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我予白》 分卷阅读1 ? 赠我予白 小八老爷 第一章玫瑰(1) 一大早,锅就烧了。 在门口换鞋的徐品羽闻到焦味,顾不上已经穿了一只鞋,匆忙跑进厨房。 她关了火,揭开锅盖,是扑面而来的焦烟。 果然,惨不忍睹。 糊成一团的东西,看不清本来面目。 徐品羽一口烟呛在嗓子里,咳得厉害,白皙的脖子咳得有点泛粉了。 她急忙找到水杯,喝了水缓解喉咙的干涩,出了家门又咳了两声。 “感冒了?” 徐品羽看向这声音的来源。 魏奕旬双手插在裤袋里,清澈的天空下,早晨的日光正好,柔和勾勒他的身影,是足够让女生冒着星星眼的帅气。 她抿着嘴,又清了下嗓子,才说,“没,我妈又忘记关火,锅烧了把我给呛的。” 魏奕旬的家,和她家距离不到六百米,可正好就在高级住宅区,和普通住宅区的划分边界。 有钱的是魏奕旬家。 这也不妨碍,他们从小关系就不错,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徐品羽不觉得他有多招人喜欢。 当然,此处的‘喜欢’说的是对异性的心动。 但是作为朋友来说,还不赖。 而且为了确保她这个学期内,不再因为迟到被扣分,魏奕旬尽职尽责的当起了她的人肉闹钟。 可是,如果徐品羽知道,今天在校门口执勤的人是沈佑白的话,她一定不会来得这么早。 毕竟难得一见,学生会长亲自站在那里,不迟个到记个名字,都替自己不值。 越走近越能看清他。 单眼皮,鼻梁挺,肤白,高,瘦。 外套里是干净的白衬衫,徐品羽认为他是她见过,能把校服穿得最帅的人。明明傲的不可一世,但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距离上课铃响还有半个多小时,眼看就要进校了,徐品羽灵机一动。 她不着痕迹的退后,使得自己刚好被魏奕旬挡着。 徐品羽将裙子往上提,露出一截白皙细长的大腿。 她快步跟上去,刻意走到魏奕旬的左侧,让查勤的老师更容易发现她。 然后,得偿所愿。 戴着眼镜的中年男老师喊住她,“那位同学,裙子太短了。” 徐品羽老实的站住,嘴角下垂,“可是老师,我裙子改过,拉不下来的。” 男老师拔高了音量,厉声喝着,“去登记!” 徐品羽转身向魏奕旬吐了下舌头,努力维持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来掩饰她的喜悦。 挪着步子来到沈佑白面前。 身后传来男老师不容反驳的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周末前裙子必须回到原来的长度。” 沈佑白低眸,目光扫过她的裙摆。 徐品羽幻想,这是他无形的抚摸过她的腿,就足够飘飘然了。 他递上本子和笔,十指骨节分明又纤长。 只是沈佑白好看的眉间正拧在一起,似乎是很厌恶她这样轻浮的女生。 不过没关系,这样近的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就在她发顶的距离,已经是今天早上发生的第一件好事。 徐品羽很认真的写下名字,留个小心机的,没有把笔一起还给他,而是走出半步又回头,笑着说,“不好意思,还你笔。” 他看着徐品羽,接过。 对视的瞬间,是今天的第二件好事。 沈佑白在她走后,低头看了眼本子上她的名字,后头跟着一个大写的K。 他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移至教学楼的方向,目光落在她脚步轻快的背影,和魏奕旬并肩而行。 沈佑白啧了声,非常烦。 德治高级私立学院,每个年级11个班,由综合成绩高低编排班级,从字母A到K。 首位的A班,和末尾的K班,同样是人才辈出,两个‘才’的含义却截然不同。 U字型建的教学楼,前五个班在北面的一半,后六个班在南向另一半,中间隔着个花园,就像两个世界。 徐品羽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趴在窗沿。 不仅是正好能看见对面的A班,而且是能看见靠窗坐沈佑白。 虽然离得很远,很模糊,几乎就看见个轮廓。 这个绝佳的地理位置,还是她用谁都不乐意当的班长名头,强行换来的。 她的班级无论上课下课,都是吵吵闹闹,乒呤乓啷的。所以她也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个人正靠近。 “小羽毛!” 陈子萱走到她的左边,却伸手拍着她的右肩。 徐品羽下意识的就转头向右边。 每次都被耍到,这真不关智商的问题。 徐品羽可是很骄傲的,因为她入学考试是全班第一,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能挤进J班了。 只要她这么感慨 分卷阅读2 着,陈子萱总嫌弃的翻着白眼,“哎呦你可真厉害,距离人家J班吊车尾就差了两分呢。” 魏奕旬是F班的,路过K班时,她正在和陈子萱打打闹闹。 他敲了敲班级的后门,“哎!” 班里大部分人都向他看去,然后又事不关己的移开视线。 只有徐品羽看见他,是笑着的。 他抛来一盒酸奶。 徐品羽稳稳的接住,朝他摇了摇手里的酸奶,“谢啦。” 魏奕旬转身在后脑勺挥了挥手,跟他朋友一起离开。 陈子萱用手肘推了下她,悄悄问着,“你和魏奕旬,到底是不是在交往啊?” 徐品羽讶异的看着她,“当然不是。” 她挑眉,不信。 徐品羽着急的解释,“我有喜欢的人!” 她眯起眼睛,不太信。 徐品羽放弃的叹了声,“唉,偷偷告诉你吧。” 她凑到陈子萱耳畔,声音小到快虚化了,但还是能听见她说,“是沈佑白。” 她说完,陈子萱一脸平静,“哦。” 徐品羽眨了眨眼,“你怎么都不表示惊讶。” “整个德治……”陈子萱夸张的用两手画了圈,“喜欢沈佑白的女生一个班都塞不下。” 这点徐品羽也很清楚。 她拆开吸管的塑料膜,插进酸奶里,靠在窗沿,望着对面的风景,嘴里很快涌来酸酸甜甜的味道。 徐品羽边咬着吸管,边说,“嗯我知道,所以我争取做他最讨厌的那一个。” 陈子萱愣了下,服了她,“好有想法,祝你成功。” 徐品羽笑了笑,“目前看来,我离成功不远了。” 第二章玫瑰(2) 在德治私立学院中,最不能惹的,倒不是通俗套路里的差生。比如,末尾几个班的学生。 而是那些生于豪门世家的有钱子弟,同时还掌握着学生决策权的优等生。比如,食物链顶端的学生会。 德治有个规矩,若经学生会裁定,达到多数通过,可免除在任教师职务。以及对品行不正,多次违反校规的学生,予以退学处理。 简言之,学生会里的人如果看谁不爽,就有办法让他在这里呆不下去。 优等生的世界里,有规矩,更有等级划分。 当然,对末尾班里那些个人,他们是选择放弃的视而不见。 只要差生们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小地盘里玩。 徐品羽决心做当胆大包天的那个人,去招惹学生会的会长沈佑白。 假设,德治学院是一个王国,她这个平民,想扯的就是国王的衣角。 离宫殿太过遥远,为了能见国王一面,不对,是沈佑白。 她几乎拦下了K班所有的职务,包括班长、学习委员、文娱委员、宣传委员等等,还有那些学科代表不乐意去送作业的工作。 放眼整个K班,最忙的人,徐品羽当仁不让。 如此一来,她成了三年级教职员办公室的常客,因为办公室在优等生的那边楼。 真是,道远而任重。 徐品羽两手抱着一叠外语作业,来到教职办公室前,抬脚插进门缝里推开门。 陈炎正在和同事们,谈论着今早第一次执勤的感受,看见进来的徐品羽。 他拧起眉头,指着她说,“诶,说的就是这个女学生,她裙子太短了。” 徐品羽定住身子,眨了眨眼。 她脸上是无辜的神情,心里是暗暗窃喜,来之前在厕所把裙子放下来了呢。 所以,陈炎说完愣了一下,看着她刚刚好盖过膝的裙摆,推了下眼镜,“你变魔术呢!” K班的班主任林宏笑呵呵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嘴上却说着逗趣的话,“小羽毛,快给陈老师变个鸽子。” 徐品羽回答,“报告老班,变不出来。” 陈炎是这学期新来的教师,难怪她看着面生。 林宏给他介绍,“徐品羽同学是我班上的班长,兼各种委员,顺带送作业也都是她,班花也是她。” 然后对徐品羽说着,“给陈老师道个歉,下次不要再变魔术了啊。” 她乖顺的面向陈炎,“陈老师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陈炎点了点头,翻开桌上的本子,找到徐品羽的名字,涂了几笔划掉了。 林宏偷偷冲她眨了下眼。 徐品羽从办公室里出来,过道窗外的阳光扑在地上,她站在暖暖的光中伸了个懒腰。 快要入秋了,学校里的树梢叶子正悄悄落地,泛黄。 她看着窗外,无意间瞥到教学楼 分卷阅读3 下的人。 一个女生,两个男生。 女生不认识,男生是周崎山,和沈佑白。 徐品羽飞快地跑到过道尽头的楼梯,跑下了两层楼,来到一层的窗边。 能听清他们说话的距离,但是刚好被粗壮的树干挡住她。 女生说,“如果沈佑白同学,可以和我交往的话,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沈佑白微微皱眉,没有说话,表情是质疑。 女生扬起下巴,志在必得的说着,“我看到你抽烟了,早上在体育室里。” 沈佑白抬了下眉骨,讽笑出声时肩膀抖了下。 他双手插在校裤口袋里,转身走了。 女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气急败坏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会告诉纪委主任的!” 沈佑白不耐烦的回头,冷声,“随便你。” 周崎山拍了下他的肩,走到女生旁边,笑着说,“这位新同学,我建议你别这么做,沈同学呢,顶多是被扣两分,而你,恐怕刚转来,就要转走了。” 女生听完不可遏制的晃了下身形。 刚来德治时,都说学生会的人不能惹,尤其是沈佑白。 但新学期的开始,正是学校最风平浪静的时段,她当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第一眼见到沈佑白之后,她就沦陷了。 “沈佑白,我不会放弃的!” 女生喊完这句话,就转头跑掉了。 周崎山愣了下,倒是笑了。 被高喊过名字的沈佑白,不太爽的抿了抿唇,“你走不走?” 正要离开的周崎山,抬眼看见站在走廊窗口里的人。 “嘿,你在看什么?” 徐品羽回过神,镇静的说,“路过。” 说完立马转身走人。 错过了沈佑白因为听见她清甜的声音,而很快的回头。 徐品羽疾走了几步,步伐缓缓慢下来。 她想着,万一沈佑白没遇见过,刚才那种不屈不挠的女生,像和电视剧里那样,最后真的喜欢上了怎么办? 完了,有危机感。 傍晚下课后,她和陈子萱,还有魏奕旬和他的朋友一块走出校门。 接送贵族小朋友们的私家车,成排的停在校门外。 徐品羽和陈子萱在地铁站里分头,魏奕旬当然和她坐同号线回家。 在等地铁的时候,魏奕旬问她,“你看起来有心事?” 徐品羽反问,“很明显?” 他点头,“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她老气横秋的叹声,“一言难尽啊。” 魏奕旬笑着说,“别难尽了,听我们班主任说,过两天要开始筹备迎新祭,K班班长想好你们班做什么了吗?” 徐品羽愣了愣,马上露出快哭的表情,“啊,该死的迎新祭又要来。” 每年在新生入学后,开始举办迎新祭是德治学院的传统。 祭典维持一周,不是院内学生也可以来参观。每个班和社团要出策划方案,展示特色。以便让新生更快的融入集体。 作为K班各种委员兼班长,徐品羽真想装死。 第二天,任务从林宏口中布置下来了。 但徐品羽暂时被一楼大厅公告栏上的纳新海报,弄得无心去思考什么狗屁迎新祭。 海报是学生会贴的,内容是招会长助理。 会长的,助理。 陈子萱摇着头,“太可怕了,你千万别去凑热闹,会被人群踩扁的。” 开玩笑,徐品羽怎么会听她的。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不对,千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徐品羽奔回班里,站在讲台上语速飞快的说着,“自己想想迎新祭我们班该做点什么积极向上充满活力又有朝气的活动想好再开口不要打扰班长写履历表!” 她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一口气说完,然后回到座位上,拿出本子来开始思考,怎么写履历能才让人眼前一亮。 三天之后,周崎山进了学生会议室的门,看见长桌上的履历表堆成了小山丘。 秦然从山丘中抬头,揉了揉眼睛,“妈的,这得看到什么时候。” 因为往学生会投送的人实在太多,他们决定先筛选掉一半,再通知过选的人面试时间。 周崎山笑了,“你看那么仔细干什么,简单点啊。” 他随手捏起一份示范 分卷阅读4 着,“比如,这个是K班的,就可以……” 嗖的一下,那份履历表从周崎山手中呈抛物线,完美的降落在垃圾桶里。 秦然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说,“居然还有K班的。” 周崎山挑眉,“都怪职位太诱人。” 沙发里半躺着的沈佑白塞着耳机打游戏,完全没听见他们的对话。 当陈子萱说,隔壁班都有人收到面试时间的短信了。徐品羽就知道肯定是落选了,她绞尽脑汁创作的履历表,结果还是没入人家的眼。 她就快把手里布置班级的彩带绞烂了。 不甘心的徐品羽想看看,入选的到底有哪些人。于是在面试当日,她也去了。 时间是午休,地点在阶梯教室。 徐品羽搬了张椅子,放在阶梯教室外墙下。她踩上椅子,刚好趴在窗口。 毕竟是面试自己的助理,沈佑白自然是在场。 除他之外,还有周崎山,秦然,陈墨,四个人是这次的面试官。 徐品羽踮起脚,往后面等待面试的人中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视线定格在一个女生身上,她就愣住了。 那不就是上次用抽烟的事,来威胁沈佑白的女生! 她竟然过选了! 完了完了。 此刻在徐品羽脑中已经构画出了,沈佑白扫过一堆履历表,拿起这女生的,一脸玩味的笑着,就她了。 这走向,朝着经典言情路线一去不返了啊。 徐品羽当然不知道,那女生是周崎山偷偷选来,逗一逗沈佑白的。 所以,她现在是乌云盖头的危机感。 第三章玫瑰(3) 从窗外照进的光影,落在纸张上晃动了下。 沈佑白微蹙着眉,抬头向不远的窗口看去,刺眼的白光使他不适的眯起了眼睛,但依然能看见那人的脸孔。 他愣了下,随即站了起来。 此刻徐品羽没察觉到他的动静,目光正专注的聚焦在后排女生身上。 曹云雯的屁股刚在面试者位子坐下,沈佑白就站起来迈出面试官的长桌后。 周崎山喊住他,“你去哪?” 沈佑白头也不回的说着,“我出去一下,你们继续。” 话音跟着教室的门一并关上。 等徐品羽发现阶梯教室里已经不见沈佑白的身影,她咦了声,不由得踮起脚向教室里张望。 “你在这干什么。” 旁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她脚一软,椅腿晃了下,她两只手臂跟划船一样画着圈,最后扑在窗沿上稳住了身子。 徐品羽一阵心跳过后,呼出口气,转头看声音来源。 站在距离她三步外的男生,染着烟灰色的头发也不显得浮夸。反而挺好看的,她认为主要还是感谢周启棠这张帅气的脸。 徐品羽对他笑着,“哟,小祖宗您来上课啦。” 这位祖宗姓周,名启棠。K班身世最显赫的同学。平时不作恶,恶起来事就大件了。 他把旷课当家常便饭,一旷半学期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才开学一个礼拜就见到他,真是难能可贵。 喊他小祖宗,是源自班主任对周启棠说的‘我求求您了祖宗欸!’这句名言。 徐品羽跃下草坪,走到周启棠身边推搡他的胳膊,“走走走,回班去,我跟你说下迎新祭的事。” 沈佑白都不在了,她继续偷看也没意义。 周启棠也是个怕麻烦的人,听她说到迎新祭马上就挠了挠头,咂着嘴,“来得不是时候。” 徐品羽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嘴上说的话却特别不正经,“哎呀,你要想啊,迎新祭这么乱的时候,就可以去调戏陆音啦。” 那个叫陆音的女生,长得干净又漂亮,弹得一手好钢琴,就这么把混世小魔王的心给勾去了。 当然,这是个秘密,只不过偶然间被徐品羽知道了。 徐品羽向他表示平时一定守口如瓶,该出手时不介意助攻。 因为品学兼优的陆音在A班,女生既漂亮又距离沈佑白那么近,也算一个潜在情敌了。 沈佑白绕过教学楼,走到阶梯教室的侧面。在窗户下放着一把椅子。 他的目光从椅子,慢慢抬起,移向远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背影,拐进了走廊里。 面试过程被打断,是因为在阶梯教室里的人都听到了,往墙上砸东西的声响。 分卷阅读5 陈墨推了下眼镜,“什么情况?” 秦然认真的分析,“可能是陨石坠落。” 周崎山顺着他的玩笑话说,“那就不用管了,这是气象局的事。” 而他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是谁在心情不爽的时候,喜欢摔东西。 面试结束后的下午,有位男老师从教学楼后走过。在墙下草丛中躺着的东西有点眼熟,他定睛一看。 那里是…… 一把砸变形的椅子。 他微张着嘴,愣了片刻。 随后,他仰着头,双手叉腰朝四周喊着,“这谁干的!” “谁破坏的校内公物给我站出来,不然我就去查了啊!” 男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响在空中。 整个德治学院里的监控不到十个,偏偏徐品羽搬椅子的大教室走廊外就有一个。 这运气值也是超绝了。 徐品羽站在教职员办公室里,欲哭无泪的拉扯着林宏的胳膊,“老师,你相信我啊,我真的只是把椅子搬出来忘记放回去了,我没有砸坏它啊。” 林宏想要抽出被她扯着的手臂,两人就跟较劲似得,谁也不松手。 他没辙了,于是说着,“小羽毛啊,不是老师不信你。凡事呢,都讲究证据,监控录都像摆在这里了,你让我怎么办吧?” 徐品羽挫败的放开他,看来无论如何,这个锅她是背定了。 林宏安慰着说,“你也别太难过啊。这个呢,写份检讨,椅子也就百来块钱,周末前一起交给我。” 他挠了挠头,“晨会上作检讨什么的,我去跟校领导说说,就免了。” 徐品羽像脱水的蔬菜似的走出了办公室,写检讨赔钱都不是大问题,就是憋屈。 在回家的十字路口,她有气无力的告别了魏奕旬,拐到她妈妈开的花店里。 她站在玻璃窗外,张望了一下,在门口深呼吸,整理好表情才推门进去。 陈秋芽套着粉白色围裙,正在包装一束花,红的玫瑰和白的满天星。 听到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起,陈秋芽抬头看去,是徐品羽。 她甜甜的喊了一声,“妈妈。” 竖日,下午四五点钟,天就开始黑了。 暮色扩散的很快,像渗透进纸巾里的墨。 周崎山抱着篮球,走了进来,看见又是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沈佑白。 “诶。” 沈佑白没搭理他。 周崎山并不在意,还笑着说,“阶梯教室外面的椅子,是你砸的吧?” 放下手机,沈佑白看着他,但没做声。 他转起手里的篮球,边说着,“好像有个女生被监控拍到,倒是替你背锅了。” 沈佑白皱着眉头,坐了起来,“K班的?” 把周崎山整的愣了下,这家伙,破天荒的还在意这种事。 他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沈佑白飞快地走出休息室,差点撞到刚好走到门口的秦然。 秦然哑然了一会儿,目光随着沈佑白离开的方向转动,又猛地回过头,“他干什么去?” 周崎山歪着头,也很疑惑,“尿急?” 徐品羽捏着她花了一天的功夫憋出的检讨,和从她自己存的私房钱里忍痛抽出的票子,向着办公室走去。 不远处的办公室里,有人出来了,她停下了脚步。 沈佑白缓缓拉上办公室的门,转身撞进她的瞳孔里。 他只穿着白衬衫,袖子卷在小臂上,那双冰凉凉的眼睛,正看着她。 徐品羽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唇,突然不敢贪婪的多和他对望一会儿,因为这个时机太烂了。 在一点点小八卦都能溃烂成人尽皆知的校园里,况且又是这么风平浪静的时间。估计沈佑白不想打听,都能知道有个女生砸烂了学校的椅子吧。 或者,会不会他比较欣赏暴力型的,毕竟这种类型也少见啊。 在徐品羽垂下眼眸,快步走上去的这几秒中,大脑光速运转过以上这些内容。 然后,在即将走过沈佑白身旁时,被他拉住了。 竟然……被……拉住了…… 是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心握住她手臂的那种方式。 有种错觉,好像他手掌炙热的温度,快要透过薄薄的布料灼伤她的皮肤。 徐品羽 分卷阅读6 眨眨眼,脑袋一片空白。 有本事下一秒就宇宙爆炸啊。 第四章玫瑰(4) 但是,宇宙没有爆炸,银河依旧璀璨,冰川正在融化,天空仍然挂着艳橘的霞光。 沈佑白确实握着她的胳膊,不知道是因为她手臂细瘦,还是他手指够修长。 总之,徐品羽很想说,你千万别把它拧下来带走,不然我连我的断肢都嫉妒。 和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截然不同的,是他说话的声音,极冷,“你不用去了。” 沈佑白说,“椅子是我砸的。” 并不是他的语气,是声音,能让人联想到薄冰滑过喉咙。 不知道如果和他接吻,会不会被冻得打哆嗦。 思维跳跃的太快,所以徐品羽发了个呆。在她出神的片刻,沈佑白已经松开了手。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四周除了远远的操场喧闹,好像还能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 徐品羽愣了下,到底该不该跟他说声谢谢呢? 可椅子也是他砸的呀。 至于,他为什么要砸椅子,徐品羽却不感兴趣。 因为根据她观察已久,发现沈佑白的性格中傲的成分占多数,还有那么点戾气。 遇到不顺心的事,他会直白的发泄。 例如,毁灭一件东西。 而且是悄然无声的。他不会骂脏话,也没有发出任何不满之声,就是毁掉眼前让他不爽的东西。 能归总出这结论,当然还有徐品羽的亲身经历的功劳。 每个学校里不是都有些小传说,虽然几乎都像是无中生有的,听起来就不可信的,违反科学理论的。 但有的时候,还是要找点寄托嘛。 德治学院中就有个关于暗恋的传说,需要的道具只有你暗恋对象的,校服衬衣的扣子。 一定要是从领口开始往下数的第三个,因为那个位置最靠近心脏。 将他的扣子和你的扣子,一起扔进盛满矿泉水的杯子里,放在月光下沐浴十一天。 你的暗恋就会成功。 记得那会儿,陈子萱是这么告诉她的。 然后,徐品羽嗤之以鼻,“也太扯了吧,谁信谁缺心眼。” 对,徐品羽就是缺心眼。 每个班的教室后面是储物柜,柜门上都插着名卡。 那天徐品羽借着清扫教室的机会留到了最后,晚霞都已经被深蓝的夜色冲刷了一半。 她捏着扫帚,猫着腰在A班外面。 猛然清醒,拿着扫帚过来干什么? 摇摇头,把扫帚靠在旁边,悄悄溜进此时空无一人的A班。 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写着沈佑白三个字的柜门。 因为是夏季,男生又喜欢打篮球,所以通常都会在柜子里,放几件汗湿了之后能换下的衣服。 她深呼吸,打开柜子。 果然有一件白衬衫。 徐品羽怀着极其虔诚的态度,抽下挂在里面的衬衣。 从口袋里掏出指甲剪,数着第三颗纽扣,小心翼翼的把它绞了下来,不破坏衣服的布料。 光线穿过半透明的扁圆体,看起来漂亮极了。 正当她捏着这枚纽扣举着欣赏时,走廊外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徐品羽一惊,紧握住扣子,左瞧右看的迅速跑到了讲台后蹲下身子。 进教室的人是周崎山,然后是沈佑白。 周崎山用篮球拍着地面,砰砰砰的响,像徐品羽的心跳。 他疑惑的指了下沈佑白的柜子,“是你没关?” 沈佑白瞬间皱起眉,走上去拉开柜门。当然会第一时间看到,乱躺在里面的白衬衣。 他拿出自己的衬衫,缝扣子的白线还冒着头,纽扣却不见了一颗。 周崎山凑过去,一看就乐了,“我跟你说啊,我们学校有个传言,好像就是要衬衫扣子什么的许愿……” 他话还没说完,沈佑白嗙的一声推上柜门,整排柜子都摇晃了几下。 沈佑白攥着那件几乎崭新的衬衣,扔进了垃圾桶里。 周崎山回过神来,拿出自己柜子里干净的衣服,还故意嘟囔着,“怎么就没人剪我的扣子呢。” 果不其然,沈佑白更莫名的窝火,“你快点行吗?” 等周崎山迅速换好衣服,他们就离开了教室。 而讲台桌后的人缓缓站 分卷阅读7 起来,她走到垃圾桶旁。 看着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唯独那件衬衣,白净的让她难受。 觉得特别对不起它。 后来徐品羽也没有将它和自己的扣子放在月光下,那就真的傻过头了好吗。 既然知道很蠢,为什么还要去剪呢。 因为徐品羽认为,能和沈佑白在一起的概率。 比传说还不靠谱。 破坏校内公物的锅徐品羽不用背了,回家路上一身轻松。 她知道领导们是不可能对沈佑白怎样的,记得他家好像也是学院的股东吧。 总之,保住了私房钱,她的心情十分愉悦。 又在十字路口告别了魏奕旬,拐到花店。 正巧陈秋芽抱着花桶走出来,桶里有一只的玫瑰斜插着。 她对徐品羽笑了笑。 徐品羽抽出深绿色的花枝,“这么刚好就剩一只没卖掉啊?” 陈秋芽放下桶,比着手语,是啊,挺可怜的,你带走它吧。 徐品羽指腹慢慢转着,含苞欲放的玫瑰就在眼前打了圈。 第二天清晨,天都没亮透,雾气浓重的弥散在空气中。 徐品羽将玫瑰用报纸轻轻卷起,放在包里。 没等魏奕旬她就去学校了,可见时间有多早,地铁站的人都稀少的可怕。 来得这么早,就为了偷偷溜进还没有人的A班,到沈佑白的桌子旁。 赠他一朵玫瑰。 为了感谢他站出来承认椅子的事,也是她为曾经剪掉他扣子的行为道歉。 更是因为,想要送他玫瑰。 徐品羽快步奔回K班,哗的拉开门,K班这群懒鬼是不可能来得比她早的。 她把包甩在桌上,拉出椅子转个方向,稳稳地面对窗户坐好。 等着沈佑白在远处的画面中出现。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徐品羽都有点困倦的趴在窗沿。 身后一个个小混蛋进来被来得如此早的班长吓一跳的动静,都吵不到她了。 直到,对面的沈佑白来了。 他在藏蓝的校服外还穿了件外套,帅的让她睡意全无。 他走到座位上,拉出椅子,放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沈佑白从抽屉里,摸出一只玫瑰。似乎还带着晨雾的露珠。 他拿着玫瑰,毫不停滞的转身走到门后的垃圾桶前。 轻轻抬手,一如当初,将白衬衫扔进去。 嫣红的花像跌进了黑暗的深渊。 徐品羽愣了好一会儿,猛地将头埋到手臂里。 陈子萱咬着牛奶的吸管来到班里,走到趴在窗口的人身边,“刚刚碰到魏奕旬,他还问你怎么没等他呢。” 徐品羽闷闷的回她,“先别跟我说话。” “你怎么啦?” “好难过。” “哈?” 她必须催眠自己,现在蔓延的难过,是在可惜那朵玫瑰。 这般娇美的它,不应该停留在垃圾上,和污物沦落在一起。 第五章噩梦(1) 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掌心冰凉,头痛欲裂,咳嗽不止。 但是沈佑白就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 抖下的烟灰,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抽完一根烟,他仰躺回床上,喘着粗气,又是一阵咳嗽。 有些发颤的咳嗽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 手机在床头嗡嗡的震动,他有些艰难的撑起半身,接了电话。 “诶,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 周崎山的声音此刻听着特别呱噪,像无数的苍蝇在脑袋里飞。 沈佑白按着太阳穴,暂时没有应声。 “那下午学生会选举你也不来了?” 沈佑白深吸气,挂上电话之前,说着,“就去。” 他换好校服,拿上外套。走出家门时整个人有点恍惚。 关上门,将宽敞无人的屋子封闭。 他随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哑着嗓音报出了德治学院的名字。 得到点风声的人都知道,今年新生中有个叫沈佑白的,入学即成焦点。因为他家是德治的股东之一,且人长得也好看。 而现在,三年级面临毕业,学生会选举,基本是大换血。 分卷阅读8 学生会长的头衔,将毫无悬念的落在了沈佑白身上。 这是游戏规则。 当然,前提是人必须出席选举。 毕竟是如此大的黑幕,要是再给空气戴个王冠,这就说不过去了。 站在演讲台后,他冷静的讲完事先背好的稿子。走下来时头疼到无以复加。 准备接着上去演讲的周崎山,看他有点不对劲,“你没事吧?” 沈佑白抬手示意他上台,拍了下他的肩,就走了。 他推开礼堂的门,近黄昏的光线没有那么刺眼,但依然灼烧着。 只是闷得太难受,想出来透口气。 可脚底软的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他扶住墙,视线像蒙上了一层雾。天旋地转。 突然,有人扶起了他。 是花香。 他闻到的。 不是香水,分不清具体是什么花,更像很多品种的花混杂在一起。 “你生病了。” 她语气是肯定的,因为沈佑白眉头紧皱,嘴唇泛白,额角冒着虚汗。 “我送你去医务室。” 而沈佑白想的是,她的声音很好听。在脑袋像电波错乱的作响时,还能觉得好听。 医务室的门被拉开,只有一位男性,穿着校医的服装,正站在窗口抽烟。 他愣了一下,看着沈佑白,却问着她,“他怎么了?” 她卡壳,“应该是,生病了吧?” 男校医不客气的说,“废话,我是问他生什么病了。” 她睁大了眼睛,摇头,“不知道。” 校医掐灭了烟,“先扶他躺下。” 她扶着沈佑白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校医戴起眼镜走了过来,“不是什么东西过敏吧?”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欲哭无泪,“我不认识他呀,我是今天刚转来的。” 校医推了下眼镜,笑着说,“哦,不好意思哈,我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 沈佑白听到的声音到此终止,昏睡过去。 再次清醒,额头上贴着冰冰凉凉的毛巾。 他没有睁眼,她以为人还没醒。于是,俯身到他的耳边。 “我要去找班主任报到了,你好好休息。” 是羽毛。 羽毛轻轻扫过耳窝的酥麻。 他立刻睁开眼,瞳孔中清晰的倒映着她的脸。 她怔了怔,随即笑起来,“你醒啦。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啊,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她先转身。 然后,她如同人间蒸发。 几天之内,他们在学校中从未再碰面。 怎样能知道她还在不在这里,最好的办法,是等。 在校门口执勤,就能看完德治学院里的人。 轮班执勤的女老师讶异,新上任的学生会长还挺负责。通常无论学生还是老师,轮到在校门口站一早上,心情真的好不到哪去。 沈佑白面无表情的承受着,从眼皮底下走过的那些女生,窃窃私语中夹着的目光。 腻的让他非常想甩下笔记本,远离这里去抽根烟。 总算,她出现。 在校服外套着件白色的毛衣,衣袖包裹着半个手掌,站在校门外。 沈佑白就这么看着她,因为她不进来,不停的回头张望,像在等人。 女老师也注意到她,喊着,“那位同学,你迟到了,进来登记名字。” 她小跑上前几步,但还是没跨进校门,“老师再等等,马上就进!” 女老师果断的拒绝,“什么等等,不能等!” 沈佑白抬手,看了眼手表,距离上课铃响,还有三分钟。 他说,“老师,还没响铃。” “诶?没响铃也记上!” “要进不进的,肯定想着逃课!” 沈佑白刚刚微启双唇,正要开口,目光一瞥,远处匆忙跑来一个男生。 他缓缓闭上了嘴,抿成一线。 魏奕旬迟到,还让她等,说什么是朋友就一起迟这种蠢话。 她一边接过沈佑白的笔,一边碎碎念埋怨着旁边的男生。 沈佑白渐渐拧起眉, 分卷阅读9 她还笔时,自然的说了声谢谢。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不到一秒。 果然,不记得他了。 沈佑白不露声色的,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当然,她旁边还有碍眼的男生。 低下头,横线上,她写的是,徐品羽。 后面跟着一个大写的英文K,数字1。 K班的,难怪再没有见到。 她是另一半世界的人。 沈佑白开始留意她。 她几乎每天都踩着上课铃到校,运气不好的时候被记迟到。 笑起来眼睛很亮,骨架很细,蹲下身缩成团的感觉像只猫。 身边的男生,叫魏奕旬。 不是一个班,但每天都一起上学下课。 他们什么关系,甚至不用刻意说明。不是瞎子,不是傻子,就能猜到。 第二年盛夏,蝉在嘶鸣。 她换座位到窗边,那天晚上沈佑白第一次梦见她。 醒来时,汗湿了发际。 烦躁的抓过遥控器,将空调开低点几度。 偏偏隔天,上午是体育课,他走到墙下躲在阴凉处。 打火机刚擦出火花,从天而降一个书包,就唰的扔在他面前,他愣了愣。 几片树叶反射弧稍慢的掉落。 下意识的抬头,天光亮到发白,逼他眯起了眼睛,正在翻墙进来的人,跨过一条细长的腿。 风吹来,她也愣住。 随后她回过神来,急忙从墙头跃下。 她拎起书包拍了拍,看着沈佑白,半天才说,“那个,拜托就当做没看见吧。” 说完,她似乎有些尴尬的整理好,翻折起的裙角,慌张的逃离。 沈佑白捏着打火机,手心出汗。 刚才,看见她的内裤了。 白色的。 他重新打着火,点燃了烟。 书呆子秦然都发现,他的烟瘾越来越大。 高傲如沈佑白,怎么可能去追求别人的东西。 又一次梦见她。 她跨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面颊染红的像朵玫瑰,媚声如刃,割断他的神经。 睁眼,他直视寂静的黑暗,喘息。 她握住笔,墨水流动写出的徐品羽,这三个字,是他的噩梦。 宁沉眠,不复醒。 第六章五感(1) 周启棠走进教室,徐品羽已经换了方向,改成颓废的趴在课桌上。 他上前,脚尖踢着她的椅子腿。 徐品羽刚想骂一句,是哪个不长眼,没看见班长现在正烦着吗。 抬头见是周启棠,马上嚣张气焰就被顾忌给压下去了。 她没好气的说,“有何贵干!” 周启棠见她委屈的脸,倒是笑了,“班主任找你。” “不去!” 徐品羽说完又站起来。 周启棠目光跟随她向门外走去的背影,“不是说不去吗?” 徐品羽确实不想去,但是想想,能见到沈佑白,还能装模作样的从他教室外面路过。 运气好,沈佑白的视线,会分给她两秒。 十分钟前玫瑰被扔,转眼就这么没骨气的人,大概只有徐品羽了。 林宏找她来,是问她迎新祭班里要做什么。 徐品羽毫不客气的搬了张椅子来,坐在他旁边,开始吹牛。 其实他们班就是办个小演唱会,因为班里会唱,会弹,会敲鼓的人都有。 徐品羽说得天花乱坠,林宏听得稀里糊涂,“停停停,我知道了,不就唱个歌嘛。” 她安静了一会儿,点头,“是的。” 等徐品羽从办公室出来,上课铃已经响了,目的达成一半。 她迅速拐进厕所,对着镜子转圈检查校服,整理了下头发。 走到A班后门时,就听见男老师的声音,“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来说说。” 他步伐很慢的穿行在课桌间,“随便说说,比如你喜欢的诗,电影台词,什么都可以。” 徐品羽向后躲得隐蔽了些。 黑板上写的是一片片英语单词。 顺应他的号召陆陆续续站起来的同学,也都说着英文。 徐品羽听着都晕,她还是老老实实装作路过好了 分卷阅读10 。 “会长也试试?” 男老师这么说着,徐品羽庆幸自己还没迈出步子。 沈佑白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了声响。 他说—— Love exists but with an absence of eternity. Psychologically, lunacy, emptiness, panic, delusions that the moment will st forever. I hide behind my bad postpone all answers. I'm seized by desire. 男老师愣了下,才微笑说,“Perfect,请坐。”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又扭曲晦涩的表达方式。 回过神来的徐品羽急忙停止录音。 他的声音依旧像冰。快要融化的冰里还有颗粒,摩擦着喉咙,发出声音。 未免也太刺激听觉了。 不过徐品羽觉得自己非常机智,竟然想到要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录音。 她收好手机,再次整理头发。走过A班。 徐品羽从来不转头去看班里的人,当然是为了营造出路过的样子。 灵魂分离了一整天,想知道沈佑白说的那串,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在距离最后一节课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徐品羽举手说肚子疼。 其实去了图书馆。 她找到英文词典,坐下,戴上耳机。 反复每听一个单词,用笔写下来,再对照翻译。 最后得出—— 爱情出现,存在,却又轮换交错,消失。 心理上的精神失常、空虚、恐慌、妄想,将永远伴随。 我躲藏在自己身后,将所有的话,延缓到闭嘴。 但是我被欲望抓住了。 徐品羽眨了眨眼,怎么好像翻译完,更不懂了。 难道是用的词典不对? 沈佑白没想到能在图书馆见到她。 她面对书柜,弯着腰,衬衣从裙子里冒出来了。 他在徐品羽身后,光从窗外进来,把她的衬衫映到半透。 如果再弯下去,不仅是腰后的皮肤,应该还能看到背脊的轮廓。 沈佑白盯着看了很久。 终于开口,“裙子。” 徐品羽是听见声音后条件反射的站直。 她转身看到是沈佑白,本该先愣一下,可脑海却重复了遍他的话。 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将衬衫掖进裙子里,才意识到,对面还站着个人。 她堂皇的抬头看沈佑白时,他的视线却还停留在徐品羽的腰上。 然后缓缓向上移,直到和她对视。 徐品羽找不到词形容他的眼神,并且莫名其妙的想起他说过的。 I'm seized by desire.我被欲望抓住。 像他指尖捏着冰块,擦过她的腰。 徐品羽认为自己思想挺纯洁的,怎么每次见到沈佑白,都能联想到露骨的事。 她暗暗吸气,准备搭话,他就这样走了。 吐不出的气,让徐品羽觉得胸口有些闷。 魏奕旬在K班门口,看到向这边走来的人,“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徐品羽心情不好,弱弱地说,“我刚刚去图书馆了。” 陈子萱非常惊恐的问着,“难道是火山爆发了?” 魏奕旬皱眉,深沉的说,“也有可能是哥斯拉被放出来了。” 这两人的反应让她无语,“有必要吗,我不就是去个图书馆。” 陈子萱摇着头,“你跟我说今天世界末日,都没比你去图书馆震撼。” 徐品羽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照例在地铁站和陈子萱分头。 她对着黑漆漆的轨道出神,魏奕旬说话到一半,发现身边的人根本没在听他讲什么。 他抬胳膊推了下徐品羽,“想什么呢。” 分卷阅读11 徐品羽立刻转身,认真的盯着魏奕旬。 十几秒内,她冷静的闭着嘴,一句话也没说。 盯得魏奕旬浑身不舒服,“你干嘛啊!” 徐品羽抬手看表,对比自己的心跳。一切正常。 她这样看着魏奕旬,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徐品羽放弃的垂下脑袋,叹了口气。 原来沈佑白明明不带任何色彩的神情,居然会是她的媚药。 再靠近一点,就想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想在他的喉结留下牙印,想他的手指从她的小腹间滑下。 想……不能再想了。 岂止是可怕。 沈佑白在没开灯的客厅,沙发上的烟灰缸躺着都是烟蒂,抽的很干净。 干净的,就像她腰上白皙的皮肤。 第七章五感(2) 地上散落的彩带缠住徐品羽的脚踝,她往前踉跄了几步。 砰的一声响,踩爆了一个气球。 吓得旁边正在打气的人松开手,红色气球嗖的在教室里转了个圈。 下午两点,迎新祭开始了。 徐品羽搬着一箱矿泉水走上楼梯。 拐角扶手处,突然静静的探出一颗脑袋,乌发垂脸,盯着她看。 她退下一阶台阶,愣了三秒,“敢问是哪路好汉?” 陈子萱穿着白裙,抬起两只胳膊缓缓飘出来,“小女子姓贞名子,今日就是要你的命!” 徐品羽配合的尖叫,“再死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来听听。” “帮忙把水搬上去吧,我手要断了。” 贞子一撩头发,“好吧。” 徐品羽笑嘻嘻的用膝盖顶了下箱子,递给她。 贞子似乎很轻松的抱着一箱水,边说,“等会儿来F班玩啊。” 她之所以打扮成这样,是因为魏奕旬的班,也就是F班。他们今年在搞鬼屋活动,陈子萱凑热闹去扮鬼吓人。 鬼屋这个创意,好像每年都有班级折腾,一点也不新鲜。 至少,徐品羽体会不到其中乐趣。 她夜盲。 在黑漆漆的环境里,眼睛睁着,还是闭上,没区别。 但徐品羽还是答应了她,“好呀。不过我要先去小礼堂瞧瞧。” 教室里乐队在彩排,架子鼓敲得震耳欲聋。 陈子萱放下水,喊着,“啊?你说什么!” 德治有两个礼堂。大的是新生入学、毕业典礼举行的地方。小的也不小,观众席有两层楼,像百老汇的歌剧院。 礼堂的使用权要向学院申请,先前K班那群异想天开的小混蛋们,提议要申请礼堂办演唱会。 徐品羽当即泼了一盆冷水,“洗洗睡吧。” 第一,提交申请也不会通过,因为他们是K班。 第二,没有第二,都不会通过了,哪来的第二。 当她知道A班轻轻松松,就借走了小礼堂时。 徐品羽再一次感受到,来自阶级差异的打击。 A班这次迎新祭要演话剧。海报早早的就贴起来了。 讲述关于欧洲的近现代史。 徐品羽推开虚掩着的门,还未正式开演,礼堂里坐了不少的人。舞台被沉重红布遮挡着。 她摸着墙走下台阶,找到偏角落的空位坐下。 这场话剧主演中没有沈佑白,配角也不是。 他好像就负责指挥现场,一共上场三次,除了递东西,连句台词都没有。 话剧编排的挺好,用幽默的情节,演绎原本沉闷的内容。 以上的评价,都是徐品羽瞎编的。 因为从沈佑白出现,到他离开,再到话剧结束。 徐品羽脑袋里就只有他的衬衫,领带,马甲,皮鞋。 千万别递给他一顶绅士的帽子,不然她真的会当场尖叫出来。 谢幕时舞台也没有沈佑白。 四周的掌声让徐品羽记起,还要去F班的鬼屋看看。 将要走出礼堂,她再次回头,确定仍旧是没见到他,才轻轻带上了门。 徐品羽今天才发现,F班除了魏奕旬,还有个她认识的人。 应该说,印象深刻。 现在从他们班级走出来的,正是那个—— 分卷阅读12 向沈佑白告白不成就用吸烟威胁交往竟然还参加学生会面试,的女生。 等徐品羽内心这一串不带标点符号的叙述完,她已经走远了。 魏奕旬说,那是他们班新转来同学,叫蔡瑶。 她问,“好吃吗?” “是姓蔡的蔡,不是菜肴。” 另一边。 周崎山总是在乐此不疲的研究,如何变着花样让沈佑白不爽。 近期找到的道具,就是百折不挠的蔡瑶。 于是,他们打赌,周崎山来创造机会,蔡瑶负责拿下沈佑白。 期限是一个月。 赌注是,初夜。 蔡瑶站在厕所里,一边打电话,一边整理头发。 “只要把沈佑白带到我们班里就可以了。” 顿了顿,她又对手机说,“不是,你一定要让他走进去!” 挂了电话,蔡瑶拿出唇膏,却听见门外哐当一声。 徐品羽在厕所外慌张的转身时,不小心踢到了灭火器。 疼得她蹦了两下,又急忙扶起灭火器,跑向F班。 途中又被K班的人拉住,“班长班长来high啊!” 徐品羽甩开他的手,“自己high!” 旁边又来一个,“班长不在high不起来啊!” 握麦的主唱,干脆通过音响说着,“班长来一个!” 结果就都跟着起哄,“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来你们大妹夫啊! 徐品羽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混蛋们赶来。 在走廊这头,她远远地就看见,沈佑白连衣服都没换,还是那套充满禁欲气息的服装。 他在周崎山的推搡下,掀开挂布走进F班的鬼屋了。 虽然她不知道蔡瑶的计划是什么,但行动比脑子快一步。 徐品羽回神,自己已经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屋里了。 完了,她夜盲。 静谧。 黑暗。 徐品羽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却感觉到有人靠近。 她伸手,触碰到了一个人。 然后,抵着那人,手肘慢慢弯曲,直到手背贴到了她自己的肩。 距离近到,听见了他呼吸的声音。 当视觉失去作用,其他的感官会非常灵敏。 比如嗅觉。她闻到烟味。 这是一个抽烟的人。 徐品羽在得出结论的瞬间,踮脚搂住他的脖子。 他明显僵了一下,无法做出反应时,徐品羽已经吻在他的唇上。 舌尖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 生涩,细腻,柔软。 他醒了。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徐品羽惊慌,但是挣脱不得了,只能更深的与口中带着掠夺性的舌头交缠。 有烟味。还有薄荷。 徐品羽奋力地推开了他。 惯性往后退了两步,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像一片空白的脑袋。 她喘息很快,在他耳朵成了催生情欲。 他抓住她手腕,用力收了过来。 徐品羽的惊呼只发出了吸气声,就被堵住了。 不属于她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动,要卷走她所有的氧气。 腰被一只手臂禁锢,哪也去不了,只能紧贴他的身体。 感觉到有液体,湿湿的从嘴角流下。 有人进来了,伴随着话语声。 徐品羽挣扎,终于脱离了他。 来不及思考她就顺着声音跑去,无可避免的撞到了人。 撩开布帘光亮袭来,让她抬手挡在眼前。 陈子萱回头见到她,愣了愣,“咦,刚才还找你来着,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徐品羽迅速捂住嘴巴,“我随便逛逛。” “我们都还没进去准备呢,什么都没有你逛的是空气啊。” 她边说着,徐品羽边跑走,“诶,你又去哪儿!” 徐品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陈子萱满头问号的转身,就看到从F班出来的沈佑白,被蔡瑶拦在班门口的一幕。 陈子萱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些人是有多迫不及待,扮鬼的还没进去,他们倒是出来了。 徐品羽一口气跑上天台,直接坐在了地上。 分卷阅读13 心快跳出胸口了。 第八章五感(3) 周启棠背对着一轮稀薄的霞光,眼看着天台的门被推开。 少女跑前几步,裙摆摇曳,跌坐在地上。 他挠了挠颈间,走过去,“你来这干什么?” 徐品羽急忙抬头,见到是他,愣了一下,“那你又来这干什么。” 他回答,“有人约我上天台。” 徐品羽接,“决斗啊?” 周启棠两手插在裤袋里,抬了抬肩膀,“谁知道呢。” 她手撑了下地面,又放弃的伸向他,“扶我一下,脚软了站不起来。” 周启棠边笑边抓住她的胳膊,“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是啊,我把你的小秘密都给说出去了。” 一股力量将她拉起来,她确实脚麻了,没法站稳,扑在周启棠身上,差点就贴在他胸膛。 徐品羽尴尬,刚想道歉,天台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她和周启棠同时看去。 是陆音。 她站在那,表情有些惶惶惑惑,接着转身跑下楼了。 周启棠显得陡然,看着徐品羽问,“你……真的假的?” 指的是,她刚刚声称,说出他秘密的玩笑话。 徐品羽指天,“我发誓,绝对没有。” 他神情恢复平静的点了点头。 徐品羽一愣,“你还不追!” 周启棠更懵,“为什么要追?” 刚才他们那样的姿势,陆音可能误会了。 徐品羽着急的说,“她是来找你的吧!” “不一定,可能也是被人约上天台决斗。” 她想了想,反正大家一起单身也好,免得受秀恩爱的刺激。 助攻这项任务,先暂缓。 徐品羽跟着他坐下,微微偏头,“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周启棠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哟,班长大人有何指教?” 她顿了数秒,犹豫的问,“如果有人吻你,你会拒绝吗?” 周启棠受惊的往旁边躲,“你要吻我?” 得到徐品羽面无表情的回应。 周启棠笑,回答很肯定,“不会。” “为什么!” 她难以置信,“不喜欢也不拒绝?” 周启棠点头,“男生都是欲望动物,有女生主动投怀送抱,当然好啊。” 徐品羽激动的问,“那事后呢!” 周启棠头一歪,“当做没发生过咯。” 此话一出,她的三观何止是崩塌,简直是天崩地裂。 眼看着徐品羽站起来,又尖叫着蹲下去。 周启棠吓了一跳,“你发病啦?” 话音刚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身踢向周启棠的小腿。 他呼痛的抱住腿,“靠,有病吃药啊!” 踢完一脚,徐品羽直奔出了天台,肇事逃逸。 周启棠看着风吹得一开一闭的门,似笑非笑。 她飞快的跑下楼梯,一层又一层后,正好碰上魏奕旬。 放学的铃声刚响不久,他就是来找徐品羽的。 可魏奕旬才张了个口型,立刻被她嫌弃,“十分钟内不要跟我讲话,你们男生好恶心。” 于是他原本要说的话,到嘴边变成,“诶,我惹到你了是怎么样?” 徐品羽尖叫逃开,“都说别跟我说话了!” 魏奕旬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着,“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好恶心。” 徐品羽甩开他的手,捂上自己的耳朵,念念有词,“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 魏奕旬笑,“背出师表也没用,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最近对这些小情侣真是没辙,当禁止恋爱的校规都是摆设呢,好想随手举报。 周崎山淡淡的冷讽,“同学们,打情骂俏也请不要挡着路。” 斜后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徐品羽迅速转身。 看到沈佑白的瞬间,她睁着眼睛不敢眨,语言能力全无。 他仿佛没看见她一样,绕过他们,上楼梯。 她脑袋里蹦出周启棠的声音,当做没发生过咯。 魏奕旬走下楼梯,站住脚,回头疑惑的问,“不走吗?” 分卷阅读14 徐品羽张了张嘴,连尖叫的力气都失去了。 感觉像一厢情愿让他嫖,他不放在心上也是应该。可徐品羽又觉得,怎么能连钱也不付。 虽然这个比喻很不恰当,但完美的表达出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怀着这股冲动,徐品羽回家甩下书包,拉出她的书桌抽屉。打开一个上锁的收纳盒。 从里面拿出一枚纽扣,准备让它葬送垃圾桶。 握着纽扣,紧的几乎要嵌进她掌心。 最终,松开手。 算了,就减少三分之一的喜欢。 还是,四分之一好了。 徐品羽委屈着脸,愤愤的把纽扣扔回盒中。 半透明的扣子在一张唱片上,打了几个颤。 那张唱片也是她的宝贝。封面拍摄手法老旧,十几年前的风格。 但上面的人,徐品羽无比熟悉。是她的妈妈,陈秋芽。 巧了,这时她的手机一震,收到妈妈的短信:小孩,快来。 来不及换衣服,徐品羽只脱了校服外套,穿上件开衫拿上钥匙就出门去。 夜色已经沉下来了,亮着灯光的花店中,陈秋芽身影茕茕。 徐品羽推门进去,风铃叮叮当当。 陈秋芽放下一大束包装好的鲜花,比划说,今天送花的人漏送一份,挺重要的,是庆祝结婚纪念日。 徐品羽抱起花,“好,地址给我。” 赶着送花她拦了辆计程车,出门急没带多钱全付了车费,现在只能坐地铁回去了。 但是没想到,晚风拂过树梢,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她踩着水洼,用手挡着脑袋快步跑到了附近的便利店外。 便利店收银员拿起一盒烟,在读码器下扫过,发出嘀声响。 沈佑白收好钱夹,转身,视线精准的捕捉到一个人,顿了片刻。 徐品羽站在屋檐下,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抖了抖袖子。 听见便利店自动门打开的声音,她无意识的偏头看去。 一边是暗的坡路,一边是白的灯光。 他的眼睛,却格外清晰。 徐品羽怔愣了下,就僵直的转回头。 沈佑白居然没走,站在她旁边,点了一支烟,淡淡的雾气腾起,又被潮湿的雨气打落。 白灰的烟笼着他的眼眉,分辨不出神情。 她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低头看着湿透的鞋尖。 然后,就只剩下雨声。 积水不断的流进下水道。 她裙摆浸湿的地方颜色偏深,黏在大腿上。 顺着腿形滑下的水迹。 沈佑白收回目光,烟抽完了。 他把烟盒放回外套口袋里,把雨伞往她手里一塞。 “我家在旁边,你打伞回去吧。” 他说完,拉上外套后的帽子,踏着湿漉漉的地面,走了。 由始至终,没看她一眼。 究竟是温柔,还是疏离。 徐品羽昏了头,三观崩塌也无所谓,对她来说哪有区别。 她的视线,缓缓落到手中的雨伞上。 因为对他的喜欢,就像是织了张网。 有了基础,他随意动作,在她心里,便成了茧。 第九章五感(4) 徐品羽家门口有三棵树,一棵是银杏,一棵是银杏,另一棵也是银杏。 天气预报说,要连着下几天的雨,提醒市民出门记得携带雨具。 她的包中藏着两把伞。 刚离家没几步的距离,树叶间的雨水落下,冰凉凉的掉到她锁骨上,往下滑。徐品羽一缩脖子,从包里掏出伞。 将到校门口时,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的砸在伞面上。 站在办公室门前,徐品羽突然觉得鼻子很痒,“哈欠——” 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伸手拉开门。 林宏让她准备迎新祭结束那天,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给一年级的新生演讲。 “不要紧张,就是让你和他们交流一下学习经验,分享些学院生活交友的心得。” 徐品羽愣了下,“为什么是我?” 林宏猛地一拍她的胳膊,差点没把她呼到地上,“多大的荣誉啊还不乐意是怎么了!” 徐 分卷阅读15 品羽哭丧着脸,“乐意啊。” 林宏才笑,“老师们是看你成天跟我这吹牛吹得挺好,都推荐你去。” 摇滚的演奏盖过雨水打在窗沿的声音,潮湿的风一阵阵吹进教室里。 下雨也浇不灭同学们对美食的热情,各种小吃的摊位前支起了雨棚。 徐品羽咬下最后一粒丸子,把竹签扔进垃圾桶。 她嘴里嚼着东西,对陈子萱含糊的说,“我去幻三。” 老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空白标条下,门是虚掩着。里面是学生会专用的休息室。 徐品羽站定,深吸一口气。 她轻轻敲了两声,推门进去,“请问,沈佑白同学在吗?” 此时休息室里仅有的三双眼睛,同时看向她。 其中没有沈佑白。 陈墨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徐品羽抬手,“我来还雨伞。” 周崎山盯着她手里的靛蓝色折伞,一字一字的缓慢复述,“还雨伞。” 他把这三个字拆开揉碎咽下去,之后不由得笑了,“他借你雨伞?” 语气带着点不太敢相信,和别有深意的打量。 不等徐品羽回答,周崎山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揽过她的肩头,“来,我们到外面聊聊,他们要谈事情。” 看着周崎山把人带走,秦然茫然的问陈墨,“我们有事要谈?” 陈墨用更茫然的表情,加上两手一摊的动作,回答他。 在走廊。 周崎山问,“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徐品羽膝盖一曲,往后退半步钻出他的胳膊。 “3年K班,徐品羽。” 顿了顿,她补充,“品味的品,羽毛的羽。” 周崎山是被K这个英文发音吸引,但仍旧友好的笑,“羽毛啊。” 他问,“你和佑白是朋友吗,” 徐品羽刚想回答,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周崎山却猛然间记起,“咦,你是不是……” 他仔细瞧着徐品羽,眼睛睁大了下,“昨天楼梯上的路障情侣!” 徐品羽一怔,“我和魏奕,我和那个男生不是情侣,只是很好的朋友。” 周崎山抬了抬眉,“那,沈佑白知道吗?” 她疑惑,“什么?” 难怪昨天沈佑白抽烟抽得那么狠,把休息室熏的跟仙境似得。 他表情微妙,“没什么。” 周崎山笑,“这雨伞我帮你给他吧,还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吗?” 说着,他便伸手去,想要接过她手中的雨伞。 徐品羽下意识的缩回胳膊,退了一步,“谢谢你。但我觉得,还是我当面还给他,比较好。”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徐品羽对他点了点头,立马转身走人,仿佛避之不及。 她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周崎山轻轻说着,“啧,不好骗啊。” 临近傍晚收尾,徐品羽帮着用布盖起架子鼓。 背上包,关好教室的门窗。她看了看手表,差不多A班话剧也结束了。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徐品羽站在原地,对往前走的几个人说着。 魏奕旬回头瞟了她一眼,“哦,那你自己小心,别太晚回去。” 这个时间,已经没剩多少学生,在学院里飞窜。 所以目前只有她一个人走上楼梯的脚步声。 在三楼,徐品羽未防,突然有人一把将她拉到旁边。 她脚下不稳,扶住墙,才看清是谁。 周崎山笑,“又见到你了徐品羽同学,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 徐品羽一怔,“什么游戏?” “罐头游戏。” “哈?” 他解释,罐头游戏就是指,需要每个人都藏在不同的,封闭的,就像个罐头的环境里。 如果有两个人藏进相同的地方,那么他们就自动融为一体,一起去找下个藏匿地点。 直到大家都变为一体,剩下最后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输了。 周崎山煞有其事的说,“这是我们学生会每年迎新祭都要玩的,传统游戏。” 徐品羽有几分怀疑的看着他。 他蹙眉,“我骗你干嘛!” 这时正好有人出 分卷阅读16 现在走廊。 周崎山喊着,“诶,秦然!” 徐品羽转过头看去。 秦然回了句,“别喊我,我正找地方藏呢。” 说完匆忙跑下楼梯。 她回头,周崎山一脸‘你看我没骗你吧’的表情。 徐品羽将信将疑,“可我不是学生会的啊。” 周崎山推着她的肩,向走廊尽头走,“不是学生会的才更有意思,出其不意嘛!” 不给她留说话的机会,他打开一间门,“来来,你往这里面躲。” 徐品羽仍在发懵的状态下,站在昏暗的房间内。 周崎山急忙提醒,“躲衣柜里!” 徐品羽想了想,还是转身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打开了衣柜。里面挺空的,就挂了几件衣服。 周崎山见她钻进了衣柜中,就慢慢将门带上。 他走时,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标条。 男更衣室。 房间内的光亮全来自薄纱帘后,一扇紧闭的窗户。是夕阳的余晖。 她从衣柜门的缝隙中,看见一张长桌上,摆着许多手工用品。 一道桔红的光也落在她身上。 徐品羽是这么打算的,既然是学生会的游戏,如果碰上沈佑白的话,还能把伞还给他。 要是第一个碰上他就更好了,还能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想象很美好,现实更迷幻。 四周静悄悄的,听见脚步声愈近。 房门被打开。 她屏住呼吸。 紧接着,徐品羽捂住嘴,眼也不眨了。 竟然真的是沈佑白,还穿着演话剧的服装。 但问题就在于,他走到了徐品羽对面的衣柜前,背对着她,脱下了外套。 他抽出领带的声音流畅。 徐品羽鼻子一痒,心想完了。 然后她就,“哈欠——” 沈佑白手顿住,转身。 她深深的一闭眼,认命的推开衣柜。门框木头摩擦,咿呀声响。 更衣室很小,徐品羽和他之间,不过也只有两步的距离。 沈佑白极为平静的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刚想解释,脑袋里梳理了遍,就知道被耍了。 罐他的鬼头游戏。 徐品羽回答不了他,但他只是沉默。 在诡异的安静中,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停留在他的颈间。 他要换衣服,所以衬衫的纽扣开到了腹部。 到底她为什么会走上去,还伸出手去触碰。 鬼迷心窍,是唯一的解释。 因为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徐品羽想知道那么好看的喉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她都对自己感到惊愕不已,而沈佑白却站着没动。 他抿唇,喉间的弧线滑动。 徐品羽如梦方醒,急忙收回手。 可惜来不及了。 沈佑白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柜门一按,整排柜子震晃了下。 她背抵着柜门,眼睁睁看他靠上来,捏住徐品羽的下巴,低头,重重吻下去。 他托住她的后脑勺,指缝间是她的发丝。 沈佑白的唇有点凉,禁锢着她,激烈的像要咬断她的舌头。徐品羽呜咽了几声,全被他吞下肚。 她无路可退,只好攥紧了沈佑白的衬衣。 他不停的掠夺,但速度渐渐慢下来,变得缓慢有力的攻伐。手却依然按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紧推。 徐品羽脚底发软,头脑昏胀,而沈佑白的膝盖不知何时,已经顶进她两腿之间。 他松开那张甘冽清新的嘴,她随即张着口呼吸氧气,像快要溺死的鱼。 对上她迷离的眼睛,沈佑白没有办法再忍耐。 他头低的更下,来到她的颈上,嗅到淡淡的花香。 “他给你什么,为什么要在他身边?” 沈佑白近在毫厘的声音,蛊惑她的心跳急促。 她困惑,“你在说什么?” 实际上困惑的时间没有两秒,沈佑白的手正从她的裙摆下探进,沿着大腿细滑的皮肤,逐渐往上走。 他带给她头皮发麻的触感,让她惊呼,“你摸哪里啊!” “无论魏奕旬给了你什么,我能给你的,比他多 分卷阅读17 。” 徐品羽愣住。 忘记了他手心灼热的气息,仿佛包裹在她的下体。 沈佑白抬头,眸色深的可怕。 紧接着,他的指腹隔着内裤,往花瓣中心一压。 徐品羽尖叫着猛将他推了一把,踉跄着躲开,撞到了桌脚。 桌上有个罐子在摇晃后倒下,罐中塑料珠子劈里啪啦的落下。在地面上弹跳。 她扑到门上,抓住门把手上下提按,又两手握住使劲掰了几下。 是谁把门…… 锁死了。 校门外。 和周崎山约好去他家打游戏。 秦然上车关门,顺便问着,“你为什么要骗刚刚那个女生?” 周崎山颇受冤枉的说,“不是我。” 他又笑,“是会长大人命令我这么干的。” 第十章噩梦(2) 他不喜欢开灯,也不喜欢太多的家具。 所以他家空旷,墙上挂着后现代的画,阴的吓人。 但今天不同。 沈佑白开门,差点被通明的灯光晃瞎眼。 女人坐在沙发里,穿一条羊绒连身裙。 灯光下,她颈间红宝石项链,闪着细碎的光。 翻着报纸的手戴着枚钻石戒指。 沈佑白当下只想提醒她,劫匪都嫌麻烦,有可能会连她的手指一起切下来抢走。 简玥抬头,细长的眼尾上挑,“回来啦,吃饭了吗?” 沈佑白不算冷淡,却也有几分漠然的点头,“嗯。” 他走到客厅,太亮,让他有些不适应皱着眉,“爸呢?” 简玥再次翻开报纸,垂眸说,“在阳台。” 沈佑白还未走进阳台,那个宽阔的背影先入眼。 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沈文颂没回头,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个铁质的盒子。 恰好他走上来,沈文颂递给他。 打开。里面是一根根整齐排列的手卷长雪茄。 沈文颂说,“既然你戒不掉,不如抽点好的。” 沈佑白侧身,将铁盒扔在阳台的桌上,拿过旁边的烟盒抽出其中的打火机。 他一手挡风,一手握着火机,快没油了,打了几次才着。 点燃之后,他吸了一口,吐出薄雾,“什么时候走。” 沈文颂面色不悦,语气冷硬,“我才刚回家,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你不认为自己过分了点吗?沈佑白。” 沈佑白平静反问 ,“你有把这当成家吗?” 他抖了抖灰,“也对,你家很多。这里只是你买给我的房子而已。” 沈文颂没有应答,气氛一时凝固到零下。 沈佑白倒是越发自在,转过身面向里屋,“你看看客厅那个女人……” “放尊重点,她始终是你妈妈。” 沈佑白突然笑出一声,顺从的改口,“你看看我妈。” 顿了顿,他接着说,“多么华丽的一副躯壳。” “你再看看我。” 沈佑白笑了,“多么可怜的一个孩子。” 沈文颂对他的确有愧疚,但每次见到他,那些令人作呕的事便会涌上心头,因此说着,“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当晚,沈文颂就走了。 没到一个小时,简玥也准备走。 在下雨。 沈佑白撑着伞陪她走了一段路,送她上车。 独自回程。风从黑暗中吹过来,瞬间卷走他身体的温度。 如行冰川的寒冷。 他走进路口一家24的便利店。买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转身见到外面站着的徐品羽。 他愣了愣,口型吐出个脏话,真他妈倒霉。 为什么? 因为雨水打湿她。 发丝贴着脸颊,像激烈性爱时留下的汗水。 今天他已经知道和她接吻是什么感觉,不能满足了。 现在让他看见她这样,难道不算倒霉吗。 淋着雨回到家中,他把所有的灯全关上。 只留下画墙内的壁灯。 他站在一幅画前,画布上是空白的。 多干净,就像徐品羽。 如果真的是她…… 分卷阅读18 他找来一把剪刀,扎进画布,缓缓往下滑。布料被割破的韧声。 看着毛燥的破口,后面是黑色的窟窿。 也并没有很像她,起码没看到画布后的身体。 他还以为会像到,是她的衣服。 偶尔他会揣测,到底是抽烟舒服,还是和她做爱舒服。 所以总有那么几个晚上,想操她想到发疯。 第二日。 话剧安排在下午,他等也到下午才去学院。 最近周崎山似乎找到了让他郁闷的点子。 沈佑白早已有发觉,可他对此没有任何态度。 与其说是不动声色,更不如说是无所谓。 沈佑白无法想象哪个女人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有点恶心。 但只要想到徐品羽,就是一阵燥热。 他坐在道具箱上,急忙点上烟。 烟丝很凉,能浇灭。 也是暂时的。 近现代欧洲的作家,时常把遥不可及的妄想,比喻成幽绿色,琥珀般透明的火光。 沈佑白静静听着幕布外面,那些男男女女的声音,浮夸的念着对白。 脑袋里又是一遍遍的,回忆昨天的触感。 说起来,真要谢谢周崎山。 谢谢他那么无聊的和人打赌。 该怎样形容那时黑暗的环境。 他只感觉像被蜘蛛吞进腹中。 而她的存在,是幽绿的。 很奇怪。沈佑白适应黑暗的视线已经勾勒出她的身形了,她的眼睛却找不到焦距。 他走近徐品羽面前,她居然伸手碰到了他。 只是轻轻的。 不行。不够。 他想着,就逼近。 直到她柔软的胸,马上就要抵到他。 沈佑白站住了,不能再往前,不然他会干出点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她呢? 吻上来了。 不知死活的吻上来。 在和她接吻的时间里,沈佑白竟然思考着,如果把她做成标本。 是不是可以每天晚上都这样触碰她。 她第一次推开沈佑白,他的理智仍然不在,因为他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第二次让她逃脱,沈佑白找回的是倨傲。 包括她在楼梯口和魏奕旬吵闹时,他选择视而不见。 正如他从来不敢想,她有没有跟魏奕旬做过。 从来不敢。 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动手,把她被别人操过的下体掏空,然后做成一具标本。 沈佑白至今没分清她身上到底有几种花的味道。 但分清又如何。 味道再多,那都是别人花园里的事,他没权利过问。 可是尝过之后,再要他忍耐,就太难了。 烟草的皮革味在口腔和鼻腔一并散开,凉丝丝的滑进咽喉。 大段大段的念白传进耳里,突然来了一句—— 心欲不减,难免一身怆然。 如同影射沈佑白。 幕布外面是低沉的哀求声,“我的上帝啊,请求你把她扼杀。那么我将不会再有忧愁和恼怒,我会与她共眠。当世人找到我们,只有失去灵魂的躯体。” 哦。 沈佑白终于醒悟。 既然得不到,那不如就把她毁掉。 第十一章感冒(1) 五光十色的塑料珠子弹跳在地面上,其中一颗滚到她脚边。 徐品羽还握着门把,稍顿了几秒才松开手,僵直的转回身。 雨似乎停了许久。 晚霞从他身后的窗进来,逆光中沈佑白的神情不太清晰。 他只是看着徐品羽,静了片刻。 然后,沈佑白伸手到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什么。朝她的方向,抬手。 扔了过去。 徐品羽眼看着那银亮的东西,正成抛物线来到她面前,就下意识的用两手接住。 她低眸,是钥匙。 徐品羽的目光骤然放大,抬头直视他。 迎光的她,眼眸被照的,比散落一地的珠子更通透。她马上又低下头去开门。 沈佑白有点后悔太早把钥匙交出去 分卷阅读19 。 徐品羽有些发慌的将钥匙插进锁中,转动开了。她暗暗松口气。 向门外迈出一步后,她顿住。 几番犹豫,还是转身,问他,“你为什么锁门?” 沈佑白看她,“因为想操你啊。” 诚如他之所言。 徐品羽顿时愣在原地。 沈佑白挑眉,“不信?” 她表情依旧懵然。 所以他笑,“你留下来试试。” 仿佛现在才品味到他话的直白,同时让人心生恐慌。 徐品羽立刻慌乱的往后退,差点绊倒自己。 她飞奔下楼梯,裙摆忽落忽扬。 直到停在教学楼的门口,她记起了什么,一掌拍上自己的脑袋。 沈佑白没有想到,她又回来了。 看着此刻的他已经换了白T恤,手里拿着件浅灰的外套,应该正要穿上。 徐品羽颇觉尴尬,“我的包忘记带走了。” 她边说,边贴着墙挪到衣柜旁,拎出书包。 看样子是怕惨他了。 还以为她终于愿意将干干净净的气息,施舍给他一点。 结果仍然是一桩悲剧。 沈佑白嘴角愈渐上扬,笑出了声。 徐品羽抱着书包,怔了怔。 只回头匆匆看了他一眼,随即跑走。 没有仔细辨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笑中有点落寞。 她曾经想过,哪天一定要告诉沈佑白,你笑起来真的非常非常的好看。 但今天有这个机会,徐品羽却落荒而逃了。 高峰期的地铁站里人来人往。 站台上,面对着玻璃门,徐品羽走神的盯着,自己黑色的剪影。 列车平稳快速地,像穿过一个接一个的深渊。 耳边有很多声音,包括新闻播报、电视剧对白、有人在打电话。 徐品羽回过神,人已经站在一条窄巷子里了,身后是车流成河。 天色沉了一半,另一半也将被墨般染过。 她抬头看钢结构的楼梯上,闪着霓虹灯的招牌。 写着,成人商品专售。 徐品羽深呼吸,踏上楼梯板砰砰响。 她撩开店门口挂着黑色的布帘,走了进去。 昏暗的环境,萤蓝的光。 各式各样的皮鞭、吊环、捆绳、铆钉内衣。 柜台后面坐着打游戏的男人,没注意到她。 当徐品羽走到一排书架前,手正要触及到封面妖艳的DVD盒时,旁边突然蹿出个声音。 “小妹妹,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一下呀?” 她收回手,转头。 是刚才在收银柜台后的男人,唇上钉个环,眉上有纹身。 徐品羽微讶,“这还能介绍啊?” 男人扬声回答,“当然能!” 接着他眯眼笑,“这里头学问多着呢。” 徐品羽半懂不懂的点头,“好厉害的样子。” 男人拿下两盒DVD,问着,“你喜欢欧美,还是日韩的?” 又挨个指着,“或者道具类的、女仆装的、捆绑系的、全套调教的……” 徐品羽眨眨眼,“有没有教学的?” 男人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圈,亮起,“有啊!” 打开家门弥漫的饭菜香味飘来。 徐品羽感觉像背了个炸弹回家。 洗完碗筷,她擦干手。 观察了下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剧的陈秋芽,便一头钻到自己房间里。 悄悄锁好门,紧张到灯都忘了开。 徐品羽跟做贼似得拉开包,躺在里面的一盒碟片,封面是个穿着水手制服的清纯女生。 她咽下口水,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影片开始播放后,果真是教学。 但跟她说的教学,不是一件事。 老师将女学生伏倒在课桌上,她只能用手肘支撑。 他把女生的短裙推到腰际,扒下她的内裤,少女的私处和菊穴毫无保留的呈现。 上身完好的水手服,黑色的过膝袜与白嫩的腿根,更添几分迷欲的气氛。 女生两腿站的很开,与她臀部不同颜色的手指,开始探 分卷阅读20 索那两片粉肉之间的空隙。 画面转向女生的脸,她咬着嘴唇,细微的呻吟。 男人边抚摸着浑圆的臀,一根手指轻轻勾弄,再来两根并拢,慢慢插进女生的穴口。 看着那手指滑腻腻的在来回抽动,徐品羽微张着嘴。 就这么愣住了。 难忍空虚的女生扭动着蛮腰,“啊……老师……给我嘛……” “给你什么?嗯?” 男人连手指也抽了出来,此时暗红的穴口已经被扩张开,张张合合的像在吸着空气。 女生羞涩的说着,“给我老师的……肉棒……” 他腾出手脱下自己的裤子,一手扶住女生的腰。 一手握着自己的阳具,硕大的头部分开她的花唇,慢慢推进入少女的体内,被刺激的令她不禁一阵颤栗,“唔……哦……好涨啊……” 嫩穴条件反射的夹紧了阳具,让男人舒服的浑身一抖,同时用力地往前一挺。 “哦……插到底了……啊啊……”女生一通放荡乱叫。 男人尽根插入后,开始掌握节奏和速度地撞击着少女。退出只剩头含在穴口,再深深地捅进去。 女生嘴里开始大声地呻吟,“啊……啊……深一点再深一点……” 随着大力的抽插,下面囊袋晃动着打在她的臀上。 男人黝黑的毛粘连着透明的液体,十分淫迷。 几十下后他深撞进去,转动下身,碾磨的少女浪声不断,“哦,老师……啊你好棒……插得我好爽……” 拍打声加上桌子‘吱呀吱呀’地响,说不出的色欲。 这声音确实让人胸口像有火烧,静不下来。 所以徐品羽早已两手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间看去。 画面中的两个人疯狂的换着姿势。 最后男人抱住她的臀,紧紧按向自己,抖着闷吼。女生也大声叫着。 徐品羽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男人就先松开了女学生。 他的阳具带着乳白色的粘稠物出来,如同酸奶拉成了丝线。 瘫倒在地上的女生,配合镜头,展示着从颤动的花唇间流出的液体。 这时,教室门口又出现一个男人。该不会是要三个人一起? 吓得徐品羽手忙脚乱的找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整晚,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愁得。 因为徐品羽尚未体会到生理上的渴望,心理上先开始不适应,甚至有些恐惧。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片子的男主角长得,实在太对不起观众。 早晨起床,她就感冒了。 今天没下雨,气温有所回升。 德治学院的迎新祭还在继续,可她在哪都没看见沈佑白的身影。 走在烂熟于心的回家路上。 魏奕旬的手指点在她脑门正中,“你这眉头都皱一天了,在愁什么呢。” 徐品羽站住脚,“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不留给魏奕旬问询的时间,她朝另一个方向小跑而去。 他看着徐品羽回头挥手,“拜拜,明天见!” 她并不知道沈佑白的家在哪,只是来遇到他的便利店周围碰碰运气。 这附近很安静,梧桐枝叶团团如盖。 遥远的地方,出现他寂寂地行走的轮廓。 徐品羽发呆了一会儿,急忙跑上去。 没料追到他家门口,才喊住了他,“沈佑白同学。” 他怔了下,转身望向她。 沈佑白目光中蔓延的寒意,让她连平复跑步后的喘息,都不敢大声。 徐品羽迟疑的说,“我是来……还伞!” 她自己肯定着自己的说辞,从包里掏出一把折伞。 沈佑白一顿,接过雨伞,打算开门进家时,又被她制止。 “啊还有……” 徐品羽犹疑着该怎么说,“就是,那个,嗯……” 沈佑白目光微沉,凝视她半响,“先进来再说吧。” 在徐品羽怔愣间,眼前就是他家的内部构造。 沈佑白往里走说,“别脱鞋了。” 这话让她刚弯下的腰,又直起来。 但是,为什么不开灯? 徐品羽缓慢的带上门,光线随着门的缝隙越来越窄。 她有点慌,毕竟盲。 分卷阅读21 沈佑白记起她在黑暗中没有焦距的眼睛,随即转身。 她的视线不明朗了,忽然他气息撞入嗅觉,不断放大。 徐品羽惊的迅速闭上眼。 啪的一声。 他开了灯。 第十二章感冒(2) 大片光亮来袭,徐品羽不适的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先前因为昏暗的光线,没能看清他家的环境。眼下她站在玄关,有些愣神。 沈佑白家里从装修风格到摆设,都透着股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硬要找个形容词,大概是性冷淡的感觉。 白墙黑沙发、深棕木地板、玻璃茶几上放着白色烟灰缸,没有到处乱丢或者多余的杂物。能见到的柜子全是黑的,连电视的棱角好像都显得十分锋利。 徐品羽想,家具城的样板房都比他家摆件多。 她离神中,沈佑白正走向厨房,头不回的问,“喝什么?” 徐品羽回魂,跟上他身后,忙说,“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她在说,沈佑白像没听见似得,同时拿出一个玻璃杯,倒入冰水。 徐品羽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他手又一顿,转身将冷水倒掉大半,拎起不锈钢的水壶,往杯中注入热水。 握下他递来的水,她手心覆着玻璃杯,不烫的温度。 徐品羽微微点头,“谢谢。” 杯沿还没离开唇瓣,她好奇的问,“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沈佑白看着她,“不在。” “哦。”没法接话的徐品羽咬了下杯沿。 静了数秒,他说,“我一个人住。” 徐品羽几分惊讶,由衷说着,“好厉害,我要是一个人住肯定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而且我就光会吃饭不会做……” 她带着鼻音的说话声,更娇柔,喋喋不休的在耳边,沈佑白两手撑在光滑如镜的桌上,指尖点了几下。 他头一偏,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品羽愣了下,接着抿唇,“我是想问你……” 她定气,抬眼与他对视,“你昨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沈佑白神情未改,“我说什么了。” 她睁大眼睛,犹豫了一会儿,吐字含糊的说,“你……那什么我。” 他抬眉,“嗯?” 徐品羽急了,这人难道是故意的吗! 简直是抓心挠肝,她张了张嘴,却磕磕绊绊的蹦不出一个音,最终扑在桌上,头埋在交叠的胳膊里,“讲不出口。” 沈佑白从刚才就在盯着她的嘴唇,张合之间,白如雪的牙齿忽隐忽现。 直到她趴下,他随即抓住她的手腕,“你来。” 徐品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拉到了客厅后的走廊。 这面白墙上,挂着一排的画。 松开她的手,沈佑白打开了壁灯。 灯亮。 徐品羽眼前正对一幅有些怪异的画。 他问,“觉得它像什么?” 画布中间被划了一道口,破裂的边上,是黑色颜料绘出的纤绒。 像…… “羽毛。”她在不经意间,轻声说出。 沈佑白说,“原来这上面是没有画任何东西的,就像你。” 徐品羽转头看他,指着自己,“我?” 他目光不移的盯着那幅画,如同喃喃自语,“在我把它捅破了之后,才画成的。” 灯光下,是沈佑白侧脸的轮廓,该是冷清到像峭壁上的花,却在他眼神赤裸裸的写着痴迷。 静默片刻,他忽然转向徐品羽,问她,“知道现在我在想什么吗?” 徐品羽愣愣的摇了摇头。 他眸色很深,“我想,在这幅画下面,和你做爱。” 她顿时僵了下身子,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蔓延上来。 徐品羽慌张的说,“对不起。” 他笑,“吓到你了?” 又是那样落寞的笑,让她着急,“不是!” 徐品羽解释,“因为昨天你说了那句话,我就去买了一盘碟片。” 顿了顿,她别扭的说,“内容就是描述……那方面的。” 沈佑白只是皱了下的眉,随后露出懂了的表情。 “我也想好好观摩的,但是,但是他那个……” 分卷阅读22 她看起来十分纠结,脑海中又出现那些画面,“太可怕了。” 沈佑白说,“所以呢?” 徐品羽暗暗吸了口气,抬眼看他,“所以,能不能请你等我一段时间。” 她认真的说,“我需要有点心理准备。”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沈佑白的脸色完全沉下来了。 他冷冷的开口,“你和魏奕旬没做过。” 徐品羽诧异的怔了下,急忙说着,“他是我的好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说完,沈佑白看着她,那眼神…… 让她又冒出‘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的感觉。 盯了她一会儿,他说,“我不信。” 徐品羽委屈的皱起眉,“是真的。” 她边想边说,“不然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证明啊。” 徐品羽心急的只想解释清楚,没发觉他的目光有多炽烈。 沈佑白说,“用不着那么麻烦,让我看看就知道了。” 她眨了眨眼,“看什么?” 他拉着徐品羽走到廊尽头。 这里立着画架,周围地上都是瓶瓶罐罐的颜料。 沈佑白将她按坐在高脚椅上。 然后,徐品羽眼睁睁看着他,单膝跪在她面前。 她连妄想都不敢妄成这样。 可沈佑白对她说的是,“腿打开。” 徐品羽错愕了半秒,下意识的并紧双腿。 沈佑白的两只手分别覆上她的膝头,“别怕,羽毛,把腿打开。”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如此温柔的,叫出她的名字。 徐品羽像被催眠了一样,鬼迷心窍的顺着他手上不重的力道…… 打开了双腿。 沈佑白抓住她的裙边,攥了下,才缓缓掀上去。 她脑袋一片空白,只看见他的胸腔起伏变得明显。 他的手掌轻轻抚她的大腿,像对待一件渴望已久,但得到却不敢触碰的东西。 徐品羽收拢了下腿,“……很痒。” 沈佑白抬头看她。 那样的眼神,她莫名觉得,说不定,会死在这里。 她穿着浅蓝的内裤。 他的指腹隔着绵布碰上她私密之处时,她猛吸了口气,他另一只手握着她大腿,不让她合上。 拨开她内裤的底端,沾满肉欲的暗粉色,在他的眼里。 他抿唇,呼吸加重。 徐品羽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时,冰凉的指尖进入她的下体。 像全身被电流通过,她惊叫了声,抓住了沈佑白手腕。 他手顿住,但没有退出来,浅浅的卡在穴口。 “放心,我不会弄坏它。”他声音有点暗哑。 清楚的看见沈佑白眼睛里的隐忍,她松开了阻拦他的手,改去抓紧椅边。 他手指缓缓进去,开始的冰凉慢慢变得温热。 徐品羽闭上眼睛,咬住了唇,下体一阵阵酸软,两只脚难耐的在地上蹭着。 食指已经进入半截,他小幅度的转碾,很快涌来的液体,包裹住他的手指。 还想再往深处去,但触到隐隐有一层阻隔。 他蓦地站起身。 手指的抽离后,似乎一丝凉气直吹进穴洞里,激得徐品羽睁开眼。 沈佑白转身走开之前,按了下她的肩,力有点重。 留她还保持着打开双腿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表情怔懵。 他狠狠咬住食指关节,焦躁的在客厅翻找,从盒里抖出一根烟。 他的手微颤,火机打了几下才着。 不间断地猛吸了几口,皮革味带凉的入肺,他才好受了些,仰过头喘息。 其实,她有没有跟别人做过,对沈佑白来说,只要她从现在开始呆在他身边,剩下的,都无关紧要。 只是想找个借口,触碰她最柔软的地方。 他把自己害惨了。 徐品羽整理好裙子,惴惴不安的走到客厅。 她走到沈佑白旁边。 他随即弯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转身握住她的双肩,拉近自己。 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沈佑白说,“我等你。” 温软的唇离开 分卷阅读23 ,徐品羽抬头看他。 那张脸庞,他还是孤高狂妄的,一旦有了沉沦的色彩。 目睹难忘。 第十三章感冒(3) 画。 能表达一个人想法,传递那些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东西。 走廊这面墙上的画,没有纸醉金迷的奢华,用色都偏冷。 徐品羽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打量眼前的一幅画。 是海。 还有黑漆漆的夜空。 翻涌的海浪中,仅有帆,船身覆没不见踪影。 她指着问,“这里是船?” 他点头说,“对。” 她又转向廊尽头,看了一眼画架和满地的颜料,忽然间醒悟。 徐品羽有点惊讶,“这些全部都是你画的?” 沈佑白平静回答,“是。” 虽然徐品羽对美术没有研究,但是她作为一班的宣传策划委员,经常会画点海报之类。 本来觉得她也算有个拿得出手的小技能了,现在看看沈佑白的,信心完全被打击没了。 一个是儿童简笔画,一个是印象派作品。 他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只是他画的内容,透着消极的意味。 灰蒙蒙的雨雾、凋零的海棠、熄灭的烛、礁石、裂缝。 正因为有灵魂,才让人看得心里闷闷的。 徐品羽对他说,“你很孤独吗?” 沈佑白转过头来,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他没有反驳,只是笑,“要是心疼,现在就有办法安慰我。” 她问,“什么办法?” 沈佑白侧过身,目光真诚的抬手指向,那幅黑羽毛的画。 徐品羽愣了下,接着想起他说的话,脸颊发烫的扭过头,“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沈佑白说,“等一下。” 他走向一间房,进去出来,手里多了件黑色的外套。 他展开外套,盖在她肩上。 徐品羽发懵的配合他动作,抬胳膊伸进袖子。 她低头看着沈佑白将拉链对准,往上拉。运动型的外套领子很高,正好到她下巴。 要不是他说,“送你。” 徐品羽觉得自己可能一个晚上,都回不过来神。 走到室外冷风习习。 远处高立的灯,沿着下坡路的方向排列。 沈佑白关上门,转身就看到他的衣服,宽宽松松的套在她身上,风吹拂她的发丝,眼睛亮亮的望着他。 徐品羽问,“可以牵手吗?” 沈佑白没回答,走时牵住了她的手。 他指尖是凉的,到掌心才有点热度。 徐品羽挑剔的转着手腕,换成十指交握。 她在心里算着从这到家,坐地铁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沈佑白已经拦下一辆计程车了。 等她走入家门前的屋檐下,又转身对几步之外的沈佑白说,“衣服,我洗好再还你。” “不用了,就放在你那。” 他又紧跟着说了句,“快进去吧。” 陈秋芽正准备把菜热一遍,就看见徐品羽从客厅飞奔而过,嗖的跑没影了。 她愣了下,没多久,徐品羽又出现在眼前。 只是陈秋芽刚刚看到她,好像穿的不是这件衣服。 她对徐品羽比着手语,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心虚的少女挠了挠头,“老师找我有事。” 陈秋芽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洗漱完的徐品羽正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衣柜门上,那件不属于她的外套。 到现在还是恍惚的不行。 她缓慢的走上去,抱住衣服。 布料冰凉凉的贴着脸,似乎还有点淡淡的烟味。 她想,这一定是个梦,醒来这件衣服就消失了,还是抓紧时间,能抱一秒是一秒。 然而,当徐品羽躺上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闹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她顿然坐起,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晕延伸到衣柜。 黑色的外套,安静的挂在那。 徐品羽呆愣了片刻,拿起手机,给陈子萱打电话。 她说,“我和沈佑白差点那什么了。” 分卷阅读24 陈子萱回,“你睡醒了吗?” 看吧,不止她一个人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晨,徐品羽出门前,当喝水一样的灌了杯速溶咖啡。 魏奕旬如往常站在她家门口,两人并肩走着。 她突然唤了声,“魏奕旬。” “哦?” 徐品羽一脸严肃,“你喜欢我吗?” 被问的人表情瞬间变为惊愕,随后又嫌弃的反问,“你睡醒了吗?” 徐品羽皱眉,“你怎么总是和子萱说一样的话。” 魏奕旬急接,“是你在说梦话吧!” 她解释,“我不就是确定一下嘛。” 魏奕旬想了想,“怎么说呢,我把你当成朋友,但比朋友亲近点。” 他说,“你想啊,我们从小玩到大,要是喜欢你,我早八百年前就表白。” 徐品羽赞同的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他又补了句,“其实也不是比朋友亲近,就是习惯了。” 徐品羽冷脸,“绝交吧。” 魏奕旬睁大了眼。 她急忙威胁说,“你敢露出开心的表情,我真的跟你绝交哦!” 离校门不远的路上遇到陈子萱。 她早把徐品羽的梦话抛到脑后,跟平时一样说说笑笑。 陈子萱问她,“诶,今天你不是要给新生演讲,准备说什么。” 徐品羽不眨眼的慢慢吸气,班里架子鼓敲出的鼓点就像计算她屏息的时长。 陈子萱帮她说,“你忘了。” 昨晚的情况下,徐品羽确实没法记起还有这回事。 幸好,安排演讲的时间在下午。 变成演唱会现场的班里,是肯定没法写稿子的,她就去了自习室。 空荡荡的自习教室,一个人也没有。 要她把德治学院吹得天下无双,这简单。 可现在要她分享学习经验,总结学院生活感想,这就难了。 总不能写,本人在校从不留心学习,学院生活重点全在学生会长身上吧? 所以,徐品羽连午餐的时间都牺牲在这上面。 陈子萱拿着饼干,在走回教学楼的路上,咔哧咔哧的啃着。 她看到了沈佑白,很正常,这里是连接两栋楼的地方,但是他朝自己走来。 这就太不正常了。 陈子萱微微仰头看他,手上还捏着一块饼干,就愣住。 他问,“徐品羽呢?” 陈子萱下意识的回答,“她在自习室。” 沈佑白说,“谢谢。” 陈子萱边看着他离开,边说,“不……客气。” 沈佑白走后,她尚未回过神,转头就对上一张女生的脸。 吓得陈子萱一怔。 而那女生的眼神凶凶的瞪着她。 她被蔡瑶盯得莫名其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有事吗。” 蔡瑶语气直冲的问,“你和沈佑白什么关系!” 陈子萱想了半秒,“同学关系。” 她又问,“他来找你说了什么!” “他不是来找我的,他找……” 陈子萱眨眨眼,找回神智,“他找谁关你什么事啊!” 气走了蔡瑶,陈子萱的脑袋转了转。 沈佑白为什么要找羽毛,她不知道。 但她记得徐品羽曾经的那句,争取做沈佑白最讨厌的那个人。 陈子萱暗叫完蛋,她不会是闯祸了吧? 当初就该阻止她,别要去招惹沈佑白。 和谁对着干都行,与沈佑白为敌,她还想不想顺利毕业了。 第十四章感冒(4) 回到班级的陈子萱,脑洞开的越发波澜壮阔。 于是坐立不安,干脆去自习室找徐品羽。 太过投入的徐品羽,没察觉有人走进自习室。 阴影立在桌前。 她抬眼,视线内是白色的衣角,隐隐约约藏着的裤腰。 缓缓往上看去。 沈佑白只穿着校服的衬衣,连领带都没系。 这几天昼夜温差是有些大。 徐品羽将纸张调转了方向,递上去,“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样行吗?” 分卷阅读25 沈佑白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看着她说,“你要演讲。” 她点头。 他大致看了一遍,“还行,有些地方可以改改。” 话音刚落,徐品羽立即狗腿的捧给他一支笔。 沈佑白先接过笔,后又顿住,笔在指间转了半圈,和纸一起放在桌上。 她不解,“怎么了?” 沈佑白说,“我没有义务帮你改这个。” 她愣了愣,接着扁嘴,“说的一本正经,你想要什么报酬?” 徐品羽坐着,他站着,居高看下。 她的开衫没扣上,里面的衬衣,被少女酥胸撑起纽扣间的缝。 沈佑白没什么表情,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徐品羽迅速挡住胸口,往后靠去,“除了那什么!” 他低头笑了声,走到徐品羽旁边的座位,拉出椅子坐下,拿起笔。 她看着沈佑白沉默写字的侧脸,稍稍有些走神。 他睫毛不是很长,但很浓密,特别在眼尾。脸颊瘦,又不见骨。 徐品羽冒出个念头,拍拍他的肩,“哎。” 吸引他的注意,又指着他身后的方向,“你看,蝴蝶!" 沈佑白下意识的转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再转回来。 徐品羽趁机亲了他一下。 嘴。 只是瞬间轻轻的触碰,她就笑着往后坐好。 沈佑白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儿,面色很不好的移开视线,握着笔继续写。 徐品羽被他的表情弄得有些慌,小心的问,“你生气了吗?” 隔了几秒,他回答,“没有。” 沈佑白微重的鼻息后说,“我只是在忍耐。” 偏偏这时候烟没带在身上。 徐品羽愣了下,朦胧能懂他的意思。 她犹豫片刻,还是凑近沈佑白耳边。 徐品羽轻声说,“我怕有人会经过外面。” 当她的气息扑在耳朵上,沈佑白就不再动笔。 她又提议,“我们去厕所转转?” 沈佑白觉得好笑的重复,“去厕所,转转?” 但徐品羽一脸认真的点头。 自习室的门被拉开。 陈子萱有些茫然的站在门外,她走到徐品羽坐过的桌前。 书包还扔在椅子上,人却不知道去哪了。 而此时,她正和沈佑白关在男厕所的隔间里。 空间很小,安静到可以听见洗手池的滴水声。 徐品羽无措的看着他,“然后呢?” 沈佑白笑,“我怎么知道,是你让我来的。” 他说完,身子一晃。 是徐品羽突然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声音模糊,“我想接吻,但是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一霎,沈佑白拉起她的胳膊,勾上自己的脖子,往前走了一步,她的背就靠到墙。 他低着头沉浸在她颈间的气味里,哑声说着,“那就做点别的。” 徐品羽尚未及反应,他已抽出她塞在裙子里的衬衣,手从背后探进去。 炙热的手抚摸着背脊,让她呼吸一滞,脚底发软,搂紧了他的脖子。 指尖描着她背脊的线,另一只手从他们身体间窜上来,扭开她领口的扣子。 衬衣开到露出胸罩的蕾丝边,他头埋得更深,舔着她颈下到胸上的骨骼。 徐品羽心跳渐渐急促,但他就将手退走。 没给她疑惑的机会,听到解裤的声音,脑子又烧起来了。 她低头,视线刚触及他的下身,立刻踮脚,搂贴上他,不敢看。 只是鼻子靠着他肩,目光向下,又是他的窄臀,徐品羽干脆闭上眼睛。 可沈佑白又撩起她的裙子。 她吓得后退半步,急忙制止。 沈佑白不动,但说,“你把内裤脱了,不然等下会湿。” 徐品羽猛摇头,“不要!” 沈佑白按住她腰,往怀里带,有些好笑的咬了咬她耳尖。 他说,“我不进去。” 她带点颤音,“我怕。” 那就这样吧。 沈佑白捞起她的一条腿,抬高她的身子,将自己灼热的欲望放进她内裤下。 只是摩擦了一下她的私处,他重重呼出一声粗气,意志就在瞬间像被剪断,抑制不住的摆动身体 分卷阅读26 。 比他矮许多的徐品羽,只能踮着脚支撑,把重心都靠向他。 结果就是任他为所欲为。 徐品羽紧闭着眼睛,脑袋里竟然在回想刚刚的一瞥,他下身那根是什么颜色的。 粗长的东西贴着她下体来来回回,速度快慢不成章法。 进进退退,圆头经常撞错方向,隔着内裤顶开她的阴唇。 徐品羽攥着他后领的衣服,在震晃间扯乱,垂眸就是他衬衫下的肩胛骨尤其明显。 她神经敏感下,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 一声又一声,在靠近。 吓得她嘴巴紧贴上沈佑白的锁骨,想阻挡情不自禁的低吟。 鼻子又因为感冒堵着,好不容易等外头的人走远,她差点被憋死了。 没有真正插入交融,沈佑白闻着她的味道,在她下体摩擦,无疑是煎熬。 但他狂热到甘愿被折磨。 徐品羽不知道快感是什么滋味,只是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挠着心头,时而舒爽,时而痒。 她开始就感觉到有液体从穴中流出来,随着他的欲望一直搓擦着她的花蒂。 就在这一秒,有股热源在她忍不住的状态下喷出来了。 徐品羽推着他的肩,脚跟软绵绵的落地,脑中一白,“我……这是……尿了?” 沈佑白愣了下,摇头,“不是尿。” 他肯定,“是你高潮了。” 说着,他很快再次揭起裙摆,手伸进徐品羽内裤里,两指在柔韧的穴口转了一圈,勾出清澈的液体。 给她看。 但是他却盯着自己的指腹,喉间一动。 徐品羽慌乱的舌头打结,“怎……怎么办现在。” 沈佑白声音还是低哑的,“先拿纸垫着,出去等我。” 她羞到不行的转身抽出几节纸巾,擦了下穴口,扔进垃圾桶里,纸团上沾着有点稠的透明液体。 再垫上几层纸在内裤底端。 处理完自己,徐品羽忙转身问他,“那你呢?” 沈佑白背倚着墙,举了下手。 意思是用手。 徐品羽依然不太敢看向他的下身,却踌躇在原地。 他偏头,笑了笑,“你准备留下观摩吗?” 没曾想,她出人意料的说,“我帮你吧。” 和他面对面站着,眼看着自己纤白的手,握住他粗长的根。 她暂时僵住,没有动。 沈佑白提醒,“握紧一点。” 她回神,慌张间,手上没轻重的使劲。 他略显难受的闷哼了声,皱紧眉头,“……太紧了。” 徐品羽立刻松了些。 她找不到规则的套弄,也让沈佑白沉沦在欲望中。 只要这只手是徐品羽的,就够刺激了。 一直盯着他的分身看,恐惧感一点点在消亡。 刚抬头想跟他说,她好像没有那么怕这东西了。 眼中,沈佑白不自觉舔了下嘴唇,咬紧了牙。 原来妖孽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是可以的。 徐品羽有点被蛊惑的问,“这样舒服吗?” 沈佑白突然瞪着她,一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带,吻住她。 另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带领着她去慰抚自己。 上面唇舌深入交缠,交换对方的津液。 下面大幅度的揉弄欲望,偶尔被她的指甲轻轻刮到。 这种快感叠加,他近乎疯狂。 直到徐品羽呜咽了声。 沈佑白松开她,迅速抽出几张纸,接下自己灼热的白浆。 徐品羽站在旁边,大口喘息,眼神有些迷离,面色缺氧到绯红。 他别过脸去,不看她。 不然熄下的火,又会叫嚣着燎原。 第十五章噩梦(3) 她从更衣室逃走后,沈佑白目光扫过地上静止的珠子。 转身,继续换衣服。 隔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徐品羽强装镇定的说,“我的包忘记带走了。” 但是贴墙挪步到衣柜的动作,还是拆穿了她。 她眼中闪动的,是畏惧。 看她抱走书包逃跑的样子,沈佑白笑了。 他觉得很可爱。 分卷阅读27 恨不得掐死她。 回到家。 沈佑白取下那幅被他捅了一条裂缝的画布。 他坐在画架对面,掏出烟盒,倒出火机。 将烟抿在唇间,低头点上。 尼古丁麻痹神经,他闭上眼睛,微微仰头。 指尖在回忆,压向她私处那一刻的触感。 他抓起笔,沾水和颜料。 染上那张画布。 把完成的画重新挂回原位。 他静静盯着,被遗忘在指间的烟,火光无声的忽隐忽现。 离开走廊时,他习惯性的摸上壁灯。 关掉后,又打开。 他回头看了眼那幅羽毛。 她似乎在漆黑的地方看不见。 这灯光,还是给它留着吧。 凌晨。 沈佑白才入眠。 又是一个吊诡的梦。 她站在走廊,欣赏那幅画。 他上去。 她转身,朝他伸出拳头。 手腕翻转,摊开掌心,是刀片。 纤薄,锋利。 这是第一次,她出现在梦中,没有直接开始不真实的呻吟。 而用着让他瘾欲难忍的声音。 对他说着,你往身上划一道,我就脱掉一件衣服。 他问,割在脖子上呢? 她笑,那就做。 笑的像玫瑰浸在红酒中,分不清两者的颜色。 他皱起眉头,没动。 她唇角一勾,不敢? 他摇头,你是假的。 她瞬间敛下笑容,缓缓眨眼说,我当然是假的。 走近他面前,她讥讽的笑,真的那么干净漂亮,碰她,你配吗? 拉起他的手,她将刀片放在他掌心。 她说着,如果不要,我就走了。 别走。 他捏住冰凉的薄刃,触及皮肤就渗出血珠。 她好像早就料到般的笑。 他从小臂中间,往肘心割出一道口子。 血液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她笑着脱去开衫。 他一刀刀剖着自己。鲜血喷涌如同绽开的玫瑰。 她一件件脱下衣服。长发滑过衣襟,垂在背后。 直到她没有衣服可以脱了,就被他推倒在床上。 她脸上、嘴边、细颈、胸、全身,满床都是血,是他的血。 拼命进出她的身体,可他感受不到快感,更没有痛觉。 她一直笑。 血液粘着她发丝贴在面颊上,眼里没有欲望,全是对他的嘲讽。 即使这样,也美到让他疯狂。 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她搂上他的脖子。 对他耳边说着,你好可怜。 沈佑白醒了。 视线在光线微弱的房间中打量几秒,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垂眸,床面洁白。 不存在殷红的色彩,哪怕一滴。 他闭上眼,沉重的呼吸后,掀开被子下床。 早晨,七点左右。 沈佑白准备去学校前,接到一通电话,那边的男人说着,“少爷。现在夫人的情况不太好。” 他来到城郊的沈宅。 简玥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进来还不到几分钟,她就醒了。 两人对视了许久,谁都没开口。 然后,她声音有些虚弱的说,“我就是胃有些不舒服,医生看过。丁叔太小题大做,还叫你来一趟。” 简玥挪出一半的位置,拍了拍床,“陪我一会儿吧。” 沈佑白顺从的坐在她床边,只是始终没说话。 也没有表情。 那天,沈佑白十二岁生日刚过。 简玥在浴缸中割腕自杀,未遂。 他站在简玥的病床边,攥着拳头,“爸爸他为什么不来。” 他的生日沈文颂不回来。 连她发生这种事,沈文颂也不回来。 简玥愣了下,“为什么不来?” 她笑,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来。” 他不 分卷阅读28 懂,非常不能理解的看着她。 简玥问他,“佑白,你只知道他对我就像陌生人,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没等他摇头,简玥就直接说,“我不仅拆散他和他最爱的人,还差点害死了那个女人,幸好她最后抢救回来,可惜成了个哑巴。” 至今,下落不明。 她笑的凄惨,“妈妈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不恨我,是最大的宽容了。” 简玥抬眼,看着他,“而你。” “佑白,你是当初我用来逼迫他结婚的筹码。” 他愣住。 他眼里,是简玥认真的神情,“所以沈文颂,从来没期待过你。” 她又说,“但我是爱你的。” 沈佑白咽下喉间酸疼。 他问,“你跟十二岁的小孩说这些,合适吗?” 简玥怔了怔,躲避他的目光,“我只是想,让你早点明白。” 她摇头,“别对他像父亲那样要求。他给你什么,你接受就好。” 沈佑白固执的盯着她,眼睛通红。 最后,简玥近乎是对她自己告诫般,说着,“奢求不该是你的东西,不会有好结果。” 他压抑着。 回到沈宅,他摔毁了所有,他能砸得动的。 佣人吓得愣了半响,冲上去拦他。 沈佑白听不见那些东西碎落的响声。 一切支离破碎的画面,在他看来就像默片。 他失去理智。 满手狰狞的血迹。 简玥一觉熟睡到傍晚。 醒过来时,沈佑白还坐在她床边。 她想要柔声,只是喉咙有些干涩,“留下吃晚饭吗?” 这次,沈佑白没有应允。 他摇头。 回到家门口。 听见,有人在喊他。 “沈佑白同学。” 和梦境中那个人的声音,非常接近。 他顿了下,转身。 她匆匆跑来,用嘴巴呼吸。开开合合,胸腔微微起伏。 沈佑白仿佛听到,那个人用和她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耳边说。 她不是你的。 他在瞬间冒出个念头。 让她走入他家,和她分享,他真实的想法。 然后,把她关起来。 如果她要逃,就把她杀了。 这个极端的想法,被她几句话遏止。 最后,在指尖毫无阻隔的进入她穴口时,他已经记不清梦中那个人的声音。 只有徐品羽急促的呼吸。 她紧闭着眼睛,颤动的睫毛像蜘蛛网上,困住的蝴蝶。 当天晚上,以及连着好几夜。 他都没再做梦,唯独有一次。 但感觉不太一样。 梦中。 抱着他肩的人,不是嘲讽的笑,不是媚的呻吟。 是咬着嘴唇,忍住情欲的宣泄,被他撞到,眼睫上都是水汽。 她眼中倒映着他的样子,“这样舒服吗?” 第十六章研究(1) 最后,徐品羽从隔间出来,沈佑白拉过她到水池边洗手。 恰好这时,有位男同学吹着悠扬的口哨,边进厕所边解裤子。 徐品羽闻声转头,一愣。 男同学抬头见到她,更愣。 两人对望间,沈佑白平静的在帮她洗手,水声哗哗作响。 男同学面露惊愕,转身就跑。 徐品羽回过神,“完了,我要出名了。” 她说着,“明天肯定整个德治,都知道我进了男厕所。” 沈佑白放开她的手,关上水龙头,他依然没表情,似乎不关心这件事。 徐品羽又恍然,“啊,也不一定,会说我是人妖呢?” 话音落,沈佑白微皱眉头,把纸巾塞到她手心,曲起指关节敲了下她的脑袋。 回到自习室。 徐品羽吓了一跳,书包不见了。 桌上有张纸条,是陈子萱留下的。 安全起见,她把徐品羽的书包带走了。 虚惊一场。 她刚松了口气,又尖叫,“哎呀!” 沈佑白疑惑。 徐品羽自发解释,“我把 分卷阅读29 光碟藏在书包里。” “什么光碟?” 徐品羽张了口,卡了半天,尴尬的闭上嘴。 是她不敢留在家里的,教学(py)光碟。 虽然知道子萱不会乱翻她书包,但还是有点心慌。 徐品羽低头收起桌上的稿子,边说,“我去找她。” 而且,也快到演讲时间了。 她抱着稿子,转身鼻尖就蹭到沈佑白的衬衫,条件反射的后退半步。 徐品羽抬头,他正好说着,“放学等我。” 她眨了眨眼,“一起回家?” 又说,“不顺路呀。” 沈佑白沉下眼眸,“你和魏奕旬顺路?” 她诚实的点头,“他家就在我家后面。” 他跳回上一个问题,说着,“多走两遍就顺路了。” 沈佑白笑的有几分威胁的意味,不容她拒绝。 下午三点半。 阶梯教室坐满了人。 徐品羽站在旁边,等音响调试完毕,她走上讲台。 刚刚才得知,下面坐的只是A到K班中,后六个班的同学。 徐品羽瞬间紧张感减半。 本来她奇怪呢,要给前五个班演讲,排上几百年都轮不到她吧。 她手握麦克风,微笑说,“学弟学妹们好,我叫徐品羽,是3年K班的班长。” 演讲过程中,她想着大家都是这半边世界的人,就越说越从容。 结尾,“以上,是我在德治学院的这三年,总结出的一些感想,仅供参考。祝愿大家未来在这度过的时光,都值得收藏。” 说了句谢谢之后,徐品羽轻放下话筒。 看现场的反应挺好,她心想这次演讲算过得去了吧? 她并不知道这些投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个人在心里,留下了悸动的种子。 在教学楼门口。 徐品羽抱着自己的书包,向陈子萱和魏奕旬前行的身影,挥手喊着,“拜拜,明天见。” 晚霞染透天空,三三两两同学擦肩而过,很快校园就空了。 她等了近十五分钟,记起今天下午好像是,A班话剧最后一场。 正打算去小礼堂找沈佑白,就看见他走来。衬衫全掖在皮带里,领带系的工整。 徐品羽一愣,“你衣服怎么没换?” 沈佑白拎过她的书包,说着,“没事,走吧。” 因为道具出问题,所以演出延时。 话剧一落幕,他就赶来了。 天色愈见昏沉。 在距离徐品羽家还有几百米左右的路上,她左顾右盼。 沈佑白不解,“你在看什么。” “我想找个垃圾桶,扔东西。” 他用疑问的语气重复,“扔东西?” 徐品羽拉他走到路旁的小巷中,站住,指了下他手里的书包。 沈佑白打开她的书包,头一偏,抽出盒DVD。 封面上的女生穿着制服,但似乎没穿内衣。若隐若现的点,在轻薄的衣服下。 徐品羽在瞬间回忆起封面的图片,两手伸到他眼下,挡在盒子上。 怎么能,让他看到,别的女生那副样子。 她着急的说,“太可怕,你看不下去的。” 然后从沈佑白手里夺过DVD,迅速扔进身旁的垃圾桶中。 他跟着出声,“恐怖片?” 徐品羽一顿,“你没看到封面吗?” 沈佑白说,“看到了,不像恐怖片,倒像是……” 她慌忙打断,“没错没错,就是那种片。” 他又问,“那为什么看不下去?” “因为片里的女主居然在上课的时候,藏在讲台桌下面,给那个男老师,用嘴那样。然后放学又在教室里那样。”徐品羽说着脸就皱起来,仿佛画面回到眼前。 沈佑白笑,“就这样?” 她愣了下。 确实,男生好像都经常观赏这种片。 徐品羽看着他,“你看过这类的片吗?” 他点头。 徐品羽抿了抿唇,“喜欢……那样吗?” 沈佑白想了想,“还可以。” 她用力吸气,眼睛睁大了些。 一想到,沈佑白对着别的女人的身体自慰,她就胸闷的难受。 徐品羽不服的说,“拍这些片 分卷阅读30 的,长得都不是很好看啊。” 他摇头,“我会幻想成你的脸。” 不能再继续聊这个了,要出事。 徐品羽试图终止,“反正我看不下去,结果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沈佑白赞同,“光看是不行。”这必须实践。 “对啊。” 徐品羽不经意间,又绕回这话题,“那男人一揉女生的胸,她就很享受。” “可我自己……” 她疑惑的说着,双手就抓上自己的胸。 沈佑白愣了下,她指缝间衣服,随着她捏了两下酥胸,撑平又皱起。 徐品羽抬眼,接着说,“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他紧紧盯着,在她放手后衬衣残留的褶皱,觉得喉咙很干。 沈佑白说,“晚点再回家吧。” 徐品羽看着他,“为什么?” 沈佑白目光向上,回到她的眼睛,“你不是想知道,会有什么感觉吗。” 顿了顿,他说,“我告诉你。” 徐品羽在懵然间,醒觉自己和他到附近的宾馆了。 柜台后的员工小姐,神情像是司空见惯。 进房,徐品羽视线打量一圈。 空间挺大,床不小,宾馆的气味。 她随口说着,“特地开间房,不做点什么好像很浪费。” 沈佑白把她的书包扔在一边,食指扣着领带的结扯松,扭开领口的扣子。 同时说着,“做吧。” 徐品羽愣了愣。 看着他解开袖扣,往上翻折了几下。 她回过神,“不不……我还没准备好。” 沈佑白坐在床上笑,两腿分开出一块空位,“我是说,坐这来。” 他拍了拍胯前的床面。 第十七章研究(2) 徐品羽朝着他走上前,想了想,背对他坐下。 与沈佑白的胸膛,有段似有似无的距离。 她偏过头,淡淡的烟味同时逼近她的脸。 沈佑白身子往前靠,贴上她的背,说话声和她耳朵之间,只有毫厘,“你还是。” 伴随着他轻到虚薄的声音,手撩起她的裙摆,勾住内裤的边。 “把内裤脱了吧,免得又……” 徐品羽条件反射的跳起来,脚还没站稳,又被他扣住手腕往后一扯,重新坐回床上,背撞进他怀里。 沈佑白的小臂拦在她腹部,紧锢着她起不来了。 徐品羽急忙回头,灼热的气息对着她鼻尖说,“我连裤子都没脱,你放心。” 她也不想再体验湿的内裤贴着自己的感觉,今天幸好她有带护垫在包里。 所以,徐品羽犹豫不到片刻,两手伸到裙里,拉住内裤,微微抬起臀部又落下。 沈佑白盯着那条浅色印花的布料,从她白皙的大腿推出,沿着纤细的小腿滑下。 她左右瞧了瞧,然后只好把内裤放在床脚。 徐品羽稍转过些头,问他,“那……接下来呢?” 沈佑白看着她微垂的睫毛,往下是杏红的唇色。他一下便敛了神情。 他没回答,而背后环住她的手,从腋下抬起,打开她的衬衣纽扣。 徐品羽愣了愣,低头就是那双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优雅的做着色欲的事。 由上到下,不急不慢的。 衬衣敞开,里面是浅粉的胸罩,包裹着她圆润的娇乳。 沈佑白的视线中,是蕾丝边夹在她的乳沟间。他无意识的抿了下嘴。 当陌生的触感隔着胸罩,盖住她的乳房,她鸡皮疙瘩顿起了一身。 徐品羽微张开口,眼里是他两只手掌握着她的胸,一下下推挤到中间。 她感觉有一股奇异的浪,在身体里翻来滚去,浑然不知自己开始用嘴巴呼吸。 沈佑白咽下喉咙的干涩,在她耳边吐气,“脱掉好吗?” 他说,“我想看。” 他的鼻息喷在她肩上,声音让她联想到雪中燃烧的火堆,分不清冷还是热。 但可以肯定,这嗓音是徐品羽的催情剂。 她被迷惑到思维不受控制,剥下衬衣,双手背到身后,解开了胸罩的插扣。 失去依附露出的少女酥胸,像成熟的蜜桃,起伏的等待人品尝。 沈佑白屏住呼吸。 他的手在快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