉴尤写得一手好字,鸾翔凤翥,或酣畅浑厚或行云流水或游云惊龙。可要为我把这翠眠词临摹下来。” 对落玉的要求,他自是有求必应。薛福机灵的蹲下充当桌子,瑞王蘸了墨提笔写来,写得竟和崖壁上的行文草书一模一样。 落玉接过一看,赞许道:“真是好字!不如我做词一首,咏这青鸾瀑布。” “好,你念我写。” 落玉遥看瀑布,沉思了会,笑道:“有了,就叫青鸾词。” 青鸾词 碧染青山,飘砌翠眠香。 白雨落,珠帘起。 风似刀,凤鸟坠落羽翩跹。 情比深潭远,梦还悠然筑。 几度意绵绵,凭寄谁人怜? 铺宣纸,端石砚。 回望群山,写意千重绪。 突然吹起了一阵大风,狂风呼啸着响彻山涧,吹得桥身“咯吱咯吱”直响,那写满青鸾词的宣纸被吹到了桥下,落入了潭中,很快不见踪影。 “哎呀,吹到下边儿了。” “无事,再写一张。” 落玉看了眼薛福满背的墨汁,道:“不必了,已留在心中。”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观赏景致。 ------ 月明星稀,空无一人的青鸾瀑布只听得见水声,一条青色的身影如一柄利剑从数十丈高的山崖上飞下,最后轻轻的落到了潭边。 借着轩辕鉴尤要沐浴斋戒,落玉看四处无人便想寻回那张青鸾词,原本也是碰碰运气。想不到被风儿吹到了潭边的一棵古柏上,落玉飞跃上树枝拿起一看,还好树枝挡住了水汽,一点儿也没将纸张弄湿。 绝美一笑,化作蛇形青烟飞回了韶阳宫。 ------ 翌日醒来,身边的轩辕鉴尤已经不在,落玉穿起外衫走出里间,就见那人正由几个太监伺候着穿上隆重的祭服。紫金色的大科绫罗袍衫,里外共六层。 落玉看他阴沉之脸,知道他不喜太监伺候,但祭礼繁杂为显庄严,王府的仆役已出韶阳宫不得参与秋祭。 瑞王穿戴整齐,命太监给落玉更衣,和大臣一样的礼遇,玄衣纁裳。 祭礼在赞礼官吟唱‘郊天送神辞’中开始,国师冲灵子如往年一样主持了这场盛大的法会。祭台上摆满了皇家祭祀所需的六畜,马、牛、羊、鸡、犬、豕,还有玉帛法扇法铃和礼器。 轩辕昊在国 分卷阅读36 师的示意下登上了祭台,他一袭明黄冕服先行了三叩九拜,之后亲王和众大臣再一起行礼,又焚香烧纸,国师做法祈福。 最繁复的是皇家和三公九卿给韶阳宫奉献祭品。冲灵子亲自记录,几个太监则誊抄到物帐碑上。 冲灵子边写边念:“陛下献黄金一万两、玛瑙十升、香油百桶、三清祖师金身十二尊。太后献玉雕珊瑚树九棵、金叶子十升、红宝石十升。摄政王献金缕玉衣两件、玉床两张、白玉灵帐两件、翠玉莲台三十件、南海珍珠五十升、琉璃金盒四十件、金银刻花茶具十套、金丝绫罗衣衫二百三十六件……” 落玉听周围几个大臣窃窃私议着瑞王祭品如何的价值连城,瑞王府如何富可敌国,云云。会心一笑,心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男人啊! 献祭品花去约两个时辰,再行告成礼和辞行礼又花了三个时辰,天色都暗了下来。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落玉深切的领悟了这句写在东晟国典上的戒言。 最后是皇帝赐家宴,以求东晟来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落…落美人?” 轩辕昊唤住了宫门外正随瑞王离去的落玉。他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在这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忧的是才见面,美人就要走了。 “皇上不去与王公大臣同宴,来这做什么?”瑞王冷冷的问道。 “适才听国师来报,皇叔要先行回盛京,听说落美人也在,天都黑了,何不明日再走?” “明日?折子都积了两日了,本王可不像皇上终日骑马蹴鞠,恣意玩乐。” 轩辕昊面上挂着笑,“前几日京畿统领卫国渊向朕请安,说起自己已到知天命之年想告老还乡,含饴弄孙,朕还好好安慰了卫老卿家,毕竟京畿统领可是保卫盛京保卫朕的,其他人怎能随意上任。” 瑞王凤眼透着寒光,“卫国渊是该歇着了,皇上还不知道吗?” “皇叔是什么意思?” 轩辕昊提到京畿统领完全是想用这京师重位去换那倾国倾城的美人,今日一见那人儿更加美了,还多了些妩媚,挠得他心口发痒,更加坚定了他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信念。 瑞王不答他,携了落玉登上了马车。 “落美人,别走…” 轩辕昊失态地扯住了落玉的袖子,隐约还摸到了那手臂上嫩滑的触感,一阵心神荡漾。 “皇上请放手”落玉没料到这人脸皮如斯的厚,对他又讨厌了几分。 “是…朕失礼了。”说完悻悻然缩回了手。 少年天子看着瑞王的依仗走远,眼中有炙热的光芒,他心道:落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总有一天朕一定要得到你,让你只属于朕,将你锁在深宫中直到天荒地老。 ------ 谒安阁前的荷花池中豢养了满池的彩鲤,五颜六色成群结队的追逐嬉戏着。 “公子,邵阳宫长什么样啊?听说里边很大很气派,还有十丈高的三清祖师爷的金身呢。” 落玉接过小路递来的鱼食,抛入水中,鱼儿们争先恐后地围到他前边,争抢着吃食,激起层层水花。 “明年带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闷得慌,祭礼太无趣了我都想回去睡觉呢。” “别,公子我哪敢进去啊,除非把我的小弟弟割了当个太监才能有幸见识到秋祭,那还是算了吧!” “不用当太监,明年我带你偷偷的溜进去。”落玉笑着道,“唉,快看,那条红鲤,最后边儿的那条。” “我的亲娘啊,好大的鱼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呢。”小路感叹着把鱼食远远的丢出去,去喂那条硕大的红鲤。 “咯咯咯咯咯咯”敲木鱼的声音远远近近的飘了过来。 “这是从哪传来的?” 小路压低声音道:“是娘娘的粹筝阁,自从上次王爷从江南回来后娘娘就性情大变,命人在房中搭起佛堂,整日的念经诵佛,哪都不去,听膳房的人说娘娘以后改吃素了。” 是想求佛唤回那人的心吗?这女人虽然心肠歹毒但对那人却是真心实意的,自己算不算抢走了他的夫君呢?以前他是不是也像现在对自己这样的对那女人好呢?应该是的吧,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恨自己。 落玉自嘲的笑笑,手中的鱼食哗哗落到池中,鱼儿抢得更欢了。 晚膳时,落玉用筷子拔着碟中的金丝酥雀如意卷,就是不送入口中。 轩辕鉴尤看他吃得很少,问道:“怎么?没有胃口?” 落玉摇头,他平日脸上都挂着笑,如沐春风般动人心神,现在不笑了眉头还有着郁结。 “怎么闷闷不乐的?不是去园中看鱼了么,今早还兴致勃勃的。”瑞王抬起他的脸爱怜地凝视着他。 落玉垂着眼不看他,“王爷当我是什么,男宠还是门客?” 男人收回了手指,“你担心的就是这个?” “恩”落玉闷闷地回道。 “都不是,如果你是女儿身就娶你做王妃。” “可我不是啊,我就是个男人,这算什么?” “我已传话下去将那些人送出府了。”瑞王拿起筷子淡淡的道。 “啊…月绮他们吗?要把他们送去哪?” “关心这个做什么?自然是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不行,你得告诉我他们去哪了。” “边关。一群无一技之长,空有美色的人能去哪?” 看他转不过弯来,又说:“我手底下的将士为国尽忠,边关寂寞自然要犒劳一下。” 落玉听了,心中很是难受,本来他们在府中不说能得恩宠也是衣食无忧的,如今却被送到边关去做军妓让万人糟蹋。边关清苦,陪伴的只有无垠的黄沙,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能受得住。 “不行,我要去看看。” 落玉从洛华殿跑到了后殿,二十几个美貌的公子站在一起,脚下摆了各自的行礼。也许已经知道了要去哪,一个个低声哭着,好不凄凉。 “月…绮” 其中一个红衣公子转过身来,他没有哭,冷漠的眼神看着落玉。 “落公子怎么会来这卑贱的地方?” “我…” 月绮走了过去,“呵 分卷阅读37 呵,真是同人不同命。不就比我美貌些么,你还有什么?侍奉王爷既然不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什么表情都敢往脸上带,真有你的,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他日王爷厌烦了你,看你能得什么下场?” 他的话让落玉烦乱的心更加不安了,他爱的人极致尊贵,注定要在红尘荣华一生,根本不可能和他隐于山林。他真正怕的是人妖殊途,他尚且年轻有力而他却白发苍苍,那时又该如何自处呢?想到此处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郁中。月绮的控诉他无从反驳。 几个公子拉住了月绮,让他不要再说了,万一这人向王爷告状可不是充当军妓这么简单的了。 “放开我,让我把话说完。我们不过是比你先去那个地方,等你风姿不再的时候记得我在那里等着你。” 他好不甘心,凭什么这人就能上得了王爷的床,而他不可以。论侍奉男人的手段他月绮有的是,他知冷知热温柔可人为什么那男人就是看不见呢? “是王爷!” “快看,在那。” “真是王爷,王爷怎么会在这呢?” 几个公子议论着,赶紧拉着月绮跪下。 轩辕鉴尤负手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的望着这边。他转过头向身后的贴身侍卫说了几句,那侍卫很快退下了。 很快又来了几个家丁,抬过来一个大箱子。 “见过落公子”那侍卫行礼道,又向几个家丁吩咐着,“你们几个快把箱子打开。” 打开箱盖后,阵阵金光恍惚着那些公子的眼。满满的一箱金元宝。 “王爷说了落公子心善为你们求了情,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了就快滚出王府。” 落难的公子们如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给落玉磕了几个头道了谢,一拥而上纷纷把金子装进包袱里,乱成一片。 轩辕鉴尤一直在望着落玉,他看到那人儿脱下外衫挤进人堆了,出来时包了一大包的金子,递给了一个红衣人,他记得他叫月绮。 月绮没有接那些金子,反而说了句什么,落玉向后一退,神色黯然了下去。看到这他皱着眉,眼中有骇人的寒光。 “走吧”落玉走到他身边,最后回头看了眼还在争抢的人群道。 “恩”瑞王应了他。 ----- 是夜,月绮告别了几个公子,独自走在官道上。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包里的金子沉甸甸的,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啊…”他叫了一声,脖子上多了一把钢刀。 “…你…你是谁?”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挡住去路。 “要金子的话,我有…全给你…全给你。”他以为是遇到了劫匪,赶紧把包袱递了过去。 黑衣人未接,道:“听说过无欢岛吗?” 月绮脸色惨白,他当然听说过,无欢实则有欢,是一个北疆采金的小岛,北接扶丹和藜国,民风彪悍是有名的淫窟,里边的娼妓比奴隶还不如,卖到那的人只值一杯酒钱,买了酒就可以随意的玩弄和虐打。据说娼妓的脚上会被栓上沉重的铁链,手上会被刺上刺青,一世为妓,想逃也逃不掉,真正的人间炼狱,死在那的人不计其数。 “你…你要干什么?” “呵呵,得罪了王爷的人还想拿着金子逍遥快活,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说完在月绮惊恐的目光中迅速点了他的昏睡穴,把人一捆扛在肩上,施展轻功消失不见。 ------ 瑞王批完奏折来了藤焘阁,落玉已经睡下。 “王爷” 轩辕鉴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路连忙退下了。 不打算惊扰那人儿,随即去了书房。落玉平日爱写诗作画,一屋子都是他的字画。画艺佳,字也写的极好,清隽秀丽和他的人一样。 瑞王拿起落玉临摹的‘浪淘沙·忆君还乡’书册细看,一张纸掉落到地上。捡起一看,是落玉吟的青鸾词,他的笔迹。 过了好一会儿,放进书中,把书册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第18章 山雨欲来 盛京连下了十天的雨,雨势不大却淅淅沥沥,朦朦胧胧的,天色十分灰暗隐约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京畿禁军统领卫国渊横尸于护城河一案,震动朝野,刑部奉皇命追查却迟迟没有进展。 年轻的东晟帝六神无主。那日在邵阳宫门外,他的皇叔说道:卫国渊是该歇着了,皇上还不知道吗?那样狂妄的口气,果然他一回京就听闻卫国渊失踪了,几天后他的尸体飘在了河边。明明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又苦无证据,那个男人心计之深,头脑之精明简直无法揣测。瑞王之党又以此位干系重大为由频做文章,纷纷举荐自己的亲信上任。 这天,轩辕昊正为此事烦忧着,国师冲灵子带了位神秘的南国来使进了皇宫。那人一身黑衣从头盖到脚,还是看得出个子奇高,魁梧雄壮。 三人于麟德殿内密谈了一夜。 ------ 落玉闭上双眼,问道:“为何非要闭着眼睛才给我看?” 耳边传来放东西的轻响,不由好奇的稍微睁开了眼,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男人轻斥:“恩?闭上,偷看的话就不给你了,到时可别后悔?” “好好好,我保证不偷看,快点啊,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秘。” “睁开眼。”瑞王掀开了紫色丝绸盖着的东西。 落玉一看,竟然是把七弦琴。观那琴琴面浑古,形饱满,通体墨黑色,包浆色泽温润古朴,琴身有梅花纹和蛇腹断纹,琴尾处有烧焦的痕迹很像凤凰的羽翼,只肖一眼就知道这是把好琴,真真的上品。 用手指一拨,流淌出绝妙的音色,琴音韵响亮松透、浑厚清越,如孤雁长鸣又余音不断,单是一个音就能引人遐思。 名琴能遇不能求,落玉颤抖着小心地抱起琴翻过一看,琴背池上刻有【凤焦】二字,行草书漆红,底部有金漆的原填痕迹,铭刻精整生动,非普通的凡琴所能相比。 落玉睁大了眼,望着那两个字,“鉴尤,这是传世名琴‘凤焦’吗?” 男人拥着他的腰,道:“正是,之前听你提过你精通琴艺,最想用凤焦操一曲梧叶舞秋风”。 无意中说的话想不到他还记得,心头一暖落玉执起他宽阔的手掌放在心 分卷阅读38 口上,“此琴相传乃凤凰涅槃时用其栖身的梧桐木所制,琴尾处的焦痕被保留了下来,一琴可换一国,稀世珍宝世间只此一件,听闻已失传了百年,为何会…?” “为找这琴可花了我不少心血,不必多说,喜欢吗?”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一定双手奉上。 “喜欢,好喜欢哦!”他如杏仁般又圆有大的眼睛染上了雾气。 “可愿意为我弹一曲梧叶舞秋风?”男人低头在他脸颊处落下记记亲吻,温柔而怜惜。 落玉一笑,绝色倾国。 琴音飘散,响彻天际,落玉指下流出的琴音时而萧瑟清苦,让人徒生悲天悯人之感,时而又婉转如天籁,余音绕梁。 很多年之后,落玉独坐在红烛下抚琴哭泣,泪珠滴落到琴弦上发出阵阵余音,许是在为他的孤苦鸣合。他想起那时他赠他凤焦,以琴定情,他满心欢喜地为他献艺,那男人专注聆听,眉宇间爱意情长,想到此心痛入骨髓,好像要活活锯开了他。 ------ 轩辕鉴尤走进了粹筝阁,这个地方他只在初立王妃时来过,那会儿免不了要做些表面功夫。 “爱妃好些了吗?” 单禾兰芷虚弱的从床上撑起了身,这人真的来了,立即大喜过望。 瑞王扶住了她的身子,“身子不好就躺着吧。” 待他坐到床边,娇弱的脸上带着泪珠,“已给太医诊过脉了,无妨,倒是王爷国事操劳还要来看妾身,妾身真是过意不去。” 她这病一半真一半假。自从上次下毒差点就害到她的夫君后,她不敢再造次,每日就关在佛堂里念经诵佛,不思饮食,身子是不太好,病怏怏的,但还不至于下不了床。本不想告诉他的,不料戈月却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了许多,让她晓以厉害,她想了想决定念佛不是个办法,就称病,派人去请了几次,终于是来了。 戈月端来了一碗参汤,瑞王就近接了过去,轻轻搅了搅,舀了一勺凑到王妃的嘴边。 单禾兰芷本想张口接住,看到了瑞王身后的戈月给她使了个眼色,想起那丫头给她出的注意,喝汤的时候就先别喝,称烫,如果那男人给她吹凉的话,就证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烫” 瑞王皱眉,天知道他是耐着多大的性子才把汤放到嘴边吹凉了。 磷虫的事情早就查清了,他沉着气等时机成熟就找她算账。 “王爷果然还是想着妾身的,妾身真是好高兴。”她张口喝过后笑开了眼。 “爱妃歇着吧,本王还有要事处理。” “王爷去忙吧。” 他能来已经很开心了,哪里还敢挽留他。 轩辕鉴尤站起了身,突然他一阵心悸,口中喷出一口血,直直倒在了地上。 “啊!!!” 单禾兰芷大叫,顾不得穿靴扶起了瑞王,“王爷…王爷…快来人啊,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瑞王闭着双眼,气息薄弱,嘴角源源不断地流出殷红的血,染红了衣襟。 “快来人啊…怎么人还不来…都死哪去了…人呢?”她咆哮着,颤抖的手抚上了瑞王渐渐冰冷的脸。 “别叫了,没有人会来的。”戈月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是冰冷无情的光芒。 “你…你说什么?” “轩辕鉴尤非死不可,不然就是我死。呵~公主,何必这么伤心,他爱个男人都不爱你。”戈月笑着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我陪嫁的丫鬟啊,为什么?” 戈月的神色疯狂了起来,“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你那个恋妹成狂的哥哥,南国皇帝单禾辉桀安插在瑞王府的奸细,我一直在监视着你们。如今天下就要大乱了,不铲除掉轩辕鉴尤我的主人如何能入主中原一统天下。哼,不过这人武功高强,心智太深,身边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的十二隐卫保护他的安全,要杀他谈何容易啊。不过,皇天不负我戈月,终于让我想到一个妙计。” “你在汤中下毒…” “没错,我下了七绝散,这毒比鹤顶红还要厉害,哪怕是吹上一吹也必死无疑。他的影卫现在只怕脱不开身,有的是高手对付他们。” “不…你骗我,如果是七绝散为什么我没死,我没死。” “呵呵,我怎么敢让你死了呢,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今早我已经在你的茶水里放了解药,这解药得先吃才有用,他现在已经中了毒再服解药也是神仙难救了。” 单禾兰芷木讷的看着戈月,仿佛已经丢了魂魄。 “啧啧,真是可怜啊。杀他是我分内之事,不过我要借你的手杀了他,让你痛苦一辈子。你一定又要问为什么?好,我告诉你,都是因为你哥哥,我爱慕他多年,他却只把我当成泄欲的玩物,杀人的工具,一颗棋子,从来没有爱过我,也没有给过我什么好脸色,我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他想的且是一统天下后把你接回他的身边,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我不会让你们开心的,不会。” 那天,她接到暗号,到城外的破庙时,她的主人南国皇帝单禾辉桀已经在等着她了。 “戈月参见主人。”她的心都要激动的飞了出来,五年,整整五年了,自从他把她派到王妃身边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他,他还是那么的牵动着她的心,多年被他玩弄的敏感的身子已经微微发热,她想要他。 不料被男人狠踹了一脚,飞了出去,骨头像散了架嘴角都流了血。 “你竟敢给她出这种馊主意,没人碰她寡人高兴都来不及,你竟敢去买西域的媚药,不要以为你是寡人的眼线就没人监视你。收着点你的那些心思,你不过是寡人养的一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男人一身黑衣,个子高的吓人。 “是…是…戈月知道自己的身份,戈月知错了。”心痛的在滴血,她以为听了这么多遍后可以无视他的恶言相向,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起来吧。” “不知主人亲临东晟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戈月去办?” “恩,拿去,三日之内我要轩辕鉴尤死。他若死不了就是你死”男人丢下了一个小瓶。 破庙里,戈月被黑衣男人压在地上,粗暴的接受着男人残忍的冲撞,雪白的 分卷阅读39 臀部暴露在秋夜中,她痛的麻木了都未察觉柔软的洞口流出了血丝。 上头的男人干的起劲,口中喊着:兰芷…兰芷… 她撇过头去,攥紧了拳头。 思绪拉了回来,戈月又道:“王府此时一定被皇上的卫队包围了,一切都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回荡开来。 ------ 突然一记惊雷,雨点如豆大,敲得屋檐作响。落玉关了窗,道:“鉴尤怎么还不来?”桌上的晚膳失了热气,孤零零地摆着。 一个正下雨的午后,血染红了瑞王府。薛福第一个被卫队长一刀砍了脑袋,之后是四处逃跑的家丁丫鬟,被捆好抓了起来,不时选几个出来祭祭刀。 人就是这样,当对方有权势的时候会害怕会俯首称臣,但当对方失了势,无人庇佑时等着的就是被屠虐。 落玉赶到前殿时,七零八落的尸首刺痛了他的眼。雨越下越大,似乎在为这唱起了凄凉的挽歌。 他看到瑞王,他心爱的男人由几个卫队抬着放到了地上,血被雨侵湿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他走了过去,唤他鉴尤鉴尤,那人就是不回他。他抚上他冰凉的脸,俯在他耳边说了句:“有我在,你死不了。” 一阵狂风把卫队吹得东倒西歪,等风散开后,一看,瑞王和那青衣人已经不在了。 ------ 银月边走来走去,烦闷的道:“他已经死了,魂魄都没了,救不了了。” 落玉用手绢擦拭了轩辕鉴尤的脸,“能救,把我的内丹给他。” “什么?”小狐抓住落玉的肩,“哥哥要把千年的内丹给他?给了他你再也不能修炼了,你都快要成仙了,干嘛把内丹给他?” “他死了,我就算成了仙又有什么意思?” “不行,你不能给他,师父知道了可不得了。你做法唤我来就是看你怎么救他的吗?这是他的命,算了,我们回去吧,回水府吧。” 落玉挣开了他的手,张开了嘴,一颗青色的小丹从他的口中徐徐飞出落在了轩辕鉴尤的胸口,光华流转后隐没进他的身体里。 “哥哥…你…唉…”小狐气得跳脚。 落玉脸色惨白,“没事,就是法力会大不如前。” 小狐抽泣着,“你说的轻松,那可是哥哥修炼了整整一千三百年的内丹啊,怎么会给了这个凡人了。” “你走吧,他快醒了。” “我要告诉师父去。” “随你。我一点也不后悔,永远也不会后悔。” 他虽温润却也固执,不就一个内丹么,如果能救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 盛京,一时风雨欲来。 莫恒飞调了二十万大军聚结京师之外。现在瑞王生死未卜,外边又有南国大军压境,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西域援军是指望不上了。他也不敢贸然进皇宫勤王,局势瞬息万变,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敢出手。 “找到落玉了吗?” “启禀皇上,还…没有…属下已经派出…” “行了,没找到还不快去接着找。” 轩辕昊焦急的捏着手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祥庆太后看他这样出声道:“皇儿,首要之急是要找到轩辕鉴尤这个贼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母后,儿臣自有分寸,现在我与南国单禾辉桀联手,皇叔他大势已去,他手底下那些喽啰成不了什么器候。” “皇上,摄政王把持朝政多年,根基深厚,不可小觑。”冲灵子看了眼太后,笑着道。 “国师这是不信朕吗?朕是真龙天子,他一个小小的王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贫道不敢,皇上福泽深厚,定能很快亲政。” 祥庆太后看着冲灵子笑的别具深意。 雨还是未停,莫恒飞的二十万大军立于城外,黑压压一片,纹丝不动。 “爹,冲进去吧,杀了那狗皇帝给王爷报仇。” “不行!现在情况不明,难说王爷还在他们手上,皇宫四周又有皇帝的三万羽林军,不可轻举妄动。” 马上的一众瑞王部下也是惊惶失措,没了那强如天神的男人他们也乱了阵脚。 第19章 血祭宫墙 整整一夜,依旧没有轩辕鉴尤的任何消息,就像这场雨不知何时会停。莫家父子及瑞王的亲信大臣更加确信了他们主子已经落入皇帝的手中。 拂晓时分,二十万大军向皇城涌去,远看遮天蔽日。京中的百姓早已闭不出屋,盛京像一座空空如也的死城,瞬时在诡谲的波涛中失去了繁荣和兴盛。 轩辕昊登上巍峨的宫墙,明黄的披肩被风高高扬起,他俯仰着下方望不到头的叛军,没有丝毫恐惧,心中是势在必得的愉悦,厉声喊道:“莫卿,枉你为三朝元老也会这么糊涂,瑞王已死,你们群龙无首还敢犯上作乱,围攻皇城,就不怕朕诛你们的九族么?” 莫恒飞抢在老父前边接道,“我呸,你个狗皇帝敢和老子玩阴的,暗害我家王爷,识相的就把王爷交出来,不然你这区区的三万羽林军怎么抵挡得住本将军的二十万铁骑?” 皇帝身旁的国舅哈哈一笑,“莫恒飞,这么短的时间你只聚结到二十万大军,你可知皖南道已有南国四十万大军压境助皇上灭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还敢这么嚣张,到时第一个刮了你。” “嗖~~~” 两只冷箭不知从何而发直射向皇城的宫门上,离轩辕昊只有几尺。 “有刺客” “护驾,有刺客,快护驾。”宫墙上的内卫筑起人墙把轩辕昊牢牢挡住。 城墙下的羽林军也乱了方寸,差点一国之君就被射穿了头颅。 “快看,箭上有东西!”冲灵子喝道。 箭射的极深,上面稳稳地挂着个盒子,看得出射箭的人箭法极高。 御前将军拿下盒子,呈给了皇帝,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颗人头。 “啊...这是...鹤儿,我的鹤儿!!”国舅颤抖着双手捧起了人头,里头的正是他年幼的小儿子。 莫家父子也很是诧异,这是谁干的?怎么会送上了国舅之子的人头。 分卷阅读40 后方传来马蹄声,大军不由的让出了一条道,二十几个人骑着马正向皇城走来,诡异的是马后方还跟着上百个用长绳捆绑着的人,全都是些老弱妇孺。 待看清为首的人后,众人都吃了一惊。 “王爷” “是王爷,王爷还活着。” 轩辕鉴尤下马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部下,“快快起来。此仇不可不报,今日本王要亲手宰了国舅以泄心头之恨。” 轩辕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皇叔...皇叔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在这?” 国舅癫狂的推开搀扶他的侍卫,酿跄的走下宫墙,离瑞王只有几步之遥,他手中紧紧抱着幼子的头颅。 “轩辕鉴尤,你这个无耻小儿,你...你竟然杀了我的鹤儿。” “国舅,你率卫队闯进本王府内杀人抢财的时候可想过无耻二字怎写?” “你...你...你...” “你还有三个儿子,今日只要你死本王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瑞王朝身后举了举马鞭,“把人押上来。” 轩辕昊身旁的大臣都面面相觑,他们已经看清那些妇孺都是他们的家人。 “爹…爹…爹” “老爷…老爷” …… 稚儿和女人的哭声回荡开来。 “唉,这可怎么办呢?瑞王实在是太阴险狠毒了!既然想出这么毒辣的计谋。”包括御前将军都急得团团转。 “国舅、御前将军李季铭、内卫大统领袁立光,还有那些缩在后头的老臣,你们可认得这些是什么人?你们的一家老小都在本王手上,愿意受降的本王可以既往不咎最多就是削去官职,还能让你们全家团聚。本王可没什么耐性,从现在开始每过半刻钟就要杀掉一个,时间可不等人。”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把家人送回老家了,怎么会...”内卫大统领袁立光颓败的说道。 “那是因为王爷早在数年前就在你们这些大臣的家中安插了眼线,能逃到哪去?”一个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走向人前,说不上英俊却有些风华的长相,厚唇挺鼻,特别是他有着一双又细又长闪着智慧光芒的眼睛,让人过目难忘。 他朝着宫墙上望去,笑了笑又道:“师兄,近来可好?” 冲灵子抚须一哼,不理他。 此人名叫季若华,之前做过道士是国师的师弟,他二人一向不合,现在已还俗做了瑞王的军师。他的名望响彻九洲,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善于出谋划策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半刻钟已到!不如先杀了这小子吧,唇红齿白的真是可惜了。”季若华拿过将士送上的佩剑笑着道,伸手抓起一个五六岁的小童。 “季军师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留我儿一条性命。”袁立光跪在地上交出了内卫大统领的金印。 “混账袁立光,你竟敢在朕的面前像乱臣贼子受降,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皇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袁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了。请皇上赎臣万死之罪啊...” 袁立光开了头其余的大臣都纷纷受降,轩辕昊兵败如山倒。 轩辕鉴尤道:“此次京中巨变皆因国舅挑拨所致,不杀不足以平息此事。” “什么?!你敢杀国舅?他可是太后亲弟,皇上的亲舅啊!” 季若华捋捋袖子,笑道:“师兄,你不回观中清修,掺合这些俗事做什么?国舅今日必须要死。” “你还好意思叫我师兄?你抛弃师门,卖主求荣投靠瑞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个狗头军师现在还有脸来此叫嚣?”国师甩动拂尘,显然是气极。 莫恒飞看这阵势不解,小声的问道:“爹,为何只杀国舅?不如把他们全杀了冲进宫去。” 莫杰呵呵一笑:“国舅是皇帝一派的支柱,只要杀了他那边儿势必大乱,皇帝想要东山再起就难了,以后只能乖乖听王爷的了。他日王爷随意找个出师之名,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宝位也能避免被后世诟病说其篡位,王爷高明一箭三雕啊!” …… 国舅被扒光了衣物捆在宫墙下,两个手持利刀的大汉用细密的渔网将他死死裹住,以烈酒祭刀后从胸腹开始,顺着网眼凸起的肉慢慢割下,在他凄厉的叫声中醒了又割割了又醒,上下提着一口气,就是要他尝尽苦头,整整三千一百二十刀才咽了气,肉和骨被分装在不同的篓子里,或喂狗或掩埋,最后斩下头挂在囚车上游街示众。 轩辕昊在国舅被割第一刀的时候就昏了过去,那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亲舅,如何挨得了这份打击。几个受不住的皇帝近臣则躲到一旁大吐,吐得黄胆都出来了,寒气从脚底冒到头顶,就像死过一回。 瑞王冷眼旁观着凌迟的酷刑,在场的人都见识到了他的铁血无情,和他做对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 “怎么样?” “启禀王爷,公子的脉象...恩...有些奇怪....老臣看诊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太医令小心地放下那纤弱的手,擦了下额头回道。 “恩?几日前开始他就一直嗜睡,没什么精神,身子很凉脸色也发白,这是何道理?你要是看不明白,这太医令还想不想当了?” “王爷赎罪...依老臣看,公子应是体虚气弱,伤了元气,只要服药好好调理,必有起色。” 轩辕鉴尤挥挥手,“行了,下去吧。” “是...是,老臣告退。” 天终于放晴了,抱起那副清瘦冰凉的身子,走到暖阳照射的亭中,还未到冬至这人儿的身子凉的骇人,随即给他披上紫貂狐裘的外衫。石桌上已经备好了热腾腾的小菜和膳粥。 落玉幽幽醒来,往后靠了靠,抬眼看着那冷冽的男子唤了声:“鉴尤”睡得太久嗓子都有些哑了。 “恩”男人边应他边端起月白窑瓷的小碗,将粥细细吹凉,送到他口中。 落玉含在嘴里慢慢咽下,出声问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恩,就是那女人跑了,不见踪影,想必是有人前来接应。”又送上一勺。 “想不到是她下的毒,我以为她对你情深是不会伤害你的。”摇摇头推 分卷阅读41 开了粥,没有一点胃口。 “不必再说她。来,把药喝了。” 落玉拧着眉一口喝完,那人体贴的送了块甜糕进他嘴里。 两人没说几句,落玉就着温暖的怀抱和午后的闲适又睡了去,他真的是太累了,精元从体内流逝,失了内丹他无法再靠施法来隐藏身上的凉气,就像回到了千年前他还未修炼成人一样,也是从早睡到晚,懒洋洋的回复了蛇的惰性。 轩辕鉴尤抱着他,望着怀中人儿苍白的面容,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那日他醒来后竟会在洛华殿,落玉睡在他的身旁,睡得很沉,唤了他好几声那人儿才醒来。王府内空无一人,除了些被弃的碎尸,值钱的东西也被搜刮一空。还好那几日他的军师和镇远大将军来京述职,听闻王府遭逢巨变赶到时,几人谋划一番才有了那一场携妇孺杀国舅的好戏。 只是他明明记得他去粹筝阁时,中了毒,那时他虽毒发意识却还算清醒,他的王妃和戈月的对话也是听了个j□j不离十。七绝散,他也用过这种剧毒对付过不听话的人,自是知道此药的厉害。可是他一觉醒来就无事了,全身好像还有使不完的力气,通体舒泰,连内力都增长了不少,这真是太奇怪了。 这人儿太过神秘,他之前曾私下派人查过他,户部来报查无此人,户籍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又查周围十一国,还是毫无头绪。 他究竟是谁?他救了他吗?他如不想说,他也不会问出口。 季若华走进亭中,看到瑞王怜惜地怀抱着个人,怔了征,道:“王爷,南国退兵了。” “单禾辉桀知本王未死,又肃清了那帮废物,他目前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没有理由不暂时退兵。” “王爷有何打算?”细眸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那人怀里的青衣美人,心中暗啐了一声:失了内丹的妖,道行不浅啊,还能随意维持人形。 “今年洪涝频发,国库的银元都用去赈灾了,出兵南国的事再议吧。” “是。若华在边关的这几年存了几坛葡萄美酒,与王爷好些时日不见了,不如喝上几坛,好给王爷讲下塞外风光趣事。” “不必了,退下吧。”说完抱着怀中的人儿回了寝殿。 季若华目送着瑞王走远,眼中渐渐浮现出不屑而奇异的神色。 ------ 足有半月,落玉恢复了些元气。他搬去了瑞王的洛华殿,伺候他的人多的数不过来。 王府内又变回了之前的景象,死了几个丫鬟小厮很快就被新进的人填补上了,就连薛福的死和不知所踪的王妃也好像成了无关痛痒的事。哪怕他们曾经如何风光过,在这王府里最多也就成了下人的谈资。 最奇的倒是小路鸡犬升天,被提拔成了大总管。 这日正在指挥着些仆役给几座重殿重新粉饰一下,冲冲晦气。 他口中咋呼着:“笨手笨脚的,小心着点!这可是西域来的御贡花壶。唉,我说你小心点,悠着点,摔坏了你一辈子也赔不起。还有你,挂高点儿,吃饭了没有啊?”不免得意。 落玉坐在不远处的花圃中望着他忙来忙去,微微浅笑。 “哎呦,公子什么时候来的?可睡过午觉了”小路走了过去讨好的给他倒满茶水。 “来了好一阵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落玉嗅着万寿菊的清香,心情十分的好。 “我哪能啊,还不是沾了公子的光,等弄完这些我还要回去伺候公子呢!” “好,屋里的糖糕还正愁没人吃呢?” 小路红了脸,抓起面前的酥糕直往嘴里塞。那人回他轻笑,怕他噎着给他倒了杯茶。 “公子有礼,在下季若华。” 两人正说笑着未察觉后头站了个人。小路来不及擦嘴,行过礼赶紧跑了。 “季先生请坐。” “呵呵,公子身子可好些了?” 落玉点点头,“好多了,多亏了先生的两株千年雪参。” “能为公子尽些绵薄之力是在下的荣幸。不知公子是何处人士?”他眼带笑意,看上去就像一个能信任的好友。 “先生过谦了,京城人士。” “哦,是本地人啊。公子身姿不凡,远观有仙人之姿,在下还以为公子是修行之人呢!” 落玉愣了愣,见那人说的真诚,又道:“先生过誉了,落玉凡夫俗子怎敢攀比仙人。” “呵呵呵,实不相瞒在下就是个修道之人,早年曾拜在九阳山清虚真人门下。当朝的国师就是我师兄,我与他素来不合,后来师父坐化了我也就还俗了。” 落玉打消了疑虑,他千年修行想来就算没有内丹也不会被人识破,且这人看似并未看出自己是妖,不然一个道士怎么会拿出两株世间少有的千年雪参给妖服用呢。 几日下来,二人熟稔起来,也成了好友。 第20章 一品花雕醉 沅孑:见字如面。曩者辱赐书,近日府中之事,让兄费神。虽染疾卧于榻数日,然每日皆服药安神,实已无碍,诸荷优通,再表谢忱。 闻兄一月后于漠北拜会月阑医仙,共论医典药籍,弟辛慕之。北地偏远,善自保重,至所盼祷,即颂近安,望兄旅居康乐。 书短意长,不一一细说。待兄归来之日,你我对弈同饮,岂不美哉?谨此奉闻,勿烦惠答。青舒谨启。 落玉搁下紫檀狼毫,将信仔细折好放入缄札 ,递给了小路。 “将信送去仁慧堂,后日就是初一了刚好能看到信。” 小路回道:“公子放心,小的一定送到,小的现在就去。” 才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了,落玉笑笑拿起一旁的名帖继续临摹。 他可想不到,小路将信留在袖中一日,待天起暮色,将信给刚刚回府的瑞王过目。本就是平常的书信,落玉也没有封土和盖上印章。 轩辕鉴尤看罢后,淡淡的吩咐道:“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去吧。” “是,王爷,奴才明白!” 小路得了令不敢再耽搁,唤来车夫去了仁慧堂。 轩辕鉴尤一向疑心极重,步步为谋,难保那冷无言会是太后或别国的什么奸细密探,想来刺探些要情。他也不喜落玉和别的男人相交,虽说知道那只是君子之交,但还是叫了小 分卷阅读42 路命他以后那二人的书信都要先给他过目方可。再派了隐卫去调查冷无言的身份,他喜欢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花雕,酒香四溢,酒味甘香浓厚。特别是一坛珍藏了快六十年的御贡佳酿,爱酒之人都管不住腹中的酒虫。 落玉目不转睛地望着轩辕鉴尤手里的上等花雕,咽了咽口水,催促道:“鉴尤快些,好香的酒啊!” 刚给他倒进杯中,见那人迫不及待的端过喝下,眼中也有了难得的笑意。 再给他倒上一杯,“文人一大通病,你可知道?” “啧~~好酒啊!通病?是什么?” “爱文之人必惜花惜花之人必爱酒!” “这话有些道理,我以文人自居自然是爱花也爱酒的了。我亲手酿的芝兰酒也很是淡雅香醇,回味悠长,下次让我弟弟带些来给你尝尝看。” 落玉笑的妩媚,连喝数杯后面色较几日前红润了不少,美得触目惊心。 男人浅饮一杯,回他:“恩,想也不会太差。玉儿,近日所画之画为何都是易川河?”二人日日同吃同住,他唤他鉴尤,他欲开口唤他玉儿。 落玉托腮沉思了会道:“恩…因我自小在河边长大,家中有师父管束,下又有个顽皮淘气的弟弟,很少出门。天天都看着河水,现在离了家,难免有些挂念。” “我陪你回家看看可好?也好向你师父问安!” “咳咳…咳…咳”落玉被呛了一口酒,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师父他老人家出门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恩,那随你。”男人轻拍他的背,给他理理气。 看他表情自若,落玉吐了口气。他的家可是在深远的水底,凡人到不了的地方,那是暗礁珊瑚和水族明珠共生的水府,他如何敢带他去呢。想到由他一手点化的巡河夜叉见到凡人一定狰狞恐怖,脸露凶相,那九尺高的身形,红色浓密的毛发,青面獠牙的模样,再配上手上锋利的钢叉,就算他是手握兵权,不可一世的摄政王也会被吓到吧。其实,夜叉的真身只是只得道的蛤蟆,只及他一只手掌大。想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看他笑得莫名,出口问道。 “才不告诉你呢!”笑的更明媚了。 “最近你身子太凉,花雕酒性温和绵软,正好给你暖暖身。不过,得要里里外外的暖个够。” 落玉没发现他眼中的火焰,“里里外外?喝酒都喝肚子里了。” “过来”他的嗓子又哑又粗。 落玉温顺地走到他身旁,就被男人抱起大步朝寝殿走去。天还未全黑,有金色的余光从天窗泻进来,洒落在宽大的床上,两人的衣裳落了一地。 才一个吻而已,落玉的脆弱就如挺立的枝桠向疼爱他的男人问好,两朵梅红也站立起来,泛着诱人的色泽。 男人抬起他修长的双腿,分外硬热的巨大擦过他嫩滑的腿根。手指才探上股间的缝隙就发现那儿早就湿滑的不成样子了。 “这么浪!”他低咒了一句。 俯下身,两手分开那处,指尖上传来的温热和冰凉的身子相比真是南辕北辙。抓过床边的酒坛,他轻晃酒坛,发出清脆的声响,里头还剩半指深的酒。 落玉咬着手指,问他:“是什么?” 男人答:“让你乖乖叫相公的东西。” “相公?叫你娘子我还可以考虑一下。”落玉没意识到从头到尾他们之间都是这个男人占了上风,绝对的上风,自己完全就是被压的那个。 “嘴硬”男人回道,手指慢慢伸进蓓蕾中搅弄,他的手指很长,伸入的很深很彻底,一番抠挖摸索后找到了个凸起的小块,轻轻一按。 “啊…”下头的人儿尖叫了声,又酥又媚。 知道找到了宝,又挤进去一指玩弄,时而旋转按摩时而用力戳弄,黏黏的水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了枕垫上。 落玉咬着丝被,痉挛着攀上了喜悦的高峰。 一个手指就能把他弄成这样,更助长了轩辕鉴尤的雄风,蘑菇端上逸出了水珠,怒胀得青筋暴起。酒坛子的口细而长,轻易就送入了那处,托高坛底,咕咕一响全送了进去。 冰凉的坛口让落玉不适地扭动起腰,“鉴尤,拿出去,拿出去。” 男人抽出坛子,一双赤红的凤眼微挑着,紧盯着底下的那张小嘴,他可不会听他的。那儿经过亵玩,有点闭合不上,流出些来,但还是喝下去不少。 酒一遇到温暖的肠壁就猛烈的热了起来,落玉只觉肚子里有股热气胀得厉害,难受的紧,想到男人给他灌了什么,又羞又气,道:“鉴尤你…”一直都是温润的人,口才也不甚凌厉,一时想不到骂人的话,正在j□j中也生不起气。 男人低沉一笑,将他的腰抬到最高,往下方垫了个软枕,“刚刚半坛子的酒都被玉儿喝了,现在轮到我好好的品尝这美酒了吧?”说完朝那花蕾中吸去,用舌撑开褶皱,勾弄着深处的琼浆玉液,吮吸声啧啧作响。 落玉被他的举动吓呆了,身子软软的任他恣意玩弄。待回过神来,碧眸中带着泪光就快哭了出来。 男人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自觉自己是不是欺负的这人儿太过了,相反他以为是让他太过舒服了。喝够了酒又用舌嬉戏起红艳的花蕾,漫长而炽烈的舔吻烧毁了落玉的理智,羞耻退却后,他发疯的想要身上的男人,白玉的身子没承过几次欢,却都深深记住了每一次刻骨铭心的滋味。身子被占有的羞涩和是痛最后又不光是痛的知觉,让本就敏感的他渴望更多。 “鉴尤…” “什么?”男人停了下来,认真的用眼神询问回去。 “想…想…” “想什么?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想要了,好想要了…” “可以,叫句相公来听听。” 上头没了声响,又道:“怎么?不叫,那算了,去沐浴吧。”边说边故意捡起地上的衣裳。 “相…公”声如蝇蚊,但他还是听见了。 猛然屈身压上他,道:“什么?听不见。” “相公,相公”他唤着他。 终于是叫了,轩辕鉴尤心情大好,他多得是让他听话的法子。 不再暴殄天物,精壮的腰身一举 分卷阅读43 挺入热的冒火的甬道,四肢相缠,卖力的攻城略地,不让那人儿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床上他真的勇猛的可怕。 落玉承受着他有力的撞击,意识渐行渐远。这就是他的男人,时而暴虐时而温柔,时而冷漠时而细致,时而坏心时而迷人,每一样他都爱到不行,这个男人注定是他逃不开的梦魇。 我从河底遥望青天明月,却不知你也在同样的月中沐浴光辉。 我拈花浅笑为其花色着迷,却不知你是世上最能魅惑人心的毒药。 我仰望苍天和成群的白鹤,却不知你已是一堆白发枯骨。 我能与仙翁对弈上百年,却不知你早已在红尘中轮回了几世。 青天上的明月,玉树和繁花,天际飞过的悠悠白鹤,仙山上难解的棋局,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让我在这一世将你的名刻入我的骨我的血,再难相忘。 ------ 今日的盛京,舞乐声鸣,锣鼓喧天。孝德皇帝轩辕昊迎娶国子祭酒文泽诺之女文萱舞为后。每一次元皇后的册封都是东晟的盛事,一个强盛的帝国借此不遗余力的向来道贺的使臣展示着她的强盛和富饶。皇帝大婚仪式繁杂,册立礼在皇后府邸举行,普通人难以观礼,直到册立礼后的奉迎礼,御赐的皇后凤舆②在十六人抬护下自皇后母家前往皇城。凤舆后是引礼的女官,之后是太监左右扶舆,宫女手提凤头提炉相随。皇后的嫁妆由文马三十匹托运,马上披挂鞍辔佩戴喜庆的红绸,嫁妆多是殿中省操持的真丝绸缎、凤冠衣物、珠宝配饰、被褥毡帐、家私摆设等。京中的百姓都出街争睹天子娶亲,好不热闹。 落玉坐于天下第一楼的雅间,这儿视眼很好,能把奉迎皇后的御仗看得一清二楚。银月边接过小路端来的着瓜子,嗑着道:“皇帝怎么娶了个从三品的国子祭酒之女为后?朝中的大官有的是,难不成喜轿里的女子貌若天仙?” 落玉笑笑,望着楼下浩浩荡荡的御仗,女官洒下的花瓣在地上落了厚厚一层。趁着小路忙着去看后边的嫁妆,他起身对着楼下吹了口气,风儿大作,漫天飞花如雪般纷纷扬扬,让谁都能沾上喜气。 “国子祭酒文泽诺是当世有名的大儒,学识渊博,掌管太学院,她的女儿想必也是才德兼备的,怎么就不能做皇后啊。” “皇帝还没亲政吧,他应该娶个大将军的女儿啊,这样也有靠山,你那个王爷嚣张跋扈的很,也好让将军老岳父杀杀他的气焰,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才是皇上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娶个从三品的文官之女为后,一定是瑞王的意思,如此皇帝才能永远远离权势的中心。这小狐书读的少,只懂去勾三搭四,落玉也不对他言明,免得他对那人破口大骂。 “最近怎么老有空来找我?那个道士呢?” “唉,别提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最近都回他师父那去了。” 落玉看他扔了瓜子,神色也颓废了些,道:“你莫不是对他上心了吧?” 那狐狸瞪大了眼,结结巴巴的回道:“…就他?小爷我会对他上心?一个臭道士,张口闭口无量天尊的,不就睡了他一次嘛,大惊小怪的还发毒誓说什么再也不见我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路差点跌在地上,还好落玉扶住了他。 “你把他给…?他可是出了家的,你打谁的注意不好,去招惹一个道士。”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大反应,唉,大不了给他赔不是,这可是我的底线了,不说他了,我知道他在哪个观中挂名,他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 落玉只得叹了一声冤孽。 “你家王爷呢,这几天怎么不陪你?哼,还不是把你丢到一边。” “二爷,我家王爷自然是要忙于皇上大婚的事,这不,怕公子在府里闷坏了,还吩咐小的带公子出来散散心。” “你这小仆倒是会说话,来,赏你桂花糕吃。”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小路接过,满满的一盘呢,够他吃个够了。 “可想过搬入府中与我同住?” “算了吧,哥哥肯定是和那人同住,去了也是我独自一人看你们如漆似胶,省得看了烦心,不去不去!” 午后,瑞王府来人接落玉回府,小狐冷哼一声,骑着匹雪白的骏马还是将他送到门前。 缄札:古代指信封,书信都可以。 ②凤舆:又叫凤辇,古代帝王的乘车,也是皇帝大婚时皇后所坐的喜轿,有金凤也有孔雀的。 第21章 落梅轻染红艳 白露为霜,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绵雨依旧断断续续的下着。清晨,王府的树梢上可以看到凝结的露水,雕梁画栋的屋檐蒙上了一层紫色的薄雾,仿佛是到了烟雨的江南。 小路整理了落玉身上的薰貂裘衣,手提鎏金暖壶,说了句:“好了,咱们走吧!” 从月初开始,谒安阁这边总传来嘈杂的声响,晚上倒没什么,天一亮就劈里啪啦的,动静大的很。 落玉道:“为何神神秘秘的?非拖着你去看看究竟不可,看你还瞒着我。” “好主子,可别在王爷面前说我多嘴带您来这,王爷不说,奴才哪敢说啊,您去看了就知道了,还不是王爷疼您。” 两人走了快一刻钟,只见谒安阁前人来人往的,有人不时推着木车拉着些东西进去,有的则背出一筐筐的土,上百个人在忙活着。 落玉看到在忙前忙后的季若华,走向前去,“先生,几日不见原来你在这啊,我还以为你回边关了。” 季若华把手中的一卷图纸收入袖中,面上带着一贯的笑:“青舒怎么来了?这惊喜只怕都瞒不住了。” “什么惊喜?你在这做什么?” 他指了指面前的深坑,道:“青舒好福气,王爷命我督造二十丈的高楼,待高楼落成站在楼顶便能望见京城外的易川河,如此气势恢宏的楼宇要在短短两个月内建好,王爷费的财力苦心不浅啊!” 落玉面上一红,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有劳先生了,在下对修砌房舍楼宇很少涉猎,叹帮不上什么忙。” “青舒别这么说,这的能工巧匠一应俱全,就是这雨~雨总是这么下会耽误工期的,我也只能想办法尽快解决地基渗水的问题,不然只 分卷阅读44 怕王爷会怪罪下来。”说完那双细眸里别具深意的带着抹笑意。 落玉自然是不想让他为难,回去后,仰望了飘着小雨的灰色天际好一会,趁着没人化作青烟飞回了水府。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他师父要去天外天九日也就是要九年才回来,心中连连向师父赔了不是,他壮着胆子偷走了聚雨杯,那是上古水神共工的遗物,他是河神的弟子,得水族真传,用聚雨杯兴云布雨,收雨放晴不在话下。 一个靛蓝的小杯从河底飞入空中,很快四面的雨都汇入了杯中,那杯子像没有底一样,收了无穷的雨水,又飞回河底,直飞到落玉的手上。 季若华看着忽然晴朗的天空,上边挂着轮淡淡的彩虹,他面上带着了然于心的笑,活像只狐狸,暗叹道:还是个不得了的妖精呢!不是蛟就是蛇,就是太蠢了些! ------ 单禾兰芷的死讯在半个月后传来,在被带回南国的三天后,于皇宫中三尺白绫结束了一生不幸的命运,哪怕她生在皇家也是命比纸薄。 瑞王听完影卫的密报后,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一旁的季若华思附了会,道:“单禾辉桀一定不会就此罢手,王爷要早做绸缪才是。” 瑞王双手交握,隔着白玉扳指,骨节啪啪作响,“你先回西关,命大将军卢骏调十五万大军屯守边关,扶丹一向和南国交好,一定会趁机偷袭。至于南国,本王早命莫恒飞前往皖南道领兵抗敌,五十万大军势如破竹。” “王爷真是千古一遇的神才,这等熟知兵法,调兵遣将,一定能大败南国和扶丹。只是…给公子建的楼…” “本王再派能人督造,你先去吧。” 季若华拱手行了礼,施施然退下。回到房中,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旧的方巾,有许多年头了,巾帕上的丝绒都打了结,缠在了一起,上面糊着些陈旧的斑驳血迹。往事一幕幕浮现出来,他将方巾埋在脸上,细细地嗅着,贪婪而沉迷,似乎还能闻到那个人的味道。 ------ 皇族的秋宴在万寿菊簇拥下的御花园举行,万寿天灯衬着灯后的金丝万寿宝联,伴着宫檐下助兴的韶乐②,营造出了华贵而喜悦的气氛。这只是皇室的家宴,皇室子弟宗室诸王才能出席的宴会。 皇后文萱舞也首次在宴会上露了脸,模样端庄秀美,灵动标志,一袭明黄真丝金凤衣袍,外披五色霞披,虽年纪尚轻,眉眼间也有了几分母仪天下的气势。 众人则不时打量着瑞王身旁的青衣美人,摄政王还是第一次带身边人赴宴,谁都要多瞧几眼。 太后如蛇蝎的目光狠狠地看向瑞王,就在一个月前她的胞弟被这人活刮于宫门前,国舅府一家老小上百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她堂堂太后的母家被诛杀而尽,她如何不恨,只盼有朝一日能吮其血,噬其肉。 轩辕昊给母亲敬了杯酒,她的敌意太明显,让他害怕了起来,“母后,儿臣敬您一杯,愿母后永享安康!” 太后冷哼了声:“安康?哀家还有什么安康可言,只怕是太后之尊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母后说的哪里话,今日是家宴,不说那些不吉利的,来,儿臣陪您干了这杯。” 她推开了太监奉上的酒,“哀家身子不适,国师,回仙居殿替哀家做做法,超度下枉死的怨灵。” 座下的宗室皇亲哗然,这不明摆着挑衅瑞王嘛。 冲灵子一向是太后的心腹,就算家宴也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呵呵一笑,“做法是贫道分内之事,定会为陛下祈福为太后祈福。太后凤体不适请速移驾仙居殿,贫道以明花法器加持,为太后分忧。” 太后的凤驾一走,宴席还是照旧。宗室皇亲起身给瑞王敬酒,把落玉围在了外边儿。这时走来个娉婷的女子,蓝衣薄纱,她婀娜的走到落玉面前,手上抬着杯酒,浅笑含娇。 “公子,许久不见,岚儿有礼了。” “是你!真是好久不见了,那日你我一别有好几月了。” 得见故人,落玉自然高兴,端起酒杯一同共饮。 “你怎么会在这?” “实不相瞒,国师是我义兄。” “他是道士…那…他知道你是?” 岚姬笑道:“自是知道的,哥哥他一向怜惜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来凡间孤身一人,也亏得遇到他,给了岚儿一处安身之所。” 轩辕鉴尤望着不远处在繁花下交谈的二人,唤来了掌事太监,“那女子是何人?” 太监回道:“禀王爷,她名唤岚姬,是御赐的一品诰命夫人,国师之妹。” 轩辕鉴尤冷然的应了声,那太监急忙退下了。 落玉与岚姬正相聊着,回头望到了身后的瑞王,回他一记绝美的笑靥。向岚姬点点头,回到了男人的身边。 金龙大桌上的轩辕昊早在看到落玉的时候就心痒难耐了,久与太监厮混早识得男子的滋味,碍于瑞王在他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得喝着闷酒。 “皇上,少喝点吧,龙体要紧!”文萱舞将酒壶拿开,温柔的劝阻着。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管朕?”轩辕昊夺过酒壶,又倒满了一杯。 “臣妾不敢,皇上赎罪。” 轩辕昊酒过三巡,如炬的目光不时打量着远处的落玉,那瘦弱的腰身捏在手中又是怎么的光景?早将山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 “困了吗?”轩辕鉴尤摩挲着他滑腻的脸蛋。 落玉枕在他腿上,轻轻摇了摇头,温润的眸子映出他清癯而有几分严厉的面孔。他的嘴角总是绷的紧紧的,只有偶尔动情的时候才会展露欢颜。 男人拿开了那只轻扯他嘴角的手,“玉儿,随我去西关可好?” “西关是在大漠的深处,鉴尤为何要去那边?” “天下就要大乱了,战事一触即发,前有扶丹后有南国,朝中又无太多可用之人,我不得不去。” 落玉抱紧了他的腰,“你去哪我就去哪,死也不会和你分开。” “恩” 挑开帘子吩咐了声,车夫轻扬鞭子,马儿撒开蹄子朝王府而去。 ------ 落玉看着手上的亵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亵裤上染着点点血迹,虽不多却 分卷阅读45 如红梅般晕散开来,怎么看怎么像女人的葵水。落玉呆愣了好一会,疯也似的跑去书房拿了本医典。上曰:有血流出,下腹酸痛,浑身无力,典型的来经之兆。 落玉闭上眼,手中的书掉落到地上。从几月前被近了身,亵裤上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些血丝,刚开始他以为是后面受伤出了血,也没怎么在意。直到今早,那羞人的地方...甚至...甚至自行流出了几滴温热的血来。 落玉颓然的抓着青丝,再低头审视着平坦的两点,腿间的肉芽,自己怎么看都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子。 “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落玉将亵裤塞进被子里自言自语着,而后蒙头大睡,只盼这真的是梦一场。 “公子...该吃午膳了,快起来。” 小路拎着食盒,他可是兴奋的紧,只要王爷不在,公子都让他一起吃,御厨做的菜就是不一样,鲜美之极,可比厨娘做的好吃多了。 “公子,今日怎么睡那么久?昨天您吩咐奴才提醒您今日要去园中画鱼呢。” 落玉道:“去,给我找盆火来。” 小路看了看屋外高照的太阳,“公子您冷吗?我瞧今天热着呢。” “是,我冷,很冷,去找火来。” “好好好,奴才现在就去,可别冻着了。” 过了会,小路抬来了一盆热碳,“公子,火来了,快下床用膳吧。” “你拿去吃吧,我没什么胃口,想歇会。” 小路退下后,落玉慌乱地将亵裤扔进火盆中。他按着狂跳的心,这不是在做梦,后头真…一个男子真如女人一般出血了。难道是因为失了内丹的关系?或者是生病了?落玉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流血,哪日再回水府吃几颗师父的仙丹一定会好,遂即连忙安慰起自己来。 睡了一觉,醒来时轩辕鉴尤已经在床边了。 落玉猛然想起花蕾流血的事,顿时感到又害怕又震惊,今日可不能再欢好了,万一被这人发现那该怎么办? “怎么了?”轩辕鉴尤掀开了被子,又问:“明明都醒了,为何又将脸盖住。” “没...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梦到我...流血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恩。明日打点好行装,要去西关了。” 随后他抱着他一同入眠,一夜相安无事。之后落玉还暗自庆幸着,实则是男人看他脸色不好,不想让他太累了。 两日之后,瑞王带了些随从轻装前往西关。 白露:二十四节气之一,每年九月八号左右。 ②韶乐:一种集诗、乐、舞为一体的综合古典艺术。多用于皇家宴会、祭祀、朝会。是宫廷音乐中等级最高、运用最久的雅乐。 第22章 大漠狂沙 瑞王此行为避南国耳目只带了两架马车,十个护卫,深夜时分从王府后门而出。圣京距西陲千里之遥,越往西越是荒凉,环境艰苦,官道沙石密布,秋风肆虐。顾着落玉的身子,一行人走得并不快,一个半月后才到安西的鹙洲。 已过了霜降,天空飘起了雪花,院子里积了薄薄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小路下了楼,去客栈的马厩处张罗着让侍从把马车里的物什搬进客房。 “怎么冷成这样?”瑞王往落玉身上又加了件赤炎貂裘的大氅,大红将那张苍白清丽的面容称得多了些华丽的艳色。 “外头都下雪了,能不冷吗?”放下手中的暖炉,握上他递来的大手。 “等雪停了再走,再往西可就是大漠了,你这样的身子受得住吗?”炙热的大手探进里衣摸上微凉的小腹,粗嘎的声音又道:“一个多月了,可想过安抚下相公?” 落玉轻笑出了声:“你就不怕我会大了肚子,十个月后给你生个一男半女。”才说完,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都是男人说这些干什么?看来后面出血的事还让他缓不过来。 男人捏住他纤细的腰肢,“有何不可,你要真能生,我还求之不得。” 落玉红了脸,推搡着,“别捏,别捏,痒的紧。” 男人放过他的腰,伸手解了他的发束,一头黑亮的青丝披散下来,“玉儿身子弱就先不用那处了,用这可好?还记得它的滋味呢。”边说边摩挲上落玉红艳艳的小嘴。 他若想要,怎会不依了他,一番痴缠,两柱香的功夫房中才没了动静。 客栈老板携了小厮端来温鼎②和面食,小路唤住了他:“老板,这些东西交给我们,我们自会端上去给主子。” “小哥,这东西烫着呢~还是我来吧,免得烫到您了。” “老板,你看这个够不够?”从怀中掏出个金灿灿的大元宝,引得那老板两眼发直。 “够够够,小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哎呦,请请,您请~”将食物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接过元宝,忙塞进嘴里咬了下,笑呵呵地拉着小厮退下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厮扯了扯身上的旧棉袄,一双小眼不时回头望着楼上的灯笼,“唉,可惜了!那晚这些贵客来的太晚了,我早睡去了,还想着能见到打更的陈二说的那个美人呢。” “你别说,楼上的那二位都美,特别是那个身子弱的,呦~别提了!那小脸看得我真是…” 老板拿着金子把玩了会才爱不释手的揣进衣里,喝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不给老子规矩点,就咱们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有这种贵人把咱们楼包了,就是天大的福气了,美人顶什么用?还是金子和老子亲些,走,都给老子干活去。” —————— 温鼎在火炭上冒着热腾腾的白烟,里头鲜美的汤汁配上小菜和肉丝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落玉拉过小路,道:“真香,还没吃过这样的。别忙了,坐下一起吃。” 小路连忙从凳子上起来,“奴才不敢,奴才们都去楼下吃,王爷和公子慢用。” “别走啊,就我们两个人吃有什么意思,隐痕你也坐下。” “属下不敢”隐痕跪了下去,头都不敢抬。 “坐”瑞王开了口,简洁而威严。 “鉴尤,要不我们也去楼下吃吧,还能赏雪,多有意思。” “外头冷,受得住吗?” “恩,吃这个应该就不 分卷阅读46 冷了。” 十三人坐在客栈的大厅里,温鼎里的热汤咕咕的响个不停,窗外的飞雪洋洋洒洒的落下,还未到年关已有了几分年味。 落玉给小路碗中夹了很多菜,那小子一向嘴馋,有主子爱护美食当前,只吃得满嘴流汁。倒是十个护卫,此生头一次和瑞王同桌用膳,十副碗筷都放的整整齐齐的,大家不时 互相望望,拘谨的很。 看他们异样,落玉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啊,快些动筷子。” “吃” 瑞王一声令下,众人如操练一般拿起筷子开动。 落玉咬唇而笑,夹了些菜给那冷然的男人,还不是他一向冷冰冰的样子,手下的人都怕他怕的要死。 几个小厮在柜子前假装擦着酒坛子,喷火的淫目直勾勾的看着落玉,只怕在脑海中已将其剥了个精光。 轩辕鉴尤皱着眉峰,向隐痕使了个眼色,隐痕会意轻点了下头。 ------- 第二天天还没亮,将行装打点了番,继续向西而去。 出了鹙洲城门,隐痕骑马追了上来,瑞王挑开车帘,隐痕道:“启禀主子,事情都办妥了。” 瑞王点点头,放下了帘子。 城中最大的福云客栈被一把大火烧毁,掌柜和小厮都葬身火海,几个小厮还被人活活挖了眼睛,最奇的是打更的陈二被人敲了脑袋,醒来痴痴癫癫的,想必是看到些不该看的。这一件悬案让当地的父母官毫无头绪,多年以后都悬而未决。 他们的目的地是东晟边关的驻地,离此还有四百里的恪洲。那里再往西五十里就是小国硫铩,再往北就是月阑和扶丹,真正的军事重地。恪洲黄沙漫漫,苍凉雄奇,多国人混居,汉人还不足一半,因有大军镇守,来往的都是些有身份的生意人,民风还算朴实安定。 如此又行了两日,到了笼阳县休整。此地到处是戈壁荒土,比起鹙洲偏僻了不少,县城里有些空寂,人不多,大风不时将黄沙卷来,因而人人都蒙头盖脸的,来去匆匆。 稍事停留了会,补充了水和食物又上路了。 不远处,贫瘠的一处绿洲旁有一座破败的茶肆,一个人也没有,老板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头,拿着快抹布擦拭着桌上永远也擦不完的飞沙。 老头停住了手中的活计,看着华贵的马车从他身边走过,骑马的十来个男子都很是英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小地方的人难免看得出神了些。回过神来,脸色一变,忙挥动起抹布,嘴里大喊:“喂~你们停一停,停一停,可不能再往前走了。” 看没人理他,老头干脆跑上前去,气喘吁吁地拦住了去路,“我说你们不要命了,可不能再往前走了。” “何事?” 隐痕下了马,走到马车边,道:“主子,一个老头拦住了路,说不能往前走了。” “你去问问” “是” 隐痕走到老头身边,“老人家,为何不能往前边儿走了?” “唉,我说壮士,一看你们就是外头来的人,你们啊不知道,我们这笼阳县去恪州的路,霜降之后这一个月都不能走啊。” “为什么?此处可是去恪州的必经之路,不从这走从哪走?” “可不能走,前边过了那个小山头,看到没,就是前面那个,那里啊…有妖怪。”老头指完山头,四处看了看小声的说道。 “妖怪?” “是啊,从前两年开始,那妖怪一到深秋就出来作怪,专吃过路的行人,哎呀,以前这儿多热闹啊,自从那妖怪来了以后,每到这段时间一个人都不敢往这过。” 隐痕摇摇头,转身去回报了。随后上了马,丢下些钱财,向西而去。 “你…你们没听见我说的,有妖怪啊,别去,你们别去。”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沙。 过了那个山头,一些年代久远的石像标识着去官道的路。这儿靠近大漠,十分燥热,只有无垠的黄沙。真是大漠浩瀚无疆边,狂风骤起金浪翻。一行人走走停停,马儿都受不了需要喝些水解解渴。 落玉下了马车,给马儿梳理了会毛发,本来极乖的马突然骚动了起来,不安地嘶叫着来回走动。 “怎么回事?” 轩辕鉴尤养得这几匹马不是凡品,能通人性,平日都非常温顺。落玉没答他,望着远处的黄沙出神。 “要起风了,看来真是不太平。” “什么?” 刚想问他,一阵邪风毫无预兆地吹了过来,眨眼间的事,风将人马卷起,伴着铺天盖地的沙石,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小路揉着酸痛的腰,坐起身来,“怎么回事啊?”拍了拍脸上的沙就看见他家公子背对着他。 “公子,您没事吧?” 落玉道:“没事,你去看看隐痕。” “公子我没事,属下…”他的头撞的不轻,流了很多血。 “躺着吧,风把我们和王爷吹散了,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隐痕急忙起了身,遍地都是衣物和马车的残块,果真只有他们三人了,“属下去找王爷,公子…” “啊…那是什么!”小路大叫着。 一只有马车大的红色巨蛇向他们飞快的爬了过来,那鲜红的鳞片,灯笼一样的眼睛,不是妖怪是什么?隐痕虽然是高手,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妖怪,早吓得忘了拔剑。 那厮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露出尖利的毒牙,它一张口,一阵腥风扑来,臭不可闻。 “呵呵,好几天没吃到新鲜的肉了,都快馋死我了,把你们吃了也好去个凉快点的地方过冬。”巨蛇口吐人言,交叉的信子嘶嘶作响。 “你有几百年的功力不好好修行,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不怕上天怪罪么?” 那蛇一双金色的瞳仁冒着骇人的寒光,“我说怎么闻到些熟悉的味,原来是同类啊,看你元气这么弱是失了内丹了吧,也好,等我吃了你的肉喝完你的血又能增加些修为了。” 听到那蛇说同类,小路和隐痕都有些懵了,这是何意? “你想吃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可惜了。” “什么可惜?就凭你?你是我的对手吗,我可是沙蛇,这是我的地方。”说完巨齿向落玉咬去,落玉 分卷阅读47 轻巧的避开了,没了内丹法力也减弱了不少,要想脱险只能显出真身了。 小路昏了过去,他家公子变成了条青色的大蟒,隐痕也吓得不清,跌倒在地上。 两条粗大的巨蛇在一起缠斗,狂风呼啸,蛇身相撞的巨响震得地都在摇晃。毕竟沙蛇和落玉相比,修为差了不少,很快那蛇就处于下风,被咬住了脖颈而亡。 青蟒化作人形,按了按小路的人中,见那人醒了又扶起了隐痕,叹了口气道:“你们不必怕我,我虽然是蛇妖,却不曾做过什么坏事。我想这是老天爷注定了的,瞒也瞒不了。” 小路抖着身子,过了半响,说道:“小路知道公子是好人,公子这么好的人就算是…也一定是善良的…小路不怕,隐痕你呢?” “公子今日救了我们,要不是公子我们早被吃了…公子放心,隐痕是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对别人说起的。” “王爷呢,他也不说吗?”落玉反问他。 小路拉了拉隐痕的袖子,道:“还犹豫什么,不说,谁都不说。” “恩,不说。” 落玉挂着笑,“走吧,我们去找王爷他们,有我在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三人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就被黄沙埋没,连那作威作福的沙蛇很快也会被无尽的黄沙掩埋。 安西:位于东晟的西部地区,请参考唐朝的安西都护府,我就是参考的这个,东晟的管制和宫殿名字也参考了大唐的大明宫。 ②温鼎:火锅,古代贵族用青铜或者黄铜,普通百姓用陶土烧制的器物。 第23章 恪洲风情 要想在浩瀚的沙漠里找到迷失的同伴不是件容易的事,沙丘会被大风吹的移动,这也让很多想靠标记寻路的人一直在兜兜转转,最可怕的还是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沙暴,毁天灭地的气息仿佛能掩盖一切。 妖就不同了,能飞天遁地,能凡人所不能,想找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们在前面,马儿也在,快来。” 落玉从空中落下,指着一个方向道。 小路和隐痕对视了会,跟上他的步伐。果然,远处有一行人,正是瑞王和其余的护卫。他们也发现了这边有人,正挥动着手里的佩剑。 沙丘起伏很大,行走艰难,落玉却不管自己摔倒了几次,他一直向他奔去,最后两人紧紧相拥。 对轩辕鉴尤而言这无疑是上天的宠信,诡异的狂风吹散了他和落玉,他也知在大漠寻人谈何容易,却不料很快就能与他重逢,最重要的是那人还安然无恙。 隐风掏出随身携带的司南指路,他们只找到些不多的水袋,众人不敢多加停留,马也跑散了几匹,好在还能将就着启程。 足有一天一夜,恪洲的城门出现在眼前,城门前已有人在等候。 “王爷一路辛苦,请移驾军营,若华已在营中备好酒菜热水。”季若华白衣白鞋,在这荒凉之地也是纤尘不染,又看众人风尘仆仆,随行的马车和物品也不见,故作惊诧的问道:“王爷,为何会这般…” “恩,行至笼阳县外碰到沙暴,索性无碍。” “王爷自是洪福齐天,若华从十日前就在此等候了,终于是等到王爷来主持大局了。”又向瑞王怀中的落玉见礼,“公子有礼” 落玉回他微笑,由男人抱着,他也能一路睡去,神色还不算太差。 隐痕跟随瑞王多年,和季若华也相熟,他骑马和这无所不知的军师并驾而行,小声的说道:“先生可知这世上真有妖怪。” 季若华挑挑眉,回道:“哦?莫非你见过?” “先生不知道吗?笼阳县到恪洲的官道上这月有妖物出没。” “是吗?我从圣京回来的时候是一月前的事了,倒是没见到什么妖怪,难道你见过?” “没有,没有”隐痕赶紧否认,“我也是听当地的百信胡说的,这世上哪有妖怪。”说完轻拍了马背赶到前头去了。 季若华面带冷笑,他自然是知道那处有妖怪作祟,不过有落玉在他自然知道他一定会护瑞王安全,看来这妖本事还不小。 军营在恪洲城外十里,此处屯兵二十万,由大将军卢骏和军师季若华坐镇。上万顶军帐安扎在高地上,轩辕鉴尤自小就在此长大,营中很多军官都认识他,一看瑞王来了都下跪行礼。 ------ 落玉被抱进了木桶中,男人坚持要为他清洗,木桶很大能容下两人一起沐浴。一双灵活的大手为他洗净青丝,再搓揉起嫩白的身子。落玉抓紧木桶的边沿,修长的双腿被高高抬起,□被细心的清洗着。 “鉴尤,别…那儿已经洗了很久了,腿好酸。” 他像撒娇又不是撒娇的口气激得身旁的男子猛吸了口气,大手捏住他的小腿,道:“腿酸了就靠我肩上,玉儿不是早会了吗?” “什么啊,我哪会了。”落玉红了脸,难堪地撇过脸去,脑海中浮现出他在这个男人身下j□j的模样。 “转过脸来。”男人出声道。 “你又欺负我!” 看他好像生气了,笑了笑将他揽了过去,额头相抵,火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瑞王道:“我给你洗了这么久,现在换你来给我洗。” 落玉将皂膏打湿抚摸上他精壮的胸膛,再到男人的侧腰,又到厚实的肩背,那儿有龙形的胎记,彰显其与生俱来的无限尊贵的身份。如被蛊惑了一般,温热的唇吻了上去,细细描绘着龙形。 “真美,就像活的一样!”他出声赞叹着。 男人审视着他着迷的样子,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水快凉了,我们去床上。” “哗啦”一声,男人起了身把他从温热的水中抱起,拿过一旁柔软的丝巾擦拭,再裹进裘衣中放到大床上。 “来人” “王爷”一直守在外头的小路机灵地带了个护卫进来,二人将木桶抬走,很快退了出去。 “你还湿着呢!”落玉皱了眉,下床给他擦拭。男人的□高高的挺起,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啊,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欢好了。 那突出的地方也要擦拭才行,上面还挂着水滴呢。不料男人却说:“这儿,用嘴擦可好?” “好”他不假思索的答道,男子特有的麝香味充斥 分卷阅读48 着落玉的鼻尖,远胜世上最猛烈的檀香,被疼爱过的身子空虚了起来。 “真是乖~”男人看他跪在地上,奖赏似地揉了揉他的秀发。 落玉吞吐的艰难,无奈那儿的尺寸实在骇人。水泽声起,华贵的营帐中有男人舒爽的叹息。 “好吃吗?”他问他。 “好…吃”落玉含糊的道。 “自己将后面弄湿,不然待会会疼。” 落玉以跪姿取悦着男人,身后的花蕊早痒得不成样子,也抛开了羞耻自己挖弄起来。 绝代风华的美人陶醉的紧闭双眸,上下两张小嘴都被抚弄着,任他瑞王如何自制惊人也是快要忍受不住地想要得到更多,看到更多。 男人看差不多了便抱起他坐到床边,将那小人儿置于身上。从王府带来的软膏在大漠中遗失了,只能借着水的润滑,好在落玉本就是易动情的身子,后面的花蕾已经一开一合的等着宠幸。 “恩~疼~” 男人也进去的很困难,看他脸色都发白了褪去了j□j的模样,遂即沉了心,狠狠一挺,整根没入那狭小的湿软洞门。 “出去…出去…疼…疼…” 落玉捶打着他的胸膛,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掉落。 轩辕鉴尤吻去他的泪,“怎么今天这么紧!乖,很快就不疼了,马上就让你舒服。”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就传出娇媚的吟唱。小路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听下去,离那顶大营帐远了些。 “怎么不在一旁伺候,王爷找不到人怎么办?” “季先生,小的可没偷懒,只是…只是…王爷和公子正忙呢,不用小的伺候。” 季若华疑狐的看了眼小路,“是吗?” “哎,先生你别去,你别去。”小路赶紧拦住了他,“王爷已经和公子歇息了。” 这时,一声惊人的媚叫飘了过来,季若华顿了顿,脸色不善的走了。 男人进去的太深了,落玉是害怕的尖叫,他是故意的,故意连底下的那两个…也好像要塞了进去。 如此磨人的春宵,男人非比寻常的持久力让落玉快要吃不消,最后他只记得男人滚烫的精华爆发在他最深的地方。 ------ “公子,您醒了!” 小路打好了热水,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王爷呢?” “王爷去前营和几位将军议事去了。” “恩,我饿了可有吃的?” “有,怎么会没有,不过边关的食物都很粗糙,不比王府里的美味。” 落玉抖着腿起身穿起衣服,小路赶紧扶住了他,帮着为他穿衣,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布满了一身,遮也遮不住。 “要不,我们去逛逛市集吧!以前在书中看过恪洲有一种山茶做的饼,可好吃了还是御供呢。” “御供算什么,您要想吃啊就算在千里外的圣京,王爷也能为您弄来好多。” 落玉娇笑着将衣襟理了理,遮去那些羞人的痕迹。 来往巡视的小兵个个偷瞄着那站在主帐前的青衣人儿,都快要流哈喇子了。领头的侍卫长低声说了句这是瑞王的人,谁也不敢再多瞧一眼,从美人身边走过时,目不斜视。 “你这个笨蛋怎么会忘记带钱了?” 小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来了来了,公子您等会,小的去向王爷通报一声。” “还是别了,他们在里头商量大事呢,我们去逛逛就回来。” “那…好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去马棚牵了马,一同骑一匹马去了恪洲。 亮亮月儿爬上坡,里个男人样咁歪。 小小蜜蜂来采花,想你想你真想你。 来到花园花不开,请个画匠来画你。 等到花开来采花,白天想你懒做活。 不知花儿可好采,晚上想你睡不着。 小路唱着不知哪里学会的山歌,满嘴粗俗的词调,逗得落玉哈哈大笑。 恪洲比起笼阳县和鹙洲都要繁华一些,这的生意人做的都是倒卖实兴玩意儿的买卖,西域的牲畜和鲜果、月阑的珠宝和首饰、扶丹各种精巧的摆件、硫铩相貌丑陋却力大如牛,能看家护院的奴隶,还有东晟的铁器和丝绸。 落玉和小路各吃了碗喷香的面,便去看西域的杂耍,那儿围了很多人,大家都兴致很高口中称赞着这戏班的杂耍精妙。 这些西域人真有些功夫,什么普通的口喷烈火,脚踩火炭,蒙面飞刀都是小把戏。他们玩的是高深的戏法,一个人身穿西域彩色长袍,模样逗趣,用花毯一蒙,能变出很多的东西,什么着火的圆球,能喷水的彩雕,能飞的鸟儿还有猎鹰,,草里蹦的兔子,吃的糕点和瓜果,身上穿的衣物等,叫人明知东西带在身上,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带着的,火带在身上着不了,水带在身上洒不了,还能变的来去自如,让人眼花缭乱。老板汉话胡语都会说,口技也了得能模仿各种声音,亲切幽默,大方不做作。 落玉和小路看得两眼发直,赏钱都丢了不少。之后又去看月阑舞姬的歌舞,也是精彩连连,二人连太阳西落,华灯初上都未察觉。 司南:古代辨别方向用的一种仪器。用天然磁铁矿石琢成一个杓形的东西,放在一个光滑的盘上,盘上刻着方位,利用磁铁指南的作用,可以辨别方向,是现在所用指南针的始祖。 第24章 冬至远客来访 “公子,您看,这鹦鹉学舌呢。” 浓眉深目的西域人,肩上站着个白色的鹦鹉,嘴里唧唧喳喳的说着顺溜的词句。 落玉好奇的逗弄着鸟儿,那鸟儿也不怕生还在他手上轻啄。 “公子,木樨喜欢你呢。”那西域人道。 “哦,你叫木樨?真是可爱的鸟儿。” “公子我养的木樨可是什么话都会说,还能认东西,十文钱一次,要不要试试看?” “真的?它这么聪明啊,那我试一试。” 落玉拿过小路手上的豆腐饼子,“木樨这是什么,你认得吗?” “豆腐,豆腐,臭,臭”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真是无比聪灵的鸟儿。 落玉给了 分卷阅读49 那西域人一锭银子,“好木樨,叫句鉴尤好娘子来听听。” “鉴尤好娘子…鉴尤好娘子…鉴尤好娘子…鉴尤好娘子…”鸟儿赏脸地叫了好几遍。 小路都快被吓死了,拿王爷寻开心,这不是死罪么,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王爷又不在,他和公子玩的可乐了,想到这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就能笑得这么开心?” 瑞王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路这下是彻底呆住了,半响才记得要下跪。 隐痕朝西域人道:“还不赶紧滚?” 那西域人也是个有眼水的,瞧这阵势忙带着鸟儿跑了,倒是那木樨还在不知死活的叫着:“鉴尤好娘子…鉴尤好娘子…” 落玉好想笑但在男人阴沉的目光中也只得忍住,活活憋红了一张俊脸。 “上马” 都不等他回答就把人掳上了马,那脸色像永不溶化的冰山,寒气逼人,四周的空气都降到了冰点。 快出城门了,落玉轻扯了瑞王的衣袖。 “何事?” “鉴尤,还有东西没买的。” “想要什么?” “…茶…茶饼。”他小声的回道。 “在这等着。隐痕,去,给本王将城里的茶饼都买了。” “是,王爷” 落玉道:“…吃…吃不完。” “让你都吃完了吗?” “你生气拉?” “没有” “骗人,你的口气都变了,干嘛生气,不就是叫你娘子嘛。” “你才是我的娘子。”男人看着他不容置喙的眼神。 “才不是!”床上低人一等,落玉当然不服,不过他那敏感的身子被男人一兜就辨不清南北了。 落玉猜得不错,轩辕鉴尤确实是生气了。气他就这样带了个小仆跑出去疯玩了一天,还好隐风看到他出了军营,及时向他禀报,并一路跟着保护他的安全。天都快黑了,还没想着回去,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让他着实火大,还敢让只街头的鸟儿呼他瑞王的名讳,什么好娘子,简直就让他火冒三丈。 当夜他就让落玉知道谁是相公谁是娘子。 ------- 落玉吃了数块茶饼,手里的半块怎么也咽不下了,小路也吃得肚皮都鼓了出来,不停打着饱嗝。帐门外还摆着上百箱的茶饼,示威似的高高摞起。 “我吃不下了。快去把饼分给将士们吃吧,免得坏了。” 小路无精打采的摇着头道:“公子我可不敢,昨天的事没把我活活吓死,我不去,我不去。” “不是没事么,王爷都没说你半句,有我在,你能有什么事。快去啊!” “好好好,我这就去,王爷要是又不高兴了,您可要护着我。” “好,我护着你,快去。” 落玉望着晚霞下的大漠,瑰丽的美景能震撼每一个人,真想弹一曲,为这苍凉的美丽鸣和。可惜无琴在手,难免技痒,此行匆忙,没来得及带他心爱的凤焦一起来,名琴长久蒙灰有些说不过去。听说这战一打就要好几年,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也不知他的至交好友冷无言可还好? 想他去月阑到现在快两月了,一定都回京了。何不给他写封信呢?一来请他共赏大漠绮丽风光,二来还能将凤焦带来予他,两全其美。落玉心想着,急忙回了营帐,叫人取来纸笔写了封信。 瑞王拿着书信,道:“听说此人医术了得?。” 小路回道:“是,王爷 ,冷大夫是京中有名的神医。” “他若来了便让他随军做个军医,将人扣下,本王的军营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是,奴才明白了,请王爷放心。” 这冷无言的底细已经查明,是个身家清白的大夫,祖上是世代隐士的医者,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他总觉得这人不简单,因而要做好十足的把握。 恪洲靠近大漠的西北,天气十分反常,之前还艳阳高照,甚为燥热,刚到立冬便下起了鹅毛大雪,夹杂着呼啸的冷风,真是苦寒之地。 落玉露出了蛇的本性,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要沉沉睡去,来年的初春才醒。 轩辕鉴尤看他拿着汤勺打着瞌睡,那勺摇摇欲坠,汤洒得到处都是,“咚”勺又掉了,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掉到桌上了。几日来他吃饭也睡,洗澡也睡,那双碧眼杏眸半睁半闭间,一副睡不够的样子。 “叫军医来给公子瞧瞧,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是,王爷” 小路答道,心中想的是只怕公子是冬眠了,蛇不就是要冬眠的嘛。 军医诊了脉,又端详了会儿床上打着轻微呼噜的落玉,捏了捏胡须道:“公子身子有些虚,但不至于这样没天没夜的睡,依下官看来公子没什么病可能是天气太冷有些嗜睡罢了。” “没什么病?那怎么都唤不行?” “王爷息怒,是下官无能。” “滚” 军医抖着手拎起药箱,急忙退下了。 “玉儿,玉儿…快起来,别睡了~” 落玉嘟囔道:“鉴尤,让我睡会,我困了…” “你已经睡了很久了,起来,我去带你看雪海。” “…不去,好困啊,你别管我了,我每年都要睡的,你别管我...不是什么大事,睡够了就好。” 落玉这一睡,真就睡了一个多月,后边出血的那几日倒是如惊弓之鸟般不敢大意,时刻强忍着困意处处小心着,好在瑞王忙于战事,时常外出房事也断了。其余的时间都在睡,除了吃饭和清洗勉强能打起点精神外。 冷无言到的这天,落玉坐在小椅上晒着太阳,他裹着貂裘,手中一盏热茶,脚边是温烫的火炉,周身暖烘烘的,精神好了不少,难得拿起了被丢下好久的书册研读,军中流传的本纪手札也看得津津有味。 “公子,您看谁来了?” 小路笑嘻嘻的道,他身后跟着个蓝衣白袄的男子。 落玉看清了来人,扔下书册迎了上去,“沅孑,你可来了,快,咱们进去谈。”边说边将他引进了营帐。 冷无言解下背上的布带,将身后的琴交给了落玉,“凤焦,这一 分卷阅读50 路路途遥远,又下着雪,我真怕这名琴坏了。” 落玉打开一看,琴被层层丝绒缠好,保护的极好,自是知道他是个细心之人,两人相视一笑。 小路端来了温好的美酒和菜肴,落玉赶紧给他倒了一杯,道:“沅孑快快喝一杯,也好去去寒。” 看他喝了一杯又满上,“来了可要多呆些时日,好好瞧瞧西北的风光。” “王爷有命,冷神医如果来了就在军中做军医,多呆上一段时间,有神医在也好为浴血杀敌的将士派个定心丸。” “恩,我是大夫自然义不容辞,只是我还要回京去仁慧堂坐诊。” “沅孑,我可是还要在这呆上好些时日,至少也要两三年。” “两三年这么久?” “听鉴尤说他要灭了周围的十几个小国,怎么也要两三年的时间。” “王爷不在军中吗?” “一早就去巡视附近几个县的粮仓去了。” “你神色不好,瘦了好多。” “好些了,难得今儿个天气好,我们出去转转。” 整座军营都披上了银装,如此看去也是极美的。 “沅孑,男子可会来葵水?” “什么?”冷无言诧异的看着落玉,“男子来葵水!何出此言?” “没什么,好奇,随便问问。” “青舒怎么会问这样的话,男子不能生育,自然是没有葵水的。” “你就当我白问” “也不是没有,我记得我看过一本上古的药经,上面就提到过男子来葵水的事。” “是吗?”他的回答轰得落玉快站不住。 “此药经中记载有两位海外的奇人,观其貌都是男子,据说这两人是天地精华孕育的灵子,体内含阴阳二气,遇女子阴气则为阳,就和普通男子一样可以和女子生儿育女,遇男子阳气则为阴,外表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会来葵水,能孕子嗣。” “这…这是真的吗?” “年代久远,又牵扯到怪力乱神之说,不太可信。” “也是,男人就是男人,怎么会…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是得道的蛇妖,不是什么灵子,真是自己多虑了,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是落下了,且不知有几分自欺欺人的味道。 第25章 马背妖娆共度 轩辕鉴尤沐浴之后未去歇息,而是拿过数十本奏折批阅,他虽远在千里之外,朝政仍然控制在他的手中。 落玉走了过去,从后边环住了他的腰,脸抵着他宽阔的背,道:“三天没见你了,还在忙啊?可要歇息会?” “一点也不累,就要与扶丹开战了,诸事繁琐。” “今天关在囚车里的那个人是谁?看着像胡人。” “他是月阑的皇帝。” “你把月阑的皇帝给绑来了?月阑夹在西域和扶丹之间,你是要向他借道联手西域围攻付丹。” 瑞王笑道:“玉儿聪慧,不过只猜对了一半。扶丹逐水草而居,入冬就粮货紧缺,他们世代都用秋猎的皮毛和月阑人做买卖,我若挟持了月阑皇帝不再给扶丹人换粮食,他们如何熬过严冬?又如何等来年春天恢复元气,与我东晟开战?” “你想这几天就进攻扶丹?”落玉摇摇头,“据我所知,扶丹有巍峨险峻的妟山,横断与东晟的边疆,古人谓之天险,扶丹人就是凭借此有利的地形,易守难攻。现在又是大雪封山,如何过得去?” “这有何难,索性炸了。” “炸了!?” “我已命若华派些英勇的将士躲过妟山的哨兵,在暗处埋了上千桶的火药。”看到落玉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又道:“这个大计我已筹备多年,只等明日天一亮,妟山就会夷为平地。” “鉴尤,你草菅人命,如此一来那些将士哪里还活得了!” 轩辕鉴尤抱住他,道:“你不知战事的残酷,我戎马多年,真要这么打起来死的人会更多。那些将士死后,他们的家人我会好好抚恤,一个强盛帝国的建立都是由无数的白骨堆起来的。” “鉴尤,你想做皇帝吗?” 男人低头与他视线相缠,“我做皇帝只是时日问题,就算我君临天下也会将你带在身边。” “我相信,你龙气显盛,定然会成九五之尊,只是富贵荣华对我而言是无关痛痒的,只要有你在我便心满意足了。” 落玉真正向往的是闲云野鹤的生活,他不只一次在梦中梦到他们隐居于一处世外桃源之地,那儿有一座精巧的竹楼,依着瀑布而建,四周还种满了花草和紫竹。每日他二人抚琴对弈,拾花弄草,品茶赋诗,或是出去游历大好河山,这是何等美好的生活。 瑞王光是闻到他身上海棠的香味,□就直挺挺的了。最近一个忙于战事,一个则睡得昏天暗地,是有些时日没做这事了。 两人挨得近,落玉感觉到下方被巨大危险地抵住,他的身子越来越软,还隔着男人丝绸的亵裤,后面的蓓蕾就可耻的抖动了,期许着猛烈的刺穿和男人一贯的强势。 男人挥开了桌上的奏折,将他放了上去,剥下落玉的里裤,露出形状饱满的蜜瓣,大手搓揉了起来。落玉趴着向身后的男人送上美妙的风景,等着他强悍而有力的宠爱。 今夜不消说又是春风一度…… ------ 激烈的爆炸声传来,小路捂着耳朵,“什么声音啊?这么大动静,公子我出去瞧瞧。” “啊…王爷”刚要掀帘出去,就碰到了进来的瑞王。 妟山被炸,屯守的二十万大军即刻启程,轩辕鉴尤要亲自领兵作战,他原不打算带落玉去前线,留在后方也有人保护他的安全。不过他舍不得和他分开。 落玉靠在他怀中,身下的马儿撒开蹄子狂奔,男人黑色的斗篷将两人罩的严严实实。 “鉴尤,我们这是要去哪?” 男人将他翻转了过来,面对面的把他抱在怀里。 “去前线” 男人甩了马鞭,马儿跑得更快了,落玉才发现后方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东晟的勇士。 季若华和几位将军已经在前方等候,连冷无言也在。 落玉以亲密的姿势偎在瑞王怀里 分卷阅读51 ,几位将军倒是见怪不怪,季若华的脸色突变是转眼间的事,快得让人看不出来,相反冷无言脸色很是僵硬。 季若华询问了瑞王的意思,得到许可后传令给了左右将军。 “开拔“ 号角声响起,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前往扶丹。 “鉴尤,我想转过身去,我看不到前面的景致了。” “不行,就这样坐着。” “为什么?” 落玉倒吸一口凉气,斗篷下男人竟然握住了他的嫩芽,邪恶的语调回响在落玉的耳边:“可想和相公在马背上春风一度?” 他在说什么?马背上,不怕被别人发现吗?四周都是人啊!落玉小声的道:“鉴尤,不是昨晚才…我不要,会被别人发现的。” “别怕,你在斗篷里,别人看不到。”说完将落玉的亵裤脱到一半,解开自己的裤头,双手抱起臀瓣压向巨大。 这人的胆子真是大的离谱,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这样的事情。落玉羞愤着,也不敢挣扎的太厉害,免得更加惹人怀疑。他刚刚还瞄了眼外面,冷无言就骑马在他们后边,当着好友的面行这事,落玉是怎么也做不出的。 “鉴尤,别…外面有人,别在这里好不好?” 一根手指已经戳了进去,昨晚才疼爱过此处,现在还松软着,“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瞧,咬得这么紧,哪里舍得我离开。” “鉴尤再摸摸那里,恩,就是这里。” “就你这身子还敢说不要?我一碰你就浪得不行。” “快进来好不好”落玉只盼速战速决。 拿出了手指一个挺身,嫩肉牢牢地勒住庞然大物,落玉一阵失神任男人随意掠夺。 “卢骏,传本王的军令,全速开拔,半个时辰就要赶到妟山。” “是,属下领命。” 落玉紧咬住男人的臂膀,大气都不敢喘,斗篷里的身子哆嗦得不成样子。 轩辕鉴尤率先策马扬鞭,马儿跑了起来,颠簸下让两人连得更深,根本不消什么动作就已经让落玉的蓓蕾吃不消。 冷无言心挂着落玉,不时看着前面的两人,看那人在瑞王怀中很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他正想着心事,不想却行到瑞王前面去了,自古尊卑有别,他自然停了下来,等瑞王上前。不料那邪魅的男子一双阴鸷的凤眼紧紧盯着他,马儿小跑着向前,经过他身边时,那男子不知有意无意,掀开了斗篷下的一角,露出了能令常人血脉愤张而令他全身冰冷的一幕,只瞧见尺度惊人的巨大不时在白嫩之处进出,水光淋淋,很快又被篷角遮住,瞧不见了。 冷无言抓住缰绳才不至于从马山跌落,他一定是发现他对那人儿的心思了,那个狂妄而惊世骇俗的男子在向他诏告着那人儿已经是他的了,能让他在马背上恣意疼爱那人儿是怎样的用情至深,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那个男人在让他彻底死心。 ------ 伏丹的哨兵还没回过味来,自古依附的妟山就被炸平了。这火药桶是季若华亲自设计,埋藏的地点也是其亲自点选,炸开的山向两边倾斜倒塌,这样中间就留出了一条大道,只有些细小的碎石和落土,很快就能清理。季若华不但改良了东晟骑兵的铠甲和武器,还督造水利改善农耕,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当世的奇才。 简单清理出一块地方,作为大军扎营之处,落玉被留在了这里守营的还有三万军士。西域的大军也越过月阑而来,两军夹击扶丹,取胜是早晚的事。 小路放下了碗筷,啧啧嘴道:“这伙夫做的饭菜也太难吃了,这是什么?帮菜叶子煮面疙瘩汤,真难吃。” “不是还有肉嘛,许多将士几天才能吃上一顿肉,不吃吗?可别饿坏了肚子。” 小路拿起筷子风卷残云的吃光了碗里的东西,看着正假寐的落玉嘿嘿一笑道:“公子给我讲讲故事呗。” “什么故事?” “您的故事,想听。” “过来”落玉朝他挥挥手。 小路枕着软垫,靠在落玉脚边,他早想问了,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先从我师父说起吧。他是易川河的河神,司掌水府已经好几千年了。” “您师父是河神?” “是啊,他是条活了好多年的龙,现在他在天外天呢。” “二爷呢?二爷也不是人?” “恩,他是雪域白狐,一只三百岁的狐狸。” 小路张大了嘴,那么美丽的少年竟会是活了几百年的狐妖,自己就像是在梦中,听得云里雾里的。 “公子,据说妖都要修炼成仙的,您也要成仙吗?” “我?”落玉笑着摇头,“我的内丹早没了,成不了仙了。” “为什么?” “我给王爷了,他当时中了毒,我不能看着他死去。” “内丹还能再修吗?”小路拉着他的手急切的问。 “不能了,一个妖就只有一个内丹,我的内丹修炼了千年,能救他总算是有点用处了。”他淡淡的道。 “公子没来内丹会怎么样?会有事吗?” “就是成不了仙了,也没了之前的法力。你不怕我吗?世人都很怕妖的。” “我不怕,公子对王爷这么好,对小路这么好,不管你是人是妖,你都是我的公子。” 第26章 雪山幽崖难追攀 这战一打又过了三个月,已是到了初春。战况不甚明朗,被打散的扶丹贵族逃入深山,伺机而动。他们神出鬼没,凭借对地形的了解经常在夜晚伏击东晟的士兵,战事僵持了下来。 扶丹皇帝阿察基率亲信逃入了大山,瑞王一路追到此处,这山中都是密林,扶丹人又很善于隐藏踪迹,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他们披星戴月连追了几天,餐风露宿,冻死了很多士兵。轩辕鉴尤捏碎了先锋将军递上的瓷壶,早春太冷,里头的酒才流到地上很快就结成了冰。 “王爷,追还是不追。” “扶丹人精于隐藏踪迹,想要在这茫茫的大山中找到他们谈何容易,我看还是再等等吧,军师那边可能会有些好消息,我们也好再做谋划。” “还等什么?军师联同西域大军正以扶丹数十万大 分卷阅读52 军交战,只怕顾不上这边了,要是不追,王爷想要生擒阿察基的计谋岂不是要落空。”一个将军持不同的意见。 轩辕鉴尤果然的道:“追,他们只有不到二十人,如果让他在本王的眼皮底下跑了,他日卷土重来才是大患。” 他翻身上马,银色的缎绣平龙云纹的盔甲倍显英姿灵韵,骑着赤红的汗血宝马从小径疾驰进深山中,后面的将士急忙赶上。 ------ 季若华步履焦急的走来走去,扶丹大军因没有皇帝坐镇被火速击溃,当他兴奋的带着这个消息赶回帅营时,瑞王并不在这。 留营的副将道瑞王于五日前去北边追击阿察基,现在还未归,他们已派出两支军队去寻找。五日瑞王那边都没传来消息,这太不寻常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季若华不想再等下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亲率了上千骑兵去北边寻找瑞王。 军中最忌群龙无首,一些不好的谣言开始在军中流传。冷无言去士兵的帐篷里给几个从前线回来的兵包扎伤处,就听他们在小声的议论开来。 “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砍头的,活腻歪了吗?” “嘿,还能听谁说,当然是王副参领,他可是协都统的表舅,这还能有假!我看啊这应该是实情,假不了!你也不想一想,这是哪?这可是扶丹人的地盘,他们就像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我这只手就是被这些天杀的给削的。” “那我们怎么办?其余的那些小国还打不打了?上头倒是说王爷这回要一统周围十四国,建立从古至今还未有过的伟业。” “怎么打?王爷都没了还打个屁,就我们这些缺胳膊断腿的,要上也是别人上。哎,还说这次打了大胜仗要论功行赏呢,王爷都没了,我看酒也喝不上了,女人就更指不上了。” “你这话说的太早了,王爷这么厉害的人一定没事。” ...... 冷无言洗净了手上的血迹,出了帐篷。 “公子呢?怎么不在里头。” “冷大夫我还到处找你呢,公子刚刚骑马出营了,我怎么也拦不住,外面还下着雪呢,这可怎么办啊?” “小路你先别慌,我去找他。” 就在这时,有个小兵跑了过来,“大夫,快去看看刘大,他快不行了,肠子都出来了,血怎么都堵不住。” “你去找其他的军医,我还有事。” 那小兵抱住了冷无言的腿,哭丧着道:“其他的大夫都说救不活了,可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就你能救刘大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你起来”冷无言扶住他,他此时也是难以抉择,心头上的人身子孱弱,冰天雪地的一人骑马跑了出去,另一边又是性命攸关等着他救的人,但是医者父母心,“走吧,先救人”,走了几步又对小路说:“快去禀告军中的将军,雪不大还有马的足迹,现在追还来得及。” 鉴尤,鉴尤,鉴尤,落玉默念着心中的名字,握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已经跑得不能再快了。瑞王失踪的消息传到耳边时,他毫不犹豫的策马而出。孤山中只有他一道身影,北边那么大,他去哪儿找呢,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要找到他,他一定要找到他。 这世间也有好心的精怪,当他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时,一只雪鸟给了他指引。 ------ “王爷,守在这河边那些扶丹人会出现吗?” “一定会,他们跑的匆忙没带什么干粮,现在又下着雪,想打猎来充饥可不是什么易事,扶丹人有一门冰面上捕鱼的绝技。” “王爷说的对,扶丹人冬天就是靠的捕鱼度日。” 正说着前边的冰河上出现了三个扶丹人,他们也是饿极了才会冒险前来捕鱼,一个负责破冰下网另外两个警戒,一点也不敢大意。纵然他们很是小心也没有发现埋伏在高处的瑞王一行。 轩辕鉴尤的弓箭瞄准了一个,“啪”的一声,射穿了他的脑门,另外两个回过神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四周的人包抄了上来。 那二人点点头,下了必死的决心。 “王爷有命抓活的,别让他们死了!” 瑞王一箭射穿了一人的手,刀掉在了地上,另一人大笑几声说了几句扶丹话,手中的刀向脖子抹去。 轩辕鉴尤将刀踢向一边,道:“真是些汉子” 活着的那个被五花大绑,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免得他咬舌自尽。 “说,你们皇帝阿察基藏哪了?” 那扶丹人摇着头呜呜啊啊的说了些,瑞王的右将军长驻边关听得懂扶丹话,道:“王爷,他说的是扶丹语,末将和他说几句。” “不必了”瑞王用马鞭挑开了那人的衣袖,手臂上露出个巨鹰踩龙的刺青,“这是阿察基派遣的皇室贵胄前往东晟学习中原文化的标记,巨鹰是扶丹皇族的家徽,龙自然是东晟,本王早闻阿察基此人过于自负,妄想踏足中原,巨鹰踩龙?真是痴心妄想。” 那扶丹人冷哼一声,显然是完全听得懂。 右将军一脚踢上那人的命根子,大骂道:“你这个扶丹杂种,还敢在王爷面前装模作样,本将军给你服下特质的药粉,你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有,还不快说你家主子藏哪了?敢耍花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要杀就杀,别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他被按住嘴,几个士兵给他服了药粉,很快就虚弱的喘着气。 “想死?没那么容易,有些事可比死更可怕。”瑞王蹲□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中是残酷而嗜血的光芒。 对于经常审讯战俘的右将军来说,他自有一套办法,这个扶丹男人虽然硬气但他的刺青已经出卖了他,此人还是个贵族,模样还有些可口。 当数十个士兵脱下长裤时,那个骄傲的贵族眼中有了惧意。 “还不说么?我的士兵可是在这苦寒之地呆久了,有人来慰劳慰劳想必他们也是求之不得。” 那些将士眼中是毫不保留的j□j裸的目光。 “你…你…你卑鄙,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哼,还敢嘴硬,本王倒是要看看扶丹的贵族被我中原的将士蹂躏,会是怎样的风景?” “王爷,军中还有几只 分卷阅读53 上好的猎犬,不如也让它们舒服舒服。”右将军建议道。 那扶丹人毕竟年轻又是锦衣玉食的贵族什么时候碰到过这种场面,怕极了也自然是招了。 阿察基躲在一处巨石边,这儿有个山洞,可避风雪暂时能藏身。他左等右等,出去捕鱼的三人还未回来,他有不好的预感忙和两个王子整装出逃,刚想动身就看到一个银装盔甲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哈哈哈,难道是天要亡我?” 阿察基执起宝剑指着马上的男子,他戎马一生也是个英雄,就算被敌人包围也毫无惧色。 “乖乖投降吧,本王可以留你一条活路。” “你就是轩辕鉴尤!果然文韬武略,才智过人,你今天赢了,可是赢得并不光彩,你趁我扶丹冬季粮草匮乏时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好毒的计,寡人最宠爱的菱姬原来是你的人,居然把寡人要去北地狩猎的消息告诉了你,亏寡人还救过她,你们中原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自己没有本事还敢不服我家王爷,我看你还是把剑扔了吧,就你们这十几个人也想突围?” “哈哈哈哈哈哈,我扶丹男儿就算死也不会受降,中原狗寡人和你们拼了。” 见主子无畏杀敌,其余的扶丹人也执剑拼杀,抱着赴死的决心也渐渐杀出一条血路来。马上的轩辕鉴尤看势抽出腰间的配剑,砍向阿察基,那人提剑抵挡,几招下来,阿察基顿感无力。他看一边防守空隙,飞身踢下一个副将,夺其马杀出了重围,轩辕鉴尤遂即追了上去。 两匹马拼命的追赶,离的极近,两人剑身相碰,溅起点点火星。突然,前边的路被一处断崖阻去,两人猛拉绳索,马蹄快刹不住了,眼看就要摔下山崖。轩辕鉴尤眼疾手快的飞下马几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他的另一只手将剑插在地上,阻止了两人掉下山崖。但阿察基已经掉下了崖全靠瑞王的一只手臂拽着他,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山,掉下去必死无疑。 “轩辕鉴尤,你不必救我,扶丹已亡,活着又有何用?” “救你,是因为你也算一代枭雄,就这么死于崖底未免太过可笑。” “可笑?哈哈哈,成王败寇,虽死犹荣。”他满脸污血,神色癫狂着摇动瑞王的手,只想一死了之。 “你死了,你的子民怎么办?” 闻言,那男人停了下来。 “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与南国苟合,你照样做你的皇帝,也能保你扶丹的子民。” “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是要你俯首称臣了。” “那我宁愿一死。” 这匹夫突然发力死抓住救他的那只手臂,用力一沉携着轩辕鉴尤掉下了崖底。 第27章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长长的一束青烟如飘渺的丝带卷住了下坠的二人,轩辕鉴尤只闻见鼻尖一股淡淡的海棠香气便朦胧的晕了过去。 右将军赶到时,瑞王和阿察基躺在崖边昏迷不醒,倒是王爷的赤红宝马在焦躁的踱着步,稍显不安。二人很快转醒,浑身一点伤也没有。 轩辕鉴尤四下张望,再俯身看向下方的悬崖,匪夷所思的事又再次发生了。 “轩辕鉴尤,你使的什么妖法?听说你母亲是只狐狸精,难怪从这么高的崖上摔下去还能安然无恙,寡人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你这个…” “把他的嘴堵上,速回帅营。” “是,王爷” 两日后他们回到了营中,轩辕鉴尤一把抱住来迎他的落玉,嗅着他的香气,如此熟悉的味道,问他:“玉儿,你有没有出去寻我?” “恩,可是没有找到,前方雪太大我又折了回来,还好你没事。” “我自然是没事,死几次都死不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命太大了!”他抬起他精巧的下巴。 落玉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眼神,“快去换身衣服,铠甲都结冰了。” 季若华插道:“公子放心,我一直派人在山中寻找,这不一见到王爷便与王爷速速回营,怕公子牵挂。” 落玉朝他点头而笑,心中很是感激他能有这么好的一个部下。 打了胜仗,瑞王又平安无事,自是要好好庆祝一番。成堆的篝火,丰盛的晚宴,整只的烤全羊,大块的肉,大坛的美酒,更少不了女人和小倌的服侍。 军中等级森严,军妓也分三六九等,高品阶的如将军、郎将、都统可以享用貌美的出身不是很低的官家奴婢或是罪臣之后,往下的军士则是饥不择食,无论美丑往往好几人一起轮番作乐,能把人活活玩死。 阿茶基好歹也是个皇帝,一身力气大的吓人,年纪也摆在那了又没什么姿色,憋得再苦的也没有人打他的主意。那个英俊的扶丹贵族则不同了,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一回营右将军就立马办了他,之后再逐层往下让人玩弄,没有人对他怜香惜玉,巴不得弄死他,捅得多了下边也松了,大家也失了兴致,最后血流不止只剩一口气挂着。 轩辕鉴尤一向治军从严,但打了胜仗之后,该赏的要赏,绝不含糊,都是血性男儿,军中又寂寞,玩死几个贱婢简直不值得一提。 落玉走进军帐,道:“你怎么在这?外边的将士在喝酒呢,怎么不去?” 冷无言头也不抬的道:“他们倒是快活,有的人却活不了了。” “啊…” 落玉捂住了嘴,一个□满是血污的男子昏迷着,看得出遭遇了怎样的对待,他显然是发起了高热,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话。 “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冷无言剪开他破烂的里裤,那强壮的大腿上布满了可怖的伤痕,伤口上被血黏住沾了许多碎布。 “我刚在外边捡到了他,看样子那些士兵以为他被玩死了就把他扔了出去,冰天雪地就这样把人扔了出去。” 落玉蹲□子帮他清理着,很轻柔还是弄疼了他,那人皱眉,口中逸出呜咽声。 “看衣着是个扶丹人,你先给他上药。” “可能对于他来说死了反而更好,救活他之后还不是要沦为军妓,其实我一个大夫不应该说这种话,不过军营中残忍的事多了,像他这样被玩弄致死的何止他一个,死了倒还好一了百了。这些所谓的权贵,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 分卷阅读54 “鉴尤…他或许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他会不知道?没有他的默许谁敢这样,他贵为摄政王这些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而已,命比草贱。” “沅孑,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成见?” “我一介草民,岂敢对摄政王有什么成见!青舒,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你可想过,他能成为摄政王手上沾了多少血,天下谁不知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下得了毒手…我只是怕你陷得太深。” “你照看他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落玉不懂朝政也不懂争权夺势,他只是一条蛇妖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宿命的爱人,那人刚好生在皇家,就算心狠手辣了些也是身不由己的,他对他那么温柔不是吗? ------ 轩辕鉴尤正和几个将军喝着酒,身旁的落玉出去了好长时间还未回来,刚想遣人去找,就见小路来报:“王爷,公子说他累了,先歇下了,不过来喝酒了。” 屏退了他,又喝了几巡,便起身回去陪佳人了。 门口的小路抱着暖壶打着瞌睡,瑞王越过他掀开了帘子。 铺满上等羊绒和紫貂的大床上没有如昔那秀美的身影,而是盘着条水桶般粗大的青蟒,那蟒蛇似是睡得极香,还打起了呼噜。 轩辕鉴尤没惊喊出声,而是握上了腰间的佩剑,这么大的蛇从何处而来,竟然会在他的床上。转眼间他已经设想了种种可能,似乎快宰了这厮是最明智的想法。 那蛇却睡得安稳,还舒展开身子,翻了过去,露出雪白的肚皮。 任他在战场上杀过多少敌人这么大的蛇躺在他的床上,还是让他一阵头皮发麻。轻身靠了过去,缓缓抽出剑。 不料那蛇却含糊的嘟囔了一声:“鉴尤,我还想吃恪洲的茶饼,再买给我可好?”说完巨身挪动了会,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打起了呼噜。 轩辕鉴尤脑海中一片空白,很快浮现出了许多场景那被吓死的西域王子,万丈悬崖下的青鸾词,世间最毒的毒药七绝散,坠下山崖嗅到的那缕幽幽的海棠香气。原来日日伴在自己身边,同床共枕的人儿竟然会是一条蛇!!说不清的感觉。他本就是不信鬼神的人,如果有人在他瑞王面前说那些鬼魅之说一定会被他斥之为一派胡言,加以责罚,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世上真的有妖这回事。 小路听到脚步声,急忙睁开眼,“王爷赎罪,奴才睡着了。” “恩,外头伺候着,别进去打扰公子。” “是,王爷” 等瑞王走远,小路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道:“还好王爷没说什么!这么晚了,王爷怎么不回去睡啊,一定是有公事要处理。”想到这去给暖壶里加了些热碳又美美的睡去了。 倒是轩辕鉴尤一夜未眠,他走到营前,望着漆黑的夜空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落玉和瑞王一起用早膳,发现桌上多了茶饼。他拿起一块,道:“鉴尤,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男人依旧喝着粥,答道:“猜的” “我昨晚做梦还梦见茶饼呢,好多好多的茶饼,漫山遍野都是,捡都捡不完。” 小路偷笑着道:“公子,您还以为在捡蘑菇呢。” “放心,就算是捡了蘑菇我也会做成汤,到时少不了你那一份。” 小路本想哈哈大笑,瑞王在也只得有所收敛。今日王爷要去春猎,他看差不多了赶紧去准备东西了。 “鉴尤,昨晚我都不知你什么时辰回来的,我太累了,躺下去就睡着了。”落玉靠在他的肩头,全身心的想腻在这个男人身上。 那比常人温度要低的触感就算隔着裘衣也能传来,提醒着轩辕鉴尤攀在他肩头的这个男子是什么。 “恩?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听出他话中的疑问,瑞王赶紧揽过他,狭长而明亮的凤眼一寸也不移的瞧着他。面前的人是多么美丽的男子,他有着世上最纯洁温润的眼眸,只要他看他这双眼睛一定会深情地回望着他,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千万年才能形成的冰晶一样,珍贵而美好。还有他的笑容,总是让人能放下心中的戒备,只有最无害温和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笑容。更别说他的品行了,文雅闲致,与世无争。是了,俗世中又怎会有这样的人呢。 “在想你而已。” 落玉红了脸,珍珠般的绯红很快爬满了雪白的肌肤,他娇羞的道:“我好爱你哦~” 男人吻了他,回道:“我也是!” 几个将军来催季若华,隔着他的帐篷道:“军师,怎么还没好?王爷说了今儿个要春猎,莫不是昨夜的庆功宴和那些小蹄子玩的太凶累着了?。” “哈哈哈,今天可要让着哥哥点,你一个文臣骑射这么了得,这不是害我们在王爷面前丢脸吗?” “行了几位将军,我马上就到,你们先去。” 他早已换好了戎装,只是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出神。 季若华因自幼家贫,母亲养不活他带他去拜九阳山清虚真人为师,也算有口饭吃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清虚真人有些能耐,但脾气不好,经常使唤他当牛做马。他虽天资聪颖,所教的道法很快就能学会,不过他入门晚,上面还有个师兄,清虚真人对他师兄很是偏心,高深的道法只偷偷的教给他师兄不教给他。随着他一天天长大,他师兄冲灵子资质一般却处处占尽先机,讨得便宜,他当然不服气,心里憋着口气。按他师父的话说这孩子虽然天纵奇才,但骨子里有股邪气,好胜心太强,和人不亲令人生畏。后来他偷练狐族妖术,专吸男子精气,以图修为大进,东窗事发后,被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他发下毒誓一定要报此仇,终于寻着个机会趁他师父闭关练功时使了手段,让其走火入魔烈焰焚身而亡。清虚真人怨气难平,死前给他下了咒,让他永世不得用那媚术害人,只要和人结合□就如被烈火焚烧那样痛不欲生,也算是给他欺师灭祖的惩罚。 从此他浪迹天涯,改头换面,时而化作走方郎中,时而又化作教书先生,倒还像模像样,骗了不少人,得了些好名声。遇到轩辕鉴尤那年他已经快过花甲了,早年吸入的阳气让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那年桃李争芳,大好的时节,瑞王骑马自他身边而过,才及弱冠的少年就如月似星般的高贵华美,让他如着了魔一样, 分卷阅读55 只想靠近他,仰视着他。出生卑贱的往往觊觎着尊贵的,他好像一只卑微的浮游,那人是他的光是他的命,没有了他,他便不能再呼吸。 他又拿出了那块破方巾,上面残留的血迹是他与他生死与共的证明。他捏紧了方巾愤恨的叹道,落玉算什么,一只小小的妖竟敢来迷惑他最爱的人,他敬如天神般藏在心里的人,每每午夜梦回让他身心煎熬的人,这么出色的男子普天之下只有他季若华才配得上!他能助他夺取天下,辅佐他成为万古的贤君,共享江山繁华。而落玉能给他什么,不过是床上的欢愉。欢愉…他这具被师父诅咒过的身子给不了别人欢愉,也无法给自己欢愉。恨,他恨的咬牙切齿。 过了片刻,他整理好思绪,出门时又挂上那让人熟悉的笑容。 “怎么不去和卢将军他们一起打猎,而要陪我在这赏雪。”落玉伸出手,接住了飘落下的雪花,很快便积了满满的一层。 “最近忙于战事,都没怎么陪你,可有怨我?” “我又不是深闺里的怨妇,你不在我也可以看看书,临摹下帖子,再不济也可以和小路还有沅孑他们说说话。” “你的意思是我还比不上他们?有我没我都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知道的。” “玉儿,你可有骗过我?”他专注的看着他。 “骗过你?”落玉差点就脱口而出除了自己是妖这一点,“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 他的耳朵红的不像样,他自己没发觉,倒是男人看了几眼,而后将他纳入怀里。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说是春猎,对于他二人来说则是散心。 卢骏逮到只兔子,往季若华面前一拎,看了眼不远处满天飞雪下相拥的二人道:“像画一样,对吧?” 季若华苦笑一声,“一个英姿华贵,一个俊美无双,确实像画一样。” “之前我还纳闷呢,怎么王爷会突然迷上了个男人!等见着了,我就明白了,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可那举止那作派又不像女人一样扭扭捏捏,儒雅又有风范,是我我也喜欢。” “大将军,你这话要是被王爷听见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唉,别啊,我还不就是和你这大军师说说而已,我俩谁和谁啊。行了,得猎些大家伙去。” 等卢骏一走,季若华冷哼一声,温和的笑脸被森然取代。 第28章 草树知春不久归 帅营中,轩辕鉴尤看着呈上的战报,脸色不悦的道:“单禾辉桀领兵作战还有些能耐,连连击退我东晟的铁骑,照这么下去,恒飞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卢骏拱手道:“王爷,单禾辉桀多年来在我中原培植多股势力,各地耳目众多,军中也有他的人,每每都会事先知道我们的作战计划,狼子野心,此子不可不除。” “此人绝顶聪明,之前我派去的密探都被他识破,想杀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季若华沉吟了会,又道:“王爷,若华有一计,不知王爷能否应允…” “说” “单禾辉桀唯一的弱点就是痴迷已故的静王妃难以自拔,我收养了一名孤女,命唤蔻儿,此女聪明伶俐,七窍玲珑,让她易容成静王妃的模样,稍加勾引,南国皇帝不会无动于衷。” “易容之术!成不成?会不会被其识破?”卢骏对这种江湖的把戏一向没有兴趣。 “呵呵,我的易容术别人难辨真假,是用人皮所做粘上去就再也撕不下来了。” “就这么办,若华,你安排下去。” “是,王爷” 瑞王又道:“把阿察基带上了,此事一了便回恪洲。” “带阿察基” 两日光景,曾经威风凛凛的扶丹皇帝成了瑞王的阶下囚。 “赐坐” 阿察基孔武有力虽被绑着也能挣扎开押着他的两个侍卫,“不必了轩辕贼子,寡人落到你的手上要杀就杀,别废话。” 季若华笑道:“别不识抬举,王爷大可杀了你再找个傀儡来坐你的位置,你是死了,你那两个儿子可就…呵呵,你这个匹夫死了倒好,真不知王爷为何还留下你的狗命。” “你说什么?我的皇儿还活着!?我的皇儿呢,轩辕鉴尤你把我的皇儿怎么样了?” “只要你向本王俯首称臣,写下协议,你还是扶丹的皇帝,已经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你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两位皇子已经被本王命人押往盛京了,你若敢耍花样,扶丹皇室到你这一脉可就绝后了。” 留着阿察基的命,是因扶丹人一直仇视中原人,他们野性难驯,如若贸然杀了他们的皇帝再找个傀儡,那些蛮族一定不会买账,日后也会多生是非,难以约束,故才留他一条活路。 季若华和瑞王想的一样,只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让其晓以颜色。 “你真是歹毒,居然拿寡人的两个儿子去你中原做质子。”阿察基不可能不顾宗室的传承,毕竟血浓于水,他只得道:“好,轩辕鉴尤,寡人答应你。” “本王也有大礼送与你,东晟将会从皇族中选出一位公主来和亲,此后你扶丹就多了位东晟的皇后。” “和亲?寡人早有皇后,还和什么亲?” 他紧紧的盯着轩辕鉴尤,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必定有所图谋。 “还记得你在悬崖上说过的话吗?你辱骂本王的娘亲是只狐狸精,你母后早死本王唯有杀了你的皇后消气,不过你放心,你我一结盟,我中原地大物博,容貌娇美的女子比比皆是,不会亏待你的。” “轩辕鉴尤…你…你….” 阿察基吐出口鲜血,他一败涂地不说,连结发的妻子都因他的一句话赔上性命。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令人胆寒的魔鬼。 季若华用敬佩而火热的目光看着瑞王,他爱极了看瑞王将人轻易玩于鼓掌之间的滋味,这能让他浑身发热,激动不已,“陛下,消消火吧,大局已定,还是先把停战的合约写了吧。” 阿察基万般不愿,也是无力回天。 ------ 落玉带着小路拿了几件衣裳去医帐,里头躺着些伤兵,却不见那扶丹男子。  分卷阅读56 冷无言在清洗包扎的布带,冰冷的水冻红了他的手掌。 “那扶丹人呢?没看到他在医帐里。” “他昨夜醒过来一次,不敢再将他留在那里,免得被其他人发现了又要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在哪?我去给他送几件换洗的衣物。” “在我帐篷里,给我就好。”他欲伸手去拿衣物,落玉握住了他的手。 “这么冷的天你还碰凉水,我叫你来这可不是让你吃苦的。小路,把手炉给他。” “是,公子” 小路将暖暖的炉塞到了冷无言手中,他无奈的道:“青舒,我是个大夫,这算什么吃不吃苦的。” “小路,带冷大夫去喝喝热茶,我去把这衣服放下就来和你们一道。” “好咧。冷大夫您就和我走吧,小的可是偷偷从王府带出几两上好的碧螺春一直贴身收藏呢。” 冷无言奇道:“你出门还带这个?” 小路干笑着:“那是,那是,我带得可多了!” 看那二人走远,落玉也去了冷无言的帐篷。床上的男子还在昏迷着,放下了衣物,刚要转身,就听道:“别动,小心你的脖子。” 那个扶丹人早在落玉来之前就醒了,他手中拿着把切药材的小刃,定然是从冷无言的药箱里找的,东西虽小但朝脖子一插也是必死无疑。 “带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他将刀刃抵在落玉的脖子上,威胁着道。 “你伤得太重了,这儿安全,你就先在这修养,等你伤好了,我想办法送你走。” “不用你管,中原贼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快带我出去。” 他失血过多,脸色还很苍白。落玉想出手将他弄晕,就听见帐门前一声大叫:“来人啊,快来人。” 落玉暗叹了声,这个小路非要这时候来。他抬起手想施法,就被那扶丹人喝住:“你干什么?别乱动,刀子可不长眼睛。” 这样也好,鉴尤看自己被挟持,应该会放他一条生路。落玉想到这不再乱动。 看露馅了,再无退路,那扶丹人索性也是豁了出去,他强撑着把落玉带出了帐篷。 四周围满了手拿武器的士兵。那扶丹人见四周那么多人,也是一阵后怕,他又不知手中的这人是何身份,万一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那他一定毫无希望了,也只能赌一次了。 瑞王急忙赶来,只见他呵护的珍宝被人用刀相持,顿时怒火中烧。扶丹人看到瑞王眼中的焦急,知道自己手中的人一定不简单,这是他唯一的生路。 “给我一匹马,你们谁也不许跟着,不然我就杀了他。” “牵马” “是王爷” 扶丹人流血过多本就身子虚弱,被冷风这么一吹,浑身哆嗦着,拿刀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在落玉雪白的脖子上拉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瑞王凤眼更暗了几分,“马已牵到,你走吧。” “把马牵到军营前,你们不许跟着,我随时会杀了他。” 军营前,那人上马很是艰难,落玉道:“我帮你,你身子太弱了上不去。” “你也上来,别耍花样!” 他是故意让他挟持自己的,不然一个虚弱的凡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现在还要帮他上马?那人可是在拿刀抵着他的脖子,想到这,轩辕鉴尤怒不可遏。 扶丹人上了马,走出了一段距离,把落玉推下了马匹,甩动马鞭飞快的跑了出去。 “玉儿”轩辕鉴尤大步上前,抱起地上的落玉。 “鉴尤我没事。” “传令官,给本王将其乱箭射死。” “是,王爷” 落玉迷惑了,“鉴尤,他已经走了就放了他吧,不要派人追了。” 山头两边突然蹿出一些弓箭手,把那扶丹人射下马来。 很快,他的尸体被拖了回来。浑身插满了箭,好不惨烈。 “…怎么会?” “知道你被其挟持,我速命人埋伏了起来,他能跑到哪去,不将他五马分尸已经是他的福气了。”瑞王淡然的回道,而后抱着失神的落玉回了营帐。 冷无言给落玉上完药,向一旁的瑞王道:“王爷,公子无碍,只是皮外伤两三日就能好。” “给他把把脉,最近吃得少,老说没胃口。” “我没事,不用把脉了。” “还是仔细一些的好,青舒?” 落玉伸出了手,冷无言给他号脉,这一号,似是喜脉。 以为是自己诊错了,又细细推敲了会,如被雷击中一般,僵硬的道:“青舒,最近可有感到易疲惫,恶心还想吐?” “有,早上起来的时候会。” “…恩,没什么大碍,我配几副药,调理一下就好。”说完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看落玉坐着不动,扶过他,“生什么气,他该死。” “那也是被逼的,谁叫你们不把他当人看,就不能放过他么。” 瑞王轻轻抚过他脖子上的伤痕,“他伤了你必须得死,这件事不必再说了,以后我什么都依你。还记得我在王府花园中为你造的楼吗?楼已建好,我为其起名【揽玉楼】等天气转暖,我便带你回盛京。” 落玉抱住他的腰,低吟了声:“鉴尤…”想说点什么,且是没有说出口。 等稳定了扶丹的局势,瑞王一行退回恪洲。 冷无言几日来一言不发,脑中想的全是男子怀胎的奇事。之后他又借机为落玉诊过几次脉,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是喜脉无误。但是男子怎么会有孕呢?千古的奇闻,又想起那日落玉问男子来葵水的事,难道…… 他跟在回恪洲的大军之中,不时皱眉思索不时又摇头叹气。季若华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过来。 “冷神医?” “哦…是季先生,失礼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 “军营中可还习惯?虽说比起京城艰苦了些,但有塞外美景相伴也算有些安慰,不是么?” “恩,这是自然。” 季若华一向喜欢与人交谈,又经常挂着笑脸,所有的人都觉得 分卷阅读57 他人不错。冷无言虽然心不在焉,也打起精神来应付了几句。 落玉在马车中偷笑,他是个易满足的人。快两个月了后面都没出过血,想到自己得的怪病好了,一阵窃喜。 瑞王看着奏折,余光看到那人杵着小案几面带笑意,问道:“笑什么?” 落玉软着身子凑了过去,秀美的容颜带着妩媚,碧眸含水,一副求欢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想笑。”落玉此时倒是未发觉自己的样子在别人看来有多可口,只是春天来了,冰雪开始消融,蛇在此时最易发情,他难免会有媚态。 “脸这么红?” “脸红吗?”落玉摸着脸颊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也覆上了自己的手。 暖烘烘的大手在脸上让他十分舒服,“恩~~”他娇吟着。 轩辕鉴尤紧了紧呼吸,摸着他嫩滑的脸,自从知道他是蛇妖,他就没再碰过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非我族类,和蛇恩爱交缠,总有些说不清的异样。 落玉靠着男人精壮的身体,又被他摸着脸,敏感的身子多日没有得到疼爱现在已经开始发热,他扭着腰蹭着男人的□,害羞的道:“鉴尤…抱我好不好?” 明明是条蛇,求欢的时候却有着万般的风情,美丽又迷人的存在。落玉看男人不应他,伸手握住了那份量惊人的蘑菇身,已经半抬头了。 他摸索着,后面的蓓蕾痒得不行,男人还是不应他,他焦急得红了眼眶。 瑞王抹去他的眼泪,“哭什么,我疼你的时候才能哭。” 说完吻上他,一寸寸舔舐着他甜美的小嘴。大手扯下他的衣襟,摸遍他的身子。 进入落玉的一霎那,他有些恍惚,那么冰凉的身子里头是如火一样的紧致温暖。就算他是一条蛇,也是条醉人的蛇!他还是待他如珍似宝,又怎么会拒绝他的身子呢。 落玉低喘着,他跟不上男人的节奏,只得夹紧他的腰。那铁柱翻搅着他的深处,胀痛中带有灭顶的愉悦,他喜欢这种被彻底占有的感觉,被男人狠狠的疼爱,仿佛连彼此的魂魄都连在了一起。 第29章 望极新愁黯黯生天际 天气开始转暖,万物回春。回盛京的行程却被耽搁了下来。 西域明王自丹哒王子死后久卧病床,药石无灵,终是没能熬过这个严冬。他膝下有四位王子,大王子幼时染上天花而亡,二王子丹哒是储君之选但死在了中原。三王子软弱无能难堪大任,王位落在了四王子善勒手中。 善勒和他父王不同,他不仅仅满足于西域的十二部族,周围的十四个小国他也是虎视眈眈。对于父王和轩辕鉴尤结盟他早就不满,特别是那些小国还被许诺送给瑞王,只要帮西域除掉杀丹哒的凶手。王室血缘淡薄,他哥哥的死正合了他的意,待他一登上王位便迫不及待的把大军撤了回去,其心昭然若揭。 落玉将收拾好的行囊打开,将衣物又放回了原处。 “青舒,把药喝了。”冷无言道。 “能不喝吗?也太苦了些…我感觉我的身子没什么问题,这药还是搁那吧。” “不行!”冷无言端起药,放到他的手中,催促道:“快喝,对你只有好处,别想把药偷偷倒掉,我可是要看着你喝下去才走的。” 落玉皱起了美目,这东西实在难喝的要紧,他想不通为何非要逼着自己喝,看好友认真的样子勉强道:“就喝一口吧!” 冷无言斩钉截铁的回道:“全部喝下去,一口也不能剩下。” 辛辣而苦涩的药汁溢满了落玉的小嘴,让他整张脸都变了形。 “呵呵呵,有这么难喝吗?你看你这张脸,还有一些快喝下去。” “给,明天可别再让我喝这玩意儿了,噎膈的厉害总想吐。” 听他说到想吐,冷无言脸色一变,道:“前些日子听你说起男子来葵水之事,我又私下想了想,也许男子也真如女子一般能来葵水。” 落玉哑然,碧眸睁的浑圆,过了会结结巴巴的道:“…是吗?也…有可能是得了怪病…然后又痊愈了。” “之后没了葵水,应该是有喜了。” “这怎么可能!!,沅孑你在说什么?有喜?” 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把这诡异的事告诉他,毕竟是他的身子,以后肚子要是真大起来,可如何是好!才道:“我给你把过好几次脉了,你的脉象迂回滑实是喜脉,我遍览天下医术,能解一切疑难杂症,难道连喜脉还会看错吗?”顿了顿又道:“你总犯困,又恶心的厉害是害喜的症状,应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我是男子怎么会有喜呢,是不是弄错了,你不要吓唬我。” 落玉既震惊又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会有喜呢!抚上了平坦的小腹,那里真的有个小生命在孕育着么? “房事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以后要节制。” 冷无言涩然的提醒他,又想起了马上的那一幕。那二人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看着就似神仙美眷,做那事也是情理之中,可自己就是没办法不去在意。本以为自己对个男人着迷,是有违世俗教理的,不料他心慕之人还能如女子一般有孕,也能儿孙满堂,惊诧和不解之后也有丝丝的妒意。 “不要告诉鉴尤,我不想他知道。” “为什么?孩子也是他的,你能瞒得了多久?” “我怕……” “你怕他会以为你是个怪物不要你吗?” 落玉急忙否认,“只是男子怀胎,太过匪夷所思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告诉他。也不知道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万一是…是…”落玉捂住了嘴,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是什么?我配的安胎药你每天都要喝,既然能怀上,你又害喜,多加仔细自个儿的身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不是还有我么,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好好安胎吧,事已至此,唯有顺其自然。” 不敢把有喜的事告诉轩辕鉴尤,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人蛇的结合,万一生下来的孩子是蛇,或者是半人半蛇…他该怎么办呢。 一连几日,落玉都闷闷不乐。小路看他摸着肚子,一会叹气一会皱眉,就问:“公子,您没事儿吧?怎么连茶饼也不吃了。” “没胃口,看到就觉得恶心。” “恶心?您连 分卷阅读58 早膳都没吃几口!公子要不睡会吧,待会晚膳了叫您。” “好” 才说完,便急忙捂住了嘴,干呕了起来。小路看他又要吐了,忙给他捶背,又端来温茶漱口。 落玉胃里没什么东西好呕,呕得凶了把胆汁都呕了出来。小路吓坏了,跑着去找冷无言。 “你出去吧,让他好好歇会,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小的去帅营禀告王爷。” “你回来!王爷为西域的事烦着呢。公子这里有我,你去集市上买点酸梅,多买些,公子醒了就给他吃,对他的病有好处。” “恩,小的就在就去。” 等小路出了营帐,将替他把脉的那只手放进了被子里,又捏好被角,很是心疼害喜的他。 “别太担心,就这一段时间而已,你的脉象平和,孩子很好。” 落玉睁开眼,他两颊瘦了很多,面色苍白,折磨他的不是害喜而是忧虑,如天塌下来一样,在轩辕鉴尤面前又得强颜欢笑,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很是幸苦。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意识到自己疏忽了很多东西,有许多的事情他还没有好好想过。如果生下来的是个半人半蛇的妖孽,又如何能在这红尘中存活,他又如何能够和他爱的男人厮守。 “青舒,你还是执意不告诉他吗?” “等我好好想想,再告诉他也不迟。” 冷无言看着他微敛的眉眼,没再说什么,也有些安慰,从头到尾落玉都没提想打掉孩子。 “真好吃,快尝一个。” 小路摆摆手,他牙都要酥了。他真是好奇自家公子什么时候爱吃酸的了,还吃得这么津津有味,他之前偷尝了一颗,牙都要倒了,害他茶饼都吃不了,真是不划算。 “青舒,你有客人来访。” 季若华掀开帘子,笑眯眯的道。 落玉想不到,他的客人会是小狐,那狐狸还带着个男子前来。 “哥哥,我想死你了!”银月边整个都挂到落玉身上,撒娇得抱住兄长的腰。 “我也想你很!”摸摸他的头,看了眼一旁的男子,“这位就是你新交的好友吧!” 那男子俊气清瘦,一身水色长衣,看上去很有气度,他施礼道:“贫道彦琼,施主有礼。” 听他自称贫道,小狐气鼓鼓得满脸不高兴,酸道:“还想着做你那臭道士!有什么好的,不能吃肉,不能喝酒,行个房都要左推右推的!规矩这么多,可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这几个月你就乖乖的先还俗。” 那道士大窘想发作,旁边有别人在场,只得把火气压了下去,不接他的话,向迎面而来的季若华道:“师叔好久不见。” 季若华笑笑道:“多年不见,彦琼愈发俊逸了。”看了眼盯着他的小狐,“这位公子想必就是青舒的弟弟了,你们聊,我先去忙了。” “哥哥,这人看着就是讨厌,笑得也太假了。” “好了,咱们先回营帐,我有话同你说。” 银月边把一只烤羊腿扔到彦琼盘中,“吃啊,还想着做道士呢?该破的戒都破了,还在乎这一条啊。” “那也是你逼迫我的。”彦琼闭着眼,心中念了好几句罪过。 “我逼你?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偷了你的七彩琉璃宝珠,你根本就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也不会陪我来此?” 彦琼顿了顿,咬牙道:“是,这宝珠是我师门的至宝,你偷了去我怎么和师父交代?。” 看他二人情形,落玉把原委猜了个j□j不离十,他真招惹上的这个道士了,为把他留在身边不惜偷了宝珠,已经情根深重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你非要和我两立!那夜你说爱我,看来是假的了。”银月边红了眼,神色凄然。 彦琼未料到他会有那么大反应,平日两人处处斗嘴,再难听的话都说过,他以为这狐狸又要撒泼,没想到他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神不自然的放到别处。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落玉看那道士也不像对小狐无情的样子,他过去拉住弟弟,对彦琼说道:“宝珠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再做道士。” “不可能,我自小就是孤儿,师父收养了我,我不做道士能做什么?” “迂腐!”小狐骂了声,拿起桌上的羊腿大口吃了起来,两双大眼恶狠狠地盯着彦琼,故意在他面前吃得狼吞虎咽的。 落玉拿了些花膏去给银月边,他深知那狐狸一向爱美,每次沐浴后都要擦些润泽肌肤,马虎不得。刚到帐篷外,就听里面传出愉快的声音。 “轻点,要坏了…恩…好舒服…恩…” “现在知道舒服了?今天还敢嘴硬!你下面被小爷玩了这么多次了,还想着做道士,你师父要是知道了看他还让不让你再做这臭道士,骚货夹这么紧干什么?” “快点…快点…月边…” 落玉将花膏放在帐门前,摇头笑道真是对欢喜冤家。 第30章 又起波澜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落玉正为有孕的事焦虑难安,魂不守舍。夜色一黑,轩辕鉴尤便撩开他的衣衫来回摸着,嘴唇也在他雪白动人的肌肤上落下引人遐想的印记。 落玉怕对胎儿不好,哪敢再同他行房,推开男人温暖的怀抱拉过棉被盖上j□j的身子,喘着气道:“鉴尤,我累了,改日再陪你可好?” “改日?都许久没做了,你不是也来感觉了吗?为何要改日。”本是对j□j节制的人,在落玉温暖火热的甬道得到无法相比的爽利后他真是迷上了这具身子,要不是军务繁忙他真要日日呆在里头不想出来,让那娇嫩的小洞紧紧箍着自己,日日恩爱一番。 “因为…因为…”落玉答不出来,他总不能如妇人一般道自己怀了你的骨肉,不得行房这样令人丢脸的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玉儿,乖…把腿张开,让我好好疼疼你。” 霸道的男人都不等他回答,把阻挡他的被子扯住扔到了地上,举起修长美丽的大腿观测着那诱人的蓓蕾。真是个极品的尤物,还没摸上他那处便自行开合了,还闪着扉糜的光泽,又一张红艳湿润的小嘴,看来是自己近日繁忙冷落了佳人,生着气呢,这才推脱不与他痴缠,心中只怕是等着又大又粗长的东西来满 分卷阅读59 足他了。 隐秘的小孔被男人在油灯下仔细玩赏,落玉如何忍耐得住,如水的身子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他也很想要了,只要闻到男人特有的气息他就如最浪的j□j一样身子便自动打开了,媚到不行。玩弄了会,男人举起巨大瞬时捅到了底处。 明明做了这么多次了,还是紧的不行,轩辕鉴尤不做迟疑很快有力冲撞起来。 落玉这才回过神来,这般有力的冲撞唯恐伤到肚里的孩子,他难受得流下了两行泪珠,都是怀着孩子的人了,还想着做这事,真是一副羞耻的身子,他好痛恨这样的自己,无论身上的男人做什么他都拒绝不了。 轩辕鉴尤觉察到下方的人儿抽泣着,泪水打湿了枕头,停了下来,“怎么哭了?” 落玉哭出了声,男子怀胎的事他是真的好害怕,他真的好想对他说,孩子也是他的,为何只有他一人面对未知的恐惧,他真的好害怕,也因为男人一直的宠溺他才会这么六神无主。 “乖,不哭了,不想做就不做了,我抱你去沐浴。”他是怜惜他的,这么退了出来想必也不好受。 轩辕鉴尤才退了出来不想这人儿哭的更凶了,从未见过他流过这么多的眼泪,不由也心慌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对我说,好不好?” “鉴尤…鉴尤…你会抛弃我吗?会不要我吗?” 男人不悦的皱起了好看的眉,拥着他躺在床上,“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哪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如果我…我…有喜了呢!” “什么?有喜?”男人不解的看着他。 落玉将他抱得死紧,他只有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了,他又害他怀上了孩子,腹中有了剪不断的血脉。他啜泣着道:“我好怕,鉴尤,我有喜了。我忍不住不告诉你,我真的好怕,好怕肚子会越来越大,好怕要生孩子。” “胡说,你是男子不会有喜的。” 落玉猛的抬起了头,红肿的杏眼瞧着男人,决定缓缓道来:“自从我被你…被你破了身后,我后面就像女子来月事一样会出血,起初我以为是…后面被撕裂了也不怎么在意。但是后来,那处流出的血又温又热,真如女子的一般,我就以为是我病了,还得了怪病…如此出血的事维持了好几个月,直到两个月前,那儿既然不出血了,我还暗自高兴…” 轩辕鉴尤越听眉皱的越深… 落玉接着道:“我不思饮食又常干呕,浑身都不舒服。不想沅孑给我把过脉,说我有喜了,我又惊又怕,鉴尤我该怎么办?我怎么会有喜呢!” 男人起了身,穿起了衣服。没了如火的身躯,落玉身子一凉,心也凉大半,他以为男人不要他了,嫌弃他是个会生子的怪物。他颤抖着问:“鉴尤,你去哪?不要走…” 男人系好腰带,沉默着给落玉穿起衣服,听完那惊世骇俗的话后他还能保持着镇定。落玉急了,他怎么不说话了,他是什么意思。 “生下来就好,别怕!” 落玉张大了嘴,“鉴尤,你要我生下来?” “恩,这是上天对我轩辕一族的恩赐,没想到我的玉儿能为我诞下孩儿,有何不好?” 他为他穿好衣服,再抚摸了会落玉的肚皮,掀开了帘子,吩咐道:“给本王将冷无言带过来。” “王爷,公子真是喜脉,这点我可以保证。” 轩辕鉴尤道:“你可看仔细了,如果是误诊,本王绝不放过你。” 落玉红着脸,让好友把完了脉,那只手很快就被瑞王握住,稳稳的让他又暖又安定,知道他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如此看来能为他生下个孩子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小路毕竟是近侍,有他知道了情况也好照顾落玉的身子。 “知道了就把事情记在心里,好好照顾公子,以后饮食起居更加不可掉以轻心,不然就把你给砍了。” “是…是,奴才一定好好照顾公子,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小路狠拧了自己大腿几下才从震惊中回神,他那风度翩翩俊美无比的公子有喜了,有了王爷的小世子!! 落玉娇媚的瞟了眼瑞王,出声道:“你莫要难为他,小路待我可好了,我二人又是主仆又是朋友,你可不要吓唬他。” 男人不置可否的哼了声,“这儿条件困苦,几天后我命人送你回盛京,那里一应俱全,也好在那里安胎。” “我不要!”落玉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不要和你分开,我害怕…” 知道他在怕什么,轩辕鉴尤道:“别怕,我很快就回来,等你肚子大了我就接你去别院养胎,这儿人多嘴杂,天气多变真是不好,你先回去,等我料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陪你,倒时我整日都陪着你可好?” 小路也大着胆子插嘴:“王爷说得极是,在这对公子的身子还有…小世子真是不太好,公子就听王爷的吧。” ------ 上百个护卫,全是武艺高强之人,被瑞王亲选护送落玉回京。银月边有些不太高兴,好不容易来塞外一趟这么快就回去了,他还没玩够呢!回去就意味着那呆子又要去他师父那了,想到就气不打一处来。 季若华跟在后头向落玉辞行,他目送着瑞王小心地扶落玉上马车,那温柔的样子好似一个柔情的丈夫对娇妻的溺爱,他心口抽搐着,疼得不成样子还是装模作样得向落玉说了几句不舍的话,那个白痴眼眶还红了还真把他当成了好友,他真是好想笑出声。 “真的不让沅孑和我一同走吗?你也知道我的身子,他也好照顾我。” “他可走不了,军中一向就缺医术高明的,现在西域那边形式不妙,随时可能开战,我东晟的将士需要个好军医。你回京了我自会安排御医为你诊脉,别担心我会很小心别人不会知道的。”最后几句他是贴着落玉的耳朵说的,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 “你要快些回来,不然我真要…” “哥哥,咱们走吧,干嘛这么依依不舍的。”银月边虽是接受了瑞王和他最爱的哥哥相恋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讨厌他。 “好好照顾你哥哥,他身子不好。” 小狐还不知道落玉怀孕的事,一说落玉身子不好他马上就想到了落玉把内丹给他的事实,当时就来火了。 “也不想想是谁 分卷阅读60 害的,还好意思说。” “月边,不得对王爷无礼。”彦琼跟着国师多年,轩辕鉴尤是个厉害的人物他怎会不知,这不怕死的狐狸还敢得罪他,怕他惹祸上身赶紧喝住他。 “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出来说话吗?” “好了月边!快上来,别使性子了!”落玉拉他上马车,不让这小狐再撒泼。 一行人慢慢远离了军营,落玉从车窗看着那人,满脸不舍。他也知道那人不舍得他,不然怎么会骑马一直跟在后头,直到将他送到安西。 “行了,哥哥,你还要看多久?都出了安西了,他不会跟来了。” 直到那人成了个小点再也望不见了才依依不舍的躺回软垫上,“我舍不得他,我真得好爱他。” “哥哥,你幸福吗?” 落玉不知不觉摸上了肚子,笑着道:“很幸福,他待我极好。” “哼,哥哥怎就那么爱他,反正我是讨厌他的很。” “他面冷心热,对我是如此的。我不想和他分开,也不会和他分开,我有了他的孩子。” “什么?” 小狐听完落玉的讲述,彻底石化了,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他要做叔叔的事实。想到有小孩子可以逗,马上来劲了,拉着彦琼要去找仙草给落玉补身,半路就和落玉分了道,去了北疆。 一路平安,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回到了王府。落玉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看书作画也没了心思,其余的时间都在思念着瑞王,他答应过他会在他回京后一月回来,那时草长莺飞,他的肚子也该很大了。 他和他都想不到,这次分别会是他们苦难的开始。 第31章 人行孤途谁与陪? 杨太医被蒙住了眼带进了一个小院,走了好远的路,他一路上忐忑不安,只知道上头吩咐他要给一个了不得的人请脉,那人身份神秘因而要蒙住眼免得看到些不该看到的。 “我家主子怎么样?”一直给他引路的小童开了口。 他放下那无骨的手,回道:“夫人无碍,脉象很稳,我给开些养胎的好药,每日一服,定让夫人……” “行了,赶紧走吧,药方回去再写,我会派人去取。” “恩…好,好的”听出了人家赶人的意思也不敢再停留。 落玉起身把小路端来的人参乌鸡汤喝下,他害喜的状况没有减轻,这油腻的东西每天都要硬着头皮喝下去,问他:“还在生气?他又不知我是男子,让他叫句夫人也无妨。” “公子心好,我真想撕烂他的嘴。” 落玉笑笑,这小厮可是护主的很。 到了初一,落玉想去城外的观音庙去上香,好几天没出门了早闷坏了。小路也觉得能为小世子祈福是好事,叫人备好了马车,车中又垫上舒适的羽绒毯子和软枕,带了几个家丁不紧不慢的出城了。 今日初一本就人多,怕落玉被推搡,小路早吩咐下去了仗着王府威名,逼着老和尚遣了香客关了大门,只接待他们。落玉不知还赞这寺庙清静幽雅,小路干笑着,赶紧扶着主子跪地焚香。 落玉虔诚万分,只盼保佑他孩儿平安出世,别无所求。唤来主持添了很多香油钱,老和尚不敢接,小路一瞪抖着手收下。 观音庙建在半山上,山势不高,但有很多小台阶。马车上不来,几个家丁也在山下等候。小路搀着落玉慢慢下山,落玉还笑他太过紧张,小路却一板一眼的紧张着主子的身子,今时不同往日,还是男子怀胎,怎么也要小心一些。 上了马车,二人还有说有笑的。进了城,小路很快发现不对劲儿了,这不是去王府的路,而是去皇宫的,他敲敲车厢对车夫喊道 :“老金,你干嘛?怎么不回王府,这是去皇宫的路。” 老金停下了马车,掀开了帘子对着车里不明所以的二人吹了口气,他口中冒出白烟,那二人马上昏了过去。他呵呵一笑,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正是冲灵子。身后的家丁也如中了邪一般神情呆滞,身体僵硬着如行尸般向四处走去。 真老金和一直暗中保护落玉的几个隐卫早去了黄泉。说起来他还要感谢他的师弟,要不是他修书一封,他也不会抓到这个令瑞王痴迷的男子。他也不信那狡猾的季若华会这么好心送上个大礼给他,不过试试不就知道了,只要这男子有用也不枉他亲自出马了。 马车到了宫门口,冲灵子掏出块腰牌,宫门侍卫一看立即让他进去了。 落玉醒来时,发现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头很昏沉无心细看周围金碧辉煌的摆设,小路也不在身边,他觉得不安了起来。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进来个着黄衣的男子。 那男子步伐急迫,很快来到了他的身边。 看到来人,落玉吃了一惊,他认得他,面前的是东晟的皇帝轩辕昊,那人正用火热而危险的目光盯着他,如同饿狼见到了美味的猎物。 “美人,你可醒了!饿了吗?朕命人做了御膳,菜色丰富就在这摆桌吧。” “你…我怎么会在这?”落玉推开了他的手,皱着美目,他明明是去上香的,怎么会碰到皇帝呢。 “这是朕的皇宫,你就在这陪朕,朕可想死你了,这几个月来我日思夜想终于是见到了你。” 落玉不想听他口中的情话,自己向门前走去,不料那皇帝拉住了他,他挣扎着:“放开我,我要回王府,我要回王府。” “你就给朕乖乖的待在这,别想着回去了,我会比皇叔待你更好。” 落玉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无耻,是你把我掳来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走了没几步脚一软跌在了地上。 “呵呵呵,就你这样还想跑?”冲灵子挥着拂尘走了进来。 “国师怎么来了?” 轩辕昊有些不高兴,他还想和美人多加温存,这道士就来捣乱了,每次想要对美人一亲芳泽的时候总会被坏事。 “皇上可还记得贫道说过的话?” “…恩,朕记得。”他不情愿的回道,国师自小看着他长大,二人可谓如父又如师,他是天子也敬重这道士的很。 “小路呢,小路在哪?” “还有心思关心下人,真是难得!动不了了吧,就算你是条蛇妖又如何?还不是被本座给擒 分卷阅读61 来了。没了内丹你修为大退,这专门对付蛇妖的七星散魂粉滋味不好受吧!呵呵呵。” “国师退下吧,朕同落公子还有话说。” “皇儿,你对个妖孽还有什么话好说?”详庆太后在宫人的跟随下走了进来,她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地上的落玉,“喜欢什么不好喜欢个男人,还是个妖孽。” “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拉过儿子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哀家要是再不来,你就要被这妖孽迷了去了,他可是条蛇精。” 轩辕昊恼怒的看了眼国师,原以为他将落玉送入皇宫是给他解闷的,没想到他把太后招来了,也难怪他是他母后的心腹,只是太后恨轩辕鉴尤至死如何会同意将这美人给他侍寝。 “真是个贱货,瞧瞧他那张脸,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干什么。” “母后,你先回去,儿子稍后给您请安。” “不必了”她瞧得出自己的亲儿子被那妖孽所迷,那妖孽还是轩辕鉴尤的人,她恨得不行,她母家上百口人命,还有她唯一的弟弟是怎么死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轩辕昊扶起地上的落玉,落玉并不领情,挥开了他的手,他只想自己起来,他要离开这里,全身却一丝力气也没有,动弹不得。 “给我把这个贱货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二人一个想去扶一个却姿态甚高,她看在眼中早气的要让落玉死无葬身之地。 “给朕退下,全退下,谁敢动他一下小心你们的脑袋。”轩辕昊爱落玉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他受一点伤害,就算是他的母后也不行。 “你还是哀家的皇儿吗?为了个贱货顶撞哀家,你太让哀家心寒了…”太后用锦帕拭着泪道。 冲灵子急忙出来缓和母子二人的关系,又向太后使了眼色,太后哭诉了会也只得摆驾回仙居殿。 轩辕昊头一次离落玉这么近,激动得难以自持,他一个天子此时手拿着玉碗将膳粥送到落玉嘴边,美人不为所动,他也不恼,日子久了美人忘了他的皇叔,只怕也会心甘情愿的爬上他的龙床,任他为所欲为。 落玉中了七星散魂粉施不了法,不然一定拧了他的脖子。轩辕昊自顾想的美妙,又同落玉说了许多温香软语,天色不早美人看上去很疲惫,他自是怜惜,吩咐了太监好生照看着。出门时只盼明日的太阳早点来,也好来陪这人儿。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几个太监把落玉拖走了,那守门的太监只当没看见,这种是非他招惹不起。 落玉被拖到了仙居殿,详庆太后不会放过他,要不是有他那鬼迷心窍的儿子护着她早杀了他了。 殿中只有她和国师俩人,“爱郎,这贱人现在真没了能耐?” 国师揽着她的腰嗅着她胸前的柔软道:“放心,就他这半死不活的,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肉,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太后撒娇的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剁了他。”徐娘半老,娇嗲起来也风韵犹存。 “呵呵,皇上爱他的紧,你要杀了他,就不怕皇上恨你?” 太后面色立马变得很难看,“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又不能杀了他。听说轩辕鉴尤对他有几分情义,我还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呢。” “割他几块肉,他会死吗?哀家可忘不了我那苦命的弟弟是怎么死的!”太后眼中有着癫狂的颜色。 “肯定死不了,好歹也是个妖,不过就要受些皮肉之苦了。”落玉被绑在了红柱上,脸上没有半点惧色,不过是些恶心的人,一国的太后和国师有染,她生出来的种怎么会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冲灵子走到落玉面前,笑呵呵的道:“龙最怕锯角之痛,知道蛇蛟最怕什么吗?剥皮之苦。” 落玉脸色一变,这恶毒的人是要剥下他的皮么。 “也对,剥下他的皮看他还美不美了,只怕皇儿看到他都要吐了。” 冲灵子往落玉口中塞了颗丹药,逼他咽下道:“吃下这九转续命丸,你想死都死不了。” “你敢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一个小小的凡人敢伤害河神的弟子,我师父一定会来找你的。” 冲灵子脸色突变,落玉自称河神弟子,万一是真的,他一个修道之人岂不是把天神给得罪了。详庆太后看出了国师的犹豫,咬牙道:“爱郎你别听他胡说,他一个妖孽怎么可能是河神的徒弟,还不是死到临头想活命才想出的浑话,你别信他。” 冲灵子还是迟疑着,季若华在信中未说过落玉有师父,只说他是个为情所困的小妖,他那狡诈的师弟他信不过,凡事留个心眼总不会错。 “爱郎你还等什么?快啊!” “好吧!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想来也没了退路,管他是不是河神的弟子,先给芸妹出气才是,等剥了他的皮,皇上对他没了兴趣,看轩辕鉴尤来不来救他。” 那二人说的恶毒,落玉只庆幸他们不知道他怀孕的事,不然会怎么对付他腹中的孩子他都不敢去想。他浑身都冰冷了,他真要死在这吗,他爱的人怎么还不来救他。他流下了眼泪,是为未出世的孩子流的。 第32章 青蛇溅泪 冲灵子摆好了法器,只等今夜扒了落玉的蛇皮一来解气二来也断了皇帝的念想。太后叫了几个亲近的内侍来,她好整以暇地躺在软椅上等着看这场剥皮的好戏。 国师已经做起了法,等落玉现了形也好叫内侍用准备好的剃刀剥下其皮。 法事正进行到一半,落玉痛苦难当,满头大汗,身上的春衫已经被冷汗侵湿,就像被扔到了河中一样。太后轻笑了句这贱货只怕支持不住了,正自鸣得意时紧闭的宫门外传来太监尖细、恐惧的叫声。 轩辕昊一脚踹开了门,手中的御剑在冰凉的夜色中滴落下点点血泽,他那张俊气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像嗜血的恶魔一样令人胆寒。 太后和国师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皇帝会来,一时都噤了声。 轩辕昊只看了被绑在柱上的落玉一眼胸中的怒火更甚了,那么清丽美艳的人儿如被弃的破偶般凄惨,他惨白的容颜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解开了落玉身上的绳索,把神志不清的人儿抱在了怀里。将剑扔给身后的山儿,山儿抖着手捧着御剑,一路上他看着皇帝用这把剑 分卷阅读62 杀了很多太监和宫女,殷红的血迹从麟德殿直流到仙居殿,染红了白玉的石阶,触目惊心。 “皇儿,这么晚了可没有给哀家请安的道理。”详庆太后毕竟是皇帝的亲母,很快就镇定下来。 “这么晚了,国师还在太后房中搞些厌胜之术又有何道理可言?” “皇儿…你…你乱说什么,国师怎么会搞厌胜之术,他这是在为我东晟除去祸害。”太后气红了脸,被儿子教训让她这太后的颜面瞬时扫地。看儿子抱起了那妖孽,她惊恐的叫出了声。“你干什么?快放下他。” “以后谁要再敢伤害他,别怪朕翻脸无情,就算母后也不行。”轩辕昊无休止的怒火尚无处宣泄,他这话不单是对太后说也是对国师说的。 宫中这一乱,也惊动了皇后文萱舞,她草草着了装从寝宫赶了过来。 看着太后殿中的这一幕,心思细腻的她也有了底。皇帝小心抱着的人便是他心上的人了,早知道皇帝好男色,没想到会是那么美丽的一个男子,连她出众的美貌在他面前都自惭形秽。从她被奉为皇后到现在过去了好几个月,皇帝只碰过他一次,还是在太后的逼迫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床上没有一丝温柔只有草率的发泄和捣弄,不顾她是初次。 她还是维持着一个帝国皇后的凤仪,稳住有些发颤的身子,“陛下,太后也是关心您,不如先把这公子放下,有事再行商量。” “你来这做什么?还不快滚,朕看到你就心烦。”对这强加给他的皇后,他一直没给什么好脸色。 看皇后垂泪,太后气得不行,“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元皇后,你看看你哪里像个皇帝!你抱着的不只是个男人还是个祸害人的贱货,你莫要昏了头,还不快让国师除了这妖精。” 轩辕昊看都没再看他母后一眼,抱起落玉回了麟德殿。 “母后…这可怎么办?” 文萱舞虽被立为皇后,没有皇上的宠爱,她母家也不显赫,只怕会后位不保。 “你放心,哀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安抚了皇后,也和国师用眼神相交汇,心中也有了计量。 才回到麟德殿,落玉醒了过来,发觉自己正被轩辕昊抱在怀中,不由一阵恶心。 觉察到他的动静,轩辕昊喜上眉梢,“这么快就醒了,朕已经宣了太医来给你诊脉,你身子孱弱,要好好进补。” 山儿缩头缩脑的观望了会,在门前道:“皇上,太医令到。” 落玉身子一震,使力从轩辕昊怀中跌到地上,口中大喊道:“我不要诊脉,我不要诊脉,你让他走,让他走。“ 天子大惊,不知为何美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好好好,不诊脉,不诊脉,你不要害怕有朕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想到可能是太后吓到他了,急忙的挥退了太医。 又在落玉冰冷的目光中将他抱到龙床上,“还好朕想你想得睡不着,想去看看你,没想到母后把你给带走了,朕真的好怕,万一来迟一步岂不是…” “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朕每天都会陪着你,寸步不离。” 落玉不理他,也不想与他浪费口舌,只想尽快恢复元气离开此地。 轩辕昊望着床上闭目的人儿,佳人就躺在他的龙床上,这可是在梦中才有的场景,他如何把持得住。他那青衣下露出的精巧锁骨,美丽的唇瓣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胀痛得都要爆炸了,时常疼爱山儿秘洞的火热早想尝尝这绝顶美人的滋味。轩辕昊j□j上脑,轻轻的解开落玉的外衫。 “你要再继续,我便咬舌自尽。”落玉一直在假寐觉察到他的企图立刻就睁开了眼。 “让朕做一次可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人了,你身上好香,朕快忍不住了。”他色胆包天的脱下自己明黄的亵裤,双手抚上肿胀的肉快。 闻到他那处的味道,落玉只想呕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你知道的,我是妖,就算浑身无力自行了断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轩辕昊望着那清明透亮的眼眸,邪火降了几分,“你就别在想皇叔了,他在千里之遥的塞外,你还指望他来救你吗?朕已经同西域的善勒王结盟,定要他死在关外。” 落玉轻笑:“鉴尤运筹帷幄,聪明绝顶,就凭你也想对付他?” “好了,朕不想和你逞口舌之快,反正你别想从朕身边逃开。”只要美人在宫中了,他有的是时间对他好。又讨好的向落玉说了些甜言蜜语,才离开去旁边的偏殿歇息。 山儿晃动着臀,等待着火热的侵入,等了会后边还是没有动静,不耐的开口求道:“皇上…怎么…怎么还不进来?” “啪~”一声脆响,轩辕昊抬手朝他臀瓣狠狠打了一下,留下五指的红痕。他这方位刚好能从开着的窗望到龙床上的落玉。 欲念起来了,发泄的人却不是他想抱的人,长指挖着山儿的甬道,心中眼中记挂的全身不远处的落玉。 听到山儿催促他,火气攻心,骂道:“你这个骚蹄子,后面这么松叫朕怎么玩?” 山儿又羞又气,他后面哪里松了,他可是一直在用御赐的花膏呵护那处,纵容和皇帝做了不下好几百次,那处自己上药时都还是很紧。 “皇上,别冤枉山儿,山儿还好生的紧。” “紧?都被朕搞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说紧?”他残暴的把拳头整个都塞进了秘洞中。 “啊…好疼…”山儿惨叫着,他能感觉到有血从后面流了出来顺着他的大腿一直汩汩的流下。 他的惨叫,轩辕昊充耳不闻,他把拳头更往里推了推,残虐的道:“看你还紧不紧,骚蹄子,你这种货色就只配被朕随便的玩弄,朕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别…皇上绕了我,好疼啊…绕了山儿。”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他的叫声微不足道,因为他只是主子眼里下贱的奴才。落玉也听到了山儿的哭叫,心中更是厌恶那好色荒淫的皇帝。 山儿的□被玩坏了,轩辕昊把他当破鞋自然不会再用,如火的硬铁最后爆发在他的嘴里,顶得他肺都要出来了,爽完就走都没看他一眼。 ------ 轩辕鉴尤上了马,手中的千里加急传书被他捏得粉 分卷阅读63 碎。 季若华挡住了瑞王的去路,“王爷,西域屡犯边境,不日就要与我东晟开战,军中不可无主,三思啊。” 他说得情意深切,瑞王冷然道:“滚开,谁敢挡本王的道军法处置。” 卢骏急忙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你不要命了,我还没见过王爷这个样子,你最好小心一点。” 季若华不接卢骏的话,看着疾驰而去的瑞王一行,狭长的眼中有着厉色。他那资质愚钝的师兄竟然将人绑去了皇宫,而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亏他想得出来!宫中定然有瑞王的耳目,没几日就传书而来。冲灵子愚蠢不堪,他得尽快将其除去,以免被瑞王知道是他的主意。 轩辕昊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和落玉在一起,上朝时也是太傅来劝才打消了带落玉一同上朝的决定。待他迫不及待的下了朝后,还没跨出门槛便昏了过去。太医来诊脉说是皇上几日来操劳过度,伤了龙体修养几日就好。 看着病中昏迷的儿子,太后咬定了是落玉蛇妖害人,如何绕得了他。当即和文萱舞遣了侍卫把落玉从麟德殿绑到了后殿的的青松观,这是冲灵子的道场。 落玉被丢在八卦阵中,国师施法逼他现了形,没了内丹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翠玉的青蟒,披着闪亮的鳞甲,不时探出蛇信,在地上蠕动着。 众人都吓得不轻,特别是文萱舞都晕了过去。太后骂了句没用,催促内侍赶快去剥了落玉的蛇皮。 三个内侍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蛇,惊恐万状的慢慢靠了过去,一尺长的利刀拿在手中也不知如何下手。 国师道:“还愣着干什么,替太后除了这妖可是造福江山社稷的伟业,他动不得了,你们下手就狠一点,对畜生可不要手软。” “剥了他的皮,哀家重重有赏。” 内侍门互相点点头,也是豁出去了,拿起利刀在落玉的蛇身上比量着,又敲了敲鳞甲,他们都是皇家专门养的杀人的走狗,什么酷刑没使过,剥皮刮骨都是家常便饭。待摸索了会,恭敬的道:“太后,奴才看这蛇精鳞甲厚实,不好下刀,不如多叫些人来,将它翻转过来,蛇腹柔软,最好下刀。 落玉漆黑的蛇眼中,流下了眼泪。 厌胜之术:古代的巫术或法术,用术法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目的。 第33章 利刀剥皮 “本座已经说过了,这畜生动不得了,你们三人把他翻过去就是。” “是,大国师。” 落玉意识还是清明的,就算没有了力气他也不会让别人碰他的腹部,他要护着他的孩子。蛇身艰难的挪动着把自己盘了起来,死死护着蛇腹。三个大男人还是没有办法把蛇的肚子翻过来,落玉缠得实在是紧。。 “啧~这蛇力气也忒大!” “这可怎么办?” 三人弄的满头大汗的,小声的嘀咕着。 太后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磨蹭个什么劲,还不快给哀家扒了他的皮。” 冲灵子绕着青蟒来回走了几趟,捏捏胡子道:“用不着费劲了,就把他背上的皮给本座剃下来。蟒精的皮可是好东西。” “遵命,大国师。” 一个内侍把尖锐的利刀从蛇背上插了进去,落玉吃痛,收的更紧。背上的肌理纠结着,有血流了血来。那利刀就是专门用来剥皮的,刀尖上留了个弯弯可以反勾住肉,不让肉随皮一起下来,不然的话皮就不匀称了,剥下来的皮也不是一整块的。这三个内侍算是宫中剥皮技术最好的,他们有一手绝活,剥的时候由背脊下刀,刀口很锋利,轻轻一划刀子一下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顺着背往下到肛口处割一道缝,再从这里大力撕开,慢慢用刀尖上的弯弯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晶莹透亮的。详庆太后很宠信他们,先皇在世时就经常要他们替她修理那些不听话的妃子和敢私怀龙胎的宫女。一时间,酷刑之风在后宫很是盛行。 三人分站不同位置,大力撬开了几片鳞甲,落玉金黑色的眼珠剧烈的收缩,剧痛蔓延到全身。低吼从蛇口逸出,如呼呼风啸,揭鳞之痛已经让他快坚持不住了,但是只要不碰他的肚子他就能忍住。 撬开的鳞甲下露出了淡绿的蛇皮,因他是千年蛇妖身上有厚实的鳞片保护娇嫩的蛇皮。三人快速的活动着手中的刀,一片片拇指宽的鳞片散在了地上,很快蛇背上的嫩皮全露了出来。 落玉吐着粗气,只有激烈起伏的蛇身证明他还活着。 “剃薄一点,哀家要做个蛇皮灯笼。” “…是,太后” 那蛇皮摸上去冰凉冰凉的,以铁血著称的内侍都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划了刀口。刀口起得差不多了,三人一起撕起了蛇皮。 落玉挣扎了起来,这毁天灭地的剧痛让他浑身一激,蛇身打退了内侍。国师上前按住,喊道:“还不快按住这畜生,你,负责揭皮。” “嘶~~嘶”几声,鲜红的血珠喷洒了几人一脸。落玉蛇身一震,不再动弹。 冲灵子随意摸了摸脸上的血,把一张翠绿闪着华光的皮递给了太后,“这下可出气了?” 太后接过一看,喜形于色,“这皮倒是好,做成灯笼了也好送给轩辕鉴尤。” 冲灵子眉头一皱,“说什么胡话,他可不是个善类。” 太后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凌厉万分。 ————- 夜深了,山儿退出了麟德殿,把手塞进宽大的宫袖里,朝所住的偏厅走去。几个太监猫着腰缩在一起讲着悄悄话。 “呦,您来了。”一个白净的太监看到了山儿急忙笑嘻嘻的问好。 山儿趾高气昂的扫了他们一眼,“这么晚了,还在背后议论呢?” “哪能啊,我们小哥几个是在说关在南殿的那个妖精呢。” “山儿管事,皇上怎么样了,还没醒啊?” 山而哼了一声,算是应了。皇上为何昏迷三日还未醒,他再清楚不过。太医说什么操劳过度全是屁话,其实是轩辕昊淫火烧身想抱落玉,那人不从,他便去泡了冷水强忍下来,这才得了大病。这种话太医自然不敢对太后言明,谁人不知太后脾气多变,最喜私刑。 听这些刚进宫不久的太监说起落玉,他一张小脸马上 分卷阅读64 就不高兴了,被皇帝玩到撕裂的花蕾,现在还疼的不轻,连出恭都费劲,他把这笔帐算到了落玉头上。 “那妖精关在南殿?”山儿问道。 “是啊,小的是听送饭的小陈子说的。” 山儿挑眉,“一个妖精还给他送饭吃?怎么不饿死他。” “呦,谁说不是呢,听说那妖精被扒了皮,主子却不让他死,说是留着还有永久呢。” “恩,你们先退下吧,别再多话,小心舌头。” 等太监散去,山儿阴毒的笑了笑,他本是胆小怕事的人,但在宫中久了,他明白能上皇帝的龙床就算在太监中他也有别人无法想比的权势,他巴不得落玉赶紧死,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 他可不想让其他人把这天大的恩泽抢了去。 南殿的一角,破旧的柴房。小路一张脸被打得变了形,身上也被太监抽了几百鞭子,好在他们主仆被关在了一起。他咬着牙小心地撕开落玉背上的布条,粉色的肉露了出来,整块背都是,血止不住的流他只得撕下衣袖来止血。在瑞王身边被细心宠爱的人儿遭受了活剥人皮这样惨无人道的事,小路撇过头去,摸了把眼泪,心疼得要死,泪眼婆娑的把所剩不多的伤药涂抹了上去。落玉昏迷着,偶尔呼痛几句,一直没有醒来。 锁着的房门被打开了,阳光照了进来,小路用手指挡住眼睛,发现进来个小太监,却不是这几日来的那个。 山儿提着半桶水,手中拿了块白帕,看了眼匍着的落玉笑着道:“给你家公子擦擦背吧,擦了舒服点!污血这么多何年何月才好的了啊!,照顾不好肉可是会烂的。” 小路没接他的东西,他恨这些太监的紧,恨的牙痒痒。这些变态的阉货用皮鞭打他的时候那叫一个恨,无数个太监轮着来打他,边打便笑,更有的还往他口中撒尿。要不是记挂着落玉,他早就想一头撞死了。 “怎么?还敢和我拿乔,看来你鞭子吃得太少了,我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得罪了我,有你小子好受的。还不快接过去。” “呸~!”小路啐了他一口,“等我家王爷来了,我一定把你五马分尸。” “呵呵,你少做梦了,他又不知这蛇精被大国师给擒了,怎么可能会来救你们!我可是听说瑞王在边关战事吃紧,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为了个下贱的男宠置国事于不顾。” “说完了吗?说完快滚。” 山儿把白帕丢在地上,向落玉走了过去。小路警觉的拦在落玉身前,“你干什么?” “你家公子睡的太久了,是该醒醒了。”说完提起水桶向落玉的后背泼了过去。 “啊…啊…”昏迷着的落玉凄厉惨绝的大叫,四肢乱窜,好似疯了一般,敷了伤药的后背也因乱动渗出了血丝,片刻后静了下来不再动了像死了一样。 “公子!公子您怎么样?别吓小路啊。”小路赶紧抱住了落玉检查起伤口。发现主子的不对劲小路抱住了山儿的脚,他被鞭打的不轻,手脚也受了刑,山儿一脚就把他踢到了一边,他哭了出来:“你个死太监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 山儿耸耸肩,“没什么,就是在水里加了些盐。” 小路不敢相信,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竟然有一颗狠毒的心,他发狠的抱住山儿的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把肉都咬了下来。 “…你这个疯子,疯子…”山儿没想到这小仆这么凶悍,他拿起水桶猛敲小路的头,“我让你咬,你这个疯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山儿打得累了,那小仆看样子也不动了,又恨踹了几脚解气。看落玉凄惨的模样,知道这盐水泼下去他铁定活不成了,他还在水里加了些毒药,怎么也要把落玉弄死。看差不多了,才愤愤而去。 小路满头是血,他睁着大眼,望着不远处的落玉,他想爬过去,但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流着泪道:王爷,您怎么还不来啊,公子快不活不成了。 落玉坐在一处仙雾缥缈的花海中,四周都是长势极好的杏树,杏花开满了枝桠,有风吹过,飘落到他的肩头,白中透粉的一层,幽幽的香气袭来。他还在恍恍惚惚中,这是那里呢,他只觉得这儿美极了,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远处有谈笑声传来,爽朗而清厉,他寻声而去,一看,一棵好大好大的杏树下坐了两位白衣男子,他们在对弈。那两位男子的面容都是世间少见的俊美,修长挺拔的身材,简单的白衣穿在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师父”落玉唤了一声,想不到师父又变年轻了,他不是喜欢变做白胡子老头吗,还说这样才符合他为人师表的样子。 河神向他招手,指着对面眉间有一点朱砂的男子道:“玉儿,这位是广圣真仙。” “真仙有礼。” 广圣真仙笑着点点头,眼睛不时扫过落玉的肚子,若有所思的眠着嘴角。 “师父,我怎么在这啊?徒儿记得…记得…”所有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脑海,“徒儿的皮被扒了,好疼啊师父。”边说边摸向后背,“咦~怎么好好的?连身上穿的衣服都一尘不染。” 真仙噗哧一笑,这可是在他的仙境呢,这小蛇在做着梦自然云里雾里的。 河神从一旁的小木桌上倒了杯水酒递给了落玉,“师父都知道了,把它喝了。” “徒儿明明记得自己的皮没了,好疼啊还喝什么酒。”落玉瘪着嘴,很是难受。 广圣真仙道:“皮没了才更要喝,喝了我亲手酿的杏酒就好了,你的皮马上就能长出来。”看落玉喝下又摇摇头,“就留在这吧,你师父一直记着你,害我们这棋都下不好。” “是啊,免得你跑出去要受些苦。人世凉薄,你这孩子是要吃亏的。” “不,我不能留在这,我…” “哦,舍不得?那去吧,想去就去。” “这可是我徒弟,你不心疼我心疼。”河神给了真仙一记爆栗,漂亮的眼睛有着喷火的怒意。 广圣真仙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事已至此,你想拦也拦不住,还不如顺应天命,我们之间不也这样吗?” 河神红了脸,“你在乱说些什么,你都多少岁了不知道害羞吗?亏得你还是个大仙呢。” “你变回了之前的模样,不就是应了我的所求吗?” 师父和真 分卷阅读65 仙在说些什么啊?落玉完全听不懂。刚想插嘴,就见真仙朝他挥了挥衣袖,然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公子…你终于醒了,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 落玉叹道:“哭什么,总像个孩子。” “我还是孩子嘛!” “我睡了几天了?”爬起身来,感觉后背痒痒的,很像长鳞甲的时候从骨肉深处蔓延的那种痒。 “应该有五天了,奴才都担心死了,特别是那死太监还给公子泼盐水,他好恶毒的心肠。以后我们要是出去了我非要杀了他不可,一个太监也敢对公子落井下石。” “我没事,刚刚做了个梦,梦到我师父了,他在梦中给我疗了伤,一点也不疼了。” 借着窗口昏暗的光线,小路抠下了最后一点药粉,“咦~公子长出新皮了呢。”本来血肉模糊的后背已经有鲜红的新皮长了出来。 “公子身子可还好?这一番折腾,不知道小世子怎么样了?”想到远在塞外的王爷不知道他家主子受的苦,心酸得又要掉下泪来。 “他在这里呢!”拉过小路的手抚上尚未隆起的腹部。对新生儿的期待感染了两人,如黑暗中的一盏烛火,焕发着无限的生机与未来。 日夜无光,不知过了多久,进来好几个太监把两人抬去了麟德殿,小路嘴里被塞了布,他一路上叫骂着,太监嫌他聒噪,又是一顿好打。 到了麟德殿,刚要朝地上一扔,落玉就被轩辕昊抱住轻放在了地上。 “滚,你们这些狗奴才,稍后再同你们算账。”轩辕昊看了眼太后铁青的脸,“母后你果真对他动了刑,我要是再不醒来岂不是要看着他香消玉殒了。” 落玉破烂的青衫上都是血迹,证明了他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冲灵子脚步慌张的进来,“太后,大事不好!瑞王来了。” 落玉只觉要被狂喜淹没,他终于来了。 “呵呵,来就来这么紧张干什么?”太后拿过侍婢手中的灯笼把玩起来。 “你疯了!”国师大叫,“早知我就不该听你的,看来这宫中有瑞王的人,我怎么就…没想到!要不我们去避一避吧。” “哀家是堂堂的太后,他能怎么样?不过就是扒了一个男宠的皮而已,他来就来,你慌什么!皇儿你可不要失了皇帝的身份。” “朕,不想做皇帝了,皇叔来了也好,就用这江山换美人吧!”轩辕昊只想把落玉藏起来,就算是不做皇帝也要得到佳人。 “啪~” 太后给了他一巴掌,“真该杀了这个贱人,瞧他把你迷成什么样啊,这种混账话都说得出口。” “做皇帝本来就无趣的很,想要的东西得不到还算什么皇帝。”龙目直勾勾的看着落玉。 趁着母子俩争执,冲灵子悄然退到一边,急忙逃走了。 轩辕鉴尤跨进了麟德殿,与落玉四目相对时就好像二人已经分别了好多好多年。 “…玉儿” 索性他还活着,不然这皇宫只怕是要陪葬了。 落玉望着那双凤眸,相逢的喜悦让他流下了泪水,流过形状娇美的下巴滴落到白玉做的宫地上,一滴又一滴,轩辕鉴尤的心都要被拧碎了。 太后欲寻国师,发现那人早跑得没影了,暗咒了一句负心薄郎,面对轩辕鉴尤阴冷的目光,她强装镇定,“瑞亲王,你不在边关与蛮夷作战,来皇宫做什么?” “有些跳梁小丑敢在本王身后搞些小动作,自然是要除而快之。” “看来你还真是宝贝这个贱人的很,可惜妖孽祸国啊,哀家先扒了他的皮,你看这个用蛇皮做的灯笼可还好看?瞧这色泽,多美啊!”说完把青绿色的灯笼在瑞王面前晃了晃。 “母后你…”轩辕昊这才发觉落玉背上有伤,想上去一探究竟就被瑞王的侍卫挡住了。 “把这假冒太后的疯女人给本王绑了。”瑞王突然道。 “你说什么?哀家就是太后,何来假冒!” “显德四年御封的元皇后可不是你,你父亲诬陷镇国公吴朝宗大逆你才得以顶上,本王已命大理寺重查当年旧案,吴朝宗根本没有密谋造反之罪,污蔑三公你云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你有什么资格做太后?” 详庆太后跌在了地上,她知道瑞王所言不假,当年的事确实是云家为了后位把吴朝宗一家几百口推上了断头台。 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她惊叫道:“先皇最后也知晓了,他已经原谅了我父亲,不再追究哀家还是太后。” “可惜,现在玉玺在本王手上,本王说什么就是什么。来人,把这云家的余孽押下去。” “慢着,她可是朕的生母,谁敢绑她?” 当年的事被翻了出来,太后一阵后怕,喊道:“皇儿,救我,救我。” 外头的羽林军得令,看都不看轩辕昊一眼,把太后五花大绑,不顾她的哭诉直接拖了下去。 轩辕鉴尤脱下外袍披在了落玉身上,那可怖的后背让他不敢直视。落玉抓紧他的衣襟深埋进他的怀里,那绝世的容颜隐没在了那精壮的胸膛里。 携着他的细腰避开伤口小心的将他抱着,对轩辕昊说了句:“现在还不想废了你,因为本王还没有折磨够你。” 轩辕昊赤红了双眼,抱着他的应该是自己啊,“皇叔,我不做皇帝了,皇位给你,你把落玉给我。” “皇位?本来便是本王的。”轩辕鉴尤嘲笑着他,“玉儿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你还敢痴心妄想么?” “什么!?”落玉有了瑞王的骨肉,轩辕昊呆住了,男子也会有孕!“皇叔,你可不要想些借口让我知难而退,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你这皇位做不了多长时间了,属于本王的你一样也得不到。” “放了我母后,我自会退位。” “她对玉儿做的事,本王一定十倍奉还。” “别走…别走。”轩辕昊还想再看一眼那如空谷幽兰般翩若惊鸿的人儿,掌握一切的瑞王不再看他,抱着落玉走了出了,留给他的只剩下无尽的想念和不甘。 小路被松了绑,跟着走在后头,快要出宫门了,战战兢兢的去请罪,“王爷,奴才该死,奴才没有好好的照顾公子,王 分卷阅读66 爷责罚我吧。” 看这小仆伤得也不轻,走路都要人扶,怀里的人又对其宠幸有加,便轻责了几句。 小路叩谢后要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去找山儿,真是风水轮流转,不把山儿往死里整他就不是小路了。 “王爷,公子可没少遭罪,宫里有个太监,往…往公子的伤口上泼盐水。” 轩辕鉴尤凤眼一横,怒意如雷霆之势,“把他找出来,带回王府,好好伺候着。” “是,王爷,奴才一定好好伺候那个阉货。” 春意黯然,洛华殿前的几棵柳树抽出了些嫩芽,在春风中摇戈,轻摆。悦耳的鸟叫虫鸣,还有鼻间可闻的泥土清香。东风随春归,绿柳才黄半未匀。 轩辕鉴尤为落玉上着药,问他:“疼吗?” 落玉摇摇头,“不疼” 怎么会不疼,新皮虽长出来了但揭皮之苦谁能受得了。 “鉴尤,你怕我是妖吗?”落玉匍在他的腿上,问出了口。 “不怕,我早知你是妖了。” 落玉鼻尖发痒,有泪自行掉了下来。在麟德殿时,他就知道自己是妖众人都皆知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不要因为我是妖而疏远我,离开我,我很怕你会那样,所以一直都瞒着你。” 轩辕鉴尤低头轻吻上他后背上的新皮,“我若负你,天便亡我。” “不许你这么说,鉴尤,我相信你,你是不会负我的。那些时日是幸苦了些,我以为我快撑不住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还有我们的孩子,他在我肚子里呢,想到他再苦我也撑得住。” 男人给他深深一吻,吻得他快背过气了,再扶他坐到自己腿上,掀开衣衫摸上了光滑的肚皮,笑道:“早说过了,你要能生便多生几个,我是皇族你生再多我也养得起。” 落玉满脸绯红,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任他随意摸着小腹,“我又不是一般的妇人,男子都没有产道,怎么生嘛!那里太小了孩子怎么可能出得来!” 他撒娇的样子逼男人起了反应,调笑着道:“那可不一定,我的种你都能怀上,从哪儿进去的就要从哪儿出来,小点无妨,我会让它变大的。”大手探入了娇媚人儿的小裤,揉捏着那处,手法很是老道,摸这人儿得多了也就熟练了。 落玉急得扭动起腰,不让男人的狼手得逞,“沅孑说了,不得再行房……生下孩子之后再做好不好?” 瑞王冷哼了一声,他娇弱的样子只想让自己做坏事,狠狠的欺负他,弄得他流出喜悦的泪水,点燃了自己的雄风还敢说不要,真是个实打实的妖精。 “你都说了男子那儿小,我不帮你弄大些,只怕到时候孩子出不来。” 这算什么歪理啊,落玉有些不高兴了,“鉴尤,都说不要了嘛,最多我…我…”他亮晶晶的杏眼有羞耻的水泽。 “我什么?”坏心的咬上了那小巧白皙的耳垂。 “给你含出来,憋着也不好受。” 男人满意的又亲了他一会,“恩,知道相公惦记你的身子就行,孩子出来了看我怎么干你。” 落玉被他抱在怀里,春光大好,有他在旁边就安心的睡了去,嘴角边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轩辕鉴尤又凝视了会他背上的伤,那蛇皮的灯笼在他脑海中闪过,把落玉置于榻上卧着便走出了寝殿。 王府内有一间密室,这儿是瑞王影卫的落脚点,也是关押秘密人犯的地方。小路也算个记仇的主,得了瑞王的令便去宫中大肆逮捕太监,那些鞭打过他的太监都被抓回了王府,当然山儿也没落下。小路找遍了皇宫,掘地三尺才在御膳房的菜窖里找到了他。 十来个太监受了大刑在地上嗷嗷叫,山儿则毫发未损,小路道等王爷来了再收拾也不迟,哭爹喊娘也没用。 瑞王一身白衣,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小路行过礼,指着山儿道:“王爷,就是这个阉活给公子泼盐水。” 山儿对上那双阴森的长眸,一阵哆嗦,吓得屎尿齐飞,平日伴在皇帝身边他就极怕这位王爷,现在只觉着心跳到了嗓子眼。 瑞王一见立即就想起了这厮是轩辕昊的娈童,难怪他给落玉下毒手。捏紧了手上的扳指,吩咐影风:“这阉货是皇帝的寝伴,最喜淫邪之事,对这种货色应该上什么刑?” 影风道:“禀王爷,骑木驴②” “恩,此刑甚好,他喜欢当娈童,还为此争风吃醋,就给他个大的。” 小路不知什么是骑木驴,还纳闷着那算什么大刑,王爷可别便宜了这个阉货。山儿在宫中多年,这秘而不宣的私刑,他是耳闻过的,□早就失禁了,吓得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有人抬来了一张条凳,下面有四支腿支着,上面是平圆的,只在中间立着一根两尺来长,两寸来粗的木棍,恐怖的竖着。山儿被脱尽了衣物,俩个影卫架着他把他强按在木驴上,山儿痛得大叫出声,想要挣扎着起来。 影风早有准备,用了四枚大铁钉把山儿的腿订在了木驴上,直把山儿疼得鬼哭狼嚎。 瑞王起身走了出去,剩下的就让手下来办。 小路咂舌,王爷果然是够狠。 影风说了句差不多了,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抬起木驴摇晃,那木桩如男子行房一样在山儿下头活动,血流如注,不比凌迟差多少,生不如死。 显德四年:东晟一百一十九年,先帝登基的第二年。 ②骑木驴:古代专门惩治那些勾结奸夫谋害亲夫,不三不四的女人所用的酷刑。据说,明末的骑木驴是这样的:先在一根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使木柱戳入下方,然後放开,如此反复几次让该女身体下坠,直至木柱“自口鼻穿出,常数日方气绝”。通用的木驴原型,通常是一面圆长型的木板,下面安装有四条支撑的驴腿或滚轮,如同一张普通的条凳。所不同之处,首先是其表面并不平坦,而呈现一定的弧度,类似驴背的形状;另外于长木板正中间,安装一根约二寸粗、一尺余长的圆木橛子向上直竖,象征驴球,因而一般称呼此类刑具"木 第34章 揽玉高楼 远处的易川河在晨曦下闪着动人的华彩,落玉看得入迷了,他双手扶着彩绘暗刻的护栏,身姿不凡,风儿吹起衣决和黑发 分卷阅读67 ,让人以为一不小心他就要乘风而去。 每一日他都要来揽玉楼,这样一座数十丈的高楼,凝集了东晟皇家御用巧匠以及来自西域、月阑、扶丹等国的建楼好手,远看楼中有楼,布局精巧,鳞次栉比,扶梯和楼檐装饰的极近奢华之能事,彰显瑞王的无上恩宠。起初轩辕鉴尤都陪着他来,俩人相偎在高楼上如神仙眷侣一般夺人眼球。一个月了,他的新鲜劲儿还是没过,瑞王公事繁忙就命下人仔细瞧着他,两丈之内必有人伺候。 下了楼,七八个丫鬟小厮连忙跟了上去。落玉在府中瞎转,他去哪那些下人便去哪。日日这么跟着,他也有些烦了。 “别跟着了,我就在花园转转,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下人惶恐的垂着头,无人敢吭声。 王府中的花再是娇艳再是种类繁多,天天看也腻了。落玉便去逗弄池中的锦鲤,他坐在池边朝鱼儿丢着饵食,不时又俯身玩着水,把下人们都吓坏了。 “公子,不要靠水那么近,危险着呢!” “是啊公子,要不去亭中坐会,奴才命人给公子装备舞乐。” “你出什么主意,公子不喜欢舞乐,要不奴才去把内府送来的几样新玩意儿给公子玩赏,京中贵族现在都流行这些。” “哎呦,公子您怎么把鞋脱了,现在天还凉着呢,快穿上,穿上可别着凉了。” 落玉雪白的玉足在水中划着圈,这些下人怎么会知道他爱水的很,难为他们劝得苦口婆心的,落玉玩的欢,还把水花拍打起来,鱼儿刚开始都受了惊,后来被水花吸引跟着前来嬉戏,围着他的脚游来游去,逗得他哈哈大笑。起了玩性还把脚伸长了去拨弄远一些的水草,颤颤巍巍的好像要掉下水了。 下人们一个二个扑通扑通的跪下来,口中喊着使不得使不得。落玉没了兴致,闷着声穿鞋,瞪他们几眼回了洛华殿。 “公子,您回来了!”小路讨好的递上酸梅。 落玉不接,“你这个大总管这么忙,府中都没人陪我了。” “小的不敢,这不处理完事情就赶着来伺候公子了。” “不必了,你忙你的。” 小路搔搔头,公子现在脾气大了不少,以前君子一样温润的人突然间变得爱发脾气了,对琐事诸多挑剔,一会说饭菜做的不合胃口,一会又说外头仆人说话的声音太大,嚷得人心烦小睡也不安心,他出去一看,外面明明没有人,就算有下人经过谁活腻了敢在瑞王的寝殿喧哗。特别是喝安胎药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吓人。虽不恶劣还是把下人们弄的够呛。据闻妇人怀胎时也会性情大变,焦虑不安,想到这层小路打了个冷颤。 “公子,您瞧树上的那几只鸟,镜雲殿后有几棵樱桃今年熟得特别早,都是些贪嘴的货。” “樱桃?只闻其名,还未吃过。那些鸟是黄莺,据说黄莺特别喜好啄食这种果子,因而又叫“莺桃” “公子您没吃过樱桃!?那也太可惜了,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是吗?”落玉笑着道,“我们去看看吧。” 镜雲殿后有四五棵樱桃树,树上结着些果实,珍珠般大小,色泽红艳,落玉一看爱不释手。 小路这下后悔都来不及了,落玉脱了鞋爬上了一棵树。小路怎么劝他都不下来。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树还没及腰了,等我采够了就下来。” “好主子,您可别吓我!你想吃,奴才给您摘,您快下来吧,天色不早了,王爷要是知道了非要责怪奴才不可。” 落玉将摘下的樱桃递给小路,“鉴尤忙着呢,他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您小心点,太高的就别摘了,奴才可担待不起!” 轩辕鉴尤冷着脸站在不远处,看着落玉赤脚爬在树枝上摘着樱桃,那人儿已经怀胎四个多月了,仔细瞧的话能看得出他小腹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狭长的凤眼一跳,大步走了过去。 一边伺候的下人被他不着声色的遣退了,就剩落玉和小路还在对树上的樱桃挑挑拣拣的。 “这颗好公子,又大又红保定甜,这个留给您吃,小的我吃,哈哈哈。” “我看看,这个啊…” 一回头就看见了小仆身后的男人,接触到那凛冽男子的目光,落玉像做了错事一样,踌躇的抓着树枝,直觉告诉他,男人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小路手中的樱桃撒了一地,唯唯诺诺的叫了声王爷。 “鉴尤,抱我!”落玉张开了手臂,甜腻得喊了一句。 轩辕鉴尤一把将他抱了下来,那双玉足踩碎了地上的果肉,喷溅出的汁水凉凉的,惹得落玉轻哼出声。瑞王皱眉,抱起他沉着脸回了寝殿。 “胆子愈发大了,还敢爬树。” 华丽的寝殿内,大床上有两个暧昧的身影。落玉吃着男人的巨大,嘴边流出许多口水,口齿不清的说了几句。 轩辕鉴尤看得出他在争辩,捏住他的嘴,退出巨大,“起来,天色不早了,早些就寝吧。” 落玉才吃了半刻钟,最近他都用口舌取悦男人,一张小嘴练得厉害的很,早习惯了巨大在空腔中翻弄的感觉,这么快就退出了立马有些得不到满足的感觉。 他爬上了床,望着身边闭眼的男人,一时火起,把锦被扔到了地上,绝艳的小脸气的发红。 轩辕鉴尤早习惯了他现在的脾气,俩人相处时落玉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他也随着他,毕竟男子怀胎心中会有恐惧,害喜也不好受,他要不把天拆下来他都宠着他。不过今日可是他爬了树不顾自己的安危,他还没和他算账呢。 落玉脾气见长,他知道瑞王宠着他,坏心一笑,拾起地上的被子,爬到男人身上,把两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被子里头落玉可不老实,他解开男人的亵衣,一路吻着他壮实的胸肌向下直达结实的腰杆,故意吻得煽情,抬头一看,男人还是闭着眼。落玉心道我看你还睡不睡了,细手掏出了火热,明明都大了呀,肯定是在装睡的。 落玉又吃了起来,从端口到蘑菇身小心的吃着,男子的麝香味迷醉着他,他的一切他都狂热的喜欢着,爱恋着,吃的忘情,身后的花蕾都流出了汁水。 难耐的空虚要逼疯他了,嘴里是满足了,后方却好久没得到滋润,激 分卷阅读68 得他一遍吃一边喊出媚叫,他好想坐上去又害羞的不敢,也怕伤了腹中的孩子。 正天人交战间,轩辕鉴尤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恶狠狠的道:“蛇本性淫,这话真不假,肚子都大了还想着勾引我!“ 落玉快哭出来了,“还不是因为你,每晚都要我含你的……什么时候勾引你了,不要辱没斯文。” 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男人扬眉不语,他知道落玉就是这样的人,外表斯文如玉,他也真的是如此,不过在床上的时候,那种被挑起来的妖冶风情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比不上的,纯洁的放荡只因为他是蛇妖的关系,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定会如君子一样淡薄。瑞王只道捡到了宝,哪个男人会喜欢一条死鱼,做起来毫无乐趣可言。 手指送了进去,诱惑的低沉嗓音道:“下头胀得不行了,每天都想抱你,只是你这肚子,怕伤了我们的孩儿。” 灵活的手指持续进入又抽出,里头又热又滑,知道他这儿的妙处,轩辕鉴尤真想抱着他尽情舒缓情潮,可他是个自制力强的恐怖的男人。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亲吻着落玉的肚子,两根手指在花蕾处戏弄,技巧而高明,落玉咬着枕帕舒服的喊叫着,那被按压的凸点让他意乱情迷。 “以后还敢不敢爬树了,还敢不敢了?”死按着那点操控他所有的情绪。 “啊…唔…不敢了,不敢了…再多摸摸…啊” “喜欢吗?喜欢我这么摸你吗?” “喜欢…好喜欢,好舒服…” 他诚实的表现男人很满意,捉住他开合的香甜小嘴慢慢交缠,唾液连到了一起。 没过多久落玉就泄了,迷迷糊糊中睡去了。轩辕鉴尤□立着,温香软玉在怀,看得到又摸得到就是吃不到的滋味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硬生生压了下去,可见宝贝落玉到了极致。 ------ 小路开了密室的门,朝地上的山儿看了眼,“还没死呢?真是命大。” 影风喝着茶道:“王爷没让他死,他就死不了,千年人参养着呢。” 小路用脚拨了拨山儿,看到下方那狰狞的伤口处结了痂,人一直没醒,“千年人参给他?太浪费了吧!” “王爷还没扒了他的皮呢,先养着,养的差不多了也让他试试泼盐水的滋味,也是他人傻敢动王爷的人。你可别在公子面前多嘴,一个字都不能说。” “我哪敢说啊,公子心善肯定会替他求情,我巴不得他多受些苦呢!这些阉货没一个好东西。” 第35章 龙阳宝鉴 落玉试穿着几件水色长杉,肚子有些大了,以前的衣服也不太合身了。小路让御织局用最上等的南丝锦匹做了些宽松的衣裳送来,入手滑腻而有光泽,冬暖夏凉,轻薄合身一件就值千金,够普通百姓过上一辈子了。 “这件怎么样?” 小路看他选了件淡棕色刺绣的对襟长衫,称得如雪的肌肤更加明媚动人,赞赏道:“还没见过公子穿这颜色的衣裳呢,真好看,像仙一样。” 落玉翻了个眼,觉得好笑,“我是说这件是最宽的,恩~穿上就能把肚子遮起来了。” “公子,这两天我们就搬去王爷在城西的别院,小的已经命人开始准备东西了。” “好想留在这啊!鉴尤一忙完公事就可以回来陪我。还有,去了边关几个月,我院中的那些花都死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才把它们救活,我可舍不得它们。” “都怪那些死丫头,给公子的花浇水浇得过多了,我已经骂过她们了。” “我不是怪她们”落玉顿了顿,将衣服放到一边,“最近府中来了许多人啊。” 瑞王一派近日频繁进出王府,小路作为总管,自是知道他们在和王爷商量大事,“那也无妨,公子去了别院,王爷也会来陪公子的。” “不去别院,我就在这,离开他我会不安。” 小路不再多言,只道会去请示瑞王。 轩辕鉴尤依着落玉,把洛华殿隔绝开来,除了小路谁都不准踏入一步,落玉的日常起居就由他二人包办。 冷无言到洛华殿时,见一美艳男子于软塌上侧卧而眠。他单手杵着额头,华光可鉴的青丝披散着枕了一片,长长的睫毛下是比记忆中丰盈不少的脸庞,另一只手则放在隆起的腹上,有些怪异又美的惊人。 落玉被脚步声惊醒,没有焦距的瞳孔立即清明,朗笑着道:“沅孑,你可来了。”此时没有半分女子的娇气,明朗俊逸的笑容,谁会相信这是个怀了胎的男子。 冷无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睡得不好吗?走得这么轻,你还是醒了。” 落玉摇头否认,“睡得太多了,都睡得乏了。你这么晚才回京,我都责怪鉴尤了。” 冷无言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落玉回京的那日他被瑞王支开了,去给另一处驻军的伤兵看诊,等他回去时那抹青色的身影已经见不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落玉的肚子会越来越大,生产时又不能去找一般的稳婆,瑞王这才放他回来,要不是因为他会医术,又得落玉信任,那人一定让他永远也回不来。 “你胖了很多,这样才好,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 “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能不胖么。” 榻前有一紫檀小桌,桌上有黄铜的小炉煨着热水,还有清一色的白玉做的茶盒,茶具,茶盏。落玉亲手泡着香茶,同他说道:“这是我一大清早从院中的花上收集的露水,用来泡茶再好不过了。”他从茶盒里拿出几片茶叶置于茶壶内,“御贡的蒙顶茶,我喝的不多但喜欢给鉴尤还有小路泡上一壶。” 冷无言也是爱茶之人,赞道:“果然是天下第一的仙茶,还未泡过热水就能闻到扑鼻的茶香了。” 落玉把煎好的水一冲,整个房中都是茶的清香味。 冷无言抿了一口,甘甜的茶香入口,冲散了心底的苦涩。见他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幸福吧,就与他做知己也罢,只要他能这么开心,此生也是足矣。 落玉收起了笑容,想到鉴尤提过他已经将宫中知道他蛇妖身份的人全部杀光了,他哑然于他手段的毒辣,却也没说什么,瑞王有个蛇妖伴在身边,世人要是知道了他还怎么做皇帝,于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死了这么多人只叹自己一入红尘再也难 分卷阅读69 以超然世外了。 “怎么了?好像突然不高兴了。” 该不该告诉这位好友,落玉迟疑着,“我…其实我…” “公子,王爷回来了。”小路进屋打断了他的话。 冷无言起身向稍后进来的瑞王行礼,“草民见过王爷。” “恩” 轩辕鉴尤坐到软塌上长臂拥过落玉,“给公子诊诊脉。” “是,王爷”冷无言接过落玉递来的手,片刻后道:“一切都好,脉息平稳,胎位很正,最近可还害喜?” 落玉答:“没再害喜了,吃得还挺多。” “安胎药每日都要服下,切记马虎不得。很多忌讳不得犯…” 看他又要长篇大论,落玉赶紧接道:“拿刀,剪子之类的利器会割到孩子或触犯胎神,导致滑胎,你放心小路根本就没让我见着利器。不能去吃别人的喜酒,容易冲喜,见到双身人,则一辈子生活不顺利;也不能参加葬礼,因为丧葬是凶事,“凶冲喜”对胎儿不利,你放心我整日在府中谁会请我吃酒席啊。还要禁食鱼肉,据说生出来的孩子会长鱼鳞刺,也不得吃狗肉,不然将来孩子爱咬人。你放心我本来就不吃这些东西。” 听他一口气说完,瑞王道:“这些你倒是记得清楚,爬高上低的时候怎么不顾忌一下?” 落玉瞟他一眼又道:“还有兔肉,驴肉,蛙肉不得吃,食之则易动胎气,会难产。” “我给你配一些活血舒筋的药丸,生产时也不至于太痛苦。” 瑞王突然问了句话,落玉黑了一天的脸。 暮色的星空下,晚风拂面,今年好像什么东西都来得早,也熟得早,才过清明院中就有了蝉鸣。 “公子,您看这是什么?”小路提来一大筐的东西。 “什么?”落玉望着窗外的夜空一点也不好奇。 “是邵洲御贡的樱桃,王爷特命奴才去内府取的。”揭开盖着的红漆木盒,露出有鸽卵般硕大浑圆的樱桃,一颗就有镜雲殿前的四五颗大,不愧是贡品。 落玉哼了一声,不是很感兴趣。他今天非常生气,他不想理那个人了,都怨那个狂妄至极的男人,竟然问了句:胎位很正可否行房事?他当场羞得指头都红了,当着下人和他好友的面他竟然问得这么直白,再说了落玉可不觉得男子怀胎是什么有面子的事。特别是冷无言的反应,张着嘴半天都没回话,他更加肯定了是那个男人无耻才让他的好友尴尬万分。殊不知的是冷无言心疼的忘了回话,好一会后才道:只要不是很激烈就行。 “公子,您还生王爷的气呢?您别生气…毕竟是王爷,难免…难免…”难免所求大了些嘛!王爷又高又壮,血气方刚的年纪,公子您又这么美!小路结结巴巴的,后半句没敢说出来,人家床上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其实他一个雏儿也不懂那些风月之事。 落玉咬牙道:“我生什么气呀,他堂堂的瑞亲王本来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你别管我,去歇着吧。” “奴才告退了,公子别忘了这樱桃。” 瑞王今夜很早就回了寝殿,脱下衣物拿过落玉手边的书。 抬起他秀美的下巴,“气消的很快啊,还以为你又要闹一阵了。” 落玉轻笑,“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把书还我,正看得起劲呢。” 男人挑眉,“?这是当朝的j□j,看了是要满门抄斩的,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看这种同性互奸的淫邪之书。” 落玉亲了亲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世人皆谓此书格调甚低,我看则不然,书中的刘生好与不同的男子纠缠不清,最后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其实爱他的人不少只是他没有好好珍惜,终日玩弄感情,游戏人生,实属咎由自取。却不知只要一个心意相通的人便够了。” 落玉说到情动处两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就爱惨了他,只愿和他能有个好的结局。 “这么瞧着我,是要我做点什么吗?” 觉察出他话里的意思,落玉失笑,“你今日都那样问了,我才不信你今晚什么都不做。” “恩”男人点点头,“知我者,玉儿也!” 想法付之于行动只在转眼之间,他力气大的几乎撕碎了落玉的衣裳,把那诱人的身子抱在怀中细细啃咬,那隆起的肚子竟然更添了性感风情,助长了男人的雄心,他让另一个男人怀孕了呢,普天之下只怕只有他办得到了。 “肚子沉了就不趴着了,虽然我爱极了从后头疼你,你也喜欢不是?” 他说的实在下流,落玉呜咽着,配合的送上了胸前的两颗红茱萸,男人毫不客气的吞下再吐出。除了自身碍事的亵衣,俩人赤条条的抱在一起。 轩辕鉴尤垫了个软枕在他身下,卖力的用手指给他扩张着,只有扩到最大他才敢进去。 “够了…鉴尤,进…进来,啊…” 男人饱满的额头上流下了汗珠,粗嘎着道:“不行,才进去了三根手指,再等一会儿。” “进来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翻搅出的红肉刺激着怒胀的男人,终于等到他适应了四根手指,汁液流了一手,才缓缓的送了进去。 高度契合的身体不快不慢的动着,怜惜着下头大肚子的男人,九浅一深还是满足了彼此干涸好几月的身心。 只做了一次轩辕鉴尤就退出了他的身子,随后说着情话,相拥睡去。 蒙顶茶:是蒙山所产各种花色名茶的统称。早期的贡品,大都为细嫩的散茶,品名有雷鸣、雾钟、雀舌、鹰嘴、芽白等。以后又有凤饼、龙团等紧压茶,后来又出现甘露、石花、黄芽、米芽、万春银叶、玊叶长春花色品种。其中石花、黄芽属于黄茶类,其余属烘青绿茶。 第36章 菊碾樱桃一厢情潮渡 日上三竿,小路在门外等了半天,主子也没宣他进去伺候,瑞王几乎没有晚起过,想到人家日日同床共枕难免要行房事,嘿嘿一笑便自觉的退下了。 落玉一觉醒来瑞王温暖的怀抱就在身后,那人早醒了正把玩着他的青丝。 “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在这呢,今日不处理公事吗?”他可记得他每日都忙得很。 平日瑞王都起的很早,他睡眠不多,像这样睡到太阳都照了进来还是头一 分卷阅读70 次,不过他只想抱着怀里的人,不想起来,就道:“你夹得这么紧,想出也出不去。” “你…”这才发觉两人贴得很紧,那羞人的耻部还绞着他的…落玉轰的一下血色上涌,这人昨晚明明都退出去了啊,何时又进来了,自己竟然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含着他的那儿睡了过去。 “昨夜看你那里合不上了,索性就滑着进去了,里头还湿着呢。”拉过那细手抚上二人结合的部位,“看看,你出了多少水了,把床铺都濡湿了,浪是不浪?” “不准笑我!鉴尤,抱我起来可好,我想沐浴了,又湿又黏好难受。”他嘟着嘴,想要男人给他净身。 结实的腰杆一沉,撞入了那销魂之地,满足的道:“我怎么一点也不难受,相反还快活的很。” “啊…唔…”他能感觉到小洞中那热度惊人的肉块已经膨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满满的撑开了他,那种感觉又酸又麻又胀又酥,笔墨难以形容的美妙。 男人喘着粗气道:“你这处真紧,还和头一次要你一样,放松些,咬断我了。” 落玉依着他浮浮沉沉的,后方不知觉的把男人咬得更紧,十足魅惑人的妖精,天生就适合被男人疼爱的。 “啪~”瑞王抬手就在他浑圆挺翘的屁股上摔了一巴掌,气息不稳的道:“说了放松些。”差点就被吸的精关失守了,让他不由的懊恼。俩人躺着,侧着身进入的其实并不太深,约莫百十来下,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昨日我叫下人去取的樱桃呢?” “樱桃!!?”落玉正被弄的失神,想了会才道:“在外厅的桌上。” “啊…你干什么?” 瑞王就着进入的姿势抱起他,将他的腿环在腰上,每走一步都要挺动一下。去了外厅,把他放在大桌上,那处还是紧紧地连在一起,频繁的抽弄下露出些白灼的黏液和泡沫,将墨黑的耻毛弄得湿漉漉的。 “玉儿很想吃樱桃吗?” 落玉气呼呼的道:“有你这样的吗?这时候问我爱不爱吃樱桃!” 看他不高兴了,大力进出了十几下安抚他,“汁水饱满,用下头的小嘴吃可好?一定活色生香美不可言。” “不要,你又欺负我。”想起了上次他把花雕送到下方,那种又辣又难受的感觉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乖,吃一次给相公看。” 修长的手指拿起几颗樱桃,巨大退出了热烘烘的小洞,俯身把冰凉的朱果送了进去。 “我不要嘛~不要啊,难受,不喜欢嘛!”落玉的腿乱蹬,很快被男人制止了。 “很快你就会喜欢了,把它咬破就让你舒服,用下面咬。”说着又塞了十几颗进去,塞的很浅,果肉压在洞口附近,把那处的薄肉撑的鼓鼓的,粉色的红肉里能看到一颗颗的果实,艳色到了极点。 落玉抖着声音,“…我不会” “胡说,刚刚不是会咬的很的么,我那处都要被你夹断了。”男人说着羞耻的情话,凤眸不时扫过他的花蕾和大肚,存心要他里里外外都诚服于他。知道怎样能挑得他情动,又塞了两指入他口中,让他舔舐,“想着你在吃着我的,好好吃,乖” 落玉咬住他的手指,丁香小舌温顺的吸附着,啧啧有声,那花蕾也跟着主人的情动慢慢的开合抖动,男人把他的茱萸卷如口中,厮磨着爱抚着。落玉吃得涎水都流到了桌上,仿佛在吃什么极品美味一般,雪白的长腿难耐地合在一起摩擦,后头含着东西的花蕾也越来越有感觉。 瑞王凑了上去,伸出舌绕着洞口舔了几圈,就闻上头一阵尖叫,花蕾激烈的收缩果肉被绞碎了,鲜红的汁水喷溅到了瑞王俊美华贵的脸上。 男人好笑的把脸凑到落玉嘴边,“看你吃出来的,舔干净。” 落玉呆愣愣的瞧着他,他已经被这个邪气坏心的男人彻底的征服了,他略加j□j勾一勾手指就能把他弄得五迷三道的,乖乖的伸舌如猫儿舔食般把男人俊颜上的汁水舔舐干净。 “好吃吗?” “好吃。” “真乖,相公疼你,可好?” 落玉抱紧他答好。男人立即把他的腿抬高,无视汁水和翻出的肉核,直挺挺的送了进去,操弄了起来。 哭泣求饶的声音不止,瑞王一向耐力不同于常人,直把落玉体内的果肉捣成浆糊才满心餍足的释放出来。 “噗~啾”红色的肉泥混着白液流了出来,桌上不大不小的一堆,引人遐想的颜色。 男人简单穿了个外衫便出去提洗澡的热水了,落玉好洁每日都要沐浴,恩爱一番后都由男人给他擦洗。映月池虽时常有人走过,男人说可以把人都遣了,落玉就是害怕肚子被人瞧见,怎么也不去。 俩人洗净了身便传午膳,依在窗前你侬我侬的。丝毫没注意小路留着鼻血擦拭了桌上的那堆东西。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到了满目苍翠的夏日,地上像着了火一样,天热得发了狂,热浪腾腾着面而来,花草和树叶晒得都卷成了条了,就连树梢上的鸟都无精打采的停歇着。绿树成荫,落玉坐在太师椅上摇啊摇的。宽大的薄衫也遮不住又圆又大的肚皮。小路在他身后打着瞌睡,手里的蒲扇三下五下装模作样的摇着,刚吃了两斤甜瓜,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今日不想喝鸡汤了,老鸭汤也不想喝,乳鸽汤也不想喝。唉,真是无趣的很,你这小厮天天犯懒。” “哎呦,公子您叫我呢?”揉揉惺忪的睡眼,使力的扇了几下。 “记着,今晚别上鸡汤了,我都腻了。” 小路咽咽口水,“公子,那可不是一般的鸡,那是月阑进贡的甘松鸡,此鸡乃鸡中的贵族,鸡中的极品,那肉香的,别提了。” “是吗?”落玉眼中带笑,“我怎么吃不出来,你没少偷吃吧?” “我…我那是替公子尝尝咸淡,嘿嘿,公子今晚想吃什么啊?奴才立马吩咐下去。” “行了,你看着办吧。困了就去歇着,把我的凤焦拿来。” “好嘞,奴才这就去。”屁颠屁颠的去了。 如天上宫阙中流淌出的绝妙音色,铮脆如松,为这烦闷的夏日注入了些清凉。 他快要登上龙椅了呢,落玉收了玉指,叹了口气。瑞王所做的事丝毫没有瞒着他,举事逼轩 分卷阅读71 辕昊退位预计就在今年的冬天,那时他的孩子也应该出生了。 想起他曾说过,这孩子会被立为太子,待他百年之后接替他的江山,如若是寻常女子一定会喜极而泣,可他没有一丝高兴的地方,还胡思乱想了起来。将来世人总会要问太子的母亲是谁,皇帝总是要有皇后的,就像阴阳两极一样不可违抗,他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说出去都要被天下人耻笑。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存在,他曾说过永远也不会负他,他是相信的,就算会有丝丝的不安。 “叹什么气?”冷无言不知何时来了洛华殿,手中拿着包好的五斋坊的酸梅。 红纸包着的梅子散发出香甜醉人的味道,落玉嘴里泌出些口水,“这是什么?梅子吗?” “给,五斋坊的酸梅,京中有名的小吃,买给你尝尝看。”将红纸打开递给了他。 “恩~真好吃,又酸又甜,还有股说不出的香味。” “你喜欢就好,改日我再带给你。” “神医,请用茶。”小路端来了花茶。 “沅孑,你就住在王府中吧。” 冷无言征了会道:“这怎么可以,此处是摄政王的府邸,我一介草民如何能住在这,于理不合。这儿又雕梁画栋的住了多不习惯,我还是喜欢我的竹屋,清贫雅致乐得自在。” “我日日被关在这殿中,除了小路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闷死了。再说我都六个多月了,倒时你也得给我接生啊,免不了要先住进王府中,还不如现在就搬进来。” “是啊是啊,神医公子天天都念着无趣的紧,您啊就搬进来吧,也好给公子做伴。” “小路早在我跟前念叨了,想向你学医。” 小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神医要是肯教我,小的一定好好学。” 落玉打趣他,“想学医,先把字学会了,不然怎么写药方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懒了。” “不敢了,奴才一定好好学。” 看着这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冷无言脸上带着笑,“这是好事一件,你要不怕辛苦枯燥我当然会教你。”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落玉急忙问他:“那你肯搬进来了吗?” “王爷若同意,我自然不会推辞。” 三人说说笑笑,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37章 轩辕珉齐 洛华殿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银月边和晏琼自北疆为落玉带来了两株成精的人参,还有天地至宝的冰蟾。 冷无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也是好医成狂之人,不敢置信的把巴掌大的冰蟾拿起来端详,“这真是冰蟾,世上真有这造化的宝贝!真是大开眼界了。” 银月边翻了个白眼,凡人就是凡人,话说他这两样宝贝是从一个雪妖那里偷来的,本来只想偷人参的,顺手把冰蟾也给弄来了。为此还被雪妖追杀,搞得灰头土脸的,最可气的是那个臭道士,不帮他就算了,一路上耳朵都要被他念叨聋了,不就偷了两样东西吗,激动个什么劲儿。 “这还有两株人参,回头熬成汤给我哥哥喝。” 冷无言接过那人参,这才发现这参根系较长,分叉较多,一看就不是凡品,参面上还有颇似人的眼睛,鼻子和嘴,就像人一样。 小路奇道:“公子,你快看,二爷带来的人参好像人啊?” 落玉熟识百草精怪,那两株应该已经能修炼成人了,煮了喝岂不是要造孽了,就道:“小路,收起来吧,太阳落山了就种到院子里,这冰蟾是解毒的对我无用,沅孑你拿走吧。” “啊?为什么要种啊?” 落玉不打算解释,“还有,别忘了系两根红线,免得跑了。” 小路望望冷无言二人都疑惑着,落玉越说越奇怪了。小狐道:“叫你种你就种吧,哥哥烂好心,亏得我跑这么远!” “落公子人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晏琼潜心向道,被个狐狸纠缠,早烦透了他的死缠烂打,一有机会就对其冷嘲热讽。 小狐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立刻便吵起来了,火药味甚浓。小路知道晏琼是国师的徒弟,一见他进王府脸色就十分难看,这小厮又不知他与银月边纠葛的种种,看他还如此猖狂敢骂他家公子的弟弟,一时火冒三丈,对着晏琼一顿臭骂,连着把他师父冲灵子骂的体无完肤。 “你这小厮何故骂我师父,他老人家道高望重,修为高深岂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落玉平静的道:“你莫见怪,他年纪还小,就是看你与月边争吵想着是我弟弟在维护他而已。” “咦?”小路愣了会,他家公子怎么这么好心呢,他可不乐意了,特别是听到国师道高望重这种话,“他德高望重?我呸,一个下三滥,扮成老金的模样把我和公子掳进了皇宫,还…” 落玉喝止了他,“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快把人参带下去。”落玉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他那弟弟爱这道士,他又怎么会让他们之间因为他出现嫌隙呢,他太了解那狐狸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想追究了,毕竟他的孩子没事,他也就丢了一块皮罢了,那种痛他不想记起已经忘了。 “你莫胡说,我师父怎么可能扮成别人的模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你…你滚出王府,不然王爷回来了要你好看。”小路气得不轻,把晏琼和国师当成了一路货色。 冷无言用眼神询问着落玉,那人儿对他笑笑,意指没什么事。小狐道:“哥哥,小路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路一股脑的抢在落玉前把他们在宫中的遭遇说了出来,那剥皮泼盐的血淋淋的事就这样说了出来,闻着皆惊。落玉叹了口气,看着目瞪口呆的冷无言,笑着道:“抱歉,早想对你说了,我是蛇妖。” “……” “那老家伙现在在哪?”银月边咬牙切齿的问道,他此时想哭都哭不出来,他的哥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了,他非把那道士大卸八块不可。 小路答:“逃了,派人去找了,没找到。”又指着晏琼,“你师父会藏在哪?你是他徒弟不会不知道吧,我家王爷还没找他算账了。” 晏琼茫然的走了出去,“我会亲自去问师父的,这可能是误会。” “你站住,我也要去,我哥 分卷阅读72 哥的仇我这个做弟弟的要替他讨回来,现在我们是仇人了,你要是帮你师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月边,我没想过要报仇,不想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和他…” “我和他?”银月边摇着头,“我们本就没有情,有也只是我一厢情愿。” 晏琼听到他的话,背影征了一下,很快又走远了。 落玉没了内丹挽留不住小狐,看他去追晏琼,只觉着身和心都太累了。 小路通透,闻小狐那番哀戚的话猜到了他和晏琼是那种关系,难怪公子不让自己说,可他也是心疼主子嘛。遂即向落玉认错,落玉拉起跪下的他说道永远也不会怪他,这下倒把这厉害的小厮惹得哭了,还哭了好一阵。 冷无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几欲张嘴又合上。 落玉表情不变,“坐啊,站着干什么!” 两人又是沉默了下来,半响才问:“瑞亲爷…他知道吗?” “知道,早就知道了。” 他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那二人之间情义深长,严丝合缝得根本没有他的位置,干涩的道:“想起之前你的双眼莫名的失明,还能以男子之身产下子嗣,我早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原来世上真有…你还是我心目中的青舒,无论你是人是妖都是我的好友。” “虽是妖可也没有男妖怀孕的,想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 落玉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放下了,冷无言对于他来说千百年来天上人间,幽冥幻界他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天快黑了,小路把两株人参种在门前的花丛里,还浇了水又用红绳一绑,嘀咕着这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还能活吗?公子爱花花草草没想到爱到这种程度。 落玉看他自言自语的,就道:“把绳子牵过来。” “公子,干嘛要绑绳子啊,你还怕它们跑了不成。” “我还真怕他们跑了!” 小路看他不像在开玩笑,便跟着躲到一边的回廊处。 “公子,我们这是在干嘛啊?” “天黑你就知道了,到时可别吓坏了。” 过了会,辰星升起,天全黑了。落玉拿着红绳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边的动向,小路好奇也学着他。 微风吹过花丛,悉悉索索的,脚踝高的草丛里平白无故的冒出了两个膝盖高的小孩,粉雕玉琢的还穿着红肚兜,乌黑的发髻上滴着水。小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见鬼了吧这俩小孩从哪来的。 小孩手牵手四处观望了会便撒腿跑了起来,没跑多远缠在他们身上的红绳一拉,只听得:“哎呀”一声,两个肉乎乎的孩儿跌倒在地,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小路急忙上前,哪还有小孩的身影,只有两株人参躺在地上。他捡起来,指手画脚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落玉道:“这是成了精的人参了,是他们的造化,明日去寻个深山埋了吧,也算是件善事。” 小路受了刺激,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点头。整晚他都把人参捂在被子里,两眼发直的瞧着,直到天亮,也没再变回小孩的样子。 第二日,小路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公子,人参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耳鸣了,好像还听到句谢谢。” 落玉俯在案上作画,一对嬉水的鸳鸯,活灵活现的就像真的一样,他落了款,“那便是真的了,人参是天地滋养的精灵,知恩图报,天性温和。” “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呢,小世子一定也很可爱。” “你怎么知道我生的一定是男孩,万一是个女孩呢?” “那也是郡主啊,金枝玉叶娇贵着呢。” 落玉搁下笔,才画了一幅画腰就酸的不得了了,腹部犹如千斤重,近日多站一会脚都能肿起来。躺回小榻上,提醒着:“几日前是谁答应了要学认字的?” “是奴才,是奴才”看主子受累,忙狗腿的捶着背,“冷神医怕您太累了,已经和奴才说过了他来教我。” “那你可要好好学,不得再半途而废,啊…” “主子怎么了?” 落玉指着肚子,惊魂未定的道:“他…他动了,他动了。” 两人都吓坏了,急急忙忙的找来冷无言。 冷无言镇定的道:“没事,是孩子大了,在你肚子里伸手,踢腿呢,怀胎了都会这样,慢慢的他动得会更频繁,不要担心,动得越多孩子越好。” 落玉抚着肚子,松了口气,刚刚那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既喜悦又害怕,怀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这小小的孩儿是和他连在一起的,心中软了几分,眼神温柔的能融化万年的冰晶。 冷无言瞧着他,他真的是美到了极致,怀胎了也能这么美,世上所有的修辞都无法形容他的美!可惜这样的美丽不是他能拥有的,他是瑞王的,是那个站在权势巅峰男人的,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血脉,骨血相溶,老实说此时他真的很嫉妒,他也是皇族出生,不比瑞王爱的少,却只能做他的好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吧,他自嘲的想着。 “沅孑,你怎么了?” 看到他眼中的关切,只觉自己更是可笑,可笑面上说着是他的好友,背地里却有别的肖想,自己何时这么卑鄙了? “没事,替你高兴呢。” 那人回他一贯的笑容,更要让他窒息。 瑞王回府了,大事已定,他就算再忙每日也要回到府中陪落玉。亲手喂落玉喝完安胎药,看那人儿笑得傻傻的,就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拉过大手覆在肚上,“他动了呢。” “恩” 接着道:“我当时真是吓坏了,后来又好开心,我们的孩子在动呢。” “恩,我为他赐名轩辕珉齐,无论男女都是这个名。” “轩辕珉齐…齐儿,珉又叫玉,一种美玉,和我名字相同,齐,洪福齐天,真是好名。”没想到他取个名都包涵了对他的爱怜,他又让自己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有朋友说我前面写的虐,偷偷的说一句我还没开始虐的,真没!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第38章 异姓龙种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如浅水过膝,有条不紊的过着。落玉看得出轩辕鉴尤要有所行动了,他早出晚归,周旋于朝政和大业 分卷阅读73 中。每夜回来得很晚,他都歇下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肚大如箩万分辛苦,他睡得很早,只在迷迷糊糊中能感觉到身子被温柔地抱着。 轩辕鉴尤三十岁的生辰,理应大肆操办,但瑞王吩咐下去只在王府内摆下家宴,与近臣同饮。府中来了许多人,落玉在洛华殿中都能听到那边舞乐的声响和人群的鼎沸。 落玉此刻的心境难免会有些不同,从初入府时受到得冷言冷语到现在的百般宠爱,恩爱缠绵,落玉好似飘在了云端,甜蜜悠然。那人宛如九天之外的上仙,那么的高不可攀,就算在人世间他也能轻易的掌控一切操纵一切,鹓动鸾飞,贵不可言。而他只是个小小的蛇妖,不谙世事,空活了千年,只懂数着日月星辰看着山川河流,过一条便是一天。 整整一年了呢!落玉依在门扉上,暗暗吐了口气。他已经开始谋划以后的生活了,他是妖能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他心爱的男人却不行,终究跳不开三界五行之苦,要在轮回中生生世世。他可不想来世再去寻他,物是人非人海茫茫,想寻他谈何容易呢!他会踏上开满曼珠沙华的黄泉,喝下孟婆汤彻底的忘了他,就算是寻到他的转世也不再是本来的他了。 落玉听闻,执掌昆仑仙山的西王母,乃混沌道气中西华至妙之气凝聚而成,‘可谓西华之至妙,洞阴之极尊’。她所住的九层楼阁中,宫阙壮丽﹐园囿精美﹐奇花异木长在﹐珍禽祥兽毕呈,终年飘着祥瑞的紫气,左绕瑶池,右环翠水,楼中藏有魂转仙丹,凡人吃一颗就能脱胎换骨,使人长生不死。落玉想偷也没那个本事,西王母有洞察世事的乾坤镜,只怕还未到手就上了斩妖台。而昆仑主峰,为灵气掩盖之水域,谓之瑶池,饮用此水可活万载,很多仙翁都去求过,却不是永生,落玉不稀罕,看守的还是只金翼的大鹰,他的天敌。 他识得的仙君除了他师父外还有些散仙,都是仙界中的小仙没什么金贵的仙丹收藏,最多也只有起死回生的仙草和续命的灵丹。他的好友南极姥姥倒是不凡,是玉青真王,南极长生大帝之妹,上古的大神,身份显赫,她藏有九宵神丹也能使人长生不死。因千年前玉青真王投靠魔界,闹得生灵涂炭,她也逃不开干系被赶下凡间,在易川河旁辟了处幽镜弄竹养花,两人比邻而居,天长日久也慢慢熟稔起来。 小路道:“公子想什么呢?快进屋歇着吧,王爷还在宴席上呢。奴才要去瞧您炖着的汤,您快歇着,别累坏了!” “在想一个好友,等我生下齐儿,便去同她讨些东西,她要是不给我就求她,死缠烂打也要弄到手。” “什么东西?值得公子这样!” 落玉笑而不答,进了里屋。把他为瑞王生辰所作的画挂到了墙上,已被裱好,画的是瑞王的像,一身黑衣的男子负手站在远处的山巅,优美流畅的侧脸,眉宇间傲然而清俊,凛冽入骨的风姿,端的是万古的风华。落玉闭着眼睛都能把他画的传神而动人,这男人已经满满的住进了他的心底。 他还在看着画像出神,身后已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要多喝会儿。” 轩辕鉴尤摸上那张绝美的脸,深邃的眼中只映得出他一人的身影。这人儿如要临盆的妇人一样缩在这殿中,哪儿也去不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他应该在众人的目光下和他一起庆祝,却只能在一边等着他回来。酒喝了不少,一点酒味也喝不出来,只想去他的身边陪着他,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离不开他了。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是嫌我丑了吧。”落玉故意说着气话,他是长胖了很多,要腰没腰,修长的腿也浮肿的变了形。一点美感也没有。 “敢说这种话,可是在气我没陪你?” “才不会呢,我在院中煮了温汤,让你酒后喝。” 真是个温顺体贴的情人,让瑞王心情大好,凌厉阴沉的面容柔和了许多。 喝完汤水,两人在榻上说着话。 “明日便搬去我在城西的别院,那儿还有个耳聋的老管家,拂晓就出发。” “为什么?我在这好好的。” “你在这,我不放心。” 落玉揉着他的手指,小心的问了句:“鉴尤,事成后你会立皇后吗?” “不会”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的回道,“如果你愿天天穿女装,我就立你为皇后。” “你骗人!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倒时乱花渐欲迷人眼,你还瞧得上我这个男人么?” 抱过他,吻着那粉嫩可爱的耳朵,“我只要你一个,把你锁在宫里,让你给我生孩子,生完一个又一个。” 落玉玉面微红,娇喘了声,“胡说什么,我才不要再生。” 知道胎位很正后,两人床上的事,一直未断,几乎日日都要云雨一番。今日又是那狂野男人的生辰,不做的话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落玉分开了腿,搂着瑞王的脖子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费力的抬起肚子,伸直双腿,不顾羞耻的解下小裤,下头真空了,凉飕飕的。 “我要……”软软糯糯的求爱,任谁都按耐不住。 男人低咒一声,没想到这人儿这么主动,让他差点挺硬得要爆掉,三两下就解开了裤头,威武的巨龙叫嚣着要攻城略地。 “坐上来。”他命令着。 瑞王的那处实在大的出奇,尺度骇人,长度也是出奇,通体紫黑的颜色,饱满有鸡蛋大的顶端,周身青筋纠错,光是看着就能让被进入的那个倒体生寒。但落玉那被疼爱了多次的蜜道已被男人的精华滋养的饱满红艳,日趋熟练这种事了,没入时会有被撑到极限的痛感,很痛很痛,痛不欲生,就差要撕裂他了。艰难的进入后,操弄一会儿则只剩无尽的舒爽了。红彤彤的小洞一被巨大顶住就能自行分泌出粘稠湿滑的汁水。 落玉颤抖着撑起腰,缓缓的坐了下去,薄汗微熏。随着律动,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眼角微眯享受极了。他宽大的衣衫将那诱人的春光遮了去,要不是那让人想入非非的抬起又落下,又怎会知道他们在做着那旖旎之事。 ...... 天还没亮,落玉被瑞王亲自服侍梳洗和用早膳,早晨的时光虽然短暂也是万分美好的,落玉一会吃这个一会又吃那个,吃个早膳能吃大半个时辰也将男人的耐心挑到了极致。洛华殿前停了架马车,府内的仆 分卷阅读74 人都回避了,之后马车拐出王府,去了西郊的别院。 不到两个时辰,隐匿于山峰上的精巧别院就出现在眼前。四周都是幽静的深山,平民的禁地,平日没什么人会来此处。皇族的别院就是不一样,此处虽然不大,但也是殿堂迂回,分东西南北四殿,亭台鱼池皆有,是避暑和修养的好去处。 随身的行礼带的不多,瑞王已命隐卫采办好了,所要的东西样样齐全。冷无言先他们到,在晒着些药材,也好为接生做准备。落玉住东殿,殿内布置的高雅而柔软,椅子上垫满了软枕,桌子,案几也是圆的。 ...... 东晟与南国的战事胶着下来,直到东晟夺回了至关重要的两座城池,战事才朝着有利于东晟的一面倾斜。季若华安排的棋子寇儿用美人计潜入南国,她再聪颖也没捱过一个月便成了刀下鬼,倒是她的胞弟想为她报仇,去刺杀单禾辉桀时被生擒,由此展开了另一段爱恨纠葛。不久之后南国主动退兵。西域也没讨得什么便宜,善勒被瑞王用计挑起与十二部族的矛盾,内斗不断,王位都没坐热就祸起萧墙,让他无暇东顾,几国纷争的场面暂时停止。 轩辕鉴尤看有此良机便先发制人,手持虎符玉玺进宫逼迫轩辕昊退位。季若华一直为出卖落玉的事耿耿于怀,想好的计谋被他那愚笨的师兄搅坏了,他私下又寻冲灵子不得,只有先回圣京。他想在瑞王面前邀得头功,便抖出了个惊天的秘密。 彼时肃穆威严的皇宫内,文武百官在列,当今的天子如阶下囚般落魄的跌落于龙椅,真到了此时又有种大祸临头之感。瑞王把拟好的禅位诏书摆在金龙大桌上,玉玺也涂上了红泥,只等他御笔提名。 “轩辕鉴尤,皇天在上,你这个忤逆的贼人,你终会有报应的。”国丈是当世的大儒,可惜为人迂腐,明知轩辕昊没有治国之才还是拥立其在位,就算他的女儿不是皇后他也会站出来。 对付这种酸溜溜最注重传承祖训的文人,季若华一向最有办法,就是给他个当头棒喝,“敢问国丈,皇位是否应由轩辕一族正统血脉继承?” “这是自然,就算是皇室家卿,王侯显贵只要他不姓轩辕就没有资格坐上龙椅,陛下乃先皇唯一在世的皇子,名正言顺。” “此言差矣,你怎么就能确定轩辕昊就是先皇的儿子?” 此言一出,立即炸开了锅,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着。轩辕昊不明就理地望着瑞王,那人冷冷地扫过他,不带一丝温度。 “你…你好大的胆…怎么敢这么说!” “国丈,别激动。”季若华笑着道,“你想必也知道季某的师兄就是国师。而国师是太后的心腹,在场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对…太后宠信国师是事实。” “是啊…谁都知道啊。” 群臣低语着。 轩辕昊仿佛猜到了什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呵呵,皇上这么吃惊难道是想到了什么?太后非常宠信我师兄,还把这份恩宠带到床上去了。” 这下真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扔了块大石,连稳重的国丈也是汗如雨下,“你…信口开河,可有证据?污蔑天子是死罪。” “老实说我那师兄虽然一副精明的样子实则是个绣花枕头。有一次他可是在我面前吹嘘如何做了太后的入幕之宾,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殊不知那时我已跟随了王爷,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中,暗地里也查了下虚实。带仙居殿的首领太监赵泰恩。”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匍在地上的太监身上,那奴才早被瑞王吓破了胆,知无不言,把那风骚太后和风流道士的事翻箱底的给抖了出来。众人哗然,先皇生前他们就搞上了。 又传来当年为先皇看诊的太医,原来早在太后有孕前先皇就因骑马摔到了命根,轩辕昊出生时日子根本对不上,还称其早产,接生的稳婆和伺候的宫女都被灭口,更是让人深信不疑。 轩辕昊站了起来,“这都是轩辕鉴尤搞的鬼,他想称帝自然要在背后做些手段,朕是先皇的儿子,朕身上流的是轩辕一族的血。” 瑞王道:“你若不信,便传太后前来对质。” 出乎大家的意料,太后很快就招了,轩辕昊果然是冲灵子的种。她神色平静,看起来不像被逼迫的样子。 轩辕昊冲到太后跟前,受了天大的打击,“母后…你骗我,你骗我!我不是道士的儿子,我是先皇的儿子…快说你是被胁迫的,快说啊…”他已泪流满面,还没过双十的年纪,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是母后对不起你,皇儿,母后害了你,我的好孩儿!”最后摸了摸儿子的脸,“答应母后…要…好好活下去。”说完已咬断了舌头,倒了下去。 她也是无可奈何,心爱的男人靠不住,曾经的海誓山盟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还将一切推给她独自面对。只要她坦白一切,瑞王答应放她儿子一条生路,事已至此她别无所求,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让她的儿子活下去她都愿意用命去换,不免让人嘘唏。 从此天下不再是轩辕昊的,而是轩辕鉴尤的。 第39章 化蛇产子 东晟皇朝二百一十八年秋,孝德皇帝轩辕昊被揭穿假冒皇族身份,百姓无不恨之,遂禅位于摄政王轩辕鉴尤。新帝将于一月后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到时大赦天下,万民同欢。 今晨,艳阳高照,落玉给篱笆里开得明媚的几株富贵红浇水,他步履蹒跚,好在精神不错,花壶举在手中也不觉费力。 冷无言夺过他手中的花壶,埋怨道:“都八个月了,再过些时日就要生了,可不能再做这些了。” “你放心,一点儿都不重。别把我当成妇人一般看待好不好?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 “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多加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帮他把水浇完,“走,进屋躺着,待会把我给你煎的药喝了。” “又喝?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我想在院子里转转。” “行,我要去山中采些药,估计明天才能回来,你累了就歇着,别再乱动,免得伤了胎气。” 又说了一阵话,冷无言便背上药蒌出门了。 第二日,落玉在院中闲逛了会,回屋躺着小憩。脸上的书滑落到地上,他伸手想去捡又使不上力,正要放弃,后腰一软肚子撞在了床檐上。  分卷阅读75 片刻后,下腹传来尖锐的疼痛。落玉扶着肚子坐起来,那痛感便消失了,过了约半刻钟又痛了起来,痛得他快要昏死过去。是动了胎气了,想到这有气无力的喊着小路,一边自怨自艾着真不该捡那本破书啊。 小路端着药进来,看他抱着肚子直哼,急忙把药撂一边儿了,“公子,您怎么了…怎么了?” “疼…疼…好疼…肚子好疼…”落玉话都说不完整。 “会不会是要生了,才八个月啊,怎么这么快!要生可怎么办?冷大哥去采药了,怎么办啊?您先躺着啊,奴才去找影风他们,让他们去找冷大哥。” “快…快去…” 落玉也不知痛了多久,每隔那么一会就把他痛的气都喘不过来,只能用嘴呼着气,肚子一抽一抽的。 小路说着安抚的话,其实也怕的不行。偏这个时候生,瑞王为登基去邵阳宫拜天祭祖,昨日才去要四五日才能回来,没想到他才走孩子就跟着出生了。 这么疼了有一个多时辰,影风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公子,冷大夫去了深山一时半会还没找着,属下已让其他的护卫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 落玉虚弱的点点头,又惨叫一声,小路急忙让影风看着他,去烧热水了。 冷无言在山中歇了一夜,他越走越远。扶了扶药篓,回头望了眼别院那头,院子已被古柏苍松遮了去。他眯起了眼睛,那上头飘着层紫气,还传来白鸟的鸣叫,很是怪异,他多看了几眼又转身走了,找药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山中自古传闻长有药皇血灵芝,也有人叫其阎王避,此药稀少得连宫中都未藏有,只想采来给落玉产后补身。 他抓住棵年老的藤蔓从悬崖上慢慢往下梭,差点掉了下去,真是险象环生。崖下是处开阔的溪谷,蹲□洗净了满手的淤血,大步向前走去,丝毫不觉得疼,仿佛一定会采到那药皇。 疼了快三个时辰,冷无言还是没找到。落玉脸色苍白,疼的直发颤。小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去找大夫来。 落玉低吟一声,后面那羞耻之处热乎一下,烫得花蕾开启,哗啦哗啦流下些水来,顺着大腿把长衫都打湿了。 眼见于此,小路急道:“快把热水端来,怕是要生了。” 影风呆愣了会飞也似的去了。 “解了…解了…”落玉指着衣摆,“羊水破了,快…” 落玉仰卧着双腿大张,那双雪白的腿上沾满了浅色的乳白黏液和絮状物,粉色的花蕊一缩一缩的。 影风端来热水,屋内都是男子,都不会给孩子接生,只盼着冷无言快些回来。 落玉阵痛越来越频繁,满身都是汗,青丝也被汗液弄湿。小路给他擦着汗,紧紧让他捏着手,痛了这么久了孩子也没出来。 天快黑时冷无言才急匆匆的回来,他把血灵芝交给小路,净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小路你守在外头,我会不时地叫你换热水来。” “是,冷大哥” 落玉抓住枕头,“沅孑…我要死了…” “别胡说,我马上给你接生,你要放松,全身放松。” 他托高落玉的臀,用热水擦拭了花蕾,他也不敢确定那处能否如女子一般能用做产道,但看那儿已经有些开阖见红,流出些血丝来就知道应该是错不了的。 落玉痛的大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无言怕他咬到舌头便把锦帕塞到了他嘴里。落玉闷哼着,咬的死紧,流下了眼泪,这比扒他的皮还要痛得多。 “怎么还不出来…”冷无言顾不得擦汗,那处已经完全张开了,但是里头只流出些水和黏液,就是不见孩子的头。 “青舒,你用力挤下面,用力,孩子还没出来的,你用力。” 落玉照着他的话,用力的朝下面挤去,既顾不上羞耻也顾不上痛了,他只想快把孩子下来。 “啊…啊…呜…呜…” 别院中回荡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屋外的小路发着抖向上苍祈求着。 源源不断的血流了出来,还是没露出头来。冷无言一手扶着他的腿一手探了进去摸索着,里面又热又滑并没摸到什么,又伸进去些碰到个又硬又圆的东西应该就是孩子的头了。 “再用力,我摸到孩子的头了,快啊,再用力。” 落玉已经闭上了双眼,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听到冷无言的话还是本能的用着力。 冷无言拍着他的脸,“青舒,快醒来,你不能睡,孩子太深了你要用力,快用力啊。” 落玉口中的锦帕掉了下来,他的眼皮动了动,嘴唇喃喃着,那模样凄惨无比。 “小路,快去换热水。” 小路进屋,端起鲜红的血水,抽泣着去了。 冷无言又把手伸进去,孩子太深根本拿不出来,时间久了无论是大人孩子都有危险,让他这神医也没了主意,男人生子真的不行么! 落玉如回光返照般睁开了眼,“沅孑,孩子…卡住了…我想把肚子剖开…你别害怕我…我的原形。” 冷无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落玉变成了一条巨蛇,蛇腹浑圆。 “青舒…你想干什么?你别做什么傻事,我不会把你的肚子剖开的,那样你还活得成吗?” 青蛇动了起来,把自己裹成圆盘状,遮住了肚子。过了会儿,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青蛇缓缓展开了身子,那血肉模糊的肚子里流出个连着脐带的青紫娃娃。 “扑通”小路手里的盆掉到了地上。 “拿剪子!” 还是冷无言先回过神来,接过小路递来的剪刀剪断了脐带。 擦干净孩子的身子,拍了拍小屁股。 “哇哇哇”声音十分洪亮。 落玉变回了人形,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冷无言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掀高他的外衫,那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裂伤,生生被他自己撕裂的,红色的皮肉外翻,血流了一床。纵是医者也不忍心再看一眼,能做到这个地步,落玉虽不是女子也不输女子。冷无言擦掉泪,掏出药丸给他服下,再打开医箱缝合起那骇人的伤痕。 小路把孩子包在柔软的绸缎里,是个带把的,是皇子呢。 “冷大哥,公子怎么样了?” 分卷阅读76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没事,去把我采的血林芝煎了。” 小路唤来影风让他看着孩子,便去煎药了。 冷无言满手是血,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落玉半寸的伤口缝好。喂他服下血林芝,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觉得冥冥之中是注定的,血林芝是世间罕见的东西,竟能被他找到,得来还全白费功夫。他是在很远的一座山里采到血灵芝的,那山名叫响雾山,离此有数十里。他真是幸运,找了一会就见一块圆润的大石上长了一株血红的林芝,那石长在绝壁上,离他很远,下方又是深渊,根本爬不过去。他是凡人又不能飞天遁地,本想放弃就见一只巨大的白鹤从天边飞了过来,停在大石上用嘴衔起了林芝,宽大的双翅扇动着,优雅的落在了他的面前。那白鹤甚有灵气的朝他叫了几声,把林芝放到地上,而后飞走了。现在想起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落玉睡了三天才醒来,起身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吸了口气。屋内只有他一人,想开口但喉咙很干说不出话来。 冷无言抱着孩子进来“青舒,快看,这是谁!” 落玉见那明黄襁褓中的孩儿,心如打鼓般咚咚得响,眼睛都不眨一下。 “发什么愣,快看看,你的孩子。”说着把孩子放到他手上。 落玉抱着孩子,边流泪边说:“这是我的孩子么?怎么这么小,他睡着了呢。”用脸轻轻抵着孩子的额头,心中是说不出的喜悦和激动。 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仔细瞧着孩子的脸和手又把襁褓打开检查起身上来。 “呼~”松了口气,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一点蛇的东西都没有,小小的脸,软软的身子,分外可爱。 “是男孩,看看这小嘴嘟的!刚刚吃过奶,睡下了。” 别院中养了几个奶娘,能给皇子喂奶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身家清白不说,还得出自世家,模样学识也是有的。得了皇令拿了重金便住在西殿,平日不得出门。 冷无言看他边哭边笑,就道:“青舒,我很佩服你,当时一颗心就想着孩子,能把自己的肚子裂开…” 落玉轻摇了头,只觉得做了他该做的,这世间任何一个临盆的女子也是愿意的。 “齐儿…齐儿…齐儿…” 落玉怎么叫都叫不够,这是他的孩子呢!那种巨大的喜悦冲淡了一切,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第40章 浮华一梦 轩辕鉴尤后半夜才回到别院,影风在落玉产子后便骑快马去通传。 他兴奋得握着马鞭的手都有些发抖,快步走过庭院到了东殿。一进屋,就见落玉一身湖色长衫,身形回复了消瘦,披着长发坐在床边抱着怀里的孩儿。 瑞王走过去环抱过心爱之人和孩子,亲了亲落玉略微苍白的脸,说道:“影风已同我说了,你受了很多苦,早知便想办法让你不生了。” 落玉知道他心疼自己,但还是板起了脸,“鉴尤,能生下齐儿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要感激才是。虽然我现在和凡人一样没有法力了,生齐儿耗费了我所有的元气,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瑞王将孩子抱到一边,不顾落玉惊讶的表情脱下了他的衣裳,“让我看看你的伤!”眼神在接触到他腹处裹着的绸带时越来越冰冷。 落玉看他变了脸色,急忙到:“我这不好好的嘛,沅孑从后山给我采了血林芝,是疗伤的奇药,好多了。”看他都不看孩子一眼心里也高兴不起来,埋怨道:“好歹你也是孩子的父亲怎么也不好好看看他,亏我受了那么大的罪。” “恩” 落玉见那明黄襁褓中的孩儿,心如打鼓般咚咚得响,眼睛都不眨一下。 落玉知道他心疼自己,但还是板起了脸,“鉴尤,能生下齐儿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要感激才是。虽然我现在和凡人一样没有法力了,生齐儿耗费了我所有的元气,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他兴奋得握着马鞭的手都有些发抖,快步走过庭院到了东殿。一进屋,就见落玉一身湖色长衫,身形回复了消瘦,披着长发坐在床边抱着怀里的孩儿。 不知为什么,落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就想唤住他,好像不出声唤住他,他就再也不会来了,好奇怪的感觉,一直萦萦绕在他的心头,“我知道登基的事让 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仔细瞧着孩子的脸和手又把襁褓打开检查起身上来。 这才抱起孩子,看着怀中又白又嫩的小人儿,脸都是皱在一起的,看不出像谁多一些,正睡的香甜。 他有伤不得碰水,只能在一旁看冷无言和小路给孩子洗澡。红漆木雕刻的嵌金瑞兽澡盆中,水很浅,小路托住孩子,冷无言用柔软的丝巾轻轻晃动水花为其清洗。 轩辕鉴尤后半夜才回到别院,影风在落玉产子后便骑快马去通传。 落玉轻摇了头,只觉得做了他该做的,这世间任何一个临盆的女子也是愿意的。 冷无言满手是血,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落玉半寸的伤口缝好。喂他服下血林芝,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觉得冥冥之中是注定的,血林芝是世间罕见的东西,竟能被他找到,得来还全白费功夫。他是在很远的一座山里采到血灵芝的,那山名叫响雾山,离此有数十里。他真是幸运,找了一会就见一块圆润的大石上长了一株血红的林芝,那石长在绝壁上,离他很远,下方又是深渊,根本爬不过去。他是凡人又不能飞天遁地,本想放弃就见一只巨大的白鹤从天边飞了过来,停在大石上用嘴衔起了林芝,宽大的双翅扇动着,优雅的落在了他的面前。那白鹤甚有灵气的朝他叫了几声,把林芝放到地上,而后飞走了。现在想起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瑞王将孩子抱到一边,不顾落玉惊讶的表情脱下了他的衣裳,“让我看看你的伤!”眼神在接触到他腹处裹着的绸带时越来越冰冷。 孩子对于轩辕鉴尤来说是为了祖训传宗接代的工具,他不会投入什么感情。要不是落玉的出现他会在合适的时候让身边的女人有他的孩子,不算什么举足轻重的事。 几日后,轩辕鉴尤要去宫中处理些事,他刚要出洛华殿,就被落玉唤住,他转身走了回去,捂住那双冰凉的手,“我不过就去宫中几日,大典前我会来接你和齐儿。” 冷无言满手是血,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落玉半寸的伤口缝好。喂他服下血林芝,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觉得冥冥之中是注定的,血林芝是世间罕见的东西,竟能被他找到,得来还全白费功夫。他是在很远的一座山里采到血灵芝的,那山名叫响雾山,离此有数十里。他真是幸运,找了一会就见一块圆润的大石上长了一株血红的林芝,那石长在绝壁上,离他很远,下方又是深渊,根本爬不过去。他是凡人又不能飞天遁地,本想放弃就见一只巨大的白鹤从天边飞了过来,停在大石上用嘴衔起了林芝,宽大的双翅扇动着,优雅的落在了他的面前。那白鹤甚有灵气的朝他叫了几声,把林芝放到地上,而后飞走了。现在想起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齐儿…齐儿…齐儿…” “是男孩,看看这小嘴嘟的!刚刚吃过奶,睡下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没事,去把我采的血林芝煎了。” 分卷阅读77 你很忙,但你一定要来接我,一定。” “恩,回去陪孩子吧。” 落玉看着他黑色的银龙滚边华服消失不见,抬脚走过王府中的每一个角落。瑞王将在十日后登基,王府已遣散了府中仆役,瑞王做了皇帝就要住在宫内,他们也伺候不上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留下些年迈的无家可归的打扫庭院,曾经富丽堂皇的王府有了萧索之味。 小路定然要随落玉进宫,但他又不想做太监,每日都偷偷抹泪。还是落玉想的周全,去瑞王那替他讨了个御前行走的的职务,保住了他的子孙根。 落玉走过前殿,见荷花池边站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头戴九阳巾,一身玄衣长袍,背着长剑,转过身来。 “晏琼,你怎么会在这?” 晏琼怀中抱着个物什,雪白雪白的,落玉看不真切,走近了几步,一阵天旋地转,那是只雪域白狐,那双琥珀般的大眼明亮极了,一如三百年前他们的初次相遇。 “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他,没想到我师父竟然会这么做,害得他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说什么把他关起来去去魔性,免得他为非作歹,还叫我出去找炼丹的药材,等我回去…月边他已经…已经…”晏琼如失了魂一样,木然的说着,说着他的师父是如何欺骗了他,借他的手散去了小狐的修为,他也是被骗天真的信了他师父的话,云云。 落玉接过白狐,滴下泪来,这劫他还是没有逃过。 “你走吧,你们缘尽于此,他已不再记得你了,我曾经答应过他有朝一日你若负了他定不会伤你,我只盼你离他远远的。” 晏琼有些站立不住,面如死灰,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看了会儿白狐,颓然的走了。 落玉抱紧了狐狸回洛华殿,小狐曾经笑意盈盈的面容回荡在脑海中。想起他曾做错事几次打碎了师父的宝物,都是自己替他背的黑锅,每一次他都会说:哥哥,你待我最好了。 白狐在他怀中伸起脑袋舔了舔脸上的水珠,又咸又涩,四周的景致看得腻了,就打起瞌睡来。他真是成了只普通的狐狸,什么都不记得了。 “公子,要收拾些什么带到宫里去?” 落玉四处看了看,道:“就带琴吧。” “好嘞,奴才去把琴收好。” “沅孑不在府中吗?” “冷大哥昨天就出府了,现在还没回来。冷大哥也真是的,让他做太医他都不做,不知道怎么想的。” “沅孑一直都无拘无束的生活,让他做官他当然不乐意了,以后我们多出宫去看他。” 落玉背着琴,怀中抱着孩子,小路则抱着白狐一起在王府前等瑞王来接他们。天黑了,他们等了好长时间才见一行人走了过来,一身羽林军打扮的魁梧男子下了马,铠甲锃亮,看着官职不低,那人恭敬的道:“陛下要为明日的登基大典留在宫中沐浴斋戒,还请公子移驾皇家驿馆,待明日一早陛下会亲自来接公子。” 落玉有些小小的失望,还是客气的道:“有劳将军了。” “咦~这孩子是谁的?”那将军问道。 想起瑞王曾说孩子的事要暂时保密,免得宵小之人在他登基前乱做文章,就道:“是我弟弟的” “恩,公子请” 他们上了马车被拉到一处偏僻的驿馆,那些人很快就告辞了,只说里面有伺候的人。 驿馆很空旷,除了他们只有三个伺候的太监,馆内点着很多红灯笼说不出的阴森恐怖,里头的摆设华丽是有几分皇家风范。 二人坐在厅中等着上晚膳。一个干瘦的老太监端着盆水,笑咪咪的道:“公子,饭菜马上就来,先净把脸吧。” “放着吧,都要吃饭了还洗什么洗。”小路道。 那太监还是不死心,垂着头道:“洗了干净,洗了舒服,公子就洗一下吧,这可是驿馆待客的规矩,水里加了凝神的药粉,是好东西。” 小路敲了敲手中的筷子,“我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待会吃完了会洗的。” “多谢老人家,这儿有奶娘吗?” “奶娘啊~有,有!公子洗了脸奴才就去给您找奶娘。” 落玉记挂着儿子还没吃,便将孩子递给小路,起身把盆中的布拧干擦拭了下脸,没有注意到那太监嘴边露出的冷笑。 “公子,奴才先告退了。” 那太监一走,他们二人等了好一会儿上菜的人还是没来,觉得有些奇怪,便四处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 “公子,太邪门了,人都去哪了?” 落玉脸上一阵麻痒,他用袖子擦了擦,“我们出去吧,这有些古怪。” 这驿馆很偏僻,在城郊,走了好一会才到城中。小路尖叫一声,“公子,您的脸…流,流血了。” 落玉用手一拭,手上都是血,“我们快去王府,刚刚那些人很可能不是鉴尤派来的。” 这么一说,两人心里都没了底,急急忙忙的向王府走去。 朱红的王府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小路嗓子都喊破了,里面都没人来开门。 “快开门啊…公子回来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死去哪了,还不快来开门…开门啊…” 这一场变故让两人彻底懵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落玉怀里的孩子哭个不停,连忙哄着他,“乖乖啊,齐儿别哭了,别哭了” 小路端着碗羊奶来,“总算是找到能吃的了,小皇子肯定饿坏了。” 慢慢的喂他吃下,果然不哭了。 “公子,我们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不,我要留在这,万一鉴尤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呢?” “好,我们就留在着。” 两人的外衫都用来裹孩子了,他们靠在王府前的石狮子后,紧紧的捱着借此来取暖。 小路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落玉惊醒,“公子您怎么了?怎么了?” 落玉用力抓着脸,喊道:“好痒,我的脸好痒,好难受,好难受啊。” 小路看他都把皮抓下来了,急忙按住他的手,“肯定是那个老太监,他非要公子洗什么脸,还说什么凝神,只怕是毒药啊。”说完都哭了出来,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他家公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分卷阅读78 “好难受,我的脸…我的脸好痒啊,好难受… 落玉脸上犹如千条虫在爬,又辣又痒,折磨得他快要疯了。偶尔几个打更的路过,被吓得拔腿就跑。 初秋的清晨已经有些凉意了。落玉睁开眼,发觉他的双手被绑在了一起。 “公子,您醒了?”小路在喂着孩子喝昨日剩下的羊奶。 “鉴尤…还是没来吗?” 小路点点头,用手袖擦了眼泪,他就穿着件单衣,脸被冻的通红。 “我的脸,是毁了吧!”落玉平静的道。 “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等王爷知道了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小路替他解开缠在手上的腰带,不这么做落玉脸上的肉都要被抓下来了。 “我们去皇宫吧,去找鉴尤,不能待在这了。”原本艳绝无双的脸变得血肉模糊,令人作呕,看上去人鬼难分。 皇宫外,上千羽林军把守各个宫门,今日是新帝登基之日,容不得半点马虎。 宫门前贴着大赦天下的皇榜,圣京的百姓都来凑凑热闹。落玉和小路被挤在人群中,偶尔传来几声叫骂声。 “哎呦,哪来的丑鬼吓死人了,今儿个什么日子啊这副模样也敢出门。” “赶紧一边呆着去,看看他那张脸,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滚开,别挡着大爷的道。” 落玉不顾人群的辱骂抱着白狐拉着小路直挤到宫门前。 一个羽林军将佩刀挡在他们面前,喝道:“干什么?这是皇宫,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麻烦你通传一声,我找鉴尤,不,我找皇上。” “就你?”满脸不屑的看着落玉,“哪来的疯子,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今日是皇上登基的吉日,大爷我不想见血,赶紧走。” “这位差大哥,我们是瑞王府来的,我是王府的总管,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滚,我管你哪来的!别在这捣乱,国法森严,再废话就把你们绑了。” 宫内的鼓楼处传来威严的鼓鸣,伴着韶乐·海晏河清,新帝在此时登上皇位,接受百官和四方来使臣的朝贺,祭告宗庙和社稷万民。 落玉因为产子耗完了所有的元气,全身没一点法力,一幢宫墙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天快黑了,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落玉和小路在宫门前几丈处不愿离去,他安慰着自己,许是大典太忙了,鉴尤一时抽不开身,对,一定是这样。 宫门打开了,白衣胜雪的季若华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笑,说道:“青舒,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落玉见来人是他,心中燃起了无限的希望,听他那么一说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你说什么?” 季若华冷冷的道:“王爷登基了,他现在是皇上了,带着你总是不好的,他要做万世的明君,自然不希望被世人说他有龙阳之好。你也该知足了,他对你也算手下留情的了。” 小路一听,大叫着,“你胡说什么,王爷爱公子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公子了!你怎么敢这么说!” “呵呵,落玉,陛下本来是要杀了你的,但你也算对他侍奉的周到,皇恩浩荡,就毁了你这张脸了,免得以后你再去勾三搭四,毕竟是陛下玩过的人,再被别人玩总归是不好的。” 小路过去扯着季若华的袖子,“你这个坏蛋,你胡说,公子你别信他,王爷不会那么无情的。” 季若华轻松的推开了小路,仔细整理了被扯得凌乱的衣物,“都说君王无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扫了眼小路背着的孩子,想到手下来报是落玉弟弟的孩子也没放在心上,接着道:“陛下说了,你于他不过就一件玩物而已,你以为他真会把你接进宫去,你一个大男人还想呆在后宫?落玉,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天真!” “我不信,我要当面问他。”落玉神色非常平静,只有他颤抖的手指说明此刻的心境。 “既然你这么不死心,我可以告诉您,待会陛下要出宫亲送来贺的使臣,到时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进了宫门,一刻也不想多呆,虽然此时的落玉他看着很是痛快。 皇帝的御仗出了宫门,落玉被羽林军挡在外面。他看到了马上的那抹明黄的身影,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马上英俊华美的帝王许是听到他的呼声,侧身向他这边看来,一身青衣的男子满脸是血的呼着他的名讳,让他皱了下眉,很快又向前边疾驰而去了。他身后的季若华得意的笑了笑,跟着那众星捧月的帝王而去。 落玉驶出了浑身的力气,不顾耳边小路的哭声和羽林军的骂声挤入了车马飞驰的御杖中,他只想问问,他真的不要他了吗? 耳边传来马儿的嘶吼,他被一匹马撞倒在地,后头的一匹马踩着他的肩头而过,“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刺骨的疼,也比不过心头的疼啊! 他被两个羽林军抬起无情的扔了出去,那一刻他的心彻底的碎了,曾经他以为的美好,不过是浮华一梦。 第41章 鸟倦飞而知还 雾气很浓,四周什么也看不清楚。落玉一步步往前走去,走了好一会才走到一个湖边,湖水上飘着层薄薄的烟雾,前边儿出现个码头,还停着一叶小舟,水波摇摇晃晃的,应该有水声的可他什么也听不见,直到那舟上平白无故冒出个人来,是妟琼。 落玉走近他,看他淡然的站在那,就问:“这是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遇见你。” 妟琼脸上浮现出一丝凄然的笑容,“我死了,你见到的是我的鬼魂。” “你死了?” “是啊,我被火烧死了,来这是向你道别的。” 他的衣服很新,一身素白的长衫,模样看上去很整洁,落玉打量着他摇摇头。 看落玉不信,妟琼又说:“那日把月边送到你手上后,我回去找我师父了,他却不在观中,我四处找他,在后山发现一条密道,里面的山洞里堆满了孩童的骸骨。他在里面炼丹,我问他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尸骨,他说他在炼长生不老药,那些孩童的心窍血就是药引子。我又愤怒又震惊,只想毁了他的炼丹炉,不料打翻了一旁的七星油灯,火烧了起来,我拉着他不让他走,他急了就说我弑父,他竟然说我是他的儿子,天底下竟会有这么 分卷阅读79 可笑的事!我再也不会相信他了,只有死死的抱住他,连同那些尸骨一起烧个干净。” 落玉听他平静的说着,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阵悲凉油然而生,都是苦命的人。 “你要走了吗?” 妟琼点点头,“月边就劳烦你好好照顾了,我亲手弑父鬼差说要罚我做百世的牛马,一别再难相见。” 落玉想抓住他的手,却如穿过了流砂和水,什么也没抓住,“国师这么恶毒,死了也是为民除害为何要连累你受轮回之苦?” 妟琼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我走了,鬼差在湖的那头等我,能来见你一面也是格外开恩了。” 他话刚说完,载着他的小舟就自行向远处而去,他像落玉挥挥手,脸上不悲也不喜。 雾气朝落玉涌来,连湖都看不见了,他后退几步,踩了一空,跌落下无底的深渊。 “青舒,青舒?” 落玉睁开了双眼,冷无言用手抵着他的额头,“好了,烧退了。” “我…我还活着吗?” 刚刚见到的妟琼是那么的真实,让他以为自己也死了。 “你做噩梦了,一直在说着胡话。” 肩上传来钝痛,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霎时回荡在脑海中,他没死,又和死了一样。 “我带你回忘忧谷了。你就好好的躺着,不要乱动,你的左肩头碎了,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施过针了,以后只要不用力就行。还有,以后我们就住在这了。” 落玉用空洞茫然的眼神呆呆的看着他,冷无言知道他其实没在看他,那双眼睛里一丝光华也没有,就像人偶一样,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你不要这样青舒,你还有我,还有孩子,还有小路,你还有很多东西值得珍惜。过去的就过去了,好不好?” 落玉还是没理他,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看着我!看着我”冷无言抬起他的头望着那双让他心痛难当的碧眸,最后无力的放开了。他知道那个人对落玉而言意味着什么,只是落玉付出的太多了,怎么可能轻易的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看来是自己急躁了,他需要时间慢慢的去淡忘。 落玉就那样一言不发,谁也不理,时常看着窗外发呆。小路抱来孩子,他也不看,无论怎么苦口婆心的劝都没用,心已死活着也是一具躯壳。 他整日的不吃不喝,冷无言给他熬了补药,强迫他喝了一口,刚到嘴边落玉就吐的厉害,连血都吐出来了。冷无言只得随着他,说他这是心病,自己不想活了,神仙也难救。 小路捧着碗粥,用勺送到他嘴边,“公子,就吃一口,就一口。” 落玉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那张坑坑洼洼疤痕密布的脸瘦得颧骨都凸了出来,丑陋无比,曾经俊美无双,风华绝代的脸已不复存在,世人见了都要骂上一句,这副人模鬼样,别污了眼睛。 冷无言和小路该想的法子都想了,把他绑起来强行给他喂食又怕他再吐血,那副身子禁不起折腾了。 小路将粥端回了厨房,望着锅中烧的正沸的热水出神。 屋外的一声惨叫将落玉游离的思绪拉回了些,他有些愣神却还是没有出去看一看。冷无言气急败坏的进来,怒道:“你想死也别拉着那傻小子和你受那份罪。你知不知道,小路他…他用水烫了自己的脸,还说这样就和你一样了,你说他傻不傻?” 落玉如被雷击,山魂归位,强撑着身子走了出去。冷无言想扶他却被推开。 小路躺在床上昏睡着,他的脸上抹了药粉,原本圆润干净的脸颊皮肉都糊在了一起,豆大的水疱上流出很多血来。 落玉冲过去握住他的手,泪如雨下,一边哽咽一边说,“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这么做?你这不是往我死了的心上再插一刀吗?” 小路从高热中转醒,沙哑的道:“公…子您终…终于,理我了,您不想活了小路…就陪你。” 落玉快哭得断了气,这一出苦肉计,他死都死不成了。 “以后,我们好好的活下去。” 小路咧开龟裂苍白的嘴,开心的笑了。 落玉在忘优谷住了些时日,他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没日没夜的咳嗽,偶尔咳出血来,他也会藏在袖子里不想被发现。冷无言的药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他逆天产子早耗费了一身的精气,又惨遭变故,心力交瘁,睡梦间都是他与轩辕鉴尤曾经的种种,一场孽缘折磨着他,想忘也忘不掉,眼泪早就流干了。对儿子他是心怀愧疚的,现在只想好好的抚养他,孩子是他的一切了,前尘往事只能留在心底。 这日,落玉用拨浪鼓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咿呀咿呀的,笑得十分可爱。一旁睡得正欢的白狐似乎被吵醒了,哼哼几声,又枕着落玉的脚睡去。 “你说什么?你要走?”冷无言在一旁捣着药材,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他知道落玉时日无多,那些药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没想过他要离开。 “恩,我和小路说过了,我们要离开这。我师父在响雾山有一位故人,他有能给我续命的仙草,我想去他那里,齐儿还小我不能丢下他。”放下了拨浪鼓,“我明日就走。” “你的身子这么弱,响雾山山高路陡,受不住的。” “我会撑住的,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想通了以后只想好好养大我的儿子。” 冷无言看着他单薄如风中残蝶的身子,那一半断裂的肩头是融化的虚幻,他看得心乱如麻,想回他的话被堵在了喉间,说不出声来。 落玉又被河神招到梦里去了,那二人还是在下着棋,也难怪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河神让他去响雾山找一位故人续命,他问为什么要去哪,河神就说那是你这小蛇出生的地方,是你的家。他想了想也对,既然有家那他便回吧。 落玉身无长物,只有一把琴,还有几件冷无言给他换洗的衣裳,再无其他。行李很快就整理好了,正要亲自去向冷无言辞行,就见他已背着行李站在屋外。 落玉吃惊的看着他,“你…你这是?” “你要走,我便同你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顾。”他拿过落玉的行李,又说:“我都舍下这小楼和药园了,你可不要赶我。” “你不必如此,这儿很好,我只是 分卷阅读80 去该去的地方。” 冷无言看了眼他背上的琴,道:“都说叫你不要赶我了,如果你还把我当好友的话!我可是拿你当一家人,怎么也要将你平安的送到那里。” 落玉微微点了点头,问他:“阿南呢,带他走吗?” 冷无言说,“不带他了,我去边关的那些时日他都住到仁慧堂去了,老板的闺女看上他了,他虽年纪尚小但吃得了苦,老板对他也很满意。他是孤儿难得有个好去处,总比带上他的好。” 落玉称是,便唤了小路,朝响雾山而去。 路途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三人带着一狐一孩子,走了两日的山路才到。 巍峨的青山,山顶上飘着浓浓的雾气,主峰旁连着四座矮一些的小山,连绵起伏, 峰峦叠嶂。响雾山古往今来多有山精鬼怪的传说,人迹罕至,偶尔几个不怕死的采药人进山后都被吓得半死,有说见到人面花的,有说见到人熊的,还有说见到阴兵过道的,越传越邪乎,就算此地有人间至宝血林芝也没人敢来采。 落玉身子不比从前,山道崎岖,冷无言扶着他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歇一会,气喘吁吁不说,脸色青白的骇人。 冷无言四处看了看,此山树林隐逸,怪石嶙峋,山谷深远,谁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说道:“不知何先生住在哪?,山里这么大,到哪去找?我之前来这采药也没见过山里有人家。” “他不是凡人,自然不好找了。齐儿的羊奶还有吗?” 小路颠着背上的孩子哄着,打开了腰间的羊皮袋子,“不多了,最多够吃两回。” 正一筹莫展时,一只幽幽的白鹤飞了过来。冷无言道:“这是那只帮我采林芝的仙鹤!” 落玉一听,道:“跟着它走吧!” 那鹤飞得很慢,果然是在给他们带路,一会儿后停在了一间小院前。这小院四面都是山涧,依着河谷,前面一片青竹遮了个严实,他们要是自己找一定是找不到的。 小路上前敲了敲门,里面走出个紫衣男子,个子很矮,红光满面的,他眉毛很粗还留着浓密的胡须,模样很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多岁,他的打扮怎么看怎么奇怪。 “何仙君吗?易川河神的故人?”落玉问道。 “不不不”那人摆摆手,不满地吹了吹胡子,指着落玉道:“我是你的故人,你都走了一千多年了,难怪认不出我了,想当年我还替你遮风挡雨呢,你倒好把我忘了个干干净净。” 拉着落玉一通数落,好在他很热情,很快把他们迎了进去。 第42章 似是故人来 -----五年后---- 冬日的大雪将响雾山冰封起来,山谷里寒风肆虐,青砖石砌成的小院正对着风口,屋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屋檐上还挂着一尺来长的冰锥子。门前一汪池水因连着山涧,还未完全结冰,不时有鱼儿出来透气。两旁的青竹被冰雪压断了不少,隔一会就啪啦啪啦几声,又倒下一棵。 大门被推开,走出来个四五岁的男童,他梳着两个圆髻,雪白红润的脸蛋上嵌着一双璨黑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很有生气,小巧高挺的鼻尖,肉乎乎红艳艳的小嘴,他身穿一件鹅黄的冬袄,脚吸一双羔羊小皮靴,漂亮的像天上的仙童,又透着古灵精怪的稚气。 刚推开门,里面窜出只雪白的狐狸,几下就跑远了。 小童哎呀一声,蹬蹬的追了上去,便追便喊:“二叔,二叔,等等我,等等我。” 跑得没气了,睡在棵古松下,白狐看他不追了又跑了回来,离他几丈远,狐眼弯弯地像是在笑话他。 小童瞥了狐狸一眼,嘴唇一嘟哼哼唧唧的,小脸气得红鼓鼓的,发着点小火。 狐狸几下就跳到了他身上,讨好似的舔舔他的小脸,小童突然把它抱住,咯咯的笑,还翻了几个跟头。 把狐狸抱在怀里,得意的笑道:“抓到你了吧!二叔,看你还敢把我的蜂蜜全偷吃了。” 松树上爬过一只雪貂,堆在树梢上的积雪哗啦一下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撒了小童一头一脸。 白狐唧唧的笑着,小童这下真的发火了,指着树上的雪貂,“你这只小耗子,看我不把你抓下来。” 说完把狐狸揣进怀里,手脚并用爬到了树中央,那雪貂见势不妙急忙要逃,不料那小童爬的比他还快,眨眼的功夫就逮主了它。树梢离地很高摔下来可不得了,可他一点也不害怕,如猴子一样自得,三两下又梭到了树下。 摸摸肚子,有些饿了,甩着手中的雪貂,小跑着回家了。 小院不似外面看着那般小,里头别有洞天,厅堂长廊都有,卧房也有四五间。 小童搬了个小凳到饭厅,猛吸了几口桌上飘来的菜香,爬上凳子端端正正地坐好。 落玉进来后,手上拿着件厚实的小毯,往他身上一裹,看了眼桌前摆着的一只翻着肚皮七荤八素的雪貂,问他: “齐儿,你又皮了,还不快去放了。” 小路端着热汤进来,笑道:“小孩子心性,吃完饭再去吧。” 三个素菜,一碗肉干,落齐扒着筷子埋头苦吃,吃的也香。 饭后,落玉抱着儿子靠在椅子上识字。才看了一会儿,他把书放到一边,捂着嘴激烈的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落齐用帕子给他擦着嘴角的血丝,小脸乖巧的贴在落玉枯黄的脸上,“爹爹,您好些了吗?” 落玉点点头,将他抱紧了些,亲了亲他圆润的额头,“要睡会吗?待会爹爹给你洗澡。” “好”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落玉怀里美美的睡着了。 怀中的孩子像极了记忆里那让他苦涩自尝,凄凉孤独的人。一想到心中就酸涩难当,又咳了几声,怀中的孩子习惯了这样,也不觉得吵。 他们在这住了五年,平静而安详。落齐在他的细心爱护下一天天长大,几个男人把他当心肝宝贝的宠上天了。两岁时落玉就发觉这小子天生会水,爬树爬山像飞似的,胡峰毒虫咬了也没什么反应,还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他爱玩也就由着他了,直把山中的走兽精怪搅得不得安宁,不是在野兔窝里打滚就是去缠着给他喂奶的鹿精,山里野蜂的窝都被他捣了个遍,他天天在山中乱晃,功课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小小年纪出口成章,还能对对子,写些通俗易懂 分卷阅读81 的小诗词,是个极聪明的孩子。落玉现在就想平静地过一辈子,再无他想。 小路拿来一颗朱红的果子,“大哥,该吃药了。” 落玉不再提以前的事也就不想被呼什么公子,他打心里把小路当弟弟看,两人也算相依为命。 苦涩的果子很难下咽,却是他续命的东西,如果没有这小小的果子保着他,严冬一来他全身就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的疼,这是在生落齐时落下的病根,好不了的。 “沅孑还没回来吗?雪这么大是不是把路给堵了?” “今年这么冷,可能是白云镇上得风寒的人太多了,耽搁下来了。没想到年都过了,天还这么冷。” “何伯熬不过了,躲到土里睡去了。昨日齐儿还问我,何伯去哪了。” 小路脸热了一下,他这张脸再红别人也看不出来,不在意的说:“这个老妖精,就让他睡死在地下吧!” 何伯是株活了好几千年的何首乌,是百药之祖,冷无言刚知道他身份时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给了落玉续命的赤红圣果,这果子一百年才结一次,每次结果四十九颗,非常稀少。每年服上七八颗,服完他的身子虽说不能痊愈,但也不会再呕血了。 小院后有一大块药园,落玉白天就和小路在房中磨些药材,他碎了左肩,右手还有些力气,冷无言下山了就拿去卖钱。 落齐在一旁画了几只鸟,觉得很无趣便说要出去玩,冰天雪地的也不觉得冷。落玉只说要早些回来,他就兴高采烈的去了。 去了一处山坳玩耍,这里有块大石头,高高的能看很远,他最喜欢坐在上面看底下的山道了,冷无言要是回来了他老远就能看见,每次他都迫不及待的想吃他冷叔叔给他带回来的糖葫芦。 天空飘下了细碎的雪花,落齐正睡得香,朦朦胧胧间被马蹄的声音惊醒。他爬起来一看,眼珠子都突了出来,下面的山道上有一行人,有骑马的也有赶着马车的,好多人,他从来也没见过山外的人,不免十分好奇。 “站住,不准过去!”奶声奶气的小娃娃叉着腰朝山下的人喊道。 马上的秦渊拉住缰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漂亮清贵的小娃娃,荒郊野岭天寒地冻的竟会有个小娃娃在此,实在奇的很,就问他:“小孩,你家是在山里吗?” “是,你是谁?” “你家在哪?” 落齐想了想,道:“我不告诉你,我要去找爹爹了。” 秦渊还想问他,就见那小孩一骨碌的滑下石块,朝树林中跑去了。下了马,走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前,恭敬的道:“主子,碰到个小孩,是住在山里的人家。” “跟着脚印去,能省些功夫。” 马车里的男人有一把悦耳低沉的嗓音,又不失威严,未见其人光听其声就能猜到此人一定善于发号施令,身份不俗。 落齐难掩兴奋地跑回了家,抱住落玉的腿,“爹爹…山…山下来人了。” 落玉问他:“谁?是你冷叔叔吗?” 小孩摇摇头,手舞足蹈的比着,“好多人,他们还骑着马呢,那马好大,有个人还和我说话呢。” “说什么了?” “他问我是不是住在山里,我说是,然后我就跑回来和爹爹说了。” 小路说:“应该是不怕死的进来采药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进山呢。” 落玉想着也是,就对落齐说:“这几日就呆在家里,他们走了你再出去玩。” 小孩点点头,他皮是皮但最听他爹的话了。 天色有些晚了,突然下起了大风雪,外头的竹子被吹得呼呼的响,落玉在油灯下缝着件棉袄,家中没有女人,又带着孩子,总免不了要做这些,初次使针被扎了好几下,一来二去的也熟了,做件新衣都没问题。 “爹爹,我饿了。” 落齐爬在他爹腿上,哼哼着。 “快去看你路儿叔叔饭做好了没有?” 小孩乐颠颠的朝厨房跑去,刚过花厅就听门外有人敲门。落齐想去找他爹,门外又传来“咚咚“的几声,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小孩,风雪太大,我家主人想去你家避避。” 秦渊看他伸出个头来,虎头虎脑的模样可爱极了,又笑着说:“你家大人在家吗?” 落齐点点头,“我爹和我叔叔在家。” “那让我们进去吧。” 小路听到动静,过来将门打开,抱起了落齐,门外站着个黑衣男子,气度不凡,怎么看也不像药农,特别是外头还有些骑马的男子,后头一辆华贵的马车,他在王府多年很有些眼力,这是京中的贵族吧,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不好意思,我家大哥身子不好不想被打扰,你们还是走吧。” 秦渊面上还是客气,掏出个金元宝,“你看,这个够不够?我们就留一晚,明早就走。” 小路都没看元宝一眼,“我家不缺钱,不送了。” 关上的门被秦渊一把扶住,小路使力那门纹丝不动,足见是会武的人。外面还不止他一个黑衣人,人家要想进来也是轻而易举的。 “进来吧,轻着点。” 小路粗略的看了下十来个人,勉强能呆得下,就抱着落齐进去了。 “怎么了,在和谁说话?” “借宿的,看着像会武的,我不让他们进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恩,外面下这么大雪,下不了山。” “快出去吃饭吧,菜都好了,我出去看看,花厅那边宽敞,就让他们住那吧。” 落玉点头,继续缝着手里的衣裳。 十来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个月白锦衣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身形颀长,光洁优美的额头上用条紫金绸带束起乌黑的发丝,明亮深邃的眼眸,刀削般冷傲的俊颜,整个人散发着夺人心魄的气息。 小路如见了鬼一样,抖个不停,他再揉了揉眼,又狠力捏了自己一下,不是在做梦,可为何他以前的主子当今的皇上会来这里? 秦渊跟在轩辕鉴尤身边,对着呆愣的小路道:“借你家厨房一用,我家主子身份尊贵,要去屋里歇着。” 轩辕鉴尤淡淡的扫了眼小路,未说什么,抬脚向里屋走去。 小路稳了稳 分卷阅读82 心神,他现在这副样子难怪没被认出来,只是如果让那两人见面的话…他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去找落玉。 落玉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以为是小路又来催了,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去了旁边的饭厅。他刚到饭厅,就见里头有几个人,桌前坐着个白衣男子,红烛摇曳,他有些看不真切,就问:“你们是来借宿的吧,外面雪大,在这住一晚吧。” 秦渊被吓了一跳,外头的那个够丑的,想不到这个更丑,像个痨病鬼一样,声音倒是清冽如水的好听,一家有两个奇丑无比的人,还是在这狐啊鬼啊传闻甚多的深山里,他这御前侍卫都被吓了一跳。 “有劳了,多多打扰。”说完秦渊朝桌上放了锭金元宝,普通人家能衣食无忧的花上好几年了。 落玉觉得收留别人一晚并不算什么,那金子他是不会要的,就走过去想将金子还给他,看了眼那白衣的男子。短短的一眼,就迅速别开了眼。 轩辕鉴尤也在看着他,那丑脸男子像认识他一样,他在他眼中看到了震惊,不安,迷惑,痛苦,他堂堂的一国之主可不认识这山中的野夫。 “我们见过?”魔魅一般的嗓音。 落玉道:“没…没,没见过。” 轩辕鉴尤看着他颤动的双睫,不再说话,拿起侍卫给他泡好的清茶气势从容的喝着。 第43章 双泪落君前 落玉不想在这多呆,原以为永远也不会相见的人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霎时将他五年来平静的生活彻底击碎,和他共处一室压抑得他快要失控,只想逃离,离开这里。 秦渊唤住了他,说有事请教,落玉只得僵硬的呆在原地,手心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兄台,看你在山中常住,可知道这山中有一药,名叫赤红圣果。”看落玉不语,他又接着道:“传闻此果数年才于立春前结果,我家主人想找到此药才来此地的,不知兄台可有…?” 小路进来打断了他,“没有,此药是听过,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数年结一次果,而是一百年才结果一次,我们不过在山中住了几年,怎会有这么稀罕的玩意儿!” 轩辕鉴尤进山来找圣果,本就是碰碰运气。这丑脸的青衣男子似乎有病在身,看他步履漂浮,不时就要咳嗽几声,会住在这偏远之地只怕是来治病的,而且他神色怪异,圣果极有可能在他手上。 从腰带上解下双龙的白玉佩环,“这能值万金,够你荣华富贵一生。” 落玉心中气闷,气他认不出自己还是气他用钱来换自己续命的东西,他分不清楚,涩然的道:“各位明日一早就下山吧,山中大雪冰封,要找到传说中的果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轩辕鉴尤道:“不必了,如此便不再打扰,离此最近的白云镇上有客栈,我们还是去那落脚吧。” 他起身走了出去,秦渊赶紧跟上。 “这个还请拿走!” 落玉追上去,把佩环给秦渊,秦渊则说不用,他家主子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 “大哥,他们走了。” 落玉应了一声,看着桌上那人的双龙佩环,不过五年,他连他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也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叹了口气,“埋了吧,免得见了心烦。” “好,我待会去埋在后院。” “齐儿呢?” “在花厅里荡秋千,我去叫他来吃饭。” 落齐不在花厅中,两人又四处找了会,哪还有小孩的身影,落玉摆摆手说:“不必找了,一定是被带走了。” “被王爷,不…皇上带走了?” “他走之前说要去白云镇落脚,这根本不像他,他要去哪怎么会和我们这素不相识的人特意交代。” “难道是他认出我们了?想把齐儿带走,带回宫?” 落玉也不敢肯定,说:“我去把齐儿找回来,他要果子就给他。” 说完回屋拿了圣果,又急匆匆的去后院牵马。 “大哥,让我去吧,外面天寒地冻的,你的身子又不好,不能骑马。” 落玉回绝了小路,落齐是他的全部,他怎么能让那人把他带走,他绝不同意。 小镇上不算熙熙攘攘,临街的铺子贩卖着各式货物,偶尔有路过的货郎扯着嗓子的叫卖着小东西,不过一个弹丸之地。落齐止住了哭,眼中噙着泪水,马车外的景致吸引了他,第一次下山好奇是掩饰不住的,这才忘了哭。他对面的轩辕鉴尤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这小子哭了一路,没把他烦死。 “主子,客栈到了。” “恩” 秦渊掀开帘子,把开始哽咽的落齐抱下了车。 桃园客栈是镇上最好的客栈,此地闭塞,人不算多,天字一号房都还空着,勉强能住。 落玉赶到时,轩辕鉴尤在雅间等着上晚膳,他瞥了眼落玉,冷冷的道:“既然来了就坐吧。” 有护卫陆续端来做好的饭食,不比在宫中珍馐佳肴琳琅满目,但也上了五六个讲究的菜,有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干连福海参花菇汤、松树猴头蘑墨鱼羹、砂锅煨鹿筋等热菜,易带的干货换着花样的做看上去也能引人食指大动。 雅间内烧着热炭取暖,落玉来得匆忙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衫,身上的雪渣碰到热气很快融化,亵衣都被冰水侵湿,浑身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我儿子呢?” “别急,我的手下带他到集市上去逛逛了。” 轩辕鉴尤动起了筷子,当他透明一样,就这么坐了两刻钟,不时看着对面的落玉,那人皮相被毁了脸上还是看得出有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也白的发紫,瘦弱的肩头微微抖动。 “咳咳咳…”落玉咳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个木盒子,推到轩辕鉴尤面前。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十颗果子,拇指般大小,和药经上所画的一模一样,他自是喜欢识相的人。 “连江” 他身后的护卫道:“主子有何吩咐?” “带这位公子去找秦渊。” “是” 落玉跟在他身后,没走几步,咚的一身栽倒在地。 轩辕鉴尤望着床上昏迷的男子心中厌烦,想不到这男人身子这么弱,像软脚虾一样走了几步就晕了过去。他是一代明君,但不代表他关心一个 分卷阅读83 草民的生死,他本可以将他丢到其他房间,可在看到那人紧缩的眉头后鬼使神差地将人送到了他的房间。 给他找来大夫,说他寒气入体,叫侍卫除了他湿透的衣裳,煎了药,已是天大的恩典了。等这人醒了,立刻就要撵他走,果子到手,又丢给他价值连城的御用佩环,两不相欠。 落玉自梦间转醒,梦中回到了五年前,他在王府中痴痴地等着个人,那人去边关作战了,一去就是好久。他烧得糊涂,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待看到窗前站着的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后,含羞带厌的说:“你回来了!为何这么久?” 轩辕鉴尤听他醒了,走向前去,看到床上那人流下的两行清泪,不解的皱起了眉。 落玉只顾的说着,“我每日都在想你,好想你,现在你回来了,我永远也不要和你分开。” “你认错人了。” 他被泪水模糊了眼,但是那抹傲然如华的声音,低沉磁性的嗓音他怎么会认错呢,摇摇头道:“你为何生气了?我一直都在乖乖的等着你,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说完伸出细瘦的手臂缠上了面前的男人。 轩辕鉴尤想挣脱他的手,不料那人缠他缠的死紧。他捏住的那双手臂,光滑而洁白,触感是想不到的滑腻。 “抱我好不好,不要对我这么冷淡!”落玉如被抛弃的小猫低声的哭着。 看他的样子轩辕鉴尤了然于心,这丑脸男还是个好龙阳的,不是有个儿子了吗,看到男人还凑着往上贴,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贱货,倒尽胃口。 “你真是认错人了。”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对视自己,在看到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时,有片刻的失神,脸虽毁了,那双眼睛仔细一看却美得惊人。 落玉从被子里滑了出来,因为发热他全身白里透红有着珍珠般美丽的色泽,他跪坐在床边,拥紧了轩辕鉴尤的腰,他呼出的热气刚好就对着男人的胯处。理智已经烧毁了落玉,他满脑子是和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他只想好好取悦这个他深爱的男人,让他快乐。 轩辕鉴尤吸了口起,他看着落玉解开他的口头,含住了他的巨大…… 他贵为天子,后宫什么美艳的女子没有,刚开始他也偶尔会去宠信些佳丽,但只怪他登基前树敌太多,爬山他龙床的女子多是刺客,虽没伤到他半毫,还是让他失了兴致,远离了后宫。没想到出宫一趟,碰到个山野男子,对他投怀送抱不说,还含着他的…含得甘之如饴。 这男人j□j不错,看来没少伺候男人,这让他有些龙心不悦,但做为件工具偶尔调节下还是不错的。龙根往落玉口中更深入的顶去,全根没入。 落玉呛了几声,骇人的巨大他勉强能含住,那样粗暴的顶弄让他娇嫩的小嘴都出了血,但他还是卖力的配合着上头的男人,丝毫不觉得幸苦。 轩辕鉴尤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爽了,没想到被男人伺候也能这么舒服,难怪朝中总有些大臣会在府邸中养上几个男宠解闷。 腰上一阵酥麻,他低吼一声,尽数爆发在落玉的檀口里。 精亮的凤眼在看到落玉将他白浊舔干净时一暗,软下去的那处立刻就回复了雄风,快得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对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这让一向自持严谨的他很是不满。 落玉转身趴到了被子上,翘起饱满的圆臀,口中囔囔着:“快进来…快进来疼我。” 轩辕鉴尤已经解放了一次并不想碰他的身子,虽然那具雪白的身体十分诱人,果然是个天生要男人骑的贱货!刚想出口叫他滚,就见那人用手掰开了股缝,露出了里面嫩红的花蕾。 轰的一下,他脑子乱了,那人脸虽丑,身子却是一等一的好,连那处也漂亮得不像话,一点也不恶心,这般美景在前,是个男人都顶不住,那娇艳的小孔彻底激发了男人的兽性。 轩辕鉴尤如他所愿,扣住他的纤腰,用力一挺整根送入进他的身子,契合的不留一丝缝隙。落玉尖叫一声,眼中顿时空茫,多年没有被疼爱的身子被活生生的从中间剖开,因为意乱情迷他忘了给自己扩张,上头的男人也不会给他扩张。血从相连的地方一滴滴的流了下来,他闷声的哭着,哭他让他这么痛,也哭他这么狠心,可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只要是他,偶尔粗暴一些也无妨。 轩辕鉴尤对他流血视而不见,他肯抱他已经是纡尊降贵了,才顾不上他的死活!有了血的润滑进出的更加肆无忌惮了。这美妙的感觉,比被含住还要来的舒爽,底下这张小嘴把他紧紧的裹住,逼他只想更凶狠的捣弄他,汲取那毁天灭地的感觉。 直到他发泄完,才发现落玉早就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攻来了!!! 第44章 春光泣夜微凉 轩辕鉴尤把落玉带回宫中,安置在含象殿让太医给他看诊。本不想同他再有关联,但那夜旖旎之后,他退出落玉的身子,白红相间的液体顺着那修长的腿流下,他才发觉这丑面男让他失去了自制,看他昏迷间吐了不少血,说不上动容,以后有个发泄之处也是不错的,就把他带了回来。 小全子恭顺的做出一副奴才样,他长的雪白姣好,让人以为他会是个贴心的好奴才。他给落玉上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看落玉不食,道:“主子,多少吃点吧,这可是御膳房做的东西,糟蹋了多可惜啊。” 落玉照旧呆坐着,如一尊木雕。小全子在他身后翻白眼,给脸不要脸的贱胚子!醒来时如疯了一样要出去找他儿子,亏他费了好大劲儿找来其他太监才没出什么乱子,要扯了他后腿他可不会饶了他。还是个死脑筋,入了皇宫还想以前的事做什么,就他那副模样,丑得瘆人,能伺候陛下已是几世修来的福了,真是不识好歹。 后宫凤位尚缺,多少世家小姐挤破了头的想进宫伺候皇上,只想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大总管派他来含象殿伺候,原以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没得他几夜没合眼,没想到伺候的是个灰容土貌的病秧子。上头的人留下一瓶大内的金创药吩咐他给那人上药,那后面撕裂的伤把他吓得不轻,皇上还真抱了这个丑八怪,让他心里如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倒是便宜了这丑人了。 宫中的人都深知当今天子极讨厌太监,因此在其寝宫紫宸殿附近当差的太监都尽可能的看上去整洁,赏心悦目。宫人间流传有前废帝喜好男色宠幸太监的传闻,宫中寂寞难耐,又整日 分卷阅读84 的旁观皇族权势诱人,天子又生得英姿勃发,俊气逼人,这些个美艳的太监难免会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小全子退了出去,脚还没离门就朝里头吐了几口唾沫星子,“呸,长那副鬼样还扮清高!爱吃不吃,给你吃还不如喂狗,等皇上不待见你了,看洒家怎么治你。”说完愤愤而去。 两个多月过去了,大地回春,轩辕鉴尤没踏进含象殿一步,他把和他有一夜荒唐的男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半分也没想起来。这几日他和季若华在太极殿商议皇陵督造之事,地宫渗水不算小事,很多时候都是季若华在说,他在听。 午后大好的时光,皇陵之事终于议妥。轩辕鉴尤在两三位近臣的陪同下自太极殿往南熏殿而去,那里是天子品茶,休憩阅览的地方。 白玉和青石砌成的宫道两旁,种满了四季常青的松、柏、竹,其中还点缀着假山。走在最前头的轩辕鉴尤停了下来转身对一侧的青衣男子说道,“若华,今日就陪朕在御花园用晚膳吧。”这是天子能给的极大恩宠。 季若华面带微笑,柳眉弯弯,“多谢陛下。” 他比五年前不知美了多少,肌肤莹润光滑,身子修长柔美,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束了个髻,配着一身碧绿的长衫,衬得他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高不可攀。他贵为当朝的丞相,皇帝对其宠爱有加,封魏国公,综理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轩辕鉴尤未得天下之时就是其身边最得力的谋士,后助其经营四方,削平群雄,登上龙椅可谓功不可没。在世人的眼中他不仅模样俊美,满腹经纶明达吏事,饰以文学,私下又传闻其为人恪守职责,不自居功,实乃百官的典范,当世的明杰。特别是几年前出自他手的青鸾词,词风语言清丽,高雅不凡,又带着不可多得的洒脱和豪迈,盛京中的风雅之士,官家小姐皆为其倾倒。 南熏殿前绛雪亭中,轩辕鉴尤挥退了几位大臣就留下季若华和他共赏明媚春光。 季若华含羞且笑,“多谢陛下为若华寻来赤红圣果,有了这果子若华多年的隐疾也就有望了,本以为这辈子就要带着这副身子活了。” 轩辕鉴尤指指石凳,让他和自己平坐,“别这么说,朕的江山社稷离不开你。这段时间看你瘦了不少,等你回府朕命人给你送去千年雪莲,血燕补身。” “谢陛下隆恩!”季若华作势要拜,天子先他一步扶起他。 “身子弱就不必多礼了。走,随朕去御花园用膳。” 季若华跟在一边,心中说不出的得意。 御花园中亭台楼宇较多,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地面用七色鹅暖石镶拼成福、禄、寿,仙鹤,麒麟等吉祥图案,沿路观赏,妙趣无穷。 最中央的御景亭,连着一座单孔的石桥,桥下有一方清澈见底的小池,池中有青莲和金色的游鱼,四周环绕琉璃花坛,坛中栽种名贵的花卉,美不胜收。 御景亭中香炉袅袅,一列宫女手持美酒佳肴奉上,美景醉人,又有心仪之人相伴,季若华真如飘在了天宫,这样的日子就是他一直期盼的,天子是待他如臣似友,可这还远远不够,他们的关系没有更近一步,只要他炼制出能摆脱诅咒的仙丹,他就可以和心爱的人水乳交融,恩爱缠绵,到那会儿他才真正拥有他。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轩辕鉴尤不知为何,他越看面前的青衣男子就越是顺眼。 季若华温顺的夹起一块云卷送入口中,“御膳集结了天下厨艺的精华,如此美味的东西臣怎么可能不喜欢。陛下,这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百年之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臣只是觉得太美了。” “你若喜欢便时常陪朕来此,朝政虽忙可也不想累坏爱卿的身子。” 两人随意的在亭中闲聊用膳,看上去倒像一对璧人。 等用完了膳又和季若华喝了几壶香茗,轩辕鉴尤在太监的跟随下回了紫宸殿。御花园在寝殿的西边,他一路走来刚好经过西侧的含象殿。明黄的锦靴一停,他想起个人来。 小全子欣喜万分的恭迎圣驾,心中有一丝遗憾,早知皇上要来就叫那丑脸男人沐浴更衣了,别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不快,那真是不妙了。 落玉着了件蓝衣,单薄的身子靠在窗沿上,有几分涩然的味道。他穿来的那件青衣被小全子扔了,那太监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说青衣在宫中只有当今的丞相才能穿,几年下来已是不成文的规矩了。他问为何,那太监就道陛下宠丞相呢,他又问丞相是谁,那太监更加表现的轻蔑了,笑他竟然连堂堂的季若华季丞相都不认识,真是个土包子。落玉还真不知道那人做了丞相,五年前,宫门前他以为的好友是如何待他的,说出的那些残忍的话他永远也不会忘。 “过来” 落玉一惊,回头对上身后男子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时,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这举动让天子不悦了,“去床上,脱衣服。”冷淡的下了命令。 落玉从来没有见过那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那么冷漠那么陌生。 “请皇上准许草民离宫。” “离宫?” 轩辕鉴尤走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将他带到一旁的大床上,“真是个下贱的货色!在朕面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是怪朕这段时日冷落了你吗?” 落玉被他的话震得脑袋发晕,他竟然这么说他。落玉满脸恼怒的推开了面前羞辱他的男子,咬着牙道:“陛下一国之君怎如此不知自重,草民一无所长留在宫中也无所作为,陛下还是让草民回家吧。” 轩辕鉴尤面上浮现出冷笑,一个张开腿不知被多少男人骑过的贱货敢教训他,让他顿时怒火中烧。 抬手轻易的撕开了落玉的衣裳,“你说你一无所长朕看则不然,你不是很会伺候男人么?那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落玉对那晚的事懊恼不已,那晚是他烧的糊涂了以为又回到了五年前,他醒来后羞愤难当,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原来根本忘不掉他,自己不过是个可笑傻子。 轩辕鉴尤脱得个精光,高涨的巨大宣誓着他已有两个月没有泄火了,强壮的臂弯将落玉翻了过去,逼迫其背对着他,呈羞耻的跪趴状。 落玉挣扎着,咬了轩辕鉴尤一口,血顺着小臂流了下来。 分卷阅读85 这下真激怒了天子,他把落玉拖起来,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落玉嗡的一下失神了,心也凉透了,不再挣扎。 轩辕鉴尤拉高他的腿,巨大挤进了那如火的小洞,边干边骂着:“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敢咬朕!别妄想这样就能让朕对你另眼相看,倒真是小瞧你了,这么有手段。” 下头的落玉一动不动,只随着他阵阵摇动,股间被血染得触目惊心,他却感觉不到疼,把脸撇到了一边不去看那男人残忍的模样,断线的泪珠一滴滴打在枕头上,落玉看着那片湿透的水泽以为那才是他的血。 第45章 山长水阔知何处 小全子恭送完天子,得了御令去太医署请了位御医。他谄媚的在前方领路,嘴上呼着杨太医仔细脚下的路,杨太医这边请,杨太医药箱沉烦请奴才来拎。路过几个妃子的寝宫,不忘挺直了腰板,甩着宫袖脸带得意之色,直把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气得脸色铁青。 杨太医给落玉诊完脉道:“你出去吧,我要给主子施针。” “这……” “恩?”杨太医眼睛一横,“施针要绝对的安静,你站一边做什么,帮得上什么忙?” 小全子急忙赔笑道:“杨太医您说的是,奴才就去外边伺候着,有什么吩咐就管喊一声。”看了几眼寝帐里的落玉,退下了。 满脸白胡子的太医心疼的道,“再忍忍,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来接你远走高飞。” 这声音…为何如此的熟悉!落玉瞧着面前的太医,“你是谁?” 那太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脸,压低声音道:“带着人皮面具,青舒是我~!你受苦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对你,把你折磨得浑身是伤。” 落玉抓住他的手,眼带哀戚,“沅孑,齐儿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你放心,他很好就是想你,整天哭着要去找你,我就骗他说你出去远游了,回来就给他带好吃的好玩的。” 落玉一听,哭得好不凄惨。冷无言擦拭了他眼角的泪水,“最多还需一年,你等我,之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你在说什么?” 冷无言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再告诉你。我或许早该这么做了,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他说的话落玉一句也听不懂,直觉告诉他冷无言会出现在此一点儿也不简单,他隐约想到些什么却又抓不住。 之后几天,轩辕鉴尤都夜宿含象殿,每夜把落玉折磨的生不如死,随意发泄玩弄,无半点怜惜。后面的花蕾在事后会被太监涂抹宫中的秘药,但天一黑还未愈合的那处又被撕裂。几日下来,轩辕鉴尤对着条死鱼也是乏了,就吩咐下去把落玉带去司寝房让掌事的嬷嬷管教,学些伺候男人的活,轩辕鉴尤对他嗤之以鼻,才入宫几日倒是把看家的本领给忘了。 两个老妇对着落玉品头论足,除干净了衣物,拿着戒尺量其手长脚长,连那处都不放过。 穿靛蓝宫装的道:“脸是丑,身子倒是又白又滑...呦~肚子上有条疤,不行,这样的姿色怎么能伺候皇上。唉,这副身子好像在哪见过?” 穿褐色宫装的把落玉手上绑着的绳索又拧紧了些,直把那细白的手臂勒出血迹。 “啧啧~祁嬷嬷,你下手也忒狠了,好歹也是皇上的人!破相了你就不怕上头怪罪?” 那老妇不屑的道:“陈娘,就他这副鬼样皇上会心疼他?心疼他就不会交给咱们老姐了,你说皇上什么美人没有,竟然会宠幸这么个丑八怪!娘娘们知道了非气死不可,呵呵呵。” “你懂什么?圣意难测......不过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瞧着老觉得眼熟。他这脸毁了,不过底子应是不差的,瞧瞧这双眼睛,以前保不齐还是个倾国佳人呢。” “呸,省省吧!弄他这副身子真是脏了我的手,陈娘他就交给你了。” 陈娘暗瞥了她一眼,“祁嬷嬷贵人事忙,请早地走吧。” 那老妇哼了一声,用白帕子捂着嘴,嫌恶的走了。 陈娘用西域进宫的香精抹边了落玉的全身,再用泡着青莲的温水洗尽他身后的小洞,那触目惊心的花蕾上新伤旧伤皆有,肿得如熟透的烂李子。她微叹一声造孽,选了根最细的男式塞了进去,也是为他好。 “我说公子,我们是不是再哪见过啊?” 落玉早认出了她,当年她进王府来教自己做那事,他红了脸抢了这妇人手中的东西就跑,那妇人追着他跑遍了王府的花园,现在想起来遥远的不真实。 “那年王府中,有过一面之缘。” 陈娘张大了嘴,这人是当年那青衣绝色的美人?这把清铃的嗓音,阅美人无数的她可不会忘记,为何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当时她可是听说了陛下还是瑞王那会就宠这人的紧,前废帝以皇位交换都没给,真是没想到…… “原来是…是公子您啊!老身可得给您请安啊。”说完侧身福了福。 “不敢当,我早不是什么公子了,只是一个被弃之人。” 陈娘心中也有几分萧索,伴君如伴虎,陛下要是不爱了也只是路边的一株野草,脚底的一块污泥啊。 她去后头的柜子里翻出瓶东西摆在一旁,“每次陛下要是来了,先往里头塞点这个,也好少受些苦。多美的一个人呐,主子不爱惜,硬生生的给毁了。不过.....”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四处看了看,“也许,不能怪陛下,老身听说陛下...”想说出的话又咽了下去,说这话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想到这里头的厉害只得道:“没什么,没什么...皇上爱宠幸谁就是谁的福气,不宠幸了那也是命,能怨谁?” 落玉听她说话,只得笑笑,是啊要是不爱了就是块鞋底的污泥,污秽不堪。 ------ 轩辕鉴尤批着奏折,余光感觉到他的丞相一直看着他,就道:“爱卿有事不妨直说。” 季若华有些失态的笑笑,抚了抚一头青丝,“陛下近日从宫外带回来个男子?听闻得陛下日日恩宠……” “竟然传到宫外去了,没错,确有其事。”天子不以为然的道,“若华你是知道的,几年前的事朕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只依稀记得未登基时立了南国公主为王妃,想不到她是单禾辉桀的探子,最后还逃到南国去了,倒是便宜了她。” 分卷阅读86 他杵着额头,揉了揉酸胀的眉角,想到以前的事总会让他脑袋发沉,又道:“登基后,后宫中的女子更是让朕不省心,都是些想取朕性命的乱臣贼子之女,百官再如何求朕朕也不打算立后。” 季若华思附着天子的话,又小心打量着他,发现他面前如常才松了口气,“陛下天之骄子,乃四方之主,既然不想女子伺候,不如就派些貌美清秀的世家子弟进宫服侍陛下。” “免了,朕可不想天下人笑话朕同前废帝一样喜好男色。” 让自己心慕之人去抱其他的人,季若华怎么会甘心,但只要不是那人就行,那人才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多年过去了想到那二人曾经的种种,还是让他难以释怀。 那日他在府中服着二两珍珠粉养颜,观着铜镜中越来越美的自己,不禁喜上眉梢,正要修剪鬓角就闻下人来报司寝房的祁嬷嬷求见。 祁嬷嬷算是他的人,得他提携,后宫女眷的一举一动都由她前来向他汇报。他上不了轩辕鉴尤的龙床,不代表他能接受其他女子和其同房。为了让天子对女人生厌,他可下了不少功夫。龙床上行刺天子,都是他一手安排的,那些女子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他手上,就算是诛九族的大逆之罪谁敢不从,死一个总比全家都死好得多。他是丞相,综理朝政,不动神色的找些替死鬼冒充行刺天子死犯的族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祁嬷嬷小心翼翼的跪了下来,“老身参见丞相大人,大人真是越来越俊美了。” 季若华端起珍珠汤水,“怎么?又是哪个后宫的女子不安生了?” 祁嬷嬷道:“没有,没有,那些小事老身自会解决怎么敢来烦丞相大人。” “有什么事就快说,本相忙着呢。” “大人可知,陛下从宫外带回来个男子,那男子模样丑陋?” “皇上的事本相怎会不知!” 这事他早就知道了,皇上对女人没了兴趣宠信男子也不见得不是件好事,他日治好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就能伺候天子了吗。 “司寝房的陈娘说她好像见过这新进宫的公子,大人,陈娘早年曾去过瑞王府为新进的公子授教。” 季若华柳眉一皱,“你想说什么?” “老身在外头偷听,不想那二人还真认识,陈娘还说什么那公子早年曾得陛下恩宠,一身…青衣,貌美…” 季若华脸色大变,惊得祁嬷嬷不敢再说下去。 他把手中的白玉杯甩了个粉碎,那两人当真这么有缘,这么分不开。落玉的秉性他是知道的,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只要用点计让他心死他便会远远的躲开。他万万没想到皇帝出宫一趟就能遇到他,还把人给带了回来,好在完全就忘了落玉,那人容貌又毁,暂时威胁不到他。未免夜长梦多,当务之急就是把落玉弄死,人一死万事太平,永除后患。 “若华,若华?” 轩辕鉴尤连唤了他几声,“若华,最近看你老走神,可是身子又不好了?” “没有,劳烦陛下挂心了。对了,明日月阑太子就要入京了,他此行为求陛下赐婚而来,不知陛下是否愿意挑个王族公主给他?” “四海升平无战事之苦,对百姓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拟旨,封晋王长女为宜伦公主,修两国之好。” “陛下英明。” 如今的东晟在轩辕鉴尤治下建立起了一个了不起的帝国,军力空前强盛,声誉远及海外,此时社会风气兼容并蓄,人民安居乐业,文化,技艺等都达到了巅峰。国土幅员辽阔,西域都被其吞并,月阑这样的小国早就俯首称臣,只盼东晟天子赐下宗女,结下姻亲可免灭国之灾。 月阑太子阿木羅刚过双十年纪,样貌硬挺武艺不凡,此行请婚带来了金银万两,珍玩无数。轩辕鉴尤按姻亲之礼在三清殿设家宴接待了他,第二日还要准其一同春猎。 第46章 窈窕柳姿敛玉魂 天子的御驾自皇城驶往围场,百姓夹道相迎,口呼万岁跪颂万古明君。 马车里,轩辕鉴尤撂高了落玉的衣摆,璀璨的凤眸审视着这具雪白的身子。为了供帝王随意取乐,落玉下头并没穿亵裤,连小裤也没穿一条,早在进宫后他下头一直是空的。 “你这处有条长疤,怎么弄的?” 落玉怔了怔,轻声道:“跌落山崖让树枝划的。” “是吗?回头让太医给你配些上好的伤药。” “不...早好了。” “朕的意思是,这疤太丑了,朕看着心烦。” “草民的脸也丑,皇上看着心烦吗?” 真是个不怕死的,还敢回嘴,轩辕鉴尤不易察觉的轻笑了下。修长的手指夹起胸前的两颗粉色的肉果扯弄,有一下没一下地j□j的玩弄着,好像在品着什么珍玩。落玉羞耻的撇过头去,紧紧的咬着下唇。 轩辕鉴尤难得心情不错,龙恩浩荡想起后宫夜夜伴他的这个小东西,特意带他一起来春猎,散散心。抬过他的脸,闲出一只手伸进他嘴里,“咬这么紧做什么?那晚你可是叫得很大声的,朕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能伺候人的。” 听他又提那晚,落玉胸前一鼓一鼓的,是气的,张嘴就在那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嘴中咸腥味散开,流血了,他又要打自己了吧。 出乎落玉的料想,那男人并未打他,手指也没抽出,而是紧紧的瞧着他,半响才说:“你哭了,你怎么这么爱哭?男人也有这么多眼泪?” 落玉垂下头胡乱的拭去泪水,他湿透的睫毛如带雨的蝴蝶,一闪一闪的,无声的诱惑着面前的男人。 他怎么这么美?轩辕鉴尤想着,不禁低头含住了他的茱萸。落玉闷哼一声,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相反让男人吸入的更深,啃咬得他那两颗都肿胀了起来。 “脸这么红还想推开朕?岂不是要和自己过不去?”说话间手已探到后方摸上了嫩滑挺弹的蜜瓣,手感真不错,像是能掐出水来。两只大手搓揉着,留下片片红痕,叹道:“你这处滋味倒是极好。” 落玉靠在他的肩头,无力的喘着气,他已经情动了,身子都热了起来。男人不过给了他几分好脸色,随意摸了摸他还没有强行进入,他下面的脆弱就高高的立起了,彰显着他诚实的反应。 掌控着他的男人自然发现了他的异样,用手指轻弹 分卷阅读87 了下,取笑着他:“这么精神!只不过摸了你几下就立起来了,倒忘了你也是个男人。” 落玉又流下了泪来,自己真是个贱货不成,这副j□j的身子让他简直无地自容,哭饶道:“放了我吧,放了我……” “放了你?”俊美无双的帝王笑了笑,手指摸到他股缝出,抠挖着,将那枚男式取了出来,“你瞧,都出这么多水了,要朕怎么放了你?朕想,你这处怕也不肯。” 手指伸了进去,搅动起内壁,好热好滑,一根手指就能尝到他的妙处,以前怎么不好好的开发下这具身子,真是暴殄天物! “疼…不要…好疼…” 他伸入的手指难免会碰到内壁的裂伤,落玉受不住的抓紧了他的衣襟,将他绘绣九龙云绕的锦衣抓得凌乱。 又伸入了两根手指,三根一起搅动,湿答答的声音传来,糜烂无比。透明的汁液汩汩而流,落玉受不住的夹紧了腿,把男人的手指吸得更深,全身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看上去就是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 “恩…恩…啊…恩…” 底下搅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落玉尖叫了出来,媚叫一声赛过一身的高,多年没有被好好恩爱的身子根本禁不起这样的对待,没过多久落玉就在哭泣声中到达了顶点,如漂浮的浮沉没有支点。 脆弱的肉芽喷洒出的浊液污了帝王华贵的衣裳。落玉抽泣着,他宁愿他残忍的对他也不要他偶尔给予的温柔和美好,他怎么能连他的心一起糟蹋,随后越哭越凶。 轩辕鉴尤实在受不了他无止境的眼泪,手指从他开启的嫩出滑出,带出一片水泽。把他抱在怀中,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落玉抬起头细细看着他,片刻才到:“…草民青末” “你姓青?是假名吧?” 落玉回他:“不,草民就姓青。” “有时朕真看不懂你,你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朕,好像你认识朕。” “不…皇上乃天子,草民怎么会认识天子呢!你……” 落玉脸色发白,他感觉到男人如火的巨大正抵着他,那儿传来的震动和份量让他想起了这几日的酷刑,他害怕得发着抖。 “别怕,朕会轻一些。”说完提高了他的腰,解开了自己的裤头。 落玉的花蕾处被巨大顶住,他只得揽住男人的脖子,不敢乱动。 大手掰开了他的蜜瓣,哑着声音道:“坐下去” 落玉啜泣着,迟迟不动,男人意外的没逼他。而是又玩弄起他的两颗红肉来,用牙齿轻轻咬着,他刚才就发现身上的人似乎受不住他咬他这里。落玉抖得厉害,两条长腿跨在巨大上摇摇晃晃,他张开了嘴,无意识的低吟着。 男人瞧着他那张红艳的小嘴,有些莫名的渴,好想尝尝他那张嘴,这个想法把轩辕鉴尤惊得愣住了,自己想吻他?吻这个丑八怪?可是他艳红的舌头真的让他忍受不住了。 落玉只觉下巴被捏住,一条火热的舌头闯了进来,吸附住了他。落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他怎么会吻自己? 两舌相缠,美好的感觉远胜一切,轩辕鉴尤咬住他的丁香小舌,细细品味。 落玉被他吻得腰都软了,臀部缓缓下沉,庞大的蘑菇身慢慢进入了一点,那种蚀骨的滋味侵占了彼此,一寸寸的进去一寸寸的攻城略地,很快落玉就将他全部吞了下去,除了酸胀感外一点也不痛。 极致的舒爽,难以忍受的酥麻,轩辕鉴尤抱起他的腿,一下一下用力的撞击着他,侵满汁液的花蕾比干涩时更加令人发狂,轩辕鉴尤只想狠狠的占有他,玩弄他,永远呆在他的j□j里,就算死了也是舒服而死的。 “恩…恩…恩…” 落玉随着他的冲击摇摆起身子,小孔像有意识一样在男人要抽出时紧紧的将其吸住裹住,在其闯入时又彻底的放松下来,他有着一具能令男人疯狂的身子。 轩辕鉴尤眯着眼瞧他,发现怀中的人也在望着他,那双烟雨江南般湿湿润润的眼睛里倒映出的全是自己,那一刻他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迷恋着他,不然怎么会这么看着他,他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这么美,这么纯粹,又这么的让人…有丝丝的伤感,如琉璃易碎的水晶,让他心口一阵阵的发麻发酸,又带着股涩涩的苦味,在心底绕着回旋。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随即咬上那嫩红的唇瓣,巨大j□j的更凶更猛,以此要消散那种奇异的感觉。 落玉哑然着仰起头攀上了高峰,眼角挂着的两滴晶莹的泪珠慢慢落下,滴落到男人挺直的鼻梁上。痉挛收缩的j□j紧咬着男人,几番激烈的冲刺下,轩辕鉴尤低吼一声爆发在了落玉的深处。 季若华骑马跟在马车后头,里头传来的激烈欢好他全听了进去,手中的缰绳被他捏得变了形。他没见着落玉,但听得出正被宠幸着的就是落玉,没想到天子春猎还带着那丑八怪,就算他毁了容貌那人也愿意抱他,还疼爱的这么彻底,怎么能不让他气恨。难不成他还比不过一个恶心的丑脸男子么? “恩…恩…呜呜呜”欢愉中带着哭腔,落玉又被一个深挺激得缩起脚趾。身子被推倒,腰被抬高,男人压在他身后,跨坐在他的臀上,深深的疼爱着他,两手捏着他的细腰,如狂风暴雨般击打着他最羞人的那点。 “不要…求你…不…不要…” 落玉已被他操弄得失了魂,羞人的那处如一张饥渴的小嘴狠狠咬住男人不放,让他的不要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再抬高一些,你这个j□j的小东西,咬得这么紧还说不要?” “不要…不要…相公不要…求你…” 轩辕鉴尤停了下来,抓起他的长发,捏着他的下颚,“你叫朕什么?” “相公…求你…” 轩辕鉴尤眼眸如暗夜般漆黑,那句相公让他心中荡起异样的涟漪。无数个梦里,总有个人躲在他的身后,囔囔的叫他相公,那声音雌雄莫辨,那么深情叫得他魂都要散了,他总是会追上去,问他,你是谁?那人咯咯一笑脸庞被阴暗笼罩,他看不清楚。我是爱你的人啊,那人总会这样答他,他焦急的要抓住他,却只抓住那人的一角青衣,再无其他。 “我是谁?”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相公…” 落玉身子孱弱,j□j弄得释放了六七次,不辨 分卷阅读88 南北,神志不清。 “啊…” 他几记大力的冲撞让落玉又一次攀上了高峰,前方什么也射不出来了,小腹一处暖流滑过,肉芽喷洒出透明的水液,像尿液一样染湿了软枕,落玉被他干的失禁了。 作者有话要说:福利来了,求收藏求评论。。。感谢大家 第47章 恨意随风 闻马车里又飘出愉悦的声音,季若华恨不能冲进去将落玉千刀万剐,剃肉剥骨才能泄他心头之恨。他拦住了一个小跑而来的太监,问道:“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 “回大人,陛下宣温汤热水。” 季若华脸色更难看了,欢好后是要清洗的,就道:“既是陛下吩咐,还不快去,小心掉脑袋。” 小太监好不委屈,他都是跑着去的,要不是被这丞相拦住他怎会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训,“是,是,奴才这就去。” 到围场时,天色还尚早。轩辕鉴尤将落玉安置在一旁的狩猎山庄,他和月阑太子则纵马围猎。 早春的缘故,屋中烧着火炭取暖。落玉揉着酸痛的腰身,对一旁杵着的小全子说:“去,把书架上的书给我拿来。” 小全子最爱在落玉面前摆脸色了,待落玉又催了一次,才磨磨蹭蹭的的将书拿来,还歪过头嘀咕几声,不猜也知道肯定是在骂他。 他那点小心思落玉是知道的,这个恶奴才名誉上来伺候他暗地里可是干了不少缺德事。落玉平日的膳食都经他手,鱼啊肉的都被这太监吃了,端给他的只有些发馊的剩菜。内府送来的小玩意还有丝绢也被他搜刮一空,那奴才还恬不知耻的说,好菜是给后宫里头的娘娘吃的,没饿死就不错了,好丝也是穿在配得起的主子身上的。落玉要是在争辩几句,那奴才直接两三日的不来送饭了,要是饿死了他还怎么去见齐儿。落玉虽温顺,但也不是随意能欺辱的人,这奴才他非要找个机会治治他不可。翻了几页书,说道:“别在这站着了,出去。” “主子,奴才可不敢,奴才的职责就是要好生守着主子。” “就你这样整日摆脸色给主子看,算什么奴才?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枉你长了副精明样,脑子可不好使,你就不怕他日陛下宠幸我了,我会对付你?” 小全子脸色一下就白了,“你敢…大总管可是我干爹,他可是伺候陛下的,后宫的事都是他老人家说了算,你就别吓唬我了,就你这张脸我看还是算了吧。” 落玉气急,“出去,给我出去。” 小全子抖抖衣袖出去了,在门外还用落玉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就是陛下的一个男宠,还当自己真是主子!我呸,等陛下再也不碰你了,洒家让你去洗夜壶。” 落玉听着那奴才的恶言相向,将手中的书扔到了地上。 窗外飘起了小雪,落玉心想齐儿会不会又偷偷的把棉袄脱了去雪地里打滚,从入宫以来对儿子的思念啃噬着他的心,如果能抱他坐在膝头,亲亲他肉乎乎的小脸,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呢。 “这么冷的天是要吃点羊肉驱驱寒,我去生火,咱哥俩把那两斤羊肉煮了。” “好啊,去后头吃免得叫人瞧见。要不,把门口站着的那两位老哥喊进来一起吃,多冷的天儿啊。” “行,皇上今夜要在那边设宴,这地方是不会来了。” 两个走过的侍卫打断了落玉的思绪,他起身穿上外衫,将耳朵贴在门扉上随时注意外头的动静。没过一会,走过去两个侍卫,嘴里还交谈着羊肉可以吃,酒可不能喝之类的。 落玉的心砰砰直跳,他轻脚朝旁边的小屋走去,戳开纸窗瞧见小全子正在铺上睡着大觉。他呆愣了会,回去拿了几样东西拔腿就跑。这山庄依一座小山而建,后方是一望无际的密林,他要是跑了进去,想找到他可不是件易事。 尖锐的树枝划伤了落玉的手脚,低洼不平的山石让他摔了好几跤,他却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一直向前跑去,心中有个念想一直在支撑着他,只要他跑出去了,他的齐儿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 无论是东晟还是月阑,西域的皇族都热衷于狩猎,春猎则是狩猎的大好时机。此时,冰雪消融,许多猎物从寒冬中苏醒,气候变暖,水草丰盈食物较多,它们大多皮毛丰厚,肉质鲜美。 月阑献上了一把赤寒玄铁打造的弓,此弓不畏冰火,刀剑难伤,上嵌五色宝石,两端装饰有雪鹰的羽翼,是月阑王室传承的宝弓。 一位着白色长衫,手带鎏金手套,脸遮刺绣丝巾的男子跪了下来把弓呈给了轩辕鉴尤。他一双美目顾盼传情,脸被遮住也能大致看出应是一位美艳无双的男子。 轩辕鉴尤拿起弓,在手中掂量后道:“果然是把好弓,难得太子割爱,朕也做个回礼。”他向一旁的季若华点头示意,那人很快心领神会,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的圣旨。 “月阑太子阿木羅听旨” 阿木羅急忙跪了下去,“小臣听旨” 季若华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月阑太子文武双全,品貌出众,有与我东晟一结百世姻亲之好,实乃两国之福。今有宗室晋王之女,年方十六待字闺中,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躬闻之甚悦,与月阑太子堪称天设地造,特将其许配给太子。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回月阑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阿木羅激动的再三叩谢圣恩,之后欣喜万分的跟着轩辕鉴尤去狩猎。 天色已黑,众人都尽兴而归,享受丰盛的晚宴。 一个羽林将军走了过来,在轩辕鉴尤耳边说了几句,天子的脸立即变得森然。 小全子站在御帐外,吓得面无血色,他怎么想得到那丑脸男人竟会跑了,这下他可真慌神了,急忙去向上头禀报。 轩辕鉴尤走过这奴才的身边,一脚将他踢得几丈远,“没用的奴才,留你何用。” 小全子腹上一阵剧痛,嘴角流出血来,头磕得咚咚而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天子不再看他恶心的模样,翻身上了备好的马,带着数十个随行的护卫向密林而去。 天都黑了,还夹杂着风雪,找了好一会了,还是没有落玉的蜘丝马迹。 “陛下,雪越下越大了,龙体要紧…” “闭嘴”轩辕鉴尤怒目打断 分卷阅读89 了他,“给朕去找,他走不远,找不到全都提头来见。” 他拉紧缰绳遥望漫漫无际的树林,落玉能留下的线索早被风雪覆盖,可他却并不想放弃。他于他而言只是带回宫中的泄欲工具,跑了便跑了最多派人去找,怎么会轮到他这堂堂的天子去找,可一想到万一他走不出去被冻死在林中就一阵难言的心悸。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 “陛下,前方山洞里有火。” “外头候着”他将马鞭抛给身后的侍卫,大步向山洞走去。 踩在冰上的细碎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落玉,他张大了嘴,指着进来的男人,“你…你…怎么会来?” 不大不小的山洞,还算宽敞,里头烧着篝火,非常温暖。轩辕鉴尤坐了下来,脱下结满冰霜的狐裘披风,鹰隼般的目光深深看了落玉几眼,“你倒好躲在这里这么暖和,朕可是翻了好几座山才找到这来的。” 落玉又不是傻子,逃走前自然知道冰天雪地的要带个火折子,风雪大了也知道要避避。他没想到这男人会亲自来找他,以为自己走得够远的了,就寻了处山洞过夜。 “你…” 望着身边的男子落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拿起一边捡好的干柴往火堆里默默地添着。火烧得很大,金色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两人。落玉不自觉得偷看了他一眼,才发现那人发丝上的冰渣子融化成了水顺着他俊美绝伦的侧脸流淌下来,刀削般完美的轮廓,无端的动人。 落玉将手中烘干的外衫紧了紧,递到轩辕鉴尤的面前,“擦一擦,脸上都是水。” 没多说什么,接过那件蓝衫,上头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他每次抱这个男人都会闻到他身上的香气,一个大男人身上有股子异香是件恶心的事,可在他身上却是不同的,那香味衬得他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将他揉碎在怀中融入骨血才好!明明没什么姿色可言却又令人无法忽视。 擦干了脸上的水泽,问他:“为什么要逃?” 落玉拨着手中的一根枯柴,“为什么不逃?皇宫是陛下的家却不是草民的家,陛下将草民掳来算怎么回事?” “我能给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这不是世人一生的追求吗?” “不,这不是我的追求,陛下是天子,要什么人没有,草民模样丑陋,陛下应该去宠幸貌美之人才是。想必等着陛下宠幸的佳人一定数不胜数。” 轩辕鉴尤不以为意的道:“那又如何,朕喜欢你的身子。” 喜欢自己的身子?落玉气得把手中的枯柴狠狠扔进了火堆了,“我要回家,我儿子还在等着我。” “你儿子?你这么会伺候男人抱得了女人吗?你还娶过亲?” 落玉不答他,他又道:“上次山中还有个丑脸的男人,他是你的情人吗?” 想到他说的是小路,落玉撇过头去,一点也不想理他。 “想来也是,两个丑脸的男子躲在深山中,还养着个小孩,难不成是想避开世人做一对快活的夫妻?” 见他越说越离谱,落玉怒道:“你别乱说,他可是我弟弟,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你口中的相公是谁?” 落玉抬头瞧着他,视线渐渐朦胧,“他是这世上最俊美最聪明的男子,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我一直在等他。” 轩辕鉴尤眯起了凤眼,“那你为何叫朕相公,是把朕当成你情人的替身吗?” 落玉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要生气了,但还是大着胆子说:“是又如何,与你这皇帝有何干系,我心中记得他曾对我的好,我愿意等他。”起码那时的你真的有对我好,落玉在心中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朕在五年前得了一场头疾,有些事记不太清了,初次见你时,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朕,还以为你认识朕。”他淡淡的说着。 落玉呆呆的看着他,莞尔如被雷击,“你骗人...怎么会?” “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恩,记得一些忘了一些,有时会感到空空的。”他指了指心。 真是这样么,难怪那时他没来接自己,现在也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就那么一会,落玉便不恨他了,不恨他让他吃得那些苦,也不恨他欺辱的对待他。原来是把他给忘了,真是造物弄人,落玉一阵晕眩。 轩辕鉴尤起身,“走,和朕回宫。” 落玉望着不远处的他,明明这么近却如相隔天涯,哀戚的道:“陛下就放了草民吧,这是草民的命。”一阵悲凉从心底生出,就算他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位高傲的帝王也不会信的吧,可能还会把他当做厚颜无耻之人,他真是见识到了无情的他会说出怎样残忍的话来伤害他。 “草民只盼与陛下永不相见。”落玉闭上了眼睛,他都是皇帝了忘了和一个男子的纠缠对他只能说是好事。 “朕可以命人把你儿子接来。” 把齐儿接来!那样的生活落玉不想要,他只想和他的孩子安静的生活,他张口就回绝了他。 这显然惹恼了皇帝,他叹了几口气,眼色有些泛红,最后道:“让你走,朕舍不得。” 他的眼神刺痛了落玉的心,心底的声音在说: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只是忘了自己。 “我若不走,你…你的奴才欺负我,你也欺负我。”落玉真是爱惨了他,他才露出那样的表情就让他投降了。 高大的男子俯身抬起他的下巴,“谁敢欺负你?” 落玉觉得委屈把小全子给他摆脸色吃剩饭的事告诉了他,想起那恶奴才他也是一肚子的火。面前的男人再是恶劣的对待他,他是失望也会心冷,但知道他失忆后那些恨就随风而逝了。小全子则不同,他忍过一次两次不代表他会永远的忍下去。 落玉躲在男人的怀中,两人同骑一匹马回了京城。他的全身还热着,后面的花蕾含着男人的精华,他脸一红不知为何在山洞中两人都能做那事。本来他只是告诉了他小全子的事,没想到男人眼中的心疼却让他六神无主了,他是不是又重新爱上了自己?这个认知让落玉心底涌起难言的渴望,毕竟他一直都住在他心中,霸占了他整个心底从来也没离开过。后来两人越揽越紧,他记得是那人先亲了他,一阵抵死的深吻缠绵后,男人修长的手指便抹上了他那处…将他压在地上狠狠 分卷阅读90 地进入了他,要了他好多次,最后他一点力气也没了就由男人将他抱出了山洞。 第48章 南枝绕两生花 轩辕鉴尤已经好久没有回过瑞王府,自他登基后便没再回去过。王府中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依稀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他穿着紫金暗绣龙纹的便服在府中慢慢走着。留守王府的老仆认出了他,匍匐在地上口中呼着万岁。他道了声免礼,绕着前殿的荷花池而去。 前面出现一处深坑,四周堆满了拆下来的残砖和落石,有些时候了土石中都长出了及膝的杂草,荒凉破败的景象和王府的富丽堂皇相比有些突兀,四散的木梁砖瓦说明此处曾有座楼宇,规模还不小。 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唤来打扫庭院的老头,问他:“这处是五年前修造的吗?” 花匠老四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是五年前修造的。” “为何修造?” “这…是皇上为公子而修造的。” 又是那位公子,他到底是谁竟然能让五年前的他做出一反常态的事,而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真的很难相信自己会宠幸一个男子至此。 “那为何又将此处拆了?” “皇上,是季丞相派人来拆的。” 是若华!轩辕鉴尤沉思了会,“公子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 “公子名唤落玉,是个实打实的好人,皇上,您怎么把公子给忘了…至于公子去哪了奴才就不知道了。”老四整日守着凄清的王府,好不容易又见主子回来,不料主子早把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忘了,还忘的一干二净。那日他送落玉去府门外等皇上来接,可是皇上没来派来了一队羽林军把落玉接走了,不知怎么落玉第二天又回来了,可王府中已被宫里的人包围了,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哪敢开门啊。现在皇上一副不记得的样子,他很好奇不免多嘴要说几句。 “落玉?有他的画像吗?”听这名字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公子的东西都被丞相搬走了,奴才只偷偷的留下一幅画。奴才这就去拿。” 过了会儿老四捧着副画来,轩辕鉴尤打开一看,画中的人是他自己,能看出作画的人丹青妙笔,画艺极高。 旁边还提着款小诗,两行端正秀丽的小楷:吾心本似明台静,奈何一许红尘度,两心相犀相逢晚,他日共赏江山绣,心愿随君南枝绕,永生携手赴长虹。后边落的款是青舒和若卿,若卿是他的字那青舒便是那名叫落玉的男子的,下方还盖有他做瑞王时亲王才能用的印章。 从诗中他能感觉到他和那个落玉字青舒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可以说是情根深种。他是何等精明的人,他之前宠幸的男子如人间蒸发一样,他得头疾把他忘了可身边的人就像不认识落玉一样,从来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个人,这其中还牵扯到季若华,只怕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他决定先不动神色的查探一番。 之后轩辕鉴尤又去了莫府,莫家父子是他的近臣,特别是官拜一品骠骑大将军的莫恒飞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可谓情同手足,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本来是位极人臣的大将军,只道天意弄人,五年前莫恒飞从南国班师回朝时中了奸人的埋伏,身中奇毒全身瘫痪,只能卧在床上昏迷着,凶手是谁到现在也查不到。 轩辕鉴尤派御医去瞧,又发皇榜遍请天下名医给他解毒,奈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丝毫没有起色。莫杰年事已高,唯一的儿子病倒了他也无心朝事,季若华一人渐渐把持了朝政,成了东晟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人坐拥左右丞相之人。 昔日的爱将依旧昏迷不醒,轩辕鉴尤和莫杰在府中喝了几盏茶,期间一直在聊莫恒飞的奇毒,只在要回宫时问了句:爱卿可认识一个叫落玉的人?莫杰脸色一下就变了,而后回道不认识,轩辕鉴尤看他用袖子擦着额前的汗珠,并没说什么便回宫了。 ------ 小和子不时偷偷打量着正在用膳的落玉,待落玉用的差不多了就问:“主子最近身体可还安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落玉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小和子急忙摇摇头,说就是问问主子。他又将落玉从头倒脚好好看了看,确实没有受伤,可为何他会在屏风后面的柜子里发现几条染血的亵裤?还用布匹包好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最近皇上都没来…按理说主子也不会受伤…上面吩咐了主子的事无论大小都要上报,他只好偷偷的将亵裤交给大总管了。岂料大总管一看,惊呼一声:这是女子的葵水吧!他以前伺候过宫中的几位娘娘,知道女人每月都会来那玩意儿,可是他现在伺候的这位是个男的啊…总管也没了主意只说要去请太医看看,再禀告皇上。 刚把午膳收拾好了,轩辕鉴尤就踏入了含象殿。紫宸殿的太监抬来一些赏赐的金玉珠玩,还有一架古琴。 落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皇上这是…?” “朕赏你东西,你不喜欢吗?” 落玉纤细的手指拂过那架琴,琴音透亮是把难得的好琴,“谢皇上厚爱。草民曾经也有一把琴,无事的时候总会整日的抚琴。” 轩辕鉴尤看他眼中流露温情,心中一阵烦闷,“是你的情人送给你的吗?” 落玉轻笑:“是啊,他曾送了一把世间难得的琴给我。” “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他送你的能有朕送你的精贵?” 落玉叹了声,他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送我的琴唤凤焦,精不精贵倒是其次,我喜欢就成。” 凤焦!?轩辕鉴尤眉头一跳,久久注视着面前丑陋的蓝衣男子。落玉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就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凤焦一琴可换一国,你的情人是什么身份能送这样的东西给你?说出来朕或许还认识他。“ 他不就是你么!落玉心道,可他又不想被这人羞辱,开口说:“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从未和我说过。” 轩辕鉴尤看着他瘦弱的身子,一时百般情绪涌上心头,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曾宠幸过他么?他这张脸又是怎么毁的?他早知晓自己的身份又为何不与自己相认?看来他要弄清楚的事情还很多。 “你身子弱,歇着吧” 落玉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切,正想说点什么,就见那人转身大步走出了含象殿。 落玉见到季若华 分卷阅读91 是在几日后的御花园。他刚同小和子走过白玉石拱桥,就听西亭那边有人喊道:“青舒,好久不见了。” 落玉认出了他的声音,五年不见他早不似记忆中的样子,那乌黑似墨的发丝,娇嫩塞雪的肌肤,扶柳似的腰肢,伴着一身如蝉翼的青衣,怎么看都是个颠倒众生的美人。 “是你…我都认不出了,倒是先生还认得出我。” 季若华指指亭中的小凳示意他坐下,落玉并没领情,离他隔着好几步。 遣退了伺候的太监,季若华笑着道:“真是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你。我正要去太极殿拜见陛下,远远的就看到个人像极了你,还真是你。” 季若华说起假话来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他为了见落玉一面费了些周折。虽然他是丞相,但后宫重地不是他说想进就能进的,上下几位太监都打点了番,小和子得了吩咐缠着落玉来御花园走走,他才能借着午后要见皇上的空档提前进宫。 “你说完了吗,我走了。” “青舒,别走啊!”季若华唤住了他,“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不认识你了。” 落玉闻言停住了脚步,“他说得了头疾…” “头疾?哈哈哈哈哈”季若华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落玉冷冷的问他:“你笑什么?” “笑你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天真。你听说过润泉吗?” 落玉皱着眉不语,他又道:“难怪你没听说过,你只是一条小小的蛇妖,天下之事你又怎么会全都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落玉心中有了不安,季若华要说的一定是他不想听的。 “润泉乃仝霖仙子的眼泪所化,远在万里之遥的蓬莱仙岛。仝霖仙子是蓬莱灵海帝君最小的女儿,可她却爱上了魔界的尊者,两人的爱情注定求而不得,仝霖仙子被关在岛上整日以泪洗面,她流的泪日以继夜汇成了一汪清泉,泉中满载仙子的怨恨和不甘,凡人只要喝一口就会忘记他所爱的人,永远也不会想起。” “你…你是说鉴尤他…” “没错,陛下是喝下了润泉,不过他是自愿喝的。” “你胡说…鉴尤怎么会自愿喝…不会的…” 落玉怔在了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当然是为了摆脱你了,他都是皇上了身边有个男宠跟着成何体统!” “你别说了,我不相信你…鉴尤他不是自愿的。” 季若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打开后拿到落玉面前,“认得这是什么吗?呵呵,陛下为了给我治伤不顾龙体冰天雪地的去给我找圣果,没想到你会住在那,你倒好不知羞耻的跟来了,一副残花败柳的身子还想伺候陛下?落玉,枉费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你可知道羞耻二字怎写?” 落玉浑身冰凉的看着盒中的那几颗果子,那人把自己续命的东西给了别人,给的还是季若华,为什么会这样...... 季若华看他神色极近崩溃趁热打铁的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陛下现在十分的宠幸我,不仅封我做了东晟最高的官,赏赐无数金银珠宝还对我青睐有加,日日嘘寒问暖,他根本离不开我。” 落玉望着季若华明媚的笑脸,干涩的问:“我的脸是他要毁的吗?” “是,不是早和你说过了么,免得你这双破鞋再被其他的男人踩,毕竟是天子不要的东西。你也别指望皇上和你解释什么,他都忘了你了你又能怎么样…” 之后季若华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他一个人在宫中漫无目的的跑着,身后的太监跟在后头说了些什么他也不记得了。 雨下了起来,点点砸落下来,落玉坐在一块假山石后把自己藏了起来,雨水把他的衣裳溅湿了,他抱着身子蜷缩在小小的缝隙中,哭得要断了气,而后又笑了起来,他真的这么傻啊为什么心中又会有了期待...有了妄想...明明早就知道他五年前就负了他。 “找到了!在假山后面。” 几个内侍把落玉抬到了紫宸殿。轩辕鉴尤看着湿透的落玉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的盛怒之下,含象殿的奴才被他赏了五十大板,调了上百个内侍找了好几个时辰天快亮时才把人找到。 “青末,亏得朕命人出宫去把你儿子接来了,你倒好发什么疯?竟然一个人跑到后殿躲起来。” 轩辕鉴尤是真的很生气,派去接他儿子的侍卫早前来报山中已人去楼空,他听后竟起了不想让那丑面男子失望的念头又再派人去找,联络了地方官员暗中又派出眼线终于在离圣京不远的一个小镇里把人找到了。他刚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来找这人,没想这人竟然藏了起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也不躲躲,生病了怎么办?如何让他不生气。 落玉听到儿子的消气,回过神来急忙拉住天子的衣袖,“我的儿子呢,他在哪?他在哪?” “你先好好休息,朕把他安置在丞相府了。”这是后宫,他又没有子嗣如果把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带入宫一定会引起天下震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就把那小孩送到丞相府了。 “你说什么?你把我儿子送给季若华了…你…你…” “啪~~”一声,跪着的太监都被吓得昏了过去,一向文弱的丑脸男竟然打了陛下一个耳光...... 轩辕鉴尤抬起眼来,脸上有着五指清晰的掌印,用冰冷的凤眼望着落玉。 第49章 空一缕余香犹在 “你这个贱货,你敢打朕!?”他抬手回了他两个耳光,打得他嘴角都出了血。 落玉擦干了血泽,不甘示弱的望着他,“打了又怎样,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他细瘦的手臂仿佛有着无穷的力气紧紧的抓住那人明黄的衣襟,直把绣金丝的龙袍都扯坏了。 “那是我的儿子,你别妄想把他送给季若华你们好双宿双栖,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他说着说着通红的眼眶就流下了泪水。 “双宿双栖?你在说些什么?朕已经把你儿子找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金丝割破了落玉的手,他丝毫都不觉得痛,还是紧抓着直到血肉模糊,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从来想的都是你自己,我早该看穿你的真面目的,你真是让我恶心…你想要人陪 分卷阅读92 你侍寝有的是人愿意上你的龙床,何必找上我...何必带我入宫,我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想把我唯一的儿子夺走...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轩辕鉴尤冷哼一声:“你莫忘了,那晚要不是你主动张开腿,朕会抱你这个丑八怪么,从头到尾都是你对朕投怀送抱的。” “你...你...”落玉将他抓得死紧,“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是你...就是你...” 看他越来越放肆轩辕鉴尤怒不可止,用力推开了他,那双凤眸里蕴含着滔天的怒火。他生在皇家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有胆子敢动他一个指头也没有谁敢对他撒泼耍横,他高高在上从来都是他要谁死谁必须得死,这个丑脸的男人竟敢打他?还敢口无遮拦的骂他!他一把抓住落玉的青丝将落玉从床上拖下来。 落玉砸在地上吃痛下想要挣扎双手却没有依附,头皮被扯的生疼,他哭喊着反手捶打着男人如铁的手臂,“好疼...你放开我...放开我...” j□j,男人根本不理他,让他只能如一条鱼一样被拖到了宫门外,外头伺候的太监被吓得跪在原地噤若寒蝉。 轩辕鉴尤将落玉从石阶上丢了下去,看着他一骨碌的滚下石台,他从来也没有这么生气过,“一个万人骑的贱货,朕稍对你假以颜色,你就爬到朕头上来了,皇帝你都敢打!朕真想刮了你。来人,把他给朕关到冷宫里,朕不想再见到他。” 落玉匍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昏了,他四散的青丝落在地上勾勒出一副奇异而又美丽的画面,脑后流出一滩糜艳的血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他流血了…受伤了...轩辕鉴尤心一沉,想要上前查看,很快他又止住了自己的行为停下了脚步,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朕带下去。” “…是…陛下…” 上来三四个太监把落玉抬下去了,他留下的那滩血迹,很快就有宫女来擦拭干净。轩辕鉴尤木然的站了会,落玉一闹让他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这时御书房的掌事太监来报:“启禀皇上,季丞相有要事求见。” 从上了御辇开始,轩辕鉴尤就有些心不在焉,心思总会飘到落玉身上。 “若华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再纵然那帮乱党以免他们日趋壮大,他日不好收拾。皇上觉得如何?” 看他低头沉思,又问了句:“皇上?”季若华看出他并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在想别的事,怎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议国事的时候走神,难道是因为落玉?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之感。 几位一品大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皇上走神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轩辕鉴尤揉了揉额角,季若华所奏的事他早有了主意。这几个月来,以玥贵妃之父前左相为首的逆党暗中有了造反的眉头,还拥立他外孙也是他九弟轩辕晨煜称帝,自封轩辕一族正统血脉,联络了一些逃到南国的轩辕昊的旧部,想颠覆他创下的盛世王朝。 “左相都过古来稀了,那老匹夫还有几年可活!他还想着扶他外孙登上龙位,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他暗中招兵买马,费尽心力的部署这么些年也难成气候,当年的九皇子轩辕晨煜,朕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他若找人假冒也不足为奇。” “皇上的意思是…那九皇子是假的?” 季若华笑道:“孙太尉,不管他是真是假皇上都不在意,只要把这群乱臣贼子连根拔起就行。” 一个大臣道:“可是轩辕晨煜曾做过太子,只怕他们会做些文章来煽动民心。” “李爱卿,朕自登基以来北抵西域,收回了百年来丢失的大好河山。又劝课农桑,兴修水利,在朕的治下百姓夜不闭户,道不拾遗,朕的子民会被他一个只做过两月太子之人蛊惑?” 那大臣立马吓得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般咚咚而响。 轩辕鉴尤让季若华拟旨,血洗轩辕晨煜一伙,还对盛京实行宵禁,派出大量的眼线和内卫铲除逆党。 商议好了对策,季若华跟在轩辕鉴尤身边去了南熏殿,品茗对弈。 季若华捏起一颗棋子,“陛下近日可是有烦心之事?” “朕没事,劳爱卿记挂。” “若华有一事不明...” 轩辕鉴尤看了他一眼,“是关于那个男童的事吗?” “他…他是谁的儿子?”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就让他暂时留在你府中。” 季若华满心欢喜的道:“是陛下,若华一定好好待他。” 从第一眼见到那孩子季若华就知道,他是轩辕鉴尤的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那双眼睛绝对是骗不了人的。那孩童看着有四五岁了,也就是说他做瑞王的时候就让其他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这孩子不可能是南国弃妃单禾兰芷的,那又会是谁的!他暗中查了不少还是毫无头绪。不过他的心情也没受多大的影响,甚至说还有一些得意,他都把皇子留在自己府中了,那也就是承认他们之间有着特别的关系,想到这层他在府中直接把那小童当祖宗看待,一点也不敢马虎。 两人下了半局棋,轩辕鉴尤就推散了棋盘,“朕乏了,跪安吧。” 才说完也没等他行礼便走出了南熏殿,坐上一旁的御辇回了紫宸殿。回到寝宫晚膳也没用多少,奏折更没有心思批阅。 “刘琛?” 他丢下御笔,唤了声总管太监。 “陛下,奴才在” “青末关在何处?” “回陛下,关在挽廷宫。” “朕要去看看” 这一整日的心神不定原来就是因为他,罢了~把他儿子接来就是。轩辕鉴尤边走边想,走了一刻钟才到皇城最后边的挽廷宫。 推开了残旧的宫门只见地上卧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如破败的人偶一样躺在地上。 跟在身后的大太监刘琛一见主子的神色就知道大事不妙,还好他没有依季若华的吩咐在皇上腻歪了那丑脸男后就把他往死里整,好在他一向多长了个心眼。这不还没过一天,皇上又记挂起来了,就急忙去找太医了。 轩辕鉴尤抱起落玉,心慌意乱的回了寝宫。 太医给落玉诊完脉,擦着冷汗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公子受的外伤无碍…磕破了头而已...只是…只 分卷阅读93 是…” “只是什么?”轩辕鉴尤坐到床边,拿起落玉的手握在手中。 “陛下赎罪…公子脉象奇特,微臣怕看走了眼…想让其他几位太医也来给公子诊诊脉。” “刘琛,还不快去?” 那奴才是跑着去的,一路还被门槛绊了几跤。 来了五六位太医,每诊完一位都是大汗淋漓,而后小声谈论着,一个二个都如见了鬼一般面色青白。 轩辕鉴尤看他们小声嘀咕,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的御医都看不了吗?留你们何用...” 为首的太医令道:“陛下,公子的症状乃古今奇谈,闻所未闻!我和众位太医从来都没有碰过这样的事,实在是不敢妄言…说出来望陛下赎臣等失言之罪。” “说” “公子,有…有喜了…” 几位太医都低垂着头静待皇帝的反应。 过了会,轩辕鉴尤淡淡的道:“欺君之罪要诛九族,你们可想好了?” “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几位太医都跪了下来,“陛下,臣等真的没有胡说,公子确实是喜脉。” “是啊,臣等学医数十载断不会连个喜脉都会看错。” 其中一个太医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药箱底层拿出一件染血的白色亵裤,抖着声音说:“陛下,这是前几日刘公公派人送来的亵裤,问微臣是不是女子的葵水,微臣一看这血泽凝固偏黑,的确是葵水无疑,又听闻这是含象殿公子的,奴才……” 紫宸殿中寂静无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良久才闻皇上道:“今日之事,谁要说出去半句,凌迟处死。” 等挥退了太医,轩辕鉴尤撩起落玉的衣摆,望着他腹上那条狰狞的疤痕,自言自语道:“你的儿子是你生的吗?和谁生的?”偌大的寝宫中空无一人,他摸上了他平坦光滑的小腹,指尖微微颤抖着,他深邃的眼眸露出别样的神采。 第50章 此恨不关风与月 落玉披着件宽大的雪白长衫,赤脚跑出了紫宸殿,他发丝青舞,跑过了一幢幢宏伟的宫殿,直到太极殿前最高的角楼。 他身后跟着十几位太监,都跪下求着他:“主子您快下来吧,上头危险,快下来啊…” “主子求您了,下来吧,您要有什么闪失奴才小命不保。” 落玉把脚勾到围栏外,身子被大风刮得摇摇晃晃的,他望着皇城外一行飞过的白鹤,眼中浮现失落迷茫的神色,那远去的悠悠白鹤低鸣呼啸而过,往日和齐儿共度的时光一起不复返,现在的他好像是被豢养着的金丝雀,他一点也弄不懂那个男人的心思,自己真是被他当成了取乐的男宠了吧。 “青末,你在做什么?”一身明黄的男子负手走了过来。 落玉看着他冰冷的脸,不知怎么的居然想起了五年前在王府中,同样的时节草长莺飞的春末,他和小路跑去后殿摘樱桃,他赤着脚爬上一个树,这个男人虽是责怪但还是无限爱怜的抱他下去,镜花水月,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轩辕鉴尤看他颤颤巍巍的爬下围栏,胸中一紧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他抱了下来。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看他不回话,怒道:“朕在问你话,哑巴了不成?” 落玉在他怀中低低的道:“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 男人并不顾他的意思,抱着他回了寝宫。 山珍海味,鲍参翅肚,落玉闻到那些荤腥味就哇哇直吐,他的脸像白纸一样,原本水润的双眸也暗淡了不少。 “刘琛,去命御膳房做几样清淡的小菜来。” “是,陛下” “这五年你跟过几个男人?” 落玉才刚服下温茶净口,差点被他问得呛到了,“那是草民的私事,和陛下有什么干系?” 轩辕鉴尤听他满不在乎的口气,脸色更难看了,“你还真是天赋异禀,没有男人你会死吧?” 落玉将头扭到一边,这人羞辱他还没完没了了,“陛下嫌草民脏就放草民出宫,为何一边讥讽草民一边又将草民留在身边?” 轩辕鉴尤怔了征,是啊~为什么呢?他有些迷惑了,真要放他走自己却是不愿意的,更何况他要弄清楚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你在床上这么热情,是谁教你的?这五年下面那张嘴也没闲着吧!” 落玉的脸先是通红而后又变得惨白,“谁教我的和你没干系……” “你之前怎么伺候别的男人朕都无所谓,只是…”他指了指落玉的肚子,“你肚子里的朕要知道是不是轩辕一族的血脉。” “你…你在说什么?” “朕早说了,你天赋异禀,你的儿子是你生的吧!就你这样的身子能抱得了女人吗?太医已经替你看过了,你有喜了” 落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没想到他和女人一样只要被男人碰过就能生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子这么的丑陋这么的恶心。 “还不说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朕的还是其他男人的?” 落玉这下真是面如死灰,他又怀上这人的孩子了,他如何能逃得远远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是朕的吗?”他抬起他的下巴,熏人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华贵英挺动人心神。 “是…”落玉几不可闻的应了声,他垂下眼来,晶莹的泪珠顺势而下。 “啊……” 他被男人拦腰抱起锁在怀中,脸上传来潮湿微热的的感觉,是男人舔掉了他的泪痕。 “哭什么?以后你就住在紫宸殿,朕会好生待你。不过你最好给朕说实话,孩子生下来朕会滴血认亲,如果不是朕的,朕便将你连同你的贱种一起五马分尸。” 滴血认亲!?落玉苦涩的笑了笑,轩辕鉴尤本就是个生性多疑,运筹演谋之人,难怪他会不信自己。 ------ 轩辕鉴尤近日忙于扫平乱党,几乎都歇在了太极殿。落玉一人住在紫宸殿,原先里外伺候的太监就有十来个,现在却只剩两个在宫中多年,曾伺候过康毓太妃的宫女。硕大的宫殿中冷清了不少,男人怀胎本是惊世骇俗之事,身为皇上的他更是要避讳了。 今日宫中有宴,落玉听到 分卷阅读94 麟德殿那边传来舞乐嬉戏之声。 “那边好热闹…” 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宫女道:“主子,今日陛下为和亲的月阑太子设宴践行呢。” 另一个宫女道:“对啊,晋王之女以后可就是月阑王后了。” “朝中的大臣都会来吗?” “会啊,从三品以上的大官都会来。” 落玉点点头,“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等那两个宫女退下后,落玉从窗户溜了出去,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宫墙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公子,陛下吩咐了,您不能离开寝宫一步。” 落玉认出了他,是秦渊,“你让开,我去哪你管不着。” 秦渊拉住了他的手,“公子,请恕在下无礼,您请回吧。” 落路脸带薄怒,瞪了他一眼。 秦渊心口一跳,他生气的样子怎么这么…迷人…那张丑陋不堪的脸一瞬间与众不同了,荡漾着无与伦比的诱人之感。 抓在手中的细弱手臂触感好的如同上等的羊脂,烫得他一下就摔开了落玉的手。 “…对…对不住…”他眼神飘忽不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这人有病吧!落玉险些被他推倒,那人慌忙的又想来扶他,被他冷淡的推开了。 落玉看他穿着材质极好的便服,看上去很英武,不像太监,还能在宫中随意行走,看来深得皇帝的器重,齐儿的事他或许知道,既然不能去问季若华便问他。 “你是御前侍卫?” “正是,在下秦渊。” “你知道我儿子被皇上送去丞相府了吗?” 秦渊迟疑了会回道:“知道,还是在下把令郎送去给大人的。” 看他胸口剧烈起伏,知道他气得不轻,急忙道:“公子放心,大人对齐儿十分的好,他可喜欢七儿了,还直夸齐儿长得清贵乖巧。” “是吗?” 落玉转念一想,季若华很有可能还不知道齐儿是他生的,不然五年前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他。齐儿长得那么像轩辕鉴尤以季若华的心思不可能看不出来,到目前来说他稍微能放下胸口的大石。 “那是自然,丞相乃大雅宏达,高风亮节,鸿轩凤翥之人,齐儿在他那里一定没问题。” “哼,我竟不知季丞相是这么高杰之人。”说完转身回了屋里。 秦渊乍乍舌,自己说错话了么?这公子怎么又不高兴了。 第二天,轩辕鉴尤派人来接落玉去城外散心。京郊,东晟天子为送亲的队伍摆下戏场庆祝,山车旱船,寻撞走索,剑丸角抵,戏马斗鸡,真是百戏竞作,人物填咽。 落玉没和皇亲国戚坐在一起,而是离得很远,隔着上千的羽林军在几个太监宫女的陪同下远远的看着。 月阑太子身边的蒙面男子不时打量着主座上的轩辕鉴尤,眼露爱慕之意,他眼中的东晟天子尊贵至极,俊逸无双,那从容不迫的王者气度比几年前还要出众,对他来说这个男人依旧遥远的如天上的明月。 他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握着华贵的酒杯,只是一个普通的姿势都能散发出让他折服的气势。尊贵的男子有些不太专心,下头精彩纷呈的表演似乎提不起他的兴趣,他喝着酒眼神却在四处寻觅,他在找什么?蒙面的美男焦急的追随着他的视线,最终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远方的一处。 那儿站着个蓝衣的男子...是他!!!蒙面美男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他怎么会在那里...他不是早就失宠被扫地出门了吗,为何又会在这皇家的盛会。 “殿下,我失陪一会。” 他向一旁的月阑太子低语了句,后者点点头向座上的君主敬了杯酒。 一个月阑侍卫给落玉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月绮 落玉跟着他去了不远处的小径,只见一个蒙面男子背对着他。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变成这般模样。” 落玉看着他,“你是...月绮?” “怎么?认不出我了!”他侧过身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美艳的面孔。 “月绮?”站在他面前的居然会是五年前王府中的月绮。 月绮一笑,明艳不可方物,衬得对面的落玉更是奇丑无比,两人犹如云泥之别。 “故人相见就该找个清静之地聊一聊。” “你还好吗?” 月绮脸上还是挂着笑,伸出手来摘下了鎏金的手套,手背上醒目的刺着一个奴字。 “你问我好不好,我只能说还好。以前可就不太好,因为我对你不敬,王爷...不...是皇上就把我送去了无欢岛。”他收住了笑,“你知道无欢岛是什么地方吗?是只要一杯酒钱就能被男人随便玩弄随便j□j的地方,我月绮就只值一杯酒钱...” “你...”他竟然有这样的遭遇,可自己却一无所知,落玉一时说不出话来。 “落玉,我一天最多的时候陪过上百位的男人,都是些采矿的匹夫,稍不听话就拳打脚踢...有一次一个老头还往我后面塞了一把筷子...我怎么取都取不出来,去了半条命...” 落玉抖着嘴唇,“你别说了...” “呵呵,都是拜你所赐,我月绮怎么会甘心!要不是我还有张过得去的脸,伺候的岛主满意才把我送给了月阑的太子,现在我锦衣玉食总算有了着落。只是听闻皇上早冷落了你,不再喜男色,看来传闻都是假的,你变成这样了他还留着你,看来他很爱你...你还真是有手段。落玉,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人。” “你恨我吗?” “恨,我恨你恨得要死。”月绮平静的看着他,“现在再见到你恨不得杀了你,可是又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不远处,落玉随行的侍从一直在看着他们。 “我真不知道他会那样做,那不是我的本意。你也不必佩服我,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从来都没有。” “你真这样认为?”月绮心中冷笑了一下,他可不会忘记那个男人看落玉的眼神。 身后的宫女上前来说道:“公子,陛下请您过去。” 落玉跟着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保重” 月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还说他不爱你,你才在他眼 分卷阅读95 前消失那么一会,就派人来找了。落玉啊落玉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那摸蓝色的身影重新映入眼帘,轩辕鉴尤烦乱的心才得以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落玉又怀了,这次一定让鉴尤给他接生。吼吼吼。。。下章开始虐攻,我不会手软的! 第51章 厌听啼鸟梦醒后,慵扫落花有尽时 - - 51、厌听啼鸟梦醒后,慵扫落花有尽时 作者有话要说:想二更的但是要下馆子表拍我!~我是个吃货!O(∩_∩)O哈哈哈~怎么虐攻我已经想好了,到时不要说我太过哦 庆祝的仪式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人喧鼎沸,好不热闹。 季若华在和其他大臣饮酒相谈,他的双眼却一直在注视着落玉。事情越来越棘手了,这样重要的宴会居然把那个丑脸男也带来了,皇帝有可能又会被他迷了去。看来炼制仙丹的事得加把劲了,他就不信他这样的美男子会比不过落玉。 为了变成今日这样的容貌他可是下了不少苦功,每天都要沏二两南海明珠养颜,又派人去南疆搜寻罕见的蜂毒来润泽肌肤。闻一古方用童子的精血可以保持年轻,他便私下杀了上百个男童饮其血以使肌肤容光焕发。不可否认现在的他确实很美,又在王府中找到落玉所作的诗词,统统变成自己的,引得京中的雅士都赞他通达明吏,乃当世的圣贤。可那都不是自己的东西,虽然他美名在外也是有几分可悲。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有刺客!抓刺客!” 还在献艺的戏团中飞出数十个人来,掏出黑布遮住脸,手持利剑一拥而上,他们的目标都是看台上的轩辕鉴尤。 “快护驾,保护皇上。”陪月阑太子和众大臣对饮的季若华急忙喊道。 羽林军很快将看台围了个严实,十来个御前侍卫则和刺客交战。这些刺客武艺不俗,很快就在其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但他们毕竟人数太少,几番较量后被上千的羽林军困在了一起,一网打尽也是迟早的事。 轩辕鉴尤观望了下局势,对一旁的秦渊道:“快去保护公子,把他带到朕的身边来。” “陛下,此等危急时刻臣怎能离开。” 底下乱作一团,文武百官和戏团的人马都四处逃散,落玉在几个羽林军的保护下退到后方。 “这是圣旨,敢不从朕便砍了你的头。” 秦渊只得向其余的侍卫使了眼色让他们保护好皇帝,这才施展轻功向落玉那边飞去。 “公子没事吧!皇上命在下来保护公子。” “我没事”落玉望着轩辕鉴尤那边,心中焦急万分,那些刺客正在和侍卫交手,双方各有损伤。 就在这时,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比之前的刺客武艺还要高出许多,一掌一拳都能飞沙走石,他们一路杀了过去,所向披靡,就算是弓箭手射出的箭也能被其轻易躲过。 特别是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他攻守有道,一招一式如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他一人就解决了七八个大内高手。但他的目标似乎不是当今的天子。他纵身而起飞到落玉的面前,凌厉的掌风却是对着秦渊。 秦渊以他两掌相抵,二人都纹丝不动。转眼间黑衣人收回了手掌坐拳护胸右掌疾伸,以雷霆之势一掌朝秦渊劈面袭去。 秦渊见势不妙欲悬空而起,却无法完全的闪避,一声裂响,秦渊袖子被掌风生生劈断,要是慢了那么一点他的手臂就被削断了,可见黑衣人武功之高。 高手对决两人都使出全力毫不留情,电光火石间已激斗数招,秦渊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内力流散的很快,黑衣人武功明显在他之上。 “砰”一声,秦渊被打飞出几丈远,胸口一闷,吐出几口血来。 轩辕鉴尤眼见大内第一高手都不敌那黑衣人,一把推开了身前的侍卫,抽出其腰间的佩剑向落玉那边而去。 季若华急忙拉住了他,“陛下…陛下留步,那边危险,不能让乱党有可乘之机。” “若华,放手” 这可是个良机,季若华一则巴不得落玉被刺客乱刀劈死,二则他也不想让皇帝去送死,他怎么舍得也不甘愿让心上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落玉,惟有紧紧的拉住天子。 谁也料不到那黑衣人不杀面前的落玉,而是吹了声口哨,一匹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他飞身上了马,向落玉伸出了手。 “是我,快上来” 这声音…是他…冷无言!那个武功高强的蒙面人是冷无言!落玉呆愣的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玉儿,我来带你走,快!” 见他催促,落玉颤抖的伸出了手,冷无言一把捞起他猛拍马背冲出了人群。 眼见于此,季若华看了眼满脸冰霜的皇帝,脸上浮现出笑容,落玉啊落玉这下看你怎么办!一百张嘴你都解释不清了。 他朝底下的人喊道:“你们这帮废物,还不快去追!” “是,大人” 不想冷无言早有准备,外头有人接应,向人群中丢了些遮挡视线的迷烟,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等烟散了,别说冷无言和落玉了连那些刺客也不见了踪影。 “陛下,真是没想到那青末会是乱党,竟敢来伙同刺客预谋行刺陛下,还好陛下天佑洪福才没着了他的道。” “青末?不是该叫他落玉么?” 季若华僵硬的道:“陛下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就算没想起什么,朕也会去查,若华你有事瞒着朕。” 季若华稳了稳心神,心道他已喝下润泉不可能会恢复记忆的。以这人的聪明才智就算落玉不说他也可能会觉察到一些蜘丝马迹,就看自己怎么说了。 “陛下…落玉之前确实很得陛下的宠幸,但那厮恬不知耻暗中与一个叫冷无言的男子勾搭厮混,后被陛下扫地出门。” “朕将他扫地出门?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还让朕蒙在鼓里。” “落玉相貌被毁,奴才也是才认出他的。” 轩辕鉴尤蹙眉沉思了会,摆摆手道:“回宫” 昏暗奢华的寝宫中,点上了一盏盏的油灯,沙曼随着晚风飘荡。他看见精致的大床上有两个身影在纠缠…两人都是不着寸缕背对着他,一看就知道在做什 分卷阅读96 么好事。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龙床上做这等淫邪之事,来人,快来人。” 没有人回应他,那二人依旧吻得难分彼此,四肢相缠。 “来人,外头伺候的人呢,都死到哪去了?朕…” 他突然发现他动不了了,脚好像长在了地上一样,除了能说话其他的都做不了。 床上的一个人侧过身来,眉目如画,他如被雷击,那人的脸和他的一模一样。 他见那个和他长一样的男子用他宽广的脊背遮住了底下的那个人,只留着一截细瘦的胳膊在外面。 油灯轻晃,渐渐的那两人的谈话声传来。 “放松些,我进不去。”那人不光和他长得像,连声音都是一样。 “疼…不要了…”被压住的那个声音清丽,但是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还那么的熟悉。 “是吗?每次我干你的时候你都说要的…还哭着求我,怎么,现在都忘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你就会欺负我。” 腰用力一沉,下头的那个一声惨叫,呜咽哭出了声。 “怎么这么多眼泪,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和女子一样都是水做的。” “恩…恩…我才…才不是…” 他听到那句这么多眼泪,立即想到了什么,他想走过去看看下头的那个是谁,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听着那二人忘我的欢好和动人的喘息低吟。 场景很快转换,昏暗的宫殿,纠缠的两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明媚的画面,一股无形的力拉着他进入了画里。 四周的景象像极了王府,暖阳高照,花团锦簇的鱼池边坐着两个人。画很快活了起来,他甚至能看到飞过的彩蝶。只是如之前一样他还是动不了。 那两人依偎在一起,一个着月白锦衣一个着水色青衣,难以形容的美好和安逸。 穿白衣的男子伸手从一旁的花丛中采下一朵冠世墨玉插到了青衣人的耳后,调笑了句:“人比花娇” 青衣人含羞带怒,他看到背对着他的那双晶莹的耳朵染上了粉色,“鉴尤,你怎么能随意采花!这朵可是花中之王冠世墨玉,整个王府都没开几朵,我心疼着呢。” “心疼什么?你若喜欢我便命人去找成千上万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真的?”青衣人提高了音量,话中带着笑意。 “恩” 那青衣人笑盈盈的凑过去,俯在白衣人的肩头,小声说了句什么。 白衣人不依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啊…你可是堂堂的王爷竟然说话不算数!” 白衣人起身,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去用午膳” “鉴尤,你怎么能这样!” 白衣人已经走远,青衣人也起身追上去,不料他耳后的那朵牡丹掉落到地上了。 他会捡吗?他心口跳得厉害,他回头是不是就能看到他的长相了。 “咦~”青衣人摸了摸耳后,停住了脚步。 他终于是转过了身来,一束阳光照到他的脸上,看得不太真切,他会是谁呢? “鉴尤给我的花…脏了呢…”他喃喃自语着,捡起了地上的花朵,阳光好刺眼他还是看不清他。 忽然,他用袖子盖在了头上,抬头朝他所在的地方望了望,云层在此时遮住了骄阳,他的脸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张怎样的容颜,长而英气的眉下带着一双温润的杏眸,高而挺直的鼻梁勾勒绝美的弧度,花朵般娇艳的唇瓣配着剔透的雪肌,是远胜世间一切的美。 青衣美人轻拍掉花上的灰尘,而后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胸前。 “鉴尤,等等我!” 他呼喊着远去的男子,转身小跑着寻他而去,他飞扬的衣诀,还有随风舞动光可鉴人的发丝,定格成了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轩辕鉴尤自梦中惊醒,他大口的喘着气,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的真实,他摸了摸眼角,潮湿的水泽覆在了指尖。 原来…他曾拥有过那样的一个人啊! 第52章 万里河山不及你嫣然一笑 - - 电闪雷鸣的雨夜,大总管刘琛带着季若华穿过重重宫殿去天子的寝宫紫宸殿,事态危急二人连伞都顾不得撑一把。 “陛下到底怎么样了?下人来报慌慌张张的,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呦~丞相大人,陛下突染头疾,头疼的厉害,从昨夜开始就疼的睡不着可把奴才们吓死了。” 季若华脚下生风,“头痛?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痛…太医怎么说?” “大人小心脚下…太医署的几位太医都来看过了,都瞧不出是什么原因。” “砰~” 他刚进宫门,就见里头扔出件明彻如冰,晶莹温润的上等青瓷大瓶,一下被砸的粉碎。 六七个太医围着个穿明黄亵衣的男子,口中呼着:“陛下龙体要紧啊,龙体要紧啊,服了这安神的汤药吧。” “陛下,服了头就不疼了。” “滚” 宫中一片狼藉,轩辕鉴尤豁开了药碗,两手捂住头,他微闭眼眸,俊美的脸上挂满了汗珠。 “皇上!” 季若华惊叫一声一把扶住了他,“皇上怎么会疼成这样?太医令,你说!” “丞相大人,皇上脉象平和…但一直在喊头疼,下官无能…皇上既没中毒也没中蛊,突然疼成这样下官等实在不知…” “好了,你们先退下,我来给陛下施针。” “这…” 季若华眉目一横,“这什么?本相精通医道你们治不了的本相能治,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把这具矫健的身躯扶到龙床上,蹭着那热度熏人的肌肤,季若华全身都开始发热。床上,俊美如神的男子痛苦的低喘着气,他陷入了昏沉,紧紧捏住了季若华的手,“朕…朕的头好疼…像是要活活锯开…锯开一样…” 用衣袖擦掉帝王脸上的汗珠,季若华用虔诚得有些病态的语气说道:“皇上,若华在这,若华就在你的身边,若华会一直陪着你的。” “疼…疼…” 分卷阅读97 季若华困难的咽了下口水,离他这么近,他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伸出另一只手从男人衣领处滑进去,一边摸着男人健壮的胸肌,一边自我陶醉着,这具身子他可是宵想了好多年了。等摸够了,又用手指描绘着男人精致的脸型,他下头已经高高翘起了,还流出了可耻的液体,明明知道他得不到正常人该有的欢愉,但还是忍不住。 他刚摸上下头的火热,全身就如被刀戳一样,疼的他赶紧放开,那儿也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迅速萎了下去。 “该死!”他倒在床边,心中把他师父又恶毒的诅咒了一遍,仙丹炼制的还算顺利,只要再过九九八十一天他就能彻底的拥抱他了。 “皇上,若华为你施针,一会就不疼了。” 他从太医留下的药箱中取了二十几枚金针,用烛火烤炙后朝轩辕鉴尤的头部扎下去,时而小心的转动时而观察他的反应。 不过一会,轩辕鉴尤痛苦的神色缓解不少,看来季若华施针后有了些起色。 难道他开始恢复记忆了!季若华收回针,观测着床上的天子,心中为这突来的头疾设想了种种可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冒险。施完针后,他迫不及待的回了府邸。 “大人回来了,岚儿伺候您更衣吧。”娇俏的女子走出房门脸带笑意向他迎了过来。 季若华冷笑一声一巴掌就将她打翻在地,“贱货,你敢骗我?” 女子捂着红肿的脸颊,大眼噙着泪水,不解的说:“大人,岚姬何时骗过你,岚儿只期望能在大人身边伺候。” “呵呵,要不是我从我师兄那拿了你的内丹,你会听我摆布么?” 岚姬神情很是僵硬,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大人说得哪里话,岚儿只是朵花妖如飘泊的浮尘无所依靠,要不是大人收留…只怕已被抓去炼丹了。” “够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喝下润泉的人还有可能恢复记忆吗?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就化去你的内丹,让你再也成不了人。” 岚姬连忙讨饶,“断不可能再恢复的,忘了就是忘了。” 季若华还是不放心,“你再去蓬莱仙岛取些润泉,我便放你自由。” “大人饶了岚姬吧,上次去蓬莱仙岛已被看守的仙童所伤,再也没有渡海的本事了。”她褪下外裳露出肩膀上一条狰狞醒目的疤痕。 “真是个废物!滚出去,和落玉一样碍眼。” 岚姬施完礼后,走出了房门,在季若华看不到的地方,她露出了诡异的笑—— 轩辕鉴尤只要一闭眼就会被梦所缠,一个一个的梦中总会有个青衣人出现,他或笑或哭,每说的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的鲜活生动。渐渐的他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自己丢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负手站在角楼上,伸手抚摸着围栏,几日前青末就是在这迎风而立如一只翩跹的蝴蝶,他在下头看得心中一紧,只想牢牢的抱住他,可面对他却总是会说出冰冷无情的话来。 青末…不…是落玉走了,他万分的确定他带回宫被毁容的男子就是落玉,他和梦中的他有着一样美丽的眼睛,一样动人的泪水,一样清脆的嗓音,以及偶尔看向他时一样饱含深情的目光。 头好痛…一想到他头就痛的像要裂开一样,身后的宫女太监看他神色异常想上前来,被他冷冷一瞪又全缩了回去。 他从含象殿走到紫宸殿又从紫宸殿走回含象殿,如此反复几遭,心里更是空了,就好像他的心是一张桑叶,而里头住着条蚕,一点点一丝丝的啃咬着他,慢慢露出个洞来,那个洞还越来越大,越来越空,让他快承受不住了。 落玉真的走了…那日他看着那个刺客向他伸出了手,顿时就有了一阵莫名的心慌,他以为他不会伸出手回应的,却没想到他真的义无反顾的走了,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 手边的古琴落上了一层灰,他轻轻坐下,手指抚上了琴弦。拨弄几下后,他学着他弹奏出一曲杏花天影 南城丝柳扶春晓。再回首,泪还流。曾记迷途忘语,难以寄还优。 青山绿水往日情,空留余,徒穷路。不做悲喜不做愁。爱意浓,几时休? 叶落无情一帘幽梦、登高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魂牵梦萦。 山峰云淡,水天一色,碧波声中听涛语。万里河山,不及你嫣然一笑。 多少幽愁暗恨生,路桥处,涟漪阵阵。暖色微光,拂晓天际,又回雕栏玉砌 一阵剧痛,往事如风灌进了他的脑海,眼前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落玉微笑的样子、落玉哭泣的样子、落玉脸红的样子,落玉生气的样子…… 琴声中,他听到自己同他讲:“我若负你,天便亡我。” 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他直挺挺的倒在了琴架上,晏然轰响,徒留一片青灰。 一座修筑在深山中的恢宏木楼,楼高十丈,前后都有悬崖峭壁阻挡,易守难攻,是名副其实的天堑壁垒。落玉随冷无言到此处已过了十来日,他被安置在东厢的房中,冷无言很忙,偶尔过来陪他,其余时间都在和其他人密谈,有时一谈起来就好几个时辰。 乱党这个词一直在落玉脑中盘旋,他不知冷无言是何时加入叛军的,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其他人都对其恭敬有加,他真的是那个不问世事的医者吗。 “玉儿,怎么不进屋里?”冷无言在他肩上披上了一件外衫,“在想齐儿吗?” 落玉点点头,感觉手被他握住,不自在的把脸转到一边。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接到你的身边,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平平静静的过日子,还有可能吗?落玉心中暗叹了声,“沅孑…你是谁?” “你终于问我了!”他目不转睛的瞧着他:“我要你亲自问我,我才说…该从何说起呢!”他思索了会:“该从我的名字说起,我不叫冷无言,我父亲也不是一个隐世的郎中,我本名叫轩辕晨煜。” “你姓轩辕…?皇室血脉凋零,姓轩辕的没有几个,那你是…?” “我是轩辕鉴尤的九弟。”他拉开衣襟,露出了胸前的刺青,上面刺着个玥字,“我尚在襁褓时,我母亲亲手刺上去的。” 落玉对本朝的吏典有所研读,而当年的事也不算 分卷阅读98 什么秘闻,只是没想到当年的九皇子既然没死。他真的没想到,冷无言会是那人的亲弟。 “你想造反吗?” “不…玉儿,我和轩辕鉴尤是不同的,我根本不稀罕龙椅。要不是你被他带进宫了,我也不会去找我外公和他相认,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他炽热的眼眸将落玉牢牢网住,里头包涵的无边深情是那么的强烈,“你明明知道,我一直把你放在心里。”说完覆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这么多年了,他的用心和温柔以待就算落玉再单纯懵懂也是察觉得到的,可他如何能回应他,自己的心早就丢了啊。 “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落玉逃离开他的视线,黯然的说:“我是妖啊,这具不男不女的破败身子还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我不值得…”他连连摇头。 “你值得!”冷无言焦急的抬起了他的脸,“玉儿你听我说,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珍惜,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会为你而活。” 落玉挥开了他的手,看着他受伤的表情自己心中也是一阵酸痛,“天色已晚,你早点歇息吧。”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过了好一会,冷无言依旧没有离开,他站在外头隔着窗户道:“玉儿,我不是要你现在就答应我,我知道你一时忘不掉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可以等,别说是五年了,就是五十年我也等,只要你在我死之前能回应我,多少年我都等你!” 落玉听他脚步声走远,才放开紧咬着的衣袖,已是泪如雨下。 曾忆锦瑟韶华,一曲杏花天影。梦里回时路,伴泪戚远情若游丝。无奈已是愁容万里。谁道置若罔闻幽幽兰舟住?不惜镜中朱颜瘦!满目悲凉,是夜!是夜!雨落无声倒是一行清泪。 53章 、地宫奇宝 - -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工作有点忙!现在好了,忙完了,我能好好更了……飞吻,o(∩_∩)o 哈哈 轩辕鉴尤看着那小小的人儿由太监拉着自宫门外而来,紧张到手心都出了汗。 小人儿穿着件短小的白衫,外头是件对襟的淡绿小衣,乌黑的发丝在耳后梳起两个童髻,那张脸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陛下,奴才把小少爷带来了。” 轩辕鉴尤弯□子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瞧着他的眉眼道:“以后要叫主子,他是朕的儿子。” 刘琛呆若木鸡,很快又回过神来,“是,是,奴才知道了。” 落齐在男人怀中动了动,他被抱得太紧了,自己的两条腿都发麻了。不知为何他很怕这个男人,不止是因为这人模样冰冷,总是凶巴巴的,还有种感觉他不太明白是什么反正就是让他感到害怕,非常害怕。他是记得这个人的,上次去他家把他带到城里,让他见不到他最爱的爹爹了,一路上由着他哭看都不看他一眼,是个坏人。 “下来吧,自己玩会,待会和朕一起用膳。” 落齐一下就跑远了,毕竟是小孩心性,早在他来之前紫宸殿中已经摆满了各种孩童喜欢的玩意儿,有镶嵌金银线穿插琉璃彩珠,造型生动的布老虎、用泥捏造的栩栩如生的彩色人形玩偶、各种各样的风筝、内装能让鸟儿活动鸣叫的机械金丝鸟笼摆件、能办家家酒的全套宫廷生活用具如小瓷茶具、小银酒具、锡制小火锅、小碗等生活用品,到成套的西域铜累丝小桌椅、小如意、水烟袋等一应俱全,无所不有。 看着趴在地上玩得起劲的小孩,轩辕鉴尤眼中都是满满的宠爱,一别五年,他已经这么大了。 “你…你叫什么?” 落齐抬起头看着身前的男子,又继续玩着手里的东西,“我叫落齐,我爹爹和叔叔叫我齐儿。” “齐儿…轩辕珉齐…”他心中万分酸涩,“以后,叫我父皇。” “父皇?是什么?”小人儿不解的看着他,那双凤眼和他如出一辙。 “我也是你爹,以后你就跟着我。” 落齐一听马上就不高兴了,张嘴大哭了起来,“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要找我爹,呜呜呜…我要找我爹。” 轩辕鉴尤瞬时手足无措,他一向不会安慰人,笨拙的把小孩揽进了怀里。可落齐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立刻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呜呜呜…你这个坏人,我要找我爹…我爹在哪?” “别哭,别哭…父皇会把你爹找回来的,一定会!”拍着孩子的背他用眼神警告了四周的太监,让其退下。 他从不知道,小孩这么能哭,他把他所能想到的好话都说尽了,还是没一点用。 落齐连哭了一个时辰,苦累后便哽咽着睡着了。 一觉醒来,入鼻的是喷香的饭菜香气。落齐揉揉眼,打了个哈欠,一骨碌爬下龙床,就见今日来找他的那个好脾气的叔叔眉开眼笑的向他走来。 “哎呦,我的小主子,您醒了!陛下在等您一起用晚膳呢~快走吧!” 落齐由他拉着去了前厅,就见那个讨厌的男人坐在大桌前。好多好吃的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轩辕鉴尤用手指轻敲桌面,说了句:“坐” 落齐躲在太监身后,不想不过,那人真是可怕! “小主子,奴才抱您过去。” 刘琛抱着气鼓鼓的落齐,将他放置到天子的座旁,而后退下了。 “想吃什么?父皇给你夹。” 落齐将头瞥到一边,“我不吃,我要找我爹。” 轩辕鉴尤就像没听到一样,拿起筷子往他碗中夹了好多菜,“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父皇就让御厨换着花样做,这里总有一样你会爱吃的。” 见他不为所动又道:“还是不吃么?齐儿,父皇会加倍的对你好的,把以前的时光都补回来。” 落齐早就饿了,他一向吃的就多,虽是生气但不会和吃得过不去,就不时的偷瞄着桌上的菜色。哇~好大的鱼啊,他还没见过那么大的鱼!而且他不吃那个男人似乎也不打算动筷子。 “爹爹说过,吃饭的时候不可以生气,我吃完饭再生气。”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轩辕鉴尤眼中有了笑意,他面前摆着晚药汤,他端起一饮而尽—— 这 分卷阅读99 日,落玉被冷无言喊去拜见了他外公,前左相魏闫。 “你就是落公子?我外孙拼死都要带回来的人!”他精明的眼神打量着落玉,清癯的样子让人感觉分外严肃。 “见过魏老丞相” 冷无言拉着落玉的手,“外公,我和玉儿是真心的,你一定要接受他,他可是孙儿最重要的人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魏闫沉思了会,神情平静的道:“既然你心意已决,外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冷无言万分激动的跪了下去,连磕好几个响头,“多些外公成全…多些外公成全…” 回去后,冷无言心情大好,落玉则强颜欢笑,他又怎么能对他说他在魏闫眼中看到了蔑视和恨意。 “玉儿,小路跟着何大哥去给你找圣果了。真是可惜,本来你只要再吃几颗就能痊愈的,为何又会…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我…” 知道他会说什么,冷无言道:“我不逼你。玉儿,我已经找到一味灵药能治好你的身子,这世间只有我待你是真心的。” 他的深情表白让落玉透不过气来,“对不起…我还要再想想…” “恩,几日后我要进皇陵。” “皇陵?” “没错,这是离上阳城五十里外的槽山,我外公在这挖了条道直入皇陵,一挖就是二十年。” 落玉没想到他们竟要盗取皇陵,“你也是轩辕一族的人,怎么能看着皇陵被盗?” 冷无言无耐的笑笑,“想要起兵造反最需要的就是钱,有了钱才能招兵买马收拢人心,我外公也是没有办法。轩辕鉴尤没做皇帝那会,天下一半的财富就在他手中,想要和他抗衡必须要有数不尽的钱,而轩辕一族历代的皇帝都埋在那里,地宫中奇珍异宝无数,更有我想找的东西。” “七株血林芝?”落玉博览群书,自然看过民间流传的宫闱秘事。 “正是,我父皇疾病缠身曾派人搜寻世间难得的名贵药材,而我师父也是当时的太医令曾寻到七株血林芝,但父皇并没服到药就被轩辕鉴尤逼死了,那七株血林芝也随他埋入了皇陵。” “没想到这传闻竟是真的…” 出乎两人的意料,盗取皇陵便在今夜,月黑风高之时。 “外公,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么匆忙?” “收到些风声,我们最好马上行动,免得出什么岔子。” 魏闫举起火把,率先走进了密道。冷无言紧紧拉着落玉跟在他身后。 曲折的密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处宽阔的空地,有好些人再往里头运着箱子,这儿修筑了工事有木质的滑梯和无数的绳索,盗取皇陵真是早有预谋。 “看着这,老夫半辈子的心血!这山后面就是皇陵,里头数不尽的金银财宝都归我们了。”他走到冷无言的面前,神色张狂的道:“之前轩辕一族的皇帝死后都崇尚简葬,但你父皇的的陵墓是例外,轩辕鉴尤那狗贼不知是为了掩饰他弑父的恶行还是他真的良心不安,给你父皇陵墓的陪葬品甚至超过了轩辕一族开国的皇帝,内府记载陪葬的珍玩比国库还多!哈哈哈哈哈。” 盗取皇陵的上百号人已经准备就绪,魏闫嫌落玉身子单薄让他回去,奈何冷无言坚持,他实在不放心将落玉一人留在外面。他们手中有皇陵的督造图,哪有机关哪有水银哪有守灵人他们都一清二楚,之前也数次派人进去都没出什么状况,因而此行也是势在必得。 从地下沿密道直入比在外面绕着山路到皇陵要省时得多,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先帝皇陵地宫的入口。 地宫打开后,落玉见识到了什么叫穷其奢华之能事,在场的人都发出了赞叹和惊呼。地宫中点着永不熄灭的用海中鲛人熬制的油灯,灯火通明,仿佛真是到了皇城。大殿中所有的墙面都是黄金打造而成,墙上用高浮雕加透技法雕满了龙形的图案,地上铺着上千块成色极佳的汉白玉地砖,九十九根望柱上也绘满了象征帝王的祥云绕龙。 很快,有人在后面的主厅中发现了宝物,先帝棺椁四周堆满了无数的财宝,那满满一室的珍宝金芒四射,宝光辉煌,敲击着凡人脆弱的心脏。 除了冷无言和落玉,其他人简单的行礼后便忙着装宝物了。落玉在他们脸上看到了贪婪和狂喜,包括一向寡淡的冷无言也有了片刻的失神。除了落玉谁还会对这样的宝藏视若无物。 摆在最外面的成箱成箱的金丝串珠祥瑞锦褥已经无人问津,他们疯狂的把整箱的金条金叶子往外抬,足有上百箱之多。 “别抬金子了,去…去捡那些珍珠和玉石,不做皇帝真是不知道竟然会有这么多宝物,轩辕鉴尤这个狗贼真是富可敌国。” 魏闫手忙脚乱的往箱子里装着那一颗颗如鸡蛋般大小的明珠。 棺椁四周还摆满了宝石做的马匹,罗汉、链子串珠等珍玩,真是璇珠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很快就被洗劫一空。 冷无言向落玉点点头,走向了棺椁前的一座白玉雕琢的九级玲珑宝塔。他打开了宝塔,用佩刀撬开了里面的暗盒,空的,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玉儿,里面没有血林芝。” 比起他的焦急,落玉则淡然的多,“没有就真是个传闻了。” “不对,里面有很浓的血林芝的味道…”他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人早我们一步将林芝拿走了。” 他刚说完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守在外面的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地…地宫的门关上了。” 第54章 阶下之囚 - - 地宫顶上传来嘶嘶的声响,油灯晃动,在这只有死者长眠的地下世界显得分外诡异。 “不好,有毒烟!” 冷无言朝宫顶指去,只见上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些巴掌大肉眼可见的金色龙头,那些龙头口中正喷出股股白烟,很快弥散在四周,幽若花的冷香。地宫的出口被堵死了,众人合力去推,奈何那是千斤重的玄武石打造,推得大汗淋漓也是纹丝不动。很快白烟就飘散了下来,冷无言让大家不要再轻举妄动,席地而坐用衣物掩住口鼻。落玉双膝发软,头晕目眩,他吸入了好几口,一个酿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冷无言及时抱住了他,再用衣袖捂住他的鼻。 分卷阅读100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地宫打开了,里头的人早已昏迷。从外面进来好些羽林军,把这上百人抬了出去。 刺骨的凉水泼醒了落玉,他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当当”几声,他发现他们的手脚都被上了链子。这是一间很大的刑房,墙壁上挂满了刑具,有钢针、斧钺、刀、锯、钻、凿、鞭、杖、老虎凳等。此时,昏迷着的人陆续都醒了。 “玉儿,你没事吧?”冷无言抚上落玉的脸,出于医者的自觉想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 “不…不用…我没事…”落玉慌张的收回了手,眼神四处看了下,“去看看你外公吧!” 魏闫身子硬朗,也一同醒了过来,大家都没受伤只是中了迷烟。 “外公,可还好?” “这…这是大理寺的刑部提牢厅!”魏闫连忙抓住冷无言的手,悲愤的道:“莫非…莫非我们已经落入轩辕鉴尤这个狗贼的手中?大业难成啊!” “外公先别慌,我们行事一向小心,您身边带的又都是信得过的魏家军,都是自己人!按理来说轩辕鉴尤不可能知道…会不会只是被守陵人发现了…”他说着心里也没了底。 急切的脚步声逼近,进来很多当差的人粗鲁的道:“起来,起来,别躺着了,快点起来。” “带我们去哪?” 一个首领装束的男人恶狠狠的看了眼冷无言,“问这么多干什么?给我统统出去…” 刑部秋审处,帐幔围起来的邢台上站着两个着红衣提大刀的魁梧刽子手,死在这的乱臣贼子和江洋大盗可谓数之不尽,到了这里大家都不安了起来。 “都给本座跪下!”一个着红袍的男子走上看台坐在了软椅上,趾高气昂的道。 魏闫后退几步,神色骇然的道:“你…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没料到他那庶出的儿子会穿着从三品大理寺卿的官服蔑视的看着他。 “爹,孩儿该从何说起呢!本座为了等这一天可是等的太久了。来人啊,给魏老松绑。” “你不是在西北联络轩辕昊的旧部,一起举事吗?难道……我说怎么会这么奇怪,如此机密的事情会泄漏出去,原来是你…亏你还是我魏闫的儿子…我简直就是养了条白眼狼!” 魏雨泽冷笑着面对他的指控,懒懒的回他:爹,陛下英明神武,乃天赐的君主,天下都在颂扬陛下的丰功伟绩,如此的太平盛世你还来搅什么乱。”他拱手向天行礼以显示对天子的崇敬,那模样很是恭敬,又接着说:“你不要以为随便找个人来冒充轩辕一族的太子就有出师之名,现在天下归心谁不爱戴陛下,你那一套行不通的。” “冒充?”冷无言道:“我是不是轩辕一族的外公一清二楚,轮不到你来猜测。你给轩辕鉴尤做看门狗真是给魏家蒙羞。” 他显然惹恼了魏雨泽,“别和本座提魏家,魏家人是怎么待本座的,你去问问你那个大仁大义的外公,看他怎么说!来人,给我对这逆贼掌嘴五十下。” 冷无言被迷烟所迷,现在还未恢复内力,只能逆来顺受。他被一个侍卫按住,另一个侍卫则拿着木板狠力的一下下打在他的脸上。 “住手,别打他,别打他…”落玉看他挨了几下口中就流出了血,焦急不已可自己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流着泪万分自责,哭得不成样子,说到底还是自己害的。 “魏雨泽,你敢打太子!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你以为穿着那身狗屁官服就威风了吗?投靠了轩辕鉴尤他就会重用你!?别痴心妄想了,等利用完你他就会一脚将你踢开。” 整整抽了近五十下,侍卫的脸上都沾满了血沫。冷无言清俊的脸庞被打得变了形,他气息微弱的阖上了眼帘。落玉缓慢的爬了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魏闫气得跌倒在地。在地宫时,他还做着黄粱美梦,如今他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出卖,扶持外孙登上龙椅的美梦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二十几年的辛苦绸缪一下付之东流。 说起这魏雨泽他也是一肚子的苦水,那样出生的孩子还敢指望能得他的宠爱吗,这么些年来他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魏雨泽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是他也是魏家抹不去的耻辱。 魏家乃东晟有名的望族,族中出过不少一二品的大官,连远一些的分家也出过不得了的文武状元和商贾名士。到了他这一代更是朱门显赫,他做到了左相,还把女儿送入宫封了贵妃,魏家一时好不风光。他有四个儿子,前三个都是和有名分的妻妾所生,只有最小的儿子是和家中厨娘斯通生下来的孽种,说来都是喝酒惹得祸,那日他多贪了几杯,稀里糊涂的,送膳的厨娘虽没什么姿色也是个身形丰满的女子,特别是胸前的一对宝葫芦摇啊晃的,迷了他的心窍,一炷香的功夫就得了雨露。魏家家风一向甚严,最重血脉,出了这等子事纵容他是一家之主也让一向以贵族自居的魏家蒙羞。孽种一生下来,厨娘就被几个夫人合计着赏了白绫,对此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雨泽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他娘的面,虽然名义上也取了名入了族谱,但毕竟出生不雅魏雨泽从小就和府中的下人没什么区别,吃住都和佣人一起,干的也是粗重的体力活。夫人少爷们一不高兴也都随意对他非打即骂,可以说魏雨泽是带着怨恨长大的,他对魏家以及他所谓的爹除了恨还是恨。 “魏闫叹了一声,“冤孽啊!你恨的是我,犯不着这么对你的表兄。” “魏老头,别和本座来这一套。我早将你魏家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你那几个儿子这些年来被陛下清理的差不多了,你会想到我?指不定我现在还在给你的姨太太倒夜壶呢。” 魏雨泽眉峰一转,对着落玉道:“哭得像个娘们一样,你就是陛下的男宠吧!丞相大人吩咐过了,要好好招待你。去,把营中那两只塞北名犬给本座牵过来。” 冷无言浑身一震,嘴角冒出血来,“你…你敢?” “呵呵,都这样了还说得出话来~之前丞相说了我还不信,这丑八怪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怎么这么多的男人都被他弄得五迷三道的。把那丑八怪的衣服脱了让本座瞧瞧,难道他也有乳子不成?哈哈哈哈哈,大家一起看看他和女子相比有何过人之处?” 他这么一说那些当差的都来了兴致,养男宠都是贵族才有的特权本事,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稀罕场面! “滚…滚 分卷阅读101 开…滚开啊…” 落玉哭喊着推搡着,还是被撕碎了衣裳,露出雪白的身子来,众目睽睽下,他哭红了眼羞耻的抱紧了身子。 冷无言心痛的麻木了,“魏…雨泽…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别急,好戏还没开始的。”魏雨泽接过手下递来的茶,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叹道:“身子倒是极美的,如珠赛雪难怪陛下肯纡尊降贵的宠幸你了…啧啧,不过可惜了,脸终究丑的不成样子,也难怪陛下会腻。” 两只及成人腰身高的巨犬拖拽着几个侍卫,迈着虎步朝这边走来。巨犬头面宽阔,浑身密布茂盛的鬃毛,那肩高足有二尺半余,模样凶狠残暴,看着就十分可怖,凶相逼人得紧常人绝不敢靠近半步。 “来了!”魏雨泽将茶递给手下,起身拍拍手道:“这可是塞北进贡的名犬,价值万金,丞相大人的心头好今日特意赐下招待公子。两只都是力大无穷的公狗,这只叫虎头,这只叫虎脑。这段时间委屈它们了,京中没有体形相近的母狗,那些被虎头虎脑搞过的母狗都死了。” 他走到落玉面前低身瞧着他的身子,“你虽然也是个公的,但下面有能用的地方,好好享受吧。” 说完捡起地上的布条塞到落玉嘴里,“待会本座可不想听到杀猪的声音破坏了兴致,你也别妄想咬舌自尽,你下边想必也伺候过不少男人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牵过来吧。”他打了个手势。 那两只狗迫不及待的朝这边而来,侍卫一松开铁链,它们就把落玉围在中间,张开嘴宽大粗厚的舌头添着落玉嫩白的身子。 落玉挣扎的厉害也怕的厉害,他浑身发抖轻轻摸了自己的肚子,来世再做我的孩子吧!他叹息了一声。 “放了他…我替…替他…换我…” “真是情比金坚啊!都说夫妻大难临头了还各自飞呢,你倒好这么痴情愿意替他被狗干,难得难得啊!实在是难得~本座很想成全你…不过陛下还没发话呢,我可不敢让你死。你放心等陛下颁下圣旨后我一定把你们葬在一起,做一对鬼鸳鸯。” “魏雨泽你天打雷劈!”魏闫说完喷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老家伙,给我把他泼醒,待会大刑伺候。” 奇的是那两条狗围着落玉转了好一会,只是舔舔他并没有发情,有一只甚至趴了下来撒娇般用头抵着落玉。 “大人,要不要给它们喂点药,对着个公的发不了情。”一个侍卫建议道。 “恩,还不快去。” 血淋淋的生肉伴着烈性的媚药,两只巨犬吞下后立即变得焦躁起来。它们围着一丝不苟的落玉团团打着转,不时用尾部扫过落玉的下腹处。 落玉恶心的直想吐,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只是来红尘中走了一遭就受到了这般j□j。千不该万不该,他就不该爱上,谁爱上了谁就会先输。如果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拉住月边的袖子,或是将他锁在水府,那又会有什么不同呢?一定是不同的饿,这样初夏的时节,他们一定会在水底看着那开得明艳的水中海棠,一蛇一狐,不谙世事却快乐如稚童。可他有想到了齐儿想到了肚里的孩子,那样的话他又不能拥有他们了。 魏雨泽哈哈大笑:“这药果然是猛烈,等着看好戏吧。” 巨犬越来越焦躁了,厚实的巨掌也拨弄起落玉的四肢。落玉颤抖着拢紧双腿,他宁愿被咬死也不想被兽凌虐。 “呵呵...你最好配合一些,不然惹恼了神犬连皮带骨将你生吃。把他的腿打开。” “不...滚开...不要...” 落玉放声大哭,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肚里的孩子,孩子还那么小啊。 就在他哭喊的声嘶力竭之时,有人喊道:“皇上到,大理寺卿速来接驾。” 身着明黄龙衣的天子骑在汗血宝马之上,那边的一切他尽收眼底。他疾驰而来,利落的下了马。 “臣大理寺卿魏雨泽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雨泽心道皇上怎么来了,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么,他是奉了季若华的命令先行审问的。 天子冰冷威严的气息压迫着每一个人。轩辕鉴尤默不作声的瞧着他,手中的银质马鞭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陛下?臣抓住了这一伙乱臣贼子,为首的前废太子轩辕晨煜也在此。” “你敢动朕的人,朕将十倍奉还。” 第55章 晚风吹愁,愁上愁 - -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虐啊,大家别着急!么么哒,o(∩_∩)o 哈哈 轩辕鉴尤一挥手,立即有人上去把巨犬拉开了。他脱下龙袍盖在了落玉身上,两人四目相接,相望片刻,落玉先撇开了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无论他去哪总逃不开这鬼魅般的男人。 轩辕鉴尤看上去依旧神色如此,处变不惊,但在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早已掀起了狂风巨浪。 魏雨泽大感不妙,眼前所见可与丞相之说相去甚远,难道当今天子对这丑脸的男子有情不成?不然怎么会把龙袍脱下盖在那人身上,这可是无边的恩宠啊。想到这处头上滴下了冷汗,天子看上去还是一贯的严肃,似乎根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魏雨泽心中笑了笑,自己堂堂的大理寺卿捉拿钦犯是义不容辞的职责,况且这男宠还和陛下的死对头有染,总不是体面的事,惩罚一下也不为过,天子还不至于为此迁怒于他。刚刚那句十倍奉还应该是对轩辕晨煜说的,这般想着马上轻松了不少。 “陛下,此人便是轩辕晨煜。因他辱骂陛下,微臣便赐他掌嘴。一同归案的还有魏闫。” 轩辕鉴尤静静的注视了冷无言许久,没有惊异的表情而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认出了他,多年不见他还是认得出来。 “陛下,是否要亲自审问?还是让微臣……” “不必了,先押下去。倒是你…朕要同你算账。” “陛下…”魏雨泽跪在地上,难道陛下对那人真是…“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天子扔下了马鞭,对身后的侍卫道:“大理寺收集了天下所有的武器和刑具,朕要挑一件,去把毒龙鞭给朕取来!” 魏雨泽脸色惨如白纸,毒龙鞭是何等恐怖的存在,鞭子用半干的牛皮制成,鞭上是侵过毒的,一见血毒便渗进 分卷阅读102 皮肉里,如万虫啃咬般痛不欲生,过后又奇痒无比恨不能把全身的肉都抓掉,真真是要人生不如死。 轩辕鉴尤散开了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扬,清脆的巨响激起地上的灰尘,几鞭子下去不死也剩半条命。 挥散的鞭子一下下抽在魏雨泽身上,轩辕鉴尤暴虐之色显露了出来,他大力抽打这狗奴才,一鞭又一鞭,怎么打他都解不了气。几百鞭下去,魏雨泽体无完肤,口中断断续续的喊着:“陛下饶命…饶命…是…是丞相让我这么做的…” “朕自然知道,你们谁也跑不了。让那两只畜生好好玩玩他。” 药性发作的巨犬全靠十来个侍卫拉着才没有发狂,待魏雨泽被脱光,缰绳一解,等待他的是比地狱更恐怖的存在。 血流喷薄而出,两只猛犬轮番施暴将他□捅了个稀巴烂,泄不了火的巨犬干脆一起进入了他,把他肠子都勾了出来。最后一句哀嚎之后,他咽了气。那两只猛犬哪管这么多,依旧干着他的尸体。 落玉哇哇吐了出来,狗和人,血和内脏,恶心的他忍不住的狂吐。 轩辕鉴尤急忙走到落玉身边,颤抖着想伸手抱住他,便被落玉冷冷的挥开了。 心中酸涩不已,他从来没有见过落玉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就算他失忆了欺负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在他眼中见过那样冰冷空洞的表情。 “朕…我…带你回宫。” 又是回宫,回到那个浮华编制的鸟笼中。落玉凄然一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宫楼巍峨雄壮,落玉茫然的坐在撵中由太监抬着走进深宫。他完全对前方不时回头看他的男子视若无睹。 一个着淡黄衣裳的小小人儿站在前边的钟楼上,落玉看得不够真切,他揉揉眼,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停下,停下。” 他慌乱的下撵,差点就跌倒了,却顾不得这么多,直向那小人儿跑去。小孩似乎也看到了他,咚咚跑下了鼓楼,边哭边喊着:“爹爹…爹爹…” 是他的齐儿,他日夜思念的齐儿,一把将落齐抱在怀中,落玉已是哭成了泪人。这是他的儿子,是他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现在惟有孩子才是他的一切。 轩辕鉴尤不知何时也下了撵,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心中悲喜相杂,他多想走上前去,却是不敢迈出一步。果断如他,今生第一次感到害怕,他伤了他…还伤害的那么深又岂是失忆二字便能代过的。 含象殿前,落玉抱着儿子走了进去,轩辕鉴尤呆立了片刻,颓然的道:“回宫” 落齐坐在小凳上,让父亲给他脱去鞋洗脚,他四处看了看这个寝宫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儿不比紫宸殿没有他喜欢的玩意儿。 “爹,为什么父皇不进来?” 落玉顿了顿,继续给他洗着小胖脚丫,“你叫他什么?” “父皇啊,父皇也是齐儿的爹。” 落玉给他擦干脚,抱他到床上,“他说得吗?你是我儿子以后不许这么叫他。” “咦~”落齐第一次见他爹板着脸,小心的问:“爹爹生气了?可是齐儿好喜欢父皇。” “恩,爹爹生气了,以后不许那样叫他。” 落齐瘪瘪嘴,“可是父皇对齐儿好好,齐儿可喜欢他了。” 轩辕鉴尤是什么人,精明能干的大臣都被他笼络在手中,更何况是讨好个小孩了。这段时间他带着落齐四处骑马游玩,不时送些小孩的新奇玩意儿,或是让内府筹备一场经常的杂耍或蹴鞠。落齐起初对他很惧怕有所防备,不过几日光景便彻底接受了他,左一句父皇又一句父皇叫的很是甘愿,父子两人一同住在紫宸殿,感情与日俱增。 血浓于水果然骗不了人,落玉眼神暗淡了几分,不再说什么。可把落齐高兴坏了,口中道:“父皇是好人,爹爹也会喜欢父皇的,父皇可厉害了,带齐儿去骑马射箭,还教齐儿蹴鞠呢……” 落玉听他滔滔不竭的讲那人的好,心中一时五味相杂。他的好他享受过,可他的狠他也领略过,并将刻骨铭心。 落齐说着说着便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纯真的笑。落玉看着儿子熟睡的面容出神,觉得他越来越像那个人了,不出几年他就会长成最出色的男子。多么希望他永远不会长大,这样就能陪在自己身边了。落玉为自己的私心而笑,哪有孩子不会长大的道理! 夜色微凉,滴滴答答的下起了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窗户被风儿吹开,咯吱咯吱的响。落齐眉头微皱,落玉马上起身去关窗户。 雨水将他锦绣的龙袍侵湿,没有人的角落里他一个人静静的站着,纹丝不动。从这个角落他能看到屋中的人儿,他那么痴迷的向里头瞧着,全然不顾脸上挂满了冰凉的雨水。 那人儿走到窗边了,他急忙闪到了一颗桂树后,抚上跳得飞快的心房,那双眼依旧牢牢的锁着他。他看着他伸出手接住屋檐上漏下的雨水,那双美丽的眼睛写满了哀伤。他猛然垂下了头不敢再看,那张脸被毁时该有多疼,可他对此却一无所知。他第一次感受到心被撕开是什么滋味,事已至此他有什么资格去求得他的原谅,他贵为帝王却连开口说他已恢复记忆的勇气都没有。 窗户关上了,隐去了他的踪影,可他还是固执的不肯离开。夜还很长,他一直站在那棵桂树下,一站就是一宿,直到天明时空留一地白花。 翌日,落齐回来时,闷闷不乐的,手中拿着个布老虎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出去这么久,回来就不高兴了?” “父皇病了……来了好多老爷爷给父皇看病。” “哦…”落玉淡淡的应了一声。 “父皇一直在睡,齐儿叫他他都不理齐儿,明明说好了今日要教齐儿射箭的。” “爹爹教你识字吧,好久没教你了。” 落齐兴致缺缺的摇摇头,“不想学,父皇都不醒,不想学。” “不想学便不学吧。”落玉由着他,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那人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天子,有得是人顾着他的身子。 三日后,紫宸殿的太监来宣落玉去太液池和天子沐浴。 落玉咬咬牙,对那公公道:“前方带路吧。” 雕栏水榭中,一方冒着白烟的巨池中已经立着位男子。 落玉屏 分卷阅读103 住了呼吸,和他共处一室让他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他依旧记得他说过的话,自己只是供他发泄的玩具而已。这不,天子龙体刚愈,就招他来伺候了。 两人都未说话,池中静得出奇。落玉慢慢脱光了衣物,自己何必再摆什么姿态,难说只要顺着他了,他真腻了会放了自己也不一定,他自暴自弃的想着。缓步走下台阶,水渐渐漫过胸膛,他走到男人身边,恭敬的说了句,“草民伺候陛下沐浴。” 说完拿过漂浮着的小盏中的锦帕为男人擦背。他擦的很专心,也很认真,一直不去看男人向他投来的火热目光。 他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真香!是海棠混着凤冠红的香味。” 落玉手一抖,不自在的疏远了他,果然还是逃不开要侍寝的事实,擦背~!真要擦背又何时会轮到自己。他放下了锦帕,走向了池边。再也顾不得羞耻了,他爬上一旁的小榻上,背对着男人,翘起臀部。 水声哗啦啦,他知道是男人走过来了,他生生忍住羞耻的泪水。 “你在干什么?” “请…请陛下宠幸…”泪水还是没能忍住,现在的他和娼妓有何区别? 过了好一会,预想中的举动没有出现,他撑着酸软的腰身一动不动。他背对着他,因而没能看见身后男人受伤的神情。 终于到他撑不住倒下的时候,回头一看那男人早已不再。 第56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太液池中只剩下落玉一人,他茫然的爬了起来,拿起地上的衣服掩盖着露出的身子,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了出去。 他独自走回了含象殿,衣不蔽体,尚有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一路上太监宫女们都低垂着头不敢瞧他,有从他身边经过的也都是加快了脚步匆匆而去,待他走远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擦擦冷汗互相使了个眼色,上头吩咐了谁敢看一眼就要挖掉双眼。 “爹爹,您怎么了,”落齐看他回了宫门,一下就冲上去抱着他。 落玉抱紧了他,神色疲惫的道,“爹爹没事,就是去洗了个澡。” 有眼尖的太监急忙上前拉开了落齐,“哎呦,小主子,奴才带您去西殿那边看大内侍卫习武操练吧,您不是一直想看么。” 落齐喊道:“好啊好啊,他们可厉害了…可是…爹爹…我想陪爹爹…”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去玩吧,爹爹去殿中歇息。” 小人儿立即心花怒发,由太监牵着兴致勃勃的去了。 落玉走入殿中,瘫倒在床上,此刻只想蒙头大睡,什么都不想才好,奈何一闭上眼就会梦到与那人往昔的种种,搅得他在梦中也不得安宁,醒来时身上的薄衫都被冷汗侵湿了。 外头伺候的人听得他起床的动静,道了句:“公子,太医令许太医前来给公子诊脉。” 落玉捂着肚子,不安的道:“不必了,让他回吧。” 外头的人顿了会,又说:“公子无须担心,这是皇上的意思,许太医只管看诊,公子不要有什么顾虑,现下公子的身子不比平常,还是多加仔细一些的好。” 落玉也很担心肚里的孩子,这段时间的折腾不知孩子怎么样了,还管什么羞耻,只怕他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他以男子怀胎的事实了。 “让他进来吧。” 很快,进来个白胡子的老头。那老头不敢多言,诊完脉后,低头写着药方。 “我…我的…怎么样?” 老头愣了下,急忙道:“公子放心,没什么大碍,您且歇着,臣告退了。” 落玉这下真放心不下了,他可是瞧见了那太医给他诊脉后脸色大变,写药方的手也抖个不停,实在让他很难相信自己无事。心中压着事,就这么坐了一天。落齐天色渐晚才回来,两人一同用了膳,太监端上了汤药,他急忙喝下。之后他看着儿子抄写诗词,这一时半会的安宁,也让他感到平静和安详。 就这么过了五六日,轩辕鉴尤都没有再出现过,也未有要招落玉侍寝的意思。他是不是在忙着肃清冷无言一党?落玉越想越是坐立难安,依他对那人手段的了解,就算是亲兄弟他也能毫不手软的除掉。 这几日轩辕鉴尤都在御书房,连紫宸殿都没回去过,就怕走着走着会去到落玉那。太医来报落玉肚里的孩子保不住了,他本气息孱弱本不能再有孕,定要生产只会一尸两命。如果他不怀孕用那七株血林芝可以慢慢调养他的身子,固本培元,不出个三年五载定可痊愈。奈何血林芝只可在产后服用,有活血散结,精血重生的奇效。但如果是产妇服实则定会小产,还会出现血崩,到时大人孩子都保不住。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是在逼着他选大人还是孩子吗。他该怎么抉择?思来想去只能叫下人好生伺候着,再做打算。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刚在御书房接见完几位来自东岛的来使后,就闻下头来报,落玉求见。 “坐,你身子不好。” 落玉摇摇头,“草民有事求皇上。” “为了轩辕晨煜?”他开口就道出了他心中所想。 “是,求你饶他一命,毕竟他是你亲弟弟。” 轩辕鉴尤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想了会道:“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放下玉杯,叹了口气,“把孩子滑掉。” “你…你在说什么?”落玉震惊的瞧着他。 “你听我说…” 他想拉住落玉,却被甩开了手,说出这种话他何尝不心痛,可又能如何,“太医说你的身子不能再怀了,孩子越大就越是危险,现在滑掉还来得及。” “不可能!你想杀死我的孩子,做梦。”他冷冷的看着他,不容置喙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也该想想齐儿,他怎么能失去你,我也不能失去你。玉儿,听我的可好?趁他还小…你也不会太过伤心。”他几乎在求着他。 落玉笑出了声,“我不会太过伤心?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你的血是冷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哽咽着道:“是啊,他还太小,现在估计还未成形,就算是你的孩子你也不会在意的。你自私冷血,我早就明了,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没恨过你,现在你…你却要杀死我的孩子。轩辕鉴尤,你要这么做不如先杀了我。” 分卷阅读104 面对他的控诉他很焦急,却是无力辩解,“玉儿,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负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眼睛都急红了,可落玉视而不见,这个要杀死他孩子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再相信他,他连连头退:“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你在这惺惺作态。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你用不着替我决定。” 说完他恍恍惚惚的走了,任宫中凄厉而过的风吹过他孤单落寞的身子。南桥那有一座钟楼很高很高,他走到楼下抬头向上看去,从这跳下来一定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了吧?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逃也似的离开了那,自己在想些什么,他要是死了,齐儿怎么办!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才好。 如此又过了半个来月,已是到了盛夏。落玉小腹有些微微的隆起,这段时间轩辕鉴尤来看过他几次都被他冷冷的瞪了回去,他命人送来的东西,进补的汤药也是一点也不碰。落玉唯恐他会加害肚里的孩子,虽然那男人保证过他要不想决不逼他,可他还是不信,是啊,他们之间的那点信任早就随风而逝了。落玉干脆在后院生起了火,一日三餐都不假手他人,哪怕再是辛苦也不尝一口御膳房送来的山珍海味。 轩辕鉴尤看在眼里,也未说什么,只得由着他。知他厌他,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而是在落玉看不到的角落,默默的注视着他,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早把他伤得体无完肤了。 “陛下,季丞相在御书房求见。” “不见,让他回去。” 来传话的太监小声的道:“陛下,季丞相说有紧急的要事要求见陛下。” 轩辕鉴尤思虑了会,自他恢复记忆以来就冷落了季若华,虽然面上并未挑破,朝堂上也时常相见。季若华一身青衣,姿态语气他立即就想到了他在学谁。没想到他一直看重的左膀右臂对他存的是那份心思,除了惊奇厌恶并无其他。亏他以前还仰慕他的才学,现在想起来那些诗词可都是落玉所作,怎不让他觉得恶心。落玉同他能走到这步田地季若华逃不了干系,早在那日魏雨泽差点将落玉…他恨不能将其剁成肉泥。只是这些年来,季若华稳坐丞相之位,树大根深,他手中的党羽权势复杂,此事需好好谋划。 能得皇上招见,季若华喜上眉梢,他以为皇帝的冷落是因为他私下提拔了魏雨泽,私审冷无言一群逆党拂了天子的意。 “爱卿,有何事?” “禀陛下,臣是为江南道靖安刺史私卖盐铁一事前来。” “私卖盐铁乃国之重罪,你协同刑部一同审理。” 季若华看他揉着眉眼,就问:“陛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烦之事?” “没有,回吧!” 季若华不死心的道:“是否是因为落玉。陛下何苦如此,落玉和冷无言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他二人早在王府时就……” “够了,那是朕的私事。” “冷无言一案已经被陛下推了又推,是否能让若华先行审理?” 轩辕鉴尤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朕说过,容后再议,跪安吧。” 季若华望着他冰冷疏离的模样,心底很不是滋味。难道是落玉那贱货说了些什么?想到此处只把落玉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想尽早将他除去。 这日落玉正在房中看着本女子生产的医经,屋外一直伺候他的太监道:“公子,陛下吩咐了要带公子去个地方。” 落玉合上了医经并未说什么就跟着他去了,宫外停了辆马车,没想到去的会是大理寺的天牢。 多日不见,落玉只觉得他瘦了,原本丰盈俊气的男子两颊凹陷,蓬头垢面,身上还穿着破烂的囚服。 望着席地而坐,紧闭双眼的冷无言,落玉也是红了眼眶,这样的地方哪里是他这位逍遥于世的盖世神医该呆的地方。 “你痩了。” 冷无言霎时睁开了双眼,急忙起身,他想靠近落玉,握住他的手,只是他的手脚被千斤的铁链锁住,任他再是挣扎也只听得见刺耳的铁锁声。 “玉儿,你怎么会来?”他的视线落在了落玉突起的腹处,“你真的…真的又怀了他的孩子?”苦涩的语气就像他的心一般。 “快五个月了。你呢,多日不见,我真的很担心你。” “哭什么?”看他因为自己掉下了眼泪,冷无言有些难过也有些甜蜜,他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离落玉愈发近了。多想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紧紧的拥他入怀。 “别哭,倒是你的身子本不能再有孕了,孩子越大你就越虚弱。” 自己的身子当然是自己最清楚,落玉也觉得身子渐渐吃不消了,教齐儿识几个字都能累得不知不觉的睡着,他精力大不如前,经常摔坏东西,他知道这都是预兆。 “是啊,可我现在只想把他生下来,其他的事我没想那么多。”落玉淡淡的道。 “你怎么这么糊涂!孩子就滑了吧,好歹能留住自己的命,你怎么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有你这么傻的吗?” “连你都这么说,要我滑了他…不…我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的。” 任冷无言怎么劝,落玉都铁了心,他要生下这孩子,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之后两人不欢而散,落玉道还会来看他,冷无言则不再说话,只是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几日之后,落玉终是在殿中散步时从小阶摔了下去,肚子没什么大碍,就是磕伤了额头,流了好些血。 轩辕鉴尤闻讯而来,要狠狠处置那些奴才就被落玉拦住了。 “罚他们做什么,是我自己走着走着便睡着了。” 轩辕鉴尤离床上的落玉几步远,他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两人间却像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些时日他命人搜集天下灵药,更从海外寻来奇珍圣品,但落玉统统都不用,他知道他在防着自己给他下药。他们二人之间竟会到了这个地步。 两人一阵沉默,落玉凝视着不远处的他,良久后道:“我若死了,你会如何?” 心口一跳,轩辕鉴尤几步走向前去,抱住了他,“不许你这么说,我要你好好活着,永远陪在我身边。” “你变了,好像又变回那个我熟悉的鉴尤了。”他无声的哭着,“之前你总对我冷言冷语,突然又对我无比忍让,关怀备至,包括下人对我的态度都变了,我又 分卷阅读105 不是傻瓜,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受不了你对我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行,因为我很有可能会为了你的这一点点好就万劫不复,这可怎么办?” 他精亮清明的眸子回望着他:“我记起来了,你相信吗?五年前的事我都记起来了。”边说边擦去他的泪痕,虔诚的吻着他。 落玉呆呆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不说?” “因为我不敢,我不敢接受自己曾对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我连想都不敢去想。” 落玉埋首在他旷阔的胸前,他依旧贪恋着他的怀抱,这一生只怕再也回不了头。 “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便陪你一起死,上穷碧落下黄泉。” ------ 冷无言听他平静的说完,道:“你就这么原谅他了?玉儿,你不要这么傻!别忘了,要不是因为他你的脸也不会变成这样!” 落玉并不想对这个问题深究,因为他发现轩辕鉴尤对他毁容之事一无所知,害他的人另有其人吧!轩辕鉴尤行事狠辣,不算什么好人,但两人从那日推心置腹相谈后不说彻底冰释前嫌,但也可谓缓和了不少,况且他还答应留冷无言一条命,这可让落玉高兴坏了。 没想到冷无言却半点不领情,他冷哼一声,“他不杀我,我迟早也要杀了他。” “你这又是何必,你们本就是兄弟,而且他都说了不再…” “你可知道我外公已死!”他大声打断了落玉,“就在你回宫的那天晚上,轩辕鉴尤就处决了他,一个晚上都不多留,魏家被诛了九族。” 落玉只得低声安慰着他。谋逆之罪本就要处以极刑,谁能救得了。他能保住冷无言已经让轩辕鉴尤很是为难了,哪个帝王能容许一个有谋反之心的亲弟留在世上!真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走吧,不用再来看我,我会去为先帝守皇陵的。” 这夜,下了场雨,雨夜微凉,冷无言在落玉走后咬破手指在墙上写了个仇字。 第57章 血泪沾襟 这些时日落玉隔三差五便去牢房中看望冷无言,提着些小酒小菜,两人话不多,各怀心事。 “尝尝我做的核桃酥。” 轩辕鉴尤经不住落玉再三要求命人给冷无言双手解了锁链,但想到他武艺高强还是用玄铁锁住其双腿,外边也有层层侍卫把手,真是插翅难逃。 冷无言拿起一块送入口中,半响道,“比在山中手艺进步了,想是宫中食材毕竟不一样。” 落玉默不作声的从食盒里往小桌上摆着盘酱牛肉,再满上美酒,说道,“你爱吃的酱牛肉,酱料没有你做的好。” 夹起一片,慢慢品尝,微叹了声:“那是自然,酱料所需的配料都是我亲手所种。还记得在山中时,我除草你浇水,平淡的日子啊!” 听他又提山中岁月,落玉也是一阵恍惚,那么平静的五年,点点滴滴,现在都因一个人回不去了。 “你不用时常往我这儿跑,你这样他不会吃醋么?” 落玉还真没想那么多,道:“你是我至交好友,现在你身陷囹圄,难道我还能置身事外不成?” “他何时将我发配皇陵?” “秋祭之后。他说了要你去那边修身养性,那边有藩王的行宫,会让你锦衣玉食…” “玉儿,我们逃吧,逃的远远的,好不好?”他满眼期盼的看着他。 换来的是落玉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在山中五年我才知道,原来天下之大却无处为家,他在哪哪儿便是我的家。” “你…你就这么迷恋他?” 落玉低声道:“对不起…我想这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两人都是坐在枯草上,炎日的时节,闷燥的牢房中落玉却脸色灰白,穿得也是厚实的秋衫,不时打着哆嗦很冷的样子,红艳的嘴唇也没了往日的关泽。 出于医者的自觉,冷无言自是注意到他的异常,“不说那些了。你看起来气色很不好,让我给你把把脉。” “我没事的,今早太医还来把过脉,说一切都好。” 但冷无言却固执的要给他诊脉,拗不过他还是无奈的把手伸了出去。片刻后,冷无言道:“近日,后边是不是会出血?” 落玉面上一红,“…是,有一些血丝…我问过太医了他说是我体虚气弱身子不好的缘故,已开过方子了。” 冷无言点点头,问他:“这么快就相信他了,肯服他给的药了?” “药都是我自己煎的,药材我也都认识,况且,鉴尤他…也不必这么做。” 冷无言苦涩的笑笑,心底阵阵发凉,两人又是一阵无话。 梅雨季的到来,雨每日每日夜的下,阴阴沉沉的。轩辕鉴尤刚过完三十四的生辰,举国欢庆后,大摆宴席的皇城中无数太监宫婢忙着清扫和打理。上万盆被雨打湿的繁锦牡丹和祝寿富贵竹从城门源源不断的运送了出去,宫墙上挂着的彩纸和红绸也被取了下来。 天色刚刚暗下来,落玉躺在窗前的小榻上假寐。刚刚落齐缠着他要吹笛子给他听,闹腾了好一会,趁那小子被带去随太傅做晚课,他也可以好好歇一会了。肚子越沉他就越困,下腹也时常绞痛,后边出血的状况也一直没有好转,随时提醒着他怀胎的危险,让他半点也不敢大意,时时小心着身子,就怕会有什么闪失,比怀落齐那会还要小心仔细的多。 听到有脚步声而来,再瞥到那明黄的锦靴,落玉撑着头,微微一笑道:“不是说今日要在太极殿那边同公卿商议要事,怎么这么快就得空过来?” “朕来看看你,用过晚膳了吗?” 落玉起身,疑惑的看着他,很快又恢复了如常,“用过了。外面又下雨了呢,一直下个不停,有些烦扰。咦?那是什么!”他看着宫女端来的一碗白色汤羹问道。 “上好的燕窝,建州送来的贡品,特意熬了给你补身。”说完端起了汤羹,坐到落玉身边,“喝了吧,喝完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落玉自己做食物的那份坚持,慢慢被磨了棱角,他是真的累了,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也甘之如饴的和男人每天一起用膳。 张嘴一口口喝光了他送来的汤水,落玉面带微笑,汤水香甜可口,入口生津。 分卷阅读106 “好好睡一觉吧,朕还有事要处理,待会晚一些再来看你。”扶他躺下后,再用薄被盖住了那高耸的肚子。 落玉应了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听他走远才彻底进入梦乡。 屋外雷声大作,轰隆隆一声把他惊醒了。耳边是雨落的声响,他渐渐清醒了,殿内油灯被吹得摇摇晃晃,昏暗暗的,显得不太真实。突然他感觉腿间一阵冰凉湿糯,连床垫上都滑腻腻的,伸手一摸,一团湿漉漉的东西,他喃喃着这是什么? “啊…” 寂冷的深宫中传出了一声凄厉恐怖的喊叫,殿外守着的太监鱼贯而入,焦急的问道:“公子?怎么了?公子?” 只见落玉着一件白色亵衣,衣裤下摆一片血红,他颤抖着身子正抱着个什么东西,一言不发的蜷缩在床角,他神情呆滞好像听不到下人的呼喊。 有几个太监瞧着动静不对,上前一看,有个胆小的直吓得眼白上翻,昏死了过去,其余的太监也是吓得不轻,脸色惨白着,更有的直接忍不住吐了出来。 落玉手中抱着个血肉模糊的娃娃,已经瞧不出模样了,躯干和腿是分离的,只能从j□j的轮廓瞧出是个女婴,只比手掌大一些,浑身稀烂。孩子早就成形了,但她全身皮肉分离,肉也像碎掉的豆腐一样,看上去就像泡在水中溶化了的一团肉,令观者胆寒,恐怖无比。 “他给我喝的什么?是什么?” 落玉的声音被屋外滴落的雨声掩盖,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已经有人跑着去禀告皇帝了。 轩辕鉴尤很快赶了过来,他揽住落玉的肩头,唤了一声:“玉儿…” 落玉回头,轻轻的道:“她死了…可她的脐带还连着呢。” 下雨鉴尤心痛得要拧碎了,他虽是天子也保不了自己的孩子,只能抱紧落玉无声的安慰着他,幽深的凤眼中满是心痛。 落玉把孩子小心的放平,平静的道:“拿剪刀来,好歹把脐带剪了。” 很快有人呈上了剪刀,落玉接过后仔细审视着,边给死去的女儿剪脐带边问他:“你给我喝的什么?只是普通的燕窝吗?” 轩辕鉴尤眉头一皱,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燕窝?” “汤里还加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疼?”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只是嘴唇有些颤抖,“只是睡了一觉我的孩子就死了,我却一点也不疼。”说着说着他就笑了起来。 轩辕鉴尤看他神态不对,忙说道:“今日我一天都在太极殿和公卿议事,今早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燕窝是怎么一回事?”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寻常了。 “刘琛?” 他想宣掌事太监来问话,就觉胸前一阵钝痛,低头一看剪子已经j□j了他的胸前,落玉正冷漠的看着他。 “你…玉儿…你?” 落玉拔下了剪子,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帝王的衣物,闻声而来的太监吓得惊喊出了声:“来人呐,快来人,陛下被行刺了。” 落玉执起剪子还想往他身上再来一下,轩辕鉴尤徒手抓住了剪刀,两人都在用力相持着,血泽滴落开来。 “我说不是我,你不相信么?”他如黑夜般的眼睛写满了痛苦的神色,如一片散落的黑色羽翼,寂寥又决然。 落玉脑子早就乱了,只剩一个念头,他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他,要杀了他…直到…他看到男人的手腕处,一片光滑。 “咚”他木然的放开了剪子。怎么会!没有…没有疤痕,那个人在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那个人右手的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个疤痕他见过,是谁的呢?好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轩辕鉴尤捂住胸口,他顾不得疼,担忧的问他:“怎么了玉儿?到底怎么回事?你看着我,看着我。” 落玉这才反应过来,他伤了他,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那殷殷的血一片片,触目惊心的,他的手上除了轩辕鉴尤的血还有他夭折的孩子的血。此刻,他凄厉的大哭大喊起来,神志已近崩溃的边沿。 落齐不知何时已躲在屏风后,他看到他爹爹的模样吓得大哭了起来,“爹爹不要伤害父皇…爹爹你怎么了?爹爹?” 有太监不顾皇子的哭闹强行把他抱了下去。护驾的侍卫赶到时,天子只道:“谁都不许动他。”后就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皇城一夜大乱,天子被刺的消息虽被大总管封锁,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保不齐太医里也有嘴松的,这消息还是如插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一时之间,宫中的妃嫔婢子都知道,含象殿的那位疯了疯得还不轻,只怕他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一众深宫怨妇哪个不是拍手称快,暗暗吐了口恶气。 落玉被关在了殿中,大家都怕他再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轩辕鉴尤还没有苏醒,他被刺到了心脉,好在刺得不深,他又身强体健,在太医的救治下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夭折的公主一直被落玉抱在怀中,太监根本不敢上前去,只得私下小声的嘀咕:“这么热的天,只怕早就发臭了…” “别乱说,小心被别人听到。” “本来就是啊,你没瞧见吗?那孩子生下来就是碎的,哎呦,别提多恐怖了!” 刘琛不经意间听到那些奴才的谈话,他也并未上去呵斥,就让他们再多活几天。这些小杂碎还不知道他们快要给公主陪葬了。不用他刻意吩咐,这些小厮一个个赛着机灵。落玉在宫中多时,他有孕的事也未泄漏出去。早在这些人被精挑细选来伺候落玉时,他们的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男子怀胎,怀的还是帝王的,迟早要灭口的,无论如何这关都是躲不过。 “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见过那条疤,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 他看着怀中的孩子自言自语着,两天过去了,孩子早就发黑发硬了。 第58章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刘琛猫着腰,缓步来到落玉身边,轻声道,“公子,请准许老奴把殿下抱走吧,殿下也好能入土为安早登极乐。陛下已命韶阳宫举办水路法会为殿下超度,公子您就别在折磨自个儿了,” 落玉疲惫的问道,“他醒了,” “醒了,陛下今儿晌午就醒来了,已无大碍。本来是想立刻来看公子的,但怕公子太过激动…公子先好好歇着,养好身子骨啊,” 分卷阅读107 “抱走吧。”落玉将死去三日的孩子递给了他。 刘琛赶紧接住,正要行礼退下,就听落玉问道:“把她埋哪呢?日后…我也好去看看。” “按祖制理应葬入皇陵外围,但陛下恩惜,特许葬入正在修葺的陛下百年之后的皇陵。” “你走吧,走吧。”他靠着柱子闭上了眼,他真是受够了这一切,徒留眼泪滑过染湿了鬓角。 余下的日子落玉独自在殿中度过,他一见轩辕鉴尤就惊恐的大叫,不是扔东西就是伤害自己。彻底让轩辕鉴尤不敢靠近,最多也就是在殿外同他说话,虽然落玉从来也没回应过他,但他每日都会来。落齐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都是哭着走的,他发现他的爹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对他笑了也不理他了,只有他的父皇没变,毕竟小孩心性因而每日都粘着他父皇。 轩辕鉴尤看落玉失神的模样,不禁心中有愧,孩子的死不能说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怎么可能眼看落玉送死,因而一直隐藏的很深。很久之前他就命人在落玉所喝的水中下了滑胎散,每日半勺,不出两月腹中胎儿会化为污血流去。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易容成他的样子给落玉下了猛药,孩子一下就化了。那日他在太极殿同大臣商议要事,季若华一直在他身边,但是这也不能洗脱其嫌隙,他脱不开身必定会派人易容扮做他的模样,出于目的一定是想让落玉恨他,这季若华是怎么也留不得了。 入秋了,京中发生了大事,位高权重的季丞相被打入了天牢。有内卫在丞相府中搜出其与轩辕晨煜密谋的书信,举国一片哗然,谁也不曾料到一直蒙受皇帝恩佑的丞相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几日之内皇帝便血洗了季若华一派及其门生党羽上千人。午门外斩首示众的人头太多,最后用了十来架牛车才拉走的。民间更流传着季若华被捕那日,他正在府中与亲信逗弄着圣上早年赐下的数只西域进贡的蓝孔雀,不想转眼之间就入了大牢,再难翻身,孔雀囹圄又成了一个典故。 落玉在秋祭前去见了冷无言一面,他神色很不好还是刻意强打着精神,原本丑陋不堪的两颊瘦得都凹了下去,肤色也是病态的蜡黄,一把细腰盈盈一握,仿佛被风一吹就要跌倒。 两人说了很多话,天色已晚,到了分别之时。 “回去吧,别让我担心了。” 落玉握着他的双手,满脸难舍之情,“此番离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抬手替他拭去眼角挂着的泪痕,笑着道:“和玉儿比我原本就是一介凡人,希望百年之后你还能记得我。” 落玉眼又一红,想撇过头去。忽然,他愣住了…他瞧见了冷无言抬起的右手腕处那条淡淡的疤痕。竟然会是他,是他!往事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两年前他们还在响雾山中避世隐居。一日,他在苗圃前给几株花浇水,冷无言从山下带来一枚红色玉环说那是名贵的血玉有暖身健体的功效,因他救治了一位富有的行商,那人送他的。落玉接过一不小心掉到花丛里了,冷无言忙着去捡,不想被尖锐的枝杈划破了手,好几处伤痕,特别是手腕处一条长长的疤痕,当时皮开肉绽,流了不少血,待把血玉拾起,玉已破碎了,上头还覆着他的血,对这事落玉记忆犹新。 只是没想到,天意弄人,他便是杀死他孩子的凶手,这个人还在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落玉眼前模糊了一片,他赶紧抹去了水泽,后退了几步。 “玉儿,你怎么了?”他很快就觉察出落玉的异常,他总是很快就能看出落玉的心思。 落玉慌乱的摇摇头,“没…没事…我走了…我走了…”他飞快的离开了这里,头也不回的跑远了,再呆下去他会难过的死去。 人海茫茫,他遇到了两个对他有情的男人,他们都曾说过爱他,可到头来血淋淋的真相一经揭开只剩欺骗和无奈。 他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随波逐浪,身后的侍卫知他没回宫也不敢贸然上前而是在不远处一直跟着他。 他走走停停,神思飘远,最后经过了一处热闹的茶馆,在吐沫横飞的说书人提到当朝丞相季若华锒铛入狱后停住了脚步。他又走回了刑部,侍郎一听他要见季若华,根本不敢答应,说那是钦犯,除非有皇上的命令,不然谁也不敢带他前去。 他说了声谢大人,便回了宫。打他老远走向紫宸殿,轩辕鉴尤就在太监的通报下迎了出来。落玉说明了来意,轩辕鉴尤仔细瞧着他,而后点点头。 冷无言关在西牢,季若华则关在东牢,两人所处的囚室相隔很远但都是刑部中最黑最深的。轩辕鉴尤坐在牢房一侧的耳室,这里季若华看不到他,但他却能听到那二人的谈话。 “你也能有今天?” 季若华闻声抬起了头,一向精心修饰的面容肿的很高,还布满了污血。他呵呵一笑:“公子是来看季某笑话的?公主殿下才死没几天就有心情来落井下石,你也好不到哪去吧?让你怀上孩子的男人又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这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流出了眼泪,不久前他在冷无言嘴里知道落玉给轩辕鉴尤生过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恨。 落玉看他笑的癫狂,平静的道:“不用再装蒜了,我已经知道是冷无言让我滑胎的。” 季若华止住了笑,“落玉啊落玉,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是轩辕鉴尤和你说的吗?到现在你还相信他!难怪你总是被骗!” “他没有和我说过,是我自己发现的,绝对错不了就是他,一定是他。你也早就知道了吧,不然一个在天牢中的囚犯怎么会进得了皇宫还能易容成他的样子,没有你的帮忙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季若华神色微变,叹道:“没想到你变聪明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没错,是我打开了天牢带他入宫的。冷无言根本没有造反的心,他还真是个情种,一来为了保住你的命,二来也为了让你对轩辕鉴尤恨之入骨。” “你一个堂堂的丞相竟然听他驱使,季若华你未免太窝囊了吧。” 落玉这么一说,季若华变得暴躁了起来,手脚上的链子都被拖得哗哗而响,他气急败坏的道:“姓轩辕的都是狡诈的小人,要不是他以五年前的事相要挟,我会肯听他的吗?” “什么事?五年前的什么事?”落玉心中一急,难道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季若华阴森一笑,“想知道你的脸 分卷阅读108 是怎么毁的吗?哈哈,也是拜冷无言所赐。早在边关军营中时我就看出了他对你情根深种,奈何你正与瑞王打得火热,眼中并没有他。我与他都是爱而不得。从小到大我想要的都会去争取,哪怕是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故而我找上了他,他也觉得轩辕鉴尤为人阴冷对你也只是报着玩一玩的心态,所以和我联手。” 落玉嘴唇发白,问道:“你们…你们做了什么?” “哼,他给了我一包药,让我想办法让你毁容,也好让你相信轩辕鉴尤是因你被毁去容貌,才厌烦你的。但那药只是暂时的,他爱惜你又怎么会舍得让你真的毁容。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谁叫我恨你,恨你入骨。我就把那包药粉换了,换成了剧毒,哈哈哈。” “鉴尤他为什么会失忆?”强捂住痛的要裂开的心,他只想问个明明白白。 “我在他酒中掺了蓬莱仙山润泉的水,喝一杯就能忘记心中之人,再也想不起。” 落玉恍然,怒道:“好狠毒的心…怎么能让他喝那种东西…” “没想到却被岚姬这个贱人摆了一道,她骗我,润泉之水并不是无解,只要他再爱上你,便会想起前尘往事…我输了…输了…” 在落玉面前他彻底的输了,他一直深深爱慕的男子用他最惧怕的方法惩罚了他,岚姬无意中知晓了他最隐晦的秘密,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轩辕鉴尤。从他入狱后,已经有数不清的男人轮过他了,他那具被诅咒过的身子在被进入后都痛得他生不如死。偏偏那个男人不想让他死,只想折磨他。起初他被诬陷入狱还有恃无恐,但他见到牢房外望着他笑的岚姬就什么都明白了,那个男人恢复记忆了,他的天塌了。自始自终轩辕鉴尤都没来看过他,也没来质问过他,他明白那个男人全都了然于心。他是真龙天子,而他只是浮游,他根本不屑来看他丑陋的样子,迎着光追逐的一生以惨淡收尾。最后他只求落玉能让那个男人放他一马,让他死去,仅此而已。 秋风有些凉意,轩辕鉴尤将身上的黑袍盖在了落玉的身上,牵起他的手走出了牢房,两人一路无话,随后乘马车回了皇宫。 落玉慢慢有了笑意,服下血林芝后脸上的肉也长了不少,他不再紧锁眉头,有些事始终是看开了。 他抱着落齐在御花园中散步,偶尔有些妃子路过也急忙避开他,大家都知道那位是惹不起的主,天子宠他是不争的事实,再难以接受也只得认命。 “爹爹,我想放风筝。”小人儿跳下了落玉的怀抱,呼呼跑远了。 立刻有奴才去拿风筝,今天天气很好,确实是放风筝的好时候。父子二人开心的玩着风筝,那风筝飞的忽高忽低,有几次差点掉下来了,跟着边上伺候的太监们心情也极好,众人不时哈哈大笑。 红烛暖帐,落玉被褪了衣物,匍匐在龙床上。很快,一具矫健精壮的男身覆在了他身上,双手将他翻转过来,锁在了怀里。 落玉向后挪了挪,男人抵在他腹上的坚硬让他害怕的浑身发抖。 男人用低沉邪魅的嗓音道:“玉儿,你说了今夜要给我的。” 这些时日,两人都对之前的事避而不谈。落玉心中百感交集,这个男人从来也没有负他,他们是被活活拆散的,他心中又怎么还会怨他。之后的日子,男人简直把他捧在了手心,依旧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对他关怀备至。失而复得,得君如此,夫复何求!但他对床上的事,始终有所顾忌,每次和男人共浴时都禁不住男人对他上下狼手,大肆轻薄,不免松了口。 艰难得吞下了巨大,落玉痛苦的皱着眉,水波一样的眸子深深望着上头的男人。律动袭来,一波又一波,快的落玉支持不住。他只得紧紧攀住男人的身子,任放纵的眼泪横流。 “不要怨我,不要怨我…没有保护好你…今后再也没人敢伤害你了。”一记深挺狠狠的抵死缠绵。落玉说不出话来,口中只能呼喊着男人的名字,随他摇摆着。 这时,他停了下来,温柔的问他:“玉儿,嫁与我,可好?” 落玉从欲海中回神,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我要娶你。” 他的样子不像在说笑,而且他也从不说笑,落玉遮住了发热的眼眶,“你在胡说什么?你可是皇帝,怎么可以娶一个男子为妻!” “你只需点头就好,我这一生只想娶你为妻。” 他专注的模样万般的迷人,世间再也找不出这样俊逸无双又那样爱他的人,他回抱住他的肩头,起身亲吻着他背上龙形的印记,从龙头到龙爪再到龙尾,莞尔道了句好。 男人欣喜若狂,立马把他压在了身下,又是一番狠力的操弄。 第59章 千年仙缘 轩辕鉴尤后宫嫔妃不多只有十来人,但都只是简单的册封过,谁也没有与天子行过礼,后宫不单是后位空缺,连贵妃之位都是空悬良久。八月初十这一天,内府为皇帝一月后的大婚忙活开来,因落玉没有娘家,聘礼便直接抬进了含象殿。 上百个太监来来往往,硕大的宫箱中装满了各色各样价值连城的东西。嫁妆体现出了帝王大婚的隆重奢华,上百箱堆满了整座殿,最后有些放不下的还堆到了殿外的院子里,连挪脚的地方都没有。大红的绸带绑在箱盖上,显得喜庆又祥瑞。嫁妆有冠帽衣物、珠宝首饰、家具摆设、美酒珍馐、乐器棋盘等,吃的穿的玩的,应有尽有。 刘琛拿着内府记录好的礼册,领着落玉从殿外一箱一箱的看。边指边说:“公子请看,这三十来箱尽是衣物,是不同场合不同时节所穿的,有祭服、大氅、斗篷、便服,端罩都有。”他拿起一件宝蓝缂丝上绣五彩八团金龙立水的长衫,又拿起一件湖色纳纱绣有五彩舒袖的单衣说道:“陛下特意吩咐御织局所做衣物皆公子平日爱穿之色,这还有绛色、果绿、藕荷、石青等,所用的布料不仅有紫貂、天马皮、洋灰鼠皮等还有棉、袷、单、真丝、软绸、实地纱、芝麻地纱、地纱等轻薄的材质。” 落玉看得眼花缭乱,无奈的道:“费心了,有劳公公了。”这么多衣物这辈子都穿不完啊。况且他现在模样丑陋,这些绫罗绸缎穿在身上也是糟蹋了。 “哎呦,公子您别走啊,还得观礼呢!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您就随奴才看一看吧。”说完走到了数箱金光闪闪的珠宝前,念道:“嵌金 分卷阅读109 玉如意九十九柄、碧玡瑶手串一百零一件、白玉佩环两百件、翠玉珊瑚宝瓶四十九件、沉香炉二十件、暗雕赤金玛瑙发簪三十件……” 摆件家具从小到大,一应俱全,小至杯、盘、足踏、匣、茶叶罐、蜂蜜盒到插屏、盆,大至架床、书槅、箱橱,全都是用最名贵的黄花梨、紫檀、红木取整块制作而成。 除了这些还有数不清的坐褥、床垫、地毡、上头都绣有龙凤呈祥,多子多孙的字样。此外还有用来装纳衣物的紫檀雕花大柜及放置闲置物品的朱漆雕龙凤箱子数只。红枣、桂圆、花生、蜜瓜、核桃、李子等瓜果也是装了一箱又一箱,数都数不过来。 一番折腾,足有一个多时辰,看完嫁妆,刘琛又道:“公子,含象殿是小殿,您瞧连聘礼都摆不下。陛下吩咐了要您迁往落霞殿,那儿自古便是皇后所住之殿。” 落玉点点头算是应允,嫁妆对他一个男人来说无所谓,住哪也无所谓,只要有他在就够了。 下人们手脚利落,一个下午便又把聘礼全抬去了落霞殿,日常所需物品也全都备好。一个小太监轻脚端来了降暑的汤水,他看落玉手中拿着本书读的入神,就道:“公子看了好些时辰了,先喝碗汤水吧,也好缓一缓,伤到眼睛可就不好了。” 落玉接过汤水,问他:“你看着面生,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神秘一笑,而后板起脸来,口气倒是有些不悦:“好徒儿,怎么连为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手中的碗还没跌到地上就被那太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住了,他笑眯眯的把碗放到了小几上,摇身变成了个着杏色长衫的俊美男子,正是易川河神,他面容温和淡雅,姿容出尘,说不出的俊俏迷人。 落玉大叫一声师父,一头栽进了男子的怀里,泣不成声。杏衣男子好笑的拍拍他的头,说道:“哭什么哭,为师一见你这眼泪头就疼,都是要成婚的人了。” 落玉先是诧异而后又羞红了脸,急忙道:“师父,您怎么知道的?” “怎么会不知道!为师不过是去下了一盘棋,你就在凡间受了这么多的苦。唉,真是苦了你了。”他叹了一声,“月边如此,没想到你也是如此,都逃不开一个情字。” “月边不知被小路带去哪了?说是给我去找仙药了。” “他们呐是去找仙药了,不过那响雾山的何首乌精胆子倒是挺大,竟带着个凡人便闯入了西王母的瑶池仙境。” “他们去了瑶池?!”落玉一下慌了神,“他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被仙童发现了,禀告了王母。不过,你不用担心,世间万物皆是缘起,此事与王母胞弟有关,娘娘她不会为难他们的。” “王母胞弟?此事与他有何关系?” 河神无奈的摇摇头道:“他们同是原始天王九子与太元圣母在玉京山所生,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一位曰西王母,一位曰玄冥上仙。” “玄冥上仙?”落玉遥记起千年前的一面之缘,喃喃道:“徒儿曾见过上仙,他与南极长生大帝也是亲兄弟,那会正是在大帝的府前有过一面之缘。可徒儿与上仙也就一面之缘…” 河神又摇摇头:“一千年前,长生大帝叛逆魔界,与他交好的兄长玄冥上仙曾背着天帝将其秘密藏到暗界中,以躲避天兵的追捕,最后事情败露了长生大帝被囚禁九天银河,而玄冥上仙则被贬下凡间,做十世的皇帝造福人间将功补过,待十世皆满自然得道正果,恢复金身。” 落玉呼吸一紧,“他是…?” 河神点点头,肯定了他心中所想。原来,早在一千年前,他们就已经见过了,不得不说真的是缘。 “可是,他说了要娶我的,要与我永不分离。”落玉心中酸涩,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又是一场空,老天又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别傻了,小笨蛇,他功德圆满之后又是以前的上仙了,到时情丝已断纵容会记得你,但心中也无爱无恨了。他乃执掌雪域仙境的北方之神,地位崇高,天性冷淡疏离,到时最多与你算是点头之交。来,吃下这丹药,你失去的内丹会重新再聚,再过几百年你也能飞天成仙,也算了结这孽缘。” 落玉不去接他手中的仙药,痛苦的道:“怎能说忘就忘,况且我还与他有个亲生的儿子…怎么能…忘呢?” 河神真不高兴了,他知道这徒弟执拗,没想到还到了这地步,情字害人不浅啊!就劝他:“你现在就和凡人一般,一没内丹二没法力。纵容你是天地阴阳所化的奇子,但逆天生子的代价,早让你失去了长生不老之身,几十年后你便会老死。而他呢,重塑金身,他照样做他的上仙与天地同寿,可你就灰飞烟灭了。听师父的话,吃了这药。“把药强塞到落玉手中,又道:“你无须担心,齐儿那孩子耳目聪明,为师已经偷偷的看过了,喜欢极了!自会教他成仙之术,好徒弟就听师父的吧!吃了这药,随师父走吧!你们的事可瞒不过王母,她早有微词,你与上仙相恋已经触怒娘娘了。莫再纠缠,娘娘说了,你只要今生不再同他见面,就放了小路他们,他们现在可还被扣在昆仑山呢。” 落玉忍住泪水,吞下了冰凉的丹药,说道:“就让我与他拜过天地再走吧,不然…我会永远遗憾的。” ————————— 落霞殿的下人一大清早的好似见了鬼一般,殿中那丑陋的公子不知去了何处,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位绝色无双倾倒世人的佳人。宫中美色众多,可美到这地步的他们却是从来也没见过。更诡异的是这美人还自称是落公子的妹妹,那落公子又去了何处?这可把下人们吓得不轻,急急忙忙的去禀告皇帝了。 轩辕鉴尤刚下早朝边匆匆的朝这边而来,刚跨进殿门他便愣住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厅堂中坐着的是记忆中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那人儿正超他微笑,如墨的发丝垂散开来,雪肌玉容,美的雌雄莫辨,是超越世间的无上色相。 他急忙挥退了下人,一把抱住了他的纤腰,动情的问他:“脸…脸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落玉笑着道:“我师父来过了,他给我吃了仙丹,脸自然好了。” “玉儿,你为何要自称是什么妹妹?为什么这么做?” 埋首在他怀中,落玉道:“你娶一个男子做妻子,世人一定 分卷阅读110 会笑话你的,我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虽然我不在意但也不想成为百姓饭后的谈资。没想到我师父会来还治好了我的脸,我若说自己是女子,那么你也就不会为难了,齐儿也有生母,是名正言顺的轩辕家的皇子。” 轩辕鉴尤眼眶微热,他根本就不在意世人怎么说,毕竟他是天子他想娶谁就娶谁,谁敢反对他就杀了谁,看看这世上还有谁不怕死的!落玉能放下男子的尊严,只为保全他帝王的颜面,让他很是动容。抬起他的下巴,留下了一记记炙热的吻。 九月初十,黄道大吉,当今天子迎娶一绝色神秘的女子为后。民间开始流传此女乃皇长子轩辕珉齐的生母,是早年瑞亲王府中的侍妾,长得美极了是倾国倾城的极致美人儿,尽得瑞王恩宠,虽然不是王族出身但母凭子贵还是被立为了皇后。 这天,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皇城中一片热闹喧哗,店铺酒肆全都歇业,在家的老弱妇孺也全都涌上了长街。因为皇后没有母家,遵循祖制皇后便要从瑞王府乘坐凤辇进皇宫。街上都挤满了人,人群中不时传来百姓的欢笑声,落玉坐在辇中有些不安又有些欣喜。他掀开了喜帕从帘子向外看去,只见发放美酒布匹的女官被百姓团团围住,还有发放铜钱的女官跟前更是引发了哄抢,成箱的铜币如雨般洒落,人人脸上都带着笑。落玉也笑出了声,他微施粉黛,凤冠霞帔更是美的不可方物,要是被人瞧见只怕那些抢铜钱的也会为看他无边容颜失了对钱财的兴致。 大婚还要持续三天三夜,尽显一个强盛帝国的骄奢。沿街摆放的瓜果糕点,种类之多令人乍舌,数量之多可谓数之不尽,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吃随便拿,一被百姓取完便有仆役再重新装满。据后来史书所载,因为这场大婚盛京中的百姓还死了十来个,全都是喝皇帝喜酒喝死的,死时面带笑容,都红光满面满心欢喜。护城河中更是飘满了腐烂变质的食物和瓜果,一到下雨天河水暴涨,京中飘散着酸臭的气味,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那股酸臭味才消散了下去。 第60章 一世倾城 待到洞房之时,落玉已被沉重的凤冠及里外数层的喜服压得喘不过气来。引礼的女官一再告诫他不可掀起喜帕只能端坐在龙床边,周围十来双眼睛盯着,他在龙床上挪了挪酸痛的腰身。红烛摇晃,落玉渐渐有些困了。四周的宫婢瞧他打着盹,心下有好笑的,笑他这等天赐良缘还睡得着,换成是她们只怕已经乐不思蜀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身正红錾金的轩辕鉴尤走了进来,他多饮了几杯面色微醺,整个人笼罩在喜悦和兴奋中。女官正要出声行礼,他摇摇手,众人立刻知情识趣的退了出去。用玉如意挑开了喜帕,露出底下那张醉人的面容来。轩辕鉴尤看他似是睡得极深,宠溺的笑了笑,在他饱满微红的唇瓣上轻轻一吻。 落玉急忙睁开了眼,其实他早醒了,只是一身女装在这人面前总有些羞于见人之意。他端详着他邪肆而含笑的凤眼,大胆的在他唇上也留下一记吻。 “今夜是洞房之夜,光这一吻只怕不够。” 落玉娇羞会意,站起身来,伸手摘下了凤冠,放下了一头青丝。接下来他一件件脱下了喜服,露出了白玉的身子,再躺回龙床上媚眼如丝说不出的动人心神,双腿打张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落玉未曾这般主动过,他的举动让轩辕鉴尤有些吃惊,随即又被狂喜淹没,几步上前揽住他的娇躯双双倒在了龙床上。 轩辕鉴尤快被这如火的情潮逼疯,他进出的这具身子依旧j□j如处子,甜美的要将他溺毙。几次欢好他已尽了兴,但落玉却一次又一次缠着他不知疲惫的欢好,今夜的落玉有些不同,许是洞房花烛夜总要有些纵情。 不知几更天了,他退出了落玉的身子,俩人皆是气喘吁吁。将心爱的人抱在怀中,不时说着些情话,尽是以后二人举案齐眉的向往。肩头有些湿意,他板过落玉的脸,见他哭了,急忙问道:“怎么了玉儿?好端端的哭什么?” 落玉拭去了泪水,笑答:我这是高兴啊,鉴尤,能和你成亲是我想都没想过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贴紧住他,道:“不许再哭,你已嫁给了我,今后都会让你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此生你都是我的人。” 落玉笑出了声,回他:“无忧无虑那可不一定,你是皇帝后宫不可能没有妃嫔,我又是男子总不至于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吧?” 轩辕鉴尤也笑出了声,“已有的妃嫔就让她们在宫中到老,我不会宠幸她们,至于今后的选秀也不会再有,身边有你便已足矣。” 他说得极是真切,落玉急忙岔开了话,不然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又惹人忧,就道:“天色不早,你明日还要早朝,快些睡吧。” 身边的男子已经入睡,落玉睁着眼痴迷的看着他,好像要将他的面容刻进骨中。直到天色微明,他轻轻起身,披着单衣慢慢走到案几上取出一早叫人备好的纸笔,借着垂泪的红烛写下了一封信。 门外的太监唤了几声,轩辕鉴尤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沉,一向少眠的他一般在太监来之前就会醒的。伸手向旁边摸起,徒手一片冰凉。 “玉儿,玉儿?” 他掀开锦被,四下望去,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又唤来守夜的太监,一问才知皇后并未出过门,落玉是凭空消失了。 他哪里还有心思早朝,急忙叫人四处去找,慌神间瞧见了桌上的信。信中字不多,他却整整瞧了数个时辰,吓坏了底下的太监,最后将手中的信一紧面色如灰的倒了下去。 一寸年华,一寸相思。忆当年!与君相知,携手游人间,青丝相缠,几度春风几度霜,未曾悔过。有幸识君乃天赐之福,怎知否,世事无常,人妖殊途,终是逆天不得。这番决意远离红尘,齐儿乃我所生终是不舍只能带他而去。你莫寻我,天上人间你也寻我不得,此生永不相见。 ------ 东晟二百三十八年,冬至。 今年的冬很是阴冷,宫中的雪几个时辰就能及膝,穿着冬装的太监捧着炭炉匆匆而过。大总管刘琛指挥着几个太监往殿中添着炉子,他朝屋外看了看,叹道:“好大的雪,好冷的冬…再这么下去陛下的身子…哎!快把温着的汤药端来,陛下服药的时辰可半点不能耽误…”他顿了顿,心中悲痛竟是说不下去了。 窗外的雪花纷纷 分卷阅读111 扬扬的,一个男子着厚实白狐裘貂躺在沉香榻椅上,他身形消瘦,满头白发,正是轩辕鉴尤,此时的他早没了当年的丰神俊朗,观他面色青灰怎么看都是久病缠身,一个将死之人。 他扔下了手中的奏折,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那有几棵红梅绽放,可他眼中一片空洞,绕是那寒梅傲雪也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致。 “咳咳咳…咳咳”他捂住嘴激烈的咳了几声,手中的帕子上立即印出了几朵血花,娇艳不失红梅。 “陛下,该进药了。”刘琛把药碗放于一边,接过男子递来的帕子,强忍着心中悲痛从备好的漆盒中拿出一条新帕子递了过去。 圣上应是没有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那男子才收回目光,如过去几年一般每日必会问:“可有消息了?” “…回陛下,没有。” 轩辕鉴尤根本不死心,这些年来他已命人翻遍了天下,又请高僧做法,或是命水性极好的采珠人潜入易川河,可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在时间的流逝下,他渐渐明白纵容他是天子也只是一介凡人,总有他做不了的事,让心思蒙灰,肝肠寸断。 “哦,想朕是天子,却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当真天上人间此生永不相见么?咳咳咳咳…咳咳…” “陛下保重龙体啊,陛下”刘琛大哭之下赶紧跪了下来,御医交代的他可半点不敢忘。天子龙体有亏,心气郁结,几年前那场大病一夜白发,此后就落下了病根,如此下去只怕药石无灵。 “想来…玉儿走了也快六年了。待行宫一建好,朕便搬过去,伴着易川河,兴许哪一天能再见他…” 刘琛大惊,“陛下…使不得,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陛下正值盛年,多些时日龙体定能痊愈,陛下莫吓老奴啊。” 轩辕鉴尤指了指面前小几上的一方宝盒,“传位诏书朕已写好,一式两份,一份朕给了左右丞相,一份给你,免得出什么岔子。刘琛你虽净了身,但心智极高,有将相之才,让你做个太监总管实则屈才了。到时你便传我圣旨去皇陵接我九弟,让他登上宝位。” “九皇子!?这…他可是个乱臣贼子,几次想要篡位!”刘琛看天子平静的神色住了嘴,心下立即有了思量。放眼天下,轩辕一族正统血脉除了当今圣上就只剩在皇陵思过的九皇子,且其人也有些才智。本该被立为太子的轩辕珉齐又不知所踪,除了他并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如此又过了一年,在易川河边鹤然建起了一座精巧雅致的别院,亭台水榭皆有,别院中的荷池与河水相通,确实费了一番功夫。此处已被皇家征用,沿岸散居的渔民已迁往了别处,只有飞鸟走兽在每个清晨黄昏之时,得以见一白衣白发的男子立在渡口前驻足凝望,久久不会离去。 又过了数年,一片樱桃林挂满了硕红的果实。春暖花开,五月的天气极好,和煦的暖阳洒了一地,轩辕鉴尤坐在院中,手中捧着壶香茗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浅眠。一阵细碎的声音惊醒了他,一看又是那只白狐,此狐数年来一直到他院中叨扰,也只是偷吃些食物,倒是相安无事。只是不久前这狐又带了只同伴来,也是只白狐,体形要大上一些。那白狐倒甚少吃食,更多时候则是缩在离他不远的树枝上,小心翼翼不远不近的瞧着他,很是对他好奇。手下见有狐惊扰,想将之赶跑,却被他阻拦,只因那狐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清澈见底,让他想起了一人。渐渐的一人一狐竟也能呆上一天。 如往常一样,稍小的那只吃够了果肉便悠哉的跑了,只剩另一只逗留于此处。他打开小盅放在了地上,里头有块香酥蜜汁鸡,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那狐狸三五做跳就到了他身边,盅里的肉它连看都不看而是紧紧瞧着面前时日无多的男子。 “怎么?还有狐不爱吃鸡?”他费力的向前倾身,枯瘦的容颜似笑非笑,他疲惫的眉宇间依旧侵泻出尊贵和从容。 “你倒是安静,瞧得出你是只有灵性的狐。山中多精怪,以前朕...我是不信的。可自从遇到他后,我不得不信。”他对着狐狸自顾说着,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 “做妖真好,可以一直活着。做人却不过几十年,我不怕死,只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说完这些话,好像是累了,便沉沉的睡了去。那白狐一直守着他,直到太阳下山才失去了踪影。 还没过几日,轩辕鉴尤便病重嘎0出不了房门,几位御医来过都摇着头离开了。房中只剩他一人,他劝退了守在他身边的部下和旧臣,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弥留之际,他恍惚中又看到了那只白狐,那狐立在他床前,一双大眼满是哀戚。你莞他累得起不了身,喉咙也重得快说不出话来,慢慢抬起了手,喃喃道:”你若是他该多好…如此我…我也知道…他舍不得我…“说完这话他的手从空中垂落尔闭上了眼。那狐滚落下泪珠,停在原处守着他冰凉的身体,终是不敢上前。 第61章 北天雪域 轩辕鉴尤顺着一条金色的天梯一步步而上,他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走走停停,直到入目的不再是无边无涯的天际,取而代之的是光芒四射日月不夜的山川,四处遍植桃树芬芳迷人,远观有无数的宫阙飘荡在云海之上,天空中不时飞过奇异的珍兽,还有优美天籁的音律传来,这不是仙界又会是哪呢? “上仙?” 轩辕鉴尤回头,见身后站着个年轻的男子,姿容清贵正含笑望着他,便问:“你在叫我?” 那男子笑盈盈的道:“正是!小仙广圣给上仙见礼了!”说完作了个揖。 “你是仙人?为何要叫我上仙,我…不是死了吗?”他眼中迷茫,不解的问。 看他疑惑的样子,广圣真仙又道:“死既是生,生既是死啊上仙在人世间的肉身已死,但魂魄却飞回了天界,十世的帝王功业造福了下界众生,如今功德圆满自然要恢复金身。请上仙移驾,随小仙去天河沐浴,再入化龙池,到时上仙自会记起前世种种。” 听他说的玄之又玄,轩辕鉴尤却平静的问:“听闻成仙之后无欲无爱,是真的吗?” “是,前世种种荣华富贵,爱恨嗔痴,就算是妻子儿女也不过是记忆中的一颗沙。” “如此,那我便不成仙,我宁愿做一缕孤魂。”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你既是仙,可知易川河神有一弟子,名 分卷阅读112 唤落玉。我苦苦寻他数载,人间寻不得,如今到了天上也要问上一问。” “这…”广圣真仙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小心回话:“上仙有所不知,落玉只是下界河中精怪,而上仙地位崇高,北天雪域已经近千年没有主人了,上仙理应…恩…纵然小的想也怕西王母不会答应,天帝也不会答应。”他说的言辞真切,心下则叫苦不迭,难怪给玄冥上仙指引仙路这份差事,按理来说也是美事一件众仙却要左推右推了,要不是看在与他交情颇深的易川河神的面上,说什么他都要躲得远远的。西王母那还好说,总归是一母同出的胞弟。但因玄冥天性冷傲谁都不放在眼里,天帝一向对其多有成见,两人素有旧仇,只怕到时候要多生事端。 轩辕鉴尤冷哼一声,拂袖道:“那我自去寻他。” “咦!?上仙…上仙…使不得啊前面就是紫霄宫了,乃天帝所居,不可乱闯啊!”广圣看男子走远,跺了跺脚匆匆追了上去。 又过了百年,东晟江山锦绣如常,易川河白鸟飞渡,万古长青。 如火似锦的海棠一片片在摇曳着,在水中跳着欢乐的舞蹈。偶有成群结队的鱼虾游过在花丛中永不疲惫的嬉戏着,翻腾着。 伸出纤白如玉的手,落玉捞起了一只掉入丛中被水草缠住的晕忽忽的河豚,将其凑近,美丽的眼眸温柔如水,他叹道:“你啊你,这么贪玩小心回不了家!”说完轻轻一吹,那河豚摆动起短小的鳍顺着水流的涌动飞快游到了家人的身边。 花丛中洒落着许多蚌,这些蚌已在这片水域呆了上百年,有的甚至上千年,它们的个头非常大,人若躲在其中都绰绰有余,也因此容易寄生水藻和杂物。落玉正不厌其烦一只只的清理,那些蚌通了灵识,极喜欢落玉给它们清理身子,有没轮到的早迫不及待张开了蚌壳,露出里头鸡卵大的珍珠。落玉只得哄着别急别急。 巡河夜叉来报,日出东方天色微白,河神六千岁的寿诞就在今日。他看时辰不早了要早些回去准备便道别了蚌精回了水府。 落玉张罗着让半人高的海蟾,秀美的鲛人把水府装饰的喜气洋洋,而后在大堂中摆满珍馐和仙酒。 “小主人,小主人回来了…小主人回来了!”一只海蟾蹦蹦跳跳的到了落玉跟前,噗状的小手朝外一指,它话音刚落,一个俊美的少年走了进来。 落玉放下朱果,眉目都染上了笑意,“齐儿,你回来了。” 少年也心头大喜,答道:“爹,琼花观离此两万四千里,孩儿用半个时辰便能回来,只是要给师公准备贺礼,耽搁了些时日。”少年身穿锦绣红袍,年约十五六,稍有稚气但列松如翠,眉目清朗,端的是世无其二气宇轩昂。 “快来,坐。”落玉拉他一同坐下,满目慈爱地端详着儿子的面容,看他意气风发本领日曾心底很是欣慰。因拜雷鸣山琼花观主人南极姥姥为师,百年来落齐仙法精进,模样也维持在了十五六岁的模样,他凤眼深眉像极了另一个人。 父子俩说了好一阵话,直到河神携了些仙友回府。河神官微职小,一向闲散,来道贺的都是些天界的小神或下界的地仙,最有威望的便是仙职不高不低的广圣真仙了。众仙都是老友,虚数入座后便喝酒谈笑,整个水府好不热闹。 酒还没过三巡,突然一阵天翻地覆的摇晃,桌上的美酒佳肴撒了一地,任谁都没反应过来,只闻一声龙啸就见一条由水幻化成的银色巨龙飞了进来,落地后变成了个白衣英挺的男子,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尊贵无比。 “见过上仙。”先回过神的广圣朝其深深一拜。 一听上仙驾临,再看那夺人的气势其余人也立马回过神来,纷纷行礼,他们很是惊奇,九天之上与日月同尊的玄冥上仙何故会不请自来赴这河神寿宴,听闻玄冥连王母的蟠桃宴会都不肯赏脸,怎会来这小小的水府,简直是纡尊降贵啊! 河神倒是处乱不惊,他微微一笑,道:“侄儿见过世叔,千年不见,侄儿先恭贺世叔恢复金身。今日是小侄寿辰,世叔请上座。”河神与玄冥同是龙族,龙又稀少,彼此间总有些或深或浅的血缘。 玄冥依旧冷着张脸,冷淡疏离的点了点头,而后把提在手中的贺礼放到了桌上,在河神的示意下坐上了主座。他冰凉的视线朝堂中一扫,最后瞥见一角青衣闪进了大柱旁的一扇珍珠彩帘后,他神色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变,而后把视线落在了一个少年脸上,那人也好奇的望着他,比他稚气许多的眉目皱在了一起,许是奇怪二人为何这么相似! “快看,快看,那是天君疗元圣酒吧!”有一散仙眼带灼热望着玄冥带来的贺礼小声嘀咕。 四周的仙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他们都是爱酒之人,光那酒的来历就得说上一说了。天君疗元圣酒乃上古伏羲大帝亲酿,遗下的不足十坛。取凤凰亲口衔来生长于极寒极热之地万年一熟的疗元圣果所酿,比王母蟠桃,镇元子的人参果要珍贵数倍,只消一口功力都要增加上千载,能度虚空,实乃仙家都不可求的上品。 河神也打量着那坛让人眼热的酒,他这个世叔他是知道的,何时将他人放在眼里过?更不肖说还拿出了这样的好货色,随即了然于心的笑道:“倒是让世叔割爱了。来啊,舞乐助兴。” 下头立刻上来十来个貌美妖娆的鲛女伴着仙乐起舞,她们是鱼尾人身的灵者,鱼尾颜色多有不同,但一律头戴璀璨的珠饰,舞姿灵动飘逸,美不胜收,每一位都有着红发和碧眼,善歌舞性温顺,在天界是很讨喜的存在。有美女助兴,仙酒也重新满上了杯,众仙也不再拘束,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上坐的玄冥丝毫没有举杯的意思,他双眼直直望着那些鲛女出神,对不明所以的仙家来说切实如此,只应他们没注意到躲在帘后的落玉。 “呵呵,上仙何故滴酒不沾?是不是这些个鲛女太美了?惹得上仙都无心喝酒!”说话的是下界的聚真仙人,此仙只修欢喜禅,千年来与之交合的美女不下万人。又因其主管人间生殖繁衍,行那巫山也是职责所需,他本性大度,性格洒脱,放诞不羁,与他交好的仙友不在少数。 聚真仙人这话一出,无疑让喧嚣的宴会立即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为其捏了把汗,只有这不怕死的欢喜仙才敢这样同玄冥说话。 不料玄冥却无半点愠色,脸上依旧无一丝表情。他起了身朝下方的鲛 分卷阅读113 人走去。 玄冥上仙何时近女色了?底下的仙众不敢置信的瞧着他,难道聚真仙人所言非虚? “世叔是看上我府中的鲛人了?能得世叔垂青也是她们的造化,只要世叔看得上尽管带走便是。”河神也起身走到玄冥身旁,手指一蓝尾鲛人道:“此女命唤蓝雅,乃河中最美的鲛人。” 那鲛人朝玄冥福了一福,面带娇笑说不出的美艳。 “哈哈哈,上仙真是好眼光,蓝雅真绝色美名早传遍三界,连东海三太子及万圣龙太子都被迷的团团转,为了她不惜大打出手。”聚真仙人乐呵呵的道。 “哦?”玄冥挑眉,对河神道:“你说她是你水府最美之人,此话可当真?” “这是自然,蓝雅最美大家都有目共睹。” 玄冥冷嗤一声,“那他呢?”轻挥衣袖,那帘幕自行分开,露出了躲在里头的人儿。 “你…世叔这是何意?这是我徒儿可不是什么女子!”河神脸色瞬时就拉了下来。 落玉低垂着头半点不去看男子的面容,他还记得自己!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既已成了仙,前世种种自然不会忘,只是面对前尘俗事心境却是不同,一个仍相思刻骨,一个却云淡风轻。 “本座分明记得你这小子说过的话,看上谁了任凭带走,莫是欺妄不成?”他语气森严,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威严不带一丝人气,连一向嬉闹的聚真仙人也噤了声,不再多言。 这时,广圣真仙含笑着出来打圆场,“上仙在人间时与玉儿相识,此番相遇上仙一定是认出了玉儿,你莫要太过诧异。”最后句话他是对着河神说的。 落玉朝玄冥点点头,道:“落玉见过上仙。”谁都没有瞧见他衣袖里湿透的手掌。 “北天雪域还缺一人管理琐事,你便随本座走吧。” 落玉猛然抬头看他,只见眼前的那双眸子已和记忆中的不再相同,原本漆黑如墨的瞳仁变成了银白色,骄傲的显示着他的身份-----北方的上古龙神。那双眼睛圣洁高贵,美丽的不可思议只是里面一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落玉心口刺痛,喃喃道:“上仙…何意?” 河神是真看不下去了,一下挡在了落玉身前,毫不客气的道:“世叔身份高贵,岂是寻常仙家敢比的!想要伺候世叔的天奴仙子多了去了,至于我这徒儿就免了吧!世叔不爱喝酒就早些回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众仙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战战兢兢的瞧着玄冥。果不其然,那冷傲的男子闻他所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四周霎时结了层冰,连杯中的酒都凝固了起来。 “凭你也拦得住本座?还是识相一些的好!”说完抓住落玉的手,就要离去。 “放开我爹,你这狂妄之徒。”落齐瞬身拦在了玄冥跟前,怒火中烧如一头小兽:“我爹和你有何恩怨?为何要把我爹带走?爹,他是谁?” 落玉紧咬着嘴唇,如何说的出口!百年前齐儿还是个稚儿,他只记得有过一个疼他的父皇,悠悠长河中那人的面貌却早就忘记了。 玄冥看了落齐一眼,道:“北天雪域,你有本事尽管来。”说完化作水龙卷起落玉,冲出水府,很快消失无踪。那巨大的龙啸震的水府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众仙站都站不稳,落齐也一个酿跄险些栽倒在地,如何追得回他爹。 九天之上,祥云飘荡,二人驾着云彩向北飞去。落玉被他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任他如何说辞那男人皆充耳不闻,理都不理他。 北天雪域位于极寒的天之涯,方圆数万里。这里终年酷寒,所有的一切都是冰雪所筑,形成世上独有的奇观。一座直入天际的雪山之上,仙雾飘渺中耸立着由无数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冰晶雕砌而成的巨型宫殿,因冰晶色彩各有不同,有冰蓝、赤霞、深绿、绛紫等不同颜色,故而美丽非常,比起天帝的宫邸也不逊色。 散去了云彩,玄冥扶住了打着颤脸色苍白的落玉,看他发丝上结了冰霜,问他:“很冷?” 落玉无力的点点头,他如今还剩三百年的寿缘,丝毫没有法力抵御此处严寒。 “啊…你做什么?” 玄冥一把提起他贴到跟前,双唇微启,冰冷的道:“没想到你修为这么差,和凡人无二,这一百年来是虚度的不成?你毕竟曾得道,再行修炼也不是难事。” 落玉瞥过头去,涩然道:“上仙教训的是,是小人倦怠了。” 下颚传来一阵钝痛,落玉被玄冥强行掰过脸来,宽大的手指试图捏开他的嘴角。 “张嘴”玄冥不悦的道,而后朝他口中吹入一口白气,“还冷吗?” 落玉朝后退了几步,整理了下衣襟,只觉一阵热气从腹中升起,暖暖遍布四肢百骸。 玄冥看他不作声,那张小脸倒是红润了不少,说了句跟上,就提脚走入宫门。落玉不知他心中所想有些犹豫,但身后便是看不到底的雪峰,没有飞天遁地之能是离不开此处的,待玄冥又回身看他时,他咬咬牙跟了上去。 第62章 因缘际会 入了宫殿,里头冰墙肃穆,庄严雄伟,再往里头走则庭院迂回,曲曲折折。玄冥走的很快如脚下生风,落玉只得拔腿跟着,等穿过一条白晶走廊时玄冥消失不见了。一个白衣白发红光满面的老者在前头笑呵呵的朝落玉招手。 “主子这边请小老儿名唤雪翁,是仙君的家奴管事。尊上又是仙君的故人,仙君下凡时又有姻缘,自然是小老儿的主子。”他说的一板一眼,眼中满是尊敬之色。 待走进,落玉才看到这老者身形较矮,手臂却奇长,模样很是怪异。他身穿白色短褂,毛发浓密,胸前垂着两片白色长须,下头赤着一双长满白色茸毛的大脚。 落玉拱手回礼:“不敢当,我只是下界河中精怪,上仙是要我来此做一管事,老人家切莫拿我当客。” 雪翁狡黠一笑,“主子可不是来做管事的,小老儿才是管事。” “是吗?可他是这么说的…”落玉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老头呵呵一笑,打消了落玉的疑虑,“既来之则安之,主子要有什么不明白的等仙君从西天参加完佛祖的盂兰盆会再亲自问他。走吧随小老儿四处看看。” “他去西方了?” “正是,刚刚伽蓝尊者来访。主子这边请。 分卷阅读114 ” 才带自己来此便不见了踪影,落玉有些失落,但周遭景色甚美他也不好推辞便跟着雪翁四处游赏。 在这住了十来日,落玉对这宫殿也熟悉了下来。此山名唤摩耶峰此殿名唤紫薇殿乃中央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又名玄冥上仙所居,他是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统御诸星和四时气候的神灵,能呼风唤雨,役使鬼神,为万象之宗师、万星之教主,有万般神通。 而那雪翁是其万年前亲自豢养的雪猿,每日在他坐下听道也得了正果,平日打扫紫薇殿伺候主人,如若无事则去后山一处小屋处那儿住着他一家老小,据他所说万年来也就十来只雪猿相伴。 此地虽极寒但并非了无生机,仙境中有很多灵物生长,摩耶峰下便有一处密林,茫茫无际,遮云蔽日。里头松木、雪杉茂盛还有许多雪狐、雪豹、雪狼等灵兽在此所居,空中也有美丽的雪鸟和青鸾不时飞过,并不算什么苦寒之地。 因吸了玄冥一口气,落玉不再惧怕严寒,冰雪之中一袭淡色薄衫也是足矣。环顾这雪域仙境,落玉哀叹一声倒在冰床上,脑中一片混沌。他没想到还能与他再次相见,不由分说就将自己掳来。成仙之后不都是应该寡淡疏离的么!就像小路和那何首乌精一样,自被西王母留在了昆仑山照顾万亩仙草,他们也成了仙得了道,有次二人告假来水府探他,语气中早没了往昔的亲密,所谈的也都是仙家之事,炼丹育草,大谈修道无为,一派仙家的淡漠悠然,他看在眼中面上带着笑心下却丝丝苦涩。 “叹什么气?” 玄冥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身后。 落玉惊闻他声,坐起了身子,看他身影依旧如天河的明月一般泛着冷冷光辉,眉目中一片淡漠,又想到那人已是仙还平白留他在此胡思乱想,落玉难免有些怨气,就道:“上仙可回来了!既然不是要我做个仆役,也劳烦把话说清楚,别一言不发的把我留在这里,上仙到底是何意?” 玄冥走近了他,扬眉问:“留在这不好吗?” “不好。”落玉摇摇头,“上仙如果是因为以前的事,大可不必!你我早就两不相欠了。” “是吗?”玄冥坐上了床沿,银色的瞳仁往他下腹瞧去,一语道破乾坤:“你与我欢好数次,这里还怀过我的孩子,真的两不相欠?” “你…!”落玉脸庞涨得通红,气得嘴唇都在发抖,碧眸中也荡上了水汽,一时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是这么美,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玄冥的眼神在触到他宽大衣襟下隐隐约约露出的粉色翘尖时,呼吸一窒。又道:“是在怪我这些天没有陪你吗?想必雪翁已同你说过了,时值盂兰盆节,我与佛子有些交情,他特派使者来请不可不去。” 落玉脸更红了故意提高了音量,满不在乎的道:“谁怪你了!你去哪与我有何干系,上仙还是让我回水府吧!” 他才刚说完,玄冥一只手就探入了他衣里,顺势而下去找那颗小豆儿。 “你…你在做什么?”落玉大惊,抬手欲将他挥去,怒道:“你可是上仙,怎能这般无耻?” “无耻?”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眼,道:“你真以为天上的仙人都是无欲无求的吗?我便告诉你,连天帝都有数十个绝色的天奴日日在他床上伺候,他手底下的天将谁府中没养几个,所谓的天条不过是拿来做做样子的,只有下等的仙人才会去遵守。” 落玉越听脸色越阴沉,“如此说来,上仙也是那等荒淫之人,还把我当作天奴不成?” 男人并未回他,而是又将手伸进去细细把玩。落玉被他施了法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亵玩自己白玉般的身子,屈辱的滚下泪来。 他越摸越下作,“不要…不要…你住手!住手…”落玉哭叫着,还是被脱下了衣衫,如鱼儿般不着寸缕地被男人抱在怀中舔吻。 先是肩膀□再到红艳的唇瓣,玄冥的气息包裹着他,吞噬着他,不留一丝余地的被另一个男子掌握在手中。 修长的大腿被大力的打开,光洁的耻部羞涩的颤抖着,玄冥俯□端详着那神秘之地,说道:“娇嫩如丝绸!”他用手抚摸着品鉴着。片刻后大手托起那浑圆的臀瓣,让隐秘的花儿显露出来。 修长的手指拂过小孔,问道:“这儿,想我了吗?” 落玉禁不住对其破口大骂,越骂越觉得受辱的是自己,面前的人对他的叫骂根本不在乎,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瞧他的所作所为。 “真的不想我吗?不想我进去疼它?”说完突地离开了落玉的身子。 落玉觉察到他放开了自己,睁眼一看,脸红的要滴出血来。玄冥才没那么好心放了他,而是起身解了衣,下边已经抬头雄壮骇人的事物正直挺挺的对着他。 “无耻!”落玉又骂了一声,赶紧闭上了眼。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爱它的紧,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俯□子把那物抵着落玉的嘴,一下下打着圈。 鼻尖是他熟悉的味道,独属于男人的麝香味。这算什么?百年不见,这人一来就解了他的衣就欲行那种事,落玉越想越气,这一刻真想张嘴咬下去。 看他不愿玄冥也未逼他,而是又抬高他的臀,专攻他那浪荡的小孔,他知道落玉的身子是很诚实的,不消一时半会就能让他哭着求饶。 “不…停手…不要…”果不其然,没过一会落玉脸色潮红,大口喘着气,又是羞耻又是愤恨。整整一百年他这具浪透的身子都没有得到满足,之前心中苦闷凄然从没想过那档子事,现在男人的一根手指就让他的念想喷薄而出,完全无力招架了。 花口在扣弄下渐渐松软,里头也流出了透明的汁水,看得玄冥不由啧啧称奇,又伸进去一根手指,叹道:“我还没有进去就湿成这样了,还敢说不要,恩?”说完第三根手指也顺利的滑了进去掏挖逗弄。 又酥又麻又热又空虚,浑身又动不得,下面如一把火在烧,烧得落玉眼角流出一行行的热泪,在他股间进出的手指真要逼疯了他。 “想要了吗?”男人在他耳边诱惑的道。 落玉冷哼一声,咬住下唇不让娇媚的呻吟逸出来,直把美艳的菱唇咬的出了血。 “还在说谎!”玄冥生气了,将他翻转呈跪姿,一巴掌拍上他白嫩的臀部打出五指红痕。然后慢条斯理的挺起火热的男势在 分卷阅读115 他身后一下下顶着,早被开拓的小孔如一个吸盘一样主动吸附着那物,让玄冥的巨大总是能轻易的进去。只是玄冥并没有好好逞快的意思,而是进去一点又退了出来,就是不深入到落玉的花心,连狭窄的穴道都没有完全撑开。 好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男人浅浅的进入如隔靴搔痒一样让他更是难受,就像在和他作对一样,摆明了要让他难受到求饶。里头越来越滑了,落玉呜呜哭了出来,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羞愧难当,明明不该和他如此相缠,可此刻他真的想要男人一捅到底,狠狠的疼爱他,他有多想他光这副身子就知道。 下头的事不必详说,落玉很快求饶,男人也忍得辛苦便抱紧了他一番疼爱,或站或趴,或快或慢,俩人很是折腾了一遭,直到白灼的种子数次洒满了那饥渴的小洞方才休止。 那天过后,玄冥未再离开过北天雪域,时常有天上仙者遣奴仆送来拜帖请他过府同宴都被他不留情面的拒绝,那些仙翁也不觉拂了面,还道改日再来拜会尊者。 落玉看他整日打坐,闭目凝神也不同自己说话,更是来气。二人依旧疏远,他完全看不透玄冥的心思。就好像那天的事根本没发生一样,那日温存后玄冥便自行沐浴,把他丢在一旁,别说什么温柔情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之后更去大殿中打坐,彻底把落玉无视。 玄冥一坐就是七日,对于他这种修为高深的大神不过是运了个小周天弹指一瞬的事,落玉则不同,七日够他想很多事了。 “下来,下面是弱水,你不怕吗?” 落玉坐在高高的宫墙上,他□的修长双腿被凄厉的寒风吹得摇摇晃晃。他回头看了玄冥一眼,再看了看下面云雾缭绕的紫色大河,木然的道:“这就是飞鸟绝迹,鸿毛不浮的弱水吗?难怪青鸾到此便返回了。传闻无论是仙是妖若掉入河中便再也起不来了。你问我怕不怕,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怕死,有时我会想死了也是一件好事,就什么都不用再烦恼了。” 玄冥皱眉道:“你想死?为什么?” 落玉看着他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凄然一笑,“我还记得在凡间的事,正是四五月的时节,王府中的樱桃熟了我与小路要去采摘。”他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连脸上挂着泪都浑然不觉,口中滔滔不竭的说着:“我爬上了一个树,那棵树一点儿也不高,可他急了,生怕我有什么闪失,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担忧。他从来不同我说什么情话可我知道他心底满满的都是我。后来,他病了,一个人住在河边,我知道他在那里,他种了满园的樱桃,是想我再回去的时候能去采。可我…不能去看他,我不能…后来还是没忍住,我想他,想的不行,原以为时间真能冲淡一切,没想到却让相思越来越刻骨铭心。我变成了一只白狐,每日都陪着他,远远的看着他,直到他一日日虚弱下去,最后…最后死在了我的面前,可我却什么也说不了…他死了我却独活在这世上。” 玄冥平静的回道:“你应该看淡一些,前尘旧事还想他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落玉黯然道:“是啊,还想他做什么!他早就死了,你虽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他。这几天我看着打坐的你,心如死灰,原来他真的早就不在了。” 玄冥跃起身一把将他抱了下来,“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不过是我的前身,既然前生已死你又何必还活在过往的悲痛中,你真的不明白么?” 落玉靠在他怀中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回道:“我明白,他爱我,你却不爱我。” “没错,所以你趁早死心?”玄冥伸手拂去他的眼泪。 “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里,还对我…” “因为以前的事我还记得,记得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身子,众生皆是皮相,连欢愉也是。你是我的故人,我虽不爱你,但也不想看你行将就木再区区三百年后便魂魄分离。此地灵气充盈,你就留在此处修炼,我自会赐你长生之法,让你以天地同寿。” 玄冥说完就走了,落玉只觉全身从头凉到脚,他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什么也没说,低头走回了所住的寝殿,数日都不曾出门。 雪翁在屋外问安,不时端来琼浆玉液,这日他正要失望的离去就见门被打开了,落玉双眼如烂熟的李子一般,看来是整日在房中以泪洗面。雪翁小心翼翼的道:“主子要吃些什么吗?”他自然是知道落玉现在和凡胎的人类没什么区别,不吃是会饿的,他因此还发动了林中的走兽飞禽去寻些仙果来给落玉充饥。 落玉摇摇头,他实在没什么胃口,道:“我如果再欲修行,多少年能飞度弱水?” 雪翁愣了会,知道他想走,回道:“主子灵元受损,就算有仙丹妙药起码还要五百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北天雪域却和凡间一样,一日便是一日,仙君虽掌管星辰时令却无意把这和天界一样。这弱水难度,只有法力高深的仙家才能自由往返,主子还是留在此地好好修行吧,仙君也是为了主子好。” 五百年啊,这下落玉的心算是彻底凉透了。他茫然地推开了窗,就闻一阵振聋发馈的兽吼,一头巨大无比的金色麒麟踩着瑞彩样云向摩耶峰而来。 第63章 翻云覆雨 那麒麟口喷雷电,星火四溅,观其形集马头、狮眼、虎背、鹿身、龙鳞于一体,威风凛凛。麒麟并未在空中多加停留,而是直飞到宫殿最高处的松涧居,那是玄冥所居之处。 落玉亲雪翁见怪不怪的道:“莫怕莫怕,那是仙君挚友汐绝尊者,许是千年不见特来紫薇殿拜会仙君。” 好大的麒麟!落玉心惊胆战的拍了拍胸口,走兽以天龙及麒麟为尊,他百年前还是地底长虫,面对天地强者难免有些惧意。 “小老儿去山下看看孙子,主子您自便。” 落玉亲送雪翁走出寝殿,挥手道别后就见不远处位于峰顶的松涧居前,一棵万年的古松下坐着两个男子,正举棋对弈。 一身金色长衫的汐绝抿了一口雪域特有的香茶,眼角含笑的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嗜好?” “什么嗜好?”玄冥执棋平静的问道。 汐绝扫了眼山下那抹青色的身影,似笑非笑的问他:“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允许紫薇殿能留客了,想我和你相交万载,你何时让我在此住过。” “下界河妖,前世的故人,待他得长生便让他离开此地。” 分卷阅读116 汐绝啧啧两声,“是吗?我刚刚可看清楚了,那模样…真是…任凭我走遍三界也没见过那么美的。可惜是个男子,真是可惜,不过我一向男女不拘,哈哈哈。” 玄冥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不如把他给我,反正你一向对那种事没什么兴趣。你放心我也可以教他长生之术,保证亏待不了你的故人。” 玄冥迟疑了片刻,道:“不行” “怎么?你舍不得,对他上心了?” “无聊至极” 汐绝干笑两声,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看他身上也没有你的龙气。你若把他给我,我便用兽身以他交合,他身上要是有了我的味,看谁还敢惦记!” 手中的棋子迟疑了片刻,而后又落下,玄冥未再说什么,倒是汐绝又呱噪的讲起他与数名绝色佳人的风流趣事。 落玉再见玄冥是这日的傍晚,他从温泉谷沐浴而回,就见玄冥站在弯曲的宫道上,白衣的男子负手而立,似在等他。 落玉目不斜视的走过他身边,莞尔停住脚步,道:“上仙说过要赐小人长生,还请快些,我不想与我儿子分别太久。” 玄冥看他长发上滴落的晶莹水珠,粉色优美的侧颜,回道:“我有一法,能让你速得长生。” 落玉侧过身,囔囔的问道:“是么?请上仙赐教。” “随我来” 落玉打定主意跟在他身后,随他去了峰顶的松涧居。 这是一座圆形的巨大宫殿,是玄冥修道的地方,里头除了一张软塌外一无所有,空旷的殿中只孤单的点着些油灯。 落玉不解的唤了句,“上仙?” 眼前的玄冥顷刻间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银色巨龙,冰冷银亮的鳞甲,威风凛凛的龙角,以及周身强大的龙气皆让落玉两腿发软,一时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 “你…这是?” 玄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龙乃天地之尊,万物之灵,你若得交合之气便能脱胎换骨,长生不死,自古以来龙还未曾与异族交合,你算是第一个。” 落玉抖着唇,“你要干什么?” 巨大的龙爪轻易就按住了挣扎的手脚,衣衫也在他强大的法力下化作黑烟。玄冥听他哭闹有些烦躁,但他已化为龙身,龙是世间至阳之物,原型下的他此刻只想交合,毕竟记忆中落玉的身子可口无比,又能让他长生不死,何乐而不为。 落玉怕得唇色发白,巨龙那灼热之处正抵着他的下腹,光凭触感就能明了那处的巨大和上头诡异的凸起。他以兽身逼自己交合,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了。 玄冥怒道:“你就不能配合些,呆会也少吃些苦。”说完龙头凑近落玉两腿间,宽阔厚实的龙舌舔起了落玉的小孔。 绝美的面容由白转红,那恼人的舔啧声回荡在耳旁,不想去听那声音却不停的传入脑海,逼迫他接受自己正被兽侵犯的事实,何等的羞人! 龙的舌温度很高,片刻就湿润了那小洞,灵活的将每一片褶皱都照顾到,口中的涎水混着肠道的汁液湿了一片。落玉只剩拼命喘气的份,他两手抓住巨龙的鳞甲,无力的呻吟着。 “啊…”落玉惊叫一声,下头的小孔激烈的收缩起来,誓要把欲伸进去的舌挤出来,那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既恐怖又难耐,真是要把他彻底逼疯了。 龙舌似乎出奇的有耐性,退了出去改为在洞口细细研磨,不时打着转,偶尔把整个小洞彻底舔一番,浅浅的做着进出的动作。在如此□的技巧下,落玉的理智如摧枯拉朽般彻底崩塌,他泪眼迷离的看着正埋首在他身上亵玩的龙,明明是能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兽,他不知为何叫了声鉴尤,那龙停了下来,银色的瞳仁望着他,深沉悦耳的嗓音应了他一声。 “我好想你,鉴尤” “恩” 巨龙又应了一声,继续攻陷他脆弱的入口。 终于落玉不再抗拒,龙舌也顺利的伸了进去,龙舌奇长在小洞里变化着角度勾弄柔软的嫩肉。酥麻一向落玉袭来,他皱眉唇瓣微张,脸上带着满足的风情。 “不…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再这么舔下去,他会疯的。 龙眼瞧着落玉前方翘的正高的粉色肉茎,圆顶上流出的可人汁液,知道他已在勃发的边沿。龙舌索性一个深深的刺入,一道白浊飞过,身下的人儿低叫一身,浑身打着哆嗦。 龙爪不知何时已离开了落玉的手脚,他用龙身压住落玉抬起的一只腿,粗大如手腕的巨物沿着落玉嫩白的股间来回滑动找着进入的地方。 落玉口中声声换着鉴尤,美丽如葱的手环住了龙头,他伸舌舔吻着巨龙的口鼻,丝毫没有惧意。 “腿张开” 落玉顺从的打开了另一只腿,而后如环抱般绕在了龙身之后,从远处看他整个人都雌伏在巨龙之下,一副等着交合的模样。 手腕粗的巨物呈青紫色,上面密布肉刺和圆形的肉瘤,笔挺如枪尖在嫣红的小洞处摩擦,每一次都带起一丝丝透明的涟漪。 好烫,好烫,落玉被烫的一阵激灵,龙的那处温度高的骇人,怎么能承受得住!他无力扭动着身子躲避着,他小小的动作在龙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那物什太长他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噗哧” 娇小的洞口被强行撑开,一捅到底。落玉的双眼瞬时失去了焦距,痛入骨髓后就是木然。有血从结合的地方汩汩流了出来,很快就汇聚成了一个血滩,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兽的本能。玄冥的欲念更加高涨了,但他毕竟不是普通的龙族,他停了下来,克制住在那嫩滑处驰骋的叫嚣,他施法愈合了落玉的伤口。没动几下他又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伤口再度撕开,落玉几乎昏厥。 是龙身太过庞大所致吧!那娇嫩之处怎么受得住,龙的那里可是有人形的他两倍粗大。玄冥思索片刻变小了身形,但那物却没小多少,但还是较之前有所改观,至少这次他再进入时落玉没再出血。 真小真滑,他奋力的进出着,挺动着,不知餍足。 落玉低声哭着,口中叫着:“鉴尤,好疼…好疼…轻些…” 粗糙的龙舌扫过两颗红艳的朱果,最后与落玉的口舌相缠,复而你来我往好不艳情。 “好烫…不要了…好烫…”是龙的那处 分卷阅读117 分泌出的水泽,一滴滴随着龙柱深入落玉的最深处,烫得他难耐的求饶。 玄冥看在眼中更觉他万般的惹人爱,那可怜的哭泣和呻吟只想让自己进入的更深更深。这样摆弄了好久,玄冥厌了这个姿势,遂即让落玉趴在地上,龙身则骑伏在他身后一下下的进入。 由痛到麻再到酥痒,简直就是从地狱到天堂,落玉经历了玄冥带给他的极致的感觉。后背进入让那怒胀的龙柱如捶打的兵器一般蛮横而有力。 龙口呼出灼热的白气,玄冥眯起眼眸好好享受着属于他的这具身子,他不想落玉惧怕他的原型而让这场交合不愉快,因此他对落玉施了幻术,只是小小的一点法术就让落玉这么听话,他是满意的,只是那一句句鉴尤让他心底有些不悦,但比起的欢愉那简直微不足道。 落玉依然沉醉在玄冥编制的幻境中,他心甘情愿而万分欣喜的承受着玄冥的进入,连那肉刺的摩擦也让他欢喜不已,爽快地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释放出来。心爱之人就在自己身体中进出,这是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紫色的天际沉了下来,这是北天雪域的夜晚,空寂而迷人。摩耶峰上只闻一男子欢愉的叫声,此刻在山顶就有一绝丽的男子被一条巨龙从身后狠狠的进入,再退出。男子满脸红潮,陶醉的吻着巨龙。 此时,雪域下起了雪。龙与男子变化了姿势,妖娆的男子骑在龙身上,一下下动着,口中喊出娇媚的叹息。 薄汗汇成水珠低落下来,落玉伸舌舔了舔,随着龙身一下下的摇摆。待他又去了一次,巨龙一记大力的挺入,伴着响彻云霄的龙啸,如火的精华源源不断的喷进落玉的身子。烫得落玉哭叫出来,龙精喷射了好一会才停止。玄冥化作人身满足的睁开了双眼,两人还密不可分的连在一起,他望着失神的落玉良久,直到那双碧眸慢慢回过神来。 第64章 得露成珠 放纵的后果,就是落玉数日都下不得床,那恼人之处不时流出白浊和血色,一股股的极是黏稠。落玉还不知是玄冥对他施了法,心中直骂自己无耻,明明气得他要死,最后又怎么会稀里糊涂被他又□了去…那白浊在腹中积的甚多,又让他想起自己在一条龙的□被恣意玩弄,真是悔得他心口发痛,万般羞愧。玄冥偶尔来探视,两人说不了几句话,落玉恶狠狠的瞪着他,想在他脸上烧出几个窟窿来。 “恢复的不错,你已得交合之气,过些时日我传你道家无上心法,你好些修行,自然能跳出五行。” 落玉刮了他一记眼刀,闭目养神。玄冥也不在意他不理自己,又道:“你切莫飞度弱水,依你现在的功力就是找死。” 气氛有些凝结,恰巧此时雪翁来报,道德天君请其去无量山讲混沌元气。玄冥点点头,吩咐好生照看落玉,施法唤来雪域青鸾,驾乘而去。 落玉起身跑到床边,看他身影远去,也不知在气些什么,伸手就把桌上玄冥送来让他涂抹身后秘处的药瓶摔的稀巴烂。 也不知过了几天,落玉在院中同雪翁对饮,就见一朵七彩祥云飘来,上头站着几个美衣华服的女子。为首的是一个着水红天纱,金色长衫的美艳女子,她身姿妙曼,面容华贵端丽,眼角自有一股动人心魄的气势。她身后的几名蓝衣女子面貌虽没她精致但也不俗,手中提着引路宫灯,恭敬的跟在她身后。 女子下了云彩,直向落玉走来。一双琉璃似的美眸,一动不动的瞧着落玉。 “小老儿见过茵华公主,公主怎么来了?” 茵华收回了视线,回雪翁:“本宫自是来见上仙的,通报一声吧。” “哎呦,实在是不凑巧,仙君去无量山讲混沌元气了,至少还需几日才回来。” 茵华不悦的蹙着眉,“是吗?可惜本宫还带了些亲手做的百花糕了。不过,此人是谁?雪域何时能留只妖在此?” 这女子如此高傲,看他的眼神也满是嫉恨,落玉心中苦笑,只怕又要碰到前世那样的事了,总有人要因为他争风吃醋,实是倦了,就道:“在下落玉,是被上仙胁迫在此的。” “哼”茵华冷哼一声,胁迫?这妖精还敢这么猖狂,放眼三界,谁不知她茵华公主早看上了玄冥,非他不嫁。不知何时冒出只妖精,她几丈外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龙气,知晓玄冥必以龙身和其交合,心头顿时燃起熊熊怒火,真想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但她毕竟是天界的大公主,地位崇高,和只小妖计较只怕辱了自个儿的身份。 “你说上仙胁迫你,何以见得,是你投怀送抱吧,真是大胆,在本宫面前还敢这么扬威耀武。”茵华身后的仙女也一副嫌恶的看着落玉,真真觉其没脸没皮,好不害臊。 落玉自然不会在意她们的眼光,“公主有所不知,在下如今法力全无,虽得交合之气但还未辅以心法,有也无用,那弱水是过不去的。不知公主能否帮在下离开此地?” 茵华疑惑的问道:“你想走?” “是,我与上仙不过在前世有些纠葛,如今早该一刀两断的,望公主成全。” 茵华围着他细细打量,这男子眉目风华,艳冠天下,只可惜到底是个男的,总上不了台面。她微微一笑,“如此,本宫便送你离开此地。” 雪翁大惊,“万万不可,公主此事万万不可,仙君要是回来了一定会生气的!” 落玉道:“我明明是男子却要在此受辱,若不能离开此处还不如一死了之。”他说得坚决,那气势立刻让雪翁哑口无言。 巍巍的弱水就在眼前,紫色的河川随风呼啸。落玉从空中缓缓落下,等站在河边坚实的地上他心中升起了一丝重生之感。他回头,朝茵华一拜,挥挥衣袖脚步轻快的走了。 茵华心中有些嘀咕,离开玄冥他就这么快乐吗?他们二人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她定要弄个一清二楚。 待玄冥回去,紫薇殿都差点被他拆了,他也无心拿雪翁问罪,急忙乘上青鸾去了易川河,到了河边他又迟疑了。现在他们才算两不相欠,自己若再去找他,岂不是有些…想了片刻,轻拍青鸾,回了雪域仙境。 落齐一脸不悦的翻着诏书,因他修得正果,天帝特赐他仙籍封他一个官职,让他在值日天君手下做事。他早已禀明心意,只想做个散仙,奈何诏书已下,不去便是抗旨不遵。 “这也不算什么坏事,能去天庭当差也算一种历练 分卷阅读118 。”落玉宠溺的拍了拍儿子的头。其实他心下也是不愿的。自上次回到水府,落玉见儿子瘦了一大圈,知道他为了去寻自己飞度那弱水没少吃苦头,要不是他师父拦着只怕早成了河中累累的白骨了。至此落玉决心去山中寻个洞府,父子相依为命,天上人间都与他们无关。奈何好日子还未过上几日,天上来的一道诏书就把他们平静的生活打破。 落齐也听他师父说过玄冥的来历,他又本聪慧,很快就想起来他就是他的父皇。他再也不是以前的稚童了,他知道是谁生了他,他天天叫爹的人其实就是他的娘。 把诏书一把撕碎,落齐道:“我不去,我要和爹在一起。” 毕竟在自己面前还是个孩子啊,落玉抱紧了他,叹道:“傻孩子,我们也能经常在一起啊,你常来看我便可。“才说完就觉得胸中一阵恶心,忙扶住桌椅干呕了起来。 “爹,你没事吧?”落齐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担忧的问道。 落玉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先去天庭,别耽搁了。” “那好,爹你好好歇息,我回头就来看你。” 等儿子一走,落玉一个酿跄坐在了地上,浑身入坠冰窖,颤抖的手捂住了肚子。 “落玉,落玉在吗?”汐绝站在洞府前,大声嚷嚷着。他四周看了看,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真是个清幽圣地。只见洞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崖头上一方石碑,上头刻着‘鹫羽山碧月洞’几个大字。 过了会,洞门打开,落玉轻步走了出来。他打量着面前的黄衫男子,问他:“在下落玉,你是?” 汐绝眉目染笑,道:“小仙乃元始天尊坐下汐绝尊者,与公子在雪域仙境有过一面之缘。” 是那只麒麟!落玉脸色一变,还是作揖道:“大仙有礼,不知来此处有何要事?” “哈哈哈,你我也算有缘,不知能否进去喝杯清茶?” 落玉看他已抬脚走进洞中,愣了会,忙说道:“大仙请” 汐绝看洞中清爽,布置的也很雅致舒适,口中连连称赞。落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给他倒了茶便坐到一旁不语。 汐绝看他性子温顺,衣领下露出的白玉颈子,挠得他浑身阵阵发痒。心中大喜过望,那玄冥真是有眼无珠,这般美人儿都能舍去,不过也正好便宜了他,他日定要把这美人身上恼人的龙气用自己的味道盖去。 “你知道不久之后天界将会有一场喜事吗?” 落玉摇摇头道不知,感觉到这人灼热的视线忙将脸撇道一边。汐绝呵呵一笑,越看落玉越是喜欢的紧,就道:“玄冥要娶天帝的大公主茵华,到时必定是天界万年来的盛事。” 落玉心口一阵绞痛,面上如常的道:“是吗?那真是恭喜了,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就是用来形容他们的吧。” “你不失望么?”汐绝盯着他。 落玉愤然坐起了身,“大仙来在下的洞府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大仙请回吧,那人的事与我无关。” 汐绝大喜,看来这美人真是和玄冥一刀两断的。赶紧赔笑道:“你莫气,莫气。我也就是随口提一提没别的意思。你这儿真不错,以后我来找你喝酒相谈,你可不要赶我。” “在下不敢,大仙爱来便来,以在下之能如何将大仙赶走。” 汐绝眼中一亮,“怎么?你把我当成那种破皮无赖了,想我也是玄门正宗,还会把你怎么样不成!?” 落玉不再搭理他,拿起本书安静的看着。倒是这麒麟也不觉自己怠慢了他,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数个时辰后,汐绝拱手道:“劳烦美人相送了,小仙走了。” 落玉也回了礼,转身大力的关上了洞门。终归是不欢迎他,汐绝在外头哈哈大笑,“改日再来问候美人,到时定同你不醉不归,哈哈哈。” 落玉力不从心的走回了床边,颓然倒在了床上,双手摸上了平坦的肚子,自言自语着,“你啊你,来得真不是时候…”片刻后他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神色,“可你是爹的孩儿,孩子啊孩子!爹会好好疼爱你的。” 接下来几日,汐绝日日来访,口中说着改日再来,第二天一定来敲这碧月洞的门。 “玉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汐绝脸皮子厚,一口一句的玉儿也叫得毫不生分。 落玉不理他,手中拿着针给落齐做着新鞋。 汐绝吊儿郎当的坐在椅上,看得啧啧称奇,这男子长得美不说,连缝缝补补都会做,不如娶回家算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再看看落玉专注于针线活的侧脸,这个想法更加是铁板铮铮的了。 “玉儿,嫁给我吧!” 落玉手中一顿,将鞋放到一边,朝外做了个手势:“请回吧!” “别拒绝我,我可是很有毅力的。” “大仙不是说自己不是那些个破皮无赖么,怎么这下又变卦了?” 汐绝半点不恼,还觉得口齿伶俐的他可爱万分,“我和玄冥那万年冰块可不一样,我会好好待你的,把你捧在心尖上,你想我对你有多好,我就对你有多好。” 落玉腹中一阵恶心,压都压不下去,眼前一阵晕眩,直直的倒了下去。 ”玉儿,你怎么啦?“一把将他带入怀中,或伸手摸上了落玉的脉息。言情汐绝脸色僵硬,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有孕了?" 第65章 相思却记相思 过了数月,陪着落玉的只有汐绝。 “别心烦意乱了,不是告诉你了嘛,你怀的是天龙子嗣,起码三年才生得下来。”汐绝靠在软塌上,双手枕头悠闲的道。 落玉无耐的叹了一声,肚子依旧平坦丝毫看不出来他已经怀胎起码五月了。 “你不必每日都来,毕竟我已经…” 汐绝杵着头,笑眯眯的道:“已经什么?已经给别的男的生过孩子了!?我又没说我介意。” “啊…”落玉吃惊的望着他,这种事怎么可能不介意。 “哎,没错啊,开始是有那么点介怀。不过,谁叫我生不逢时呢,你先遇见他的嘛,还能怎么办?大不了,你以后也给我生一个,我可不贪心,你都给他生过两个了。” 落玉 分卷阅读119 一口气上不来,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爹,孩儿回来了。尊者也在,有礼了。”落齐红衣玄袍,英姿勃发的走了进来。这几月,他回来数次也与汐绝相识。 汐绝笑道,“好小子,几天不见,叔叔怪想你的。行了,你们父子聊,我先走了。” 落齐恭敬的将他送出洞府,才兴高采烈的回去找他爹。 “爹,你身子好些没?孩儿从天君那带了些仙草回来,待会熬了给爹补身。” 真是好孩子!落玉眼眶有些发热,他含笑道:“无妨,没什么大碍。今日怎得空回来?” 落齐倒了杯茶坐下,“天君去万圣龙王那喝酒了,索性也让我歇歇。”落齐端着茶,神色有些不自然。值日天君才不是去和龙王喝酒呢,而是去向玄冥述职了。想数月前,他刚到天庭当差,虽说不上清闲但也很是充实。直到那日,一架由青鸾拉着的华丽步撵停在了殿外,天君拉他跪下,并道这是掌管时日星辰的玄冥上仙,他抬头一看那从撵上下来的白衣男子不就是年幼时他口中唤着的父皇么,如今他竟然会在他手下当差,真是好巧。玄冥从他身边而过,说了句起来吧,神色一贯冰冷,倒是自己傻傻的看着他,动也不动,让一旁的值日天君急得干咳几声来提点自己不得无礼。等玄冥一走,还是回不过神来,身旁的天君又道:上仙真是天人之姿,难怪大公主非君不嫁了,这等良缘真是天界之福啊!这话一听,心底更是不安,要娶大公主?那他爹爹可怎么办呢? “齐儿,发什么呆啊?”落玉看他端着杯茶若有所思的,便出声问道。 落齐看了他爹一眼,小心的问:“爹,你和父皇为什么要分开,上次他不是把你带走了吗?” “别提他,爹不想提这个人。”落玉手中绣着鞋,头也不抬的道。 “听说他要娶天帝的大公主了。这爹知道吗?” “知道” “爹怎么可以一点也不在乎,我毕竟也是父皇的孩子,这一百年来爹在孩儿面前从来不提起父皇,这是为什么?” “不必再说了,从今以后只要我们父子在一起就够了,知道了吗齐儿?” 落齐听他口气森严,知道他这慈爱的爹已经生气了,不想再惹他不高兴便闭了嘴。 再见玄冥,落玉心道只能用荒唐来形容。 也不知汐绝是扯什么疯,这日来碧月洞直说闷得慌,要带落玉去九重天散心。不等落玉拒绝,他便化作麒麟,驮起落玉飞入九天,直吓得落玉大气不敢出,紧抓住他头上两角。 灿金的天河连绵万里都不到尽头,河边长满了无数奇花异草,这是天帝的御花园,偶有仙子路过,不是望着他们低头窃语。落玉面上大窘,“你能让我下来了吗?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腿。” 麒麟口吐人言,“不行不行,你有孕在身呢,你骑在我背上总是要省些力气。” 落玉不听他那一套,想要滑下麒麟的背,不料那厮突然跃上高空,吓得落玉大叫。汐绝待他又抓紧自己额上犄角,得意的笑道:“叫你别下去,你不听,吓坏了吧!我这背三界内只有元始天尊骑过,今日让你骑一骑,哈哈哈。” 却不知远处站了一对天人,一男一女,皆是清贵不已,两人将那麒麟和绿衣男子状似暧昧的嬉闹,全部尽收眼底。 “没想到,汐绝也找到了心仪之人。”女子开口道。 玄冥未答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落玉,隐约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恩?那不是你前世的故人么,他怎么会和汐绝在一起?”女子又道。 “够了茵华,本座的事你少管。” 茵华面色霎时变得万分难看,面前的男子数千年来依旧冰冷如昔,从来没有对她假以颜色过。众仙恭喜她终于要嫁给玄冥了,可她自己知道这只是她放出去的假消息罢了。玄冥从来没说过要娶她,但他并不会否认,因为她知道玄冥的性子就是这样,他懒得解释,也不想解释。她总以为只要自己围在玄冥身边,再加天帝赐婚,这个人终归是她的。 汐绝注意到了那二人,“你们怎么会在这?哦,郎情妾意啊,是来这里赏花的吧。” 落玉心底突突直跳,看着那对璧人,过后又只剩一片苦涩。他还是礼貌的朝二人见礼,恭敬而从容。 玄冥太过于火热的视线让其余的两人都心生不悦,汐绝道:“你们继续赏花,我们先走了,我和玉儿还有事呢。”他这个有事说得极为□,一双金色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瞧着落玉。 茵华笑道:“如此心急,那你们还不快去!”心底却觉得好笑,落玉这么人尽可夫,没多少时日就和汐绝勾搭在一处,只会让玄冥恶心吧。 事实却让她难以接受,汐绝才带落玉刚走,玄冥便追了上去,徒留天界最美的人儿在天河边恨的发狂。 落玉作别汐绝,刚进洞府,就见里头坐着个高大的男子。 “你还知道回来?” “你怎么会在这?”看清里头的是谁后,落玉向后退了几步,防备的看着他。 “你和他在一起了?是个男的你都拒绝不了吗?”玄冥口气阴冷,眼神仅次于凌厉。 落玉只觉得好笑,这人有什么资格对他品头论足,突然出现在此还说这些奇怪的话,真是莫名其妙。 “就算我们在一起了又怎么样?和你无关吧,再说你都有茵华公主了还来管我和谁在一起,未免太可笑了吧!” 玄冥的脸色越来越冰冷,他蛮横的抱起落玉,将他扔到床上,一手就撕了他的衣物。 “你……”落玉气得说不出话来,真真哀莫大于心死。 “你说谎…你身上只有我的味!”他高挺的鼻尖嗅上落玉的身子,而后心满意足的替落玉拉过被子。 看落玉隔着被子低低抽泣,他心底也一阵烦闷,索性躺到落玉身边。 “我从未说过要娶茵华,奈何她总是缠着我。” 落玉背对着他,听他这么说,也不出声,只一味的抽泣着。 “我早知你在此寻了处洞府,来看过你几次,看你身边有汐绝在,我便没有现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示你对我还有些情分,还是你在担心我?” 落玉回过头看他,一双哭红的碧眸好不可怜。 分卷阅读120 “我不知道,但总觉得你应该跟我回雪域,你可在我坐下听道,早得正果。” “说完了吗?说完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玄冥心中有些失落,对比看到他和汐绝嬉闹时还要让他不悦。几日前他和生父元始天尊于玉虚宫辩道,天尊看他心中藏事便一语道破天机:你对他执念太深,就算抽了你的情丝,断情绝爱,你还是对他有着执念。他问:那我该何去何从?天尊又道:何不遵从你心中所想,他为你付出太多,你若不还终是要结出因果。他摇摇头说:他要的我给不了。天尊笑道:何以见得,你做了神还是忘不了他,空有心却无情,何不去向天帝讨回你丢掉的?他回道:你这是让儿子触犯天条啊!天君大笑:天道轮回,一切早已注定。 枕头下压着些小衣,有红有黄。玄冥拿起一件,问道:“这是什么?” 落玉大惊,急忙夺过他手中的东西,“没什么,一些小东西而已。” “这不是小孩子的衣物么?你做这些干什么?” 落玉喉间发痒,差点哭出来,“旧友有了身孕,我无事便做一些。” “是吗?”玄冥看着他丰盈了不少的脸庞,执起他的手,二指轻摸他脉象。 “为何不告诉我?”他眼底有着欣喜,可惜落玉瞧不见。 “告诉你不是要给你添堵么,你大婚在即我还说那些做什么。” 玄冥不想解释第二遍,他起了身,“你想要的我会给你。”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落玉不去细想他为何会这么说,此刻他真的好累。 月色如钩,落玉已进入了梦乡,他睡的并不好,一些前尘旧事还在梦中折腾得他眉头紧锁。 “是谁?”一阵脚步声惊醒了他,一看竟是玄冥,他不知何时又来了。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 玄冥一把搂住了他,疲惫的道:“别说话,让我抱抱。” 他气息不稳,发丝也被薄汗浸湿,好像是受了伤。落玉推不开他,心头又烦又乱,就问他:“你到底怎么了?”说完暗骂自己多事。 “玉儿,让我抱抱,就抱抱。” 他没听错吧!这人叫他玉儿,这是吹得什么风! “你把话说清楚。为何突然这样…你又想骗我,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玄冥叹了口气:“玉儿,你还是这么爱胡思乱想。从今以后我是玄冥也是轩辕鉴尤,你只能在我身边哪也不能去。” “如果是因为孩子的事,你不必如此,我没想到会有这小家伙,你是上仙,高高在上,我虽如浮萍也不需要你的怜悯。”落玉用手遮住脸,苦涩的哭泣着,“你真是太残忍了,为何要提到他!他早已死了。在你成仙时情丝就被抽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你早已不爱我早已不是轩辕鉴尤了为何还这么说?” 玄冥神色冷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他不悦的事,他不想多谈,就道:“情丝被我找回来了,不过费了一番功夫,你要看么?”他摊开手掌,只见一片淡淡金光中一根五色的细丝慢慢探出头来,正是情丝无误。 “你看,这里头包含了我前世对你的一往情深,全部都在里面,现在它已经在我心中了,无论是玄冥还是轩辕鉴尤心中都会有你。” 落玉如在梦中,半响只说出一句:“你这坏人为何不早对我讲?害我在这胡乱猜测。” 玄冥笑道:“这不是告诉你了么!” 落玉才不依他,总觉得事有蹊跷,急切的问道:“你不会去闯了刑天才拿回的情丝吧!那可是犯天条的。” 玄冥抵着他的头,“我有这么笨吗?若是犯了天条,早有天兵来拿我了,你看我还好端端的在这呢。” “可你的神色好差,我担心…” 玄冥打断他:”你忘了,我可是远古的大神,我要拿回情丝谁能奈我何,你不要担心,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待你,你要的情我给你。落玉觉得好不真实,便不停追问,玄冥索性吻住了他,让他再也无暇多问。 第66章 龙子珈岚 神池浩淼,如天镜浮空,此谓瑶池。池水如镜,绿草如茵,湖水粼粼,偶有水鸟云集潜如湖中嬉戏。远处琼楼飘荡,瑞气蒸腾,乃昆仑西王母之府邸。 落玉紧牵着玄冥的手,飞跃过重重楼宇,停在了一片桃林处。一方低矮的大石台上,石缝间隙处流淌出清澈的泉水,形成了一汪碧波见底的水渠。一名女子正用白玉水壶呈着水,如瀑的黑发随微风轻轻晃动,一个背影也美不胜收。 落玉有些紧张,玄冥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宽心。他深吸了口气朝女子一拜,道:“落玉见过娘娘。” 那女子回头,年约二十七八,面貌慈祥,神色高贵,眉间一点赤色朱砂,身穿金色拖地暗绣凤凰罗裙。她面带笑容,把玉壶放到一旁,走向落玉拉起了他的手。 “你就是玉儿,果然姿容绝色,早叫玄冥快些带你来给本宫瞧瞧,可他一拖再拖,亏得我派人去请了几次,走,我已命人布下酒宴你呀好好陪本宫聊聊。” 王母太过热情,这般拉着他说话倒像是把他当成未过门的媳妇了,落玉向玄冥投去求救的眼神,后者微微一笑提步就走进了桃林。落玉羞涩含笑,醉人的容颜上带着抹微红。 林中挑花纷飞,还不到蟠桃成熟之时,这样落英缤纷的美景至少还要持续一千年。 精致的小桌上摆满了仙果佳肴,左右伺候的仙童正是小路及那何首乌精。 席间谈笑不断,落玉渐渐不再拘束,他原以为西王母合该是何等的高贵遥不可及,没想到却这么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落玉看得出她很疼爱玄冥这亲弟,连他这么尴尬的身份也能被接受。 王母道:“前面有金城千重,玉楼十二,连琳彩帐,无风而神籁自韵。玉儿,就让小路他们陪你四处走走,你们多日不见也好好聊聊。” 落玉起身行礼,身后的小路笑盈盈的领着他,唤来王母的金车羽轮,看琼华之阙,踏九层玄台。 “天帝心胸狭窄,他会这么容易就把情丝还你?你可有什么瞒着姐姐?” 一阵朗风掠过,玄冥肩头飘散了片片桃花,他伸手拿起一片,“不过让刑天锯去一对龙角。” 王母雍容的面容霎时变得阴沉,整座桃林仿佛是感染到了 分卷阅读121 她的情绪弥散开哀伤和叹息。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万年前水神共工火神祝融大战不周山,共工暴躁好杀戮引万仙唾弃,众仙设计在不周山外擒伏共工,但天帝为万仙之首却痴迷共公之女,暗中化为夜莺通风报信。信得被你看穿,以神力将他打得现了原型,他自觉丢尽颜面,一直视你为眼中钉。没想到却要你以龙角来还。” 玄冥不以为意的道:“我的龙角不是还他,是还落玉的。” 王母思索片刻,释然一笑。 落玉躺在七彩的云朵之上,宽大的薄衫被撩的老高,露出微微鼓起的腹部。下头一个男子正埋首在他胸前,大手不时抚过两点红茱萸。 “会被人看到!”落玉不安的合拢了腿。 玄冥手一挥,四周的云彩立刻聚集起来把二人包得严严实实。 落玉枕着如云的黑发,难耐地忍受着爱人在他身上点燃的熊熊烈火。这一年多来,二人间的情事就没停过。玄冥说了他下头太紧,怕生产时孩子出不来,需每日拓宽一下。玄冥心疼他,换着花样的伺候着,从没让他不舒服过。 “再抬高些,对,放在我肩上。” 玄冥一个举身就冲了进去,下头松软着呢早上才含过他的东西,根本不需多加湿润。真软真小,他不快不慢的进攻着,多少还是要顾及些落玉的肚子。 跪趴的姿势是不能玩了,耸动了会,他抱起落玉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煽情的道:“来,坐相公身上,自己动。” 落玉撑着他的肩膀,下头徐徐地撞击着那根火热的东西,水泽声声响起,刺激着二人的耳膜。相连的秘处已经噗噗的向外冒着白沫,艳红的秘肉紧紧吸附着粗长的柱身不放,如一张张饥渴的小嘴永远吃不饱似的。 “不要夹这么紧,放松些,待会全部都是你的。”玄冥低声一笑,戏谑地咬住了他通红的耳尖。 落玉大口喘着气,水波粼粼的双眼中一点神采也没有,他早被玄冥干得失了神,男人的东西太粗太长每一下都能顶到他的灵魂深处,现在他就如一尊专给男人泄欲的木偶,浑身散发着绯糜浪荡的气息。 “相公…我还要…还要…”随着下头的男人一记大力的顶送,落玉身子都酥了半边,他吻着男人的唇舌,一声声酥媚地哀求着。 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这样的尤物了,放荡而纯真,妩媚而空灵。玄冥顶着他的小洞,彻底被他激起了龙族的兽性。 翻过身将他放在身下,大手将他一双长腿举过头顶,让他被干得半张的小洞完全露出来。愤怒的巨龙一个深深的挺进。 玄冥边干边骂:“小东西,你就这么想被我干么?含得这么深还不够么?” 如水潮的快感铺天盖地的向落玉袭来,他一阵哆嗦,哭叫着泄了出来。太过强烈了,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玄冥也被他绞得喷射了出来,将他红彤彤的小洞浇得□不已。 “下头合不上了,真美!”玄冥托高了他的细腰,仔细打量着正外往吐白浊的那处。 拳头能塞进去吗?玄冥想着,在操弄落玉的时候,他就试过在插入时往那儿再塞入手指,开始时落玉哭道涨的难受,后来则只是微皱眉头,到最后落玉满面媚态只顾着叫了,怕是多塞三根手指都没任何不适了。 一阵天旋地转,落玉睁眼一看,他们不知何时已回了紫薇殿,耳中皆是瓶瓶罐罐的声响。 小洞处一阵冰凉,玄冥正给他涂膜着什么。 “是什么?好凉。” 玄冥回道:“玉蜂膏。腿再张开些,我让药仙配的,能松软产道。” 落玉面上一红,羞道:“我哪有什么产道,齐儿都是从这里出来的。”他摸上了肚子上的那条疤痕,过了一百年了,那处疤痕只剩长长的一道淡痕,早不似当年那般狰狞。 玄冥亲了亲那道疤痕,“这次我要在你身边,亲自给你接生。” 他往手上倒了许多玉蜂膏,再用手指插进落玉的小洞处仔细按摩。先是两只摩挲着洞壁,而后一只进入抠挖,带出些自己的东西。 落玉怎禁得起这样的亵玩,口中已经低低的喘了起来。 小洞越来越软了,湿滑的手指进出的毫不费力,四指并行也能整根莫入了。玄冥撤了出来,看已经差不多了,就握成拳往那处塞。 不同于手指的触感,落玉已经觉察了他的意图。他害怕极了,这人怎能把拳头也给伸进去。 玄冥按住他的腿,口中说着情话安抚着。一只拳头抵在了洞口,画着圈的慢慢进入。 又涨又麻,落玉不舒服得直哼哼。玄冥可不管他怎样闹,拳头一用力,穴口被撑到极致,‘噗啾’一声,整只都含了进去。 落玉大叫一声,眼泪如成串的珍珠滚落,好痛好痛,这是做什么!他不要了。 玄冥低头含住他粉嫩的肉芽,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拳头在那如火的洞中动也不敢动,他在等落玉适应。 要害处被口舌含住,渐渐的火辣辣的撕裂感减少了很多,但还是有钝痛传来。 落玉泪眼婆娑的看着玄冥,“坏人,你就会欺负我!” 面对他的控诉,玄冥道:“玉蜂膏要送到里头才有效,你先忍忍。”说完又含住他的肉芽,好生伺候着。 过了一会,落玉的哼声也变了味,多了些娇媚。玄冥看准时机,手指慢慢放松了些,不时扣弄里头的软肉。 灵活的手指在身子里玩弄,这种感觉和被进入完全是两回事。肠道受到刺激,泌出更多汁液。在高温下,玉蜂膏也彻底融化了,发挥出了药效。暖暖的,落玉觉得好舒服,肚子里真的好暖。 玄冥的手慢慢朝里探去,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终于他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这是他的孩子呢!他心满意足的把手指退到了洞口处,凤眼抬起一看,笑出了声。因为他看到落玉享受的模样,嘴角都流出了透明的涎水。 整只手在洞口边快速的进进出出,落玉何曾受过这等刺激,尖叫着抖动着身体,那几只手指在他身子里的形状他能感受得一清二楚,又害怕又舒服,激得他尿了出来。 玄冥也惊讶万分,没想到落玉连尿都泄了出来。辛亏他躲闪及时,不然只怕一张无端俊颜要遭殃了。落玉一看喷出的水泽,顿时羞得昏了过去。 自那天后落 分卷阅读122 玉好几日不和玄冥说话,任凭他怎样哄都视而不见,没给什么好脸色。 落齐还是第一次来北天雪域,玄冥亲自驾青鸾带他飞跃九重弱水。他手中抱着他二叔一只白狐,跟在父亲身后,双眼好奇的四处张望着一直上了摩耶峰,父子都没说什么话。玄冥是性子冷,他则是尴尬,想同他父亲说话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四处看着景致,不时干咳几声。 落玉在大殿前朝他们挥手。落齐已许久不见他爹,在见到他爹凸起的大肚子时明了,他爹这是有了,这回不知道是给他添得是弟弟还是妹妹。 落玉接过白狐口中唤了几声月边,又对儿子道:“齐儿见过你父亲了么?” 落齐知道他爹的意思是有没有叫玄冥父亲了,他抓抓头,朝玄冥望去,小声的叫了声父亲。玄冥点点头,虽没说什么,但眼中却有着慈爱。 落玉小声的贴在儿子耳边道:“你父亲可舍不得你,你调去值日仙君手下做事,就是他让天帝下的诏书。” 落齐不好意思的回道:“孩儿知道,知道了嘛!” 落玉要留儿子在雪域常住,但落齐已有天职为由要自己住在碧月洞。玄冥也道他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此后,落玉就在雪域养胎,长子齐儿不时来探他,又有白狐给他捣蛋,日子过的很是安详。 直到这一日,落玉挺着巨肚在和玄冥对弈。突地下腹一阵闷痛,棋子洒了一地。而后有晶亮的羊水哗哗流了出来,这是要生了。 宁静的雪域回荡着一个男子凄厉的惨叫,他此时正躺在床上,下处光秃秃的正大张着腿。薄汗弄湿了他前额的发丝。 玄冥伏在他两腿间,焦急的道:“玉儿,用力,再用些力。” 落玉哭得嗓子都哑了,“疼,好疼…出来了吗?我不行了…” “还没有,你再用力!”玄冥一直观察着他秘处,羊水都流的差不多了,孩子还没出来,已经有血丝从那里流了出来。 他不时按住落玉的手,朝里头灌着仙气以此来减轻落玉的痛感。但奈何生孩子不是一般的痛,胎儿从母体中滑出要塞满整个产道,落玉又是男子之身,这痛是加倍的印在他身上的。 又折腾了好一会,孩子还是没有出来。玄冥大喊:“雪翁,换热水。” 守在外头的小老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想他家母猿给他下崽子时也痛得哭天抢地的,难怪他冷情的主人这么担心了。他手脚利索的换了水热,又端来万年雪莲熬成的汤药给主子。 玄冥哄到:“张嘴,玉儿,再喝一碗。” 落玉觉得要不是有这些仙家的东西护着,自己早死了,这胎比起生齐儿时还要来得痛,腹中胎儿也奇的很,也想快些出来一样,不停的向他下处钻去。 玄冥真急了,这恼人的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待又给落玉输了些仙气,他终于看到被撑开的小洞处露出了一只小小的犄角。 玄冥大喜,口中念着出来了出来了,但落玉用了好一会力孩子的头还是没出来。 玄冥道:“你再忍忍,龙头太过宽大,我把他弄出来。”说完抓住那只犄角用力一拖。 哗啦的一下,拖出条包着胎衣的碧绿小龙。 落玉醒来时,窗外撒进了些破碎的微光,雪域难得有了一丝阳关。他抬眼见窗前站着个高大的男子,而男子的肩头正盘着一条碗口粗细的小龙。小龙浑身墨绿,如大雨洗过的易川河,他还没有长鳞甲,要不是头上的两只犄角他真要以为这是条小蛇呢。 高大的男子觉察到他醒了,转过身爱怜的看着他,几步走向了他,把肩上睡着的小东西小心的放到了落玉的怀中。 “是个小子吧!” 玄冥点头,落玉又问:“他会变成人形吗?” “现在还不会,他连眼睛都睁不开的。” 落玉抱起小龙,凑上去亲了一口,口中道:“真好…真好…取名了吗?” “珈岚,你喜欢吗?”修长的手指拂去了落玉眼角的泪痕。 落玉拼命点头,笑开了花。 玄冥得子,天界众仙赶来道贺,一向冷清的雪域也热闹了起来。 河神口中惊呼,“你小心点,这可是天龙之子,小心点!” 广圣真仙听他一惊一乍的,那软绵绵的小东西抱在怀中也是万分小心。 河神看着落玉幸福的笑容,突然在他头上弹了一下。 “啊,师父好疼!” “你啊你,怀胎三年就生下这么个小东西。” 落玉呵呵一笑,问道:“师父,你喜欢吗?” “喜欢,我徒孙我能不喜欢吗!”说着眼中有了泪光,“傻徒弟,你受委屈了,做师父的真是难受。” 落玉连忙安慰起他师父来,“鉴尤他待我很好,现在我们又有了孩子,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河神也跟着高兴,这次这傻徒弟是真的能幸福了吧! “哎呦,他睁眼了,睁眼了!”广圣高兴的大声喊叫。 “弟弟睁眼了,我要看,我要看。”进来的落齐一把就抢过了小龙。 广圣一看怀中的小龙没有了,嘟囔道:“你都抱了几天了,让我抱抱不成吗?”那模样真是委屈。 落齐可不听他的,急忙把弟弟抱给他爹看。 一算漆黑如墨的大眼,纯真而懵懂,不时忽闪忽闪的,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对什么都好奇一般。 珈岚珈岚,天龙之子,必有万般神通。 第67章 番外 摩耶峰这股热闹劲消下去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汐绝是最后来贺的仙者。见他肯来,落玉心底甚是高兴,忙招呼汐绝坐下又亲手泡上一壶香茶。 汐绝的目光一直落在一旁嵌金摇篮中的绿龙上,小龙才喝饱仙鹿的乳汁现正盘绕起来呼呼大睡。他越看心中越是酸涩,落玉要是跟了他,睡在摇篮里的就该是只麒麟了。 “和玄冥长得一点也不像,这么小看上去皱巴巴的,真丑!”汐绝露出嫌弃的表情。 落玉一点也不介意,还微微一笑,“是啊,小时候都是丑的,等他稍微长大一点就会越来越好看了。” “我可不是嫉妒玄冥,要是我儿子无论多大就算刚刚生出来的也会可爱无比。他有角我也有啊。”说完愤愤地喝光了手中的茶。 分卷阅读123 落玉脾气好,任汐绝说些埋怨的话,从始至终也没半点不悦。他心中跟明镜似的,汐绝并不是真的爱他,没有情丝怎么会动情呢!自己于他而言最要紧的不过是这副好皮囊,就像一个小孩突然就对一样东西起了强烈的占有欲,得不到自会有些生气。 “还要再喝一杯吗?”香气四溢的清茶又溢满了白玉环杯。 汐绝用鼻子哼了一声,抬眼瞄着落玉绝尘的侧颜,“玄冥呢?不在此享受天伦之福,瞎跑去哪了?” 触及到他的视线,落玉含笑道:“你再多坐会,他因有要事去天河了。” 汐绝露出了然的表情,“哦~我倒把这事忘了,任他法术通天也受不得这罪啊。” 落玉正疑惑他话中的意思想开口询问,摇篮里的珈岚突然哇哇大哭起来。落玉急忙起身,抱起小龙轻声哄着。 汐绝越看越不是滋味,酸溜溜的道:“你们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前世你为他被揭蛇鳞,今世他为你被锯龙角,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说什么?” 落玉脸色沉了下来,他抱着怀中的稚儿,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糟了,汐绝暗道不好,原来玄冥没把这事告诉落玉。真是大大的不妙,要把这事透露了出去,面前这如水的人儿离他更是远了,只怕今生今世都只能是在梦中想一想了。 “你刚刚说什么?锯龙角!?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 汐绝真不想说,但落玉满脸焦急眼中已渐渐有了泪光,没办法!虽然很不乐意他也不想惹美人哭啊,真是心疼。 “哎,这事知道的没几个,依我猜测连西王母都不知道,我也是听师尊说的。玄冥为了寻回情丝甘愿让刑天锯了一双龙角,让他元气大伤,折损了万年精气,过些时日就要去天河养伤,他自天河得道,也只有天河之水能让他慢慢痊愈,再长出龙角只怕是万年之后的事了。” 落玉嘴唇微微颤抖,“我…我竟然不知道…刑天为何要锯去他的龙角?与他有何过节?非要锯去龙角!明明有龙角啊,怎么会…该有多疼…他是北极大帝,刑天怎敢?” 汐绝无奈的道:“那龙角是变出来的。刑天自然不敢,不过也只怪你家那位太过狂妄,早年屡次得罪天帝,天帝心眼那么小,当然要趁此机会好好整治一下他,不然情丝这种东西岂是想寻就能寻的,我的情丝都不知道被天帝藏哪了!” 听他说完,落玉静坐一旁久久不语。汐绝在这呆得尴尬,一时也找不到话说,现在他真是有种局外人的感觉,只得借口要去找人下棋便踩着云彩匆匆走了。 玄冥下了青鸾金车,接过落玉怀中的幼子,看了眼桌前喝剩的香茶,不悦的道:“汐绝来过了?” 落玉看着他比平日略为苍白的面庞,心中一窒说不出话来只得点了点头。 “他来这又想游说你跟他走,真是不知死活,待会我去和雪翁说一声,日后汐绝要再来便让弱水将他淹了去,免得来这抢我的人。” 落玉心中一荡,强忍夺眶的泪把头抵在他宽阔的肩头,哽着道:“你知道的,我不会和他走,永远都是你的人。” 这话玄冥听得畅快,他眯了眯眼低头朝他娇艳红唇上吻了下去。 这一年春,梨花开得特别早。繁华的圣京中一派熙熙攘攘,特别是一向客聚如潮的天下第一楼,此时已被围的水泄不通。 跑堂的小二滔滔不竭的向来看热闹的人讲道:“我可最后再说一遍,待会有人再问小哥我就不理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今日难不成是你们楼的什么大日子?” 小二乐道:“这位爷,您来京城没多少时日吧?” 那人答:“你怎么知道?” 不等小儿答他,旁边有人就道:“近些年每到这个时候,有两个神仙一般的人都会来天下第一楼用膳,啧啧~这事京城中人谁不知道。” “哦?还有这样的事,到底是什么闭月羞花的姿色能让这么多人兴奋成这样?难不成比京中名妓柳香香还美?” 马上就有人不屑的道:“柳香香算什么,云泥之别,兄台要不信,大可等到那二人用完膳后便知真假。” 怕打扰了贵客,酒楼的老板早派了些壮实的汉子挡在楼下,免得众人推搡把他这百年老店都给拆了。他望着拥挤的人潮洋洋一笑,伸手朝怀中摸了摸沉甸甸的金子,口中喊着小声点小声点。 半个时辰后,在楼下的人巴巴的注视下,两个如仙般俊美的不可思议的人谈笑风生着下了楼。两人都是男子,一个着紫色华服,模样高贵气质夺人心魄,另一个则穿素色长衫,美得笔墨难述,让人神魂颠倒。人群立即为他们分开了一条道,他们相携而去似乎早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酒楼,把世人的痴欲留在了身后。 暮色时分,一条画舫华灯掩映随着河水自行飘荡 。等出了座拱桥,岸边几个读书人在阁楼上对着画舫指指点点,真是好生奇怪,今夜明明没有风,那画舫怎么会动来动去的,怪哉怪哉! 孰不知那画舫中,正上演着非礼勿视的戏码,一个素衣男子被另一个着紫衣的男子大肆轻薄。下头的那个,衣服都未褪尽,小裤可怜兮兮的挂在脚踝处就被固起腰肢,跪趴着翘起浑圆如蜜桃的臀瓣,股间吞下紫衣人傲人的巨大。紫红的男首被雪白的小孔吞入又吐出,很费劲的结合,是一场甜蜜的折磨。 “相公,动一动,好不好?好难受。” 紫衣人冷哼一声,伸手就在白臀上拍下一掌,用低沉惑人的嗓音说道:“玉儿,现在知道浪了?既然要浪便只能在我面前浪,和别的男的眉来眼去的,现在还想我碰你?想要就自己动。” 落玉知道他生气了,不由有些好笑,轻摆臀部用力纳入那早已硬得不得了的巨大。 玄冥没想到他会用力吸自己,但他耐力惊人忍受得住,凡人只怕已经缴械投降了。他站立着用大手固定住乱动的雪臀,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埋进了那个火热的□,好想尽情的玩弄这处,但落玉今日让他很不高兴,所以他必须耐着性子让落玉知道他才是他的男人,只有他能给他快乐,他是他的天是他的地。 落玉跪了好久,两膝早就发麻了,瘦弱的腰肢抖得如风中的残叶。 “相公,腿好麻, 分卷阅读124 放开我,让我坐到你身上好不好?我会好好伺候你的,相公,求你了。” 玄冥有些心动,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掐着落玉的细腰,严厉的道:“知道错了吗?我没杀了他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从今以后不准离开雪域半步,知道了吗?” 简直就是蛮不讲理,落玉难受的要哭出来了,亏他还是天上尊者竟然这么不讲理!事情的起因说来也算可笑。他们自天下第一楼出来后,落玉看着早春的河岸玩心大发,便拉着玄冥去租上一条画舫,两人也好尽情领略美景。租借画舫的地方早围上了踏青的游人,都是些年轻的公子佳人,有这份雅兴租得起精致的画舫自然也是京中有名的望族。七八只画舫已被租借一空,落玉有些扫兴,刚想同玄冥离去,就听身后有人道:“这位公子,在下这艘可让给公子。” 落玉一回头,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眼眸,往事如烟,百年之后他的面容依旧不曾改变,落玉有些呆愣,不明所以的瞧着那锦衣公子。 玄冥冷着张无端俊脸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此人是冷无言的转世,今世是南宜王世子,大富大贵的命格。” 落玉听罢,回道:“公子不必割爱,我二人随岸堤漫步也有一番情趣。” 南宜世子心口直跳,哪见过这般人儿,头脑如发热一般乱作一团,不由分说就是要将画舫让给落玉,双眼如胶在了落玉脸上一般,炽热的要烧出火来。 玄冥耐着性子,等那二人聊了一番就拉着落玉上了画舫。南宜世子看着随画舫远去的绝色人儿,大声喊道:“公子青年才俊可有意一同参加今年的秋闱?” 落玉摇摇头,道了声保重便掀帘进了舱中,百年的缘分至此而终。 南宜世子浮现出失望之色,望着那画舫半天不肯离去,今生又要独自惹上一番相思。 玄冥伸手将落玉翻转过来,抹去他眼角的泪,叹道:“还是这么爱哭,不过逗逗你罢了,我怎舍得让你哭。” 落玉咬着唇,气道:“我这么爱哭还不是因为你,好端端易川河的碧波公子男儿之身,给你占尽了便宜还逆天产下两子,日日被你压着受辱就像女子一般。” “受辱?”玄冥邪气一笑,巨大缓缓□起来,“你说这是受辱之事,那你可有心甘情愿被我辱?喜欢被我辱?” 落玉攀上他精壮的胸膛,口中被他顶得溢出娇吟,“喜欢,啊…相公再大力些,玉儿心甘情愿被你辱,啊…恩…喜欢相公的东西…” “浪货,再夹紧些,看我不把你辱得求饶。”说完把两条修长的白腿架到肩上,腰身一下下狠力撞击着媚红的小孔。 落玉已求饶了数遍,神志不清间他抓紧了玄冥垂落下的黑发,边哭边喊:“相公…啊…给我,相公给我…玉儿还想给相公生孩子,一直生…” 玄冥一听,原本硬如磐石的巨大酥麻到极点,顶端涨的要爆掉才好,几个野蛮的挺进,他低吼一声将滚烫的精华源源不断的喷发到了落玉的深处。 怀中抱着沉沉睡去的落玉,玄冥并未离开他的身子,就着相连的姿势,他回味着落玉的话。孩子他有两个就够了,不想再要了,一是不想落玉再受产子之苦,二来嘛就是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儿子珈岚,这小子是落玉得他天龙精气所生,小小年纪便法力高深,上次还火烧了九曜的行宫,性子太烈太野仗着有落玉宠溺几乎把天宫搅得天翻地覆,他一狠心将其困在无量山思过。他知道落玉心中不舍这些年才带他来人间散散心。 玄冥心想是该时候回去了,他头上的旧伤隐隐传来钝痛,得去天河好好修养一下,不过要瞒着怀中的人,让他知道了肯定要担心。 抱起落玉一个瞬身就离开了画舫飞入了星辰浩瀚的天际,玄冥吻了吻睡梦中落玉的额头,许下与子相守,不离不休的诺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