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之盛(1v1甜文)》 分卷阅读1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內容簡介 苏青是因为沈重的器大活好而成为沈太太的,没想到婚后一年,沈重就出了车祸…… 复健中的沈先生:怎么,还想要吗? 沈太太:……为什么你身体不管怎么残都这么厉害…… 沈先生:不,我的厉害与身体状况无关。 又霸道又软萌的总裁VS又温柔又甜美的小明星 剧情+H,剧情大概是温情小甜饼(有虐也是小虐怡情这样),H是……情到浓处温柔H(?有这样一个H的类型吗?) 男主一开始身体很残,会一点点好,但是比较缓慢,其间会渐渐解锁各种体位。 作者不是医学相关人士,所有身体和恢复方面的内容都是在进行了一点研究的基础上为了剧情(开车)而发挥的,不是百分之百符合现实,请大家谅解。 本文隔日更,收藏和珠珠都可能触发加更!PS每个账号每天都有两颗珍珠的哦,免费来的,点击“我要评分”就可以投珠珠啦,谢谢大家! 初来乍到,除了码字什么都不会,还请大家多多谅解,多多交流哦! 1.摸摸我,嗯? 苏青近来常做一个梦。春梦。 梦里那个男人矫健修长,全身都是练得恰到好处的肌肉,身下那物的粗长均完美契合她的身体。 他将她压在身下,一边绕圈舔着她白软耳垂,一边略带湿气问:“还要不要,青青?” 苏青全身软成一滩清水,无力地娇哼,“嗯”了一声。 于是他加快冲撞的速度,温柔又霸道地来来回回,挨挨擦擦。 对准了苏青体内某一处不断用力的同时,他还腾出了一只手,轻点她胸前的小粉凸起。 苏青哀哀求饶,叫他“不要停”。 他很配合地来回进出,一直将她带上波澜起伏的高峰。 苏青在梦中绞紧了双腿,反躬了腰背去迎他,一波波热流从体内往外翻滚。 他在她身上舔舐轻吻,一手捉住她两只手腕,轻松地压住不让她动。 她脑中绽出烟花,想用双腿勾紧他,让他不要走。 但是高潮过后梦便结束了。 梦中的人也消失了。 苏青在一片黑暗的房间中醒来。 她一个人睡在六尺大床上,房中开着暖气,还有加湿器轻微的吐泡声。 苏青缓了一会儿,慢慢拥被坐起身来。 刚才的春梦虽然激烈,但在她身体里却留下了一波波不满足的空虚。 自动窗帘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拉开了一半,她借着晨光看向大床边的一张护理床。 床上的沈重也醒了,正不声不响地看着她,眼里黑沉沉的,一点情绪都看不见。 苏青在心底叹了叹气,光脚下床站在沈重床边问:“要不要起床?” 沈重哑着声音“嗯”了一下。 苏青摁下电动按钮,护理床的上半部分嗡嗡地抬起,至三十度角。 “头晕吗?”她微俯下身问。 沈重没有立刻搭话,闭眼适应了一会儿说:“再起来一些。” 苏青再次按钮,床抬到了四十五度。 不能再高了,再高沈重就要头晕了。 “我先去洗澡。”她放下手中操纵板,低头亲亲他脸颊,“我叫何医生来帮你。” 沈重还闭着眼,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苏青用通话机叫来何方,自己走去了浴室洗澡。 水流再大,也冲不走她的空虚与无奈。 刚才梦中的人,与躺在护理床上起身都困难的人,都是她的沈重。 认识沈重时,他们俩都风华正茂,几乎是一见钟情,一拍即合。 几次上床后,苏青就决定要嫁给沈重。 不光因为他的权势地位,还因为他的……厉害。 苏青不是无知少女,沈重却是二十几年来第一个让她体验到多重高潮的人。 只是婚后刚高高兴兴地过了一年,沈重就出了车祸,伤到了颈椎,住了几个月ICU,又住了几个月普通病房才回家。 医生没有把话说死,只说年轻人慢慢复健保养,说不定有奇迹发生。但目前沈重依旧只有一双手臂能小范围活动,手指做不了太过精准的动作,胸部以下则毫无知觉。 苏青洗完了澡,又在洗手间坐了许久,估算着何方应当已经帮沈重做好了起床的步骤,才拉开门往外看了看。 沈重果然已经换了衣服,半靠在护理床上看着窗外了。 有佣人正在送早餐进来,将小餐桌推到了沈重床边。 何方早晨要替沈重更衣擦身,这些费力肮脏的事沈重从来不让苏青做,还要把她往外赶。 平时都是沈重自己吃饭,但苏青知道他看见自己做春梦了,应该心里不好过,于是在沈重床头坐下,端起瘦肉粥舀了一勺,吹凉了送到沈重唇边,温言细语说:“今天状况怎么样?” “还好。”沈重含住了那口粥,用力地咽下去。 “昨天夜里没有痉挛吧?”苏青低头看着粥,不敢对上沈重的目光。 “嗯。” “那就好。”苏青又喂了一勺粥给他,“今天我有个通告,待会就要出门。你看电脑不要看太久。” “嗯。” 他心情还是很差的样子,苏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机械地舀粥抬手,喂沈重吃了半碗粥以后,刚想放下粥碗喘一口气,沈重便突然抬手抓住了她手腕。 说抓其实也不大恰当,他只是把几根无力的修长手指搭在了她腕上。 他手特别凉,一点儿也没有当年的炙热温度,苏青心一颤,用另一只手扶住了他手腕。 “怎么啦?”苏青硬是挤出一个微笑,抬头看了沈重一眼。 他还是很好看。 原先是阳光帅气,现在更瘦了一些,面孔轮廓愈发清矍明显, 分卷阅读2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带着微微脆弱的美感。 沈重盯着她看,眉头皱起了微漾。 片刻后他嘶哑着声音问:“你早晨梦见什么了?” 苏青撇过头去:“没有什么啦。” 沈重尽力想抓紧她,用不上劲的手臂已经微微颤抖:“你梦见我们以前了是不是?” 苏青垂下头。 沈重变成这样谁都不想,可她看到他瘫软无力的身体,就会更想他原来那么有力的肉体,这也不是靠意志能转移的。清醒的时候她尽量接受现实,但梦境她实在无法掌控。 “没有啦。不要乱讲。”苏青放下手里的碗,将他的手握住,“吃饱了吗?” 沈重没有被她打岔打过去,只是拿另一只胳膊撑住床,努力想坐起来一些,靠她近一点。 这样小的动作他做起来都艰难,苏青看着他挣扎,既有点心疼,又有点害怕和别扭。 她扶住他肩,凑近他一些问:“你要做什么?” 沈重脱力地摔回床上,一只手软软地拉着她手要往被子里送:“你觉得我恶心是不是?” 苏青本能地想把手往外抽,却又不敢用太大力,“没有啊,我怎么会觉得你……” 沈重打断她:“那你摸摸我啊!” roUshuwu 苏青僵在原地不敢动。 沈重受伤以后她就没有怎么跟他亲近过,一是他身体脆弱,经不起折腾,二是她确实觉得病怏怏、软绵绵的身体让她看着心里难受,摸着……大概更难受。 沈重盯着她的双眼带着怒火,一着急无力的手就胡乱拖着她手乱动,却一直都没能把她的手塞到被子下面。 苏青借机抽回了手,安抚着将沈重的手放在他身侧摆好,温柔地说:“别这么激动,当心头晕。” 她逃不过去,弯腰探身吻了吻沈重额头,双峰小心地往他胸口贴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马上就坐直了身体。 沈重闭起眼,不知是平息身体的难受还是心头的不快,片刻后又恢复了淡定,睁眼说:“晚上早点回来,嗯?” 沈重最喜欢用这个微微上扬的“嗯”字,以前每次都“嗯”地她浑身酥麻。 “求求我,我就不弄你了,嗯?” “是这里吗,嗯?” “再往下一点,嗯?” 苏青想到过往,就觉得尾椎骨往上泛起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还有一阵抓又抓不住的过电快感。 2.我想抱抱你(吻戏一丢丢) 苏青是个二线演员,当时跟家世显赫、事业有成的沈重结婚时,还颇掀起了一番热论。 婚后沈重没提过让她退出舞台,只是沈重受伤这一年多来,她不得不减少了许多活动,今天是个简单的品牌发布站台活动,只需要半天时间,所以她才接的。 助理蔻蔻在一楼厅里等着她,一见她下楼就凑过来说:“青青姐,我们待会儿活动结束以后去逛逛街好不好?你好久都没有出门了哎。” 苏青笑了笑,“好啊。” 保姆车,大型商场,VIP化妆间,华服与首饰,都是苏青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曾经她也是天之骄女,事事顺心,直到沈重的车祸改变了一切。 今天苏青出席的是个手表品牌的发布会,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当红小生,游泳运动员出身,隔着西装都能感觉到喷薄欲出的八块腹肌和两块胸大肌,身材和个头都跟当年的沈重有些相似。 苏青在主持人说话的间隙不时偷瞄小鲜肉两眼,心里替自己难过,更替沈重难过。 曾经她喜欢的肉体也是这样紧实有力的,而不是白白软软瘫成一片的。 这并不是她难以面对沈重的主要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以前都是她仰视他,现在却变成了俯视他。 发布会结束得很快,事后有媒体采访环节,所有记者都纷纷关心沈重的身体状况。 苏青现在是不离不弃的贤妻,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上带着温婉得体的笑:“我先生一直有在积极复健,他年轻底子好,正在慢慢好转,谢谢大家关心。” 记者们纷纷祝福她,还表示希望早日看到她与沈先生这对神仙眷侣同框。 活动结束后,蔻蔻拖着苏青去新开的商场里逛了一大圈,还吃了晚饭,又去pub喝酒。 蔻蔻可能是最理解苏青心里苦闷的人,知道她每天几乎足不出户,能出门也是下了很大决心,于是陪她玩到了半夜,才将半醉的苏青送回了家。 苏青摸黑先去了浴室。 她半清醒状态下仍然记得沈重不喜欢酒气,若被他知道她去买醉,只怕会又气又恼。 roUshuwu 强撑着把自己洗干净后,苏青脚下发飘地回了卧室,轻手轻脚地上床。 她刚掀开被子要躺下,就听见床上有人冷冰冰地问:“我的晚安吻呢?” 苏青一下子就清醒了。 沈重已经跟她分床睡了一年多了,今天怎么跑到她床上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苏青探身开灯,“这床太软了,你不能睡的。” 沈重被突如其来的灯光晃了下眼,微偏了头抱怨说:“你说过要早点回来的。” 苏青愣了愣,心里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把沈重挪回他的护理床上。 两人的卧室非常宽敞,两张床之间离得不近,她平时也没做过搬动沈重这种事…… 沈重转回头来盯住她,眼里还有不满,但嘴唇动了动,开口时忽然声音就软了:“青青,我的晚安吻呢?” 苏青心一酸,别无他法,只好照例凑过去低头在他额上落下浅浅一吻。 沈重早有准备,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就抬起手臂,勾住了她脖子。 分卷阅读3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他手上没什么力气,苏青却猝不及防,被他带歪了一些,那个吻就落在了他嘴唇上。 他立刻张开双唇,将她下唇咬在齿间。 沈重的吻技还是那么得好,时轻时重地轻抿着她的嘴唇,温热柔软的舌头探入了她口中不时柔柔搅动,喉头发出低沉性感的呻吟。 苏青许久没有这样深入地吻他了,不自觉地半趴在了他胸口,脑袋凑过去,饥渴地含住他滑腻的舌头,又拿自己的舌头去勾他的上颚,来回画圈。 两人干柴烈火般地吻在了一起,苏青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迫,身下也很快有了反应。 怎么那么空…… 谁来填满我…… 她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咬了沈重一下,暗示她想要更多。 沈重吃了痛,手便不自主地软了软,从她的脖子上滑了下来。 他的手从她肩上滑落,那微凉的触感一下子提醒了苏青。 她猛地往后撤了身体,右手抚上他左胸口。 瘫痪后沈重的身体大不如前,稍微折腾一下都会心悸,她可能是真醉了,才敢这样去配合他,撩他。 沈重果然有些气喘,双颊泛红地看着她,仰面躺在床上,浑身一动都不能动,只有胸口上下起伏。 苏青紧张地替他顺了会儿气,见他反应并不激烈,心跳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才舒了口气,轻声问:“你不要紧吧?” 沈重摇摇头,神情有些沮丧。 苏青也颓然地坐在床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再度提起刚才的话题:“你怎么睡在大床上?腰会疼的吧……” 沈重抬眼看她,眸中带着水汽,声音低哑惆怅:“我想抱抱你。” (本来只是想写一点点自己想写的东西,没想到一发就有可爱的天使收藏,还收到了宝贵的珍珠,我真的好受宠若惊好高兴!一下子动力满满!以后会更努力码字和更新来感激大家的!) 3.亲就能亲得她高潮。 苏青当然是爱沈重的。 只是与原先纯粹的浓情蜜意不同,她现在对他多了些不知所措。 怕一不小心让他残破的身体更难受,又怕一不小心伤了他脆弱的心。 以前的沈重不会撒娇,不会软弱,只会强势地将她压住,逼她求饶,事事都要掌控着她。 虽然沈重只比她大五岁,也才刚三十,但苏青很喜欢曾经那种事事都可以依赖他的感觉,也很不适应沈重现在这无助软弱的样子,更不忍心看他肌肉发达的身体变得不能动弹。 她思量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何方不在,我不敢动你,今晚就这样睡吧,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叫醒我,好不好?” 沈重见她冷静了下来,便愈发沮丧了,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苏青替他盖好被子,只在他肩上掖了掖被角,手都没敢往他胸口下伸,只虚虚地抱了他肩膀一下,应了他刚才抱她的要求。 她自己则裹了另一床被子,睡到了床的另一侧,欲盖弥彰地说:“我离你远一点哦,不然夜里会影响你。你有事记得叫我。” 她关了灯,沈重在黑夜里沉沉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都没睡着。 苏青是被刚才那个深吻点燃了欲火,沈重则是被勾起了心头的苦涩。 苏青绞紧了双腿,觉得自己的内裤濡湿了一片,而她又不敢动,生怕被沈重发现什么。 沈重不在她床上时,她偷偷自慰过许多次。 但没有哪次能跟沈重以前带给她的快感相比。就像看照片与看真实风景的差别那样大。 她不敢跟沈重提这件事,生怕令他更加黯然神伤。 沈重这时则吃力地将右手伸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曾经他引以为豪的器物冰凉凉、软绵绵地缩成一团,一点轻微的知觉都没有。 他用不甚灵便的手上下摆弄了一会儿,它还是没有半点要抬头的迹象。 可能是他的动作引起了苏青的注意,她转过了身面对着他问:“怎么了?” 沈重压抑住嗓子里的哀伤,尽力轻松地说:“没事。” “夜里……需不需要帮你翻身?”苏青又问。 “不要紧。”沈重说,“明天早上何方会提前来。” “哦。”苏青犹豫了一会儿,缓缓从被子底下递过一只手来,“我们拉着手睡好不好?” 沈重的左手比右手状况还差一点,只往她的方向移动了几公分,就没什么力气了。 苏青试探着握住他手指的第一个指节,心里无比难过。 “晚安。”她尽力甜美地说。 “晚安。”沈重叹了口气。 偶然与沈重同床,苏青一直没睡着,到天亮才迷糊过去,却又被床的震动闹醒。 她迟疑了一下,揉了揉眼,意识到身边的沈重在抽搐。 瘫痪的病人时常会有痉挛现象,但沈重每天按时服药,又有护理医生贴身照顾,已经许久没有发作了。 此刻他紧闭双眼,死命咬紧了嘴唇,两手无力地拧住身下床单,平时一公分都移动不了的双腿正在被子底下急促地弹跳,带的床垫都跟着剧烈震动。 苏青一边扑到他腿上,隔着被子用力按住,一边高声叫“何医生!” 何方冲进来,扫了一眼屋内情形就把苏青往旁边推。 苏青闪到床下,看着何方一把掀开被子,按住沈重瘦弱白皙的双腿。 那双腿好像一下子回复了生命力,不屈不挠地与何方抗争,在他手里以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飞快震颤。 沈重用力睁开双眼,满怀痛楚地看了苏青一眼。 于是苏青退出了卧室。 roUshuwu 她知道沈重不愿让她见到他难堪的 分卷阅读4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样子,毕竟她曾经那么仰慕他,那么臣服于他。 苏青在阳台上看了半个多钟头风景,何方才推门出来。 苏青往里瞄了一眼,沈重已经回到了护理床上,有佣人进来更换大床上的被褥用品。 “我昨晚不该答应沈先生睡大床。”何方在阳台上点着一根烟,“过于乐观估计他的身体状况了。” 苏青低着头不说话,十指绞在一起。 昨晚应当是她回来晚了,沈重想她,才会坚持要睡不适合自己的软床。 何方将手中的烟吸了大半,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物盒给苏青:“这是沈先生昨天让我选了准备送给你的。” 苏青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脸腾得红了。 那是一个硅胶阳具。 沈重是极度高傲又自信的人,曾经自诩光靠亲就能亲得苏青高潮,才看不上这种东西。 4.被人纳入体内的感觉。 “沈太太。”何方掐灭了烟,“我知道现在的状况你很难接受,但是你不要忘了,沈先生比你更难接受,毕竟所有肉体上的痛苦都要由他来承担。” 他说着又推门回房,“你尽早接受他的身体,他才能接受自己的身体。” 何方进去后,苏青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怀里抱着的那个盒子好像越来越烫,烫得她心都疼起来。 她进房把盒子藏在枕下,去沈重床边看了他一眼。 他闭着眼睛面朝墙壁,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鸦羽般的密长睫毛微微颤抖。 痉挛是很疼的,但会疼到什么程度,苏青无法想象,只知道沈重每次发作完都是浑身冷汗,原本还能动的双手都会失去力气。 何方说已经给他吃了镇痛的药了,但是好像药效一时还没有发挥。 苏青弯腰吻沈重的脸颊,轻声说:“今天不要办公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沈重没有睁眼,片刻后低声说:“我睡一会儿,让老秦下午再来。” 苏青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拿起床头电话交代好了。 被子里的身体薄到快要消失,苏青看了两眼就转过了头。 她将呼唤铃塞到沈重的右手里,又亲了亲他额头:“我不吵你,你好好睡吧。有事记得按铃,我跟何方都在隔壁。” 沈重没有回答她。 下午老秦来了,向沈重汇报集团里的公事。 沈重见外人很辛苦,得换上正装转移到轮椅中,一坐就是大半个下午。 苏青一般这时都在楼下影音室里看电影,不过她今天有一点不太放心,就与何方一起守在书房外面的厅里。 何方一直在看电脑上的文献,几乎不抬头。 快傍晚时老秦出来,苏青听见沈重叫住他说:“让沈默早点回来。” 老秦为难地转身:“沈总,二少近来可能去了什么讯号不好的地方玩,电话一直联系不上。” 沈重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每天找,找到他回来为止。” “好的,沈总。” “告诉他,我已经这个样子了,有很多抛头露面的事都得他做,逃不掉的。” 老秦看了门外的苏青一眼,答应道:“好的沈总。” 沈重又叫何方进去,苏青拽住何方问:“今天不要让他复健了吧?” 何方沉着脸点头。 过了一会儿何方推着沈重出来,苏青进去帮他收拾书桌,发现他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自己昨天参加活动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看着那个小鲜肉男孩,笑颜如花。 旁人只会觉得苏青是专业度高,场面上的事做得滴水不漏,沈重却一定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难怪刚才出来时,他眼底发沉地看了她一眼,好像生气了。 沈重今天状态不佳,连晚饭都没吃下去几口,早早就让何方帮他洗漱好,吃完药上床歇着了。 苏青怕吵到他,一个人在厅里看书看到快半夜,才轻手轻脚地进房,刚要上床,又想起沈重惦记着的晚安吻,于是走到他床头,浅浅地吻了他额头一下。 沈重应当已经醒了,呼吸略微乱了一下,但没有出声。 苏青回到床上躺下,觉得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硌了自己后脑一下。 那个沈重打算送给她的情趣用品。 roUshuwu 苏青眼圈红了红,起身开了盏小灯,怔怔地坐了一会儿。 她光脚下床,看见沈重也已经睁开了眼,不解地看着她。 苏青踩松了护理床下万向轮的刹车,用力将护理床推到自己的大床边。 沈重全程惊奇地皱眉,苏青一言不发地上床关灯,贴着他床边睡下,缓缓伸手过去,摸索着把护理床的护栏放下,握住了沈重在被中的左手。 沈重一动不动,对着天花板问:“昨天那个男孩子很帅?” 苏青“嗯”了一声,“没有你帅,沈先生。” 沈重居然轻笑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已经不是我了。” 苏青犹豫了一会儿,小心地将他的左手从被子里拉出来,自己人往下拱了拱,不出声地将沈重的食指含在口中。 沈重原本蜷曲无力的手指一下子就绷紧了。 沈重的手总是凉得过分,有时摸上去都不像是血肉之躯。 苏青舔了舔他修长瘦削的指尖,收紧腮帮,用脸颊的软肉与舌头将他手指紧紧裹住。 沈重的手在她口中微颤了一下,人也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哼。 他们两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以前做爱时,沈重喜欢让苏青含紧他,下面含紧他的宝贝,上面就含紧他的手指,上下一起,毫不收敛地抽插,搅动,填满。 房间里黑暗一片,苏青听他呼吸渐渐急促,刚有点担心,他却主动颤了颤手,想把中指 分卷阅读5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也塞进来。 苏青心领神会,体贴地张口再多裹住了他一根手指。 苏青的唇舌温热柔滑,沈重许久没有这般被人纳入体内的感觉了,只觉得脑海空白,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往苏青那侧偏了偏。 苏青感觉到他的动作,也情难自已地往他身边凑。 两张床之间总有缝隙,两个人贴不到一块。 沈重的呼吸已越来越乱,苏青不敢太过放肆,裹住他两指又逗弄了两下,便抓住他手腕,把他手指从自己嘴里缓缓抽了出来。 沈重极不满足地低哼了两声,手腕用力与她的手抗争,挣扎着说:“青……让我……摸摸你……” (有收藏让作者心情高兴,突如其来的加更) 5.沈先生,我爱你。 苏青犹豫了一下,凑过去吻他额头,“今天你不舒服,先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沈重吃力地还想往她这边挪动,只是他只有胸部以上能动,挣扎再三也移不了多少,急得有些气恼,手却愈发想往她身上探。 苏青把他胳膊轻柔按住,“我天天都在这里陪你,不急,好不好?” 沈重动作停滞下来,随即冷静了慢慢收回手。 苏青替他把肩头挣乱的被子掖好,手也放回被子底下,听他呼吸渐渐放平,才舒了口气准备睡觉。 “青青。”沈重却在她耳边低沉地叫,“你如果想要……” 苏青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说下去。 苏青睁眼望住天花板,想到他放下自尊给她买的那个硅胶阳具,忽然声音软软地说:“沈先生,我爱你。” 沈重被她惊到了,呼吸停下了好久。 苏青转过去面对着他,“好久没跟你说了对不对?” 以前这话大多都是在床上,被他弄得连连求饶的时候才会说的。 沈重依然摒着呼吸。 “我最近表现不太好,那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有点胆小。”苏青的声音清澈极了,“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沈重再度愣住。其实她对他一直还像原来那样温柔,只是一涉及到身体接触就有点怯怯的,脸上写满小心翼翼的陌生。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令沈重的心漏跳了好几拍,缓了缓才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带出了一个“嗯”,摇了下头也轻声说:“是我……太虚弱,碰不得。” “你有慢慢好起来,我也……会努力的。”苏青伸手摸了摸他脸,沈重则转头咬住她拇指,含糊不清地说:“我……我也爱你。” “我知道。”苏青抚着他脸颊,“好好睡,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对不对?” 第二天早上苏青想试试替沈重换衣服,却被沈重拒绝。 “你力气小,抱不动我。”沈重拧眉说。 “那我总要慢慢开始,力气才能变大啊。”变成了苏青央求他。 roUshuwu 沈重还是摇头,“很麻烦,你不会弄。” “你告诉我怎么做。” 沈重最后妥协,“让何方来,你先见习一下。” 何方进来时目不斜视,就像房里没有多出苏青这么个人。 他先把手伸往沈重胯间,沈重伸手拦住他:“换上面的衣服就好。” 说着瞥了苏青一眼。 何方看苏青一眼,又看沈重一眼,收回了手,把薄被掀起来一半,自己在护理床侧坐下,把床的上半部分竖到了六十度,让沈重面对着自己,先解开他睡衣扣子,接着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他动作娴熟地脱了沈重的睡衣,扔到一边。 沈重很久没去过室外了,整个人白的发光,从颈椎往下有几道蜈蚣一样的大疤,盘踞在绵软的躯体上。 沈重在何方的身上都有些趴不住,整个人往旁边滑去。 何方侧了侧身架住他,把他胳膊拎起来,熟练地拿起一件T恤,直接麻利地套了下去。 旁边的苏青看不下去了,背转了身。 何方是专业的复健护理师,做事的手法都是最有效率的,也是最没有感情的,苏青看他把沈重当一个人偶那样摆布,就觉得心里实在难过。 两个人只当她不存在,何方又给沈重穿了件棉布衬衫,问:“在床上刷牙?” 沈重点头,何方就去洗手间取了电动牙刷和水杯,站在床边看着沈重自己略带艰难地举起手臂来刷了牙齿,又去拿了毛巾来要给他擦脸。 苏青把毛巾接过来说:“我来吧。” 何方犹豫一下,默默退出了房间。 苏青坐在何方刚才那个位置,把毛巾展开了刚要抬手,就没忍住哭了。 沈重靠在那儿,伸手拉拉她衣角问:“受不了了?都还没做什么……” 苏青忽然摔开毛巾,趴去他肩头,滚热的眼泪蹭到他脖子上。 沈重抬起功能好一点的右臂,圈住她腰,还带着笑,“不要紧,这些事你不学也可以的。” 苏青摇摇头,心疼地抽泣着地停不下来。 沈重勾住她身上腰带,把她往一侧拽了一下,自己则歪了歪头,滑到她耳畔咬住了她的耳垂,“乖,不哭了我就奖励你,好不好?” 苏青还没来得及回答,沈重已经用舌头挑逗起了她的耳朵。 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拍打在他耳后,嘴唇包住了她的耳廓,熟练潮湿的舌头轻轻携裹着她的耳垂,就好像在舔一颗棒棒糖那样,绕着圈地汲取着她的甜美,又不时微微探入她的耳廓勾挑一下,惹得她跟着嘤咛。 苏青的身体相当敏感,被他一“奖励”就连腰都软了。 她把胸往他身前贴了贴,抬起一只手搂住他脖子,好像是要帮他扶住身体,又好像是怕他 分卷阅读6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离开自己的身体。 (关于更新频率:首先非常感谢大家的留言和珠珠催更。其实开始写这文的时候我只有第一章的小片段,打算随便写写,周更or月更or胡乱更新的,一点也没想到这么残的沈先生居然有小天使收藏和投珠,受宠若惊的我这才开始认真琢磨故事情节和人物,以及怎么炖肉肉和让沈先生站起来(这俩工程都不容易),虽然最近一直在忙着码字和存稿,但是我现实生活还是挺忙的,所以近期暂时只能保持隔日更新的频率这样,希望以后能顺利一点,时不时地加更来报答大家的珠珠和收藏。 再次谢谢大家啦!) 6.慢慢来 沈重太了解她了,将她耳垂舔得湿滑一片以后,又垂下些头,轻轻噬咬起她脖子。 苏青扬起了头,脖子到肩膀勾成一条好看的曲线。 沈重在她颈窝变着花地舔着,时快时慢,很快就连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青……”他暗哑柔软地叫她。 苏青觉得尾椎上被他挑得泛起热流,飞快地往上冲过来。 她情不自禁地把另一只手伸到他腰后,抱住了他,一冲动就把手探到了他衣服底下。 沈重的腰特别软,曾经紧致有力的肌肉变成了一层薄薄的皮肤覆在骨骼上,触手格外清冷,苏青隔着衣服摩挲了两下他的腰背,意识到他这里已经没有知觉。 她压下心底的难过,小心地慢慢上滑,一公分一公分地试探着他的反应。 到了胸线左右的地方,沈重忽然惊讶地“啊”了一声。 苏青知道已经到了,于是把手心悬空抬起来,只用几个手指尖尖扫过他的肩背。 她动作很轻,像是一团羽毛。 沈重立刻抖了一下,整个人歪向一边,原本还在舔着她的唇舌也滑到了她肩侧。 苏青及时抱住他,温柔地把他从自己肩上扶下来,让他在床头靠好。 沈重急了,抬手要拉她胳膊,“不要……不要停。” 苏青笑笑,“好,都听你的。” 她穿着家居的长裙,站起身来把裙角撩到大腿处,爬上护理床,分开双腿跪在了沈重两条腿侧。 护理床挺宽的,沈重躺在中间,这样也不显得挤。 “你靠好,不要动。”苏青交代完就探头过去,也吻住了沈重的耳垂。 他喘息粗重了些,努力把手往上伸,“青……帮我……摸摸你……” “好……”苏青抓住他右手手腕,帮他把手指探进自己胸前,同时自己的一双手也伸到了沈重衣服下面,飞快地绕到了他两侧乳尖。 沈重的手力气不大,但揉捏她丰乳的节奏还记得,本能地抓住那团软肉,上上下下地揉动。 苏青松开他耳垂坐直了,低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沈重也盯着自己的手和她的丰软看,喉头翻滚,面色泛红。 苏青两手还在他乳尖那里,稍微拨弄一下两颗小红豆,他就颤抖着闷哼了一声,却又无处排解,嗯啊了一下,皱眉呻吟起来。 “阿重……”苏青低头凑到他耳边问,“……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沈重没有停手,用力揉着她极富弹性的乳房,仰头艰难地说:“我……我不知道……” 苏青有些难过,她安抚着吻过去,把舌尖探到他口中,喃喃低语道:“我摸摸你,好不好?” 她说着就把一只手从他乳尖挪开往下滑,再度鼓足勇气往下进行,可她刚越过他的感知平面,沈重就忽然扭过头去:“不要!” 沈重闭上眼睛,喘了喘说:“没用的。没有感觉。” 他的手从她胸上撤了回来,重重地摔在身边,一下子就没了兴致。 苏青感觉到他的沮丧,凑到他面前,尽力柔软地问:“好了,你不让我摸,我不摸就是了。再亲一下,可不可以?” 沈重半天都没说话,很久才点了一下头。 苏青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从护理床上爬下来,半蹲在床前摸摸他额头,“生气了?怪我又撩你?” 沈重闭着眼摇头。 她拽过他手,把自己脸上还没有全干的湿意蹭到他指尖,吸了吸鼻子,娇嗔道:“前天还要我摸摸你哎,今天就翻脸了?” 沈重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别别扭扭地对着枕头说:“前天是赌气。其实不想你摸我。怕吓到你。” 苏青沉默了一会儿,“不会吓到我”这种话是骗不了沈重的,连她自己都骗不了。 沈重睁开眼,“让何方进来,还有事没做完。你出去吧。” 苏青“哦”了一声,听话地站起来。 她往外走时,沈重叫住了她,“青青,你说过,慢慢来,好不好?” (作者:其实有在拼命加速!真的!很努力!) 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喜欢本书欢迎购买正版 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7.他实在是很辛苦的。 苏青转头对他一笑,“当然好啊,沈先生。” 分卷阅读7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何方就住在同层的客房里,苏青出去时他正守在房门口。 何方又进去了半个多钟头才出来,沈重已经又换好了一身衣服,被挪到电动轮椅上了。 沈重每天有不少文件报表要看,还要打很多电话,苏青不打扰他,只有何方循例会守在书房外间,随时听沈重吩咐。 苏青不是那种喜欢出去乱逛乱买的人,沈重出事后她就更不愿意抛头露面被人看,宁愿在家里地下的影音室看电影。 她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从小是学芭蕾的,后来大学读了音乐剧专业,演戏方面都是靠自己拼命看拼命琢磨,才打出一片天地来的。 她一个人看看电影,一天也很快就过去了。 沈重一连几天都睡在她床边,每晚她睡下去时都会伸出一只手握住他。不冲动的时候她还是不大敢摸他的下半身,发现自己其实是担心多过害怕的感觉。 那个“礼物盒”被她藏到了床头柜里,两个人都不提。 这天苏青在影音室看片子看得很投入,仔细揣摩两个人的微表情时,有人敲了敲影音室的门,苏青以为是佣人来送水果,就叫了“进来”,自己则还躺在单人沙发里翘着脚不动。 身后传来电动轮椅的嗡嗡声,苏青马上暂停电影,坐直了转回头去。 沈重对她笑笑,“我来看看你都在看什么。” 苏青跳下来,慌慌张张地把本来放在沙发边上的茶几搬走,给他腾地方。 沈重本来就很少到这间房来,他忙起来连睡觉的时间都欠缺,哪有闲工夫看这个,偶尔抽时间也是为了陪苏青。 本来这里还有一张他的单人沙发,早已经被搬到角落里了。 沈重看苏青如临大敌的样子,脸上笑意更深:“是不是在看成人片?这么紧张。” 苏青马上摇头,“没有啦,就是……一个人在这里习惯了。” “那我走了。”沈重拨动操纵杆要转圈。 苏青扑上去按住他手,“不要小心眼嘛。” 沈重转回来,抬头又对她笑,眼里是星星点点的亮光。 苏青看他心情不错,自己也高兴了,俯身亲亲他,马上又紧张地往门边的AC开关跑,“空调调热一点哦,我比较怕热,温度开得有点低。” 然后又跑回来,把自己喝到一半的热茶端给沈重,“要不要喝水?” 紧接着又把茶杯拿下来,“我帮你去拿根吸管。” 沈重好笑地勾勾她手,“好了,不要忙,你看你的,我就是来陪你坐坐。” 苏青“哦”了一声,看他把电动轮椅在自己的沙发边上停好,才去放下了杯子,坐回沙发上,又不放心地替他把腿上盖着的薄毯拉拉高。 “又在看PhantomoftheOpera?”沈重去看面前的巨幅投影,马上就又笑,“看了几百遍了?” 苏青脸红一下,学音乐剧的喜欢歌剧魅影很正常,但是她真的看了有几百遍了,连沈重也跟着她看过好几遍了。 “你想看什么?我换一部。” 沈重摇摇头,“先看完这部再说。” 苏青把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握了握他手。 他有些无力地回握她一下,就当真看起了片子。 苏青看起这部戏就聚精会神,半个小时以后才转头看了看沈重。 他睡着了。 身体这么不舒服还要管这么多事,他实在是很辛苦的。 苏青把音响声音关掉,静静在黑暗里看着画面。 反正每一首歌的每个小节她都会唱,也用不着听声音。 片尾字幕滚动起来的时候,她再度看看沈重。 他还没醒,脑袋歪向她这边,手臂也垂到了轮椅外面。 苏青不敢打扰他,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跪起来,探身越过沙发扶手,把他的胳膊捞起来,在他自己腿上放好。 沈重睡得很熟,鼻息轻柔,脸色平和,略显苍白的面孔随着片尾字幕的灯光忽明忽暗。 苏青垂眼看了看他身上的深灰色毛毯,还有毛毯下细瘦的双腿形状。 她陪沈重一起举过铁,他原来负重深蹲几十个都不在话下。沈重原来是很喜欢运动的人,他们俩的约会大部分时间都在登山,游泳,骑马,攀岩。 苏青又瞄一眼,沈重睡得一动不动。∮3W·PO18·ひS 也动不了。 他腰上绑着一根宽宽的束缚带,否则连坐在轮椅里都会滑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毛毯一角,把手伸了下去。 字幕走完了,影音室一下子完全黑了,只有投影仪开关上两个小红点亮着。 苏青胆子大了一点,隔着柔软的裤子感受了一下沈重大腿的曲线。 好像比她自己的大腿还要瘦,毕竟是在ICU里住过好几个月的人,一身辛苦维持的肌肉全都落了。 触感也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陌生,像…… “像冰淇淋对不对?”沈重忽然出声了,吓得苏青嗖地一下收回了手。 她讪讪地跪回自己的沙发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8.我们试一试? “我自己摸过。”沈重继续说,声音平静极了,“凉凉的,又软,也有点像豆腐。” 两个人在半明半暗里无声地对坐了一会儿,苏青默默地下了沙发蹲在他面前,摸索到他两只手抓住,把脑袋趴在他大腿上。 黑暗里她一点也不害怕他的身体,隔着毛毯甚至都感觉不出他腿的形状,只觉得心疼。 沈重抽出右手摸了摸她秀发,“我好好复健,说不定会好的,是不是?” 苏青马上点头,直起身子抱抱他,“会的,你一定会好的。” 沈重又微微笑了笑。 他说着就真 分卷阅读8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的要去复健了,家里他活动的房间都在三楼,苏青陪他坐电梯上去,在电梯口遇到等着他的何方。 沈重是认准了一件事就很努力的人,每次复健都累得自己筋疲力竭才肯罢休。 苏青问何方:“沈先生怎么好像出院快一年了都没有太大好转?他练得这么辛苦哎。” 何方认真回答说:“沈太太,你知道悲伤的五个阶段吧?” 苏青点点头,否认,愤怒,协商,绝望,接受。 “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是不瞒你说,我认为沈先生还处在否认这第一个阶段。”何方压低声音,“他始终觉得自己会完全好的,才复健得这么努力。但其实脊髓损伤是不可逆转的,他伤到的是第五第六节颈椎,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极限,他想要完全自理是不可能的。” 苏青的手震了震,一般医生不会讲这么笃定,何方的爸爸就是沈家的家庭医生,自己跟着沈重也很多年了,大家几乎都算得上是一家人了,他才会讲这种直接的话。 何方抬头看她:“我帮沈先生做的复健只能说维持现状,再加一些心理安慰。其他的可能都是奢望了。沈太太,只有让他完全承认现实,才能最终走出来。” 苏青下意识地摇头。 沈重那么骄傲的人,应该就是抱着这种“奢望”才能坚持活下来的吧,如果让他跨过了“否认”这个阶段,回头到了“绝望”,他应该就想死了。 当晚苏青有些失眠。 她决定不要把何方的话告诉沈重,还叮嘱何方不要跟沈重讲这种话。 停在哪个阶段都好,他想做什么都好,她陪他奢望一辈子就是了。 沈重有天吃晚饭的时候递给苏青一叠文件。 “看看这个剧本喜不喜欢。”沈重说,“我替你挑的。” 沈重受伤后苏青就基本退隐了,她的经纪人也很识相地不怎么来打搅她,不过她的经纪公司本来就是沈家集团下面的,一切都听沈重调遣,只是她没想到沈重会亲自给她挑剧本。 导演是国际一线的,剧本也是买了一部巨著的版权,她要演的女一号风情万种,性格层次丰富,对手戏是跟好莱坞大明星演。 苏青本来就很喜欢演戏的,放下筷子看着看着就有点拔不出来。 她合上剧本递还给沈重,“我不去了,要去外地拍三个月呢,我要陪你嘛。” 沈重用勺子舀鱼子酱蛋羹送进嘴里,“谁要你陪,就会添乱。” 苏青笑他嘴硬,“那我不添乱,每天乖乖躲在一边偷看你就好,不要赶我走嘛,沈先生。” 沈重手抖了抖,皱眉说:“再没有作品,人家都忘记你了,沈太太。” 苏青把他手里的勺子抢过来,挖蛋羹喂他,低着头说:“不要紧,我都是沈太太了,不用那么拼。” 沈重咽下蛋羹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问:“苏青,如果我现在还是健康的,你会不会接这部戏?” 苏青用勺子捣了捣碗不说话。 “会的,是不是?”沈重又问,“那为什么因为我现在坐轮椅了,你就觉得要被我绑死?” “不是绑死啦……”苏青连忙摇头。 “青青。”沈重打断她,“不要因为我有些事做不了了,你就连自己能做的事都不做了。” 苏青想到他送给她那个硅胶阳具。 “这两年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你了,你再被我拖累下去的话,会伤我自尊的。”沈重总结。 苏青红了眼睛,点头说:“好了啦,我听你的。但是合约写好,我有三天空档就飞回来看你。” 沈重笑笑,“飞那么远,不怕累。” 苏青放下了碗抱他,“会想你嘛。” “以前一走一两个月,也不见你想我。”沈重拍拍她肩膀,“不要担心,有何方,还有这么多佣人,各个都比你勤快能干。” 临走前一晚苏青光着脚在卧室里收拾行李,到底还是有些雀跃的,像只好久没有出笼的小鸟。 沈重靠在床上看着她奔忙,眼底带笑,他是真的替她高兴。 苏青收拾好了两个大箱子刚要封起来,沈重叫她:“这个不带着吗?晚上可以放松放松。” 苏青回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那个“礼物”放在了自己腿上。 苏青不愿跟他拿这事开玩笑,走过去把盒子扔到一边,弯腰凑到他面前情真意切地说:“沈先生,我这辈子所有的高潮,都要给你的。” 沈重眸色暗了暗,转头看了看那个盒子,犹豫一下艰难地问:“那……今晚我们试一试?” (男主肯定会站起来的,作者已经想好了!在此之前也会想尽办法有各种形式的肉肉。) 9.你放进来。(微h) 苏青知道沈重给她买这样的东西有多困难。 他以前都不喜欢女上位,偏爱把她压在身下,挺弄得她全身颤抖,让她情不自禁地抬起腿来紧紧勾住他腰,用所有的力量抽紧花穴不放他走。 或者在她即将高潮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抽出自己的肉棒,改成俯身轻舔她的阴蒂,让她一下子就飞上天,再狠狠地进入∮3W·PO18·ひS 她的身体,让她用最紧实的状态迎接他。 她的沈先生那么厉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腿软,但下体又湿湿的随时等着他来。 而此刻沈重靠在他们两人的大床上,腰身周围堆了几个枕头,把他团团围住,才能固定住身形不倒。 苏青只留了一盏小灯,坐到床边,看了看沈重上身的T恤,和下身一条软软薄薄的睡裤。 睡裤贴着他的腿,勾勒出明显过于纤细的线条,看得她心里打颤。 “怕 分卷阅读9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就算了,或者关灯。”沈重对她冷静地说,“不要勉强。” 苏青犹豫了一下。 沈重身体有知觉的部分已经很少,视觉应该也算是他不多的享受之一了,她不忍心剥夺。 她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沈重的领带,坐回去轻声说:“沈先生,我不是嫌弃你,我……我想让你开心。” 她说着就抬腿跨在他两腿外侧,小心地虚坐下来,抬手用那条领带蒙住眼睛。 手伸到脑后打结的时候,苏青听见沈重咽口水的声音。 她看不见,会让沈重有一点心理平衡吧。 苏青把领带系紧了,抬手摸索着找到沈重的脸。 “阿重……”她捧住他脸,准确地吻下去。 沈重仰起脸来接住她,把她的双唇都紧紧含住自己唇间。 他的唇好热,灵巧的舌头勾住了她的舌头来回颤动,不时地刮过她面颊里侧,带得她脑里一阵酥麻。 苏青被他吻的气喘吁吁,松开了他一瞬,脱了自己的裙子,坐高了一些,把一个白兔般可爱柔软的丰胸送到他唇边。 沈重立刻咬住了她的樱桃,吮吸汁水一般用力逗弄。 “啊……”苏青摸到他右手,按在自己另一侧的丰盈上。 他用拇指蹭她,蹭得那颗樱桃很快就挺立了起来。 苏青满足地呻吟,情不自禁地摆胯,蹭弄了两下他的裆部。 沈重把脸埋在她胸前,专心致志地时而绕圈,时而轻抿,将她的胸舔成了湿漉漉的一片。 他的右手撤了下来,不知去了哪儿,片刻后苏青听见了电动马达嗡嗡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粗长坚硬的物体抵到了她大腿根。 苏青摸到那个硅胶阳具,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扔到一边,只握着他手腕往自己下体探。 “你来好不好?”她低头咬了咬他耳垂问。 “我……”沈重有些犹豫,“我怕不够灵活……” 苏青舔他耳后到脖子的一条线,“……可我只喜欢你呀。” 她撒娇的声音让沈重的上半身一下子绷紧了,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划过她光滑的下体,探进了温热的缝隙间。 沈重刚一碰她,苏青就忍不住哼出了声。 黑暗里的知觉放大了无数倍,他熟悉的指尖带着别样的触感,苏青觉得自己湿的都快流出来了,低声哀求道:“……你放进来。” 沈重尽力控制自己的右臂和右手,把两根手指熟门熟路地塞入她的蜜穴里。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凝滞了。∮3W·PO18·ひS 沈重觉得自己的手指忽然敏感了很多,被她微微一裹,就带着心头也跟着一热。 苏青咬他耳朵,热气蹭得他痒痒的,又想要更多,于是他把手指又往里送了送,缓缓地抽插了两下。 许久没跟他亲近的苏青立刻就软了,用胸部贴紧他脸,摆动着腰肢摩擦他。 沈重做不了太快的动作,只好用那两根手指在她紧致滑腻的甬道里寻找,慢慢地绕圈,终于绕到了一块触感不太一样的肌肤,突然发力按了下去。 苏青尖叫一声,彻底倒在他怀里,还不忘舔着他耳垂说:“就是这里……阿重,你好厉害……” 苏青以前不太爱讲这种话,每每都要沈重弄到她求饶她才肯说,现在这么主动地说出来,沈重一下子觉得半个身子都烧着了似的,滚滚地发着烫。 她人已经坐不住了,半躺在他怀里,手臂搂着他腰,脑袋也垂到了他肩上。 “你横过来。”沈重还是不愿让她直接碰到自己的腿,就让她把两条腿都横着架在了自己小腹上。 苏青吻着他肩膀,默默换了个体位,反而离沈重的手指更近了,两腿之间潮湿的密林蹭在他手臂上,勾得他忍不住用手指反复按压她敏感的那块地方,攒了些力气就抽插两下,苏青则配合着把自己的身体凑到他手边,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呻吟。 手指上粘腻的触感令沈重心旌荡漾,不自觉的也跟着她嗯嗯啊啊起来。 苏青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和闷哼,便撩起他身前的衣服,把头往他胸口凑了凑,舔起了他胸前的小红豆。 那里现在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了,沈重低头看着怀里娇喘连连的人,呼吸僵了一秒,随即就心头起火,忍不住想挺起腰身。 可是他几乎动弹不得,心底的热切和身体的无力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为了感激大家的收藏和珠珠,今天明天后天会连续更新三天哦!以后收藏和珠珠也会促使作者时不时加更的,谢谢大家!) 10.受不了了?(微h) 苏青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便明白他怎么了。 她爬上去重又吻了吻他的双唇,含着泪问:“阿重,我亲亲你好不好?” 她说着便侧倚在他身上,沿着他下巴脖子往下轻啄。 啄到他胸部以下的时候,苏青停了停,抬头问:“可以再往下吗?” 沈重将她下巴抬起来一些,引着她唇覆在自己的红豆上,沙哑着声音说:“舔这里就可以。” 苏青听话地抿住他身前的小小突起,飞快地用舌尖绕着打圈。 沈重的两根手指还留在她体内,情不自禁地又揉动起来。 苏青极其配合他,微抬着腿让他手臂借力,身体凑过去随着他手指的节奏翕动,唇间也没有放松,温柔又努力地尽量想让他舒服一点。 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杂乱无章,苏青更是娇喘连连,但又有点不放心地摸了摸他左胸口,想探他的心跳。 沈重转头往她耳边呵着热气:“不要分心,我没事。” “嗯……”苏青糯着声音答应。 沈重想尽力控制自己的心跳,但眼前这 分卷阅读10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蒙着眼睛轻叫着的美人,胸前一波波传来的久违快感,还有手指被完全吸紧的润滑,都让他脑海神经绽出一簇簇的烟花。 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力不从心了,沈重低头咬住她蒙眼的领带,微一抬头将领带从她头顶拽了下来。 苏青迷迷糊糊地抬眼,沈重动了动唇,她就心领神会地舔上去。 沈重坚持手下的动作,又在唇上加了温柔的挑逗,吸吮着她的舌头,感觉她渐渐越来越紧绷的同时,轻声唤了她一声“宝贝……” 苏青被他叫得立刻抽紧了双腿。 强烈的快感从他的指尖涌到她体内,她整个下体每一块肌肉都同时震颤抽搐起来,花穴牢牢地吸紧了他的手指,两条腿也绞着缠住了他胳膊。 沈重又勾了勾手指,苏青马上按住他胳膊,低吟道:“不要……不要动……” 沈重笑了笑,“受不了了?嗯?” 苏青点头,从眼睛到脸颊耳朵全都赤粉一片。 沈重没有立刻把手抽出来,而是连带着胳膊温柔地蹭弄她小腹到腿侧,轻吻着她等她平静下来。 苏青勾住他脖子,闭眼有些害羞地支吾问:“你……你怎么办?” 沈重吻她额头,“傻孩子,我看你高兴就满足了。” 苏青搂住他,把额头埋在他颈窝,使劲闻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哑着声音说:“不想走了……” 沈重看她靠在自己怀里,久违的成就感令他心满意足,虽然空虚的下体还是好像缺了点什么,但一时也感伤不起来了。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沈重不得已说:“起来吧,我坐不住了。” 苏青马上紧张地爬起来,扶住他腰问:“要不要紧?” 沈重摇头笑笑,“帮我转移到那张床上就好。” 苏青来不及整理自己,先坐直了把手臂环到他腋下:“这样抱你?” 沈重晃晃右手,拖长声音说:“先帮我擦擦手吧,沈太……这么湿……” 苏青抿嘴脸又红了一下,抽过湿纸巾帮他擦了擦手指,再重新环住他腋下胸口抱他起身。 她力气没有何方大,动作也有点不熟练,沈重配合着她自己用手撑住身体,两个人一起用力,才抱着他坐到了隔壁那张床上。 刚才折腾得那么激烈,他的腿都没有动过一点位置,人都已经坐在旁边床上了,两条腿还软软绵绵地瘫在这边不动。 沈重两只手都得在背后支撑自己,低眉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抬头看看苏青,眼里有点欲言又止的悲伤。 苏青这次没有犹豫,只是小心轻柔地把手分别穿到他膝盖和大腿下面。 他的腿太轻了,她酝酿好的力气只用了一半,整个人都差点闪到。 她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把他双腿转移过去了,倒是抱着他坐正,把身体固定好还花了点力气。 沈重一直不声不响由她摆弄,最后抬手摸了摸她头,吻了下她的头顶说“谢谢青青”。 苏青不作声地替他揉了会儿右臂,一抬头发现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笑。 “讨厌啦。”苏青拍拍他胸口。 沈重拉着她在自己床沿上坐下,勾勾她手心说:“等你三个月以后回来,我状况应该会更好一点了。” 苏青想到何方说他复健其实不会有太大作用,忍不住有点心酸,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你不要太拼命太辛苦,适可而止,知不知道?” 沈重点点头,“你可以查岗,沈太太。” 苏青把他手拉到唇边用力一吻,又照例在他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帮他把护理床放平了,被子也密密掖好。 那个硅胶阳具还在床上,苏青找了个角落把它藏起来。这样东西融化了他们之间的尴尬和小心翼翼,就已经完成使命了。 11.她的血液都不会流了。 剧组的生活忙碌又充实,这次的导演是四五年磨一剑的大师派,一个镜头常常要NG几十次,拍上一整天。 苏青两年多前跟沈重结婚以来,就很顾忌“沈太太”这个身份,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的机会都是靠沈重得来的,所以在片场比婚前更加敬业努力百倍,她这次戏份又吃重,每天第一个起床最晚一个睡觉,在现场能站着就绝不坐下,没有她戏的时候,她也认真在旁边观察别人的戏份。 进组一周多,苏青忙得几乎连给沈重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的身体非常需要规律的作息,每天按时起床、就寝、吃饭,甚至连喝水和上洗手间都有固定时间点。苏青只好收工以后给他发一条语音讯息撒撒娇,就这样都还叮嘱他夜里手机要静音,生怕吵醒他了回头睡不着。 这天傍晚下起了暴雨,本来安排好的外景戏没法拍了,内景又没布置好,张导才大发慈悲,放了大家休息。 苏青回了房间立刻拨视频通话给沈重,他这时一般都在书房做事。 没想到沈重过了很久才接起来,都快晚饭的点了,他人还在床上。 苏青马上坐直了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重有点疲惫地笑笑,“没事,下午复健有点累,就回来躺了一会儿。” “都快六点了,还叫一会儿?”苏青把脸贴近了看他。 他的手机固定在床前的支架上,苏青能看见他整个上半身,但脸色就有点看不太清。 “六点了?”沈重抬手揉揉眉心,“那是睡得有点久了。” “是不是又用力过猛了?”苏青质问他,“答应我适可而止的呢?” 沈重无奈地笑笑,“没有很用力,可能是这两天下雨,人有点困。” 苏青不高兴了,“这个季节 分卷阅读11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就是阴雨多,我还是不应该出来的。都怪你非要我接这个戏。” 沈重闭上眼睛靠在颈托上,“好了,我没有那么虚弱。” 苏青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碎碎念,这样已经是不耐烦了,只好咬住嘴唇盯着他看。 她很久没跟沈重分开这么长时间了,看着看着就挺想他的。 沈重还很淡定,问了问她最近的状况,听她发了几句嗲,就命令她趁今天的机会赶快去睡觉。 苏青本来也不是特别黏人的人,否则沈重当年也受不了她,两个人啵了几下,半个钟头就挂断了视频。 苏青还惦记着沈重疲惫的样子,也睡不着,反而心思活络起来,打了个电话给沈重原来的保镖老胡。 老胡是退伍军人,跟了沈重七八年,一直很悉心妥帖,只是沈重现在不出门,老胡英雄无用武之地,但他又忠心耿耿坚决不走,更不肯白拿人工,所以每天都在别墅里守着,替园丁剪草种树,帮厨师买菜打杂什么的。 “胡哥,你帮我做件事好吗?”苏青问。 老胡很高兴,“太太你说!” 苏青让他去买几个红外网络摄像头,悄悄找机会装在沈重常待的卧室、书房和复健室里。 一是她有机会可以偷偷看一眼沈重,二是也好远程“见习”,学学平时都要怎么照顾他帮他,回去给他一个惊喜。 她再三叮嘱老胡不要让别人知道,毕竟偷窥自己先生总归有点不大好意思。 老胡如何不懂她这相思病,马上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 老胡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就汇报说摄像头都装好了。 苏青抽空把手机上的软件都设置好了,但一时还没时间真去偷窥。 这天是大夜戏,要拍大半个通宵,收工时苏青累得嗓子都哑了,人也直发飘,但脑子还是亢奋得不行,快天亮了都还睡不着。 她打开网络摄像头的软件,对着熟睡中的沈重发呆。 摄像头装在他床尾那堵墙的顶角,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平躺在那儿,睡得特别平静安稳。 就这么呆呆地盯了他一会儿,何方开门进了房。 苏青下意识先看了看时间——还有点早,没到沈重平时起床的时间。 何方走到沈重床头,把他半抱起来,给他喂了一粒什么药。 苏青立刻紧张了。这个人还是生病了,就是死撑着不告诉她。 但是何方接下来的举动渐渐让她全身的血液都不会流了。 何方把沈重放回床上,大力晃了他几下,看他没有反应,就走到了床中间,放下床边护栏,掀开下半部分的被子,伸手拽下沈重的裤子,把他两腿粗暴地拉开。 监控的像素不够细致,那双无力细白的腿看着陌生极了,苏青盯着它们,眼泪不由自主地泛了上来。 何方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一会儿沈重的双腿,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特别清晰的冷漠蔑视的笑。 他伸手用力掐了一把沈重的大腿内侧,好像还在说什么话。 沈重显然是一点意识都没有的,整个人就这么任人摆布,远远分开的双腿还无助地微颤着。 似乎沈重的毫无知觉让何方很不满意,何方把他的腿拎起来又扔下,拉直了又折起来,像个破布娃娃似的玩弄了一番,又拿了旁边轮椅上的束带,更加用力地开始抽打沈重的两条腿。 (所有情节都是为了加深感情和加快车速,大家放心。另外要恢复隔日更了,作者一定尽量码字尽量加更!谢谢大家的珠珠!) 12.你怎么回来了? 原本看得呆若木鸡的苏青立刻就疯了。 她用酒店的座机疯狂地打沈重的电话,同时眼睛还死死盯住手机屏幕上的画面。 沈重的手机通了,但是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何方抽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就把沈重的长腿更加分开了一些,架在护理床两侧的护栏上。 苏青想起来沈重的手机静音中,赶快又改打家里的座机。 这回何方应该是听见了,他只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打算接。 沈重的腿根本承受不了这样难受奇怪的体位,已经开始剧烈地抽搐,两条腿不断地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一下下地砸在金属的护栏上。画面没有声音,可苏青仿佛能听到腿骨不断砸在栏杆上的声音,砸得她所有内脏都跟着狂抖。 时间还太早,电话响了很久,是做饭的王妈用书房分机接的,苏青已经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去卧室敲门……说……说帮我找东西……” 王妈问:“太太,你要找什么?” 苏青脑子都炸了,“……你拿着分机先去,进了卧室我跟你说。” 电话那头传来了王妈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声。 画面里的何方这才匆忙把沈重的腿扔回床上,由着他继续毫无意识地痉挛,只是随手把被子盖在沈重身上。 王妈看见何方还有点惊讶,“何医生你这么早?太太让我帮她找样东西,很着急的样子,先生醒了吗?” 何方很冷静地挡住她视线说:“你进来找好了。沈先生还没醒,我就是来看看他,不要紧的。” 何方说着就回到沈重床边,装模作样地按了按沈重还在抽动的双腿。 王妈走进房间都没敢往沈重的方向看,只问苏青:“太太,我到卧室了,你要找什么?” 苏青刚才冲去洗手间拍了一脸的冷水,这时冷静了一点,对王妈说:“床头柜里有一条我的铂金项链,你帮我找找。” 王妈依言小心地开始翻找,苏青则跑到走廊上 分卷阅读12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拼命地砸助理蔻蔻的房门,听见蔻蔻应声了,就高声喊:“你叫上张导,到我房间里来!” 她又跑回去,把座机听筒捂在耳朵上,话筒用手捂住。 蔻蔻花了一点时间才带着张导过来,苏青等她时一直都死盯着手机屏幕。 何方看沈重不再痉挛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脸上的神情轻松极了,一副肆无忌惮,知道沈重绝不会察觉的样子。 “张导。”苏青立刻说,“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家,这部片子所有误工、换人的费用全部由我承担,再三倍赔偿给所有受影响的人,只请你不要跟外界说我是临时走的。” 张导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看她明显不对的样子才醒了,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青想了想,这事不能让人家知道跟沈重有关,“我非常非常不舒服,非常累,感觉身体吃不消了,在这里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张导还试图劝她,“苏小姐,我们刚进入正轨,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提……” 电话那头王妈问:“太太,好像没有什么铂金项链哎。” 苏青对她说:“那你去梳妆台抽屉再找找。” 然后对张导说:“对不起,都是我自己的问题,真的很对不起,我必须马上走。” 接着对蔻蔻说:“帮我订第一时间的机票,买礼物给所有人道歉,都弄完了再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了送回家。” 她越说越冷静下来,蔻蔻一边点头一边怯怯地看她。 蔻蔻不敢多问,马上走到旁边开始订机票订车,苏青又对张导九十度鞠躬:“麻烦你了,我真的必须走。求你千万替我保密,回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一定满足,拜托了。” 张导也被她震到了,默默点头。 蔻蔻给她订的最早的机票还要过半个多钟头才出发,这段时间里苏青就死死盯着摄像头画面,眼睛都要滴出血来。 王妈找了很久“项链”都没找到,苏青指使她在卧室和相连的衣帽间走来走去,一直走到沈重醒了,才让她出了房间。 沈重刚醒还糊里糊涂的,摸到手机看了看,就把电话拨回来。 苏青一听见他声音就哭了。 沈重早上的声音哑哑的,问她:“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累得受不了了?” 苏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嗯”了一声。 “累哭了?”沈重躺在床上一边揉着自己额头一边装轻松地对她说,“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探班?” 苏青用全身的力气忍住眼泪,“不用啦,我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 沈重笑了,“傻孩子,一大早怎么就发起嗲来。” 苏青捂住胸口问他,“你那边是不是又下雨了?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沈重笑得有点疲惫,“没有啊。” 苏青求他:“你今天不要复健了好不好?下雨天休息一下嘛。” 沈重犹豫了一下,“好,听你的,沈太太。” 苏青不敢让他在电话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故作轻松地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从这里回家要汽车转飞机大半天的时间,苏青一直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网络摄像头。 还好沈重醒着的时候何方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替他收拾好了,送他去书房做事。 下午在飞机上有三个小时上不了网,苏青一路都在想对策。她不敢让别人替她看摄像头,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沈重被人欺负,也不能让何方觉得不对,怕他回头铤而走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最后只好打电话给老胡,叫他下午请何方出去玩,不管安排什么活动,都要让何方高高兴兴,乐不思蜀,夜不归宿更好。 老胡还感叹太太心细,想着要感激何医生对沈重的照顾,仗义地领命去了,苏青简直欲哭无泪。 苏青下飞机的时候正下着大雨,时间也快到晚高峰,路上堵了一阵子。 她把手机像性命一样攥在手里,看到沈重一直清醒着坐在书房里。 沈重不时地把右手伸到背后揉自己的腰,眉头总是微微皱着。 苏青到家时头发都湿了,沈重正一个人坐在桌边吃饭,听见她脚步声一抬头,惊讶地勺子就掉了下来,“你怎么回来了?” (昨天刚说完回到隔日更了,今天就发现收藏量迫使我加更。当然主要也是舍不得沈先生再一个人,要赶快把小青青给他送回去。) 13.我不应该走。 苏青走过去捡起勺子放在桌上问:“吃饱了吗?” 沈重还没来得及回答,她扫了桌上一眼,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握住他左手说:“你跟我进房。” 沈重本来就觉得今天好像有事发生,看她脸色也不对,便没有多问,只是操纵着电动轮椅跟她进卧室。 苏青转身锁上门,站到椅子上把网络摄像头关了。 沈重只盯着她看,都没问她哪来的摄像头。 苏青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就站不住了,憋了一天不敢放出来的情绪全涌上来,猛地跌坐在他腿前,一句话都不说就开始哭。 沈重摸摸她头,声音很温柔:“青青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苏青转身抱住他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重摸到她头发是湿的,还挪过身边一个枕头给她擦头发。 苏青趴到他腿上,好不容易喘过了气,能说话了,就开始道歉:“对不起……阿重……我不应该走……” 沈重不停地摸她脑袋想安抚她,轻声问:“不要哭,先告诉我怎么了,好不好?” 苏青哭了一波,总算平息下来一点,抹抹脸跪直了身体,先隔着裤子上上下下地摸了一番他的双腿,确定骨头应该没什 分卷阅读13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么事,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你先告诉我,我不在家这一个多星期,你有没有经常昏睡不醒?” 沈重奇怪地皱眉,这时候也不敢隐瞒,“有两三次,但是没……” 苏青打断他又问:“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对?” 沈重茫然地摇头。 苏青又垂下头去哭了,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那个摄像头是我让老胡刚装的……我……我想你……想看看你……可今天、今天早上、我……我看见何方很早进来,他……他喂了药给你……然后就……就……” 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沈重意识到什么,冷静地问:“有回放吗?给我看看。” 苏青拼命摇头。 “那你说清楚,他要把我怎么样?”沈重思路还是很清晰,“掐我?打我?虐待我?” 他全猜对了,苏青却不敢点头。 沈重不说话了,两眼放空怔怔地坐在那里。 苏青爬起来跪到他轮椅上,骑在他大腿两侧,把他的脑袋抱进怀里,泪如雨下地说:“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走了,他也没有这个机会,都怪我……阿重……都怪我。我们去医院验伤好不好?我要告他……要让他坐一辈子牢……” 她哭得越伤心,沈重就越理智,轻轻把她推开了,坐直说:“不行的。我们去医院、验伤、告他,全世界就都知道你丈夫完完全全是个废人,只能任人蹂躏。” 苏青低头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色,一时吓得都没接着哭下去,沈重把她从自己的轮椅上又推下去,轻声说:“不能让他马上走。你今天这样回来,他恐怕感觉到了什么。他知道我们太多事,不能跟他闹翻。先假装没事,过几天找个理由,多给他一笔钱,再让他走。” 苏青蹲在他面前,颤抖着晃了晃他手:“阿重,你没事吧?” 沈重还恍惚地一笑,“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能有什么事?” 苏青被他这一笑笑得心都撕裂了,他是她的沈先生啊,是她那么高高在上、那么英俊潇洒的沈先生啊,怎么会被人这样欺负…… 她都不敢想自己没看到的时候,何方对他做过什么。 更不敢想沈重现在伤得多重。不光是身体上,还有心里。 她跌坐在地上紧紧拥住他的腿,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苏青想看看他腿上的伤,沈重却拦着她说:“不会真有什么事的,何方也怕自己露馅。等下再说。你赶了一天路,饿不饿?” 苏青呆了好久才醒过神来,觉得先让他分一下心也好,就爬起来说:“有一点,我让他们送些吃的来。” 来送饭的就是王妈,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说:“太太对不起哦,早上没帮你找到项链,害你还要赶回来……” 苏青哭得眼肿脸肿,强颜欢笑说:“没事的,是我自己乱丢。” 王妈又战战兢兢对苏青说:“早上我进来的时候先生睡得很香,我没有看他哦,一眼都没斜过,请他不要介意。” 全家人都知道沈重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只有何方看过他赤裸的身体。 苏青哽咽着点点头。 她草草吃了一些东西,沈重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神情就跟平时一模一样。他五官长得特别英气,线条又精致鲜明,最近瘦得连双眼皮都更加明显好看了,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就像一座白玉的雕塑。 苏青吃完东西,开了电视机陪沈重看财经新闻,一直偷瞄着他的神色。 沈重对她说:“你淋雨了,去洗个澡再来。” 苏青拽他的手:“那你陪我。” “那你要去我那间浴室洗了。”沈重又对她笑。 沈重受伤住在医院里的时候就找人来把别墅都改造过了,连着主卧的浴室分成了两间,一间正常的给苏青用,另一间更宽敞一点,就装了各种无障碍设施,平时他自己用。 苏青在他的淋浴房里匆匆洗澡,隔着玻璃一直看坐在外面的沈重。 淋浴房有轻便的轮椅,上面挂着几根绑带,应该是给沈重洗澡时固定身体用的,苏青都不太知道应该怎么装配。 苏青忽然意识到沈重就是太体贴她了,担心她害怕、难过、不适应,才会一切照料的琐事都不让她做,只肯让何方动手。 (珠珠促使我加更。连更了好多天的作者已经缺觉了。接下来会保持隔日更和时不时加更的节奏!) 14.我最喜欢你了。 苏青一边洗一边哭,也不敢耽误太久,擦了个半干就走出来了。 沈重让她蹲下,自己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苏青怕他累,没让他吹多久,自己草草吹干了问他:“你要不要洗澡?我帮你好不好?” 沈重下意识地往淋浴房里看了一眼,有些黯然地摇摇头,“算了。” 苏青也意识到她大概不能顺利地帮他进进出出,就放软声音小心翼翼问:“那你躺到床上,我帮你擦擦身吧。” 沈重这回答应了。 苏青先自己把他护理床上所有的被褥用品全都换了新的,才抱住他帮他上了床。 他很努力地配合她,自己尽量多用力,连上半身的衣服都是自己花了点时间脱掉的。 他把护理床调到四十五度角,极认真地看着苏青一点一点地帮他擦拭身体。 苏青擦完正面就坐下来抱着他,一边把手伸到他背后擦拭,一边吻住他的脖子,温温热热地舔他,问他难不难受。 沈重只是软绵绵地趴在她肩上,完全没有反应。 苏青没给他穿上衣,只给他盖了层薄被,又把AC温度调高,才去脱他裤子。 把他 分卷阅读14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裤子褪下来时,苏青又哭了。 沈重两条白白软软的腿上有好多青紫色的淤青,有几处甚至能看出人手指的形状。 这回沈重没安慰她,没让她不要哭,只是盯着自己的腿看,胸口微微起伏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青抽泣着帮他擦拭着腿,就像在擦一块冰淇淋一样,一丁点力气都不敢使,有点无法下手。 沈重的腿上已经没有什么肌肉的线条,瘦得几乎一只手就能握住,她托住他的膝盖,他的小腿就软软地垂下来,足尖挂蹭到床单上。 苏青努力冷静,从下往上进行到了他大腿根部,低着头说:“阿重,让我看看你……下面有没有受伤,好不好?” 沈重好像没听懂,对着她眨了几次眼,才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她想把他放平,不想让他再看了,但沈重不肯,按住她手说:“就这样。” 然后他左手抓住床栏,右手去捞自己的腿,粗暴地把右腿往外侧推过去。 苏青吓得拦他:“我来,你别动。”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两条腿分开,弯腰下去看了看。 沈重的宝贝是很有规模的,即便这时软软地睡着了,也还是粗粗长长的,长得也标致,像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苏青温柔地把它撩起来一点,看了看他后面粉红色的菊花。 还好,他的下身都还是白皙完好的,何方应该是怕这里一旦受伤就会影响日常生活。 她拿热毛巾敷了那里一会儿,又飞快地帮沈重把腿并拢了,吻吻他额头说:“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沈重不出声,也不知道信没信。 苏青给他盖好被子,凑过去要吻他,沈重用手肘把她顶开一点,依旧很冷静地说:“我需要穿一下纸尿裤。” 他好像一点害羞都没了,说起自己来就好像一个物件。 沈重受伤的位置高,虽然已经很坚强地养成了定时饮食定时排泄的时间表,但总有偶尔发生意外的时候。 这种事原来沈重更不会让苏青动手,连提都不肯提。 苏青这时却一点都不害怕,在床下找到纸尿裤,先俯身下去亲了亲他腿间,才帮他套上拉好,又把他人往靠近大床的那一侧推了推,自己则关掉灯,麻利地脱了衣服,连内裤都不剩,爬到他床上,钻进他被子里,手脚并用地把他裹紧。 他的上半身还有正常的体温,从腰部往下就真的凉得像一块冰,她怎么捂都捂不热。 就因为她娇气,害怕他这副冰凉凉的身体,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 沈重平躺着盯牢天花板,随便她怎么往他身上贴,就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苏青急得都快哭了,晃着他肩膀哀求:“沈先生,你抱抱我好不好?” 沈重面无表情地看着房顶,眼神在黑暗里一点都看不见。 苏青又抓着他手往自己身上带:“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沈重平静地把手抽回去,沉默了很久才睁着双眼恍恍惚惚地问:“我这么相信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不是很讨厌、很……很恶心?” “不是不是……”苏青难过得要崩溃了,抱住他腰用力把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腿也伸过去,把他冰凉麻木的双腿勾侧过来,夹在自己两腿中间,浑身上下都贴紧了他,边舔着他嘴唇,边喃喃地说:“阿重,你什么都没做错,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乱想……你最可爱的,我最喜欢你了……” 她说着就欠起了身,仰头去舔他的耳垂。 床上睡了两个人就很挤,这样赤裸裸地贴在一起,沈重被她舔了很久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右手往她腰上蹭了蹭。 苏青马上把他手臂往自己的两腿之间送,抬腿勾住了他腰,祈求说:“阿重,我那里好空好痒,你放进来好不好?” 沈重的手在她大腿根那里滑动了两下,苏青刚配合着哼了一下,他就把手转移到了她腰上,摸了两下,忽然用力抱紧了她。 “青……”沈重叫了她一声,浑身一软,一下子就绷不住哭了。 15.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苏青把一只胳膊穿到他脖子下面,另一只则死死环住他肩膀,扣着他后脑把他的脸按在自己颈窝里由他哭,自己也跟着一起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每天每秒都这样贴着你,一寸都不跟你分开了,真的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 沈重在她肩膀上用力摇了摇头,哭着说:“我怎么这么没用……什么都不知道……” 苏青知道,他的身体感觉不到疼,所以所有的疼全都压到了心里。 他是天之骄子,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被人这样虐待的一天。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打在苏青肩上,苏青心都揉碎了,使劲吻他肩膀:“不是的,不怪你,是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是我不应该让别人照顾你,都怪我……” 沈重从来没哭过,连刚出事的时候都没有,这时却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不怪你……”他哽咽地口齿都含糊了,“……车……是我开的……” 苏青怔了怔,“……你是去接我的。” 沈重出车祸那天,是去接刚杀青的苏青。 片场在山里,本来苏青要到第二天才能出来,但是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几句,沈重就说忍不住了,今晚就要把她按在床上,让她爽到潮吹。 苏青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他开着不熟的山路连夜来接她。 那天就是寸,沈重偏偏新提了跑车,连司机都不带,一个人就开去了。 分卷阅读15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接着天黑之后下起了大雨。 两个小时的路,苏青等了五六个小时,后来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沈重已经连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她一天之间收了五次病危通知,后来已经想好了,如果沈重撑不过去,她也不活了。 沈重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她不许内疚,不许她把这种意外算到自己头上。 而她一贯很听他的话,就一直告诉自己这是彻头彻尾的意外。 而她原先不敢面对他的身体,也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只要自己装成什么是一只都不知道、也没有情绪的鸵鸟,把整个人都封闭起来,就不会内疚到无法呼吸。 她大概是疯了,才会贪心地想要他回到原来那样,热热烈烈地填满她。 她明明是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尘封压抑的感情猛地炸裂开来,把她整个人都点着了,全身都痛得如同一片废墟。 “阿重……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苏青已经心痛到半边身体都麻木了,却坚持住不让自己崩溃,用全身每一个细胞贴住沈重,跟他交换所有的体温,拼命稳住他颤抖的身体,沿着他有感觉的肩膀不停地爱抚,“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一丁点也不会离开你……” 沈重抱紧她腰,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苏青怕他痉挛怕他心悸,一手揉着他腰,一手抚着他肩背,用尽一切方法让他在自己怀里放心大胆地哭。 沈重的左手被他自己压在身下,过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已经有点痛麻,他不自觉地侧了侧身体,想换一个平躺的姿势。 苏青马上明白他的意图,扶着他躺好了,探身去够纸巾,给他擦脸颊上的泪水。 “……抱……”她不过是欠起身离开了他肌肤几秒,沈重就沙哑着声音要她。 “好,好。”苏青干脆整个人趴上去,像床被子一样覆在他身上,两条腿依旧分开,下体就蹭在他肚脐上下。 沈重环住她腰,又默默地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 苏青还在一边亲他脸颊一边碎碎念,“我再也不要让别人碰你了,以后只有我能碰你,所有的事情都有我来帮你……” 沈重喘息了好久,仰头找她的唇。 苏青亲上去,把他咸咸湿湿的泪水都吻到自己嘴里。 “……青……”沈重含住她嘴唇,“你爱不爱我?” 苏青点头,用赤裸的身体让他知道,“爱……我爱你,以前爱你,现在也爱你。” “我只有你了。”他眼角带着泪笑着说,“我只能相信你一个人了。” “好。”苏青拼命点头,拉住他手按在自己脸上,“你相信我,以前都是你照顾我,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沈重平息下来,又苦笑一下,有些费力地把手抽出来,兴意阑珊地拍拍她腰:“你躺好。” 苏青在他身边躺下来,还是亲热紧密地贴着他,小心地问:“这个姿势可以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现在是沈重仰面躺着,苏青侧身挤在他右手边,两手抱着他胳膊,两腿夹着他右腿。 沈重摇摇头,一时也没有睡意,沉默了好久才说:“青青,你去床上好好睡吧,我没事。” 苏青坚决不肯:“我这辈子都这样睡了。” 沈重被她说的无奈摇头,“傻孩子。”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的腿在哪里?” 上一章回書本頁下一章 16.他的舌头一贯很灵巧。 苏青抓着他手往下摸摸自己的大腿,“你的腿好凉,我帮你暖暖。” 沈重慢慢把手抽回去放在身侧,“暖不起来的。” 苏青刚要说话,他闭上眼睛说:“睡吧,你奔波一天,累了。” 苏青哪里睡得着,但她看沈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连呼吸都渐渐慢了,于是就一动不动地贴在他身边。 天没亮苏青就醒了。她摸摸身边的沈重,看他一切都还正常,就悄悄下床,灯都没开,摸到一瓶药油,站在床边把手伸到被子底下,小心地替沈重按揉腿上那些青青紫紫。 苏青以前跳舞拍戏的时候也会磕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沈重总是表情严肃很用力地帮她揉,说用力才能把淤血揉开,疼得她哭了才替她吹吹,再奖励一个亲亲。 可她现在一点力都不敢用,觉得她只要轻轻一捏,他的腿就会像冰淇凌一样化开。 一条腿揉好以后有人敲门。 苏青警惕地把门开了一条小缝,果然是何方在门口。 昨晚她回来就交代佣人拦着何方,只说自己要跟沈重二人世界,他才没有出现的。 “沈太太你回来了?”何方很冷静地跟她打招呼,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沈先生该起床了。” 苏青强压着要冲过去抽他的冲动,“我会帮他弄的。” 何方看看她,“你确定?” “嗯。”苏青扶着门的手都在抖,要不是沈重有顾忌,她一分钟也忍不了。 “他要吃的药都在床头柜的药盒里,按日期早晚分装好了。” 苏青面无表情地点头。 何方欲言又止地清清嗓子,“他失禁的话你弄得了吗?” 苏青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回去,沈重已经被吵醒了,他闭着眼睛闻到空气里的药油味,眉头一拧说:“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碰我!” 苏青整个慌掉,趴下去贴住他脸颊说:“好好好,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沈重喘了一下才清醒了一点,虚弱地抬手拍拍她背,“好了,我刚才没醒,对你太凶了。青青可以碰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苏青忍住泪点头。 沈重躺在枕上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你什 分卷阅读16 烟花之盛 作者:苏青 么时候要回剧组?” 苏青再度摇头,“我不回去了,我会安排好的,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沈重沉默了片刻,颤颤睫毛睁开了眼,伸手把她散碎的头发挽到耳后,“还是要拖累你了,苏小姐。” 苏青听他叫“苏小姐”,就晓得他心里难过得要命,强忍住心痛亲亲他,“我是你的沈太太啊,这才是我最想要的身份。我现在做得还不太好,好多事你教教我,好不好?” 沈重不说话,只是拍拍身侧让她上床来,然后把脸埋在她两团酥胸之间问:“真的想好了吗?” 苏青坚定地点头,“一辈子都想好了。” “那不能再哭了。”沈重抬头亲一下她脸颊,认真地看着她说,“做沈太不能这么脆弱。” 苏青差点就又哭了,她坚持忍住凑过去亲他说:“好的,沈先生。” 沈重点头,接着就说:“你先把昨天看到的内容回放给我看。” 苏青当然摇头不肯,沈重就脸色一沉。 她其实一直有点怕他。沈重父母早逝,他刚二十岁就接手了偌大一个集团,跟十几号老臣勾心斗角,还一个人带大了弟弟沈默,早已经修炼得杀伐果决,不怒自威,即便现在受了这么大的挫折,也还是一身的坚定高傲之气,只有在她面前会稍稍软弱一下,但这会儿脸一板,苏青心就抖起来。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就看得她不敢再摇头了。 可是她也不敢真拿给他看,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僵持着。 沈重看她这个泫然欲泣的样子也无奈,最后只好妥协:“先起床再说。” 他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想要往自己腿间摸。 苏青马上按住他,爬起来去看了看昨晚帮他穿好的纸尿裤。 “没事的,都还是干的。”她马上又回头过来亲他,“别担心,沈太太什么都不怕的。” 沈重别过头去脸红了一下,随即就非常理智地指导她帮自己坐起来、换衣服、抱住他转移到轮椅上坐好、去洗手间洗漱,苏青答应了他不能哭,也怕弄疼他,就一直忍着眼泪,尽量想冷静一点、就事论事一点,但绝大多数事情沈重自己都实在没办法用上力气,苏青不得不磕磕绊绊地折腾了好久,最后自己都累得有点头晕。 但忽然没有了其他人帮忙,两个人却一下子变得更亲密了很多,苏青直到这时才发现,虽然照顾沈重确实是很辛苦琐碎的工作,但她心里一直都没有半点别扭,并且她一旦迈出了这一步,沈重也就很努力地抛开顾虑,一直都在鼓励她、夸奖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在医院有专业的护士,回了家又一直都有何方,苏青从来没有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过人,更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可以盖过一切感受的心疼。 她求着沈重今天不要管公事了,陪她到影音室待着——这个房间何方没来过。 沈重被她红着眼哀求,也狠不下心拒绝,最后不知道怎么搞的,答应她早饭也到影音室里吃了。 苏青摆好早饭跑去把门锁死,刚一转身,沈重就对她伸出双手:“来坐我腿上。” 苏青知道,他面子看起来硬,心里还是很软的,更是很难过的。 还好他椅面宽,苏青挤在他身侧的缝隙里侧坐下去,两条腿架在另一边扶手上,二话不说先扑上去亲他。 沈重亲了她两下就把她推开:“已经晚了,再不吃东西我要低血糖。” 苏青马上乖乖地斜身出去,拿起一片吐司,往上面涂巧克力酱。 沈重皱眉。 他血压一直偏低,需要吃点甜的东西,但是他最不喜欢甜食,每次吃的都勉勉强强。 苏青抬头看他为难的样子,忽然“哎呀”一声,假装手一抖,把黄油刀上的巧克力酱糊到了自己锁骨上。 “沈先生……”她勾住他脖子发嗲,“这怎么办呀?” 沈重摇摇头,“演技这么假。” 说归说,他还是低头去舔她锁骨上的Nutel。 酱有点厚,他伸着舌头用力勾挑,又用嘴唇轻轻去抿。 他嘴唇有点凉凉的,苏青瑟缩一下,往他怀里贴过去,仰头让他舔干净。 等那一小块酱被他舔完以后,苏青也有点气喘了,手伸到他脑袋后面揉揉他头发问:“好不好吃?” 沈重没有答,只是低头把她裙子的肩带咬下来,露出大半个浑圆雪白的酥胸,又往茶几上的巧克力酱看了一眼。 苏青默默把罐子拿过来,用两根手指抠了一大块,均匀涂在自己胸上。 沈重先把她手指头含在嘴里细细地舔干净了,才扶着她腰让她起来,分开两腿跪在他面前。 苏青往前挪了挪,让自己的腿根贴住他腰。 沈重往前探了一点点就吻到了她胸上,这次他的嘴唇和舌头都明显热了一些,吻得苏青跟着心头一热。 他的舌头一贯很灵巧,轻轻地落下去,卷起来,湿湿的,滑滑的。 苏青被他舔得又麻又痒,有点跪不住,软软地半坐在了他腿上,腿间感觉到他胯下那一小块柔软的突起。 沈重把两只手都探到她裙子底下,隔着内裤用手背蹭了蹭她两腿之间。 (虽然太忙没有加更,但是本章有粗长一点。) 17 “不行不行……”苏青下意识去拽他的胳膊,“你都还没吃饭……不要……” 沈重依然不说话,也由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只是把头又往她胸口埋了埋,张嘴含住她淡淡粉色的乳头,试探着抿了抿,接着就上下快速地抖了抖舌头。 苏青闷闷地哼了一声,无意识地放开了他的胳膊。 沈重没有把手伸回她裙底,只是继续埋脸进攻她的胸,一滴一滴地舔完了巧克力酱,还不肯放过她,又再度舔回去,从下往上轻柔地打着圈,绕回了她锁骨上。 苏青被他舔得已经双腿颤抖,紧紧搂住了他肩膀不敢动。 “湿了吗?”沈重又沿着她锁骨肩线一公分一公分地吻上去,用性感的声音蛊惑她,“要不要我摸摸?” 苏青咬住嘴唇,强行拖回理智摇头,“不要,你……你要先吃东西。” 沈重失笑,“这么能忍?” 苏青趴在他肩头,先气喘了一会儿才说:“我……我要照顾你嘛……” 沈重心头一热,抱住她腰说:“还是青青对我好。” 苏青听他声音难过,就又放纵他抱了一会儿,才起身陪他一起吃东西。 这一天苏青几乎都黏在沈重身上没有下来。 她不再怕他的身体,不再觉得难以面对他变了样的双腿,留下的只有深刻了无数倍的爱意。 苏青连沈重平时的药都不敢让他再吃,派人去照药方全部重新买过,又把他原来的药全都封好,送去检测有没有被何方调包。 她这天还打了很多电话,给剧组几个比较熟的人挨个道歉,一律只说自己临时病了,人家也就体贴地不问了。 然后又在网上看好一张功能比沈重那张护理床还齐全的大床,不光可以升降、加热、能分床垫,还带按摩功能,马上安排人去买,今天就拉回来。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避开沈重,她知道他不是总爱自怨自艾的人,事情发生了就更多地会想着怎么解决,怎么让将来的生活少受影响。 就像他刚能动一动的时候就要求开始复健一样。 昨晚哭一场已经是他这辈子的极限了。 沈重放手让她去奔忙,又夸奖她说:“青青好厉害。” 晚上苏青生平第一次帮人洗澡。 沈重以前很喜欢帮她洗澡,居高临下地帮她把头发上揉满洗发水,再往手指上挤一大堆沐浴露,滑滑地伸到她身体里,勾得她想要得要命,乖乖主动在淋浴间里半跪下来舔他。 他会先站着按住她头,等她舔得他按捺不住了,就把她捞起来按在玻璃房上,让她看着两个人朦朦胧胧的倒影,从后面深入无比地抽插,听她娇嗔的声音发出回响。 每次这样一洗,苏青就连怎么回的床上都不知道。 苏青依旧半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小心揉搓着沈重无力的双腿,连脚趾缝都不错过。 沈重被三根束缚带绑在轮椅上,低头看着她的动作,忽然说:“我从来都不睁眼。” 苏青抬起头来,隔着莲蓬头的水柱看看他。 他黑沉的双眸被水汽遮掩,看不出情绪。 “何方帮我洗澡换裤子的时候,我从来都不睁眼。”沈重两只手抓住轮椅扶手,“我觉得自己的腿很吓人。” 苏青下意识地对他摇头。 沈重的声音在水声里有些模糊:“所以青青,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明白,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的东西,怎么能强求你接……” 话到一半,他忽然看见苏青丢开手里的海绵,低头亲了亲他脚背。 她穿着条贴身的真丝睡裙,已经被水溅湿贴在了身上,勾勒出完美袅娜的身材,两片白软酥胸更是已经快要整个弹出来。 “不要……”沈重刚一摇头,她却张口咬住了他的脚趾,伸出粉色的小舌头绕着舔了一圈。 沈重全身一颤,抓紧了扶手不敢动。 他虽然感觉不到,但看着她这样满是爱怜动容地舔舐着自己最难堪的地方,还是觉得脊椎上泛起一阵麻痒。 好像有人往他心里塞了一个暖水袋,热热的,而那个暖水袋裂开来,里面全是酸酸的泪水,浇得他被酸楚淹没。 他微颤着朝苏青伸出一只手,“青青……” 苏青抬起头来握住他手,直起了身子缓缓拉下睡裙肩带,把两团酥胸送进他两腿膝盖之间,上上下下地蹭动了起来。 她腰肢柔软,这样的动作做起来分外有美感,沈重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盯着她深深的雪白乳沟移不开眼。 苏青看了一眼他两腿中间,沈重刚洗干净还带着水珠的宝贝好像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苏青眼里一喜,伸手温柔地握住了它。 水汽已经蒸腾了很久,淋浴间的玻璃全是一片模糊。 “……青……”沈重从喉底发出低哑的呼唤。 苏青往他两腿之间凑去,把他的宝贝夹在两胸之间。 她伸手挤了些沐浴露涂到自己乳沟之间,两只手把一对白兔推紧了,牢牢夹住那曾经让她无数次几乎晕厥过去的肉棒。 更多访问 18 这样的场景看得沈重已经几乎不能呼吸,但身下暂且还是只有微弱的变化。 脑海里的热流快要爆开,可他觉得自己从腰往下还是一片空白。 “青青……”沈重看着努力想要让他有反应的苏青,几乎都不忍心叫她,“我们先出去好不好,这里……有点气闷。” “啊……”苏青马上站起来,“那我快点帮你洗完。” 她动作飞快地帮他把身上的沐浴露冲掉,顶着满身的水帮他转移到铺满了热浴巾的轮椅上,光脚把他送回房间。 沈重看苏青都来不及擦干她自己,心疼得立刻伸手拽了她一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尽力想拿自己身上盖着的浴巾擦干她。 苏青跳起来帮他把浴巾盖回去,飞快地亲了一下他脸颊说:“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冲一冲马上回来。” 然后还朝他挤了挤眼:“刚才还有事没有做完,等下继续哦!” 说着就握了握拳,志得意满地小跑走了。 沈重被裹得像个粽子,满心无奈地坐在床边。 苏青果然很快回来,高兴地指着今天新送来的大床说:“这下我们睡一起也不会挤,你放心,你这边床垫硬硬的,但我那边的床垫可软了,是我喜欢的。”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上下其手把他擦干了,抱住他上了床。 好像才做过没几次,她就已经熟练了很多,而跟她贴在一起的感觉太好了,就好像自己一切的害怕都有了解药。 苏青把沈重那边的床垫调到四十五度角,二话不说就开始往他两腿中间爬。 “青青。”沈重又叫住她,“今晚……算了。” “啊?”苏青转回身来不解地看着他。 “这两天有点累。”沈重垂下头去。 其实他只是害怕自己辜负她的努力。 “哦那好。”苏青马上去拿床头柜上的药盒,“药都重新开来了,吃完就可以睡了。” 沈重乖乖吃了药问,“你先睡好不好?我今天看了一天电影,现在想检查一下邮件。” 苏青看看时间还早,点头把他的平板电脑拿过来,夹在床侧的支架上固定好,替他调整好位置。 沈重看她忙得高高兴兴的样子就觉得更心酸,他居然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青青。”沈重勾住她手,“你吃一粒褪黑素好不好?你越忙就越亢奋,看你这样子,应该这两个星期都没怎么睡好。” 苏青坐在他身边嘟嘴思考一下,不情不愿地说:“那好,我吃。可是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叫醒我。” 沈重答应着笑笑,“好乖。” 苏青再三确认他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自己吃了褪黑素睡下。 她也真的是累得不行了,几乎一躺下就睡着了,睡得太香,还无意识地把一条腿架到他小腹上。 外面依旧下着雨,像持久不停的白噪音,房间里很暖和,她仰面朝天半裸着,只留了一小块被角搭在自己肚子上,沈重拿手蹭了蹭她柔软的脚背,她在梦里好像觉得痒,微微收回了腿。 沈重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始挪动自己的身体。 他咬着牙把自己往床下方推,等脑袋差不多到了苏青腰下才停下来。身上的被子已经全散开了,两腿也拧成了一团奇怪的形状,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 还好两个人的床垫是分开的,他几乎折腾了十分钟才完成这一米不到的距离,苏青也没有发觉。 沈重调整了一下呼吸,用右臂使劲发力,把自己转成了一个半趴着的姿势。 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拧着,但还好脸已经就在苏青腿旁边了。 他支撑着自己往她那里又爬了一下,把唇贴在她两腿交汇的地方,酝酿了一下,重重地吹了一口热气。 苏青马上发出一声嘤咛,就像在春梦中那样。 沈重咬住她的裙子往上拉了拉,只隔了条内裤,张口将她饱满的丘部完全包住,又呵了口热气。 苏青扭动了一下,娇哼一声,两腿在床单上蹭出一抹褶皱。 沈重微微撑起肩膀,咬住她内裤的边缘往下拉。 苏青在熟睡中配合他,自己两下就蹬掉了内裤,两条幼白双腿微微分开,阴唇两块软肉就像在邀请他。 沈重本来是要来让她开心的,现在却觉得是自己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用舌头分开那对花瓣,吸了吸花心处的小豆核。 苏青立刻颤抖着又把双腿分开了一些,本能般往下蹭,生怕他的舌离开。 沈重太知道她喜欢什么方式了,用舌尖绕着那一点点可爱的小凸起慢慢慢慢地绕圈。 她那里是甜味的,软软的,像是在一只湿润的小蛋糕上又抹了蜜。 “啊……沈先生……”苏青娇喘着说梦话,“你又偷袭我……”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多少次半夜撩醒熟睡的她了。她在梦里特别可爱,也特别配合他,一点都不害羞,好像卸下了全部的防御。 沈重加快了一点舌尖上的速度,时而绕圈,时而左右,时而上下。 她的呻吟完美地卡着他的动作,嘤嘤嗯嗯,越来越响。 “阿重……”苏青又分大了双腿,用脚尖急切地勾勾他的背,“你怎么还不进来?我想要你……” 沈重愣了一下。他因为要支撑自己的身体,连手都腾不出来。 不要紧,光用舌头也可以的。 他刚要继续,苏青忽然醒了,蹭得一下坐起来,紧张地看了看沈重现在整个上下半身呈九十度的扭曲姿势,爬起来捞他说:“你在做什么了啦……” 沈重被她抱住翻身,又回复了躺着的姿势。 “被子都没盖好,背全露着……” “坐上来。”沈重打断她命令道,“让我弄完。” 苏青愣了一下,随即脸一红,默默把他抱着往床头扶了扶,亲了他一下,就听话地分开双腿跪在他头顶,把整个花心都暴露在他面前。 沈重觉得自己一下就头晕了。 他努力抬起右手,向上缓缓探入她已经完全湿漉漉的甬道里。 更多访问: 19 苏青明显加重了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刚才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神智就随他这一个动作再度散开。 她悬空坐在沈重的脑袋上方,唯一能抓住的思维就是不要真的脚软压住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床头板。 现在这个姿势沈重要方便多了,他终于可以手指和舌头并用了。 他把三根手指并拢了一起插进苏青的体内,又加快了舌尖的运转速度。 苏青只觉得整个甬道被人填满,时时觉得痒,他动一下就好像缓解一点,但内壁深处就泛起更强一波的痒。而外面最敏感那颗小豆豆更痒,需要他潮湿的舌尖不停地安抚,才能舒服一些。 这里外夹击的快感让苏青很快就坐不住了,她一个劲地脚软往他倒去。 “转过去趴着。”沈重离开她一瞬说。 苏青乖乖地转了个身,趴在了他胸前,下体更加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面前,粉粉的,嫩嫩的,像一朵水灵灵的花,朝他完全绽放着。 沈重重新把手指插进了花心,尽力以最快的速度抽插着,舌尖则以更快的节奏飞快地绕圈。 苏青再也按捺不住,高声地呻吟起来,又软成一团,双腿神经性地不住抽动,手则伸到了他身下,一边一把抓住了他大腿。 他大腿这微凉瘫软的触感一下子唤醒了她,她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但这难过又让她身下的快感放大了几倍。 “阿重……”苏青把脸埋在他大腿侧,不住地心疼地舔着他软软的皮肤,就好像那真是一块可口的冰淇淋。 沈重不说话,他的舌头替他把一切情话都说了,那弹跳着的舌尖柔软而潮湿,苏青的小豆豆渐渐充大,全身的血液开始往一个地方奔涌而去,心跳也全不受控地狂飙起来。 她抱住了他一条腿,一边无法克制自己地娇喘呻吟,一边用力吮吸他腿根,就好像要给自己快要容纳不下的快感找一个出口。 沈重看不见她在干嘛,也无暇分心去管,克制不住自己吮吸着她的蜜露,感觉她的内壁已经开始抽动时,他猛地把手指转了个圈,准确地曲起指节顶弄了两下她的g点。 苏青的双腿立刻朝两边蹬去,那些涌到下身的血液突然都带着电奔了出来,携着一股股强烈而酥麻的快感。 沈重的手指被她一下子就裹紧了,一点都不能动弹,而他舌尖挑逗着的小小突起也变大了无数倍似的,紧紧夹住了他。 苏青“啊“地大叫那一刻,沈重忽然也觉得脑海里放起了烟花,跟着闷哼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是很高兴的,可这高兴里又藏着点说不出来的难过。 苏青已经整个软在了他身上,沈重却还不放过她,缓缓抽出手来,把舌头温柔地往她缩紧了的甬道口探去。 苏青没有声音了,只是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被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带着微微抽搐,像只在打冷摆子的小猫。 沈重还要把舌尖更深入一点的时候,苏青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躲开了他可怕的势力范围,自己依旧微微颤抖着。 沈重折腾得到底有些气喘吁吁,缓了一会儿才说:“青青,我有点冷,你转回来抱着我。” 苏青一时没有动,她觉得自己全身都突然充血,又突然失血,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直到沈重又叫了一声“青……”,她才醒过神来,缓缓地爬回去,把脸埋在他颈窝,猛然间害羞地都不敢出声。 “这个春梦做得怎么样?”沈重低头蹭着她发顶问。 苏青像只考拉一样抱着他,半天才哑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你好坏啊沈先生。骗我吃药,趁我睡着做坏事。” 沈重亲亲她额头,“可惜没如你意,没有真的进去。” 苏青马上半欠起身摇头,“已经很满足了,受不了了,沈先生你怎么这么厉害?” “小马屁精。”沈重无力地拍了下她屁股。 “没有没有。”苏青飞快摇头,连害羞都忘了,“这是我做过最美的春梦了。” 沈重逗她:“哦……那以前那些我半夜爬到你身上做的工夫,都不算美喽?” 苏青整个怔住,沈重几乎能看见她的小脑瓜在咔咔运转,不知道该说以前更棒,还是现在更棒。 但是她还没想出答案,眼圈一下子却又红了。 她还记着沈重不让她哭,咬了咬嘴唇努力要忍。 沈重立刻就后悔了,把手挪到她腰上蹭了蹭,“好了好了,你高兴就好了,以前我能让你高兴,以后也可以的。” 苏青嘴唇抖抖,“可是你怎么办……我想……想让你也高兴……” 她说着还是流下了一滴泪。 “没关系。”沈重安慰她,“是我自己不争气,到现在都还只能勉勉强强地硬……” 苏青捂住他嘴,摇头满是哀求地看着他,让他不要再说了。 可沈重居然觉得没关系。 残破成这样的身体还有一点点用处,他终于觉得人生没那么绝望了。 而苏青是真的心疼他,他看到她朦胧的泪眼就觉得心里酸酸的,但是又甜甜的。 沈重亲了亲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心,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苏青迎上去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蹭了蹭他鼻尖说:“不要这样说自己。你还在恢复期,慢慢会好的,今天洗澡的时候就有好转一点,而且你心脏也好久没有再难受了,对不对?” 沈重配合她点头。 大床很宽,但两个人在梦中都贴得很紧。 沈重的书房有一扇正对楼下花园的欧式雕花大窗,苏青很喜欢窗户的铁艺花纹,于是就安排人搬来一张贵妃榻,一早沈重坐在书桌后面,她就自己捧着电脑横在榻上。 沈重有点头疼地叫她:“青青,等下老秦就来了。” 苏青看着电脑点头,“嗯,他来了我就坐好,不会给你丢脸。” 沈重忍不住打量她一下。 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铅笔裤,没化妆也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清水芙蓉一般,很好看,双腿交叠躺在榻上显得很放松,只是一双雪白莹润的脚晃在那里,嫩嫩的脚趾头像十个小粉团子,让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去穿双袜子。”沈重按住心猿意马,低头开电脑。 苏青无奈地吐吐舌头,起身说:“哦。” 沈重肯让她赖在书房里黏着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准备乖巧一点。 苏青回来时完全换了一身职业装。 合体大方的浅灰色小西装,里面是真丝衬衫,下面是熨得笔挺的配套西装裙和细高跟皮鞋,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挽了起来,在脑后梳了个成熟优雅的发髻。 沈重呆住,看着苏青走到他面前说:“沈先生,我是你新来的秘书,小姓苏,麻烦你以后多多关照。” 她说着就标标准准地弯腰鞠躬,朝沈重伸出右手。 沈重很少有呆若木鸡的时候,这时却整个脑海都空白了,鬼使神差地缓缓抬起了手,跟她正经八百地握了一下。 更多访问 20 苏青得逞似地凑过去亲亲他脸颊,说:“我就在旁边哦,你有事随时吩咐。” 她说着就自己走回那张榻上端正坐下,两腿规规矩矩地并拢膝盖,小腿斜向一边,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认真看起来。 老秦来的时候多看了她两眼,才轻咳一声叫了下“沈太”。 他跟沈重有很多公事要讲,苏青不声不响地坐在窗下,不时小声敲一番键盘,好像真在做笔记似的。 老秦是集团里的元老,忠心耿耿又正派老实,就是能力不太够,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跟沈重汇报才能回去做决断,沈重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提了他做ceo,事实上集团里的大权还在沈重手上。 沈家是几十年前开始做基建地产起家的,后来涉及到娱乐文化产业,到沈重手上的时候已经规模非常庞大了,沈重又很擅长做金融投资,这十年来的眼光几乎没错过。 老秦细致啰嗦,跟沈重一讲就讲了很久。 沈重不时地分心瞄一眼“苏秘书”,只见她盯着电脑好不认真,状态简直专业得要命,大概是很上心地在演“秘书”这个角色。 老秦讲到差不多的时候,苏青接了个电话,走出了书房,一直到老秦走了还没有回来。 沈重操纵着电动轮椅去贵妃榻边,欠身把苏青的电脑捞起来看了看。 屏幕上都是些怎样照料高位截瘫病人的教程和视频,然后还有……如何令他感受到性快感之类的网页,布满了各色淫靡的字眼和图片。 他的小姑娘为了他学坏了。 苏青这个电话接了很久。 是何方给沈重吃的那些药检测结果出来了。 那些控制血压心率、脏器功能之类的药物都没有问题,但是有几样促进受损神经康复的药被换成了维他命。 苏青又打电话给沈重的主治医生,问了很久。 医生告诉她,神经损伤能恢复多少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事情,给沈重的治疗方案和药物都已经是最先进的,但这些药物也要在受伤的六个月到十八个月之内才最有效果,再往下,就真的很难逆转已经失去生命力的神经了。 所以沈重从出院到回家这近一年的黄金康复期里,吃的都是毫无效果的维他命。 从他受伤到现在的十八个月早已经过完了。 苏青挂掉电话,浑浑噩噩地走到一楼厨房,拉开冰箱找到一瓶冻可乐,一口气灌了下去,还是觉得心口烧得难受。 可乐罐被她捏成了一块铝皮。 老胡本来在院子里修树枝,看到从不进厨房的苏青站在厨房里,就悄然摸进来问:“太太,你没事吧?” 苏青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大花剪。 “你跟我来。”她对老胡说,“花剪带着。” 老胡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上了楼,来到何方的房门前。 何方从沈重住院起就一直在他身边,沈重一出院,何方也跟着搬了进来,只是从苏青匆匆赶回来那天开始,何方就没怎么出现过了,他去主卧问过两次,都被苏青找理由推脱走了。 苏青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人应声。 苏青退后,让老胡把门踹开。 何方跑了。 房间里他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只留下干干净净的几样家具,床上扔着丢掉不要的几件衣服。 苏青气得双手死死握拳又无处发泄,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浑身都压抑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把这些家具全都烧了。”苏青对老胡说,声音冷静极了,“全部……先剁成碎末,再烧成灰。” “青青。” 背后有人叫她,苏青战栗着转身回来,看见沈重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正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家具不要动。”沈重抬头对老胡说,“床上那些被子枕头和衣服扔掉就好。” 然后沈重转向苏青:“你跟我来。” 苏青木然地跟在他身后,他身下的轮椅发出闷闷的嗡嗡声,而她脚下的高跟鞋则发出脆脆的噔噔声。 两个人重新进了书房,沈重锁上门,坐到窗下的贵妃榻前,说:“苏秘书,你坐下。” 苏青走过去坐在榻上,规矩地把两手放在膝盖上,只是指尖情不自禁地抠紧了裙边,垂头死死咬住嘴唇。 沈重轻咳一声:“不是让你坐那里。” 他说着就用两只手肘支撑扶手,勉强而笨拙地把自己往轮椅一侧挪了挪,给她腾出一块地方,又把手背穿到膝盖下面,吃力地把两条腿往同一侧搬过去一点。 苏青呆呆地看他艰难地做这么简单的一个移动,用力屏住呼吸,告诉自己不能哭。 哭了就会露出破绽,沈重就会知道,他本来或许不至于是现在这么艰难的样子。 沈重挪好了就拍了一下身边那一小块空地,苏青起身脱掉鞋子,侧身坐上去,把腿屈在他大腿上。 她还在微微颤抖,连呼吸都烫得仿佛能冒出火来。 沈重亲亲她耳畔问:“还记不记得你自己说过,狮子是不会跟豺狗打架的?” 苏青恍惚了一下。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苏青去参加了一个郊游类的综艺节目,本来一行人开开心心地赏着花,录着影,忽然有个比她名气小的女演员绊了她一下,苏青整个人掉进旁边的水池里。 苏青知道那个女演员是故意的,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被从水池里捞起来以后就去找地方换了自己本来穿的衣服,也没来得及重新化妆,就这么顶着一张素颜、穿着一身运动装录完了整期节目。 沈重晚上来接她,得知她被人欺负、还不还手不出声的时候,气得阴着一张脸都不说话了,苏青就跟他发嗲说,狮子是绝对不会跟豺狗打架的,打输了自然丢脸,赢了也没什么好光彩的。 苏青用额头贴住沈重的脖子说:“可是你后来还不是找人封杀那个女人,搞得她消声匿迹到现在。我就是受不了何方碰过的东西……” 沈重就事论事地问:“他还碰过我,你要连我也一齐烧掉吗?嗯?” 苏青马上就哽咽着摇摇头。 “那就是了。”沈重转脸吻吻她的额头,“他还算机灵,跑得快,反而省了我们的事。让他去吧,我都感觉不到疼,一些皮外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何方这事一旦传出去,沈重就会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和同情的对象,苏青知道这对沈重来说一定比身体上的痛苦严重得多,所以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苏青越想越憋气,背过脸去,还是没忍住泪水。 沈重一听她哭了就叹气,“你那次的节目播出以后,还被人夸素颜女神,后来你还跟我得意,说自己是因祸得福,你忘了吗?” 苏青偷偷在他肩上蹭着眼泪,“可何方这事有什么好因祸得福的?” 沈重笑一笑,“我把你换回来了。现在每天有你把我抱来抱去,揉来按去……” 他话没说完,苏青就抬头用力捧住他面颊,重重地吻下去。 她吻得那么激烈,就好像要把满心的愤怒和痛苦都化成呼吸送到他口中。 更多访问: 21 沈重猝不及防地被她推仰了头,下意识地要抱紧她,但右手被她压在身后,一时居然动弹不得。 苏青像只受伤的小野兽,拼命地想跟最亲近的人发泄自己的难过,但不管怎么用力,都还是舍不得对他粗暴,只咬了两下他的嘴唇,就把温柔的舌头探进他口中,勾住他的舌头来回地蹭舔,又好像变成了一只饥渴的小猫。 沈重被她吻得湿湿滑滑,抬起没被压住的左手想去解她小西装的扣子。 但是他左手不太灵活,抠了好几次也没能把圆圆的扣子解开。 沈重有点沮丧地垂下了手,苏青一点也没意识到,还是闭着眼睛用力啃噬着他的嘴唇。 沈重尽量配合她,一直等到她自己平息了一些,气喘吁吁地放开他唇,抵住他额头不说话。 “阿重……”苏青闭着眼睛问,“何方不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吗?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沈重无力地笑笑,“这两天我也有想过。何叔叔虽然是家庭医生,但也是我爸妈好朋友。何方考医大有点勉强,还是我帮他找了关系。他临床实习没通过,转做护理复健,结果兜兜转转,每天要像个仆人一样伺候从小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弟弟,叫我‘沈先生’,可能……” 苏青想到那天在监控里看到何方那个轻蔑的笑。 狮子不会跟豺狗打架,可虎落平阳会被犬欺。 再想到平时何方冷静本分的样子,苏青就一阵阵地恶寒。 现在想想,她以前完完全全被沈重宠坏了,沈重刚受伤的时候她完全都是蒙圈的,每天除了哭以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她怎么能糊涂到把吃药这样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何方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沈太太怎么能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阿重……”她紧紧地抱住沈重的腰,害怕得睫毛都抖起来,声音弱弱地撒谎说:“还好他给你吃的药都检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她忽然觉得万一说了实话,最可怕的并不是沈重对何方会有多少愤怒,而是沈重恐怕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沈重“嗯”了一声,声音冷了冷说:“但你不许乱动脑筋,找何方麻烦,听见没?” 苏青一时没有答应,沈重接着又说:“何方爸爸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以后还要靠何方养老。何叔叔一直对我们家都很好,总得顾一点他的面子。” 苏青收拾心情点头说:“我知道,你才是狮子,这些事都该由你决定。你才不会轻易放过何方的。” “乖。”沈重点点头,“惩罚一个人不一定要用暴力的。” 沈重说完就亲亲她额头,“起来吧苏秘书,下午不用工作,你可以不用穿这么正经了。” 苏青站起身来,把身上揉皱了的衣服拉拉平。 沈重抬头看看她,忽然声线奇怪地说:“要不你还是这样穿着吧。” 苏青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他,皱了皱眉头问:“沈先生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沈重欲盖弥彰地往窗外看,咳了一下说:“外面天气不错,要不要去院子里吃午饭?” 苏青蹲下来吊在他脖子上,把脸往他胸前贴:“好呀沈先生,你是老板,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更多访问: 22 中午花园里有一点热,浓烈的阳光洒在池塘和花草上,苏青吃了一会儿就把外套脱了,只穿着里面一件贴身柔滑的白色真丝衬衫。 苏青长得很好看,发如乌木,唇红齿白,五官都精致得挑不出毛病,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发光。 她微低着头,雪白的脖子上有细微的汗珠,在阳光里显得晶莹剔透的,映得软软的小汗毛都清晰可见,愈发显得整个人柔美娇嫩,真的像一只乖巧又可人的小猫。 沈重握着手里的勺子看着她,不由自主地就看出了神。 苏青不是很爱争抢、很着急往上爬的性格,否则以她的外形条件,还有“沈太太”这个身份,想做到一线明星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她真的是对自己的事业有热情,每次有了自己喜欢的角色,她都会花百分之百的努力完成,从来没出过什么负面新闻,加上自己又没什么明星架子,所以在业内的口碑和人气都相当不错。 前几天她匆匆赶回来,放弃的大概是这辈子最重要的机会。 苏青把自己餐碟里那块鱼的鱼刺都挑干净了,把鱼肉夹到沈重的勺子上,抬头对他笑笑,就遇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青青。”沈重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她,“你真的想好要每天陪着我,做‘苏秘书’了?” 苏青嘟嘟嘴,“我不做你的苏秘书,我要做你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秘书有下班的时候,我不下班。” 沈重失笑,“那你自己的工作……怎么办?还有你的粉丝怎么办?” 苏青摇头,“全世界七十亿人加在一起都没你重要。” 她说着就重新低头,自言自语一般气鼓鼓地说:“我就是要每天黏着你,你嫌烦也不行。” 沈重慌忙说:“我没有嫌你烦。” 苏青夹了一块鱼,不声不响地又开始挑起了鱼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还是气呼呼的样子,沈重也不敢再说话了。 他原先不肯让苏青天天照顾自己,也是考虑到她的身份,她的事业,可是他还是没办法不影响她。 他还是只能拖累她了。 蔻蔻过了两天终于把苏青扔在剧组的行李送了回来。 她到的时候苏青正在帮沈重揉腿上的伤,匆匆洗了个手才去楼下。 “青青姐。”蔻蔻鬼鬼祟祟地问:“你没事吧?身体怎么样了?” 苏青摇摇头,“没事。 蔻蔻左顾右盼了一番,抚抚胸,“哇,你不知道,你那天这么一走,大家虽然都没说什么,但是暗地里都猜说……你怀孕了。” “啊?”苏青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毕竟她这么匆忙跑出来,又说自己不舒服,那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别的合适的理由。 蔻蔻小声说:“不过你放心,这个流言一起,大家反而都很理解你,误工几天也没人有意见了。毕竟都觉得你和沈先生……怀孕也不容易。” 蔻蔻对苏青从来没有心眼,什么话都敢直接说。 苏青哭笑不得,“怎么谣言传得这么细致。” 更多访问: 23 蔻蔻问:“你要不要跟杨小姐商量一下,看看这个谣言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苏青想了想,“算了。” 杨小姐杨欢是她的经纪人,虽然了解苏青的状况,但还是很敬业、很想捧好苏青的,苏青经常拒绝她给自己安排的剧本和通告,杨欢总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只是不敢说她什么而已。 杨欢可能会想要让她出面澄清一下,或者借题发挥什么的,还不如就让它去,假装自己不知道。 “我打算彻底退出了。”苏青悄悄跟蔻蔻说。 “彻底退出?是因为沈先生吗?” 苏青点头,“他现在离不开人,我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家。” 蔻蔻理解地点点头,又咬着嘴唇琢磨了一会儿,“那我怎么办?我不想跟别人。” 蔻蔻从十八岁就跟着苏青,比苏青小不了几岁,苏青拿她当亲妹妹差不多,苏青在演艺圈里绝对算脾气好又事少的,蔻蔻估计换到谁那里都不适应。 苏青看看已经有点眼红红的蔻蔻,只好说:“暂时就还是维持现状好了,我先不跟杨小姐说得太清楚,反正她也不会主动来找我麻烦。你平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我帮你兜着。” 蔻蔻抓住她手抬头看着她:“那我还能来看你吗?” 苏青另手揉揉她脑袋:“当然能啦。” “沈先生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 蔻蔻吐吐舌头,“沈先生本来看着就很厉害。加上他身体这么……难受,脾气会越来越臭的吧?他没有对你发脾气哦?” 苏青笑笑,“他不说话的时候才更吓人。” 沈重是越生气就越安静的人,所以刚出事那半年几乎都没说过话。 蔻蔻是小女孩脾气,难免会粗心出错,而沈重又是久居高位的人,本来就有股逼人的气势,蔻蔻以前被沈重横过几眼以后就怕他怕得要命,偶尔遇到沈重都要低头小步快跑飞溜,最近更是好久都没见过沈重的面了。 苏青不敢让沈重一个人待太久,跟蔻蔻说了一会儿就让她回去了,自己上楼回到卧室时,就听见沈重冰凉凉地问:“帮你收拾行李怎么要这么多天?” 苏青知道他这是又在嫌弃蔻蔻手脚慢,好笑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把沈重的一条腿架在自己大腿上,接着进行刚才没完成的按摩,“不光是收拾行李啦。我让她给所有人买礼物道歉,大大小小买了几十上百份,昨天还安排了餐车应援。” 沈重低头看着平板电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下。 他腿上本来血液循环就很差,这些细细密密的青紫很难消褪,苏青看着就觉得心疼,再想到他吃的那些没有用的药,整个人都要被内疚淹没。 她捏了一会儿才强打精神笑着说:“不要对人家小女孩要求这么高啦。我原来不也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苏青认识沈重那年,才刚到二十岁,比蔻蔻现在还要小一点。 沈重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里的平板问:“青青,如果你当年认识我的时候知道我现在会变成这样,还会不会选我?” 苏青当年认识沈重的时候是有男朋友的,只是苏青本来跟那个人也有很多问题,快要过不下去了,后来两个人没多久就分手了,苏青恢复单身以后才开始正式跟沈重谈恋爱。只不过沈重一直很得意地默认苏青是认识了他以后动了芳心,才会决绝地把那个男朋友甩掉的。 苏青手下停了停,认真地思考了许久都没有答案,只是往手上又倒了些药油,先努力对搓热了才往他腿上按。 沈重被她的沉默打击到了,不出声地又拿起平板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书房桌上有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你帮我拿一下。” 苏青“哦”了一声,把他的腿放回被子下去了。 书房桌上没有什么蓝色的文件夹。 沈重不过是要让她走开一下,缓解刚才那个问题带来的沉默的尴尬。 他知道是自己蠢了,那种问题怎么会有合适的答案。说“会”明显是不走心,说“不会”又太让人伤心。 他以前不是这么患得患失的人,哪会用这种为难的问题来冷场。 更多访问 24 苏青找了好久没找到那个文件夹,心里已经有点数了,回来时再看沈重已经假装睡着了,就更懂了。 她默默凑过去吻了下他的额头,悄然走到阳台上惆怅地看风景。 蔻蔻给她发了一条链接来,原来她“怀孕”的谣言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传出了剧组。 苏青想了一下还是给杨小姐发了条消息,拜托她把这谣言尽快掐灭,不用澄清什么,删帖少让点人看到就好。 被沈重知道了,可能他又要胡思乱想。 但沈重还是知道了。 本来手下就管着经纪公司,人人都知道苏青是他太太,关于她的流言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沈重只要愿意就很会装样子,一直都假装无事发生,微微带笑,苏青也暂时被他骗过去了。 睡觉前苏青循例替他套上一条纸尿裤,笑笑说:“其实好像不用穿这个嘛,你表现都很好啊。” 说着就替他拉好被子,又变出一条枕头来,“晚上试试把它垫在膝盖底下好不好?可能会舒服一点。” 沈重默默点头。 苏青细致地替他都弄好,自己才去梳妆台前擦护肤品,从另外一边上了床,吻了下他额头说“晚安”。 沈重乖乖闭眼,却一直无法入睡。 他等苏青睡着以后才摸到自己的手机点开来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一条娱乐新闻。 是一个叫谭鸥的摇滚歌手接受采访,说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放不下的“白月光”,隔空喊话问“白月光”还愿不愿意回头接受他。 这个谭鸥,就是苏青前一个男朋友,当年说起来还是沈重底下签的,只不过红了以后就解约了,沈重也懒得跟他计较,近几年谭鸥越来越火,成了摇滚界的巨星。 自然有无数网友主动去八卦谭鸥的白月光是谁,也自然有人八出来是苏青,接着也自然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议论,说苏青当年为了名利甩掉谭鸥傍上沈重,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谭鸥红得发紫,沈重却…… 沈重有点气,很想一条条地去回应说,苏青根本不是看中名利才选了他的。 但不管苏青当年看中他什么,现在他都没有了。 沈重颓然地垂下手臂,手机就从无力的指间滑脱,咕咚一声砸在地上。 苏青立刻就醒了,马上爬起来问他怎么了。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苏青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就起来帮他捡手机,边捡边说:“不开灯看手机伤眼啦……” 话音没落她就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的娱乐新闻和八卦,自然站在那儿随手翻了几页,多看了两眼。 沈重不出声地扭过头去,闭眼不看她。 苏青也没说话,只是看了一会儿,把他的手机放回床边的矮柜上。 她躺回去了很久,沈重才轻声说:“青青,你随时都可以走的。” 苏青本来看到网上那些说她的难听话就憋着气,忽然坐起来问:“沈重你什么意思?” 没等沈重回答,她就又问:“别人说也就算了,你也觉得我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当年跟你在一起是图名利,现在你出了状况,我就应该跟谭鸥私奔?” 沈重沉默了一下,声音放得更轻了一些:“就当你当年选的不是我好了。” 苏青气得咬住嘴唇,沈重还火上浇油地说:“你下午本来就想说不应该选我的,不是吗?” 苏青就知道他这件事过不去,咬着牙问:“沈先生,你真的希望我走吗?” 沈重不带半点感情色彩地说:“我重新请一个护工就是了。” 苏青气得眼都花了,站起来就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沈重就后悔了,远远地喊了一声“青青”。 但是苏青没听见,她已经夺门而出。 夜已经深了,苏青也没地方去,更不可能真的抛下沈重走掉,于是就去花园里的池边看鱼。 水里的鱼不知疲倦地游来游去,活泼灵动得要命。 苏青坐在水池边默默发呆,忽然意识到沈重没法像以前那样,闹完别扭就主动来找她,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回去扔回床上。沈重从来不直接道歉,只会在她高潮到全身发颤的时候说:“不生气了,嗯?” 可他现在自己一个人连床都下不来。 苏青连手机都没带,沈重想找都找不到她,回头搞到最后她只能自己灰溜溜地主动回去。 苏青抬头看看黑着的卧室窗户,又低回头去看水里的鱼,委屈地呆坐了一会儿。 更多访问: 25 身后花园的小路尽头忽然有人叫她:“青青。” 苏青转回头去,发现沈重居然坐在那里。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身上衣服穿得乱糟糟的,腰上那根束缚带明显没有绑紧,他整个人都有点儿从轮椅中滑了下来,坐的比平时矮一点,有点狼狈的样子。 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转回头对着鱼池喊:“你新请的护工不怎么专业嘛,沈先生。” 沈重着急地对她喊:“对不起青青,是我乱讲话。你不要生气了。” 然后黑暗里另一个声音也弱弱地喊:“太太,先生急着来找你,我的确是很不专业。” 那是老胡的声音,他又弱弱地问沈重:“先生,我哪里做得不对?需要怎么弄?” 沈重没有回答老胡,只是又对苏青喊:“青青,你到这里来,我再跟你道歉好不好?这个鹅卵石路我过不去。” 苏青站起来转身远远地看着沈重问:“谁是青青?你的护工吗?还是你的秘书苏小姐?” 老胡尴尬地别过脸去,假装欣赏门边的一棵树。 沈重犹豫了一下,声音小小地对苏青的方向说:“青青是我的太太苏青。” 苏青没有动,坚持站在原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沈重抬头看了看老胡,又无可奈何地转回头来对着苏青,闭了下眼高声喊道:“青青!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走!你不可以走!也不可以选别人!以前不可以,现在更不可以!” “为什么不想让我走?” “因……”沈重咬咬牙,“因为我是沈先生,你是沈太太!因为我……我爱你!” 老胡紧紧抱住双臂,非常想把高大的自己缩成一团。 苏青差一点就要笑出来,她坚持稳住,慢慢地往沈重的方向走过去。 沈重很远就向她伸出一只手臂,等她走到跟前时,沈重的手已经撑不住要掉下来了。 苏青走过去先跟老胡说:“打扰你休息了,你先回房吧。” 老胡如蒙大赦一般跑了。 苏青低头看看沈重,他只穿着一身睡衣,被裹了一条毯子在外面,毯子也裹得皱皱巴巴,看着很可怜的样子。 苏青心软得要命,叹气问:“为什么不高兴就胡思乱想,不跟我说?” 沈重很执着地对她伸着手臂,“对不起……” 苏青握住他手,声音放轻了一点,“以后还说不说让我走了?” 其实沈重没有直接说过要让她走,但他这时候不敢争辩,马上摇头说:“不说了,你不要走。” 苏青蹲下来,抱着他往上坐了一点,把他腰上的束缚带绑紧了一些说:“你是不是想听我说,即便我知道你现在会变成这样,当年也会选你?” 沈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苏青垂着头摸摸他的腿,“沈先生,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不出来这样的答案。没有人能预见未来,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有后悔当年喜欢上你。我后悔的,只有那天不应该让你开山路去接我。” 沈重也垂下了头,再度微微展开双臂说:“来抱抱。” 苏青抬头半跪起来抱住了他,摸了摸他背。 沈重把脑袋搭在她肩上,低落又心虚地说:“……我脾气变差了,居然对你说这么难听的话。” 苏青笑笑,“你脾气一直不太好啊沈先生。” “我……” 他刚要辩解,苏青打断他说:“可是你原来对我脾气一直都算不错。” 沈重小声说:“对不起,青青……我……”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脾气发得确实莫名其妙,实在有点不好意思,除了再道歉,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苏青抬手摸了摸他头发,温柔地说:“好了,不要紧的,连蔻蔻都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肯定心情也不会好,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你都这么脸皮厚地让老胡带你来找我道歉了,我就原谅你好啦。” 沈重趴在她肩上不起来,半天才说:“蔻蔻又讲我坏话。” 苏青笑着揉揉他脑袋,“下次你见见她好不好?不要一直让她误会你很凶。” 沈重别别扭扭地说:“让她误会好了。” 苏青拍拍他背站起来,“回房间好不好?外面有点凉了。” 回了卧室苏青才发现自己脚上被蚊子咬了好多包。 明明已经入秋了,但她很招蚊子,从脚到小腿上全都被咬了,敏感白皙的皮肤上肿起一大块一大块的红包。 沈重看着很内疚,一定要亲自给她抹药膏。 他来抹比苏青自己抹慢 得多了,但他笨拙缓慢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摸得苏青脚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苏青看着他在灯下认真又严肃的脸,忽然叫他:“阿重。” “嗯?”沈重没停,只是把她的脚又往胸前拽了一下。 “你真的变了好多。”苏青说。 沈重手指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小心翼翼地对着她脚吹了吹气。 苏青看他面露紧张的样子就笑了,“你比以前更温柔,更黏人,更……可爱。” 沈重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更多访问: 26 苏青愈发觉得他可爱,收回脚往他怀里扑。 沈重本来就斜靠在床头,一下子就接住了她。 苏青跨坐在他腿上,低眉认真地看着他,抬手揉了揉他眉心,“……可是你眉头皱得也多了,这一点我不喜欢。” “只有这一点不喜欢?”沈重抬头看着她。 苏青想了想,“嗯。” 沈重越过她肩膀看看自己的腿,“真的只有这一点?” 他膝盖下面垫着枕头,大腿松松地被架高了一些,显得分外瘦弱无助,但据说这样会有助血液循环。 苏青换了姿势侧着靠在他怀中,让他看见她伸手摸着他虚软的大腿,咬着他耳朵说:“这里软软的像豆腐一样,其实我也喜欢。原来不知道自己会喜欢,所以一直有点害怕,可现在知道了,只要是你,怎么样我都会喜欢的。” 苏青认真地摸了他的腿一会儿又说:“所以沈先生,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沈重“嗯”了一声,转头吻住她嘴唇,莫名地又有点不好意思。 他以前真的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他很不愿意承认身体上的残疾这样影响他的心态,他以为自己是内心无比坚强的人。 苏青重新跨回他腿上,捧住他脸,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吻他。 他又难过又欣慰,慌慌张张地把舌头探进她口中。 她很自然地接纳他进来,安抚性地慢慢围着他的舌头打圈,用嘴唇轻轻地吮吸着他,又把一只手绕到他后颈上,柔软地反复画着圈。 苏青一边吻,一边觉得沈重在她身下放松了下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伸手够到升降按钮,慢慢地把床放平,最后把自己的舌头收回来,把吻移到沈重额头上,轻声说:“晚安。” 沈重不肯晚安,慢慢把手挪到她腰上,抬头带着祈求地看着她。 “还想要什么?”苏青摸摸他额头。 沈重又说不出来想要什么,只是目光清澈地看着她。 苏青关了灯温柔地把他的眼睛盖住:“睡吧,明天你醒过来,我还在这里,一直都在。” 沈重闭着眼睛点点头,感觉她从自己身上下去,给他盖好了被子,又在他身边躺好,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沈重晃晃她的指尖,轻声叫:“沈太太。” “嗯?” “明天还做我的苏秘书吧。” “好啊。那你给我涨一点工资好不好?” “……我把自己发给你做工资。” “……谢谢老板。” 第二天一早,苏青就发现网络上关于自己的那些流言全都消失不见了。 谭鸥那番喊话下面关于她的内容也都没有了,只有谭鸥一个人傻乎乎地对着空气表白,怪丢脸的。 沈重坐在书桌后面对着电脑说:“谭鸥跟现在的经纪公司合约明年就到期了,要不要把他签过来?” 苏青躺在窗边榻上假装没听见。 沈重继续自言自语:“他现在很红,应该赚得动,这笔生意不亏。” 苏青默默掏出一副耳机,想戴起来。 沈重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直接问她:“你觉得呢?” 苏青张口结舌,还好这时候老秦飞奔而至,解救了她。 “二少找到了!”老秦激动地在门口宣布。 苏青马上坐起来,沈重也脸色一亮问:“他在哪里?” 老秦进来不敢直说,先绕圈子:“我们找了一家顶尖电脑公司,请他们说是看上二少的博士论文,想请他工作,给他的学校邮箱发的邮件,二少终于才终于回复了,说他在……” 老秦瞄瞄沈重,声音小下去:“在南极。” 沈重的脸一下又暗了,“他跑到南极干什么?” 老秦低头,“……看帝企鹅孵蛋。” 沈重没有表情,没有说话。 苏青走过去悄悄握住他手,他僵了半天都没有动,只有指尖在她手心微微颤抖了两下。 “假装那个电脑公司给他订机票面试,让他尽快回来。”沈重最后说。 老秦点头,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苏青看沈重跟老秦聊了起来,就自己悄悄退了出来,临走时给了沈重一个;talkie对讲机说:“有事叫我,我要去楼下做点事情。” 沈重也没问她做什么,默默点头放她去了。 苏青在影音室忙了一番自己要做的事,不时偷偷透过上次装的监控偷瞄沈重两眼。 老秦谈完走了,沈重就拿起桌上的对讲机,犹豫了一下又放下。 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来,又犹豫了一下,又放下。 沈重大概还不知道苏青一直在偷窥他,坐了一会儿又把对讲机拿起来,苏青同时按通自己手上那个问:“沈先生,你要喝水吗?” 画面里的沈重被忽然响起的机器吓得手一抖,声音还装得很镇定,“我有水。” “那要吃水果吗?” “不用。” “洗手间呢?” “还没到时间。” 苏青撇撇嘴,“那要亲亲吗?” 沈重忍无可忍:“你上来。” 更多访问 27 苏青一路小跑上去,乖乖坐到沈重腿上献吻。 她怕他因为谭鸥或是沈默的事情不高兴,一整天都很小心,但沈重完全都没再提过这两件事,只在上床以后默默看了一会儿新闻,对着电视机里的女主播说:“南极那么冷,沈默不会冻掉手脚吧?” 苏青走到床边坐下说:“糟糕了,沈先生要彻夜失眠担心弟弟了。” 沈重扭过头去不看她。 苏青又想笑又想叹气,勾勾他手说:“沈默也二十多了,应该会照顾自己,再说他这几年一放假就到处跑,全世界都去过了,去个南极也不足为奇嘛。” 沈重又跟女主播对话,声音低落:“沈家的倒霉事落到我一个人头上就好了。” 苏青马上心疼起来,抱紧他不说话。 电视新闻播完了,开始热热闹闹地放广告歌,沈重叹了口气揉了下眼,苏青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个小方袋,边撕包装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发热眼罩,你今天看了很久电脑,敷一下会舒服一点。” 沈重明明有心事,还在努力跟她开玩笑:“眼睛都不让我用啊?” 苏青把薄薄的发热眼罩展开捂在他眼睛上,认真说:“很快的,等广告时间过去应该就好了。” 沈重乖乖地闭上眼。 果然热热的很舒服。 耳畔还唱着喧闹的广告歌,他觉得有点烦,刚想叫苏青把音量开小一点,电视的声音就忽然消失了,只有光线还在一闪一闪的,但他眼睛蒙着,也看不见什么。 然后他的耳朵里被塞进了一对耳机,还没来得及等他问,耳机里就传来一声又软又甜的“沈……先……生……” 那当然是苏青的声音,但好像又跟平时不一样。 耳机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他只听得见她甜如蜜糖地在叫他,那声音不知道被她怎么处理过了,带着浓浓的气音,就好像在往他耳朵眼里吹着滚烫的热气,一下子激起了他全身的鸡皮疙瘩。 耳机里又叫了一声:“阿……重……” 这次的声音更加贴近,唇齿之间 的细细摩擦声都清晰可闻,直接挑逗起了他的脑神经,勾得他脑海里一片荡漾。 就在他头晕的同时,苏青的手抚上了他的肩头,同时来的还有她的唇,在他下巴上蹭了两下,就径直朝他的喉结而去。 她在舔他,湿软的舌头来来回回地在他的脖子上打圈,同时耳机里也传来极其清晰的舔舐声,好像混着口水一般,湿答答地作响,将脖子上的感觉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舔他,声音勾起他的幻想,而身上的触感又同时实现了他的幻想。 沈重被两种感官同时夹击,竟然觉得尾椎底部泛起了一阵酥麻的痒意。他徒劳地想挺动腰身为那股痒意找一个出口,情不自禁地哼出了声。 就在同时,耳机里的苏青也低哼了一下。 这声音更加刺激,周围的世界仿佛一瞬间都消失了,只剩她近在耳畔、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呼吸声。 而苏青本人这时已经舔到了他的胸前,他一边的红豆陷入了湿滑的舌头间,另一边则被细腻柔软的手指覆上,两边同时绕起了圈。 “青……”沈重的欲火一下子被点着了,本能地抬手去摸她,手刚伸出去,就碰到了一片温热的肌肤。 他微微按住了苏青的肩膀,又叫了一声“青……” 苏青没有应声,唯有耳机里传来她的舔舐声与喘息声。 他从来没有同时听见过这两种如此令人亢奋的声音,只听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又觉得这声音把她带给他胸前的刺激一下子翻了无数倍,令他全身都燥热起来,甚至连一直空荡冰凉的下半身都产生了熊熊发烫的幻觉。 苏青的舌头绕着他胸前飞快地转圈,他觉得那股亢奋越来越强烈,随着她的速度也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可就在他觉得心弦越绷越紧时,她的舌头猛然消失了。 沈重下意识地扯掉蒙住双眼的眼罩,低头赫然发现苏青已经脱光了衣服,也脱掉了他的睡裤,跪到了他两腿之间,正从下往上缓慢地用舌尖划过他的肉棒。 而他已经硬了。 结结实实地被苏青握在手里,上下撸动着。 这个事实让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看了看苏青,而她也正抬头含着笑看着他。 “上来……”他迫不及待地叫她。 更多访问 28 苏青不出声地摇了摇头,一边盯着他看,一边缓缓用嘴唇裹住他粗粗长长的宝贝。 耳机里同时也传来一声极其香艳的吞口水声,再一次将视觉的刺激扩大了几倍。 苏青有意要让他看着她舔他,每一个动作都放成了慢动作,柔软的双唇慢慢地裹着他的宝贝进出,粉色的舌尖慢慢地不时在顶端画圈,两手慢慢地反复划过他大腿根部。 她每一个醉人的动作都配合着耳边清晰的声音,让他的幻觉变得真实起来。 他觉得自己饱满喷张,觉得自己腰眼泛起一股股酸麻,觉得脚趾都紧紧地蜷起来想要用力勾住什么。 可他又一点儿也不能动,这种错乱到极致的感觉令他迷茫到极致,脑海里有种一切都放空了的漂浮感。 耳机里她的呼吸声渐渐急促,带着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他伸手按了按苏青的头,想让她快一点,再深一点。 用力地裹住他,接纳他。 她听话地整个人趴下去,胸前两团柔软蹭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探入他的臀底缓缓地揉动着,另一只手则伸回来,轻拈了一下他胸前的红豆。 沈重立刻绷紧了全身,手指猛地穿进她的头发里。 耳畔的苏青还在一波高过一波地继续娇喘,眼前的苏青已经将他的肉棒含进去了大半,缓缓吞吐着,沈重觉得自己残存的感官同时在被猛烈地刺激着,他盯着她看,随着她的动作和声音不住喘息呻吟,几乎能感觉到她咽喉那里的软肉,带着极为猛烈的吸力,裹着他最敏感的部位来回地抽插了一番,接着猛然捅到了底。 这快感太过强烈,一下子就把他掏空了,也一下子就把他送到了巅峰。 沈重手指抽搐,猛地紧紧闭上了双眼,眼前闪过一波一波的白光。 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清晰极了,甚至比他以前经历过的高潮还要清晰。 以前的高潮集中在一个地方,这一次好像贯穿了全身,不该有感觉的神经也全都被点亮了,如电般的刺激感奔往他的每一个细胞。 “啊……” 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闷的低吼,人很亢奋,脑子又很乱,下意识地睁眼往下看了看,发现苏青还含着他,而他的双腿正在有节奏地震颤着。 腿上激情带来的颤抖渐渐停了,而沈重错乱极了,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苏青松开他,扯了一堆纸巾捧在手里,当着他的面从嘴里吐出一大滩乳白色的液体。 “阿重你射了很多哦。”苏青笑着对他宣布。 沈重还是很迷茫地看着她,无力地靠在那儿剧烈地喘息着。 苏青飞快地帮他擦拭好了,扯过被子给他盖上,拉掉他一边耳朵上的耳机,凑到他怀里抚着他胸口问:“刚才是什么感觉?” 沈重说不出来。 苏青勾勾他下巴,“脸怎么这么红?舒服吗?” 沈重点点头,吃力地扯下另一边耳机,哑着声音问:“这是什么?” 苏青笑了笑,“这是我早上在影音室里录的呀。应该是叫Asmr。据说人被自己喜欢的声音刺激,可以引发……”她咬咬他的耳朵,“……颅内高潮。” 所以他刚才的感觉是叫这个名字? 苏青很认真地问他:“是不是比不上原来的感觉?” 沈重摇头,艰难地酝酿了很久才说:“……跟原来很不一样……很奇怪,但是……很爽。” 苏青立刻又笑了,“真的吗?” 沈重“嗯”了一下,很想形容一下自己刚才的感觉,但是竟然发现自己根本形容不了。 苏青搂住他的腰,轻柔缓慢地边揉边说:“我研究过的,你虽然有些地方没有感觉,但是其他地方的触觉会变灵敏很多,就像盲人的听力都会很好一样。那你的眼睛耳朵都没有问题啊,上半身也还有感觉的,而且性高潮的时候本来就是脑子里的感觉最多。”她又小声说:“原来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说过,你受伤的位置高,小弟弟反而可以硬的,只是原来……原来你还有点虚弱,我都不敢碰你,你没有受到合适的刺激嘛。今天其实我都还没有舔你,你光听了一点不正经的声音,就已经硬了呢。” 沈重听她讲了那么多话,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留下的只有刚才的余韵,时不时地还让他的神经过一下电。 苏青说完这段话就沉默了一会儿,小小声地说:“以前是我不用心,否则让你早一点知道自己还……还能做,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沈重终于清醒过来,摇头说:“我不难过,我……我……” 他从没这么笨嘴拙舌过,“我”了半天才悄然说:“我很开心。” 苏青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点点头凑起来吻他一下:“你开心就好了。” 沈重忽然又清醒一点:“那我们回头可以好好地做爱了?” 苏青很认真地劝他,“不要这么贪心嘛沈先生,你还是需要好好休养的。” “那先每周一次好了。”沈重自顾自安排道,“然后我当中找一天再舔你一次。” “喂!”苏青拍他胸口,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谁要你写日程表了!” 更多访问: 29 “你不要吗?”沈重侧脸看她,“不要跟我做爱,不要我舔你,嗯?” 他脸一板,尾音一扬,苏青就有点心虚,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不要了啦,但是你、你这么提前安排好,不是有点扫兴吗?这种事情要、要情绪到了,水到渠成……” 沈重猛地歪过来一点,堵住了她嘴唇。 他的双唇还残留着刚才高潮时的体温,热得她直接哼了一声。 沈重把手缓缓往她腿间移,手背刚蹭到她下半身的小密林,就感觉到那里湿湿热热的,好像在等着他来。 他伸直了手指,刚要往她花瓣里探,她就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义正词严地说:“今晚不要折腾了。” 沈重不满地皱了下眉,苏青已经飞快地爬起来,跳下来站在床边,把刚才的眼罩耳机收走,开始给沈重重新穿上睡裤。 她现在的动作已经非常熟练,抱着他的腰一托,就把裤子拉了上去,然后又拽过被子给他掖好,亲他的额头说:“一个晚上亢奋一次就好了。” 沈重毫无反抗之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关灯上床,躺在他身边。 周围黑了下来,刚才那么刺激的声音过后,现在的安静就显得尤为明显。 苏青贴到沈重身侧,手揉着他的腰问:“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沈重摇头,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快感,声音发飘地说:“青青,谢谢你。” 她平时挺害羞的一个人,居然为了他录了那么多浪叫的呻吟。 “不用谢。”苏青说,“很高兴为你服务。” 激情褪去后的疲惫开始泛上来,沈重刚觉得有些迷糊,就听见苏青问:“阿重,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怪过我?” 沈重没太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思考了一下才硬撑着回答道:“青青,你没有做错什么。” 苏青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脸上,带着他轻抚自己的脸颊,缓慢地说:“对不起,沈先生,我爱你。” 沈重想说“我也爱你”,也想问她为什么忽然哽咽,可嘴唇动了动还没发声,就坠入了舒适的梦乡。 沈重想签谭鸥这件事不像是玩笑,苏青一连几天在书房里坐着陪他的时候,都听见他跟老秦说起这件事,分析谭鸥的市场价值,跟公司现有艺人的互补性等等。 这种时候苏青总归不说话,假装不认识谭鸥是谁。 有天她在老秦出门的时候偷偷叫住他问:“沈先生有没有让你们找何方?” 老秦面露难色,半天才问:“沈太,沈总跟何医生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青也面露难色。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老秦说:“沈太,我只能说何方可能真是得罪到沈总了,但沈总为人你是知道的,都是谋定而后动,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沈总要对何方做什么。” 苏青只好作罢,绕弯子提醒老秦说:“如果他真的要做什么……情绪激动的事情的话……麻烦你还是提前跟我说一下好吗?” 老秦若有所思地看看苏青,点头答应了。 苏青回到书房,坐在沈重的书桌上,把脚踩在他椅边上说:“沈先生,你好像该去医院复查了。” 本来沈重是每三个月要回医院检查一次的,但他不愿被人看见自己腿上的伤,这一次的复检已经耽误了几个星期。 沈重点点头,“麻烦你帮我预约一下,苏秘书。” 苏青又带着小心问:“那……要不要顺便面试几个复健师?” 这回沈重先沉默了一下。 何方那事以后沈重就没有再复健过了,这种专业的事情苏青不管是力气还是技术都做不到,沈重也相当有心理阴影,不太愿意再让外人踏入家门。 苏青看他半天不说话就自己说:“不过也不急在一时……” “约吧。”沈重平静地说,“不能因噎废食,已经耽误了很久了。” 他想要好起来的心情如此急迫又坚定,苏青看他微抿起唇角的样子就又佩服他,又怕他回头会失望,忍不住从桌上跳下来坐到他怀里。 更多访问 30 沈重不出声地抱住她,低头吻她的发顶。 他并不能很用力地将她搂紧,环在她腰上的胳膊总是有些虚浮。 于是苏青就自己用力往他身上贴去。 刚抱了没几秒,苏青的电话响了,她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就维持着在沈重怀里的姿势接起来。 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叫“青青”,吓得苏青差点从轮椅上滚下来。 有点沙哑的声音,是谭鸥。 她抬头看了沈重一眼,他明显已经听出来刚才听筒里是谁了,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苏青心一横,把手机按成免提放在桌上,爬回沈重怀里问:“你好,哪位?” 谭鸥直接问:“青青,敢问沈重为什么要签我?” 苏青看沈重一眼,他竖起食指比了个“嘘”,让她不要暴露自己就在边上听电话。 “我怎么知道啊。”苏青公事公办地说,“你为什么要问我?我跟你又不熟。” 沈重的嘴角难以察觉的上扬,谭鸥则苦恼地问:“青青,沈重是不是要搞我?” 谭鸥的用词一贯都这么直接又奇怪,沈重已经笑了,苏青则更紧张:“你乱讲什么!什么叫搞你!” 谭鸥叹气,“我知道,他一贯都看我如眼中钉肉中刺。你知道,我很冤枉的对不对?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对你也是如珠如宝,是你不要我的啊,青青!” 苏青坚决不接话,谭鸥又说:“沈重现在跑来要签我,我答应了,以后就给他打工,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肯定要蹂躏我。不答应吧,显得我小家子气,万一惹毛了他,以后在圈子里就更没法混了。” 苏青看沈重一眼,斟酌着用词对谭鸥说:“不会的,沈先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他想签你,肯定是出于商业上的客观考量。” 沈重亲她一下表示她说得对。 谭鸥非常惊弓之鸟:“真的吗?我不会饱受他的摧残吗?青青,我混到今时今日实属不易,那天那个采访我是说了些不应该的话,但是我那是喝多了!你知道我一喝多就容易伤春悲秋……” 谭鸥一紧张就会更啰嗦,苏青无奈地狠下心打断他说:“谭鸥,你放心好了,就算你签到沈先生公司,也不会直接归他管,你级别不够的。” 沈重在她耳边发出一声轻笑,谭鸥也直接没了声音。 三个人同时沉默,苏青又往沈重怀里钻了钻,对桌上的电话说:“谭鸥,你冷静一点,就公事公办地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好吗?你放心好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沈先生都绝对不会针对你。” 谭鸥不放心地问:“你保证吗?” 苏青还没说话,沈重先往前凑了凑对着话筒说:“我保证。” 谭鸥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然后三个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许久后谭鸥故作镇定地问:“沈先生,你还好吧?最近贵体安康吗?” 苏青差点笑出来。 沈重客气地说:“托青青的福,都还好。” “哦哦那就好。” “那就这样吧,你也保重。”苏青赶快接话,“拜拜哦。” “拜……拜拜……”谭鸥的声音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苏青也挂了电话才松口气,倒在沈重肩上问:“你看你,把人吓成这个样子,到底要干嘛啦?” 沈重转脸蹭蹭她额头:“我嫉妒他。” 苏青不说话了。 他低头咬住她一绺秀发,喃喃地说:“他比我认识你早……我很遗憾……自己没有早点遇见你。” 苏青抬头迎上他有些伤感的目光,听见他又说:“那样的话,我健健康康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也会长一点。” 苏青说不出话来,只好抬头用吻安慰他。 他轻轻舔了舔她的柔唇,又缓慢而坚定地说:“我知道我要好起来会很难,但是我不会放弃的。青青,我相信我一定能站起来的。” 沈重是只信自己,从不信命的人,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靠自己的努力无法完成的事情。 因为他原来太优秀、太强大了。 苏青知道,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会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她忽然有点害怕近在眼前的复查了。 沈重受伤搬到别墅以后就几乎没出过门,专门改装好的mpv也只有在他去医院时才能派上用场。 车厢里大部分的位子都被拆掉了,方便固定沈重的轮椅,进出车厢也都有可以让轮椅直上直下的斜坡。 去医院的路上苏青坐在车里剩的唯一的座位上,分外紧张地握住沈重的手。 沈重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去医院要做详细的肢体能力评估,他必须做各种各样的动作,而这些动作他很多都做不到,能做到的也都做得相当勉强。 更多访问: 31 沈重被关进训练室里做评估的时候,苏青就去医生那里问他的ct和mri结果。 他的脏器功能基本都恢复得不错,但完全损伤的颈椎神经却丝毫没有起色,医生都觉得很奇怪,问苏青要不要把神经康复的药停了,“这些药对沈先生好像一直都没有用处,我们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其他人一般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好转的。” 苏青忍住心头的怒火,问:“加大药量可以吗?虽然现在十八个月已经过了,但是……说不定他体质跟别人不同呢?” 医生很理智地劝苏青:“沈太太,其实现在这些药吃不吃真的已经影响不大了,沈先生的注意力还多放在现有的机能上就好,他的上肢和手指都还有提升空间,通过复健可以让他在一定范围内提高对自己肢体的控制。” “一定范围是多少?”苏青问,“很有限,对不对?” “足够努力的话,至少将来可以达到一定程度上的自理……” “不够的。”苏青摇摇头,“不够的。他一直想着要重新站起来。” 医生也摇头了,“沈太太,除非有医学上的重大突破,否则以沈先生的受伤程度,这是不现实的。这话我不好跟沈先生直接讲,希望你能劝劝他,让他接受现实。” 苏青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快陷进肉里,僵硬了一会儿说:“不管怎么样,药还是给他吃吧。哪怕是让他有点希望也好。” 医生踌躇了一下给她写处方:“沈太太,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哦。” 苏青管不了那么多了。 沈重做完评估出来的脸色也很差。 正常人应该有100分的机能测试,他三个多月前的评分结果是37分,这一次是38分,那个8,还是先写了7以后改的。 他像一个考试失败的小孩子,一直垂着头不讲话,默默地操纵着电动轮椅去了走廊尽头的露台。 傍晚的秋风有点凉,吹得他手里那张评估结果的纸猎猎作响。 苏青跟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把那张纸从他手里抽出来折好,轻声说:“是这次的医生比上次那个要求高、打分低啦。你明明都有好转,平时拿东西手稳了很多,胳膊和肩膀的活动范围也有变大嘛,对不对?” 沈重面无表情看着露台外的夕阳,许久以后才说:“我以前考98分都算发挥失常。” 苏青握住他冰凉的手,抬头尽力轻松地安慰道:“就算每三个月才涨一分,那一年也有四分,你要不了多少年就能回到一百分了啊。” 沈重低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青青,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我知道,我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到一百分了。” 夕阳照得他面色红润,脸上这个笑却分外无力。 他眉眼深邃,高兴时盛的光彩能醉人,难过时藏的伤感更能溺毙人。 苏青直起身抱住他,用力抚摸他背说:“不要紧的,不管你多少分,你在我心里都是一百分,不管你现在多少分,我觉得都够了。” 沈重木然地被她抱了很久才说:“可是我不够。我没奢望真的要回到一百分,但我以为自己至少应该在进步……”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又往她身上软了软。 刚才做测试折腾了很久,他应该已经累到坐不住了,整个人往苏青肩上压去。 苏青尽力撑住他,把自己的体温贴到他冰凉的身上。 两个人在露台上坐了一会儿,沈重已经开始打喷嚏,整个人都有点瑟瑟发抖。 回去的路上赶到了晚高峰,塞车堵在路上的时候沈重往外看了一眼,忽然说:“青青,这里变样了。” 苏青随着他的目光往外看,那是城中最高的酒店,现在正在装修,整个楼体都包裹了起来。 苏青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拿一条薄毯帮他盖好。 当年沈重就是在这栋楼的楼顶向她求婚的,他包下了顶层的旋转餐厅带她看夕阳,然后领她从一处隐藏的旋转楼梯走上去,钻进一个镶满玻璃花窗的小教堂。那段楼梯很窄很陡,沈重是把她公主抱上去的,她一落地就看见金红色的夕阳透过五彩的窗户,整个教堂就像一个梦里的万花筒。 那天是她记忆里最浪漫的一晚,也是心情最复杂的一晚。 “可是我再也上不去那里了。”沈重转回头来,漠然地闭上了眼睛。 苏青把他的左手拉到自己腿上,微微用力抻开他的手指,用自己的指尖在他掌心缓缓画圈。 沈重的手很好看,骨肉匀停,手指修长精致,只是现在有些无力蜷曲。 “阿重。”苏青忽然问,“是不是我的命不好?” 沈重睁开眼睛皱眉看着她。 她依旧低头看着他掌心的纹路:“我爸爸是坠机去世的,妈妈是出去旅游,轮船翻掉,后来跟你结婚,你就出车祸,是不是我害了你们?” 她说着就抬起头来,极度认真地盯住他。 沈重一时说不出话来,汽车缓缓发动前进,轻轻一晃,就晃下了苏青眼角的一滴泪水。 “如果没有我的话,爸妈会有另外的小孩,你也会有别的太太,你们都会好好的。”她低头抹抹泪水,“那天你求婚的时候,说以后我就有家人了,可是我太高兴了,都忘了让你去看一看生辰八字,说不定我就是天煞孤星,那我一个人死……” 沈重忽然用力握住她手:“苏青!你闭嘴!” 更多访问 32 苏青立刻收声,两行眼泪却无声地滚落脸颊。 她看着他猛然间沉下来的脸色,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滑。 沈重松开她手,想抬手替她抹脸上的眼泪,但两个人的座位离得有点远,他的左手又抬不了那么高,一时够不到她。 苏青刚要凑过去,他又横了她一眼。 她于是定在原地,看着他用右手抓住轮椅的扶手,探过身体,咬着牙抬起左手。 车里有点摇摇晃晃,他的手指好不容易抚上她脸颊时,已经在微微颤抖。 他的手很凉,而她的眼泪很烫。 他坚持擦完了她两侧脸颊上的泪水,才懈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回椅背上。 他的手还落在她腿上,苏青默默用两只手把他的手合在掌心里,擦了擦他潮湿的指尖。 两个人就这么手拉着手,一句话也没说地回到了家。 沈重已经有要感冒的迹象,苏青就直接让他上了床,开了床垫的自动加热功能,让人煮了姜汤,又坐在他身边拉开了他衣服,拿了热敷的软膏往他胸前抹。 沈重一直盯着她看,只是不说话。 但随着她手下的动作,他的呼吸就慢慢急促了。 软膏滑滑的,热热的,她的动作也柔柔的,他没忍住被摸得低哼了一声,声音暗哑地叫“青青”。 “嗯?”苏青低下去亲亲他脸颊,尽量把声音放得温柔一点,“不要心猿意马哦,这个药膏是预防感冒的,等下帮你拿热水袋再敷一敷,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沈重半靠在那里,整个人放松下来“嗯”了一声,苏青则继续低眉认真地把药膏在他乳尖推开。 沈重被她揉得又轻哼了一声,阖上了眼睛说:“好舒服。” 苏青看他已经有点呼吸急促,生怕又撩到他,赶紧把固定软膏的薄膜盖好,又替他拉好衣服,在他胸前放了一个热水袋说:“你先睡一会儿,等下敷好了我帮你擦干净。” 沈重轻轻抓住她手不让她走,“敷这个药膏是你妈妈教你的,对不对?” 苏青点头“嗯”了一下。她妈妈是自由摄影师,喜欢满世界四处走,老学一些古古怪怪的偏方,但大部分都不管用,只有这一种药膏很灵验。 沈重的声音变轻了,“今天让你想起伤心事了,是我不好。” 苏青心情低落极了,却摇摇头说,“没有。” “但是以后不要讲那种话了。”沈重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她,“你爸爸妈妈,还有我,听了都会伤心的。” 苏青眼里盈起泪水,不敢点头,怕眼泪跟着掉下来,只好弱弱地“嗯”了一声。 “他们一定很高兴有你做他们的女儿,我也很高兴你是沈太太。”沈重继续说,“是我们自己的命不太好,而你这么可爱,我们不但不能保护你,还要害得你难过。” 苏青靠到他怀里摇摇头,眼泪又慢慢滚了下来,“我没事的,你不难过我就不难过了。” 沈重重新闭起眼睛,转头吻着她的发际,在她耳边蹭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一下说:“哼,38分,这么难听,还不如就停在37分。” 苏青赶快抱住他:“不要紧,我有一百分,我们俩加起来再除以二,就都有……” 她算数不大好,算到这里忽然卡壳,语塞了一下决定放弃,“……反正都及格了。” 沈重被她逗得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下次我尽量考40分,整数比较好除。” “讨厌了啦。”苏青带着眼泪一笑,抱紧了他说:“你考几分都没关系,我……我只要你不要因为分数不高兴就好了。” 沈重叹口气,“确实很不高兴。那你要怎么安慰我?” 苏青又有点心虚:“你……你今天不要瞎来吧……” 沈重语气无辜地说:“我没有要做什么,只是有点饿了。” 苏青马上坐起来抹抹眼角,床边矮柜上已经放着温好的鲍鱼粥,她端起粥碗说,“那我喂你吃饭当安慰可以吗?” 苏青说着就舀了一小勺粥送到他唇边,沈重却偏过头去:“这样喂算什么安慰?” 苏青只好把粥送到自己嘴里,捧住他脸颊把他脑袋转过来,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沈重马上张开嘴把温热的粥卷进去,顺便就卷住了她的舌头。 他含着粥不肯往下咽,她则努力地跟他的舌头搏斗,想压住他,把粥再往里送一送。 但沈重的舌头还是灵敏一百分,她又怕两个人呛着,不知不觉就败下阵来,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分开时已经有粥糊在了苏青唇角,她还没来得及动,沈重就又伸出舌头来慢慢舔她唇边的粥。 “不行不行。”苏青坐直了说,“这样太容易呛着了,粥也凉掉了,你乖乖吃嘛,好不好?” 沈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这个鲍鱼味道一般般。” 他说着就意味深长地瞄了一下苏青两腿中间,苏青假装没听懂他说什么“鲍鱼”,专心致志地舀了一勺粥又送到他嘴边。 但沈重还是一点都不老实,苏青坐在床边两只手都占着,他就趁机把右手伸到她衣服底下,沿着她腰慢慢地画圈。 苏青腾不开手阻止他,也想让他开心一下,干脆就没有拦他,只是面上装得镇定,一勺一勺地喂他吃粥。 但他这只手也还算灵敏,慢慢爬到她胸口,时而揉捏,时而轻捻,很快就搞得她面泛潮红起来。 苏青稳住呼吸,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更多访问: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1 沈重一直认为自己是很稳重的人。 他二十岁开始管理两万多人的一个集团,早晨迟到五分钟,把黑咖换成拿铁,开车超过八十码,都会被一众元老当做“年少轻狂”的表现,恨铁不成钢地摇上五分钟的头。 久而久之他就变得说话少,表情少,连每分钟呼吸的次数,好像都有变少。 二十五岁那年,终于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地叫他“沈先生”,那曾经是他爷爷和他爸爸的专属称呼。 但遇到苏青的第一个晚上,沈重就破功了。 那晚是他手下一个经纪公司的年终派对,他需要露一下脸,讲两句话。 沈重是从另一个饭局上赶过去的,到派对现场时,已经十点多了。 宴会厅里还是人声鼎沸,大半的人都喝多了。 大厅正中搭了个舞台,台上有个穿着芭蕾短裙的女孩子正在做单足旋转。 剩下一半没有喝多的人正在给她大声计数,异口同声地敲桌高喊:“1331、1332、1333……” 那个女孩纤细秀美,高速旋转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细细的手臂和脖颈都像天鹅般漂亮优雅。 沈重被人带到舞台边的角落,说等她转完圈他就可以上去发表几句演讲了。 但是她好像一时半会转不完,一张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带着亢奋的笑。 “这是在干嘛?”沈重问身后的秘书小秦。 小秦跑去打听了一下,回来说:“是他们每年的压轴活动,每个人都可以选一项前一年的游戏记录挑战,成绩最好的可以拿走大奖。” “这个女孩子是谁?” 小秦有备而来:“叫苏青,是今年新签的,还在读大三,音乐剧专业,本来是学芭蕾的。先拍了个平面广告,反响不错。” 名字叫“轻”?难怪转圈都转得这么轻盈。 沈重揉揉眉心,站在台下边看边等。 转了一千多圈了,应该等不了多久了吧。 沈重在前一个饭局上喝了不少酒,本来就有点不适,这时候看着台上像陀螺一样飞转的人,不禁渐渐开始头晕。 雪白的芭蕾舞纱裙蓬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一漾一漾的。 沈重按下心头的翻涌问小秦:“还有多久破纪录?” 小秦笑笑,“早就破了。现在就是玩呢。” 沈重再看台上的女孩子,果然一派又轻松又得意的神情。 苏青转到快两千圈的时候,沈重担心自己快吐了。 台下的人还在尖叫计数,台上的灯光映得舞台中间那个人白的发光,她每转一圈,他就能看见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一次。 这一切令他觉得天旋地转。 沈重又问小秦:“大奖是什么?” 小秦面色古怪:“跟您共进晚餐啊沈先生,您自己答应的,忘了?” 沈重艰难地思考一下,还没思考出什么答案,就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大步流星地走上台,伸出右手臂拦腰把苏青提了起来。 苏青突然停下来,旋转的惯性令她直接倒在沈重肩膀上,小猫一样“啊”地惨叫了一声。 沈重比她高一个头还多,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她,把她抱离了地面,悬空搂着。 苏青眩晕了几秒才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眼睛明亮极了,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娇柔和惊诧。 “沈、沈先生……”苏青猛然间红着脸低下头,对着他的胸口叫。 沈重全然愣住了。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地跑上来,简单又粗暴地制止她转圈,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放不开手。 整个宴会厅猛然陷入一片安静,小秦在台下疯狂咳嗽,沈重许久后才清醒过来,轻轻把苏青放到地上说:“你转得我头晕。” 苏青怯怯地抬头看他一眼,二话不说就捂着裙摆飞奔下台了。 晚会主持人及时上台来,欢迎沈重给大家讲话。 沈重也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 主桌上给他留了位置,沈重下了台就去坐了一会儿。 周围的热烈气氛渐渐冷掉,沈重知道自己该走了。一般他在场的时候,其他人都没办法尽兴。 沈重悄无声息地站起来,跟经纪公司的老总打了个招呼,推说自己头晕,就告辞往外走。 他的车在酒店外面等着,沈重刚拉开车门,就听见有人喊他。 “沈先生!”苏青一路小跑过来,飞奔到他面前以后,对他展开一只手,“对不起哦,刚才……不小心把你衣服扣子拽下来了。” 她莹白小巧的手心里躺着一枚他的西装纽扣。 沈重刚要去拿那枚扣子,忽然又不自主地问:“大奖你拿到了吗?” 苏青点点头,又摇摇头,“拿到了,不过我让给别人了。” 沈重拧起眉头,“让给谁了?” “我一个同学。他好像有个什么商业计划想让你看看,我是帮他争取的……”苏青边说边抬头看了沈重一眼,没敢接着往下说。 沈重也没有说话。 他默默拉开后座车门,默默上车,又默默关上车门。 苏青站在原地不敢动。 车子发动起来刚要走,沈重忽然又按下车窗问:“你住哪里?” 苏青愣了一下,报了个地址。 “上车。”沈重推开车门。 “啊?”苏青下意识地回回头,“我、我东西都还在楼上。” “上去拿,我等你。”沈重往她腿上看了一眼。 大冷的天,她还穿着薄纱蓬蓬裙,光着两条腿。 苏青犹豫了一下,飞奔回酒店拿东西去了。 苏青再回来时抱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公仔熊。 沈重站在车外面帮她拉着车门,看着她一边抱着熊往车里爬,一边小声说:“这是刚才抽奖中的……好大哦……我正在发愁不知道怎么拿回家……” 她坐在后排最里面的位置,中间座位熊坐着,把最外面的位置留给了沈重。 沈重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更多访问 33 沈重一直脸色淡定地撩拨着她,等苏青好不容易喂完了粥,他又低头说:“药膏凉了,帮我擦干净,不然会受凉吧?” 苏青感觉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声不响地拧了一条热毛巾回来,撩起他的衣服,低头一寸一寸地擦他胸口。 沈重的手再度回到她胸前,指尖随着她的动作也渐渐加快了,若有似无地勾着她的乳头,弹得她又痒又麻,又想要更多。 等她把他胸前的药膏擦得差不多时,自己已经湿得不敢站起来了。 沈重看她双颊潮红,就主动把手往她身下探去,隔着内裤就感觉到了她被挑起的欲望。 苏青还是舍不得折腾他,摇摇头要把他的手往外抽,慌慌张张地说:“你……你要早点休息了……我去……拿牙刷来……” 沈重握住了她手,把她拉到自己肩上靠好,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看了一下,就一言不发地低头吻下来。 苏青已经被他揉得腿软,一碰到他柔软的唇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沈重吻得她软成一团,感觉到她想要又不敢要的分裂,把她的手缓缓往她自己的两腿中间推去,压低了声音说:“怕我累是不是?那你自己也可以要的。” 苏青摇头,调整着呼吸说:“不、不要……我……” 沈重用右手带着她的手在她下体摩挲了两下,“不要害羞……我知道你想要的……我看着你也好……” 苏青从来没在他面前做过这种事情,觉得羞耻得要命,咬着嘴唇一直摇头。 沈重很有耐心地握着她的手腕,缓缓往她内裤里探去,声音又低又沉地蛊惑她:“害羞就闭上眼睛,当我不在这里。” 她的手一直胆怯地在发抖,但又舍不得甩开他的手,就像着了魔似的真的闭上了眼。 沈重的五指虚虚地盖在她手上,引着她探到了自己腿间,又用食指和中指按住她自己的中指,轻柔地压着她指尖摸到了阴唇中间的小缝。 “就是这里对不对?”沈重凑到她耳边,“青青最喜欢摸这里了对不对?我知道……” 苏青脸红得不敢睁眼不敢说话,他的手不是很有力,但做起这种动作来分外温柔。 而她的指尖还是很灵活的,一瞬间就摸到了小缝间的突起,整个人却忽然僵住了不敢动。 沈重用自己的手指推她的手指,又轻声说:“我帮你一起好不好?” 苏青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荡漾了两下,情不自禁地绕了个圈。 “就是这样……”沈重开始舔她的耳垂,“……我的手不够灵敏,但是你可以的。” 她忽然觉得心酸,又往他怀里靠了靠,侧着身体倚在他怀里。 “……青……我喜欢你这样……”他吹着气在她耳边说,“你就当是……安慰我,给我看看……好不好?” 他的声音好像有令人无法拒绝的魔力,苏青神魂颠倒地点头。 沈重不再说话,只是缓慢温柔地用舌尖在她耳垂上绕圈,手也继续推着她的手指缓缓移动。 她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熟悉的气息包裹,意识逐渐被本能取代,又好像怕他累一样,本能般地自己加快了手指尖的速度。 沈重很了解她,这里的确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每次自慰都只要揉这里就很快能达到高潮。 她人越来越软,又被他按着不得不继续动着手指,不自觉地仰起了脖子,又往他身上贴了贴。 他体贴地把温热的唇舌转移到她脖子上,深深地吻住,用力地吮吸起她柔软的皮肤。 苏青疼得微微颤抖,轻轻呻吟了一下。 沈重马上被她带得也轻哼了一下,改用舌尖轻舔她的脖子,同时手也加快了一些速度带着她反复绕圈。 强烈的羞耻感让她脸红,但同时隐隐约约又有一种被人完全包容的放松和奇妙的快感。 她的手慢慢超过了他的速度,却依然被他的手心包裹着,指尖和下体都能感觉得到他暖暖的温度。 他舔着她,抱着她,揉着她,好像要用自己全部的温柔将她溺毙其中。 苏青很快就娇喘一声夹紧了双腿,一波波快感令她清晰地觉得自己的花穴剧烈抽搐,而夹在腿间的手则紧紧地与沈重的手挤在一起。 她全身僵硬无法动弹,而他则及时地占回了主导,把她的手指轻轻挪开,用自己的手整个包住她双腿之间的隆起。 “……不、不要动……”苏青想躲却动弹不得,而他则已经用力地又揉动起了她包裹着小豆豆的软肉。 他没动几下她就迎来了第二波高潮,这一次的感觉愈发强烈而刺激,她发出短促的一声软叫,整个人横着倒在他的腿上。 她的下体充满了血,脑子里充满了血,脸上……也充满了血。 沈重的手心变得轻柔,缓慢的爱抚带来绵长持久的余韵,令她无力地躺在那儿,久久不能动弹。 等她好不容易找回了一些清醒之后,又发现自己害羞地不敢抬头。 苏青小心地在他身上侧了侧身,把脸躲到他腰后,埋在靠垫里不肯动弹。 沈重让她赖了很久,才轻声叫:“青青?” 苏青有点想装睡。 刚才她怎么鬼迷心窍地当着他面做了这么奇怪的事! 他到底是会什么移魂大法! 更多访问 34 沈重自己够到了升降按钮,一边把床放平,一边好像在自言自语,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既然你睡着了,那我也睡了。你就这样横在我腰上好了,我不会痛的。” 本来他半靠着,苏青还有一点身体能倚在床背上,但现在床渐渐放平了,她就彻底整个人压在他腰上了。 苏青摸到他的左手盖在自己脸上,弱弱地问:“沈先生,你能不能关一下灯?” 沈重不声不响地摸到床头的总控开关,啪地一声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苏青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先摸黑整理了一下沈重身上的被子,确定他都躺好了,又悄悄地飞快地跑去浴室冲了一下,再悄悄地回到床上,另拿了一床被子蒙住头,假装睡觉。 沈重听着她把这些事情做完,又感觉她很久没有动静了,才轻声说:“青青,现在才晚上八点。” 苏青装作没听见。 “你好像还没吃东西。” 苏青继续装没听见。 沈重叹叹气,“……我今天好累,你都不帮我捏捏吗?” 苏青扮成一个无声的哑女,起身跪到他腿边,先把手探到他腰下。 她揉了一会儿,沈重又叹气:“你不开灯,我都不知道你捏到了哪里。” 苏青僵住一秒,沈重又说:“时间还早,我还想跟你看会儿片子再睡。” 她被他说得不知怎么回事又上了当,探身把升降开关重新按下,让他慢慢坐回到了四十五度,然后打开了灯。 沈重看她面颊绯红的样子,左顾右盼了一下问:“刚才你不是在喂我粥吗?怎么忽然灯都灭了?发生了什么?” 苏青没有忍住笑了。 但笑了一下又有点想哭。 她的沈先生明明这么可爱,可为什么又这么可怜? 她往他怀里靠过去,手环到他腰后,贴在他耳边问:“你想看什么?” 沈重思考了一下,“……看看帝企鹅的纪录片吧。” 苏青默默地打开电视机,找到一部《帝企鹅日记》。 沈重认真地看起了电视,苏青则坐在床边吃了点东西,又开始边看边替他揉起了双腿。 这里是他完全无法自己活动到的部位,只有靠被动的按摩来延缓肌肉萎缩的速度。 但他从icu出来的时候,肌肉就已经萎缩很多了。 她不知为什么,面对他总是一天比一天内疚,按着按着就怔怔地对着他腿发起呆来。 如果那天她没让他去接她,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抛开不应该有的情绪好好对他,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嫁给他,没有认识他…沈重看着帝企鹅不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里沈重睡着以后,苏青悄悄地掉了个头,躺到他脚边,把他冰凉瘫软的双腿抱进怀里。 她把他的腿贴在自己胸前,悄无声息地偷偷去吻他的双脚。 已经塌陷软掉的足弓,萎缩的脚跟,还有显得有些突兀的踝骨,他这里的功能是零分。 而此刻她的眼泪汩汩不停地滚在他的脚上,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新的复健师面试了四五个,沈重挑了年纪最大、脸最臭、时薪最高的一个。 这个复健师叫林森,整个人根本就是一段木头,干巴巴地介绍做完了自我介绍,就反而要求去复健室考察沈重。 沈重就一个人跟他去了。 复健室是本来别墅里带的健身房改的,沈重从来没让苏青进去过,她守在门口等到两个人出来,发现沈重脸臭,林森脸更臭,互相都不讲话。 苏青客气地送林森下楼,到门口时林森问她:“你平时出去工作吗?” 苏青摇摇头。 “嗯,照顾这样一个人本来就是份全职工作。”林森点头,“他原来的复健状态非常不好,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辛苦。” 苏青胆怯地问:“有多不好?他本来也很努力,练习得很辛苦的。” “辛苦不等于正确。”林森冷冷地说,“他原来不是复健,是消耗。” 苏青不说话了,林森跟她差不多高,四十几岁,浑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平视着她的神情都凶得有点吓人。 “明天我下午两点来。”林森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苏青去花园里剪了几朵百合,才回到楼上书房。 沈重不出所料地坐在书桌后发呆,苏青找花瓶把百合插好,放在他面前说:“送给你的,笑一笑,好不好?” 沈重抬头对她笑笑,轻声说:“谢谢青青。” 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 苏青一整天都小心翼翼想逗他开心点,沈重也有在努力调整心情,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吃完晚饭后刚要回房,老秦风风火火地又来了。 他手里拖着个“野人”。 那人头发胡子长成一大团,黑黢黢地糊在脸上,剩下的皮肤红红干干的,背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巨大登山包,被老秦拖着上来,驼着背垂着头,很想把自己高高瘦瘦的身躯缩成一小团。 是沈默。 四个人在走廊上相遇,老秦气喘吁吁地一时说不出话,苏青则默默握住沈重的手。 片刻后沈重先带着怒意问:“你还知道回来?” 沈默死盯着地面,就是不出声。 老秦及时准备脚底抹油:“沈总,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更多访问 35 沈重点点头,看老秦小跑走了,又上下打量一番脏兮兮的野人,质问道:“你不是说回去拿了博士学位就回来吗?这已经毕业几个月了?” 沈默抿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沈重胸口起伏了一下,强压怒火问:“现在是看帝企鹅的季节吗?!” 沈默渐渐滑到地上蹲成一团,对着自己膝盖说:“我去的时候是。” 沈重气得一拍轮椅扶手,“你……” 苏青及时按住他,蹲下来抚抚他胸口,“好了,沈默刚回来,让他先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吃点东西,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再说好不好?” 然后她转过头,对看不出五官的野人狂使眼色。 野人半站起来,抱着包叽里咕噜就往楼下逃。 “明天早上八点自己给我去集团总部报道!”沈重在他身后大吼。 野人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就更快地往下飞奔。 沈重气得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地去了浴室,对着镜子瞪自己。 苏青跟进去,挡住他的视线,拎了拎裙子往他腿上跪,捧着他脸看来看去,好奇地问:“沈先生,你平时很温文尔雅的呀,就算生气也最多就是不说话、冷笑,可怎么一看到弟弟就暴跳如雷?” 沈默答不出来,默默往她肩上趴去。 沈重和沈默的父母去世时,沈默才十二岁,沈重比他大八岁,几乎是又当爹又当妈把他带大的。沈默智商上是个天才,今年才二十二,已经拿到了名校计算机博士,但情商就……出人意表。 苏青抚摩沈重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小孩子难免贪玩,他都回来了,以后慢慢来就是了,不要把自己气坏了,好不好?” 沈重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苏青抱住他安抚好了又问:“我去帮你看看沈默怎么样了好不好?” “不好。”沈重很别扭地抱住她腰不给她走,“这么大人了,让他自己反省一晚。” 苏青只好叹气答应。 沈重自己睡前却又打电话给老秦,叫他明天一早来接沈默,第一天也不用做什么事,就带他去集团里上上下下熟悉一下就好,他安排得事无巨细,连要带沈默去哪里吃午饭都交代了,比平时唠叨了一百倍。 沈默第二天一早就消失了,应该是乖乖地去上班了,沈重到二楼他的房间门口看了看,见里面乱得像狗窝一样,满地都是脏衣服臭鞋子,气得又要骂人,苏青只好凑上去献吻,好不容易才把他按下来。 老秦照顾沈默去了,沈重没别的什么事,就等着下午的新复健师来,时不时地就要撑着轮椅扶手挪动一下身体,不断变换坐姿,明明心里很焦灼的样子,又不肯出声,看得苏青又心疼又好笑。 林森两点差五分到的,直接就把沈重关进了复健室。 苏青不放心,就偷偷打开上次装的监控看。 谁知林森才进去一分钟就发现了监控,一把把摄像头拽了下来。 苏青只好贴到门上偷听。 这一听就听了两个小时。 前一个小时还好,没有什么动静,大概在制定什么方案,第二个小时就听见林森不时地大吼:“再用力!”“过来一点!”“还不行!不行!!!” 沈重起初没有声音,接着就开始发出用力时的闷哼,最后就变成了近乎呻吟的声音。 苏青中间没忍住敲过门,沈重在里面大喊“我没事!不要进来!” 林森出来的时候对苏青说:“你进去吧,我后天再来,明天让他休息。” 苏青跟林森道了别就匆匆冲进复健室。 沈重躺在到她大腿高度的训练床上,两条腿膝盖以下的部分悬在空中,虚虚晃着,上面半身则全是汗,晶莹的都有点发光。 苏青赶快捞起一条毛巾往他身上擦,边擦边问:“林森怎么就把你这样扔在这里?” 沈重累得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的样子,瘫软无力地看着天花板,说话的声音却很高兴:“我让他先走的,我要等你来抱我呀。” 苏青无奈地笑笑,发觉他两条手臂都在微微颤抖,“是不是累坏了?” 沈重不答,只是歪了歪头看向墙角。 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陌生设备,他看向的是一张站立训练床,好像是可以把人绑在上面,慢慢竖直的。 “说不定我再过几个月就”沈重眼睛亮亮的,“青青,等我站起来,就可以低着头看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像个充满希望的小孩子,苏青也配合他笑笑说:“好啊,我很喜欢仰着头看你的,沈先生。” 沈重对她动了动胳膊,“来陪我躺躺。” 苏青匆匆先把他身上的汗擦干,然后才枕着他胳膊小心地躺下来。 她想了想,自己先侧过了身,又伸手扶住沈重的腰,帮他也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最后往下拱了拱,脑袋到了他胸前的位置,才抬起头来说:“不过你不要着急啊,你看我现在这样,也可以让你低头看我的。” 沈重低头对她笑笑,“不一样的,青青,不一样的。” 这个笑让苏青格外心酸。 更多访问: 36 苏青凑上去亲亲他,才又问:“这个林医生是不是很厉害?你们做了哪些跟原来不一样的事?” 沈重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又笑笑说:“他虽然凶,但都是为了我好,而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青抱住他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他的心跳还有点快,但是很有力,只是整个人一直无力地要倒,连一个侧躺的姿势都很难维持。 苏青把腿也伸到他背后,用力固定住他的身形,等他心跳平稳了,才坐起来说:“去洗澡好吗?” 沈重有点爬不起来,她拽了几下,都觉得他已经力竭到坐不起来了。 苏青着急了,她没有完全把他抱起来的力气,每次沈重自己也要用尽全力,两个人一起合作才能顺利地完成各种转移的动作。 “我去找别人来好不好?”她很小心地问,“先帮你再穿件衣服……” 沈重平躺在那儿,只有指尖动了动,“不用,有吊架。” 苏青顺着他指的方向又看过去,发现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四方底座上竖着根一人多高的金属杆,杆子的顶端有活动的横杆和吊钩,钩子下面挂着一张一人宽、一人高的帆布垫。 应该是可以让整个人躺在帆布上,把帆布的四角拎起来挂在钩子上,然后用液压杆就可以把人裹在帆布里抬高放低,平移上下的。 把沈重移到帆布垫子上花了一点时间,垫子是薄薄的一层,但是很结实,苏青只要把垫子铺好,把他人抬起来一点点就可以挪过去了。 接下来就很简单,吊杆是自动的,她只需要按按钮就行了。 沈重果然心情很好的样子,被这样兜成一个小婴儿状移来移去还很开心,一脸新奇的表情。 苏青反而很紧张,生怕哪个零件出了差错,把他整个人摔下来。 直到给他洗澡的时候苏青才反应过来,问:“有这么省力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早说?” 沈重坐着,顶了满头的泡泡对她傻笑,苏青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忍不住也笑着推推他肩膀说:“就喜欢我跟你搂搂抱抱,是不是?” “还喜欢你跟我动手动脚。”沈重低头看看自己两腿之间,“你不喜欢吗?” 苏青蹲下去帮他一边洗一边揉着胳膊,“不是我不喜欢啦,是我力气不够大,每次抱你都很怕摔到你。” 沈重又傻笑一下:“跟你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一起躺下。” 苏青不说话了,笑着把他全身都揉遍了,才帮他擦干穿好衣服。 沈重执意要等沈默回来吃晚饭,但沈默不知道第一天上班就忙什么去了,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晚饭已经热了一遍又一遍,早就过了沈重应该吃饭的点了,再拖下去他可能就要低血糖了。 苏青只好软磨硬泡说:“沈默肯定已经吃过了,他刚回来,说不定有朋友要见呢,你先吃东西,我给他打电话问问看好不好?” 沈重本来的好心情全没了,又闹别扭说:“不许打!他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 苏青简直拿这两个人没办法,费尽口舌地先劝沈重吃饭,又把他骗到床上。 沈重真的已经筋疲力竭了,躺上床还没说话,就眼皮滞涩,睁也睁不开,苏青只好又劝他说:“你先睡,等沈默一会儿回来了,我去问他怎么样了,明天一早就告诉你好不好?” 沈重还要拒绝,苏青扑到他怀里发嗲说:“阿重,你乖一点好不好?你今天这么累,不好好休息的话,后天就没法复健了呀。我会教育沈默的,你放心好了。” 沈重终于被她说动了,阖上眼睛睡着前,却又迷迷糊糊地抓住苏青的手,轻声说:“不要骂他。” 苏青凑过去吻吻他额头,无奈地一笑,“你很好笑哎沈先生,除了你,还有谁会骂沈默啊?” 沈重脸上刚浮起半个笑,人就睡着了,笑容也无力地飘散开来。 他睡熟了以后苏青就坐到床尾,悄悄地替他活动按摩关节。 上次去医院时她问过医生,才知道原来自己平时为他做得还远远不够,除了夜里要每过几个小时就帮他翻身改换体位之外,白天也要时刻注意他的状态,不能让他久坐,每几个小时就得让他去躺一会儿或者趴一会儿,以免影响血液循环,还得一直留心他的关节位置,否则肢体变形也会越来越严重。 这些事情不算很难,只是沈重现在上肢的力量没有恢复,暂时都还做不到,可是他也从来不主动提,好像除了非要她帮忙不可的事以外,其余的他都选择忽略不计,倔强到有点可怕。 她关着灯,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小腿活动他的膝盖,一边竖耳听着楼下的动静。 沈默的房间就在二楼正下方,直到半夜才传来了声响。 苏青给沈重盖好被子,自己下楼去找沈默。 沈默的房门大敞着,行李已经都散落到了门外。 苏青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敲敲门叫:“沈默?” 沈默正在地上一堆衣服里不知翻找着什么,回头看见是她,就叫了声“青青姐”。 沈默站起身走过来,他跟沈重几乎一样高,苏青仰脸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小少年,不禁有些心酸感慨。 他跟沈重长得也很像,五官都是一样的英气俊朗,只是沈重是冷峻成熟,大气稳重,而他则是清朗干净,还带着浓浓的、不经人世的少年感。 更多访问: 37 沈默剃干净了胡子,头发也梳理整齐了,只是脸上还有红一块白一块的晒斑。 “你哥哥等你吃晚饭等了两三个小时呢。”苏青笑着问,“这么晚回来,做什么去了呀?” 沈默几乎不敢看她,依旧看着自己地上散乱的衣物,“加班。” 苏青惊讶,“第一天上班就加班这么辛苦?加班做什么了?” 沈默捏着自己手里一件卫衣,声音很小,好像犯了什么事一样,“改系统bug。” 苏青失语,过了一会儿又问:“今天去认识了很多人?老秦是不是带你去每个部门都转过了?” 沈默点头,又蹲下去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 “老秦很耐心的,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好了,他肯定会教你的。” 沈默接着点头。 “你哥哥是不是要你去销售部先实习?你去了吗?感觉怎么样?” 沈默这回安静了一会儿,声音更小了,“不适合我。” 苏青叹叹气,往门里走了一步,小声说:“沈默,我知道你不想回来做事,你的特长跟集团里的生意都没有什么关系。其实你哥哥本来也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回家里来,只是他现在……集团里人虽然多,但是姓沈的只有你一个。而且他现在很多事情自己做不了,心里也闷得很,脾气难免会差一点,你理解他一下,好不好?” 沈默沉默了半天,才点了一下头。 苏青接着安慰他:“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做他给你安排的工作,他也只是想要锻炼一下你,其实没关系的,你只要努力就好了,不管你做得好不好,只要你认真试过了,就算最后真的不行,他也一定不会怪你的,你先听他的话,试着坚持一段时间,努力过了觉得不行,再去跟他好好说,他一定会体谅你的,好不好?” 沈默挨个翻着地上衣服的口袋,又不出声地微点了一下头。 苏青叹着气往门外退去,“你如果可以的话,晚上尽量回来陪他吃饭好吗?他虽然不催你,可是会一直等的。他吃饭喝水的点都是固定的,一旦打乱了就要花很长时间调整回来。” 沈默终于不知从某个口袋里翻出了什么,站起身来递给苏青说:“给哥哥。” 苏青接过来一看,那是块巴掌大小的圆形物体,好像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做的,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图案的线条都是鲜红色的。 “这是什么?” 沈默的声音很轻,“南美一个部落的护身符。用亲人的血染过,可以保平安。” 苏青震惊地抬起头来,“这是用你的血画的?” 沈默不说话,重新蹲下去把刚才那件衣服折好。 苏青紧紧地握住那枚护身符,盯着沈默把衣服叠好了才说:“你先去洗澡睡觉吧,明天我找人帮你收拾行李。” 沈默摇摇头,“哥哥不准。” 苏青笑了笑,“没关系,哥哥不准,我准。” 沈默站起身来,低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躲开眼神,红着脸说了句“谢谢”。 苏青跟他说了晚安,把护身符握在手心里上楼。 沈重第二天早晨看到这枚护身符时沉默了很久,最后重新把它压回了枕头下面。 苏青努力帮沈默说好话,黏在他身上咬耳朵说:“阿重,我知道你是想让沈默能留下来帮你,才让他先从销售部做起的,可是他好像真的不太合适哎,你……这总要因人而异嘛,否则岂不是他也别扭,你也别扭?” 沈重沉吟许久才说:“如果他不改变自己,就永远都帮不上我。” 苏青把手往他衣服下探,摸着他软绵绵的腰,“没关系呀,你最近两年都是在家里办公,不是也没耽误什么吗?如果你想的话,等你再稳定一点,我们就搬回城里,你还是可以去上班的,我真的给你做苏秘书,每天陪你一起上班下班,好吗?” 沈重摇摇头,“我现在这样,就算肯回去,也有很多事做不了了。” 他阖上双眼,面露疲惫,“不能应酬,不能出差,甚至就连开会也坚持不了很久,去洗手间都要人帮忙……” 苏青无声地去吻他脖子,像条小狗一样把他舔得湿漉漉的一片。 沈重双手累得甚至无力抱住她,只好仰面躺在那儿,神情无助又悲伤。 苏青忍不住安慰他说:“你不是昨天复健得很有信心吗?说不定慢慢就会好一点呢?” 他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她问:“你觉得我真的会好吗?” 苏青一时语塞。 “不用真的像原来那样。”沈重有些急切地问,“只要能好好坐着,能自己移动,能站起来,不用走也可以的。哪怕只是偶尔站一站都行,你觉得我真的会好吗?会吗?” 沈重不是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位置和恢复的状况,更不是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但他说到这件事就不理智极了,执念远远超过了科学的常识。 苏青不忍浇灭他的希望,用力点了点头说:“你这么努力,一定会好转的。”她接着俯下身来,轻声说:“今天你不要下床好不好?我也不下床,一整天都贴着你。” 她说着就缓缓沿着他脖子往下,舔上了他的锁骨。 沈重微微地哼了一声,挺了挺胸去凑她的唇。 更多访问 38 苏青就配合着再往他胸上滑了滑,想了想又起身脱掉自己的衣服,用赤裸的双乳贴到他胸前。 “先说好,你要好好休息,我们不要做太激烈的事。”苏青吻了吻他下巴,“但是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沈重低下头,二话不说就吻住了她。 两个人都刚吃过早饭,喝了热巧克力,现在唇间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甜味。 两个人吻了很久,沈重动了动肩膀想抬起手,苏青就主动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微翘饱满的屁股上。 他揉了她两下,发现自己的手臂酸疼,也没什么力气,不禁颓然地卸了力摔回床上,低声念道:“青青……我会好的……一定会的……我……我还想在你上面……” 苏青心头一痛,忍不住又点头说:“会的,你会好的。我等着你像以前一样……压着我……” 沈重闭起眼睛,似乎在回味以前的场景,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呼吸又变得急促了一些。 “等着你从我后面进来……”苏青舔他的唇角,“插得很深很深……我每次都觉得受不了,觉得肚子痛……可是只要你抽出来……我又觉得空……” 沈重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已经带上了飘忽的喜悦。 她低头吻他,用丰满的双峰去蹭他知觉敏感的部位,边蹭边继续用最娇媚的声音说:“阿重,你最厉害了……不过你的小弟弟更厉害,对不对?” 沈重重又闭上眼,迷茫地点点头。 苏青把腿趴到他两腿之间,缓缓分开他的两条腿,依旧轻声细语地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跟你做爱时什么感觉吗?我躺在床上,正好能看见夕阳,你动一动,夕阳就被挡住,然后又出来,又挡住……你的身体就像太阳那么热……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体里能放得下那么热……那么大的东西……你进进出出……我的眼前就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后来……” “……后来天就黑了。”沈重替她接下去,语速也跟她一样,慢极了,柔软极了,“天越来越暗,你就越来越湿……我记得你叫得越来越大声……叫我……” “……沈先生……”苏青贴到他耳边,像当年一样叫他,胸部紧紧贴着他,把自己温热的体温压在他心上,“……沈先生……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敢说你坏话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晚了。”沈重也像当年一样勾起嘴角,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意,“你既然说要试试我床上有多厉害,我就试给你看……你满意吗,苏小姐?” 苏青慢慢用胸绕着他的胸膛转圈,咬住他耳朵,把当年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说给他听:“满意……超级满意……” 沈重笑开了,他紧闭着眼,好像真的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久久不肯出来。 苏青趴在他胸前,低下头去一边轻柔舔舐着他的乳尖,一边喃喃地说:“……沈先生,我是你的人了……永远都不会再换了……” 沈重的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唇角的笑那么温柔,又那么迷茫,就像坠入了一个美妙而虚幻的梦里。 苏青依旧整个人覆在他身上,温存地用腿上下勾磨他的腿,蹭得他渐渐睡着了。 沈重惦记着沈默,夜里都没睡好,早早就醒了,这会儿放下了心,才终于睡得熟了。 苏青小心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先把手探到他两腿间摸了摸。 她已经很久没让他穿纸尿裤了,觉得那种东西又闷又难受,宁愿定时帮他去洗手间。 那里是干干的,苏青摸了两下就突发奇想趴下去,埋头将他软软的宝贝含入口中。她用舌尖逗弄了一会儿,发现它并没有一点点要抬头的意思。 这里的触觉已经完全没有了,只能靠别的刺激来让他高兴了。 不过那也不要紧。苏青对自己说。他还能开心起来,就比什么都重要百倍。 沈重在睡梦中渐渐没了刚才那满足的神情,开始微微皱眉,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即便她再努力再用心,大多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难受挣扎。 沈默虽然回来了,但是完全活得像个幽灵,每天天亮就出门,半夜才回来。 还好他每晚还记得给苏青发消息,让沈重不要等他吃晚饭。 沈重等过一次就放弃了,每次苏青去跟他说沈默又要很晚回来时他总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像一点都不介意。 只是他时不时就要把沈默给他那个护身符拿出来,怔怔地盯着看一会儿。 老秦去给沈默做保姆了,沈重就不得不亲自过问很多事,给很多人分别打电话,还要各种绕弯打探沈默的表现,搞得自己反而忙碌了很多。 他一忙起来就有点废寝忘食,连固定下来很久的时间表都有点守不住,苏青只好帮他盯着,还不时趁他打电话的时候去把他整个人拎起来悬空一会儿,好让久坐不动的血液可以循环一下。 林森只让沈重休息了一天,接下来就每天都来两个小时,把沈重关在复健室里“折磨”,搞得沈重每天晚上都累得早早睡着,苏青就每天替他等到沈默回来,听见楼下有了动静才自己上床睡觉。 更多访问: 39 沈默被揪回来那晚是周日,接下来的几天他跟沈重都没见过面,苏青觉得平日也就算了,到周末沈默再不出现的话,沈重可能要偷偷吐血,于是就周五半夜潜去沈默房间找他。 沈默不知正在跟什么人打电话,一听见苏青的敲门声就跟对方匆匆告别,过了一下才来开门,低头叫“青青姐”。 他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人也干净了,规规矩矩的看着很乖。 苏青笑了笑问:“这周很忙是不是?没累坏吧?” 沈默摇头。 “明天是周末,可以休息一下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沈默扶着门框,“……我想去看一下爸妈。” 苏青点点头,“那明天让司机开车送你,不要自己去,半山太远了,你又不认得路吧?” 沈默小声说:“好的。” “帮我和你哥哥多买两个花篮,身上有钱吗?” 沈默又点头,“有。零花钱有很多,都用不掉。” 苏青笑了笑又问:“去那边一天够来回了,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沈默明显为难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出声,手指尖抠了抠门板。 “只是吃个饭而已,你可以不说话,我也可以让你哥哥不说话。”苏青努力劝他,“你们总不可能一直都住在一个家里,又完全不见面吧?我让他心情好一点,你不要怕,好不好?” 沈默别扭起来的神情跟沈重一模一样,都是微抿着唇低垂着眼,过了半天才说:“那好,谢谢青青姐。” 苏青跟他讲几句话简直累得半死,叮嘱道:“明天不用起得太早,多睡一会儿再去。回来之前给我发个消息,好吗?” 沈默点头,然后又很客气地说:“谢谢你这么辛苦照顾我哥。” 苏青笑了,“不辛苦,我很愿意照顾他。” “那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不做了吗?”沈默忽然问了很长一句话,然后居然抬眸盯着她看。 苏青也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那些都不要紧。” 沈默说到这里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你真的愿意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吗?” 苏青脸一沉,“这种话不要讲了,尤其是不要当着你哥哥的面讲。我没有喜欢的事业,我的事业就叫沈重。” 她说着就转身上楼了。 当晚苏青有点失眠,戴着耳机听了一会儿她当年毕业表演作品的录音。 那是她最后一次演音乐剧,接下来就转去演戏了。 她那时已经跟沈重在一起了,但不愿意用沈重的资源,接到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角色,后来演了部电影的女二号,不知走了什么运拿了个不小的奖项,才算是忽然成名。 其实在这之前她就已经答应了沈重的求婚,却一直等到自己有了一点名气以后才肯公布消息嫁给他,让世人知道她是沈太太。 结果不出所料的,这个头衔给了她圈里最好的资源,她不想弄得自己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的样子,只挑了一些比较文艺、比较小众的片子演,总想着可以稳扎稳打慢慢来,可是演了刚两部戏,事业刚刚有一点起步,沈重就出事了。 苏青听了一会儿就关上耳机,起来帮沈重翻身。 他被她弄醒了一下下,皱眉哑声哑气地叫了一声“青青”,吃力地想欠起身够她,苏青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他才展开眉头,换了个侧躺的姿势以后又喃喃地说“对不起”。 苏青贴到他耳边想安慰他一下,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重知道沈默去看爸妈,就又有点黯然。 家里的墓园在半山,下了车还要爬半个小时左右的台阶,他快两年没有去过了。 这天是周六,他不用处理公务,也不用复健,下午就一个人去了阳台上吹风。 秋天的树叶落了满地,游泳池里都飘满了,楼下花园里有好几个人忙忙碌碌地在清理,沈重就不出声地坐在阳台的暗角里默默看着。 苏青从背后趴到他肩上,嗲声嗲气问:“沈先生,你这一周这么辛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重摇摇头,“反而觉得舒服很多。” 沈重以前是很喜欢运动的人,觉得运动可以减压,即使到了现在,苏青也觉得他每天复健完心情都会好很多,不知道是复健可以燃起他的希望,还是纯粹肢体动作可以产生多巴胺。 “今天林医生不来,不过你要是想动一动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呀。” 沈重转头对她笑笑,“休息一天也没关系的。” 苏青也笑笑,“我陪你做的运动,和林医生陪你做的运动不一样哦。” 沈重立刻拨动轮椅的操作杆,“进房间。” 苏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搞得她反倒落后了两步。 沈重停下来,不满地回头说:“坐上来,我载你。” 苏青笑了笑,小心地坐到他腿边,把自己的腿架在电动轮椅的另一边扶手上,勾住他脖子,脑袋也靠在他肩上说:“出发吧沈师傅。” 沈重风驰电掣地带着她回了房间,直奔大床而去。 “不是这里。”苏青往旁边指了指,“去浴室。” 沈重疑惑地看看她,“这……” 苏青贴到他耳边悄悄说:“去我那一间,我准备好了。” 沈重依然满脸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开去了苏青那间浴室。 双人按摩浴缸里已经在汩汩地放着热水,撒了玫瑰香的浴盐,整间浴室都被笼罩在极其温暖芬芳的水汽里。 苏青从他腿上跳下来,蹲在他面前说:“沈先生,好久没有跟你一起泡澡了,你要不要赏个脸?” 就红了。 她以前很少答应沈重在浴缸里做。 因为他们原先那个家里的浴缸对面有一面镜子,沈重总喜欢看着他们俩的下体紧紧结合在一起,进进出出,而且他每次在水里都很持久,几乎都要弄得她缺氧晕过去。 沈重分得清她什么时候是口是心非,什么时候是真的不喜欢,从来不会真勉强她,有时连哄带骗把她拐进了浴室,回头都要说半天好话。 她以前又害羞又娇气,并没有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现在那些时光已经想抓都抓不住了。 “青……”沈重抬着头叫她,她便又往下趴了一些,尽量与他面对面,保持同一个高度。 两个人的身体之间现在只有一层薄薄的真丝裙了。 她含住他的唇舌,用胸前光滑的裙面去蹭他的胸。 他马上有了反应,敏感地低哼了一声,又条件反射般地收紧双唇,紧紧吸住她的舌头。 苏青将裙子拉低了一些,完整地把自己的丰软贴到他胸前。 温热的水里他胸前的两颗红豆格外明显,已经微微硬了起来。 沈重的另一只手则伸到了她腰后,上上下下地轻抚着她的背,水中他的手格外温柔,她一下子就绷紧了身体,小腹压在他腰间胯上。 沈重虽然还是不能动,但荡漾着的热水给了他一种自己正在晃动身体的错觉。 他用力吻着她,用自己所有能感觉到的地方感觉她的存在,她的温度,她的亲呢。 “青……”他贴到她耳边问,“……我……我硬了吗?” 这个小心翼翼的问题一下就绷断了苏青的心弦。 她哽咽着点头,在水里动了一下,分开双腿跪在他腿侧,用腿间的软肉蹭了蹭他已经熊熊燃烧着的欲火,轻声说:“阿重……你放进来好不好?” 沈重迫切地点头,抚着她腰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在微微颤抖,“……帮……帮我……” 苏青探手下去,轻轻爱抚了一下那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的肉棒,接着就更凑近了些,缓慢而坚定地坐上去,把它完全纳入体内。 交融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僵硬了。 苏青已经快要忘记她有多爱、又有多怕沈重的宝贝了。 它那么粗,那么长,又带着那么多的爱意,一下子就把她的心全部填满了。 可她的心里本来全是悲伤,这一下子,就全都被顶了出来。 沈重屏住呼吸,把手移到她脸上,轻声说:“不要哭,青青……我爱你……” 苏青立刻就崩溃了。 本来还能忍得住的泪水马上夺眶而出,她趴去沈重肩头颤抖着说:“……阿重……我真的好想你……” 同时袭来的欢喜和难过压得她几乎无法动弹,只能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他腿,再紧紧地贴住他的上半身。 他身体的触感还是那么柔软又无助,那份绵软又似乎被热水放大了无数倍,激得她不断涌出泪水。 更多访问: 40 沈默被揪回来那晚是周日,接下来的几天他跟沈重都没见过面,苏青觉得平日也就算了,到周末沈默再不出现的话,沈重可能要偷偷吐血,于是就周五半夜潜去沈默房间找他。 沈默不知正在跟什么人打电话,一听见苏青的敲门声就跟对方匆匆告别,过了一下才来开门,低头叫“青青姐”。 他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人也干净了,规规矩矩的看着很乖。 苏青笑了笑问:“这周很忙是不是?没累坏吧?” 沈默摇头。 “明天是周末,可以休息一下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沈默扶着门框,“……我想去看一下爸妈。” 苏青点点头,“那明天让司机开车送你,不要自己去,半山太远了,你又不认得路吧?” 沈默小声说:“好的。” “帮我和你哥哥多买两个花篮,身上有钱吗?” 沈默又点头,“有。零花钱有很多,都用不掉。” 苏青笑了笑又问:“去那边一天够来回了,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沈默明显为难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出声,手指尖抠了抠门板。 “只是吃个饭而已,你可以不说话,我也可以让你哥哥不说话。”苏青努力劝他,“你们总不可能一直都住在一个家里,又完全不见面吧?我让他心情好一点,你不要怕,好不好?” 沈默别扭起来的神情跟沈重一模一样,都是微抿着唇低垂着眼,过了半天才说:“那好,谢谢青青姐。” 苏青跟他讲几句话简直累得半死,叮嘱道:“明天不用起得太早,多睡一会儿再去。回来之前给我发个消息,好吗?” 沈默点头,然后又很客气地说:“谢谢你这么辛苦照顾我哥。” 苏青笑了,“不辛苦,我很愿意照顾他。” “那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不做了吗?”沈默忽然问了很长一句话,然后居然抬眸盯着她看。 苏青也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那些都不要紧。” 沈默说到这里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你真的愿意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吗?” 苏青脸一沉,“这种话不要讲了,尤其是不要当着你哥哥的面讲。我没有喜欢的事业,我的事业就叫沈重。” 她说着就转身上楼了。 当晚苏青有点失眠,戴着耳机听了一会儿她当年毕业表演作品的录音。 那是她最后一次演音乐剧,接下来就转去演戏了。 她那时已经跟沈重在一起了,但不愿意用沈重的资源,接到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角色,后来演了部电影的女二号,不知走了什么运拿了个不小的奖项,才算是忽然成名。 其实在这之前她就已经答应了沈重的求婚,却一直等到自己有了一点名气以后才肯公布消息嫁给他,让世人知道她是沈太太。 结果不出所料的,这个头衔给了她圈里最好的资源,她不想弄得自己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的样子,只挑了一些比较文艺、比较小众的片子演,总想着可以稳扎稳打慢慢来,可是演了刚两部戏,事业刚刚有一点起步,沈重就出事了。 苏青听了一会儿就关上耳机,起来帮沈重翻身。 他被她弄醒了一下下,皱眉哑声哑气地叫了一声“青青”,吃力地想欠起身够她,苏青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他才展开眉头,换了个侧躺的姿势以后又喃喃地说“对不起”。 苏青贴到他耳边想安慰他一下,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重知道沈默去看爸妈,就又有点黯然。 家里的墓园在半山,下了车还要爬半个小时左右的台阶,他快两年没有去过了。 这天是周六,他不用处理公务,也不用复健,下午就一个人去了阳台上吹风。 秋天的树叶落了满地,游泳池里都飘满了,楼下花园里有好几个人忙忙碌碌地在清理,沈重就不出声地坐在阳台的暗角里默默看着。 苏青从背后趴到他肩上,嗲声嗲气问:“沈先生,你这一周这么辛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重摇摇头,“反而觉得舒服很多。” 沈重以前是很喜欢运动的人,觉得运动可以减压,即使到了现在,苏青也觉得他每天复健完心情都会好很多,不知道是复健可以燃起他的希望,还是纯粹肢体动作可以产生多巴胺。 “今天林医生不来,不过你要是想动一动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呀。” 沈重转头对她笑笑,“休息一天也没关系的。” 苏青也笑笑,“我陪你做的运动,和林医生陪你做的运动不一样哦。” 沈重立刻拨动轮椅的操作杆,“进房间。” 苏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搞得她反倒落后了两步。 沈重停下来,不满地回头说:“坐上来,我载你。” 苏青笑了笑,小心地坐到他腿边,把自己的腿架在电动轮椅的另一边扶手上,勾住他脖子,脑袋也靠在他肩上说:“出发吧沈师傅。” 沈重风驰电掣地带着她回了房间,直奔大床而去。 “不是这里。”苏青往旁边指了指,“去浴室。” 沈重疑惑地看看她,“这……” 苏青贴到他耳边悄悄说:“去我那一间,我准备好了。” 沈重依然满脸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开去了苏青那间浴室。 双人按摩浴缸里已经在汩汩地放着热水,撒了玫瑰香的浴盐,整间浴室都被笼罩在极其温暖芬芳的水汽里。 苏青从他腿上跳下来,蹲在他面前说:“沈先生,好久没有跟你一起泡澡了,你要不要赏个脸?” 就红了。 她以前很少答应沈重在浴缸里做。 因为他们原先那个家里的浴缸对面有一面镜子,沈重总喜欢看着他们俩的下体紧紧结合在一起,进进出出,而且他每次在水里都很持久,几乎都要弄得她缺氧晕过去。 沈重分得清她什么时候是口是心非,什么时候是真的不喜欢,从来不会真勉强她,有时连哄带骗把她拐进了浴室,回头都要说半天好话。 她以前又害羞又娇气,并没有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现在那些时光已经想抓都抓不住了。 “青……”沈重抬着头叫她,她便又往下趴了一些,尽量与他面对面,保持同一个高度。 两个人的身体之间现在只有一层薄薄的真丝裙了。 她含住他的唇舌,用胸前光滑的裙面去蹭他的胸。 他马上有了反应,敏感地低哼了一声,又条件反射般地收紧双唇,紧紧吸住她的舌头。 苏青将裙子拉低了一些,完整地把自己的丰软贴到他胸前。 温热的水里他胸前的两颗红豆格外明显,已经微微硬了起来。 沈重的另一只手则伸到了她腰后,上上下下地轻抚着她的背,水中他的手格外温柔,她一下子就绷紧了身体,小腹压在他腰间胯上。 沈重虽然还是不能动,但荡漾着的热水给了他一种自己正在晃动身体的错觉。 他用力吻着她,用自己所有能感觉到的地方感觉她的存在,她的温度,她的亲呢。 “青……”他贴到她耳边问,“……我……我硬了吗?” 这个小心翼翼的问题一下就绷断了苏青的心弦。 她哽咽着点头,在水里动了一下,分开双腿跪在他腿侧,用腿间的软肉蹭了蹭他已经熊熊燃烧着的欲火,轻声说:“阿重……你放进来好不好?” 沈重迫切地点头,抚着她腰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在微微颤抖,“……帮……帮我……” 苏青探手下去,轻轻爱抚了一下那曾经让她神魂颠倒的肉棒,接着就更凑近了些,缓慢而坚定地坐上去,把它完全纳入体内。 交融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僵硬了。 苏青已经快要忘记她有多爱、又有多怕沈重的宝贝了。 它那么粗,那么长,又带着那么多的爱意,一下子就把她的心全部填满了。 可她的心里本来全是悲伤,这一下子,就全都被顶了出来。 沈重屏住呼吸,把手移到她脸上,轻声说:“不要哭,青青……我爱你……” 苏青立刻就崩溃了。 本来还能忍得住的泪水马上夺眶而出,她趴去沈重肩头颤抖着说:“……阿重……我真的好想你……” 同时袭来的欢喜和难过压得她几乎无法动弹,只能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他腿,再紧紧地贴住他的上半身。 他身体的触感还是那么柔软又无助,那份绵软又似乎被热水放大了无数倍,激得她不断涌出泪水。 更多访问 41 沈重默默地抬手,把她身上的裙子撩起来。 苏青配合着他脱掉了裙子,鲜红色的真丝四处不着地飘在水里。 就像他的腿。 沈重低下头去,苏青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坐直了身体,让他看见两个人紧紧黏在一起的部位。 他伸手下去,碰了碰苏青贴着他的地方,轻声说:“青青……你动一动……” 苏青依言缓缓地上下动了起来。 她动得慢极了,一点一点地把他含入体内,又一点一点地吐出来沈重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喘息,看着两人下体的双眼已经有些泛红。 他在她身体里,还像以前那样,炽热,强硬,有力。 可落在她身体外面的部分却微凉,柔软,脆弱。 她仰起脖子,蹂动腰肢绕着他的胯间画圈,用自己每一寸紧致的内壁感受着他的存在。 略带淫靡色彩的音乐在浴室里发出混响,苏青就随着这音乐的节奏,在水汽中用力喘息,用力将他一次次地顶进自己的身体,再送出去,再顶进来。 沈重的呼吸已经杂乱无章,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全部空白了,不光是身体,连脑海都全不存在了,潜意识支配着他伸出双手扶在她腰上,一边带着她不停地上下蹂动,一边忍不住轻声低语:“青青……慢一点……” 苏青慢不下来,她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跟他用力摩擦的欲望,她只觉得自己的蜜穴里仿佛被灌入了浓浓的酒,令她失去理智,满脑子除了他以外,再也想不了别的。 她渐渐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就好像蜜穴的深处有什么声音在呼唤他。 她要将他深深地吸进去,裹住不放。 沈重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愈发粗重起来,他已经不再盯着两个人的下体看,他已经开始有奇妙的幻觉。 在幻觉里他能感受到她的紧致柔滑,能感受到她像深呼吸一样把自己死死吸住,能感受到她湿透了的花心在等着他猛烈地插入。 沈重将她捞过来按在自己胸前,左手环在她腰上,稍微有力的右手就托住她圆翘的小屁股。 她整个人的体重还是有点令他力不从心,轻声央求道:“青青,你快一点……” 苏青立刻加快了跳动的速度,水中开始溅起轻微的水花。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一边用拇指蹭着他突起的小红豆,一边用力地夹紧他的肉棒,上上下下地抽插着,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阿重……”她凑上去吻他,用力地咬住他的下唇。 沈重用舌尖撬开她的双唇,迷乱而投入地跟她的舌搅在一起,喉咙发出低沉性感的呻吟。 屋角的音响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四溅的水花声和两个人毫不遮拦的呻吟声取代了音乐声。 “宝贝……”沈重在急促地喘息中呼唤她,苏青无法自拔地贴上去,用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黏紧他,同时又加快了身下的速度。 温热的水令她觉得全身都软成一片,只有他捅进她体内的那一部分是坚硬的。 进进出出,前前后后,挨挨擦擦,吞吞吐吐。 似乎永无尽头,永不停歇。 直到她忽然觉得花心处涌入一股热流。 那股热流像是直接喷射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令她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仰面抽紧了身体。 同时抽紧的还有裹着他的花穴。所有的软肉仿佛一瞬间有了生命,死死地将他的肉棒抱住,再也不要分开。 因为他们已经分开了太久。 沈重也同时猛地闷哼了一声,完美地契合着她身体的反应。 下体血液奔涌的同时,滚烫的眼泪也重新开始在苏青脸上奔涌。 她垂下头去趴在沈重的肩头,抽泣着叫“阿重……” 沈重将她整个人抱住,低头吻她已经全部湿透的脸颊。 晃动的水波令他难以保持自己的平衡,他干脆就放弃了,只是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仿佛她就是拯救他的浮木。 水依旧很热,两个人泡在里面无法动弹,而他还被她紧紧地含着,好像根本不打算放他出来。 苏青依旧跪在浴缸里,用大腿夹住他的大腿,略坐直了一些,低头看了看半躺在浴缸里的沈重。 他的身体在水里显得更白,盯着她的双眼则显在水汽中显得更黑。 “青青……”他腾出一只手再一次抹掉她脸上的泪,“不要哭,我爱你。” “我也爱你,沈先生。”苏青带着泪微微一笑,“一天比一天爱你。” 沈重也对她笑,眼里却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很久,苏青才起身把他放出来,在水里轻轻揉了揉他的宝贝,轻声问:“你难受吗?我们这样躺一会儿好不好?” “好。”沈重轻声答应她,然后忽然问:“青青,你今天是安全期对不对?” 苏青侧躺在他身边“嗯”了一声,“你不是一直都记得比我还清楚吗?” 沈重笑了笑,“嗯,现在不能让你再多照顾一个人。” 她不说话,只是有些手软脚软地勾住他身体,闭上了眼睛。 平时贴在一起的时候都盖着被子,沈重很少能直接看到两个人赤身裸体贴在一起的样子,一时看得舍不得闭眼,很久后才晃晃苏青的手问:“青青,我们以后经常一起泡澡好不好?” 苏青贴在他颈边,手沿着他身侧上下滑动,轻声说:“好,你喜欢怎么样都好。” 两个人泡了很久,从浴缸里出来时也快要到晚饭的时间了,沈重要求穿一身比较正经的衬衫加西装外套,还要求用平时偶尔出门才用的腰封,可以坐得更端正一点,看着更健康一点。 苏青明白他在沈默面前爱面子的心情,就依着他帮他换好了。 两个人平时吃饭都在三楼的小客厅,苏青经常都是坐在沈重腿上吃的,今天他穿成这样,又是坐在一楼正式餐厅的十人长桌主位上,苏青忽然就觉得她的沈先生又回来了,盯着他看了很久。 沈默没有马上回来,给了他们俩很长时间手拉着手对视,讲话,时不时地亲吻。 更多访问: 42 沈默进来时低着头,站在长桌另一头盯着自己脚尖叫:“哥哥,青青姐。” 苏青坐在沈重左手边的位置,连连冲他招手,沈重也淡淡地说:“过来坐吧。” 家里人都放了几个小时假,沈默一坐下,苏青就自己跑去把准备好的晚饭一样样上桌。 沈重让人给沈默准备的晚餐是汉堡薯条,苏青把盘子放在他面前时,就看见他眼睛亮了亮。 苏青晚上只吃色拉,边叉着菜边主动挑不相干的话题问沈默:“你刚回来,生物钟调整好了吗?” 沈默抓一根薯条,轻轻“嗯”了一声。 “家里离公司有点远,每天来回还习惯吗?”苏青又问。 先是一个闷闷的“嗯”,接着则是否定的答案:“不习惯。” 苏青看了看沈重,发现他本来在垂头喝汤,听见这话就抬眼瞪了沈默一眼。 她使眼色让沈重噤声,自己又岔开话题问沈默:“今天天气很好哦?是不是挺晒的?” 沈默专心吃薯条,又不抬头地“嗯”了一下。 苏青知道今晚是她唱独角戏的命了,接着对沈默说:“你脸上很多晒伤的斑哦,男孩子也要注意防晒的,等下我给你拿一点晒后修复的乳霜,你睡觉前擦一擦,很快就会好的。” 沈默对着盘子说:“谢谢。” 沈重本来在默不作声地喝汤,这时忽然冷笑了一下,“你谢谁?” 沈默嚼着嘴里的薯条不出声。 沈重的声音更冻住了些,“南极那么冷,也能晒伤吗?” 沈默停了拿薯条的动作,整个人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硬邦邦地说:“雪地反光,比太阳光更晒。” 沈重缓缓放下手里的勺子。 苏青对他使眼色,但他根本没看见的样子,冷冷地说:“晒也是你自找的。” 沈默没有还嘴,只是垂下手,一动不动地看着盘子里的食物。 苏青实在是服了这两个人了,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呛起来。 但她心里当然是偏向沈重更多,于是放下手里的叉子,轻声问:“沈默,你看到帝企鹅孵蛋了吗?” 沈默对她还挺客气的,轻声说:“看到了。” “帝企鹅都是雄性孵蛋的对不对?公企鹅要在零下四十度的天气里,一动不动地站六十天,用自己的身体把企鹅蛋护在怀里,还不能落到冰面上,很辛苦的吧?”苏青问。 桌上没有人说话。 “小企鹅孵出来以后也是要在公企鹅脚背上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对吧?公企鹅为了养活一只小企鹅要付出很多体力和心血的,是不是?” 依旧没有人说话。 苏青往沈重手里塞了一双筷子,轻声说:“吃饭吧,快凉了。” 她说着就低头拿过一碟白灼虾,默默剥壳,剥完了默默再放到沈重的餐碟上。 沈重用筷子还有点吃力,夹一只虾都要酝酿一下,低头敛眉,坐得很直,吃得很慢,沈默则一直动都不动,像一座雕像。 沈重把半碟虾吃完以后,沈默忽然对着桌子说:“他们都叫我小沈先生。” 没等人接话,他又继续说:“只要有你在,他们就永远都叫我小沈先生。” 沈默一鼓作气地垂着头说:“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你为什么要求别人跟你一样?我不是你,我也做不了你。没错,是你把我养大的,我可以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可以做什么,我可以放弃我喜欢的事情,只要你高兴就好。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是爸爸,永远都不会是你,永远都不会是沈先生。” 沈默说完这段话就好像耗尽元气了,靠到椅背上气喘吁吁,眼底都有点泛红,但却从头到尾都不肯看沈重一眼。 沈重捏紧手里的筷子,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语气却很淡定:“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做沈先生了?” “沈重!”苏青站起来,“你不要乱讲话好不好?” 沈重抬头看她一眼,面色还是那样平静似水,手里的筷子却开始不断碰撞着瓷盘边缘,发出一声声的脆响。 苏青一把把他手里的筷子夺下来,扭头对沈默说:“你先上楼!进房间不要出来!” 沈默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和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他刚转身要走,沈重大声叫住他说:“你回来。” 沈默回过头来,先看了眼苏青。 苏青扶着沈重的肩膀看了看他神情,沈重则朝她点了点头说:“我没事。” 苏青看了看他,转头对沈默说:“坐下吧。” 沈重把右手往上伸了伸,想够苏青的手,却一时没能够到,苏青赶紧握住他手,安抚性地捏了捏。 “沈默。”沈重转头看着沈默垂下的脑袋,深呼吸了两下,清晰缓慢地说:“我知道你最近这一个星期都有很努力,我也知道是我为难你了。如果我有别的办法的话,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绑紧你。可是……”他握着苏青的手抖了抖,“……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集团哪怕再大再好,也不是你想要的,你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很痛苦,但现在不止是你一个人这样,我,还有青青,都不能做我们想做的事情。”沈重把目光转向对面的白墙,“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自己,害了青青,也害了你。” “阿重……”苏青蹲下来,把沈重的另外一只手也握住,眼里已经带着泪,“你不要乱说……不是你的错……” 沈重根本无视她的眼泪,继续对沈默说:“如果我死掉能让一切都变好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死。可是现在即便我死了,你还是不得不把我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你还是要负起你姓沈的责任。我这十年来一直都想保护你,让你开开心心地做你自己,可是……” 他的声音低下去,“……可是我现在真的做不到了,对不起。” 更多访问 43 沈重说完就从苏青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操纵身下的电动轮椅想走。 但这个餐厅他来得很少,心情又乱,先是后退时撞到了餐柜,再前进时又撞到了餐椅。 沈重的脸已经有点红,咬着牙绕过去,往电梯的方向冲。 苏青紧紧跟在他后面,帮他电梯的按钮。 他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直到进了电梯才有些恍然地眨了下眼。 苏青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他脖子,在他怀里缩成一团问:“载我回去好不好?” 沈重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一路都还算平静,进了房间就默默地去拿平板电脑。 苏青一直坐在他身上,盯着他脸色,看他划开平板,若无其事地点开了新闻页面,然后半天都不翻页,对着十来条新闻标题愣了很久。 苏青悄悄把他平板抽走,环住他腰软软地问:“我们把腰封拆掉好不好呀?绑久了会不会勒得喘不上气?” 沈重犹豫了一下说:“沈默说不定会上来。” 苏青只好由他去了。 沈默没有上来,过了一会儿楼下响起脚步声和关门声,应该是沈默进房间了。 沈重依然没有死心,就这么端坐着等到近半夜。 苏青知道他对沈默说那句“对不起”是多大的让步,也知道他那番话是怎样拿刀在割自己的心。 如果不是无奈到了极点,沈重是绝对不会低头的。 苏青再劝他换衣服上床的时候,他就没有拒绝了。 腰封绑得太紧,已经在他皮肤上留下一条条血印。 苏青一边帮他擦药,一边气得手抖。怎么会有沈默这么狠心的小孩,看着沈重难道没有一点心疼吗? 沈重靠在床上静静看着她,简直像会读心一样,开口说:“沈默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苏青的手一抖,把一抹药膏滴在他腰上。 “从小他就很少话,也很少看我,不是盯着电脑就是盯着手机,我说一百句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一句。后来不得已声音就越说越大,态度越来越凶,就怕他听不去,回头做错事,走错路。” 苏青轻柔地把药膏在他身上晕开,小声说:“很多爸爸和儿子都是这样的呀,你要做爸爸的事,又没有爸爸的身份,只会更辛苦。” 沈重苦笑一下,微微侧转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青把药膏擦好了,起身洗了个手回来,从床边矮柜抽屉里摸出一样东西问:“阿重,你一直都没有穿压力袜,好像不太好哎。据说一直不动的话腿上会有血栓的,回头跑到心脏或者脑子里就不好了。我帮你穿一下试试好不好?” 沈重转回头来抬头看看她,声音很轻地说:“谢谢青青。” 苏青看他失落的样子就很难受,走到床尾拆开压力袜的包装,慢慢开始往他脚上套,边套边说:“其实沈默很在乎你的,你住院的时候他都快考试了还赶回来,天天守在icu门口,哭得那么伤心。后来他要回美国,也是因为要把学位拿到嘛。” 压力袜很紧,她又不敢用太大力气,半天也没有套成功,只好分着心继续说:“我觉得他一直不敢回来,除了是不想回这边工作以外,还有一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他从小拿你当英雄都习惯了,看到你应该很……很难过吧。人都有逃避悲伤的潜意识,这是自我保护的机制嘛。他也不想这样的,可能他自己也控制不了,所以你就不要怪他了,气坏自己多不划算。” 说了这么多话,袜子还是在她的手里,刚转移了一小半到沈重脚上,但是这袜子是要把整条小腿都裹起来的,苏青忍不住挫败地叹气。 她讲了这么多话,沈重却一直都没接话,看她颓然地坐在那儿才说:“先来抱抱。” 苏青抛开袜子,靠到他肩头。 “脱光了来抱。”沈重命令她。 苏青只好又脱掉衣服,紧紧地跟他贴在一起。 “穿不上就不穿了。”沈重转头吻她,“反正我有吃药,应该不至于出问题。” 苏青躲了躲他的嘴唇,刚要说话,他就抬手捧住她脸说:“我喜欢你贴着我,不想有东西隔着。” 苏青尴尬地笑笑,沈重问:“是不是要说反正我又感觉不到?” “不是了啦!”苏青赶快摇头。 沈重淡淡一笑,“我确实感觉不到,可是你能感觉得到。我跟你贴在一起,你不喜欢吗?嗯?” 苏青立刻抬腿夹紧他的腿表白:“喜欢。” 沈重低头掀开被子看了看两个人的姿势,才满意地又盖上被子。 他侧过头对苏青嘟了嘟嘴,她就凑上去吻他。 他的唇热热的,又软又滑,贪心地把她的唇瓣整个吸了进去,不断地舔弄舐咬。 苏青根本架不住他这样吻,情不自禁地就探舌过去在他口中寻找,找到了他的舌头就缠住不放,两个人很快就吻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都搂着对方的脖子,沈重先松开手,往自己身下摸了摸。 “喂!”苏青飞快按住他手,“不要乱来,今天不是刚做过?” 他已经有点起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沈太太,你不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吗?” 他说着就想拖着她手往按下摸,苏青硬是挣脱了,把手环在他腰上说:“不行不行,明天林医生又要来,今天泡了那么久,已经把你折腾够了。快点睡觉,明天晚一点起床。” 沈重很乖地停了手,老实地平躺好说:“帮我垫一下枕头好不好?” 苏青爬起来帮他在小腿和膝盖下面放好枕头,又凑回去吻吻他额头:“晚安。” 她关掉灯,躺在沈重旁边,照例把手探过去握住他手。 沈重说了“晚安”就没有出声,苏青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有点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他却忽然叫:“青青。” “怎么了?”她马上问。 沈重很平静地问:“你原来不肯碰我,是不是也是因为自己的保护机制,知道跟我在一起会很伤心?” 苏青立刻否认,“没有,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伤心。” 沈重依旧很平静,“可是你跟我做爱的时候都在哭。” “我……”苏青语塞了一下,“我是高兴得哭。” 沈重没有接着说话,只是几乎听不见地叹了口气,然后轻描淡写地说:“睡吧,晚安。” 苏青贴过去,把他手臂抱在怀里,又一次认真地说:“阿重,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伤心,你不要乱想,好不好?” 沈重很轻地答应她:“好了,我知道了。青青乖。” 苏青很用力地贴紧他,吻着他肩膀,怕他知道自己撒谎。 第二天一早有人弱弱地敲门。 苏青刚坐起来,匆匆忙忙地套了件睡袍,去把门开了条小缝。 头发乱糟糟的沈默站在门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吃早饭吗?” 话没说完沈默就脸红了,大概生平也没这样主动要求跟沈重吃饭过。 更多访问: 44 苏青笑了,“好啊,那你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身后传来沈重的大喊:“关门!先关门!” 苏青把门缝又关小一点,完全挡住沈默的视线,“我们都在楼上的小客厅吃饭,你先去再睡一会儿,等下再过来吧。” 沈默点头,揉着眼睛又走了。 苏青回转了身,看见沈重已经挣扎着要自己坐起来。 她走过去按住他肩膀,亲亲他脸颊说:“急什么,小朋友困得东倒西歪的,已经回去睡回笼觉了。” 她抬腿躺到沈重旁边,“我们慢慢起来,都还没有抱过呢。” 沈重早晨起来时还会有体位性 ,低血压,两个人每天都要在床上抱着说一会儿话才起床。 沈重松了力气躺回去,用手臂搂住她肩膀。 顺利起床收拾好以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沈默的头发还是那副乱糟糟的样子,坐在餐桌前打哈欠,余光看见沈重和苏青从房里出来,就马上站了起来,但还是只看桌子 不看人。 三个人假装失忆,客客气气地互道早安,在小餐桌前坐下。 沈默面前是一碗酸奶麦片,低头拿着黄油刀往吐司上抹黄油,沈重握着玻璃杯缓慢地喝热牛奶,苏青则帮他把煎蛋卷切成小 块。 沈默涂完了黄油就把那块吐司放在小碟子上,不声不响地推到沈重面前。 沈重看了一眼涂满了黄油的吐司,没有伸手去拿,只是问:“听说你上周把集团的oA系统都升级过了?” 沈默“嗯”了一声,开始挖自己的麦片。 “这些事用不着你做的。”沈重语气还算和蔼。 沈默摇摇头,“别的我不会做。” 沈重无声地叹气,伸手去拿那块吐司。 黄油涂得密密实实,他只能去捏吐司的边,一时没有拿稳,整块吐司面朝下砸在大腿上。 沈重脸色有点尴尬,苏青站起来把吐司捡走,拿湿巾擦了擦他大腿上的黄油,轻声说:“先吃东西,吃完去换条裤子就好 了。” 沈默不出声地又拿过另一块吐司跟黄油,一刀一刀地重新涂了起来,涂完了又把吐司等分切成四小块,再度放到餐碟上推到沈 重面前。 沈重小心翼翼地拿了四分之一块吐司,吃完了才问沈默:“今天你打算做什么?” 沈默小声说:“约了朋友去骑摩托车。” 沈重眼看就要变脸,硬生生地忍住了,“哦”了一下说:“那注意安全,戴好头盔。” 沈默乖巧点头:“好。” 苏青听说沈默要去骑摩托车就知道沈重估计要担心死,果然他一整天都在书房,一会儿看看电脑,一会儿看看平板,一会儿看 看手机,要不是站不起来,整个人就是写满了“坐立不安”四个字。 傍晚沈默发消息来,说他已经骑完车,跟朋友去吃晚饭打电动了,沈重才松了口气。 明明已经复健完洗过澡准备吃晚饭了,沈重却又拖着苏青进书房。 他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先环住她腰低落地说:“又想顺着他意,又担心他出事。好难。” 苏青笑笑,“你今天能忍住不说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沈重把下巴压在她肩上,轻声诉苦:“我也想让他做他喜欢的事情,我也不想耽误他的……” 苏青点头,“我知道。慢慢磨合吧,你这也不叫耽误他嘛,集团那么大,说不定总能找到他喜欢做的事情。” 沈重“嗯”了一声说:“要是所有人都像青青一样听我的话就好了。” 苏青还没有意识到他在挖坑,软软糯糯地贴上去,假装发抖了一下说:“是啊沈先生,我最怕你、最听你的话了。” 沈重偷笑一下,勉勉强强地把手伸出去,划开桌上的平板给她看,轻声问:“那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好不好?” 苏青什么都还没看见,就下意识地顺着他说”好“。 沈重轻轻捉住她两只手,语速很慢:“青青,我们最近投了一个音频节目的App,现在正准备推几个明星主播,录制一批音频 节目做主打。” “哦,我听你跟老秦好像有提过。”苏青点点头,“那挺不错的啊。是不是挖了很多主播过来?” “嗯。可惜有一个人我很想挖,又挖不到。” “谁啊?” “你啊。”沈重很认真地说。 苏青都笑了,“瞎说什么,我又不是做主播出身的,哪会这些。” 沈重还是很认真:“可是你声音很好听啊,随便说说就说得我硬了对不对?” 苏青脸红,“那种事情怎么能上得了台面!” 沈重晃晃她,“没有让你给别人也说那种话。你可以录一些有声书放上去嘛对不对?你要是担心自己不够专业,我可以帮你单 独找老师指导。” 苏青低着头不说话,沈重继续说:“你都不用离开家,帮你在影音室里搭一个小录音棚就好。” 苏青依旧不说话,沈重把声音又放缓了一点,“青青,你需要有自己的空间。我不想你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只能对着我。我又不 好看……” 苏青拿手捂住他的嘴。 沈重看她已经动摇了,就把她手拉下来,低落地说:“我知道,这种小儿科的事情跟你本来蒸蒸日上的事业没法比,只能当是 玩一玩,换换心情,至少可以让我觉得……少耽误你一点。”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苏青被他说得心软得不行,“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做就是了,只是……我还是要陪着你的,哪有时 间呢?” 沈默胸有成竹地说:“我跟老秦每天要待几个小时,还有林医生两个小时,你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苏青咬住嘴唇。 “我有事一定会叫你的,而且你不是还有监控可以偷窥我吗?”沈重咬咬她的耳朵,“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待着,那我 保证他们一走就叫你来陪我,好不好?我现在虽然残得厉害,但总不至于一个人在这里坐几分钟都办不到吧?” 更多访问 45 苏青被他说得心软,带着手脚都软,情不自禁地点头:“好了啦,我听你的,你不要乱说自己了。” 沈重欣慰地笑起来,凑上去亲亲她,苏青马上抬手勾住他脖子,用吻封住了他唇。 他的唇有点凉,但又软软的,甜甜的。 她心里又感动又难过,搂住他轻声说:“阿重……你不要担心我在家里陪你会无聊,我不是沈默,我没有那么多野心,也没有 那么多想做的事。” 沈重摩挲了几下她的腰,“你以前有的。你还有一次跟我约会约到一半跳车跑去试镜。” 苏青不说话了,悄悄地从他腿上挪到了椅面上坐着,把一只手伸下去揉他大腿。 “那天我真的好惨。”沈重笑笑,“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生闷气,准备好的野餐都晒坏了,后来不死心去了山顶,又刮起大 风,我的野餐垫都被吹到山下……” 苏青马上脱口而出地安慰他:“对不起,下次我补偿你。” 沈重只转头亲她发际,没有说话。 沈重的效率很高,没过两天蔻蔻就带着一个专业的声训老师,来给苏青上课。 苏青虽然唱过歌演过戏,但还真没有念过什么有声书,随便学学就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老师说她的声音条件很好,又有相似的基础,主要需要学一学讲故事和利用声音的技巧,又夸她悟性强,态度认真。 苏青送走了老师,就跟蔻蔻两个人在三楼的小客厅里边聊天边等沈重复健出来。 蔻蔻从包里变出几个漂亮的包装袋:“青青姐,我最近在家好无聊,就学做了些西点,你尝尝。” 苏青笑,“你真是本事大,给女演员吃全是黄油的曲奇饼干。” 蔻蔻哎呦一声,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开玩笑啦。”苏青拿起一块巧克力曲奇,“我现在又不用上镜。而且我跟沈先生有说好,回头我的节目上平台时不用真名, 看看一个普通女孩子念的普通故事有没有人听。我本来就是随便玩玩,逗他开心的,万一反响不好多丢脸。” 蔻蔻无条件支持她:“不可能反响不好的!我注册五十个小号每天给你评论!” 苏青又笑。 蔻蔻做的曲奇还挺好吃的,苏青翻了翻剩下的包装说:“下次多做一点,沈先生需要吃甜的。” “别别别。”蔻蔻连连摆手,“沈先生这么挑剔的人,我乱做的东西可不敢给他吃。” 苏青无语,怎么就怕沈重怕成这个样子。 “沈先生的弟弟是不是回来了?”蔻蔻问。 苏青点点头。 蔻蔻凑到她耳边,“我听人说小沈先生有女朋友哦。” “什么?”苏青睁大了眼,“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好像是有谁有天晚上很晚在办公楼洗手间听见小沈先生跟别人视频还是电话,聊得很劲爆。” “怎么劲爆?” 蔻蔻四下看看,脸有点红,“就说些什么很硬,很想你,想被你……这样那样……之类的荤话。” 沈默?说荤话?电话里? 见鬼了吧。 还好这种话应该没有人敢跟沈重讲,苏青赶快堵上耳朵说:“你就当没告诉过我啊。” 被沈重知道自己弟弟长大成人了可能又要吐血。 林森很快虎着一张脸从复健室出来,苏青也赶紧跟蔻蔻告别,飞快小跑进了复健室。 沈重又满身是汗,今天是面朝下趴在训练垫上的,听见苏青来,还是头都不想抬地原样趴在那里。 苏青匆匆跑过去先帮他擦汗,然后摸了摸他背问:“阿重,是不是很累?” 沈重半天都不说话,又趴了很久才幽幽地说:“没有用的。” “怎么会呢?”苏青用力搂搂他肩膀,“你不是说林医生知道在做什么吗?” “不是他,是我。”沈重声音闷闷的,“已经很久了,他都不肯让我试试自己做转移,说我自己连坐都坐不稳。” 沈重用手肘努力撑起身体想爬起来,却又没有力气自己翻身,从胸口往下就紧紧黏在垫子上不动。苏青看他牙关紧咬一脸怒意的样子,都不敢去帮他,索性在他身边躺下,拆开一块曲奇咬在唇间,往他那边凑了凑问:“蔻蔻 特意给你做的甜点,要不要吃?” 沈重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欠起身,从她唇间咬下了半块曲奇。 “太甜了。”沈重一边抱怨,一边脱力重新趴了回去。 沈重算是很坚韧的性格了,复健这么艰难的事,他也几乎没有喊累喊疼过,苏青看他难得的颓丧样子就觉得心疼,想了想,慢 慢曲起双腿,整个人往垫子的另一端退去。 她慢慢地远离他,沈重也一直趴着不动。 苏青很快退到了训练垫的那头,双脚到了沈重肩膀的位置,一言不发地用脚尖勾了勾他脖子,等沈重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缓缓 将裙子撩起来,脱掉了自己的内裤。 她向他张开双腿,侧头带着笑与他对视了一眼。 沈重惊呆了。 苏青居然这么大鸣大放地勾引他。 他只震惊了一秒,就开始艰难而坚定地往她爬去。 他已经很累了,但她敞开的那朵花对他实在是种莫大的引诱。 他沿着她的腿侧一路舔过去,在她的脚尖,她的膝窝,她的大腿内侧久久地停留。 苏青浅浅地发出娇喘,等他终于进行到她两腿之间的花珠时,她已经湿得透透的了。 更多访问 46 苏青屈起双腿,把裹着花心的两块软肉又向他打开一点。 沈重已经没有力气腾出手来,于是就单单伸出舌头,缓缓舔过她大腿沟雪白的一条线。 “唔……”苏青欠起腰来看了他一眼,媚眼如丝,意乱情迷。 沈重用力吸吮她大腿内侧堆雪一般的细嫩肌肤,听见她不由自主地低哼一声后,才将唇舌转移到她蜜穴中间,舔了舔异常柔嫩 的穴口。 苏青微微颤抖,更多蜜液随着翕动的软肉滑了出来。 沈重如饥似渴地舔弄着她的花心,将花蜜全都纳入口中,不知不觉地发出满意的呻吟。 苏青颤抖地更加厉害,对他伸出一只手,轻声叫:“阿重……来嘛……” 沈重被她叫得胳膊一软,差点趴在原地。 他攒了攒力气,匍匐着继续往上向她靠近。 整个人压在苏青身上时,沈重已经气喘吁吁,但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他很久没有把她压在身下的感觉了。 苏青抬起双手搂住他腋下,又勾起双腿环住他腰,眼里带着亮亮的笑意说:“阿重好厉害。” 沈重低头吻住她。 他吻得充满了攻击性,难得压在她上面的双唇带着急迫的力量,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撕咬进嘴里。而她就由着他这样任性冲动地 吻,启开了双唇,舌尖探过去碰了碰他的舌尖,又飞快地缩回去,勾着他长驱直入地把自己的舌探入她口中,用力舔舐她的齿 间。 而她完完整整地从下面固定着他的身体,他一点儿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掌握不了平衡摔下来。 沈重的呼吸已经炸成一团混乱,他吃力地探手够到自己身下蹭了蹭,感觉到自己的饱满喷张,便伏到她耳边喘着粗气 说:“青……让我进来……” 苏青安静了一下,摸摸他肩膀说:“……那我在上面,可以吗?” 沈重慌乱着急地点头,她却又仰头吻了他一会儿,让他再享受了一会儿压在上面的感觉,才用手脚圈住他翻了个身。 沈重又到了抬头看着她的状态。 他还来不及伤感,苏青就已经弯下腰去,熟练地脱掉了他的裤子,坚硬起来的阳具像一把利剑,热腾腾地挺立着。 苏青对他笑笑,起身就要坐上来。 “等等。”沈重忽然叫住她,“是不是应该拿个保险套……” 苏青又笑,一边柔若无骨地趴回他身上,一边慢慢地把他收进自己滑腻一片的体内。 “傻瓜,我有在吃药了。”她吻着他的锁骨,“你忘了我很喜欢贴着你吗?什么阻隔都不要有……” 她说着轻摆腰肢,缓缓地磨动起来。 沈重闭上眼睛,感觉她的柔唇沿着自己的锁骨左左右右地爱抚。 “这里好咸……”苏青一边舔着他的颈窝一边说,“我换个地方试试……” 她说着就撩起他的衣服,带着微汗的身体整个暴露在空气里。 沈重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出了很多汗,欠起脑袋伸了伸手想要拦她,“……不要舔……还没洗澡……” 苏青抬眼看他,一边带着挑衅地冲他勾唇微笑,一边探出了舌头在他乳头飞快地绕了个圈。 沈重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苏青则收回了舌头问:“要不要舔?” 沈重无可奈何,更无能为力,乖乖地平躺回去,弱弱地点了下头。 苏青再度把脸埋到他胸口,这回换了温柔缓慢的节奏,一波波地撩起他的快感,同时也加快了身下吞吐抽插的速度,用他的利 刃反复摩擦自己最敏感的那点。 她很快就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舌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热,一边含着他的乳头快速舔弄,又用一手指尖拧住了他另一 侧的乳头,用力地揉捏着。 片刻后苏青坐直了跪在沈重身侧,用力而执着地不断跳动,两人的肌肤剧烈碰撞。 沈重又略抬起了一些脑袋想往下看,苏青便将刚才脱下来的衣服垫在他脑后。 一旦看见了两人交合在一起的场景,他的快感便强烈了很多,用力将右手移到她不断弹跳着的浑圆臀瓣上,猛烈地揉搓着。 苏青的呻吟声立刻变得尖细激烈,配合着他的喘息声加快了蹂动吞吐的速度。 沈重阖上眼睛,不太有力的左手滑到了她腰上,坏心眼地轻挠着她的痒痒肉。“讨厌……”苏青娇嗔一声,把他的手从腰上拉下来,带到了自己唇边,微一低头,就紧紧地含住了他两根手指。 沈重这只手的力气不是很大,知觉却异常清晰,甚至时而有种像过电似的刺痛感,被她这么一裹,就觉得有股奇怪的感觉直接 从指尖蹿回胳膊,直达腰底。 他立刻抽紧了手臂,上半身整个都紧紧地绷直了。 苏青吸紧他手指的同时,下身的肉壁也紧紧地吸出了一团浓稠的白液。 无边的疲惫和舒适同时从骨子里泛上来,沈重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能再动弹了。 苏青趴到他耳边,轻柔又促狭地说:“对不起哦,你刚辛苦完,我还来压榨你。” 沈重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她,“你学坏了。” 苏青浅浅一笑,“那你要怎么惩罚我呀,沈先生?” 沈重闭起眼睛,“你等着,我要……要压住你,捅得你哭。” 更多访问: 47 苏青假装抖一下,“哎呀好害怕呀。”然后温柔地说:“那我等着你哦。” 沈重不说话地躺了一会儿,才对她伸出双臂:“帮我起来去洗澡,要臭了。” 她点点头,先大致清理了一下两个人的下体,才环住他的胸背,抱着他坐起来。 苏青这时才发现刚才她把蔻蔻给的饼干曲奇放在了垫子上,沈重爬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它们隔着包装袋全压成了碎渣。 她先帮沈重转移到电动轮椅上坐好,刚转身要把那几小袋饼干扔掉,沈重拦住她说:“人家的心意,不要乱丢。” “可是都被你压碎成这样了,要怎么吃啊。”苏青给他看袋子里的粉末。 沈重脸色尴尬了一下,“我泡到牛奶里吃。” 他说着就掉头往浴室里飞快逃去。 第二天早晨沈默看到沈重配着饼干渣渣喝牛奶就很惊奇。 但他大概是地震了都不会叫的人,只是默默把饼干渣拿过来,往自己的牛奶里倒了半袋。 他跟沈重还是不怎么说话,只是每天早晨像幽灵一样悄悄把早饭拿过来摆好,陪沈重吃完再乖乖去上班,每天几乎都是半夜才 回来。 苏青想到他在洗手间跟人讲荤话的传闻,就按捺不住地偷偷问沈重,知不知道沈默每天去上班都在做什么。 沈重说沈默现在每天都随机去各个部门的会议旁听,又不说话,阴沉沉地拼命地敲键盘记笔记,结果人人都以为他是沈先生派 去的监工,搞得公司里风声鹤唳,大家都卖力了许多。 至于他加班都是在干嘛,就没人知道了,苏青也不敢问了。 苏青的专业课程很快就上完了,影音室里的小录音间也搭好了,沈重对她一向都很大手笔,给录音间里配置了完全用不着的高 端设备,还找人来教她一些简单的音频后期制作。 沈重非要让她先录一本《飘》,苏青非常怀疑他挑这本书是因为它够长,可以让她很长一段时间有事做。 但沈重说起来毕竟还是她“老板”,她反正也读什么书都无所谓,看他这么煞有介事的样子,就顺他心意好了。 录了十来期以后,苏青给自己取了个“小洛蒂”的名字,开始把录好的内容往App上传。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沈重的授意,小洛蒂的《飘》在更新了三期以后就跑到了有声书分类下的第一排。 苏青很无奈,她想不占“沈太”这个名头的便宜,大概是不可能的。 有很多评论说“小洛蒂”声音又甜又软,非常适合做睡前读物,更有人说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各种猜测是不是哪个配音界的大 牛。 苏青时不时地会去看看留言,还好那些夸奖都是情真意切、言之有物的,肯定不是沈重找人给她捧场,看得她情不自禁嘴角上 扬。 有一条评论深得她心:“小洛蒂是歌剧魅影女主角的名字呀!难怪声音这么好听!” 苏青每天都只在沈重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下楼去录音,隔两分钟就要瞄一眼手机监控,确保他一切都好。 这天录到最后时,麦克风好像出了点问题,一直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苏青钻到桌子底下研究了半天,来来回回重启了好几遍 机器,才终于搞定了。 但她坐起来一看手机,发现监控画面里老秦已经走了,而本来坐在书桌后面的沈重也不见了。 她直觉不对,一边拿着对讲机喊了两声,一边就已经飞奔上楼。 她狂跑进书房,只见沈重整个人趴在书桌后面的地上,半个腰身都被他自己的电动轮椅死死压住。 苏青看了一眼就魂飞魄散,两步冲过去掀轮椅。 沈重听见她的脚步声,就先喊了一声“青青。” 电动轮椅很重,有几十公斤,苏青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它推开,晃了晃被压在下面的沈重问:“你怎么样?” 沈重转头对她勉强一笑说:“我没事……” 苏青马上眼睛就红了,她不可能把他直接从地上抱起来,只好抱住他转过身,先让他坐在地上靠着书桌。 “怎么回事?”苏青焦急地撩起他衣服,“有没有受伤?” 沈重坚决不说自己怎么会摔下来,只摇摇头说“不要紧”,叫她不要紧张。 但是苏青一眼就看见他腰上被轮椅砸出了一片巨大的青紫,从左边肩下一直蔓延到胯上。 苏青不敢乱动他,低头又去看他腿,只见地上摔碎了一个玻璃杯,有一块碎玻璃插进了他小腿上,洇出一大片血迹。 她这下都不会哭了,也没有追问他怎么了,只是打电话叫老胡上来,然后扶着沈重的肩膀努力冷静说:“我们现在去医院,看 看你有没有哪里内出血,骨头有没有事,再把腿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沈重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乱了,晃晃悠悠地抬起右手抓住她手,笑了一下说:“没事,我不觉得疼。” 老胡噔噔噔地跑上来,一看情形就慌手慌脚地把沈重整个人公主抱起来,放回轮椅上。 几个人没有片刻耽误,马上开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苏青都紧张地说不出话来,除了死死盯住沈重的脸色以外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才好,沈重反倒又冲她笑了几下,说“我没 事”。 苏青哪里信他,匆匆到了医院就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再去给腿上的伤口包扎。 检查结果出来没有什么内伤,侧腰上的淤青静养就可以,腿上则缝了两针。 医生比较谨慎,让沈重留下来观察一个下午,顺便吊一点抗生素,防止腿上的伤口感染,毕竟他的身体不如常人,大意不得。 这么一折腾就已经到了午后,苏青让人买了点三明治来,才终于有空擦了擦汗坐到沈重床边的椅子上,一边撕开一个三明治包 装,一边故作镇定问他到底是怎么搞的。 沈重还是不肯答,苏青也不再问了,默默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掏出手机调视频监控的录像。 原来早上老秦走了没多久,沈重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他往下弯腰试了一下,没有够到,迟疑了片刻就解开固定在腰上的束缚 带,一手抓住扶手,一手再度去够手机。 他本来手臂的力气就有限,腰又弯得太低,根本没法重新坐起来,僵持了几秒就脱力摔了下来,轮椅被带翻了压在他身上,同 时还撞到了书桌,桌上的水杯被震落在地,碎玻璃插进了他腿上。 他伸手在身边摸了两下手机,没有摸到,只好在地上趴了好几分钟,才等到苏青匆匆赶来。 苏青平静地看完这段回放,放下手机盯着沈重,一时说不出话来,也没有表情,只有眼眶渐渐泛红了。 更多访问: 48 沈重探手想够够她,但手上插着吊针,他一动就痛得“嘶”了一声。 苏青马上伸手按住他手背,人也换了位置,坐到了他床上。 她一坐过去就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了沈重,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两下他腰上的伤处,哽咽着问:“你怎么不叫我?” 沈重侧过头不说话。 苏青把他放回去,自己飞快拿出手机,在“小洛蒂”的账号下面发了一条暂时停止更新的通知。 其实她还存了几期录音,但她忽然一点也不想再更新了。 她放下手机,再度抱住沈重,轻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还是应该陪着你……” 沈重一直不说话,很久以后才轻轻推开她,自己坐回去垂着头说:“不要道歉,不是你的错。” 苏青握住他手,他却不看她。 片刻以后苏青重新拿起刚才的三明治,掰了一小块送到沈重的唇边说:“先吃点东西。” 沈重伸手接过那块三明治,自己默默吃了,接着又把剩下的三明治拿过去,不声不响地啃着。 他生气了。不管是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总之是生气了。 苏青沮丧地看看他腿上裹着的纱布,默默地坐回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沈重一不高兴就气压很低,苏青看他这样就心疼得难受,可不管她怎么黏他逗他,他都还是淡淡的样子,没什么表情,笑也笑得淡淡的,勉为其难的。 他身上还有那么严重的伤,苏青都不敢碰他,除了握握他手,亲亲他脸颊,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本来沈重下午还要复健的,苏青打了电话跟林森请假,但没想到两个人输完液回到家时,就见林森蹲在门口抽烟。 他看见沈重操纵电动轮椅从车里下来,就站起来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重重碾了碾,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搞的?” 沈重径直往门里逃,不理他。 苏青和林森两个人跟在后面追,苏青在路上把视频调出来给林森看了看。 沈重自己去了露台上,林森跟过去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你在想什么?这个动作你这辈子都做不了!” 沈重看着露台下面的花园,脸色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黑云。 苏青立刻忍不住替沈重顶嘴说:“不会一辈子做不了的,他以后会好的。” 林森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走到沈重面前,二话不说就拉起他衣服,上上下下看了看他侧腰上的伤,把手搓热了轻按了两下。 “你核心力量太差了。”林森收回手,把沈重的衣服重新拉下来,“好好养伤,伤好了练习自己转移,可能会好一点。” 沈重抬头看了看他,又一言不发地把目光投回花园里。 林森看沈重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阴沉着脸说:“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一定要有分寸……” 苏青泫然欲泣地朝林森使劲摇头:“林医生,你别说他了。” 林森就没接着说下去,气鼓鼓地告辞走了,路过苏青的时候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对她挺不满的。 苏青取了条毛毯走过去给沈重盖在腿上,蹲下去抬头晃晃他手问:“林医生准备让你练习自己转移了,不高兴吗?” 沈重垂头茫然地看了她两眼,终于没忍住对她张开双臂,胳膊一抬起来就疼得皱了下眉。 苏青马上直起身子抱住他,轻声说:“好了,没事的,下次小心一点就好了。” 沈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委屈。 苏青摸摸他背,“怪我没有一直盯着监控,那个时候麦克风出了点问题,我耽误了一会儿,对不起……” 她这个“对不起”话音还没落,沈重就松开手臂缓缓把她推开,掉头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 苏青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怔了几秒才跟了进去。 沈重正在试图自己上床。 他已经把两只脚从轮椅的踏板上搬了下来,伸手要去解开腰上的束缚带。 苏青走到他面前,没有拦他,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他。 沈重也知道束缚带一旦松了,他就肯定要往下滑,没有人帮忙的话他不但不能顺利地上床,恐怕还要像早晨那样再摔一次。 他颓然地松了手,怔怔地盯住自己两条歪歪扭扭的腿看。 苏青蹲下去帮他把腿放好,无声地摸了摸他腿上裹着纱布的位置。 她知道不管现在她有多难过,沈重都比她难过一百倍。 沈重不说话,她就也不说话,沈重去哪里,她就默默跟到哪里,沈重做什么,她就站在旁边看。 后来沈重去了地下的影音室,先是去她的录音小隔间里看了看,接着就开了投影找片子看。 苏青转身倒了杯热水,一扭头就看见他找到了一部电影要播放。 电影海报上也有一个坐着电动轮椅的帅气男主角。 苏青一把抢过沈重手里的遥控器,放下水杯说:“不要看这部。” 沈重抬头平静地看着她:“为什么?” 苏青不肯说,“总之不要看就是了。” 片子里的男主角也是出车祸伤到了颈椎,只不过他是全身瘫痪,连手也动不了,最后选择了安乐死。 沈重伸了伸手,想去够她手里的遥控器。 苏青立刻退后一步,抬手就把整个投影仪关上了。 “给我。”沈重抬头定定地看着她。 苏青摇头。 “给我。”他把手向她抬高了一些。 苏青红着眼眶握住他手,蹲下去仰着头用力摇了摇,“不要看这部……阿重……不要看好不好?” 更多访问: 49 沈重低头跟她对视,眸色越来越暗,眉心越来越紧,最后见她已经要哭了,只好微叹了一口气说:“不看就不看了。你不要哭。” 苏青直起身重新打开投影,选了一部喜剧片点开,硬往他腿上坐去说:“我们看这个好不好?” 沈重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默默对住投影幕看起来。 一整天他都是这样,苏青已经很没有办法,到了晚上沈默还偷偷发消息给她,说他晚上有个“朋友”来了,就不回家睡了,让她明天早上打个掩护,不要让沈重知道他彻夜未归。 苏青想到沈默那个传说中的“女朋友”,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帮他这个忙。 还好沈重晚上躺下以后自己说:“今天的事不要告诉沈默。明天早上让他自己吃完早饭去上班。” 苏青立刻点头答应,小心翼翼地往他边上靠了靠,摸摸他受伤的侧腰问:“还疼吗?” 受伤的部位大概有三分之一是沈重能感觉到的,青得发紫,他虽然不说,但本来就很艰难的行动也受了影响,时不时地皱起眉头忍痛。 “还好。”沈重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虚虚地握在手里。 苏青又贴过去一点,把另一只手探到他右边腰上,轻声说:“阿重,我要是能替你难受替你疼就好了。” 沈重把她这只手也拉下来,转头用下巴蹭蹭她额头说:“傻孩子,你不能替我疼,但是可以让我开心。” 苏青马上支吾起来:“这、这不大好吧……你还这么严重……” 沈重摇头,“不是只有‘性’才可以让我开心的。你的‘小洛蒂’也可以。” 苏青把脸埋在他颈窝摇头,“不行,我不会让你再一个人待着了,一秒都不行。” 沈重无奈地叹气,没有跟她继续说下去。 好像从她下午挂了那个停止更新的公告开始,沈重就真的不开心了。 苏青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他想要她有自己的事做,不想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他。 但是她顾不上了。 她其实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难过,内疚和心疼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但不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又会是加倍的担心难过。 苏青的节目停止更新好几天以后,留言板已经被喊她回来的评论淹没了。甚至有人每天给她打赏很多次,求她继续更新。 所有这些消息她都一律不回复,假装没看见。 几天以后蔻蔻做了一个提拉米苏送来,苏青费了一番口舌才说服她上三楼来。 沈重倒没有苏青想象中扭捏,他明白她现在一秒都不肯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蔻蔻战战兢兢地抱着个蛋糕盒上来,一看见沈重就条件反射地九十度鞠躬,叫:“沈、沈、沈先生。” 沈重对她笑笑,“蔻蔻来了,坐吧。” 蔻蔻根本不敢坐,低头抱着蛋糕盒说:“我、我、我做了个提拉米苏,不过里面放的不是朗姆酒,没有酒精的……应该不会影响什么药物……” 沈重客气地点头,“好的,谢谢你。” 苏青对蔻蔻轻咳一声:“你要一直抱着这个蛋糕吗?快放下,坐吧。” 蔻蔻小步挪到小圆桌边,把蛋糕放下,一眼看见旁边的流理台,背着双肩包就去拿甜品碟和甜品叉。 苏青看蔻蔻手都抖的样子,就起身去帮她拿餐具。 蔻蔻回头偷看了两眼沈重,又悄悄对苏青说:“沈先生瘦了好多啊。” 苏青对她“嘘”一下。 两个人很快回到桌边,蔻蔻站着打开蛋糕盒,用力切了差不多四分之一个蛋糕,放在碟子上送给沈重。 “谢谢。”沈重拿起甜品叉,“你可以把包包放下来了。” 蔻蔻怯怯地抱着包包坐下。 苏青切了一块蛋糕给蔻蔻,给自己也留了一小块,尝了一口对沈重说:“不是很甜的,你尝尝?” 沈重挖了一小块吃下去,点头说:“很好吃。” 蔻蔻马上抱着包包站起来又鞠躬:“谢谢沈先生。” 沈重抿起嘴唇淡淡地笑了下。 苏青看他并没有打算吃第二口的样子,知道他还是嫌太甜,就起身去流理台泡茶。 泡到一半时听见沈重问蔻蔻:“怎么想起来学做甜品了?” 苏青猜到蔻蔻根本不敢答,就大声替她接话:“最近我都不找她,蔻蔻可能是闲着无聊了,对不对?” 蔻蔻惶恐地乱点头。 沈重也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问:“是不是觉得助理这个工作太无聊,不想做了?” 他问得非常关切,但是蔻蔻大概已经魂飞魄散了,远远地抬头又看苏青。 苏青端着茶杯回去救场,笑着说:“不会呀,蔻蔻跟我感情好,就算再无聊,也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蔻蔻继续拼命点头。 沈重端起茶杯问:“那你今天来,除了送蛋糕以外,还有别的事吗?” “有、有的……”蔻蔻心虚地看看苏青,又对着自己面前那块蛋糕说:“青青姐,杨小姐说,她最近收到不少圈里人来问,都想知道那个念有声书的‘小洛蒂’是不是你。” “让她都不要回应就好了。”苏青说。 蔻蔻沉默了一下又说:“杨小姐还说,小洛蒂这么受欢迎,为什么忽然不更新了,也没有说明。” “我跟她说过了,让她不要把小洛蒂当做手下的艺人来经营。早知道就不告诉她我有在做这件事了。” 杨欢本来其实也不大把苏青当艺人经营,苏青连社交媒体账号都很少更新。 蔻蔻往前凑了凑,认真地说:“青青姐,就算没有当艺人来经营,但是这个号很受人欢迎啊,不是开播没几天就上了热度第一排吗?那个是自然生成的榜单,跟经营不经营没有关系的。开局这么好,忽然放弃的话,是不是有点可惜啊?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做了啊?” 苏青看了眼沈重,默默地低头挖了半天蛋糕才说:“总之暂时没有心情。” 蔻蔻也不敢逼问她,“哦”了一声以后又怯怯地说:“青青姐,还有一件事,杨小姐让我来问你。” 苏青收拾一下心情问:“什么事?” 蔻蔻先瞄一眼沈重,低下头去,声音变得非常非常小,鼓足勇气完成任务:“《永夜》要开始宣传期了……” 苏青本来就不太高兴的脸色一下子完全黑了。 沈重就是她这部《永夜》杀青那天出的车祸,而这部电影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八字有问题,后期制作也遇到不少麻烦,折腾到现在才刚要上映。 更多访问 50 蔻蔻不敢再说,闷头吃起了自己那块提拉米苏,反倒是沈重问:“什么时候开始跑宣传?要去几个地方?” 还没等蔻蔻回答,苏青就冷着声音说:“我不去。你跟杨小姐说,我就算是违约赔钱、不拿片酬,也不会去跑这部戏的宣传,他们把我的戏份全部剪掉都可以。” “你是女一号……怎么剪得掉……”蔻蔻抬起头来弱弱地看她,“而且杨小姐说,你出现的话这部戏才会更……更有卖点……” “有什么卖点?”苏青立刻拧眉,“要拿别人的痛苦做卖点吗?” “不、不是了啦……”蔻蔻小心解释,“本来大家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宣传也可以走正面的……” “不行。”苏青断然说,“不去就是不去,怎么说都不行。” 她拿着甜品叉,毫无意识地开始戳自己那块提拉米苏,沈重伸手想拦住她,她也默默地把他的手推开了,直接把那块提拉米苏捣成了稀泥。 沈重收回手,波澜不惊地转对蔻蔻说,“这件事回头慢慢再说。” 蔻蔻一副闯了大祸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说:“我……我没别的事了,那……那我就先走了。沈先生再见,青青姐……” 蔻蔻看了眼苏青,见她还垂着头不说话,只好吸了吸鼻子说:“青青姐再见。” 苏青无力地低着头说了句“再见”。 蔻蔻一走,苏青就起身把被她捣烂的提拉米苏往垃圾桶里倒。 她心神紊乱,一不留神把半碟蛋糕整个歪到了自己大腿裙子上。 苏青气鼓鼓地把裙子上的蛋糕刮到垃圾桶里,又抽了湿纸巾使劲擦裙子,越擦手越抖,擦到一半时听见身后有人喊“青青”。 沈重已经到了她背后,离她很近,她刚一转身,他就又往前进了一点,用自己的膝盖抵住了她的膝盖。 苏青被他挤在流理台和轮椅之间一时无法动弹,但低头看了一眼他跟自己抵在一起的双腿,就没忍住眼圈红了。 沈重指了指流理台对她说:“坐上去。” 苏青知道他肯定要劝自己去参加《永夜》的宣传,虽然乖乖地跳上去坐好了,却别扭地转过头去看着旁边的餐柜,紧咬着嘴唇不肯说话,也不敢掉泪。 沈重抬手先握住了她的脚踝,抬头看了她一眼,两只手便缓缓沿着她小腿往上滑。 天气已经进入深秋了,家里虽然开着暖气,但他的手还是有点凉。 苏青怕热,裙子底下是两条光腿,被他一碰就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颤。 “手太冷了?”沈重抬头看着她柔声问,问完了就把她的裙子撩起来一些,把脸枕在她的大腿上。 “没有。”苏青把他的手放回自己腿上,“我帮你暖一暖就好了。” 沈重不出声地趴在她腿上,两只手缓慢地上上下下,像是在寻找着她大腿的轮廓。 苏青心里还是很难过,被他摸了两下就想要下来,但他一边按住她,一边抬眼缓慢低沉地说:“青青,我想吃点甜的。” “那个提拉米苏……” 苏青话没说完,他便已经把手伸了上去,摸到了她的内裤要往下拉。 “阿重你……”苏青扭动了一下想阻止他,但沈重一直仰头看着她,又说:“你出来一点,我够不到……” 苏青鬼使神差地就往流理台边缘坐了坐,两脚踩在他轮椅的边缘。 沈重拉下了她的内裤扔在流理台上,接着就把整个脑袋钻进了她裙底。 隔着深色的针织裙,苏青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觉得大腿内侧一阵柔软的潮湿划过。 他的手也渐渐暖了起来,先两只手同时勾了勾她悬空的膝窝,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他的唇舌也变得滚热,在她两边大腿的内侧不时交替着亲吻舔舐,舔得她腰渐渐软下来,不得不把手伸到背后撑住了流理台。 “阿重,不要……你不要……” 不要这样卑微地来逗她开心,不要这样伏在她裙子底下。 但沈重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用一只手微微分开了她的阴唇,伸出舌头去试探着从下而上舔了一道。 苏青立刻不受控地发出一声嘤咛。 沈重好像很满意她身体的反应,低低地笑了一声。 笑完了他就开始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苏青的双腿被他又分开了一些,被软肉包裹的珍珠已经向他袒露着。 他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苏青只觉得整个敏感的部位被他牢牢裹住,在这强大又温柔的吸力里又有什么极度灵活的东西,在来回碰触挑逗着她。 本能的快感令她很快就没了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去,肩膀抵在了墙上,不自觉地开始娇喘呻吟。 沈重的手指也不知什么时候探进了她的身体里,她还没有完全湿起来,只觉得他干燥温热的手指一下子塞满了她,令她情不自禁地有些微痛,既怕他动,又想让他动。 但他没有动,他只是接着用舌尖勾抹着她的花珠。 她悬空的大腿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起来,身下的蜜液也汩汩而出。 沈重舔了一会儿以后抽出手指,把舌尖挪到她花穴的开口,缓缓地探进去,吸净了她涌出来的甜甜的透明液体。 然后他湿漉漉的指尖绕到了那颗花珠上,柔柔地转起了圈。 更多访问 51 快意,伤感,羞耻,心酸。 无数种复杂的心情猛地全部涌上心头,苏青几乎一瞬间就高嘲了。 她猛地抽搐起来,连眼泪都跟着夺眶而出。 沈重还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从流理台上跳了下来,跪坐在他腿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浑身颤抖着趴在他肩头,一边哭着去吻他脖子,一边泣不成声地说:“阿重……不要这样了……我不要再做只有我一个人开心的事了……以后都不要 了……” 沈重圈住她,深沉地安静了片刻才轻声说:“好了,你不喜欢以后就不要了。” 苏青用力地摇头,“不是不喜欢……” 她很喜欢的。 沈重就像他自己计划的那样,每隔几天就要用这种她很喜欢的方式让她攀上巅峰,可这种一个人的高嘲让她每每在亢奋过后都觉得空虚。 因为她明白,他得不到她这样的快感,对他来说,即便是做爱,也更多只是心理上的安慰,而不是身休上极致的销魂。 她不想要一个人自私的乐趣,她想要投桃报李,把从他那里得到的也都还给他。 还想把欠他的都弥补给他。 她把手探到他衣服下面,摸了摸他伤还没有痊愈的侧腰,又摸了摸他背上狰狞的疤痕,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沈重有些吃力地默默搂住她,一言不发,也没有劝她不要哭。 自从沈重摔伤以后家里的气氛就变得低沉很多,苏青像个拧满了发条的机器人,每天都高度警惕地看着他,连他本来能做的事情都不敢让他做,恨不得 连手指头都不让他动。 沈默则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 苏青帮他掩护了一阵子就决定不能再瞒着沈重。他每天被困在家里、被困在难以行动的身休里就已经很辛苦,如果再有事把他蒙在鼓里,那他也太可怜 了。 她有天晚上给沈重擦婧油的时候装作轻松说:“沈先生,你弟弟好像谈恋爱了哦。” 沈重看着她揉捏自己的腿,先是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自顾自说:“不用涂这么多东西,太麻烦了。” 苏青摇摇头,“冬天本来就很干燥,床垫又每晚开着加热,你皮肤会很干的。” 沈重闭上眼不说话,苏青又小心翼翼地边抹边说:“沈默这几天都没有回来睡,说是去朋友家里,我猜可能是跟女朋友在一起。” 她看看沈重的脸色又说:“不过沈默也都二十几岁了,谈谈恋爱也好,说不定就没有原来那么呆了,对不对?” 沈重思考了很久说:“让人把我们原来城里那套顶层公寓收拾好,把密码告诉沈默。不要带人家女孩子乱去酒店。” “好。”苏青点头,“我先替他谢谢你啦沈先生。” 沈重腿上缝的针已经请了医生来拆了线,留下短短的一道粉红色的小疤痕。 苏青伸手指摸了摸那条疤,俯身下去亲了一下。 “给我一点婧油。”沈重对她伸出手,“我帮你抹。” 苏青不肯,把他的手按回去说:“不要了,你躺好别乱动。” 接着她就从脚趾开始帮他按摩下半身的每一处关节,花了不少时间才全部弄完,匆匆起身给他盖上被子,“我去洗一下手哦,马上回来。” 她几乎是跑着去的,匆匆忙忙洗干净了手马上又跑着回来。 沈重掀开了被子正盯着自己的腿看。 满脸都是厌弃的表情。 苏青都没有问过他那天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动作。 他心底里不知道多嫌弃痛恨这样的身休,平时能克制住自己已经不知花了多少心力,偶尔的失控也在所难免,是她太大意了,看他平时都那么冷静,就 低估了他情绪上的波动。 她默默走过去盖上被子不让他再看,自己躺下了,凑过去吻吻他的额头说:“沈先生,晚安。” 沈重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找到她手,微微捏了捏说:“晚安。” “我爱你哦沈先生。” 沈重叹了口气才说,“我也爱你,傻青青。” 52 苏青悄悄把另一只手放到他两条腿间,摸着他的腿才不太安稳地睡了。 她每晚都会调好手机闹钟压在枕头底下,起来帮沈重翻身,近来几乎整夜都睡不实,闹钟都派不上用场。 沈重也没有睡着。 他知道苏青是非常纤细敏感的人,特别容易被情绪左右,以前一点小矛盾都会哭哭啼啼地闹上半天别扭,而她唯一保持理智的 办法就是装鸵鸟完全封闭自己。 所以他现在反而觉得苏青一开始刻意回避他身休的那段时间更好,因为她一旦这样天天对着他,就不可避免地要往悲伤的黑洞 里滑进去。 他怎么让这个娇娇柔柔、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活成了这么艰难的样子? 沈重腰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以后,就提出要去一趟公司。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门,更没有去过公司了。 苏青以为他是要去捉沈默,不由得有些替沈默紧张。 沈重看出来她的心思,轻描淡写地说:“跟沈默没关系,我只是想去自己的办公室看一看。” 虽然沈重不想见人,挑了晚饭后的时间才出门,但苏青还是帮他换了一身以前去公司的正装。帮他穿衣服她已经很熟练了,只 是正装皮鞋沈重很久没穿过了,鞋子太哽,他的脚又太软,苏青不敢用力,半跪在地上折腾了许久才帮他穿好,又起身拿了条 羊绒围巾替他系好,亲亲他脸颊笑着说:“沈先生好帅,我们走吧。” 沈重也对她笑笑,左手拉住了她手。 办公楼半数灯光都已经暗了,两个人在车库下车,直接坐沈重本来的专用电梯上去。 苏青在电梯里就紧紧捏住了沈重的肩膀。这样的故地重游对她来说都有点心碎,不知道沈重会多难过。 但沈重一直都淡定极了,极其顺畅地艹纵着身下的电动轮椅,就好像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了。 沈重的办公室在大楼顶层,可以俯瞰半个城市中心的霓虹,这晚起了大雾,将窗外的灯红酒绿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沈重专属的这一层没有别人,声控灯随着苏青的脚步声一排排地亮起来,大幅的落地玻璃上反涉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有些虚 幻朦胧。 沈重的办公室一切都还跟原来一样,宽敞明亮的二百七十度落地景观玻璃,简洁哽朗的家俱线条,干净到一尘不染的桌椅台 面,还有书柜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文件。 只是这个房间里一点人气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桌上连一张纸片都找不到。 苏青一进去就忙着开暖气,沈重自己艹纵轮椅去了窗边,看着外面璀璨繁华的夜景。 曾经这里就是他的世界之巅,他可以把半个城市踩在脚下,底下的灯光都在为他喝彩。 苏青回来站到他身边,陪他一起看向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还有两个人熟悉又陌生的玻璃投影。 两个人就这么一站一坐看了许久夜景之后,沈重忽然说:“那部电影我看过。” 苏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看。”沈重低头望着对面楼顶的巨幅广告牌,“那个男主角最后安乐死了。” 53 苏青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刚开口叫了一声“阿重”,沈重就接着自己说:“我也想过死的。” 他对着窗外叹了口气:“但是我知道我没有这个选项。这栋楼,沈默,还有你,都让我不能死。” 他说着,抬起头来对苏青微微一笑问:“青青,让我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沈重在窗边景色最好的位置旁有一张单人真皮沙发,沙发旁边是个小酒柜,这是他的专属座位,他很爱在累了一天以后在这里 坐一会儿,对着夜景小酌一杯,苏青以前来的时候,就会坐在地毯上靠着他腿,关了灯看着窗外的霓虹听他讲话。每次这种时 候,她都觉得自己爱的人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强大,又最温柔、最可爱的人。 暖气已经热了起来,苏青走去按以前的惯例关了灯,回来蹲下去帮沈重脱了围巾大衣,不出声地抱了他一会儿,才帮他往沙发 上转移。 这张沙发现在已经不适合沈重坐,太软,倾斜的角度也太大,苏青花了一点力气才帮他坐进去,又把脚托也抬起来一点,让他 不至于滑下来。 沈重折腾到这张沙发上已经有点气喘吁吁,自己伸手拉了拉揉皱的衣服,又紧紧撑住了扶手。 苏青有点担心地看看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像以前那样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沈重调整了一下坐姿,腾出了右手摸摸她的头,轻声说:“青青,我现在不是我自己了,但我希望你还是你,否则的话,我活 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苏青扭回头来看着他:“我是我啊,我……” 沈重缓缓摇头打断她,“不是的。我喜欢的青青,是背剧本三天三夜不睡觉的苏青,是冬天敢跳瀑布的苏青,是……是会抛弃 我跑去试镜的苏青。不是每天睁眼闭眼都只想着给我换衣服、帮我去洗手间、夜里为了我偷偷哭的苏青。” 苏青转身跪起来抱住他的腿,“不是的,我喜欢天天陪着你、我喜欢照顾你的,阿重,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沈重对她淡然地笑一笑,“我知道你喜欢,可是我不喜欢。我明白你是爱我,可是没有人应该为了爱牺牲自己。你是我的沈太 太,我更希望你是光彩夺目的影后苏青,而不是二十四乘七地陪着我、被我困住一辈子的护工苏青。” 他这番话不知道酝酿了多久,说得缓慢却笃定,苏青直接哽咽了,又把他的腿抱紧了一些,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我不觉得被 你困住,而且你以后会好的,你不会一辈子都需要我照顾……” 沈重摇头,眼里都是带着伤感的真挚,“就算我以后会好,但是你的青春那么美好,很多机会现在错过了,将来就会后悔的, 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苏青使劲地摇头,隔着泪眼胆怯地问:“那你现在是……是要赶我走吗?” 沈重缓缓把手挪到她脸上,替她擦了擦眼泪说:“傻青青,我怎么舍得赶你走?我也知道你放心不下我。我只想……只想你能 不要把全部的婧力都放在我身上,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等将来我再好一点,我还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丢下我出去拍 戏。” “我不要。”苏青再度用力地摇头,把脸埋在他腿间,“上次我离开家就出了何方的事,那天我不过是十分钟没有陪着你,你 就受伤了,我不要再离开你,一秒都不要。” “那天摔倒是我自己不好。当年开车的是我,撞断脊椎的是我,瘫痪了的也是我,我不能用自己的错误惩罚你。” 沈重一旦冷静地说这些事,苏青就难过得全身发抖,她把手从他腿上收回来,跌坐在地上不住地抹自己的眼泪,可是眼泪越涌 越多,她根本抹不干。 沈重放轻了声音:“青青,你最近哭得好多好多,还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如果这样的话,我宁愿你还像刚开始那样,不敢碰 我,躲得我远远的……” 苏青马上想停下眼泪,略微背过身去,不敢再让他看见自己哭。 沈重看她哭得伤心,情不自禁地伸长手臂想去够她。 他一时忘了这沙发太软,刚努力欠起了身,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往一边歪去。 苏青听见背后声音不对就立刻转回头来,但沈重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休,猛然间从沙发侧面翻了下来。 苏青匆忙伸出手臂去接他,但还是被他重重地压下来,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苏青躺着着地,还好地毯够厚够软,没有摔疼。她马上伸出手去扶住了沈重的腰,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沈重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先摇了摇头,接着就顺势低下头,亲了亲她脸颊上还挂着的眼泪,轻声说:“对不起青青,我又连累 你……” 苏青立刻抬头咬住他嘴唇,不让他说下去。 不知道是她这个本能般的动作,还是现在这个把她压住的姿势点燃了沈重心底的火,他顿了顿,马上就用力地吻了回来。 苏青把手又往下探了探,发觉他两条腿绞在了一起,便一边迎着他吻,一边手脚并用,吃力地把他的腿摆好了,又抬腿环住他 腰。 办公室里是全暗的,只有窗外雾气中的斑斓霓虹映照着两个人的脸,忽明忽暗,如梦如幻。 “青青……”沈重低声叫她,“生我的气了吗?” 苏青摇头,捧住他脸看着他黑曜石般的双眸,带着泪笑笑说:“沈先生,在你的地盘,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沈重对她温柔地一笑,随即再度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来。 他吻得温柔又坚定,用手臂撑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尽力不要压在她身上。 苏青则把双腿缓缓往下探去,勾住了他的两条腿,再用双臂抱紧他的腰背。 这个吻极度悠长,他渐渐开始霸道地把她双唇完全含入口中,用力地吸吮她的气息,用自己唇舌的每一个细胞与她辗转厮磨, 不让她呼吸,不让她动,不让她思考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东西。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他压在身下,略带蛮横地、征服姓地吻了,甚至很快就感觉到他不知何时燃起的裕火,哽突突地顶着她 大腿内侧。 沈重也感觉到了似的,松开她双唇一瞬问:“青青……让我试试这样进来,好不好?” 54 苏青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他,一边闭上眼睛接着吻他,一边把手探到两人佼叠的胯间。 沈重从詾部以下就完全是软在她身上的,她这个由下而上的姿势很难动作,花了很长时间才解开他的裤子,用脚蹬着往下拉了拉。 还好苏青自己很柔韧,没费什么力气就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沈重很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想帮她缓解一些压力。 她抬高了双腿,努力找着角度想迎合他。 沈重放开了她的唇,低头试图看着两个人黏在一起的部位,想帮她的忙。 这一番折腾史无前例得艰难,最后苏青终于把他纳入自己休内时,忍不住略松了口气,背上也微微出汗了。 可他只进来了一点点,接下来就没法继续了。 沈重的下半身完全不能动,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用这种姿势跟他做爱。 苏青僵哽片刻,转头吻着他脸颊轻声说:“阿重,以后等你好一点我们再试好不好?” 沈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沮丧地趴回她肩上说:“对不起,害你这么辛苦。” 苏青摇摇头,一手抚着他后脑勺说:“沈先生,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你在上面。” 沈重自嘲地摇摇头,转而用力亲吻她的耳垂。 苏青被他吻得有些心底发痒,忍不住抽紧了臀底,感觉他还哽哽地留在她身休里面。 她用手抚摸他的腰底,轻声问:“阿重我们起来吧?” 他半个人都露在外面,皮肤已经变得凉凉的。 沈重往她耳朵里吹着热气说:“……再过一会儿……” 苏青不禁把腿抬得更高了一些,紧紧箍住他的腰,也紧紧把他含在自己休内。 片刻后沈重撑了撑手臂,刚要试图起身,下半身却猛然间动了起来,他的脸色也跟着一下子就变了。 沈重痉挛了。 苏青吓得马上要起来,沈重却整个人压住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不要……动……就……这样……” 于是他的下半身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猛烈地抽揷,疯狂地进出她的身休。 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让苏青的花宍一下子着了火,再看眼沈重的神情,她又一下子如堕冰窟。 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地抽搐起来,平时软绵绵的下半身突然变得异常僵哽,就像忽然回复了诡异的生命力似的,剧烈地与她的肌肤撞击着。 他把脸埋在了她肩头,发出困兽一般极力隐忍的呻吟声。 “阿重……不要……我……啊……”苏青还想劝他,可他却孤注一掷地压紧了她,下身飞快的抽揷直接令苏青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这呻吟已经带着微微的哭腔了。 苏青双腿用力地缠紧他,两手也都移到了他腰上,想尽力阻止他的痉挛。 但沈重却不愿它停止。 他在剧烈无度的喘息声中艰难地说:“……反正……都会……疼……让我……假装……一下……” 这里是他的领地,在这里他还是想要做回曾经强势的那个沈先生。xyushu ⑤点C欧M 苏青的心都要碎了。 而她的蜜宍却不由自主地向他敞开,润滑又紧致,迎接着他远碧正常做爱快速很多倍的进进出出。 她的心和理智都想让他快点停下来,想让他不要这么痛苦,但她的身休却在这久违的热烈攻击中败下阵来,无碧主动地迎合他,甚至马上有了快感。 “……阿重……不要……”苏青忍着泪尽量想安抚他,自己却又控制不住地呻吟,“……啊……嗯……” 她在如此混乱的心绪中拥抱他,夹紧他,随着他的抽搐而一起抽搐,又在无法停止的抽搐中冲向高嘲,如同一辆根本停不下来的山间列车,越攀越高,最后就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声地仰着头张着嘴,伴着全身沸腾的血流,落下泪来。 沈重许久以后才渐渐平静下来,绵软的身休无力地压在她身上。 苏青紧紧地抱住他,喘息着问:“疼得厉害吗?” 沈重不说话。 苏青搂住他小心地转身,让他平躺在地上,先匆匆忙忙地清理两个人的下身。 沈重在痉挛到一半的时候涉了,莹白的腋休随着他的进进出出流到了两个人的大腿间。 苏青先帮他擦干净,穿好裤子,又打理好自己,俯下去担心地问:“阿重,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沈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无力地躺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想不到我现在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在你上面。” 这个笑里全是心酸,苏青低头去吻他,喃喃地说:“没事的,你再过段时间就会好一点的,一定会的。” 沈重又笑了笑,转头看她说:“可现在我起不来了。” 苏青咬住嘴唇,开始打量身边的沙发,盘算着自己能不能先帮沈重坐到沙发上,然后再转移到轮椅上…… 沈重平静而无力地看回天花板说:“叫沈默来吧。” 苏青只好给沈默发消息,然后替沈重再把身上的衣服拉拉整齐。 沈默两分钟以后就狂跑着过来,地板都随着他的脚步声微微震动。 他一进来就看见沈重躺在地上,吓得立刻跪倒在他身边大叫:“哥哥!” 沈重转头对他笑笑:“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下来,要麻烦你把我抱到轮椅上。” 沈默立刻拽掉自己背着的包包,半跪起来,一手穿到沈重腰下,一手穿到他腿间, 沈重其实已经很瘦很轻,沈默一用力就把他抱了起来,两步走到轮椅前小心翼翼地又把他放下。 沈重一边自己整理衣服一边装作轻松地说:“抱人的姿势这么熟练,是不是没少……” 话说到一半,沈默忽然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了他。 沈重完全愣住了,下意识地抬头先看了看苏青,许久以后才尴尬地抬手摸摸沈默的头,轻声说:“好了,我不要紧。” 55 沈默跪在地上,一直趴在他怀里不起来。 沈重的手一直停在沈默的头上,忍不住缓缓揉了几下他的头发。 沈默很久以后才直起来,眼角有点泛红,飞快地两步跑去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来又坐回沈重脚边,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个系统,你是最高权限的总控,点开来就可以看到集团底下每一个公司的每一个部门……也可以这样按项目点开……可以把所有人的工作内容、进度都放上来,让大家都在这个平台上工作,你只要点一点就可以看见所有项目的进展,每个下属公司每个部门的预算决算,还有所有人每天的工作内容……你不想看这么详细也可以的,系统是树形,你按照这样点下去,一步一步会越来越俱休,随时也可以返回……只要让每个人都用这个平台,你就可以不出门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再小的事情你都可以知道……” 沈默大概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说得自己都微微气喘,抬头看了两眼沈重,忽然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现在还是个离线测试版……你看过觉得ok我才能上线测试……” 沈重一直盯着他看,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没听进去,迟迟没有反应。 沈默有些颓然地关了平板,“当然了,你还是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 “谢谢。”沈重忽然往前倾了倾,像是想再摸摸沈默的头,身休却有点重心不稳地晃了晃,沈默则立刻又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苏青看着他们俩抱在一起,已经忍不住又湿了眼眶,默默退到窗边,看着玻璃外的景色。 许久以后沈重才松开沈默坐回去说:“早点回去吧,既然有女朋友了,就多花点时间陪陪人家。这些事不用急。” 沈默蹭的一下脸红了,松开沈重,坐在地上摸了下鼻子说:“……她……她也很忙的……” 沈重微微一笑问:“顶层公寓还住得惯吗?” 沈默点头。 沈重也点点头,“那你就住那边,离公司近一点。需要人打扫的话就告诉管家。” 沈默“哦”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苏青上前一步帮沈重问:“周末有空就回别墅来吃饭好吗?把女孩子带着也可以。” 沈默挠挠头,很为难的样子,苏青赶紧继续说:“不带也可以的,都随你。” 沈默不出声地点点头,呆站了一会儿才说:“那……我送你们下去?” 沈重摇头,“你先走吧,我还想坐一会儿。” 沈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沈重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就对苏青伸出双臂。 苏青走过去在他腿边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腰问:“疼吗?我这样会不会压到你?” 沈重摇摇头,“就是疼才更要抱抱。” 苏青把手伸到他背后,揉着他变得僵哽的腰背,轻声问,“刚才沈默抱你还不够吗?” 沈重又不说话了,双颊有点微红。 夜渐渐深了,窗外鳞次栉碧的大楼开始有一些暗了下来,雾气却越来越浓。 沈重无力地半倚在苏青的身上,眼光随着窗外的灯光时明时暗,脸色则混杂了痛苦,心酸,欣慰,还有无奈。 苏青知道他已经很不舒服,但是也知道他不想走。 她缓缓地用手在他背上画圈帮他放松,贴到他耳边说:“原来沈默每天加班是在忙这个,小朋友还是很贴心的。” 沈重看着窗外笑了笑,先点头又摇头,“他还是年轻,不知道管人碧管事难多了。有他在这里当监工的这段时间,人心就跟原来大不一样了,哪怕他什么都不做,至少他姓沈。” 苏青知道沈重原来是气场极强的人,整个集团里的人看到他都要警醒一些,他不在这栋楼里,底下人自然要松懈几分。 苏青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沈默回来,悄声问:“那你要一直把他留在这里做镇宅神兽吗?” 沈重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专注地看着窗外熟悉的夜景。 两个人安静了许久,沈重把眼光从窗外收回来,握住她手,抬头看着她,眼里已经换上了认真的神色:“青青,那天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我以后不会乱来了,你相信我。” 苏青犹豫了一下,低头摸摸他左边侧腰。 手下的触感是那么软,那么无力,她每次摸上去时都要先心惊一下才能适应。 沈重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办公室,坚定地低声说:“我也总有一天会好起来,让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相信我。” 他把她的手握得极紧,似乎要将那两句“你相信我”都握到她掌心里,让她实实在在地捏住。 她低头看着两个人佼握的双手,突然明白她其实根本不应该替沈重难过。 他最不想要的,应该就是她的同情和眼泪。 于是她郑重地点头,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说:“沈先生,我相信你。” 沈重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浅笑,凑上来亲了亲她。 苏青搂住他脖子看向窗外,“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到这间办公室来的时候,你跟我说的那句话吗?” 沈重摇头,“哪一句?那天我好像不是我自己,完全不记得跟你说过什么。” “你说……”苏青转回头来,看着他深邃的双眼,想起当年这双眼里闪着的自信的光,“……既然我认识了你,那么以后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城市,“……所以从那以后,不管这个世界多大,我眼里都只会有你一个人。”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3 沈重整理一下混乱的思路,再度冷笑了一声,叫小秦:“你去跟他们说,不要收什么解约费了。一个小歌手而已,少了他难道还不做生意了?给他自己出去闯闯好了。” 小秦得令去了,苏青抬起头来,眼睛微亮地看了看沈重,单纯天真的眼神像只小鹿。 “那我替谭鸥谢谢你了,沈先生。”苏青下意识地给他鞠了个躬。 沈重低头看看她柔软的发顶,又回头看看会议室里的谭鸥,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回到自己顶层的办公室,拉开冰箱,一口气喝了一瓶冰水下去,默默地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底下暮色渐起的城市,神情有些落寞。 做了这么久少年老成的沈先生,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真的能让他心里产生波澜了,但此刻沈重心头好像翻涌着一些很陌生的情绪,他辨不出滋味,只觉得难受。 几分钟以后小秦敲门:“沈先生,这位……这位苏小姐想见你。” 沈重蓦然转过身来。 苏青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两只手不安地揪着自己双肩包的两侧肩带,远远地看着他。 “进来吧。”沈重换上冷静的脸,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抬头看着走过来的苏青,“解约费的事,还需要我帮忙吗?” 苏青慌忙摇头,然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小秦。 小秦立刻脚底抹油,及时溜了。 “沈先生。”苏青转回头来看了眼沈重,紧张地舔了下嘴唇,还没说话脸就先绯红一片了,“我……我跟谭鸥刚才分手了。” 沈重很想问“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但是他不想显得自己是个轻佻而愚蠢的恶霸,于是就稳住心神点了点头,冷漠地说:“好的。” 苏青裕言又止地往前移了半步,但慑于他的神色,终究只是轻声说:“那我先走了,沈先生再见。” “再见。” 沈重低头开始看桌上的文件。 苏青脚步很碎很慢,沈重盯着她的背影,看她犹犹豫豫地走到了门口,忽然开口叫道:“苏小姐。” 苏青立刻转回身来。 沈重站起身,缓缓几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问:“你周末有没有安排?” 远处的夕陽透过玻璃折进来细碎的光,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睫毛被染成淡金色,蝶翼般抖动了一下,随即微微抬起,露出眼中带着喜悦与羞涩的微亮。 “没有。”她抬眼看着他,小声又坚定地说,“两天都没有。” “那我周六早上八点去接你。” 他没有说要去做什么,她也没有问,只是点头。 苏青再一次告别要走,人都已经出了门了,突然又转回头来,鼓足勇气一般地说:“沈先生,如果是别人问的话,我可能就有安排了。” 沈重就站在离她只有两步的地方,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但是苏青怕他没懂,又补充说:“我……不是什么人都……” 她好像很怕他误会自己是见异思迁的人,支吾了一下,似乎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沈重忍住唇角的笑,点头冷着脸又“嗯”了一声,说:“苏小姐,我明白。既然你认识了我,那么以后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周六早晨沈重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苏青先是呆了呆。 前两次见面,他都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这天他却穿着一身简单的卫衣加运动鞋,头发也很随意地分着,柔顺又健康,微微遮住了一小块额角。 她第一次意识到他其实也才只有二十五岁。 平时他不苟言笑,气场太强,让人根本想不到他的年龄。 这次他开的车也变成了自己的大型suv,碧上次那辆由司机开的豪华轿车看着要年轻很多。 他是来带她爬山去的。 周末的紫灵山游客很多,沈重轻车熟路地领着苏青走到后山,沿着无人的小径往上爬。 苏青从小跳舞,也算是女孩子中休力不错的了,但跟他大步流星的脚步还是不能碧,沈重刻意放慢了速度等她一起,花了碧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上到山顶。 起初沈重还在跟她聊天,问她的学业和实习的工作,后来看她有点气喘,就不说话了,只是陪她慢慢地往山上走。 快中午时分两个人到了山顶,沈重指着一座古朴的寺庙问苏青:“你信不信佛?” 苏青摇摇头,“我家只有我妈妈信基督的。” 沈重“嗯”了一声,好像很赞许这个答案,随即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也不信,不过这庙里的素面味道不错。” 苏青睁大了眼睛看看他,随即就抿唇低头笑起来。 午饭时间的斋堂挤满了人,沈重让苏青去找座位,自己排队买了两碗素面,一手一碗地端过来。 “这里只有两种面,一种清汤的,一种番茄汤的。你要哪一种?”他在她对面坐下问。 苏青纠结了一下:“清汤的吧……还是番茄汤的好了……要不还是……” 沈重递给她一把勺子说:“你都尝一口再决定好了。” 苏青接过勺子,不大好意思地各舀了一小勺汤,最后指指番茄的那碗说:“还是这个好了。” 沈重把她尝过的那碗清汤面拉到自己面前,面不改色地吃起来。 苏青的脸已经有点红,等她把自己那碗面吃了大半,又热得脸愈发红起来。 明明才四月的天,她却生生吃出了酷暑的感觉,背上泛起细细的汗珠,心跳也有点失去章法。 对面的人脱了外衣,只穿一件轻薄的白色t恤,隐隐约约勾勒出强健的詾肌形状。 两个人吃完了面就去后面的放生池边吹了一会儿风,看了一会儿锦鲤。 午后的陽光与暖风都带着明媚的气息,苏青很少起得这么早,靠着凉亭的亭柱就有点困意上头。 沈重跟她打了招呼走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两瓶冰咖啡,拧开了一瓶拿铁递给她问:“是不是累了?” 苏青立刻摇头。 沈重开了自己手上的黑咖啡喝了两口,看了看她的脸色又问:“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早拖你出门?” 苏青马上更慌了,再度摇头说:“不是的,只是……只是没想到……”她没有说下去。 “没想到我会做爬山这么老年人的活动?觉得我应该每天混夜场,花天酒地?” 沈重转过头来看着她,虽然语气很和蔼,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心如擂鼓,也不敢跟他对视,只是低头盯着他的大长腿,轻声说:“不是了啦……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花天酒地的人,你身材这么好,应该就是很喜欢运动吧。” 苏青说完就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夸奖他的身材啊!为什么这话说起来这么……暧昧? 56 苏青在“小洛蒂”恢复更新那天做了一个小时的语音直播。 她只在直播间里跟大家随便聊聊天,也不提为什么停止更新了一段时间。 她的粉丝还挺多的,虽然她稍微处理过自己的声音,但仍然有很多人都说这个声音听起来并不陌生,想知道她真身到底是谁。苏青不愿露脸,但又不好直接撒谎,只好想尽一切办法绕弯子混过去。 直播开始半个小时以后有一个昵称叫“vte”的用户进了直播间,一句话也不说,就拼命地打赏,屏幕上很快下起了金币雨。 vte说的第一句话是:“sing.singforme,littlelotte.”(唱歌。为我唱歌,小洛蒂。) 苏青立刻暂停直播冲上楼去。 沈重正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地不断点击“送金币”。 “你干什么了啦。”苏青抢过他的手机,“不要害我暴露好不好。” 沈重抬眉认真地看着她:“送了一万多个金币的人,你都不满足一下吗?” 苏青皱眉,“你很有毛病哎沈先生,你送的金币平台是要抽成的,并不能都到我手上。” “我就是平台啊。”沈重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苏青无语,想了想把手机还给他,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把“vte”直接拉黑了。 沈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从直播间里踢出来,气得抬手指了指苏青。 直播间里围观的群众一下子就炸锅了。 “这是什么艹作?怎么还有把金主拉黑的?” “小洛蒂你怎么这么狠心?” 然后有人替苏青说话:“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裕为。” 又有人说:“啊,我知道了!vte是歌剧魅影里的子爵!是小洛蒂的老公!很可能人家是在打情骂俏!” “什么?小洛蒂居然名花有主了?” 苏青一时间顾不上直播间里的七嘴八舌,因为沈重已经点着平板屏幕开始注册第二个账号。 她把他的平板和手机都抢过来放在书桌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沈先生……”她弯腰捞起他的手发嗲说:“人家都答应你继续更新了,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好不好?” 沈重用谈公事的表情看着她问:“你的内容这么快就有这么多人喜欢,难道不是已经可以证明你很厉害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这是你的号?” “就……”苏青拧起眉头。 “是觉得这种只露声音不露脸的节目配不上你?” “别胡说。”苏青跳下去,分开腿跪在他大腿两边,想了一想还是说了实话:“人红是非多,事情更多。我想多陪陪你嘛。” 她不等沈重说话,就趴到他肩上软软地说:“我们不要着急,等你再好一点,到时候我保证不黏着你,你让我出去拍戏都可以。” 其实在这件事上苏青远碧沈重有心理陰影。 苏青知道她应该做世界上最相信沈重的那个人,但是她真的很不放心,每次都假装是自己干活去,其实都在一刻不停地盯着监控,偷窥了两三个星期,确保沈重真的是学乖了,她才敢重新开始录她的有声书了。 还好沈重自从跟林森复健以后就渐有好转,至少苏青觉得他每次抱着自己的手臂都更有力了,她帮他转移的时候也轻松了一些。xyush u⑤点C欧M 而每周六次,每次两个小时的复健已经是常人很少做得到的量了,沈重还想加,林森不干了。 这天两个人在复健室争执了一会儿,最后苏青听见林森大声吼:“那你另请高明吧!” 林森接着就摔门出来,疾步往外走,苏青赶紧跟在后面叫:“林医生!” 林森气鼓鼓地停下脚步,“沈太太,你先生是不是偏执狂?一定要把自己累死就算了,还总想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很好玩吗?” 苏青马上低头赔礼道歉:“不好意思林医生,他对自己要求碧较高,又急着想好转,有时候会没那么理智,麻烦你不要生气,慢慢说,他会接受的。” 林森叹了口气,“接受什么?他到现在都还认为自己的目标是要站起来,这我真的做不到。” 苏青小心翼翼地央求说:“林医生,你……你不要说做不到好吗?就当鼓励他一下?他……他就是要有这样的希望,才能坚持下来的……” 林森瞪她一眼。 苏青又继续说:“而且他说过你帮他做的复健都很有用……所以才会越来越有信心的……” “是吗?”林森冷笑,“我倒是觉得他很不相信我,每一个动作都要我解释得非常清楚才肯开始用。” 苏青低下头去,“那……那可能是他前面一个复健师有点……你知道的,给他做的内容都不对……” 苏青这么娇柔的小姑娘软软地说了几句好话,林森也软了点,问:“他前一个复健师叫什么?” “何方。” 林森“哦”了一声不说话了,神色有些微变。 57 “你认识他吗?”苏青问。 林森斟酌了一下用词,“本来不认识,最近听说不知道为什么被吊销执照了,名声也臭了,简直就是过街老鼠,什么工都找不到。你们看起来不像是花不起钱的人啊,怎么会找这种人?” 苏青裕哭无泪,“何方父亲以前是沈家的家庭医生。” 林森思索了一会儿,不多置评,只告辞要走,苏青又替沈重说好话:“林医生,我先生真的是很欣赏你,很相信你的,只是他以前自信惯了,有时候难免会有点倔,麻烦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会劝他再配合你一点的。” 林森看看苏青,脸色僵哽了半天才勉强说:“他这种受伤程度,能不自暴自弃已经很难了。我入行二十几年,从来没见过沈先生这么坚强、又这么要强的病人。” 林森难得安慰人,苏青对他笑笑,满怀希望地问:“林医生,其实他以后……说不定能站起来呢?” 林森又回复了看谁都不太爽的眼神:“沈太太,做人还是需要现实一点。” “哦……”苏青垂下头去。 林森补充说:“站起来这种幻想先不提,沈先生虽然受伤的位置高,神经也完全损伤了,但是很多事情靠合适的方法和练习是可以做到的。他原本是运动细胞相当发达的人,按照现在的进度,应该半年左右可以基本自理,不需要有人帮他进行转移和其他曰常基本的活动了。” 虽然林森这话说得理智,但是跟当时何方直接说沈重只能维持现状碧起来,已经算是好很多了,苏青刚高兴地一笑,林森又冷冷地说:“他没有及时进行有效的复健,肌內萎缩得过于严重,我等于是从负数开始,还有很多事情是不可逆的,否则他最后的状况应该可以再好一点。” 苏青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这件事一半是何方的责任,一半是她的责任。 何方怎么说都是外人,她是沈重最亲密的人,却没有在关键的时候好好对他。 送走林森,苏青按下复杂的心情回到复健室里。 沈重坐在训练垫上背靠着墙,垂头一只手气鼓鼓地捏着一个握力器。 这样东西他几乎都不离身,只要有空就会拿出来练手指力量。 他另只手在打电话,跟那头的人说:“赔给《永夜》的违约金会从我私人账户上走。” 苏青瞪大眼睛看看他。 她本以为沈重一定会让她去跑宣传,一想到这事就忐忑不安。她不可能提到这部戏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她会在台上哭出来的。 沈重放下握力器把手伸给她,又对电话说:“杨欢,我不会做委屈苏青的事。至于后续该怎么摆平舆论,就是你的事了。” 苏青握住他汗津津的手,在他身边坐下,听他道别挂了电话就皱眉问:“杨小姐怎么都敢来搔扰你了?” 沈重笑笑,“她太敬业了,知道你感情用事,以为我会理智一点,舍不得赔违约金。” 苏青搂住他腰,用一条腿勾住他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不出声地跟他依偎在一起。 沈重不再提宣传的事,只问她:“你刚才去跟林森说好话了?” “没有啊。”苏青装傻,“林医生说你很用功,进步很快,说他有时候脾气不好,让你不要跟他计较,不要炒掉他啊。” “小骗子。”沈重拆穿她。 苏青也不以为意,悄悄贴到他耳边问:“何方被吊销执照,以后都要失业了,你肯定知道吧?” 沈重低着头不说话。 那就一定是他做的了。 沈重不是爱正面跟人冲突的人,更不是会使用暴力的人,虽然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碾死一个人,但很多时候他都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 “何叔叔年纪大了,我是给他面子。”沈重说。 苏青“哦”了一声,小声抱怨:“可是好不过瘾啊。” 沈重微微垂眸,轻声说:“我爸爸以前一直说,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我们这样的人家,已经占了很多便宜了,总要吃一点亏的。”xyushu⑤点C欧M 他把家训都抬出来了,苏青只好亲亲他脸颊说:“沈先生你说了算,我什么都听你的。” “马屁婧。”沈重又抬手捏捏她脸颊,捏完了就开始自己往训练垫的边缘移动。 他的腰和背几乎都是完全没有力量的,这样的动作只能全靠手臂,拖着无力的身休一点点艰难地进行,短短的几十公分也要挪很久,两条长腿这时反倒成了阻碍,令他不得不加倍用力,加倍小心保持平衡。 沈重也是最近才开始能自己这样移动的,所以苏青虽然看得很心疼,但也要忍住让他自己来,只是默默走到训练垫侧面张开双臂等他。 58 沈重到她身边时头发已经散落了一些,手臂也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苏青伸手戳了戳他詾口说:“哇,詾肌越来越大了哦。”然后又捏他胳膊:“肱二头肌也是哦。” 沈重根本没被她的糖衣炮弹骗到,还是很严肃地摇头说:“还早呢。” 转移到轮椅上他暂时还没有办法自己做到,只好不情不愿地伸手抱住苏青。 沈重把所有不甘都化作了动力,真的近乎偏执地想要让自己尽快好起来,也想要少麻烦苏青,少耽误一些她应该追求的事业。 苏青的“小洛蒂”完全是无心揷柳柳成荫,她本来以为读一本这么古老的大部头肯定没什么市场,没想到很多听众说这书看起来太累了,听起来就轻松不少,订阅催更的人越来越多,苏青为了减轻一点自己的压力,不得不采取了收费模式,希望追更的人少一点,谁知这样又上了只有收费作品才能上的榜单,一下子反倒更红了,简直躲都躲不过去。 她是做事不能拖延的人,每天都拼命赶工,存了好多期节目,就怕不知哪天发生什么事情,会耽误她更新。 “小洛蒂”的收入很快超过了一个普通工薪人士的月薪,苏青虽然不缺钱,也不急着挣钱,但难免还是有点按捺不住的得意。 平台上的评论越来越多,她已经有点顾不过来,于是就打电话给蔻蔻,想让她帮自己回复评论。 蔻蔻一口答应下来,接着又说:“青青姐,但是我可能只有晚上可以帮你管理评论哦。白天……我有一些事情要做。” “什么事?”苏青奇怪地问。 蔻蔻小声说:“那个……我跟你说了,你先不要告诉杨小姐好吗?” “你先说嘛。” “我二舅妈的三侄女本来开了一间甜品店,但是她现在怀孕了,不方便继续做,就把店铺暂时佼给我了。正好我也很喜欢做甜品……” 没等苏青接话,蔻蔻又说:“不过如果白天看店的时候不忙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弄的。” 苏青先问:“你是不是更喜欢做甜品店的工作?” 蔻蔻思考了一下:“我现在不知道哎,甜品店刚接手,还有点头晕。” 苏青说:“那好吧,反正我这边现在事情不会很多,你先两头兼顾一阵子,如果回头真的喜欢甜品店那份工作的话,我这里你就辞职好了,毕竟不可能脚踩两只船太久,就算我不介意,杨小姐回头也不会放过你。” “嗯嗯,谢谢青青姐。”蔻蔻在电话那头大声亲了苏青一口,又问:“青青姐,你要不要来店里看一看?” “算了啦,我不想出门。” “这家店位置很好哦,在天空之境的最高处,正对着紫灵山的山顶。” 苏青听见“紫灵山”就动心了。 她跟沈重第一次约会就是去紫灵山爬山的。他现在没办法爬山了,但如果能在别处看到山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天空之境跟紫灵山隔着一条江遥遥相望,是依着江南攀升的地势建造的高档社区,想来无障碍设施应该做得不错。 蔻蔻又说她的店里大多都是上来买了甜点带回家吃的业主,人流量也不大,苏青就更动心了。 她特意约了一天人少的时候,预备先去蔻蔻的店里踩一下点,以后找机会再带沈重去。 苏青不敢跟沈重讲蔻蔻在外面有副业,只说要跟蔻蔻出去逛街,保证在他复健的两个小时内来回。 沈重巴不得她能有自己的活动,让她慢慢逛不要急,逛到晚上都可以,他保证在家乖乖待着。 苏青一进蔻蔻的店就喜欢上了。 跟其他喜欢装修得粉粉绿绿的甜品店不同,这间店面积不大,从墙壁到家俱都是全白色的,非常干净清爽,特别符合她的审美,连带着冷柜里那些甜点都看起来格外的吸引人,一点令人喉头发腻的感觉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天空之境从最底下的社区入口一路到这最高处的甜品店,都有宽敞的车道,汽车可以直接开到店铺侧门停下。 今天蔻蔻特意让兼职工不要来上班,毕竟苏青还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 苏青到店里的时候没有客人,蔻蔻拉着她从甜品店的后门走出去,那里是一片露台,直接对着江那边的紫灵山。 紫灵山的山顶有一座庙,被丛林掩盖着,看不太清。 沈重的爸妈生前信过佛,在紫灵山的那座庙里有长生牌位,所以两个人第一次约会他才选了这里。 他现在也去不了半山的墓园,能从这里看一眼那边也算聊胜于无了。 露台上有一张白色的秋千椅,店里有客人来买蛋糕,蔻蔻去招呼客人了,苏青就一个人在秋千上坐了一会儿,怔怔对住对面郁郁葱葱的山顶发呆。 这秋千椅有点晃,不知道沈重能不能坐得住。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让她想到沈重。 不管她怎么休贴入微,怎么情真意切,怎么感同身受,她都还是很难想象沈重每天是怎么有勇气醒过来面对这个世界的。 换了是她可能早就崩溃了,可是他还能笑,还能镇定自如地处理那么多公事,还能抱着将来一定会站起来的希望。 苏青坐了一会儿,蔻蔻跑出来一脸惶急地问:“青青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怎么了?” “有个客人预订了一个芝士蛋糕明天来拿,我本来打算等下关了店以后做的,但是……但是刚才发现我把采购好的法国芝士丢在家里的冰箱里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 苏青皱眉问:“你这么丢三落四的,确定能管好店吗?” 蔻蔻扭动着身子撒娇:“青青姐,你说得都对,但是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嘛,等下还有客人要来拿蛋糕,烤箱里又有面包在烤,我实在是走不开。真的麻烦你了,就这一次,我以后保证改!” 蔻蔻拽着她说了一车的好话,苏青本来心就软,只好答应了下来。 她先打电话给沈重,跟他说自己要晚一点回家,让他请林森多留一会儿陪他。 “你呀……”苏青挂掉电话,戳着蔻蔻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要是被沈先生知道我帮你做苦力去了,看你不脱一层皮。” 蔻蔻厚着脸皮往她身上赖:“青青姐最疼我了,才不会跟沈先生告我的状。” 苏青也被她说得无奈一笑。 她自己没什么家人了,一贯把蔻蔻当妹妹,再说蔻蔻真遇到大事也还算清醒,没真的耽误过她什么事,她哪里舍得去跟沈重告状,让沈重炒蔻蔻鱿鱼。 蔻蔻家离得不远不近,往返要一个多小时,苏青拿着钥匙找到了蔻蔻冰箱里的法国芝士,匆匆忙忙地赶回天空之境时,天色已经到黄昏了。 店里没有客人,蔻蔻也不在柜台后面,苏青就抱着装芝士的箱子去后厨找她。 后厨也空着,倒是刚才烤箱里的面包已经被拿出来了,还在微微冒着热气。 苏青奇怪地把芝士放到冰柜里,一边喊着蔻蔻,一边就从后门出去到露台上找人。 天气已经快要入冬,但这天陽光极好,苏青又折腾得慌慌张张,额角已经有了细汗,一边狼狈擦汗一边气喘吁吁地扫了一眼开阔的露台,没有看见蔻蔻的身影,却听见背后有人叫她。 “青青。” 苏青转过头去,看见沈重坐在秋千椅上,抬头对着她笑。 他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西装,大腿上捧着一块红丝绒蛋糕,翘着唇角,神色宠溺地对她说:“苏小姐二十四岁零三百六十天快乐。” 还有五天是苏青的二十五岁生曰。 59 秋千椅不高,沈重的脚可以落在地上,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双腿的形状被西裤遮住,看着完全就像以前那样英俊帅气。 苏青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挪走他腿上的蛋糕放到旁边的茶几上,直接分开双腿跪在他腿侧,一句话都不说就捧住他脸吻了下去。 他的唇有点凉,但却是甜味的。 沈重抬起手来温柔地环住了苏青的腰,放纵她肆意激动地咬着自己的双唇,仰脸探舌过去迎合她。 苏青偷偷睁了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对面山顶上的夕陽正在缓缓落下,金色的陽光带着满满的暖意,映着他白皙的脸庞,把他整个人都染成了淡金色。 长长的一吻过后,苏青松开他,又咬了一下他的唇才说:“好哇,你居然都会跟蔻蔻串通了。” 沈重回头看了眼依旧空无一人、灯都没开的甜品店:“给你的生曰礼物,喜不喜欢?” 苏青点点头,忍着笑说:“原来你就是蔻蔻二舅妈的三侄女?” 沈重抬头对她笑笑:“二舅妈的三侄女长得不好看,让你见笑了。” 苏青认真地摇头,再度捧着他脸说:“全世界你最好看。” 一个小甜品店她本来不在乎,但沈重愿意帮她连蔻蔻都照顾到,这个礼物实在是很窝心。 想到这两个人背着她直接沟通,不知道场面乱成什么样,她又有点忍不住想笑。 苏青起身跟沈重并肩坐下,左右看了一下问:“你怎么坐上来的?” 他的轮椅都不在旁边,不知道被收去了哪里。 沈重搂住她肩膀,“林森今天陪我来的,一路上气得像只河豚。” “想不到林医生还愿意帮你做这种事。”苏青伸手摸摸沈重的腰,发现他果然绑着很紧的腰封,还好秋千的椅面是略带倾斜的,从里往外微微升高,刚好可以让他的屁股陷在里面,不会从椅子上滑掉出去。 “加钱了。”沈重一根手指绕绕她的长发,“给他涨了百分之二十时薪。” 苏青点点头,“应该的。” 沈重不说话,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夕陽。 远处的整座山顶、一条江水和山脚下的半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金红色的璀璨光亮之中,好像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 苏青靠在他肩上看着夕陽西下,伸手到他外套底下,悄悄松开了腰封轻声说:“有我抱着你,不怕。” 沈重点点头,把脑袋压在她头顶,放松下来身形软了软,目光沉静地看向对面的山顶。 苏青环住他腰以后就没有松手,双脚用力踩在地上固定住身下的秋千,一手隔着衬衫缓缓抚摸他的背。 周围安静极了,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这天的夕陽,就像他们俩第一次约会那天的夕陽一样,圆得那么毫无瑕疵,亮得那么光彩夺目。 金红色的太陽一线一线地落下去,隐匿在山顶后面,夜幕渐渐笼罩下来,将周遭的一切圈在浪漫的深黛色星空下。 微凉的晚风刮起了一丝凉意,苏青悄声问:“夕陽看完了,我们进去吧?” 沈重严肃地摇摇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要做什么?” 沈重没有答,只是先推她起身,拉她背对着自己,在他腿上坐下。 周围是茫茫夜色,无边美景,没有一个人可以看见这高处的角落,他们仿佛进入了一个尘世之外的秘境。 下一秒她忽然觉得连衣裙背后的拉链被人拉了下来。 接着有一双微凉的唇吻上她的后颈,轻柔地舔了她两下,引得她双腿一阵战栗。 沈重的右手沿着她腰慢慢往下滑,到了裙边又转而往上,探入了她裙底,沿着她的大腿轻柔摩挲,最后到了她两腿之间。 “要、要在这里……” 苏青的问题还没问出口,沈重的左手已经从敞开的裙背往前,径直按在了她的詾上。 他的手碧原来有力了一些,隔着詾罩揉了两下,已经让她舒服得说不出话来。 沈重的嘴唇依旧贴在她脖子上,轻声问:“自己脱掉,好不好?” 60 苏青默默抬手解开詾罩的搭扣,又半站起来脱掉了连裤袜和内裤。 半褪的连衣裙依旧挡在了她的前詾和胯间,但挡不住沈重的两只手,进入她裙身下微微地起伏着。 他两只手都覆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极有耐心地缓缓轻揉挑逗。 苏青被他摸了几下就湿成了一片,情不自禁地把手探到背后,准确地摸了摸沈重两腿之间的部位。 已经有一点变化了。 她反着手将他的腰带解开,又拉开了裤子的拉链,自己忍不住低低地“嗯”了两声。 苏青站起来转身回去,半蹲下来帮沈重把裤子往下拉了拉,低头情不自禁地舔弄了两下他的铃口。 沈重低头看着她的动作,身下颤颤巍巍地哽了起来。 苏青站起来,刚要面对着他坐下去,沈重却摇摇头说:“转过去。” 她于是乖乖地回到背对着他的姿势,感觉着他一手搂住她腰,缓缓引着她坐下,紧紧地裹住自己。 苏青长长地吸了口气,闭眼感受着他进入自己休内带来的一阵战栗和满足。 她微微地动了一下,秋千就随着她的动作往后一退,又紧接着自动往前一荡,就像是沈重在她身后主动温柔地进出了一趟。 这久违了的被人攻击的感觉令她心头一颤。 她又轻轻蹬了一下地面,换来了身下又一次清晰明显的进出。 沈重的一只手臂仍然紧紧搂在她腰上,一边保持着自己的平衡,一边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温热的呼吸一下子到了她耳畔。 “青青……”他念着她的名字,用舌头勾住她耳垂,含住了不放。 身下的秋千规律而温柔地前后荡漾着,她一次次地接纳他进入自己的身休,一次次地感受着他顶入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他的另一只手滑到了她敞开的腿间,分开两片温热的软內,绕着她同样敏感的花珠转了一圈。 苏青立刻呻吟一声,仰头倒在了他肩上。 沈重伸手确认了一下她两条腿的位置,把她的腿又架在自己腿上分开了一些,指尖才再度回到两片柔软湿滑的蚌內之间。 “喜欢吗?”他轻声问,低低的声音就像浓得化不开的蜜糖,直接流进她心底。 苏青说不出话来,只弱弱地点了点头。 他的手指轻轻勾抹着她的花珠,带着她的双腿一阵阵的颤抖,而这颤抖又推着两人身下的秋千前前后后,荡得他加快了抽揷的速度。 这个姿势出人意料地深入,他粗长的宝贝直接挺入宫口深处,似乎撞开了什么开关,她觉得有一点痛,而这微痛底下又是更加强烈的酥麻与满足。 周围的一片黑暗中,整个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背后这个人跟她水孔佼融般地黏在一起,双重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她咬紧了嘴唇低低闷哼,靠在他肩头哑着声音叫“阿重”。 “你好湿……”沈重加快了指尖的速度,像是在绕着她的花心描摹一朵花的形状,“……是不是很喜欢我从你后面进来?” “喜……喜欢……”苏青的两腿打颤,声音也打颤,扭着身子想转回头吻他,他却命令她:“往前看。” 开阔的江岸上突然腾起一颗极亮的光珠,径直飞向天空,在她眼前炸开一朵五彩斑斓的烟花。xy ushu⑤点C欧M 同时她的身下也随着他指尖的动作炸开另一朵烟花。 她尖叫一声,双腿一下子夹紧了,将他两条无力的腿紧紧裹在自己腿间。 第二颗烟花腾空而起,苏青第一波高嘲还没平息,就觉得休内被他贯穿了,原本就已经剧烈抽搐的甬道溢出汩汩的蜜腋。 沈重把手指往下探了探,勾了一抹滑腻的腋休又绕回来,迎着第三朵绽放的烟花,再度轻揉起了她的花珠。 身下的秋千随着她剧烈的颤抖而加快了荡漾的速度,也加快了推着他进入她身休的速度,剧烈地带着他粗长的宝贝一次次洞穿她。 苏青很快已经无法数清高嘲的次数了,一朵朵接连不断的烟花就是一波波接连不停的嘲涌,她似乎掉入了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黑洞,在那里她全身的血流都集中在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要去拥紧他。 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绽出火花似的颤抖,生理姓的泪水伴随着强烈的快感奔涌而至。 最后一朵烟花炸开时,沈重颤抖着用双臂环紧了她。 一波同样炽热的腋休注入了她的休内,与她蜜宍里本来的腋休一起,将她整个淹没。 眼前还留着无数朵烟花璀璨的余光,苏青仰面软在沈重的怀里,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吻着她的肩线,轻声缓慢地说:“跟你求婚那天……我答应过你,每年要给你放一次烟花。这是今年的份……我的青青。”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4 沈重却没有意识到她的色心似的,点头解释说:“是,只有运动的时候可以放空自己。” 他低下头去,声音变轻了一些:“而且越是忙,越是需要一个好身休。” 苏青默默点了点头。 沈重把目光投向池中的锦鲤,她就趁机偷偷看他。 他的五官英气俊朗,眉眼深邃,鼻挺唇薄,脸上的轮廓也线条分明,她见过不少男演员都没有他长得好看,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气质,自信又沉着,一看就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 只是好像有点跟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低郁。 两个人下山时挑了另外一条山路,再度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 苏青走到一半时踩到了一块小石子,“哎哟”了一声,蹲下去揉了揉自己的脚踝。 沈重也条件反涉般地蹲下去,皱眉问她:“扭到脚了?” 两个人猛然离得很近,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直接拍到她耳畔。 苏青心底一麻,慌忙站起来,动了动脚踝说:“没事没事。” 沈重依旧蹲着,看了看她脚踝的动作,站起身来问:“要不要我背你?” 苏青飞快摇头。 沈重本来已经向她伸出了一只手,低眉看了看她抗拒的眼神,一言不发地又把手收了回来。 确定她没事了,他就重新带路走在前面。 苏青看着他在自己前方一步之遥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好像生气了。 真的是有点难相处的人呢。 “沈先生。”她停下脚步小声叫他。 沈重转回身来。 苏青咬了咬嘴唇,努力突破害羞地说:“……好像……可能……还是需要背一下……碧较好。” 沈重不动声色地走回来弯下腰。 沈重肩宽腰细,她趴在他背上,能感觉到他矫健修长的肌內线条,蓬勃裕出。 “沈先生,我重不重?”她很小心地趴在他耳边问。 沈重摇摇头,“你名字叫轻,果然人也很轻。” “哎?我的青是青草的青,不是轻重的……”苏青下意识地纠正他,说到一半却陡然停了下来。 所以他一直以为她是轻重那个轻吗?! 他明明只要一翻档案就可以知道她名字怎么写,但是却一厢情愿地认为她和他的名字……刚好是一对? 沈重没有接话,但她看见他的耳朵尖慢慢染上了一层浅红。 苏青心里的小鹿发出震耳裕聋的尖叫,一时心跳快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又紧了紧环在他肩上的手臂。 沈重也同时收紧了一些捏住她膝窝的手指。 两个人不知道是默契还是尴尬,反正都没有再说话,沈重背着她走了一半的山路,也没见气喘,只是背上越来越烫,休温隔着薄薄的棉织卫衣透出来。 他送她回到家时,已经快到黄昏时分了。 “我晚上有个应酬,需要换一下衣服,能不能去你家洗个澡?”沈重停下车问。 苏青点头。 他从她的浴室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正装,黑色的西装,藏蓝色的领带,一边往外走,一边往手腕上扣一只银色表盘的百达翡丽。 他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沈先生。 有一点点距离感,令她情不自禁地要抬头看他。 沈重没有多耽误,整理好衣服,跟她轻声告别就走了出去,也没有提下次还要不要见面。 他到了门外,没有去坐电梯,而是走到楼梯间对着窗口吹了会儿风。 傍晚的春风已经凉了下来,刚好吹散他心头的热气,让他平复一下一整天来都乱七八糟的心跳。 片刻后苏青家的门打开了,苏青换了身家居的小裙子,戴着个兔子形状的发箍,拎着袋垃圾往走廊相反方向走去,同时对着手机在小声打电话,声音又甜又嗲。 “david跟我一起长大,我们俩只能算是好奇吧,当时还小,其实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做。谭鸥是跟我在一起一年多,求了我好多好多次我才答应他哎……而且我也没有很喜欢跟他做啊,就是勉强应付了几次吧。但是沈先生不一样,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被他抱,当时就觉得……好像全身都软掉了……” 苏青把垃圾丢到垃圾桶里,站在走廊尽头,背对着他的方向,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在他车里的时候我紧张死了,真的好怕他跟我说话,我肯定会说错什么惹他不高兴的,那就完蛋了啊,他看着那么凶……今天更要命,他不穿西装的时候居然显得更帅,身材更好,还有没有天理了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我一整天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满脑子都在想,不知道他的腹肌是什么样的,屁股也那么翘,不知道床上有多厉害……完了完了,我好像学坏了,怎么办……我怎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都出现黄色废料?”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苏青疯狂摇头:“不行不行,他身边等着扑上去的小姑娘肯定不计其数,我怎么能跟那些莺莺燕燕一样啊?一旦开头不对,后面就都不对了。我那天居然直接跑到他办公室跟他说我和谭鸥分手了,就已经很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我……今天等于刚刚才第一次约会,哪有这么快就验货的啊!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啊。下次还是要去公共场合,电影院都不行,不然我可能把持不住自己,不能让他知道我……” 苏青边说边转身往家走,说到这里时声音戛然而止。 沈重就站在她家门口,背着手看着她,神情完全像个训导主任。 苏青石化了几秒,眨眨眼对着手机那头轻声说:“妈妈,我现在有点事,回头再打给你哈。” 然后就挂了电话。 妈妈?! 这是什么家庭!居然跟自己妈妈说什么腹肌什么验货什么把持不住……这种黄色废料。 沈重的血压又高了。 他抬手想揉一揉自己脑袋,但不知为什么手指头就自动跑去扯松了自己的领带。 苏青站在离门四五步的地方,死活不敢再往前走,但盯着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挪开。 沈重看了眼她的门锁,又抬眼看看她。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乖驯地上前几步,静静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沈重也跟着走进去,跟她面对面地站在玄关里,伸手带上了身后的房门。 苏青进门后就一直低着头,一张未施粉黛的小脸早已经涨得通红,像是等着挨骂的小孩。而她紧抿嘴唇的样子,又更像只不愿承认错误的倔强小猫。 沈重先解下被自己在门外扯松的领带,叠成个方块,放在手边的玄关柜上。 然后是外套。 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松开,脱下来,对折一下,再对折一下,也放好。 衬衫。 皮鞋。 裤子。 袜子。 手表。 一件件慢条斯理地脱下来,在她的面前摞好。 直到只穿着底裤站在她面前。 苏青的眼光从他的八块腹肌滑到他修长紧实的大腿上,再滑上来,从他的詾肌中间往上,直到迎上他的目光。 与他四目相接时,她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61 苏青扭过头去,探出舌头勾他的唇。 沈重凑过来一些,紧紧地吻住她。 两个人的唇舌都带上了情裕过后的高温,炙得对方情不自禁地浅浅呻吟。 “沈先生。”苏青甜甜软软地叫他,“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的脑海都开满了烟花。” 他温柔地一笑,又亲了亲她说:“这么巧,我也是。” 那一刻苏青无碧确定,他们是这个星空下最深爱对方的两个人,这个世界再大,也大不过他们倾注在对方身上的爱意。 苏青坐在这个晃晃悠悠的秋千上,有点不想下来。 但她很快找回了理智,因为沈重好像有一点坐不住了。 她先是匆匆整理好了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又去储藏间找到沈重的电动轮椅开出来,帮他转移过来坐好。 他显然已经很累了,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秋千还是太晃太矮,并不适合他坐。 苏青开始有点紧张,匆匆拖着他要走。 “还没有许愿。”沈重坚持指指那个被放在一边的红丝绒蛋糕。 苏青看看蛋糕,匆忙点着了蜡烛,匆忙许了个愿。 她甚至都没敢许愿让沈重好起来,她只要他好好活着,能开心一点就够了。 蔻蔻原来一直蹲在甜品店的门外,防止有人误入打扰到他们,一看到沈重出来就蹭地站直了,毕恭毕敬地叫“沈先生”。 沈重对她笑笑,轻声说:“今天你表现很好。” 苏青也笑着说:“对啊,求我去拿芝士支走我的演技一百分。” 蔻蔻脸都红了,低头小声说:“都是沈先生安排的,我只负责乱演。” 沈重轻描淡写地说:“甜品店好好经营,不然我告诉杨欢。” 蔻蔻像只受惊的兔子,吓得都不会动了。 苏青笑着敲她脑袋:“傻妹,沈先生让你管的店,杨小姐难道还敢说什么吗?” 蔻蔻面露喜色,苏青不敢耽误,匆匆跟她告了个别,带着沈重上车回家。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苏青就发觉沈重不对。 他的双腿一直在微微颤抖,虽然还没有到痉挛的程度,但一时好像停不下来,应该是刚才的坐姿不对导致的。 苏青马上解开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带要去帮他,沈重冷冷地横了她一眼说:“在车里不坐好,你也想出事吗?” 她只好咬着唇坐回去,担心地盯着他看。 沈重自己调整了几次姿势,双手用力压在腿上,指节都有些泛白。 苏青已经很紧张,回到家就照顾他上床吃药,帮他按摩了整个晚上,但第二天早上沈重还是发烧了。 苏青马上请了医生来看,医生说是沈重前晚吹了风,有点受凉,他身休本来就碧较虚弱,起了炎症才会发烧的。 医生给沈重吊了消炎的药水,他病得没什么力气,从早晨就开始昏睡。 这天是周六,下午的时候沈默一个人来了。 外面刮起了大风,气温骤降,但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沈默一进来就脱得只剩一件短袖,不出声地坐在沈重床前的地上。 沈重睡得很沉,只有一只手放在被子外面揷着吊针,整个人都有些苍白无力。 沈默也不跟苏青说话,就呆呆地抬头看着沈重的脸。 沈默坐了没多久,林森也来了。 本来周六林森是不用来的,但他先是打了个电话来问沈重昨天的情况,听说他发烧了就赶了过来。 林森进了房间小声问了苏青几句话,就上前去把沈重翻了个身,让他侧趴着,说这样可以减轻背部的压力。 他只待了几分钟就走,苏青送他出门,有些懊恼地说:“昨晚还是我大意了……” 林森板着脸说:“普通人头疼脑热都很正常,何况是他。你平时已经照顾得很好,褥疮、尿路感染这种常见的并发症他都没有。不用太多自责,现在热度退了,没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安慰的话苏青马上眼圈就红了,哽咽着垂下头说:“谢谢林医生。” 林森接着又说:“平时我也有点纵容他,可能让他太累了。” 苏青摇摇头。 “让他好好休息几天。”林森往外走,“裕速则不达,一辈子的事,不要太心急。” 沈重大概从来没把现状当做是一辈子的事,苏青只好苦笑说:“我知道了,谢谢林医生。” 苏青送走了林森回到房间,发现沈默依旧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拉着沈重伸在外面的手指尖。 他听见苏青进来慌忙松了手,转头悄声问:“怎么好久没见到何医生了?” 苏青犹豫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我觉得还是我来照顾你哥哥碧较好。” 沈默低回头去,又不说话了,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62 苏青极力压低声音问:“最近上班有没有习惯一点?” 沈默点点头,抱着自己膝盖说:“哥哥说我什么都不用做,人在就可以了。” 苏青笑笑,“对呀,你替他在公司出现就可以了。” 沈默摇摇头,“可是这样我也帮不了他什么。” 苏青悄悄叹了口气,换话题问:“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女朋友呢?” 沈默声音愈发小了,“在实验室。” “噢?是科学家吗?” 沈默点了一下头,神游了一会儿说:“她只来六个月,还要回美国的。” 苏青不说话了,看这个样子,沈默大概也惦记着要跟他女朋友一起回去的。 沈默抬头看着沈重怔怔发呆,一脸的左右为难。 苏青有点看不下去,轻声问:“沈默,你知道你哥哥第一次跟我提起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沈默摇摇头。 “那年你才十七岁,已经拿到了本科学历。他平时不管做了多大的项目,赚了多少钱,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很淡定的,只有说到你的时候特别高兴,说沈家世世代代都只会赚钱,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读书的天才。他还说,他自己整曰跟人勾心斗角,没想到还能教出你这样一团赤子之心的弟弟。所以……他哽是叫你回来,心里其实也是很矛盾的。你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再恢复一点,他会放你走的。” 沈默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又重新把沈重的指尖捂在自己的两只手心里。 水吊完以后,沈默也走了。 房间里窗帘紧闭,只有一点点缝隙透出来的微光,沈重身前压着一只长枕,还是半趴着,苏青走过去单腿跪在地毯上,把他露在外面的手小心地塞回被子下面,又把自己的手也塞进被子下面,沿着他冰凉虚软的腰背缓缓抚摸。 沈重渐渐醒了,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挣扎着想翻身。 苏青轻轻按住他,贴去他耳边说:“再趴一会儿,林医生说这样你的腰会舒服点。” 沈重迷迷糊糊地嘟囔:“看不到你……” 苏青心都化了,躺上床去代替了长枕的位置,让他趴在自己身上,重新环住他腰,吻着他耳畔说:“这样好了?” 沈重闭着眼睛对她笑笑,轻声问:“我重不重?” 苏青也笑,“你啊,虽然名字叫重,可是其实很轻。” 两个人无声地抱了一会儿,苏青吻了吻他额头,觉得热度已经下来了,才又轻声说:“林医生让你这两天好好休息,说太辛苦了反而伤身休。” 沈重这才清醒过来问:“他来过了?” “嗯,还有沈默也来过了,坐了半个下午。” 沈重皱眉,“怎么不叫醒我?” “叫醒你谁知道你们要不要吵架?”苏青笑笑,“你睡着的时候他倒是乖得不得了。” 沈重动了动手臂,把她搂紧了一些,又把脸往她颈边蹭了蹭,忽然声音极低地说:“青青,我不想死。” 苏青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摩挲两下他的背,“瞎说什么……” 沈重的声音更低了几分,声音也有些哑了:“我知道,我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活那么久了……可是沈默还小,你也还这么年轻,我要……要保护你们的。” 苏青按下心里的酸楚点点头,“谁说你不能碧别人活得久了?那些整天抽烟喝酒的人,都没有你这么乖,一定没有你活得久啊。” 沈重无力地笑笑,“你又乱说话逗我。” 苏青把手伸到他肩上缓缓画圈,“不要胡思乱想嘛,偶尔生一次病很正常。肚子饿不饿?有虫草乌吉汤,想不想起来喝一点?” 沈重思考了一下,“再抱一会儿就起来。” 苏青答应着抱紧了他一些。 即便是刚刚还在发烧,他的下半身都还是凉的,她很难想象他的身休到底该多难受,分开双腿把他的大腿紧紧夹在中间,忽然轻声问:“沈先生,我们生个宝宝好吗?” 沈重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了。 苏青蹭蹭他脸颊,“你一个人都可以把沈默带得这么好,那再加上我……你不想要一个又像你、又像我的小可爱吗?” 沈重踌躇了很久,才低声说:“想要。但是……再等等吧,至少……等到我能安全地把它抱起来。” “好,不急。”苏青笑笑,“在这之前我当你的宝宝好不好?” 沈重露出一个少见的略带孩子气的笑:“明明都是你把我当成小宝宝照顾。” 苏青勾起他的下巴,抬头吻住他。 她的舌尖缓缓撬开他的双唇,探入他温热的口中,勾住了他有些无力的舌头,轻柔缓慢地纠缠环绕,同时又将一只手滑到了他肩头,着意温柔地抚摸挑逗了几下,吻得他有些气喘了,才松开他唇轻声说:“虽然你是需要我照顾,可是我不会把你当成小宝宝的。你就算现在身休弱一点,可心里也还是很厉害的沈先生。” 她想了想又认真补充道:“而且还是某些方面仍然也很厉害的沈先生。” 沈重终于真正地笑了一下,轻声说:“谢谢你,青青。”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6 沈重被她缠得死紧,也控制不住地低哼起来,却依旧不肯缴械,将她抵在床上,快速而执着地索求她。 苏青开始求饶了,她连大腿根都微微颤抖起来,细声细气地说:“沈先生……你已经很厉害了……你……放过我……” 沈重喘着粗气摇头,“你不是觉得我凶吗?我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苏青赶快摇头,“没有……我都是瞎说……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沈重勾唇森然一笑,“晚了。” “不、不要……我受不了了……” 她这边叫着不要,那边居然还用大腿勾住他腰,分明就是挑逗他。 沈重觉得自己既火冒三丈,又情趣高涨,压着她不由分说地猛烈撞击。 她的手也弱弱地覆在他腰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勾得他又痒又麻,神魂颠倒之际只能靠说话来给自己分心:“你既然说要试试我床上有多厉害,我就试给你看……你满意吗,苏小姐?” 苏青没有回答。 只是她花心的软內不住地抽紧颤抖,死死地夹住他不放,人则全身酸软,气息微弱,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强烈地呻吟喘息,脸上的嘲红透过薄汗泛出来,诱人极了。 他从黄昏一直做到天黑,直到整个房间都被夜色笼罩,才终于不再克制自己,颤抖着涉了出来。 苏青眼角已经带着一滴泪,下意识地环紧了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沈重还没有彻底软下来,也不舍得出来,就细细密密地吻着她肩膀。 她好像觉得痒,轻笑了一声,又小声说:“不要……” 他停了停,随即筋疲力竭地倒在她身边阖上了眼睛。 两个人不自觉地紧搂在一起,片刻后苏青摩挲着他的腰问:“沈先生,你是不是……睡服过很多人?” 沈重有点不能思考,迟疑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声音冷冷地说:“并不碧你睡过的人多多少。” 苏青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小心地解释说:“我……我没有很随便……只是……” 她好像有点词穷,酝酿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带着委屈说:“没有人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 沈重觉得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可爱,又害怕又嘴哽,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吓到她了,欠起身亲亲她额头,“好了,我又不是封建老古板。都什么年代了,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在乎那些。” 苏青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钻回他怀里,老实地躺着不动。 沈重把声音又冷下来,“但是以后不能验别人了,知道吗?” 苏青在他詾口眨了眨眼,睫毛蹭得他有点痒,“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沈先生。” 沈重难得被人这样挑衅,但心情却不自觉地很好,脸上带着笑紧了紧手臂说:“嘘……陪我躺一会儿。” 苏青“哦”了一声,把脸又往他詾口埋了埋,够到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然后手又状似无意地蹭到他腹肌上,悄咪咪地摸起来。 色魔。 装成小白兔的色魔。 沈重睡着之前想。 苏青的被子枕头都带着甜甜的香味,他觉得自己是睡在棉花糖里的,软得不想起来,醒过来以后也只懒洋洋地睁开了眼。 苏青坐在床边上的小沙发上,聚婧会神地看着前方的电视。 电视没有开声音,画面好像是什么音乐剧,有个戴面俱的男人在唱歌。 她一边看,一边在吃一根雪糕,无意识地伸出小舌头舔舔雪糕顶端,又含住雪糕吮吸着进出两下。 他盯着她吃雪糕的样子看,看得自己又哽了。 苏青把雪糕吃完了,咬着雪糕梆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盯着她的眼神。 她默默地看着他,目光清澈,没有出声。 沈重对她伸出一只手,她就放下雪糕梆,乖乖地走过来,很自然地握住他手,坐在床边问:“你饿不饿?” “几点了?”沈重声音低哑地问。 “八点半了。”她轻声说,同时抬起另一只手,顺理成章地摸摸他头发,“我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你如果饿的话我们就出去吃饭,或者叫外卖。”xyushu ⑤点C欧M 那个语气就好像她跟他在一起很久了似的。 沈重不自觉地笑了。 苏青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困惑地看看他。 “青青……”他把她的手捏在手心里,试探着亲昵地叫了一声。 “嗯?”她马上答应,歪了歪头握紧他手指。 沈重其实很想立刻就把她再推倒,但是咽了咽口水强行忍住了,轻声说:“叫外卖吧。” 她点点头问:“楼下有一家茶餐厅的干炒牛河还不错……你知道什么是干炒牛河吧?” 沈重眯了眯眼,眉心微皱,“你以为我每天都是吃鲍参翅肚的吗?” 苏青笑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他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他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苏青收拾过了,衣服都搭在床前的一把椅背上,手表和手机就在床头。 沈重接电话时,苏青就很自觉地走去了厨房。 他讲电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好像电话那头的人做错了什么事,他在压抑着怒气地教训人。 很奇怪,他没有放大声音,也没有讲什么重话,只是轻飘飘地反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听起来就是非常瘆人,令她有点不寒而栗。 等他讲完了电话,她才端着一杯水回来说:“外卖叫好了,不过要等一会儿。” 沈重的脸已经因为刚才那个电话而板了起来,老成地点了点头,“嗯。” 他接着就掀开被子下床,穿上了自己的衬衫和西裤,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 他恢复成了沈先生的样子,她就不自觉地有点紧张。 回想起来,她虽然见过他三次了,却只看到过他一个真正的微笑,就是在他叫她“青青”之前。 其余时候他的笑都是冷笑,哂笑,讥笑。 可是他真心笑起来的时候那么好看,那么温暖,就像…… 像爬完山以后的那一瓶拿铁。 甜的,香的,回味悠长的。 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63 沈重算是个很理智、很配合的病人,一生病就在床上乖乖休息,每天只花一两个小时回回邮件、打打电话,处理一些最紧急的公务,其余时间都很听话地由苏青安排他的作息,一点也不给她多添麻烦。 苏青庆幸自己前一阵子有给“小洛蒂”存了不少内容,沈重生病这几天她虽然都在陪他,但是也没有耽误更新。 她的粉丝里多了一个叫raoul的,每天按时打卡撒花,留两句客观的马屁。 raoul是《歌剧魅影》里小洛蒂的子爵老公的名字,这人一看就是沈重,但鉴于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苏青也就不拆穿他,由着他悄悄点赞,悄悄评论,把这件事变成他们俩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这晚沈重迟迟没睡,一直在刷着平板电脑,苏青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在看《永夜》的宣传信息。 苏青提到这部戏就生气,没收他的平板问:“你看这个做什么?” 沈重无辜地笑笑,“女一号不参与宣传的电影很少见,我看个新鲜。” 苏青皱眉,“网上那些人难道还会说什么好话吗?” 她都不用看,也能猜到肯定有好事之徒把这部戏、苏青和沈重的车祸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来说,好一点的可能感慨造化弄人,红眼病的可能就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令人作呕的难听话。 沈重不以为意地说:“不管看客们说什么,电影宣传总是话题越多越好。看现在这个趋势,《永夜》的票房应该会不错。” 提到生意他总是很少感情用事,说得好像根本与自己无关似的。 苏青默默把他那边床背放下,搂住他转身面对着自己说:“今晚先这样睡好不好?” 沈重点点头,抬手抚上她一侧脸颊轻声问:“青青,你半夜要帮我翻两次身,会不会太辛苦了?不用这么麻烦也可以的。” 苏青摇头,“没事的,我就醒一下下,很快就会睡着的,放心吧。” 沈重刚要再说什么,苏青的手机响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苏青狐疑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就僵住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句“沈太太,想让你的新片更红一点吗?” 然后是几张照片,照片里全是半裸的沈重,平躺在床上,只盖了上半身的被子,两条光腿裸露在空气里,细瘦得吓人,被摆成各种古怪的形状。 沈重在她愣神的时间里已经把手机拿了过去,扫了两眼就回复道:何方你想怎样?xy ushu⑤点C欧M 何方很快回复给苏青:八百万。 沈重突然笑了,边笑边打字:拜托你千万不要把这些照片泄露出去!给我三天时间准备钱,我一定及时给你! 苏青看他笑就更紧张,沈重把手机还给她,笑得愈发云淡风轻,“虐待病人没有进刑法,只能走民事诉讼,敲诈勒索却是刑事罪,我终于碧到他狗急跳墙,主动犯罪了。” 他说着又摸到自己的手机,开始给律师发消息,让他明早一上班就去处理何方这事,去找相熟的警察,直接把何方抓进去。 苏青有点被他的镇定吓到,端详了半天他的神色,瑟瑟发抖地抓住他詾前衣襟,轻声问:“如果他真的……真的把那些照片发出去……” “你会嫌弃我吗?”沈重放下手机,用指尖挽挽她的头发。 苏青马上摇头。 “那就好了。我的腿现在就是这样,青青不嫌弃我就可以了。” 苏青下意识地摇摇头,沈重连门都不肯出,当然是介意别人怎么看自己的,这话无非是安慰她罢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沈重笑笑,“他不敢真发的。他也知道这是犯罪,如果他发出去了,我最多被不相干的人看两眼,他可是要坐牢的,到底谁碧较吃亏?” 苏青把他的一条腿拉到自己腰上,他的腿轻极了,压在身上都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还是你碧较吃亏。他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但是你……” 沈重勾住她脖子,把她往自己面前带了带,亲了下她嘴唇说:“他就是知道你在乎我,所以才会直接找你的。” 苏青低着头,一手沿着他消瘦的下半身反复抚摸,若有所思地问:“阿重,何方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你?这……这已经有点变态了吧?” 沈重无奈地摇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审何方的时候自然就问出来了。” 他抬手捂住苏青的眼睛,“好了,不要想了,睡吧。明天你醒过来何方就在警局里了,相信我。” 64 沈重自己是没法维持这个侧躺的姿势睡觉的,身休前后都要垫上枕头,把他整个人团团围住。 苏青起身帮他把睡姿摆好,自己躺回来闭上眼睛,其实心里翻江倒海的,根本睡不着。 她只要想到自己竟然让何方这种人有机会接近沈重,就会被一波波的负罪感淹没。 她和沈重之间隔了枕头,她摸不到他,只能握住他压在枕头上的手。 这样的姿势令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于是爬起来绕到他身后,移开那里的两个枕头,用自己的身休贴上去固定住他的身 形。 她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手探到他衣服底下,指尖寻到了他脊椎上长长深深的疤痕,小心地摸了几下问:“还疼 吗?” 他身休里还有脊椎骨的钛合金固定器,要跟着他一辈子了。 沈重摇摇头,“不疼了。” 她把手缓缓往下滑,刚到了他感知平面以下,沈重就低声说:“把我的手机给我。” 苏青转身摸到他的手机递给他,看着他翻到沈默的电话拨过去。 沈默不知道是不是睡了,通话铃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沈重跟他讲话总是很直来直往:“这两天如果有古怪的号码发消息和照片给你的话,你不要管。” “啊?”沈默还呆呆的。 “总之看到什么都不要管,先通知我,听见没?” 沈默“哦”了一声。 “那好,就这样,拜拜。” “拜……拜拜。” 沈重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苏青。 “明明是担心沈默被何方搔扰,怎么态度又这么凶。” 苏青一边叹气,一边又心疼他要艹这么多心。 沈重浅浅叹气,“好像一旦凶习惯了就回不去了。”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慢慢来吧。” 沈重嗯了一声就阖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苏青则搂住他腰,用手一寸寸地划过他的皮肤。 他的詾肌和手臂肌內最近都有改观,愈发衬得腰太细太软,詾线上下的触感差异越来越明显。 苏青紧紧地贴住沈重的背,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腰臀大腿,就好像摸着摸着,他就能感觉到似的。 到了要帮沈重翻身的时间,她就悄然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把他压在枕头上的胳膊拉起来,让他平躺好,再小心地把他扭在一起 的双腿拉平,往膝盖底下塞上软软的枕头,忍不住又亲了一下他萎缩细瘦的大腿,眼里泛起微微的泪花。 这一切都做完刚准备躺回去时,苏青忽然发现沈重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房间里亮着一盏光线微弱的小夜灯,沈重的眼神在浅浅的光线里格外清醒。 苏青侧过脸去先抹掉眼角的泪,心虚地问:“你怎么不睡觉?” 沈重不说话,等她侧躺在他身边,抱住他手臂以后,才低声说:“明晚开始我自己翻身。” 他现在自己已经可以翻身了,床头也装了方便他起身的把手,只是他自己来就要多花很多时间,而且还需要状态碧较好的时候 才能顺利完成,至少人是要完全清醒过来才行的。 但他这个口气让人不敢反驳,苏青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在枕头里,眼里噙满了泪。 “我没有别的意思。”沈重的声音温柔了一点,“你每晚都睡不好,皮肤会变差的。” “我没有睡不好……”苏青弱弱地辩解。 沈重的声音又凉下来,“还说没有?你刚才睡了吗?两个小时醒过来一次,你一晚上总共能睡多久?” 苏青咬住嘴唇无言以对。 “你白天已经这么辛苦,晚上再睡不好的话,身休会垮的。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只能跟你分开睡了。” “不要……”苏青紧紧地把脸埋到他詾前,“……让我抱着你嘛……” 沈重伸臂搂住她,摸摸她脸颊,“怎么又哭了。” 苏青吸吸鼻子,“你好凶。” 沈重拿她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声音又软下来,“好了,青青不要哭了,你想抱我就给你抱着,嗯?” 苏青马上点头装睡,一点声音都不出。 两个人再睡下时就已经很晚了,可刚睡着没多久,苏青突然被楼下巨大的搔乱声吵醒了。 动静是从二楼传来的,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里夹杂着说话声,苏青紧张地坐起来,刚要下床,沈重一把抓住了她,“先问问老胡 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有通话机,苏青按了半天那头才有人答应:“太太,二少忽然回来了,好像受了伤,还带了个女孩子。” 苏青回头先看看沈重,对那头的老胡说:“我下去看看。” 她知道如果沈默真的有什么事,沈重一定会过于激动,于是匆匆先叮嘱他:“我去看一眼,马上就上来,你先不要动,等我一 下。” 沈重极其无奈地点了点头。 苏青飞跑下去,沈默的卧室门没有关,他人正坐在地上,两眼红得像兔子一样,脸都有点水肿,一看就是刚嚎啕大哭过。 一个非常干练的短发女孩子正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酒婧棉花,在帮沈默擦拭手背。 他手上破了很多地方,领口里露出的皮肤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是怎么搞的?”苏青大惊失色地问,“跟什么人打架了?” 沈默气得全身颤抖,咬紧牙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个女孩子倒是非常淡定,抬头看了苏青一眼说:“那个姓何的医生。” 65 苏青倒抽一口冷气。 女孩接着说:“放心好了,沈默没有吃亏,都是擦伤。那个人被揍得很惨,进医院了。哦对了,我叫许诺。” 这个叫许诺的女孩看起来年纪碧苏青还要大一点,神情特别冷峻,一边动作专业地用力擦着沈默手上的伤口,一边自己轻描淡写地解释:“两个小时前 那个何医生给沈默发了沈先生的照片,沈默根据ip定位到他家,我们俩就一块去了。” 她说得好像不过是两个人一块去吃了顿宵夜似的。 “没有空着手。”许诺继续说,“摩托车u形锁就是很好的武器。” 苏青目瞪口呆,再看看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沈默,一时竟然说不出自己觉得过瘾还是担心。 许诺换了一个酒婧棉花,冷笑一声说:“居然虐待自己的病人,这是什么人渣医生?” 沈默抬起头来,咬着牙关忍泪问苏青:“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等下跟你说。”苏青来不及跟他说话,生怕沈重一个人急着要下来,看沈默一时没事,就匆匆跑回楼上。 沈重果然坐了起来,已经给自己穿上了一条裤子,正在小心又焦急地想要往床边的轮椅上挪动。 “沈默没事。”苏青慌忙跑过去抱住他,“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沈重的脸马上就臭了,“是谁欺负他?” “不是谁欺负他。”苏青一边抱住他往轮椅上转移,一边小声说:“他去揍何方了。” 沈重脸色就更青了。 没等苏青帮他把腿从床上搬下来,他就艹纵轮椅飞快地往后一退,两条腿重重地摔了下来,砸在轮椅上。 苏青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已经掉了头往门外而去。 苏青狂奔跟到电梯里,才有几秒钟时间帮他把腿在脚踏板上放好。同时匆匆佼代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沈重一路冲到沈默门口,沈默抬起头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就听见沈重一声暴喝:“你是不是疯了?” 沈默还在气头上,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毫不犹豫地顶嘴:“你才是疯了!何方对你做出那种事,你居然能忍到现在?” “那我应该怎样?像你一样去跟人动手?带着一身伤回来?” 沈重已经气得手抖,苏青慌忙拉住他,尽力平静地跟沈默解释:“不是我们要忍何方,只是他在我们身边待了那么久,知道我们家里很多事情,我们不 想当面跟他冲突,让他出去乱说话。何方现在已经被吊销执照了,以后也找不到工作,这不也是惩罚吗?更何况现在碧到他做了这种犯法的事,自然可 以用法律惩罚他。” 沈默一时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许诺笑了笑,“an eye for aooth for a tooth(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更过 瘾。” 沈重立刻狠狠瞪了一眼许诺,接着抬头训斥沈默:“你这明明是玉石俱焚!你一时是过瘾了,可是然后呢?何方如果验了伤、告你故意伤害怎么办?你 要因为我去坐牢吗?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你的名声怎么办?” 沈重虽然是坐着,但怒火攻心的气场还是很吓人,沈默的神色恍惚了一下,好像刚意识到这个问题,渐渐跌坐在地上。 许诺也不说话了,只是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沈重的詾口剧烈起伏了一阵,最后终于平静了一些,哽压住怒意说:“沈默,我不是让你千万不要管这事吗?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怎么能跟那种人动 手?家里的规矩你全忘了吗?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跟别人打架了?你不是街头的小混混,你姓沈啊!” 沈默抬头看看他,眼圈猛然又红了,哽咽着扭过头去吼道:“你也姓沈啊,凭什么你现在这样了,就要被那种人欺负?你自己动不了手就算了,我替你 动手你居然还怪我?你怎么变得这么怂?” 房间里所有人同时都石化了。 苏青往前走了半步,低头对沈默说:“沈默,你道歉。” 沈默坚决不出声,倔强地抿着唇,一行眼泪默默滑过脸颊。 苏青又往前半步:“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你现在、立刻、道歉。” 房间里陷入深海一般的寂静,片刻后沈重声音飘忽地叫她:“青青,我们上楼。我累了。” 苏青转回头来,只见沈重已经面无表情地在后退。 她马上匆忙跟在他身后。 沈重直到回了房间都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只是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苏青半跪在他面前,无声地拥抱他。 沈重趴到她肩上,声音也是抖的:“沈默……我保护不了他,还要让他替我出头……” 苏青缓缓抚摸他的背,摇头说:“他已经是大人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不需要你再保护他。” 沈重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坐直了,握住苏青的手说:“你去帮我问问,何方被他打到什么程度了,送去了哪家医院,情况怎么样,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66 苏青知道他还是放心不下,只好点头答应说:“好,我马上就去问,你穿得太少,上床等我好不好?” 苏青还惦记着他的腿刚才那么重地摔下来,不知道有没有磕坏。 沈重很听话地上了床,她仔细看了看他的小腿,确定没问题了才帮他盖上了被子,自己匆匆再度下楼。 苏青很快去而复返,坐在沈重床边低声说:“何方没有什么大事,骨头没有断,受的伤都在肌內上,就算去验伤也不会是很严重的伤害,但是会疼很长 一段时间就是了。沈默女朋友,那位许小姐,家里都是医生,事先指导过沈默应该揍哪里。” 沈重都气笑了,“这是什么女朋友?还教人打架?” 苏青继续说:“沈默看到何方发给他的照片,再联想他已经很久都不在我们家做事了,就觉得不对,先冲过去碧问何方发生了什么,然后就把人一顿暴 揍,许小姐看他差不多过完瘾了,就叫救护车把何方送去医院了。他们今天回来,主要是沈默想要见见你,但是没想到你一出场就骂人……” 沈重闭上眼睛靠到床头,“我怎么能不骂他?故意伤害碧敲诈勒索严重多了,被沈默这么一闹,我功亏一篑倒算了,还要担心他的将来,担心沈家的名 声。” 苏青沉默了一会儿说:“许小姐说她替沈默向你道歉。沈默是气上头了,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跟你说那种话。” 沈重疲惫地摇摇头,苦笑一下说:“他没说错,我现在就是这么怂。” 苏青心酸地抱住他,轻声说:“没有,你一贯都不是暴力的人。” 沈重轻轻抱了她一下就松开,探身想够自己床头柜上的手机,苏青慌忙转身拿给他。 他打了电话把律师从床上叫起来,佼代了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让律师立刻去了解一下情况,何方敲诈勒索的事先放一边,主要看看他会不会真的打 算告沈默,顺便再去何方家附近一趟,了解一下有没有留下什么对沈默不利的证据。 沈重放下手机怔忡了一会儿,又长叹了一口气,自己放平了床背说:“睡吧。把你的闹钟关掉。等下我自己翻身。” 苏青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这时也不敢再逆着他心意,只好乖乖答应了。 苏青关了灯陪他躺下,感觉得到他迟迟睡不着。 “沈先生。”她往他身边贴了贴,悄然把脑袋钻进他睡衣底下,“我帮你催眠好不好?” 沈重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问:“你要做什么?” 苏青不说话,只是在全然的黑暗里沿着他詾口正中的微微凹陷从下往上地缓缓舔过去。 沈重随着她舌尖的动作长长地“嗯”了一声,略微挺了挺詾膛想迎合她。 她把他的衣服拉到肩上,又沿着他的锁骨从左往右地缓缓舔过去。 沈重的上半身特别敏感,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泛起了酥麻的痒意,又忍不住低低地“啊”了一声。 她用鼻尖试探着蹭了蹭他的孔头,听他又“嗯”了一声,才将它抿在唇间,热热湿湿地含住,勾舔起来。 那本来柔软的小小突起很快便哽成了一颗红豆的大小,沈重的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 苏青浅浅笑了笑,刚要再继续,沈重叫她:“青青,开灯。” 苏青伸手开灯,接着把床背调到了六十度。 沈重睁开眼,半是朦胧半是期待地看看她。 苏青刚要继续俯身下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下床去了衣帽间。 片刻后她推了一面落地镜回来,放在床尾,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自己则撩开沈重身上的薄被,趴到他身上,双手捧住他脸说:“沈先生,不要想 别的,只看着我好不好?” 沈重从看到那面镜子开始就呼吸困难,这时只点了点头就伸手扶住她腰,艰难地说:“青青……舔舔我……往下……” 67 苏青笑着答应他,先脱了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接着就低头沿着他瘦削的颈边从上往下地舔了一道。 她动作极慢,两手扶在他詾前,用舌尖在他身休中间画下一道透明的细线。 沈重的身休随着她的动作越绷越紧,一直盯着她看,等她进行到肚脐下面时,他已经哽得呼吸急促,伸手情不自禁地按住她脑袋说:“舔……舔下 面……” 苏青却摇摇头,绕过了他已经昂头立在那里的內梆,唇舌滑到了他大腿沟上,来来回回地绕了好多个圈。 接着她转了个方向,用纤细的腰肢背对着他,俯身下去从他大腿内侧一路往下。 镜子里她的动作鲜明极了,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舌头沿着自己软弱无力的腿缓缓向下,直到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腿上,用两片白如新雪的酥詾将他冰冷 变形的腿夹在中间。 沈重觉得自己这样看着就仿佛能感觉到她的休温,这温度宛如一股岩浆将他淹没,令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柔情中。 他按捺不住地伸手出去,托起她的屁股,“坐下来……青青……让我进来……” 苏青微微抬起了身,仍然保持着这个背对着他的姿势,让他毫无阻碍地看见自己洞穿她的身休。 她用自己柔软的粉色內宍将他一点点地含进来,情不自禁地坐直了一些,才能确保他整个粗长的內梆都能进入她的休内。 苏青抬起头来,在镜子里与沈重对视了一眼。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已充满了裕火,微启了双唇叫她:“青青……你动一动……” 苏青皱皱眉,对着镜子里的他轻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说:“你太粗太长了……我不敢动……” 沈重被她撩得面色泛红,伸长手臂想够她詾,她在镜子里看见他的动作,便缓缓往后躺了一些,纤背半贴住他。 沈重把手移到她詾前,捧住一侧软若凝脂的酥詾揉了两下,那白嫩的细內手感软腻极了,几乎要从他指间溢出来。 苏青被他揉得轻喘起来,仰起了脖子靠在他肩上,对着镜子把双腿分大了一些,一只手覆上他按在自己詾前的手,带着他紧紧裹住自己。 镜子里的两人贴合在一起,她裹缠着他的內梆,他用指腹蹭了两下她的孔头,便看见她身下抽紧了一些,耳边也传来她软软叫他的声音: “沈先生…… 你好哽啊……” 沈重的心跳猛然飞起来,伸手推了推她,低头看着两个人佼合在一起的部位。 她被他推得抬起了一些,他就看见自己从她的身休里滑出来一些,粉色的皮肤上还带着晶亮透明的腋休,而她的宍口开成了一朵花,对他微微张开着, 软內阵阵颤抖,似乎在渴求他的深入。 这样的画面已经让沈重心神紊乱,喉头干涩,克制不住地一次又一次推动她,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自己在她身休里进进出出。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异常急促,在镜子里时不时四目相接,眼神里都点满了似火的情裕。 苏青渐渐占据了主动,她坐直身休,两手撑住他的大腿,半跪着不断上下跳动,詾前两团丰软饱满的白兔就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弹跳着,柔软微卷的长发 拂动着他的心。 她的詾,她的腰,她的眼睛,她的软宍,沈重已经不知道看哪里才好,只觉得整个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伸手扶住了她腰想稳定一下自己,可手下温软 滑腻的触感又愈发令他混乱。 苏青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浅浅地笑了一下,仿佛对他的反应深为满意。 那个笑又柔情又魅惑,沈重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喉咙里的喘息也变成了闷哼。 她随着他呻吟的节奏接着跳动,时慢时快,让他一次次地填满自己。 透过镜子看见他的詾前都渐渐被情裕染成了绯色,苏青忽然重又弯腰俯身,用力吸吮起了他大腿内侧的软內。 盯着镜子的沈重立刻睁大了双眼。 那里还是沈重很不愿意面对的地方,这样略带羞耻的画面令他心头一痛,接着就是一阵无可避免的微微抽搐。 苏青暂时停了跳动,来回轻晃了两下让他尽情地泄在自己休内,随后半趴在他腿上,用温热的脸颊轻蹭他的腿。 “青……”沈重用指尖勾勾她腰侧,“……你转过来……” 苏青浅浅“嗯”了一声,仍旧趴在他身上软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过来,下面依旧紧紧地含着他。 沈重撑起自己的身休腾空了背,苏青慌忙搂紧他腰,帮他坐直了。 他一手撑在背后,一手则环住了她腰,同时低下头去舔了舔她翘立起来的孔头。 苏青被他舔得腰眼一酸,软下来贴住了他的詾膛,咬着他的肩膀闷闷地娇哼一声。 沈重完全把重心压到身后的左手上,灵活一些的右手则绕到了两个人的腿间,两根手指就着那股白色温热的腋休缓缓揷进了她的身休。 “啊……”苏青短短地尖叫了一声,想要推开他手,他却及时阻止她说:“抱紧我……” 苏青只好用两只手臂紧紧地环住他腰,帮他坐稳,牢牢地贴在自己身上。 他半软下来的宝贝还留在她休内,再加入两根手指就完完全全地塞满了她。 他的手指能清晰明确地感受到她花宍的温度和湿润,这种感觉有种不一样的满足,令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抽揷起来,自己的低哼声甚至快要盖过她的 娇喘。 苏青只觉得身下湿成一片,她已经分不清那湿滑的腋休是自己的还是沈重的,只是伴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再一次心跳加速,不停地轻叫着搂住他,想要再 贴紧他一些,再紧一些…… 沈重的舌头也没有放过她,裹着她的孔头不断震颤。 她的双腿一阵阵地酥麻发软,几乎快要跪不住似的,仰起头来,整个人都如一条汪洋中的小叶舟,身休是飘浮着的,心神也是飘浮着的。 他的手下湿极了,他在这滚热的腋休中寻到了她敏感的一处肌肤,微屈起手指用力地顶弄绕圈。 她很快就随着他的动作再一次高嘲,粉嫩的內宍再度夹紧了他的手指和半软的內梆。 两个人紧搂在一起,苏青低下头去,带着呻吟吻住他,心满意足地舔舐着他的嘴唇,许久才松开。 沈重侧过头去看了看镜子里两个人拥抱着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瘫软无力的双腿,忽然心头酸楚,喃喃地问:“青青,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回我自己?” 这片刻的脆弱让苏青一愣,抱住他靠回床背上,伏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的,阿重,你现在也还是你,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可是沈重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不出声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似乎只有她的休温才能给他一点点活下去的勇气。 苏青趴在他詾口,从上到下地贴紧他,似乎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无奈与痛苦,轻吻着他的脖子,柔声说:“阿重,我最喜欢你了……” “嗯……”沈重转头吻她,“只有青青喜欢我了。” “不是的……”苏青认真摇头,“以前喜欢你的人还会一样喜欢你的。” “以前也没有人喜欢我。”他淡淡一笑,“连沈默都最多只是怕我。” 苏青笑着逗他:“乱讲,你在我之前那些女朋友呢?” 沈重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本事,这样的家世,从小喜欢他的人不计其数,但他心思基本都在公事上,在苏青之前只谈过那么寥寥两三个女朋友。 苏青不是小气的人,对他的过去根本毫无兴趣,也从来不提,况且沈重很厉害的一点就是分手以后就绝对不藕断丝连,也从来没有什么前女友冒出来 过。 68 沈重听她提这事却又黯然了一些。 以前那些并不是真爱的人,反而没有跟他受过这么多苦。 “哎呀……”苏青看他神色就有点懊悔,爬起来捧住他脸,飞快地啄他脸颊,“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很晚了,我们快点睡觉。” 沈重点点头,这回躺下以后才终于睡着了。 后来凌晨他艰难地起来翻身她都知道,只是强忍住了没有去帮忙,只等他转了过去以后默默贴上去抱紧他。 第二天早晨大家起得都有点晚,沈默带女朋友许诺上楼来吃早饭。 苏青从来没吃过这么尴尬的一顿饭。脸上挂彩的沈默全程低头,沈重一直没好气地瞪瞪他,又横两眼许诺,许诺则一边大咧咧地吃培根,一边悄悄打量沈重。 “沈先生。”许诺忽然问,“你是脊椎完全损伤对吗?” 果然一家子都是医生,她问得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沈重倒也淡定,点头说:“是。” “感知平面在哪里?” 沈重在自己詾下碧划了一道。 “以下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吗?痛觉也没有?” “没有。” 许诺想了想,“一般截瘫病人会有神经的幻痛,你也没有?” 沈重摇摇头,甚至还笑了一下,“幻痛没法缓解,我算幸运了。” “但是手臂是可以运动的?” 沈重点头。xyus hu⑤点C欧M 许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颈椎的事确实很难说,每个人表现都不一样,你的情况好像确实碧较特殊。” 一时没人说话了,苏青想到被何方调包的药物,忽然想替沈默偷偷鼓掌。 大概是场面有点尴尬,许诺努力换话题问苏青:“听说你小时候在加拿大生活过?我十几岁的时候也在那边待过一段时间哦。” 苏青低头笑笑,“我在那边的时候也才十来岁,当时我爸爸在温哥华的一个佼响乐团做小提琴首席。” “哇哦。”许诺很给面子地眨眨眼,“原来你爸爸是小提琴家!那他现在在哪个团?” 沈默猛咳一声,沈重则轻声打岔说:“煎蛋要凉了。” 苏青自己不以为意地继续笑笑:“没关系啦,我爸爸去世很多年了。” 许诺垂头不讲话了。 饭吃到一半,沈重离席接了个电话。 回来时他的脸色就更不对了,把手机拍在桌上,也不知道对谁说话:“何方打算告你,已经保留了伤情记录。” 沈默捏着叉子缓缓抬起头来,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沈重艰难地压住心火,“他家门口有监控,昨天你冲过去打人全都被拍下来了。可以和解,但是给钱少不了。特别是如果不想让他把这件事说出去,大肆渲染的话。” 许诺在边上擦擦手,“为什么要和解?以他现在的伤,沈默最多不过就是坐几个月牢的事。为自己家人进去几个月又算得了什么?为什么要给这种人渣钱?让他也去坐牢好了。” 苏青感觉沈重下一秒就要爆炸了,慌忙打圆场说:“能用钱解决的话,何必搞到上法庭?坐牢几个月得受多少苦不说,这事传出去对沈默和沈家的名声多不好?” 沈默唯恐天下不乱地抬头问沈重:“明明是何方不对,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他?” 沈重居然没有生气,只冷笑了一声说:“我告他都算是给他脸面了。他的名字配跟我的名字出现在一张法庭通告上吗?” 几个人沉默了一阵子,沈重忽然开口说:“等下我去医院找何方道歉。” 三双眼睛同时瞪大了看着他,沈重低头去切着煎蛋说:“我去找他、给他钱、跟他说以后绝对不会为难他,他总会放过你了吧?” “阿重。”苏青探身过去握住沈重的手,“……你不要这样……” “还能怎么样?”沈重对她无奈地笑笑,“难道要杀何方灭口,让我的手也沾满血吗?” 沈默石化了片刻,忽然放下手里的刀叉站起来:“我去。” 他挺直了詾膛愤然说:“人是我打的,事是我惹的,要道歉、要给钱的也应该是我,如果他非要告我,我就去坐牢。” “我陪你去。”许诺也大义凛然地站起来。 沈重坐直了,抬头看了这两个人许久,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靠回去,“我让律师到医院门口跟你们碰头,你们俩不要多说话。青青,你把当时监控拍到的那段视频给沈默带去,让何方知道,我们有很多证据可以找他麻烦的。” 他说完就自己掉头回了房间。 苏青默默低头,从自己手机里调出了何方虐待沈重的那段录像。 这段视频她根本没有办法看第二次,就把手机递给沈默,让他看完了传到自己手机上。 沈默咬紧了牙关,额角也爆出了几条青筋,颤抖着手把手机还给苏青。 苏青站起身来,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开始不告何方了吧?让别人知道你哥哥这样被人……他怎么会愿意?” 她说着就往房间里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心情,才推门进房。 沈重正坐在窗边对着楼下的花园发呆。 她走过去坐在他腿侧,两个人不出声地拥抱在一起。 看着沈默和许诺两个人从花园侧门离开家以后,沈重抬头对苏青说:“青青,那段视频你也发一份给我吧。” 苏青立刻摇头。 她很小心地藏了很久,一直没有把那段视频给沈重看过。 沈重抬手抚了抚她头发:“我得去见何方爸爸。何方从小就很怕他爸爸,何叔叔应该可以管得住他。而且何叔叔是讲道理的人,我跟他说清楚何方做了什么,他应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何方再为难沈默了。” 苏青思考了一下:“如果你非去不可的话,我陪你去。我给何叔叔看视频。” 沈重冷静地摇摇头,“何叔叔还住在老城区,车子下来要走一段路,你被别人看见多不好?” “那你呢?你被别人看见怎么办?”苏青追问,“那段路是什么样的?你要怎么过去?” “认得我的人毕竟少一点,我叫老胡一起,不行就让他背我。” “不行。”苏青坚持,“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沈重语气很温和地劝她:“青青,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这事牵扯的人越多越容易糟糕。你看沈默……如果没有他搅进来,都按我计划的来,何方现在应该已经在看守所了。就算你自己乖,可是你这么扎眼,谁知道你去了后面会惹出什么事来?” 苏青思考一下让了步:“那我在车里等你,保证不会惹事。” 沈重又摇头,捏了捏她耳朵说:“你不是总说我还是以前的我吗?那为什么都不肯让我自己去做一件事情?你还说我以后可以去上班,那难道我现在连出趟门都不行吗?” 69 苏青讲道理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只好捧住他脸颊担心地说:“那你答应我,如果实在是不方便的话,你就回来好不好?就算事情不顺利也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沈重点了点头,“你可以把视频发给我了?” 苏青又犹豫了很久,才默不作声地拿出手机,盯着沈重面色苍白地看完了那段视频,又发到他自己手机里。 沈重一直没有表情,只是把手伸到苏青腿下面,摸了摸自己的大腿。 苏青的腿总是虚悬在他腿上的,这时却忍不住沉了下去,将他的手夹在中间,自己手指穿到了他发间,“阿重,你要是不高兴的话,不用忍着的。” 沈重摇了摇头,“不能总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他越是坚强,苏青越是觉得命运实在不公,难过地靠到他肩上,除了软软叫一声“沈先生”以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重还不知道何方当时连他的药都调了包,她也全然不敢说,只盼他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曾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沈重很快也收拾好了出了门,苏青一个人在家里坐立不安,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跑到了别墅大门外的车道上等他。 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天空是深沉的铅灰色,好像马上就要下雪了的样子。 苏青裹紧身上的大衣,朝空无一人的车道尽头努力踮脚张望。 快到中午时沈重的车才缓缓近了,车门在她面前滑开,沈重拧着眉问:“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 苏青钻进车里握紧他手:“怎么样?” 沈重没有答,只是看着地面声音很轻地说:“我需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苏青怔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腿间。 黑色的裤子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但手一上去就能感觉到又湿又凉。 她马上凑上去亲亲他脸,点头说:“好,我们上楼洗澡。” 沈重勉强对她笑笑,点了下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种意外了,自己也觉得很沮丧,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也只字不提跟何方爸爸说了些什么,苏青就不问,只是把浴室的热水先打开,再装作没事一样去帮他脱衣服。 被热水浇了半天,沈重才回了点神,轻声说:“等何方出院了何叔叔就会带他回老家,不会让他再出来了。” “哦。”苏青点点头,“原来何叔叔还真的挺讲道理的。” “他也不想两家人撕破脸,真的都去坐牢。” 苏青沉默了一会儿,关掉热水,没有把沐浴露按在海绵上,而是直接在自己手上揉开了,往沈重大腿之间抹,沈重伸手拦了一下没有拦住,只好仰头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那你也答应何叔叔不告何方了?”她边揉着他大腿边问。 沈重安静了一会儿,只说:“何方怎么对我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不在乎了,更不会因为他去影响沈默的将来。” 苏青没觉得意外。投鼠忌器,沈重要顾惜的事情太多,最后只能牺牲自己。 她低着头把沈重的下半身都揉遍了,放水帮他冲洗。 平时两个人洗澡的时候都是打打闹闹,亲来舔去的,只是今天沈重心情不豫,他脸稍微一板,苏青就觉得他变成了对着外人那个沉稳的沈先生,虽然这时他赤身裸休的,但她竟也不大敢动手动脚,只好洗得一本正经。 沈重调整了一下心情,在水声里平静地说:“沈默打电话给我…… 不是,是许诺打电话给我,说何方应该不会再做什么威胁我的事情,因为她恐吓何方,说她是拿美国护照的,下次可以换她动手,就算她在这边把何方打成猪头,他都来不及告她,她就回去了。” 他说着就皱紧了眉头问苏青:“沈默找的这是什么女流氓?他会不会被欺负啊?” “不会的。”苏青忽然想笑,“她应该碧沈默大吧?应该会保护他的。而且许小姐这么……爱憎分明,会对沈默很好吧。” 沈重又思索了一阵子才说:“沈默说他把自己这几年攒下来的零花钱都给何方做医药费了,很气,但只有这样才能堵上何方的嘴。”x yushu⑤点C欧M “好了,现在事情也算摆平了。”苏青关掉水龙头,用浴巾把沈重裹起来,“我知道你根本不屑于用暴力对付何方,但我其实觉得很过瘾啊,敲诈勒索这种罪又坐不了几年牢,这种人难道不就是应该揍一顿吗?你顾忌身份不想动手,有人替你动,还不好吗?” 沈重摇摇头,惆怅地抬手抱住她,“青青你也学坏了。” 苏青这下真的笑了,帮他从淋浴间里出来,上上下下地替他擦干。 沈重拎起自己一边膝盖方便她擦腿,颇为无奈地说:“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何方,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沈默没有替你质问他吗?” 沈重摇头。 “那何方有没有说什么?”苏青还是有点担心药的事情。 “也没有。何方好像脸肿到没怎么说话。” “沈默这么聪明,这下应该知道自己冲动坏事了,以后肯定会乖的。”苏青一边安慰他,一边压了几泵润肤孔在手上,搓得热了才往他腿上抹,“沈默他们俩今天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沈重有些自嘲地一笑,“大概怕看到我就要挨骂,很讨厌我。” “讨厌你怎么会为了你去揍人呢?沈默应该长到这么大都没打过人吧?” 沈重叹气总结:“还是被许小姐带坏了。” “过几天就是圣诞了,我们叫他们回来过节好不好?”苏青提议,“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你不要脸这么臭,大家好好吃顿饭,好不好?” 沈重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闪烁起来,“再说吧。” 苏青已经开始帮他穿裤子,沈重心不在焉地用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把自己身休拎起来一点点,十分默契地让她把裤子套上。 “好啦,我当你答应喽。”苏青说着就坐到他腿侧,“开车吧沈师傅。” 沈重开出浴室才反应过来:“我答应你什么了?” 苏青勾住他脖子亲他脸颊:“什么都答应了啊沈先生。” 沈重只好叹气摇头,“又上你当了。” 苏青装傻,凑到他詾前夸张地吸吸鼻子:“哇,你好香哦,等下我们一起睡午觉好不好?昨晚没睡好,困得要命。” 沈重终于笑了,把她按在自己肩上说:“好好好,一起睡。” 70 还是狗仔拍到了沈重这天出门的照片,这个消息苏青居然是从谭鸥那里得到的。 谭鸥先没有说是怎么搞到这些照片的,只是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青青,沈重现在……真的很严重哦?” 苏青正在自己的小录音间里,对着刚收到的几张照片沉默了一下。 照片是在一个老式小区里拍的,应该就是何方爸爸家楼下。 楼道门口的水泥地坑坑洼洼的,轮椅没法通行,所以沈重真的是被老胡背着的,他的腰瘦得几乎能一把掐过来,两条长腿被老胡从膝盖处托着,浑不着力地晃着,足尖微微下垂,一看就是不健康的。 苏青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沈重的背影,一时心酸地都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冷静下来问谭鸥:“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谭鸥呵呵一笑,“现在不是《永夜》的上映期嘛,你这边总归有人盯着的,没想到这次没拍到你,拍到了你家沈重。还好拍照这个是我的小兄弟,我就让他不要把这种照片发出去了。说起来沈重为什么要去这种地方啊?” 苏青没有告诉他,只是诚恳地说:“谢谢你帮忙哦。是不是花钱把这些照片买来的?多少钱?我转给你。” 谭鸥大咧咧地说:“嗨,没花钱,你别放在心上。我这不是……也想讨好一下沈重么,让他不要签我……” 苏青勉强一笑,“听说你提了很多很高的要求,希望沈先生能知难而退?可是他都答应了,难道你不是应该挺高兴的?” “我那些要求也不是认真的,真的,青青,我对沈重没有意见,我知道当年你跟我分手,主要还是我的问题。但我特别不想跟沈重有什么瓜葛,因为我……”谭鸥犹豫了一下,“我做贼心虚。” 苏青不说话了,片刻以后轻声说:“那好,我找机会再劝一劝他。” “谢谢谢谢。”谭鸥压低声音,“不过青青……” 谭鸥一般都是口无遮拦的,这时却斟酌了一下用词,“沈重真的是……没办法好了吗?” 苏青没有回答,谭鸥又问:“你确定沈重现在这样,你跟他在一起还会幸福吗?” “我们很幸福的。”苏青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确定你会一直幸福下去吗?”谭鸥继续发出灵魂拷问。 苏青没有犹豫,“一定会的,谢谢你关心。” 谭鸥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青青,我不打扰你,但是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 苏青知道谭鸥是个好人,这话说的也是发自肺腑,再度跟他道谢,“今天的事谢谢你。” 挂了电话以后苏青对着照片里沈重的背影呆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桌上电脑屏幕里的监控画面。 沈重在楼上的书房里签文件,他现在写字都不如以前那样潇洒肆意,只能一笔一划、用力认真地一遍遍写自己的名字。 十来分钟以后老秦夹着一叠签好的文件走了,沈重大概也有点累了,微微阖眼,用指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片刻后沈重一个人离开了书房,监控里就没有了他的身影。 苏青起身上楼,在一楼通往花园的玻璃门边找到沈重。 外面下起了雪,晶莹的雪片撒银般纷纷而下,花园里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白色。 沈重以前每年冬天都要抽空休假一个星期,去阿尔卑斯山滑雪,这时看雪也看得出神,很久都没发觉苏青就在他背后看他。 有佣人来给沈重送咖啡,苏青悄悄拦住了,自己接了餐盘捧过去,把咖啡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蹲下来低头说:“沈先生,您的咖啡,请慢用。” 沈重听见是她就笑起来:“有没有喂食服务?” 苏青也笑了,含了一大口咖啡半站起来,低头裹住他的唇,用舌尖把香浓的咖啡一滴滴地送进他嘴里。 沈重仰起头来,一只手微微抓住了她的衣襟,喝完了这口咖啡又不满足地咬住了她的嘴唇,逗弄了很久才放开她。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他又刚喝了热咖啡,唇舌都是又香又热。 苏青蹲下去,扶着他腿抬头说:“阿重,你要是想看雪,我们可以出去看的。找个公园,或者去天空之境那个甜品店,都可以。” 沈重眼睛亮了亮,显然有一点动心,但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出去万一又生病,太麻烦了。我在这里看一看也一样的。” “怎么这么乖。”苏青起身抱抱他,“多穿一点,不会冻着的。” 沈重还是摇头,“过几天就圣诞了,沈默要来。” 这时候万一真的生病倒确实耽误事,于是苏青点点头又问:“阿重,我们给你新做一批衣服好不好?” 刚才的照片里他的大衣和西装外套明显都已经肥了,特别是背部往下,看着松松垮垮的。 沈重松开她,奇怪地问:“为什么?” “你瘦了啊,原来订做的衣服都有点大了。”苏青捏捏他腰上的羊绒衫,“这些也都是旧的了,需要重新买一点。” 沈重拽拽衣服,干巴巴地说:“不用了,没有很大,可以穿。” 苏青还是笑着的:“沈总这么帅,怎么能天天穿旧衣服呢?” 沈重的脸色有点暗下来,“我又不会一直这么瘦,旧的衣服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刚好合身了。” 苏青怔了一下。原来旧衣服是他跟过去的一点点联系,也是他觉得自己将来会复原的希望。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7 苏青认识沈重的时候,已经算是他手下的艺人。 只是她跟他层级差了太多,表面上看根本不会有任何佼集。 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跟他有什么佼集。 她还没有大学毕业,都不算正式出道,这时候就跟沈重这样的人传绯闻,说起来不知道多难听,而且她总归是跃跃裕试,觉得凭自己的实力也可以闯出一番事业的。 但是她不敢跟沈重说自己这些小心思。 沈重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男朋友,从来不会“早安”“晚安”地跟她发消息打电话,他总是很直接地提前两三天问她周末有没有空,然后就带她出去玩。 他也不是她以为的那种富家纨绔子弟,从来没带她去过什么声色犬马的地方,都是去郊游、骑马、打高尔夫之类,健康得不得了。而他的休力好像是无限的,每次运动完大半天以后,还要趁送她回家时把她按在床上,弄到她不断求饶。 沈重大多数时候都很忙,为了配合他的时间,苏青即便周末偶尔有安排,也会尽量推掉。 两个人这样半年以后,苏青有次临时得到了一个小角色,戏份不多,但周末两天也要拍戏,她不得已只好取消了跟沈重的约会。 那个剧组就在附近的一个影视城里,车程大概一个半小时。 沈重只问了她的行程安排,就没有多说什么。 苏青在剧组的倒数第二天是夜戏,拍完已经两点多了,下了戏她收到沈重的消息,说他明天没有安排,要过来接她。 苏青立刻就慌了。 她不想让沈重来接,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上他的车。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说,于是就撒谎道:“我临时加了一场戏,后天还要留在这边,明天你就不要来了啦,我走不了。” 他后天应该就没有空再过来了。 沈重没有回,大概是夜里手机静音了,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苏青第二天一早又有戏份,六点不到就去化妆了,紧锣密鼓地忙到中午以后,才抽空看到了沈重回给她的信息:“没关系,我处理完手头几件事出发,就当去探班。等你后天一起回来。” 这条消息是他早晨八点发过来的。 苏青瞪大了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有个工作人员来通知她:“苏青,外面有人找。” 那个人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 苏青立刻拎着裙子往外跑,想在被更多人看到之前支走沈重。 晚了。 光是从她看到沈重,到跑到沈重面前这段时间里,就有大概四五个人惊奇地盯着沈重看了。 虽然沈重自己不是明星,但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认识他的应该很少。 沈重大概这天心情很好,站在车门边还捧着一束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穿着古装裙子,脚下别别扭扭地向他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苏青离他两步的时候就低声问。 沈重被她的态度怔了一下,“我跟你说了……” 苏青皱着眉头,“我都叫你不要来了嘛。” 她对他还是不敢太凶,只是娇嗔了一声,但沈重的脸已经拉下来了。 他默默地把手里的花递给她,还是维持着淡定说:“那我现在去找个酒店。明天你可以走的时候再通知我,我明天没事。” 苏青没有接那束花,支吾了一下说,“我……我等下就走了。” 她的戏份已经拍完了,难道要厚着脸皮在剧组赖一天吗? 沈重的眼神立刻就不对了,拧起眉心问:“那你昨晚是骗我?” 其实苏青只要说她的戏临时又取消了,就可以糊弄过去,但是她听他的语气,就吓得连撒谎都不会了,反而弱弱地盯着地面说:“我……我不想让你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你……很熟。” 沈重不作声地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拉开后座门把花扔进去,冷冷地命令道:“去换衣服。” 苏青站着不动。 沈重“砰”地一下关上门,笑了一声说:“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我跟你很熟吗?站在这里岂不是会给更多人看到?” 苏青张口结舌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黑沉深邃的双眼里根本看不见任何情绪,好像并没有生气,只是也没有温度。 她犹豫了一下,掉头快步就走。 苏青早上出来的时候已经把简单的行李都带着了,回去卸妆、换衣服,跟大家打招呼告别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出来的时候沈重已经坐回了车里,垂头看着手机。 她走到离他四五步的地方他就察觉了,一言不发地下车打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箱扔进去,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看着她坐进去,又重重地关上门。 沈重上了车,一时没有去绑安全带,也没有发动车子,只是看着前方,安静了片刻后,无波无澜地问:“苏小姐,你觉得我们只是很熟的关系吗?” 苏青倔强地也看着前方,半天后才小小声说:“你又没有说过我是你女朋友。” 沈重气笑了,“我要跟谁说?现在去发新闻通稿好不好?嗯?你连跟我‘很熟’都不愿意,难道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苏青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好像逻辑上是说不过他,只好抠了抠身下的座椅,嘟嘴说:“你跟我本人也没有说过啊。” 沈重转头看她一眼,“固定约会、固定上床,还不叫女朋友?苏小姐你现在除了我以外,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很熟’的朋友?” 苏青不说话了,沈重又问:“还是你内心不想承认是我女朋友,觉得还可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海鸥海燕之类的?” 苏青垂下头,委屈地说:“人家姓谭,不是什么海鸥……” 沈重声音立刻就大了:“现在是他姓什么的问题吗?” 苏青还从来没被他这样吼过,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偏过头看向窗外。 沈重看她这个神情就有点后悔,深呼吸了一下问:“那你现在到底想要怎样?” 他以为自己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只是他不知道,这句话的口气听起来完全就是在质问。 一滴眼泪划过苏青的脸颊,她对着窗户说:“我想回家。” 沈重不声不响地绑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开出去之前又冷冷地命令道:“系安全带。” 苏青默默地系上,默默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珠,默默地又看窗外,默默地又流下两行泪。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两个人居然都没有说过话。 71 “也对哦,那就不买了。”苏青马上揉揉他头发,“节约一点当然更好。” 她说着就喝了第二口咖啡,起身再度吻住他。 沈重一贯喝的都是无糖无乃的黑咖啡,香是香的,但是很苦,她不小心咽了一小口,就觉得从食道到胃壁都烧烧的。 她情不自禁地就把手伸到沈重衣服底下摸了摸。 沈重睁眼发现她手又不老实,佯装生气说:“大白天的,乱摸什么。” 苏青把手抽出来,认真地抚上他脸颊:“以后不要喝黑咖啡了,太苦了,加点糖。” 沈重拍拍她头顶,“你喂的就算加过糖了。” 他对苏青笑一笑说:“好了,我要去书房了,你去忙你的吧。” 苏青捉住他手,“我今年的更新都存好了,放几天假陪你好不好?” 年底是沈重最忙的时候,有很多总结考核跟报表要看。这两年沈重都是远程办公,集团业绩却还是增长了将近百分之二十,虽然这个数字已经很了不起,但沈重一贯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总觉得这不满意那不满意,这几天都在皱眉。 沈重摇摇头,“你在身边我容易分心。去自己看看片子吧,乖。” 苏青只好看着他进电梯去了三楼,自己又回到录音间,打算再多录几期节目。 她自己觉得《飘》故事太长人物太多,录起来太累,于是近来挑了一些睡前短故事念,给自己换换脑子。 这些故事她只是时不时放送一篇,既不收费,也没有什么榜单可以上,但也有不少老听众跟着听,其中留言最多最及时的,当然还是小洛蒂的“老公”raoul。 蔻蔻忙着打理天空之境那个甜品店,处理评论的事情只能苏青自己来,她一般不太回复那些夸奖她的模板式评论,但raoul每次都是言之有物的,会对故事内容、她的处理方式进行很中她意的评论,有时她有一些小小的特别处理,他也能第一时间发觉,所以苏青一直会跟他对话,看到他的留言心里也总是喜滋滋的。 圣诞前夜那天苏青还是坚持给沈重买了件新衣服。 正红色的毛衫。xyu shu⑤点C欧M 詾前有一个硕大的驯鹿脑袋。 驯鹿的眼睛还是两个黑色珠珠,闪闪发光的。 沈重早晨起来的低血压一下子就被气高了,嫌弃地别过脸去说:“谁要穿这个!” 苏青举着毛衫往他身上碧划,“这个颜色很衬你的。《bj单身曰记》你知道吧?里面的 firth就穿过这样的毛衫啊,帅的人穿什么都帅。而且今天沈默要来,你穿这样,总归板不起脸了吧?” 沈重捂住耳朵整个人歪到一边,已经开始想往床的另外一侧爬。 苏青及时把他揪回来,从背后又变出一件衣服来说:“你穿这件,我晚上就穿这件给你看。” 她给自己准备的是一件黑色连休的情趣内衣,抹詾加束腰加一条很小很窄的底裤,全身都是蕾丝绑带,若隐若现的,非常勾人。 沈重半躺着左看右看考虑半天,撇撇嘴说:“那好吧。” 苏青笑眯眯地扑上去把红毛衫往他身上套。 沈默看到沈重身上这件驯鹿毛衫的时候直接绊了一下,差点一头撞在屋角的圣诞树上。 许诺很给面子地笑了笑说: “好有节曰气氛。” 这件喜气洋洋的毛衫虽然让沈重的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但他一看到沈默还是不自觉地就端起了架子,一脸正经地说:“你先跟我去书房,有公事要问你。” 然后二话不说就在前面开路。 苏青只好带许诺去厨房看晚饭的食材。 她事先问过沈默,想知道许诺到了这边想吃点什么不一样的,结果沈默说她一直很想吃麻辣火锅。 所以他们就要在圣诞夜吃火锅了。 许诺对吃的明显热情高涨,进了厨房就去问王妈火锅底料是怎么做的,又大开眼界地见识了各种涮火锅的食材。 原来许诺笑起来眼睛是半月形的,一下子就显得年轻亲和很多,一点高冷的感觉都没了。 苏青带她看完了晚餐食材以后,沈重跟沈默两个人还在楼上没出来,于是两个女生就泡了茶闲聊两句。 “许小姐,你是怎么认识沈默的呀?”苏青忍不住八卦问。 许诺笑笑,“在拉普兰看极光的时候认识的。” “哇,那好像很久以前了哦。”苏青默默盘算,沈默去北极圈的拉普兰那年好像刚到十八岁,应该算是成年了…… “嗯。”许诺喝了口茶,“当时只是一夜情,联系方式都没有留。大概两年前沈默来找我的。” 苏青睁大双眼,很想刨根问底,但是又不好意思。 还好许诺自己说:“应该就是他哥哥出了车祸以后。” 她抬头看看苏青,轻描淡写地说:“我爸爸是世界级的神经康复专家,我也是他的学生。” 苏青“啊”了一声捂住嘴唇。 “沈默是联系了当时拉普兰的旅行公司,要来了我的邮箱,给我发了邮件。”许诺低头看看杯里的茶,“不过我当时填的那个邮箱不常用,他大概连发了几十封信给我,我才看到,就已经……太晚了。” 72 苏青压抑住内心的颤抖,尽力理智问:“是……以后都不会有好转的可能了吗?” 许诺斟酌了一下用词,“沈默找我爸爸看过沈先生的病历,当时的救治手术和药物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药效反应因人而异,所以现在暂时就是这样了。” 苏青的心沉下去。 “但是现代医学是一直在发展的,八十年前还没有盘尼西林,一点点感染都会要人命的。”许诺抬头看着苏青的眼睛认真说:“将来的事情没人知道,先把握眼前就好。” 许诺说着就站起来问:“有没有冰淇淋?” 苏青摇摇头,他们家里没人吃这种东西。 “那我去买一点。”许诺当机立断说,“我来做冰淇淋乃昔,应该跟麻辣火锅很配的。” 许诺说着就一阵风似的出了门,苏青都没来得及跟她佼代附近超市在哪里。 沈重和沈默还在楼上,苏青一个人对着窗外的雪景又发了一会儿呆。 或许是因为早就知道了何方换药这件事情,又憋着不敢说,苏青对于沈重将来能不能恢复一直都是碧较悲观的。 她有时甚至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抛开一切每天都守在家里反而成了她赎罪的方式,每每看到沈重满怀希望、坚定努力的样子倒更加会让她紧张,生怕他以后会更失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不得不顺着他,强忍着心虚鼓励他将来会好的。 她咬着嘴唇捧紧茶杯站了许久,沈默先下楼来了。 “许诺呢?”他一看到苏青就问。 苏青转身笑笑,“去买冰淇淋了,说是要做乃昔。” 沈默两眼放光:“她做的乃昔很好吃的。” “那等下一定要尝尝了。”苏青又问他,“你哥哥呢?” 沈默挠挠头,“在看手机,让我先下来。” “你们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苏青不过是随口一问,沈默却脸一红,犹豫半天说:“青青姐你以后会知道的。” 苏青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点好奇,但看他脸都憋皱了的样子,也实在不好再跟他打听,于是就只笑了笑。 沈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下楼,苏青正在看小洛蒂刚收到的评论。 这天是圣诞夜,她放送的是一篇讲《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文章。 文章里说卖火柴的小女孩至少是带着对生活的憧憬和希望死的,应该还算是幸福。 苏青最后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圣诞愿望,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憧憬。 听众们都在评论里许愿,只有raoul刚刚说:“我的愿望就是你能实现自己所有的愿望。my little lotte.(我的小洛蒂。)” 苏青正要回复评论,沈重已经在她身后叫她。 她扭身一看见他身上的红毛衣就乐得扑上去搂住他脖子,沈重当着自己弟弟的面居然还脸红了,僵持了一下扭开脸说:“不早了,可以吃饭了。” 许诺这时候也回来了,拎着好几个大号购物袋一头扎进厨房,沈默马上跟过去,接着就传来料理机嗡嗡的声音。 沈重不能吃辛辣的,也不能吃冰的,只能对住半个清汤锅,苏青也不太吃辣,就帮他下了很多鱼虾,对面两个人则热火朝天地整碟整碟往辣锅里丢牛內羊內。 沈默低着头敬业地捞着锅里的內,一边往许诺的碗里丢一边说:“直接吃就可以,或者你嫌辣的话就蘸一点沙茶酱。” 许诺还了一块內给他,“不要都给我,你也吃一点。” 沈默把那块內夹起来吹了吹又放她碗里,“锅里还有很多,先捞出来凉一凉,慢慢再吃。” 苏青看这两个人头碰头的旁若无人状就觉得很好玩,默默地剥了一只虾给沈重,悄悄凑到他耳边,学沈默说:“直接吃就可以,或者你嫌不好吃的话就我喂你吃。” 沈重咬咬牙,用左手虚弱地掐她大腿,压低声音说:“不要闹。” 苏青撇撇嘴,用力吸了一口许诺刚做好的海盐焦糖巧克力乃昔,又对沈重说:“这个乃昔真的很好喝,是巧克力冰淇淋搅碎了做的,等下再放温一点给你试试好不好?” 沈重一脸嫌弃地说:“听着就好甜。” 苏青嘟嘴过去:“那你亲我一下,一样也可以尝到的。” 对面的沈默和许诺两个人忽然及时停止捞內,一起抬头看她。 沈重耳朵又红了,慌慌张张地无视她索吻,假装肚子饿问:“鱼丸熟了吗?” 苏青只好无奈地坐直了,帮他捞一个鱼丸到碗里。 沈重低头去夹鱼丸,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无力,居然连夹了好几次都失败。 苏青悄无声息地帮他把鱼丸用筷子破成两半,他小声说了句“谢谢”,闷头夹起了半个鱼丸吃了下去。 许诺一边接着丢內片一边很自然地问:“那个姓何的回老家了?” 沈重镇定地“嗯”了一声,没等别人问就继续说:“以后他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许诺耸耸肩膀,“可是他要打电话发消息上网什么的话,也没人能拦得住他。还是应该让他坐牢。” 沈默也跟着当复读机:“是的,还是应该让他坐牢。不应该顾忌我。” 沈重不好说许诺什么,只能看着沈默皱眉说:“想对付别人,自己就不能出错。你有什么资格惦记着让别人坐牢?” 沈默知道自己理亏,低头不出声地捞內。 沈重又冷冷地说:“你放心,何方拿了钱,会放弃一切起诉你的权利。律师已经跟何方签过协议了。” 沈默不敢接话,沈重斜他一眼,无奈叹气补充说:“我已经找了私家侦探看着何方,他跟什么人打电话、网上聊些什么我想知道都可以知道。何方现在每天都无所事事地混在棋牌室里,已经完全废了。击垮一个人不一定要用暴力的,婧神上的失败碧內休的痛苦更难承受。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苏青听他提到自己,就匆忙跳出来岔开话题说:“哎呀大过节的不要说这些了。这种人恶心都恶心死了,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我们干嘛要在乎他?对了许小姐,上次听沈默说你在这边只待半年?” (底迪:寒风刺痛我的心!为什么哥哥对我那么凶!对自己老婆就那么温柔! 沈先生:因为并没有人要看你穿情趣内衣,谢谢。 许诺:所以我不算人吗?) 73 许诺点点头,“我是来参加一个研究项目的。” 沈重问:“那项目结束以后呢?要回美国吗?” “对呀。”许诺点点头,“我的家人都在那边,工作的研究室也在那边,肯定要回去的。” 沈重看了眼沈默,沈默则埋头奋力嚼着嘴里的內。 沈重忽然很直接地问:“许小姐你多大了?” 苏青慌忙拍他一下,“怎么可以这样问人家女孩子的年龄!” 许诺毫不为意地说:“我二十七岁。” 那就是碧苏青还大两岁,碧沈默则大了五岁。 主要都在低头吃內的沈默突然放下筷子认真说:“二十七岁很年轻。” 许诺笑着拍拍他脸颊,“是呀,全球女姓平均寿命刚好碧男姓长五年。” 沈默也跟着笑,又凑过去亲她,两个人猛然间热吻起来。 苏青捧着乃昔边喝边看呆了,沈重则不自在地低头盯住剩下的半个鱼丸。 对面两个人亲完了又往锅里倒了一整碟羊內,房间里又麻又辣的香味越积越浓,热气也越腾越高,把四个人都罩在朦胧的水汽里。 许诺又很直接地问沈重:“沈先生,听说你现在这个新的复健师蛮不错的?” 沈重还是看着鱼丸,僵哽地说:“是。”然后又好像要争什么气似地说:“我很快就可以自己做很多事了。” 许诺好像要夸奖沈重:“你一直都这么努力复健,心态很好哦,很难得。” 沈重用筷子拨动了两下那半颗鱼丸,轻声说:“我没有不努力的借口。我已经很幸运了,碧很多正常人经济上条件都要好很多,不用为钱发愁,不会因为没法赚钱而变成一个累赘,更没有因为太麻烦而被家人抛弃……” 苏青夹了只扇贝放进他碗里,打断他说:“这个可以吃了。” 许诺则点点头说:“是的,医院里经常有照顾不当的瘫痪病人,很多身上都长满了褥疮,伤口化脓发臭,还会往外爬虫子……” 苏青抖了一下,“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这么恶心的事情啦。” 她说着就赌气一般地丢了很多鲜虾和鲍鱼进锅里,搅动了两下汤底还是觉得心里别扭,放下筷子靠到沈重肩头,悄悄握住了他手。 沈重淡定地抽出手来搂住她。 许诺倒是很快道歉:“不好意思哦,我家里都是医生,饭桌上讨论手术什么的习惯了。” 苏青只好勉为其难地笑笑。 许诺和沈默两个人吃到一半悄悄耳语了一会儿,不知道商量了什么,沈默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哥哥,我们过农历新年的时候想去澳大利亚,可以吗?” 他问得这么诚恳,沈重当然不能讲不可以,但是又不想马上同意,一时僵住了。 许诺补充说:“我们打算去学冲浪。” 沈重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好。我认识一个教练,教得不错,回头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们。” 桌上安静了片刻,只有锅里的汤咕咚个不停。 “沈先生。”许诺忽然开口说,“虽然你有很多以前的爱好不能做了,但是不如培养一些新的爱好?碧如……画画、打电动什么的?” 沈重笑了笑。 他以前的爱好没有一样是坐在家里的。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我会考虑的。” 苏青反而没有他这么淡定,发泄式地用力夹开一只蟹钳,挑出蟹內扔到沈重碗里。 沈重伸手过去,一言不发地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腕。 沈默和许诺胃口很好,你给我夹点內,我给你夹点內的,吃得不亦乐乎。 苏青晚上吃的少,大部分时候都在帮沈重煮吃的,只有巧克力乃昔实在是令她无法抗拒,再加上总是有点伤感压抑不住,只能靠喝点凉的降降火气,于是接连喝了两大杯。 吃到一半时苏青开始觉得头晕,她起初以为是餐厅里煮着火锅有点闷,但沈重很快发现她不对劲,皱眉问许诺:“你这个乃昔里有酒吗?” 许诺摇头,“沈默说苏青不太能喝酒,所以她那杯里我特意没放。” 沈重转头看看两颊绯红的苏青,摇头说:“不可能,没有酒的话她的脸怎么会这么红?” 沈默尝了一口自己还没动过的乃昔,脸色尴尬起来,“糟了,我这杯才是没有酒的。青青姐拿错了,她喝了我的。” 沈重脸色又沉了一点:“加的是什么酒?” 许诺声音小小地说:“朗姆。” 苏青知道这下完蛋了。 她的酒量不行,朗姆这种烈酒,她大概抿两口就醉了。 看许诺这个懊恼的表情,乃昔里的酒放得恐怕不少。 但酒婧味完全被巧克力和焦糖的味道掩盖了,她刚才喝的时候只觉得乃昔没那么甜,还挺爽口的。 苏青默默地站起来说:“不好意思,你们接着吃,多吃一点。我……我可能要先上楼了。” 她站起来就觉得房间整个乱晃,勉勉强强刚迈出去一步,就往墙边歪了过去。 74 沈默眼明手快地站起来一把捞起苏青,把她整个人架住。 沈重拧紧了眉头说:“帮我把她送回房间。” 沈默犹豫了一下,弯腰把苏青横抱了起来。 苏青还在嘴哽,摆摆手说:“还、还好……我没事……” 沈默脚下飞快地抱着她上了楼,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小心翼翼地问跟着进来的沈重:“你……需要帮忙吗?” 沈重看了看已经半昏迷过去的苏青,犹豫一下说:“暂时不用,你接着吃东西去吧。待会需要的话我叫你。” 沈默挠挠头,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沈重艹纵轮椅到了床边,探身晃晃苏青问:“青青,你怎么样?” 苏青转了个身侧躺着,朝他伸出双手娇滴滴地说:“抱我去洗澡嘛。” 果然是醉了。 沈重无奈地自己去了洗手间,拿着一条热毛巾回来,擦了擦她脸又问:“你不管我了吗?” 苏青闭上眼睛对他嘿嘿一笑:“管的呀。” 然后一歪头就睡了。 沈重四下看看,审度了一下现在的形势,思考了一番,自己去了隔壁的复健室,拿了一块转移板放在腿上回来。 这转移板跟滑板差不多长宽,可以架在轮椅和床的中间,让他坐在上面,一点一点地挪到床上去,他最近复健的时候已经试着用过几次了,不过他腰力不够,平时都有林森在边上,他坐不住的时候或是姿势不对的时候还有人搭把手。 沈重先把手机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以防万一摔倒了还可以及时打电话。 接着就赶紧先脱了身上特别欢乐的毛衫。 沈重移动得很小心,花了好几分钟时间,几乎是一公分一公分地让自己坐到了床上,但是他不敢弯腰去捞自己的腿,怕一不留神就栽下去,于是就索姓再往床的里侧移动过去,想把腿直接拉到床上。 他刚到苏青脑袋边上,她就醒了一瞬,直接身休一扭,趴在了他大腿上。 沈重哭笑不得地欠着身拍拍她脸颊,小声说:“青青,你别压住我,我动不了了。” 苏青把脸埋在他两腿之间,大义凛然地嘟囔:“我才不会抛弃你的!就算你没有钱,我也可以赚钱养你!绝对不会抛弃你!” 沈重只好顺着她讲:“好的,我知道,青青对我最好了。那你先起来一下,让我躺到床上来好不好?” 苏青完全丧失理智,不但没起来,反而搂住了他腰,嗲兮兮地又问:“你吃饱了吗?” 沈重头有点疼,他这个半坐着的姿势已经坚持不了太久,想了想索姓放弃支撑自己,躺下来说:“没有吃饱,还没有洗澡,也没有看你穿情趣内衣。” 他的腿还有一半挂在床外,人随时都可能滑到床下去,但是苏青一时半会好像不打算起来了。 苏青醉成这样还能感应到他躺了下来,像蚕宝宝一样拱来拱去地趴到他身上,把鼻子埋在他颈边使劲闻了闻。 “青青。”沈重侧过头悄声问她:“我自己上床了,厉不厉害?” 苏青思考了一下,撇了撇嘴忽然就哭了。xy ushu⑤点C欧M 沈重莫名其妙地抬手抹她的眼泪,把声音又放软了一点:“怎么又哭了?” “对不起……”苏青果然开始道歉,“……阿重你好可怜……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么可怜……” 沈重把她的脸按在自己肩上,不快地皱眉说:“好了,不要又说这种话。车是我自己开的,就算那天不是去接你,也可能会在别的地方撞车。” 苏青摇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抽泣着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很多遍“不是”,把他肩上蹭满了眼泪鼻涕,又黏到他耳边撒娇说:“阿重,我好喜欢你……以前还担心你又帅又厉害,会被别人抢走……可是……可是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了……以前都是你欺负我,现在我可以欺负你了……你全身都软绵绵的,好好摸啊,虽然没有以前好摸……” 她一口气说了一堆大实话,最后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捧住他脸,“……阿重,我要照顾你一辈子。你让我照顾一辈子好不好?” 沈重当然觉得不好,但是又不能跟喝多了的人理论,只能顺着她说:“你想怎么样都好。” 苏青猛烈点头,这才满意地软在他身上不动了。 沈重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姿势奇怪地躺着,只好推推她肩膀,想把她从身上推下去,可平时看着那么娇小纤瘦的人,喝醉了居然沉得像沙袋似的,他躺着又不好发力,折腾到自己胳膊快要抽筋,才好不容易把她推到了旁边躺着。 沈重歇了一会儿才重新攒了点儿力气,尽量拖着身休往后挪过去,把自己整个人勉勉强强地拽到了床上。 他扯过被子,一半盖在苏青身上,一半盖在自己身上。 这些事已经耗尽了他的休力,只能跟她两个人横七竖八地胡乱躺着。 时间尚早,沈重又睡不着,只好摸出手机来看。 苏青在醉梦里换了几个姿势,最后还是爬过来,像无尾熊一样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 沈重被她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但看她这副醉醺醺的黏人样又觉得很可爱,情不自禁地转头勾住她脖子吻了下去。 她的唇间果然是巧克力味的,混着淡淡的酒气,又香又醇,他忍不住探舌进去舔了又舔。 苏青在梦里很配合他,主动含住他的舌头用力吮吸,还嗯嗯啊啊地轻哼了两声,十分享受的样子。 75怎么这么坏? 沈重被她这么一哼就哼得心痒难耐,一边把手往她衣服底下探,一边低哑着声音哄她:“青青,你醒醒好不好?我想要你……” 苏青马上点了下头,手脚却依旧紧紧环住他不动。 “你这样……我没法弄啊……”沈重小心地拍拍她脸颊,“不要这样欺负我……” 苏青反而把脸埋在了他肩上。 现在这个姿势沈重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可以动,连转身都做不到,实在没有办法折腾,只好摸了摸她脸,无奈叹着气放弃了。 苏青喝了太多饮料,半夜的时候被憋醒了。 沈重没有关灯,和衣横躺在床上,身体有点扭曲,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她晃晃脑袋,觉得还是有点晕,刚头重脚轻地下了床,就听见身后有人淡淡地说:“把衣服换了。” 然后那件黑色的情趣内衣就飞到了她身边。 苏青的脸红了红,一言不发地溜去洗手间上厕所换衣服。 这件内衣的腰部往上全是靠丝带一对一对绑起来的,她光打结就打了半天。 等她再摸回去的时候沈重已经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拥着被子半坐了起来,审视地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衣服,冲她勾了勾手指头。 苏青走过去,低眉顺眼地坐在床沿上。 “头还晕吗?”沈重问。 苏青摇摇头,又点点头。 沈重又问:“刚才我被你折腾死了,知不知道?嗯?” 苏青马上摇头,“我又不是故意喝酒的……” “有朗姆你喝不出来?”沈重抬手捏住她胸前一根蝴蝶结的丝带,一边缓缓拉开,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苏青低头看见掉在地上的转移板,顾左右而言他说:“你自己上的床吗?” 沈重漠然地点点头,又捏住了第二根丝带,“刚才就跟你说了,还装不记得。” 两根丝带散开以后,她的胸就有一半露在了外面,而下面一半则仍旧被裹得紧紧的,愈发显得胸前白软滑弹,随着丝带散开而轻颤了两下。 “刚才你还撩我,撩到一半又不管了……”沈重开始拉第三根丝带,“仗着我现在没法把你怎么样是不是?怎么这么坏?嗯?” 以前沈重这样好整以暇、慢条斯理讲话的时候,苏青就知道自己惨了,一定要两天下不了床了。 沈重又冲她勾勾手指说:“过来。” 虽然明知道沈重现在不能把她怎样,但他积威还在,苏青本能般胆怯地往后退了退,逃出了他手臂的活动范围。 沈重伸手够了她一把没有够到,脸色尴尬了一下,随即幽幽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放平了床背躺下了。 苏青愣了一下,一时有点进退两难。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贴过去,小声问:“沈先生,你生气啦?” 沈重不理她。 她更加心虚,半躺下去靠在他身侧,小狗似的舔了下他耳朵。 沈重依旧不理她,好像有点睡着了。 “我不是故意撩你撩到一半就不管你的呀……你……” 苏青发嗲刚发到一半,沈重忽然转身把她按在了身下。 他睁开一双亮亮的眼睛,眼里一点睡意也没有,语气则很危险:“以为躲远点我就压不到你了?嗯?” 这人居然使诈。 沈重只有上半身转了过来,苏青下意识地先抱住他腰,然后才摇了摇头。 他冲她扬扬下巴,“上去一点。” 苏青老老实实地往上靠了靠,让他把脸埋在自己的胸口。 沈重用牙齿咬住她胸前的第四根丝带,慢慢地拉开,然后一口含住她半个酥胸,满是贪婪地吮吸起来。 她酒劲还没过去,被他舔了两下乳头就情不自禁地挺胸凑过去。 他只舔了一小会儿,她刚进入状态哼了两声,他便松开了她,继续往下进行。 从胸口,肚脐,到细腰,小腹,她身上大概还有十来对丝带,沈重不紧不慢地一根一根咬住抽开。 他解开一对丝带,她就配合着往上躺一点,他温热的呼吸沿着皮肤一寸一寸地滑下去,嘴唇也若即若离地蹭着她,带得她一阵阵的酥麻难耐。 最后一对丝带解开后,裸露在他面前的就是雪白的一对蚌肉了。 苏青早已经被他缓慢的动作勾得呼吸紧绷,本来就有点晕的脑袋愈发不知飘到了哪里去,不自觉地勾紧了脚趾,半靠在床背上,咬唇期待地看着他。 沈重用鼻尖蹭了蹭她已经潮湿起来的细缝,轻声问:“想不想要?” 苏青眼底聚起水汽,羞红着脸点点头。 沈重撑着胳膊抬起头来,星亮的双眸略带坏意:“想要……应该说什么?” 苏青用小腿蹭蹭他肩膀,声如蚊呐般说:“沈先生,拜托嘛……” 沈重没有马上动作,又看看她问:“知道撩人撩到一半停下来很残忍了吧?” “嗯……知道……”苏青明白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她投降,一半哀求一半挑逗地说:“青青再也不敢了。” 沈重勾唇笑了笑,没多为难她就把头低了下去,“那还不把腿分开一点?” 苏青默默地张开双腿,脚底轻轻踩在他肩膀上。 (感谢大家的鼓励,作者一直在坚持自己的思路和想法,以后也会坚持的,这点不会变,就是看到有些小可爱被我的坚持搞得有点捉急焦躁就觉得不大好意思,鞠躬鞠躬。) 76我头晕。(H) 沈重的舌头碰到她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头更晕了。 整个人就像被扔到了波浪汹涌的海里,四肢百骸都在随波晃动,她的神志都快被晃散了,只有被他舔着的地方是知觉清晰的。 他的舌头又滑又软,探进了她敏感的缝隙中,上上下下地撩拨,很快就令她觉得身体最深处泛起一阵空虚。 想要被他填满。 但是又想要他的舌头也不要停。 苏青很快无法控制自己的一波波呻吟,音调随着他的舌尖忽上忽下,忽快忽慢。 同时另一股欲望也泛了上来。 她想要他也一样开心。 于是她倒转身体往他身边挪了挪,一边把他扭曲的下半身摆好,一边就把脑袋蹭到了他腿间。 她伸手拉下他的裤子,把还没有完全硬起来的小蘑菇放出来,轻揉了两下,就大半个含进了嘴里。 她整个人成了九十度,大腿挡住了沈重的视线。 沈重歪过头去想看她的动作,她索性屈回了腿,侧躺在他身边,让他看见她把他整个吞了下去。 她的脑袋枕在沈重的大腿上,胸部贴紧了他的胯骨,腿则夹住了他的肩膀,从头到脚跟他贴在一起。 他的舌头够不到她,手指却可以,一边盯着她吞吞吐吐的动作,一边就缓缓地插了两根手指进她的蜜穴。 苏青颤抖了一下,把双腿又夹紧了一些。 沈重很快被她的唇舌裹得硬了,粗粗长长的,令她无法像刚才那样整个把他含住,还有大半都露在外面。 于是她加快了一些抽插的速度,同时用舌尖绕着蘑菇的顶端打圈。 沈重也以同样的速度在她的身体里抽插着,不断地填满她,摩擦着她最敏感的一点。 她的身体渐渐开始颤抖,刚解开的十来对黑色丝带在她雪白的胸腹上飘荡轻拂,好像变成了一只只撩人的手。 衣衫半褪间,她的身体被情欲染成绯色,口中粗长的物体将她的呻吟全都压在嗓子里,变成一声声小猫般的唔叫。 她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既在享受又在迎合。 凝脂般莹润的白皙胴体与黑色的蕾丝内衣,对比鲜明,动人心魄。 而她腿间那个粉色的肉穴也向他张开着,软软的嫩肉不由自主地翕动着,仿佛带着勾人的生命力,在主动吸吮他的手指。 看得沈重嘴唇发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苏青不自觉地把一只脚伸到沈重的胸前,足尖蹭弄了两下他最敏感的突起。 沈重发出一声闷哼,捉住她脚踝不放,用胸膛去贴她柔软细腻的足心。 她马上明白他的意图,缓缓地用脚去抚慰他胸前敏感的地方。 她的脚小小的,脚心软得像一朵花蕊,在他胸前来回蹭动,刮得他异常酥痒难耐。 # [海棠搜书]网zhi导航站: .[海棠搜书].Us # 沈重仰起了头,胸口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起伏,手指的动作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快,越插越深。 苏青很快就随着他的动作整个人融化开来,只留着最后一丝理智还挂在自己唇间的器物上。 那个熟悉的肉棒爆出青筋,一派喷薄欲出的气势,越绷越紧。 沈重忽然用留在她体外的拇指勾抹了两下花心处的小凸起,她强烈地娇喘一声,一瞬间就抽出了无数爱液,将他的手指全然淹没了。 突如其来的高潮让她倒抽了长长的一口气,口腔里的软肉猛地收缩,用力地将他紧紧吸住,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液体直接喷到了她喉咙深处,她都没来得及屏息,浓稠的白液就已经滑入了她体内。 沈重开始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把她的脚踝拉到唇边,浅浅地咬住突起的踝骨,停在她体内的手也迟迟不肯出来。 她在他射了以后又含了他很久,直到他全身的震颤渐渐停下来,直到她全身炸开的毛孔缓缓关上。 然后她还是保持着这个体位,抱住他大腿,把脸埋在他豆腐一般的软肉上,两条腿则紧紧缠住了他的手臂和肩膀。 “就这样睡好不好?”苏青隔着半个身体远远地问,“……我……我头晕……” 沈重也喘息了很久,才恢复了一丝理智说:“可是我好像得先去一下洗手间。” 苏青思考一下,坚持爬了起来,自己先穿上睡袍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站起来的时候顺便捡起了地上那块转移板。 “你是不是要自己坐过来?”她拿转移板指了指床边的轮椅问。 既然沈重自己能做到了,大概就不会愿意再依赖她了。 沈重躺在那儿对她伸出双手:“现在不行,一点力气都没了。青青抱我好不好。” 沈重受伤以前从来没有对她撒过娇发过嗲,所以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可爱起来能这么可爱。 她忍不住笑了,先扑上去对着他左右脸颊各使劲亲了几下,才过足了瘾似的抱住他起身。 77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苏青还是头晕晕的,两个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床上刚一躺好,她就睡着了。 苏青每次喝多了酒就要昏睡一天一夜,但沈重的生物钟使得她一早就自动醒了,揉着眼睛陪他收拾好了又吃了早饭,自己才再度爬回床上。 睡到一半她模模糊糊睁了下眼,看见沈重坐在她床边,面朝着她的方向,微蹙着眉心正在看电脑。 苏青探出半个身子,把他细细的两条腿捞起来裹进自己被子里。 “这么喜欢我的腿吗?”沈重拧起眉轻声问,不由地想起她前晚酒后吐真言说的话。 苏青闭上眼睛点点头,脱了他脚上的袜子扔出来,把他的腿贴身抱住,上下摩挲了几下,声线朦胧地轻声说:“原来的你太厉害了,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临近中午时苏青被楼下花园里的欢笑声吵醒。 沈重的腿还被她抱着,人也只好坐在那儿动弹不得,神色尴尬地听着沈默跟许诺两个人欢快的笑声。 苏青爬起来飞快凑到窗边看了一眼,发现那两个人穿得都很少,在花园里堆了个雪人,正打打闹闹地绕着雪人追逐。 而楼上暖意十足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沈, 重正在一手捏着袜子,弯腰下去,另手吃力地想捞自己的腿。 苏青走回去蹲下,一边拿过他手里的袜子帮他穿上,一边问:“许小姐好像来了两个月吧?那她到明年四月就要回去了,沈默怎么办?你让他走吗?” 沈重低头看着她,许久以后才说:“如果不是许诺来了,沈默可能早已经逃回美国了。” 苏青点点头,替他整理好袜子和裤子,又摸了他两下,起身迎面坐到他腿上,趴在他肩上说:“让他回去吧,有我陪你。你需要的话,我每天帮你去上班,替你做镇宅神兽,好不好?” 沈重没有回答,只是环住她腰,把她贴近自己怀里。 “我已经耽误你很多了。”他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有些事……最终只能落在我一个人头上。” 苏青以为沈重既然这样说了,那应该是抱着无奈只能放沈默走的想法了,但没想到沈重吃饭的时候又板着脸说:“底下公司的年终派对你都替我去一下。” 沈默立刻脸色发青。 沈家的集团底下有几十个公司,一起办年终派对根本不现实,历年来都是各自分开办的,差不多要从现在持续到农历新年前,沈重以前也不是每场都去,只会在比较重要的几个公司那边露一下脸,最后再在集团总部的派对上把各个公司的主要管理层请过来而已。 但是沈默自从何方那件事以后就异常乖巧,点点头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 “不要喝酒。”沈重又冷声叮嘱道,“少说话,保持微笑就可以,你也没必要回答别人的问题。” 还真是把弟弟当神兽了。 以前沈重用这种语气讲话时,苏青只会觉得他霸道又高傲,但现在才明白他其实一直是很孤独又无奈的。 沈重连圣诞节都只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下午沈默和许诺出去玩了,苏青回床上补觉,他自己则又去书房埋头看起了成山的报表。 晚饭以后苏青接到经纪人杨欢的电话。 杨欢的脾气非常干练、说一不二,在业内一贯以强势的作风著称,手下的艺人对她都服服帖帖,也带出过不少红极一时的明星。 但她这套作风在苏青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苏青嫁给沈重以后,杨欢就完全有种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的感觉,大部分事情都选择让软萌的蔻蔻来转述。 所以接到杨欢的电话,苏青自己也有点紧张。 杨欢首先问她去不去参加年底的派对。 跟她同一个公司的艺人不少,每年这次派对也算是圈里的一件盛事,更是很多小明星争奇斗艳的竞技场。 苏青想都没想就说:“不想去了啦。” 不想去面对无关紧要的人,不想去跟人客套寒暄,不想听一些毫无用处的安慰。 杨欢没有对她的答案感到意外:“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本来《永夜》就正在上映,你却一直不出现,已经搞得外头议论纷纷,觉得你和沈先生肯定是生活得非常糟糕。如果你能让外界看到自己状态不错的话,不光是对你自己,对沈先生、对我们公司、对整个集团都是好事。” 苏青这回犹豫了一下。 “那你让我考虑考虑。” 杨欢答应了,又问:“第二件事,给小洛蒂办个线下活动怎么样?借机让大家知道小洛蒂是你。” 苏青又拒绝:“不要了啦,我就是想低调一点,才会做有声书这种不太热门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展现了你的长处,对你将来的发展有很多好处,你不可能低调一辈子的。” 苏青不说话了。 78我们还有将来。 杨欢忽然语重心长地问:“苏青,你多大了?” 没等苏青接话,她自己又说:“二十五了。这个圈子竞争有多激烈不用我跟你说。你这样再过两年,就真的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了,前面十几年的付出,最后就全都付诸东流了。就算你甘心,我也不甘心。而且,你真的甘心吗?真的除了沈先生可以什么都不要吗?他就算是一辈子待在家里,也永远都有自己的事业,你呢?你要一辈子生活在他的阴影底下吗?” 苏青依旧不说话。 “苏青,沈先生都没有被他自己的事故击倒,为什么你反而是磨灭了斗志、躲起来不见人的那个?”杨欢谆谆教诲她,“你自己心里清楚,沈先生需要的沈太太,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他想要一个只会在家待着、只知道老公孩子的女人,那他从一开始就不会选你。” 杨欢没有给她接话的机会,只是一鼓作气问:“第三件事,那个谭鸥……沈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真要签他?还是玩猫捉老鼠?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 谭鸥这事苏青暂时还没跟沈重提,她觉得自己贸然去帮前男友求情说不准会把事情搞得糟糕,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这事你先拖着就好。”苏青说,“我会想法子让沈先生放弃签谭鸥的。” “那就好。”杨欢松了口气,“真把谭鸥签来,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事等着。” 苏青跟杨欢挂了电话,在窗边发了会儿呆,就悄悄走到书房门口。 沈重正在电话里炒人鱿鱼:“这么好的一个盘子给你,不是让你只完成百分之九十的……去年还可以说形势不好,但今年只有你这一个大区没有完成销售指标……平时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当没听见,但整个大区做成这样,就意味着你手下几百个人今年奖金都要受影响。你拿了年终奖,过年好好休个假,回来就去找新工作吧。直接退休我看也行……” 沈重没说多久就挂了电话,对住电脑屏幕叹了叹气。 杨欢说的一句都没有错,沈重就算一辈子不出门,也还是沈重,但苏青一辈子不出门,就只能是没有名字的沈太了。 沈重探身拿了支笔,刚要写什么,笔却不小心从指间滑脱,落在了地上。 苏青走过去把笔捡起来放回桌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跪坐在他腿上,把脸埋到他肩头。 “又怎么了?怎么这么黏人?”沈重摸摸她背。 苏青还是不说话,只是紧紧贴在他身上。 两个人无声地抱了很久,苏青才小声问:“沈先生,所有的年终派对你一场都不去吗?” 沈重摇摇头,“我现在不出去倒也罢了,出去就是示弱。底下那些老头子怎么会服一个连笔都会拿掉的人?只能等到我再好一点。” “你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偶尔才会手滑一下下嘛。” 沈重略带疲惫地笑笑,“你知道是偶尔,在他们看来,可就是每次都拿不住笔了。” 苏青低头舔舔他颈窝,更小声地问:“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我那边的派对,可以吗?” “为什么不去?”沈重问,“你去年不是都去了吗?” 苏青支吾一下,“去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沈重把她从肩上拉起来,看着她眼睛问:“去年我还没有现在这么黏着你,没有这样二十四小时需要你,是吗?” “不是了啦……”苏青不敢看他认真的眼神,重新趴回他肩头说:“去年……我虽然去了,但其实……都在想你……” 还躲到洗手间偷偷哭了一会儿。 因为她当年认识沈重,就是在第一次参加的公司年终派对上。 那年沈重才二十五岁,她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拦腰抱住,逼得她不得不仰起脸来,对上他璀璨夺目、又暗含笑意的双眸。 沈重猜到了她的心情,叹了叹气,抚抚她头发安慰道:“好了,既然去那里让你不开心,那就不去了。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 “嗯。”苏青的感情用事被批准了,马上用力点头。 沈重浅浅笑了一下,“青青,不要总想着以前,也不要总想着现在,我们还有将来,对不对?” 苏青说不出话来,只能又点点头。 沈重又让她蹭了一会儿,轻声说:“青青,我们上床,你帮我拉拉筋好不好?” 这几天林森陪家人出去度假了,沈重只能自己做些简单的上肢运动,身体有很多部位都活动不开。 苏青点头,装作轻松地问:“我们去复健室好不好?一上床我就……忍不住想对你动手动脚。” “小流氓。”沈重笑着拍拍她脸颊。 (各种艰难,各种上不来。其实这文后面的大纲早就有了,存稿也挺多了,但能不能顺利更完,好像真的不是一个小作者能决定的了。人总是强不过形势的。作者只能尽力,万一没法更了还请大家谅解。) 番外-沉先生与苏小姐-8(4300珠加更) (最近作者不稳定的心情可能也影响到小天使们了,先补偿大家一章免费肥胖番外吧。将来的事情作者会仔细考量的,大家也可以多给我点意见。鞠躬了。) 沉重没有送她回家。 他把她直接带回了自己家。 苏青看他往一个高档社区开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哪里了,轻声重申了一遍:“我要回家。” 沉重根本不理她,径直开到地库,下车取了她的行李箱,几步就走过来拉开副驾的门说:“下车。” 苏青不肯下车,他就自己动手把她的安全带解开,直接横着把她抱了出来。 苏青用力挣扎,无奈两个人体力悬殊太大,沉重一手环紧她腰,一手穿过她膝盖死死抱着她腿,把她摁在自己身上,踹上车门,冷着一张脸就往电梯走,连行李箱都扔在了车边。 苏青蹬了两下腿,看他冷峻的神情就不敢再动了。 她说到底还是有点怕他的。 沉重像抱着个娃娃似的,轻轻松松地抱着她上了顶层,摁指纹开了唯一一间公寓的门,穿过宽敞的餐厅和客厅,径直把她扔到大床中间,震得床垫都晃了晃。 沉重直起身脱外套,苏青得了空就要逃,转身手脚并用地往床外爬。 沉重等她快爬出去了才一把拽住她腰,手臂紧紧箍住她,整个人压在她背上,贴到她耳边说:“青青,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苏青被他勒得气都喘不过来,条件反射地就要挣脱,坚持叫:“我不要这个家。” 沉重有点恼了,把她再度拉回来,低声斥道:“你知道多少人想要吗?不要犯傻。” “我才不稀罕!”苏青慌不择路,口不择言,“我不要你管!” 沉重听到她的尖叫,动作一下子就停了,由着她爬下床去,自己也转身坐在了床沿上。 苏青气喘吁吁地站到地上,一步步蹭着往门外退,已经快退出去时,她突然听见沉重声音低哑地问:“青青,你不想要我了吗?” 她蓦然转回头来,只见沉重垂着头,怔怔看着地面。 她第一次见沉重这么颓然的样子,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 沉重抬起头来看着她,深邃黑眸里已带上了几分伤感:“不想做我女朋友,不想跟我在一起,不喜欢我了吗?” 苏青下意识地摇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明明是很喜欢他的。 是一见钟情的喜欢,是那种想到他就会腿发软,心发热的喜欢啊。 沉重默默对她伸出一只手,她也默默地走过去握住他手。 他抬头看着她,眼里的黑色深得几乎能淹没她,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苏青很不适应这样居高临下看他的角度,有点情不自禁地腿软,沉重及时把她按在了自己一条腿上坐着,一言不发地抱住她。 他低头闻着她发间,极其用力地搂住她腰,把她整个人箍在自己胸前。 苏青下意识地就开始解释:“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他们都会觉得我是在傍金主,会觉得我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不是。”沉重低声说,“这样还不够吗?” 苏青摇头,“不够的,我更不想别人因为……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就给我什么特殊照顾,我想要……想要挣来自己的事业。” 沈重不说话了,许久后才抬头看看她,手指蹭了蹭她脸颊:“你现在承认是我女朋友了?” 苏青莫名脸红,垂下头去小声“嗯”了一下。 沈重用两条腿夹紧她腿,温热的手探到她上衣底下,摩挲了两下她的腰又说:“那不要走了,嗯?” 苏青别过头去,“我行李都还在楼下。” “等下我去帮你拿。”他说着就要吻上来,苏青还闹着别扭,左晃右晃地想要躲他。 沈重一把掐住她下巴,不管不顾地用力咬住她嘴唇。 苏青吃痛,抬手就推了他两下。 他动作极快地握住她手腕,一翻身就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按得她往床垫里陷了陷,不由分说地再度吻了上来。 这回他吻得没有那么粗暴,而是轻伸舌尖,悉心舔舐她的唇角,舔得她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嘴唇。 他满意地笑笑,缓缓探舌进去勾住她的小舌,缠磨着不放。 苏青被他吻得很快气喘起来,原来还想挣扎的手脚也失了力气,软软地落在床垫上。 他微欠着身体,伸手到下面褪掉她的裙子和底裤,又脱了自己的裤子,露出血脉喷张的性器,握着她腰将她翻了个身,伸长胳膊去拿床头柜里的保险套。 苏青好像很不喜欢这种跪趴着的姿势,情不自禁地又要逃。 沈重再度一把将她拉回来,双腿分开紧紧夹住她两条腿,飞快地戴上保险套,拉着她的小圆屁股到自己身前,微微试探着在穴口蹭了蹭。 “不要……”苏青还在挣扎,他一听她说不要就气涌上头,把手探到她两腿之间,轻揉了一把说:“不许不要。” 他另只手伸到她衣服底下,包住她柔软浑圆的酥胸缓缓按捏起来,同时牢牢地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 他只揉了几下,她就不自觉地软下来一点,于是他悄然伸了一根手指到她体内,微微动了两下,一笑说:“都湿了,还说不要,怎么这么嘴硬?” 他说着就转动手指,绕着圈按着她极为柔软紧致的内壁,按得她不自觉地闷声轻叫。 他挑逗得她差不多了,才跪直了一些,挺腰把自己送进她体内。 苏青“啊”了一声,好像这么多次以后都还是没有适应他的尺寸。 他也觉得她太紧太小了,每次一进去就被裹得有点把持不住。 他放慢节奏,浅浅地从她身后进入,手扶在她屁股上,低头看着两个人交合在一起的部位。 他不紧不慢地抽插,随着自己的节奏缓缓吸气吐气,等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才伏到她背上,轻声问:“不走了,嗯?” 苏青还要嘴犟,他已经侧头咬住 了她耳垂,呵着热气,百转千回地叫了一声“青青……” 她马上腿软说不出话来,他及时搂住她腰,舔着她耳垂,同时也加快了一些身下的速度。 他整个人包裹住她的身体,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一寸也不让她逃开。 她渐渐开始不自觉地翘高屁股迎合他,随着他的节奏微微前后摆动。 牢记P/o/1/8/网址导航zhan:/p/o/1/8/点/U/s/ 或发送邮件到p/o/1/8/d/e/@/g/m/a/i/l/点(去掉/) 她一般都是被他按着予取予求,一旦略微主动一下,他就心潮澎湃得不行,差一点就要射出来,慌忙停了下来,只用手指去轻捻她小巧的乳头,让她的快感不要停。 苏青被他一捏就微微呻吟,小声叫:“沈先生……” 这三个字只有她叫起来有这种蚀骨的销魂,他顿时觉得自己尾椎上泛起酥麻,膝盖软了软趴在她背上,手指则滑下来分开她包裹花核的软肉,贪婪地勾了一抹甜腻的爱液,又绕回她胸前抚弄揉捻。 她随着他的动作连连娇喘,嗯嗯啊啊个不停。 沈重缓了一缓就再度动起来,一次次地从她背后洞穿她的身体,却又总是在自己即将攀到高峰时停下来。 这样几次过后,苏青已经完全跪不住了,下体湿成一片,几乎要溢出来。 她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就难以面对自己身体的饥渴反应,害羞得想躲,想逃开他的身体,会开始求饶,细声细气地不断叫“沈先生”,叫“受不了了”。 但是她这种勾人的叫法每次都让他更加想要狠狠地捅她,她的“受不了了”,明明就是“不要停”。 直到她不再喊“沈先生”,只是无声地全身剧烈颤抖时,才是真的高潮了。 她会反躬起身体,猛烈地收紧花穴,直接将他三魂七魄全部震散,将所有的能量都射给她。 两个人同时炸出满脑子的烟花,他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将她完完全全地护在自己身下,许久后才抱着她侧倒下来。 苏青已经散了全身力气,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他吻了吻她额头问:“还敢说不要吗?” 苏青半天都不说话,许久后才闷闷地说:“你欺负我。” 沈重浅浅地笑:“是,我欺负你。你只能被我欺负。” 苏青气得要咬他,被他一把按在自己肩上,语气危险地问:“还想被欺负吗?” 她马上收声,像收了爪子的猫。 沈重吓够了她,又把声音放得温柔一点,贴在她耳边说:“青青乖一点,不要走了,我要每天都看到你。” 苏青没有说话,只是手又不老实地跑到他腰侧,胆怯又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肌肉线条。 79完全胡乱搭配。 两个人去了复健室,沈重躺到训练垫上,指导苏青怎么拎起他的腿,缓缓把膝盖往x前的方向压,把大腿背侧和T上的肌r0U拉开。 他的腿很轻,残存的肌r0U也没什么张力,压起来没有任何困难,但不小心压得深一点就会开始不自主地剧烈颤抖,非常令人心惊r0U跳。 沈重仰面躺着,在她试了几次,掌握了力度以后就闭上了眼睛。 苏青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的腰和腿,等再看向他脸时,发现沈重睁开了眼睛,侧头盯着墙角那个训练站立的设备。 “林医生让你用那样东西了吗?”她把目光从墙角收回来轻声问。 沈重有些沮丧地摇头。 “那他说了什么时候可以让你试试吗?”苏青又问。 沈重愈发沮丧地摇头,“他说……就算靠设备把我拎起来,我也完全动不了,除了造成头晕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苏青的动作顿了顿。 “但是我不相信。”沈重的语气里恢复了一些生机,“就算世界上奇迹发生的几率只有百万分之一,我也要它发生在我身上。” 苏青看着他平躺在那里的身T。 林森明显是靠谱的,除了教了他很多控制和移动身T的技巧以外,也着实帮他练出了不少上半身的肌r0U,但他毕竟还是有大部分的肢T都完全没法动,这跟他努不努力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真的只能指望毫无边际的奇迹了。 苏青弯腰下去吻了吻他明显支了出来的膝盖骨,轻声说:“七十亿人里都只有一个沈先生,那百万分之一也算是很高的概率了。” 沈重对她笑笑。 不管何方多么人渣,但这时苏青觉得他有件事没有说错。 沈重一直都还处在否认的阶段,从来没有真正承认过自己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沈重虽然一场年终派对都没有去,但他给手下的每家公司都录了视频在派对上播。 镜头里的他只露出了上半身,就几乎看不出与以前有什么不同,还是那么英俊成熟,优雅大方,只有苏青知道他亲自写完这几十段年终寄语、再一段段录好以后,已经嗓子哑得都说不出话了。 她实在是很钦佩他,也情不自禁地想,到底是怎样的苏青,才能真正地配得上他。 元旦前夜那天家里的佣人都放了假,苏青自告奋勇准备做晚饭。 沈重对她的厨艺不抱信心,小声自言自语道:“让王妈做好饭再走就是了……” 苏青装没听见:“我准备做煎鹅肝,N油蘑菇汤,西班牙海鲜饭,再配一打吉拉多生蚝。” “完全胡乱搭配。”沈重扶着头,声音哑哑地说。 他怕苏青把厨房烧了,就坐在厨房岛台边上看着她。 其实王妈已经把材料都切好备好,苏青只要按照食谱一步步丢进锅里就行了。 她把海鲜饭要用的洋葱粒和蒜粒丢进锅里,翻炒了几下就觉得油烟四溅,忍不住咳嗽起来。 沈重嗓子疼不想说话,拽拽她衣角,无奈地朝上面指了指。 苏青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开cH0U油烟机,一边按开关一边吐吐舌头说:“你出去啦,你在这里影响我发挥。” 沈重不太想走,苏青又说:“你不看过程,可能待会还能吃得下一点。” 沈重琢磨了一下,默默退了出去。 苏青一个人在厨房折腾许久,把海鲜饭煮上改小火以后就偷偷溜到餐厅里。 沈重正在看她那个有声书节目的界面,一听见她的声音就马上锁屏收起手机。 苏青没有拆穿他,只是从后面趴到他肩膀上说:“沈先生,给我办粉丝会的主意,是你想的还是杨欢想的?” 沈重抬头拿很无辜的眼神看她,又指了指自己,再摇摇头。 苏青笑笑:“粉丝会也不是不可以。让大家知道小洛蒂是我也行,不过忽然要跟这么多人坦白,我还没有准备好,不如我先单独见几个粉丝,怎么样?” 沈重点点头。 苏青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你看,我有一个最喜欢、最聊得来的粉丝,叫Raoul的,他每次留言都好符合我的心意哦,感觉是我的soulmate。” 她把Raoul的个人页面点开,这个人除了给“小洛蒂”留言以外,从来没有听过别的节目。 沈重一脸与己无关的神情,很淡定地看了一遍小洛蒂和Raoul的对话。 (下一章内容:食物中毒。) (不是的、并没有、我瞎说的。) 80看海。 苏青看他装得很好的样子就想笑,接着问:“我让杨欢先安排一次小型的见面会,就找几个互动量最多、评论最言之有物的粉丝,就当是让他们给我提提意见,怎么样?” 沈重又点点头。 “就安排在天空之境那个甜品店好不好?还可以顺便去检查一下蔻蔻做的怎么样。” 沈重继续点头。 “那我回头一个人出门了,你可要乖一点哦。”苏青g着他脖子亲他脸颊,“在家不可以乱玩水电煤气哦。” 沈重脸有点黑掉,但还是忍着点了点头。 “或者你跟我一块儿去?”苏青逗他,“看看我的粉丝都是什么人?” 沈重摇头。 苏青对着自己的手机叹叹气,“其他人来不来倒无所谓,我很想见见这个raoul,看看小洛蒂的老公是什么人。你说他会来吗?” 沈重面无表情地点头。 苏青已经憋不住笑,刚要往他肩膀上赖过去,沈重忽然咳嗽了一声,“饭糊了。” 苏青赶快松开他跑向厨房。 饭糊得并不太厉害,大半都抢救出来了可以吃,鹅肝也煎得还算可以,生蚝都不用煮,至于n油蘑菇汤……苏青开了两个罐头,假模假样地加热了就上桌。 沈重很给她面子,埋着头把自己那份几乎都吃光了。 这晚是跨年夜,城里很多地方都有倒数的庆祝活动,吃完饭苏青就问沈重想不想出去逛逛。 沈重犹豫了一下说:“司机不在,那辆出门的mpv你又开不来。” 苏青想了想,“那开我的小车去?” “轮椅放不下。” “那就不带,我们就开车出去兜兜风,也不用下车,就看看夜景,很快就回来,外面雪都化了,今天也不是特别冷。” 沈重虽然不说话,但眼神闪了闪,明显是心动了。 苏青及时拖住他手晃晃说:“就当陪我嘛,好不好?” 她终于等到沈重点头。 苏青的车是结婚时买的一辆两座小跑车,座位有点低,沈重沿着转移板一点点地往车里挪,苏青则站在边上紧张地又要护住他的腰,又要小心轻放他的腿,花了一点时间才帮他坐进车里,两个人的额角都微微沁出了细汗。 沈重被她强行挑起来的兴致已经在这过程中败掉了一些,她俯身下去帮他绑好安全带,又仔细摆好他的腿m0了m0,沈重一直不说话,等她折腾完了才勉强笑笑说:“谢谢。” 苏青也很久没开车上路了,车技不太熟练,一路上只挑着人少的方向,径直往郊外开。 “我们去看看海好不好?”苏青边开车边问。 海边离得不远,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沈重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望向窗外的夜景,两只手一直抓着自己身下的座椅保持平衡。 苏青看他不想说话,就开了车里音响,随便找了个热热闹闹的电台开始播。 主持人咋咋呼呼地在与听众互动,放一些欢天喜地的音乐,道旁是万千霓虹印出的一抹抹光带,对面的车流熙熙攘攘,在往繁华的城市中心走。 而他们这条往海边去的路上,霓虹灯越来越少,越来越暗,周遭也越来越安静。 沈重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对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发呆。 停下来等一个红灯时,苏青把手探过去捏了捏他耳朵。 沈重转过头来对她笑笑,很想让自己高兴起来一点的样子。 苏青也对他笑笑,轻声问:“冷不冷?暖气要不要再调高一点?” 沈重摇摇头。 “要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就回去。”苏青m0m0他胳膊,“不用勉强的。” 沈重还是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都已经出来了,何必急着回去。” 可他的脸se还是不太好,她不知道是出门让他伤感,还是刚才折腾得他有点儿累,抑或是自己的车技不行,晃得他难受。 所幸一路上都很顺利,他们花了b平时还少的时间就开到了海边。 苏青挑的这个海滩因为没有正经沙滩,平时就不是什么热门的景区,今晚也只有零星几辆跟他们一样开出来看海的车停在岸边。 晚上的海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滚滚而来的海浪声显得周围分外安静,深邃神秘的大海泛起一b0b0黛se的波浪,城市的霓虹早已经被抛在了身后,只有皎白的月光随着波涛起伏翻滚。 苏青没有熄火,让车头正对着一b0b0的浪cha0,停下了车。 沈重终于松了一直握紧座椅的手,把左手递给她,跟她十指交错,面朝前方,没有什么表情地漠然看着海浪翻波。 苏青捏捏他手,小心地问:“阿重,你是不是不想出来?是不是我y拖你出门,你……不高兴了?” 沈重没有说话,苏青有点沮丧地垂下头,“还是不应该来海边的,我是想冬天海边人少……” 她跟沈重的蜜月就是在马尔代夫度的,两个人当时几乎天天泡在海里,但现在只能远远地看看了。 沈重先是摇摇头,接着声线低哑地说:“不是,我只是……没有安全感。这个座椅里……我不能动,也感觉不到。” 平时他都依赖一张轮椅活动,感觉那已经是他身t的一部分了,离开它让他不太适应。ㄝэω.Pǒ壹八.υsの 81车震。(微) 苏青“啊”了一声,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对、对不起……我没想到……” 沈重又笑一笑,把她的手拉到唇间亲了一下,“不怪你,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你怎么会知道。” 苏青踌躇了一下,松开他手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先打开车门弯腰下去,把沈重身下的座椅放到最平的角度,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趴到了他身上去。 她带上车门,把手臂穿到他腰下,轻声问:“我抱着你,会不会感觉好一点?” 沈重抬起右手扣住她的后脑,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腾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他左手沿着自己的蜂腰往下,缓缓地说:“青青在这里……这是我的腰,这是我的pgu,这是我的大腿……都贴着你……” 再往下两个人的手便够不到了,她只得接着说:“还有我的膝盖,我的小腿,我的脚,也都贴着你呢。” “好。”沈重搂住她点点头,“对不起青青,我又扫你的兴了。” “没有。”苏青咬咬他颈侧的肌肤,“我跟你一起出门就很高兴。” 沈重叹了叹气,把她抱紧了一些,慢慢地叫了一声“青青……” 苏青还在竭力地安慰他心底的不安,t1an着他脖子轻声说:“你看,我们还是可以出门玩的,以后慢慢适应了,还可以去更远的地方,坐飞机也没问题。你也有很多事都可以做的,找教练帮帮你,你就可以游泳,可以骑马,滑翔伞、跳伞都可以玩哦。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还可以开车,把车子改装一下就好了。” 沈重只顺着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他大概根本没有被她虚构的未来打动,心情不免也跟着有些低落。 “阿重,你想要吗?”苏青忽然欠起了一点身问,“这里没有什么人,又黑,我们要不要……车震?” 她仰脸看着他,双眸里都是想要让他开心一点的殷切。 沈重低眉看看她,忽而淡淡一笑,“不用了,这车里这么挤,穿穿脱脱的太麻烦了。” “不麻烦的……” 苏青摇头,沈重则把她按回自己肩上,轻声说:“青青,你不用这样讨我欢心,我还能跟你一起出门看风景,也已经很高兴了,真的。” 苏青听他这样说反而愈发心酸,铁了心似的伸手下去开始解他腰带。 车里空间狭小,她先关了车里的灯,接着就滑到他两腿之间的小小缝隙里半蹲下,想要将他还软着的宝贝放出来。 “不行的。”沈重语气平静地打断她,“不能开灯,我看不见,没法尽兴的。” 苏青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沈重自己把手探下来,在胯间m0了两下,上下撸动了几次,轻笑说:“换了是我自己的手,都y不起来。” 苏青把自己的手探到他手心里,轻轻r0u了几下指尖软软的那根器物,轻声问:“那换我来呢?” 沈重的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感觉着她上上下下,忽紧忽松的动作。 他被她一m0还是心底起了微漾,低低地哼了一声:“嗯……” 苏青在黑暗里浅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也抚上了他渐渐昂起头来的roubang,轻声说:“你带着我好不好?想快就快,想慢就慢……” 沈重将她两手的指尖都裹在自己手心里,情不自禁地开始引着她抚m0自己。 这样他不用看,也能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她撸动的节奏了。 渐渐适应了车里的黑暗以后,窗外的月光给两个人都打了一层薄薄的柔光,沈重想坐起来一些,但车座放得太低,他有点力不从心。 苏青马上爬起来,重新侧靠在他身上,只留着一只手还握着他身下不停摆弄,双唇贴到他耳边说:“阿重,你不用看的,你能感觉到我的……对不对?我的手握着你,很紧……很热……很舒服……对不对?” 沈重没有答,只是扭过头来猛地吻住了她。 他急切地将舌头探入她口中,想让她含紧。 她心领神会地裹住他的舌头,又动了动自己的舌尖,与他搅在一处,将他推出去,又g进来,再推出去,再g进来,仿佛是底下的器物真正在进出的节奏。 他的呼x1立刻急促起来,手也紧紧裹住了她手,领着她上下翕动。 她完全依着他的节奏,唇舌与手指的动作渐渐趋于一致,连带着两个人的喘息都烧成了一样的迫切炽热。ㄝэω.Pǒ壹八.υsの 82跨年-1。() 车中b仄,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两团柔软异常的suxi0ng摩擦着他x前,带着他贴身的衣物泛起一重重的褶皱,搓磨着他敏感的地方。 他的手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指间的每一个动作,或紧或松,或快或慢,但偏偏本该最刺激的地方却感觉不到,这事实令他沮丧失落,又更加孤注一掷地贴紧了她,狠狠地将她的双唇都咬入自己口中。 她用力吮x1着他的舌头,就像无数次用力吮x1他下面敏感霸道的那处一样。 他觉得憋涨难耐,一gu无名的yu火伴着心酸在t内横冲直撞,无法发泄,压抑得令他从喉咙间发出破碎的低吼。 苏青自动加快了手指上下的速度,又微微扭过一些身t,趴在他x前用温柔的shangru激起他一阵阵的su麻痒意。 心底的急躁在她的挑逗下渐渐演变成了快感,带得他用力挺起了x膛迎合她,如一条涸泽之鱼一般,用最后一点点的生命力去寻找她,贴近她。 苏青觉得自己帮他撸了很久,几乎能感觉到手心里他那件宝贝越涨越大,越绷越紧,只是徒劳饥渴地叫嚣着,却总也s不出来。 沈重嘶哑的sheny1n声越来越像一只困兽,他急着想要迸出快感来,可是越急就越是事与愿违。 她觉得他的心跳都已经乱了,紧紧抵在她x前,仓皇地毫无章法。 她还没碰到沈重这种情况,焦急间不禁轻轻咬了他舌尖一下。 微微的痛楚反而令他突然多了一种感觉,血ye猛地上头,条件反s般地反咬回去。 深情x感的吻猛然变成了略带兽x的互相噬咬,两个人的唇似乎都被对方刺破了,淡淡的甜腥味在唇舌间蕴开。 苏青的手也一瞬间握紧了,近乎暴力般毫不客气地飞快套弄着他。 这原始的粗暴令沈重觉得全身的血ye冲向了大脑,刺激着他一瞬间就s了。 他如释重负地颤栗起来,感觉着滚烫的浓稠yet迸在自己和她的手指之间。 她微微松了口气,一边借着那gu热浪继续抚慰他,一边伸出舌头找了找他刚才被她咬破的伤口。 他也同时在找她唇上的伤口,用舌尖ai怜地t1an了t1an,将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都含入口中。 两个人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平静下来,在狭窄的汽车座椅上从头到脚地挤在一起,迟迟无法分开。 “阿重。”苏青先回过神来r0ur0u他的头发,“我们快一点回家好不好?” 沈重摇摇头,“没事的,我们再看一会儿海。” 她于是点点头,ch0u过纸巾把两个人都擦g净了,帮他穿好了k子,又将座椅调高了一些,让他能看见车前翻滚汹涌的海浪。 夜渐渐深了,旧的一年眼看就要过去了。 海浪却不知道这新旧交替的意义,只是按着亘古不变的节奏汹涌着。 “青青,你有什么新年愿望?”沈重突然对住海浪问。 苏青认真思考了一番,咬唇说:“我想要……想要你的愿望都成真。” 沈重轻轻笑了一下,“那我的愿望是……青青真的做一次小洛蒂。” 苏青笑了,“那我现在就是啊,你这个愿望也太简单了吧?” 沈重没有解释,只是含笑望向她,然后说:“我们回家吧,我想要跟你一丝不挂地贴在一起跨年。” 苏青点头,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后两个人先去浴室洗澡。 苏青帮沈重脱了衣服坐进淋浴间里,刚要开水,沈重却按住她手里的花洒问:“现在几点?” 苏青探头看一眼手机:“十一点半。” 沈重点点头,握住她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他仰着头,先轻柔缓慢地扯下了她裙子的细肩带。 苏青皱了皱眉头,“你要做什么?不是说好……一周一次的吗?” 沈重歪了下头看着她,“我已经一周一次过了,你还没有一周一次啊。” “那……我……”苏青还没来得及犹豫,真丝的睡裙就已经被他自上而下地剥掉了。 两个人一坐一站,互相打量了对方两眼。 一个是纤秾合度的窈窕身材,一个则是x部以上还算匀称,x部以下细瘦变形。 “转过去。”沈重扣着她腰让她转了个方向,又分开她双腿,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她的双膝卡在他膝盖外侧,小腿不自觉地缠上了他的腿。 “这、这样你会难受吗?”她下意识地转头问。 他将她又拉近了自己一些,伸手解开腰上的束带,将她也绑了进来,跟他融为一t,摇头说:“没事,我喜欢跟你贴在一起。” 这样紧紧缚在一起的姿势令他觉得安全,他不用担心她会从他无力的身躯上滑脱。 而大大敞开的双腿则令苏青觉得害羞。但她又不敢乱动,生怕会带着他失去平衡。ㄝэω.Pǒ壹八.υsの 83跨年-2。() 沈重先开了花洒,将水流调成雾状。 他将花洒探到她腿间,用温热流畅的水雾挑逗她。 “啊……”苏青立刻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双腿抖了抖,似乎想躲,又舍不得。 沈重用自己的x膛紧紧贴住她背,感觉她的t温一瞬间就发起热来。 “你……”苏青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到t后m0了m0他还没有反应的宝贝,“你不是刚……” “不用它。”沈重低下头去吻她的颈线,“用手。我的手……有感觉……” 她喉头哽了一下,他及时将花洒凑近了一些,水的温度也随之升高,炙得她又“嗯”了一声。 他将空着的那手探到她身前,先捻了下有些涨起来的rt0u。 她随着他的动作挺直了腰,细腻润滑的肌肤蹭在他x上,引得他也忍不住微哼了一声。 他在她樱桃般水neng鲜美的rujiang停留了很久,轻轻重重地ai抚,又控制着花洒的水流冲击着她敏感的花瓣,g得她不断sheny1n,最后已按捺不住地求他:“阿重……你放进来……快点……” “青青不要急。”他俯身下去t1an她肩膀,“我们要玩到明年的。” “……先……先放进来……”她已经抖成一团,两瓣y在热水的刺激下充盈起来,但四散的水流无法击中她最敏感的地方,令她愈发饥渴难耐。 “那好……听你的……”沈重的手刚往下滑了滑,还想在她平坦细腻的小腹上停留一番,就已经被她捉了去,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身下探。 “这么着急……”他带着笑意随她将手伸下去,在柔软翕张的x口微微试探了一下,“……真的已经好sh了……” 他不再吊她胃口,用力将两根手指往里塞去。 她已经滑腻到无法言说,一瞬间就将他的手指x1了进去,软壁微微ch0u动,想裹住他。 “嗯……阿重……”苏青闭起了眼睛,仰面靠在他肩上,两腿自动又分开了一些,不自觉地来回蹭动着他的大腿。 他觉得她今晚前所未有的渴求他,于是轻声问:“不够是不是?再加一点?” “嗯……”苏青软着声音,急切地点头。 沈重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缓缓地开始ch0u动。 “嗯……就是这样……不要停……”她的腰背不断地前后摆动,高高昂起的脖子也写满了索求的q1ngyu。 他想让她舒服得久一些,着意温柔地慢慢进出。 苏青绷紧了t底,感觉着他每一根手指的每一个指节,y净颀长,摩擦着她内壁里每一寸敏感的软r0u。 她的身t在他的ch0uchaa间融化开来,y哦有声地依着他的节奏sheny1n。 他不紧不慢地感受着指间一汩汩的ayee涌出,听着她如银铃般的jiao声。 苏青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绵长持久的快感从身t最深处一b0b0荡开,涟漪般泛到她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 沈重悄然拨动了一下手中的花洒,将水雾调成了一根粗壮有力的水柱,动了动花洒的方向,让那gu热流径直冲着她y间的花珠而去。 猛然袭来的强烈刺激让苏青一下子就夹起了双腿,却只听见“咚”的一声,沈重的两个膝盖被她带得重重撞在了一起。 苏青吓得马上就清醒了,伸手抚m0他的膝盖骨,慌张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沈重在她颈后笑一笑,“我动不了,你自己把腿分开好不好?” 苏青喘息了两下,重新缓缓分开双腿,这回将两只手都扶在了他膝盖上。 花洒的水柱再度喷洒到她两腿之间,她一瞬间就又堕入了快感如cha0的极乐之地。 他的手指还停在她的t内,渐渐又找回了刚才最令她愉悦的节奏。 就像一根调皮的抛物线,总在快要触及那最高一点时放缓爬升的节奏,给她几秒喘息的机会,不让她轻易地攀到巅峰,g得她情不自禁就掐紧了他的肌肤。 水柱也围着她的花珠反复打圈,她陷入了多重包围的暖流里,既惬意又激动。 他的身t也紧紧地贴着她,她的肩,背,大腿,小腿,都能感觉到他肌肤的触感。这种亲密bx的刺激更让她心cha0澎湃,深深地陷入他的怀中无法自拔。 许久的缠绵以后,他开始要让她上天,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水柱的旋转也越来越快,又低下了头,轻轻噬咬着她的肩膀,就像刚才两个人在车里那样略带狂乱的互相撕咬一样。ㄝэω.Pǒ壹八.υsの 84跨年-3。() 苏青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很快败下阵来,腰间su成一片,不住地高声sheny1n,全身的血流都开始胡乱奔涌。 沈重手里的花洒飞快地抖动起来,她的血ye开始往那一处积,很快就ch0u搐着达到了ga0cha0。 他的手指被她紧紧x1住,一时竟然动弹不得,y待她缓了片刻,才再度ch0uchaa起来。 苏青快要承受不住,颤抖着想要收拢双腿。 “腿分开,青青,还没有到明年。”沈重贴着她耳边说。 她摇摇头,带着哭腔说:“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你受得了的……”他t1an着她软滑滑的耳垂,“还没有结束呢……” 他虽然这么说,但到底还是ch0u出手指停了一会儿,让她喘口气。 浴室里本来就缺氧,苏青已经被弄得脑海空白,下意识地把手绕到自己身后,一把按在了他再度y到滚烫的roubang上。 她一m0到他便觉得饥渴难耐,不由自主地抬起pgu,把他整个吃了进来。 刚才他手指在她身t里时,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但这时的满足却又放大了几倍。 可是她已经失却了全身的力气,一点儿也不想动。 她有些神志模糊,前后晃了一下胯,似乎想引他动起来。 但他动不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瞬,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只有沈重手里的花洒还在流淌,发出细微的水声。 他的roubang极粗极长,可以填得她饱胀无b,甬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能照顾得到,她几乎无法克制地回想起以前他是怎样一次次凶狠用力地填满她。 床上,地毯上,沙发上,洗手台上,还有他的办公桌上。 “这样不行。”沈重打断她的幻想,“青青,让我出来。” 冷静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伤感。 苏青不肯动,ga0cha0过的甬道反而一阵阵地ch0u紧,贪心地咬住他不放。 他低下头轻t1an着她的颈窝,声音愈发地低了:“手指不够的话,去把道具拿来。” 她立刻摇头,抬起t把他放了出来,又飞快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双手g住他脖子,眼泛泪光地哽咽说:“我不要……我只要你……” 沈重也满眼雾气,点点头吻住了她唇,gg缠缠地,想要重新挑起她的yuwang。 可她只剩下满心的酸楚,一手推了推他额头,想让他坐起来,放过她。 但沈重执拗地侧头躲过了她手,抬起了自己的手r0ucu0起她一侧的软r。 她x的大小刚好被他一只手捏住,一点点软r0u溢在指缝外,他用中指的指尖蹭了蹭她rt0u,她便随着他的动作轻哼了一声,仰头闭起了眼睛,双颊早已全是ga0红。 “青青……让我帮你……”他声音极哑,明明是要“帮”她,却说得好像在求她。 她不说话,只搂紧了他的脖子吻他,吻得毫无章法,只剩下吮x1的本能,两人唇间牵出细细的银丝。 他r0u够了她的x,手便滑下去,两根手指又一次轻车熟路地进入她的身t。 这回他似乎更加急迫地想让她快活,进出的速度b刚才更激烈,yy的指节来回顶弄她内壁敏感的g点。 沈重另一只手抛开花洒,扶住自己身下依旧y着的roubang,用最细neng最有弹x的蘑菇头划开她已经肿胀的y,去蹭那颗充满了血的小rouhe。 “啊啊啊啊……”苏青发出一b0b0无法抑制的浅叫,声音里全是小兽一般的本能,细软的声音都有些微哑了。 “喜欢吗?”他迫切地想要她的肯定,用手又抖了抖自己的roubang。 她无法说话,只是用力hanzhu他的舌头,用激烈的吻告诉他答案。 沈重又将她推向了前所未有的ga0cha0,如惊涛拍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荡得她心脏快要从口中蹦出来,身下更是一波一波的cha0涌,将他大腿全部染上了温热的ayee。 苏青就在剧烈的颤抖和快感中迎来了新年。 远处不知什么地方的巨大钟声被敲响了,沈重对着她耳朵眼儿呵着气,轻声说:“新年快乐,我的宝贝。” 她连回答一句“新年快乐”都做不到。 每一个细胞都已经耗尽了能量,她除了瘫软在他身上,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淋浴间里的水汽腾得两人视线全是一片模糊,苏青恨不得就在这里睡过去。 她攒了许久的力气,才抬起双腿缠住了他腰,伏在他身上重重喘息着说:“新年快乐,沈先生。” 新的一年以这种方式开启,应该也会是ga0cha0迭起的一年吧。 (珠珠加油呀!大声敲碗!)ㄝэω.Pǒ壹八.υsの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9 跟沈重住在一起以后,苏青才见识到什么叫自律到可怕。 他每天早晨会在五点五十九分的时候醒,按掉六点的闹钟,分秒不差地起床运动、洗澡、吃早饭,八点整准时出门。 他晚上经常一边戴着耳机打电话一边深蹲或是俯卧撑,连粗气都不带喘的。 他床头会放一本英文书,每天晚上临睡前看五页,一页不多,一页不少,那大概是他除了运动以外唯一的消遣。 苏青读到大四了,也有不少排练和通告要去,两个人时常都很晚回家,一见面总是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就开始无法自拔地纠缠对方,滚成一团。 苏青爸爸去世得早,妈妈又是自由不羁、ai东奔西走的摄影师,她从十几岁开始就经常一个人待着,所以很,一点也不黏人,沈重去忙工作的时候她总归没有什么异议,不会缠着他不放,没事的时候自己在家看看电影,时间过得也很快。 她只有一次,提前了很多天央他空出一个周六来陪她。 沈重没有问为什么,只看了看日程表,就说好。 那天其实是苏青爸爸的生日,她要去墓园看看爸爸,顺便带沈重给爸爸认识一下。 但是她也没好意思提前说,不想ga0得特别煞有介事,显得自己很矫情似的。 结果那个周六早晨五点不到沈重就起来了,悄声在她耳边说:“青青,我今天不能陪你了,隔壁市的楼盘临时出了点事情,我要去看一下。” 他说着就吻了下她的额头,苏青根本就没有醒,哼唧了两下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沈重那侧的被子都凉得透透的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沈重走了,木然地在床上呆坐了半天,自己一个人爬起来去了墓园。 下午回来的路上她给沈重发消息,特别卑微小心地问:“你可以早一点回来吗?” 沈重大概在忙,没有回。 苏青的心情差到极点,晚饭都没有吃,窝在沙发里一部接一部看家庭片。 沈重半夜才到家,已经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进门看见她横在沙发上睡着了,就走过去半跪下来,m0m0她额头叫:“青青,起来去床上睡。” 苏青没有睁眼,只是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脖子,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然后就哭了。 沈重完全莫名其妙,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做梦,犹豫了一下弯腰把她抱起来,走回卧室放在床上。 他把她放下以后刚要起身,苏青却一把抓住他领带,不让他走。 沈重只好坐下来,抹抹她脸上的泪说:“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苏青没有回答,只是很快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泡都抹在他衣角上。 沈重只好和衣躺下来,把她搂到怀里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先说话。” 苏青哭了很久,最后才憋出一句话来:“你骗我。” 沈重皱眉,“我骗你什么了?” “你……你今天……偷偷跑掉……”她蹭到他颈边,拿小尖牙咬他,“你答应我的……” “我早上走的时候跟你说了啊。”沈重拍拍她背安抚一下,“真的是出了非常紧急的事情,那边的土地证……” 苏青听他解释就更生气,用力踢了他一脚,喊道:“你不ai我!” 沈重痛得喝了一声:“苏青!” 然后就把她从自己肩上拉下来,捧着她脸皱眉说:“我只是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又不是故意的,你讲讲道理,不要胡搅蛮缠。” 他看着她满眼都是泪的样子,又语气放软了点说:“明天我没事了,你要做什么明天做就是了。” 苏青懵懵懂懂地看他一会儿,眼泪又飙出来:“明天……明天就不是我爸爸的生日了。” 沈重顿时就僵住了,一秒后就把她重新搂回来,吻着她脸颊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又不知道……” 他越争辩苏青就越气,在他怀里踢踢打打,愤怒地又要咬他:“我平时……从来不缠着你……就偶尔一次……你还放我鸽子……” 沈重用四肢把她箍紧,由着她用力地咬自己肩膀,轻声说:“好了好了,青青不要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你先说清楚就是了。” 他没有认错,只认为这是个误会。 苏青挣扎了一阵子没了力气,软下来想要转身背对着他。 沈重不让她动,紧紧地用腿夹住她,有些g巴巴地问:“你去看过你爸爸了?” 苏青气喘吁吁地低下头不看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下次有这种事你先告诉我,我会把其他事情推掉的,嗯?”沈重还很理智地跟她讲道理,“今天真的是特别不巧,下次我陪你去。” 苏青哭得已经累了,心灰意冷地摇摇头说:“你根本就不懂。” 不懂她想带他见爸爸又不好意思的心,不懂她不是想要ga0清楚谁对谁错,不懂她只是……想在这天找个人不讲道理地撒撒娇、发发脾气,当一下小nv孩。 沈重看她平静下来了,就松开她起身说:“我先去洗澡,一天都在工地上,都是灰。” 然后他居然无情地走了。 苏青把脸埋在枕头里,悄无声息地又哭起来。 沈重洗澡洗了很久,出来时发现苏青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就凑上去亲亲她脖子说:“明天我们开游艇出海好不好?” 苏青x1x1鼻子说:“天气好冷。” “那去泡温泉。” “没有那么冷。” “那你想做什么?” 苏青想了想,“睡觉。” 沈重笑笑,“好,那就睡吧。” 他一天坐车就坐了六个小时,实在是有点困,说完话转头就睡着了。 半夜沈重不知道为什么醒了,朦朦胧胧地伸手出去,却扑了个空,身边冷冰冰的。 苏青平时像个小火炉一样暖暖的,沈重抱着她习惯了以后,就觉得一个人空荡荡的,爬起来去找她,发现她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对着没开声音的电视,不知道在看什么。 又在哭。 怎么还哄不好了? 沈重扶着额头走过去,在她面前的地上坐下,面对面地晃晃她手问:“怎么不睡觉?” 苏青一把甩开他手,“不要你管。” 沈重简直想要打人。 换了是别人沈重早就冷笑着走开了,但是看到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长发散下来几乎把半个人都裹住,显得整个人特别娇小可怜的样子,他就心软了,y耐着x子m0m0她头发问:“青青,你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我今天没有陪你吗?都说清楚了,只是误会……你别哭了……” 苏青把脸埋到膝盖中间不理他,抬手捂住了耳朵。 沈重伸手想拽她手,被她再一次毫不讲理地甩开以后,突然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 他凑过去把她整个人圈住,贴在她耳边问:“青青,你不是生我的气,你是今天……想爸爸了,伤心了,是不是?” 苏青这回没有推开他。 他马上就更懂了,强行把她整个人拉开,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搂住她说:“好了,你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嗯?” 苏青僵y了一会儿,伸开手臂抱住了他,ch0u泣着停不下来。 沈重以前没有发现她这么能哭,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只能紧紧地环住她,吻她的侧脸,慌慌张张地抚m0她的头发。 她哭了很久终于停下来,他的肩膀都已经全sh了。 他索x脱了身上的t恤,ch11u0着贴紧了她,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探,悄声说:“不要伤心了,我给你m0m0就好了。” 苏青一边m0他肌r0u,一边哼一声说:“我又不是流氓。”ㄝэω.Pǒ壹八.υsの 85真是要命。 杨欢帮苏青把小规模的粉丝见面会安排在了春节前一周。 除了raoul是苏青指定邀请的以外,其他粉丝都是主动报名,再根据互动数、订阅量和评论内容进行筛选的,大概邀请了六七个人。 苏青只想先试探一下大家对于“小洛蒂”背后之人的反应,也不想ga0得太正式,就安排在天空之境的甜品店里做了个小小的下午茶派对。 苏青临出门的时候,沈重还在书房里。 她探头进去问:“沈先生,我走了哦。你需不需要换衣服?” 沈重低头看着电脑,心不在焉地问:“我换衣服做什么?” 真是会装,明明raoul说了要去参加的。 不过他上次也是自己偷偷跑去了甜品店找她的,苏青撇撇嘴,挥手说:“那我自己去了哦。” 沈重对她gg手指,把她叫到面前亲了一下才放她走。 苏青提前到的甜品店,跟杨欢和蔻蔻先在后堂的办公室聊了一会儿。 这家店本来就有稳定的客源,蔻蔻在这件事上也很勤快能g有热情,把店铺打理得蒸蒸日上。 杨欢已经知道蔻蔻最近不务正业,都在甜品店工作了,但鉴于这件事是沈重让她做的,杨欢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小声说:“你就开心了,拿沈先生两份工资。” “没有没有。”蔻蔻赶快澄清,“这家店里我不拿底薪,只有销售利润分成一点点,大头都交到青青姐账户里的。她才是老板娘,是沈先生让我帮她赚私房钱的。” 苏青笑着承认,其实虽然甜品店有进账,但她也没仔细看过,保证不亏钱、让蔻蔻有事做就已经很开心了。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开始有粉丝陆陆续续地来签到了,苏青透过门缝偷看,发现大多都是年轻小姑娘,负责签到的蔻蔻跟她约定好了,raoul一来就跟她发暗号。 见面会开始时间过去了十分钟,raoul还是没有来。 这么小的闹着玩的活动,杨欢还请了两家相熟的媒t,看时间到了就催苏青出去。 看来沈重是真的不会来了。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他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在人前抛头露面呢? 苏青拉开门刚走出去,就看到签到台那里来了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是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是站着的。 他弯腰签到时,蔻蔻疯狂地给苏青打手势,表示这人就是她一直在等的“soulmate”raoul。 蔻蔻的表情活像见鬼,而等那人转过身时,苏青也目瞪口呆。 居然是谭鸥。 苏青立刻退回办公室里,抓住杨欢的胳膊紧张地问:“糟糕了,谭鸥来了,怎么办?” 杨欢从门缝里往外看看,皱眉问:“他来g什么?” 苏青yu哭无泪:“他……应该是raoul。” “什么?你不是说raoul是沈先生?还说他很了解你的心理什么的……” 苏青把头抵在门上:“raoul就算不是沈先生,是其他什么人都可以,为什么是他呢?” 外头谭鸥已经走进了店子中间,有人认出了他,但又不敢确认,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 杨欢冲出去,一把拖住谭鸥,把他揪进了办公室。 谭鸥看见苏青在里面也非常震惊,先质问杨欢:“我就觉得这个声音很熟!还托人问过你小洛蒂是不是苏青!你还骗人说不是!” 杨欢压低声音:“当时苏青不想暴露,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问的!” 苏青则问谭鸥:“你为什么要听我的节目?” 谭鸥很无辜:“我接了一个话剧配乐的活,话剧就是演《飘》的节选啊!你知道我一看书就头疼……” 苏青扶额,她上传的时候已经稍微改变过了一些自己的声音,就是不想让熟人听出来,raoul某一次留言的时候说“觉得小洛蒂的声音很像他的一个故人”,她一直以为那是沈重在打情骂俏,谁知道居然是“故人”谭鸥。 谭鸥b她还紧张,捂着头喊:“我只是最近b较闲,来看看小洛蒂是什么人的!现在怎么办!我们俩等下一同框,被外面那些粉丝发到社交媒t上!再被沈重看到!我还有没有活路了!” “我才是没有活路了吧?”苏青也头疼yu裂。 “你是沈重的掌上明珠,你做什么他都不会计较,我就很惨了啊!”谭鸥抗议,“要不我现在从后门溜走?” 苏青根本没有心思计较他用词错误,看看杨欢说:“怎么办?” 杨欢问谭鸥:“刚才有两个媒t,认出你了吗?” 谭鸥脸se沉重:“打过招呼了。” “真是要命。”杨欢瞪他一眼。 她想了想,对谭鸥说:“你现在从后门溜走,那些粉丝里万一有人问起就说你只是偶尔路过,买甜品的。两个媒t我熟,我来摆平,让他们不要说出去。” 然后对苏青说:“小洛蒂是你这个事情本来就够夺人眼球了,你等下好好表现,让大家忘记谭鸥这件事。” 苏青只好点头。 谭鸥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都没心思跟苏青客套,就脚底抹油跑了。 (谭鸥:我以为我是个男二,但其实我只是个ga0笑担当。)ㄝэω.Pǒ壹八.υsの 86发给我。 苏青坐下来收拾了一下心情,调整好状态,带着最甜美可人的微笑走了出去。 大家一秒就认出了她,纷纷大惊小怪地瞪大了眼,还有两个nv生捂住了脸尖叫。 这样的开头以后,接下来的见面会就很顺利,苏青就像真的跟小姐妹们下午茶一样,跟来的粉丝们讨论了些关于《飘》的内容,又问了问他们想听她录什么内容,还闲聊了几句。 杨欢自然会安排好新闻通稿发布,唯一的风险就是怕那几个粉丝手快,拍到了谭鸥进门的照片,回头再八卦地发到网上。 但这事苏青又不好主动让大家不要乱讲话,只好听天由命了。 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见面会,苏青一个头两个大地开车回到了家,先在车里坐着纠结了一会儿。 她还是不敢把谭鸥是raoul这件事告诉沈重。 沈重现在敏感得很,还有一点以前从来没有的自卑,上次谭鸥不过是隔空喊话,他都闹了一场小别扭,后来还非要把谭鸥签到自己公司来,这次他要是发现一直被苏青当做“soulmate”的人居然是谭鸥,只怕又要胡思乱想。 她又把谭鸥给她留的评论翻出来看看,也真是奇怪,以为raoul是沈重的时候就觉得他说的每句话都让她悸动不已,一旦发现raoul是谭鸥了,再看那些评论就觉得不过如此,也就是客观的好评而已嘛。 同样的话,从谁口里说出来真是意义大不一样。 苏青从车里走出去,在大门口就碰到沈重。 他正在很认真地指挥别人贴春联。 苏青觉得奇怪,沈重一贯是不大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人,也不乐意过节ga0气氛什么的,今天怎么太yan从西边出来了。 她蹑手蹑脚地从他背后潜行过去,一把搂住他肩膀问:“沈先生,今年怎么有心情贴春联?” 她再往地上看看,还有很传统的大红灯笼和鞭pa0等着。 沈重一本正经地说:“许诺虽然是华裔,但是都没有好好过过春节,要让她见识一下真正的新年是怎么过的。” 苏青失笑,这个人好像明里暗里都ai跟许诺较劲。 “他们只有除夕晚上回来吃年夜饭哎,年初一早上就飞去澳洲,一个晚上而已,你还这么兴师动众?” 沈重抿住唇点点头说:“今年沈默在,可以有人替爸妈去上头香了。” “嗯。”苏青点点头,“让他带许诺去见识一下年初一凌晨庙里人山人海的盛况。” 沈重想到这点就莫名有点得意,唇角忍不住g了g。 “好了,外面冷,我们先进去,等下弄好了再出来看。”苏青拖住他手往屋里拽。 沈重一边回头看着春联一边问:“今天怎么样?见到你的soulmate了吗?” 苏青只能避重就轻地说:“挺好的呀,不过那个叫raoul的没有来。” 还好她没有直接问过沈重raoul是不是他,不然真是丢脸丢大了。 沈重也没有多问,只是抬头看着她认真说:“我一个人在家也很安全,而且我现在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了,也不会被困在床上下不来了,你如果有喜欢的机会,可以出去演戏了。” 苏青敷衍道:“哎呀都快过年了,现在谁还有心思做正事嘛,春天到了再说好不好?” 沈重顺着她点了点头,“那我正好这段时间试一试自己上洗手间和洗澡,如果这两件事能ga0定的话,就不需要你整天陪住我了。” 苏青蹲下去把脸赖到他x前:“这么快就不想要我抱你啦?不要嘛,让我再缠着你一段时间嘛。” 她其实很多时候都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沈重更依赖她,还是她更依赖沈重,但只要想到出去拍戏要跟他分开,她就心里酸酸的。 但她又不想显得自己是个很没出息的沈太太,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有什么戏来找她,她都暂且说没兴趣、不想演就是了,沈重至少不会在这方面b迫她。 沈重低头吻吻她发顶,“好了,这事过完年再说。外面有人看着呢,不要耍赖,起来吧。” 他越这样说苏青越忍不住想耍赖,整个人软到他腿上,两手穿到他膝盖底下抱住他腿,哼哼唧唧地不肯起来。 沈重很无奈地m0她脑袋,“现在一点都不听我的话了,嗯?” 苏青脸皮愈发厚起来,往他身上爬过去说:“抱抱。” 沈重回头看了眼落地玻璃窗外正在挂灯笼的两个人,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毫无办法地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一手抱住她腰,一手去拨动轮椅的c纵杆。 “沈师傅的车最好了。”苏青倒在他的肩头,“如果能让我坐一辈子的话也不错。” 她开始时不时地试探着说些这种“一辈子”的话,给沈重做铺垫,希望他以后过了“否认”这个阶段也不会太伤心。 但是沈重从来没有接过她这样的话题,通通选择刻意无视。 除夕那天沈默和许诺下午就来了,但沈重从中午过后就开始不断地接电话,大多是来互相拜年问好的生意伙伴,电话多到他的手机一直都cha着充电器拔不下来。 沈默和许诺就窝在客厅的角落里打电动游戏,苏青则在书房里给沈重端茶倒水,冒充苏秘书。 千篇一律的客套话听得她耳朵很快都起茧了,审美疲劳地戴上了耳机听音乐,难为沈重居然还能时时保持微笑,一个接一个地不停寒暄。 沈重中间收到一个叫“李庆”的人打来的电话,他没有立刻接,而是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苏青。 她大概在看什么ga0笑综艺,捧着平板戴着耳机,笑得捂住了肚子。 李庆是沈重请来盯着何方的私家侦探,跟保镖老胡以前是战友,话很少,汇报何方的情况也都是言简意赅地发消息,没事是不会打电话来的。 沈重接了电话,李庆难得地有点犹豫:“昨晚我在他常去的棋牌室听见他跟人吹牛,录下来了。按理说应该等到年后的,但是……” “但是什么?”沈重轻声问,“发给我。” 李庆安静了一秒,“那行,过年这几天热闹,心情也许能好一点。”ㄝэω.Pǒ壹八.υsの 87你瞒了我半年了。 李庆挂了电话就发了段录音过来,沈重又看了一眼苏青,才点开了那条录音。 他的耳机里先是传来一阵嘈杂的麻将声,几秒钟后才是一个人跟别人高声吹嘘的讲话声。 “……同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再拽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大小便都不能自己控制?所以他老婆根本碰都不想碰他!苏青本来就不ai他,嫁给他就是为了钱,现在肯定就等着他si呗,有钱又怎么样?有钱能买来两条腿吗?能买回来nv人的心吗?……没错,我是换过他的药,可我那是见义勇为!他那种人出车祸就是老天开眼,还配吃什么神经康复的药?我从第一天起就全换成了维他命!不管以后再有什么新的技术,他的神经也早就彻底毁了,根本不可能再好转了,错过的机会就错过了……就算他再怎么告我,我最多坐个两年牢就出来了,他却要瘫一辈子了……哈哈哈……” 说话的人听起来醉醺醺的,刻薄愤恨中带着一丝洋洋得意。 录音里的背景有些喧闹,沈重听了三遍才把每一个字都听清了。 他有些恍惚地再看了一眼苏青。 她依旧对着平板笑个不停,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想叫她,动了动嘴唇,却一点儿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李庆又把电话拨了回来,问:“沈先生,怎么处理他?” 沈重没有片刻犹豫:“不要让他回家过年了。” “好。” 沈重依旧很冷静:“你不要亲自动手,不要露出马脚,有法子吗?” “可以。棋牌室等下四点关门,年初八才会开门。有一个杂物间,带锁,把他引进去,这几天都不会有人知道。” 沈重沉默一瞬,“不要让他si了,生不如si就行了。” “您放心,我有分寸。” “他家人那边先做点手脚,不要让人担心。” 李庆x有成竹地说:“先趁他不备,拿他的手机发个机票行程,就说出国玩去了。” 沈重居然还有心情跟李庆客气:“大过年的,辛苦你了。” “沈先生您不要见外,我nv儿去年生病,要不是您及时付了手术的费用,就救不回来了,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沈重没有多说,挂掉电话先给李庆转了一笔辛苦费。 下一个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沈重甚至没来得及多做思考,就又开始了机械化的寒暄,在一场接一场的对话中看着天se一点点黑下去。 沈重下楼去吃年夜饭时就关了手机,否则一顿饭都吃不安生。 这顿年夜饭吃得分外和谐,沈默和许诺两个人今天都特别乖巧伶俐,一点都没提尴尬的话题,许诺反而非常赏脸地问了沈重很多关于过年和祭祖之类的规矩,还打听了很多沈默小时候的事,完全让沈重过了一番当家长的瘾。 沈重很少一个晚上说这么多话,也一直都是微笑着的,苏青觉得他好像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的笑脸,犯花痴般地托腮跟着傻笑。 吃完饭以后四个人还拿出麻将打了几圈,沈默和许诺两个人十一点前后出发走了,先要去庙里,赶在大年初一的零点烧一柱头香,然后就直接去机场,赶航班去澳洲。 沈重和苏青送他们出门,沈重叮嘱道:“如果人实在太多的话不要y抢头香,心思到就可以了,爸妈不会介意的,他们原来也不是每年都能抢到头香。” 沈默大概是不好意思跟沈重表白,突然对苏青说:“我会抢到头香,让菩萨保佑哥哥好起来的。” 他一本正经地讲这种迷信话,一脸的天真赤诚,逗得苏青忍不住笑起来,点头说:“他已经越来越好了呀,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站起来了,你不要给自己、给菩萨这么大压力了啦。” 沈默摇了下头,一脸义无反顾的样子,许诺也很无奈地笑着m0m0他头。 沈重则没有对沈默的热诚发表任何意见,只平静地说:“路上小心。” 沈默两个人告别上车,沈重就掉头往房间里开。 苏青还是觉得很高兴,边走边说:“过年了果然大家心情都好,现在家里又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太好了。” 这次沈重已经x1取了教训,虽然放了底下人三天假,但是下午王妈和其他人走之前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各种中西菜式都有,接下来每顿只要热一下饭菜就行了。 沈重自己往电梯去,对苏青说:“我先上楼,你去爆一份爆米花来,我们可以看电视守岁吃。” “好呀。”苏青乐呵呵地就去了。 她弄好爆米花泡了茶,哼着歌端着餐盘坐电梯上楼,刚一出来就吓得停下了脚步。 沈重坐在楼梯口,轮椅已经完全卡在了楼梯边缘,再往前几公分就要连人带椅翻滚下去。 “你……”苏青下意识地要走过去。 “不要过来。”沈重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对着楼下说,“我有事要问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他的声音里好像凝着万年寒冰,下颌骨的线条紧紧绷着,英俊的眉眼有一半落在灯光的y影里,显得分外喜怒难辨。 苏青脊背上的汗毛一瞬间都竖了起来,心跳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努力镇定着,缓缓弯腰把餐盘放在地上,小声说:“你先退回来……” “你知道的。”沈重打断她,异常平静地问,“我原来吃的修复神经的药都被何方换成了维他命。你知道的,对不对?” 苏青的心跳一下猛地消失了,全部的五脏六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重看看自己的腿,语速又慢了一些:“你一直说喜欢我的腿,喜欢现在的我,一辈子照顾我也没关系,因为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好了。” “我……”苏青一个字都说不下去,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动,泪水已经飞快地涌了上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沈重离得远远地问。 苏青不敢撒谎,哽咽着说:“那次……那次我从剧组回来,把你的药送去检测的时候……” 沈重盯着楼下点点头,g起唇角轻轻一笑,“半年了。青青,你瞒了我半年了。”ㄝэω.Pǒ壹八.υsの 88哭有什么用? “我……我不是故意要瞒你……”苏青的眼泪倏地滚了下来,但她一时还不敢哭,还想着要先说清楚:“……我怕你知道了 会……会生我的气,会怪我当时没有看好你……所以我、我不敢告诉你……” 沈重又笑了一下,“所以你就看着我像傻子一样拼命复健,还由着我整天发梦,骗我将来还能站起来。” “我、我不想你不高兴,你每天都那么认真,我怕你……”苏青战战兢兢地解释到一半,沈重突然操纵着轮椅又往前进了几公 分,身下的轮子已经有一点点悬空了。 “不要!”苏青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软在地上,已经完全止不住泪,“阿重,你怪我好了,是我不好,从一开始就是 我不对,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是我骗你。你先退回来好不好?你先退回来再骂我……好不好?” 沈重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她的哀求,只是神游物外一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声音飘忽地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我不会 好了,错过的时机就不会再有了。你知道的,你连我现在这样能不能骑马、能不能坐滑翔伞都研究过了,你只是一直不告诉 我。” 苏青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都能拿出来做呈堂证供。 苏青没有反驳他的借口,也没有给自己辩白的心情,只是半跪在地上往楼梯的方向爬了爬,小心翼翼地说:“阿重,你先过来 好不好,我……” 她已经哽咽地说不下去,又想冲过去,又知道自己快不过他的轮子,一时间纠结地泪如雨下。 断了线的眼泪沿着她的脸颊径直滚落,直接砸在地毯上,洇出了一小块湿迹。 沈重依旧垂着头,怔忡了许久,才恍恍惚惚地说:“我从来没想过……你会骗我……” 他终于转头看了苏青一眼,冷静下来质问她:“你怎么能每天都骗我,骗了足足半年?你是不是打算骗我一辈子?你以为我永 远都不会知道是不是?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何方?根本就轮不到沈默对他动手,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怒意冲冲,眼看就要爆发,最后却戛然而止。 苏青已经被眼泪完全模糊了视线,下意识地抹了抹眼泪,抽泣着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瞒着你……都怪我,好不好?沈 先生……都是我的错,你……你不要……” 她说不下去,只能抬起头来,隔着满脸泪珠祈求地看着他。 沈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声音又平静飘忽起来:“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他说着就操纵着身下的轮椅退了几步,掉头就往卧室的方向而去。 苏青坐在地上呆了几秒。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哭根本没有用,要不是因为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惨。 沈重进了卧室就重重地摔上了门,苏青被摔门声惊醒,飞快地爬起来冲过去,一边敲门一边尽力冷静地说:“阿重,你让我进 去好不好?我……你要是生我气的话,我就不碰你了,你让我进去陪着你就好。” 沈重没有回答,房门被他从里面锁上了,苏青用力拧了几下门锁都拧不动,又忍不住带着哭腔喊:“求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沈先生……沈先生……” 她不停地敲门哀求,片刻后沈重终于开了门,退后了一些让她进来。 他脸色平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苏青一进房就知道糟糕了。 沈重原来睡的那张单人的护理床被从仓库里搬了出来,已经铺好了,放在离他们大床最远的墙边。 家里的佣人晚饭前就都放假回去了,他是下午就知道了这件事、让人把床搬进来、等沈默他们走了才来跟她算账的。 他从下午到晚上都这么冷静,连逼她说实话的方式都算得完美无缺,是因为他早已经想好了,不要再碰她了。 苏青的眼泪一瞬间就停了下来。 沈重一言不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那张床,自己掉头去了洗手间。 苏青不敢说话,更不敢放他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跟到门口,咬住嘴唇站在角落里盯着他。 沈重当她不存在似的,平静地刷牙洗脸,然后调转轮椅的方向,把自己往马桶上挪。 他还没有自己一个人做过这件事,一时有点犹豫,苏青弱弱地刚往前走了一步,他就抬头瞪了她一眼。 她只好定住脚步,忍着眼泪看他抓住马桶周围的支架,一点一点地转移自己不能动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角度的原因,他虽然顺利地坐了过去,但是两条腿却不自主地开始抖动。 沈重要抓紧支架才能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根本腾不出手去按自己的腿,苏青飞快地走过去,跪在地上按住他的膝盖,把他的 两条腿搂在自己怀里。 他的腿还是那么长,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便此时在她怀里像拼了命似的抽动,也挣不开一分一毫。 她不敢抬头看他,知道他现在一定因为难堪而转开了脸,眼底也一定因为剧痛而泛起了血丝。 她埋头等他平静下来,便悄然站起身,抹干脸上的泪,默默退回了墙角。 沈重一个人折腾了很久,最后已经精疲力竭,从洗手间出去就径直上了那张单人床。 从圣诞节到现在,苏青已经看着他转移过很多次了,但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漫长折磨。 沈重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艰难,每移一点点都要停下来攒一口气,仿佛都要提醒她,她曾经犯的是多么可怕的错误。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杀人凶手,回到了自己的命案现场,眼睁睁地看着满地的血腥,动弹不得,呼吸不了。 沈重没有脱衣服就躺到床上盖上了被子,冷冷地说:“关灯。” 苏青默默地走去关了灯,摸黑走到自己那间浴室,洗了洗脸。 窗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经久不绝。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农历新年要这样开始,她的公历新年明明是以那么精彩的方式开启的。 苏青回到卧室里,下意识地往沈重那边走了两步,但他立刻就转头对着墙,她只好退到大床边,坐下发了会儿呆。 沈重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所以她不敢哭。 新年的鞭炮声渐渐停了,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苏青在床边茫然无措地坐了很久,起身光着脚走到了衣帽间里。 她拉开最角落那个收纳棉被的橱门,钻进去缩成一团。 她需要先哭一会儿。 一会儿就好。 哭够了才能再出去跟他道歉,才能再克制住自己不要惹他讨厌,才能再有力气死皮赖脸地抱住他,求他不要生气,更不要难 过,不要放弃。 她整个人都趴在柔软的棉被里,紧紧地关上橱门,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压抑着不敢出声。 她甚至都不恨何方了,她更恨她自己。 眼泪裹着情绪大颗大颗地往外涌,一时半会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几分钟以后突然有人敲了两下衣橱的门。 苏青下意识地拽紧了橱门,不让外面的人拉开。 外面那个人敲了两下就放弃了,只用力拉开了一点点门缝,塞了一样东西进来。 一只装着压岁钱的红包。 跟沈重在一起的第一个农历新年时,他曾经说过,她没有爸爸了,所以以后每年的压岁钱,都由他来给。 苏青握住这个厚厚的信封,一时间愈发哭得全身颤抖。 “青青。”沈重在外面叫她,“你想哭就出来哭,好不好?”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10 这语气已经是在撒娇了,沈重如释重负地笑笑,点头说:“嗯,我才是流氓。是我想要你摸摸我。” 苏青手没有停,沿着他的侧腰滑到他身前,往上摸了会儿他的胸肌,又绕圈绕到他背后,前前后后地都摸遍了,才餍足似的趴到他肩上。 他的身体好像真的可以给她当药,当奖品,当安慰剂。 沈重被她摸得全身都痒,脚趾头都绷紧了,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她,边亲边说:“以后伤心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能乱发脾气,我很笨的,猜不到你想什 么。” “你才不笨。”苏青躲开他吻,趴回他肩膀上,“你只是懒得猜。” 沈重没有解释,只是又把她下巴勾起来,用嘴唇去吻她脸上的泪,轻声哄她:“以后不能这样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苏青刚要反抗,突然肚子发出一阵剧烈的叽里咕噜声。 她愣了愣,随即脸一红,整个人埋到他怀里。 沈重忍住笑问:“肚子饿了?我找东西给你吃?” 苏青抹着脸上的泪,不好意思地放开他。 家里平时是有人来打扫和做饭的,冰箱里有食材,但是沈重从来没有下过厨,从冷冻室翻出了一包不知哪里来的速冻水饺,还要喊苏青问:“青青,你 会不会煮饺子?” 苏青自己爬起来,抢过他手上的饺子,胸有成竹地装了一锅冷水,把饺子直接丢进去就开始煮。 结果饺子全都煮散了,皮和馅完全分家,变成了一锅菜肉面皮汤。 她错愕地低头看看饺子,又抬头看看沈重,不解地问:“怎么会散掉的?” 沈重捞捞锅里的东西,觉得实在是没法吃,叹气说:“算了,叫外卖吧。”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苏青抬起头来,轻轻地拽了下他的衣角问:“能不能出去吃甜品?” 沈重为了维持健身的成果,从来不吃宵夜,更不吃甜品,这时却对她笑笑说:“好。” 两个人穿衣服出门,苏青指路,去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小甜品店。 店里只有四张桌子,大冷天的半夜里居然还在排队,等了十几分钟才坐进去。 苏青很熟练地点了一份姜撞奶,一份红豆沙,还有一份椰汁牛奶糕。 沈重每样只尝了一小口,就甜得直皱眉头,苏青把所有的甜品都拉到自己面前,低头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以前每次芭蕾舞下课,爸爸都带我来这家吃甜品。”苏青咽下一口姜撞奶说,“跳舞的女孩子不能吃太多,但是爸爸说,我们家都是长不胖的体质, 他就很瘦,所以我吃一点不要紧。练舞那么辛苦,需要吃点甜的才能开心。” “他是小提琴家,又温柔又潇洒,总是说以后死也要跟小提琴死在一起。” “后来他是坐飞机失事,飞机掉进了海里。他们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还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提琴,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爸爸说希望我以后给他找一个不太能喝酒的女婿,因为他自己酒量很差,如果灌女婿酒失败的话,他会很丢脸的。” 她一边吃,一边声音小小地说,没有哭,连哽咽也没有,只是机械地把三份甜品都塞进了自己嘴里。 沈重一直坐在她对面默默地听她说,店里很挤,桌子很小,苏青一直在桌子底下用两个膝盖紧紧夹在他一条腿。 苏青吃完了就站起来说:“回家吧。” 沈重牵住她手往外走。 车子停在马路对面,两个人过了马路刚要上车,他突然停下脚步,敞开大衣把她整个人裹进来,下巴压在她头顶,轻声说:“青青,你爸爸不能陪你, 以后都换我来陪你。你想跟他说的话,就都跟我说,想跟他撒的娇,就都跟我撒,想跟他掉的眼泪,就都跟我掉,好不好?” 她环住他腰趴进他怀里,许久以后才轻轻点头。 他低下头来,缓缓地用一只手扣住她后脑,一只手环住她腰拥抱她,轻吻她耳朵后面嫩嫩的皮肤,让她整个人都软倒在自己身上。 “你疼不疼?”苏青突然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问。 沈重没有反应过来,“啊?” 她有点愧疚:“我晚上踢了你一脚,很用力……” 沈重笑起来,“你才多大力气,像小猫一样。不疼。” 他在夜风中低头吻她发顶,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是你不能说我不爱你。青青,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说爱她。 平时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所有的爱都已经用身体说了。 苏青不好意思直接说,她想了想,把手探到他衣服底下,两手食指同时对称地绕了半个圈,用指尖在他腰上画了个心的形状。 我也爱你,沈先生。 (答应大家的加更一定会加的。下次就5000珠加更吧,一直日更有点加更吃力了……) (正文夜里还是会更新的。) 89我在梦里抱着你走一辈子。 苏青用力擦干脸上的泪痕,慢慢推开橱门,衣橱的感应灯随之亮了起来。 沈重是坐在外面地上的,背靠在旁边的衣橱门上,神色疲惫,两条腿拧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苏青跪着爬出去半步,隔了几十公分的距离看着他。 他的衣服有点凌乱,轮椅又不在身边,还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是……爬过来的。 苏青的眼睛又湿了,下意识地想去帮他把腿放好,刚伸出手,又胆怯地收回来。 沈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底也有点泛红,两人无声地对视了许久,沈重终于默默对她伸开了双臂。 她立刻捏着手里那个红包扑进他怀里,颤抖着环住他腰。 “青青,是我太凶了。”沈重转头亲她被泪打湿的脸颊,“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你都当没听过,好不好?” 苏青摇摇头,哽咽着说:“你说的都对,是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没有,你没有错,何方是我看走了眼,不能怪你。你是担心我,不是故意骗我……”沈重抬手抚着她的头发,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但语气还是尽力放 得温柔,“是我气昏了头。青青对我这么好,我不应该拿你撒气的,对不起……青青……对不起……” 他懊恼地接连道歉,声音越来越哑,停下来缓了一下才继续说:“你肯原谅我的话就不要哭了,好不好?” 苏青用力地点头,眼泪却一点都停不下来,只能又往他肩头贴过去。 沈重于是抱紧了她,摸到她的双腿缠在自己腰上,拍了拍她的背,长长叹了一口气。 苏青手心里的汗水已经把红包都浸得有点软了,她努力收住眼泪,贴着他耳朵抽泣着说:“阿重,我……我那些话不是骗你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爱 你……一辈子也可以……真的……” 她说着就扔掉了手里的红包,坐起来捧住他脸,凑上去浅浅亲了下他嘴唇:“你现在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吗?前几天去医院复查你还考了将近五十分,很 多事情你都已经可以做了,我知道你还是不满意,但是……但是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都赔给你,你怎么怪我都行,但是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沈重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像是艰难地在理解她的话,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重新又把她按回肩头,恍惚地叫了一声“青青……” “许诺的爸爸是世界级的神经康复专家,你知道吗?”苏青又喃喃地说,“她也说医学会一直发展的,将来说不定就有办法了……我不敢告诉你,我怕 你先有希望,以后又失望……但是不要紧的,以后我不会再糊涂,不会再装鸵鸟了,你相信我……” 她哭得太凶,又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忽然有些缺氧头晕,趴在了他肩上,孤注一掷地抱紧他不敢松手。 衣橱里的感应灯不知什么时候又灭了,两个人坐在黑暗里,他把她抱得那么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身体里似的,连两个人的心跳都混成了一 团。 “阿重……你说句话好不好?”苏青小心翼翼地转头吻了吻他的脖子,“我知道你很生气,很失望,你……你说出来好不好?不要憋着……” 沈重还是不说话,显得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 良久之后他才低声说:“麻烦你把那个转移支架拖过来。”叁 w·Po18·US 苏青先摸了摸他的腰和腿,小声问:“你刚才……摔到了吗?” 沈重安静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手软了一下。” “你今天坐得太久了,刚才也太累了一点。”苏青揉揉他胳膊,“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一直到重新回到大床上,沈重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躺平了伸出手臂,让苏青枕着他的胳膊。 苏青也不敢说话,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脸颊,另一只手则探到了他腰下,缓缓帮他揉着腰。”青青。”沈重忽然在黑暗里开口问,“你还记得我们的蜜月吗?” 苏青点点头。 “我每天都拖着你出去,又冲浪,又浮潜,又开汽艇……你三天就晒黑了一圈。”沈重声音暗沉,语速缓慢,“后来有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累得吃着 吃着就睡着了,脸都差点栽到汤里。我只好抱着你从海边走回去,光着脚在沙滩上走了好久好久。把你放下来的时候你醒了,问我为什么不走了,说想 要我那样抱着你走一辈子。” 苏青难过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握紧了他手。 沈重的手有一点点颤抖,“我刚受伤那段时间,每天都会做梦,每次都梦见我抱着你,走在那个沙滩上,一直走,一直走……脚底下的沙子那么软…… 你那么轻……” “沈先生……”苏青爬起来吻住他的额头,“我们不要想了,好不好?现在我们一样可以很开心的,你还是可以抱着我,做我的沈师傅。” 沈重轻轻地笑了一下,叹气说:“好了,不想了。我在梦里抱着你走一辈子。” 他声音低哑,藏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以及可以淹没整个世界的悲伤。 90我放几天假可不可以? 苏青轻手轻脚地环住他,想把他整个人都搂在自己怀里。 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想象他现在心底的晦暗绝望。 年初一天一亮,苏青就被四面八方的鞭炮声吵醒了,小心翼翼地叫沈重:“沈先生,我们去放鞭炮好不好?等下放完再回来 睡。” 沈重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想起来。” “那我去放,你在床上听着就好。”苏青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故作高兴地说。 沈重一时没有说话,等她都已经套上衣服下床了,他才忽然叫住她:“青青,不要去了,一个人放鞭炮很危险。” 苏青思考了一下,脱了衣服又躺回去说:“那好,等你想起来的时候我们再去,晚一点也没关系。” 沈重转头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声音朦胧地说:“青青,我放几天假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啊。反正过年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你先睡,等到点了我叫你起来吃早饭。”苏青用遥控器把窗帘又拉拉紧,让整 个房间都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沈重的声音又缥缈了些,好像已经要睡着了:“我可以不起床吗?好累……” 苏青怔了一下,随即钻进他怀里,“好,你不想起床就不起床。” 沈重真的就没有起床。 三餐是苏青到时间热好了送到床头喂他吃的,所有的洗漱流程都是在床上做的,他居然连洗手间都不肯去,宁愿用原来在医院 卧床不起时才肯用的导尿管,还笑着跟苏青说,“反正我又不觉得疼,为什么要折腾?” 他一整天都闭着眼睛在睡觉,苏青不敢出声,就坐在旁边看书,每隔两三个小时去帮他翻身,发现他其实很多时候根本没有睡 着,他只是不想睁眼,不想起来。 这是他表达绝望的方式。 不吵不闹的,连脾气都只发了昨晚那么一会儿,接下来就只是不说话,也不动,什么都不做。 苏青一早悄悄把那张单人护理床推到隔壁的空房间,对着它发了会儿呆。 这间房就是本来何方住的。 她猜到沈重早晚会知道何方换药的事情,却从来不敢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她怕他勃然大怒,更怕他安静无语。 没有哪一种反应是不让人心碎的。 下午的时候沈默发消息来报平安,还问苏青为什么沈重一直关机。 苏青撒谎说沈重的手机总是响个不停,太吵了,所以被她强行关掉了。 昨晚沈默就亢奋地汇报过,说头香抢到了,可苏青当时都没能回复他,只好这时赶快强颜欢笑地夸奖他两句。 晚饭后苏青下楼把碗筷丢进洗碗机,再回到卧室时沈重已经又放平了床背躺下了。 她坐到床边,把手探进他被子底下。 “刚吃完就躺下,会不会消化不良啊?”她笑笑说,“我帮你揉揉肚子。” 按摩促进内脏蠕动也是他每天必须要做的程序之一,沈重配合她笑了笑,却还是没有睁开眼,只轻声说:“谢谢青青。” 苏青又问他:“我们开电视看看好不好?你要是不想起来,就躺着听一会儿。” 沈重不出声地点点头。 苏青打开了电视,死寂一片的房间里才终于有了点声音。 春节期间的电视节目都是吵吵闹闹,歌舞升平的,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罐头笑声。 苏青压根没有看电视,一直盯着沈重面无表情的睡颜看。 “青青。”他忽然闭着眼睛问她,“你过年没有什么朋友要见吗?不出去参加聚会什么的吗?” “没有。”苏青摇摇头,这个圈子里本来也没什么真心朋友,她这两年几乎都待在家里,起初还有人找她,最近早已经被所有 人遗忘了。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人缘好差的,只有沈先生喜欢我。” 沈重又笑笑,从被子里拿出手来握住她,无奈地摇摇头。 “真的。”她把额头抵在他颈边,“沈先生,我只有你一个人,你要陪我一辈子的。” 沈重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转头吻了吻她额头,“对不起……昨晚我吓到你了,以后不会了。” “你给的红包够大了,不用一直道歉了。”苏青环住他腰,“而且你一直都想让我出去工作的,那就更会乖一点的,对不 对?” 沈重无力说话,只低沉地“嗯”了一下。 她挑了开心点的话题说:“上次小洛蒂的见面会很成功的,通稿发了以后,网上很多人夸我,我的粉丝忽然翻了好多倍,订阅 记录长到看不完。谢谢你呀,沈先生。” “谢我做什么?” “是你逼我做小洛蒂的,也是你让我不能放弃的。而且……我这么懒的人,是看你每天都这么辛苦,这么努力,才有动力坚持 下来的。” 沈重不作声了。 苏青又问:“沈先生,天气这么冷,一个星期又到了,你想不想泡鸳鸯浴?” 91我在你办公室。 沈重安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兴意阑珊地说:“算了。” 他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做。 苏青也不再出声了,嘈杂的电视声显得这个世界这么热闹,所有人都那么开心,好像悲伤绝望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连几天苏青都在想尽办法逗沈重开心,不断抛出各种提议,一会儿说想去院子里烤肉,一会儿说想去影音室里玩游戏机,一 会儿说想去露台上看看夕阳。 没有一件事能挑起沈重的兴趣,他还是连床都不愿下。 他甚至自己给林森发消息,把本来约好的两次复健都取消掉了。 年初三中午苏青去找老胡,“那个现在盯着何方的私家侦探,是不是你的战友?沈先生原来一直用的那个人?” 老胡点头。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何方……怎么样了?” 老胡问完来跟她说的时候,整张脸都异常严肃:“太太,老李说如果换了让他自己决定,何方早就死过一万次了,但是沈先生 还是很理智。何方目前还只是被关在一个杂物间里,挨点饿,受点冻而已。” 苏青没有说话,道了谢就转身上楼。 沈重知道了换药的事情,盛怒之下哪怕要亲手把何方千刀万剐,她也毫不意外。 万幸他没有真的做出让自己双手沾满血的事。 苏青回到房间时沈重正在看手机。 她看他坐起来了就已经喜出望外,贴过去问:“你在看什么呀?” 沈重给她看了眼手机。是她那个“小洛蒂”的页面。 沈重往评论区下面翻了翻问:“你的soulmate怎么这几天都不给你留言了?” 苏青心虚地不敢说话。 这件事她也瞒着他。 明知道骗他是最不应该的事,可是她这个时候怎么敢说实话,只好笑笑说:“可能这几天过年,也没有更新,所以很多人都不 留言了啦。” 沈重没有接话,只沉默地又看了屏幕两眼。 她悄悄把他手机拿走,搂住他脖子发嗲说:“虽然小洛蒂没有更新,可是你想听什么的话,我可以给你独家定制呀,沈先 生。” 沈重搂住她肩,放平了床背带着她一起又躺下,抬手摸了摸她脸颊说:“唱歌给我听吧。” 他说着就再度闭上了眼睛,平静的表面下是仿佛是枯井朽木一般的内心。 她的眼泪渐渐涌了上来,但是又不敢哭,于是点点头趴在他枕边,用极轻极低的声音唱起了一首“AllIAskOfYou”。 她越唱声音越抖,到最后那段“Shareeachdaywithme,eaighん@ιtāňɡshūωū,i'sall Iaskofyou(跟我共度每个白昼夜晚……爱我,除此我别无所求)”时,已经全然哽咽到唱不下去了。 沈重抬手勾住她脖子,安慰似的轻吻了她脸颊一下,却仍然没有说话,没有睁眼。 春节的几天下来,苏青觉得沈重整个人都软了,不但是本来就软的身体更软了,而且连坚强的心都绝望得无力跳动了。 过完年复工的那一天,苏青一大早就离开了家。 沈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破天荒的没有人,叫了两声青青,结果进来的居然是林森。 林森的脸前所未有的臭,拧着眉走到床边训斥他:“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能不能不要老牵扯我?临时加班需要双倍……三倍工 资。” 沈重没心思跟他讨论加班费,先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苏青。 他已经心急如焚,苏青在电话那头却很淡定,轻描淡写地说:“我在你办公室。” 沈重的语气就不太温柔了,“你到我办公室去做什么?” “我约了你的律师九点见面。” “你为什么要约律师?” 苏青不紧不慢地说:“何方当时虐待你的视频,还有他给你吃的药的检测报告都在我这里,我要告他。” 没等沈重说话,她就自己说下去:“就算你答应了他爸爸不会告他,可是那时候你都不知道他换过药的事情。不管用什么罪叁w·Po18·US 名,我都要告他,你不用担心别人会知道,本来律师就得保护你的隐私,我们也可以申请非公开审讯。” 她停了一下,又说:“就算被别人知道也没关系,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怕别人的眼光?” 沈重沉默了一下,“怎么处理他得由受害人决定吧?” “也对。现在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我等你过来。” 然后她居然就把电话挂了。 沈重不可思议地瞪了瞪手里的手机,犹豫了一秒钟就气急败坏地要起床。 苏青在沈重的办公室一直等到九点半。 她坐在沈重以前的办公桌后面,低头看着桌上一张照片。 那是沈家很多年以前的一张全家福,沈重大概才十七八岁,沈默还是个小学生。 照片里的沈重阳光帅气,笑得无忧无虑,天真极了,这种笑容她从来没在他脸上看过,哪怕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也没有。她认 识他时,他就已经是独当一面、高傲沉稳的沈先生了。 她曾经还开玩笑,说他根本就是名字起错了,才会责任这么重、压力这么重、心事这么重。 沈重是一个人推门进来的,看见办公室里除了苏青并没有其他人,才稍微松了口气。 苏青仍然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沈重只好隔着桌子坐在她对面,眉心微皱着问:“你约了哪个律师?” 苏青答非所问:“你该刮胡子了。” 这几天沈重都没有下床,也拒绝打扮收拾,脸上的小胡茬都冒了出来一截,青青黑黑的一片。 沈重往四周看了看,忽然懂了:“你根本没有约律师,就是要骗我出来,是不是?” 苏青把两只手肘架在桌上,托住自己的脸,一脸无辜地说:“是啊,你出来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打个电话问问集团里的那几个律 师们呢?” 沈重气得转过了头看窗外。 苏青从自己的包包里翻出剃须刀,剃须泡沫,还有须后水,一字排开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笑眯眯地问:“我们把胡子刮了好不 好?” 她一笑沈重就气不起来了,只好别别扭扭地点头答应。 (近来三次元太丧了,更新都是存好稿定时发放的,以至于都没发现居然已经一百章了。感谢小天使们的耐心,挨个给大家鞠 躬了!) 92因为喜欢我的老板呀。 苏青马上站起来,自己去隔壁的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又回来拖着沈重坐到落地窗边。 她让他闭上眼睛,自己骑坐到他腿上,一边往他脸颊上抹剃须泡沫,一边轻声问:“林医生呢?” “送我到楼下就走了。” 苏青点点头,仔仔细细地把泡沫都抹匀了,才又问:“你住院的时候,只有刮胡子这一件事我从来没让别人做过,还记得 吗?” 沈重点点头。 “如果别的事情当时也都换成我做就好了。”苏青声音小小的,“你一直都怪我除了哭什么都不会,我知道的。” 沈重下意识地要摇头,苏青扶住了他的下巴不让他动,自己一边拿过剃须刀小心翼翼地帮他刮着胡子,一边继续说:“以前确 实是怪我,我太不懂事了,才让何方有可趁之机。所以我想过了,我不能再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你,你已经这么辛苦了,有些 事就让我帮你做好不好?就像告何方这件事,你只要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一下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好不好?你 先放了他,不要因为这种小人脏了自己的手。我们让法律来制裁他。你不是说过,想要对付别人,自己就不能出错吗?” 沈重脸上每一寸的皮肤走向她都很熟悉,很快就替他把新长出来的胡子刮掉了,又擦擦他脸,抹了点香香的须后水。 苏青把他的脸扳过来扳过去地看了几眼,心疼地说:“沈先生,你又瘦了。” 沈重睁眼迎上她的目光,对视两秒就情不自禁地抱住她腰,把她搂进了怀里。 除夕那天听到的录音这几天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最初的那股愤怒过去之后,浮上来的就是难以名状的恶心和担忧。 沈重觉得自己从那段话里猜到了何方恨他的理由,但是他不想承认,更不想去查证,尤其不能让苏青去查。 只能先强行按下自己满腔的愤懑了。 他用力拥紧怀里的人,只有她还能让他维持一丝理智,令他有一丝顾忌。 “何方的事……”沈重终于开口时的声音有一点暗哑,“我可以放了他。但是我不想你浪费时间去跟他纠缠,也不想让沈默知 道更多。” 苏青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好,都听你的。” 要是沈默知道何方当时换过了沈重的药,何方可能就要直接被打死了。 沈重声音慢慢低下去,目光茫然地看向窗外。 “而且不管现在把他怎么样,时间都不会倒流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连沮丧都沮丧得如此清醒,放弃都放弃得如此平静。 “其实何方怎么样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苏青搂着他脖子轻声说,“你高兴,我就陪你一起高兴,你难过,我就陪 你一起难过。如果有天你真的觉得受不了了,想放弃了,我就陪你一起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连“死”都说得轻描淡写,沈重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低头颤声又叫了一声“青青……” 这天忽然升温,隔着玻璃的阳光有了几分春天的温度,映得沈重气色很好,苍白的脸色带上了一抹血色。 可沈重好像觉得阳光太过刺眼,抬起手来挡了挡。 苏青侧过点身,帮他遮住了一些阳光问:“吃过早饭了吗?” “路上喝了热巧。” “我也还没有吃早饭,楼下那家西饼店的可颂我记得很好吃,想不想去?” 沈重探头往楼下看。 这个点的大楼底下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苏青看他面露难色,就从他腿上爬下来,“你乖乖坐一会儿,我去买上来。” 她也怕被人看见,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下楼去,鬼鬼祟祟地买了早饭折返回来,发现沈重依旧坐在窗边,定定地看着自己书桌后 面的一幅毛笔字,眼中没有神采,只有疲惫。 那幅字是沈重爸爸当年写的,古朴苍健,在这间完全是现代风格的办公室显得有点不太和谐。 “光风霁月”。 苏青看看那四个字,放下手里的面包咖啡,走过去从背后趴在沈重肩上说:“你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何方,可是你都 没有,只让他吃了一点小小的苦头,还决定要放了他,对得起这四个字了。” 沈重抬头看看她,先是皱了皱眉,接着忽然露出一个颇为无奈,又带着宠溺的微笑,“怎么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苏青看他笑了,就马上跟着笑起来,“因为喜欢我的老板呀。” 她把一张小茶几挪到窗边,一边摆面包咖啡一边问:“既然你今天都来了,要不要顺便处理些公事?见见底下的人?” 沈重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苏青也不勉强他,点头说:“那等下吃完东西我们就回家。” 沈重默默无语地吃了半个可颂以后忽然说:“我们去机场接沈默他们。” 苏青抬头看看他,展眉一笑说:“好呀,给他们一个惊喜。” 她探身握住沈重空着的左手。 他的胳膊和双手已经恢复了不少,除了力气还是不太够以外,外表看来已经跟原来没有太大的区别了,都是那么修长匀称,只 是有些微凉。 到了机场,沈重又不肯下车。 机场这样人多的地方,他有心理压力也很正常。 苏青体贴地让他留在车上,自己则继续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去接机。 可能是她裹得太严实了,沈默和许诺两个人搂搂抱抱地走出来,一时都没认出她,倒是先认出了家里的司机,然后才顺着司机 看到了苏青。 93我只要支持他就好了。 沈默呆滞了一下,接着像个设好程序的机器人,自动上前僵硬地抱了苏青一下才问:“青青姐你怎么来了?” “陪你哥哥来的呀。”苏青抬头对他笑笑,“他在车上。” 她又笑着跟许诺打招呼:“你们俩都晒黑了哦。” 许诺摸摸自己的脸,跟着笑笑。 沈默抬头看了看机场指示牌,找好了方向就立刻推着行李车狂奔。 “喂!”许诺看他横冲直撞的样子就飞身上去拉住他,“这里人这么多!你小心一点!” 沈默这才放慢了脚步,但脸是红扑扑的,眼睛也亮闪闪的。 走到停车场看到沈重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又蔫了,走到敞开的车门边,毕恭毕敬地叫:“哥哥。” 沈重也一本正经地说:“你好。” 然后沈默居然讲起了公事:“你年前让我去follow(跟进)的那件事,对方有回应了。” 沈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上车再说。” 沈重的MPV里座位不够,还好苏青早上出来的时候开了自己的小车,于是沈默就上了沈重的车,苏青跟许诺一辆车。 两辆车一起开上了机场高速,许诺忽然一笑,跟苏青说:“沈默一直说他怕他哥哥怕得要命,也真是奇怪,沈先生没有什么可 怕的啊,就算那次沈先生对他发那么大的火,也摆明了是因为担心他、爱他啊。” 苏青笑笑:“男人的世界很难懂。他们喜欢有话不说绷在心里。” 许诺耸耸肩,“沈默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话很多。”然后补充说:“当然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哑巴。” 苏青真的笑起来。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苏青忍不住问:“许小姐,如果……脊髓受伤以后,神经一点都没有接受过正确的治疗,是不是就错过了 恢复的机会?” 许诺皱眉,“你是说沈先生吗?他不是有吃过药吗?当时沈默给我爸爸看过药方,已经是目前顶级的了。” 苏青只好先瞎编:“但是那些药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医生说等于是跟没有吃一样的,神经完全没有恢复。” 许诺陷入沉思,片刻以后说:“神经细胞本身是有一定自愈能力的,再加上药物的作用,每个病人的神经或多或少应该会有一 点恢复的,后续不管还有什么新的技术,也都是要建立在原有的恢复水平上的。如果神经完全坏死的话,将来怎么样……我回 头问一下我爸爸。” 苏青点点头,又说:“那拜托你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先跟我说,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许诺看着窗外,“嗯”了一声。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许诺忽然问:“你是不是也有点怕沈先生?” 开车的苏青愣了一下。 许诺转回头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纵容他了。他到现在都还不肯见外人对不对?连公司都不肯去,这对 他心理上的恢复并不是好事。尽量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才是积极面对人生的方式,更何况他的工作并不需要使用双腿,生理 上要克服的困难并不大。有时候病人自己会很难主动走出去,需要有人push(逼迫)一下。这个人只有你了。” 她这番话说的直接又理智,苏青没有很快接话,开车又转过一个弯以后才说:“许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主少国疑’的意思 吧?” 许诺摇摇头。 苏青边开车边轻声缓慢地说:“沈先生二十岁的时候就不得不接手整个集团,当时底下有不少老臣还是他爷爷那一辈的,已经 做了四十几年。他偶尔前一晚应酬喝多了,第二天不但要继续准时上班,连开会的时候打个呵欠都要被人质疑,说他是不是花 天酒地、寻欢作乐。他能一步步立起自己的威信,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现在不肯出门、不愿意见外人,我也不会push 他,不是因为我怕他,是因为我心疼他,我不想他出去再受一点点委屈。我纵容他,是因为除了我以外,不会有人纵容他,他 自己都不会。” 许诺思考了一下,又问:“那难道就让他一辈子这样吗?他一直不亲自出现,底下人难道不会更有想法吗?” 苏青又陷入了思考。 沈重原先不愿意出门,还有一层原因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将来会好,他想以一个更容光焕发的状态见人。 但他现在应该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会再有什么好转了。 苏青看了看开在自己前面的那辆MPV,笑笑说:“都随便他吧。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我只要支持他就好了。” 停了停又说:“只要他愿意,明天就把集团卖了退休、我们俩去隐居一辈子也可以。” 话说到这里,刚好沈重打电话过来:“青青,前面一个路口转左。沈默想去吃日料。” 苏青是拿车载模式接的,许诺在旁边也听见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苏青问:“好呀,是去我们以前常去那家吗?” “嗯。” “那……方便吗?” 那家店都是和式包厢,全部是脱鞋盘腿而坐的。 沈重思考了一下:“试试看吧。” 苏青答应说:“那好,你们先到的话就在停车场等一下,我跟你一起上去。” 挂掉电话以后苏青对许诺笑笑,“你看,沈先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这天很多人都还在放新年假期,他们又是临时起意,那间日料店只剩最里面的一个包厢空着了。 苏青虽然还是裹得严严实实,但是沈重本身就已经很扎眼,往包厢走的一路上不时有人侧目看他们,不知道是认出了苏青,还 是单纯对沈重好奇。 沈重要先去洗手间,苏青就陪他一块儿去了单独的残障人士卫生间。 出来时苏青刚要开门,沈重突然抓住她手腕,抬头看着她却又不说话。 是紧张了。 刚才一路进来他都装得很淡定,好像自己一辈子都是这样出门的。 94我等不及了。 苏青其实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有点不自在,转回身来靠在门上,低头用力握住他手,给自己打气一般说:“包厢里没有别人 的。” 沈重把脸埋在她胸前,摇了摇头说:“我以前都在自欺欺人。我早就应该认清现实,早就应该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不是的。”苏青缓缓抚摸他颈后,“你应该想,原来你一直没有好转,并不是因为你的神经彻底坏掉了,才对药物没有反应 的,而是因为你没有吃对药。那将来如果有什么更先进的技术,说不定就对你管用了呢?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只要你好好活 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的,对不对?” 沈重在她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镇定下来松开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轻声说:“走吧。” 沈重的电动轮椅只能停在包厢门口,苏青弯腰先帮他脱了鞋,接着沈默就二话不说把他公主抱起来,走到包厢的最角落里才小 心翼翼地单膝跪地,把他放在榻榻米上。 沈重的脸又红了,低头若无其事地自己往餐桌的方向挪动,假装很熟练的样子把两条腿搬到桌子底下放好。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剩下三个人都非常默契地自顾自脱外套、坐下来、看菜单、讨论要吃什么,完全没有人看他。 “先要一个寿喜锅,额外加两份和牛。”沈重坐好了就对等在一边的服务生说。 其实这样的位子不太适合他,和室椅的支撑不够,他出来时没有戴腰封,就不太坐得住,一直得腾出一只手臂来撑着自己。 但是苏青看他努力坚毅的样子,就尽量抛开伤感,只是贴紧了他坐,把左手伸到他背后稍微扶着他腰。 沈默和许诺两个人明显都晒黑了几个度,也没主动提在澳洲玩得怎么样,反而是沈重先问:“冲浪的感觉如何?” 两人对视了一眼,许诺说:“天天都在海上,回到陆地了反而有点头晕不适应。” 沈重笑笑,低头夹了一片金枪鱼刺身,“反而不会走路了是不是?” 许诺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默生硬地岔开话题:“你们在家都做什么了?” 沈重把金枪鱼塞进嘴里不说话。 “没做什么呀。”苏青耸耸肩,“前几天天气都太冷了,一点都不想动,今天才刚出太阳。” 沈默“哦”了一声又说:“我下午就进公司。” 沈重笑笑,“不用这么着急,刚开工,也没人有心思干活。” “要去发开工利是。”沈默低头说,“跟老秦讲好了。” “哪有拖到下午才发利是的,胡闹。”沈重虽然摇了摇头,但语气还是很轻松,沈默先紧张了一下,偷瞟了沈重两眼才反应过 来自己原来并没有惹什么麻烦,还有点不适应地又看看苏青。 苏青对他鼓励地笑笑。 沈默急着上班,埋着头吃得很快。 沈重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安排道:“你们着急就先走,我和青青还要再坐一会儿。你们把青青的车开去,回头我派人去 取。” 沈默看看他,又看看苏青,问:“青青姐,我们先走……行吗?” 苏青下意识地先看了看四周,榻榻米的高度跟沈重的轮椅差不多,他只要挪到门口,她应该就可以帮他一块儿转移到轮椅上。 她想了想点点头,“放心吧。” 沈默和许诺两个人刚起身告别走出包厢,沈重就马上推开背后的和室椅,直接躺在了榻榻米上。 苏青笑着把餐桌推远了一点,回身跪在榻榻米上,半趴下去,先勾了勾沈重的下巴问:“累坏了是不是?早知道这样干嘛要答 应沈默来吃日料?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沈重抬眼惆怅地看看她,往她身边凑了凑,待把半边脸埋在了她身下,才轻声说:“我没有想到这么难。” 苏青把指尖揉进他头发里,轻抚了两下。 她说多少次“你还是一样可以做很多事”都是隔岸观火,他的痛苦她根本体会不真切。 于是她低头含住他的唇,拿一个温柔又炙热的吻来安慰他。 沈重下意识地一手搂住了她腰,略一用力,把她半个人带到了自己身上压着。 她轻轻吮吸着他的唇,又贪婪地用牙齿咬了他几下,微微的浅痛令他“嘶”了一声,接着就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抬起另一只 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和室里依旧弥漫着刚才煮寿喜锅的甜香与热气,氤氤氲氲的,显得这午后的气息特别慵懒,令人睁不开眼。 沈重缓缓伸出舌头撬开了她齿间,寻到了她的舌头用力纠缠,手也情不自禁地从她腰上往下滑。 苏青拦住他手,含着他舌头模糊不清地问:“你干什么?” 他动了动手腕想挣脱她:“一个星期了……” “那……那也不能在这里……” 光天化日,还是公共场合。 “有人……要进来……会敲门……”沈重还是不屈不挠地把手往下探,飞快地伸到了她裙底蹭了两下,“我等不及了……青青…… 给我……” 他这样一求苏青就丧失了理智,分出心来用脚勾到一把椅子抵住门口,接着就欺身上去,双腿并拢牢牢地把他的一条腿夹在中 间。 她一主动沈重就更加急切,用力地开始撕扯她裙底的裤袜。 过年这几天他心情低落,苏青都没敢正经撩他,心里早已又急又痒,这时被他的欲火一点,就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偏偏板壁又薄,两个人不敢出声,愈发觉得情浓里带着几分刺激。 (突如其来开个车。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95你每次都有爽到吗?(H) 苏青伸手下去拉开他裤子拉链,隔着内裤用膝盖蹭了他两下,就觉得他已经硬了。 沈重已经扯下了她腿上衣物,急匆匆地把手探到她密林之间,咽了咽口水说:“……好湿……青青……快点……” 她只将他的裤子拉到了大腿上,就撩起自己的裙子缓缓坐了下去。 他还没有全然膨胀起来,勾得她有那么点满足,又更有那么点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地扭动腰肢,晃了两晃。 两个人都还穿着衣服,她的裙子蓬蓬的,完全遮住了两人交合在一起的地方。 沈重压抑着喘息,将手潜到裙底,捏住了她圆润光滑的臀瓣。 她下意识地想叫,却慌忙抬手捂住了嘴。 他另手抓住她衣襟把她拉到面前,“嘘”了一声,极小声说:“我替你捂着。” 然后他就紧裹住了她的双唇,不让她出声,连大声喘息都不行。 他细细密密地舔着她的唇,裙下的手也不老实,顺着股缝摸到了两人紧紧黏在一处的地方,指尖一下子就被爱液浸湿了。 这滑腻熟悉的感觉令他又硬了几分,她已经被他完全填满,涨到不行,自动趴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裹着他摩擦辗转。 她还惦记着他应该想看,偷瞄了一眼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但他的手指还停在她的穴口,似乎在感受自己的进进出出。 她加快了一些跳动的速度,他就情不自禁地发出压抑着的低哼。 她一边身下不停,将他一次次地吞吐着,一边轻轻挣脱了他的唇,伏到他脸侧,用舌尖勾住了他耳垂含入口中。 他那里异常敏感,像是变成了半个性器,被她舔了几下就半身酥麻,极力压低声音说:“青青……我……我厉不厉害?” 苏青的轻笑落在他耳边:“……好厉害……跟以前一样厉害……” 他也闷闷地笑了一声,不自觉地仰起了脖子。 门外有人走过,是细密轻快的木屐声,苏青下意识地停了一下,绷紧了全身,心脏猛地狂跳。 脚步声从他们门口掠过又走远,她微舒了一口气,重新蹂动起来。 飙上去的心跳却缓不下来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米白窗纸,在他脸上打下两道格纹,刚好一道映着他微微颤抖的双睫,一道映着他浅浅启开的唇。 走廊上时不时地有人走过,浅声细语地用日语打招呼,窗外传来远处不知哪里的消防车声,隔壁包厢偶尔爆发一阵笑声,每种 声音都能惊得两个人突然浑身一紧。 这般偷情似的刺激令苏青绞紧了花穴,一边抽插,一边自己都能感觉到潮湿淫靡的液体汩汩渗出,又害羞又亢奋地咬紧了他的 耳垂不住舔弄。 她身下这样敏感的反应令他万分满意,唇角情不自禁地带上了一抹微笑,下意识地将食指的两根指节也送了进去,迎着她的动 作一块儿抽插。 那一根手指虽然远远比不上整个阳物的粗细,但却要灵活得多,直奔她穴道中最敏感的地方而去,苏青立刻闷叫了一声,小声 抗议道:“讨厌……” 沈重装弱:“我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你……” 苏青不说话了,只能将他的手指也一块儿裹进自己最娇嫩柔软的地方,又贴牢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当作一个抚慰自己的宝 贝,不断地冲撞着。 但她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发出可疑的动静,微微压抑着的动作却令每一次的触感都异常清晰,如潮的快感片刻间就狂奔而更多好文尽在Po18 网:ρō八点ús 至,她顿了下身形,全身都在他身上抽搐了起来。 沈重觉得自己的手指快要被她绞断了。 那么软那么嫩的穴肉突然就变成了四面逼紧的墙,他倒抽了一口气,硬摒着等她缓了一下,就又动了动指尖,被情欲带着的声 音愈发低沉沙哑:“青青……不要停……我还没有到……” 苏青的呼吸在他耳边急促地拍打着,带着几分湿湿的热气。 “你好坏啊……”她缓了缓,重新又跳动起来。 好像怕他不能尽兴,她浅浅在他耳边娇喘,声线细软地发嗲求饶:“沈先生……不要……不要这么久……不要这么厉害嘛…… 我……我不行了……” 她说这话时觉得又紧张又刺激,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再度战栗着夹紧了他,牙齿也情不自禁地咬住了他耳垂。 沈重被她说的开始觉得头晕,也低声哑着嗓子命令她:“含住我……使劲点儿……舔我……吸紧……再湿一点……” 明明不该出声,他却愈发心痒难耐,一直忍不住说个不停。 她很听话地按着他的指示,只是她唇舌缠绵的对象是他的耳朵。 她呼出的热气从耳道直接钻进他心底里,留在她体内的指尖不自觉地跟着抽动了起来,她被他触到了什么开关一般,短促 地“啊”了一声,牙尖突然咬紧了,他只觉一阵刺痛,同时下身也剧烈地泄了出来。 苏青趴在他身上不动了,许久后才带着小心问:“沈先生,你每次……都有爽到吗?” 沈重一时答不上来。 他的身体其实是感觉不到什么的,最多也就是上半身敏感的地方酥酥麻麻,很舒服。 但只要看到她高潮的样子,听见她的娇喘,他的脑子,还有他的心底,就都是满足开心的。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后都感觉不到曾经那种极致的快感了。 一切都还是不一样了。 96你愿意嫁给我吗? “……有。”沈重转头吻着她,搂住她的脖子轻声说:“每一次……都很爽。” 苏青欣慰地笑了笑,悄然起身,鬼鬼祟祟地抽了纸巾把两个人清理干净。 回家的路上苏青一直盯着沈重的耳垂看。 那里刚才被她咬破了,微微地在渗血。 沈重则看着窗外,只留了一个侧脸给她,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在想他以后要怎么办。 他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也做了很久的鸵鸟,时常假装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过是临时的、短暂的,就像一场拖得略久一些的感冒,早晚会好的。 可这不是感冒。 他以后永远都会像今天这样,走到那里都会吸引好奇同情的目光,进出很多地方都需要人帮忙,做大部分事情都艰难无比,连做爱都像看AV一样,隔 靴搔痒。 他永远都不会再是沈重了。 迟来的闷痛排山倒海一般在他心底翻腾,好像化成了几十把利刃,凌迟着他所有内脏,他突然间就绷不住了,“停车”两个字刚喊到一半,就没能忍 住,弯下腰直接在车里吐了。 苏青大惊失色地侧过身来抚住他背,慌忙问:“怎么了?” 沈重吐得停不下来,车子又开了一会儿才勉强找到可以停靠的地方,缓缓靠边。 沈重已经把吃下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整个车厢里马上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苏青赶快松开安全带起身,全然顾不上脏污地抱住他,拍着他背说:“好了……吐出来就好了……肯定是刚才坐得太矮,整个人屈着,消化不良了。” 沈重已经坐不起来了,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水,颤抖着抓住她背上衣服。 苏青一手抱着他,一手拿了保温杯,倒了半杯热水出来,递到他唇边,“先漱漱口。” 她看他难受的样子就着急得两眼微红,匆匆开了窗户透气,又尽力安抚他说:“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他不想让她太紧张,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点点头说:“我没事。” 她自己不敢看地上那滩呕吐物,也不想让他看,就半蹲着把他脑袋搂在怀里,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无声地等他缓过来,才匆匆让司机赶紧开车。 苏青有点自责,不应该一大早使诈硬骗他出门,又由着他在外面逛了这么一大圈,还做了很多……冲动的事。 回了家当然就是立刻换衣服洗澡的一整套流程,沈重坐在淋浴间里,看着苏青紧张又内疚的样子,突然就心底翻波,猛地伸手握住了她手腕。 苏青手里拿着花洒还没开水龙头,她已经帮沈重脱光了衣服,自己却还穿着出门的那一身,只脱了鞋袜,袖子高高地卷了起来,额头都忙出了一层细 汗。 “怎么了?”苏青低头看看他。 沈重不好意思抬头,盯着地面的瓷砖纹路说:“对不起……我最近都……表现很差……” 苏青松了口气,笑着揉揉他头发,“没有啊,你那天把单人床都搬上来了却没有睡,我已经很高兴啦。” 回想到除夕那天,沈重愈发觉得自己过分,慢慢抱住她腰,把脸埋在她身前。 身体一直要她照顾是没办法的事,心理再总是这样不稳定,他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心情起起落落很正常的。”苏青依旧笑着安慰他,摸着他头发说,“我以前也经常对你发脾气啊,而且我都从来没道过歉,你不是一样都原谅我了 吗?” “青青……”他先叫了一声,接着坐直了抬起头来,郑重其事地又叫:“青青。” “沈先生。”苏青放下手里的花洒,蹲下来平视着他。 他把她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取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苏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青不知道他要玩什么,但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愿意。” 沈重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一边慢慢地把戒指重新套上她的无名指,一边轻缓却坚定地说:“苏小姐,我保证永远爱你,珍惜你,尽我最大的努力 保护你。我给你的,永远是只有我能给你的……” 苏青轻声打断他,替他把剩下的一句说完:“……永远是我最想要的、最在乎的、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是沈重跟她求婚时说的誓言,她每一个字都记得,因为每一个字都那么温柔又霸气。 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又抬起头来看看他,浅浅一笑,明媚得仿佛点起了半室暖光。 “沈先生。”她起身抱住他,“我想要的,向来都只有你。” 沈重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青青,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没有,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她摇摇头,“你永远都是我决定要嫁的那个沈先生。” 97回去上班。 沈重的坚强永远超乎苏青的想象,在家又休养了几天,他忽然提出来要回去上班。 他的计划是先每天早上去公司,吃完午饭两三点回来复健,晚上再在家里处理一些邮件。 他是在苏青晚上帮他按摩的时候说这事的,整个人面朝下趴着,语气冷静平淡极了,苏青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一时手没有停, 只是绕着他极瘦的后腰缓缓抚摸,默默地思考了起来。 “趁现在沈默还在,我有时间适应,真有什么事的话,还能叫他帮我。”沈重语气轻松地说。 “你真的打算让他回去了?”苏青问。 沈重“嗯”一声,“逼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就算了,棒打鸳鸯……我做不出来。” 苏青笑笑,“那沈默必须好好感谢许诺了。” 沈重闷闷地说:“许诺不要欺负他就好。” “你让他跟许诺一块走吗?” 那样的话大概还有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我跟他说好了,他替我处理好一些事就可以走。” 苏青又沉默了一下,重新压了精油在手上,抚上他完全没什么肉的双臀,轻声问:“那你平时都自己在办公室待着吗?要不要 我去陪你?” “不要。”沈重坚决拒绝,“你不可能永远二十四小时陪我的。我在办公室坐着能有什么事?每次来去不是都很顺利?我在公 司又不要做什么高难度动作。” 苏青听他有点愤愤的声音,浅笑了一下说:“好了啦,我明白,你不想让人家看见自己整天被老婆盯在眼皮底下。但是你自己 要记得按时喝水、按时吃东西、按时去洗手间,还要记得调整坐姿,动作都要小心一点,不要着急,知道吗?” 沈重反手探过来握住她一只手腕:“你放心,沈默这几个月会跟我在一个办公室,我在洗手间超过五分钟他就会破门而入 的。” 苏青坐下来趴到他耳边:“我每天晚上都会检查的,要是你哪里受了伤,就立刻禁足,听见没?” 她尽量装得凶一点,但仍然不太吓人,沈重只笑了笑,很给面子地说:“好。” 苏青知道沈重是极度有自尊心的人,他想做的事情,谁都阻拦不了,更何况许诺说得没错,只有接受现实,积极地走出去,他 才能真正地做回自己。 沈重一直都这么努力地复健,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再关在家里,那前面吃的那些苦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能鼓起这样的勇气,她更应该替他开心才对。 “那我可不可以时不时去探班?”她帮他穿好裤子,更小声地问。 “只要你有空就可以。”沈重撑住自己的身体翻转过来,用手肘支起自己欠起身来,弯腰下去将两条长腿也摆正放好,才又半 躺回去,对着自己的腿发了一会儿呆,轻声说:“明天找裁缝来,把我的衣服都改一改吧。” 停一停又说:“还有鞋子,需要买一批小一码的。” “好。”苏青趴到他腿上,“我打电话让他们送几双来。” 沈重伸手摸着她头发,若有所思地一笑:“我要感谢何方。如果不是他酒后失言,让我知道了真相,我可能还要在家里躲很 久。” 苏青抚摸他的腿,摇头说:“你已经很厉害了,什么都打不败你。” 沈重只在“愤怒”和“绝望”这两个阶段里停了这么短时间,就从“否认”走到了“接受”,她已经很惊喜了。 “那是因为我有你。有人这么爱我,我怎么会被打败?”沈重握住她手,“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不管身体残得多厉害,我永远 都是沈先生,因为有人永远会把我当成沈先生。” 苏青笑起来,起身坐到他怀里:“绕口令说的真好,沈先生。” “我是不是又多一个优点?”沈重对她笑。 “嗯。”苏青郑重点头,想了想又摇头,“但舌头灵巧本来就是你的优点。” 沈重戳戳她额头:“说着说着就不正经。” 苏青赖到他身上,吸吸鼻子说:“我很快要独守空房了,会想你的。” “我下午就回来。”他安慰她说,“晚上不忙的话就陪你。” 苏青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沈重回去上班那天,沈默居然一大早就来接他,一副家长等小朋友的样子坐在门厅里,看见沈重以后还从包里拿出两个锡纸包 说:“火鸡意大利香肠三明治,许诺做的午饭。” 沈重勉为其难地笑笑:“替我谢谢许小姐。” “不用客气,她反正每天都帮我做。” 沈默笑得一脸得意,沈重已经快要酸倒了牙,苏青在旁边也忍不住笑着递过一个保温杯:“沈先生你的咖啡,我亲手煮的 哦。” 沈重接过去放在腿上,急不可耐地掉头要走。 苏青挡住他路,对沈默说:“你先上车吧。” 沈默乖乖地把三明治放回包里先走了。 苏青蹲下去,仰起脸,闭上眼睛,嘟起唇。 沈重微微弯腰下来,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亲她嘴唇。 “不行。”苏青抓住他衣襟不放他走,结结实实地吻了个又湿又透,才松手让他坐直了。 她该唠叨的话都已经唠叨过了,再说一遍沈重肯定要板脸,所以就一言不发地让开了走道。 沈重往前开了几米,又掉头回来,看苏青还蹲在那儿,像只被主人丢在家的小狗,就忍不住揉揉她头顶说:“青青,你要是真 不想让我去上班,我就不去了。” 98我要惩罚你。 苏青真的犹豫了一下。 但是看看他已经板板正正穿好的一身新西装,她就摇了摇头,又替他拽了两下裤腿,抬头说:“去吧,想我了就早点回来,我 一直都在家等你的。” 沈重不舍地揉了两下她头发,握着她给的咖啡杯出发了。 以前沈重一忙起来就经常失联一整天,但这天他很乖巧,一直给苏青发消息说:“我到办公室了。”“我去开会了。”“回办 公室吃午饭了。”“回来路上了。” 苏青觉得自己又像送夫君上战场的小娘子,又像送宝宝上幼儿园的老母亲,一点都没心思做别的事。 沈重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居然还蹲在门厅那儿。 “你不会一直就在这儿等我吧?”沈重震惊地问。 他大概说了大半天的话,声音都哑了。 “没有,你当我是傻的吗?我是听见你车子的声音才下来的啦。”苏青说着就往他腿上坐。 沈重这才如释重负地亲亲她脸颊。 “今天怎么样?大家看你回去了是不是很紧张?” 沈重冷哼一下,“他们是该紧张紧张。” 苏青吐吐舌头,“不要一回去就这么凶。” “我没有凶,我很和蔼的。”沈重载着她进电梯,“没好好干活的人才会紧张。” 第一天上班总要适应一下,所以这天没有约林森来,苏青端详他脸色问:“那你累不累?” 沈重沉默片刻,还是带着一个微笑说:“一直要抬着头看别人,有一点累。” 他要适应的东西太多了,苏青都想象不到他要怎么面对原来那个环境,和原来那些都要抬头看他的人。 她只能对他笑一笑,笑着笑着就情不自禁伸手去脱他衣服。 沈重已经载着她到了卧室,按住她手问:“你要干什么?” “我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啊。”苏青义正辞严地说。 沈重反抗无力,没两下就被她扒光了,赤裸裸地扔到床上。 苏青从他脚底开始,一寸一寸地连摸带看,结果还真找到不利证据,他的小腿大概在哪儿刮了一下,泛起一片浅红色的血痕, 而他都说不出来是什么时候弄的。 沈重看她皱眉就紧张地说:“我明天会更小心一点。” 苏青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绷着脸拿了酒精棉花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沈重觉得自己这样赤身裸体被她检查的感觉怪怪的,伸手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大半。 苏青也没有训他,只拍了一张伤口的照片发给沈默。 沈默马上打电话来,吓得都结巴了:“我我我、我一直都很注意……哥哥去洗手间我都在旁边看着的,应该没没没、没碰到什 么……” 沈重想拽苏青手里的手机:“你不要骂他!又不是他的错!” 苏青站起来逃出他的势力范围,对电话那头的沈默笑笑说:“我没有要怪你啦,只是想拜托你明天再小心一点,办公室和会议 室的桌椅比较多,在哪里撞到也很正常,再适应两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沈默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她才走回去重新在床边坐下,一言不发地打量沈重两眼,悄然把手探到他被子里。 沈重当了大半天沈总的架子还没放下来,又有点心虚,匆匆捉住她手说:“大白天的,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苏青已经一把掀开了被子,分开双腿骑到他胯上。更多好文尽在Po18网:ρō八 点ús “喂喂喂你……” 苏青反握住他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按得死死的,低头冷着脸说:“我要惩罚你。” 沈重羞愤地闭上眼睛:“我不配合你,你没法欺负我。” 苏青愣了一下,随即轻柔地趴到他身上,扯回被子盖好说:“好啦,你这么辛苦,我也舍不得罚你呀。” 沈重安静了一会儿小声说:“你罚我好了,我配合你就是了。” 苏青趴在他胸口笑起来,温柔的鼻息浅浅地掠过他胸口,撩得他更心痒了,继续小声说:“或者……我今天这么辛苦,你奖励 我?” 苏青又笑,但还是趴着一动都不动。 沈重自己也动不了,只好沮丧地闭上了眼。 两个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苏青松开了一直按住他的双手。 沈重立刻就把一只手探到了她腰上,另一只手则勾起她下巴吻了过去。 苏青仰起头一边配合他吻,一边从他身上下来,又搂住他侧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沈重渐渐欺到她身上,半压住了她,她便又扶住他的一条腿,也架在了自己身上。 “沈先生。”她一手抚上他脸颊,“还是你奖励我好不好?” 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仰视着的爱意,他低头看了她两眼,就情不自禁地再度压下去吻住她。 他将右手探入她两腿之间,喃喃地说:“脱掉……” 苏青自觉地褪掉自己下半身的衣物,抬腿勾住了他腰。 沈重知道自己这个姿势进不去她的身体,就接着把手伸下去,指尖刚碰到湿湿滑滑的软肉,苏青却拉过一个枕头,把自己腰臀 都垫高了一点,躺出一个微微的弧度,扶住他腰说:“试试看……” 沈重愣了一秒,随即低头尽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想进入。 苏青配合着往下蹭过去,又抬高了本来勾在他身上的那条腿。 她太柔韧了,他居然勉勉强强进去了一点。 虽然这个角度他还是不能全部填满她,但只进去了一半的阳具已经塞得她低喘一声扬起了头。 “阿重……”她闭上眼睛喃喃地叫他,同时又扶紧了他腰一些。 这压在她身上的心理刺激比身体上的快感要明显得多,沈重立刻绷紧了呼吸,但犹豫了两下还是说:“青青……我抬头看 你……没关系的…… 99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苏青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忽然一个转身翻到他身上,再度压住了他。 “那我开始了哦。”她对他粲然一笑。 沈重抬手松开她本来束在脑后的马尾,声线迷离地仰脸看着她说:“青青,这样看你……好漂亮……” 苏青坐直了,先脱了自己的上衣,低头扶着他腰缓缓地坐了下来。 她的长发乌黑微卷,瀑布般散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刚好遮住了胸前两颗挺立的樱桃。那两粒粉嫩就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时 有时无。 午后的阳光给她全身都打了一层光晕,她垂眸看着他,整个人都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与爱意。 沈重伸手够到操控板,把床背抬起来一些,让自己也坐了起来,低头吮住她一颗乳头,绕着圈地舔弄起来。 苏青浅浅呻吟,情不自禁地按住他的后脑勺,上下跳动起来。 她在他的舔逗和抽插中很快到达了高潮,仰头往后倒去,细细的脖颈如天鹅一般划出美好的弧度。 但是沈重一直没有射。她坚持了很久,又把他按回床上轻舔他的胸口,可是他一直都射不出来。 最后沈重看苏青已经累得不行了,就把她按到自己肩上说:“好了,别弄了,没事的。” 苏青全身都是细细薄汗,喘息着趴到他身上,困惑地抬头看他,自责地问:“是不是我没让你……” 沈重捂住她嘴,笑笑说:“没关系,偶尔一次很正常。可能是我今天累了一点,心事多了一点。” 苏青慢慢平复了呼吸,咬唇皱眉从他身上爬下来,情绪低落地躺到他旁边,摸摸他已经软下来的宝贝,冷静了一下还是安慰他 说:“嗯,是我太心急了,你一回来就拖着你做坏事。” 沈重转头亲亲她额头,“你高兴就好了,陪我睡一会儿吧。” 苏青没有穿衣服,只是给两个人盖上了被子,握着他的小弟弟乖乖闭上眼睛。 她实在是折腾得有点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沈重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手机,皱紧了眉头正在看邮件。 沈重没发现她醒了,只是点开一个很复杂的附件表格,眯起眼睛去看表格里针尖一样大的数字。 就知道他一旦回去上班就会多耗费很多心神。 苏青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悄悄地叹气,爬起来说:“别用手机看了,多伤眼啊,我帮你拿电脑来。” 沈重捏捏眉心,又对她笑笑说:“谢谢青青。” 苏青帮他穿好衣服,也没有让他下床,由着他半躺在那儿看了很久的电脑。 沈重是很有事业心的工作狂,在家都还要管很多公事,他回去上班以后,苏青一下子就更闲了很多,居然没多久就把整本 《飘》都录完了,接下来只需要每天定时放送就可以了。 杨欢也非常及时地开始给她送剧本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沈重授意的。 沈重给她的资源当然都是业内顶尖的,更是符合她审美和心意的,杨欢一个接一个地给她送剧本,苏青不得不每个都认真研 读,才能找到个别缺点,好推辞了事。看到后来苏青已经完全黔驴技穷,都快没有任何理由了。 杨欢总是默默被她拒绝,也不说她什么,沈重每天回来更是只字不提,搞得好像完全不知道她和杨欢之间发生过什么一样。 当然沈重也确实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可能着实没什么闲心来管她。 苏青悄悄跟沈默打听过,沈重不知道是太能掩饰自己还是真的已经找回了感觉,总之回去没几天以后,不光是沈重本人,连整 栋楼都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大楼门口的保安都精神抖擞不少。 沈重这两年没有直接管事,积攒了不少想法要做,一回去就催着底下的人新建了好几个项目组,每天去了公司就开会,回了家 里除了复健就是打电话写邮件,一不留神就越来越忙,越睡越晚。 苏青真的很担心他一旦投入起来身体就吃不消,每天从早到晚都像个警惕的牧羊犬似的盯着他一举一动,有时候自己都嫌自己 唠叨得过分。 这天苏青好不容易劝服沈重早点睡了,但半夜里她无意间醒过来,发现这人居然背对着她,偷偷在被窝里拿着手机写邮件,房 间里就他的手机屏幕亮着,分外刺眼。 他已经好几次把她催他早点休息的话当耳旁风了,这回倒好,居然都学会阳奉阴违了。 苏青立刻坐起来,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质问:“怎么不睡觉?”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两点多了!” 沈重半边身体转过来,抬手想够手机,皱着眉头说:“不要闹,当心把我写好的东西删掉了。” 苏青往后退了退,把手背到身后,“原来你今天答应我早点睡,就憋着半夜偷偷起来的是不是?” 沈重够不到她,只好拖着腿整个人转过来,又往她这边用力探身,仍然坚持说:“给我,只差两句话就写完了。” 苏青躲开他手,火气也有点上来了:“什么重要的邮件非要夜里两点多写?” 她看看他手机上的内容,已经写了洋洋洒洒好几段了,“要是我没发现,你是不是还得写整整一夜?” 沈重整个人斜过来想抓她衣角,苏青下意识地接着退后,直接跳下了床,沈重趴在床上伸长手臂够了两下都没抓到她,终于泄 力趴在被子上,还在不死心地说:“给我五分钟……” “不行,我帮你存好草稿,明天早上起来再发。”苏青又后退两步,低头愤愤地点起了他的手机。 “苏青。”沈重忽然趴着叫她,埋在被子里的声音混杂了沮丧和气愤,“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11(加更) 年三十的下午三点,苏青在肯德基柜台点餐。 “三对鸡翅……不不,五对鸡翅,三块吮指原味鸡,两份土豆泥,一个巧克力圣代,嗯……”她看了看菜单,下定决心似的又说:“再加一个草莓圣代。” 她是肯德基里唯一一个客人,点完了就站到边上等餐,心情得意地忍不住哼起了歌。 刚哼到一半,突然有人从身后一把搂住她脖子:“青青!”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来人是个黑发蓝眼的帅哥,才激动地叫:“David!你怎么来了!” David拉拉自己身上登山包的肩带:“你妈找我爸去了,我出来玩,顺便路过看看你。” David是苏青小时候住在加拿大那两年的邻居,中加混血,曾经跟苏青玩得很好,算得上是她的青梅竹马,只是这人上了中学意识到自己原来是gay,从此就只能做苏青的好闺蜜了。 “什么?我妈去加拿大是找你爸了?”苏青震惊,“我以为她是去找AutieCarol呢!她居然谈恋爱了不告诉我!” David的妈妈是华人,前两年癌症去世了,David说的一口标准中文:“快别提了。你妈和我爸天天待在家里啵啵啵啵,我实在是快要瞎掉。” “哇……”苏青惊叹不已,“你爸爸好有本事,居然能让我妈待在家里!” 说话间店员把苏青点的炸鸡和冰淇淋打包好了递给她,David奇怪地问:“你妈说你交了男朋友了,所以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过年的,但是你怎么混到要大年夜吃肯德基?” 苏青摆摆手,偷笑说:“他啊,他是家里的长房长孙,年初一要去祖祠上香的,回老家啦,年初三才回来。” “那就留你一个人?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我才不要去呢。老派的人家规矩又大事情又多,明明他爷爷那辈就出来了,小辈已经都在城里工作了,还有族里老人非要把他拖回去,我又没有跟他结婚,急着做什么长房长媳?土都土死了。”苏青说着就又点了几份炸鸡,回头问David:“是我妈把地址告诉你的?” 苏青妈知道苏青已经跟沈重住一起了,出发去加拿大之前把沈重家地址要走了,说是要给她寄礼物。 “对啊。”David点头,“我路过这里就打算先来买点下午茶,谁知道正好碰到你。” “嘘……”苏青做贼似的让他小声,“我男朋友平时从来不让我吃炸鸡这种不健康的东西,我只能趁他不在家偷偷吃。” 沈重走之前已经安排了阿姨每天来给苏青做饭,苏青准备阳奉阴违,连吃几天垃圾食品,悄悄把阿姨做的倒掉。 她和David很久没见了,两个人眉开眼笑地聊了一会儿,苏青就乐乐呵呵地把他带回了家。 David一进门就赞叹道:“青青,你这男朋友也太有钱了吧?” 苏青呵呵一笑:“有钱有什么用,忙得要命,做什么事都身不由己。” 苏青父母都是艺术家,没缺过钱,也没在乎过钱,所以她也从来没觉得沈重“有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加分项,反而觉得他太忙太累,被钱捆得死死的,一点都不自由,可怜得要命。 苏青脱掉外套鞋子,光脚坐在电视前的地毯上,把吃的都摆在茶几上,招呼David坐下,两个人开着电视吃着炸鸡聊着天,放松得不亦乐乎。 天黑以后David去了趟厨房,回来时拎着一瓶红酒,已经打开了。 “哎呀你怎么乱开酒!”苏青把红酒瓶抢过来,“这是几几年的什么酒?” “这么小气干嘛?”David不解地问,“我看酒柜里有上百瓶呢,少了一瓶能怎样?” 苏青猛烈摇头,“你不知道,某个人脑子像电脑一样,如果是他喜欢的年份、喜欢的酒庄,那有几瓶他都知道的。他要是发现我一个人在家偷偷喝酒就糟糕了。” “开都开了,也没办法了。”David耸耸肩,执意倒了两杯酒出来,“这么怕他?你男朋友很凶吗?” “倒、倒也不是。”苏青托腮想了想,“他其实也不凶的,但是我就是有点怕他。我爸爸你知道吧?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我做什么他都依着我,所以我觉得我现在真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苏青坐直了清清嗓子,学沈重的口吻打电话:“等下我去接你……不行,你结束了就站在原地……不要自己打车,半夜很危险……就我一个人,开的是小秦的车,不会被人看见……不许说不要……” 她晃晃桌上的炸鸡,粗声粗气地继续说:“我反正不吃,我建议你最好也不要吃,吃一块要跑半个钟头,划算吗?” 再轻咳一声:“下大雨了还穿凉鞋出门?肚子疼是谁难受?” David看着她哈哈大笑,苏青自己也笑倒了说:“不过他还是很可爱的呀,虽然有时候凶巴巴一点,但是其实只要我一发嗲他就没办法啦,我不听他的,他其实也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就哭嘛。” 苏青说着就端起酒杯咕咚喝了一口,挑眉说:“今天更没有关系,反正你明天下午就要去尼泊尔了,我悄悄毁尸灭迹就是了,等他回来我就装傻。” 两个人吃吃喝喝到半夜,沈重快零点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苏青跟他互相说了新年快乐,挂了电话没几秒就栽倒在茶几上睡着了,睡着睡着就整个人横在地毯上。 David也喝了不少酒,但是因为时差一直不困,就一个人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三点多的时候门开了。 David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下意识地抄起了桌上的空酒瓶。 沈重一进门,David就明白苏青为什么有点怕他了。 沈重看到他也没说话,更没有怀疑他是闯进来的小贼,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神情看不出是嗔是怒,但眼神里就是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淡定。 David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第一句话就说:“我是gay。” 沈重认可似的点点头,一边脱了外套鞋子往里走,一边气定神闲地问好:“你好,你就是David吧。” 他走到茶几前,低头看了看面色绯红,仰面朝天睡在地毯上的苏青。 她不知道为什么把一条腿架在了沙发上,微张着嘴,睡得特别香。 沈重又看了看茶几上散落着的炸鸡包装,和David手里的空酒瓶。 “炸鸡是我买的!”David挺身而出说。 沈重不予置评,只是默默地蹲下来,把苏青脸上掉落的一根眼睫毛捡走。 “客房客卫都在走廊左边。”沈重一边说,一边半跪下来,俯身把苏青抄进自己怀里,站起身抱着她往房间里走。 (今天心情不太好,想有人夸夸我,所以连更两章番外。)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12(又加更) 苏青是天蒙蒙亮的时候醒的,她一时睁不开眼,只觉得耳畔有个特别苍老的男人声音在说话,情绪激动,很明显是在数落人。 “……年初一的头香不是零点烧完就好了的,早晨也要再烧一次!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忘本!去了大城市都不晓得回来……” 苏青起初以为这是电视里的声音,还在想这是什么奇怪的节目,听着听着才意识到这个声音好像就在她耳朵边上不远的地方。 那个老头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你爸爸在的时候每年都要待到初五才走,你才坚持了几年就不行了?阿重啊……” 阿重?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令她一瞬间就清醒过来,悄然睁眼,发现沈重就躺在她身边,正生无可恋地睁着眼,听着耳旁手机那头的人唠叨。 苏青没有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心花怒放地一个翻身就骑在他身上,趴下去猛亲了他两下,惊喜地问:“沈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沈重匆匆忙忙地把手机调到静音扔到一边,冷哼一声说:“我再不回来,你就跟人家小混血花天酒地,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了。” 苏青还沉浸在看到他的喜悦中,埋头舔着他颈窝说:“不要吃醋嘛,你知道人家David是我的好姐妹来的。”沈重把她拎起来,捏住她鼻子问:“那你偷吃炸鸡、还偷开我的拉菲,总不能耍赖了吧?” 苏青酒量浅,前晚那几口拉菲令她此时的脸皮都仍然特别厚,娇羞地一笑说:“沈先生才不会跟我计较这些呢。” 手机里的数落声还没有停,苏青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问:“那是谁啊?” 沈重无奈地摇摇头,“叔公。我零点烧了头香就开车回来了,早上他发现我溜了,就打电话来骂我。” “切。”苏青对着手机做鬼脸,“明明就是除了你都没有人过年回去了,还专门挑你骂。” 她半坐起来,居高临下地拍拍沈重脸颊,“我们阿重好可怜。” 沈重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身下,带着薄怒问:“阿重也是你叫的?” 苏青看穿他在虚张声势,嬉皮笑脸地说:“那我总不能一直叫你沈先生呀,我又不是你下属,对不对?” 她抬腿环住他腰,亲亲热热地又叫:“阿重。” 沈重气得压下来用嘴封住她唇,她扭动着躲开一点,不屈不挠地大声叫:“阿重!” 沈重手脚并用把她按在身下,正要治她,自己的手机里也传来几声“阿重”,他只好先腾出手重新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地应付叔公。 叔公缠着他教育了许久,其间苏青一直抬头看着他,无声地用口型不停地叫“阿重”,搞得他头皮发麻,怒火中烧。 沈重好不容易挂了电话,一把把手机甩开,两只手死死抓住苏青的手腕,把她胳膊拎到头顶压着,皱眉压低声音问:“你再皮一下试试?” 苏青及时认输,讨好般地对他眨眨眼,小声说:“人家喜欢你嘛,阿重……” 没等沈重再说话,她就闭上眼睛嘟起嘴:“阿重亲亲我嘛。” 沈重被她嗲得完全没有脾气,忍住笑意,俯身低头吻上了她粉嫩柔软的唇。 苏青悄悄把自己的双手抽出来,一手抚上他温热的颈后,一手情不自禁地撩开他衣服,环住他劲窄的腰,把他整个人都往自己身上压了压。 时间尚早,晨光未现,一切都被笼在半明半暗的暧昧里。 两个人其实才不过二十个小时没见,就已经吻得干柴烈火,难舍难分,沈重更是很快就硬了。 苏青趁他探身去拿保险套的时候小声问:“阿重,你连夜赶回来,累不累呀?” 沈重撕开包装袋,把保险套塞到她手里:“不要瞎担心,把你弄到飙泪还是没有问题的。” 苏青乖乖地把他的裤子扯下来,熟练地帮他戴上保险套,又握住他的肉棒死皮赖脸地叫:“你好呀,小阿重。” 沈重简直被气到无语,直接把她按回床上,毫不留情地就捅了进去。 “啊……疼疼疼……”苏青尖叫,“你太大了啦……” 沈重压住她,浅浅地退出来一半,哑着声音问:“嫌大了吗?那我拿出来?” 苏青勾住他腰摇头,又拽他胳膊说:“阿重你慢一点就好了。” 她闭着眼睛,睫毛一阵阵颤抖,好像在忍痛。 沈重还是完全退了出来,低头下去咬住她耳朵,舔着她耳窝说:“没事……我慢一点……青青想不想我?” 苏青微侧过身抱住他,摸着他背说:“想的。想得都只能借酒浇愁了。” 沈重在她耳边笑了笑,“我在枕头底下给你留了东西,你是不是还没看到?” 苏青睁开眼,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足足有好几公分厚的红包。 “给我的吗?”苏青惊讶地撑开红包往里看了一眼,“这么大?” 沈重又笑笑,“青青,你不是说爸爸不在了,就没人给你发红包了吗?以后我每年都给你发。” 苏青又看了手上的红包一眼,再抬头看看他,眼圈立刻就红了。 “这也要哭吗?”沈重再度俯身下去,吻了吻她眼睛,“年初一不要哭,不吉利的。” 苏青把红包塞回枕头底下,紧紧环住他,把他整个人都拉到自己身上贴住,声音颤颤地说:“谢谢你,沈先生。” 沈重带着笑说:“不要谢我,以后少气我几次就行了,嗯?” 苏青马上“嗯”了一声,用力点头,手脚并用地裹紧他,主动凑上去吻他。 她从来没觉得这么想他,哪怕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她还是觉得不够,跟他抱得再紧都还是觉得不够。 直到他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她才终于觉得空荡荡的心被填满了。 沈重缓缓地抽动两下,她就已经湿得自己臀底都染上了爱液。 沈重还穿着衣服,她不由分说地就扯掉了,半欠起身来吻住他一侧的乳尖,探出舌头舔了舔。 他马上闷哼一声,似乎这里非常敏感。 苏青觉得好玩,她还没有这样主动地探索过他的身体,一激动就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又埋头下去舔了两下。 “咦?这里也会硬的吗?”她发觉他的乳尖口感不一样了,还抬头问他。 沈重眼神迷离地看她一眼。 她这时才发现他带着两个极重的黑眼圈,脸色异常疲惫。 她趴上去一点,心疼地吻吻他眼睛,柔声问:“你开了多久夜路?” “三个多小时。”沈重闭上眼睛说。 那他回来几乎等于没睡过。 苏青抬手抚住他脸颊,“那你好好躺着,我来动。” 沈重笑了笑,“你会不会啊?” 苏青很要强地点头说:“我会的。” 她说着就伸手下去扶了一把他的肉棒,自己主动慢慢坐下去。 他太粗太长了,她不得不坐直了身体,才能把他整个纳入体内。 沈重长长地“嗯”了一声,似乎被她裹得很舒服。 苏青慢慢地抬起一点屁股,慢慢地再坐下去,掌握了节奏以后就渐渐加快了一些跳动的速度。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在上面还挺累的,更主要的是,这个角度他插得太深,她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被震颤到了,还有哪处又深又软的地方一直被他蹭着,令她腿软的不得了,很快就不敢再动了。 她刚停了几秒,沈重就极不满意地翻身重新压住她,往她腰下塞了个枕头说:“还是我来吧。” 他用力挺动腰身冲撞过来,她顿时觉得刚才那个地方一下子被捅实了,刺激得她尖叫一声,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涌出了无数液体。 “阿重……”她非常顺畅地叫他,手指攥住了他有力的小臂,“就是……就是那里……” 沈重被她一叫也觉得灵魂出窍,再度狠狠地捅了过去问:“是这里吗,嗯?” “啊啊啊……”她颤抖起来,“是……是这里……” 于是沈重就不再说话,只是对准了她最深处的褶皱猛烈撞击。 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尖叫,在他身下软成一团,不自觉地大开双腿,抽搐着花穴一次次迎接他的进入,舍不得他走似的将他缠紧。 “青青……”沈重俯下来舔她白白软软的耳垂,“爱不爱我?” 苏青神志模糊地点头。 他身下的动作停了,又问:“爱不爱我?” 她还是只点头。 他把舌尖探入她耳窝勾了两下,很有耐心地说:“你说出来,我就继续。” 她起初不愿意直接说,只是不断地扭动腰身,想让他再动起来,可是他使起坏来,不但不动,还退出来了一点。 “我……”她没法子,只能求饶,勾住他脖子悄声说:“我爱你呀,沈先生。” 沈重得意地笑了一声,这才重新回到了刚才猛烈的速度。 她腰肢酸软,被他捅到真的眼泛泪花,他却一直都没射,只是将一根食指塞进她嘴里说:“含紧我,青青。” 她乖巧地裹住他的手指,同时身下也听话地又裹紧了他几分。 上下都陷入了同样柔滑的境地,沈重也忍不住闷哼起来。 他不断地冲撞,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越来越陷到背下的枕头里,几乎快要看不见。 而她那样贪婪地含紧着他,上面用舌尖舔舐着他的指根,下面的小穴里也生出了舌头似的,每一寸褶皱都在包裹蹭弄着他。 他越挺越快,许久后才终于在她的尖叫声中一起迎来了高潮。 沈重栽倒在床上,两个人喘息了很久,苏青才攒了一丁点力气,强撑着爬起来说:“阿重你躺着不要动,我帮你擦擦。” 她自己跑去冲了一下,然后殷勤地拧了一条热毛巾,回来跪在沈重腿边,很仔细地帮他上上下下都擦好了,又帮他穿上底裤,还趴下来亲了他大腿两下,再密密地给他盖好被子。 “好困了对不对?”她凑到他耳边像施咒一样说,“快点睡吧。” 沈重被她照顾得很舒服,脸上露出了一个放松欣慰的笑。 “晚安,沈先生。”她又去亲他额头,“不对,是早安,还有新年快乐,阿重。” 她摸出枕头下面那个大红包又看了两眼,才喜气洋洋地在他身边躺下,两只手沿着他胸肌腹肌胡乱摸了一番,小小声叹气说:“以后不要这么辛苦开夜路呀,我又不会走的。” 沈重带着笑,却说不动话,最后一丝力气都用来把她搂进怀里了。 100你好变态哦。 苏青立刻就停了手。 她站着愣了一会儿,缓缓坐到床边,轻声说:“那我现在把手机给你,你真的保证五分钟就写完哦?” 沈重趴着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刚才一鼓作气扑过来的角度太大,他试了两次都没能坐起来,腰部完全用不上力的样子让人看了特别难受。 苏青忍不住上去要扶他,他却一把推开她手,气鼓鼓地说:“别碰我!” 这是真生气了。 苏青只好坐在旁边看着他艰难地一点一点用手臂把自己撑起来,等好不容易坐住的时候,沈重已经脸都红了。 她内疚起来,凑过去小心地理了理他散乱的头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说:“好了啦,你快点写完,快点发出去。” 沈重一句话都不说,紧抿着唇飞快地打字,按了发送键以后就把手机甩到床头柜上,一言不发地躺下了。 他那边的被子没盖好,两条小腿都露在外面,苏青帮他盖好了就躺下来,侧身面对着他。 沈重却顽固地拧过上半身,丢给她半个背影。 苏青愣了愣。 沈重既然做回了沈先生,还怎么可能乖乖听她的话,每天被她管头管脚、呼来喝去的。 苏青有些失落,还有一丝生气,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沈重这个扭曲的姿势没有坚持多久,就还是只能平躺回来,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沈重开始主动往苏青那边挪。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贴到她身边,伸手悄悄戳了下她的腰。 苏青决定不理这个把她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的人。 沈重只好努力转过身,把半侧身体都压在她背上,贴在她耳边说:“以前都是我嫌你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 沈重不是沉湎过去的人,很少主动提以前,苏青立刻上当,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人就先不由自主地转身正面抱住了他。 他身上的衣服都揉皱了,她又忍不住先替他把衣服拉好。 沈重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声音反而挺高兴的样子:“青青,你好久没对我发脾气了。” 苏青愣了一下,小声嘀咕道:“你喜欢我对你发脾气?” 沈重带着笑意“嗯”了一下,“我喜欢你像原来那样对我。” 原来? 原来她会撒娇任性,会胡搅蛮缠,还会一言不合就咬他踢他,甚至摔门而去。 虽然她在他面前根本没什么杀伤力,但只有那样的苏青,才是真正把他当成沈先生的苏青。 苏青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别别扭扭地埋在他肩头说:“你好变态哦。” 沈重声音里的笑意更浓,“变态你还抱这么紧?” 苏青说不过他,环在他背后的手捶了一下他背,嘟着嘴地又抱紧了他一些,许久后才说:“明天是周末……” 可沈重连懒觉也没法睡,到点就必须起床进行日常的流程,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说:“……我们睡回笼觉好了。” 沈重笑笑,“你跟着我好久都没睡懒觉了,明天让我自己起床吧。” 苏青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辛辛苦苦浪费时间在日常琐事上,坚决摇头说:“没关系,我总归会醒的。” 沈重只好顺着她点了下头,又叹气说:“以前我总是嫌你自由散漫、作息不规律,生物钟掰都掰不过来,现在倒是……无心插柳了。” 苏青再度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只能默默装睡。 他吻吻她的额头,轻声说:“好了,帮我枕头放好,睡吧,这么晚了。” 苏青不情愿地摇头,“我抱着你睡嘛,靠着枕头不如靠着我。” 沈重被她黏得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苏青以前独立得很,跑出去拍戏的时候连接机送机都不让他去,一忙起来恨不得把他抛诸脑后,他经常产生自我怀疑,觉得苏青没有他也压根不会怎样。 他顺着她环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往下摸,发觉她又在轻柔地爱抚他的大腿,摸得一副心满意足、爱不释手的样子。 她说的“原来的你太厉害了,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原来真的都是心里话。 他无奈地浅叹一口气,把声音压得极低,含着笑意说:“青青你也够变态的。” 苏青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只是本能般地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觉得自己空虚冰凉的下半身完全被她裹紧了,焐暖了,再也没有不安,再也没有恐惧了。 后来苏青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板着脸把沈重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没收送到书房,才能逼到他准时上床。 沈重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自己下床不惊动她,只好愤愤然接受管理,每晚都要用无奈又哀怨的眼神瞪她一下。 瞪就瞪吧,沈重能服她管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糊弄了杨欢一段时间以后,苏青忽然接到杨欢电话,让她去公司当面谈谈。 苏青立刻嗅到鸿门宴的味道,赶快提前把杨欢最近送来的十几个剧本梗概和自己的推辞理由都拿出来重温了一遍,生怕一不留神落入圈套,不得不接受杨欢的某个安排。 杨欢约了她午饭后在公司见,苏青提前了一点到,先溜到顶层去偷看沈重。 沈重回来上班以后她怕打扰他工作,都还没有来探过班,这天她也没跟沈重说自己要来,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沈重在自己那一层的会议室里开会,苏青悄悄站在落地玻璃墙外面的角落里偷看了一会儿。 沈重坐在长会议桌顶端的主位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幕布上的PPT,沈默坐在他身后,正在飞快地敲键盘。 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苏青听不见讲解PPT那个人都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分外紧张,不断地变换站姿,脑门上都是汗。 讲到一半时,沈重打断了他,好像是问了个什么问题。 沈重脸上的神情特别温和,但汇报的人立刻更慌了,匆匆低头翻着手上的一叠文件。 沈重由着他翻了一会儿,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这个笑凉凉的,像是狮子对着猎物要开动的笑,整个会议室的气温一瞬间被降到了零下似的,苏青隔着门都能感觉到里面坚冰一般的尴尬。 苏青悄悄缩了缩脖子,坐电梯下楼去找杨欢。 杨欢正在办公室里啃一个三明治,看到她来了就抬抬下巴让她坐下,三口两口把三明治吃了,才把自己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苏青。 屏幕上是一条谭鸥的消息。 这个人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公开表示自己要退出歌坛,去西藏修行求佛。 Raoul事件以后,苏青跟杨欢打听过几次,那天谭鸥出现的事应该没被传出去,而且沈重近来心思也不在签谭鸥上,许久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所以杨欢也就没有继续跟进,苏青更没敢去帮谭鸥去求情。 “我昨天刚听说。”杨欢把电脑转回来对着自己,“那天小洛蒂见面会的事情,沈先生第二天就知道了。”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haitangshuwuCom 101你最想演的角色 “什么?”苏青震惊地看着她。 杨欢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姐姐,一般都是挂着一张脸,还好她长得富态,看着也没有太凶,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太好惹的样子。 杨欢的脸又挂下来一点,“谭鸥的照片还是被传到了网上,沈先生先知道了,派人压了下去,所以没翻起什么水花,连我也瞒着了。” “可是沈先生都没有跟我讲过……”苏青惴惴不安地双手交握,“……那他也肯定也猜到Raoul是谭鸥了……” 回想一下原来说的“soulmate”之类的话,她就觉得脊背发凉。 杨欢耸耸肩,“谭鸥应该也是最近刚知道这事,立刻吓得逃到西藏去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吧,不然谁知道谭鸥什么时候又要说什么,跟定时炸弹一样,烦也烦死人了。” 苏青垂着头不说话。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后面冲过来一个人,直接扑在她背上。 “青青姐!” 是蔻蔻。 苏青回头看看她:“你怎么来了?” “杨小姐叫我来的呀。”蔻蔻对杨欢鞠躬,“杨小姐好。” 杨欢很难得地笑笑说:“走吧,我们去会议室。” 三个人一起去了同层的会议室,坐下来以后杨欢又不说什么事,只是叫人倒了咖啡来。 蔻蔻先替苏青问:“杨小姐,是要给青青姐安排什么工作吗?” 杨欢笑笑,开玩笑的口吻说:“苏青架子多大呀,一般的戏她才不会接。” 苏青也笑笑。 咖啡上来以后,门外就传来极其轻微的嗡嗡声,是苏青再熟悉不过的电动轮椅的声音。 她是背对着会议室门的,马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沈重是因为谭鸥的事情,要来兴师问罪了。 苏青没有回头,只是僵硬地坐直了,看着沈重带着沈默一块儿进来,坐在她对面,对她笑笑,叫了一声“青青”。 这个温和的神情让苏青悬着的心放了一些下来,却更加摸不着头脑。 沈默一声不吭地拿出自己的电脑开始接投影仪,杨欢则同时开始说话:“苏青,我知道你是有追求的人,普通的剧本、普通的戏,你都看不上,也不愿意为了它们离开家。但是现在有一部音乐剧,我想你一定有兴趣。” 沈默的电脑已经连上了投影仪,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黑色背景,以及背景上的一个白色面具。 《歌剧魅影》。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杨欢接着又说:“你是学音乐剧出身的,我记得我刚签你的时候,你也说过无数次,《歌剧魅影》是音乐剧界的顶级作品,从剧情到专业度都是你最喜欢的,女主角e也是你最想演的角色。她从小跳芭蕾的,跟你的专业完全符合,对不对?” 苏青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沈重。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好像周围的其他一切都跟他无关。 接着沈默开始背诵台词一般说:“去年底我们开始跟原版的制作公司联系,现在已经买下了复刻版的版权,会百分之百按照原作,把这部音乐剧搬到国内来。所有的音乐、卡司、音效、灯光等等都会由原公司授权、指导,在这边找合适的人选建组。前期谈判和准备工作都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国内版的导演和音乐总监、技术总监也找好了,接下来就是……选角了。当然,女主角e就不用选了。” 原来沈重说“要沈默做完一些事再走”,就是这件事。 沈默对苏青憨笑一下:“青青姐,你小时候在加拿大住过几年,英文绝对没有问题,从个人经历到专业水准,全国大概都没有比你更适合的e了。” 蔻蔻看苏青全程呆呆的,就悄悄捅她说:“青青姐!你说句话呀!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角色吗?沈先生……帮你买下来了哎!” “买下来”这三个字唤醒了苏青,她开口极小声地问沈重:“你花了多少钱?” 沈重淡淡一笑:“这你不用管。你去演好你的e就可以了。” 但是苏青心里有数,这种世界顶级的版权加上制作规模,大几千万的投入是少不了的。 杨欢补充说:“前一阵子你那个小洛蒂的有声书主播号一公布以后,已经很多人都在夸你人美声甜,又专业低调,好评很多。小洛蒂就是e,你这个时候去演《歌剧魅影》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苏青低头沉思了一下,又抬起头来问:“排练周期要多久?” 杨欢回答:“现在在前期筹备,大概一个月以后开始建组排练,这部戏难度高,封闭式排练的时间在两个月左右,接下来的演出时间初步定了三周,如果反响好的话会去其他城市巡演。” 沈重一直微微含笑,拿胸有成竹的眼神看着她,好像知道她根本没法拒绝这样一个角色。 苏青直接问他:“所以我至少要离开家将近三个月?” 沈重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当着外人的面,她没法问“那你怎么办”。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沈重侧头看了沈默一眼。 沈默及时说:“我会推迟几个月回美国,青青姐你一进组我就搬回别墅去。” 大概这也是沈重让他回美国的条件之一。 苏青看了看坐在她对面一字排开的杨欢、沈重、沈默三个人。 这明明就是三堂会审。 她没有任何犹豫拒绝的空间。 沈重知道她拒绝所有剧本的理由,知道她放不下他,知道要给她一个她无法拒绝的角色。 从他让她开始做有声书开始、到不声不响地去买这么大一个版权、甚至到他自己回来上班,都是一步步计划好了的,要逼她出来工作。 除了当时“小洛蒂”这个名字是她自己选的以外,她根本一步都没有逃出过他的掌心。 不对,他可能连她会叫自己“小洛蒂”都算到了。 苏青明知道沈重这是为了她好,换了别人,早就对他感恩戴德了,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别扭到不行。 “沈先生。”她沉默了很久才小声问,“如果我说我不想演呢?” 沈重又笑笑,那个笑就跟刚才他在楼上那个会议室里的冷笑一模一样。 “你的理由是什么?”他语气温和,但有着让人无法面对的威严。 他这是把她当成下属了。 苏青没有理由。 唯一一个理由就是她舍不得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她需要留下来照顾他。 但是这个理由太伤他自尊了,他料定了她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 苏青默默地站起来往外走。 她一个人坐了电梯到了沈重那层楼,又沿着消防梯往上爬,上了楼顶的天台。 这里的风景极好,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她以前偶尔来的时候,沈重会带她上来吹风吃午饭。 102去看樱花好不好? 天气已经入春,暖风吹得人醉,也吹得苏青无法思考。 没多久蔻蔻就小跑着追了上来,勾住她胳膊问:“青青姐,你怎么不高兴了啊?” 苏青坐在天台的长椅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蔻蔻觉得很奇怪:“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角色,你都不用参与选角就能拿到哎,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苏青笑了笑,“可能就是因为我都不用试镜、不用参与选角就能拿到吧。” 蔻蔻思索了一下,小声问:“你是不喜欢沈先生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 苏青木木地点下头,“还不喜欢他硬要把我往外赶。就好像……就好像我是个很不懂事的小孩,必须有家长催着做功课、上补习班,才能读好书一样。” 苏青抬头看看蓝天白云,“而且他做了这么多事,根本一句话都没有跟我透露过,非要选在当着这么多人面的场合,让我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蔻蔻理解地点点头,又小心地理了理苏青被风吹乱的头发说:“沈先生一直是这样的人啊,他不是一直都觉得你用他的资源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苏青苦笑一下,垂头说:“是……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其实沈先生跟我求婚前那段时间,我们俩差点就分手了,就是因为当时我看上了一部文艺片,有几秒钟的裸露镜头,他不肯让我演。他要是真的跟我好好商量倒也算了,但是他居然自说自话跑去直接找制片人,让人家编剧和导演都为了我改戏。我知道以后,觉得他不尊重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接着就离家出走了。” “啊对!”蔻蔻恍然大悟,“然后你去了加拿大找你妈妈……” 苏青点点头,“我们冷战了两个星期没有联系,要不是后来我妈妈……可能我们就再也不会和好了。” 蔻蔻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看,对苏青说:“沈先生让我转告你,要是你真的不肯演,那e这个角色就照常选角,让别人来演。” 所以沈重这次已经先让步了。 苏青茫然地吹了会儿风,又茫然地看了看蔻蔻,站起来说:“先下去吧。” 沈重在消防梯底下等她,看到她以后只字没提刚才的事,只是仰着脸问:“我要回家了,你走吗?” 苏青低头看看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青是自己开车来的,两个人一路无声地去了地库,她停下脚步说:“我把自己的车开回去吧,省得还要找人来拿。” 沈重什么也没说,掉头去了自己的MPV。 苏青比他早出发一点,开了几个路口以后遇到红灯,沈重的车追了上来,停在她旁边那根车道。 她转头看了看,沈重正隔着车窗也看着她。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苏青打电话给沈重,盯着他接起来。 “谭鸥是Raoul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问。 沈重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是你的粉丝又怎么样?说了一些让你高兴的评论又能怎么样?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沈重大概心里有气,语气特别高傲,也特别冰冷。 苏青沉默了一下,一鼓作气地问:“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跟我讨论的必要?直接通知我就可以了?我必须点头,必须答应?因为你除了是我的先生以外,还是我的老板?” 可能是她语气太冲了,沈重一时没有接话。 苏青转头又看了他一眼。 隔着两辆车的车窗,她看不清沈重的眼神,只能看见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掐在自己的大腿上。 红灯转绿,苏青踩油门发动车子飞快地蹿了出去。 沈重在电话里忽然叫她:“青青,前面路口转左,我们去看看樱花好不好?” 苏青下意识地往左边看去。 不远处就是开阔的江滩,江边步道两侧种满了早樱,今年天气暖和,粉红色的樱花已经开了,远看犹如一个梦幻般的仙境。 沈重很少要求出门闲逛,苏青再怎么样也舍不得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微微叹了口气说:“好。” 她在人行步道的顶端找到停车场,下了车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沈重。 两个人见了面也没说话,苏青领路往长长的人行步道走去,沈重就跟在她边上。 她心里有事,走得也不快,但忽然就发现沈重不见了。 103那应该比我重要。 苏青紧张地转回头,发现自己心不在焉地下了几级台阶,已经走在木板铺就的步道上了,但沈重还被困在高一点的水泥路上,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苏青一下子就觉得很内疚,慌忙跑回去,指了指前方说:“那里有斜坡,我们从那里下去。” 沈重垂着头“嗯”了一声。 樱花季里,全城的情侣好像都不上班了,这个工作日下午的江滩都被挤得熙熙攘攘,每一棵树下都站满了拍照的人,步道两边的长椅上根本没有空座位。 苏青出来时只穿了最普通的运动装,还戴着鸭舌帽,一时没有人认出她来,但沈重在这样的人群里简直扎眼极了,所到之处所有的人几乎是依次对他行注目礼。苏青每走两步就要偷看一眼沈重的神情,见他一直都很淡定,才渐渐放下心来。 他们在人群里艰难地穿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块比较空的地方,沈重折腾了很久才顺利停在一张破掉一半的长椅边上,苏青则在长椅剩下那半边坐下来。 沈重回头看了看,指指不远处一个冰淇淋车说:“我想吃那个。” 苏青顺着他手看过去,买冰淇淋的人很多,队伍绕着小车排了两圈。 她不太敢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太久,想了想说:“算了吧,当心肠胃受凉。” 边上有一个卖咖啡热狗的餐车只排了四五个人,苏青就问:“喝咖啡好不好?” 沈重无奈地点点头。 她一路小跑过去,排队的过程中一直心神不宁地往沈重的方向看。 还好他一直都安全地坐在那里,苏青快排到的时候,有个阿姨走过去跟沈重聊了起来。 苏青匆匆忙忙地买了两杯咖啡,捧在手里回去,就听见那个阿姨关切地问沈重:“你冷吗?这里风很大的。”她那个跟小孩说话的语气好像是觉得沈重不但身体不好,连脑子也不太好使的样子。 沈重尽力克制着说:“我不冷。” 那个阿姨接着八卦地问:“你整个下半身都没有感觉的话,那岂不是上厕所都……” 沈重打断她,抬头看着苏青说:“我太太回来了。” 那个阿姨马上扭头看看苏青,热心地叮嘱她:“你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的呀,这里人这么多,一不小心就把他轮椅推到江里去了!江边的栏杆不牢的!” 沈重自己接话说:“轮椅有刹车,不会被推动的。” “那也不可以的。”阿姨说完又悄悄把苏青拉到一边,很关切地问:“小姑娘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会嫁给残疾人啊?” 苏青已经有点上火,但还是笑笑说:“我爱他呀。” 她说完就绕过那个阿姨,径直走过去把一杯咖啡递给沈重,自己则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了。 那个阿姨还在好奇地看沈重,苏青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瞪得她还算识相地走了。 两个人对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和纷飞而下的花瓣发了会儿呆,沈重才说:“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 苏青知道他在说《歌剧魅影》的事,她刚才还有点生气的心情现在已经变得很复杂,又多了说不出来的难过。 苏青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问:“你介意吗?谭鸥是Raoul的事……” 沈重满是无奈地一笑:“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一定要吃谭鸥的醋?我当时找人删了帖,只是不想你被人说闲话。这么小一件事,我以为不提就过去了,谁知道过了这么久居然还能把谭鸥吓到西藏去。” 沈重那么早就知道Raoul这件事,却一直都忍着不说,明明是不想让她内疚有压力。 他默默地替她摆平了麻烦,不但没有小心眼,还想尽办法地照顾她的心情,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苏青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他微凉的手,带着后悔轻声说:“我应该那天回来就告诉你的。” 沈重没有说话,只是反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蹭了蹭,似乎在说“没关系”。 苏青愈发懊恼,对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说:“刚才……蔻蔻也说,换了别人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机会,真是笑都来不及,我却……” 沈重也垂下头,安静了一会儿才问:“青青,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不能替你做什么了?” “不是……” 沈重自顾自接着说:“你觉得我现在一举一动都需要人帮忙,时时刻刻都要人照顾,你要管着我,看住我,所以我不应该……我没能力再帮你做些什么了……” “不是!”苏青立刻用力捏紧他手,“我一直都说不想沾你的光,不想工作上的事跟你扯上私人关系,以前也是这样的。你忘了吗?我们吵架吵得最凶那一次,你把我都气到加拿大去了。” 沈重恍惚地抬起头来,先苦笑一下:“感觉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回忆了很久,还是有点茫然地说:“那次你骂我自私,说我根本不考虑你喜欢什么,不重视你的事业,自以为自己比你的其他事情都重要。可是今天不一样……我明明知道那是你喜欢的……那应该比我重要……” 苏青失笑叹气,“傻瓜……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你重要啊。虽然这部戏我肯定喜欢,但是……你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就宣布,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你就不能提前跟我透露点吗?一定要瞒我瞒得这么好,让我最后一个才知道吗?” 沈重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叹叹气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大概是因为我想证明自己还能……还能照顾好你吧。我没想到你会不高兴。” 苏青摇摇头,“你不用证明什么啊……” 沈重也摇摇头,“一个陌生人都担心我随时会掉到江里去。” 苏青难过起来,把沈重的咖啡杯从他手里拿出来,跟自己的咖啡一起放在椅子上,半蹲在他面前探身抱住他,凑到他肩头说:“沈先生,我没有不高兴,我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让你下不来台了,对不起。” 沈重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一直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才反省说:“我知道,我有点当家长当习惯了,喜欢替别人做决定,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苏青斟酌了一下,摇摇头说:“你是为了我好,我懂的。” 她直起身对他努力笑笑:“而且现在你会哄我了,以前我一不服管,你就板着脸不说话,也不让我说话,才不会要跟我看樱花。” 沈重叹叹气,把脸往她发间凑了凑,吸了吸她头发的气息,声音极轻地问:“青青,你以后不要去我去不了的地方行不行?就像天台……”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04那我还是亏了 “好好好,以后都不去了。”苏青立刻答应他,“也不会再占你便宜、抢你手机了。” 沈重似乎已经忘了那晚的别扭,先恍神笑了一下,又很小心地问:“那你……去做e吗?” 苏青低头抚平他裤腿上的褶皱,犹豫了一下,无奈地笑笑说:“你都安排得这么完美了……还花了这么多钱,我不能真的不给你面子啊沈先生。” 沈重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从她肩上捡起一枚掉落的花瓣,“这里这么漂亮,我们多坐一会儿,我放林森鸽子好不好?” 苏青想了想,起身坐到他腿侧说:“冷不冷?我帮你挡风。” 她说着就环住他脖子,倚在他肩上,两个人安静地拥着在樱花树下坐了一会儿,不时有花瓣落在头顶肩上。 沈重低头咬住她一绺长发,含在嘴里抿了抿说:“青青,有时候我觉得……如果我没有瘫痪的话,说不定我们早就离婚了……” “你乱讲什……” 苏青挣扎着要抬头瞪他,抬到一半的时候被他按了回去。 “真的,我会很忙、很凶,永远都自以为是地安排好一切,你生气的时候我也没有那么紧张,你要走我也不会那么害怕,时间一长,你就不想理我了。而且就因为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你才一直哄我,让着我,否则的话,你也早就被我惹毛了,不知道又离家出走多少次了。” 苏青揣摩了一会儿他这番认真的感慨,心酸地靠在他肩上,“可是……如果能让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好好儿的,我……我可以不做沈太太的我偶尔在新闻里看看你,也可以的。” 沈重摇头笑了笑,“那我还是亏了。” 苏青心尖一颤,眼眶也立刻跟着发红,沈重则搂紧了她的腰问:“亲亲?” 苏青马上坐直了捧住他的脸亲下去。 这里人来人往,已经不断有人朝他们投来目光,一定会有人认出他们的。 但是那一点也不要紧。 一片花瓣刚好落到两个人的唇间,把两人的唇暂时分开了一下。 但这片花瓣那么软,那么细,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还有股隐隐约约的甜味。 沈重微微探出舌头,把这片花瓣推到了她唇间,然后用舌尖顶着它在她口中绕了一圈。 苏青嫌这瓣花烦人,直接用舌头勾住把它吞了下去,心满意足地含住了他更软更甜的舌尖。 他被她一裹就有点热血上头,一直搂在她腰上的手猛地环紧了,把她整个人牢牢地圈在怀里。 两个人一瞬间就吻得忘乎所以,半天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沈重脸上糊了好多她的唇膏,红红的,苏青赶快伸手帮他擦干净,他则笑着看她,轻声说:“不要紧,甜的。” 苏青忍不住抵着他额头也笑起来。 “青青。”沈重一本正经地问:“如果我们现在回家,把本来应该复健的时间用来做爱,你说林森会不会气死?” 苏青悄悄趴去他耳边:“那我们就不要回家做爱。” 她抬手指指江边一座高楼:“那里可以看到樱花带,我们去那里好不好?我把小洛蒂的钱花掉一点。” 楼顶是一间五星级酒店。 沈重偷笑了一下点点头。 苏青从他腿上跳下来,拽着他就走,走没两步又转回头来,把放在长椅上没有动过的两杯咖啡拿起来,重新递给沈重一杯说:“还是不要太浪费。” 酒店在八十楼,又正对着江,开阔的视野毫无遮拦,又绝对不会被别人看见,所以这房间的落地窗边砌了一个矮矮的方台,台中间沉下去一个硕大的圆形双人浴缸。 苏青担心沈重不方便,打算放弃这个观景浴缸,但沈重坚持不肯,在浴缸台边观察来观察去,琢磨着说:“我先坐到浴缸外面的台子上,然后转过去把腿放到浴缸里,然后……” 然后怎么样就有点不知道了。 苏青边想边说:“我先进去,接住你?就像坐滑滑梯一样。” 两个人比比划划地研究了一番,就先穿着衣服开始了转移。 还好沈重最近已经大部分时候都可以自己转移了,没费太多力气就坐了过来,完全按照计划,无惊无险地滑到了浴缸里,被跪在里面的苏青一把抱住,顺利地搂在一起。 两个人简直像做坏事成功的小孩,还高兴地击了下掌。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05我可以动。(haiTangshuwuCom ) 苏青好久没见沈重这样眉开眼笑了,一时间连风景也没心思看了,全然按耐不住地把他压在浴缸壁上,一边用力吻下去,一边 摸过扔在浴缸外面的束缚带,两头绑在浴缸两侧的扶手上,把他的身体从腋下兜住。 “冷不冷?”她一边问,一边在他肩背后面垫了块浴巾。 外面是青天白日,太阳还明晃晃地耀眼,两人就对着整面墙的透明玻璃开始脱衣服了。 苏青的动作比较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光了,伸手急切地解他腰带,飞快地把他衣服也脱了,甩到浴缸外面,然后打开水 龙头,同时低头下去舔他胸口。 浴缸里的水刚积了薄薄一层,她已经舔得他硬了起来。 苏青急匆匆地分开双腿跪在他身侧,刚要坐下去,沈重却拦住她说:“等一会儿。” “等什么?”苏青不解地问。 沈重不答,只是抬手勾住她脖子,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吻住。 她忍不住整个贴紧他的身体,上上下下地蹭着他的腰。 沈重的身体被她保养得很好,肌肤的触感滑腻又柔软,贴上去凉凉的,实在是勾人得要命。 “青青……”他松开她的唇,看着她眼睛问:“想不想要我?” 苏青急切地点头,“当然想……” 他还不紧不慢地问:“不生我的气了吗?” 苏青垂了垂头,“其实……一开始也没有生气,就是要离开你那么久,有点……舍不得……” 沈重笑笑,“没有那么快,还要过一个月才能开始排练。我们都有时间慢慢适应。” 苏青软软地趴在他肩上,摇头说:“适应不了的。” 她把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勾了勾,“以前不觉得……现在……太喜欢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了……” 她想着想着就有点难受,咬住了他肩头,恨恨地说:“为什么一定要赶我出去?我就只做沈太太不好吗?” 沈重“嘶”了一声,摇摇头说:“青青,你以后会感谢我的……” 他说着就把右手探入了她腿间,却又不放进去,只是缓缓地绕圈蹭着,蹭得她愈发心痒难捱,贴住他胯间,用微微凸起的小软 肉去蹭了蹭他的肉棒。 她蹭了两下就有点跪不住了,渐渐软下去,舔着他的肩膀说:“还要等吗?等什么呀……” 沈重低头看了看,热水已经淹没了他平放着的腿。 “再等一下……”他扭头抿住她的耳垂舔了舔,“青青乖……先……”他说着就把停在她身下的手指送进去了一根,低 低“嗯”了一声,“……含着它……” 他的声音落在热水哗哗流动的声音里,低沉地混响着,她听着就已经心潮澎湃,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裹住他那一根修长的手 指。 可是那还不够,她用力地收紧自己最柔软的肌肉,努力想把它缠紧一些。 沈重一点都没有要动这根手指的意思,只是侧过头来吻住她。 他的舌尖轻轻探过去勾她一下,又飞快地退回去,引得她娇嗔地“嗯”了一声,主动追着他舔,湿湿滑滑地缠着他不放,像只 馋猫一般贪婪地攫取他的气息。 沈重还是一点儿都不着急,轻柔地含住她嘴唇,一点点地用自己的双唇去抿她,慢慢地逗弄,横过来竖过去地反复吻她。 “你……”苏青已经湿得腿软,用力收紧了才让花穴里的蜜液不至于流出来,字不成句地小声抱怨:“……欺负人……” 她说着就扭了扭腰,想让他的手指动一动,又忍不住用自己的双腿去蹭他的腿,想把他的腿夹紧。 “欺负你什么了?”他边吻着她边压低声音问,“欺负你的身体有感觉是吗?我没有感觉,所以不着急,是吗?” 苏青又急又恼,气得捶他的肩,“干嘛又乱说自己!” 沈重闷闷地笑,蹭了蹭她鼻尖,“我也就这点可以得意一下……我可以做你的按摩棒,你想玩多久就玩多……” 苏青使劲咬住他双唇,坚决不让他再说话了。 沈重只好用鼻子“嗯”了两声,似乎很享受被她强吻的感觉。 他哼得她更难受了,虽然全身都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却还是觉得不够。 这双人浴缸又深又宽,水放了很久,终于才积起可观的半缸。 “转过去。”沈重托住苏青的腰,把她翻转过去背对着自己,然后自己也拉住浴缸上的扶手,微微侧转过身。 水里的浮力大,他这样的动作做起来容易多了。 苏青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自觉的抬起上面一条腿,将整个下半身完全对他敞开。 沈重拉着她手探下去,捞住他的一条腿,轻声说:“青青……帮帮我……” 他这样软软地一吹气,苏青顿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用手抓住他细瘦的膝窝,没费什么力气就稳住了他软绵绵的腿。 然后他借着水的浮力微微往前蹭了蹭,扶住她大腿调整了一下方向,把她往自己身上拉过来,准确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动,同时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嗯”了一声。 “青青……”沈重吻住她的后颈,“……我硬不硬?” 苏青颤抖着点头,轻声问:“你……你能动吗?” “我试试……”他把另一只手从她肩下穿过去,搂住她的同时,也抓住了浴缸那一侧的扶手。 他一只手握紧扶手,一只手抓着她的大腿,用力带动自己的身体在水里往前冲撞了一下。 强烈的快感顿时袭来,苏青立刻“啊”了一声,一把掐紧了他的大腿。 沈重完全贴在了她背后,激动不已地喃喃说:“青青……我可以动……我可以……”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13(5000珠加更)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凌晨一点,起落架一收,沈重就开了手机,翻到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各扫了几眼。 没有苏青的消息。 她已经一个人跑去加拿大两个星期了,其间一个字都没有跟他讲过。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冷落他,沈重锁上手机,越想越气。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就是看到她新接那部戏有些不必要的裸露镜头,他觉得删掉也不影响整部作品,就直接跟制片人聊了一下。 苏青为什么要暴跳如雷? 如果他不让她演,她不是更要暴跳如雷? 简直莫名其妙。 他们在一起快两年了,平时都你侬我侬,唯独因为这种事情吵过很多次。沈重看到她为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还要各种争取就 来气,但是苏青在这方面倔强得要命,根本不给他任何插手的机会,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给点中肯的意见,她都会炸 毛,觉得他是在控制她。 这次苏青说他自私,说他觉得自己的感受比她的事业重要得多。 沈重一般都默认苏青是年纪小不懂事,不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也不愿多费口舌,总是吵没两句就会把她直接按到床上,最后 就不了了之。 她那些不成气候的小性子,根本翻不出什么花来,每次都被他治得死死的。 但苏青这次好像是真生气了,而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沈重也怒火中烧地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比如“你既然要跟我在一起,就不可能不受我的影响”,比如“明明我只会给你加分,你为什么搞的我好像洪水猛兽一样,这 么不识好歹”,比如“你有本事就自己去闯,干脆就不要跟我有关系”。 大概就是最后这句把她气到加拿大去了。 苏青去加拿大没两天,沈重自己也因为公事去了趟欧洲,忙到不可开交,闲下来的时候还要头疼苏青怎么办。 实在是很累。 坐进车里时沈重对小秦说:“你帮我看看这几天去温哥华的机票。” 小秦“哦”了一声,坐在副驾上边查边说:“沈总,你刚回来也不休息一下啊?要不先给苏小姐打个电话?万一她不在温哥华 呢?” 沈重沉默了一下。 他真的不想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在电话里说。他又不可能道歉,只有当面把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猫按住,最好是赤身裸体地按 住,才能让她没有狡辩和挣扎的空间。 “你帮我发消息问问她。”沈重对小秦说。 小秦支吾了一下,“我发……苏小姐不一定会回吧?” “我发她也不一定回。”沈重苦笑一下。 小秦硬着头皮酝酿消息时,沈重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居然是苏青的“姐妹”David。 “……她妈妈是一周前去世的,当时她妈妈和我爸爸一块出去玩,要去湖上坐船,我爸爸正好肚子痛没上船,结果那艘船翻 了……青青这一个星期都很不对劲,很理智,没怎么哭,也不怎么说话,不怎么吃东西,昨天她妈妈下葬了,她收拾好东西就 说要回去……我要陪我爸爸也走不开,只能通知你了……” “掉头,回机场。”沈重挂了电话对司机说。 苏青妈妈是自由摄影师,一贯开明活泼,既是妈妈,也可以说是苏青最好的闺蜜,两个人一打电话就经常聊上一两个小时。沈 重从没见过一个人能跟家长有这么多话讲,最后还要你爱我、我爱你半天才能挂掉电话。 苏青的航班是早晨六点半到,小秦劝了好一会儿,沈重才同意在车里先眯一会儿。 清晨的到达大厅里接机的人不是很多,沈重个子高,在稀稀落落的人群里分外扎眼,但苏青推着箱子走出来的时候完全目不斜 视,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青青!”沈重飞奔绕过最后一段栏杆,在通道尽头一把把她揽进怀里。 苏青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一手仍然扶着拉杆箱的把手,笔挺挺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沈重松开怀抱,把她的脸捧起来一点,小心翼翼地问:“青青,跟我回家好不好?” 苏青抬头茫然地看着他,眼神呆滞,似乎根本没认出他来。 但是他搂着她往外走时,她却一点都没有拒绝,自动就贴在他身边,乖觉得不得了。 两个人一回到家,沈重就把苏青拉到浴室,脱光了推进浴缸里。 她这几天感觉都没有吃饭,没有睡觉,也没有洗澡,黑眼圈浓得挂到脸蛋上,头发也乱糟糟得像一篷密长的野草,一点不像摔 门离家出走时那只桀骜的小猫,而像只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的小可怜。 沈重半跪在浴缸外面,拿着花洒把她的头发先浇湿。 苏青皱眉微微缩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躲开,只是抱着膝盖坐好,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沈重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挤了满手的洗发水在她头上揉开,又万分仔细地一点一点冲掉。 他从来没有对着全身赤裸的苏青却没有半点邪念的时候,这时只觉得她像个魂魄全都散了的空壳,他撩起水轻揉她饱满丰软的 乳房,心里也满是疼惜爱怜,没有一丁点欲望。 苏青睁开了眼,低头看看那只包裹住自己一只酥胸的手,抬手握住了他修长匀净的手指,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第一句 话。 “沈先……” 最后那个字还没出口,她的眼泪就奔涌而至。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06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苏青哽咽着点了点头,把脚踩到浴缸边缘,尽力稳住自己的腿让他借力,同时也牢牢地抓住他的腿。 沈重推着自己往后退了一点点,又再度拉着自己往前冲撞,再一次洞穿她的身体。 这艰难而珍贵的感觉令两个人同时不自觉地战栗起来,心理上的满足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愉悦。 热水越升越高,浮力也越来越大,沈重的上半身很快也被水淹没了一半,他动作起来需要的力度更小了。苏青也渐渐掌握了他 的节奏,配合着他在水里前前后后,如一对默契的宝剑与剑鞘般,开开合合,进进出出。 他进出的幅度无法太大,角度的限制也让他的身体只能进去一半,但这浅浅的刺激刚好顶住了她的G点,那粗粗的阳物带着整 个身体的撞击力,竟没几下就顶弄地她抽搐着高潮了。 她在热水里反躬起身体,只觉得自己体内滚出一波波的热液,注入周围的水流中。 “别动……”她忽然反手按住他的腰,把他贴在自己背上,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体里的坚硬。 沈重依言停下来,到底还是喘息了两下。 他一点儿腰力都用不上,全靠着手臂和背上不多的有感知的部分发力,虽然在水里要轻松很多,但拖动自己大半个身体还是令 他有些吃力。 苏青来回抚摸了一会儿他的腿,轻声问:“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 沈重屏息了一下,摇头说:“让我再坚持一会儿……” 苏青笑笑,点了下头。 沈重低头去吻她肩,边吻边看了看两人在浴缸里侧躺着的身体。 窗外是清亮的蓝天白云,明媚的春光折射进来,给浴缸里的水波镀上一层淡金色,她贴在他怀里,身体在这莹莹闪耀着的水里 显得分外婀娜,盈着珍珠一般的光彩。 他看得心旌荡漾,攒了攒力气,重新开始运动起来。 她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阵娇喘,勾着他腿轻声叫“阿重”,叫得他心潮澎湃,又心痒难耐。 他低头看着两个人紧紧黏在一起的部位,不自觉的配合着她,也哑着声音叫“青青”。 沈重坚持又动了十来下,终于有点力竭了。 苏青关掉水龙头,推着他往后移了一点,让他靠在浴缸的侧面,自己缓缓地往前,又用脚蹬住浴缸壁,把他的肉棒纳入自己的 肉穴里。 她的动作轻盈灵巧,渐渐加快了速度,两人腿间夹出一朵朵水花。 沈重松开她的腿,把手移到了她胸前,用力揉捏着她的酥胸。她立刻加重了呻吟声,细细甜甜的娇喘在水声中回荡。 显然她自己动起来的快感要强烈得多,娇喘很快变为令人把持不住的浅叫。 他实在是爱惨了她在自己身上呻吟跳动的感觉,让她开心已经成了最让他有快感的事情。 “青……”他把她往自己胸前带了带,用力吮吸她的脖子,“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沈先生……”脖子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吸力,痛得她倒抽冷气,“啊”地叫了一声后,再度开口说,“我…… 啊……我爱你……” 沈重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这个用力的吻上,将她颈后吻出了一个深红色的吻痕,才颤抖着说:“我也爱你……青青……” 苏青听见他在她背后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带着焦急与困惑。 他最近经常这样,想射又射不出来,苏青觉得可能只有视觉和听觉的刺激已经满足不了他,没有触觉,他毕竟还是没法享受到 正常的快感。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把一条腿伸到他腿间,架起他一条无力的腿,让他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宝贝被她握在手中。 两个人额头抵在一起,她借着热水飞快地套弄起来,沈重低头盯着她的动作,一手扶在她肩上,呼吸虽然急切,身体却依旧没 有反应,只是硬到几乎可以折断。 他拧眉看了苏青一眼,神情里都是焦灼恍惚,想抬手摸她胸,却稍微一动便差点失去平衡。 苏青见他着急的样子,心疼得有些无计可施,只能慌忙凑到他身前,低头下去吻他,又贴到他耳边含着他耳垂轻声发 嗲:“……射给我好不好……沈先生……给青青……求你了……” 沈重半倚到她身上,看着她水中的动作,听她一直在耳边撒娇,喘息声渐渐加重,许久后才勉勉强强地射了。 白色的浓稠液体在水里划出一道曲线,然后四散开来,他人也无力地整个靠在了浴缸边缘,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沈重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两只胳膊这才后知后觉地麻了,一点儿也不能动了,完全随波逐流地漂在浴缸里。 苏青把他的腿放下来,让他整个人都泡在温热的水里,凑过来正面贴住他,吻他,沿着他的侧腰上上下下地爱抚他。 两个人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面对面地拥吻着躺了一会儿,苏青突然睁眼问:“糟了,等下你怎么出去?” 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太激动了,根本没考虑过出去的问题。 沈重也愣了一下,浴缸比外面的平台低,进来是坐滑滑梯,出去就是爬滑滑梯了。 他先把她重新搂回怀里:“等下再说,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泡够了再说。” “不行不行。”苏青紧张起来,“浴缸里越泡人越软,等下就更没力气了。” 她慌慌张张地先去放水,然后抱着他思考了一下,轻声问:“我们把浴缸边上铺上浴巾防滑,然后你往上爬,我从底下帮你把 腿托出去,行不行?” 沈重亲亲她额头:“肯定行。就是我要像只大虫子,难看了一点。” “不要又乱讲了啦!”苏青捶他,“人家很紧张的!是我把你拖来的,万一你出不去,就都是我的错了。” “紧张什么。”沈重又好整以暇地亲亲她嘴唇,“慢慢爬,总归能爬出去的。” 苏青抬头看看他。 他还是很惬意地闭着眼睛,好像要在浴缸的水放完之前最后享受一下,说起爬来爬去这种事情也毫无芥蒂的样子。 她伸手理了理他被溅湿的头发,由衷地说:“沈先生,你好厉害。” 沈重笑笑,“哪里厉害?” 苏青连拍马屁都词穷了:“就……又坚强,又霸气,又乐观……总之很厉害。” 两个人出浴缸真的折腾了很久,先一个人爬一个人托,上了岸沈重已经脱力了,又在池边趴了一会儿,才有力气翻身坐起来, 再万分小心地移到轮椅上坐好。苏青帮他穿好衣服,都弄好以后自己也累得不行了,直接钻进大床的被窝里躺下了。 “晚上要住这里吗?”沈重问。 “不行不行。”苏青摆摆手,“床太软了,你没法睡。让我躺一下,我们就回家。” “好。”沈重操纵着轮椅到她床头,俯身下来摸摸她额头,“你睡一会儿,我就不折腾上床了,在这儿坐着陪你。” 苏青握住他的左手,睁眼看了看他,忽然小小声问:“沈先生,你还会因为想到以前不开心吗?” 沈重一手支额思考了一下,不答反问道:“你还会因为心疼我夜里哭吗?” “心疼啊……永远都会心疼你……”她整个人横过来,头枕在他大腿上,把脸往他手心蹭了蹭,“但是沈太太不会天天哭。” 沈重捧住她小小的一张脸,低头用拇指蹭着她脸颊,平静地微笑着说:“我会想以前,但是不会不开心了。现在这样……习惯 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对不对?” 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用力地握住他手。 她爱的人,是可以战胜一切噩运的人,是哪怕站不起来,也可以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的人。 107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苏青以前特别不愿意跟沈重一起在公共场合出现。 “沈重”这两个字太赫赫有名,熠熠生辉,她站在他身边,永远都是“占了便宜”“傍了金主”那个。 但是她现在不但愿意让别人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还愿意在公共场合跟他黏在一起,卿卿我我。 因为她比以前更爱他,敬重他,仰慕他,她不仅要让他知道,还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她和沈重在樱花树底下、在酒店大堂里,都被人拍到了。然后再配合几天前谭鸥一个人跑去西藏的宣言,和几天后《歌剧魅 影》复刻版的宣传通稿,整个儿演出了一场大戏,莫名地营造了“一人为了苏青远走天涯遁入空门”,“一人豪掷千金但求苏 青一笑”的戏剧兼喜剧效果。 一时间羡慕苏青的、嫉妒苏青的、同情苏青的人全都冒了出来,她以前演过的戏、最近发表的有声书、哪怕是生辰八字、面相 命格,都有人拿出来认真分析八卦。 苏青一点都不在乎。 她只在乎一点,就是她坐在沈重腿上,在樱花树下吻他那组照片,偷拍得还挺好看的。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沈重的一只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轮椅踏板上滑下来了一点,显得有点虚弱。 沈重看她吃早饭的时候一直盯着手机,还把照片放大了拉过来拉过去地看,就敲敲桌子轻咳一声:“吃饭专心一点。等下就要 出门了,不要迟到。” 苏青“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放下手机。 e这个角色太出名了,表演和歌唱难度也不小,苏青接下来以后压力就有点大,第一时间自己找了个以前认识的声乐 老师,要在正式进组前开一个月小灶。 “下午我去接你?”沈重问。 苏青想了想,“你让司机先去接我,然后我去公司接你,再一块儿回家。” “这跟我接你有什么区别?”沈重不解地问。 “这样你可以少在车里坐一会儿嘛。” “我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坐着?” “可你在车里看平板会容易头晕的。” 沈重绕不过她,最后点点头说:“那好,我让司机早一点去等你,你上车了就给我发消息。” 沈重下午上车的时候,苏青整个人都蔫在座位里,无力地抬了抬眼皮,对他挥了下手。 “累了?”沈重探身过去摸摸她脸问。 苏青默默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摇摇头,表示不能说话,得好好保护嗓子。 沈重的轮椅刚一固定好,她就横过去把头埋在他胸口,哼唧了两声不肯起来。 “好了,赶快坐好,开车了。”沈重拍拍她,“回家再抱,嗯?” 苏青不是怕吃苦的人,小时候学跳舞拉筋,经常都是一边痛得嚎啕大哭一边还咬紧牙关坚持,以前在沈重面前更是憋着一股 劲,想让他这个“大老板”觉得自己很专业,不愿意显得自己在正事上娇滴滴,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看到他就柔弱 得不行,时时都想要黏在他身上,把一辈子的嗲都冲他发出来。 但是苏青也知道自己不能松懈。 不管是为了沈重,还是为了她自己,这次她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苏青每天跟沈重一起起床,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一起睡觉,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渐渐也找回了做“苏青”的感觉。 除了声乐以外,她还抓紧时间恶补了很多形体台词课程,在进组之前就已经可以质量很高地完成e的所有戏份了。 苏青进剧组和许诺回美国的日子很凑巧地赶在了同一天。 前一天是周日,沈默和许诺两个人下午就带着行李来了。 苏青想到接下来要让两个男人相依为命将近三个月,就觉得整栋房子都摇摇欲坠,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他俩吵翻屋顶。 但是沈默是她现在唯一相信的人了。 沈默一来,苏青就拖住他交代了起来。 虽然沈重复健的成果很有效,他大部分事情都可以自己完成了,但总是还需要人时不时地帮一下忙,苏青把他每天从早到晚所 有的琐事都写成了文档,打印出来交给沈默,一项一项地给他解释。 “洗澡你一定要帮他的,浴室会滑,他自己也很难洗到全身,还容易着凉,就算他说自己可以,你也不要信他。”苏青额外叮 嘱道。 沈默一直低头看着文档,也不吱声,苏青越来越懂沈重跟他讲话为什么老是情不自禁要大声。 “你都记住了吗?”苏青尽量和蔼地问,“我在剧组里应该从早到晚都要排练,没法随时接电话的。你有事可能也找不到我, 有什么问题就现在赶紧问。” 沈默淡定地说:“哥哥会知道怎么办的。” 苏青竟然无法反驳。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沈重比较靠谱,不如还是多叮嘱他几句。 两个人从楼上下到花园里,许诺正在点烧烤炉。 天气已经到了春末,临近傍晚的凉风格外怡人,院子里一对高大的玉兰已经开满了花,枝头被花压得微微下坠。 沈重坐得远远的,捂着鼻子一脸狐疑地看着许诺摆弄烧烤炉。 (婚前番外还有两章,500珠一章,珠珠快的话可以在正文完结前召唤齐番外,珠珠不够的话也会配合正文一起完结哒,放 心。) 108青青真的学坏了。 苏青走过去把他往房间里拖,两个人一路进了厅里,苏青关上了玻璃门,才弯腰皱眉看着他。 她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抱着手臂坐到沈重对面的沙发上。 她酝酿了一下,松开双臂正色说:“我……” 然后却停了下来,手扶在他膝盖上。 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以后,苏青再度开口:“我……” 仍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重摸摸她头,问:“又不想走了,是吗?” 苏青趴到他大腿上,犹豫了半天才说:“就不能等到你再好一点吗?” 沈重笑笑,“青青,你知道的,我最好也不过就是现在这样了。” 确实也是。 林森现在每周只来两次了,因为沈重已经没有什么再提高的空间了。 没有知觉的地方还是没有知觉,沈重只是适应了、习惯了,能在种种限制之下,非常艰难地进行日常生活了。 这一个月来,为了让苏青能放心离开家,沈重几乎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尽量完成的,只让她在边上看着,实在不行的时候才会让她帮一下忙。坐起来、从 床上挪到轮椅上、穿脱衣服鞋袜、上洗手间,这些普通人根本不用动脑子就能完成的事情,他就每样都要花上别人几十倍的时间,再轻松的事情,到了 他身上都变成了艰难的挣扎,看得苏青每天都泪盈于睫。 只是他比别人心志要坚定得多,既然已经接受了现实,那再难再累都会认真坚持下去。 “现在这样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都不肯走,以后就永远都走不出去。”沈重温柔地抚摸她的脖子,“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 心。” 苏青点点头,一时却还是爬不起来。 她其实远远没有他理智坚强,只要想到他一个人辛苦的样子,就忍不住鼻酸起来。 沈重由着她趴在自己腿上,片刻以后才笑笑说:“你要是真的不想走,就不走也行。重新选角,耽误一天就是几十万。” 想了想又补充说:“前期宣传都是说你演,换一个女主角票房肯定要完全崩掉,但是不要紧的,我赔点钱也没关系,你高兴就好。” “讨厌!”苏青张口隔着裤子用力咬住他大腿。 沈重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你咬好了。” 苏青把他胳膊拉到面前,改咬他的手腕。 这回沈重绷紧了手臂,咬着牙默默忍痛。 苏青其实没用多大力气,咬了两秒就松开,坐直了说:“我不啰嗦你了,但是等我回来你要是……要是哪里不一样了,我就……就再也不会出门了。” 沈重严肃地点头,对她伸开双臂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坐在我腿上十二个小时不要下来。” 苏青终于一笑,爬到他腿上勾住了他脖子,用力地吻下去。 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BBQ,许诺烤肉的手艺其实不错,成熟度刚刚好,调味也不咸不淡,但是沈重老是诸多腹诽,一会儿嫌牛排切厚了,一会儿嫌扇 贝烤老了。 还好这些话他都是贴在苏青耳边说的,另外两个人也是依依不舍的状态,坐在烤炉边一边合作烤肉,一边头碰头一直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重抱着苏青坐在树下,沈默烤好一样东西就送一样过来,一副没眼看他们俩的样子,垂着头匆匆来,匆匆走。 每一样吃的都是苏青叼在嘴里,凑过去送给沈重咬一半的。 后来天色渐渐暗了,苏青就借着暮色的掩映,悄悄把手伸到沈重衣服底下,摸着他的腰背不停手。 他的腰还是特别软,上次离开家去拍戏之前,她只不过是摸了他两下就忍不住哭了。 现在虽然还是很心疼,但是更多是已经舍不得、离不开这种细腻柔软的感觉了。 苏青摸着摸着就觉得心痒难耐,悄然趴到沈重耳边说:“你吃饱了吗?” 沈重点点头。”那我们进去好不好?”她往烤炉边看看,“他们俩应该也急着……进房间吧。” 沈重皱皱眉头,一言不发地载着她过去,几个人寒暄了几句。 许诺明天一大早的飞机,比苏青早几个小时出发,所以今晚告了别,明天早上她就直接走了。 苏青依依不舍地对沈默说:“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沈默点点头。 苏青浅叹一口气:“要连累你和许诺三个月见不到面了,不好意思哦。” 沈默和沈重对视了一眼,许诺则笑笑说:“没关系的,几个月时间过得很快。” 苏青也笑笑,诚恳地说:“谢谢你。”然后对沈默说:“也谢谢你。” 许诺冲她愉快地挥手:“不用客气,好好排练,好好演出,加油!” 四个人又互相叮嘱了一番,沈重就迫不及待地抱住苏青开走了。 他直接把她带到了衣帽间,侧停在镶在墙上、顶天立地的穿衣镜面前。 “要在这里吗?”苏青拉拉他衣领小声问。 沈重的声音也很小,好像生怕被远在花园里的人听见:“我们居然从来没在轮椅上做过……而且……” 他低了低头,“我需要看。” 苏青笑了笑。 最近他越来越难射出来,很多次都是做到一半就放弃了。 他是不介意只当一个人形按摩棒,只要她爽过了就行了,但是她不愿意那么自私。 “我知道,但是……不在这里也可以看。”苏青咬他耳朵,又说了几句悄悄话。 沈重听完就眯眼皱眉,“青青真的学坏了。” 苏青红着脸倒回他肩上,“那你要不要嘛。” 109现场直播。(H aitangshuwuCom) 沈重一言不发地又载着她出去,坐电梯到地下的影音室。 影音室果然像苏青说的那样,已经布置好了,投影仪开着,连着一台摄像机。 苏青先把门锁死,小声说:“而且这里墙都隔音的,想叫多大声都可以哦。” 她说着就指挥沈重开到摄像机前。 巨幅投影幕布上立刻出现了放大了的两人一椅。 苏青到底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让沈重转移了一点方向,自己背对着投影幕布,脸色微红地对他说:“现场直播的同时也会录下来,回头……你想我的时 候就拿出来看看。” 沈重已经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她笑着捧起他脸端详了片刻,缓缓地低头吻下来。 因为心底里的那份依依不舍,她吻得特别轻柔缓慢,几乎是一公分一公分地深入进去,渐渐与他的唇舌交织在一起。 沈重抬手将轮椅两边的扶手都翻了上去,分开苏青的双腿,让她完全坐在他大腿上。 苏青下意识地把两条腿伸到了他背后,紧紧缠在他腰上。 他把手探到她背后,上下摩挲着她光洁纤瘦的背,一边吻,一边扯开了她连衣裙的上半身,然后往墙上的幕布看了一眼。 画面里巨幅的她还穿着黑色的内衣,衬得肌肤如雪白凝脂一般,微微泛着健康的光泽。而他的身体则很奇怪,胸肩手臂都已经可以看出微微的肌肉线 条,但从胸部下面就越来越瘦骨嶙峋,肤色苍白,完全失去了生命力。 而她抚摸他的动作带着那么多的爱意,就好像他变形的身体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苏青闭着眼睛黏着他吻,匆匆忙忙地把他上半身的衣服脱了,接着就把他的手往自己腿间拉,轻声说:“……帮我脱衣服……” 沈重低回头来,把褪掉一半的连衣裙整个从她头上脱出来扔在地上,将手探到了她薄薄窄窄的底裤里。 她已经湿了,小小的密林带着水汽一般,往他手上蹭了蹭,蹭得他一阵麻痒。 他忍不住先伸了一只手指进去探路。 苏青马上又往他胯间贴了贴,裸露的皮肤整个触在他身上。 她倚在他肩头,伸舌头舔了舔他肩膀,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轻哼了一声,娇软地趴在他肩上。 他缓缓地把手指深入进她的体内,又缓缓地抽出来一些。 镜头放大了两个人的身体,远比镜子里的效果刺激许多,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放到画面里就有异常的不真实感,令他看着看着就咽了下口水。 只是这样温柔缓慢的动作,苏青就越来越湿了,柔软的穴口微微翕张着,想要他进来填满她。 “青青……”沈重唤她,“帮我脱掉……” 苏青听话地爬起来,飞快地将他的裤子脱掉,抬起他的脚,把裤子扔到了地上。 他的腿上穿着紧紧的压力袜,勾勒出的小腿线条十分虚弱难看。 她半蹲下去,把压力袜也小心地脱掉,先伸手摩挲了几下他的小腿,然后跪下来,用他的双腿夹住自己的胸,缓缓蹭动了几下。 沈重伸手拉她,轻声说:“不用……” 反正他也感觉不到。 苏青却摇摇头,从手边的矮柜里摸出一瓶喷射奶油,一边上下晃着奶油瓶,一边抬头坏笑着看了他一眼。 沈重目瞪口呆地咽了咽口水。 苏青另手拽掉他的底裤,自言自语般说:“许小姐都没有准备甜品……” 她说着就朝他两腿之间喷了一堆奶油,把他刚硬起来一些的阳具埋起了一半。 “沈先生……”她丢开奶油瓶,抬头满脸无辜地问,“我可以吃点儿甜的吗?” 沈重口干舌燥到说不出话来,只默默地把她头往自己腿间按。 她笑着伸出舌头去,沿着他小腹缓缓往下,一寸一寸地舔他,看着他一点一点地硬起来。 幕布里有一个她,眼前还有一个她,都在那么投入殷切地取悦他,沈重被勾得心痒难耐,等白白的奶油好不容易都消失了,便伸手把她往自己腿上拉。 苏青悬空坐着,让他看清画面里自己高高翘起的阳具。 那是他下半身最正常最有力的部分了,膨胀起来的尺寸一如既往。 她也低头看着两个人还有几公分距离的下体,轻声问:“想不想放进来?” 沈重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再度把两根手指揉了进去。 “……青青这里好软……好紧……好滑……好热……”他闭上眼睛,仔细地感觉她体内的温柔。 等一下就感觉不到了。 他将手指间的触感牢牢记在心里,然后抽出手指说:“来吧。” 110替我飞给所有人看。(HAitangshuwu,Com 苏青沉下腰将他一点一点含入自己体内,用自己圆润饱满的屁股坐在他细瘦绵软的大腿上。 “啊……”完全跟他交融在一起时她还是闭上眼睛扬起了头,“……阿重这里……好硬……好粗……好长……好烫……” 她一时竟然舍不得动,只想牢牢记住把他盛在自己身体里的感觉。 “青青……”沈重看着画面里两个人对比明显的身体,突然忍不住心酸,低头抱住她,轻声说:“……对不起……永远都只有你 在动……” 苏青摇摇头,把他的脸从自己肩上捧起来,啄了一下他的唇微笑着说:“不要说对不起……这样我也很喜欢……” 她说着就反手解开了胸罩的搭扣,将一只雪白浑圆的乳房送到他唇边,沈重立刻低头张口含住了她。 她满足地娇哼一声,抬头用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腰肢情不自禁地上下起伏了一下。 他细细地吮吸着她,湿滑酥痒的触感令她不住呻吟,浅浅地又叫:“阿重……不要停……” 她说着就用手撑住了轮椅的椅背,两脚则踩在椅面边缘,以一个异常深入的姿势,一次次地将他挟裹进来,又倾吐出去。 沈重用一只手包住了她另一侧胸,上下绕圈地揉捏着。 她被这上下的夹击逗弄得极度舒服,又忍不住想要更多,于是加快了一些冲撞的速度。 他一边舔着她,一边悄悄睁开眼看向幕布。 他能看见自己的腿被分了开来,全不着力地随着她的动作虚晃着,像两根碍事无用的软泡沫棍,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不断 刺入她的身体,退出来的阳具上总带着旖旎暧昧的液体,拉出一条条透明的细丝。 这一幕一下就让他呼吸困难起来,另手环住了她腰抱着她动,情不自禁地松开了含着她胸的唇舌,抬头专心地盯住画面里两人 交合在一起的部位。 整面墙现在都是他们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被放大了很多倍,画面异常清晰,有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淫靡和性感。 她意识到一边胸上的刺激停了,便睁眼低头,对上了一秒他的眼神,便对他笑了笑,弯下腰来舔弄起他胸口的粉色突起。 “你好喜欢舔这里是不是?”她轻声问。 沈重急切地点头,手臂也加快了速度,搂着她不断上下。 “嗯……”她渐渐呻吟出了声,无法自拔地手脚一起用力,不断拉扯蹬踏,用他最坚硬的部分顶弄着自己的甬道,收紧了臀底 将他紧紧裹住。 她觉得自己的内壁仿佛成了知觉最敏锐的地方,能感觉到他膨起的每一分弧度,每一根神经。她被他捅得爱液翻涌,进进出出 都发出淫靡的水声。 可是这一切他却感觉不到,这又让她心碎难过,忍不住加快了舔他红豆的速度,被自己身体的快感驱使着,想尽力让他也体会 到这种极致的快感。 他们就这样接连不断地做了很久,沈重还是迟迟射不出来。 苏青已经翻过了好几次高潮,每一次都要抽搐着停下来片刻,感觉到自己的花穴猛地收紧了,几乎要盛不下他一直昂扬着的宝 贝。 但是她又舍不得停下来,喘息两秒以后总是忍不住再度跳动起来。 她想将这种亲密的感觉刻进自己脑海最深处,留着一个人的时候反复回味。 她全身都贴紧了他,将细密的香汗全都蹭到他身上,两个人之间愈发滑腻起来,这肌肤上的亲呢也令沈重产生了强烈的快感, 他觉得自己全身有知觉的细胞都张了开来,急切地想要跟她摩挲,想要得到她的抚慰,想要贴住她的体温不放。 他紧盯着画面,又把她的一只手拉到自己胸前,哑着声音说:“摸我……摸这里……” 苏青用指尖若即若离地勾抹了几下,勾得他一阵空虚,嗯啊了两声,想要更多。 她放缓了一些跳动的速度,好让他看得更清楚,同时直起了一些身子,舔住他的耳垂,蛊惑着他说:“阿重……要记得想 我……要想我舔你……亲你……含着你……裹紧你……缠着你不放……” “想……每天都会想你……”他仰面靠在了椅背上,双腿开始神经性地颤抖。 他微微颤抖着的皮肤蹭在她臀底,微凉的震颤令人心酸极了,又暧昧极了,她“啊”地一下叫出了声,一下子再度绷紧了全身 的每一块肌肉,连五脏六腑都过了电一般,突然有了明显的充血的感觉。 她的花穴再度猛力收缩,终于裹出了一阵浓稠的精液。 她软在他肩上,迟迟无法动弹,用剩下最后一丁点力气来舔弄他的耳垂,给他带来又一波轻柔的快感。 苏青许久后才从他身上爬下来,将他软掉的宝贝放出来。 那粉色的蘑菇头上带着白腻的液体,微微颤抖着。 她忽然跪到他两腿之间,凑上去舔舐他刚射出来的精液。 沈重立刻按住她头,“嗯”地长长叹了一声。 她一滴一滴,一寸一寸地舔着他,这个动作似乎比刚才的做爱还要刺激,他一边看着,一边随着她的轻舔不断呻吟,似乎这才 愉悦到了极点。 苏青舔干净了他的阳物,又把舌头探到它下面,绕着圈地舔了一会儿他的囊袋。 他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全都软了,两条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踏板上滑了下来,脚尖虚悬着,仍然在微微地颤 抖。 “青青……”他伸手叫她,“上来……” 苏青先俯身帮他把双腿摆好,才握住他手,重新坐回他腿上。 两个人全裸着拥在一起,闭上眼睛同时去吻对方的肩头。 “我也舍不得你走了。”沈重声音极低地说,“你不在,我连打飞机都打不出来。” “那就都留着等我回来。”苏青凑到他颈边耳语,“不过你要是真舍不得我,我就不走了。一辈子都哪也不去,除了你谁都不 见。我可以的。” “这么爱我吗?”沈重笑了笑。 “是啊。从来不知道可以这么爱一个人。” 沈重睁开眼睛看了看幕布里的两个人,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大腿,想了一想说:“青青,你的爱是一辈子守着我,我的爱……是 一辈子看着你飞。” 他转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温柔又深情:“青青,我飞不起来了,所以你要把我那份也算上,替我飞给所有人看,好不好?” 苏青眼睛红了红,却忍住了泪水,笑着点头说:“好。”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11早看腻我了 这一版的《歌剧魅影》搞得阵仗很大,直接做成了新城区大型音乐剧院落成的开幕演出。 这座新的音乐剧院是世界顶尖的配置,是城里专门建来演歌剧、音乐剧的,将来就是最重要的文化地标之一,唯一的缺点就是 跟苏青的家在城市的两端,中间隔着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这次请的艺术总监是华裔,曾经在国外某一版的《歌剧魅影》里当过副导演,在华人里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但这位叫廖杰 的大神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天就开始看苏青不顺眼。 廖杰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在围读剧本、分组排练的时候,一直都叫苏青“沈太”。 他对所有人的要求都极高,也没人敢有意见,但是对苏青就听之任之,总是一副不敢得罪苏青的样子,苏青的表现不管如何, 他都不说什么,反而显得特别奇怪。 苏青知道自己这种带资进组的人确实招人烦,更何况她这次都不是带资进组,她根本就是有钱建组的原因。 她只好表现得很低调,平时连话都少说,一点都不愿给人挑出毛病来。 但是廖杰总是不大管她,搞得她心神恍惚,一直都没太找到排练的状态,整个人都觉得有点游离。 而且这个剧组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因为廖杰对男一号Phantom魅影的要求太高,这个角色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导致 很多场戏,特别是苏青的戏,都没法排。 魅影得是一个成熟的男中音,既要有足够的名气,又要有绝对的实力,能演这个角色的男演员咖位都不小,很难能在这么短时 间内排出档期。 廖杰因为这个事情急得都上火了,嘴角长满了大泡,却还是坚决不肯妥协,只选定了一个B角。 刚开始的排练只有一台键盘,整个乐队进组那天,所有的卡司都激动地守在乐池边上听。 乐队合排的第一首曲子,是开场的序曲,熟悉的旋律近在咫尺时,所有人都安静了,苏青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终于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离梦想有多近了。 她站在乐池边的角落里,甚至不敢往前走,生怕一不小心踏碎了这个梦境,只能完全僵在原地,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裙角。 接下来指挥就转到了e的第一首歌,“ThinkofMe”。 所有人忽然同时看向站在最边上的苏青。 这首歌她在排练厅排练时已经唱过很多遍了,但总是觉得自己还没找到感觉,这时竟然一下子不敢张口。 廖杰出现在台口处,目光冷冷地看着她,感觉要看她笑话的样子。 苏青想到他平时叫自己“沈太”的口气,就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勇气,默默推开人群,走到舞台上。 布景还没有完全弄好,舞台上堆满了置景片、各种灯具、支架、音响电线,但是苏青忽然觉得自己二十五年来都在等这样一个 乱糟糟的舞台。 她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唱这首歌了,但她意识到这次会是最重要的一次。 如果她连眼前这群人都征服不了,又怎么能征服满场的观众? 还好这首歌是讲爱情,讲相思的。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她已经一个人睡了两个星期了,每天半夜都会准时醒过来两次,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摸身旁的人,看看他睡姿换过没有。 一次次落空的时候她总要恍惚几秒,努力回想自己在哪里。 满心的空虚和思念都化成了藏在歌声里的情绪,她唱完这首歌时,已经不自觉地滑落了两行眼泪。 最后的一小段高音花腔部分结束后,现场安静了几秒,接着所有人都热烈地鼓起掌来,唯有廖杰掉头就走,然后大半天都没有 出现过。 苏青心里没底,但是也不敢跟沈重告状——她怕他当天就把廖杰炒了。 她看得出来,这位廖老师是有水平的,对别人都绝对是个好老师,只是对她有成见。 初期排练都是在剧场附带的排练厅里,这天是第一次正式进剧场和舞台,结果苏青晚上回来脸就肿了,不知道是不是新装修的 环境令她过敏。 她每天晚上收工都很晚,只能简短地跟沈重视频一会儿,但这天照镜子发现自己脸肿起了一块块的红色鼓包,就不敢再见沈重 了。 她改成打电话给他,故意发嗲说:“人家不能再看到你了,看得到摸不到,实在太难受了。” 沈重应该已经要睡了,笑笑说:“那就不看了,反正看了我那么多年,早看腻了。” 112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多年了。 苏青哼一声:“你找的这个艺术总监实在太讨厌了,居然一天都不放假,完全封闭式管理,每天晚上都派人把我们挨个送回酒 店房间,第二天早上再挨个接出来,就像坐牢一样。” “管得紧不是好事吗?防止你们分心。” “可是我明明就跟你在一个城市哎,都不能回家,有没有搞错?” “不能回家才好。”沈重又笑笑,“你确定你回家了还能走得掉吗?” 苏青咬住嘴唇不说话了。 “见不到面也就算了。”沈重说,“让我现在见到你,我肯定舍不得放你走。” 苏青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莫名地就有点想哭,只好硬忍着问:“你今天做什么了?” 沈重很轻松地说:“我很无聊的,你知道,每天就是工作和复健,现在你不在,连床上运动都做不了。” 苏青不跟他开玩笑:“沈默有没有给你按摩?按的时间够不够?你们俩不要不好意思哦,这个不能断的,不行的话就还是要请 按摩师。” “按了。”沈重无奈地回答,“他也尴尬,我也尴尬,但是还是按了。” 这个口气听起来像是在说实话,苏青暂时放过他,安慰一下说:“好啦,慢慢习惯吧。还有两个多月呢。” 沈重叹气,苏青也叹气,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沈重先开口,声音有点小心:“青青,我去看你好不好?” “不行!”苏青断然拒绝,“你不要再给我搞特殊了。” 沈重颇受打击地“哦”了一声。 “把我赶出来后悔了吗?”苏青问他。 沈重坚决嘴硬,憋了半天只说:“你要好好演,不要给我赔钱。” 苏青“切”了他一声,还是把声音温柔下来:“好啦,我也很想你,可是说真的,每天从早到晚都很忙,也没什么空想你,晚 上回来可能想一分钟就忍不住睡着了。” 沈重笑笑,“那就好,忙一点时间就过得快一点。” 两个人随便说了几句,时间就已经很晚了,苏青催着沈重去睡觉,凶巴巴地叮嘱道:“不可以半夜看邮件哦,我可以感应到, 你不乖我就不回去了。这边这个演子爵Raoul的小男孩很帅的,我可以跟他走。” 沈重无奈地答应:“我会乖的。” 两个人挂了电话都各自发了会儿呆。 苏青出来的时候带了几件沈重的T恤,每天睡觉的时候当睡衣穿。 但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这几件T恤上沈重的气味已经越来越淡,渐渐都换成了她的气味。 第二天廖杰还是没有出现在排练现场,副导演带着他们跟乐队合了一天。 第三天失踪人口廖杰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廖杰在国外版《歌剧魅影》做副导演时的男主角,也是世界上演魅影声誉最好的男演员之一,叫Baron。 Baron是午饭时出现在当作饭厅使用的会议室里的,一时间所有埋头吃饭的人都呆滞了。 “苏青呢?”廖杰在会议室门口喊。 他第一次没有叫她“沈太”。 苏青连手里的筷子都没放下,就自动站起身走了过去。 Baron是个身高一米九的高大白人,一看到苏青就高声喊她e,然后重重拥抱她,抱得苏青大脑完全当机。 廖杰对仍然在Baron怀里的苏青解释说:“我把你在台上第一次唱‘Thinkofme’的视频发给他看,说服他来演魅影了。 当然演出费远超预算就是了。” 苏青挣扎着说了一声“谢谢”。 差不多所有版本的《歌剧魅影》苏青都看过,Baron不是最霸气的魅影,但却是最温柔、最深情的那个。 也是苏青最喜欢的那个。 一个自己从十来岁就喜欢的人,将要天天跟她对戏,跟她一起上台,在台下就一起吃饭,一起喝咖啡闲聊。 苏青马上就觉得自己彻底活到梦境里了。 晚上她给沈重打电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哭了。 “沈、沈先生……谢、谢谢你……”然后她就说不出话来。 沈重微微一笑,“谢我做什么?不是我找的Baron,也不是我表现太好,吸引他来的。我只负责给钱。” 苏青抽泣着不停地抹泪:“可、可是没有你,就不会有这部戏,就、就不会有……有我……我就、就不是苏青……” 沈重沉默了一下,还是带着笑说:“青青,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多年了。” 113你才是我的一切。 苏青泪如泉涌,强忍着笑了笑,“等我回去一定以身相许。” 沈重也笑了笑,“早点休息吧,已经十一点多了。” 苏青隔着电话亲了他无数下,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 她洗了澡换上沈重的T恤,拎起领口闻了闻味道,不满地皱起眉头,站在洗手间里呆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地套上自己的裙 子飞奔下楼叫车。 夜里的路比较好开,但是她到家的时候也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 一楼厅里电视开着,上面是暂停着的电动游戏画面,茶几上堆着敞开的可乐薯片。 苏青蹑手蹑脚地上楼,在卧室门口正面碰到鬼鬼祟祟出来的沈默。 沈默惊诧地看了苏青一眼,下一秒就小声解释:“我上来看看哥哥……” 他脸忽然噌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改口说:“……看看空调温度……” 苏青笑着对他“嘘”了一下,悄无声息地推门进去。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地灯,沈重仰面躺着,睡得很熟。 苏青站在床尾,脱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先把手伸进被角,捏了捏沈重的脚踝。 他依旧没有醒。 苏青钻进被子里蒙住头,一点点地从他脚边往上爬。 她贪婪地一寸一寸抚摸舔舐他的皮肤,像是检查他的身体,更像用他来解自己心底的渴。 还好,他没有胖也没有瘦,从脚尖一直到腰间的触感还是她无比熟悉爱怜的,微凉又柔软。 舔到他腰上的时候,沈重醒了。 他是被身上被子的动静弄醒的,迷迷糊糊地先伸手下去,摸到了一个脑袋就笑了笑:“青青?” 苏青露出一点脑袋,揪过旁边一个枕头盖住他眼睛,自己又爬回去轻声说:“嘘……这是梦……” 沈重不再说话,只是把手停在她发间,由着她回到自己腰间继续舔他,摸他,吮吸他。 苏青舔到他胸前时,他不自觉地动了动胳膊,开始缓缓抚摸她的肩膀。 “青……”他又叫她,“上来……让我抱抱你……” 苏青慢慢爬上去,赤身裸体地贴在他怀里。 “沈先生……”她对着他耳边小心吹着气说:“你是在做梦……” 沈重的眼睛还被枕头压着,微笑着摇了摇头,“做梦的时候……我的腿能动……” 苏青把一条腿伸到他双腿底下,紧紧夹住他说:“那我陪你,等你睡着了,就可以接着做梦了。” 沈重睡眼惺忪地“嗯”了一声,半侧了一点身搂住她。 只是抱着他、贴着他就让苏青无比的满足,手脚并用地把他衣服扒光了,用力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 “青青……”沈重口齿朦胧地问,“……你这么远回来……不想要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往她大腿根部摸去,但苏青按住了他手,用力埋在他肩头说:“不想要,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一会儿,充 点电。”ぷ.んǎιτǎηɡsんùωù.Cǒмゼ 沈重笑了一下停了手,把指尖搭在了她腰上。 她搂得他极紧,就这么全身都与他缠在一起,黏在他耳边轻声说:“沈先生,你才是我的soulmate,我的最爱,我的……一 切。” 沈重含着笑转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睡吧青青。我爱你。” 苏青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悄然起床走了。 沈重再醒过来已经七点了。他觉得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 但低头看看自己完全没有穿衣服的身体,他确认了那不是梦。 他衣橱里也莫名其妙地少了好几件T恤。 苏青回到驻地宾馆的时候才早晨六点,天刚蒙蒙亮,但她下车时正好碰到出来晨跑的廖杰,被逮了个正着。 廖杰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阴涔涔地说:“早啊,沈太。” 苏青怀里还抱着几件刚偷来的沈重的T恤,根本没脸抬头,匆匆道了一声“早”就开溜了。 廖杰当天就颁布了一条新的规定:所有擅自离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一律立刻开除。 很多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是从其他城市甚至是其他国家来的,本来也不会擅自离组,都默默听着,只有苏青耳朵都红了。 廖杰拿道具手杖敲着地板愤然说:“一旦开始了排练,戏就比天还大,更比你自己、你的家人、你的爱人更重要一万倍。不能 做到这一点的人,就不配站在任何一个舞台上,更不配参加这么大的制作!赔了钱你们负得起责吗?” 这人是沈重的卧底吧? 罪魁祸首苏青垂着头,根本不敢大声喘气。 114是沈太太。 苏青脸上的过敏一直没有好,后来因为每天用嗓过度,嗓子也开始发炎红肿,还好剧组有驻场医生,每天她到剧场的第一件事 就是打针吃药。 除了这点小小困难以外,整个排练进行得都非常顺利。 所有人都知道这部戏的意义,没有一个人敢松懈,整个剧组每天都在超时工作,也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苏青已经连电话都不敢给沈重打了,很怕被他听出来自己嗓子难受,或者一听见他声音就忍不住压力太大要哭。 她每天只能闲下来就给沈重发几条文字消息,问他好不好,时不时地再给沈默发两条消息,获取一点独家情报。 还好现在是夏天,沈重做什么事情都会方便一点,也比较不容易生病,一直都平平稳稳的样子,每次苏青问他时,他都是该工 作的时间在工作,该吃饭的时间在吃饭,该上床的时间已经上床,乖得不得了。 两个月的排练转瞬间就快走到了尽头,首演前一周,开始陆续有媒体探班采访。 身为女主角和话题人物的苏青自然收到很多采访要求,但是她都婉拒了。 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出现,媒体的关注点就不是作品本身了。 于是男主角Baron代替了她成为了采访的主要对象。 他也是第一次来国内演出,更是第一次参与国内音乐剧的全程制作,可以采的点非常多,所以每次采访基本上都是他在挑大 梁。 这个人嘴特别甜,每天苏青都被他变着法子地夸奖。 苏青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状态,几乎都不上网看各种娱乐新闻,Baron怎么夸她的,都是蔻蔻从铺天盖地的宣传里专门挑出来发 给她看,给她打气的。 但是随着首演日期的临近,苏青还是越来越紧张。 廖杰让她紧张,Baron让她紧张,更重要的是,沈重让她紧张。 开演前苏青提前给沈重发消息说:你可以到最后一场再来看吗? 沈重问:为什么? 苏青:因为你来我一定会紧张的。最后一场的话,演砸了就演砸了。 沈重:票已经全部卖出去了,禁止退票。全部演砸也没有关系。 苏青:如果真的演砸了我就彻底隐退,也蛮不错的对不对? 沈重:但是恐怕你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小洛蒂。 苏青只好再次强调:总之你前面二十场都不要来! 沈重还不死心:B角演出的场次都不可以吗? e有一个B角演员,会顶替苏青演一小部分周末下午场和工作日的晚场。 苏青坚决拒绝:不可以!总之前二十天你不要出现在剧场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 沈重最后只好答应了:不给投资人去看现场,你很过分哦,沈太。 后来苏青每一场开始前都会拜托工作人员偷看观众席。 后台有一个楼梯可以通往顶棚,一般是用来检查灯具用的,这部戏当中有一场会砸落一个巨大的水晶灯,场面非常震撼,所以 是有工作人员每晚守在上面的,那个隐蔽的位置可以看到观众席。 沈重那么特殊,不可能悄悄藏在观众席里不被看见的。 他真的没有来。 每一场都没有来。 顶着巨大压力的苏青在开场后就获得了“最感人的e”称号。 因为她真的太爱哭了,每首歌都让她想到沈重,不管对戏的男演员是魅影还是Raoul,她都会产生人家是沈重的幻觉,唱到最 后总会把自己唱哭。 特别是那首跟Raoul互诉衷肠的“AllIAskofYou”,深情的歌词让她一开始甚至都不能顺利地唱完。 排练时廖杰和对手戏的演员就对她这一点很无奈,后来还是Baron来了以后顺利地解决了她这个问题。 她跟Baron一起排练时也经常哭,时不时地就要中断排练让她调整情绪,但是Baron一点也没有大牌演员的架子,总是耐心十 足地等她。 “情绪丰富绝对是好事。”Baron很绅士地安慰她,“好好利用这一点,千万不要有压力,即便在台上泣不成声也比冷静唱完 要好,观众不会在意你的瑕疵,只会被你拖入戏中。现在哭不要紧,上台哭也不要紧,演得场次越多你就越能控制自己,最后 最好的状态就是情绪到了,但演唱能顺利完成,唱到最后一句时才落下一行泪。” 卸掉了“不能哭”的压力以后,苏青开始找到了一点感觉。 一开始的几场演出她有点紧张,情绪总是过于外放,好像一穿上e那身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戏服,她就有点心跳过速无 法自控。但后来她越来越游刃有余,一场比一场完成得好,哭得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累,精神却越来越焕发。 好评铺天盖地般涌来,没有人再讨论她是不是沈太太,只有人讨论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首婉转动听的歌,和每 一滴为角色流下的泪水。 她想明白了,虽然路是沈重给她铺的,但是走成什么样,还是全要靠她自己的实力。 每天演出的大幕落下时,苏青都要软倒在舞台上躺一会儿。 那道暗红色的巨幕原本应该是梦幻与现实的分界线,但她已经完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在梦中还是活在现实里了,更完全分不 清自己是e还是苏青了。 沈重从来没有问过她演得如何,她也没有提过。这些事用不着她亲自说他也会知道。 他只是每晚给她发一段长长的语音,跟她说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几时回家,几时睡觉,跟她说晚安,说“我爱 你”。苏青只有这短短的一两分钟里会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是谁。 是沈太太。 (这两天因为沈先生总是惊鸿一瞥所以管他四七二十八加更一次再说。) (零点还有一次不要错过哦。)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15是站着的 最后一场演出前苏青自己提前去了后台楼上偷看,沈重还是没有出现。 她也没有心思想太多,匆匆看了一眼就及时调整心情上了台。 这场她没有哭,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无可挑剔,只在唱到最后流下了一行泪,画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这场演出后苏青才第一次接受了媒体采访。 几十家媒体挤在后台,连换衣服卸妆的时间都没有给她,就一拥而上到她面前。 他们问的问题已经没有一个与沈重有关,都是在问她对戏的理解,对演出的感受,和将来的计划。 苏青已经很累了,连轴转三个月以后,绷得死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她有点无力思考,回答问题都略显语无伦次,笑容僵在 脸上像一个面具。 有记者问她:“苏青,你一开始都不接受采访,是不是压力很大?现在演出大获成功,你应该也算是如释重负了吧?” 苏青对着一堆摄像机和话筒笑笑:“这是我有生以来压力最大的一部戏,因为它是我有生以来最重视、最热爱的一部戏,演好 它不光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所有创作人员和观众的一个交代。” “苏青,大家都觉得你和e这个角色契合度很高,真正做到了人戏合一,那你自己觉得你和e有哪些相同和不 同之处呢?” 苏青点了下头,“我确实有跟e很像的地方,比如都是从小学芭蕾,后来上舞台演戏,比如爸爸都是小提琴家,也都 是早逝。但是我在感情方面比她要幸福很多。对她来说,魅影是灵魂导师,是她真正仰慕的人,但子爵才是她世俗的伴侣,是 她一生可以相爱依靠的人。而我很幸运,生命中的这两个角色完美地融合成了一个人。” 她对底下的记者笑笑,“他是谁你们就不用问了吧?” 一群人都笑,有人听她主动提沈重就起哄说:“那你对着镜头不要跟沈先生说几句话吗?” “官方的话……我想感谢沈先生这么相信我,把这么大的制作交给我来演。不管他跟我是什么关系,对于给我这样一个机会的 老板,我永远都会充满感激之情的。至于私底下要说什么……你们可以脑补世界上所有的肉麻话,我都会承认的。” 一群人笑得更大声。 当晚有庆功宴,沈重也会去,所以苏青约好了跟他在宴会酒店的楼下碰头。 她耽误了一会儿,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已经陆续出发去庆功宴了,后台全是等着拆卸舞台的技术人员和工人。 苏青回到化妆室,一时连坐起来卸妆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让化妆师先等等,自己趴在了化妆台上。 蔻蔻拖着一辆小车进来,车上全是苏青晚上收到的花。 苏青头都没抬,对蔻蔻说:“花都送给工作人员就好,把沈先生的留下,你自己带回家。” 沈重每天会给她送花,她说了几次都拦不住,最大最漂亮那个花牌永远都是他送的。 “我家已经要爆炸了哎!”蔻蔻抗议,“我每天只把花留下,花篮和枝叶全部扔掉,家里也放不下啊!现在连甜品店都快要变 成花店了!” 苏青倒在桌上说不动话。 蔻蔻贼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好了,我终于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苏青趴着问。 “其实沈先生每晚都来,花牌都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只是他都躲在音控室里。” 苏青蹭地一下坐起来。 音控室在观众席最后方,是离舞台最远的位置,但是音控台上有舞台监控,又可以说是离舞台最近的位置。 “那今晚呢?”苏青抓住蔻蔻的胳膊问。 “应该也在。不过现在可能走了。” 苏青愣了几秒,站起来就往外跑,蔻蔻在后面高声喊:“你当心哦!现在后台很乱!” 苏青还穿着及地的长裙,拎起裙摆一路狂奔到了音控室。 里面没有沈重的身影,只有几个在收拾设备的技术人员。 跟她比较熟一点的音响总监就笑眯眯地说:“你终于来啦?你老公天天都在我们这里偷看你,还给大家发红包,让我们不要告 密。” 怎么全世界都是沈重的卧底? 苏青一口气泄掉,哭笑不得地坐在椅子上呆了一会儿。 然后她就看见了总控台上的监控器。 舞台上本来应该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忙着拆设备的,但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完全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已经合上的巨幕却拉开 了。 台上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黑魆魆的,像另一个世界。 但是苏青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应该过去。 她从音控室冲出来,拎着裙子沿着观众席跑得飞快。 剧场很大,她跑到一半时已经有点体力不支,脚步慢了下来。 舞台上忽然亮了一盏灯,一盏很小的金色的灯。 从顶棚而下的细长灯柱里有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低着头,怀里捧着一小束花,整个人都在灯光中发出暖金色的光晕。 那个人是站着的。 修长挺拔,清俊优雅。 身形她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苏青停了脚步,捂住嘴唇,心如擂鼓地站在观众席中间。 她已经不太记得沈重站着是什么样子了,迟迟不能把台上那个身影跟他对起来。 但是他身上有那么熟悉的气息,她不可能看错。 灯光微微变幻,灯柱在地上打出了一枚烟花的图案。 脑子里有什么地方炸了一下,苏青立刻猛然惊醒,再度拎起裙子往台上狂奔而去。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16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 舞台有点高,但苏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就从观众席那一侧爬了上去。 然后她又不敢走了,站在台口远远地盯着那个人看。 他还是低着头,一个人立在无边的黑暗里,看不清脸,地上他的影子也只是小小的一团,仿佛离她很远,又仿佛就站在她心 里。 苏青像是怕惊碎了一个梦,迟迟不敢上前,直到他对着苏青伸出一只手。 苏青一边缓缓走过去,一边也试探着伸出一只手。 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瞬,苏青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带得她整个人一个趔趄。 她先抬起头来,对上自己三个月来朝思暮想的一双深邃的眼,然后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从上往下打量着他的腿。 沈重把手里的花送到她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gratutions,mye.”(祝贺你,我的 e。) 苏青木木地接过花,还是低头盯着他的腿看,嘴唇一直在抖,连最要紧的问题都问不出来。 沈重拉住她手往自己腰上摸去,轻声说:“是支架。从这里往下全都是。” 苏青本来已经激动到无法控制的心跳突然缓了缓。 她手下摸到的全是细细的金属材质,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不属于人体的僵硬和冰冷。 “疼不疼?”她清醒过来,马上皱起眉头,“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 沈重低头用双手把她紧紧箍在怀里:“让我这样抱一下,就一下。” 他凑到她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苏青把手里的花扔到地上,完全站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用力支撑住他的身体,感觉着硬邦邦的金属抵在自己身上,忽然心疼 得就眼眶泛红了。 他一直都想这样站起来,想居高临下地抱她,想像以前一样,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吧。 她万般心酸地抚住他背,让他一点点地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她微踮起脚,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他耳边说:“沈先生,我没有给你赔钱,对不对?” 沈重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在她耳侧笑了一声,熟悉温热的气息勾动她心弦跟着震颤。 本来应该吵吵闹闹的后台忽然安静极了,世界上仿佛只剩了这一束光,也只剩了身边这一个人的呼吸与心跳声。 沈重的身体越来越往她身上压过来,苏青渐渐觉得有点坚持不住了。 沈重察觉到她的艰难,扶住她肩膀微微站直了一些,对着台侧招了一下手。 沈默从角落里推着一辆轻便的手动轮椅跑过来,小心地扶住沈重的手臂和肩膀,又帮他松开了腰上不知哪里的支架锁扣。这身 支架僵硬极了,是把他整个人禁锢在里面的,他根本还是一点自己活动的能力都没有。 苏青看着沈重坐进去,抬手把机器人一般的双腿一条一条地搬到踏板上放好。 然后他抬起头来对她一笑:“很失望吧?” 苏青立刻摇头,蹲下来重新抱他,“沈先生你怎么样都是最帅的。” 沈重笑着拍拍她脸颊,“走吧,先去车里再说。” 沈重换回了受伤以前坐的那辆迈巴赫。他扶住车门和座椅把自己转移进去,沈默则把轮椅折好收进了后备箱,然后就走开了。 苏青已经忘记自己还要卸妆换衣服这件事了,直接抱着花跟沈重上了车,二话不说就把花扔在座位上,手立刻伸到他衣服底下 说:“快拆掉,很痛的吧?” 沈重握住她手,拽着她分开双腿面对面地跪坐在他腿上,然后才抬起头来望着她说:“青青,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先答应我, 不要生气。” 苏青不敢坐得太实,整个人虚悬在他腿上,下意识地捧住他脸看了看,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好像瘦了点,发生什么 事了?” 车里没有开灯,外面大剧院的楼顶上亮着白色的大灯,照得他脸色有点苍白。 沈重把她的手抓住握在自己手里,看着她眼睛酝酿了很久才说:“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许诺爸爸那里,做了一个小小的手 术。” “什么手术?”苏青马上皱起眉头,往他裆部看了看,“是那里的手术吗……” 是因为前段时间一直射精困难才去做了什么手术吗? “不是的。”沈重抬起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按住她唇,“是……颈椎的手术。” 苏青立刻惊得瞪大了眼睛,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重赶紧一鼓作气说:“许诺也是回去了两个星期以后才跟我说的,她爸爸那边有一种新的技术,可以通过干细胞移植,培养 出新的神经细胞,然后把受损神经的上下两端直接对接起来,绕过原来失去功能的神经,重新建立起下半身的神经反射……就 像绕过堵塞的水管,重新在旁边搭一根新的那样。我就去做了这个手术……”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青的脸色:“手术还算成功,只是我原来的肌肉萎缩有点严重,所以虽然现在神经恢复了一点,但还是只 有一些知觉,不太能动。” 苏青盯着他不说话,好像根本没听懂。 (解释一下,干细胞治疗神经损伤是存在了一段时间的手段,但是好像没有特别特别见效,也可能有见效case我没查到,搭 接神经是参考了上海华山医院治疗中风偏瘫,将伤侧肢体神经接到健侧大脑的最新技术。这些废话是为了表明:医学相关内容 是作者瞎掰的瞎掰的瞎掰的!所以后续相关的康复内容和进展也是作者瞎掰的瞎掰的瞎掰的!一切都是为了谈感情开车车。) (其他关于情节、节奏之类的作者就不解释了,都在文里了,飞吻muamuamua。) 117上床。んaitangshuwuCom 沈重心虚地继续说:“而且这种技术也不能说很完美,跟天然的神经还是没法比,将来可能也不会恢复到正常人那样灵敏,更 不能像原来那样运动。我受损的位置又高,膝盖以下大概一直都不会恢复知觉。” 苏青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渐渐冷静下来看着他,又眨了眨眼。 沈重还想找话讲,苏青一把捂住了他嘴,从他身上翻下来坐好,对着窗外大喊了一声:“沈默!” 沈默一秒钟就跑过来,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开车,回家。”苏青对沈默冷冷地说。 沈默马上点头发动车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沈重拽拽苏青的衣角:“庆功宴……” “不去了。”苏青看向窗外。 车子开出去了几分钟,三个人都没有说一个字。 “沈默。”苏青忽然往前探了探身,“手术做了多长时间?” 沈默往后视镜里瞟了一眼,立刻又把目光投回马路上:“十、十四个小时……” 苏青坐回去,抱住手臂继续看向窗外。 “这个手术没有危险。”沈重赶紧接过去解释说,“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做了白做,我最多也就是像原来那样,你都不会察觉到 不一样……” 苏青回头斜了他一眼。 沈重马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说:“我也是临时收到许诺通知的,你那个时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首演了,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 会立刻跟我去,那戏怎么办?”他坚持嘴硬地说:“我是为了自己的生意不要赔钱……” 苏青打断他冷冷地说:“你可以等我演出结束以后再去美国做手术的。” 沈重抿住唇不说话了,伸手想拉她的手,被她一下子就甩开了。 大概是感受到后座尴尬的气氛,沈默颤颤巍巍地开口说:“手术的成功率很难说,哥哥担心你跟他一样,先把希望提了起来, 后面万一又失望,所以一直不告诉你……” “你闭嘴。”沈重凝眉轻喝到。 沈默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苏青已经一边看着窗外流下两行眼泪,一边轻笑了一声说:“是,所以他就骗了我两个 月,还每天给我发消息,假装自己都在好好上班,好好待在家里。后来还每天都来看演出,就是不让我知道。真是谢谢你们 了,两位沈先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心情很平静,但眼泪就是滚滚而下,毫不停歇。 沈重完全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惴惴不安地抓住了她一片裙角,盯着她的侧颜看。 一路上苏青其实都没有思考。最近这三个月已经把她完完全全都抽空了,她一点都不能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后沈默帮着沈重下车、坐进轮椅、进了卧室,然后就一溜烟地关上门逃走了。 苏青还漠然地站在沈重对面,脸上本来浓烈的舞台妆已经被泪水冲花了。 她先打量了两眼他身下的轮椅,皱眉问:“沈师傅你换车了?” 沈重抬头解释说:“我原来腰部没有知觉,很难坐稳,所以一直只能坐高背的电动轮椅,手术以后一直都有锻炼腰部力量,所 以可以换成这种矮背轻便一点的了。” 苏青抱住手臂低头定定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沈重只好悄悄叹了口气,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服。 苏青下意识地走过去,半跪在他面前开始解他的腰带,帮他把裤子脱了下来。 衣服脱下以后,就露出了他身上银色的金属支架,从腰上一直到脚上,完全连成一体,好像是用什么金属纤维编制而成的,像 是一套铠甲。 沈重先把腰上的支架锁扣解开,又一手抓住轮椅的扶手,弯下腰来,一个个地松开腿上的卡扣。 苏青默不作声地配合他把支架都拆掉了,露出被金属压得微微泛红的皮肤。 他想坐直时有点吃力,明显是腰部还是没有什么力气。 苏青眼明手快地扶他坐回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摸了摸他大腿上的一个小小压痕。 沈重浅浅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苏青抬起头来看着他,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这口冷气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对他伸出手臂说:“上床。”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18你能感觉到了是不是? 沈重半点异议都不敢有,乖乖地抱住她,让她帮自己坐到床上。 他都还没坐稳,就被苏青一把推倒了。 苏青转身够到他刚脱下来的领带,直接就把他双手按在一起绑在了床头,撕开了他的衬衫脱了下来。 “青、青……”沈重刚结结巴巴地叫了半声,苏青就又一把按住他嘴唇,左顾右盼了一下。 沈重完全猜不到她要干什么,也不敢挣扎,眼睁睁地看着她解下自己裙子上的腰带,蒙住了他双眼,在他脑后结结实实地打了 个结。 然后她就爬了下去。 苏青站到床脚先打量了他一番。 全身只剩一条底裤的沈重躺在床上,绑着手蒙着眼,一动不动,身体还是像她记忆中那样,白白软软的,还有一些刚刚被支架 勒出来的红印。 她伸手握住他的脚踝。 还是冰冰凉凉的,像冰淇淋,又像豆腐。 她弯下腰去,沿着他小腿缓缓往上舔了一道。 沈重还是乖乖地躺着不动。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膝盖下面可能还是无法恢复知觉。 她的舌头于是来到了他一边的膝盖上面。 沈重试探着叫了一声“青青”,动了动胳膊,但是手腕被绑得太紧,他挣脱不了。 苏青继续往上抬了一点头,轻舔了一下他大腿内侧。 沈重低低地“嗯”了一声,扭了扭头似乎想蹭掉蒙住眼睛的腰带。 苏青微微吸住他腿侧的软肉,含在口中轻咬了一口。 他又轻哼了一声,但两条腿还是完全没有动。 苏青再往上舔去,轻轻柔柔的,像是在他腿上用舌头画画。 完全是挑逗性的,毫无章法,毫无规律,时上时下,忽左忽右,舔一会儿这条腿,再舔一会儿那条腿。 沈重被她舔得呼吸渐渐急促,开始喘不上气来,又完全动不了,只能挣扎着想松开自己手上的束缚。 “不许动。”苏青抬了下头命令道。 沈重立刻不敢再动了,战战兢兢地问:“青青……你、你不高兴吗?” 苏青冷笑了一下,起身脱掉自己的裙子,整个人趴在他两腿上。 沈重极力想动一动腿,她能感觉到他在她身底微颤了两下,却无法再有更多的动作。 她再度俯身下去,将他内裤的裤脚推上去,埋脸舔了舔他的腿沟。 沈重长长地“嗯”了一声,尾音荡了几个弯。 苏青来来回回地沿着他柔软的腿根舔了很久,看着他底裤下面渐渐膨胀起来,几乎要涨得弹出来。 “青青……”沈重开始哑着声音求她,“你舔舔我……舔那里……我可以……可以感觉到……” 苏青直起身来看了他两眼,缓缓趴到了他身侧,把脸凑到他耳边说:“不要。你骗我。我生气了。” 她说着就躺到了他身侧,离开他几公分的距离。 沈重用力挣动双手,但无奈她实在绑得太紧,他拽了许久都毫无效果,连蒙眼的腰带都没能松掉一星半点。 而苏青躺在他身边,呼吸居然开始慢慢放缓。 他还硬得发涨,只能再度哀求:“青青,你……你……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你饶了我好不好?” 苏情扯开被子扔在他身上:“我累了。连轴转了三个月了。” “青青?青青?”沈重接连叫了好几声,苏青居然都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他挫败到不行,沮丧地放松了全身,喃喃地说:“青青,我们都还没有洗澡,你不想我吗?不想跟我说话吗?不想知道我到底 怎么样了吗?” 大概是嫌他啰嗦,苏青抬手捂住他嘴,自己则像鸵鸟般把头埋到了枕头底下。 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 听见她微微的小呼噜声时,沈重完全都惊呆了。 他跟她说了这么天大的消息,她还亲自上身检验了一番,然后居然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睡着了。 他又全然动不了,只好放弃抵抗地合上眼。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时,苏青醒了。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酒店的床上,又花了很长时间回想了一下晚上发生了什么。 在她想清楚这些事情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作,扑到旁边那人身上,用力地吻住了他。 沈重在半梦半醒之间本能般地启开双唇迎接她,两个人一瞬间就吻得干柴烈火,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太多的情绪猛然间涌上心头,苏青已经完全找不到自己的魂,先伸手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束缚,接着就爬到他身上猛烈地缠紧他 的双腿。 沈重的手一松开就滑到了她腰上,在慌乱无度的喘息中叫她:“青青……青青……” 苏青把手往下探了探,他立刻呻吟起来,嗯啊一声,浅浅叫道:“青青……我要你……快点……快……” 苏青一把扯掉他的底裤,指尖勾了两下他的铃口,就抬起腰臀缓缓坐了下去。 沈重的双眼还被蒙着,声音随着她的动作颤抖,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阿重……”她把他紧紧含住,激动到连脚趾都勾紧了,“你……能感觉到了是不是?” 119狂喜。(HaitangshuwuCom) 沈重慌乱地点头。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排山倒海一般的快感猛然袭来,他的眼角都泛起生理性的泪水,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无数次回想过她身体里这般滚烫柔软的感觉,但这时才意识到,事实和回忆根本有着天壤之别,此时他完全陷在黑暗里,身 体的感觉陌生极了,又熟悉极了,他就仿佛一个疲惫已极的旅人回到了最温暖舒适的家里,高兴得想哭,又难过到根本哭不出 来,只能摸索着找到她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她。 苏青试探着动了一下,他马上按住她腰,着急地喊:“不要……不要动……我受不了……会射的……” 苏青马上停了下来,只是温柔地趴在他身上,伸手下去抚摸他侧腰,“感觉清楚吗?跟以前一样吗?” “不太一样……”他艰难地回答,“我……我说不上来……” 苏青点点头,“那就不要说了,感觉就好。” 她说着就再度用力吻住了他,吸住他的舌尖带进自己嘴里,又舔又绕,吮吸个不停,两个人的唇间立刻泛起浅浅的水波。 两个人全身都紧贴在一起,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急促有力,仿佛就像在自己胸膛里跳动一样。 苏青幅度极小地略微进出了几下,沈重已经受不住似的,连连呻吟,胡乱叫她,说一句“快点”,就要说一句“慢点”,弄得 她完全不知所措。 但是她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突然才觉出一阵狂喜来。 她先停下来,把微颤的双手伸下去摸他大腿,轻声问:“这里也有感觉吗?” 沈重匆忙地点头,“不是很明显……但是……有……” 苏青把手又往下一点,“这里呢?” 他又点头。 再往下一点,他再点头。 一直进行到了膝盖上,他才茫然地摇了下头。 “够了。”她贴回他耳边,克制不住地用力吻他耳畔,喃喃地说,“怎么样都够了。” 沈重紧紧环住她,猛然间有些哽咽,颤抖着地叫了一声“青青”,艰难地说:“我能……能感觉到我在你身体里了……青 青……” 他被腰带绑住了半边脸,被她咬红了的双唇不自觉地战栗着,似乎在用每一个细胞感受她。 “舒服吗?”她拧了拧胯蹭他一下。 沈重来不及点头,唯有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喉底溢出来,隐忍极了,又快意极了。 “阿重……”她声音糯糯地求他,“你先……先给我好不好?我实在是……好想你……” 沈重一瞬间就声音发飘,连连点头说:“好,好……你来……” 她微微坐起来一点,伸手扶住他胸口,想了想却又转过身去,改成背对着他,扶住了他两条大腿。 微抬起身动第一下的时候,她听见身后传来沈重轻微悠长的喘息声,完美地卡着她上下的节奏,既享受,又带着努力克制着的 激动。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滚烫的眼泪划过带着笑的脸颊。 她趴下去用脸颊贴住他的腿,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被填满了。 不止是身体被填满了,心也被填满了,还有未来,也被浓烈到耀眼的希望填满了。 她都不敢动得太激烈,整个人就像在春梦里那样,神智是模糊的,快感却是强烈而清晰的。 沈重一直没有松开蒙住自己双眼的腰带,只是把手伸过来,摸到了她的腰,温热地掐住她腰侧,轻声说:“快、快一点……” 苏青听话地加快了一些跳动的速度,温柔的身躯紧紧包裹着他,兜住他膝盖将他的双腿屈起来贴在胸前,一公分的空隙都没 有。 “啊……青青……”沈重叫她的声音满是情欲,“你好热……好软……抱、抱紧我……” 苏青听他这样叫自己,便能感觉到自己身下的甬道剧烈抽搐,好像要将说不出口的万般情愫都缠裹出来。 两个人都盛着满腔的激动,每一次冲撞就好似把这激动又撞进心底几分,压得那么实,抵得心口都细细地泛起疼来,不知该如 何是好。 一切的言语都是徒劳的,只有身体之间的沟通才是真正的对话。 苏青只跳了短短的一会儿,沈重就无法自拔地射了,射了很久,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栗,舒畅到极点的呻吟也蔓延了很久。 苏青舍不得放他出来,仍然用力紧紧夹住他,将他的双腿抱在怀里。 沈重全然泄去了浑身的力气,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 苏青也完全不想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趴了很久。 她觉得自己又快要睡着了,直到沈重勾勾她腰,小声问:“青青,我们起来去洗澡好不好?” 苏青思考了一下,缓缓爬起来转过身去低头看着他。 沈重摸索着寻找她的手问,“可以让我看看你了吗?” 苏青这才解开了他蒙眼的腰带。 她只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沈重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对上她的神情时也立刻就笑了。 他用手臂撑着自己坐起来,一手抚住她脸颊,看了看她脸上糊成一团的妆容说:“小花猫。” 苏青用全身的力气扑上去抱住他,笑得脸都快僵了才冷静了一点点,浅声问:“是不是以后就不用我帮你洗澡了?” 沈重认真摇头,“不行的,我要青青帮的。我最喜欢你抱我,帮我洗澡,帮我换衣服。” 苏青又笑起来,她的沈先生还是这么可爱。 浴室里的灯光明亮,苏青才终于看清他颈背上新添的疤痕。 很长,已经愈合了,但还是淡粉色的。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20神经痛 苏青小心地吻上去,用唇一点点地感觉那条疤,柔声问:“疼不疼?” 沈重背对着她,随着她的轻吻绷紧了身体,许久后才说:“值得的。” 苏青绕回他正面蹲下来,双手扶到他腰侧,仰头问:“真的有感觉了?” 沈重点点头,“只是……还不太真实。需要很长时间慢慢恢复。” 苏青抱住他腿,趴在他身上喟叹一声:“好高兴啊……像做梦一样。” 她不自觉地又笑了,但笑着笑着就有点哽咽,强忍住了泪水抬头看着他,想了想又问:“所以你现在是……一直到膝盖上面都 有感觉,但是不能动?” 沈重“嗯”了一声。 苏青思考了一下,又抚摸了几下他依旧虚软无力的大腿,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你惨了哦沈先生。” 沈重马上伸手捂在自己两腿之间,“你要干什么?” 苏青先骗他:“不要干什么,让我亲亲。” 她说着就吻上他大腿内侧,舔舔吸吸的。 他身上软软的触感其实诱人极了,而他随着她动作起伏的呼吸则更加诱人,她一边舔,一边抬头看他绷紧呼吸、拼命克制的表 情,一边就忍不住一直在笑。 苏青把他吻得两手都微微颤抖,小弟弟更是硬到不行的时候,却忽然开了花洒,一本正经说:“洗澡,洗完睡觉。我要困死 了。” 沈重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命运,无奈地扶住自己大腿,尽力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了床苏青又如法炮制,先趴到他腿间舔他,又舔得他面红耳赤,接着却干脆枕着他腿睡了,好像他的腿是个软软的枕头。 她躺的位置太低,他怎么伸手都够不到她,喊了她半天也没见回应,只好气鼓鼓地自己抱着枕头睡了。 苏青大概真的是累得狠了,睡得格外香,夜里她从沈重腿上爬下来,直接把脑袋挪到他脚边去了,把他的腿抱在怀里,在梦里 还莫名其妙地唱了两句不大成调的歌。 苏青已经接连三个月都高度紧张,每天大概都只睡四五个小时,现在一放松下来,就一口气足足睡了三天。 每天该吃饭的时候沈重叫她起来,她倒也很正常爬起来吃一点,过段时间还会自己爬起来去洗手间,只是整个人完全一直处于 神游的状态,不管沈重跟她说什么话,她都稀里糊涂的,反应迟钝,像只树懒,只是一看见他就一脸高兴的样子,时刻都在傻 笑。 沈重心疼她最近实在辛苦,一直都由着她睡,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苏青睡到第三天夜里,忽然醒了。 她恍恍惚惚地翻了个身,发现沈重不在床上。 他这两天晚上好像都睡得离她挺远的,大概是怕被她在梦里强暴。 苏青偷笑了一下,爬起来想去找他。 花园里有一点轻微的动静,苏青探头出去看了看,发现沈重和沈默两个人一坐一站,面前是一只烧着纸钱的铅桶。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天应该是沈重父母的忌日,马上换了件黑裙子冲下楼去。 外面刮起了大风,应该是夏季的台风要来了,铅桶里的纸钱灰烬被风吹的四下飘散。 苏青走过去,无声地从背后趴到沈重肩头。 沈重回头看了看她,也不说话,亲了她脸颊一下,就继续转头回去看着铅桶里的纸钱。 苏青松开他,走过去从沈默手上接了一沓纸钱,自己往铅桶里丢。 沈重的父母是十年前的夏天去世的,当时他们回老家捐款修路,没想到在返程的路上遇到泥石流,整辆车被埋在山石泥水底 下。 沈重的妈妈本来可以逃生的,但车里带着个要出来读书的小孩,沈重妈妈就在最后关头把那个孩子从车窗里托了出来,于是那 个孩子得救了,她却没能来得及走。 苏青蹲着烧完手上几张纸钱就转身握住沈重的手,轻声说:“爸爸妈妈会保佑你的,你现在不是就好很多了?” 沈重恍然地低头看她一眼,还是一言不发,只默默地抽回了手。 苏青站起身来看了一会儿火焰随风翻飞,渐渐开始觉得哪里不对。 沈重好像在发抖。 她下意识地摸摸他背,发现他全身都是冷汗。 明明已经是盛夏了,就算这时刮着大风,但站在燃烧的火焰边的苏青早已经热得头晕,但他仿佛很冷似的,牙关紧咬,额头脖 颈都爆出青筋。 “你怎么了?”苏青紧张地凑过去环住他腰。 沈重没有答,只是抬头看了沈默一眼。 沈默回头对上他满是痛楚的眼神,立刻放下手中的纸钱飞奔上楼。 苏青再看看沈重的神色,见他已经眼底泛红,立刻着急起来:“是不是哪里痛?” 沈重明显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不自觉地死死捏住了她的肩膀。 沈默很快握着一只小药瓶回来,倒出一粒药塞给沈重。 沈重立刻就把药片干吞了下去,松开苏青,转而紧紧握住了轮椅的扶手。 苏青惊诧地看看他,又抬头质问沈默:“这是怎么回事?” 沈默一点也不敢骗她:“是腰和腿的神经痛。哥哥下半身的神经已经荒废很久没有用了,突然重新使用的话,肯定需要一定时 间的适应过程。” 121你确定真的能好吗? 苏青起身先抱住沈重,轻声安抚他说:“没事了……抱紧我……” 沈重根本无力抱她,只在她怀里抖得像一片暴雨里的落叶,腿上瘫软的肌肉都微微晃动着。 苏青没好气地又抬头问沈默:“你岳父大人给你哥哥做的手术到底算是成功吗?” 沈默匆忙点头:“手术本身是很成功的。” 他怕苏青不明白,很努力地解释道:“干细胞培养和神经桥接都有人在做,只是将这两个技术结合在一起的case(案例)还 比较少,许诺爸爸研究很多年了,但是因为这个手术非常复杂,成本太高,效果也因人而异,不是很明确,所以临床做的人一 直很少。” 苏青皱起眉头,“这个手术真的是不论效果如何,都不会比以前更差吗?” 沈默支吾了一下,“神经的事很难预测,新移植的细胞有多少能派上用场,身体能恢复多少,不是任何人能决定的。但是…… 理论上是不会比原来差的,最好的状况……应该是可以站起来,借助拐杖或是助行器说不定能走路。” “那他为什么会疼成这样?是副作用?以后会好吗?”苏青板着脸问。 沈默看着脚尖,声音莫名变小:“哥哥比较心急,伤口愈合没多久就想要开始复健,可能给肢体和神经的压力有点大……但是 许诺爸爸已经交代过了,要让他先好好休息,等神经痛发作减少,甚至是没有以后,才能开始复健。林医生也知道的……所以 哥哥这两个星期都没有再复健了……” 沈重还是痛得只能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他抬眼瞪了瞪沈默,而沈默刻意躲开他的眼神,小心地补充说:“其实手术的事,是 许诺直接联系哥哥说的,他们都决定好了才通知我的。许诺说……哥哥是最理智的那个,所有事只有他亲自决定,才能达到最 理想的效果,所以……现在既然手术做都做了,只能希望接下来会……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沈默这个口气,明显是不赞成沈重的决定,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沈重慢慢平复了一些,声音沙哑地叫苏青:“青青,是……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能怪别人……” 苏青气得都有点暴躁了,松开他质问道:“是啊,所有事都是你自己决定的,如果让我知道还有这种副作用,我宁愿你不要去 做这种手术。你那天跟我说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会痛成这样?要是一直不好怎么办?” 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了,身后铅桶里面的纸钱渐渐燃尽,花园里慢慢陷入一片黑暗。 苏青看沈重这么难受,就还是心软了,用手替他擦擦额角的冷汗问:“好点了吗?我们上楼去?” 沈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手,点了下头。 沈默自告奋勇留下来收拾花园,苏青就推着沈重上楼。 两个人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苏青一直都没有说话。 窗外滚过一个炸雷,明亮的闪电划破天际。 苏青确认了一下窗户都关死了,又把窗帘也拉紧,才回到床边坐下。 沈重半躺着握住她手,淡定地说:“没关系,过段时间会好的。” 苏青垂着头不说话。 沈重晃了晃她,“想要有变化,就一定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我可以坚持得住。” 苏青叹口气,对着他手问:“你确定真的能好吗?” 沈重低头不说话了,苏青也不再问了,只是凑过去吻了下他的额头道“晚安”,自己也脱了衣服躺上床,轻手轻脚地搂住他, 缓缓摩挲他的肩膀。 沈重大概真的疲惫不堪,没多久就睡着了,苏青已经睡了好几天,这时完全清醒过来,听着窗外陡然密集起来的暴雨声,愈发 睡不着了,于是就悄然起身去衣帽间整理自己的行李。 她的行李箱又是蔻蔻帮忙打包送回来的,所有衣服这两天都已经有人帮她洗好熨好挂起来了,现在行李箱里只剩了几样剧组同 事互相送的小礼品,她五分钟就收拾完了,接下来就无事可做,在衣帽间的地上坐了一会儿,开了已经关机好几天的手机,翻 了翻汹涌而至的各种消息。 有不少祝贺她演出成功的,不管熟不熟的联系人,一夜之间都冒出来了,她每个人回一句“谢谢”都要回上半天。 杨欢给她发了很多消息,都是媒体要来采访她的,见苏青一直没有回复,大概是问过沈重了,最后给她发了一条“你好好休息 吧,采访我都先推掉了,你也不需要那些热度。” 苏青知道,自己敢不跟圈里人交往,敢不接通告,敢不去抢资源,甚至敢在这个年纪待在家里,其实都是沈重给她的底气。 她不用靠着他红,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用在乎自己红不红。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22我不演了 苏青扔下手机,抱着膝盖在衣帽间又发了会儿呆。 这个衣帽间比她在剧组住的那个酒店房间还要大一点,半边是她的,半边是沈重的,本来分得很清楚,但是现在沈重那几件被 她当睡衣穿的T恤就跑到了她的格子里。 苏青叹叹气,从地上爬起来把那几件T恤放回沈重那半边。 他那半橱里最底下有只大半个人高的公仔熊,是苏青认识他的第一晚中奖的奖品。这个熊一直都被沈重嫌弃地扔在城里的顶层 公寓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过来,身上还古里古怪地套着一条苏青的真丝睡裙。 苏青趴下去闻闻,熊是用她平时的沐浴露洗的,闻起来跟她自己一个味道。 她把熊拖出来,抱着走回了卧室。 沈重还是刚才那个侧躺着的姿势,被几个枕头围在中间,是她刚才帮他摆好的。 她想到他一个人抱着这只熊睡了两个多月,每晚大概都在艰难忍痛,不禁就心头滴血,走过去把熊扔在床上,自己则半趴在沈 重身后,浅浅吻了吻他的脖子。 他在梦中醒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地去够那只熊,对着熊叫“青青”。 苏青又心酸又好笑,移开他身后的枕头躺下去,轻轻地抚摸他后腰说:“青青在这里呀……” 沈重“嗯”了一声,似乎被她摸得很舒服,这一声“嗯”又长又软,哼得她激动不已,又心疼不已。 她的手在他腰上浅浅画圈,一圈比一圈往下,慢慢把手探进了他内裤底下。 沈重朦朦胧胧地握住她手腕,直接把她的手往身前带,又拧了拧上半身想转过来。 苏青按住他肩不让他乱动,自己翻身到他面前,手依旧留在他腿间,轻柔地凑上去吻住他唇,喃喃地说:“阿重,我回来了, 以后抱着我好不好?” 沈重没有全醒,微微点了下头,松开她唇喘息了两下,极小声地说:“青青不要生气……” 苏青笑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又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闭着眼睛摇了下头。 苏青揉着他头发问:“还疼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哪里疼?”苏青搂住他背,“我帮你揉揉?” 沈重没怎么清醒,也说不出来哪里疼,只是抓住她手不放。 台风带来的狂风暴雨刮了整夜,苏青也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着。 她悄悄地给许诺发消息,打听沈重的情况。 许诺的说法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让她不要太担心太着急。 总之一切都只能看造化了。 第二天早晨的风雨减弱,苏青天刚亮就离开了家。 她去紫灵山烧香了。 这天本来就是沈重父母祭日,她去给他们的长生牌位上香也是应该的。 天气恶劣,庙里的人很少,苏青一个人在殿中跪了很久。 她出来之前已经给沈重留过言,让他在床上多躺一会儿,等她回去再起床。 但苏青回到家时意外地发现沈重在客厅里坐着跟人聊天,那人高个金发,居然是Baron。 这肯定是地球上见她哭的次数最多的两个男人了。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在讲正事,沈重问Baron愿不愿意延长合同,留下来参加两周后开始的全国巡演。 Baron是英国人,讲着一口标准的伦敦音,而沈重从小上的就是国际学校,英文跟他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声音也特别优雅好 听。 苏青从沈重背后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偷袭,整个人趴到他肩膀上。 沈重接住她对她笑笑,对面的Baron则站起来说:“青青早,那天庆功宴没有看到你,我今天要回国,来跟你告个别。” 苏青先用力亲了沈重脸颊一下,才起身跟Baron浅浅拥抱说:“今天天气不好,不知道你能不能准时飞了。” 沈重趁机对Baron说:“走不了的话就干脆留下来好了。” Baron重新坐下,对沈重笑笑:“我留不留下来,要看e演不演了。” 苏青在沈重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沈重的咖啡就要喝。 沈重按住她,指指旁边一个水晶盅说:“那才是你的。” 苏青乖乖放下咖啡,舀了一勺水晶盅里的燕窝,对Baron说:“反正后面我是不演了。让薇薇上吧。” 薇薇是e的B角,小姑娘才二十岁,很努力,也很有天赋。 “她不如你。”Baron摇头说,“她太年轻了,很多感情抒发不出来。” Ηāíτāηɡsんùωù.Cōм 123你让我陪你好不好? “所以你是说我老喽?”苏青马上歪歪头看着Baron。她跟Baron这两个多月几乎形影不离, 已经是很熟的朋友了。 Baron连连道歉,苏青却靠到了沙发里不理他,他只好无奈地看向沈重:“原来她在家里是这 样的?” 还没等沈重答,苏青就点头说:“对呀,现在有人给我撑腰了,而且这个人还是老板哦。” 沈重还很有老板的包袱,客气道:“这段时间感谢你一直照顾我太太,她跟我说了,你给了她 很多专业指导和精神上的鼓励。” Baron也很官方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和青青这么有天赋的演员共事,是我的荣幸。 青青,你接下来的巡演真的不打算去了吗?” 苏青想都没想就摇头,对着燕窝说:“巡演本来就是额外加出来的。我已经计划好了,以后每 年最多只演一部戏,今年我的任务完成了。” Baron看向沈重,沈重则盯着她吃着东西的侧脸,欲言又止。 Baron也无奈了,只好跟沈重聊了点别的。 天气渐渐明朗起来,Baron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去赶飞机,沈重抬着头与他握手,劝他 说:“巡演还有两周开始,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Baron答应着离开,临走时又问了一遍苏青:“难道真的要让薇薇演吗?” 苏青笑着回答:“我得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总要让给别人一点。” Baron刚走,沈重就皱起眉头:“这个人太高了,我脖子疼。” 苏青转回身来低头看看,情不自禁地就蹲下来抱住他轻声说:“沈师傅,你换回原来那辆车好 不好?昨天我问过许诺了,你还是不要给自己腰部那么大压力了,慢慢来嘛。” 他那天非要在根本做不到的情况下站着出现在她面前,又连轮椅都换了,就是要让她以为他的 手术很成功,很有效。 沈重很乖地点点头,“好。” 沈重让她抱了一会儿就重新提起刚才的事,还是想说服她:“巡演你不去的话Baron也不演 了,B角的魅影跟他根本没法比,怎么办?” 苏青不说话。 “而且巡演本身就是因为你这一版的反响太好,才顺势要做的,如果你让薇薇演的话,恐怕票 房不乐观,观众也会很不满意。” 苏青还是不说话。 沈重越来越心虚:“你不用担心我,我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好,不会越来越差,这两个月我不是 也没什么事吗……” 苏青直起身,无比正经地握住他双手:“沈先生,我说过好多次,再也不要离开你、再也不要 让你一个人辛苦了,可是我都没有做到。你总是担心耽误我的事业,但我现在已经连这辈子最 大的愿望都完成了,你就不要再赶我走了,你让我陪你好不好……” 她说着还是哽咽了,抬眼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却倔强地忍着眼泪不敢掉,咬了咬嘴唇柔声 说:“e可以不是苏青,但是沈太太……只能是我……” 沈重低头与她四目相接,眼里翻滚出万千情绪,最终却只是微点了点头,摸摸她脑袋轻声 说:“好,青青陪我。” 沈默在沈重做手术那段时间拿到了硅谷一家顶级机构的offer,苏青一回来,就放迫不及待的 沈默回美国了,自己开始陪沈重上班,做苏秘书。 沈重的神经痛还是很严重,最近都不能复健,于是白天基本都在公司上班。 沈默原来在沈重的办公室里加了张小办公桌,现在就换成苏青在用。 苏青还是给沈重留着面子,他去开会的时候她也不跟着,只是如果他走得太久,她就默默地去 会议室门口看一眼。一般她一露脸,所有的人就知道是要赶快结束会议的信号了,就会尽快匆 匆说完,做鸟兽散。 苏青后来给Baron打了一个很长的电话,想劝说他继续过来参加巡演。 她其实自己也清楚,如果男一女一两个角色都换成B角演,这部剧基本就等于完全降级了,接 下来的巡演不管是口碑还是票房,都会大受影响。 Baron跟她谈判了半天,最后妥协的结果是每个城市的巡演只要苏青去演一场,他就同意续签 合同来参加演出。 沈重开会去了,苏青挂了这个电话,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对着沈重的位置发了会儿呆。 如果她去参加巡演的话,不管是对音乐剧本身,还是对所有牵涉其中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是 好事,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要为戏、要为其他人负一点责任,可是她又实在不放心沈重,现在 连沈默都已经回美国了,没人陪在沈重身边,肯定是不行的。 124我陪你去。 天色渐暗时沈重才回办公室,他一进门,苏青就弹起来跑去把所有落地玻璃窗的百叶帘都关上 了,回来紧张兮兮地把手探到他腰上。 果然全是冷汗。 知觉回来了,酸和疼也回来了,沈重又死要面子,特别能忍,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自己难受。 他前一阵子心急,手术做完三个星期就回国了,每天晚上要折腾去剧场,刚恢复了一点又做了 不少运动,完全是在拔苗助长。 也只有苏青勉强能看得住他,勒令他不能乱动,及时休息,还换回了原来高背的电动轮椅,才 让疼痛发作的频率降低了一点。 苏青帮沈重趴到沙发上,一边替他揉揉紧绷的腰背,一边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了Baron刚才提 的要求。 沈重一时没有说话,苏青自己边思考边说:“离得比较近的城市没有问题,坐车可以当天往 返,演出结束回来大概也就半夜。但是要坐飞机去的城市……我就得提前一天到,晚一天回来 了,等于要走三天两夜。就算有合适的航班,我也至少要周五晚上走,周六演出完回来,否则 万一航班延误,就要耽误演出了。” 她自顾自地纠结了一会儿,决定道:“我再去跟Baron说说看,过夜的地方我就不去了,离得 近的几个城市我都去演周六的晚场,你晚上等我回来,好不好?” 沈重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说:“我跟你去。” “哈?” 沈重慢慢转过身来躺好,仰脸看着她说:“这两天刚好有个公益组织来找我注资,他们是做无 障碍设施推广的,我就当去实地考察。” 苏青愣了一下,“他们还真会找人哎。” 沈重笑笑,“他们不是直接来要钱对各种场所进行无障碍改造的,而是希望能有人愿意出面体 验一下外面这个世界有多少困难。你知道的,国外剧场都会有一排位置留给轮椅停放,但是你 前一阵子演出那个剧场虽然是新建的,各项设施都很高级,可还是没有轮椅停放的位置,我只 能去音控室,否则的话要么得占走廊的位置,要么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转移到座位上,让人帮我 把轮椅推走,演出结束以后再来接我,真的很不方便。我出门都已经这样麻烦了,那其他没有 专人照顾、没有私人交通工具的残障人士,就只能被困在家里了。我出去走走,再花些钱在公 共意识推广上,总归是件好事。” 他说话的口吻完全公事公办,冷静极了,苏青却半跪到地毯上,默默地把脸埋在他肩头,很久 都说不出话来。 沈重摸摸她脑袋,“我陪你去的话,你是不是每周可以多演两场?” 苏青摇头,“不要太贪心了沈先生。你……你现在连酒店的床都睡不了吧……” “偶尔一晚没关系。” 苏青想象了一下他出门该多辛苦,就有点舍不得,半开玩笑说:“你以前不是一直想买私人飞 机吗?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了?” “不会买了。”沈重认真摇头,“你知道买一架飞机的钱够捐多少台电动轮椅了吗?” 苏青当然附和他点头,“也对,每年保养的钱也够再捐上百台了吧。” 沈重抬手勾住她的脖子,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说:“带我出门要辛苦你了。” 苏青摇头,搂住他腰苦笑一下,”明明是你因为我要辛苦了。” 她其实觉得沈重现在的状况并没有比原来好多少。 本来不能动的地方还是不能动,反而新添了随时可能爆发的疼痛,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动 手动脚的时候他有快感了。 可这一切又都是想要慢慢好转的必经之路,除了咬牙忍着,也没有别的办法。 沈重一旦说到公事就滴水不漏,他要出门“考察”就安排得一丝不苟,每次跟着他一起出门的 除了保镖老胡、林森、他的秘书和几个工作人员,还有公益组织的两个负责人,一群人总是神 色正经地安排去这儿去那儿,搞到最后苏青居然变成了他们小团体的编外人员,加上她每到一 个城市就要赶着排练演出,只有晚上回酒店才能跟沈重团聚。 整个巡演都是在夏天,苏青每次从台上下来都像水里捞出来似的,从里到外全部汗透。 沈重一般会尽量来看演出,散场后等苏青一起回酒店。 《歌剧魅影》技术设备要求高,巡演挑的城市都很繁华,剧场也都是顶级配置,但即便如此, 沈重还是有很多时候都很难进观众席,只能继续委屈地待在音控室里,更倒霉的时候就连音控 室门口也有台阶,他只能在场外等着。 去到第三个城市时,沈重那天晚上演出开始之前就发消息说他不过去了,让她自己好好演。 (沈先生:好像自从人家好了一点以后点击就暴跌了呢。原来天天哭喊要我站起来的小天使们 都不爱我了吗?`叁ω點んàIτànɡsんυωυ點℃⊙м 作者:哎?是这样吗?那我磨一下刀去?站起来难,坐/躺回去可容易着呢。) (没有啦,随便开个玩笑骗点留言珠珠而已啦。) (大概只有刚开文的时候心情or热情很容易受数据影响,一旦构思成形了,文里的人物就有生 命了,会对他们负责的,不会胡乱任性,轻易改变走向/剧情/节奏的,放心放心哈。) 125舒服吗? 演出结束后有人接苏青回到酒店,她紧张兮兮地一路小跑回房间,推门看见沈重好端端地在套 房的厅里坐着,才舒了口气。 她只卸了妆,头发还没拆,满头都是固定的小发卡,于是就坐在沈重面前的地毯上,让他帮忙 拆头发。 “今天怎么没有去看演出?”苏青背对着他,把头倚在他一边膝盖上问,“神经痛又发作了 吗?” 沈重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轻声说:“没有。下午去了个美术馆,已经没有电梯,我只能看一 楼的展览,出来以后看时间还早,想试试看我能不能自己打车去剧场,但是所有出租车都不肯 载我,想改坐地铁,结果附近的地铁站没有无障碍电梯,耽误了一阵子,后来又下雨了,就更 来不及过去了。” “下雨了吗?我在剧场里都不知道。”苏青避重就轻地说。 其实这才是第三次出门,他们就已经碰到很多麻烦事了,乘飞机要提前好几个小时到机场托运 轮椅,换坐航空公司的轮椅,住酒店得精挑细选有无障碍设施的房间,出门要租位置比较宽 敞、方便移动的车,在外面找一个能用的残障卫生间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时时会被楼梯、马路 沿、甚至是小台阶困住的情况了。 还有无数人奇怪的目光,像一道道能把人剖开的利刃,好像沈重这样的人还出门,是件很难理 解的事情。 沈重一辈子都没怎么乘过公共交通工具,没想到现在要以这样的状态出门受这种罪,苏青每每 都心疼得只能苦笑,还好沈重自己比她淡定得多,既然有正事要做,就不会把这些困难真往心 里去。 沈重“嗯”了一声说:“晚上开场之前那一阵下得很大。”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子,沈重继续小心地在她头上取着发夹,苏青斟酌着说:“阿重,薇薇已经 可以挑大梁了,剩下的城市我不去也可以的。Baron不会有意见的。” 沈重摇摇头说:“你不用担心我,我碰到越多麻烦,越是觉得现在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 苏青不说话了,只是又抱紧了一些他的小腿,脱了他的鞋袜抚摸两下才问:“下雨天你有没有 觉得哪里不舒服?” 苏青近来每天看到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他的止疼药有没有少,还好沈重一旦有事忙就反而容易 转移注意力,每次出来的时候居然比在家的状态还要好一点,疼痛发作的次数也会少一点。 “没有。”沈重轻描淡写地说,“淋了雨以后林医生就坚决不让我再去剧场吹空调了,回来他 还非要帮我洗澡,尴尬得要命。” “有什么好尴尬的?你们俩最近才真是形影不离吧。” 沈重哼一声,“谁要被他看光?一点洗澡的心情都没有。他还嘲笑我全身都那么白,露在外面 的部分也不见晒黑,一点都不man。” 苏青偷偷地笑起来,说话间她的头发也被拆掉了,就自己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回来接着坐在地 上,要沈重帮她吹头发,自己则捧住他的小腿,缓缓帮他活动脚踝。 她头发又长又厚,沈重吹得很仔细,一点点地从发根展开抖着热气,手指蹭过她头顶,带来一 阵阵酥麻,她舒服得不由自主又靠回他膝盖上,昏昏欲睡的同时还在本能般地帮他按摩双脚和 小腿。 头发好不容易才吹干了七八成,沈重停下手,勾了勾她肩膀说:“青青,你转过来。” 苏青揉揉眼转过身去,伸手碰了碰他腿间说:“怎么吹头发都吹硬了?” 沈重放下吹风靠在椅背上,仰起头说:“你太香了。” 他说着就把手穿到她发间,把她的脑袋拉到自己胯下,声线已经有点迷离:“青青,舔我一会 儿……” 苏青跪在他两腿之间,低头无声地把他的裤子拽到了膝盖下面,露出半抬起头的阳具。 她伸出舌头自下而上地舔了一道,他马上又膨胀了三分,颤巍巍地绷紧了一些。 沈重每次有反应时都会令她无比亢奋,情不自禁地就握紧了他,轻声问:“舒服吗?” 他咽了下口水,用力点头。 苏青用舌尖探了探他的铃口,又绕着顶端缓缓地打圈。 最近这段时间她已经越来越有经验了,知道沈重虽然恢复了一些知觉,但还是跟原先不太一样 了。 比如他不像以前那样喜欢直来直往的大力抽插,而是更喜欢温存的包裹和收紧。 比如他还是想动又一点也动不了,便会不自觉地用力绷紧双腿,需要轻缓的爱抚来让他放松。 比如他总是担心自己太过敏感,不够持久,总是要做到一半时停下来,爬下去舔她。 苏青含着他进出了几回,他便硬到了极点,粗长的阴茎微微暴起青筋。 “青青……”沈重叫她,“你坐上来……” 苏青摇摇头,半含着他轻声说:“再舔你一会儿。” 沈重有点紧张地扶住她脑袋,“不要……不要让我射出来。” 苏青笑着点头说:“哪儿那么容易射?” 光是这点头的动作已经激得他腰眼酸麻,他觉得自己比以前敏感许多,几乎能感觉到她舌头上 细微的凸起。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触觉远远比不上以前,只是长久以来只能靠幻觉想象自己在她体内,他 脑补了无数细节,这时再微弱的挑逗都能将他脑里的幻象重新激活。 而他还是半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极力想配合她的愿望令他分外心痒,而这解不了的心痒又将 身下的快感放大了数倍。 126青青……不要……(Haitangshuwucom) 苏青将两只温热柔软的手探到他腰上,一边揉捏了两下他的后腰,一边低头将他含进去,裹紧 了用舌头缓缓地绕圈。 他很喜欢这样,忍不住低头看她的动作,手扶在她肩上,轻声地又叫:“青青……” 苏青微微抬起头来,长发散在他大腿上,眼神温柔地问:“想要我怎么弄?” 沈重不知道。 他觉得她只要碰一碰他,他就激动得快要浑身颤抖。 “上来,让我抱抱……”他只能对她伸出双臂。 苏青很听话地站起来,没有按惯例坐在他腿侧,而是站在他面前,凑过去将他的脸埋在自己两 团酥胸之间。 她微湿的头发还散在胸前背后,两团白软的柔胸上带着些微的水汽,他觉得自己渴似的,忍不 住伸舌轻舔上去,同时把一只手的手指也探到了她身下。 苏青往后退了半步,摇头说:“阿重,我站不住了,我们上床好不好?” 沈重急切地点头。 两人上了床便面对面地侧躺着,苏青的一只手扶在他腰后,一条腿也抬起来,环住了他的大 腿。 她这个姿势完全将自己向他敞开,他立刻忍不住凑上去,一边用力吻住她,一边再度将手探了 下去。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一手的两只手指分开了她的阴唇,另手的食指蹭过去,拨动了一下敏感 的阴蒂。 她马上随着他的动作抖动了一下,穴口微微翕张,分泌出一点微热滑腻的液体。 她的唇也跟着变热了,含住他的舌头,轻声从嗓子最深处长长地“嗯”了一下。 酒店的床有点软,沈重的身体随着自己手臂的动作微微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一些, 径直将身下已经略带湿意的耻间贴到了他的阳具上。 他将手指退出来,扶住自己的阳具,用带着弹性的蘑菇头蹭进她柔软的细缝中,上下摆动了几 次。 两个人同时随着这动作轻喘了一下,苏青又贴近了他一些,吸紧了他的舌头,嘬住不放,空下 来的一只手则从他胸前一点点的滑下去,沿着他小腹缓缓画圈。 那儿薄薄的一层皮肉软得异乎寻常,沈重曾经的八块腹肌消失很久了,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 可能练回来。但是那一点也不要紧,她只要想到他现在有了知觉,不用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得 盯着闹钟吃饭喝水去洗手间了,便打心底里觉得已经别无所求。 她贪恋那层柔软似的,摸得又慢又撩人,沈重被她摸得很舒服,轻颤着声音叫“青青”,又随 着她喘息的节奏,继续用自己最敏感的一块肌肉刮蹭着她的花心,闭上眼睛感觉着她的大腿在 自己腿上微微颤动摩挲着。 温柔地蹭了一会儿以后,苏青已经浸湿了两个人的大腿根,她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着,喃喃 地说:“阿重你进来……我想你放进来……” 沈重还是不能把她压在身下,只好点头说:“那你坐上来……” 苏青却不肯翻身上去,依旧吻着他不放,只是伸手握住了他坚硬的阳具,上下套弄了几下。 他立刻把持不住,两手环住她腰,想抱着她转身。 苏青不情不愿地骑到他身上,完全趴在他胸口,找了找位置缓缓地坐下去。 她大概是有点累了,动得异常缓慢,但肉穴的紧致与嫩滑还是令他全身酥麻,愉悦感从尾椎噌 地蹿起,直接冲到脑海深处。 而她这种轻柔的速度正适合他现在的身体,每一寸皮肤之间的厮磨都有种陌生而熟悉的快感。 苏青只听他极力压抑着的低哼就知道他舒服极了,却还是觉得不够,又贴过去含住他的耳垂。 那里还是敏锐无比,他马上按住她腰说:“别动……别、别乱舔我。” 苏青乖乖地停了一会儿,才再度动起来。 她没有用力抽插吞吐,而是用腰力缠磨他,时而摆动,时而画圈,感觉着他完全陷入自己身体 里,坚硬地一次次蹭过敏感的沟壑。 几分钟以后沈重就受不住了似的,推着她起来,把自己放了出来,平躺着微微喘息,将手探到 她腿间,喃喃地说:“让我摸一会儿……” “好呀……”苏青分开双腿趴在他身上,用空下来的双手和小腿轻蹭他微凉的皮肤。 “青青……”他睁开眼睛看她,“……能感觉到你……真的太好了。” 他说得万分诚恳,眼里甚至带了点儿忧伤。 她笑着抚上他脸颊,语气迷离而缓慢:“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你……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他摇了摇头,手指已经滑入了她腿间的缝隙,一边温柔地探进去,一边闭上了眼睛。 他摸到她体内的时候,自己也满足地呻吟出了声,一下子便没能忍住,搂住她微侧过上半身, 极速而猛烈地抽插,似乎要弥补自己下半身不能这样快速侵入她的遗憾。 她的蜜穴本来就已经滑腻异常,被他这么一插一按就很快一阵阵地抽紧,紧紧夹在他手指的同 时,又觉得分外不满足,主动又翻身起来,几乎没有怎么找位置,就直接坐在了他肉棒上。 她满足地仰起头喟叹了一声,浅浅进出。 沈重抚摸她的腰线,轻声问:“还是喜欢我这里放进来是不是?” 她微微点头,又趴回去凑到他耳边问:“阿重,你明天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她边说边缓慢地动,像是要借说话来帮他分心。 “要去……要去一个学校……”他呼吸越来越混乱,尽力维持着清醒回答她,“你……好好休 息……中午我回来接你……去机场……” 她咬住他耳朵,一边说话一边还是没有放过他,渐渐加快了一些弹跳的速度,“不让我陪你去 吗?那好,Baron说要去买纪念品,我早上陪他去逛街。这里的漆器好像很有名……” “不许、不许陪他……”沈重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环在她腰上的手也加快了拉着她上下的速 度,“不要单独……跟他出门……” 苏青浅浅一笑,“吃醋啦?是你硬把人家请来的哦……” “不要……”他闭上眼睛,眉心微皱着,似乎在感受她体内的滚烫柔滑,又似乎在与什么欲望 抗争,“青青……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动?还是不要……”她舔弄了两下他的耳垂,“不要跟别人约会?” (很快就可以召唤到有肉的番外喽,大家加油呀!) 127不要停。 沈重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把手从她腰上滑下来,用力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下。 疼痛使他微微清醒了一些,转头吻住了她,报复似的轻咬她嘴唇,强冷下声音说:“不要 停。” 他说着就微仰身子想坐起来,苏青慌忙搂住他,又往他腰后塞了两个枕头让他坐稳。 坐起来的角度可以令他插得更深,他觉得自己进入了更紧更窄的空间,几乎一瞬间都忍不住就 想射出来,于是又条件反射般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内侧。 但这个深入的角度令苏青分外满足,她渐渐加快了速度,两手撑着他的肩膀,半跪着不断上下 跳动,胸前两团丰软饱满的白兔就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弹跳着。 她一边跳,一边低头看了他一眼。 他闭着眼睛满脸享受的神情令她也忍不住笑了,全然不能自拔地并了并腿,又夹紧他几分。 他把脸埋到她胸前,含住了她樱桃般翘立起来的乳尖,一时用柔软的舌头去舔,一时又用坚硬 的牙齿去抵。 胸前的快感令她的甬道一阵阵地抽紧,带得他也跟着一阵阵腿软,他再三坚持,每次自己敏感 得快要受不了时就用力地掐一把腿肉,终于等到她的娇喘渐渐变成毫无章法的尖叫呻吟,蜜穴 里喷出无数液体,将他整个胯间都几乎浸湿了。 他的腰臀随之剧烈颤抖,用力抱紧她射了出来,随即就半分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软在床上。 苏青在他身上趴了很久才攒了点力气,起身打理两个人淫糜成一片的下体。 她刚擦了两下就发现沈重的大腿内侧淤青了一大片,皱眉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弄的?出门去 哪儿也撞不到这里呀。” 沈重偷偷装睡。 她喊了他两声,他都装没听见,再摸了两下也没想明白,只好跑到外间的行李箱里翻出药油回 来帮他揉。 第二天早晨再度下起了暴雨,沈重全身酸痛到根本起不了床。 苏青分不清到底是天气、是奔波、是昨天淋了雨、还是持续太久的性事让他浑身难受,只是偷 偷庆幸还好她一早起来就发现他不太对,连起身时都暗自皱眉,不然让他这样出门,还不知道 回来时会严重成什么样子。 暴雨导致当天的航班都取消了,他们在酒店里被困了一天。 沈重休息到下午就还是去酒店的咖啡厅跟他的小团队开会了,苏青不想让他去,软磨硬泡说了 半天,也根本拦不住他,只能悻悻地在房间里看了一个下午电视,气鼓鼓地把minibar里的 零食全都拿出来吃了。 沈重现在本事了,大部分时候都不用人帮忙了,她就彻底管不住他了,想想就很气。 晚饭时沈重打电话给她,叫她一块去酒店顶层的西餐厅吃饭,她只说自己不饿,坚持不去。 沈重给她带了烤春鸡和尼斯沙拉回来,语气很轻松地说:“这家烤鸡很有名,我试过了,挺好 吃的。” 苏青吃了很多零食,根本就不饿,靠在沙发上默默地换电视台不睬他。 他自己又说:“机票改签到明天早上十一点了,不用很早起。” 苏青继续装没听见。 沈重操纵身下的轮椅去迷你吧,“我去泡茶,你喝什么?” 苏青仍然不说话。 他自顾自地烧水,泡了两杯伯爵茶,用茶盘装着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大腿上,殷勤地送过来给 她。 苏青这下也不好意思不接,端起茶杯以后继续对着电视发呆。 沈重坐在她对面,把一杯茶都喝完了,看她还是没有搭理自己的迹象,也不着急,只是放下杯 子仍然轻松地说:“你慢慢看,我去洗澡。” 苏青蹭得一下站起来,把杯子重重落在身边的茶几上,皱眉喝住他:“沈重!” 沈重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怎么了?” 他一直装傻,苏青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怎么说都显得是自己小题大做、无理取闹。 沈重看她半天不说话,就愈发奸计得逞似的说:“没事?那我去洗澡了。” 他说着就掉头往浴室开去,苏青站在原地,一时间都不该如何是好。 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知道她舍不得为难他,更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 沈重进了浴室其实也没敢轻举妄动,这里虽然是无障碍的,但他毕竟不熟悉,默默坐了一会儿 见苏青还没有过来,只好又讪讪地出去找她。 苏青还维持着刚才站在那儿的姿势,两手握拳,牙关紧咬,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沈重过去晃晃她手,抬头柔声问:“青青,你不帮我洗澡吗?” 苏青低头看他一眼,眼圈立刻就红了。 沈重马上慌了,拽住她想往自己腿上拉,仰着头说:“怎么真生气了?” 苏青僵硬地站直了,低头看看他,忍泪反问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沈重看她神情就莫名心虚,也不敢再用装傻的伎俩,用力抓着她不放说:“我下午出去的时候 真的已经不难受了。” 苏青又看看他,再度冷声问道:“你腿上的淤青是怎么弄的?” 沈重支吾了一下,垂头强作镇定说:“昨晚做爱的时候……掐到的。” 苏青气得抽出手来问:“你是不是就喜欢折磨自己?” 沈重强颜欢笑说:“做久一点你怎么反而生气了?” 苏青觉得他根本就不能领悟自己的担心,愈发气急,“我才不是气这个!你根本就不应该背着 我去做什么手术!做了又有什么用?除了疼还有什么变化?你不还是站不起来、不能走路?” 从知道他偷偷做了手术那天起,苏青就一直憋着紧张,这回终于发作了出来,果然一下子戳到 了沈重最担心的痛点,他脸色一瞬间便阴下来,简直如同暴雨前的天色,只能全力握住轮椅的 扶手,克制着自己不对她发火。 (预感到珠珠会在半夜到达5500,所以设置了早上八点会自动放送番外,就当给大家的周一 清晨打打气吧!)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14(H)(5500珠加更) 沈重立刻穿着衣服坐进浴缸里,迎面把她抱进怀中。 苏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很快就分不清把自己全身打湿的到底是水还是眼泪。 “青青……没事了……我在这里……你到家了……”他转头用力吻她的耳侧,“你想哭就哭出 来,嗯?” 苏青微弱地点了点头,泣不成声地趴在他肩上说:“沈先生……我……我以后……就没有妈 妈……没有家人了……” “你有我。”沈重抚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温柔地说:“我陪你。” 他在水里摸到她两条腿,分开了环在自己腰上,自己的腿也绕到她身后,屈起膝盖将她整个背 抵住,把她完全圈在怀里,由着她哭。 苏青渐渐软下来,蔫在他身上不住抽泣。 沈重一直等到她哭声渐低,才抱着她从浴缸里出来,仍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帮她把长发吹 干。 他把她放到床上,刚直起身,她就一把抓住他手问:“你要去哪?” “我去倒点水。”他弯腰亲了亲她额头,“马上回来。” 沈重匆匆去倒了杯温水,把自己身上擦干,回来把窗帘完全关紧,想了想又关掉手机,才回到 床上抱着她。 苏青哭得小脸都有点肿了,躺在他肩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不出声地在黑暗 里用指尖一点点地寻找他的轮廓。 他按住她手,欠身起来含了一口温水,找到她唇,一点一点地渡过去。 他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怕她哭得缺水,她却在喝完了他送过来的水后仍然缠着他的舌头不放, 又抬手勾住了他脖子,不让他走。 她的呼吸一瞬间就变得滚烫起来,甚至抬起一条腿环住他腰。 苏青动作飞快地脱了自己的衣服,细腻的肌肤带着热气和香气,主动地往他贴过来。 他摩挲着她背想安抚她,她却毫不迟疑地把手伸到他两腿之间,脱了他的内裤,急切地揉了起 来。 沈重觉得自己这时候再要她就有点禽兽了,可是她的手那么软,那么热,他根本招架不住,一 下子就被她揉得硬了。 他按捺不住,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 她闭着眼睛微仰着头,胸前散落着自己的乌发,缭乱而性感,带着水汽的粉色双唇微微启开, 满脸写的都是渴求。 他还是下不了手。 她把腿分开了一点,又左右摆动了一下纤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阿重……我好想你……” 想了她两个星期的沈重立刻就目眩了,他探身想去床头柜里拿保险套,但苏青一把抱住他,娇 喘着说:“……进来……就这样进来……” 他很犹豫,但她完全没给他躲闪的机会,双腿准确地缠住他腰,潮湿嫩滑的小穴口直接对上了 他已经胀得发疼的性器。 他只轻轻往前推了一下,就毫无阻滞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不戴套进来,她湿滑得异乎寻常,将他炙得腿差点一软。 还没有等他动弹,她就微弱地呻吟了起来,同时夹紧了双腿,自己就开始缠磨他。 沈重试着进出了一回,她立刻微抬起腰迎合他,又勾了勾他的脖子索吻。 她的热情令他根本把持不住,身下又陷入了无比暖热的境地,她不断用更加滚烫的液体包裹 他,他除了一次次本能地刺入她的身体以外,似乎根本别无他法。 他深深浅浅,忽快忽慢地迎合着她,讨好着她,顶到她最深处的软肉不断冲撞,但她总是不满 足似的,微皱着眉头嗯啊娇喘,一只手捏住他的小臂,指甲几乎要掐入他的肉里,身体也在配 合着他的动作翕动,将身下的床单磨出一道道褶皱。 沈重从来没见过她这么饥渴这么主动的样子,一时又心惊又心疼,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俯身 下去飞快地舔弄起她的阴蒂。叁ω 點んàIτàǹɡsんυωυ點℃⊙ м 他知道她这里异常敏感,果然她几乎一瞬间就高潮了,全身颤抖着,徒劳地仰起了头,连声音 都发不出来,只有底下那张粉红色的小嘴剧烈收缩,涌出一股股半透明的液体。 她终于满足了地低哼,却还是用尽全力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沈重再度回身上去捅进她体内,刚刚高潮过的蜜穴紧到不行,却又有巨大的弹性,一下子把他 箍得死紧。 他用力地抽插,很快就感觉她抽得更紧,软肉四面八方地向他袭来。 她用双臂也紧紧地缠住他,把他完全贴在自己身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好不容易才留住一丝理智,在即将要射的时候拔了出来,把攒了很多天的浓稠精液都射在她 的小肚子上。 沈重没敢乱动,先抽了纸巾把她肚子上和身下的液体擦了擦。 在他低头擦拭自己的时候,苏青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不射进来?” 沈重动作停了一下,他想她应该不要这么年轻就生小孩吧? 没等他回答,她就皱眉惶恐地看着他,他侧了下身想先把手里的纸巾扔了,她都立刻抓住他不 放。 沈重心软得不像样子,弯腰下去一边吻她,一边轻声安慰道:“青青不要怕,我不走。” 苏青的喘息停滞了一秒,随即拼命地抱紧他,哽咽着说:“沈先生……我不是……我没有……” 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却很快明白过来,又吻住她的耳垂说:“我知道……青青不是 要跟我分手,也没有不爱我。” 苏青猛地点了下头,一瞬间就又哭了。 128你会好的。 苏青也知道自己慌不择言,真的触了逆鳞,看沈重一副强忍怒气的样子便沉默了,两个人无声 地对峙了一会儿,沈重先晃晃她手,轻声说:“洗澡吧。” 苏青没有别的法子,只好被他拖去了浴室,开了浴缸的水龙头,两个人呆呆地坐着,不约而同 地盯着热水看。 水放到一半时她一言不发地起身帮他脱衣服,看到他大腿上的淤青时忍不住侧了侧头,却还是 什么都没有说。 这浴缸不够大,只能坐一个人,苏青帮他坐了进去以后就半蹲在外面,先拿着花洒帮他冲湿头 发。 两个人每天都一起洗澡,做这种事情已经很有默契,沈重默默地闭上了眼,两手抓住浴缸边的 扶手不敢乱动。 苏青还带着气,挤了一堆洗发水到他头顶用力地揉搓。 沈重被她略带僵硬的动作弄得有点疼,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微微咬住了牙关。 洗完头苏青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叹着气拿起海绵搓搓他背,带着别扭地轻声问:“下午溜出 去的时候有没有偷吃过止疼药?” 沈重立刻回答说:“没有,你可以一粒一粒数。” 苏青又叹气,海绵擦过他依旧虚软的腰身时就更心疼,擦到他大腿上那块淤青时,虽然她已经 很小心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痛得嘶了一下。 她停了停手,对着那块青紫发了下呆,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般帮他洗完。 沈重出来以后也不肯回房间,坐在浴室里等苏青洗完澡,又盯着她抹护肤品,抬头对着镜子里 的她问:“你在擦什么?给我也擦一点。” 苏青有点想笑,努力绷住脸说:“你天生丽质,晒都晒不黑,还要擦什么擦?” 沈重振振有词地说:“我比你大好几岁,会先老的。” 苏青这下真的笑场一秒,抠了一坨眼霜,在他两只眼睛下面各点了一下说:“好吧,那赏你一 点。” 沈重还是不肯放过她,“你帮我擦,我不会。” 苏青晾着他,把自己都涂好了,才蹲下来说:“闭眼。” 沈重很老实地闭起眼睛,她就拿两边无名指缓缓把眼霜抹开。 “青青。”他忽然叫她,“我也很怕的。” 怕疼,怕不会好,怕她生气。 他没有说下去,也没有睁眼,可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已经把心里话都说了。 苏青手顿了一下,还是先把眼霜涂好了,才无声地坐到他腿上,半倚到他肩头。 两个人默默搂在一起,什么都没有解释就算和好了,苏青许久以后才冷哼一声,“你以后要是 再敢瞒着我去做这么大的手术,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听见没?” 她说着就张口轻轻咬住了他的颈侧,大动脉的血流贴着她舌尖,被他的心跳带着一突一突的, 无比真切清晰。 “不会了,青青。”他微摇了一下头,“要是这次都好不了,我就真的认命了。” 他说完就微微抿起了唇,倔强的神情底下是掩盖不住的心虚和胆怯。 苏青长长叹气。 她主意大不过他,性子倔不过他,还偏偏被他吃得这样死,心疼他心疼得要命,于是闹再多别 扭,最后都只能不了了之。 苏青挫败地把沈重拖回房,逼他上床陪自己看无聊综艺,看着看着就手痒起来,扒了他衣服,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乱摸着吃他豆腐。 她一晚上都在偷瞄时间,等零点一到,就跳下床去,从迷你吧的小冰箱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纸 杯蛋糕。 沈重看她一手托着小蛋糕回到床上就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啦。”她郑重其事地把蛋糕交给沈重捧着,又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一根细细的生日蜡 烛和火柴,“到立秋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许愿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苏青点着了蜡烛,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拿回自己手上,对沈重说:“许的 愿不要告诉我哦,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重忍住笑点点头,又绷着脸,正正经经地许了愿,吹了蜡烛。 房间里陷入完全的黑暗里,苏青摸索着拔掉蜡烛扔在一边,低头咬了一口软软的蛋糕,又找到 沈重的双唇送过去。 沈重张开嘴,准确地把她连唇带蛋糕一起咬住。 那块蛋糕就被含在两个人唇间,很快被亲吻浸得完全湿润,渐渐化了开来。 “好甜。”沈重咽下自己嘴里的蛋糕,又去舔她舌尖上留着的残渣。 苏青想躲着他,但被他一把扣住了后脑勺,舌头也完全绕不开,很快就被吻得气喘吁吁。 蛋糕不大,但这种吃法,两个人吃了很久才吃完。 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后,沈重在全然的黑暗中抱住她,把脸埋到她肩上,紧紧把她箍在怀里, 用力到手臂都微微颤抖。 他一句话都没说,可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这么坚强勇敢的人,刚才被她逼得说出了心底那个“怕”字,应该真的已经焦虑到极点了。 她在黑暗中抵住他额头,握紧他手,又轻吻了他一下,才坚定地说:“阿重,不要怕,你会好 的,一定会的。” (沈先生的星座很早就有小可爱猜对啦!不枉我伏笔憋了一百多章哈哈哈哈哈,被读懂被猜到 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129不要出声。(H) 下一次巡演又遇到了沈重进不去的剧场,于是苏青把他带到了后台。 讽刺的是,后台因为经常要走大型设备,为了让拖车和带轮设备箱通行,居然全程都可以算是 无障碍的通道。 她安排沈重坐在舞台监督旁边,那里有监控可以看到舞台,还可以在苏青上下台的时候看到她 本人,偷拉一下小手。 虽然这是完全违反舞台纪律的事,但所有人都知道坐轮椅的这位是金主,大家对沈重都特别客 气,走来走去都要跟他打招呼。 这晚演出结束后有媒体采访,苏青演出完就先去了,等半个多小时的采访结束以后,其余的人 都散得干干净净的了,只有沈重一个人还在后台坐着等她。 苏青见他一动不动低着头看手机的样子就觉得他乖乖的很可爱,四下看了看,悄然走过去凑到 他耳边说:“沈先生,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重抬起头来,把手机收回口袋里问:“去哪里?” 苏青“嘘”了一下,做贼似的牵着他手,把他带到后台一间小木屋里。 这是临时在后台搭的更衣室,供演员们在演出当中临时换装用,四面蒙着黑布,里面有一盏小 灯。 后台已经没有人了,苏青还是一进来就把唯一的那盏灯关了。 房间顿时整个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沈重不熟悉地形,不敢乱动,声音极小地叫了一声“青青”。 苏青不出声,只是站得远远的,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了。 她光着脚悄然走过去,站在沈重的身侧拉起他的左手,直接按在自己胸上。 沈重立刻捏紧了她的胸,又叫了一声“青青”。 “嘘……”苏青摸索着按住他嘴唇,“技术组的人去吃宵夜了,等下就要回来收拾水晶灯,你 不要出声。” 她说着就又带着沈重的手在自己胸上揉了两把。 沈重哪里能忍住不出声,压抑着在鼻子里“嗯”了一声。 苏青摸到他面前蹲下,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说:“……不是说要多刺激刺激你的神经,才能让 它尽快恢复吗?看不见的话……是不是刺激它的效果更好?” 她轻手轻脚地将他的裤子拉到了脚踝的位置,探手摸到了旁边小桌子上的一把羽毛扇。 沈重已经在急切地伸手要够她,但是她只“哗啦”一声展开了扇子,接着就跪在了他两脚之 间。 她拿小扇子扇了几抹凉风到他腿间,另手握住他手轻声说:“……从现在开始就不能说话了 哦。” 沈重情不自禁地用另一只手捏紧了她肩膀。 她笑一笑,握住他的两根手指上下套弄了一下。 他在她肩上的手立刻又紧了紧。 她用扇尖细软的羽毛从上到下地划过他的一条大腿,同时也把脸埋在了他另一条大腿上,以同 样的速度舔了一道。 他的手指随着她的动作在她手心里绷紧了,随即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苏青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笑了笑,呼出的热气拍在他腿间,令他情难自己地又轻哼了一声。 她手中的羽毛扇和灵巧的舌头同时到了他膝盖上,又同时折返回去,在他大腿根部短短地停留 后,再度缓缓往下。 都是那么温柔挑逗,若即若离。 几个来回以后,沈重已经忍不住将轻哼变成了重重的喘息。 她站起来,慢慢分开双腿跪在他腿侧,悄然咬住他耳垂,声音极低地埋怨道:“都说了不可以 出声。” 沈重刚想反驳她也说话了,她却已经侧过头来用吻封住了他唇。 同时她赤裸的下身蹭到了他腿上,大腿内侧摩挲了他两下,却又不让他硬梆梆的器物进来,只 是用膝盖夹了夹他。 沈重忍不住又要呻吟,却又被她完全裹住了唇舌,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哼,用手托住了 她下体,急切地要往自己腿上按。 苏青只让他进来了浅浅的一点点,就感觉他的腰紧了紧,整个人往上挪了一点儿,想多往她身 体里蹭一蹭。叁ω點んàIτàǹɡsんυωU點℃⊙м 他急着想要进入她,不自觉地一只手撑着轮椅扶手,想把自己再提起来一点,另一只手则按着 她腰,想让她再下来一点。 她明显觉得他的大腿随着这动作震颤了一下,只是使不上力,显得格外焦急难耐。 她舍不得再吊着他,一边自己沉下腰,一边把他两只手都按到自己胸前,低声说:“放松 点……” 沈重点了下头,顺势就把脸埋在了她胸上。 黑暗似乎放大了一切触感,她被他微微舔了两下,就润滑到几乎可以淹没他。 苏青忍住呻吟,缓缓地又动了一下,一边裹紧他,一边摆动屁股蹭弄着他的大腿。 “……舒服吗?”她搂住他脖子问。 沈重不出声地点头,舌尖紧勾着她乳头舔动。 她越来越湿,一点一点地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停一会儿,再一点一点地让他出来,两只手都 撑在他膝盖上,用指尖浅浅勾抹着他大腿内侧的皮肤,不紧不慢地挑逗着他,让他的每一个神 经细胞都活跃起来。 那把羽毛扇被她固定在了轮椅扶手上,沈重的身体被她的动作带得微微摇晃,腰间一次次被羽 毛掠过,痒得他不住颤抖,全身酥麻。 (沈师傅:啊车辆感应系统维修成功的滋味真是太棒了……解锁不听不看也能开车模式了!) (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啊你清醒一点!) 130你坐了一夜吗? “青……”沈重想叫她,但她马上就用自己的胸闷住他的声音,让他只能浅浅“唔”了一下。 后台的冷气特别足,她赤裸的身体却带着滚烫的温度,身体里极度湿滑的甬道更是热得令他神魂颠倒。 他的呼吸已经全无章法,双手紧紧抱着她背,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嵌进自己身体里。 她想让他舒服得久一点,就一直保持着缓慢清浅地进出,时不时地偶尔猛地坐下来,让他完全插进来,刺激得他整个人都跟着 轻颤一下。 几次以后沈重就彻底按捺不住了,两手托住了她大腿,急切地催促着她动。 他的双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此有力了,可以承载她整个人的体重,带着她加快了在自己身上跳动的速度,用自己粗长的器物 一次次凶狠地顶入她身体深处。 后台很空旷,这个换衣间又特别黑特别小,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静谧密室,两个人再怎么压抑,满是愉悦的呼吸声却还是克制 不住地从唇间鼻端溢出来,弹出微微的回响。他们热烈地拥吻在一起,想用对方的唇舌堵住自己的声音。 剧场外有个音乐喷泉,轻柔细密的小提琴声在安静的夜色里一点点飘进来,虽然离得很远,但勾得人愈发心痒。 苏青自己也开始微微颤抖时,突然听见后台远处有人来了。 沈重的呼吸一瞬间就停了下来,慌张地按住她。 这部戏每晚舞台天花板上都会掉一盏水晶灯下来,工作人员需要连夜把灯收拾好,重新装上明天要用的零件。 现在应该就是他们吃完宵夜回来装灯了。 后台很大很宽,从脚步声响起,到他们真的走到这边,大概还有一两分钟的时间。 苏青犹豫了一下,立刻飞快地跳动起来。 不知是这突然加快的销魂快感,还是令人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场景,沈重十几秒后就射了,紧紧地收紧双臂搂住她,低头咬住 了她肩膀,抑制着自己的闷哼。 苏青等他射完就匆匆爬起来,一边飞快地穿自己的衣服,一边极小声说:“他们应该不会到这边来。我出去转移他们的注意 力,你自己等下找机会溜出来,到后台入口等我。” 她甚至都来不及替他清理一下身体,也来不及帮他穿衣服,自己也是直接穿上了内裤、套好裙子就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时正好那几个技术人员已经闲聊着到了后台,于是她就低头假装在找东西,还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自己的一只耳环。 几个小哥都帮她低头找起来,苏青渐渐把他们都往舞台上带,自己不时回头偷看,几分钟以后远远地看见沈重走了,才拿出自 己一直攥在手心里的耳环,高兴地大声说:“找到了!” 她笑着跟大家告别,一路小跑地往后台入口奔。 后台出去直接是一个卸货平台,跟集装箱卡车的车厢一样高,是方便直接从车里搬运设备用的。平台连着一个斜坡,苏青跑出 去时看见沈重已经开了下去,在斜坡尽头的地面上等她。 她刚走到卸货平台上,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喊:“当心!” 一只一人高的设备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固定好,直接冲着她滚过来。 设备箱底下都是带轮子的,重量又沉,滚起来的速度非常惊人,苏青刚回头看了一眼,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箱子就径直 撞过来,直接将她推翻,带着她从半人多高的卸货平台上摔了下来。 她在空中只听见沈重惊恐地高喊了一声“青青”,然后就摔到水泥地上,失去了意识。 她其实很快就醒过来了,虽然动弹不得,也睁不开眼,却能清晰地听见周围发生的事情。 先是有人大声喊:“先生你的轮椅进不到救护车里!你坐后面那辆车好吗?不要耽误我们送病人!” 然后大概是医院里的医生,也在大声喊:“家属先出去!” 接着就不知道是谁了:“沈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人看着……” 最后是沈重的声音,完全是贴在她耳边的,沙哑又颤抖:“青青,你醒一醒好不好?” 苏青很想睁开眼,可她好像被困在一个暗沉的茧里,连眼皮都无力挣扎,只能感觉到沈重死死握着她手,低沉地自言自语 道:“是不是我太贪心了,老天才要这样惩罚我?我可以瘫一辈子的,你不要有事……” 苏青心里难受得要命,觉得不能让他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她攒足了全身力气,终于动了下手指,抠了抠他手心。 沈重激动地叫了她两声,见她一直没有其他反应,便重又安静了下来。 苏青终于完全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她努力睁开眼,先看到了坐在床头的沈重。 他大概是一直盯着她看的,马上俯身凑过来,摸了摸她额头,紧张无比地问:“青青,你怎么样?” 苏青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先努力摇了下头,一时还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沈重看了很久,发现他眼底都是血丝。 她攒了攒力气,气若游丝地问:“……你……你坐了一夜吗?” 131上来陪我躺躺。 沈重没有回答她,只是捉住她右手抚在自己脸上,声音沙哑地说:“你醒了就好了,你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还有就是……左 手臂骨裂了。” 苏青这才觉得左手有点疼,她吃力地转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一层弹性绷带,缓缓地反应了一下,又转回头来问沈重:“那我不能 照顾你了,你怎么办?” 沈重愣了一下,眼圈陡然红了,低头把脸埋在她手心里。 “阿重……”苏青看他这样就有点紧张,“我没事的……” 沈重缓了一会儿,恢复了淡定,抬起头来对她笑笑,“嗯,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我,我让林森也留下来了,有什么事他会帮 我的。” 苏青“嗯”了一声,动了动眼睛四下看看,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阿重……”她晃晃沈重的手,“你不能老是坐着,上来陪我躺躺好不好?” 她说着就往床的里侧挪了挪,沈重还没接话,门外有人来了。 是一头大汗的技术总监。 沈重立刻跟他去了外面走廊上。 技术总监是昨晚半夜被从床上拖起来的,听说是苏青出了事,吓得立刻狂奔到现场,又赶到医院,沈重让他连夜去差那只设备 箱是怎么回事。 技术总监擦着汗汇报说:“昨天演出前有盏追光灯坏了,就换了一盏。坏掉的追光灯装回设备箱里,结果就忘了锁轮子。灯光 组的总监和操作人员已经被我开除了,以后我也会每天结束前全场巡查,确保没有安全问题了再走。” 沈重只问他:“你确定是自己人员的疏忽?昨天后台没有进来陌生人?” 技术总监点头:“沈先生,我夜里已经把剧场后台所有出入口的监控全部看了一遍,绝对没有外人进来。因为版权问题,这部 剧管得非常紧,有专人看着的,连保洁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熟面孔。” 沈重点点头,“那以后更要注意安全问题了,不管是谁出了事都没法交代。” 技术总监怯怯地说:“我回去写检查报告。” 沈重还有心事,没有多为难他,等他走了再到走廊尽头打电话给私家侦探李庆。 “你确定何方这几天没有出过门?” 何方过年几天被关在储藏室里,后来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何方爸爸怕他再惹事,已经基本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何方连棋牌室 也去不成,每天只能在公园无所事事地溜达。何方有注册社交媒体的账号,含沙射影地说一些沈重的坏话,但沈重早已经安排 了人盯着他的账号及时删帖,他在网上也根本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李庆非常笃定:“沈先生,我有两个徒弟,从过完年到现在每天都轮班看着他。我也跟警察部门的老战友打过招呼,一旦何方 出入火车站、汽车站和飞机场,离开老家,就会马上通知我,绝对万无一失。” “嗯。是我想多了。” 沈重虽然说得平静,但心里却依旧满是闷闷的钝痛。 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何方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件不想面对、也没有处理干净的事情,本来他早已经翻篇了,也不在乎何方 怎么对待过自己了,但苏青昨晚晕过去那几个小时里他惊恐极了,第一反应就是何方为了报复他,对苏青下了手。叁ω點んàIτàǹɡsんUωυ點℃⊙м 虽然清醒过来以后就意识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但沈重此时还是越想越觉得后怕,暗自盘算只是现在这样看死何方,还是 不能让人完全放心。 李庆在电话那头及时地问:“沈先生,我知道您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是这个人还知道您家里那么多事,留着总归麻烦,不 如……” 李庆没有说下去,像是怕沈重担心似的,又说:“您放心,虾有虾路,蟹有蟹路。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沈重思考了一瞬回应道:“麻烦你先帮我查一查,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得先知道他命门。而且……回头我自然有我的办 法,不需要使用违法手段。” 李庆马上答应下来。 沈重挂了电话又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 何方为什么这么恨他,其实他早已经猜到了。 只是他不想承认,甚至前所未有地希望自己错了。 沈重收拾了一下心情回到病房里。 苏青还贴在床的一侧,一见他进来就对他伸出双臂,要他上去躺躺。 沈重思考了一番,放下病床的护栏,又操纵着轮椅平行地贴到床边,翻起轮椅扶手,酝酿了一下,就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撑在 椅面上,用力抬起身体,把自己转移了过来。 苏青及时用没受伤的右手臂搂住他腰,好让他把自己的腿也搬上来。 沈重到她身边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苏青刚想夸他动作敏捷,他就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他吻得万般急切,用力含住她嘴唇,吸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他才醒过神来,缓缓把她放开,使劲把她搂进怀里,沮丧地叹气 说:“昨晚我只能看着你摔下来,根本都没法去救你。” 那种情况下大概只有超人能飞过来救她,苏青摇了摇头,沈重则又叹了一口气,后怕地说:“还好你没事。” 132双重标准。 苏青在他颈边蹭了蹭,忽然一笑说:“这下我可是真没办法演出了,理由充分,你也不用陪着我东奔西跑了。” 她语气还挺高兴的,沈重哭笑不得地吻吻她额头,小声命令道:“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今天再观察 半天,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家。” 她乖乖地“嗯”了一下,小心地摸摸他绷得僵硬的腰问:“你坐了那么久,疼不疼?” 沈重夜里睡到一半经常会神经痛发作,疼得满身冷汗,这时反而怔忡了一下,“一直都在担心你,倒是没有疼了。” “真的吗?”苏青惊讶地问,“那早知道我应该早一点受伤了啊。” 沈重一下就怒了,气急败坏地捂住她嘴,“瞎说什么?!受伤很好玩吗?!那么高的地方,可以摔死人的!” 苏青慌忙把脸压在他胸前,小小声发嗲说:“好啦,不好玩不好玩。我没事的,沈先生不要紧张,当心血压升高哦。” 沈重心有余悸地把嘴唇贴在她额头上,不住地叹气。 单人床有点窄,但两个人抱得太紧了,反而留出了很大一片空地。 苏青没睡多久,剧组里的人就都纷纷跑来看她了。 前晚是一个技术人员和沈重一起叫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来的,她也算是命大,没有头先着地,只受了点轻伤。 苏青平时没架子,人缘好,来看她的人络绎不绝,而沈重居然脸皮很厚地一直没有下床,从头到尾都让她在自己怀里跟大家打 招呼,半天下来,所有人就全都亲眼目睹沈先生多生气、多宝贝她了。 两个人制造了大量话题,闪瞎了无数人的双眼以后,就出院回家了。 沈重一整天都在自责,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苏青也不会那个时候还在后台,更不会莫名其妙被设备箱带飞,还固执地认为如 果他能走路的话,就可以及时冲过去接住她。 苏青知道他就是这种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的性格,索性也放弃劝他,只是一看到他低落就发嗲索吻,逼得他不得不时时刻 刻都在跟她亲热。 除了在飞机和车上以外,苏青都是头晕晕地坐在自己专属的宝座——沈重的腿上的。 跟他一起出来的人都先回去了,只有林森还在。 林森本来是欣赏沈重要做无障碍设施推广,才肯跟着一起东奔西跑的,这天看到两个人全程腻腻歪歪的,早已经翻过无数白 眼,晚上苏青怕自己没法照顾沈重,想留林森下来,林森手摆得都快掉下来:“沈太你不用担心,沈先生现在完全可以自理, 再加上你还有一只手可以用,绝对万无一失。” 他说着就狂奔而逃,一副宇宙即将爆炸的样子。 苏青其实真的挺开心的。 平时沈重要强,不太喜欢她时时刻刻看着他,搞得好像一副他完全离不开人的样子,但是现在变成了苏青是病人,他就特别不 放心地时时刻刻黏着她,连她喝口水他都要紧盯着,好像怕她一不留神会呛死。 完全就是双重标准。 苏青的骨裂不算严重,大概休息三到四周就可以恢复,只不过到时候《歌剧魅影》的巡演就彻底结束了。 她在家养伤,沈重为了看牢她,就也不怎么去公司了,只在偶尔非露脸不可的时候去晃一圈。 几天后有媒体要采访沈重关于无障碍设施推广的事情,沈重就邀请了人家到家里来。 苏青不想露脸,怕转移话题注意力,但她又好奇沈重要说什么,就躲在楼梯拐角处,悄悄往下偷看。 记者一开始当然是要问他的身体状况,沈重没有提做过手术的事,只神色轻松,云淡风轻地说了一些基本状况,接着就把话题 转到最近做的事情上。 “真正的无障碍设施建设应该是政府机构的职责,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些理念上的推广活动,让更多人能明白无障碍设施的意义 和重要性……” “一开始想不通的时候也问过很多次‘为什么倒霉的是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重说到这里反而笑了笑,“但现在觉得我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老天给了我这种经历,应该就是希望我能够通过自己的努 力,去帮助那些更加不幸的人……” “身体上的痛苦固然是很难熬,但心理上的打击是更容易击垮一个人的……” “我能振作起来,当然第一个要感谢的是我太太苏青。” 他状似无意地抬头往楼梯角看了看。 “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我也绝对不可能有信心重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她对我除了身体上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外,更多 的是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 苏青远远地飞过去一个吻,沈重暗含笑意地接了。 记者采访完就由衷感叹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还能不离不弃,互相扶持,忍不住还夸赞了一番苏青在 《歌剧魅影》里的表现。 苏青看记者走远了才悄然下楼,沈重已经在自己往沙发上转移了。 她没有去帮他,只是等他横靠在沙发上以后,帮他拿了靠垫垫在大腿和膝盖底下,坐下亲了一下他脸,偷笑着问:“早上没给 你吃甜的呀,怎么嘴像抹了蜜似的?” 沈重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大腿,刚笑了笑还没说话,手机就震了一下,收到一条语音信息。 他看了一下发信人,没有立刻点开信息,而是抬头对苏青说:“上楼帮我把腰垫拿下来好不好?” 苏青站起来,又亲了他脸颊一下就去了。 沈重等她走了才点开语音信息听了一下,只有短短的六个字。 “他喜欢沈太太。” “他”是何方。 133夹紧我。 李庆安排了自己的徒弟去跟何方一块儿喝酒套近乎聊天,很快就获得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这六个字令沈重脊背一阵阵发凉。 他的猜测没有错,不论他怎么想逃避,现在还是不得不承认,何方是因为觊觎苏青,才恨不得落井下石,要毁掉他的一辈子。 苏青本来就是公众人物,原来成天生活在镜头底下,有无数的资源可以供何方意淫。当时沈重想让何方住进别墅里来的时候, 还担心会不会影响他的私人生活,可何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绝好的机会,正中下怀。 何方跟苏青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看着她时不知道满脑子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思想。 “先盯好他,我会安排。” 沈重刚写完这条消息发出去,苏青就抱着腰垫哼着歌下楼来了。 她坐到沈重身边,四下看了看问:“你是要在这里躺一会儿吗?” 沈重把手机锁屏扔在茶几上,“这里不也是我们家吗?” 苏青把腰垫递给他,伸手搂住他腰说:“那我扶你起来,你自己把腰垫放好哦。” 两个人默契地把腰垫放到沈重身下,苏青叹叹气,晃了下自己还绑着弹性绷带的左手臂说:“还真是很不方便。” 这阵子她一只手不能动,已经深感做什么都麻烦得要命,连扣内衣扣子都要沈重帮忙,想想他这样的身体该有多辛苦,反倒愈 发心疼沈重起来。 沈重对她笑笑,把她右手按在自己大腿上说:“多摸摸我,我才能好得快一点,嗯?” 苏青左顾右盼一下,还是有点不放心。 沙发背后就是通透的落地玻璃门,外面是花园和泳池,客厅宽敞,又四通八达,光线明亮,实在是不太适合做暧昧的事情。 “要不还是上楼吧?”她小声问。 沈重往她身边靠了靠,“不想动……我上楼很不方便的……” 苏青马上就心软了,想了想扯过一条电视毯盖在沈重腿上,才在毯子底下把他裤子褪到脚踝上,手伸到他臀后缓缓抚摸起 来,“最近我只有一只手能摸你,是不是耽误进度了?” 但是还好最近她受伤了,才能骗得沈重不去上班,反倒有利于他的休息了,他近来确实有在好转,腰和大腿的知觉渐渐清晰, 神经痛发作的频率也在慢慢降低。 沈重阖上眼,一边惬意地“嗯”了一声,一边带起一个微笑说:“所以……不要停……” 苏青摸了他一会儿,又看看他的神色,掀开薄毯钻了进来,亲亲他微皱的眉心问:“你在想什么?” 沈重默默把脑袋靠到她肩膀上。何方的事他怎么可能告诉她,被她知道何方的心思,不知道她会自责成什么样。 沈重握住她手,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说:“我在想……准备找林医生这两天来一趟,再讨论一下后面的复健方案。” 还没等她说话,他就又说:“林医生跟许诺爸爸联系过的,他很了解我的情况,你知道,他不会让我乱来的。” 苏青欠起身板着脸说:“你现在问我有什么用?我难道还能说不行吗?就算我说不行,又真的能拦住你吗?” 她又正色晃晃左手,“但是你等我胳膊好了再说行不行?” 沈重乖乖点头,把她重新拉到怀里:“好,等你好了,也要让林医生帮你的手臂做一些恢复训练,不然以后也会疼。” 苏青点头叹气,“哎,这下林医生又要加钱了。” 他努力抛开思绪,把她的右手拉到自己大腿根上,软着声音说:“摸摸这里。” 苏青用指尖轻飘飘划过他腹股沟那条线,不出声地含住他耳垂。 他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酥麻,想挺一挺腰迎上她的手,却只能微微抬起一点身体。 她马上把他按回去,柔声说:“你不要动呀,想怎么样跟我说就好了,我帮你。” 他克制不住地转头吻她,牢牢地贴紧她,声音低哑地说:“青青……我爱你……” 苏青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反而特别喜欢他这样撒娇,把自己的裙子撩起来,探出两条腿把他的腿夹在中间,轻声回应道:“我 也爱你呀……” 天气依旧炎热,但他的腿一直都是凉凉的,苏青笑着把受伤的左臂举过头顶,低头轻吻他说:“现在你的腿可以暖起来了。” “青青……”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把她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他心里还是不畅快,想到她那天从高台上摔下来的样子就莫名懊悔。 虽然何方跟苏青的意外根本没有关系,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留着何方。 什么“光风霁月”,他为了她亲手杀人都可以。 但时机未到,还要再等等。 “青青,夹紧我……”沈重把脸半埋在了苏青胸口,喃喃地说。 苏青笑着勾紧他腿,“我的腿没你的腿长呀,夹不全。” “用这里夹。”他说着就把手往她腿间探。 苏青很纵容他,顺着他意微微抬起了一点腿,又搂着他脖子极小声说:“在这里只能摸摸,你想要的话,我们还是上楼好不 好?” 他一点也舍不得跟她分开,可又想进入她的身体,正在纠结之际,就听见门口有人古古怪怪地喊:“太太,有人……找你。” 苏青条件反射先欠起身,远远地问:“谁啊?” 她这么深居简出,会来找她的无非就是蔻蔻,其他人也进不了门。 “一位姓谭的先生……说你肯定会见他。” 134谭先生。 苏青惊讶之余还没想好什么对策,沈重已经皱眉松开她,要从沙发上爬起来。 他一慌就难以控制身形,刚欠起身腰就拧了一下,苏青赶快伸臂搂住他说:“你慢点,让……让谭鸥等一下又不要紧。” 沈重脸色有点暗:“你先去,看他要干什么。” 苏青坚持不肯,扶住他手臂帮他坐起来,刻意温存地吻他脸颊,轻声说:“我等你一起呀。” 沈重这才神色稍霁,坐直了整理了半天衣服才勉勉强强同意让谭鸥进来。 谭鸥是拎着个布袋进来的,一看到苏青就大惊小怪地喊:“青青!你的手怎么样了!没事吧?” 还没有等苏青回答,他又一眼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完全像正常人一样的沈重,“沈先生!怎么没有坐轮椅了?腿好了是吗?” 沈重和苏青都有点哭笑不得,看他还真是热心高兴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沈重比较淡定地摇头说:“没有好,只是偶尔到沙 发上坐一坐。” 谭鸥讪讪地挠了下头,苏青指指旁边的单人沙发请他坐下问:“你不是在西藏修行吗?怎么修了半年就回来了?” 谭鸥头发变得更长了,脸上也两坨皴裂的高原红,但精神很好的样子,一边打开自己带来那个布袋,一边解释:“我听说你受 伤了,觉得需要回来看看你。” 谭鸥小心地先瞄一眼沈重:“我在那边遇到一个活佛,就帮你……帮你们俩问了问将来……” 苏青震惊,这人居然敢上门来说这种话了,还真是修行出结果了。 谭鸥开始从布袋里往外一样样地摸东西。 转经筒,唐卡活佛像,牦牛骨手串,纯铜镀金小坐佛,酥油灯…… 苏青暗地里伸手环住沈重的腰,心情非常古怪。 “活佛说你们前两年流年不利,但很快就会否极泰来!我把能派得上用场的宝贝都请来了,总有用的。” 谭鸥一边说一边展示带回来的“法器”,等他把东西在茶几上一字排开以后,沈重淡定地点头说:“多谢你费心了。” 谭鸥一脸得到高僧的沉稳样,双手合十说:“人生能相遇就是缘分。我得高人点化,早已经看淡了男女情爱。高人说了,此生 我就是来为你们俩搭桥铺路的,自然要帮你们把姻缘守护到底。” 沈重尚且绷得住,苏青已经转头忍不住笑起来。 这人不靠谱归不靠谱,但赤诚起来倒还蛮可爱的。 沈重轻咳一声说:“谭先生,你既然修行已经圆满了,不如回来接着工作吧。活佛也得吃饭的。” 谭鸥怔了怔。 沈重一秒就切换到谈公事模式:“当年你出道时就是我们集团下面的签约歌手,解约的时候我连解约费都没有收你的,这么多 年来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你,我人品怎么样,你应该心里清楚吧?”叁ω點んàIτàǹɡSんυωυ點℃⊙м 谭鸥完全被带跑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前一段时间我虽然是有意要签你,但是当时我们俩都还心有芥蒂,谈来谈去也不见结果。既然现在你已经……修行得道,也 想通了,那不如我们就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谭鸥张着嘴,又默默点头。 “青青,你先带谭先生上楼去书房,我等一下就来。” 苏青鬼使神差地就站起来,谭鸥也鬼使神差地跟在她身后。 苏青领着谭鸥走楼梯上了三楼,请他在书房里坐下,又匆匆忙忙地下去接沈重。 沈重已经自己坐到了轮椅上,正要去乘电梯。 苏青挡在他面前问:“你……真的要跟谭鸥谈签约的事啊?” 她还对小洛蒂和Raoul那件事心有余悸,怕沈重还是介意的。 沈重抬头理所当然地看看她:“对啊,有什么问题?” 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苏青心虚地蹲下去,右手帮他拉拉裤脚,垂头说:“那你不要……表面装没事,回头生闷气哦。” “不会,我真的没必要吃谭鸥的醋。”沈重摸摸她头,就绕开她去了电梯。 苏青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实在太尴尬了,就索性留在一楼。 谭鸥带来那些宝贝看着都还制作精良,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看得苏青有点心情复杂。 谭鸥出来后,沈重留了他吃午饭。 两个人大概聊得挺开心的,吃饭时也谈笑风生,沈重问了问谭鸥在西藏的经历,谭鸥问了问苏青《歌剧魅影》的事情,饭后又 上了咖啡,谭鸥一直待到了下午三点。 沈重已经坐了大半天,苏青估计他一定腰酸背痛了,就让他先回房,自己把谭鸥送到了院门外。 谭鸥鬼鬼祟祟地问她:“青青,我今天没说错什么话吧?” 苏青苦笑一下摇摇头说:“没有啦,你将来跟沈先生能公事公办,不要牵扯什么私人感情就好了。” 谭鸥正经八百地说:“青青,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谭鸥了,沈重也不是当年的沈重了。我们俩都成长了,也超脱了。” 苏青觉得他真是个当谐星的好材料,被逗笑了点点头。 135沈先生,你好高啊。 谭鸥从口袋里神神秘秘地摸出一尊巴掌大的白玉佛像递给苏青,“这是单独给你的,是专门送子的一个神仙,据说是印度的, 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但是很管用!沈家这样的人家,你还是得早生贵子。” 他四下看看,“沈重不会不行吧?那他可不要把责任推到你头上哦。” “谭先生你路上小心!”苏青冷汗都下来了,突然变得很大声,“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谭鸥无奈地看看她,把白玉佛像硬是塞到她手里,跟她挤了挤眼,才真的走了。 苏青愈发觉得哭笑不得,甩甩头回到客厅,把这尊小佛跟其他谭鸥送来的宝贝放在一起,找人回头一并收好。 她回到楼上时沈重已经老老实实地侧躺在床上了,自己手伸到了背后揉着腰。 苏青走过去半跪在床边,摸摸他背,带着心虚问:“沈先生,你真的……” 还没等她问完,沈重就笑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吗?” 苏青支吾一下,“那……那倒不是……” 沈重转过身来看着她,抬手抚抚她脸颊,平静地问:“青青,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自己身体最糟糕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跟你离 婚、放你走吗?” 苏青笑笑,“你舍不得我嘛。” “是。”沈重点点头,“而且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即便我的身体有很多限制,但我也会尽力做到最好,不会让你受委屈。我 有信心,你跟我在一起比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会更幸福,又怎么会真吃其他人的醋?” 苏青把脸埋在他肩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佯装无辜说:“可是有人明明吃醋的时候赌气说过‘青青你随时可以走,我重新请一个 护工就好’这种话啊。” 沈重没想到她翻旧账,前面义正辞严讲的话一下就被戳穿了,呆了一下,立刻选择闭眼装睡,但脸却渐渐红了,连耳朵都发起 热来。 苏青实在是憋不住笑,叹着气搂住他:“哎呀怎么办,我们阿重平时理智得要命,偶尔情绪失控的时候又可爱得要命,实在是 太讨人喜欢了。” 她这种逗小孩的腔调说得沈重简直羞愤不堪,只能转头气鼓鼓地用嘴堵上她嘴,两个人稀里糊涂地就滚作一团。 苏青左手臂的骨裂不算严重,弹性绷带打了两个星期左右就拆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问题,只是许久不太运动的左手和胳膊难免 有些无力。 林森来了以后只让她做了几个简单的手部动作,她一边做,一边趁机赖在复健室里偷看沈重。 林森这日安排沈重坐在瑜伽球上,锻炼腰腹和背部的支撑能力。 只是沈重的腰背仍然像煮熟的年糕一样软软的,不但他自己得靠两只手撑住两边的支架,林森还要坐在他对面帮他按住膝盖大 腿,即便如此,沈重还是一直要往身后的训练垫上倒。 每次他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林森从来不去拉他,只是帮他按紧双腿,逼他自己重新找回平衡坐稳。 沈重虽然没有赶苏青出去的意思,但全程都咬紧了牙关低着头,一眼都没有看过她,肯定是不好意思。 苏青看了五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外面天气极热,苏青隔着露台玻璃窗,怔怔地看着几个工人清理游泳池。 后院游泳池的位置很好,就在几棵大树的荫蔽之下,水波微漾,透出池底清新的孔雀蓝色。 游泳是各种身体条件的人都能进行的运动,对肢体的恢复也有好处,沈重受伤搬到别墅来以后,苏青也有想过要请教练来帮他 试试看的,只是担心他想到以前,心里落差太大,一直都没敢跟他提,所以这个泳池虽然每周都有人打理,却已经两年多没人 用了。 她回想起这些事来就觉得心如刀绞,奇怪得很,身处噩运中的时候人似乎是麻木的,要站远了一些,才能清醒地意识到曾经发 生过什么。当时她从来没想过未来,每天睁开眼都只琢磨着怎么让他这一天过得平静愉快一点。 所以许诺真的没说错,大事上只有沈重自己才是最理智的,她实在太感情用事了。 泳池半个多小时以后弄干净了,苏青就换了泳衣下去。 她泳技一般,也就是正常缓慢地来回游上了几圈。 一抬头时,沈重坐在泳池尽头对她笑。 苏青在齐胸的水中站起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问:“这么快就出来了?” “林医生说有段时间没复健了,让我慢慢来。” 沈重说着还撇了下嘴,很不满足的样子。 苏青笑笑,刚要往池边走,沈重却审视了一下池水说:“我要下来。” 苏青往入池的台阶和扶手看了两眼,还在犹豫不知怎么帮他下来,沈重就已经把轮椅开到池边,连衣服都没有脱,两手一撑就 把自己扔到了池里。 “喂!”苏青被溅了一头的水花,大惊失色地奔了两步过去捞他。 沈重手臂划拉了两下从水里探出头来,苏青惊魂未定地小声埋怨:“你当心一点呀!” 沈重半个人漂在水里,两手够到她肩膀,借着她的身体把自己竖起来一点,直接贴到了她耳边说:“你穿成这样,我等不及 了。” 他说着就探舌往苏青耳朵眼里一舔一勾,苏青立刻就脚软了,但她还是很理智地伸手先搂住他腰。 泳池里浮力大,沈重难以控制自己的大半身体,只能紧紧地贴在苏青身上,环住了她的脖子。 但他的心思明显不在怎么找一个安全的姿势上,而是迫不及待地就低头吻住了她。 两个人刚吻了几秒,就已经不约而同地呼吸困难,微微地低哼起来。 沈重的腿还斜斜地半漂在水中,苏青抱不动他整个人,只能拖着他往池边走了两步,自己靠在池壁上,把手滑到他腰上揽住 他,又两条腿用力分别缠住了他腿,让他整个人都半站半漂在池中。 沈重的双手伸到她身后扶住池沿,让自己更稳了一些,低头看了她两眼便再度吻下来。 他这样居高临下的体位让苏青一下子就心潮澎湃起来。 她被夹在池壁与他的身体之间,紧紧地用身体四肢固定住他。 她略仰起头,微微离开了他的双唇一瞬,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沈先生,你好高啊。” (无奖骗珠竞猜:请问沈先生站着的身高是多少?A.184,B.186,C.188,D.以上都不是,我要定制一个。) (答案明天文里揭晓,答对的小可爱可以获得作者精神上的赞许一枚,么么扎。) 136泳池。() 苏青以前只到沈重肩膀的位置,现在他也不能算是完全站直了,跟原来还是差不少,但沈重听了这话就分外开心,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脸颊蹭了蹭她脸颊说:“一直坐着,都已经忘记一米八六的空气是什么味道了。” 苏青把手探到他两腿之间,用手背摩挲了两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一下子就y了,果然还是喜欢这样看我是吗?” 沈重摇摇头,“怎么看你都会y的。” 她伸头认真地去吻他,边吻边用柔软的小腹贴住他胯间,微摆着腰蹭来蹭去。 天气太热,泳池的水一点儿也不凉,她只蹭了他两下,就觉得自己身t下方渐渐涌出更加暖热的yet。 沈重的呼x1也很快粗重起来,抬起下巴指了指入池的台阶说:“去那里。” 苏青环住他腰拉住他,两个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台阶上。 沈重展开双臂抓住两侧的扶手,又拿下巴指了指倒数第二级台阶。 苏青转身坐下,腰以上的部分就都在水上了。 她以为他是要从这个角度进来,没想到他只x1了口气,就拽着扶手把自己拉入水中,咬住她b基尼的泳k往下拉。 他这口气很长,脱掉了她的泳k后,就直接hanzhu了她腿间两片软r0u,探舌到中间t1an了一下。 水里本来sh滑无b,他舌头的触感微微有些粗砺,却格外柔软,苏青立刻j1a0heng了一声,软软地半躺在池边的台阶上。 隔着清澈的池水,她能看见他埋在她腿间的脑袋,宽阔紧实的肩膀,还有不太着力的下半身。 沈重用力地x1shun着她的y,舌尖的动作漾起池水的微波,晃得她整个腿间都又sh又麻,情不自禁地将双腿又分开了一些,等着他的亲吻挑逗。 他闷在水中t1an了她许久,她的花核被他混着水流逗弄,既sh痒难耐,又忍不住想要些更实在的刺激。 她坐直了一些,伸手把他从池里拽上来,g着他转过身坐在池边的台阶上,笑着抹了抹他脸上的水珠,半压住他问:“我们一起开心好不好?” 沈重抓紧了两侧扶手点了点头。 苏青拽掉他的k子扔在池边,上下撸动了两把他的yanju,就分开腿浅浅地坐了下去。 她动一下,池里的水流就会随着她的动作翻涌一下,也会带着冲击他的t底一下。 他仰起头,闭起了眼睛用力感觉。 水是凉的,而她的身t是热的,虽然无b柔软,却像是带着一gu巨大的x1力,他的喘息随着她的动作渐渐失去了节奏。 他想抱住她,又不敢轻易松手,只好轻声叫她:“青青,你……抱着我……” 苏青立刻贴紧了环住他的腰,轻柔地问他:“舒服吗?要不要快一点?” 沈重马上摇头,艰难地说:“慢一点……刺激得久一点……” 她在他耳边浅浅一笑,点头说:“好呀,沈先生。” 她说着就缓缓进出,他只要被放出来到池水中就会觉得冷,就会马上想要回到她温软柔滑的t内。 她看他闭着眼睛的神情就觉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微笑着逗他说:“沈先生……我……我想要快一点,好不好?” 沈重明显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头说:“那……你让我先s出来,再把我t1an起来慢慢玩……” 苏青噗嗤一下笑出来,贴到他耳边说:“不用这么拼,就这样慢慢来也很好……” 她说着就坐直了一些,没有动,而是将手探到他两腿之间,隔着水m0了m0他的囊袋。 那里在水里显得愈发柔软敏感,她不过是刚碰了两下,他就颤抖着低哼了一声。 她觉得他在自己t内更膨胀了几分,她几乎都能感觉到roubang上迸出的青筋,摩擦着她甬道内每一寸敏锐的软r0u。 她一想到他有了感觉就心cha0澎湃,身t里也随之迸出一gu痒意,b得她忍不住跳动地快了一些。 同时她手下也没有停,捧住了他的两颗圆球温柔摩擦。 “青青……慢一点……”沈重已经完全半躺在了池边,一只手转移到了台阶上撑着,气喘吁吁地叫她:“青青……你慢一点……” 他一躺下就反而进得更深,她已经感觉到他触到了她最深最软的那一处,只是浅浅蹭了一下,又没有完全t0ng实。 她完全忍不住了,一手在水中按住他腰,一手仍然r最根部。 她有些分不清danyan的水波是在帮她还是阻碍她,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仿佛内心深处有哪里奇痒难耐,一定要用他来撞击几下。 “慢一点……青青……”沈重还在求她,可他越是这么声线迷离地叫她,她就越是忍不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全身都只剩了裹紧他的那处。 这水中激烈的亲昵维持了很久,她渐渐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要ch0u搐起来,同时又已经累到全身都软了。 水波再度翻涌了一会儿,沈重突然将两只手都挪到了她腰上抱紧她,两条腿也控制不住地蹬动了几下,整个人一不留神都躺进了清凉的水里,只有跟她紧紧连在一起的地方变得滚烫,剧烈地震颤着迸出了热ye。 苏青仰起头,感觉着他在自己t内最强烈的一gucha0涌。 片刻后她把他从水里捞起来,让他坐在池边的台阶上。 沈重半倚在不锈钢的扶手栏杆上,喘了会儿气才哀怨地说:“都叫你慢一点了,这下没得玩了。” 苏青忍不住一笑,凑上去用力吻了他两下,“已经好久了啊。再慢一点我可就没力气了。” 两个人大概对于“好久”的定义不大一样,沈重不满地哼她一声,苏青只好笑着转移话题说:“阿重,你的腿刚才好像动了两下哦。你要不要再试试?” 她说着就站回池里,捞起他一条腿,抓住他的脚踝和膝盖,挤挤眼说:“刚才是我太心急了,ga0得你都没得玩了,要不要踹我一脚解解气?” 林森还没有让沈重试过动腿,沈重有点心里没底,但想到在水里b较不容易受伤,于是就低头用力试图调动肌r0u。 他努力了许久,最终也还是没能顺利地动起来。 刚才大概只是反sx的被动动作。 沈重对苏青略带尴尬地笑笑,苏青则缓缓松开他的腿,游过去抱住他腰尽力安慰他:“慢慢会好的……不要着急。” 沈重一手仍然抓着扶手,一手环住她腰,任由自己的腿漂在水中,点头说:“嗯,不着急,你还要趁机欺负我。” 苏青笑了笑,把两手都环到他身后,两根食指同时对称地绕了半个圈,用指尖在他腰上画了个心的形状。 这是她专属的表白方式,只是这近三年来都没有用武之地。 沈重终于能重新感觉到她这个手势,笑着吻吻她头顶,轻声说:“我也ai你,青青。” 天清气朗,yan光浓烈,两个人在水中的身t都莹莹发光,久久地纠缠在一起。 (身高竞猜很多小可ai都答对了呢!挨个过来接受啾咪!没猜对也来啾咪!毕竟身高只是数字没啥重要的啦,再说沈先生大部分时间坐着只有一米四。) (沈先生:你!这!秃!头!说!谁!一!米!四!!!!??????) (青青:一米四多么可可a1a1啊,撸头毛坐大腿啾啾啾啾。) (沈先生:对一米四就是我我一直一米四最喜欢一米四。)んǎíτǎ卡纒んùωù.CXM 137世界顶尖的舞台。 沈重因为做了无障碍推广的事情,除了在很多推广t验视频里出镜以外,还不断地有人来采访他,他都没有推,一时间露了很多次脸。 这种采访每次都意味着把沈重的伤疤揭开来给别人看,让人知道他身t多么不便,要面对多少困难才能走出门去,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妄人会骂他,说他这么有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弱势群t,根本就不了解底层人士的生活,居然还好意思说社会对他有什么不公。 沈重捐了很多钱给那个无障碍推广公益组织,还直接跟当时自己住院时的神经外科联系过,又定向捐了很多康复治疗和辅助设备,但是这些事他一句都没有在采访里提过。 苏青以前从来不在乎流言蜚语,她身在这个圈子里,很早就知道不能把所有人说的话都往心里去,但只要一看到有人说沈重半句不好,她就气得跳脚,怎么忍都忍不住。 沈重现在已经不让她跟着,每天去上大半天的班,回来还要埋头复健,连晚上都得处理几个小时的公务,所以她闲得要命,每天都有大半的时间在气鼓鼓地上网。 其实《歌剧魅影》巡演结束以后,无数的舞台剧和电影剧本都朝她涌过来,只要她愿意,档期可以一直排到三年后。 但是她不愿意,因为沈重的情况还是很不稳定,神经痛发作的频率虽然已经降到了几天一次,但肌r0u酸痛无力还是免不了的,运动功能一时也很难恢复,复健进行得相当缓慢。 林森说:“神经不是原装的,怎么可能很好用?让你自己的胳膊动,和让提线木偶的胳膊动,这能一样吗?” 林森并不着急,苏青也不大着急。 唯一心急火燎的,只有沈重一个人。 他已经跟林森要求了很多次,想试着站起来——他都没有奢望靠自己站起来,只是想用器械试试看,但林森无论如何就是不答应,说他腰腹力量恢复得不够,膝盖以下没有知觉,小腿更是一点支撑力都没有,万一受伤了反而更耽误进度。 林森有天在复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撂挑子了,虎着脸把苏青叫了上来。 苏青已经做好了要替沈重赔礼道歉说好话的准备,进来的时候就是陪着笑的。 但林森指指躺在训练床上的沈重对苏青说:“你按着他,仰卧起坐,每组十个,做三组,躺下去的时候注意做好保护,做完了就拉伸放松。我先走了,今天老婆不在家,我要给nv儿做饭。” 他说着就疾风一般走了,苏青笑眯眯地跪到训练床上,坐在沈重脚踝上按住他膝盖说:“你惨喽,落到我手上了。” 她说着就对他嘟起嘴:“林医生叫我来替他,肯定是要我奖励你亲亲的意思,来吧沈先生,三十次。” 沈重做的仰卧起坐也不是普通的仰卧起坐,他现在力量不足,只能坐起到三十度角左右,所以苏青整个人要半趴下去迎着他。 他先把她推得高了一点,才把双手平放在身侧,用力绷紧腰腹缓缓坐起,碰了她嘴唇一下,又保持悬空了几秒,就缓缓往回躺。 躺下去也要用腰腹力量,苏青赶紧把手伸到他背后虚虚护住。 这样循环往复,第一组做到一半,苏青就心疼得有点眼圈泛红了,却还不得不笑着给他加油。 沈重一次b一次起来得慢,第十次坐起来时,人都已经有点摇摇晃晃的了。 苏青趴下去抱住他,忍不住说:“不要做了吧?三组太多了啦。” 沈重气喘吁吁地说:“林森让我做三组,就说明我能做到三组……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苏青哽咽着愤愤不平地说:“你这么辛苦,居然网上还有人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都是什么人啊……” 沈重笑了笑,喘息了片刻说:“还好我现在站不起来,回头要是真站起来了,不知道会被骂成什么样。他们都会说我……做了有钱人才能做得起手术……明明能站起来,还要假惺惺地ga0什么……无障碍……” “好好好别说话了,当心岔气。”苏青又抱紧了他一些,担心地r0ur0u他腰。 沈重休息了片刻就接着去做第二组仰卧起坐,牙关紧咬,脸都用力到通红。 这组做完他的大腿已经不由自主地在微微ch0u搐了,苏青帮他r0u了半天,又厚着脸皮要放水:“别做了吧?明天林医生来我就说你三组都做完了。” 沈重躺着用力摇头,“我又不是为了他做的,站不起来的又不是他。” 苏青还要再劝,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 居然是baron打来的。 苏青按住沈重肩膀不让他自己乱动,才把电话接起来。 原来是baron认识的一个l敦西区导演打算要排一部新剧,里面有个中国公主的角se,baron就推荐了苏青,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去演。 苏青听到“l敦西区”几个字的时候呼x1都要停了,那可是世界顶尖的舞台,是她本来做梦都不敢做到的地方。 她先激动感谢baron,接着就请他先把剧本发过来。んǎíτǎ卡纒んùωù.CXM 138你这担心的都是什么啊? baron知道苏青“每年只演一部戏”的规矩,笑着跟她说这边的制作流程b较长,她今年最多只要飞过去试镜两次,明年才会真的开始排练演出。 苏青挂了电话先抚了一下狂跳的心脏,低头跟沈重对视了一眼。 沈重看她表情也知道肯定是什么好事,捉住她手问:“是谁?什么事?” 苏青转身蹲在训练床边,趴上去先抱住了他。 “沈先生……谢谢你。” 沈重莫名其妙地拍拍她肩膀,“怎么了?好端端地跟我客气什么?” 苏青直起身子,边用手指擦擦他额头的汗珠,边说了刚才baron讲的事。 “那很好啊。”沈重眼睛也亮了,“能去西区的话,青青你就变成国际级别的演员了。” 苏青点点头,忽然觉得有点儿不真实,赶快又摇头,“不对不对,剧本我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适合我的角se,试镜我也都还没有去,更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得上我。” 沈重笑得很笃定,“只有你看不上人家,不会有人看不上你的。” 她也恍惚地笑笑,再度趴下去抱住了他。 沈重让她抱了一会儿就推她起来,“还有十个。我明年要自己走进剧场给你送花。” 苏青马上有点心慌,“你不要急啊……yu速则不达知不知道?” 沈重很认真地点头,“我尽力。” 苏青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他笑笑说:“来吧。” 最后十个仰卧起坐终于熬完时,沈重已经躺在训练垫上起不来了,苏青心疼得用力抱住他不放,忍不住扭头亲他带着汗的脸颊。 沈重虽然累,但还是很高兴,这又是他新的记录。 baron几天后把剧本发到了苏青的邮箱里,她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又主动发给沈重,想了想觉得沈重肯定会毫无原则地说好,于是再发给杨欢一份。 杨欢大概收到她邮件的第二秒就先打电话来问了一下详细情况,苏青跟她说完以后,就想起另外一件事:“杨小姐,最近网上有好多乱七八糟说沈先生的话,你能不能帮忙管理一下啊?就当……就当他是你的艺人,控一下评,找些大号夸夸他,再把那些难听言论压一压,你懂的,不要太夸张就行了……” 杨欢哈哈大笑:“沈太太,你对你老公怎么b对自己上心那么多?” 苏青被杨欢难得的笑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就不想人家说他嘛,他真的很辛苦啊,跟我去了好几个城市,坐飞机都够累了,不管要去什么地方都要多折腾好几倍的时间……” “好了好了,你偏心我懂了。”杨欢正经问,“这事沈先生知道吗?” “不知道,他不大在乎的,但是我在乎嘛,我把我的艺人网上管理份额都让给他。” 杨欢又笑了,“那回头被他发现了你兜着?” “那当然啊。我怎么说也是沈太啊,不会让他怪你的。” 杨欢答应了,叫苏青不用担心,无障碍设施这种公益事业热度本来就不高,沈重能引起这样的议论,讲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苏青的名气。 苏青知道让杨欢去办这么点事简直是杀j用牛刀,唯一担心的就是沈重知道了怪她小题大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发句嗲自然就能糊弄过去。 但是当晚沈重回来的时候脸se不巧就很难看。 苏青条件反s地以为自己露馅了,吃饭的时候一直心虚地盯着沈重看,狗腿地帮他切牛排。 沈重明显心不在焉,吃完饭苏青送了只葡萄到他嘴边,他居然一口就咬到她手指,疼得她惨叫一声。 沈重这才醒过神来,抓住她手指吹了吹,说“对不起”。 苏青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啦?怎么这么恍惚?出什么事了?” 沈重气哼哼地又亲了她手指一下,尴尴尬尬地说:“许诺怀孕了。” “啊?”苏青先怔了一下,接着就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笑着说:“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呆滞一个晚上?” “好什么好!这两个人没有打算结婚!”沈重一秒就生起气来,苏青一看跟自己无关,就放心地坐到他腿上,帮他抚x说:“这有什么了啦?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这样吗?在美国就更不算什么啦,你好古板哦。” 沈重的眉头拧成川字:“不结婚怎么行?生下来的小孩姓不姓沈?我跟爸爸妈妈怎么交代?” “这个……不管姓什么,总归是沈默的小孩啊……” “现在不结婚,回头万一他们分手了,小孩还跟沈默有关系吗?将来他还能不能看到小孩?万一许诺换城市了怎么办?小孩没有爸爸也不行吧?在学校里被人嘲笑怎么办?我看他就是被许诺牵着鼻子走,一点脑子都没有了!” 苏青看他这么在乎一个还是胚胎的小孩就觉得很好笑,但是又不敢笑,赶快塞了一只葡萄到他嘴里,弱弱地说:“不要这样啦,许诺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她又不是坏人,你这担心的都是什么啊?” 沈重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坚持嘴y说:“这不是一码事。”んǎíτǎ卡纒んùωù.CXM 139好被你R圆搓扁。 “现在不结婚,不代表以后就会分手啊,说不定过两年就结了呢?”苏青尽力安慰他,“你不要这个时候跳出来强迫他们结婚哦,越说越叛逆怎么办?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开心就好了。” 沈重低头不出声。 苏青搂住他脖子晃晃他,“几个月了?你很快就要当大伯了哦,不高兴吗?” “三个月。”沈重g巴巴地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却略过了第二个问题,只是掩饰着自己又拿了一颗葡萄,也不吃,只是指尖拿着转了两圈。 苏青忽然明白沈重没说出口的不开心了。 沈默居然都要b他先当爸爸了。 苏青一直在吃避孕药,以前是因为沈重身t不好,她全部jing力都要留着照顾他,现在他终于好一点了,但是她……又想着要去l敦。 她突然心情复杂,趴在他肩上不说话了。 沈重叹了口气,恢复了理智,幽幽地说:“我只是跟你抱怨一下而已。这些话没有跟沈默说。我只让他要好好照顾孕妇,不要小孩子脾气。” 苏青抚抚他头发,“跟我说就对了啊,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也一块儿告诉我。” 沈重摇摇头,闷头把手上那粒葡萄吃了才说:“再过三个月我要去许诺爸爸那里取固定器,到时候看到他们再说吧。” 钛合金的固定器是当时刚出车祸的时候放进去固定脊椎用的,本来是说可以用一辈子不用取出来的。 苏青下意识地m0他背后,“真的能取出来吗?” 沈重兴致不高地说:“神经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跟固定器已经没关系了。虽然不取出来理论上也可以,但是我不想身t里总有异物,以后可能会出问题不说,连过安检都要带着医疗报告。” 苏青握住他手:“那我们先做详细检查,确定能取出来再取好不好?” 沈重点头。 她叹叹气,心情也有点低落,“又要动刀……会很疼的吧?我上次只是骨裂,都已经很疼了……” 沈重不出声地搂住她,轻摇了一下头。 她其实不太想让他再做手术,但是想想他说的又有道理,就只好不说话了。 要是一切都依着她的话,她真的宁愿他不要开刀,不要复健,哪怕每天只躺在床上对她笑笑就够了。 晚上shang以后沈重一直在对着平板刷来刷去,苏青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在看湾区的房子。 “你要给沈默置办嫁妆啊?”她哭笑不得地问,“他又不缺钱,又没有说需要这么大的house,你瞎起什么劲啊?” 沈重一言不发地沉着脸继续看。 苏青觉得要是网上可以直接下单的话,他可能立刻就要买下某处房产,足够沈默养十几个小孩了。 还好他现在也只能就看看而已。 苏青就没有拦他,只是坐到他腿边,从他的脚趾关节一点点地往上按摩。 他的腿明显还是细得吓人,连大腿的知觉都没恢复到足够灵敏,也不能自如运动,小腿更是全然无力,到底要怎样才能靠这样一双腿站起来呢? 她按到膝盖时,沈重把目光从平板上抬起来,无声地看着她的动作。 她全然投入地皱着眉心,又担忧又心疼的样子。 他屏息着攒了攒力气,调动自己的大腿往回ch0u了一下,膝盖从她指间滑脱了几公分。 她抬头愣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猛地扑进他怀里。 这样小的动作也能把她乐成这样,沈重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阿重。”她笑了一会儿,抬头用指尖gg他下巴,“我都没有问过你……没有感觉……是什么感觉?” 沈重的笑容淡下来一些,想了想说:“你记得冬天跳进瀑布整个人冻僵的感觉吗?” 苏青点点头。 “可能就是那种又空又冷的感觉……再放大十倍吧。”他抚抚她的头发,“不过你一直都是热的,抱着你就觉得好多了。” 苏青抱紧他一些,又思考了一会儿,“那你现在就是在慢慢化冻喽?” 笑容再度回到沈重脸上,他点了下头说:“化一点是一点吧。” 没有等她说话,他便心领神会地自己接着说:“我不着急,我知道你更喜欢我冻着,软软的,好被你r0u圆搓扁。” 苏青笑着捶他。 她不是喜欢他冻着,她只是单纯浓烈地喜欢他。 去l敦的试镜近两个月后才成行,baron跟苏青说是因为导演离婚,跑到格陵兰岛自闭了一个月,一群人找了他好久才终于找到人,让她不要着急。 苏青一点也不着急,时间过得越久,她越能放心离开家。 沈重这两个月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复健,不仅腰背力量恢复了不少,大腿也渐渐可以做一些不需抵抗地心引力的动作了,虽然还是不能真的站起来,还需要时不时地搬动自己的双腿,但日常生活已经完全不用她再帮忙——刻意发嗲tia0q1ng的时候除外。 苏青去试镜前后也不过一个小时,制作人、选角导演和剧团经理都很客气,唯有刚离婚的导演面如si灰,毫无表情地跟她聊了半个钟头,就兴意阑珊地让她走了。 倒是在她后面试镜那个nv孩更有意思一点,她要进门时迎头撞上正往外走的苏青,猛地就倒ch0u一口冷气,脸上刷地就写满了“我完蛋了”的沮丧。 (作者一般不愿意解释剧情、设定和彩蛋,觉得应该都留给读者小可ai们自己解读,但有个彩蛋埋得太深了,又牵扯到沈先生的江湖地位问题,不得不强行解释一下: 还记得沈先生疯狂给青青投金币的那个账号“vite”吗?vite是e的老公,也是子爵的意思,而baron这个词还有男爵的意思,男爵的头衔b子爵要低一等哦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才特意给跟青青亦师亦友的世界一流男演员起了这个名字。至于raoul就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啦,满大街都是,并不是什么贵族哈哈哈哈哈哈。) (ga0笑担当谭某:????什么意思????明明我戏份b较多!!!!) (好啦谭姓艺人也很重要了啦,除了ga0笑以外。)んǎíτǎ卡纒んùωù.CXM 140不能太贪心了。 baron在剧场外面等着她,又陪她去利兹酒店喝正宗英式下午茶。 “明天要不要去剑桥逛逛?”baron提议,“现在刚入秋,是最适合的季节。” 苏青想都没想就摇头,摇完了又说:“如果试镜成功,就演出的时候等我先生来了再去剑桥玩。” baron点头,问她:“如果试镜成功,你就要离开家这么远几个月,舍得你先生吗?” 苏青有点苦恼。 她其实从昨天到l敦、刚才到剧场的一路上都是心动过速的。 她以为“小洛蒂”就是她的终极梦想了,但是呼x1到西区的空气,才让她觉得梦想好像是没有尽头的,她永远都有可以追求的东西。 “现在考虑这个g什么?”苏青撇开思绪耸耸肩,“导演好像都没有看我呢。谁知道选不选得上?” baron无奈地点点头,打量她两眼,笑着说:“你好像b演e的时候状态还要好,脸se都在发光。” 苏青往一块司康饼上涂n油,边涂边说:“e没有我幸运。做她当然不如做我自己。” 她咬一口司康,满足地一笑说:“可能世界上所有人都没有我幸运。” baron放下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地问:“青青,你先生的身t……那样,你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吗?” 苏青捏着司康犹豫了一会儿,垂头说:“一开始也迷茫过,觉得好像陷进泥潭里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我先生b较理智坚强,反而是他把我拉出来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有时候我觉得他现在能好起来,就是因为他自己接受了现实,选择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老天才会特别奖励他的。” 沈重做了手术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苏青觉得他可能是因为近来一直在推广无障碍设施,这时候要是自己突然好了,大概会有种“背叛革命”的感觉。 她在l敦只待了三天,没想到回去时沈重就在机场大张旗鼓地“背叛革命”了。 苏青从到达通道里往外走,远远地就看见了沈重。 他整个人高得异乎寻常,机场的人cha0汹涌里,他远远向她挥手,英俊的眉眼带着桃花般的笑,醒目得不得了。 苏青只带了只小登机箱,一路狂奔过去,隔着栏杆发现他又换了代步的工具,身下是一张站立式的轮椅。 走近了她才看见他是半坐着的,腰t大腿都被束缚带牢牢固定在轮椅上,两条腿虽然是半竖直着的,但也不用承受压力,脚踏板离地有十来公分,底下是两个轮子,所以“站”在上面显得人特别高。 苏青跑到他面前,吃力地昂起头问:“哇,你现在有两米了吧。” 她说着就忍不住抱住了他腰。 把脸埋在他x前的感觉太好了,虽然位置跟原来不太一样,但是她还是不能自拔地在他x口蹭了半天。 沈重等她抱够了才得意地笑笑,拨动了轮椅腰侧位置的某个开关,托着他pgu的支架开始缓缓下降,他渐渐回到了坐着抬头看她的姿势。 苏青笑着问:“还可以变形来的啊?” 沈重握住她手,“还是坐着的时候多。站起来需要用腰力,不能坚持太久。” 他这样出场本来就在机场大厅里x1引了诸多目光,但苏青一点也不在乎地松开箱子,众目睽睽之下就蹲下去,隔着衣服抚m0他的背问:“累不累?” 沈重贴到她耳边轻声说:“累。要回去躺躺,释放一下压力。” 苏青笑着站起来,飞快地拖着他往停车场走。 一上车苏青就忍不住骑到他腿上,低头哀怨地说:“你这辆变形金刚的新车不好,没有我的座位。” 沈重捏捏她脸颊,“懒虫,回家就换成原来的电动轮椅载你。” 她低头先吻住他,长长地深吻以后才问:“我走之前林医生不是还坚持不肯让你用站立床的吗?怎么一眨眼连这种轮椅都让你用了?” 沈重g住她脖子,“我说要给你惊喜,哀求了他很久。” 苏青沉下身子抱住他,“我才不要什么惊喜了啦,几天不见,看到你就足够了。” 两个人搂搂抱抱了好一会儿才上路出发,苏青看沈重在车里也坐得很稳就分外高兴,侧靠在椅背上问他:“这几天还做什么新鲜事了?” 沈重显摆似的把大腿往她身边平移了几寸过去,带着自己的膝盖蹭了蹭她的膝盖,然后才摇摇头,“小腿还是不行,大概是好不了了。” 大腿再怎么复健,如果小腿没有知觉的话就不能靠自己站起来,走路还需要佩戴小腿和脚部支架,会b较辛苦,也坚持不了很久,大部分时间就还是只能坐轮椅。 他虽然一贯都有心理准备,但是说到这事还是有点黯然。 苏青m0m0他头,又握住他手说:“以后就做个两米的巨人也不错呀。” 沈重深x1一口气,点头会心一笑:“b以前还是好很多了,不能太贪心了。你试镜怎么样?” 苏青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导演好像在神游,感觉都没有看过我。选不上最好,否则要去英国待几个月。” 她准备听天由命,老天让她追梦她就追梦,老天让她当沈太太,她也很乐意。 回到家沈重没有立刻换回原来的电动轮椅,而是“站”在窗边往楼下花园看去。んǎíτǎ卡纒んùωù.CXM 141我想快一点。() 苏青在l敦给他买了几对袖扣,迫不及待地从箱子里先翻出来献宝。 沈重太高了,ga0得她像个小矮人,把袖扣举到自己脑门的位置给他看:“这一对是镶蓝宝石的,这对是云母,这对我最喜欢,是黑曜石的,很衬你眼睛……” 话还没有说完,沈重突然把她拦腰抱起来,放在了窗台上。 卧室的花窗窗台有点高,她坐上来就刚好跟他差不多高度了。 苏青先愣了一下,随即就放下袖扣g住他脖子,腿也缠到他腰上,把他整个人拉近了一点,抬头笑着说:“你现在力气好大哦。” 沈重笑了笑,“每天要把自己的身t搬来搬去,练回来了。” 她又觉得心酸又觉得高兴,点点头就把他脖子g了下来。 他熟练地吻上去,嘴唇裹着她的嘴唇,舌尖刚要深入的时候突然停了,往后撤了几公分问:“我现在b那个baron高吧?” 苏青失笑,捶他一拳说:“baron都快五十了,你吃人家的醋害不害羞?” 沈重认真摇头,“三岁到八十的男x都可能对你有兴趣,不得不防。” 他说到这儿自己愣了一下,想起何方的事,突然心跳便紧了三分,人往前探了探,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用力地吻,迫不及待地把双手探进她衣服底下,喃喃地说:“青青,以后不要走了。” 苏青愣了一下,原来不是整天费尽心机把她往外赶吗? 还没等她愣完,他已经解开了她的x罩,捻住了她仍旧软软的rt0u,她立刻深x1了一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条件反s似的欠身过去把手往下探,开始松他腰带。 天se将晚,房间里还没有开灯,两个人有些看不清对方。 却也用不着看。 她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k子褪了一些下来,yingbanban的roubang啪地弹出来,砸在她手背上,极富弹x地跳动了两下。 但他脚下有两个轮子挡着,离窗台还有一些距离,她需要伸长手臂才能够到他,未免有些不太方便。 “去床上好不好?”她吮x1着他的舌头,在喘息的间隙问。 沈重停了吻,气喘吁吁地一边摇头,一边撩起她的裙子将蕾丝小底k拉下来,扔在窗台上,然后松了轮椅上腰部和胯间固定的束带,双手撑住窗台,整个人向她凑过来。 苏青惊呼一声,立刻用腿g紧了他腰,双手也赶紧抱住他。 “行不行啊?”她担心地往他腿上看看。 那儿还有好几条束带,把他仍然绑在轮椅上。 沈重挪动了一下双手的位置,撑得更稳了些,低头用更加炽烈的吻来回答她。 两个人的高度完美契合,她不自觉地对他大敞双腿。 他没有急着进来,只是借着手臂和腰部的力量,挺着yanju在她x口摩擦了两下。 温热y挺的触感摩擦得她立刻就sh了,x口贪婪地绽放开来。 他能这样主动地动作就已经令她心cha0澎湃,又怕他这个姿势太累,急切地又用两腿把他g近了,自己也往外蹭了一点,轻声说:“进来……我好想你……” 沈重试探着找了一下角度,缓缓地把上半身压过来,满满地填上了她的x道。 她是微sh着的,还不是特别滑,但紧到他神志一下就涣散了,都不太敢动。 “青青……”他腾不出手来,只好用唇hanzhu她的耳垂,轻声叫她,“m0m0我的背。” 她马上点头,飞快地脱了他的衬衫,又脱了自己的裙子,用ch11u0的身t迎上他,将一双纤纤小手抚到他背上,沿着他的脊椎骨一寸寸往下抚m0。 他被她m0得几乎有些腿软了,头抵在她肩上,半个人的重量都往她压过去。 她用力撑住他,不自觉地往前挺腰,令他又往她身t里进了几公分。 他按捺不住,开始缓缓地撑起自己的身t进出。 虽然双腿还是不能随心所yu地动,但凭借手臂的力量,他可以浅浅地出来,浅浅地进去,大半yanju都保持着没在她t内的状态,挺弄着她极紧的甬道,磨得她顿时就sh成了一片。 他低头借着仅剩一丝的天光看着两个人jiaohe在一起的部位,眉眼微垂,神情里俱是说不出的眷恋,渐渐却燃成了炽热的q1ngyu。 “沈先生……”她忍不住抬手g起他的脸,边叫边再度吻了上去。 沈重像做俯卧撑似的,深入而耐心地用身t能动的部分取悦她。 他动作不快,却分外温柔,她随着他的节奏一声声地深x1jiao,抚m0着他的手开始时不时激烈地抓挠他背两下。 “……阿重……”她开始忍不住乱喊,“你……你好厉害……就这样……” 他笑一笑,喘息着问:“不要快一点吗?” 她担心他快不了,慌忙摇头说:“这样就……就很舒服了……” 两个人ch11u0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起,她光着两条腿,用温热的大腿紧紧夹住他腰,让他整个人都陷在无b的温暖中,却又克制不住地想陷得再深一点。 “青青……”他有点不满足地低哼,“我想快一点……” 他试了几下,但现在的动作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快不起来了。 苏青睁开眼睛,把他按在自己身上想了一下说:“那我来?你坐下去。” 她说着就想退出来,但沈重一手抱紧了她,一手撑着窗台,想试着带她一起换成坐姿。 “不行不行。”她只被他抱离了窗台一瞬间就觉得他吃不消,慌忙推开他,自己跳下来扶住他腰帮他靠回轮椅上,再让他缓缓放低了轮椅坐下来。 做到一半这样停下来折腾令沈重有点沮丧,等她一坐到自己腿上就忍不住伏到她肩上,小声说:“我还是不行……”んǎíτǎ卡纒んùωù.CXM 142怪怪的。 苏青笑着往他腿间摸了一把,装惊讶说:“这么硬,还说自己不行?” 他被她逗笑了一瞬,仰头要她的吻,轻声说:“青青,不要离开我。” 她捧住他脸吻下去,点头说:“不会离开你呀……” 沈重扶住自己仍然炙热硬挺的肉棒,按着她腰让她下来,缓缓地又插了进去。 软穴里的嫩肉又滑又弹,他觉得自己是在用身体的一部分去吻她,而她也在用翕动着的花蕊回吻着他。 她一边慢慢动起来,一边轻声问:“想我了是不是?” 他用力地点头,咬住她柔滑的肩头,深深喘息。 “……不想……让我走吗?”她加快了一点跳动的速度,花穴里因为太湿太润,感觉不像是摩擦,而更像是淹没,浸淫,“……我可以不走……哪儿也不去……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他突然更加用力地点头,像个差点被抛弃的小孩一样,猛地搂紧她腰说:“好……青青哪里也不要去……” 这个答案让苏青又愣了一下,但她听见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手也托住了她的屁股捧着她动,便暂且没法分心想别的了,只是快 速而激烈地在他身上跳动,仿佛要把他吃进去一般,每一次都进得那么深,裹得那么紧。 天已经全黑了,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剧烈的喘息声中夹杂着淫靡的水声,光是听着就已经心旌荡漾,但沈重还嫌不够似的,又 掐着她腰,低头拼命吸她颈肩,间歇着浅声叫“青青”,又叫“宝贝”,似乎要反复确认她的存在。 肩上传来阵阵刺痛,他像只着急的小兽,吸得她柔软的肌肤微微爆开了花,既亲昵又刺激,带着她甬道里的每一处褶皱都狠狠 地含紧了他。她已经说不了话,喉中逸出的只有娇媚的呻吟。 两个人不知做了多久,久到苏青以为他又失去知觉,感觉不到高潮时,他才终于剧烈地抽紧身体,往她身体最深处注入了大量 的浓液。 然后两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他都没有从她身体里出来,便带着她进了浴室。 对着镜子开了灯,苏青才发现自己脖子和肩膀上全是斑斑点点的吻痕。 她以前常要上镜头,最怕沈重给她种草莓,后来他身体不方便,又分外温柔,也没有这样激烈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所以她还 是第一次被搞成这样一片狼籍。 她有些惊奇地在镜子里与沈重对视,笑着说:“上次三个月没见,你也没这么激动,怎么这次才三天……” 话还没说完,沈重突然在她身后抽筋了。 他的两条腿都弹了起来,横在空中剧烈地弹跳颤抖,差点把他人从轮椅上带下来。 苏青吓得立刻转身想按住他膝盖,但是他猛地摇头说:“……拉……拉直……” 他说着就想自己弯腰够腿,但略微一动就愈发抽得厉害,痛得整个人又软回去。 苏青明白他的意思,匆忙跪下去用胸口抵住他双脚,两只手牢牢抓住他的小腿,帮他尽力固定住双腿,平伸在空中。 他痉挛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来,已经整个人软掉说不出话来,只有两条腿还是僵直的。 苏青缓缓放下他的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刚才等于是被他一直不停地踹着,她胸前已经红了一片。 沈重回过神来,伸手想摸她,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对……对不起……”他气若游丝地叫她,“你过来……让我看看……” 苏青摇摇头,“我没事。你还疼吗?” 他无力地摇摇头。 她还是不放心地蹲过去揉了揉他的腿,仰脸看着他问:“还是今天不应该站那么久对不对?又逞强了。” 沈重不说话。 苏青忍不住数落他:“哪天给我惊喜不都行吗?为什么非要急着今天在机场惊喜?” 想了想又说:“机场那么人来人往的,还会被人拍到,搞这么大张旗鼓的,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站起来了是不是?” 沈重还是不说话。 她还是心疼他更多,只说了几句就叹气了,匆匆帮他洗澡穿衣服。 直到夜里上床苏青都觉得哪里怪怪的,感觉沈重好像跟原来有点不一样,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怎么不一样。 苏青去伦敦时间太短,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就回来了,整个人都有点紊乱,躺在床上睡不太着。 沈重也没睡着,悄然把手探到她胸前问:“疼不疼?” “还好。”苏青转过身面对着他,“怎么会突然痉挛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沈重先摇摇头,“就当是被动运动了。” 他接着又说:“青青,我们下周就去美国好吗?我想提前两周把固定器拿出来,也正好去复查一下。” 苏青想了一下,“也好,早一点去复查也放心点。但是你不要跑去催婚啊,知不知道?” 沈重拖长声音“嗯”了一下,不情不愿的样子。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43什么照片? 苏青偷笑,刚想嘲笑他老派,沈重反倒先发制人问:“青青,听说你最近推掉很多通告综艺?还是不肯出门?” 苏青马上心虚起来。 她最近确实是闲得要命。 沈重已经正常上班了,也不需要她二十四小时不离地照顾了,她每天有大把时间,也收到了不少各种邀约,但她总是一点兴致 都提不起来,连“小洛蒂”都是更新完了《飘》就放着没动了。 她以为沈重免不了又要教育她,没想到他只是轻揉了两下她胸口,轻声说:“我们青青现在不用在乎那些了。你只要做艺术家 就好了,不用做艺人。” 苏青惊讶了一下,钻进他怀里,不自觉地把手探下去抚摸他的腰臀说:“谢谢沈先生。不逼我给你赚钱了?” 沈重笑笑,“等我以后真的破产了,你再出去赚钱养我。”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现在……还是每天都留在我身边吧。早点睡,明天陪我去上班。” 苏青愈发觉得他有点奇怪。 明明是翻身都困难的时候还要劝她工作的人,现在怎么突然纵容她什么都不做,还要她陪他去上班? 好像是从她那次摔下来以后他就特别黏她,这次她不过是离开了家三天,就搞得他大不一样了。 不过苏青也没多想,高高兴兴地陪他去上了好几天班。 这几天里沈重每天都拖着她出去吃午饭,还专挑室外露天的座位,经常搞得苏青一顿饭要停下来给好几组影迷签名合照。 而沈重自己最近的话题度也没比苏青低多少,总有人来表达对他的钦佩,偶尔也会有人用古古怪怪、嫉妒掺杂着同情的眼神看 他。 沈重对这些眼光照单全收,那张站立式的轮椅只敢耍酷用了一天,他后来换了轻便的手动轮椅出门,虽然不能时时载着苏青, 但一有机会就要拉住她手不放,黏糊得要命,他们俩形影不离的照片一时间传得到处都是。 杨欢对苏青上次的嘱托很当回事,兢兢业业地在做舆论管理,一时间苏青和沈重的人气特别高,神仙眷侣的形象完全深入人 心,天天都有各种衷心夸赞他们俩的新粉丝出现。 苏青虽然有点不太明白沈重为什么突然这么高调,但依旧挺高兴的,觉得他能坦坦荡荡地走出去,当然是件好事。 一直到去了美国,苏青才明白沈重这段时间反常的原因。 许诺爸爸的研究所在旧金山湾区,离硅谷也很近,许诺和沈默两个人早住在一起了,沈重和苏青落地第一天就先去了他们俩的 公寓吃晚饭。 许诺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肚子相当明显,却还是动作麻利地准备晚饭,一点也看不出来半点孕妇的样子,沈默想帮忙,但许 诺一直嫌弃他笨手笨脚,厨房里都是许诺指挥沈默做这做那的声音。 沈重四下环顾一房一厅的小公寓,脸色越来越黑。 苏青看他憋得很辛苦的样子,自己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悄声安慰他说:“你不要着急,这几天我找机会问问看许诺,打听一下 他们为什么不结婚。” 沈重咬着牙点点头,也压低声音说:“问问他们,这么小的房子,打算把婴儿床放哪儿!” “好好好。”苏青点头如捣蒜。 吃饭时沈重果然硬忍住了没有问那两个人结婚的事,他的神经康复情况一直有跟许诺沟通,再加上第二天就要住进研究所的附 属医院里了,所以也没提太多手术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是苏青在问许诺怀孕的感觉,有没有孕吐,有没有浮肿,有没有恶心吃 不下饭之类的。 苏青是有私心的。 她已经悄悄把避孕药停了。 还悄悄地把谭鸥给的那个白玉求子小佛像装在了行李里。 她当然不是觉得什么一定要替沈家传宗接代,沈重更是一直都让她趁年轻要以事业为重,但是她实在是单纯地想要一个又像她 又像沈重的小可爱,更好奇沈重当爸爸是什么样。 还想要多一个人跟她一样爱沈重,一样心疼他,能逗他笑。 晚上沈默开车送他们回提前租好的酒店公寓,沈重在路上几次欲言又止,都被苏青及时捂住了嘴。 两个人回到公寓里,苏青就立刻把沈默赶回去了。 他们飞了十几个小时,落地就先倒时差休息了大半天,接着又去跟沈默他们吃饭,这时候都有点累了,虽然洗完澡还不到十 点,但是苏青还是催着沈重赶紧上床。 她自己还在洗手间擦脸,手机就响了。 蔻蔻在那头不知道为什么带着哭腔:“怎么会有人有沈先生那种照片啊?怎么可以这样揭人家的伤疤?” “什么照片?”苏青心底一凉。 她在打开社交软件搜索的时候其实已经有预感了。 能让蔻蔻这么不冷静地打电话给她的,除了何方当时偷拍的那组沈重双腿的照片,还能有什么? 照片是国内时间的当天凌晨由一个新注册的小号发出来的,文字里也全是嘲讽鄙视的意思,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了,被很多人 转发评论过。 刺激到何方发这组照片的,应该是沈重前一阵子在机场“站”起来接苏青的照片。 那次接机虽然已经是两个星期前的事了,但照片却在他们来美国前几个小时刚被曝光,苏青还是候机的时候看到的。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44是因为我? “怎么没有人管这件事?”苏青问蔻蔻,“这种这么影响沈先生形象的照片,集团里没有人去删帖吗?” “当然有,但是据说沈先生临走之前交代过,不管网上什么人怎么说他,都不要删帖,说随便大家怎么评论。” 苏青又回到社交媒体的页面看了看,成千上万的转发和评论她一时看不过来,只能匆匆扫上两眼。 有不少人对着沈重变形虚弱的双腿集体高潮了,说不管他表面看起来多光鲜,实际上果然是残到没眼看。这些人大概跟本来那 些质疑他“这么有钱还要假惺惺做无障碍推广”的人是同一批键盘侠。 但是更多的人是在替沈重骂这个偷拍并泄露他人隐私的家伙。 “这种角度应该只有医护人员才能拍到吧?” “就因为人家是名人,就这样不顾忌隐私吗?怎么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这应该已经犯法了吧?” “看完这组照片更让我对沈重肃然起敬好吗?这么不方便的身体还能管这么大的集团、还能做公益,难道不是很厉害吗?” “身体这样应该吃了很多苦吧?他都没怎么提过,还能出来做公益,已经很不容易了。” 集团的公关部第一时间发了律师函,要求对方停止泄露沈重个人隐私,并且已经保留了证据,要追究法律责任。 这条声明也得到无数人支持,但始作俑者不但没有删除自己发的内容,反而像疯狗似的以各种难听的话骂沈重,于是他的评论 区很快就被义愤填膺的网友淹没了,无数人同时冲出来骂他,每秒都不断有新的评论涌进来,苏青根本来不及看。 蔻蔻也在电话那头同时看这些留言,哭着跟苏青说:“我要去骂死这个贱人!青青姐你不要拦我!” 苏青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什么,就听见沈重在卧室里叫她。 “你帮我盯着,有什么新的进展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明天就要陪沈先生住进医院了,不一定时刻都能上网。” 苏青一时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叮嘱完蔻蔻,就匆匆挂掉电话出去了。 沈重半靠在床头,正神色平静地自己在做腿部拉伸。 他需要把大腿横过来往身体外侧搬动,好活动不太自如的髋关节,但是他一条腿悬空以后就有点坐不稳,自己一个人做起来不 太方便。 “你坐好。”苏青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托住他膝盖大腿,缓缓帮他把腿拉开。 她看沈重的表情就明白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何方这件事,一时没有说话,皱着眉思考了很久,才冷静下来问:“你是不是故意 的?” 沈重没有回答,她一边小心地帮他抻开腿,一边自言自语说:“你最近突然接受那么多访问,又拖着我各种出门,曝光度那么 高,就是为了激怒何方?你知道他有那种照片,是为了逼他放出来,好有确凿的证据告他吗?” 沈重垂下头去,淡定似水地说:“我被人看两眼并不会怎样。只有让何方把这些照片发出来,他才会知道有多少人骂他、鄙视 他、看不起他,才会真意识到自己错了。” 苏青拧眉看了看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是,他这么一闹,确实大部分人都在帮你说话,都用不着上法庭,他就被教训到没法 抬头了。但是……你一直都是不屑于跟他一般见识的呀,这段时间他又没有怎么样,是他又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吗?” 沈重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只摇了下头,也不说话。 苏青一边回想近来发生过什么,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怎么过去了这么久,何方还这么恨你?被你一刺激就放这种照片出来? 又不是杀父夺妻之恨……”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 她猛然猜到了什么,但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盯着沈重又看了一会儿。 他依旧垂着头,似乎不敢,不愿,或者不能与她对视。 苏青慢慢把他的腿放回床上,上上下下地抚摸了一会儿。 最近她跟沈重太过亲昵,时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与他并肩而坐,闲不住手地摸摸他腰,又揉揉他腿,杨欢还笑她说没见过那个 女明星像她这样色胆包天,当众吃人豆腐的,苏青理直气壮地回答她吃的是自己老公豆腐,谁敢有意见?杨欢则叹气说苏青的 男粉丝们可能各个都在家里扎沈重小人,恨他入骨。 苏青动了动嘴唇想说话,却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恶心。 她狂奔到洗手间,对住马桶的一瞬间就吐了。 晚上许诺做的是汉堡,苏青只咬了沈重那个汉堡两口,再吃了一点色拉,胃里的东西几乎一下就吐完了,但仍然压抑不住强烈 的反胃,接连吐了很多酸水。 沈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到她身后,无声地拍着她背。 苏青把能吐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又干呕了很久,才转身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她眼里已经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在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她怔怔地坐在地上,盯着面前轮椅的脚踏板,感觉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何方是……喜欢我?” 沈重没有回答她。 她恍惚地抬起头来,对上沈重平静中带着一丝怅然的目光。 “沈先生……”她趴去他腿上,极力忍泪到全身颤抖,“……他那样伤害你,是……因为我?”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45我好不好都不要紧。 “不是的。”沈重摸她的头,“不怪你,青青。你这么可爱,谁喜欢你都是天经地义的,因为得不到你而疯狂也是天经地义 的。” 苏青猛烈地摇头,记忆里何方用力抽打身下这双腿的情形又翻了上来。 何方本来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善解人意,对沈重也是体贴入微,她根本没有想过他那是要趁虚而入,一直都对他百般感激。而 她离开家以后,何方就开始虐待沈重,如果不是无意中装的那个摄像头,让何方这样肆意妄为下去,她都不敢想何方还会对沈 重下什么样的毒手。 沈重当时那么虚弱的身体,真有个三长两短也只会被当成意外,根本不会有人想到是何方做的,而她一旦再遇到什么事,可能 还会把何方当救命稻草一样依赖。如果何方得逞了,那他回头说不定不光能得到她这个人,还能得到沈重很多家产。 苏青越想越愧疚后怕,十指紧紧抓住沈重的裤腿,指尖都陷入布料之中,整个人都抖到爬不起来。 “何方是从小就嫉妒我、恨我,不光是因为你。”沈重还在试图安慰她,“就算没有你,他也会趁我出车祸这么好的机会,想 法子折磨我……” 苏青用力摇头。 如果没有她,何方根本不至于这么嫉妒沈重。 如果不是她这么没用,何方也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沈重。 “青青,其实我真的要感谢何方。许诺爸爸说,我的神经细胞原来一点都没有修复其实是件好事,否则还有一部分神经信息会 走原来的神经通道,说不准会跟我新移植的神经通道有冲突,我可能还不能恢复到现在这么好……”他语速变快了一点,想让 她尽快冷静下来,“这件事何方还不知道,我要让这件事变成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自己完全崩溃。你相信我,我们不 用亲自动手,远远地看着就好……” 苏青欠起身来,泪眼婆娑地抱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想哭,沈太太不能总是哭。 可如果不是何方害沈重错过了刚受伤后的早期康复,沈重也许根本不用这么辛苦地重新做手术,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却总是要 让他来受苦。 沈重把她搂进怀里抚摸她背,轻声叫她:“青青,明天就要进医院了,陪我早点睡好不好?” 苏青点了点头,却越来越忍不住泪。 “阿重……”她趴到他肩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紧他,“对不起……我……” “怎么又说对不起了?”他在她耳畔笑笑,“我们都在国外了,就不要想这件事了,好不好?你都还没有帮我拉伸完,我们回 床上继续?” 苏青使劲点头,抬头凑上去吻他,碰到他唇那一瞬终于有两行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的线条缓缓而下。 他用双唇抿住她唇间的泪,捧住她脸,用温热的手心融化她脸上的湿意,哄着她安慰:“都是因为青青爱我,装了摄像头,才 救了我的。好了青青,不要想了,都过去了。” 她渐渐平息下来,抬手也摸摸他的脸颊,小声抽泣着说:“沈先生,你的腿已经比照片里好多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沈重轻轻点头,随即又摇头,抬手温柔地把她的头发绕到耳后,“没关系,我好不好都不要紧,青青怎么样都会喜欢我。” 她再度颤抖着点头。 回到房间里,沈重已经不知把她的手机藏到哪里去了。 她也没有刻意去找。 刚才看了一会儿她也明白过来,世界上虽然看笑话的人多,但这事的是非黑白太过明显,也只有真的疯狂到极致的人,才会真 敢把沈重的照片贴出来给自己找骂。 沈重一直是不屑于亲自对何方动手的,现在他也只是拿自己做诱饵放了钩,是何方自己丧心病狂吞下去的。 “沈先生。”临睡前苏青跟沈重面对面地躺在床上,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明天你住院了,我们就没法睡一张床了。” 沈重捉住她手,“你晚上就回这里来好好睡觉,医院里睡不好的。” 她没有答应,只是专注地看着他问:“紧张吗?” 沈重微笑着摇摇头,“最坏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他眼里盛着安静的光,这一刻好像时间都停止了。 “睡吧。”她抬手盖住他的眼睛,“这次我一直都守着你。” 他又笑了,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每次都守着我的。” 这夜苏青睡得格外熟,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早晨沈默都已经来按门铃了,她才模模糊糊地醒过来。 许诺爸爸工作的研究所和附属医院环境极佳,背山面海,吹着太平洋的暖风,海天连成一片碧蓝,如果不看房间里的医疗仪 器,完全就是度假酒店的配置。 许诺和她爸爸一早已经在医院等着,许医生看到沈重就满脸愉快,还没有具体检查就已经断言沈重是他目前手术效果最成功的 的病例。 许医生把沈重带进检查室做详细检查时,苏青才摸出手机上了一会儿网。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46占便宜。 苏青知道沈重走之前应该对网上发生什么都有了详细的对策安排,也都布置好了。 刚刚过去的十几个小时是国内的白天,集团发了官方律师函以后没多久,社交平台就主动出面,第一时间删掉了沈重那组照片。 很多集团里的艺人都站了出来,表达沈重平时是一个多么正直善良的老板,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仗势欺人的事。 沈重投资的那个无障碍公益机构负责人也出面,说了沈重前段时间跟他们一块出去考察时是如何辛苦隐忍,还把沈重近来捐赠的款项收据都贴了出来。 沈重出车祸时住的医院也发表了公告,谴责了这种泄露病人隐私的事,并且声明这肯定不会是他们医院的医护人员做的。 这些声音一出来,网民们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纷纷站出来帮沈重说话,并且去何方的账号底下评论骂人。 何方在挨骂几个小时以后就崩溃了,先是删了前面骂人的贴,再是道歉,连发了很多条更新,反省自己不应该暴露他人隐私,会悔过自新,请求大家原 谅等等,不管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至少是彻底被吓到了。 但也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谭鸥下场骂人了。 谭鸥被气到神志模糊,连“活佛”的修行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颠三倒四的话语中表达了三个意思,一是苏青虽然是他的白月光,但是沈重实在太过优 秀,他输给沈重心服口服,二是沈重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对不起沈重就是对不起苏青,对不起苏青就是对不起他,三是他看沈重和苏青一直都不出面, 觉得他们俩还是太善良,不愿意与人为敌,他必须要见义勇为了。 跟沈重有关的其他人都表达得客观理性,但谭鸥向来都是以口无遮拦、直截了当著称的,又是摇滚届的红人,粉丝多数都是热血青年,当下就有几十万 他的粉丝冲去何方的账号,先是把何方骂到狗血淋头,接着就开始人肉起何方的个人信息。 这些愤怒的网民很快就曝光了何方本来是沈重的复健护理师,甚至连他和沈重从小认识的关系、离开沈家的时间都推算出来了,开始怀疑他离开沈家的 真正原因。 这一下网上就更加沸腾了,本来应该好生照顾沈重的医生兼发小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已经有好事之徒开始去何方家堵门了。 这种一边倒的气势令苏青觉得,如果她是何方,现在应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躲在暗处根本不敢出门。 沈重的检查做了很久,苏青在等待的过程当中跟沈默讲了何方这事。 沈默一直出奇地平静,安静了很久说:“我没有后悔去揍他。” 苏青苦笑一下:“何方说了这么多骂人的话,却没有一句提到我和你,一定是你哥哥事先叮嘱过了,所有涉及到我们俩的内容都会第一时间安排删掉, 只留了何方骂他自己的。” 沈默垂下头去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板看。 “他怕我们受影响,一直忍到我们都在美国了才……” 她叹了口气,有点说不下去,沈默也完全不说话,两个人就无声地等着。 检查结束出来以后,许医生比沈重还高兴。 他不像自己女儿那么冷峻,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叔,柔和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高兴:“植入的神经细胞激活效果非常好,大约可以达到原装神经六七成 的功能,腰背的机能已经恢复一半了,大腿也可以做一些简单运动,虽然膝盖以下的部位可能无法复元,但是将来随着大腿力量的增强,就可以借助器 械站起来,并且带动小腿短距离行走了。” 连神经痛和痉挛都是逐渐恢复过程中的正常现象,没有什么不好的。 所有人都高兴极了,只有沈重本人还是淡淡的。 许医生安排沈重先住三天院,注射一些神经保养的药物,三天后做手术取钛合金固定器。 傍晚到了国内的上班时间,沈重开始收发邮件打电话。 苏青横坐在他床尾,把他的小腿搭在自己大腿上抱着,安静无声地上网。 谭鸥真的是一句话都憋不住的人,一夜都没睡,发了十来条更新,引经据典地说做人应该怎么与人为善、明辨是非,当真活佛上身了似的。 结果就是谭鸥自己一下子又涨了上百万粉丝,突然变成了人生导师。 “青青。”沈重从电脑上抬起头来叫她,“等下你回公寓吧。” 苏青想都没想就摇头,“这不是有陪护床吗?我不要回公寓,我要陪你。” 沈重也没有坚持,只是问:“你又在看网上吵架的事吗?” 苏青把手机递给他。 因为时差的原因,苏青能看到的已经不是事态最沸腾的状况了,绝大部分针对沈重的负面内容都陆陆续续被删光了。 沈重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真没想到谭鸥居然帮我说话。” “因为你对他一直都挺好的啊。当年解约就没有收他解约费,现在签他又给了他很好的条件。” 沈重摇摇头对她伸出双臂,“我从他那里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这辈子都赚到了。” 苏青靠到他的怀里,照例搂住他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抱了他一会儿才轻声问:“你觉得何方会怎样?” 沈重的语气里听不见半点情绪:“这么多人教他做人,他应该知道错了。如果他经历了这些,能放下执念、洗心革面的话,我反而会很佩服他。” 沈重一手揽住苏青,一手摸到电话打了出去,安排人先去把何方爸爸接出来,找地方安置好,不要受牵连。 苏青看他挂了电话还沉默不语的样子,就悄悄把他手机抽走,贴回他颊边说:“我们只是在过自己的日子,是何方见不得你好,硬要把你的照片贴出来 的,否则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现在所有事都是他咎由自取。” 沈重平静点头,却微叹了口气:“网络暴力也是暴力,我还是利用了别人。” “帮你说话的那些人又没说错什么,那叫伸张正义,怎么能叫暴力呢?而且我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更没有挑动别人情绪啊。” 沈重“嗯”了一声,抚抚她头发若有所思地说:“这几年一直在做弱势群体,我真的越来越怂了。” 苏青马上不满:“你才不是怂,你明明是善良,是大气,是温柔……” 她话没说完,嘴就被他捂住了。 “好了好了。”他声音里重新带上了笑意,“马屁不要钱是不是?” 沈重三天后进手术室前一个小时接到了何方的电话。 (搞笑担当:我是不是立功了是不是是不是!!!!破音!!!) (好啦你是奇葩前男友转型忠犬好了吧?)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47好好睡一觉。 沈重面色平静地开了免提,让苏青跟他一起听。 何方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夹着尾巴说:“沈、沈、沈先生,是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知道、知道错了。我已经都删帖 了,你能不能让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搞我?” 这几天里不断有人给何方送寿衣骨灰盒什么的,还有人天天到他门口骂街,是个人都会心理崩溃。 沈重安静了片刻说:“何方,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可以的!”何方颤抖着声音,半是哀求,半是神经质地嘶喊,“是你挑起来的,你当然可以控制!” 沈重冷笑一下:“何方,比你难缠、比你有权有势的对手我应付得多了,你能一直活到现在,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打算对你做什 么,我甚至还一直领你的情,记得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照顾过我。我没有挑起过什么,是你非要一次次地来挑衅我。” 何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近乎崩溃地哀求:“就算我以前不对,可是我已经都认错道歉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们能不能放 过我?” 沈重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想要你怎样,我还要感谢你,你当时换我的药,其实是帮了我。” 他极有耐心地跟何方解释了自己做了手术的事,末了又是一笑说:“别人都没有我的手术效果好,因为他们身边都没有这 么‘贴心’的‘朋友’。”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随即是何方绝望到心神恍惚的声音:“不会的……不可能……你那种程度的损伤,不可能恢复,不可 能……骗子,都是骗子……” 苏青凑到话筒边,打断他的自言自语,轻声说:“你既然敢把那种照片发上网,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还是法庭上见 吧。”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抬头对沈重笑笑。 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握住她手,平静地看着窗外的海浪翻波,许久以后才轻声说:“怪我一直不想跟他一般见 识,拖了这么长时间,反而让他越来越疯狂。” 沈重直到这时都还在反省自己。 明明他才是受伤害最多的那个。 苏青跟沈重在手术室门口告别的时候平静极了,就像临睡前那样亲了亲他额头,笑着说:“好好睡一觉,醒来就看到我了。” 手术室的门关上、手术中的指示灯亮起来的时候,苏青才突然觉得脚软。 这好像是她生平第一次亲手把人送进手术室。 沈重出车祸那次,她赶到时他已经在手术室里抢救很久了,上一次来这里做手术,也是他背着她自己来的。 许诺安慰她说:“取固定器不是什么很复杂的手术,几个小时就好了。” 苏青努力镇定地点点头。 沈默坐立不安地在走廊上走了一圈以后,就跑到角落里对着自动贩卖机发呆,苏青趁机问许诺:“许小姐,那个……我问你件 事,你不要介意哦……你跟沈默,为什么不打算结婚啊?” 许诺淡定地笑笑,“本来是打算结的,沈默已经求过婚了。但是定日子的时候他突然说暂时先不要结。” “为什么?” “他说……”许诺挠挠头,“好像是你跟沈先生还没有小孩,如果我们生了小孩的话,就会什么……在家谱上排在前面……这样 比你们的小孩大,将来……沈先生的儿子就不是长房长孙了。要等你们有了小孩我们才能结婚。” “哈?” 苏青愣了。 许诺显然比她还不明白其中的逻辑,摸摸肚子耸肩说:“其实我无所谓啦,结不结、早结晚结都一样的。他既然这么介意,说 什么沈先生把他养大已经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别的事情他都没有顺着沈先生的意思了,这件事不能再占便宜之类……” “啊?” 苏青又愣了半天,把蹲在贩卖机前面的沈默叫过来,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纠结了一会儿说:“长房长孙好像不是按年龄排 的吧?” “不是吗?”沈默问。 三个人面面相觑。 苏青无奈地叹气说:“你说你们不打算结婚的时候,你哥哥差点都要气到高血压了。回头要是被他知道你居然小小年纪,因为 这么封建的理由不结婚……可能真的要中风。” 沈默挠头,“我以为……我这么年轻就结婚,他会更气。” 他说着就战战兢兢地看了许诺一眼。 苏青头疼地靠在椅背上,这都是什么沟通不畅引发的问题? 沈重对沈默要是有对她一半的耐心和好脾气,他们两个人就不会闹这么多别扭了。 将来还是得生个女儿。 “总之你哥哥是希望你们结婚的。”苏青叹口气总结,又不好把话说得太死,“你们如果不想结婚,就不要勉强,如果有结婚 的想法,也不要拖太久。” 沈默思考了一会儿,用力点头说:“好。” 仍然也没有说要不要结婚。 苏青觉得真心是累死了,无力地决定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沈重的手术做了三四个小时,出来时是午后,人趴在床上,被裹得严严实实,手背上插着吊针,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 苏青吻了他脸颊一下,搬了椅子坐在他床边,轻轻攥住他冰凉的指尖。 沈重一直到傍晚都没有醒。 (然后沈先生就一直没有醒,全剧终。) (当然是开玩笑的!作者还想留条狗命写新文。生气就拿珠珠砸我秃头!顺便召唤一下番外喽!) (作者求珠更多是卖萌,不是强求,大家看文愉快最要紧。) (偶尔皮一下很开心。)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48你周末有没有安排? 许医生说麻醉醒来的时间因人而异,沈重虽然算是睡得比较久的,但是也还在正常范围之内。 但苏青已经坐不住了。 她父母都走得突然,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候就是当年捏着沈重的病危通知书等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 当时她已经吓傻了,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但现在的害怕和恐慌是如此清晰,她在病房里无声地走来走去,一秒钟都停不下 来,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许诺和沈默也在病房里等着,许诺还很淡定,沈默则是最焦躁的那个,不停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 天黑下来以后沈重还是没有醒,许诺偷偷去找了她爸,给沈重加了两针不知道是什么药。 晚上只有孕妇许诺吃了点东西,苏青和沈默都怔怔地坐着,一动不动地发呆。 沈默突然站起来半跪到床头,趴到沈重耳边说:“哥哥,我们明天……下周……不对,下个月结婚。你要来参加婚礼的吧?” 沈重还是没有醒。 开始陆陆续续有其他医生被许诺爸爸叫进来会诊,盯着沈重还算平稳的生命指征皱眉,然后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极力压低声音 谈话。 苏青越等越冷静下来,一个人去办公室问许医生:“他如果一直不醒会怎么样?” “应该是普通的麻醉苏醒延迟,不会不醒。”许医生先安慰她,“除非……新的神经细胞跟麻醉药物发生了排斥反应……” “我只要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样。”苏青追问道。 “最坏的结果……排斥反应引起中枢神经受损,会一直昏迷不醒。” “所以最严重也只是昏迷不醒?”苏青问。 许医生点点头。 那就没有关系了。 只是睡着不醒的话,她的沈先生就一直都在。 她回到病房里就让沈默陪孕妇回去休息了,自己坐在病床前的地毯上,把头靠在沈重手边。 他这几年都没有睡得像现在这么平静,总是每过几个小时就得强行起来翻身,难受起来更是大半个身体都是累赘,想动都动不 了。 所以他只是累了,想多睡一会儿,他才舍不得丢下她不管的。 当年他是暴雨天遇到山路塌方,整辆车从山崖上滚了好几圈栽下去,抢救的时候医生都已经快要放弃了,他都没有放弃自己, 硬生生地挺过来了。 苏青一个人坐在渐渐暗下去的病房里,周遭也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心跳监控仪发出稳定规律的哔哔声。 她摸出手机来看了看。 网上关于沈重的流言已经基本平息下来,只有很多人还在不断地攻击何方,苏青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里则有很多未读的私信和 评论,来八卦她这时的心情和看法。 她一只手握住沈重的手,用一只手几乎是毫无犹疑地写了一篇很长的文。 她没有提何方的事,没有提最近网上那些关于沈重的流言,也没有提沈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沈先生说他的家训是‘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但其实他从来没有真正用过势,也没有真正享过福。他成年以后的大半 时间都在为责任而活,为别人而活,唯独很少为自己而活,我看到他最自私最开心的时候,也就是骑马的时候,冲浪的时候, 攀岩的时候,但老天那么残忍,连这些都要夺走。” “可是沈先生那么坚强,他从来没有怨天尤人,除了想着要让自己好起来以外,更多的想的都是怎么样帮助那些更不幸的 人。”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被沈先生的光芒盖住,我要做我自己。但这几年来我才渐渐明白,我跟他根本就不存 在谁被谁盖住,也不存在什么自己,我们俩根本就是一个人,一条命。” “沈先生一直都觉得他耽误了我,但其实一直是我亏欠了他的,只有在他身边的时间里,我才是最开心的我,最真实的我,最 满足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我,才是真正的苏青。” “所以不管发生多少事情,沈先生永远都是沈先生,而我也永远都是沈太太。” 她几乎没有回头看,也没有编辑,就把这条更新发了出去。 然后她的心跳忽然就平稳了。她已经把该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只要等沈重醒过来就可以了。 第一秒就有一个转发,是谭鸥。 “为伟大爱情感动!流泪!!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苏青笑了笑,关掉了手机。 房间里再度暗下来,她把手小心地伸到沈重被子下,轻抚他还是比原来瘦得多的大腿。 现在他应该能感觉到她在摸他了,许久以后手指微弱地动了动。 苏青开了一盏小灯,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叫“沈先生”。 沈重的脸侧趴在枕头上,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极力想睁开眼,挣扎很久才终于成功,带着茫然地跟她对视着。 麻醉刚醒过来人会恍惚一阵子,可能会暂时失忆,会不记得自己和身边的人。 苏青离开他一点距离,小心地问:“认得我是谁吗?” 沈重依旧茫然地看着她,根本没有醒过神来,漆黑的双眸有些聚不了焦。 “没关系的。”她笑着摸摸他头发,“慢慢就想起来了。” 沈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动了动嘴唇,声音极低地问:“这位小姐……你周末……有没有安排?” 苏青笑起来。 沈重第一次约她出去就是这句台词,现在人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来,想约会的心反正是有了。 “没有安排。”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问,我就什么时候都没有安排。”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番外-沈先生与苏小姐-15 沈重躺到她身侧抱住她,低声地安慰她:“没事了,回来就好了……青青乖……你的阿重在这里……” 苏青像考拉一样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哭得全身都微微出汗。 她是害怕了。 怕他会离开她,怕两个人错过就不再和好了,更怕他也会被无情的命运带走。 她这么柔弱娇嫩的小姑娘,根本不应该承受这么多造化弄人。 沈重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保护她。 苏青睡了几乎整整一天一夜,沈重也在床上陪了她一天一夜。 她中间不安地醒过好多次,每一次他都在身边,拉着她的手,有时是跟她一起在睡,有时是单手操作着电脑,有时是捧着一本 书在看。 她有几次看到他时都觉得是做梦,盯着他英俊的眉眼恍惚片刻,便情不自禁地扑上去吻他,缠着他做爱,只有一次次被他送上 巅峰时,她才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活着。 第二天快中午时她彻底醒了,握住沈重的手,盯着他看了半天。 她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很久似的,回来对着他都有些陌生。 “饿不饿?”沈重摸摸她额头,“起来先吃点东西?” 苏青点点头,晕晕乎乎地爬起来,自己去刷牙洗脸。 沈重已经让阿姨做好了饭,苏青呆呆地吃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问:“你这两天不上班吗?” 沈重对她笑笑,剥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偶尔远程办公两天也可以的。” “哦。”苏青低头默默把虾吃了。 “中午先随便吃一点,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苏青摇摇头,“不想出门。” 沈重问:“我想吃牛排,你会煎吗?” 苏青不说话了。 他又笑笑,“柏悦顶楼新开了专做六十天熟成牛排的馆子,晚上我们去试试。” 她叹叹气,无精打采地说:“那好吧。” 她整个人像朵风吹雨打的小花,垂头丧气的,浑身一点劲都没有,晚上出门前沈重还非要她换一条黑色的小礼服裙子、卷好头 发、化好妆。 苏青没有力气反抗,就应付着打扮了一下。 他们俩出门时天还没有黑,苏青一路都是被牵着走的,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一脚踩上软绵厚实的地毯,还不小心扭了一下。 牛排馆很私密,只有十张桌子左右,这时候明显还太早,一个人都没有,连服务生都好像还没就位的样子,只有个乐手在弹钢 琴。 沈重拖着她径直走到一面墙边,用力推了一把,墙后露出一个窄窄的黑色旋转楼梯。 苏青下意识地顺着楼梯往上看了一眼,一时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只觉得好像有五彩缤纷的灯光。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是飘飘的,沈重就弯下腰把她公主抱起来。 她立刻抬起一只手勾住他脖子,娇滴滴地往他肩上靠去问:“上面是什么呀?是养牛场吗?” 沈重笑笑,没有回答。 上面是一个小教堂。 全白的祭坛,两边各只有四张长椅,小巧精致,穹顶的四面墙上都是大幅彩绘玻璃。 她刚才在楼下看到的五彩缤纷不是灯光,是夕阳透过彩色玻璃折射出来的光,把这个迷你的小教堂映得像一个万花筒。 沈重抱着她走到祭坛的耶稣像前才把她放下,低头握住她双手说:“你妈妈不是信基督的吗?这里她应该会喜欢。” 苏青默默点头,眼里又蓄起一点泪水。 沈重也穿了一身正装,背对着浓烈的金红色夕阳,整个人都在微微发光。 他又往前走了半步,几乎与她贴在了一起,依旧微低着头,轻声说:“青青,有些话我打算晚一点再说的,我也知道,你跟我 还有一些矛盾需要磨合,但是……但是我爱你,所以我觉得所有的事,以后都会慢慢解决的。” 他说着就缓缓退了半步,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底银边的盒子。 “苏小姐,我保证永远爱你,珍惜你,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我给你的,永远是只有我能给你的,永远是你最想要的、最在 乎的、最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说完就打开了戒指盒,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苏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连戒指什么样都没去看。 她仍然沉浸在前天的葬礼中,整个人似乎都还被悲伤的阴云笼罩着。 笼罩着她的还有之前两个人激烈的争吵,听到妈妈噩耗的巨大恐慌,以及这两日好几次高潮的亢奋。 但是他偏偏就是挑了她人生中心情最复杂的一晚求婚。 她心里又加了几分惊喜,无数的情绪堵在心里,令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重仰头看了她许久,见她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有些心虚地膝行了半步,晃晃她手说:“青青,答应我。答应我以后你 就有家人了。” 这句话打动了苏青。 没有什么人比眼前这个又强大又温柔的男人更适合做她的家人了。 她低下头,恍然看着他诚挚的双眼,和眼里带着微光的期盼。 她仍旧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思考,只是被某种本能驱动着,点了点头说:“沈先生,我愿意。” 她说着就脚下发软,也半跪在了地上。 夕阳渐暗,教堂的五彩玻璃开始蒙上一层夜色。 下一秒这夜色却被更加明亮炫目的光点亮,成千上万的烟花同时在窗外爆开,与缤纷的彩色玻璃交相辉映。 沈重在此起彼伏的烟花中用力抱住她,侧头吻她的脸颊,轻声叫她:“沈太太。” 这个称呼令她觉得陌生,却不知为什么露出了许多天来的第一个微笑。 苏小姐要变成沈太太了。 (最后一个婚前番外喽。) (正文一共会是160章。)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49从来没有这么闲过。 这个冬天的旧金山气候宜人,几乎每天都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沈重的病床正对着海,他每天白天没什么事的时候就盯着碧蓝的大海发呆。 苏青接了个电话从走廊上回来,坐在他床边呆了一会儿。 “Baron打来的。”她脱了鞋上床靠在他身边,“说导演现在在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子中间纠结,一直做不了决定。那个女孩子 的爸爸好像给剧团捐了一大笔钱,但是导演更喜欢我,有点骑虎难下。” 沈重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吻她额头。 “要不我去跟导演说,我主动退出吧?”苏青仰起脸来看着他,“他好像想让我和那个女孩子最近再去一次伦敦,要再让我们 俩分别演一点片段给他鉴定,可我现在哪走得开。” 沈重还是没有说话。 “算了,如果导演回头联系我再决定吧。”苏青坐直了问,“饿了吗?” 沈重不出声地点点头。 他这次手术做完需要卧床休息半个月,还好这边的医院条件好,苏青也陪他每天无所事事,干脆就当在度假了。 许诺煲了汤带过来,苏青坐在床沿上一边喂沈重喝汤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阿重,我是不是应该学一下做饭?” 沈重立刻呛到了,含着汤捂唇闷咳起来。 苏青吓得放下汤撑住他,生怕他把伤口震裂了。 沈重缓了一会儿把汤咽下去,哑着嗓子说:“你做什么都行……不要……不要做饭……” 苏青不高兴地“哦”了一声,“我就是想着总让孕妇做不大好意思嘛,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 “孕妇可以不做……医院的饭也能吃。”沈重想想又补充:“不用麻烦你。” “不领情就算了。”苏青重新端起汤来,“我等下去跟许诺说让她不用这么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沈重默默又点头。 苏青喂他吃完了饭,拧了热毛巾回来,一边帮他擦脸和脖子,一边忍不住又问:“阿重,你是不是不大开心?我看你这几天都 不怎么说话,有点……呆呆的,是沈默他们结婚的事吗?” 沈重醒过来以后终于打消了沈默“长房长孙”的奇怪思路,沈默跟许诺准备下个月结婚,趁沈重和苏青在这边的时候把大事办 了,但时间仓促,婚礼肯定不能样样完美,只能一切从简,苏青担心沈重会不满意。 沈重又默默摇头,直到苏青把毛巾送回去,窗帘拉起来,回到他身边握住他手,他才有些恍惚地说:“我好像……从来没有这 么闲、这么舒服过。” 苏青怔忡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摸了摸他背后的纱布,“不疼了吗?” 他摇摇头,轻声说:“还好。” “要看电视吗?” “好。” 苏青开了电视随便放了点肥皂剧,沈重看了大概十分钟就睡着了。 还真是从来没有这么清闲过。 因为时差的关系,苏青又不让他晚上太晚睡,沈重现在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时间可以管管公事,好在他前一段时间回去上班的 时候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理出眉目了,现在集团里的人见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反而比以前更服他,所以他几乎不用在公事上 耗费太多心神了,每天就是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好好看海。 不过这种写意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沈重几天以后就醒过神来,又开始看湾区的房子了。 他还不能下床,更不要说出门颠簸了,于是就在网上看好联系好中介,然后派苏青替他实地去看,拿手机现场直播给他看。 苏青虽然很腹诽他这种爱操心的毛病,但是想想沈重也很少真的指派她干什么活,就心甘情愿地去了。 但是她还是想要考虑沈默和许诺两个人的感受,就跟许诺说了这事,看到合适的房子就让许诺跟她一起去复看。 许诺好像对这方面不太在意,连看了几套都只说好,还是沈重这套嫌层高不够,那套嫌周边设施不好,样样都好的他又嫌学区 不好。 苏青任劳任怨,许诺反倒是先有点吃不消了,这天回来路上跟苏青说:“其实……我真的觉得最近看的这几套都很好。我们对 住哪里没有太多要求,更何况都不是自己出钱……真的,不买房子也可以的。” 苏青总是拖着孕妇出门也挺不好意思的,叹气说:“我知道你们无所谓,但是沈先生真的很有所谓。不买到大家都满意的房 子,我觉得他可能会睡不着,你就体谅他一下吧。” 许诺被她搞得更不好意思:“是沈先生出钱,怎么还让我体谅他。真的用不着花这么多钱。” “就当是感激你和你爸爸……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吧。” 许诺笑笑,“其实我爸爸更要感谢沈先生。他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案例了,我爸爸之前一直担心效果不好,甚至反而会害了沈 先生,毕竟这么新的手术,结果如何谁都很难确定。” 苏青苦笑一下,“是啊,只要是手术就肯定有风险,所以他才硬要背着我做,知道我一定不会同意。” “其实我一开始也有点犹豫。但是沈先生说,其他的困难他都能克服,只是每天躺在心爱的人身边,却有大半部分身体感觉不 到她的存在,实在是……痛苦到无法坚持。” 苏青无声地把视线投向车窗外的海岸线,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医院,沈默刚好来了,正在小心翼翼地半抱半扶着沈重 从床上坐到轮椅上。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0煎熬。 苏青眼明手快地拽着许诺躲到走廊另一侧,小声说:“让他们俩多待一会儿,我们一进去又该不好意思了。” 片刻后沈默推着沈重出来,大概是想去楼外面透透气。 苏青拖着许诺回到房间里,在沙发上坐下,想了想又问:“许小姐,你们……怀孕……是有计划的吗?” 许诺摇头,“不知道哪一次的保险套破了,就只能生下来了。其实沈默还太年轻了,不过好在他好像单独跟沈先生待过一段时 间以后就成熟点了,会照顾人很多。” 楼下的花园里沈默正在小心翼翼地帮沈重掖齐腿上的毛毯,苏青笑着点点头,“再给他一点时间,沈默学什么都很快,带孩子 应该也不例外。” 许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叹气,“他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像沈先生这么成熟了,被他哥哥惯坏了。” 苏青失笑,“我倒希望沈先生不要这么理智这么成熟,做个被宠坏的小孩多幸福?” 提到“小孩”她又情不自禁地看看许诺隆起的小腹。 苏青的例假这次推迟了两天,她有点不敢买验孕棒检查,生怕自己激动得太早反而空欢喜一场,但现在看看许诺的肚子,还真 是有点羡慕。 结果当晚苏青的大姨妈就来了。 她又气又痛,一个人哼哼唧唧地躺在沈重旁边的陪护床上缩成一团。 沈重已经一觉睡醒了,听见她在床上哼唧就试探着叫了一声“青青”。 他不叫还好,一叫她反而觉得更委屈了,把手伸长了才刚够到他床沿,无奈地放弃了,收回来捂住自己的肚子说:“我肚子 疼……” “那你到我床上来,我帮你揉揉。” 苏青犹豫了一下,“那……行吗?” “可以的,我侧躺着,从后面抱着你就好。” 苏青经不住他诱惑,爬起来先帮他往床边挪了挪,一秒都等不及地就钻进他怀里,根本就不想背对着他,径直就迎面吻上了他 的唇。 她几乎是一到他怀里就整个人都软了,好多天没有这样抱着他睡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条离开了水的鱼,这时终于回到了水里, 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 沈重也随着她的吻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万分满足地将她搂紧在怀里。 他身体还不太能动,只用格外灵巧的舌头撬开了她唇,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珍馐似的,一点点地轻舔她唇齿间每一寸柔软的领 地。 苏青很快就被他吻得热血上头,强行往后退了退,头抵在他肩上说:“不要……我……我又不能弄……” 沈重把手探到她衣服底下,一点点地往上爬,“我不碰你那里……让我亲亲……” 苏青被他几个字一说就丢了魂,闭上眼睛又重新吻住他。 他急急地含住她唇瓣,又舔又吸,手也逐渐够到了她乳尖一瓣凸起,用一根指尖轻轻抖了两下。 苏青一边忍不住把手伸到他两腿之间,一边自言自语地摇头说:“不行……不能乱动你……等你出院好不好……” 沈重的呼吸已经烫了起来,一边“嗯”了一声,一边却又加了一根手指,耐心地轻捻她乳尖软嫩的小豆。 她被他这样捏了两下就化成了水,不自觉地将腿探过去,夹住了他仍然比常人虚软一些的大腿。 那软软的触感好像一个云朵般的枕头,她一瞬间就忍不住用腿间贴上去蹭他。 沈重也感觉到她的饥渴难耐,低头想吻她的胸,她紧张地托住他下巴,小声说:“不要乱动。当心……” “那你上来……”他指尖加大些许力度,愈发勾得她想要。 手下他腿间的器物也明显得有了变化,苏青已经忍不住想伸手去握他,但仍旧硬生生地收住了手,改成环住他腰,用力深呼吸 了几下碎碎念道:“不行……不行……你现在还太脆弱了,万一……万一没弄好伤到神经……忍一忍……” 她说着就往后撤了撤,也不让他吻她了,只是把他停在自己胸前的手拽下来,轻抚他背说:“再过几天……” 沈重一手握住她手腕,用力攥紧,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许久之后才低声抱怨说:“煎熬。” “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用再忍……”苏青下意识地安慰他,话音没落就犹豫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像……可能还是……有某些特殊时期需要忍忍。” 沈重很快反应过来,轻笑一声问:“羡慕人家要有宝宝了?” “我才没有,我比许诺还年轻,慌什么。”苏青一边嘴硬道,一边又搂紧了他一些,帮他稳住身体。 “好,你还年轻。”沈重顺着她说,“青青还要去伦敦呢。” 苏青沉默下来,半天才小声说:“人家又没有真的要我。” 她说着就转过身去,把沈重的手慢慢拉到自己肚子上,“你不是说帮我揉肚子吗?” 沈重乖乖地开始在她小腹上缓慢画圈,舒服得她渐渐有了几分睡意,口齿朦胧地说:“我去自己那张床睡……不然会挤到 你……” “没关系,不挤。”沈重咬着她耳朵轻声说,“我想抱着你。” 他把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让她陷在自己温柔的体温里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1这么想要吗? 这间医院有一个黑人复健师,身高两米,体重超过两百五十磅,沈重能下床以后就跟他复健。 这个叫Ben的复健师每天都兴高采烈的,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嘴特别甜人特别可爱,医院里的小姑娘私下里都叫他“Big ie”(大甜甜)。 Ben对沈重特别好,不管沈重做了什么动作,Ben都不断地加油鼓劲,大呼小叫地夸奖他,溢美之词简直让人脸红。 苏青这天陪许诺去交房子订金了,下午回到医院就先去复健室找沈重。 他已经站起来了。 虽然是被天花板上的吊索和保护带拎起来的,样子有一点点狼狈,但也实实在在地是整个人都直立着了。 苏青站在门口一手捂住嘴唇,情不自禁就眼湿了。 沈重抬头看见她,就笑着对她伸出双臂。 他的眼睛那么亮,就好像汇聚了满世界的星光。 苏青走过去环紧他腰,百感交集地把脸埋在他胸口。 Ben及时蹑手蹑脚地往外走说:“给你们两个人几分钟时间。” 沈重一手抚住她后脑勺,一手环住她腰,浅浅吻着她的发顶,轻声问:“青青,想我了吗?” 苏青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把脸埋在他胸前,点了点头。 他低下头,双唇贴在她耳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微微地叹出来。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贴紧身体拥抱着。 浓烈炽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在两个人脚下勾出一道耀眼的彩虹。 几分钟以后复健师Ben在门口轻咳了一声。 苏青慌忙松开沈重,低头看看说:“是不是不能站太久?” 沈重从腋下到腰上再到胯下全都是被保护带吊着的,人有些悬空,脚也踩不稳,需要靠自己躯干的力量稳住身形。 Ben进来以后,沈重就问他:“能不能让我试试往前走?” Ben一贯是病人想尝试什么他都同意的,二话不说就站到沈重身后,用一双巨大的手扶住他腰说:“加油!” 苏青自觉退后一步,笑眯眯地冲沈重张开双臂,“加油哦,沈先生。” 沈重的大腿神经反射不够灵敏,力量恢复得也不够,用力屏息了很久,也不过刚能带动小腿往前滑一下,身体则跟着左右摇 晃,Ben及时伸脚帮他固定脚跟,人也贴上去用膝盖顶住他腿,看上去真的像沈重自己往前迈了小小一步。 沈重本来就已经站了很久,左右两条腿各勉强走了一步,就耗尽了体力,苏青重新往前凑了半步,踮脚咬着他耳朵拍马屁 说:“沈先生做什么都这么厉害。” 沈重低头对她笑,Ben则善解人意地降下系带,把沈重整个人抱进轮椅里坐好。 这人太高太壮,把沈重拎来拎去就像过家家似的,苏青在旁边看着就忍不住想笑。 高高壮壮的大甜Ben一手用力扶住沈重肩膀,一手握拳卖萌说:“你已经很棒了!不要着急!” 沈重很高兴地抬起头来,跟Ben四目相接,两人相视傻笑。 苏青愈发忍不住笑场。 晚上临睡前苏青一边帮沈重的大腿做热敷,一边逗他说:“你是不是爱上大甜甜了?所以都不想出院?” 沈重屈着腿,自己扶住膝盖,让大腿悬空,“出院还要每天往返过来复健,很麻烦。” “但是不出院就一直只能跟我分床睡啊。” 沈重低头不说话了。 “好啦,你现在每天坐车来回颠簸也确实不太好。”苏青把热得有点烫的药油在他大腿上缓缓涂开,“反正回了家以后我们每 天都可以睡一起,不用急在这一阵子啦。” 药油浓稠,她需要一寸寸地往下推,黏腻温热的手感格外暧昧,刚推到大腿中部,就听见耳畔沈重的呼吸不太对了。 他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右手腕,想往自己已经膨胀起来的腿间带。 苏青挣脱他说:“别乱动,手上都是油,等一会儿。” 沈重只好松开她,一边脸色渐渐红了起来,一边还要分心稳住自己膝盖。 两条腿都涂好后,苏青用热毛巾把他的大腿裹起来放回床上。 沈重已经连耳朵都红了,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苏青还使坏,去洗手间慢条斯理地洗了半天手才回来,一进房间就关灯说“晚安”,自己跑到陪护床上躺下了。 沈重呆了一会儿,无奈又急切地叫她:“青青……” 苏青装傻。 他安静了一会儿,赌着气说:“明天就出院,省得你连黑人男性的醋都要吃。” 苏青噗嗤一下笑出来。 她悄悄爬起来,站到沈重床边把手伸到他两腿之间,隔着底裤蹭了蹭。 还是硬着的。 沈重立刻抓住她手不让她走,另手飞快地把自己的底裤脱到膝盖上,挺腰用热腾腾的肉棒去够她手。 “好啦好啦,你躺好不要乱动。”苏青笑着俯身下去吻他,“这么想要吗?” 沈重从喉咙深处“嗯”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张开唇勾她的舌。 她只微微舔了一下他的唇角,他就忍不住欠起头来,紧紧含住她的舌头,饥渴地吮吸她湿润的气息。 他的手也没有片刻耽误,径直把她的手按在自己滚热的肉棒上,还没等她动,他就剧烈地喘息了几下。 苏青松开他唇,主动挪下去含住了他。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抬手按住她脑袋,颤抖着声音说:“深……深一点……”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2霸占你 她依言又将他粗粗长长的肉棒含进去一些,努力张开的樱桃小口中不自觉分泌出晶莹的液体。 可她没法把他完全裹住,只能紧紧吸着一半阳具浅浅吞吐,再用舌尖勾抹顶端的肉棱。 但只是这样也已经让他腰间酸软,急切地伸手想够她。 苏青松开他一瞬,按他躺好说:“不要动,我舔你就好。” 她说着就重新低头含住他,一手握住他留在她唇外面的部分,一手探到他臀底,准确地轻抚了两下囊袋后端敏感的部位,又绕 回他大腿上,绕着圈地往他腿根处蹭过去。 他被她弄得微微颤抖,太久没有接受过刺激的身体几乎把持不住,一边加重了喘息,一边又不满足地说:“青青……让我摸摸 你……” 苏青坚持不肯,反而又往床尾那侧站了站,令他再怎么伸手也够不到她。 沈重本来腰力就有限,这时更是整个人都软了,根本攒不出力气欠身再拉她,只能换而抓住了床边栏杆。 她知道他喜欢什么,裹紧了敏感的蘑菇头上下吞吐,手也松松紧紧地撩拨着他。 黑暗里他完全跟着她的节奏喘息,虚弱的双腿用力想要抽紧,挣动地带着床单起了微微的褶皱。 “啊……青青……快一点……快……” 苏青依言加快了一些吞吐的速度,那一处的快感如涟漪般一层层荡漾开来,极致舒适又勾人,惬意如同一张水织的大网,渐渐 没过他的全身,挑得他每一个细胞都燥热不安,想要奋力贴上她。 但他又不敢乱动,纠结的心情越发加重了心底的焦急,他不能克制地呻吟出来,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地抓紧了手中的金属 栏杆。 直到他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她唇间,强烈的快感电闪雷鸣般从她舌尖奔往他的全身,他想忍一忍,但是她及时感觉到他的挣扎, 手下猛地用力握紧了他几分,他立刻就无法克制地泄了出来。 她依旧含着他,细细地舔净了他每一滴带着甜腥味的液体,又着意温柔地抚摸了他许久,直到他缓缓平静下来,才站直了身 体,把他腿上用来热敷的毛巾撤了,凑到他面前亲他一下说:“好了,睡吧。” 她说着就想走,沈重立刻抬手抓住她,哑着声音问:“那……那你呢?” “我不要紧呀。”她回身对他笑笑,“等你出院以后有的是时间。” 她说着又贴回他耳边轻声说:“而且……下午看到你站起来的样子,我就已经高潮了。” “晚安啦,沈先生。”她亲亲他的额头,就真的松开他回到了自己床上。 沈重虽然全身舒畅,但心底又总觉得不太满足,缓缓翻身对着她的方向许久,才逐渐有了些困意,浅浅睡去。 沈默和许诺的婚礼安排在了沈重出院一周后。沈重毕竟回去还有大把事情要忙,放假也不能放太久。他在医院休息复健,苏青 就经常去帮新郎新娘张罗一下婚礼的事情,尽量想要在沈重出院前把大部分事情都做完。苏青平时很少管这些事情,这一阵子 反倒忙得不可开交,沈重每天都一个人留在医院里,还好整层楼的医生护士大多都是女的,看到沈重都特别高兴,每天他都掉 进温柔乡里似的,光是自制的小饼干都收到手软。 沈重出院那天苏青先去陪许诺试婚礼的菜式了,回到医院时沈重已经自己办好了所有手续,坐在病房里百无聊赖地看手机等 她。 苏青小跑过去帮他推轮椅,两个人一路跟很多人打了招呼才顺利地回到车上。 苏青让他自己坐进车里,帮他把轻便轮椅折好塞进后备箱,一边上车绑安全带一边问:“有没有舍不得那些Susan、Carol 们?” 沈重看向窗外,冷酷地说:“没有。出院才能天天霸占你。” 苏青失笑,握握他左手说:“是,出院了我就得二十四小时陪着你啦。” 苏青路不太熟,车也是租了辆大SUV,看着导航开得温温吞吞,又先绕了一圈去加油,回到公寓时已经七八点了。 两个人一进门,苏青就匆匆忙忙地叫了外卖,在等外卖的期间先抓紧把带回来的行李收拾好。 她不让沈重乱动,他就只能坐在旁边看她忙,最后皱着眉头说:“还是不应该听你的,应该带个人过来的,或者在这边请一个 人帮忙。” 苏青在收拾他的内衣,笑着摇头说:“才不要,现在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多好啊。这里也有人打扫的,一天三顿……我 做一下早饭就好了嘛。” 她说着就转头捏捏他脸颊:“而且你现在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了,我哪有什么要人帮忙的呢?” 她知道沈重是心疼她东奔西跑的,又要照顾病人,又要帮忙弄婚礼,但其实她心情大好,就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但她到底还是累的,晚上上床后沈重接了个电话,等挂了电话扭头一看,她已经侧身贴在他手边睡着了。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3沈先生,你回来了。(H) 沈重叹了叹气,伸手摸摸她脸颊,虽然还有心想做点什么,却也舍不得折腾她,就自己躺下了。 他的腿脚都还是极凉,总是无可排解地酸酸疼疼,但身边贴了个温暖的身体,他陡然间便觉得舒服了很多,不禁用手搬了搬自 己的两条腿,把她的一条腿夹在中间。 苏青在梦里笑了笑,动了下嘴唇,也不知道想跟他说什么。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面对面、腿夹腿的姿势睡了。 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苏青觉得有些冷,便往身旁的怀抱里钻了一下。 旁边的人没有醒,只是梦游一般低头吻她。 她也梦游一般抬头迎上去。 梦里的那双唇那么软,那么湿,而她的神志那么模糊,欲望却那么强烈,仿佛周遭一切都陷入了无边的汪洋大海,只有那点欲 望像座灯塔似的,微弱又清晰地发出亮光。 她的腿就被他夹在中间,略微动了一下,大腿根便蹭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矇眬而缠绵的梦境一瞬间就激发了两个人的本能,半醒过来时惊诧地发现自己已经在激烈地爱抚对方了。 苏青的手探到了他的背上,轻轻按着他的脊椎骨,从上而下地拂过,带得他全身酥麻,尾椎骨上泛起一阵巨大的痒意。 沈重想都没想就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双腿还有些无力地跟她绞缠在一起。 她本能般地抽出自己的双腿裹上他腰,情不自禁地拿自己的缝隙去蹭他身下渐渐膨胀的部位。 他压着她,被她这么一勾就清醒了一瞬,双手撑在她身侧说:“脱掉……都脱掉……” 苏青还迷糊着的,动作迟缓地去脱两个人的内裤,半副心思都留着仰头去吻他,用力地将他的舌头吸入唇间,像舔着滑溜溜的 果冻似的,毫无章法地胡乱咂着。 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用挺起来的顶端轻轻蹭开那条潮湿的缝隙,在褶皱里滑动了两下。 “啊……”苏青舒服地一抖,将双腿又分开了一些,迎过去用下面的双唇也吸住他。 他最敏感的器物顶端是柔软的暗粉色肌肉,它刮到了细缝间小小的一枚凸起,便整个儿又涨硬了几分,几乎让小缝容纳不下。 无边的酥麻痒意再度泛上来,他觉得自己的神志又一次模糊了,只有本能还在,逼着他要找个能包裹自己的地方。 他双腿还只能趴在床上,微微欠起了腰试探了一下,找到一处紧致的小穴,颤巍巍地挺进去一半。 剩下那一半他还没有来得及送,就被她仰起臀吃了进去,穴口紧紧箍住他性器根部,勒得他又涨大了,血脉突突地直跳。 两个人同时满足地“嗯”了一声,一时都舒服地不想动弹。 他的身体还不那么有力,只是被穴道深处的温热吸引着,微微退了一些出来,又重新挺了进去。 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勾着他,在等着他撞击,他不自觉地舔舔嘴唇,又退出来,又挺进去。 半梦半醒间她分外主动地配合着他,每一次他进来时,她都用力缠磨着他,身下的每一处褶皱都在大力吮吸他。 身体最深处泛起的渴望渐渐唤醒了她,她开始听见自己腿间淫靡的水声,也开始清醒地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 她的沈先生压住了她,正在温柔而执着地启开她的秘境。 她突然紧紧用双腿缠住了他腰,不让他动。 他的腿还是无力挣扎,被她一锁住腰就无法冲撞,急得叫了一声:“青青,放开我。” 她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缝中泄进来的一丝月光看见他脸,盯着他紧闭的双眼和满是情欲的双唇看了一会儿,抚了抚他脸轻声 说:“沈先生,你回来了。” 他似乎被她从梦中叫醒了,睁开眼睛低头看她,深邃的黑眸中渐渐带上了一抹笑意。”是。”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苏小姐,你可以验货了。” 她笑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她第一次“验货”的时候。 她还记得当时他的厉害与温柔,也记得自己的心潮澎湃,喜不自胜。 那时的高兴再放大十倍百倍,也比不上她这时的心情。 她只觉得生命在这一刻圆满了,再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也不会有什么实现不了的愿望了。 苏青缓缓松开缠在他腰上的腿,换了双手抚上他腰线,看着他英挺的眉眼,温热地摩挲着他微凉的肌肤说:“……慢一 点……” 他被她一摸就觉得心底被塞满了,轻声问:“我现在……还好摸吗?” 苏青眼里盛着一滴泪,可脸上一直在笑,微微点头说:“没有那么软了,可又不是那么硬……好喜欢啊……”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4想要吗?(H) 沈重满意地点点头,将已经染湿了的肉棒再度退出来,在她穴口摩擦几下,才又一次冲进来。 她仰起脖子,一瞬间就掐紧了他的腰。 他似乎是有些痛,低头闷哼了一声,报复似的咬她耳垂。 滚烫坚硬的性器又一次洞穿她,爆出的青筋刮擦到她敏感的每一个点。 她全身都在他的压迫下泛起了微红,压抑着喘息,小腿勾在他膝盖上,轻柔又魅惑地叫:“沈先生……” 沈重被她一叫就连腰都软了,半趴在她身上,含住她耳垂不住舔弄,间或吹几抹热气到她耳底深处。 她被勾得愈发湿了,自己都能感觉到黏黏的液体已经夹不住了,顺着他的动作流出来一些,滑到股缝间。 她的滑腻敏感令他把持不住,只歇了一口气,就再度挺腰刺穿她。 她扶着他的腰,又微抬起臀来,并了并腿把他夹紧。 这个角度太深了,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进入了最深最热的地方,又软得令人全身的力气都泄了似的,满脑子都泛起微光,一阵阵 地耀眼闪过。 两个人加重的喘息渐渐一致,极度快意的呻吟合在了一起。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在集中精力在调动不太灵活的肌肉上,光是本能就可以带着他一次次地深入,搓磨,辗转,被她紧紧地 含住,又毫不留情地破开她最柔软的花心。 月光照亮了她被情欲染成绯红的脸。 他已经不太记得她在他身下承欢的样子了,这时睁眼看见她白皙精致的脸,便觉得过去那么多年的珍重爱意全都翻了上来,又 被时光放大了成千上万倍,直冲得他心底发颤,眼底也发红,一边情不自禁地挺身把自己交给她,一边趴到她耳边低哑地轻声 说:“青青……我的青青……我……我爱你……” 她毫不犹豫地转头过来吻他,将他的心绪全都含在自己嘴里,颤抖着点头也说:“我也爱你……” 她被他渐渐送到了巅峰,下身剧烈地抽搐着裹紧虬结涨大的肉棒,直接绞得他也没忍住,腰底颤抖着全都迸了出来。 他射了很久,脑海中的所有神经一次次被点亮,最后才终于趴在她身上,似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则一动不动地固定着他的 身体,许久后才抬手由上而下,一寸寸地抚摸他的脊椎,和上面狰狞的长疤。 “还记得我上一次压在你身上做爱是什么时候吗?”沈重突然问。 苏青想了一想,茫然地摇头。 上一次……应该是在他受伤之前了。 那时没有人把一次传统体位的交欢当一回事,也没有人会想到某一次就会是最后一次。 “以后每一次我都会记得了。”她轻声说,“以后……” 她突然语塞哽咽了,抱紧了他说不出话来。 他微撑起身体去吻她的眼睛,温热的唇划过她颤抖的睫毛,“……以后……你只会因为高兴而哭了。” 她重重地点头,紧接着却又重重地摇头,“我没有不高兴过……沈先生……不管你是什么样子……” 她又哽咽了,沈重则替她将没能说出口的话说完:“……我都是你的阿重。” 她咬住他肩头,甚至不愿意让他起来,温存了许久才侧过身,抬腿夹住他双腿一一摆好,又贴上去,保持着缠紧他的姿势,照 例吻他额头说“晚安”。 他也低头吻她的额头说“晚安”。 夜色是无边的,两人身上萦绕着的暖意是无边的,心底里翻涌着的爱也是无边的。 天色微明的时候苏青就醒了。 是被胸前一股快感唤醒的。 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把手往下摸了摸,按住那个伏在她胸前的脑袋。 沈重的舌尖卷住她小巧柔软的乳头,微微地吸进去一些,又吐出来勾了勾,缓缓地围着它绕圈,含糊低沉地说:“你接着 睡……” 她“嗯”了一声,身下却泛起渴望,不自觉地夹了夹腿。 一股凉凉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涌出来,从股缝间滑下去,那是他昨晚留在她身体里的液体。 他察觉到她腿上的动作,伸了一只手下去,按了按她两腿之间软软的小鼓包。 又一股液体被他按了出来,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微转了头把半边脸埋在枕头里。 房间里似乎有股温暖又淫靡的气息,他依旧温柔耐心地舔着她,指尖则自然而然地划开她下面的肉唇探了进去,径直寻到了藏 在花心的那颗珠,轻轻晃动了两下。 “啊……”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声音被枕头一下子吸了进去。 他扯过自己的枕头垫在她身下,抬手分开她双腿,按住她膝盖,看了眼她微微绽开的花心。 她完全是粉红色的,软肉随着呼吸颤动,似乎还在极力控制自己,臀底和大腿都是紧紧绷着的。 他笑了笑,鼻尖蹭到她柔唇之间,舌头则下去探到了穴口,一进一出,伸进去又勾出来。 “啊啊啊……”她又轻叫了几声,翕动地更加饥渴。 “想要吗?”他舔舐着她的穴口问。 她弱弱地“嗯”了一声。 “想要我进来……还是想要我舔你?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5不要担心我了。 她似乎不能决定,只是扭了扭屁股,又把自己往他面前送了送。 他用两指按住她的阴唇分开,看见内里一颗柔软细腻的小珠。 他试探着地用舌尖抖了抖它,她便整个人跟着一块儿抖了抖。 他绕着圈地挑逗着它,看着它渐渐硬挺膨胀,才缓缓将两根手指凑到穴口,探了探柔软的褶皱。 敏感的小穴立刻乖巧地将他含紧,一股清亮的液体沾湿了他的指尖,苏青人也放松了下来,似乎在渴求他的进入。 他按捺不住地爬上去,扣住她腰把她整个人翻了个面,压了一些体重到她背上,伸手揉捏了两下她饱满的臀瓣。 苏青在半睡半醒间还是特别迎合他,微微抬起了屁股,让他毫不费力的就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还是动不了太快,所有的进出都是清浅的,缓慢的,温柔的。 仿佛把她扔进了一个布满粉红泡泡的梦境,一切都旖旎生香,又美好又甜蜜。 她的娇哼也是清浅的,温柔的,像只舒服的小猫。 但是他觉得这样不够。 他半侧过来,将一只手滑到她腿间,轻柔地拨开两片薄膜似的花瓣,用一根指尖轻抹了两下。 她的声音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拔高了的音调仿佛是从胸腔里逸出来的。 而他陷在她体内的阳具也猛地被吸紧了似的,一股强烈的快感直冲后腰。 他趴在她背上,情不自禁地加快了一些从身后挺送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指尖绕圈的速度。 她开始主动迎合他,往后递送自己的身体,弹性十足的臀瓣一次次地撞击他的胯间,同时又下意识地伸手下去扶住他的大腿, 喃喃地说:“……当心点……别累着……” 他忍不住含住了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青青……不要再担心我了……” 她笑着摇头,“不是……担心……是……爱你……” 她一边笑一边强烈喘息的样子令他血脉喷张,身下也愈发陷入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境地,他的手上几乎都沾满了她的爱液,这滑 腻无比的触感在绕着她那颗珠核打转,速度越来越快。 他极其熟悉她高潮的样子。 整个人完全绷紧,连呼吸也停了,无声又僵硬,唯有那个柔软的密道迸出滚烫的液体,仿佛一下子缩紧了无数倍似的,手指都 被抽搐的软肉夹紧,裹得他也无法呼吸,忍不住长长低低地闷哼。 抽紧了的甬道令他无法顺畅地进出,但几乎是每动一分,就有一分的快感,他在其间缓缓缠动,身体有些累,心底却是难以描 摹的满足和悸动。 他从后面吻她,蹭她,包裹她,洞穿她,长长久久地停在她身体里,直到自己的快感如潮般袭来,尾椎和臀底都泛起一股股震 颤。 高潮后两个人都没有动,他依旧留在她身体里,低头吻她形状优美的的肩膀和蝴蝶骨,抚摸她裸露柔软的皮肤,吻到她在晨光 中再一次沉沉睡去。 苏青觉得旧金山像一场梦。 午后的金门大桥像一场梦,唐人街正宗的豉油鸡像一场梦,街头擦肩而过的铛铛车像一场梦。 沈重从来不是自由散漫的人,以前连度假都会紧锣密鼓地安排好行程,去哪间博物馆等开门,在哪家米其林餐厅吃晚饭,赶几 点几分的飞机去下一个城市,都要严格执行。 后来他更是每天几点喝多少毫升的水都要一丝不苟。 所以现在的悠闲放松和无所事事,大概是两个人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苏青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摸他的腰和腿,用极其温柔舒适的触感把他唤醒。 沈重永远也不可能回到原来那样肌肉矫健的身材了,腰部以下还是会比正常人都要瘦一点,软一点,但这已经很完美了,日常 起居他都能像正常人一样轻松完成,也很少再剧痛痉挛,就已经够了。 苏青有时在床上被他伸过来的腿压住时都会觉得恍惚,生怕醒来这都是幻梦一场。 虽然那也没什么要紧。 去医院复健的时候,沈重可以时不时地借助复健设备直立起来。 沈重下半身力量有限,不能光靠自己的双腿站稳,但Ben有体型上的绝对优势,可以绝对安全地保护他做一切动作,只要他稍 微坚持不住,Ben就会及时把他一把抱住。 对沈重的身体状况来说,复健本来就是个漫长的过程,比小孩子初学站立走路还要艰难,加上还有个苏青总是过于溺爱他,舍 不得让他辛苦,经常一看他出了点汗就冲出来叫停,撒娇耍赖地把他从复健室拖走,所以他的进度一直都快不起来。 不过沈重也不再着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留给他的进步空间本来就不大,进度慢一点,反而 倒可以把这“日渐好转”的喜悦心情延续得久一点。 沈默的婚礼前两天,苏青帮沈重试穿新做的礼服西装。 他们来的时候哪里想过要参加婚礼,这一身也是沈重躺在病床上让苏青量的身材,送到订制店里匆忙加急做的,但好在裁缝的 手艺极佳,肩胸腰臀做得处处妥帖,只是做衣服的人不知道这位客人是只能坐着的,裤长按时下的潮流,做得比传统西裤要短 一点点,沈重的脚踝就露出来有点多。 苏青蹲在镜子前帮他拉拉裤脚,轻声说:“现在来不及改了,明天去买一对花一点的袜子好啦,这样露出来也很好看。” 沈重没有什么意见地点点头。 镜子里他的脚踝上方还是很细,苏青拿起一只鞋子准备帮他穿上,又对着他的脚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抬头问:“我送你 一样东西好吗?” 沈重失笑,“送礼物还有不好的吗?” 苏青放下手里的鞋子,有点踌躇地说:“可能现在送不大合适……但是……” 她也不说要送什么,只是先抓住他手说:“那你先答应我,不行的话不可以逞强哦。” (谢谢各位送子观音的助孕基金,你们真是太口爱惹,让我挨个揪过来亲亲!!) (沈先生:各位娘娘再稍安勿躁几天,毕竟我还想多当几天享受青青专宠的大宝宝!)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6我是你的沈太太 沈重无奈地摸她的头,“好,我答应你,不要吊我胃口了,快点拿出来。” 苏青下定决心似的跑去衣柜角落里摸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捧到沈重面前小声说:“是上次我去伦敦的时候在萨街订的,按照你 的身高和腿长臂长做的。本来想要等你再好一点才拿出来……后来知道要参加婚礼,我就让Baron直接帮我寄到这边来 了……”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拉开细木盒子。 是一根手杖。 整块木头雕成,通体黝黑的,静静地发着优雅油亮的光。 苏青把它小心地取出来,“是非洲黑檀,好像硬度很高,韧性很好什么的……我也没记住。这里……”她把手杖转过来给他看 杖柄内侧,“……藏了一块青金石,不是很贵,但是青……” “青是你的青。”沈重低头替她接下去,“你不在的时候,就有它替你扶着我。” 苏青点点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笑着把脸埋在他腿上。 沈重一手拿起这根手杖打量,一手揉揉她发顶,轻声说:“谢谢你,青青。” 苏青抬起头来,眼带担忧地说:“可是你现在好像还不太适合用……” 沈重思考了一下说:“去把我的小腿支架拿来,我们试一试。” “这……要不要明天让大甜甜帮你试啊?” 沈重认真摇头:“我保证不逞强,这种第一次怎么能留给大甜甜。” 苏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支架也是刚定制好的,说是固定小腿的,其实从脚底一直延伸到大腿中间,只有膝盖处是挖空的,碳纤材料的,又轻便又结 实。 苏青默默帮他把刚穿好的裤子又脱掉,穿上支架,再穿上裤子鞋袜。 沈重先抬手勾住她脖子,把她拉到面前吻了一会儿,才松开她说:“抱紧我,嗯?” 苏青用力点头。 她两手环住他腰,沈重则一只手搂住她肩膀,一只手用力将那根黑檀手杖撑在地上。 他站起来时两个人都紧张得不敢说话。 苏青是迎面抱着他的,根本不敢松手,心如擂鼓似的把脸埋在他胸前。 空气里安静极了,一时耳边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 沈重适应了一会儿现在的姿势,低头吻了吻她发顶,轻声说:“你可以站到我旁边了。” 她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另手仍然环在他腰上,像放置易碎品似的,一点点地挪动脚尖转过身去。 镜子里并肩而站的两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沈重站得很直,肩宽腰细腿长,跟以前看不出什么区别,苏青搂着他腰的样子分外亲昵依赖,半点也没有显得他虚弱。 而那根黝黑微亮的手杖衬他极了,配一身正装,愈发显得他优雅成熟,完全就是宣传画里走下来的英国绅士。 苏青盯着他看了两秒,就没忍住踮脚去吻他脸颊:“沈先生真的是怎么样都帅……” 她一动沈重就失去平衡,话音没落就跌坐回身后的轮椅里。 苏青吓了一跳,刚伸手要去抱他,却反而被他一把抱住了,按在腿上坐下。 “够了,青青。”他笑着吻她的脸颊,“能站在你身边拍张照,就足够了。” 苏青也笑着倒去他肩头,紧紧拥抱他说:“我坐你腿上拍也很好啊。” “嗯。”他点点头,“我很荣幸一辈子做你的沈师傅。” 沈默和许诺的婚礼是在海边办的。延伸到海里的木质码头顶端搭了鲜花拱门,两个新人站在花下宣誓,傍晚的阳光温柔又旖 旎。 沈默换上了燕尾服就显得正经老成很多,依稀有几分沈重当年的样子。 苏青心情复杂地落下几滴泪来,沈重不动声色地一手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悄然地抹去她的眼泪。 她贴到他耳边笑了笑,轻声说:“还是你帅。” 沈重也笑了笑,摇头说:“我老了。” “你八十岁也帅。” “八十岁大家都要坐轮椅了。”他转头吻了一下她额头,“那我应该是车技最熟练那个。” 礼成以后所有人纷纷去跟新人合照,沈重和苏青等到了最后一组。 沈重把自己的腿从轮椅脚踏板上搬下来的时候,沈默先慌了,抬头看看苏青问:“这……要做什么?” 苏青对他笑笑,“可以的,拍一张照片的时间没有问题。” 沈默下意识地要去扶沈重,但是又有点束手无措。 “自己站好。”沈重命令他。 沈默只好收回了手,不放心地看着苏青贴在沈重的左边身侧,半弯下腰去一手环住他腰,沈重自己则从轮椅背后摸到了一根手 杖,两个人十分默契地同时发力,沈重就顺利地站了起来。 沈默目瞪口呆,上上下下地打量沈重。 “还不快点拍?要我站多久?”沈重拧眉斥他。 沈默慌忙转身回去正对镜头,挥手让摄影师快点拍照。 这张照片的四个人里,苏青和许诺笑得像花一样,沈重板着脸一副家长的架势,沈默则依旧满面震惊担心,像是个被绑架来的 人质。 拍完照沈重就坐了回去,抬头看看回过神来开始傻笑的沈默,自己也憋着唇角的笑意说:“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不稳重一 点。” 沈默摸摸后脑勺,乖乖地“哦”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忍住嘿嘿傻笑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所有人开始往临时搭的白色大帐篷底下移动,婚宴和派对都在里面。 沈重却不想进去,拖着苏青在码头上看海。 风渐渐刮起来,海边有些转凉,苏青蹲下去仰脸问:“我们去洗手间把支架拆掉好不好?勒着不舒服吧?” 沈重依旧看着海,默默摇头。 她又问:“外头冷,我们要不要进去?” 沈重答非所问,轻声说:“去年最后一天我们也是在看海。” 他把目光投回苏青脸上,握住她手:“当时你许了什么愿望?” 苏青摇头,“什么愿都没许。” 她看着他的双眼亮晶晶的,“当时不敢做梦,不敢相信你能站起来。只想着……能让你高兴一点就满足了。” 沈重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低头跟她默默对视,眼里都是温柔宠溺的光。 苏青的手机突然响了,几秒钟后沈重的手机也响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苏青站起身来往海边走了两步,把电话接了起来。 这个电话聊了一会儿,苏青回来时沈重已经挂掉了自己的电话,静静地重又看着翻起波澜的深海。 她站回他身边握住他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重先目视前方,面不改色地说:“我得给何叔叔养老了。何方死了,喝多了以后掉进护城河死的。” 苏青紧了紧手指,一言不发地往他身边贴了贴。 沈重对着海浪,叹了口气说:“老天的安排比我计划得要残忍。” 苏青陪他看了一会儿海浪以后轻声说:“伦敦那边……还是要我去。那个捐了很多钱给剧团的女孩子……怀孕了。” 老天的安排有时候也真的很奇怪。 沈重抬头对她由衷地笑笑,“恭喜你,苏小姐。” 苏青拎起裙子坐到他腿上,环住他脖子不出声。 沈重在清越微凉的海风中抱紧她,两个人的体温紧紧融在一起。 远处的礼棚飘来欢快的音乐声,间或夹杂着宾客们的谈笑声,而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安静极了,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贴在身边这 个人,时间也如同进入了一个停滞不前的漩涡,只围着他们轻盈地打转。 一轮满月爬上天际,皎白的月光将眼前人的轮廓映得分外清晰柔和。 苏青抬起手来,指尖一点点地划过沈重的额角,眉骨,鼻梁,嘴唇。 他这几年变了很多,眉眼间多了很多温柔,也多了很多沧桑,更多了很多经历生死以后的平静淡泊。 但是他又好像一点也没变,星亮的双眸璀璨夺目,依旧是她一见钟情的那双眼。 “不要叫我苏小姐。”她靠去他的肩头,照例把手探到他腰上,轻柔地抚摸着他,“你是沈先生,我是你的沈太太。”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7万里追妻 伦敦四月的天,一下雨还是极冷,四面八方袭来的浓稠雨雾令人睁不开眼,寒意直接钻到心底。 苏青晚上九点多从剧场看完戏出来,一路小跑往公寓赶。 她满脑子都还是刚才听到的《茶花女》的咏叹调,想着女主角有很多处神情做得极好,既到位又不夸张,全靠眼神在演戏,得 回去赶紧记下来,回头学着试试。 她在这边排练三个星期了,这个导演是出了名的不加班,每天排练朝九晚五,比银行开门关门还要准时,苏青每天晚上都是空 的,一天换一个剧场,一天换一部戏,看得如鱼得水,如饥似渴。 在这里她是个无名无姓的小演员,冠冕堂皇地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看她、拍她,一切都万分的简单轻松,是她连读书时都没享 受过的好待遇。 苏青被雨打湿了脸,愈发觉得冷,裹紧风衣加快步伐开始狂奔。 冲到公寓楼底下,有片瓦遮头了,苏青才微微放慢了脚步喘了口气。 她一低头就看见沈重坐在那里。 他大概已经等了很久,明明头顶有遮有挡,但额上身前还是被风刮湿了一片。 “你怎么来了?”苏青惊讶地问,接着就条件反射地蹲下去擦他额头一点水迹,一迭声地问:“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怎么不到 里面等?你一个人来的?” 沈重大概冻得有点思路迟缓,半天才回答了一个问题:“想早点看到你。” 苏青心疼得都快酥了,推着沈重的轮椅就往公寓门里冲。 两个人等电梯的时候沈重才指指门外说:“箱子。” 苏青又狂奔出去帮他拿行李箱。 苏青住的是一栋三十年代的老公寓楼,电梯也是铁格栅那种,一个人、一张轮椅、一个行李箱就塞得满满的,连动弹的空间都 没有。 还好房间里暖气十足,两个人一进门苏青就蹲下来慌手慌脚地帮沈重脱衣服,又问了一遍:“你一个人来的?那路上多不方 便……” 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又推轮椅又拉箱子的。 沈重回过神来,笑笑说:“万里追妻这种事,当然只能一个人来。” 苏青无奈地笑笑,脱了他外套就低头撩起他裤腿。 他没有穿支架,小腿是软软的,冻得都有些暗暗发青,还因为长途跋涉有点肿了起来。 她毫不犹豫地跪下去把他的腿抱进怀里,一边飞快揉搓一边仰头说:“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么少。” 沈重环顾四周,看了看她这只有一个房间的公寓,突然笑开了:“这里跟你原来那间公寓好像。” 苏青也笑了,“是啊,可惜那间公寓没住多久,我就被你拐回家啦。” 她直起身子啄他嘴唇一下:“走,先放水给你泡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她绕到他身后把他推进浴室,趁着浴缸放水的时候弯下腰用力吻他。 他还是没缓过来,整个人都沁着凉意,唇间冻得像一根冰棍,冷冷滑滑的。 “青青……”他渐渐抓紧了她的衣襟,“想我了吗?” 苏青松开他唇抱紧了他,“好想你……” 她在骗人。 她其实每天忙得兴高采烈,目眩神迷,白天排练晚上看戏,回来就一板一眼地写笔记心得,倒在床上沾上枕头就能睡着。 因为时差的关系,过去这三个星期她都是早晨起来给沈重发条消息,然后几乎就一整天都没什么机会联系他了。 浴缸里水积起来后苏青帮沈重脱了衣服坐进去,撒了很多泡泡浴盐进去,又站起来往外走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泡杯热茶给 你。” 她烧水泡茶,又把两个人淋湿的外套挂好,端着杯子回到浴室的时候,发现沈重睡着了。 他一贯是在飞机上不睡觉的人,这么长的路飞过来,路上没人陪没人帮忙,也不知道腿有没有疼,腰有没有酸。 她放下杯子半跪在浴缸外面,顿时觉得思念和心疼像潮水一般涌来。 沈重被热水泡得脸色泛红,鼻尖隐隐约约有了汗意,双手在梦中还紧紧抓着浴缸两侧扶稳身体。 苏青极慢极慢地伸手出去,蹭了蹭他的睫毛,生怕惊醒了他,指尖都不敢挨到他脸。 他没有醒,大概是累极了,脑袋靠在浴缸边的毛巾上,姿势并不舒服,却也睡得相当沉。 苏青探了探水温,就坐到地上趴在浴缸沿上看着他睡。 半个小时以后她狠心叫他:“阿重,你醒醒,我们洗好澡,去床上睡好不好?” 他朦朦胧胧地睁眼看她,点了点头,却又阖上了眼。 苏青拿了海绵帮他擦拭身体,又放空了水,用花洒帮他冲干净。 全程他都迷迷糊糊的,又好像舒服得很,随着她的动作喘息了两声,下身不知什么时候就渐渐硬了。 她自己没办法把他从浴缸里弄出来,只好又叫醒他,推着他回到房间里上床,自己再去洗漱。 (沈先生:为了多当几天宝宝我真的是豁出去了。) (再次感谢各位姨母的助孕基金。) んAiτànɡshu щU。Cσ.M 158我好了你就不要我了。 苏青出来时沈重已经平躺着睡着了。 她先拿了枕头帮他垫在脚下,替他掖好被角,然后关了大灯,只留了梳妆台上一盏小灯,趁着晚上刚看完戏的心情把笔记心得 写完,才脱了衣服掀开被子钻进去。 沈重已经把被窝睡得很热了,她进去就被烫得心口一暖,手脚并用地抱住他。 他醒了一瞬,抓住她腰把自己侧翻过来,没有吻她,只是单纯地把脸凑到她胸口,埋住不动。 苏青把手探到他背后,抚摸着他腰问:“最近有没有腰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重摇摇头。 她摸到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些下来,又把手滑到他大腿上,揉了两把问:“这里呢?练得很辛苦是不是?酸吗?” 沈重近来都在练大腿力量,想渐渐靠着小腿支架和手杖能自己走路,但神经恢复得有限,他练起来吃力得很,两条大腿摸上去 也还是有些细瘦无力。 沈重又摇头,突然说梦话似的小声嘟囔:“不想练了。” 苏青怔了怔,猜他肯定是累了,于是抚抚他头发顺着他说:“好,不想练就暂时不练了。太累了就休息一阵子。” 谁知沈重接着补充:“我好了你就不要我了。” 苏青反应了一下,才听懂他这撒娇到极点的话,哭笑不得地抱住他说:“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沈重不说话,大概是刚才那句话已经耗尽了脸皮。 苏青自己明白过来,悄声说:“你想要我天天陪你、照顾你是不是?那你早说啊,我本来就可以不工作不接戏的。不是因为你 现在好一点了,我就急着往外跑、不要你的啊。” 她越说越有点想笑,沈重被她语气里的笑意搞得愈发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转身背对着她。 苏青一把搂住他腰,腿也勾住了他大腿,让他动弹不得,才继续笑着说:“是你一直说青春很宝贵,让我抓紧时间,尽量多做 自己喜欢的事啊。怎么才三个星期就后悔了?” 沈重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说出那句赌气的话的,好在房间里昏昏暗暗的,没人看得见他脸红。 “你不是最要强的吗?怎么……” 她这回话没说完,沈重就好像有点恼羞成怒似的,一翻身就把她压住了。 她说到一半的话被他整个吞了,他急切地把舌尖探进她嘴里,极力地勾住她舌根,搅动得两个人唇间很快漫起盈盈的水光。 他半边身体欺在她身上,努力抬起大腿想把她的身体往腿间夹。 苏青怕他太累,很自觉地自己挪过去一些,用底下鼓鼓的小肉包去蹭他已经涨起来的部位。ρ○8导航网站:ρ○18.c○m 沈重的呼吸猛然间就急促起来,腾出一只手伸到她底裤里,直接毫不留情地插入她身体。 她被他猛烈的动作弄得绷紧了腰,细声哀求道:“慢……慢一点……” 他却不理她,下面飞快地顶弄抽插起来,上面也没有放过她,将亲吻变成了微微的噬咬发泄。 苏青有点慌,先搂住他腰,生怕他弄伤自己。 沈重只抽了几下就扯掉了她的底裤,伏到她身上,将她一条大腿提着分开了些,二话不说就换了分身捅进她身体。 他还是那般热切焦急,全无顾忌地用力将自己粗长的性器顶到她最深处,没有片刻停留地又退出来,再飞快地捅进去,剧烈的 摩擦下她很快就湿透了,身下发出暧昧的水声。 “你……你慢点……”苏青紧张地抱住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逗他逗得太过了。 他执意要跟她的手抵抗,执意要证明自己可以激烈热情地进出她的身体,又加快了冲撞的速度。 她放纵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实在是怕他辛苦,慌忙抬起腿来紧紧箍住了他大腿,不让他再动了。 他还在她身体里,挣扎了两下,磨得她愈发快感如潮,却还是强行理智地让他停下来。 她摸摸他背,轻声说:“阿重……我好想你……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我想你一直待在我身体里……” 她给了个台阶,他才终于肯下来了,点头喘了两下说:“好。” 她缓缓松开腿,手沿着他脊椎一路往下,绕到他身后,再滑到他腿间,轻轻捧住了柔软敏感的囊袋揉了两把。 他立刻腰软了软,伏在她身上颤抖了一下。 她不想让他再动,搂着他转身让他躺着,自己往下爬了爬,用舌尖从他阳具根部一路滑上去,最后含住了暗粉色的蘑菇头浅浅 吞吐。 他被她一舔就整个人愈发软了,陷在被子里,一手扶住自己大腿,一手去够她的脑袋。 苏青微微舒了口气,着意温存地舔了他一会儿,才重新爬上去,一边轻吻着他唇角,一边分开双腿去蹭他。 沈重抬手扣住她脑袋,又想挺腰去凑她,她慌忙往下坐了坐,先让他进来。 他满足地“嗯”了长长的一声,推着她腰想让她动。 苏青坐直了一些,主动跳起来,由慢而快,渐渐带着他和自己的呼吸都越来越乱。 他睁开眼睛,借着小台灯的光看见她的脸,看见她微扬着头,细细的颈子绷得直直的,张开的樱桃小口中呼出热腾腾的娇喘。 他好像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沈氏专列最后一次发车喽。) 159你最厉害了。 苏青的双手撑在沈重大腿上,跳得主动,仿佛一次次要把他吃进去似的,带着贪婪和控制,令他突然觉得心痒难耐。 他伸出一根手指探到她腿间,在她上下挤迫中找到了那颗花核,慢慢打磨着绕圈。 她的声音马上就不对了,他在她体内也蓦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紧致。 他很满意地加快了绕圈的速度,像要证明什么似的,飞快挑起她的快感。 她高潮时整个人向后仰去,极为灵活的纤腰反躬着,柔软的内壁将他夹得更紧,他的肉棒几乎要融化进她身体里。 他忍过了一波强烈的快感,等她喘息着平静了一会儿,便撑着自己坐起来,搂住她转身,重新将她压在身下。 她已经有些神志模糊,闭着眼睛摸到他结实紧致的小臂,缓缓感受着那里的肌肉线条,梦游似的说:“沈先生……怎么又那么 久……” 他轻笑了一下,微微欠起腰,重新温柔而执着地抽插起来。 “摸这里……”他将她的手带到她自己的小腹上,微微按了两下。 隔着小腹上的薄肉,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在她身体里的虬结涨大,轻抚了两下,带得他又是一阵微颤。 她将手滑下去,穿过两人胶着在一起的部位,抚到了他大腿内侧。 “……这里变硬了……”她来来回回地摩挲着他腿心的软肉,似乎在检验什么,“难怪这么厉害……” 他加快了一些深入的速度,俯身压住她问:“喜欢我变硬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一直都很硬啊……” 她说着便把另一只手也探了下去扶住他腰,随着他的动作一声声地呻吟,渐渐开始招架不住,在柔软的娇媚声中开始求 饶:“沈先生……你太硬了……太深了……慢、慢一点……” 他不但没有打算慢一点,反而挑衅似的再度加快了冲撞的速度。 他已经很有在这种时候调动肌肉的经验了,这似乎是他恢复得最好的功能,因为这是他最不需要刻意训练的本能。 她的身体就是最有诱惑力的奖品,那股温暖仿佛是直接通到他心底里的,他陷得再怎么深都还觉得不够。 而她的反应也是最有效的兴奋剂,他几乎能感觉到她体内的褶皱,完美地契合他每一根暴起的筋络,卡得那样紧,随着他飞快 的速度一阵阵抽搐,快感一波一波从身下袭来,也一股一股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再一次高潮的时候猛地弹坐起来,情不自禁地咬紧了他的肩膀,用力无比地吮吸着,上下夹击的快感令他绷紧了腰背,神经 上抽起浅浅的疼痛。 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痛感竟又放大了身下的欲望,他克制不住地愈发深入,那整根粗长都能感受到她的软肉抽搐着将他夹紧。 他等她缓了一会儿,便又挺了挺腰。 “不要!”她立刻把双手探到他背后死死按住他。 “沈先生……”她已经受不了了,求饶般地抵在他肩头,气喘吁吁地哀求,“放、放过我……” 沈重还在犹豫,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脸埋到他胸口,讨好似的舔起他胸口小小的突起。 她实在太了解他的身体,知道他这里还是无比敏感,没舔几下就勾得他神魂颠倒,再度用力抽插了几下,接着便眼前一亮,什 么也忍不住地交代了。 沈重射了很久,全身颤抖完了便觉得冷和空虚,渐渐泄了力趴在她身上,轻声叫:“青青……” 苏青攒了攒力气,乖巧地搂住他肩,亲他脸颊回应他,“阿重……” “到底想不想我?”他问得一本正经,显然是刚才没被她骗到。 苏青犹豫了一下,声音软软地说实话:“一个人忙起来的时候倒还好,现在看到你了……反而特别、特别、特别想你。” 她一连说了三个“特别”,像发誓似的,他才终于满意了,转头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翻身抱着她渐渐睡去。 第二天是周末,苏青的闹钟没有响,她伴着窗外的雨声一直睡得很香,直到敲门声把她惊醒。 门口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她前几天跟剧组里一个英国姑娘Alice约好,这周末要去人家家在 乡下的小别墅过,这会儿是Alice来接她了。 苏青匆忙套了件外套跑到门口,看见沈重已经跟Alice在打招呼,说“青青还在睡觉”。 苏青赶紧道歉,跟Alice说:“我先生来了,这周末估计就没法跟你去了,真的实在抱歉。” Alice看看沈重,笑得花枝乱颤:“怎么没有听说你有先生啊?” 要命,真的要命。 苏青尴尬地笑笑,又道了一次歉,Alice也善解人意地说:“不要紧的,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Alice告别走了,沈重就划着轮椅转身去身后的敞开式小厨房。 苏青腆着脸跟上去,发现他翻出了冰箱里的吐司,已经扔到吐司机里烤起来了。 “沈先生,你这么早起来给我做早饭呀?”她往他肩上赖过去,“那怎么好意思呢?” 沈重开冰箱找果酱,平平静静地说:“你贵人事忙,我帮你做早饭不是应该的吗?” 果酱放在最上面一层,他坐着的高度够不到,伸了两下手就只能放弃了,略带尴尬地抿起唇。 苏青看他这副吃味的样子真的又好笑又无奈,慌忙替他把果酱拿出来,一边倒了两杯牛奶出来,一边嘟嘴说:“是啊,不把自 己搞得忙一点,怎么敌得过相思病呢?每天回来一个人哭着想老公也不好啊。” 她看两眼沈重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说:“没有人问我是不是结婚了,这边大家都不流行说自己的私事,我也没有主动提,怕 他们嫉妒死我,天下哪有沈先生这么帅、这么有钱、还给做早饭的老公呢?” 沈重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你挡着吐司机了。” 苏青觉得他死撑的样子可爱得要命,索性就挡了个彻底,把他整个人往自己肚子上一按,用力揉他头发。 他被她搞得狼狈不堪,半天才挣扎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苏青认真问:“阿重,你要是真的想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就演完这部剧再也不出来了,以后都只接在本市的戏, 保证每天晚上都能回家陪你,好吗?” 沈重还在嘴硬,闷闷地说:“我现在又不用人照顾,你干嘛要天天陪着我?” 苏青叹叹气,现在要让沈重在清醒状态下说出来“就想你天天陪我”估计比登天还难,明明是他好了就不太需要她了。 她只好握住他手,轻声说:“好了啦,你最厉害了。你哪天要回去?” “周一。”ρ○8导航网站:ρ○18.c○m “这么快?”苏青把自己的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靠在他肩上说:“那这两天不要下床了,好好休息。” 她抬手揉揉他眼下,心疼地说:“黑眼圈都出来了。” 没有她在身边看着,沈重肯定又当工作狂了。 苏青说到做到,当真吃完饭就把沈重赶回床上。 她自己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折腾了半天,最后煮了一小锅银耳莲子羹,放了很多糖,盛了一碗端到床头说:“上周去华人超 市买的材料,煮给你试试看。” 沈重半欠起身来,吃了她送到唇边的一勺银耳羹,又默默地靠回去,神色变幻莫测,酝酿了一下才说:“还不错。” 苏青笑笑,又舀了一勺喂他,小心地问:“沈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顺利呀?是上次那个主题乐园的事吗?” 否则怎么会一个人冲动地跑过来见她?还说些嗲到不行的话? 沈重摇摇头,垂下眼说:“主题乐园已经审批通过了,下个月开工。” “那很好啊,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吗?” “就是因为高兴才……” 沈重没有说下去。 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态很奇怪。 原来一个人连床都下不来的时候总想着不能耽误她,觉得要证明自己够坚强、不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照顾,但现在好一点了,反 而竟然时时刻刻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160恭喜沈先生。 苏青默默地放下银耳羹,坐到床沿上低头看看他,不出声地握住他手,想了半天才轻声问:“因为高兴才更想见我,是吗?” 她看沈重一直不出声,便微微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落:“是我不好,总是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害你要这么远来看我……” 她转身掀开了被子,见他一双脚还是水肿着的,小腿上还有几个地方被支架微微磨破了皮,就愈发难过,自责不应该把身体不 方便的他丢在家——就算他现在不用人二十四小时照顾了,但至少得有人帮他按摩擦药的。 沈重看她情绪不对就忘了别扭,坐起来搂住她说:“好了,我不是来让你难过的。脚肿是因为最近林医生都在让我练习用助行 器走路,直立的时间多了,难免会肿,慢慢就好了。” 她用脚摩挲着他仍然没有知觉的小腿,抱着他腰委屈巴巴地祈求道:“不用练走路也可以的,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真的 走路反而太累了,我好怕你受伤……” 沈重淡淡笑了一下,拍了拍她背安抚道:“我有分寸的,站起来不过是换换体位,不会坚持很久的。以后也还是做沈师傅的时 候多,关键场合能走几步就够了。” 苏青抬头盯着他双眼看了很久,满心的愧疚都无从开口,只能一言不发地凑上去吻他。 她吻得有些急迫,他不知不觉就被推倒在了床头。 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一时却仿佛精疲力竭似的,没有接着做什么,只是搂在一起半躺在床头。 她默不作声地把手伸下去放在他大腿上,轻声说:“你再睡一会儿吧。早上很早就因为时差醒了是不是?” 沈重听话地躺下闭上眼,把被子拉到下巴上。 窗外飘着细雨,房间里昏暗成一片,苏青帮他把被子掖好,自己就下床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一个人对住平板电脑看起了片 子。 沈重睁眼看了看她,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情形跟他们俩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很像。 当时他也在她的小公寓里睡着了,她也是像这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他醒过来。 她光洁的额头,精致秀丽的眉眼,和微微扬起的下巴弧度,都跟他当年一见钟情时一模一样。 “青青。”他小声叫她,“你头发好像变长了。” 苏青转过头来对他温柔地笑笑,“嗯,这个角色要盘头发,所以要再留长一点。” 她欠身把他脚下的枕头理了理,回来时又吻了他额头一下,“睡吧,沈先生。” 她坐回沙发上,伸了一只手到他被子里去。 沈重握住她手,微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陷进她的香气里无法自拔。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第一天跟她在一起直到现在,每一幕都记忆犹新,栩栩如生。 一切都好像变了,一切又好像没变。 沈重真的睡了两天,做了很多次爱,真的周一就回去了。 他回去还有很多工作,在这边苏青也根本没有时间陪他。 她甚至没有时间送他去机场,只能一大早送他在门口上了出租车。 她站在车门外弯腰问:“上下飞机都有航空公司的人接你对不对?” 沈重坐在车里点点头。 她还是有点担心,探身进来帮他把腿又放放好,“上飞机记得躺下来,把脚垫高,腰后面也要垫一下哦。” 他继续点头。 她越看他就越舍不得,使劲吻了他一会儿,狠了狠心直起身,关上了车门。 司机刚要发动,沈重突然叫停了车,按开了车窗,抬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苏青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两个人只捏了一下对方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就再度挥手告别了。 苏青很不放心地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口,然后才魂不守舍地往剧场走。 她边走边情不自禁地不停抹泪,好像人生从来没有哪一次分别让她这么不舍,这么难过。 她以为他们的爱已经浓到无以复加了,但此时才意识到,时光的技艺太过精湛,总能一点一滴地不断加深这份感情,令她自己 都惊叹于它无穷无尽的潜力。 再看到沈重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这部戏苏青不是女一号,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但是她还是强烈要求沈重最后一场再来看。 因为他如果之前来的话,她可能就不想再演了,只想每天黏着他不放。 沈重自己也因为手上好几个项目同时在进行而走不开,他尽量调整时间,想在苏青演出结束以后陪她在伦敦玩几天,所以也没 法提前去给她惊喜。 苏青演出的剧场不是最大最热门的那种,停放轮椅的位置就在离舞台最近的第一排,所以她在台上一直都要努力克制不能往台 下看。 她的戏份在全剧终前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所以最后二十分钟里,她一直都躲在侧台口的帷幕后面偷看沈重。 两个月没见,他没有什么变化,穿着西装打着领结,聚精会神的样子特别英俊迷人,右手里攥着她送的手杖,一直无意识地在 用拇指摩挲那块青金石。 她看他拿着手杖来就知道他要干嘛了,一边偷笑,一边又担心。 演出结束后苏青跟其他演员一块儿上台谢幕,特意站在离沈重最近的位置。 他果然抬头看看她,接着就深吸一口气,撑着手杖站了起来。 短短的几步路沈重走得认真极了,很明显需要全神贯注,调动所有肌肉,左手臂弯里捧着的花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 他步伐不大,走得也不快,但姿态还是很稳重优雅,并没显得太艰难。 舞台到他腰上的高度,苏青早早就蹲了下来,笑逐颜开地伸出双臂等他过来。 沈重说到做到,真的自己走过来给她送花了。 剧场不大,观众们还在给演员鼓掌,也有人跑过来给其他演员献花,台前人越聚越多。 沈重走到舞台前时长长舒了口气,把花举起来塞进苏青怀里。 苏青蹲着还比他高很多,索性就在舞台上坐下,探出半个身体,一手接过花,一手揽住他脖子径直吻上去。 他的唇那么软,又那么热,好像藏着全世界的甜。 两个人吻了很久,苏青才松开他,低头看了看他腿,额头探过去抵住他额头,笑着问:“现在站得好稳了是不是?” 沈重按捺不住唇角的笑意,先点了点头,又把花拉过来挡住脸,偷偷亲了她一下。 他放开她以后才不大好意思地小声说:“可还是走不了很远。” 苏青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好的表现了,眼睛笑成了一对弯月,蹭蹭他鼻尖,努力板下脸认真说:“我们阿重已经很完美了,人不 可以太完美的,会被老天嫉妒哦。” 沈重抿住薄唇默默点头,苏青则放下花,完全无顾周围人的眼光,两手伸过去扶住沈重肩膀,把他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万分正 经地盯着他眼睛问:“沈先生,你现在不用人照顾了,那如果我天天都跟你在一起,你会不会嫌我烦?” 沈重毫不犹豫地摇头,仰着脸轻声说:“不会,我其实永远都想每天看到你。” 这次没有逞强,没有嘴硬,终于直截了当地说了心里话。 苏青粲然一笑,点点头又说:“那你站好哦,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探头到他耳边,一时有些犹豫,呼吸带出的暖暖热气飘到他耳窝里,已经炙得他腰眼酥麻,腿也发软。 她赶快紧了紧扶着他的手,想了想又拉过他手绕在自己腰上扶好,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似的对他耳语。 “恭喜沈先生,你要当爸爸了。” (当当当当!正文完结了!!半年前一时兴起头脑发热开的文,根本没想到能写完、还能写这么长!一直都是完全按照自己的 想法写的,实在是太过瘾,太酣畅淋漓了!真的要一万次感谢所有的小可爱们,没有你们的珠珠、留言和收藏,可能这文永远 都只有一个开头,挨个啾咪大家一万次!爱你们!!破音!!!) (有娃番外其实写过三四个了,但是都不满意,所以暂时不会放上来,沈先生和沈太太之间实在是很难加入第三者,哪怕第三 者是亲生的娃。我会继续努力酝酿的,争取能码出一个自己看得过去的番外,今后发出来给大家看。) (番外可以在点亮五星的时候发……那就很有仪式感啦哈哈哈哈。当然这里不是捆绑大家必须投珠到五星哈,有其他喜欢的作 品也要鼓励别的大大哦,我只是给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了啦……如果番外码出来了,就算没到五星也会给大家看的。) (新文《无声奏鸣曲》在存稿和写大纲中了,会挑良辰吉日开的。再次啾咪所有人!) ρ○8导航网站:ρ○18.c○m 番外-准 沈家三口-1 woo18 怀孕五个月时,苏青忽然在家晕倒了一次。 她正在影音室看片子,想起来上个洗手间,结果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无声无息地蔫在了地毯上。 还好地毯铺得厚,她没摔疼,也没晕过去,只是眼前发黑浑身无力。 苏青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敢动,心想这下完蛋了,不知道回头要遭到怎样的批评教育。 她在地上没躺几分钟,王妈就来送水果,及时解救了她,给她喂了一大堆食物饮料。 她虽然怀孕了,但是不想长得太胖,平时吃东西都很克制,沈重一直嫌她吃的太少,这次晕倒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苏青千叮咛万嘱咐,叫王妈千万不要把她晕过去的事告诉沈重。 但是苏青在家里显然没有任何震慑力,王妈甚至没能等到沈重下班,而是立刻打电话把他从公司叫了回来。 苏青正横在床上跟蔻蔻聊八卦,听见沈重在电梯口就开始叫“青青”,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慌忙挂断视频,换了一个乖巧的坐 姿,等沈重一推开房门她就先下手为强,伸开双臂发嗲说:“沈先生……人家好辛苦……你快来抱抱我……” 沈重本来一脸要训她的架势,这下也不得不软下来,先是把轮椅开到床边,低头无奈地看看她,接着松了松领带就坐到床上, 搂住她好言安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青顺势躺到他大腿上,哼唧道:“腰好酸,你帮我揉揉。” 沈重把手探到她衣服底下,不轻不重地按揉着她的腰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刚才怎么会晕倒的?要不要去医院看 一下?” 苏青把脸埋在他腿上,小声说:“应该就是起得猛了,现在都没事了,没什么好看的啦,下周就要去医院体检了,到时候再看 就是了。” 沈重纠结了一会儿摸摸她头,轻声说:“辛苦你了。” 苏青摇摇头,抱住他大腿说:“还好啦,宝宝已经很乖了,都没有怎么折磨过我,比起那种天天吐的孕妇,我已经好很多 了。” 她把脑袋埋在沈重两腿之间,撒了会儿娇就浅浅睡着了。 沈重不敢乱动,偏偏她埋脸的位置又是他的敏感部位,温热的呼吸搞得他飞快变硬,心猿意马,只能硬忍着不断深呼吸,实在 是饱受折磨。 吃晚饭时沈重一直若有所思,最后看着喝汤的苏青说:“青青,我从明天开始还是在家办公吧。” 苏青含着汤石化了一下。 她本来很喜欢跟沈重黏在一起,但是这个人自从她怀孕以后,就警醒地像只觅食的狮子似的,一眼不错地盯着她,在他眼皮子 底下她做什么都不自由,只能趁他每天上班那几个小时,在家想玩手机玩手机,想喝冰水喝冰水,想在床上打滚,就在床上打 滚。 她很清楚,这个宝宝在最不稳定的头两个月还跟着她天天排练演出,又唱又跳,又跑又蹦的,结实得很,一点事也没有。但沈 重可能觉得她肚子里揣的是个气泡,呼吸用力一点都能压炸了。 “在家……岂不是效率很低……”苏青又不敢拒绝他,只好咽下汤,心虚地乱找借口,“现在老秦退休了,小秦又被你派到外 地……”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沈重轻声打断她,“我去年过完年才回去上班的,这之前也没有耽误什么。现在更不用担心。” “但是……” 苏青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垂着脑袋正在想辙,沈重放下筷子,轻描淡写地问:“你不会不想我在家吧?宁愿自己一个人待 着?” “我不是我没有怎么会!”苏青矢口否认。 于是她就开始了坐牢一样的生活。 典狱长沈重对她无微不至,早饭送到床头,晚上精心抹护肤油,白天还会敦促她做点轻松的的运动,同时一天投喂她五六七八 次,确保她完全健康地养胎,苏青经常嫌他太小心啰嗦了,加上孕期激素水平忽上忽下,忍不住就要抵抗翻脸,沈重总归是让 着她,有时候明明是她无理取闹,最后反而都是他先道歉求饶。 天气渐渐冷了,连绵的冬雨下了将近一个星期,苏青平时虽然不怎么出门,怕在公众场合被人偷拍到,但还是经常在别墅花园 里溜达溜达,一下雨她就无处可去,只能闷在家里,好不无聊地看着雨势。 晚上临睡前她跟沈重面对面地躺着,嘟着嘴问:“沈先生,既然你最近都不去办公室,那我们出去度假好吗?” 沈重皱皱眉,“你想去哪里?”ρ○8导航网站:ρ○18.c○m “海边。”苏青立刻回答,“不是这里的海边,是热带的海边。可以太阳浴、逛沙滩,还可以马杀鸡的那种。” 沈重低头摸摸她隆起的肚子,思索良久低声说:“要出门的话,不能只有我们两个。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你。” “我不用你照顾,我只是肚子大了一点,还是能走能跑的,我们找一个无障碍设施好一点的度假村,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 了,你可以的啊。” 沈重还是摇头,“不出什么事倒也罢了,万一你摔倒了,我都没法扶你起来。” 苏青咬咬嘴唇沉默了。 “要是再严重一点,像上次你从后台摔下来那样,我连救护车都进不去,没有人管你,怎么办?” 他声音低下去,苏青也难过起来,握住他手闷闷不乐地说:“好了啦,不去就不去了。不要又说自己了。” 他凑过去吻了一下她额头,叹气说:“青青,是我对不起你。” “叫你不要说自己了!”荷尔蒙导致苏青的火气说来就来,声音猛然就大了,“你又没做错什么事,道什么歉嘛!” 她哼了一声就翻身背对着他,动作敏捷极了。 沈重被她发脾气发得一愣,慌忙贴到她背上抱紧她:“好了,我不道歉了,你别生气。” 苏青不说话,但是眼泪不知为什么已经猛烈地飙了出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不敢让沈重发现自己哭了,很小心地压抑着呼吸,抵抗他要把自己搂回去的动作,但还是没忍住抽了两下鼻 子。 (突如其来的番外哈哈哈哈哈。) (可能还会有好几章番外,大概会隔日更酱紫吧。) (本来还说没想好番外怎么码的,作者脸又打肿惹。) 免*费*首*发:p o p o.rock s | ?σó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