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联盟》 分卷阅读1 作者:木瓜黄 文案: 一群娱乐圈小基佬组队刷各自老公的故事。 【队长】江老板:睡不到楚天秦我就不姓江。 【前锋】影帝颜槐:我只求不□□/死。 【后卫】灵魂歌手涂四季:空窗期,有意者私聊。 【打杂】新生代跑龙套追梦青年唐楼楼:作为直男我压力好大,我想回家娶媳妇QAQ 逗逼向。 主线是江队长,狗血酸爽: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不你不是不爱我你只是不知道你爱不爱我你要不要爱我而且你好像不能爱我哎现在我不爱你了你又承认你爱我【啧 贵圈水越深,爸爸我越浪。 内容标签:娱乐圈相爱相杀情有独钟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越,楚天秦┃配角:唐楼楼,颜槐,林邵久,涂四季,江卓,┃其它: ================== ☆、画展1 唐楼楼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在合约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唐,楼,楼。 一笔一画,特别地丑。 总裁助理大概是没见过哪个艺人能够写出这么不修边幅的字体,颇为惊讶地多看了他一眼。 唐楼楼尴尬地放下笔,从脖子一路红到耳尖。心里一个劲的默念金刚经,虔诚地在心里从大悲咒唱到义勇军进行曲。 他很慌乱。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面前那个坐在总裁位上的清贵男子,唐楼楼知道他叫江越,是个很有名却莫名其妙回国进了娱乐圈的天才画家。 更多的是这十几年的默默无闻突然有了回报,这份机会就像馅饼一样砸在他头上,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我真的可以吗? 江越捧着茶端详了唐楼楼一会儿,扭头对助理说:“可以,带他去展会,铁布衫在储物间第三个柜子里。” 啊? 唐楼楼紧张得冒汗,对于自己完全听不懂老板的话感到一阵肝颤。唐楼楼微微抬眼,江越正拿着手绢擦手指,一根一根地擦过去,眼睛是很漂亮的内双,眼神里带着股说不清的气质。 江越的脸很减龄,少年一样干净张扬的棱角,西装和他的外貌十分牵强地搭配在了一起。 唐楼楼没理由地觉得,他更应该穿得像个自由的小少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西装笔挺地坐在那里。 就在唐楼楼浮想联翩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助理隐忍道:“您刚刚才吩咐我要我帮您回家喂狗。” 江越思索了两秒钟:“那……” 助理道:“有一个电视剧的角色您让我喂完狗去演三场。” “那么……” 助理果断拒绝一切:“我是赶不回来的。” 江越皱起眉头。 唐楼楼总算是听懂了什么,弱弱地举起手:“那个,我坐出租车去不好么?” …… 沉默。 最后的结局就是唐楼楼和江少一起出了公司,唐楼楼拦下一辆出租车,刚想回首对老板说一声再见,浑身上下不低于五位数的江越很淡定地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唐楼楼嘴巴都变成了‘O’型。 江越抬眼:“进来坐啊。” 唐楼楼哦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地坐了进去。 老板这是要做什么,是场特别有心机的面试?卧槽那我现在坐姿帅不帅气?刚刚跟司机有礼貌地问好了吗?待会我是要主动付钱还是把机会让给老板?? 无数的疑问把唐楼楼脑子烧得火热,大脑发热的唐楼楼觉得,有永恒的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既然有万恶的资本家在身边,钱就不能随便花出去。 以往跑龙套的生活经历让唐楼楼知道,一顿出租车的钱,可以让他多在这个世界上活几天。 于是等到付钱的时候,司机刚刚踩下刹车,唐楼楼就演技爆表地开始装作一通翻找,嘴巴里念叨着:哎我的钱呢……交通卡放哪了啊?我记得我带出来了。 江越毕竟是浑身上下不低于五位数的男人,唐楼楼用眼睛的余光清楚地看到江越拿出了钱包,抽出了一张卡。 哦快刷快刷刷完就没我什么事了,唐楼楼一边继续装作翻找裤袋,一边暗想着。 江越淡定地把卡凑上司机递过来的仪器。 没有反应。 只听江越义正言辞道:“你机器坏了。” 司机虎躯一震,不应该啊,刚才还好好的。 “您再试一次?” 一只堪称完美的手又拿着卡凑了上去,还是没反应。 江越:“嗯,坏了。” 司机终于发现了问题:“你这什么卡?” 唐楼楼顺着司机的话就往江越手上瞧。 我凑尼玛这什么!银、行、卡! 可偏偏江老板在后座上一脸高傲的小表情让唐楼楼无法当面吐槽,只好掏钱然后拉着老板下车。 走在路上的时候唐楼楼无数次地想,我要不要好好地教育一下老板?要不要?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嘲笑和讽刺他的无知? 在这个社会没有生活常识是非常可怕的,是要吃亏的,一个没有生活常识的人要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我这个月画展开在那边。” 唐楼楼闻言抬头,不远处一栋浮华而具有艺术气息的复式会所屹立在那里。号称A市耗资最大的一栋建筑,这个会所经常被上流社会人士承包,如果说新闻里某某财阀的谁谁谁在开宴会,十有八九就在这里。它更多的已经变成了一种身份象征,象征着——我有钱。 也象征着——我非常有钱。 唐楼楼默默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咽回去,老板他不需要知道交通卡和信用卡的区别。 看着那栋贵族会所,江越的表情是嫌弃的,“太低俗了,建筑风格乱七八糟……” 唐楼楼心想,很好,全A市最牛逼的建筑被喷成了这样……那你还选这里!艺术土豪的世界真的是不懂啊! 这时候只听江越又是一声:“我也只好偶尔附和一下你们的庸俗……” 唐楼楼:“……” 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化完妆,穿上一套中式风格的铁布衫后,唐楼楼还是没搞懂他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 然而唐楼楼很快就知道,江越年纪轻轻在画界身价跻身前十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轰动的画展,一路在网络首页飘红了两个多月。  分卷阅读2 江越这次展出的画并不是很多,也就十来副作品,但是每幅画的周围都精心布置了相同基调的设计品,画作的旁边,公司艺人换上相符的装扮,摆着或静态或动态的姿势。 这是一次业界创新,将更美更灵动的视觉体验搬上画展,这些画模在江越的设计之下,完美地入了这些画中。 唐楼楼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亚寰娱乐的屹立不倒的传说——影帝颜槐。 颜槐穿着一身老旧的西欧贵族装,大片的黑和红色暗纹交杂。黑色碎发衬着身后的壁画,折射出三分清冷七分妖惑的味道。他冷淡地又充满悲凉地嘶吼了一声:“啊——!我也曾瞥见过辉煌梦境,真相呵!为何你可憎的光明,唤醒我面临这么个世界?” 壁画里,无尽的黑暗当中,隐约闪着一抹捉摸不定的红莲。 颜槐是出了名的戏感强,就好像让你看到一个西欧封建贵族正穿过铺天盖地的黑暗,路过阴暗和繁华,充满悲哀地走到你面前。 颜槐的美不在脸,在感觉。 在唐楼楼跑龙套的那些年里,有段时间翻来覆去地看颜槐演的片子。都是低价买的盗版碟,画质非常粗糙,但是每部戏里,颜槐所塑造的人物的不同感觉就是能猛烈又低缓地从画面里透出来。 虽然颜槐仅仅出道了五年。 唐楼楼羡慕过,或多或少地在每个无望的夜里也嫉妒愤恨过。 但当有一次唐楼楼在龙套里学着模仿了那种颜槐感,学习看人时冷淡而惑人的眼神,被导演骂了句神经病就踢出剧组了。 一个马夫就不能冷淡而惑人吗!啊?! 因为丢了一个龙套,唐楼楼足足饿了三天。但是唐楼楼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么一个神经病的镜头,被前来探班的江越一眼相中。 ☆、画展2 唐楼楼被颜槐的造型和演技迷得昏头转向,恨不得长出无数只眼睛把颜槐每个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特么就是影帝啊,去年在大会上很不要脸地说了一句“实至名归”就捧着小金人回家睡觉的影帝,在盗版碟那粗糙的封面上依旧倾国倾城的影帝。 失魂落魄了很久,等唐楼楼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是去B区2号位做一个静态的僧徒,为画上的一个垂死老和尚送终。 但是……这人山人海的媒体记者和观众,四面八方地把唐楼楼堵死在人群当中。 唐楼楼都快哭了,行行好吧让我回去送终,我跑了近十年龙套才有的今天啊!尽管唐楼楼身姿灵敏如一只逃窜的土拨鼠,还是敌不过这漫山遍野的人墙。 有一种感受叫做,心如死灰般焦急。是平静的也是激烈的,唐楼楼想,他懂了。 身边突然有个人握住了他的手。 软绵绵的。 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唐楼楼虎躯一震,心跳依稀快了几拍。 抬眼望去,只望得到那人柔弱的肩膀,脑袋上带着软软的灰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后面一撮小马尾一跳一跳的。 唐楼楼目测他比自己还高了两厘米,有一米八,明明那么高却偏偏看起来那么柔弱地……柔弱了三十秒就把唐楼楼从人海里拔了出来。 “嗨!小师弟你好,我是涂四季。”他笑起来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涂!四!季! 唐楼楼被惊吓了:“谢谢,我还有事,再见。” 涂四季又笑了:“去哪,认得路吗要不要我送你?” 唐楼楼简直语无伦次:“不不不不用!” 一路跑到拐角,唐楼楼又停下来,偷偷瞥了涂四季一眼。 他背后的画上是一片雪地,雪地里一个轮廓模糊的男人远远地走了过来。涂四季就靠着那幅画席地而坐,吹起了口琴。 梦中的婚礼。 音调吹得有些苍凉,和着他认真低垂的眉眼。 涂四季在娱乐圈很有名,他的有名跟颜槐的不一样。 他之前演艺事业一直不温不火,挺懒散的也没什么事业心。 不管怎么说他后来也是火了,火的发黑。但是娱乐圈找不出第二个敢当着媒体向金主告白,公然出柜并且承认被包养的傻子了。 那场沸沸扬扬的风波里,传说中的金主从头至尾就没有露过面,只有涂四季他一个人默默揽下所有社会舆论。当时观众都怒斥他退圈,圈里好友也都劝他退圈,他愣是挺过来了。 他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说这话不是矫情,我是真的觉得,我宁可承受全世界的指责,也不想放弃你。 这一坚持就是两年多,刚开始他没有任何通告,跟被雪藏没有两样,后面江越硬是安排他去参加一些综艺。很艰辛,早期那些综艺节目就连主持人都在整他,唐楼楼记得深刻,即使在游戏环节被鸡蛋砸中,满头淌着蛋液,涂四季还是照旧温和地勾起嘴角笑了,温暖得如四月里的暖阳。 很多粉丝都表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居然对他黑转粉了。那个一米八却无比柔弱的大男孩。 唐楼楼达到B区,不明所以还是很敬业地对着一副老和尚跪了下来,周围青烟袅袅佛光闪闪,直呛进他鼻腔里。 周围闪光灯悉悉索索地闪,让从来只跑过龙套的唐楼楼催生出了一股浓浓的自豪感,硬是忍着呛人的烟味,烟味跑进眼睛里导致下一秒眼里就滑出泪来。 隐约有记者惊叹其演技逼真入戏神速,不愧是江老板秘密挖掘的新人。 唐楼楼说不清楚自己心情是开心还是纠结。 真的好呛人!什么时候能结束!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唐楼楼的祈祷,几分钟之后,画展上遭遇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环宇的人来踢馆了。 说起环宇就不得不提到环宇背后的大老板,楚天秦。 江越回国进军娱乐圈之后的种种行为可以说是追着楚天秦打,紧咬不放,不管多损的招数都用尽了。而且作为艺术家,那些招数都很新奇,就连亚寰这个公司名字都是压着环宇打的意思。 仇恨深到外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斗着斗着,有个网友画起了两家公司的同人CP图,还做成了小短漫,于是这股CP之火越燃越旺,网页们越看越觉得萌。 而现在,一向包容亚寰无理取闹的环宇终于要展开绝地大反击了,他真的舍得来踢亚寰的馆吗!贴吧上已经有在画展现场的网友直播了这一话题。 1L(小□□):“楼主想多了,目测撕不起来,我环宇可是霸道宠溺攻 分卷阅读3 !干不出这事!” 2L(看不见的猫):“嗬嗬嗬第一反应就是亚寰又花样作死了。” 3L(布偶):“额,我朋友在亚寰工作过,说花样作死的其实每次都是老板……(嘘)” 4L(K):“卧槽我知道,江越当初在法国开画展我就开始粉他,这次回国整得实在太蹊跷,特别娇气特别不可理喻这人,为了开公司居然愿意放弃继续修学。” 5L(加州阳光):“弱弱地问一句,觉得江越比他手底下艺人还好看的我是一个人吗……” 6L(看不见的猫):“五楼来击个掌!江少颜值没得说!!” 7L(2333):“我开始没注意过这人,去年颜影帝拿小金人的时候特别感谢了他,然后就看见江少去台上跟颜影帝拥抱了一下。当时突然就发现!哪里来的妖怪!跟我颜大美人站在一起居然毫不逊色!那气质!那脸!那小少爷的身板!” 8L(加州阳光):“没有错!江少和颜美人双剑合璧地一起说了句‘实至名归’就下台了真的是不要脸到我现在还深深记着。” …… 当时网络上是怎样热火朝天的唐楼楼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为自家老板花样作死技巧折服了。 环宇公司派过来的一群保镖真的是背着喷漆瓶就闯进来到处乱喷,出展的画都被喷得体无完肤。 江越气得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尊贵地站在门口傲视了他们很久,最后被颜槐拉走。 全亚寰的艺人画模都躲在地下室逃难,包括堂堂颜影帝和涂四季。唐楼楼作为小透明挑了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窝着。 江越愤愤不平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们请的保镖都死哪去了?啊?!出来干架啊怕他们不成!” 波澜不惊的助理先生站在旁边表示:老板你布置展会花光了所有预算所以我们没有请保镖…… 江越道:“放屁,欺负我没有印象!我怎么不记得……” 颜槐忍无可忍了:“哦?不知道是谁连续一周雇人翻了他垃圾,拍照传到网上分析他有什么癖好。” 涂四季窝在角落里弱弱地开口道:“还帮人家做了垃圾分类……” 你怪谁?就这事他们只是来踢个展已经很仁慈了,换了别人都想直接来砸公司了好吗。 唐楼楼被这个信息烧了脑子。 网上那个神贴……那个天天翻环宇总裁个人生活垃圾的变态…… ☆、抓奸1 唐楼楼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点开江湖神贴,挑了最新一期,犹犹豫豫地点了进去。 【楼主】caoctq:2015.09.26,今天得出一个结论。 1L(K):看了前几期,理智告诉我不能再看下去了!有病!有毒! 2L(加州阳光):然而你还是点进来抢了沙发,贱人别解释不想听! 3L(布偶):坚定而任性地觉得楼主就是江少…… 【楼主回复】caoctq:我就是个捡垃圾的。 4L(野花):希望你今天扯得能有点逻辑,少点造作,多点智商。 5L(加州阳光):您的好友高冷毒舌的野花已上线,野花请接受我的朝拜。 6L(野花):恩,爱卿平身。 7L(吐司):偷偷探头……瞄一眼。 8L(K):抓到吐司小可爱!! 9L(吐司):噗嗤噗嗤蹬小短腿。 10L(2333):觉得重要人物野花和吐司都到场了,楼主可以开讲了。 【楼主】caoctq:今天我像平时一样去楚天秦所在的小区捡垃圾。 11L(K):今天我像平时一样特意去楚天秦所在的小区捡垃圾。 12L(加州阳光):今天我像平时一样特意去小区翻楚天秦的垃圾。 13L(吐司):噗! 【楼主】caoctq:翻到了一支针管,六个避孕套,用过的。(附图) 14L(加州阳光):好虐!楼主为什么要这么虐自己! 15L(K):你那么爱他! 16L(野花):我就看看你要怎么把针管和这些法国进口水果味螺旋纹避孕套联系起来。 17L(吐司):师兄你懂得好多。 18L(2333):哦凑,信息量好大,话说为什么吐司要叫野花师兄?现实中认识吗?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野花和吐司给唐楼楼的感觉就像…… 颜大影帝和涂四季! 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在唐楼楼坚决地把这个念头驱逐出脑袋的时候,江少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唐楼楼火速接起电话:“老板,什么事尽管吩咐!” 江越:“哦没什么事。” 唐楼楼:“好的好的。” 江越又道:“只是……” 唐楼楼困惑道:“嗯?” 江越:“你今天穿的那件铁布衫,要送去干洗店干洗完做个护理,再熏个檀香。” 唐楼楼心里卧槽了一声,搞艺术的资本家。 江越又补充道:“檀要老檀的那种味。” 我还老坛酸菜呢! “古旧一点……算了,直接问问他有没有过期受潮的檀香。” ……什么鬼。 江越好像在忙什么,过了一会道:“费用算公司的。” 唐楼楼等的就是这句话:“好的没问题!” 顺道又心情愉悦地关心关心了下老板:“您在忙什么呢?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江越淡淡地唔了一声后道:“闯了三个红灯。” “……那您有急事?” 江越:“不算很急,就是某个人他死定了。” 唐楼楼憋不住还是问了出口:“那个,我刚刚看了帖子,里面那个野花和吐司……” 江越:“哦,你说颜槐和涂四季啊。” 尼玛!卧槽!居然!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一入娱乐圈深似海。 江越其实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以前他再怎么闹,楚天秦也没有这样砸过他的场子,最多阴阴沉沉地盯着他看,什么也不说。 乱完了之后,江越恢复他高傲的小表情,故作镇定地又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楚天秦喜欢把备用钥匙藏在库里一辆不怎么用的小吉普车的备用轮胎里,所以江越大摇大摆地直接进了那栋豪华小别墅。 客厅餐厅都一尘 分卷阅读4 不染,色调不过于冷淡也不会显得热情,这无功无过的装潢让江越每次来心情都不太好又无法吐槽。家里没有佣人之类的,楚天秦不喜欢家里有无关的人,卫生也是基本自己搞,除非太忙否则不会轻易雇清洁工。 像楚天秦这种性格晦暗三观不正捉摸不透的男人,在这方面还挺居家的,江越以前就这样琢磨着。 环顾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痕迹之后,江越直接上楼去楚天秦的卧室找人。 江少爷完美无瑕的手刚要推门,门就自动开了。 毫无预兆地,从门里面走出来一个衣冠不整的白衬衫少年,很纤瘦,微醺的脸颊,身上透着一股欢爱的气息。 看到门口有人,他停了下来,居然对着江越示威性地笑了笑。 楚天秦也从卧室里往外走,语气不是很好:“公司文件……” 话语戛然而止。 “江越,你来干什么。” 很正常的语调,和依旧恶劣的态度,正常得江越不知道他此时到底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那个少年面前喊自己的名字。 江越一声不发地扫了他们两眼,很好,那□□衬衫扣子都没扣好。更别提楚天秦了,裤子拉链都还没拉上。 江越打量完,不动声色地打断道:“既然楚总那么忙,砸我场子的事情改天再谈,打扰了。” 说这话的时候江越那小身板挺地比谁都直,头也不回就往外走,一副天高云淡的逼样。 江越通过余光看到那个少年一把抱住了楚天秦,他面不改色却无比抽痛地想,这人白费什么功夫,楚天秦本来就不会追出来。 出了楚天秦视线范围内的江少爷终于维持不住高傲的气质了,逃命一样地躲进车里,呼吸乱成一团,当年参加国际大赛却毫无灵感的时候气息也没这么狂乱过。 就在这种把刹车当油门踩的状态下,江越开着车上路了。 不知道要开去哪里的江少爷在城市里乱转。 两小时后,停靠在海边,江越掏出手机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很多未接电话和留言。 谁的都有,唯独没有那个人。 助理:“江总你在哪,今晚公司派对还开吗?”那是他走之前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可以大获全胜而预订的派对。 江越撇撇嘴,开屁啊,不开了。 下一个,颜槐1:“涂四季做了一桌日料,打算和唐小师弟联络联络感情。” 颜槐2:“这时候你不是应该死皮赖脸地凑过来蹭饭吗。” 涂四季:“江骚,我们要开吃啦——” 唐楼楼战战兢兢:“江老板,您是不是很忙?冒昧打扰了……” 江越现在又冷又饿,又想装逼又装不起来。 于是难得很诚实地吸了吸鼻子,对着电话吼了回去:“慢着,给我留口饭!” 涂四季家的餐桌上,颜槐涂四季唐楼楼三人都呆住了:“……” 唐楼楼:“这不加修饰的气质,这是我老板?” 涂四季:“……江骚?” 颜槐倒是面色如常,只是手里的寿司差点没拿稳。 作者有话要说:大修中。 ☆、抓奸2 不得不夸赞一下江越的装逼技巧,到了涂四季家的江越又已经恢复成举止优雅高贵的小老总,那一板一眼的吃日料的种种礼仪,甚至到一个普通的夹菜的动作都气质得不行。 唯一能和江越一拼的颜大影帝笑着端去一杯清酒给他。 涂四季扔掉筷子直接跳起来远离了餐桌,那弹跳力和速度相当惊人。 江越挽起袖子,接过酒一口闷,然后继续淡定地夹菜。 十秒钟后唐楼楼懂了涂四季的反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头上全是江越扔过来的生菜叶子。 “你说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吗,非你不可是吗?” “我江越要谁有谁,楚天秦,我不差你一个!滚,有多远滚多远劳资不稀罕了!” 江越说说笑笑,情绪激动地差点爬到桌子上去。 哭着哭着声音突然间低了下去—— “你总是这样……我好累。” 趁着这个空当,唐楼楼一边摘菜叶一边逃开,余光瞥见颜槐正开着录音,然后给谁发了出去。 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的音色很低沉,听起来也很平静:“有事?” 颜槐笑笑:“你可真能装,心也挺狠。”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别把商战上那套用在江越身上,把他伤太深他就不会再回头了。” 电话那端响起一阵翻书声,半响,楚天秦才回道:“我现在很忙,你还有什么事吗。” 颜槐的笑容有些泛冷:“你行,你能耐。十分钟之内来星湖把他接走,别指望我管他,你要是不来,他就睡马路吧。” 楚天秦没有正面回答,状似随意地又说了句:“林邵久打算回国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颜槐笑容僵在脸上。 楚天秦最后还是来了,江越该发的疯都已经发完了,安安静静趴在餐桌上睡觉。 “我在门口。” 楚天秦的意思很明显,他就像一个路过的人,要是没人把江越搬下去,他直接就走人了。 唐楼楼在扛江越的途中一度欲言又止。 颜槐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冷声道:“我要是不把他给叫来,江越接下去一个月,不,两个月,都会发疯。”有什么事关上门压床上自己解决去,他可不想对着江越那副逼样还要当两个月的炮灰。 唐楼楼以为楚天秦是那种西装笔挺衣冠禽兽也许也还有点上了年纪的大老板,毕竟环宇可是A市的龙头企业,但没想到他年纪很轻,高高大大的,西装革履,甚至还有些帅。 但也止步于小帅而已了,老实说以江越的外表和审美来看,楚天秦看起来就像个意外。不过这个人气质感觉上特别的……阴沉。就比如现在,他坐在车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扫过来看江越的眼神让人看不太懂,眉头轻微皱着。 颜槐把江越扔在副驾驶,看着江越迷糊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甩上车门,绕到楚天秦面前,斜着睨视道:“滚吧。” 楚天秦沉着脸没有说话。 然后颜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扇漆黑的车窗缓缓伸上来,被车窗挡着,看不见楚天秦的脸了。 颜槐脸色由青转黑,一时间变幻莫测。 半途,江越迷迷糊糊地 分卷阅读5 半睁过眼,夜色里好像有个男人在前面开着车,为什么光看着这后脑勺就觉得帅呢,唔,身材和气质也很好…… 再次睡过去的瞬间江越胡乱地想,找个这样的新欢也挺不错的。 大概江越一觉起来如果还记得的话会被自己蠢哭,挑来挑去没点长进。 下车的时候楚天秦看看他那迷迷糊糊的小样,顿了几秒才把人从车里抱出来。 把江越甩在床上之后,楚天秦拿了换洗衣物径自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一只手拉开了浴室门。 江越半梦半醒间把自己衣服扯落得差不多了,就这样一幅衣冠不整的样子,露着大腿和肩膀,肩膀从锁骨延伸出一道沟壑,锁骨间挂着一块红绳白玉。 楚天秦此时正在淋浴,水由上自下地划过他的头发脸颊,腹肌,小腹,最后汇成一条隐晦而暧昧的水流。 江越定定地看了他很久。 看完之后他突然扑过去环住楚天秦的腰身,任水流也同样肆意地在他身上冲刷,湿了头发,湿了衣服。江越抱着他,衣服吸足了水暧昧地紧贴着他清瘦的身体,额前的发丝尖低落了一滴滴水珠,水珠划过眉骨,浸过眼睫,最后隐在江越低迷的眼底。 楚天秦由上至下只能看到他侧着的脸颊,一如既往的精致,清冷,稚嫩。 江越贴着他低低地呜咽出声。 楚天秦垂着手,没有任何动作,半响后正要伸出手推开却被江越抱得更紧,他的指甲几乎都已经掐进他的后腰肉里。 “江越,松手。” 这句话好像一句魔咒,让江越踮起脚疯了一样吻上楚天秦的嘴唇,幼兽一般毫无章法的撕咬。直到一丝鲜红混着水从两人唇齿之间交合的地方流下来,像一道婉转而决绝的红线。 江越不管不顾地拉住楚天秦垂在两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泪眼迷蒙中他看到了楚天秦的眼色。 他就那样冷淡地看着衣冠不整分外难堪的自己,眼神冷得可以结冰,江越拉着楚天秦的手彻底僵硬了。 楚天秦终于推开他,声音毫无波澜:“你根本没醉,别闹了。” ☆、抓奸3 江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端坐在床,双手叠着放在腿上。 楚天秦已经洗完了澡,头发半干,朝江越递过去一套衣服:“天羽的旧衣服,你应该能穿,洗个澡,早点睡。” 见江越不答,他便随意地将衣服放在床边上,转身出门。轻微的落锁声终于让江越抬了头,他狠狠地咬着下唇,拼命压下内心的暴躁。心口实在太闷了,闷得他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想冲出去。 他想,谁说我没醉?我早就在十一年前就醉得一塌糊涂再没醒过了。 愣了半小时,最终江越还是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浴室里隐隐约约好像还弥漫着楚天秦的气息,江越在里面洗了很久,久到那股属于楚天秦的味道彻底散去为止。 洗完后江越去大厅拿水,路过书房时,他在门外停留了很久。书房灯一直亮着,楚天秦大概又要工作到深夜。江越站在过道,没有开灯,整个人都在黑暗里,唯一的亮光还是从书房门隙间漏出来的。 江越自嘲地笑了,像,真像他们之间一直以来追逐的关系一样,隔着一扇他怎么撞也撞不开的门。 回房连着喝了两杯水,江越的唇色依旧惨白,还有些干巴巴的。 他放下杯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干涩酸痛,却怎么也合不上眼,直盯着头顶上方几乎要另人眩晕的吊灯,他恍恍惚惚地想,江越,你真的是没救了。没救了。 第二天早晨。 江越一步一步缓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楚天秦正在餐桌旁看报纸,听到他下楼的声音,眼也没有抬地道:“厨房有粥,喝完了我叫司机送你去公司。” 江越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去厨房自己盛了碗粥坐到楚天秦对面,大口喝着,而且还有心情开玩笑:“叫什么司机啊,你送我。” 楚天秦拿报纸的手顿了顿,面色照旧暗沉,不置可否。 江越边喝粥边左顾右盼的,看到桌角摆着一盒巧克力,不由地弯了弯眼睛:“喂,是给我的吗,你还记得我每天早上都要吃一块?” 楚天秦放下报纸,皱着眉思索了两下,显然是不知道巧克力这回事,最后只道:“你喜欢就拿去吃。” 江越原本就牵强的笑意彻底僵在了嘴角,嘴里的粥变得索然无味。 其实他很想问,那天那个白衬衫到底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奢求的那份回答,根本就是奢望。 颜槐说过他一直很讨厌一遇到任何关于楚天秦事情的江越。江越无意识地捣着粥,再也吃不下一口。 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太束手束脚了,又无可奈何。 放下勺子,江越耸肩道:“吃不下了。” 楚天秦瞟了角落那盒巧克力一眼。 江越很是配合地拿过来拆开,拿了一小块含进嘴里:“好了,可以走了。” 楚天秦和江越一前一后的出门,江越走在楚天秦后面悄悄地吐了一下舌头脸色扭曲。百分百纯黑巧克力,一路从舌尖苦到喉咙。呸。 江越以为楚天秦这是要送他去公司的意思了,没想到他径自上了车后锁了车门,并不打算让江越上车。楚天秦落下车窗,沉声道:“老王在门口等你。” 至、于、吗! 江越再也不看他,扭头就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内容大修,新剧情混着旧稿,进展到这章只剩这点字数了。这大概就是我不写大纲脑洞又瞬息万变的报应。 ☆、掐架 亚寰娱乐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今天的江越不对劲,很不对劲。 以往种种经验告诉他们,这种时候什么话题都不能展开,以免说话间的哪一个字就不经意深深插到江越的中枢神经。 所以整栋大厦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唐楼楼原本是很高兴地难得打了趟自己掏钱的出租来公司上班,身后跟着高大柔弱的小师哥涂四季,进门就准备跟大家sayhello,硬生生地被周围诡异的眼神给扼杀在胸腔里。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全亚寰的员工都有一项奇怪的技能——手语。 手势具体如下:波浪,抛物线,不停地扇巴掌。最后嘴角咧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对着同事们整齐划一的手语,唐楼楼觉得自己现在好尴尬,完全看不懂。 他回头想向小师哥求助,却看到涂四 分卷阅读6 季一脸恍然大悟地震惊状然后点点头就跑了。跑了一半又折回来拉着唐楼楼一起跑。 唐楼楼:“喂。” 涂四季:“别说话!” 唐楼楼:“……小师哥!” 涂四季难得地严肃:“别说话!!” 唐楼楼:“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现在好焦灼。” 涂四季边跑边道:“江越疯了,今天一整天都别说话!” 然而全公司有一个特例,他的名字叫颜槐。 此时的江越正站在电梯里,电梯外一众员工像是一群哑巴,满怀着真挚的感情选择等待下一趟让领导先走。江越骨节分明的指间伸向按钮,电梯门渐渐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掩去。众人卡在嗓子眼的紧张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见到那个高高瘦瘦身段撩人的颜大影帝冲出人群拦下了电梯。 颜槐的手没有江少的看起来那么矜贵,但是手型依然完美。现在这只充满诱惑的手挡着电梯门,顺着手往上看是一张祸害的脸。颜槐笑着道:“江少,不介意的话我们挤挤?” 江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道:“滚。” 颜槐边说边往电梯里走:“别这样我也是关心你么,说起来昨天还是我帮你给楚天秦打的电话,怎么样搞定没,你的楚哥哥是不是一整晚都热情似火,快要被爱情烧得失去理智了?” 颜槐说完,江越的脸色简直黑得发青。 电梯门终于关上,颜槐和江越双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涂四季拉着唐楼楼跑到顶楼江越的办公室门前,两个人都拿耳朵贴着门,仔细勘察了好半天,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 突然“叮”地一声,正对着江越办公室的电梯门开了。 衣冠不整的江少和颜槐两个人滚在电梯地板上抱成一团。 江越压在颜槐身上喘着气道:“你别逼我。” 颜槐似乎也耗尽精力,嘴角扯出一抹笑说着粗话:“有种你干死我。” 那是一幅残暴中带着暧昧的场面。 涂四季和唐楼楼两个人看傻了。 两位当事人倒是很淡定地起身了,整了整衣服,又恢复成那副清冷高傲的样子。最后甚是友好地帮对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颜槐伸手把江越的裤子拉链拉上。 涂四季:“我是不是在做梦?” 唐楼楼:“……我掐你一下?” 涂四季:“疼。” 于是涂四季和唐楼楼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件事情—— 没准,江越和颜槐是一对。而且……江越还是上面那个。 这简直是一个史诗般的结论。 其实这场误会的真相很简单,就是今天这两人都很不爽。 准确的来说自从那晚楚天秦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林邵久要回来了”之后,颜槐这段时间都很不对劲。 两个神经病互撞枪口,一时间天雷勾地火。 颜槐:“楚天秦玩男人被你撞见你还能当什么事没发生过,挺能忍啊。” 江越:“林邵久离开你太久都把你饥渴成这种口不择言的地步了?” 颜槐:“放你妈狗屁。” 江越:“哦,那你摆出这种狗急跳墙的态度给谁看。” 颜槐:“你是不是想打架。” 江越:“野蛮人才用打架解决问题,我是文明人。” 说完江越毫不留情地给了颜槐一拳。 …… 颜槐在打架期间一直立志于扒江少的衣服裤子,当然这是这厮跟林邵久打架多年养成的习惯。 江越:“卧槽你别特么摸我那个地方。” 颜槐:“啧,小弟弟很可爱么。” 江越:“看完了吗,看完就帮我把裤子拉链拉上。” …… 江越:“拉上!……你别逼我。” 颜槐:“有种你干死我。” 江越和颜槐出了打完架之后又是哥俩好,拉着涂四季和唐楼楼硬是坐在办公室里喝了壶茶,虽然涂四季和唐楼楼两人全程拿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现在江越和颜槐互相沏茶给对方喝之类普通的举动在他们眼里都覆上了一层不寻常的暧昧。 正如现在,唐楼楼激动地扯了一下涂四季的袖子,整个人差点嗷嗷叫出声来。 ——你看,你看!江少的手偷偷放在了颜师兄的身后! 涂四季回以一个同样惊悚的眼神示意道,我看到了,他想干什么,难道当着我们的面就已经忍不住把要手伸进颜槐的裤子里了吗! 唐楼楼狂眨眼:嗷!颜师兄好像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 涂四季一脸的不忍直视。 江越终于一个使劲把被压在颜槐屁股底下的手机拿了出来,怒斥道:“不觉得硌得慌吗,你不会挪一挪啊!” “……” 最后唐楼楼看着江越提着一桶油漆,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往外爬。 “江少!咱公司墙上哪里掉漆了,跟我说,我来,不要客气,这种脏活累活哪能您来做呢……”唐楼楼颇为热情地走上前想接过那桶油漆,走过去往下一望这才发现,江越办公室可是在顶楼。 江越半只脚已经跨出窗外了,闻言回头古怪地瞟了他一眼:“这是颜料。”然后对着颜槐扬声道,“把我画笔拿过来!” 唐楼楼看着他跨出去的那条腿简直不能理解,这是要去哪画啊…… ☆、酒吧1 直到上了颜槐的保姆车,唐楼楼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试着回忆一下,刚才江越坐在顶楼塔尖上画画,虽然说他以前也爬上去画过,但是这次史无前例的高度让所有员工都担心地从各层楼窗户探出头劝道:“江少,别想不开……” 别跳! 冷静! 小心掉下来! 唐楼楼在健身房被外面吵地哑铃差点砸在脚上,于是也掀开窗帘往外看,这一看他就吓蒙了。 公司顶楼是欧式环状设计,江越只要随便挪一挪身子就能掉下去,拿着画笔的手沾着些许颜料,时不时地需要在远处抹几笔,身子就不停地往前倾。江越宽大的白T恤被颜料染得乱七八糟,迎着风飞扬成一面彩色的旗帜。 远远地看像一个清贵的色彩斑斓的神经病。 唐楼楼虽然设想过江越跑去画画的地方一定不是怎么正常,却没想过居然不正常到了这种地步。 于是唐楼楼敬佩之余还是扯着嗓子乘风破浪地喊:“别这样!我们还有很多种方式解决问题!” 江越拿着画笔的手顿了顿,接着向唐楼楼所 分卷阅读70 “我松口不代表认同你们,”老爷子抿了一口茶,说起了牛马不相及的内容,“天易那小子昨晚连夜的飞机,赶回来,跟你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 “他说,你替他们背负了太多,他愿意用他的一生——一个由我随便支配的一生,来换取我对你们两个的不干涉。” 楚天秦愣住,半响不能言语。 ☆、出院1 楚天羽一直在外面听墙角,闻言再耐不住,什么啊这都是,这两人这么大爱无疆无私奉献兄友弟恭的,他作为二哥,夹在中间显得里外不是人。 于是楚天羽拔腿跟进去:“还有我——我我我。” 他噗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不顾大哥投过来的冰冷视线,咽了一口口水:“我的心意跟三弟是一样的,老爷子你好好考虑一下。” 老爷子又呡了一口茶,施施然道:“不看星星了?” 楚天羽拼命摇头:“不、不看了,看什么星星,我要好好打理楚家的家业!”反正到时候不管挂谁的名,实际上都是大哥接手。 “你起来。”楚天秦指了指门口,示意他滚出去,“这件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如果说一开始听到老爷子那番话他是震惊的,那么现在被楚天羽一闹,他反倒冷静下来,想到之前医院里那出,天易穿戴整齐,应该是刚从老爷子那里出来。 但是那句‘我这次回来,不会再放开江越的手’又是什么意思? 楚老爷子虽以威严着称,平日里跟这几个孙子相隔甚远,但毕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们在想什么,他一看便知。 因此老爷子貌若无意地提醒了一句:“天易那小子,跟顾玲玉在一起的事情,瞒得倒是滴水不漏,连我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 医院里。 江越愣愣地看着单膝跪地的楚三弟,诧异过后开始循循善诱:“求婚,你不是第一个,你知道第一个敢跟我求婚的人现在在哪吗?” 楚天易托着戒指问:“哪?” 江越吐出两个字来:“坟里。”接着又补充道,“他现在坟头草快两米高了吧。” 楚天易听懂话里的拒绝,笑出几分苦涩来:“我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江越看着这样的楚天易,所有拒绝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大概是因为太像了——楚天易和自己太像了,捧着满腔的爱意却毫无卵用,更可悲的是,还不知好歹。 楚天易仰着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病床上的江越,在等着他下最后通牒。 江越扯扯嗓子,抬手指向楚天易手上拿着的那枚戒指:“先不说这大鸽子蛋不论是设计还是切割手法都没什么品位,就冲这尺寸——这尺寸也太小了吧?根本不适合我粗壮的无名指。” “……”好蹩脚的理由,蹩脚得江越自己都不好意思听。 却不料楚天易从容地从戒指盒里拿出那枚戒指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啊? 江越把视线挪向那枚细小的戒指上,原本戒指有一半陷在盒里的天鹅绒布里,所以看不出它确切大小,只能看见那明晃晃的一颗鸽子蛋。 现在楚天易拿出来以后—— 还真他妈小啊! 这根本就是女人戴的么! 楚三弟直起身来,冲着江越微微笑道:“跟你开了个玩笑,我这次回来,是打算跟玲玉求婚的。怎么样——冒昧找你排练一遍,可还行?” ……玲玉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所以这傻逼没事耍他玩呢? “嗯……”江越有些懵,“恭喜?” 楚天易收起戒指:“谢谢,到时候给你发请帖。” 江越胡乱地嗯了声,心情瞬间轻松起来,没有桃花债的感觉尊好! 难怪擦眼泪什么的他没有印象……不过那番告白的话听上去——顾玲玉也喜欢楚天秦很久了?然后楚三弟这几年辛辛苦苦来了个形象大改变? 江越不由地感叹这些年自己专心打理家业真是越来越孤陋寡闻,连三弟跟自家大哥抢女人这么劲爆的消息都不知道。啧,这个顾玲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想得格外入迷,导致忽略了楚三弟收起戒指时眼底隐忍着的痛意。 楚天易清清楚楚地看到江越的状态从纠结变为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很想告诉他,不是的——那番告白是他真心实意对—— 对谁? 楚天易满腔冲动都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无论之前下了多少决心,做了多少准备,偏偏江越就是有能力将他这些年建立起的那些所谓的成熟击得溃不成军。 他从小就是三个兄弟里最无能,也最软弱的那个。别人顾着巴结年轻有为的大哥,二哥虽然没有选择从商,但却是个数学天才。 只有他——不论做什么事都很平庸。 尽管没有人指责,但潜意识里他产生自卑心理,甚至觉得他的存在让家族蒙羞。 ——我是那么平平无奇。 楚天秦从老宅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已是深夜,他推开门,江越仍安然熟睡着,而楚天易正默默从房里退出来,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等楚天易关好门,转身正好和赶来的大哥四目相对。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 “我们谈谈。” 楚天易点头:“好。”刚说完,他兜里手机开始震动。 这震动声极其细微,但在静谧无声的医院走廊内还是制造出一些声响。 楚天易看了一眼便挂断了。 没多久电话又再次震动起来,楚天易还没来得及挂断,楚天秦抬手送了松领结,言简意赅:“接。” 于是楚天易外走了几步,接起电话,压低声音道:“刚刚在停车,不方便接电话,怎么了宝宝……你这个笨蛋怎么那么笨……乖……” 即使这些话说起来温柔宠溺得不行,但是楚天易脸上全然都是冷漠。 。楚天秦立刻便猜到电话是谁打来的,但由于楚天易背对着他,因此看不到他此刻冷淡的表情。 直觉告诉他,他和顾玲玉的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还有那句“刚刚在停车”,这样一句借口,在他听来也不同寻常。 楚天秦思及此,长腿一迈,稳步上前从身后将三弟的手机夺过来。 “顾小姐,天易现在很忙,”楚天秦对闲杂人等说话时的声音要深沉得多,几乎让人浑身不舒服,“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再见。” 楚天易奋力夺过手机的时候通话已经被毫不 分卷阅读71 留情地切断。 楚天秦将电话扔回去道:“胡闹。” “你才多大,你真喜欢顾玲玉?”楚天秦教训弟弟起来格外不留颜面,“只要我在一天,楚家就不需要谁去牺牲谁的婚姻来保全利益——一个顾家算什么,天易,你犯浑也该有个限度。” 作者有话要说:意外被强拖出去旅游……39度高温天去古镇挤了两天……科科……有猫病…… 这几天会努力码字尽量补上的 ☆、出院2 “大哥,你觉不觉得你管太宽了些?”楚天易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我和顾玲玉是真心相爱的,不牢您费心了。之前说要争夺江越的话那些只是在试探你——看你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他,你就会把他推得远远的。”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我就带他走。 这半句话楚天易没有说出口,也没有立场说出来。 随即他话锋一转道:“你知不知道你很招人厌?总是一副救世者的姿态,我们想要的自由我们自己会去争取……而不是用你自以为是的牺牲送到嘴边的馈赠。” 楚天秦靠着墙,他从江越出事之后就没好好休息过,此时疲倦像风般席卷而来,他静默半响后道:“有烟吗。” 楚三弟在裤袋里摸索了一阵,将轻飘飘的烟盒递过去:“最后一根。” 楚天秦接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就这么夹着,并不抽。 楚三弟继而又将打火机递过去,楚天秦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不了,这是医院。” 医院很安静,走廊上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 楚天易垂下眼帘,再抬眼的时候眼底似乎有一丝怒火,他拽起自家大哥就往外边走。 等到一路拽出医院,楚天易才放开大哥的手,率先坐在附近花坛的台阶上,也不顾地上脏不脏,直接朝着楚天秦伸出手,纯黑色的精巧别致打火机静静地躺在手掌里。 “抽。”楚天易道,“你什么事都憋着不难受?” 月色明朗,花坛里的花仍旧娇艳地盛开着,两人背对着花坛,并肩坐在台阶上。楚天秦夹着烟,吸的时候烟头明明灭灭,像闪烁的繁星。每次吐气烟雾便朝着夜色深处缓缓散去,混着尼古丁复杂而苦涩的味道。 “是我没有顾及到你们的感受,”楚天秦目光凝视前方道,“对不起。” “你别道歉,我受不起。” 楚天易仰起头,不知道是看那一弯明月还是在看什么,他又道:“你不是不顾及我们,你是太顾及我们,却忘了顾及自己。”所以这份顾及之与他和二哥就成了沉重的负担和罪责。 楚天秦没有回话,抬手又抽了口烟,一大口,深深地吸进肺里,这一吸,导致烟头在夜色里亮得吓人。 半响,他才开口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你在耶鲁的学分还没修满。” 楚天易道:“等和玲玉订完婚就去,过两年毕业回国把婚结了。” 楚天秦抽了最后一口,在烟还剩下半截的时候把烟头给捻灭了,他知道天易心意已决,只说了句:“你要清楚一点,没人能强迫你去做什么。” “我知道。” “你有后悔的权利,”楚天秦夹着已经熄灭的烟头起身,语气沉沉,忍不住还是要为弟弟铺路,“这份权利没有期限,只要你来找我。” 闻言楚天易轻笑了一声,摇摇头婉拒:“谢谢,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如果喜欢就抓抓紧,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 楚天秦从喉咙里闷闷地‘嗯’出一声来,转身将烟头扔进垃圾桶:“行了,你早点回去吧。” 楚天易仍旧坐在台阶上,纹丝不动:“你先进去吧,我再坐会儿,等下老王过来接我。” 楚天秦往医院走去,朝身后的弟弟扔了句“早点休息”,不多时便进了医院,消失在拐角处。 而楚天易在坐在花坛边上,仰着头,顺着目光看过去,能够清楚地看到江越所在房间的那扇窗微微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飘扬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楚天易所有伪装都在顷刻间崩塌,眼底越来越湿润,他抬手抹了抹眼睛,再将手放下的时候脸上泛起的稚嫩青涩才显得他像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 他穿着一身西装坐在台阶上良久,久到夜都冷了。 再见了。 江越哥哥。 . 江越其实没睡着,他躺在床上正准备刷微博,冷不防打了个哈欠,江少爷揉揉鼻子,心道莫非是窗户开着风太大了? 就在他输密码登入的时候,门口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天秦打开门,江越已经缩回被窝里继续装睡,大概是昏迷得久了,他现在对装睡颇有研究,装着装着他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睡过去了。 耳边是楚天秦轻手轻脚帮他盖被子摩挲出来的细细声响,然后还有他的手掌抚过他发丝的触感。唔……好想就这样睡过去…… 就在江越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离他越来越近,痒痒的、热热的,挠得他下意识偏头想闪躲。可是脑袋被一双强有力的手固定住了,于是他不敢再乱动,闭着眼,睫毛控制不住微微颤动。 心跳突突突地开始不受控制。 病房里□□静,时间流淌得格外漫长。 我快憋不住了,江越想,脸上好痒,楚天秦这人有完没完了还。 就在他艰苦忍受之际,嘴上突然贴上一样冰凉却柔软的东西……还带着淡淡烟味。 卧槽? 江越再也憋不住,睁开了眼,入眼便是楚天秦高挺的鼻梁,他们接吻的这个姿势太过亲密,近到连对方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楚天秦原本闭着眼,奈何江越睁眼的时候眼睫毛像把小扇子,细细碎碎地挠在他的脸上,于是他也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 江越眼里带着湿气,湿漉漉的,偏偏眼型又生得清冷,造成一股极大的反差。 楚天秦俯在他身上,伸手遮住江越的眼睛,感受到江越仍在坚持努力睁眼,眼睫毛轻轻柔柔地扇在他掌心里。 楚天秦哑着声道:“专心点。” 于是那把小扇子很没出息地罢工了。 江越乖乖闭上眼,任由楚天秦继续在他唇上贴着,继而越来越过分,轻咬几下便要往更深处探索。 江越其实很纠结,虽然跟楚天秦接吻爽得他都要飞起来了,但是他早就决定要放手,之前在工厂那次……只是他以为自己快死了……临死前的放 分卷阅读72 纵。 可现在他活得好好的。 他已经答应了他不再纠缠。 江越觉得,他得推开他。 就在江越思考的时候,楚天秦又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嗓音又苏又低,呢喃道:“乖,张嘴。” ……他一定得推开他。 江越这样想着,然后…… 果断张开了嘴。 眼前被遮得一片黑,嘴上也被夺去了呼吸,江越难以自制地呻/吟出声,那一声细碎地、仿若猫叫,随即被吞没在两人交融的唇齿间。 下次吧,下次一定推开他。 江少爷迷迷糊糊地又立下一个fg。 . 第二天,随着太阳升起,医院外面愈发熙熙攘攘。江越是被吵醒的。 他醒过来,楚天秦正站在窗台上打电话,明明是背对着他,楚天秦却好像有超能力一样,第一时间感受到江越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下一秒便转过身来。 江越在床上盘腿坐着,头发凌乱,大脑运作速度也不高,有点蒙圈地看着楚天秦挂掉电话向自己走过来。 江越揉揉眼睛,嘟囔道:“外面这么那么吵?” “来堵你的,”楚天秦并没有打算瞒着他,“你在医院的消息昨晚被人爆料抖出来了,现在各路媒体记者都围在医院门口。” 江越揉完眼睛后又抓抓头发,毫不在意:“哦,我饿了。” 楚天秦早有准备,打开桌上的保温瓶,试了一下温度:“早点给你熬了点粥,本来还怕你起得晚,温度刚好,你刷完牙喝一碗。” 然后楚天秦将保温瓶盖子盖回去,三两下把江越从床上抱起来,一路抱到病房里的单独洗手间。 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的江越觉得他好像还在梦里。 而且这个梦好诡异啊。 怎么想着,江越向正在帮他挤牙膏的楚天秦伸出了魔爪,狠狠拧了一把楚天秦的侧腰。 虽然根本拧不到什么肉,但他还是认真的仰头问:“疼吗?” 楚天秦把牙刷递到他手上,还顺手帮他理了理头上几缕凌乱翘起的呆毛,回答道:“不疼。” 江越接过牙刷迷迷糊糊开始刷牙,口齿不清地说:“哦,果然是做梦啊。” …… 等江越刷完牙,咕噜两下吐掉最后一口水,楚天秦拿过边上的毛巾给他擦干下巴上沾到的水。江越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顿时嘴上一热,又被夺去了呼吸。 楚天秦将他抵在墙上,吻了又吻,直到江越整张脸都烧成红色。 楚天秦重重地咬在江越下嘴唇上,然后一脸平静地问:“疼吗?” 江越眼里都快冒出泪花来了,差点喘不过气,半响才小小声地憋出一个字来:“……疼。” 作者有话要说:热得快废了……我现在都想自绝经脉…… ☆、发布会1 媒体记者们在医院附近守了整整三天,眼看着战火开播宣传典礼就要逼近,他们不由地急躁起来。如果不能在战火发布会前抢到独家新闻,他们这几趟可就算是白来了。等到发布会,几十家报社、媒体平台都播同样的内容,根本没有吸睛度。 医院门口顿时纷纷杂杂起来,比之前更甚。 “车库那边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可能,都这个点了,他再不出来就赶不上发布会。” “应该快了吧?” “这都三天了……” 这时候一个矮个子从医院里奔出来,边跑边喊:“撤快撤,江越已经出院了。” 就在大家难以置信摸不着头脑之际,江少许久没有动静的微博上闪现一张自拍。 江越V:[图片]谢谢这位易容高手,我们发布会见。@化妆师小美 照片是在车里拍的,江越俨然被化成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满脸皱纹,满头银发,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他嚣张且肆意地冲镜头比了一个‘耶’的手势,笑容明媚。这幅样子,就算直接从那批记者面前走过去,也未必能被认出来。 楚天秦的手机江越用着不是很顺手,太大了不是他一手能掌控住的尺寸,所以此时只能两手并用。 别看微博上发得那么潇洒,可其实他们躲得慌忙,江越衣领扣子都还没来得及扣好。他戳戳一边正在车里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的楚天秦:“喂,我手机落在医院,什么时候能拿回来?你的助理能不能找到啊,它在床底下……” 楚天秦正在听策划部的新方案,闻言反问道:“为什么会在床底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侧头看着江越,手还抚在江越头顶,之前戴假发导致江越的头发又有些凌乱。 江越:“……”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昨晚他登微博登到一半,听到脚步声后来不及关机,直接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往床底扔。 于是他支支吾吾两下之后转移了话题:“你在开会啊!” 江越将这五个字喊出了一种惊奇的咏叹调,然后身体极其配合地电脑屏幕那边凑。 于是参加此次视频会议的公司高层们,都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家老板打断策划部长发言后,一颗脑袋从边上蹭了过来出现在屏幕中央,而自家老板的手正摸着那颗脑袋。 江越对着他们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才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为了转移话题,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们打招呼:“嗨。” 江越‘嗨’完觉得楚天秦的手从头顶移到了肩膀,然后他整个人都被楚天秦搂进怀里。 很好,这下尴尬透了。 “你们继续……”江越从他怀里挪出来,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我再刷会儿微博。” 这时策划部长继续发言,楚天秦一边听一边伸手遮住了江越手上的手机屏,道:“那些无聊的垃圾就别看了。” 江越当然知道楚天秦所谓何事,刚刚他发微博的时候已经看到上面显示的N条未读,多到手机都卡顿了几秒才缓过来。 所以他这是……在担心他? 江越摆摆手道:“没事,我还挺喜欢看垃圾的。” 回应他的是楚天秦阴测测扫过来的一抹目光。 嗯? 有什么不对吗? 江越苦思冥想一阵,想到了一件前尘往事,他以前无理取闹博关注的时候,雇人每天去翻楚天秦的生活垃圾来着……还在网上开记录贴来着…… 这些记忆回笼后,江越抓着手机的指节变得有些僵硬。 他还是乖乖刷微博吧。 微博上果真是不负众望地热 分卷阅读73 闹,大家骂人的本事真是层出不穷,恩,中国国力很强。江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几下,给那个评论说他‘卖菊花赚钱其实家里早就破产了吧’的网友回复过去一个‘么么哒(づ ̄3 ̄)づ’。 然后又翻阅几下觉得那个叫‘情深我不负你’的网友评论的那句‘看长相就知道很欠/操’骂得也相当精彩,于是也慷慨地回复了一句么么哒。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用爱点亮世界。 反正本大爷心情好。 江少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嘴唇,好像楚天秦的吻还残留在上面一样,于是他耳际又开始微微泛红地烧起来。 “到了,”楚天秦合上电脑,转向江越道,“你在发什么愣?” 江越原本是食指抵着下嘴唇,闻言急忙将剩下的四指也弯起来握成拳,假装咳嗽闷咳了两声。 “咳,没事。” 现在是10:30。 离发布会还有半小时,他现在得抓紧从秘密通道进化妆间。 思及此,江越立马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道:“再见,我先……” 话还没说完推在车门上的手被另一只宽厚的大掌所覆盖,楚天秦抓着他的手,缓缓收紧,俯身在江越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江越半条腿跨在车门外边,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愣住了。 楚天秦凉薄的唇在他额头上一触便离开了,明明都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温热,江越却觉得额头像发高烧一样烫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开始对我这样一幅视若珍宝的态度。 在我决定放弃你之后。 江越愣愣地想,哪怕心底隐隐有些预感,却如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他宁愿相信楚天秦是烧坏脑子了,恩,一定是烧坏脑子了。 于是他果断下了车,关上车门后弯腰敲了敲车窗。当楚天秦把车窗放下来之后,江越笑眯眯地道了句:“谢谢哥哥。” “……” “哥哥再见。” 楚天秦神色复杂地看着江越走远,江越头顶那撮翘起的毛还是没压下去,又竖起来在风中一晃一晃。 楚天秦总算知道,什么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等江越走远之后,他才将车窗升上去,衬衫袖口在手腕处往上折了两折,依旧是沉闷的黑色,手腕上一块简约大气的手表由于光线折射,暗自闪了一下。 楚天秦眼底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柔软,他在心底暗暗地想,没关系,小宝,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司机老王在前面琢磨了很久,现在是该开车去公司呢,还是一直停在这里……江少爷都走得连衣角都看不见了啊喂!老板你到底在看什么! 然而江越并没有像老王想象得那样,走得一帆风顺快如闪电。 他前脚刚拐弯淡出楚天秦的视线,后脚就撞进无数闪光灯下,‘咔擦’声不绝于耳,他抬手被这片刺眼的闪光弄得目不能视,眯着眼还没缓过神来,就见十几个话筒从四面八方伸过来将他围得严严实实。 “江总,请问网络上流传的接吻视频是真实的吗?你对此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江总你和环宇集团总裁楚天秦先生真的是同性伴侣关系吗?” “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回复网友的那几个么么哒是什么意思?是嘲讽吗还是另有深意?” “……” 江越一路走一路半遮着眼睛,以防被闪光灯闪瞎。他每走一步,那群人也跟着往前挪一点。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圈在路上不停地移动。 江越本来没打算正面回应,知道有一个不怕死的男记者举着话筒高喊:“你有艾滋病吗——” 江越自认他不当大哥很多年,这段时间收敛了很多,少爷脾气也没年轻时那么旺盛了。 可此刻还是忍不住冷笑出声来,他放下手,一双眼澄澈万分却也格外冷漠地凝视着他们,他笔直地站着,在越来越猛烈的咔擦声里俨然不动。 “管的挺宽,是不是我拉泡屎你们都要挤上来舔一口?” 这番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字字句句都透着浓烈的嘲讽。 饶是身经百战的记者们此刻也不知该作何应对,从来没有人像江越这样,说话不留情到这种不堪入耳的地步。 江越似乎是嫌他们还不够安静,又继续道:“那个说艾滋病的,你过来,不是很好奇么,不如我们来一炮?” 看着周围一群呆若木鸡的记者,江少爷满意地往前走,再没有人敢上前拦他。 今天天气真好。 ☆、发布会2 江越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迎面发布会的负责人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江少——没事吧江少——” 早干嘛去了,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江越冷眼扫过去,心里这么骂一遍,嘴上却是懒得说了,他直接夺过负责人手里抓着的那叠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邀请嘉宾以及会议流程。 他边走边翻看了两下,虽然此刻衣冠不整,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高冷又充满魄力的气质,这个人病好得差不多又可以装逼装得飞起了。 “腾雷、风云、百视汇……还有最后那家焦距天下,”江越一边回忆刚刚围上来的那些记者胸前的记者证,一边手指在名单上轻点几下,傲然道,“发布会开始前,把他们的人全部踹走,让他们滚蛋。” 能邀请你们来参加发布会已经皇恩浩荡了,江越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 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负责人刚想说‘好的江少’,立马就被江越头也不回地甩了一脸文件。 江少爷将手中的文件悉数往后甩完,一身轻松,原本僵硬的表情也有所舒缓:“行吧,那就这样,我先进去了。” …… 负责人在后面手忙脚乱地捡文件,等他捡完抬起头,江越已经走得没影了。 从通道可以直接进化妆间,按理说通道口是不可能被记者围堵的,但是江越走两步看到提着裤子一路跑来的保安后,他大概猜到那帮记者都干了些什么。 保安还不算眼瞎,对大BOSS这张脸毫不陌生,他一张脸都变成慌张的猪肝色,张口想要解释却越解释越乱:“我喝水,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喝了一口水……肚子就开始抽痛,对不起江少我……” “回去站岗吧,”江越没有打算追究,“下次注意。” 保安听得菊花一紧,下意识对着江越行了一个军礼 分卷阅读74 ,嗓音嘹亮地应道:“谢谢江少——” 此时离化妆间已经挺近了,保安这句话一出,余音绕梁绵延不绝,化妆间被唐楼楼一脚踹开,颜槐跟涂四季紧随其后奔出来。 颜槐跟涂四季两人倒还好,但唐楼楼原本就是古铜色皮肤,为了看上去稍微小鲜肉一点,化妆师给他设计了一个韩式酷帅妆容,此时粉底刚扑了一半,半边脸还黑着就直接跑出来,由于小腿肌肉发达,他跑在最前面。 “……你想吓死谁?”江越上前一脚把唐楼楼踹开,“滚边去。” 唐楼楼浑身肌肉,委屈地咬咬下嘴唇:“嘤。” 嘤个毛啊你以为你是金刚芭比?! 江越自认架不住这种又辣眼睛又辣耳朵的热情。 另一边,颜槐仅仅只是奔出来一小步,随后便倚在门边盯着江越不动弹了:“你好点没?” 颜槐这人也是有病,明明很关心,偏偏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江越认识他那么多年,哪里会不清楚,因此直接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他:“来,抱抱。” “神经。”颜槐冷哼一声,然后顺手拉过涂四季往前推,直接将涂四季推向江越,“你们俩相亲相爱去吧。” 涂四季很配合地窝在江越怀里,忽略他比江越高出的那一个头,画面看上去还是很和谐很暖心的。 只是涂四季单方面的熊抱,江越并没有抱住他,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离发布会还有二十分钟,你们是不是都很闲?” 他话音刚落,几个人麻利地散开了。 化妆间里重新开始忙碌起来。 负责给江越化妆的那个化妆师原先特别紧张,她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传言中这个少爷就很不好伺候,更别提现在满城都是他的风雨,可想而知这位爷的心情自然就更差了。 可是化着化着,她发现江越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 他挑剔归挑剔,但绝对不会瞎挑剔。比如现在,小助理堵车不能及时赶来,江少那套高级定制西装也跟着小助理一起堵在高架上。可江越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就自己从化妆间备用服装里随手挑了一套穿上。 一切就绪后,发布会正式开始。 主角们入场前,先由主持人们带大家观看了几段官博里火的不能再火的剧组小日常,主演们在里面又萌又蠢又耿直,吸了不少粉。然后毫无防备的——战火首部预告插了进去。 在场嘉宾们嘴角的笑容还没散去,下一秒,悲壮恢弘的预告片震得人挪不开眼。 预告片一开场,陶笛声低低沉沉,像鸣唱,又像是呜咽。夕阳打在一片墓碑上,凄凉又仿佛蕴含着满腔力量。 一个人踏着黄昏款款而来,他越走近,陶笛声呜咽地越深沉。 是唐明,或者说是垂垂老矣的唐明。 唐楼楼饰演的唐明就这样佝偻这背,一瘸一拐地,手上提着一壶酒,朝着墓碑走来。 夕阳也打在他的身上,似乎要把他给压垮了。 继而画面一转,只留一句话在渐渐淡下去的屏幕上辗转。 那是一把苍老的嗓音,他低低地说着:“我想同你说个故事。” 随后年轻时的唐明,曾经风华绝代的邵意清,单纯善良的苏平……种种角色都从荧屏里透了出来,交织出一场爱恨情仇。 一下子是邵意清的冷言冷语:“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就是勇士,就能代表正义了?你以为自己满腔热血,满嘴道义,高人一等。” 一下又转变成苏平温和的微笑:“唐明,我相信你,我跟你走。” 最后沦为唐楼楼无尽而又绝望的咆哮: ——“我不知道你们对于国家的定义是什么,可对我来说,国家就是放眼望去的每一亩田地,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我们那么多的人!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应该放弃抵抗!你这样让我开始怀疑我们的军队,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我付出一切的地方,我加入军团是想守护国民!而你们却告诉我,一个百姓的性命,甚至一个村庄,都可以随随便便放弃。” 预告片时长足足十分钟,看似理清了故事脉络,实则真正的故事还未展开,引人隐隐深思之际,不由地对这部剧产生深深的好奇。 所以哪怕江越绯闻缠身,这些被请来的媒体也心甘情愿地在各自平台上替战火说足了好话:如果你看了预告片,我相信你不会错过。 但是那几家被江越请出去的媒体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们本就怀恨在心,所以此刻卵足了劲,一门心思要黑战火,在‘卖腐’这两个字上拼命做文章。 因此战火争议性一下子急剧升高。 回到发布会,随着长达十分钟的预告片落幕,战火几位主演也一一亮相。 颜槐身上穿的还是戏里那套军装,因为网络反响太大,所以干脆在发布会上也穿了这套,好让那些等着看直播的粉丝一饱眼福。 最特立独行得要属唐楼楼了,一身十足的韩流范,头发也被挑染成暗蓝色,导致几家犀利的媒体一上来就发问:“和战火主题完全不符,你是不是为了夺眼球制作噱头?” 唐楼楼不愧是耿直BOY,抓抓头发腼腆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太老了。” 闻言媒体一阵善意的哄笑。 耿直BOY继续道:“网上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看脸的,为了多给战火吸几个粉丝,搞了这种非主流杀马特造型,我也是豁出去了……有没有和当下小鲜肉有那么一丢丢的类似?” 但还是有媒体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你是意思是时下小鲜肉在你看来都是非主流杀马特吗?” 唐楼楼面不改色继续耿直,发誓将耿直进行到底:“不是,他们帅,但是我长得丑,长得丑还折腾,就成了非主流。” 颜槐在一边高冷地打趣:“想不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江越和涂四季是同时出场的,也是一起压轴。因为他们两个现在都是绯闻缠身的难兄难弟,江越接吻视频这事虽然跟涂四季没什么关系,但是涂四季出柜的事肯定会被翻出来继续抖,然后见缝插针的媒体能胡侃出一百种江越和涂四季同性恋背后的关联和秘闻。 所以,要抗敌,他们俩得站在一起。 他们站在一起之后,好歹也有个主次之分,相对而言涂四季受到的质问和攻击会少很多。 果然,江越一上台,原本还循规蹈矩着在发问的媒体瞬间像炸开锅一样,争先恐后地上前围堵,生怕遗漏一丝一毫的细节。 一时间保安人员从四面八方涌出, 分卷阅读75 试图压制住暴动的媒体。 可这帮媒体就像见了羊群的狼,之前江越住院,他们不方便也套不着什么信息,就等着今天的发布会,如何能镇定得下来。 江越把台上三个话筒全部拿在手里,音量扩大了三倍,他沉着声,一字一句道:“安静,再乱叫,我直接请保安清场,这次发布会作废。” ……作废。 这两个字在娱乐圈还是首次出现。 顿时发布会现场又恢复安静。 因此这次发布会除了一举捧红了战火,还造出一句至理名言: ——媒体胡闹不过江少。 作者有话要说:江少:我爱装逼,装逼使我快乐! ☆、生日1 最近这段日子,楚天羽觉得自己简直要得厌食症,自从三弟回来以后,楚老爷子远在大宅,一日三餐也都必定要过来和他们共同进餐。 您老花费那么大力气,光是来回一趟就得一个半小时,一日三趟! 这饭他吃得真是好有压力! 楚天羽在饭碗里挑挑拣拣,食不知味。 今天是江越视频风波后首次接见媒体的日子,发布会不用想也知道,肯定闹得沸沸扬扬,而他们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饭桌上听楚老爷子缅怀过往。 啧,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陪在江越身边。 就在楚天羽暗自腹诽之际,楚老爷子又开始新一轮滔滔不绝。 “天易,当年爷爷把你从医院抱回来的时候,你才那么丁点大,现在都要娶妻生子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楚天羽就默默地看着三弟恭敬地为老爷子端茶递水,行事稳重,颇有些楚天秦的风范。妈的明明这货还有一个月才满二十岁好吗!早熟成这样真是难为你了! 楚天易微微笑:“是很快,我还记得当初二哥报天文学出国的那天,我跟在后头哭个不停。” 楚天羽整个人都卧槽了,迅速扒完最后一口饭,然后‘啪’地一声把筷子砸在桌上,气沉丹田,刚想豪迈地表示自己还有事先撤了,却不及老爷子那么迅速。 楚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面向楚天羽那张桃花脸,嘴里啐道:“说到你二哥这个混账我就来气!” ……楚天羽有时候觉得,他擅自改志愿去了天文系这件事情比大哥和江越在一起还要让老爷子难以释怀。 这不科学,这究竟是为什么?! 可无论他再怎么想撤,楚老爷子已经把宣泄口对准了他:“你自己说说,你整天盯着几颗破星星,有什么用?啊?有本事你倒是摘一颗下来给我瞧瞧。” 百口莫辩的楚天羽:“……”WTF! 就在他安抚老爷子的途中,楚天羽瞥见三弟默不作声、悄无声息地、施施然离席,不多时便拐上二楼没了身影。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把话题引向他,然后自己好开溜。 楚天羽一声‘靠’刚从喉咙里喷涌而出,迎面就是老爷子一手为刃凛冽带风的一巴掌。 “混账,出口成脏,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造反?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待会跟我一起回大宅住段日子,我好好教育教育你。” 这个家里有两个人千万不能惹,楚天羽在心里默默地想,大哥和老爷子并列第一。 行吧,这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 为了不被秒杀,楚天羽顺从地应了声,然后起身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他边走边嘀咕,小兔崽子,算计人还算计到你二哥头上来了。 楚天秦在楚天羽回来之前都是一个人住,很多生活习惯还保留着,除非必要的时候否则不会开灯。因此二楼走廊上灯全是灭的,哪怕现在是大白天,也着实有些阴暗。 他清楚地看着那个叫楚天易的小兔崽子站在走廊正中间,半天不动弹。 微弱的室内光打在楚天易身上,衬得他一动不动的身姿像立体剪纸画一样,从脚边延伸出一道反方向的投影,缓缓攀附在地板上拉长。 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似乎是正在播放什么视频,声音是外放的,但并不大声,反倒显现出一种静谧。 楚天羽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就顿悟了,走上前去,拍拍三弟的肩膀道:“你怎么不早说你也是为了看江越发布会直播才遁的,我们俩也好通个气,省的现在我被老爷子……” 他说到一半便自动消声了,视频上是刚刚安静下来的媒体记者,以及为了镇压他们,一脚踩着座椅,一脚踩上会议桌,几乎是用鼻孔傲视苍生的江少爷。 楚天羽呼吸一窒,心道妈的这人不装逼会死啊。 只见江越维持着这么一个酷炫的姿势,居高临下地开启了一波嘲讽:“我不认为我个人的私事跟你们有什么狗屁关系,有这些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国家大事。” 有一记者举着话筒在底下高喊:“请问你对同性恋持什么样的态度?” 这句话问得堪称柔和。 看来这些记者也真是有些怕了江越,但尽管这问题算不上苛刻,字里字外的意思也绝对没有听上去那么简单。 可江越是谁,他从小在江卓手底下长大,江卓那唯我独尊世人皆是狗屎的姿态,他不能说学足了十成,两三成倒还是有的。 他眉头一挑,道:“我持什么态度?你管我什么态度。” 小记者:“……” 江越也没有装逼太久,随即他敛了表情,认真道:“我还真没什么态度,如果非要说,只能算是一些个人理解。” ——“我喜欢上的这个人,刚好是你,刚好是和我性别相同的你而已。” ——“不是别人,只是你。” 看到这里,楚天易关了手机,屏幕光立刻暗了下去。 楚天羽:“我还没看完呢……” 不料楚天易却问:“大哥陪在江越身边?” 楚天羽觉得三弟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他:“他在发布会场外等着,今天好像是江越生日来着。” 他说完江越生日这四个字,楚天易沉默了会,才涩然道:“今天……是他生日?” 江越从不过生日,也从不让人知道他的生日。 他始终都认为是他的出生害死了妈妈。 难产这两个字从他有认知起,就梗在他心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唯一一次例外,是楚天秦当年陪着他戒毒成功的那年,他自己秘密举办了一场生日会,只邀请了楚天秦一个人。 因为他想告诉他,他第一次那么庆幸,自 分卷阅读76 己被带到这个世界上来,遇见了你。 楚天秦此时正坐在车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经意地在屏幕上划了两下。 13:05。 发布会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他把老王打发走之后就待在车里等江越。会场里没有什么动乱,他暗自提着的那颗心稍稍放松了点。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跟进去,这件事情不能由江越一个人来担,但是他比谁都清楚,江越不是那种需要被人时刻护在羽翼下的娇弱少年。 他有挺拔如竹的风骨,也有丝毫不让的傲慢,骄阳跋扈之余又有着不可思议的柔软,和那双澄净如繁星的眼睛。 会场内,发布会已经进入尾声,然而从头至尾,身为导演的吴坤就没有被媒体宠幸过多少次,偶尔有媒体把话筒对向他,说没两句话之后直接把话题拐去主演身上,希望从他嘴里套套话罢了。 吴坤再三忍让之后终于忍不下去:“这位媒体朋友,你怎么会认为我知道颜槐的初恋往事?”怎么就没有人问问本导演拍戏心得啊感言啊心路历程呢!再不济,你们可以来关心关心本导演的初恋啊!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亏他准备了整整三页的演讲稿! 江越除了那寥寥两句对同性恋的理解之外,就再没有发过言,纵使众媒体如狼似虎,他自装逼高冷屹然不动,大有一副‘很不错啊年轻人,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在我面前BB’的样子。 这场对媒体来说不尽如人意的发布会就这样落幕了。 相比他们正绞尽脑汁构思播报内容时应该添写什么样的噱头才更吸人眼球,江越快快乐乐潇潇洒洒地离场了。 化妆间里吴坤刚气愤完自己身为导演居然不受待见至此,见到江越回到化妆间卸妆,一时间又是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总而言之,这次发布会,对他来说意义还是相当重大。他从二十年前开始就碌碌无为,别说是发布会了,曝光率几乎为零。 因此他认真地对江越说道:“谢谢你。” 江越:“不客气。” ……您还真的是不客气! 吴坤吐槽完继续措辞,想隆重表达感谢之际,江越已经用化妆棉将脸擦干净,然后嫌弃道:“这什么牌子的化妆水?” 吴坤正好忙着思考,没听见这句话,措完辞他张张嘴道:“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太唐突了点,但我真的很感激你。 “不知道就算了,再见。” 吴坤:“……” 身为导演,他猜错了剧情,也猜错了结局。 江越出化妆间出地很爽快,可是走出去之后他脚步就放慢了下来。 他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发布会上太过热闹,人声鼎沸,现在瞬间安静下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甚至,细细微微地,从心底漫上来一些让人郁结的情绪。 江越晃神间已经走出了会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玛莎拉蒂静悄悄地停在那里。 他刚下定决心准备回家睡觉,就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江越。” 这种他几乎烂熟于心的语调,充满磁性的、低低沉沉的声音,好像经过润色的大提琴低音一样,令人着迷。 江越脚步一顿,转过身,只见楚天秦靠在车门边上,单手插在裤袋里,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却隐隐有丝几近宠溺的笑意。 楚天秦朝他伸出手:“过来,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默默地看着收藏缓慢地涨涨掉掉 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叹气】 ☆、生日2 江越蜷缩在后座,迷迷糊糊地一歪头就睡着了。 楚天秦趁等红灯的功夫,停下车后转头看了他半响。 这个人,闯进他的生命里太久了。 江越睡觉的时候眉头微皱着,很不安稳的样子,此时缩成一团,显得整个人更为瘦弱。浅色的唇抿着,倔强又脆弱。车里开着空调,风似有若无地拂过他额前柔软的发。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家伙,正一点点摆脱少年时的稚嫩与青涩,坚强得让人心疼。 楚天秦自认他不值得江越这样毫无保留地喜欢、惦念、甚至碾碎了自尊卑微地乞讨。他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就算有,也不是出于自身的目的,这其中夹杂着太多人情世故。 他没那么纯善,常年在商业上尔虞我诈,他习惯性会去衡量利弊。因此可怜江越之余,更多的是想借机拿下江家在房地产这块的投资。 江卓‘离世’,老爷子撒手人寰,江爸无心打理家业,剩下一个初出茅庐的江越。 江家这块肥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可在陪着江越戒毒的过程中,计划却一点点偏离了轨道。 大约过去半个月,江越又一次毒瘾发作,绑在床边的手腕脚腕都被勒出深深的伤痕,血顺着绳索往下淌。他为了压制住他,不让他继续自虐般地疯狂乱动,于是压在他身上,擒住他的手腕。别看江越瘦瘦弱弱的,在毒品的驱使下,整个人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力气,几番轮回下来,楚天秦背后悉数湿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格外漫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越终于停下不动,原本空洞毫无焦距的眼神也渐渐有所松动。 楚天秦不敢确定他这是完全稳定与否,不敢松懈,仍是压在他身上,丝毫不放松警惕。 江越在他身下轻轻喘着气,额前的碎发早已经被汗水打湿,涣散的眼也重新聚焦起来,水汪汪的,睫毛轻轻扇动两下。 楚天秦轻声试探道:“江越?”这是他们之间商议好的,如果恢复神智,就嗯一声。 江越又眨了两下眼,没有回答。 楚天秦还未来得及继续说些什么,江越毫无预兆地略微支起身子,嘴唇都有些发颤地吻了上来。 冰冷的。 小心翼翼的。 楚天秦脑中轰的一下,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展开。 但楚天秦很快镇定下来,把江越这个吻归类于毒瘾发作而神志不清,伸手抵在他额上试探温度:“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江越摇摇头,嫌一下还不够,又用力地摇了两下,然后哑着嗓子无比干涩道:“……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 车缓缓靠边停车后没多久,江越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刚好悠悠转醒。 楚天秦 分卷阅读77 刚要触碰到他脸颊的手停在空中,江越不动声色地把头往后仰了仰。 最终他只能收回手:“到了。” “哦。” 江越打开车门,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在车里团着,都快团成残废了,一动哪哪都疼。等他活动完,这才打量四周。 …… 为什么会是这里? 眼前是一座高耸的深山古寺,远远看去,老旧的黄色墙皮已经开始脱落,四周空灵幽静。梵音袅袅钟声浑厚,一击又一击,直撞近人心坎里去,更知鸟鸣叫声由远及近,俶尔远逝。 有僧人在寺庙门前清扫阶梯,宽大的袖口随着他姿势的摆动不停摇晃,道袍长及地,全程静默不语。 江越想不通楚天秦为什么会带他来这。 这里是他求锦囊的地方,也是被绑架那天一意孤行想跑来还愿的地方。 下下签。 他一直不敢忘。 两人走上长长的阶梯,江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楼梯真的很长,传说有九九八十一阶,但走起来觉得远比九九八十还要长。 楚天秦走在前面,全程一气呵成完全不打盹的,江越越跟越费力。 相差的距离越拉越大,江越终于支撑不住,想停下来歇会儿,他不由地开始怀疑之前求签那次自己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 那年的自己简直超级伟大! 江越刚一停,前面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不多时便也停了下来。 楚天秦转过身,就在江越诧异这货难道是想等自己赶上来吗的时候,出现更令人诧异的一幕。 那个江越从来都只是高高仰望的,高不可攀的男人,此时正一步一个台阶朝他走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 一步…… 两步…… 楚天秦在江越边上站定,两个人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并肩而立。 他拍拍江越的脑袋:“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江越便恍恍惚惚地继续向前走,没走几步手就被楚天秦顺势牵住了手。面前是佛家圣地,他们像两个不被世俗所认可的、怀揣着禁忌而来的朝圣者,十指相扣,一起往上迈步。 江越现在很矛盾,理智上想甩开,感情上快爽疯了。 楚天秦牵着他走到长阶尽头,寺庙门大开着。 跨过门栏,两人便走到了佛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越做完思想斗争,终于将手从他掌心里抽离。 他努力地盯着楚天秦的脸,仿佛想拼命从中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楚天秦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锦囊:“那天你落下的,我替你收好了。” 江越目光触及到那袋熟悉的红绸缎,心情复杂又有点胸闷,绸缎上精细地绣着的那片梵文图案,他这些年看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是‘祈愿’二字。 “所以呢,”江越张了张口差点半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我来跟你一起还愿。” 这一下午,江越都属于蒙圈的状态,他隐隐约约觉得他和楚天秦的关系正在悄然改变着,连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楚天秦几曾何时这么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心尖上过,仔细算起来,是从工厂那事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即便到了餐桌上一道吃午饭的时候,江越还是浮想联翩,想到在工厂里那个热烈万分的舌吻。 ……难道楚天秦被他吻傻了? 江越拿着刀叉,由于思考,一小块牛排切了好久也没切下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手上根本没有用劲。 楚天秦在对面把餐盘里的牛排切成一块块,码的整整齐齐,趁着江越愣神的功夫将两个餐盘对调,随即优雅地切起那块已经被江越割得面目全非的牛排。 江越叉起一块,嫩出汁的牛排混着秘制酱料在嘴里化开。 好……好吃。 江少果断决定,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好了。 没想到这一说,便一发不可收拾。 江越只是呡了几口红酒,回去的路上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但理智还在。他从后座爬到副驾驶上,盯着楚天秦开车,看他把控方向盘,看他有条不紊地打转向灯换挡。 江越戳戳他:“喂,我有话问你。” “乖,别闹。” 江越沉默了一会又开始嚷嚷:“你敷衍我!” “你喝醉了……” “没醉!” “……” 不理我是吧。 江越也不知道怎么想地,鬼使神差地伸手覆在楚天秦裤裆上,手下那物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有些发涨。 他五指合拢在上面轻轻捏了一把,然后一脸纯真地望向他,眼神闪烁:“你硬了。” 不硬不是男人! 他现在还得专心开车,江越似乎是捏上瘾了,迟迟不松手,他声音暗哑着哄他,“乖一点,松手。” 江越偏不,他变本加厉地往上挪了挪,指尖在拉链处流连一阵,然后拉下来,把手伸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飞起十分想完结【跪 ☆、回家1 幸好现在路上并不拥堵,楚天秦还能空出一只手来制止江越。只是哪怕他力气比江越大得多,他还要一心二用注意路况,江越却是用两只手、拼尽全力在胡搅蛮缠。 他低声叹了口气:“别玩了。” 江越不爽地嘟嘴:“没玩,我想在这里跟你干。” 他不光是嘴上这么说,手已经肆无忌惮地突破那最后一层薄薄的障碍,有些泛凉的指尖直接碰上那个已经硬起来的巨物。指尖触碰上去的刹那,江越明显感觉到那个东西又硬了几分,滚烫滚烫的,烧得他从指尖一路烫至整个手掌。 江越颤了颤,才将手整只覆上去。 ……真的很硬。 甚至连巨物身上突突跳动的青筋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江越没敢直视它,光是想也大概能想到,此时的它是怎样一副狰狞的样子。 楚天秦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握住江越右手手腕,他实在没辙了,既然哄不行,那只能凶了。 即使再不舍得对他沉下脸冷言冷语,为了俩人的人身安全,他也不得不勉强自己重拾起以前那套震慑江越。 “你再动一下试试。” 就是这种语调。 这种连生气都算不上的毫无感情的语调。 江越耳熟得不能再耳熟。 他闻言停了下来,这 分卷阅读78 种停顿是下意识的,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大脑思考,已经变成一种条件反射。 其实楚天秦说完就立马后悔了,只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再者江越也确实乖乖地收回手,不再乱动。 他心下一松,也顾不得身下那玩意还涨着,立马提速,打算快点把江越送回家。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男人的那里不能乱摸吗,他再能忍,这种情况下也会无暇顾及其他。 甚至脑海里两个字不停在循环滚动:操/他。 他终于承认自己是如此道貌岸然,他想扒光他,摁在墙上、沙发上、地板上、办公桌上,狠狠地操/弄他,看江越在他身下软成水的样子,看他用水汪汪的眼睛求着他慢一点,但用眼底那团抹不开的雾气、泛红的脸颊甚至细细地喘息声告诉他: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更可怕的是这种念头,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经暗暗滋生了,或许是从那天江越喝醉后……两人发生关系开始。 喝醉。 又是喝醉。 楚天秦不禁琢磨:怎么这家伙每次喝醉都那么……嗯……奔放呢。 不可抑制地,脑海里浮现出他当时被拷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江越埋首在他腿间,用唇舌生涩地服侍他的样子。 细碎柔软的头发,脆弱的后颈,每当他深深地将那根狰狞的东西吞进去的时候,随着动作起伏,依稀还能看到一抹清瘦精致的肩胛骨。 江越唇色偏淡,看起来很薄情的颜色,眼底却充斥着揉碎了的深情。 楚天秦一直不敢回忆,当时自己的心像是狠狠地被人揪了一下似的。 又痛,又麻的慌。 楚天秦没能安心开出多远,江越回神后立马坚持不懈地继续他的伟业,等楚天秦反应过来他已经从副驾驶俯身,上半身堪堪擦过档位,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埋首在他腿间,一如刚刚楚天秦发散思维时想到的那样。 除了俩人姿势跟那时候不同。 由于开车不便整理,楚天秦只是随手把拉链往上拉了拉,江越此时埋首过去,轻而易举地就用牙齿又将它给拉了下来。 牙齿不比手指,没有那么灵活,时不时擦过小天秦,更甚至会不小心嗑到它。力道算不上重,但仍是刺激得楚天秦把着方向盘地手猛得收紧。 楚天秦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一字一句道:“你还没完了还。” 只剩最后一层薄布,江越似乎没打算继续下去把那玩意掏出来,而是顿了顿,然后轻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操。 楚天秦脏话差点溢出口,紧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已经青筋暴起,好像只有五指不停地收紧,紧到被方向盘硌得生疼才能缓解身下几欲灭顶的欲望。 江越用舌尖舔了两下,这才闷声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也要分场合好不好。 楚天秦已经压线行驶快超过一百米了,急忙打方向盘回归原车道,奈何江越又没轻没重地一记乱嗑,车身差点又甩出去。 等他强压下腿间那股火,呼吸声虽仍旧沉重,但已经能恢复平稳。他一边拐进方便停车的最右侧车道,一边空出一只手,摸上江越的头顶揉了两下:“起来,下车。” 楚天秦本意是让他等下躺在后座上睡一会,但‘下车’这两个字在江越听来就像在赶人一样,分外无情。 又赶我走。 江越也说不上此刻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迷糊,他总觉得自己没醉。 “不,”江越用一种低低的、像是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的声音道,“我不走。” 江越说完便一头歪倒,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被楚天秦抱在怀里,江越个子不算娇小型,毕竟两个大男人,但是楚天秦却抱得很稳。 此时楚天秦正一边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一边开江越家门上的密码锁。 还是他的生日。 没有改过。 江越刚转醒,眼前一片朦胧的灯火。 透着这片朦胧去看那个男人,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看。 依然是那么令人心动。 虽然楚天秦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人好像正劈荆斩敌地朝他走来。 一如当初救赎他的那样,现在正努力地走向自己。 也许是酒精的怂恿,江越突然不想再去纠结前尘过往,过去十一年所有跌跌撞撞,都不那么重要了。 有些人,光是遇见就花费了一生的运气。 “你朝我伸手的样子,很帅。”江越突然轻声地在他怀里说道,“真的很帅。” 世界第一帅! 江越耳朵靠着楚天秦的胸口,听见突突突的跳动声。 在四周的静谧里,坚定而又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