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妻徒刑(论挨操心理学)》 (一)徐薇(h) (写在前面:严律之前是有女朋友的,如果有雷这个的小可爱,注意一下。) 早上八点,山城的天依然是雾蒙蒙的。 最近一直是阴天,虽然没有小雨绵绵,但也足足有两叁天不见晴朗的太阳了。 这样的天气,在周末,格外适合相拥而眠。 “亲爱的,该起床了。” 徐薇站在床头,俯身亲吻了一下严婧瑶的唇,温柔的眼睛含着笑意,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你今天不是要回家收拾东西吗?” “嗯……” 严婧瑶懒散地应了声,却不起来,翻身抱住薄被,把脸埋了进去。 其实她醒得很早,大半宿都没睡好。 身后窸窸窣窣,徐薇在换衣服,她抓紧了被子,心头隐隐有点儿刺痛。 在山城的这两年,严婧瑶的女朋友一直是徐薇,她没想过,也没有再换过别人。 她比她大五岁,是个成熟稳重的女人,漂亮,有事业,也很会照顾体贴伴侣。 “亲爱的,再不起就晚了。” “……” 房间的窗帘拉开了一半,严婧瑶闷着叹了口气,坐起来,看着徐薇的纤挑的背影,她高耸的双乳上肯定还留着她们欢爱的痕迹。 “薇薇,跟我一起去黎城好不好?” 平常的口吻,情绪敛得严实,却多少还是有一点点期待,可徐薇的回答并不出乎她的意料。 “我的事业在这边,今年圣贩KTV才在中山路开业,我走不开,而且我答应了朋友一起投资的。” “……去黎城,我也能介绍朋友帮你做起来。” “呵,”徐薇轻轻笑了,套上薄薄的衬衫,开着走到床边坐下,露着一对雪峰,娇俏傲人。 “婧瑶,我和你不一样的,”她抚上她的脸,“我不能这么随心所欲,你懂吗?” “……” 果然如此,又来了。 严婧瑶没说话,也刹住了那丝海市蜃楼般的期待,幸好只是短短一秒钟,她没有爱上她。 徐薇总是这样,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她们不一样,潜台词是她有做一对高官的父母,有家庭的经济支持,她不需要像她这样奔波劳累。 仿佛她的人生就是容易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需要念书,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不如插根氧气管子去五星级度假酒店躺到生命尽头吧,反正她什么都靠她伟大的家里不是,严婧瑶自嘲地想。 “好吧。” 懒得辩解,她都习惯了,偏头亲了一下徐薇,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走之前我们再做一次。” 下床扎起头发,漱过口,进淋浴房准备放水冲凉的时候,徐薇走了进来,轻解浴袍。 赤条条的身子白得发光,下面干干净净,双乳上果真留着淡淡的吻痕,乳头粉粉地挺起。 她默默推开玻璃门,踏进去又关上,严婧瑶笑了笑,稍微调整了下水温,轻易把她搂在怀里。 水雾腾腾,水温略微偏高,两个人的肌肤瞬间被淋起一层舒服的红色,温度逐渐灼烫。 在这个阴天的早晨,离别前的做爱。 “想在这里?” “嗯,在这里。” “好。” 徐薇主动转身趴在了玻璃上,闭上眼睛,感觉着肌肤上流过的热水,周围氤氲的热气。 指甲轻轻掐了下手心,她告诉自己这样就好,她的脸将被水雾笼罩,她不会看见她的泪。 侧颈上落下一串柔软的吻,严婧瑶左手勾住她的身子,把她微微往前压,右手慢慢地爱抚。 翘臀腻滑,温热,她摸着揉着,水流顺着她的指尖流进了股缝,又从那处柔嫩低落。 她偏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叫得骚一点。” “嗯……啊~” 手指从股缝那里滑入了她的腿心,徐薇一颤,白虎地被严婧瑶爱抚,指头顽皮地拨弄阴唇。 一下两下,阴唇不觉收紧,嫩缝的水很多,分不清是她的还是热水。 身后的娇躯贴得更紧,徐薇感觉得到她的乳头顶着自己,下面的酥麻越甚,肉穴禁不住又是一缩。 发硬的乳头蹭到了玻璃,她嘤咛一声,耳垂忽然被含住,严婧瑶慢慢吮着,中指开始在肉缝里前后摩挲滑动,狠狠地挤开小唇。 还有昨天遗留的淫水,不一样的滑腻,她撵着她的阴唇,带着热水的手掌整个在剃了毛的阴阜上按摩,震颤。 徐薇发起抖来,严婧瑶一咬她的耳朵,“不要憋着,叫出来。” “啊~” 中指突然地插入,肉穴里一阵熟悉的鼓胀,满满地占有,徐薇猛烈地打颤,无力地呻吟。 “婧瑶,嗯,嗯嗯……啊~” “再叫大声一点。” “啊,啊啊~” 严婧瑶控制着抽插小穴,不快不慢,中指深入深出,指腹重重地摩挲内壁,在敏感处打转。 “啊~” 那里被她弄到,徐薇腿根颤抖,几乎要站不住,幸好严婧瑶抱着她,没让她滑在地上。 手指又插入嫩穴,直入阴心,抠着粗糙处,一点一点地厮磨,抠挖。 酥麻顿时强烈,那处更是膨胀难受,快感冲击而上,徐薇忍不住叫出声,屁股去迎合她。 被热水淋到粉红的身子一阵阵的颤抖,饥渴的肉穴猛然吸紧,包裹住进出的手指。 “啊,那里……哈啊~” 酸麻又爽,严婧瑶一寸寸往外拔,感觉得淫水随着手指带了出来,啵的一声。 她暂缓抽插,叁指摸着肉缝,滑腻更多了,一揉便出水声,徐薇随着发抖,屁股撅起来迎合。 手指按住阴唇一分,她低头亲吻她的脖颈,中指猛地一顶,狠狠贯入了肉缝。 “啊~” 身子如在浪中欺负,硬硬的乳头蹭在玻璃上摩擦,又疼又麻,下身被深入浅出的抽插戳地酥软,阴唇无力地敞开,穴口被手指猛烈地进出。 “啊,哈啊,嗯嗯啊……” 一声声淫叫不断,徐薇双颊爆红,不自觉地撅起屁股让严婧瑶插干,淫荡的汁液混着热水流淌。 噗呲噗呲的水声尤其的大,臀部被插得抖动,想躲又想迎合,“婧瑶好深,啊啊……干我~” 中指根本被淫水浸透,她退出来,扶住徐薇撅起的屁股,使劲揉弄,右手摸朝前面爱抚。 “骚女人,这里想不想要,嗯?” 指头滑弄着那颗蕊珠,左左右右地亵玩,又故意揉搓几下,“水这么多!给我忍着!” “啊……嗯,嗯……啊,啊啊啊……” 她越说越用力地揉搓,阴蒂敏感得要勃起来了,徐薇爽得大叫,身子抖得厉害,“啊,要啊~” 咕滋,小核快要勃起的瞬间,严婧瑶又插入了翕动的肉穴里,狠狠地干她,插得深入指根。 力道迅猛,磨得里头的阴肉全麻了,小嘴儿只会流淫水,花唇被干得软烂。 “嗯,嗯嗯……啊~” 前头还没满足,淫穴又遭了猛插,徐薇边叫边收紧肉穴,塞在里面的指头抽插极深,戳得阴心要碎了,全都膨胀着酸透。 “哈,哈啊~” 浴房的水雾似乎更重了,她在白蒙蒙中呻吟娇喘,淫叫一声高过一声,放荡地摆动臀部。 穴肉被干得外翻,退出的中指在穴口摩挲几下,突然一个深插,奋力抠弄起粗糙,严婧瑶抓起她的长发,轻轻拉扯。 “啊~” 徐薇红着脸仰起头,神态迷离淫荡,她把左手伸过去,两根手指塞进她的嘴里,狠狠夹玩小舌。 “唔~” 手指搅动嘴巴,下面小嘴儿被她狠狠干着,双指撑开脆弱的小穴,咕滋咕滋地插。 两处都被她的手指玩弄,徐薇被迫流出口水,眼角溢出眼泪,一股快感流窜,浑身颤抖,下身忽然紧紧一夹。 淫汁泄出,阴心抽搐着高潮。 一场欢爱淋漓尽致,严婧瑶拔出手指,抱着徐薇,乳峰贴着她的后背轻轻磨蹭,等她平缓才把水关掉,拿毛巾把她擦干。 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她吹干头发,开始换衣服,徐薇红着脸趴在床上,看着眼前女人挺拔纤挑的身姿,咬了咬嘴唇。 藏住眼底那一抹伤感,她又爬起来,下床走到严婧瑶面前,轻轻拂开她耳侧的散发。 “婧瑶……” “真的不跟我走?” 眸光闪烁,她的眼神很真诚,徐薇觉得心脏一阵刺痛,强忍着,“不……” 严婧瑶再没有多问,点点头,“那我走了。” “……嗯” 她把她送到玄关,快出门时,严婧瑶又回过头,最后一次认真地看着她:“徐薇,我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你依然可以考虑一下的。” “婧瑶……” “明天,”她打断她,露出一个不怎么由衷的微笑,“明天我等你的答复。” (二)亲爱的盐焗 回到家的时候,迎面一阵温馨的香气,是从小熟悉的,鸡蛋葱花面的味道。 充满了家的温暖气息,严婧瑶丢下小包包,跑去厨房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妈?” 严芮转过头,“你回来的有点儿晚啊。” 锅里的水烧得滚烫,咕噜咕噜冒着白白的热气,她拿筷子挑着面条搅拌,“吃饭了吗?有鸡蛋面要不要吃?” “要。” 严婧瑶积极的去拿碗筷,往锅边一放,垂涎欲滴的样子,“妈,我要两个鸡蛋~” “知道了。” 严芮笑了笑,把煮软的这锅面条先挑给她,又往旁边煮好汤的锅里再打了一个鸡蛋。 严婧瑶喜滋滋地端着碗出去吃了,过了一会儿,严芮端着自己的那份出来。 两人在餐桌前坐着一起吃面,“你明天不是10点的飞机吗?还在外面乱逛?不收拾一下?” “您哪看出我乱逛的?” “你不是染发了吗?” “……” 好吧,她确实染了发,时下流行的“奶茶灰”,但颜色并不夸张,她觉得不仔细的话应该不会察觉,没想到他妈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是不是又失恋了?” “……” 果真是曾经的刑侦一把手,洞察入微,严婧瑶无所遁形,被严芮的“又”狠狠扎心了。 “妈,能不能换个好听的词儿?” “比如,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嗯,不错,我喜欢这个。” 两个人都笑了,严婧瑶低头吃面,看起来没有为情所伤,可严芮知道,她总是分手。 这并不是因为游戏人间玩弄感情,相反地,她知道女儿很想认真,可每一次都不尽人意。 “这次是因为什么?” “她说,我跟她不一样。” 严芮动作一顿,欲言又止,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她想了想,“你真的不考虑认识一下我知道的那几个孩子吗?有人对你挺有好感的。” “不考虑。” 严婧瑶喝了口汤,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拿纸擦了擦嘴巴,笑了,“我要自己选。” “好吧。” 严芮没说什么,她的婚姻是家里安排,万幸严其琛是个不错的男人,他们日久生情,非常言情式的先婚后爱。 她最初的时候也很抵触安排,所以现在对女儿选对象没有强迫,只是严婧瑶一直都不太顺利,多少担心她受挫过多。 咳嗽一声,“婧瑶,其实我也可以问问,给你介绍朋友的……嗯,有这方面不同的女儿,嗯哼,如果你实在有这个需要。” 严婧瑶认真地看了他妈一会儿,眨了眨眼睛,“哇,亲爱的盐焗同志,您这么新潮吗?还能打听出人家女儿的性向?” “咳,说了我尽力嘛。” “不愧是搞刑侦的,见多识广啊。” “……” “那我不客气了,亲爱的盐焗同志,请问您认识哪家女儿有这方面的不一样啊?” “……这个,说了要等我问问。” “哦~”严婧瑶伸了个懒腰,“好吧,我等盐焗同志的好消息,拭目以待。” 严芮:“……” 其实她根本没有把握,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只能认了,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严婧瑶笑了笑,起身去洗碗,没放在心上,她妈多半是担心她失恋情绪低落才这么说。 但是严芮似乎当了真,趁着严婧瑶午睡的时候,翻着同学录给几个关系好的打去了电话。 可这种事情还是过于奇葩和复杂了,就算她拉的下老脸,也不可能真的问:“嘿,你女儿是同性恋么?介意跟我女儿处对象么?” 友谊的小船恐怕说翻就翻。 于是变成了拉家常,还越扯越远,等严婧瑶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见她妈在客厅里讲电话,面前堆了好几个矿泉水瓶子。 直到吃晚饭,严芮的电话也没讲完。 …… 过了一天,仍然是大雾。 怕路上堵车耽误,严芮很早就把严婧瑶拖起来,连人带行李塞进车,送她去机场。 快到停车区的时候她才勉强清醒,懵懵地被她妈拽下去,又在她手里塞了一个叁明治。 “自己没问题吧?” 下客区不能停车超过五分钟,严芮揉揉不清醒的女儿,想到她之前坐飞机稀里糊涂误点,因为在候机室睡着了。 “进去过了安检口再吃东西,在候机室里不要睡觉,手机调响铃,我会给你打电话。” “哦……” 脑子依然不清醒,严芮无奈地摇头,把行李箱提出来,拉起拉杆递给严婧瑶,“快进去吧。” 已经要到时间了,她匆匆上车,临走前又降下车窗,心累地,“千万不要再给我误机!” “……哦” 一车绝尘,严婧瑶站在路边傻乎乎发了会儿呆,边醒瞌睡边把叁明治拆开吃了,吹着冷风,总算清醒了那么一丢丢。 她在机场,嗯,十点的航班。 严大律师这会儿终于上线了,抬腕看看时间,慢悠悠地进去换登机牌。 她买的是头等舱,VIP待遇,一套流程办起来很快,还有时间去喝一杯咖啡。 不急着安检,她找到这层的咖啡店,找了靠窗的位置,随便点了一杯摩卡,闻着香浓温暖的味道,杵着头看着入口的方向。 人来人往,严婧瑶盯得认真,内心深处依然怀着万分之一的期待——徐薇会来么? 对这个成熟漂亮的女人很有好感,她们的生活节奏也匹配,相处很舒服,虽然她总是时不时说些“我和你不一样”的话,但她确实是严婧瑶认为的暧昧对象中最适合的那个。 她希望她来,只要她来了,就是还想发展她们的关系,而不仅仅是做合适的炮友。 可惜,摩卡的热气渐渐消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薇依然没有出现。 手机里也没有任何短信或者电话,它忽然震动的时候,严婧瑶手忙脚乱,但显示是她妈,提醒她不要错过登机。 心脏忽起又忽落,终于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起身结了账,留下那杯未喝的摩卡离开。 很快从VIP通道过了安检,她踩着登机时间的尾巴上了飞机,直到空姐来提示关机,徐薇的电话仍然没有打进来。 她想,她真的不会来了。 无奈地牵动嘴角,严婧瑶关了机,靠着座椅望向外头,那依然弥漫着白雾的天。 她真的失恋了,第几任来着? 笑了笑,闭目眼神,看来她大概只能指望她妈给她介绍对象了。 亲爱的盐焗同志,任重而道远。 (三)旧案 刚出航站楼,隔着大老远,严婧瑶就看见前面那块极其浮夸的应援牌。 彩灯闪闪,可爱的圆幼体字,如果不是在VIP通道,路人估计以为是哪家的粉丝吧。 从口袋里摸出墨镜戴上,严大律师趾高气昂,然后看见裴锦夕和沉晋举着牌子摇了摇,像两个小朋友,“严婧瑶,这里这里!” 今天黎城也是阴天,墨镜戴着多少有点遮挡视线,她努力让自己不走错撞墙上去,装逼要装到家,“嗯哼,你们是不是想要签名啊?” “不,我们觉得你没有误机是个奇迹。” 两人终于可以放下这幼稚的应援牌,沉晋一把薅掉她的墨镜,“诶,装逼结束了哈。” 严婧瑶无语,“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阴天戴墨镜叫情趣?” “当然,这是透视墨镜,你今天穿的胸罩是黑色的吧。” 朝她挤眉弄眼,沉晋赶紧把墨镜戴上,一看裴锦夕,“哇,波点纹内裤!” “谁让你看的!” 什么黑科技啊!裴锦夕抢过沉晋的墨镜戴在脸上,激动地看她们两个,“我也看见你们的……”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啊!” 哪有什么透视功能,不过一副普普通通的墨镜而已,她郁闷地把它取下来,“我穿什么内裤是你们瞎猜的啊?” 沉晋抓抓头发,笑得很奸诈,“昨天去你家的时候看见你床头放着一条波点纹。” 裴锦夕:“……” 脑壳有包!她得出结论,忽然上前去扒拉沉晋的衣领,“让我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你他喵不要伸手进去!” “我看看!” “你不要抓我的奶子!” 两个人居然就这么打闹了起来,沉晋死死捂住衣服,裴锦夕流氓地非要扯开一探究竟,咸猪手在人家胸部抓着,“是不是黑丝啊?” 严婧瑶乐得看戏,直到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她,一起露出诡异的微笑。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 严大律师吓得花容失色,一路火花带闪电,在无人的通道里狂奔,身后尾随着两个大流氓! 叁个人你追我赶,从VIP通道跑到了地下停车场,这一片特别停车区域没有别的车辆,她们从坡上冲下来,放飞自我。 严婧瑶刹不住脚,啪一下拍在了那辆白色宾利添越的门上,沉晋和裴锦夕紧随其后冲过来,迭罗汉一样,你压我我压你,一串压在她身上。 叁个幼稚的女人,严大律师脸被挤在玻璃上变形,撑着车门咬牙切齿,“快给我起开!我拒绝后入!” 裴锦夕:“……” 沉晋:“……” …… 十二点叁十分,同在黎城国际机场,季岚背着随身的旅行包走下了飞机。 她的航班其实和严婧瑶是同一趟,甚至,她们在同一个头等舱当中度过了两个半小时。 彼此的座位前后错开,严婧瑶在她的右前方,她没有怎么留意这个女人,连照面都没打。 只是在飞机起飞之前,她下意识观察周围的时候,看见右前方女人的手一直在扶手上点动。 节奏很快,也许是在为什么事情而焦虑,季岚顺理成章地做出这个判断,然后便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等到飞机冲上云霄,昏昏而睡。 下飞机时两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有留意谁。 出了航站楼之后,季岚不忙着回家,在到达层的美食区找到了麦当劳,点了一杯红茶一个汉堡,解决掉自己的午餐。 她离开之前把车暂时停在了机场,缴清停车费之后,拿着凭证单下去负叁层开车。 车子是白色大众,季岚把包包扔在副驾上,上车呆坐好一会儿才开车往家去。 进门即听见一阵标准流畅的英式口音,伴随着中文的讲解,她母亲季琬琰在录网课。 因此没有进去打扰,她默默喝了一点儿水,洗了个澡便去午睡了。 旅途疲乏,这一觉黑甜,直到下午六点,季琬琰进来把她叫醒吃晚饭。 母女二人随便聊了些家常琐事,饭后,季岚从背包里拿出电脑,还有一本黑色笔记。 回到房间里,她打开台灯,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桌面玻璃下压着的那张儿童画,眉头紧锁。 一只画了一半的兔子,颜色是红色,圆不圆方不方,不过是孩童画的粗糙稚嫩线条,谈不上什么构图,仅仅是信笔涂鸦。 快叁十年过去了…… “岚岚,”季琬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声音柔和地,“这一次也没有线索么?” “嗯,”季岚闷闷地,“当事的老警察说,绝对不可能是他,当时审问得很彻底。” 翻开那本黑色的笔记本,她在顶头的“1989.5.10洪堡村连环奸杀案”上用红笔画了个叉。 前面十几页分别记录着1986,1987,1988……月份各自不同,有的四五起,有的一两起,都是当时各地警方破获的一些恶性连环凶杀案。 十几页都只有一行标题,没有线索,季琬琰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有些心疼。 “妈,”季岚不是第一次感到沮丧,“总是找不到的话,那姑娘有没有可能还活着?按年龄算,她现在快四十岁了吧。” 过了那么久,原本鲜明的,她跟随任静熙参与的第一桩案子,侯家村连环杀人案几乎落灰了,唯是村中那老妪浑浊的双眼仍然记忆犹新。 白发苍苍的瞎眼老人在她和老师面前颤巍巍地跪下,带着十岁的孙女给她们重重地磕头,几下磕得额头血肉模糊,拉都拉不住。 她的小孙女于1986年4月失踪,时年才满3岁,门口只留下这张画了一半的画,生死不明。 县警局一度投入人员寻找侦查,可无论是尸体还是活人都不知所踪,二十多年过去了,老人听说县里又有来查案的,硬守了几天,恳求再想办法寻找孙女。 情形万般可怜,老人哭得撕心裂肺,无论死活只求一个明白,这也是季岚坚持这么久的原因。 “现在的通讯和交通不同以往,不少地方清理冤案疑案,拐卖嫖娼涉黑的组织打掉了不少,加上这些年的人口普查,可我和老师这些年问了不少,都没有符合的。” 她一页页翻着自己列出来的重大案件,最后停在1998年的那一页,“十年,以十年为界限,往后的刑侦技术越来越先进,监控也逐渐完善,如果再后面的案子里都没有她,那么……” 不忍心说下去,季琬琰知道她的意思,十年,要么是真的还活着没被找到,要么就是还有案子藏在阴暗处仍然没被发现。 “妈,”季岚抬头看她,眼神无助,迷茫,“您说,那孩子会不会被埋在没人发现的地方?” 她的奶奶直到死也不瞑目,她的姐姐还在执着地每月去警局询问,还在等着她的消息…… “我们也在坚持不是吗?当地的警方,你,还有任静熙,大家都还在找。” 季琬琰安慰着她,“只要还在寻找,总有一天,无论她在什么地方,一定会找到的。” “……嗯。” 掌心传来母亲的温暖,季岚多少感到了一些平静和安心,正自想着下一个案子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反馈回来时,突然听见季琬琰说: “嘶,九七年,九七年你没写案子吗?我记得那年有一个……” “有什么?” 受害人和被害人都清清楚楚的案子不在季岚的考虑之内,她一直核查的是那些连环凶杀案,有的受害人身份当时没有查明,可能会有线索。 九七年有几起杀人案清清楚楚,她不记得其中有破获得的连环杀人案。 她疑惑地看着母亲,季琬琰犹豫了一会儿,“其实我不知道清楚的内情,这案子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可能是被封存了吧。” 封存?一切忽然变得扑朔迷离,季岚追问:“为什么封存?难不成……” “我不知道具体的,很可能是因为严芮吧,”季琬琰皱眉,看看女儿,欲言又止。 思虑了许久,眼看季岚不问不罢休才终于说:“叁年前我去山城给一家企业做培训,找严芮一起喝酒,她醉了,跟我说了件事。” “虽然只说了一点点,不过……呃,岚岚,你听说过一个女人,叫傅朝雨吗?” (四)查无此人 (小可爱们,鉴于季教授的人设,肉肉得先铺垫一阵子,十章左右就有啦) 傅朝雨,网上叫这名字的有叁个,一个透明博主,一个大学老师,一个游戏中的主角。 季岚觉得她们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按照她妈的说法,这个傅朝雨是严芮被迫降职外调的原因,时间在1997年。 那一年的案宗不算多,季岚之前做过警方的顾问,又认识市局的朋友,下午的时候特意过去,得到允许可以在档案室待半小时。 档案室有点落灰,不过理得还算整齐,她找出标了1997年的叁四个文件袋。 相比其他年份,这一年的要案疑案不多,多数是涉及情杀财杀或者激情犯罪的案子。 与众不同的有两个:一是黑玫瑰案,牵涉到了当时前来交流的着名钢琴演奏家斯诺·安;二是12.15入室抢劫杀人分尸案,凶手很快被缉捕归案,破案效率相当高。 黑玫瑰案的两个受害人经调查是自杀,跟自己想查的没有什么关系。 至于第二起入室抢劫案,其实没有疑点,受害人和凶手都清清楚楚,只是记录好像过于的简单了,而且凶手没有判刑就……死了? 张海民,嫌疑人,男,四十四岁,入室抢劫杀人分尸后未及逃跑,于12月15日凌晨四点被捕,18日晚十点半死于东城区派出所询问室,颈动脉破裂,死因鉴定为自杀。 被捕很快,死的也很快,季岚迅速浏览着,陆朝云,受害人,女,二十叁岁,死于东周路华天小区叁楼租住的居民房里,被发现时已肢解。 左前胸中一刀,刺穿肺部,尸体缺失心脏和叁分之一胃部,该脏器在租屋的高压锅内发现,双乳及大腿内侧的皮肉被水果刀平整地割下…… 胃里突然有点痉挛,哪怕只是法医报告也足够触目惊心,季岚的眉头越拧越紧,刺穿肺部,报告里没有致命伤,是多重伤害导致器官衰竭和流血过多的死亡——死于肢解。 在痛苦里残忍的死去,这样的罪犯一定具有反社会人格,可审讯笔录竟然不完全,明显看得出犯人东拉西扯。 当时的审讯估计不顺利,嫌疑犯又很快死亡,她翻了翻后面年份的案宗,审讯笔录的末页签名果然不再出现严芮的名字。 她母亲说,严芮被降职处分。 …… 半小时后,季岚按照约定离开警局。 路上,她一直在想这宗疑窦重重的案子,看起来哪里不对,可又找不到什么关键。 一个反社会人格会在短短叁天内,还是在警方手里自杀?为什么只关在派出所?严芮只是因为这件事被降职?傅朝雨呢? 又想到季琬琰再叁强调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她思虑良久,给老师任静熙打了个电话。 “季岚?” “老师,我有点事情想请教您。” 手握着方向盘轻轻摩挲,她不想违背母亲的嘱咐,可是那个孩子的生死是她牵挂多年的。 “您知道一个叫傅朝雨的人吗?” 任静熙的关系网和人脉远非她可比,季岚相信她会知道点什么,重要的是,老师她绝对信任。 屏息等待着回答,那头沉默许久,却是:“季岚,这个人你就不要问了,也不要再去找别人打听,她和你想找的那个孩子没有关系。” “可是97年的时候,黎城这边抓了个嫌疑人,有反社会人格,我想……” “没结果的。” 任静熙一反常态,不露丝毫口风,“这件案子没有结果。” “……” 好吧,她的老师不愿多说,她妈也不肯去帮她多问严芮,一个个讳莫如深,避之不及。 可越捂着她越好奇。 如果她的老师和她妈都不愿透露,说明这案子别的参与人也不会透露,她还能找谁去探问呢? 严芮,季岚隐约想起来,这位严阿姨有个女儿。 …… “这人现在还有脸上诉呢?” 严婧瑶翻着案宗,上面的男人光是照片就透着一股猥琐,“你当时怎么把人招进来的?” “这可不是我招的啊,”姜颖递了一杯热可可给她,“我只出面律师的招聘,这人来应聘的是保洁,应该是老郑面试通过的。” “行,男人看男人就是顺眼是吧?” 严婧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照片吐槽,“长这样子他是怎么想的,你看这眼神很明显有问题啊,就算想要个男的进来也不至于吧。” “可能想着男的做保洁力气方便吧。” “男的女的是关键么,原来那个阿姨打扫得也很干净啊,我是说招人招得太草率了。” “进来半年,不仅在厕所动手脚偷拍事务所女性私密照片,还性骚扰落单加班的邹雨,要不是那晚上江心瑶去的快,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严婧瑶不信这种人没有案底,“完全是老郑当初失职,没有认真地看过来人的情况!” 姜颖点头,知道她生气,过了一会儿才解释:“其实也不全怪郑主任,谁都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保洁员是个心理变态。” “哼,我看老郑这次怎么跟江心瑶交代。” 她们律所不算大,主要是姜颖和她两个人合伙办起来的,手下做业务的只有七八个律师,大部分是业界的新手,接着小案子慢慢练。 其中邹雨算资历老的,机缘巧合认识江心瑶,关系非同一般,江是典型的白富美,年前还入资了律所。 “江小姐倒没说什么,”姜颖稍微压低了声音,凑上前,“如果人真的放出来,她的意思是她来做,送精神病院去。” “也行,阉割套餐来一套。” 严婧瑶咬牙切齿,因为这档子事儿,事务所跑业务的律师走了整整叁个!八大金刚瞬间成五了! “所里就五个律师人手不足啊,业务跑不过来的,得赶紧招人,你们国政大学毕业的学生,不管本科还是硕士吧,有没有好的苗子?” “等等喽,”姜颖头秃,“主要是这件事情网上也有曝光,虽然热度尽量压住了,可是你懂的,那些孩子胆小,吓得都不敢来。” 事务所不止她们一家,她们的规模小,有志向的当然更愿意去大一点的事务所。 就靠她和姜颖的人脉吃老本了,她刚回来还没有完全理顺关系,现在又得罪了入资的江小姐。 严婧瑶抬头望天,想着自己送给邹雨的那个死贵的进口水果篮,哭了,决定晚上就去抱裴锦夕和沉晋粗壮的大腿。 她要光屁股给她们跳舞:爸爸们,赏口饭吃! “姜颖,当务之急是消弭影响,我看微博号下来不少人还是在质疑,风向都开始往律所男女文化上引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干。” “公关稿发了,警方通报有,对郑主任的失误也做了处分,你还想做点什么?” 她们反应速度算快的,严婧瑶想了想,看看姜颖,说:“这样吧,我们再找一个心理学方面的权威人士给律所的人做心理测试吧,把结果也公布出来,并且承诺以后招人也会同等要求测试。” “行,这诚意下得大,你想找谁啊?” “就近的话,我去黎大想办法找一个吧。” “那我这两天先稳一下江心瑶吧,再看看法院那边对上诉什么态度。” “OK。” (五)季教授 早上六点,一辆风骚的大红色法拉利开进了黎城大学宽阔的校门。 在保安诧异的目光里,法拉利高调地响着发动机转了几圈,轮胎在地上呲呲摩擦,最后一个炫技的甩尾倒进了黄线标的车位里。 烟尘起,一顿操作猛如虎,车门打开,一只缀满亮片的银色高跟鞋先伸了出来。 严婧瑶从车里下来,十厘米的高跟,裹着丝袜的腿越是修长,白色的包臀裙凹着曲线,腰肢不盈一握,酒红色的衬衫格外显眼。 耳垂的迪奥字母耳环不能再瞩目,浑身上下都写着“高调奢华”四个字,保安大叔看得愣神。 一出场就是艳压群芳的嚣张,然而没过一分钟,早上的凉风吹得严大律师鸡皮疙瘩暴起,只好乖乖地把西装小外套披上。 好冷啊,这个点食堂开门了没有? 想马上来一碗热豆浆,严婧瑶瞅瞅四下无人,缩起脖子搓了搓胳膊,回忆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前面不远的教学楼走去。 她就是特意把车停在综合教学楼前面的,A栋的负一层就是教职工餐厅,很方便。 校园依旧美丽,许多地方已和记忆里的不同,但是食堂的位置没有变过。 凭着吃货的记忆力顺利找到了入口,里面的装修也和当初不一样的,不过3号依然卖豆浆。 阿姨还是那个阿姨,严婧瑶迫不及待抬了一份最新鲜的豆浆油条,喜滋滋地找了个空位坐下,开始幸福的早餐时刻。 刚喝了几口豆浆,热乎乎地舒坦,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严肃。 “喂,舅舅?” “你到学校了吗?” “嗯,在食堂。” “那你快点啊,趁现在没有学生,吃完赶紧过去教室,去晚了你根本挤不进教室的。” “啊?” 半截油条咬在嘴里,严婧瑶一面嚼着,一面不相信他的夸张,“不就一节课么?有这么多人?她一个班多少个学生啊?” “一般叁十到四十个学生,”严肃说,“但季教授的人气很高,很多人去蹭课,很多挤不进去。” “可这节课不是只是代课么?” “那你也得去早一点,挤不进去可别怪我。” 说完就挂了,严婧瑶想了几秒钟,寻思当时她们法学系最高人气的老师也没这么火爆啊。 整得跟追星似的,要不是急需一个心理学教授救场,她才不来呢! 心里吐槽,却加快了进餐速度,没多久便吃完了,走前她准备买一杯豆浆。 这会儿窗口排了一个女人,穿着统一的职业装,低跟女鞋,应该是学校里哪个系的老师。 严婧瑶不好奇,过去要了一杯甜豆浆,等待封装的时候手机里恰好来了短信,她低头点开查阅,没注意旁边的女人在看她。 季岚并不知道这就是她想找的,严芮的女儿。 吸引她的是闻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前调是茉莉,清新淡雅。 可人却与这香调极为不和谐,甚至说是对立。 身材很好,比她高,穿的全是名牌,字母耳环瞩目,高跟鞋上镶的钻石闪得人眼瞎,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 高级职场精英女性的打扮,她敢肯定她绝对不是学校的老师,穿十厘米的高跟鞋上课是找死。 阿姨把封装的豆浆放到窗口下面,严婧瑶说了声谢谢,拎上走人。 季岚扭头看着她离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点。 严婧瑶占了第一排最中间最醒目的位置,她要看看这个季教授是不是真有这么受欢迎。 八点二十才正式上课,她摆出笔记本电脑来敲敲打打,然后发现来的人真的很多。 陆陆续续,学生一小撮一小撮的进来,从她在教室起就没断过,慢慢地竟有人满为患的态势。 后面一片嘈杂的低语声,她回头看去,大半个教室都塞满了人,有些坐着,有些背着书包乖巧的顺着墙壁站成一圈,摩肩接踵。 严婧瑶承认出乎她的意料了,时不时感觉有人看她,似乎很眼红她的座位。 嚯,胆儿挺肥的,不愧是青春年少。 然而丝毫没有爱幼的心,长腿一伸,严大律师坐得舒舒服服,顺道给门口站着羡慕嫉妒恨的那位一个嚣张的眼神,拿出口红往嘴上抹了抹。 满不在乎,又非常的张扬,在一众素颜且乖巧的学生中那么格格不入。 八点,在教室的学生多得不能再多,挤得只有门口到讲台的区域空着的时候,传说中的季教授终于在万众期待中粉墨登场。 白衬衫黑外套,标准的教师装,黑色的长发规矩地披在肩后,没有浓妆艳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浑身上下一股子不食烟火的冷清。 她怀里抱着书,平静地走入教室,放下投影布,打开了讲台里面的电脑。 刚才喧嚣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学生都激动地屏息以待,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讲台。 黎大最具人气的冷美人教授啊,名不虚传! 本班的学生里有谁喊了一句:起立! 坐着的学生们立即站起来,非本班的学生们也站直,异口同声:老师好! 震天响,季老师的人气可见一斑。 只有一个人游离在外,季岚抬头,一眼望见在站立的学生中间,那个突兀的坐着的女人。 刚才餐厅碰到的女人? 她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也不打算走人,就那么坐在那里,手肘搭着椅背,旁若无人地玩手指。 季岚眉毛微微一跳,先示意学生们坐下。 严婧瑶依然在欣赏自己漂亮的手指,不管旁边多大动静,我自岿然不动。 投影布上显示出蓝色的电脑桌面,季岚看了一眼没有问题,徐徐走下讲台,站在某个坐姿吊儿郎当又不专心的小姐面前。 “同学,你是班上的学生吗?” 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她看着严婧瑶,语气平和,既非咄咄逼人又不失教师的威严,“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有趣,她迎上她的目光,嘴角轻轻一勾,眼底极快地滑过一丝含着挑衅意味的逗弄,“我叫严婧瑶,有问题吗?” “你不是本班学生吧。” “嗯哼?” 故意挑了挑眉毛,轻浮之举,季岚没理她,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笔记本电脑的外壳。 “保存了么?” “嗯?” “你的电脑上的东西保存了没有?” “没有东西。” “好,”她笑着压下笔记本,“你不是本班学生,考虑到优先满足本班学生的原则,麻烦你收拾好东西,找个地方站着听课。” 原来非本班的要站着听课,严婧瑶大概明白刚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了。 她偏不! “季老师,”双手交迭托住下巴,抬眸以仰视的角度望着季岚,笑意不减。 棕色的瞳孔,眼神很亮,红唇衬得皮肤很白,季岚仔细看着她,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同样轻浮挑逗的口气,同样充满戏谑的眼神,同样漂亮张扬的女人——她见过她,一年前那个KTV调戏她,开法拉利差点撞到她的女人! 严婧瑶?她就是严芮的女儿! 竟然是她! 手忽然被她握住,季岚一怔,严婧瑶已朝她明送秋波,肆无忌惮地摩挲她的手背。 “季老师,你对你的情人这么无情吗?” (六)相对 教室再一次鸦雀无声,伴随着八卦的沉默。 这一刻,所有学生的注意力全在两个美女之上,他们人气爆棚的季教授,以及她陌生的情人? 暧昧的对视简直是活生生的言情场面,私下已经有人磕上头了,激动但又不敢出声,只能狠狠掐自己的大腿。 啊啊啊,磕疯了! 季岚比严婧瑶想象中的淡定,她满以为这句话足够让人气教授露出点破绽,起码脸红一下吧。 但她没有。 “你一贯这么追求别人么,严小姐?” 当着如此多的学生,众目睽睽,季教授脸不红,心不跳,甚至非常有风度地微笑,“随便在街上看见别人也这样去搭讪么?” 话里有话,严婧瑶且看她还要说什么,暂时没搭理,季岚很礼貌地,“麻烦把电脑收一下。” 抬起头,面对一双双八卦的眼睛,四平八稳,“各位同学,请记好刚刚严小姐展示的错误搭讪示范,这很重要,决定了你以后是不是注孤生。” 有人发出轻轻地笑声,季岚转身走回讲台上,轻轻地倚靠着讲桌,“在我们分析严小姐的错误搭讪之前,我先跟你们讲清楚我的要求。” “原本上这堂大学生心理基础的老师请了产假,教务处安排我替课,暂且不知道时间多长,但期间我希望你们能够遵守我的纪律。” 没有人再小声嬉笑,不知不觉里,季岚巧妙地拉回了所有学生的关注点,游刃有余。 “首先,”她看向严婧瑶,笑意深深,“鉴于教室的座位有限,需要优先本专业学生,别的像这位不在本班花名册上的严小姐一样,如果要来听课,没有多余座位的话,很抱歉需要站着。” “再来,我的课上不允许使用笔记本,平板,手机这类的电子产品,我的笔记不会太多,需要记录的地方也做了标记,要求你们手写。” “第叁……” 视线再次落在严婧瑶身上,她走下讲台逼近她面前,双手撑住桌沿,唇角一弯,眼神犀利,“不管多漂亮的学生,课上课下都禁止调戏老师,否则我会调戏你们的期末分数。” 引发一阵小声的笑,季岚重新站回讲台,目光锐利,不怒自威,瞬间压住了气氛。 “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底下的学生们马上服服帖帖,她打开PPT,顺便朝严婧瑶勾了勾手指,笑着说:“严小姐,麻烦上来帮我放映PPT好吗?” “……” 轻而易举把她将死了,严婧瑶挑了挑眉毛,这女人果真有趣,于是真的收拾了东西上讲台,把笔记本电脑靠在讲桌脚,正二八经充当助手。 空出的座位,季岚让本班一个站着的学生过去坐了,然后开始讲课。 “刚刚说到错误的搭讪,严小姐的问题在于过度直白,而且完全是带着挑逗的心态。” “我在她说话的瞬间注意到她的眉毛很轻微地抖动了一下,这是人得意的一种表现,嘴角上扬的弧度也非常微妙……” 居然就此拉入了微表情的话题,严婧瑶对上季岚的视线,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似乎被坑了。 不是放PPT的助手,而是讲课道具。 两节大课总共一百二十分钟,叁分之一的时间都在cue她,拿她举了一百个例子了吧。 严婧瑶在心里默默翻白眼。 当老师站功都相当的好,季岚中途不下课,一口气讲完整个第一章节。 居然没有学生不耐烦地溜走,甚至上厕所的都很少,严婧瑶一面有点惊奇,一面心疼自己的腿,她还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呢,酸疼。 站到后头腿肚子都打抖,幸亏终于下课了,学生们稀里哗啦收拾课本赶去下一节课,教室一下子人走空空,只剩下她们两个。 严婧瑶实在不行了,一瘸一拐地挪下讲台坐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脱下高跟鞋揉着脚跟。 季岚关闭PPT和电脑,瞄了一眼她,淡淡地,“下次来上我的课不要穿这么高的跟。” “这是我的问题么?”真想狠狠踹这个女人的屁股,“明明是你搞我好吧。” “其实你可以坐地上。” 季教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太无情了,严婧瑶差点想把高跟鞋扔出去砸她了,哈皮才坐地上,给人看裙底吗? 心里骂骂咧咧,却碍着有事相求要憋住,只能瞪她一眼,低头继续揉搓自己可怜的脚。 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季岚把U盘装进口袋,余光悄悄瞄着严婧瑶,暗自琢磨。 眼下的情况实在出乎意料,她想找的严芮的女儿近在眼前,没想到是一年前调戏自己的流氓。 举止轻浮,言语放荡,如果不是因为查线索,她根本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 爹妈皆是高官,这种“官二代”有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严婧瑶的言行举止她不喜欢,但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是得跟她打上交道。 对如何与她相处并没有特别的策略,季岚咬了咬嘴唇,先走上前,试探着表现一点关心。 “你还能走路吗?” “不能。” “……” 回答不留情面,季岚竟无言以对,想着要说些什么才好时,严婧瑶突然抬腿往她的腰上一夹。 她坐在桌子上要高些,很容易把季岚勾向前,顺势张开手臂把她抱在怀里。 “你,你干什么!” 一向不与他人如此亲密的季教授急忙想摆脱她,转身要跑,却被严婧瑶丝丝扣住腰。 “季教授,”她无所避讳地贴着她的后背,声音很轻,湿润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根,“我有点事情想要你帮忙。”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距离太近了,季岚不适应这种亲密,何况是一个放荡危险的女人,她试着掰她的手指,“松开!” “你先答应我呗,”严婧瑶双腿夹紧,表现得十分无赖,“季教授不要紧张嘛。” 她的身体确实僵硬,可这种情况谁会放松啊,季岚皱紧眉头,突然撒手去捏严婧瑶的腰。 全凭感觉摸索,不偏不倚捏了一团软软的,严婧瑶啊一声松开了手,季岚马上挣脱逃开好几步,远离这个女人。 远远地站定,她后悔刚刚的好心,赶紧理了理衣服,捋顺耳边垂下来的散发,没来由地觉得那里生了一点令人不舒服的热。 心底泛起一丝烦躁的涟漪,她突然不想继续自己的目的了,从讲桌上拿了课本就走。 “诶诶,季教授!” 严婧瑶急忙从桌上滑下来,足跟依然有点疼,她连鞋也没来得及穿,踩着冰凉的地板追出去,一把拽住季岚的手腕。 “有事好商量嘛,”成事者能屈能伸,她笑得灿烂,“季老师,刚刚是我不对,你先别生气,我们好商量的。” “……” 手腕被她握得很紧,季岚看着她,这女人哪里是什么商量,分明是不许她拒绝的。 “你到底要干嘛?” “我想请你去给我事务所的员工做一个心理测评,很简单的。” (七)报酬 拒绝是一种权利,但有些人让你无法拒绝。 严婧瑶并没有使用很强硬的语气,可她的眼睛里的自信,眉梢轻微的上扬,以及嘴角不易察觉的笑容都在暗示她的“逼迫”。 “我会给你报酬的,你们严校长介绍你很专业,你是任静熙的学生不是么?我也认识任教授。” 短短一句话抬出了两个人,季岚沉默,看着她的脸想了好一会儿,“可这事我要担责任不是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们事务所会发表声明,心理测评不是判断善恶的决定性证据,只是我们目前需要这样一个测评。” 说到底,要的不是测评,是她这个专业人士给的评价,季岚哪里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但有机可乘,“报酬我能指定吗?” “可以啊,”严婧瑶没有多想其他,左右不过钱或者人脉资源而已,唇角勾起,有点意味深长,“季教授想要什么?” 季岚撇开目光,不浅不深地回答:“我想想,但是现在我要去上下一节课了。” “好,”严婧瑶终于松开了她,“我等你的消息。” 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季岚往另一边的楼梯上去上课,她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扭头往出口走。 脚疼腿酸,高跟鞋只能提在手里了。 这个季教授脾气还挺大,严婧瑶停下来,弯腰揉着自己的小腿,真是搞得好狼狈。 正是上课期间,走廊里这会儿没有学生,她踩着冰凉的瓷砖再往前走了几步,楼道里突然拐出来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 “同学~”严婧瑶和乐地叫住她,“你能帮一下我吗?我是你学姐。” 女生的表情有点懵,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轻轻地扶住严婧瑶的胳膊。 她倒是大方,马上搭住小女生的肩膀,半个身子倚在人家身上,“谢谢你啊,你哪个系的啊?” “法学系。” “哦,那是我的直系小学妹啊,叫什么名字?” “陆,陆小慈。” “好可爱的名字,你是大几了?” “大二……” “哦~” 出教学楼没有多远,倒是去停车的地方有一截距离,严婧瑶不可能光脚走,陆小慈用自己的电动车把她送了过去。 “谢谢你啊,”严大律师没有忘记散发撩人的魅力,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可爱的小学妹,“收好了,等你毕业,如果想要做律师,可以来应聘。” 陆小慈乖巧地点头,她有一双黑黑圆圆的眼睛,纯洁得像小鹿,又有点怯怯的,严婧瑶笑了笑,弯腰坐进车里,“拜拜。” …… 季岚后来真去了一趟事务所,带了一份心理测评的计分表格,姜颖亲自接待了她,并把表格复印分发,统计做了一个公布。 严婧瑶忙于搬家没有去,裴锦夕给她找了一处带装修的空置loft,她去家具市场挑了几样必需品摆进去,简简单单地拎包入住。 同时有许多人事关系要疏通,事务所的舆论平息之后,她没有再见过季岚,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以为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早上,她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搔着一头乱发去浴室洗漱,泡沫还含在嘴里,突然听见外头一阵门响。 谁啊? 九点不到就上门,想必是阿晋或者裴锦夕,严靖瑶想着,磨了一会儿才出去开门。 殊不知是季岚。 “季,季老……季教授……季岚?” 过于惊讶,一时不晓得怎么称呼,最后叫了她的名字,“你怎么过来了?” 更好奇她怎么知道自己家的地址。 “你好,”季岚一如既往地冷淡,没有太多表情,“我能进去再说吗?” 行吧,她只能把她让进来,家里精简得很,没什么好招待的,于是随便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吧,有矿泉水要喝吗?” “谢谢,不渴。” 严婧瑶依然进了厨房,季岚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放桌上,双手交迭,抬起目光细细地打量她。 年龄叁十左右,身高估摸一米七四上下,身材挺拔,比例良好,外貌上没有任何缺陷。发色黑偏灰,波浪卷,长度过肩膀大概十五厘米。 仿佛一台仪器,短短几秒内记录下可以观察出和估计的数据,季岚在严婧瑶转身的一瞬错开视线,貌似漫不经心扫过她的房子。 家具很简单,摆放得整整齐齐,看她料理台上调料罐放置的中线位置,也许有一点强迫症。 “你过来有事?” 严靖瑶把矿泉水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在对面,微微侧身,肘弯向后搭着椅背,舒适放松。 强势,开放,掌控欲强,季岚想,果然是之前随便调戏,开车不长眼的女人。 心里再一次起了小疙瘩,她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但不得不催眠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真相。 “你在观察我吗?” 严婧瑶突然说,眉梢微不可见地轻轻一挑,眼神有些戏谑,“季教授不愧是搞心理学的。” 对她有点不耐烦,观察力强,戒备心重,季岚得出判断,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把内心对她的鄙夷和嫌弃藏的一点不露。 “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 “你不是说我可以提报酬么,我做了心理测评,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嗯,然后呢?” “所以我来找你要报酬。” 她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转过去朝着严婧瑶,“我在做一个新的研究,希望你能做我的样本之一。” Word文件上写着:恋爱心理学研究,下面是连着的数张表格。 “你要我当样本?” 严婧瑶有点无语,眼神里写着信你有鬼,“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为什么选我?” “你看起来恋爱经验丰富。” 真会说话,严婧瑶腹诽着,忽然看见手机来电,于是站起来,“失陪,我有事情先要处理。” 季岚表示理解,她走上二楼,关门进入书房,接通电话,“喂,妈?” “婧瑶,那个,妈有个朋友,她孩子……” “是不是季岚?” “诶?嗯……” 这下知道人家怎么找上门来的了,严婧瑶心想果然是她妈搞事,扶额,“妈,她干嘛来我家?还说要我做什么论文的研究对象。” “咳,这个嘛,呃,婧瑶,她暂时会住在你那里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以后会走的。” “啊?” 啥玩意儿?严婧瑶郁闷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她凭什么住在这里?” “她妈妈跟我是高中同学嘛,”严芮居然心虚,“反正就是借住几天嘛。” “什么叫借住……喂,喂?” 竟然就挂了,严婧瑶气结,这绝对有猫腻! 下楼,她懒得跟季岚废话,“你不能住这里,我也不当你的研究对象。” 季岚很淡定,“你妈妈跟你打电话了是不是?” “……” “是她说我可以住在这里的。” 仿佛是料定她不会让她住,所以直接找了她妈,严婧瑶看着季岚,发现打在棉花上了,有火也发不出来。 还真让她逮着七寸了。 有人在家碍事的不得了,她迅速盘算起来,眼睛瞄到她的笔记本,计上心来。 走过去,轻佻地勾起季岚的下巴,“好吧季教授,不过你的恋爱研究恐怕要从这个开始。” 说完,不待季岚反应,严婧瑶低头吻了下去,嘴唇印上她的,吮住轻轻地吸了一下。 很快结束,季岚的心跳乱了几秒——她的初吻,她第一次和女人接吻的初吻被拿走了。 气氛一时变得微妙,唇瓣留香,严婧瑶竟有点舍不得这感觉,抬起拇指摩挲她的嘴唇,盯住她。 指腹的触感柔软细腻,温热,“季教授,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唇很像莫妮卡·鲁贝奇?” 她比上课时多涂了口红,唇形精致,小巧饱满,上下唇的厚薄比例恰到好处,搭配她的五官,有种冷淡清艳之感。 严婧瑶上次没多看,现在仔细端详,觉得她的唇很吸引人,“嘴唇真漂亮,你骨相很好嘛。” 美人在骨不在皮,季岚的五官很立体,却不是西方那种过于明显和犀利的深,而是柔和。 眉毛纤细而黑,眼眸澄澈,她觉得她的眼距和眉距也很恰当,所以才能这么美。 只可惜她似乎不爱笑,上课也是这样,一板一眼,冷冷淡淡,美是美,就是过于疏远了。 换个词叫高岭之花? “看完了吗?” 季岚也看着严婧瑶,忽然说:“我听说嘴唇薄的人善于辞令,严律长得不差,有桃花相,应该很会哄情人开心?” 言下之意是研究对象当定了。 (八)我们上床吧 一个人跟你共处屋檐下,却整整一个星期不跟你说话搭讪,仿佛你是透明人,你什么感觉? 严婧瑶觉得季岚绝对是“脑子塞了裴锦夕的猪猪包——撑出病来”。 她很早就是自己住,除了沉晋和裴锦夕,从来不给别人留宿,哪怕是徐薇也没有。 习惯了一个人,突然加塞一个人进来,且与自己没有任何亲密关系,她非常难受。 季岚倒坦然,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安静地存在,不多嘴不搭讪,上下班不耽误,见到严婧瑶裸体出浴眼皮都不抬一下。 好一个柳下惠,家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跟和尚庙参禅室似的,入即静,清心寡欲。 严婧瑶简直要疯了。 这天早上,季岚出门上课,她躲在阳台上给她妈坚持不懈狂call,终于接通了。 “咳,我要开会。” 一整个星期,但凡接通都是在开会,某个老狐狸惯会推诿,严婧瑶无语,“亲爱的盐焗同志,你的会开了一星期了。” “忙。”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你想干嘛?” “季岚。” 那边又战术沉默了,严婧瑶再度无语,好久才听见她妈憋出几个字来,“她妈妈是我高中同学。” “然后?” “我跟她有过约定,呃,就是必须帮她一次。” “所以把我卖了?” “什么叫卖啊,”严芮突然硬气了,“有本事你别姓严啊,有本事你自己把她弄出去啊。” “……” 她妈还委屈上了,严婧瑶算是听出来,敢情是她妈他妈的搞不定他妈的她妈,只能卖她。 他妈的什么叫他妈的惊喜? 行吧,“那季岚喜欢男的女的?” “我让你谈恋爱了?” “……” “季琬琰,我给你电话,你厉害你自己跟她说。” “……” 通话结束,严芮把号码发了过来,严婧瑶一边吐槽她妈真他妈的不靠谱,一边拨过去。 “喂,请问哪位?” “季阿姨,我是严芮的女儿,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otbe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lter.” “那个,季阿姨,我……” “Ellesrecouvrentmousse,lespierresetlessentiers.” “……” “Ihrnahteuchwieder.skealten,DiefruhsistdemtrubenBlickgezeigt.” 啥玩意儿? 严婧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再一看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 “……” 行,她算是明白她妈为什么他妈的搞不定他妈的的她妈了,这谁能搞定? 郁闷抓了抓头发,严婧瑶觉得只能从季岚下手,准备晚上回来和她好好谈一下。 一出门就忙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等她回来,一开门,季岚后脚就来了。 没钥匙不打紧,怪会掐时间的,严婧瑶不得不佩服,“你怎么做到的?” “我在楼下的咖啡馆,靠窗,看见你的车了。” 大红色的法拉利,要多显眼有多显眼,季岚越过严婧瑶,走进客厅,波澜不惊地坐到餐桌前,继续摆弄没写完的文稿。 严婧瑶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换了鞋子,给自己泡了一杯润喉的玫瑰茶,坐到季岚对面。 “季教授,”开门见山,“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有必要谈一谈。” “谈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当你的研究对象?” “因为你是很好观察的样本。” “可我不想啊。” “那你怎么样才想?” “……” 某种程度上,季岚真的固执,认定的事情就钻研到底,这很教授,严婧瑶觉得她们没话说。 “好吧,实话实说,我不喜欢和人同居,”她决定一刀直入,“我希望你搬出去。” “你还没说你怎样才能答应我。” “我不想答应,”严婧瑶十指交握,轻轻放在桌上,谈判的标准姿势,“而且,我认为你所谓的观察是无效的。” “你怎么知道是无效呢?” “观察不是冷战。” “哦,”季岚忽然笑了,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面部表情依然冷淡,但是够美,“如果我问你问题,你会如实回答吗?” 宛如高岭之花舒展开一点点花瓣,有那么一瞬间迷了严婧瑶的眼睛,她发现季岚微笑的动作非常浅淡,仅仅是牵引唇角微微地上扬。 秋眸冷清,她看着她,突然往后靠着椅背,笑意深深,“季教授想问什么?” “最喜欢的电影?” “魔鬼代言人。” “最喜欢的颜色?” “淡蓝色。” “最喜欢的动物?” “美洲狮。” “最喜欢的食物?” “面条。” “最后一个,你的性取向是?” 季岚饶有兴味,严婧瑶笑了笑,抬起杯子喝了一口玫瑰茶,“季教授这些问题不像是心理测试。” “最好的测试往往是从相互了解开始。” “是么,”意味深长,“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季教授现在在勾引我?” 季岚没有说话,表情还是冷冷淡淡,严婧瑶站起来,转到她的那一侧,撑着桌沿弯下腰。 “你不是恋爱心理研究么?管性取向做什么?” “我可没有写是男女恋爱心理研究。” “男女才正常吧。” “无论男女还是非男女,只要是恋爱,所具有的心理应该都是一样的。” “看来季教授很懂?”她直直盯住她,彼此目光碰撞,火花四射,“别转移话题,你必须搬出去。” “严婧瑶,”季岚也盯着她,“你的性取向是?” 谁也没回答谁,沉默对峙,严婧瑶的视线再次情不自禁地聚焦到她的嘴唇上。 真的很像莫妮卡·鲁贝奇,让人想一亲芳泽,又因为她的冷淡不敢轻易亵渎。 心底一声自嘲的轻笑,看来最近自己的荷尔蒙性欲有点旺盛了。 直起腰,严婧瑶结束这场对视,眼神颇有些玩味,“好了,我饿了,下去买点吃的。” 走得潇洒,季岚看着她出门,终于把憋住的那口气呼了出来——她刚刚竟然有点紧张。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亲密关系,不过,她和严婧瑶算不上亲密关系。 据说肉体关系是最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系,她关掉文档,桌面壁纸是一张儿童画。 那张她永远不能忘记的儿童画。 手机忽然震动,是季琬琰。 “妈?” “你打算在人家那里磨多久啊?” “……我不知道。” 季琬琰叹了口气,深知女儿的执着,季岚抱着一点点希望,又一次问:“妈,您真的不能去帮我问吗?严阿姨不是您的好朋友么?” “就是因为好朋友才不能问啊,”她又不傻,斩钉截铁的拒绝,“我现在都后悔告诉你了,严芮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 仿佛幼稚园的小朋友,季岚无语,想着她妈的岁数,“有这么夸张么?” “她可是柔道十段,巴西柔术的高手,当年藏在在人群里一枪把劫持人质的犯人爆头那种!” 语气突然激动,季岚都被吓愣了,季琬琰没好意思说人质就是她,当时脑袋一片空白,腿软得不行,枪响的瞬间犯人死了,她晕了。 事后都没什么印象自己怎么被救的,反正她不能去挑严芮的疤,为了女儿也不行。 “我是绝对不会去问严芮的,你非要知道的话,有本事就就从严婧瑶那里套出来呗。” “……” 挂断电话,季岚皱紧眉头,望着面前那张稚嫩的儿童画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果然,严婧瑶是唯一的途径。 狠狠捏了一下拳头,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必须,也只有这么做。 门忽然打开,严婧瑶走了进来,看见客厅的季岚,不悦地皱眉,“你怎么还没走啊?” 季岚看着她,突然走过去,双手搭住她的肩膀。 “严婧瑶,我们上床吧。” (九)严律扛着行李连夜跑路 “严侄女,这是我儿子,今年刚从国外回来。” “这一别十来年,小严你都这么大了,你妈妈是不是快要升上去了?我听说这几年她发展得好啊,还有你爸爸,有机会带我问好。” “严姐,多多关照。” “小严,回来了就好,哪里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叔叔们说啊。” …… 几个叔叔伯伯,带着都是自家的后生,明里暗里都是打问她爸妈,估计得了什么消息,官面话一套一套,推杯换盏下是各取所需的试探。 严婧瑶不喜欢这种场合,可又不能不应付,再说也得为她的事务所想一想。 嘴上敷衍着打太极,场面话应答地爽快,她反正拖了好几个熟悉的记者朋友,大家好说好散,都不要玩什么花样。 到了约定的时间,姜颖准时来接她,严婧瑶一番托辞散了席,搭着女伴上了车。 “今天怎么样?” 车上有解酒的冬瓜茶,姜颖递了一罐给她,“我看你们没喝多少,怎能还有那家伙在?” “他又不是第一次想跟我好,来这种应酬肯定很积极啊,不过我看不上。” 一口清甜的冬瓜茶下肚,整个人顿时爽快不少,严婧瑶舒服地伸长腿,靠着座椅望着前方。 “反正呢,我爹妈没逼我,这些年沉沉浮浮,其实也看得清楚了,官面上你方唱罢我登场,哪有什么永远屹立不倒的。” 古代帝王家传几世同样一朝覆灭,姜颖深以为然,点点头,“难得你爸妈有这种心态,所以他们才能走这么久。” “我妈认识的一个,人家女儿嫁的是安排好的,江城一个大企业老板的儿子,能怎么样呢,几年前因为一个亲戚乱说话,拉下马了,资产充公。” 听说那家企业倒闭的时候,趁着对手铁窗泪,裴家偷摸摸去掺了一脚,把自己的品牌开过去了,当地不少企业也都抓紧分了杯羹。 所以说这种利益共同体哪有百分百靠谱,严婧瑶这几年自由恋爱,她爹妈根本没说什么,所以别人家的女儿进去了,她还在外面风生水起。 “那你这是打算单身主义一辈子喽?” “远离恋爱,远离受伤,”严婧瑶不禁举杯为自己的洒脱喝彩,“单身万岁,自慰万岁!” 姜颖被她逗笑了,“行,单身万岁。” “必须万岁!姜颖,我跟你讲,十六岁之前呢,你会为书里的真爱感动得死去活来,不过多么狗屁的爱情都能赚足你的眼泪。” 不自觉想到徐薇,“可人啊,一旦过了二十岁,谁要再跟你说真爱至上,谁在跟你说爱情就是一切,你他丫的就想给他喷一句……” “fuck?” “holyshit!” 两个人都笑了,夜色如此美妙,车子穿梭在黎城缤纷热闹的十字街上,霓虹如流光璀璨。 姜颖把严婧瑶送到了楼下,她嘴里还在念叨着holyshit,半醉不醉地开门下了车。 冲驾驶座告别,反手把提包甩到肩上,心情甚好,慢慢悠悠地进了电梯。 27层,楼道里很亮堂。 喝掉最后一口冬瓜茶,想着要睡个懒觉,严婧瑶开心地哼起歌来,再解开一颗纽扣,露着雪白的锁骨散热。 刚过走道转角,忽然看见家门口站了一个女人。 季岚? 酒精没有挥发完全的脑子里有点迷糊,她呆了几秒钟,皱眉,莫名有一丝丝烦躁。 “你怎么又在这里?” 上次说要她当研究对象,又莫名其妙说要跟她上床,季岚这女人脑子多半是塞了裴锦夕的猪猪包,严婧瑶因此一点不想跟她染上关系。 上床?上你丫的空气吧!她果断把裴锦夕抓来,找了新住处,扛着行李换房子。 “我没有钥匙。” 季岚抱着手臂,似乎站了好久,头发微微乱着,疲态尽显,眼神里含着一点点小心,楚楚可怜。 像是等主人回来的小宠物,跟她平日不冷不热的形象实在是不符,严婧瑶暴起鸡皮疙瘩。 “为啥我搬家你还找得到?” “我……” “行了行了,”实在害怕这女人再说要上床,直球也不带这么打的,“我开门,你让一让。” “……” 气氛完全没有预想的暧昧,进了家门,严婧瑶也没多搭理她,“我去洗澡,你自己收拾好,走的时候不用告诉我。” “……” 看来自己对她完全没吸引力,季岚咬着下唇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真是寻了个死胡同。 严婧瑶的表现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出乎意料,可能她喜欢搔首弄姿的……风尘女? 心里难免有起了嫌恶,季岚始终耿耿于怀——没有谁会对差点插入自己的人有好感。 第无数次给自己做暗示,她想知道傅朝雨,她想知道当时的事情,她想知道那个案子还有没有其他的受害人…… 天意弄人,一切的一切居然只能指望严婧瑶。 慢慢的相处她等不了,况且严婧瑶和她并不合拍,她们在工作上的交集不足为道,依然只有上床,性关系应该是最快餐的关系。 她不知道怎么和女人做,又怎么定义她们的关系,炮友?一夜之交? 可惜想了也没有用,反而越想越乱,直到严婧瑶擦着肩上搭着毛巾走出浴室,发现季岚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 头发用吹风机吹过,但发尾还有点湿,她把头发捋到一边,用毛巾轻轻地擦。 “你现在找我也没有用,我困了,”酒意未消,她只想躺下睡觉,也懒得管季岚走不走,“你自己回去,我没空送你。” 说完打着哈欠回了卧室,关门,上锁。 季岚:“……” 居然把她晒边儿上了,回想一年前,大律师现在的表现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虽说猜不到是真正经还是假拒绝,季岚决定死磕到底,天气也不冷,干脆就在沙发上躺下。 半夜,严婧瑶醒了过来。 没有烂醉如泥的情况下,她喝酒以后总是会在半夜醒,摸过手机一看,凌晨叁点。 睡前液体摄入太多,有些内急,她只好起来解决,披着睡衣出去,正往洗手间去,冷不丁瞧见客厅里一团黑影糊在那里。 “妈呀!” 严婧瑶吓得不轻,差点没抄起门边的扫帚跳上去打了,幸好记得先开灯才没误伤。 糊成一大坨的黑影是沙发上躺着的季岚,被光线侵扰,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懵懵懂懂。 “你还真睡我家?” 狗皮膏药般的女人,严婧瑶把扫帚放下,服了,为了个研究报告至于么,心里狠狠吐槽着,先去洗手间解决私人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理所当然还是看见季岚,这回没坐着了,站在门边等她。 像个石雕,严婧瑶觉得脑壳疼,裴锦夕的猪猪包说不定也塞她脑子里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季岚靠着墙,眉心微蹙,似乎有一点纠结,但目光还是淡淡的,整个人都很淡。 “严婧瑶,”她看着她,执着如初,“我们上床吧。” (十)踢下床 (总有金句小可爱) 深夜,人总是很容易冲动。 “滋~” 严靖瑶终于吻了季岚,把她抵在墙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地覆盖她的红唇。 和莫妮卡·鲁贝奇无比相似的唇,冷艳性感,吻起来却那么柔软和温热。 心脏的律动稍微快了些,严婧瑶的动作放慢,贴着季岚的上唇一吻,偷偷地睁开眼睛。 她们离得如此近,呼吸纠缠,亲密无间,她看见她细密的睫毛在轻轻地颤抖,眉心也细微地蹙着。 也许是紧张? 心底一丝怜惜荡漾,可能女人对女人总有这种天然的温和,何况季岚是这样一朵高岭之花。 动作不自觉地更加温柔,严婧瑶试着先吻她的唇角,一点一点地间断着触碰,安抚。 对方没有粗鲁,季岚感觉得到,眼皮不由颤了颤,却仍是用力地闭着眼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紧张而是害怕,仅仅掺了几分少得可怜的羞怯。 垂在两侧的双手忍不住握拳,十分用力,一个研究心理学,一个观察人研究人的人居然社恐。 虽然只是轻微,但也够匪夷所思。 严婧瑶当然不知道她吻着的女人这么多心思,顺情应理觉得她是不愿意,便没有多深入。 “季教授,”她松开她僵硬的身体,有点好笑,“你看,你也不愿意,我们……” “我愿意。” 季岚打断她,甚至主动地去搂严婧瑶的腰,她告诉自己这是手段,“我们上床。” “……” 挨得这么近,顺其自然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执着,严婧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女人莫名可爱。 追着你要上床的女人,她平生第一次见。 “好吧。” 笑了笑,严婧瑶揽住季岚的腰,轻轻抚摸她染着淡粉的脸颊,气息轻佻,“我们做爱。” “……” 一切都往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季岚被她带进了卧室,推到了床上,衣服也被她松开脱下。 仅有贴身的内衣遮蔽,严婧瑶也脱了自己的睡衣,赤裸,季岚再不愿意也看见了她的身材,匀称修长,腹部曲线绷得紧直。 她要过来,季岚忽然说:“关灯行不行?” “行,”严婧瑶撩了下头发,眼神带着点儿嘲弄,“我们季教授不能多看。” 意有所指地扫了扫她的身体,季岚别扭地蜷起膝盖抱住,直到对方把卧室的灯关掉。 “害羞?” 严婧瑶走到床边,握住她的足踝拉开她的双腿,爬上床,身体压上去,与她胸对胸。 右手伸到季岚身下把胸罩解开,一把扯掉,与自己肌肤相亲,然后低头吻她。 “啵~” 温度异样的柔软,带着一点点陌生的湿润在下巴处流连,季岚不太适应的皱眉,身体依然僵硬。 上床,做爱…… 她的身体也对恋爱和亲密一无所知,突然间要把自己交出去,哪怕思想上并不觉得保守,可心理依然是有一点点抵触。 女人的性和灵是不容易分开的,季岚不得不劝说自己开放些,一次肉体而已。 她微微的颤栗,严婧瑶慢慢亲吻她的脖颈,嘴唇感知到她的瑟缩和僵硬,便停了下来。 “真想和我做?” 黑暗里,对方只有模糊的影子,季岚却听得出她语气掺杂的不屑和玩世不恭。 肉体关系,她仿佛看见她唇角轻慢嘲讽的弧度。 “……” 想说话却说不出口,身体和想法在彼此叛逃,分别往抗拒和接受两个方向拉扯,季岚忍不住又颤了颤,咬了一下嘴唇。 严婧瑶等不到她的回答,直起腰,撩了一下垂到前面头发,望着黑暗中僵硬的冷美人,口气轻佻,“季教授,不说我就当你默认喽。” “……” 胸部被爱抚,初次,季岚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用力攥紧拳头,强迫着自己不要动。 乳尖有点陌生的酥麻,微微皱了起来,羞耻感袭来,她把头扭朝一边,深呼气,眼睛紧紧闭上。 只是上床而已,只是上床…… 小腹处忽然一痒,季岚终于没忍住,抬腿提膝蹬了出去。 “啊!” 黑暗里听闻一声惨叫,咕咚闷响,严婧瑶被踢中下巴,从床上滚了下去,脸朝下,结结实实拍在了凉嗖嗖的木地板上。 一个大字,严大律师狼狈至极,双乳挤着硬邦邦的地板变了形,膝盖和手肘都疼得要命,好一会儿都没从地上起来。 下巴感觉火辣辣的,又麻又疼,严婧瑶心里一万遍骂脏,忽然尝到了丝丝腥甜。 嘴唇破了,操蛋! 从凉凉的地板上爬起来,揉揉受凉受压迫的胸脯,她拧开床头灯,抹了一把嘴角。 指尖几撇鲜艳的红,果真破了皮,严婧瑶无语至极,忙拿小镜子照着看了看,下唇被牙尖磕到,破了道小口子,还在往外冒血。 格外惨烈,她扯过一张纸巾按在伤处,扭头看见床上不知所措的季岚,心头火起。 “你有病啊?” 缠着不放的是她,要上床的是她,把她踢下床的还是她!纯属脑瓜子塞猪猪包还被门夹了! 一说话又牵动了伤口,严婧瑶郁闷地嘶气,继续对着镜子看了看,不仅是嘴唇破了,下巴大概也伤了,貌似还有一点点淤青。 根本是无妄之灾! 季岚这时候终于回过了神,眼见严婧瑶被她踢得不清,一阵愧意上涌,忙下床想去拿冰块。 冰箱里没有冰块,只有冰镇的啤酒,她只好拿了一罐,回来想给严婧瑶敷上。 “你TM别碰我!” 正在气头上,严大律师没把这脑子塞了猪猪包的女人扔出去已经很客气了,她嫌恶地一挥手,把季岚拿着的冰镇啤酒打掉在地上。 她没生气,弯腰想捡起啤酒时,严婧瑶忽然上前一拽,把季岚推在床上,膝盖分开她的腿,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压着。 “严,严婧瑶?” 突如其来的强势,季岚脑子有点懵,跟着胆战心惊,她不喜欢这种氛围,“你,你冷静……” “冷静什么?”严婧瑶嘴角沾着血,眼里冒火,轻蔑地一挑眉,“不是你要上床么。” 把季岚的手腕迭一起,单手按住,腾出右手摸她赤裸的身体,没有爱抚,直奔下腹的私密。 手指轻易拂开耻毛,那里根本没有一点遮拦,季岚面红耳赤,开着灯,她比刚才更羞耻一百倍,身体又不住地哆嗦起来。 “不,不要……” 身心还未曾许过别人,如今却要这么草率的被侵入,事到临头,季岚突然后悔了,眼眶竟微微湿润,不知是否是因为性感到害怕。 可也是自己说了要上床,她只好闭上眼睛,认命地躺在床上,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的事情。 昏暗的KTV,陌生的女人搂着她,冒犯地把手伸入她的内裤,指头在她从没被碰过的私地摩挲,轻蔑地,“你第一次出来卖?” 严婧瑶和那时的一模一样,心头猛然惊起一丝慌乱,季岚皱紧眉头,忍住所有的嫌恶和不适。 她需要接近她,这是最快的办法。 一遍遍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可预想中的侵入和疼痛并没有来临。 她……放弃了? 手腕被松开,季岚悄悄眯开眼睛,模糊看见严婧瑶关掉了床头灯。 具有倾略性的香气重新袭来,季岚有些迷糊,严婧瑶趁机抱住了她,胸脯贴着她的背,一只手缓缓地包住她的乳。 黑暗给了季岚以保护,她看不见,耳畔却有温湿的气息吹拂,严婧瑶的声音意外地温柔。 “别怕,我会轻一点。” (十一)吾辈楷模(微h) 严婧瑶原本没打算和季岚做。 一个不咋熟悉的女人,接二连叁缠着你上床,要同居,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念头是一瞬间的,当她看着被压在床上的季岚楚楚含泪,又紧张又羞怯地轻咬嘴唇,欲望的那道禁令突然破了。 她盯着她的嘴唇愣住,那么冷淡的一张脸,偏有这么性感的唇,让人想狠狠蹂躏。 严婧瑶关掉了灯,黑暗里抱住季岚,闻见她颈间淡雅的香气,是清幽系列的香氛。 一点而已,欲望却似洞中火熊熊燃烧,她又想起她的嘴唇,饱满的,性感的,冷艳的,尝起来像是茉莉的芳香。 季岚没有反抗,严靖瑶左手伸过她的身下,抓住她一侧的乳缓缓揉弄,右手沿着她的脊背抚摸,指尖一寸一寸犹如巡视。 滑腻温热的肌肤那么美妙,她轻轻撩开她的长发,在她的后颈上落吻,小心地吸了一个吻痕。 季岚颤了颤。 “之前跟人做过吗?” 严婧瑶的手摸到了季岚的臀部,在尾椎处稍稍流连,中指按着尾椎骨调戏,“或者自己插入过?” 问的直白,季岚抓紧了身下的被子,没说话。 果然还是那个严婧瑶…… “摸过这里吗?” 突然后入腿间,严婧瑶试着挑逗,两根手指按住阴唇,不急不慢地向中间捏。 季岚不做声,好像很淡定,手指却暗中抓紧了被子,身体微微的颤抖。 心跳异样的快,并非动情,而是私密部位被触碰的应激反应,她想:果真是个老手。 小阴蒂有点敏感,严婧瑶揉捏得很有节奏,阴唇夹着微微酥麻,不断撩动身体给予反应。 “喜欢这样吗?” 忽然换了手法,改用中指揉弄她的阴唇,季岚一颤,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那处被严婧瑶来回戏弄,清晰地感觉得到她的扩张,中指在她的嫩缝里轻轻又滑又揉,几次都好像要插进去。 会被她插入么——“你第一次出来卖?” 意识忽然有些分裂,季岚抓着被子的手指逐渐用了力,生理的陌生快感和初遇的侮辱相撞,开始拉扯着她的那一丝后悔。 真要这么草率的给她么?她不纠结初夜,而是觉得可耻,觉得卑鄙,她突然开始鄙夷自己。 出卖自己的身体去达到目的?也许她想知道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也许她应该直接问严婧瑶的,也许…… 动摇的念头只在一瞬,然而她刚想逃脱,严婧瑶忽然翻身起来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床上。 呼吸忽然如此接近,暧昧得让人心跳,季岚僵直地躺着,下意识地握拳,把头扭朝了一边。 幸好关了灯,否则会更加尴尬。 “季教授很僵硬啊。” 严婧瑶的语气带着一点调侃,黑暗里她看不清季岚的表情,但对方紊乱的心跳声很清晰。 身体明显的僵硬,她有些好笑,“季教授不会之前都没跟别人交往过吧?” “……” “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 “没有发生过亲密关系?” “……” 无论问什么都是沉默,严婧瑶忍不住笑出声,觉得这样鸵鸟的季岚挺有趣的。 “季教授这是准备负隅顽抗?” “……” 还是沉默,严婧瑶不再问了,缓缓挨近她,凭着感觉,季岚的唇近在迟尺。 “季教授,放松一点。” 轻柔地吻下去,触碰到季岚的下唇,似乎也很僵硬,她不急着探求,有耐心地摩挲。 气息微湿,逐渐升温,严婧瑶觉得这女人真别扭,可莫名勾引着她的欲望。 唇瓣软软的贴合,分离,再贴合,舌头乖巧地没有入侵,只是单纯的触碰,季岚有点搞不清她想做什么,眉毛却微微松了一些。 唇间沾了呼吸的湿热,严婧瑶试着摩挲,小幅度地用嘴唇蹭季岚的,来来回回,轻轻柔柔。 依然没有入侵,有的只是反复的勾引,她乐此不疲,摩挲得季岚双唇微热,紧绷握拳的手渐渐松了力度,有了可乘之机。 她像有耐心的猎人,终于张嘴含她的唇瓣,同时扣住她的手,手指狠狠陷入她的指缝,紧紧握住。 “嗯……” 十指相扣是太接近的姿势,季岚身体一颤,僵硬缓和之下,清晰地感觉到严婧瑶柔软的压迫,还有她芳香的温度。 身体被她完全贴住。 下唇又被含入,她故意用湿润沾染她,柔软的纠缠着,再慢慢地放开,毫不掩饰的情欲伴着她的气息喷洒在润湿的唇瓣上。 季岚的呼吸又重了,严婧瑶继续着她的游戏,循序渐进,含入她的嘴唇,轻轻的拉扯,任由彼此之间拉出水丝。 “……” 比直接舌吻来得更缠绵,温水一样迷惑着你,季岚下意识地想握拳,却变成扣着严婧瑶的手指,好似心甘情愿。 下唇再度再度陷入湿润,这次纠缠得漫长,严婧瑶稍稍调整姿势,偏了一点头,濡湿季岚的嘴唇,换了一下气息,突然吮吸起来。 滋~,水声乍起,季岚皱眉,她没有经验,不禁抬起下巴,嘴唇似疼非疼,被吮吸得好像血液都集中在某处,火热地令人不安。 心头猛颤,抗拒的情绪越来越减弱,她也许被迷惑了,严婧瑶忽然轻咬了一下她的唇,身体越发压紧她,一条腿在不知不觉中卡进她的双腿。 一步步地攻城掠池,季岚有点慌了,严婧瑶突然松开右手抚上她的脸,看似柔和实则霸道,舌头一伸彻底攻入她的檀口。 “唔~” 黑暗里不知谁发出一声,情欲突然浓郁,季岚没法阻止,她的舌滑入了她的嘴里,轻易冲破牙关,轻佻地在里面一勾。 舌尖发痒,严婧瑶开始有技巧地挑逗,反复点她的舌尖,在她反抗的时候狠狠纠缠舔弄,最后又是重重地一吸。 嗯……季岚眉头皱的更深了。 幸而这样的深吻没有持续很久,否则她会因为忘了呼吸而窒息的。 “季教授,”严婧瑶退出来,气息也有些紊乱,只是少不了调侃,“我的吻技不错吧?” “……” 沉默,黑暗里反正看不到她的表情,季岚又偏了头,眉头依然深锁,小心地平缓着气息。 严婧瑶悄悄勾起笑意,见好就收,没再去吻她,转而低头开始吻她的脖颈,一下又一下。 肌肤温热,季岚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僵硬,但她没有越过锁骨更进一步,停下了。 松开身下的女人,严婧瑶翻身起来,把季岚推到一边,以便把被子从她身下扯出来。 “睡了睡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躺下,背对季岚把自己裹严实,一丝被角也不给她。 “我冷,季教授自己解决吧,没多余的被子。” “……” (十二)卒 一夜不好眠。 严婧瑶没想到自己醒这么早,一看手机才六点,估计是昨晚一直侧着睡的缘故。 都怪季岚!猪猪包!她无奈地起床,慢悠悠地爬下来,套上宽松的熊熊睡衣,没拉窗帘,开门出去时,猛地看见客厅里杵着一个人。 季岚。 “你……你怎么还在啊?” 昨晚被她晾了一晚上,今天居然还坚持不懈地赖在她家里,这女人简直不可思议。 季岚很淡定,波点睡衣,一手抬着牛奶,一手端着盘子,里面有两块刚刚做好的叁明治,跟在自己家似的,“早上好。” 严婧瑶都给她整懵了,愣不啦叽地看着她从面前稳稳地飘过去,优雅地坐在餐桌前,非常有仪式感地开始吃早餐。 啥子情况? 空气里还遗留着煮牛奶的香气,她赶紧往开放式厨房那里看了一眼,原本空空的厨台上多出了两箱纯牛奶,她再往客厅一看,角落多出了一个行李箱,幼稚的史努比图案,上面还堆了一套新的被子。 赫然是搬来同居的架势,严婧瑶无语,相当无语,然而季岚只是默默地吃着早餐,人淡如菊。 “你还真要搬过来?” “嗯。” 回答得理直气壮,都不带犹豫的,严婧瑶右眼皮跳了跳,一口气憋在胸里不上不下。 这女人……算了,她决定先去洗漱,冷静冷静。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不,是事出有异必有妖,人生最大的错觉就是觉得你喜欢我,她还不至于自恋到这个份上。 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严婧瑶仔细思考了很久,虽说她自诩长得还算好看,但季岚这属实太突然以及离谱了。 目光渐渐凝聚到自己嘴唇的部分,她盯着镜子出神,昨晚那一吻悄无声息地浮出脑海。 黑灯瞎火看不清,可那女人的唇真软,温温的,绵绵之中似乎还遗留了芬芳,她看着看着,竟情不自禁地抿了一下嘴唇。 “啪”,赶紧拍脸冷静,严婧瑶暗骂自己单身久了容易性冲动,又不是没亲过女人的嘴! 恼怒之余又有些郁闷,徐薇至今也没有联系她,她的那一点期望……不,是奢望。 彻彻底底地结束,她看着自己的脸,心情忽然低落下去——她以为的爱,不过是她以为。 “holyshit!” 去你妹的猪猪包!去你妹的徐薇!去你妹的狗屁爱情!走肾不要走心,她要进化成伟大的单身主义老渣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老严聊发浪女狂,她打开门,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到客厅,居高临下俯视季岚。 他丫的猪猪包!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么。 “你住在这里可以,”严婧瑶昂起下巴,眼神特别蔑视的感觉,“水电费我们AA制。” 季岚觉得她好像有点不正常,“……” “要用什么家具电器你自己买。” 家里反正简陋得只能睡人而已,严大律师白嫖至上,“买来我也会用,你没有意见对吧。” “……” “好,我给你备用钥匙。” “……” 沉默就是默认,严婧瑶爽快地去拿了备用钥匙过来,啪一下拍在餐桌上。 照旧是昂着下巴,鼻孔看人,季岚无语,觉得这女人多少点儿毛病,反复无常。 也许就是她性格的一面,季教授非常专业开始心理速写,评估严婧瑶的行为逻辑,在排除智障和精神障碍的情况下,她很…… 努力想找一个形容词,她想得津津有味,却不知严婧瑶看着她发呆,同样在心里开始评估:这女的是不是有病?忽然傻不拉几的。 双向评估,等到季岚回过神,考虑是否要给严婧瑶一个精神分裂的测试时,发现她已经进去卧室不客气地关了门。 “……” 好吧,有钥匙算是初步的胜利吧。 她收拾好东西出门,殊不知铁骨铮铮的严大律师在卧室里生闷气,她不靠谱的妈,狗皮膏药的季岚,通通都是猪猪包! 头上大概一阵一阵冒烟,气着气着,她一头栽在床上,硬生生把自己气晕了。 气得打呼噜,直到八点钟左右,被手机震动吵醒。 严婧瑶爬起来开门,说什么来什么,“猪猪包”裴锦夕带着她的猪猪包来了。 估计又又又是甜甜豆沙馅儿,从沧海到桑田都没变过,她就是那坨憨豆沙,严婧瑶迷糊的脑子更迷糊了,揉揉眼睛,“你坐着,我去洗个脸。” 凉水一激,她顿时觉得自己疯了——季岚的破箱子还在客厅摆着! 堂堂的严大律师从不为爱情折腰,她要高傲,她要鼻子朝天,像今早用鼻子看季岚一样,高高在上,绝不低头。 为自己编好了人设,严婧瑶出来,谁能想到如此淡定的外表之下藏着慌,裴锦夕果然八卦的问她那个箱子,是不是带了女人回来过夜。 猪猪包!你特么才带女人回家过夜,她这是被女人黏的! “滚蛋的过夜,我这是遇到奇葩,被人蹭住了好吧。” “谁啊?能蹭你的房子。” “季岚,黎城大学心理系的副教授。据说是任静熙教授给了推荐信的,她妈以前在外交部,都是政府单位,就跟我妈认识,前阵子我妈忽然说,她要来我家里住几天……” “就这条件也住?” “是啊,就这条件。” “那……你们睡一起?” 猪猪包才睡在一起! “乱想啥,我们各自盖自己的被子好吧!” 确实是盖自己的被子,她昨天都没给季岚尝到一丝丝被窝的温暖,无情且高冷,正道的光! 裴锦夕反正听不见她内心疯狂的独白,吃完面开始入正题,缠着她要看黄片。 严婧瑶一向觉得她就是憨狗猪猪包,纯情地都没自慰过,于是随便找了几部给她开开眼,谁知道裴锦夕手贱点了个女同AV。 啊啊啊啊—— 叫得跟唱青藏高原似的,严婧瑶毫无波澜地啃着苹果,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昨晚,季岚的嘴唇很软,很性感。 突然发现裴锦夕脸红了,她没忍住戳了一下她的脸,“裴锦夕,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谁,谁脸红了?” 小总裁一点就炸,“严婧瑶!有本事给我当陪练!” “你不要过来啊!” 两个人绕着沙发跑,严大律师自信秦王绕柱不会被逮到,谁知裴锦夕真的拼了老命地扑过来黑虎掏裤,刺啦把她的睡裤给撕了。 裂帛一声屁屁凉,我是一只小鸭子的内裤招摇显眼,偏偏这时候季岚开门进来! 趴在地上还要死抓着对方睡裤的小总裁,两腿光溜溜而内裤闪瞎眼的大律师。 鸦雀无声,叁个人同处一室,时间仿佛静止了,连空气都凝固了。 季岚推了下无度数的黑框眼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就是拿一下课本。” 课本就在玄关的鞋柜上,她拿了书,貌似淡定地转身,轻轻地关上门。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严婧瑶眼泪刷就下来,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是猪猪包!她是憨豆沙!她有病!她为什么要给季岚房门钥匙! “妈卖批!裴锦夕你个憨狗猪猪包!” 提着破碎的裤子把裴锦夕踹出去,“你个宝器!猪猪包吃撑着了哈?滚!” 被扯烂裤子还被季岚那个女人看见,她想想都暴走,果断甩脸子把门一关,提着破裤子跑回卧室,七窍生烟,噗呲倒在床上又气晕了。 铁骨铮铮的严大律师,卒。 (十三)搓泥(微h) 季岚下午又去了一趟市公安局,想把那个案子的卷宗再认认真真看几遍,最好能找到更加详细的相关资料。 按理说,这种大案走内部能了解不少,她借口说是论文研究,市局方面也没有多少阻碍,可结果不尽人意,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当时的局长少不了处分,现在退休回了老家,严芮被降职,现任山城市局的一把手,和她一起负责审讯的副队魏朝档案记录牺牲,尸检的法医魏晋也记录牺牲。 主要的几个经办人员如此,其他警员更是难觅踪迹,如今市局几经轮换,物是人非,除了严芮和老局长,竟然没有什么可供她询问的人了。 她拐着弯又去找老师任静熙试探,老局长似乎患了痴呆症,至于严芮,任静熙还是无可奉告。 这案子没有结果,老师的回答一如之前,季岚无言,看着那唯一的法医尸检报告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似乎有种直觉抓住了她,哪怕任静熙说没有结果,她还是越来越好奇。 不知所起的念头,魔怔一般,季岚捏了捏额角,自己都觉得困惑——为什么这么执着不放? 她着受害者陆朝云的报告,因为被肢解的缘故,魏晋的法医报告里把每一块尸体和器官都做了称重和检验,详细记录。 大致估算了她的身高和体重,心脏整体烹煮过叁十分钟以上,根据残余部分推算,约重320g,心外膜脂肪较少,上下腔静膜之间见一破裂口,长度1.5厘米……如此种种,报告说身体很健康,没有营养不良,没有病变。 倒是张海民,尸表检验写着肤色偏黄,身高仅有155厘米,四肢较长,发育畸形。 季岚看着他的尸体照片沉思许久,明显看得出他的四肢和常人不同,像是猿类,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近亲结婚导致的畸形。 近亲……然而张海民的亲属是谁完全空白,这样的反社会人格应该有的精神鉴定报告也没有,不知道是没做还是做了被隐瞒。 残缺不全的卷宗,二次查阅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收获,意料之中的失望,季岚暗自记住关键的,把卷宗整理好,放回了原位。 晚上,她开车回了严婧瑶的新公寓。 几天来最大的进展恐怕就是赖到了钥匙,季岚心里自嘲着,开门进去。 严婧瑶已经在家了,客厅光线亮堂,茶几上支着一个平板,她斜靠着大抱枕,抱着腿窝在沙发上,舒服的看电影。 听见动静也没有什么表示,置若罔闻,直到季岚也过来坐在了沙发上,她忽然把脚伸直,大刺刺地压着季岚的大腿。 “诶,给我揉脚。” “……” 比大爷还大爷,比祖宗更祖宗,严大律师嚣张得可以,甚至挪动屁股躺了下来,安详地闭上眼睛,两条长腿压着季岚,动了动擦了芝麻糊的脚指头。 “没洗脚,”黑黑的两只脚互相搓了搓,她贱贱地,“顺便给我端个洗脚水呗。” 仿佛耍赖的小孩子,季岚挑了挑眉毛,神情依然淡淡的,这是宣誓主权么? 想要引起注意,对自我领域的掌控,占有欲,以及某些幼稚,她默默看着严婧瑶,口气平静,“你是不是处女座啊?” “哈?” 严婧瑶睁开眼睛,盯着季岚像看怪物,季岚却很平静,“据说处女座喜欢故意找茬,以此来吸引自己喜欢的人,越是喜欢越是非常乖张。” 眼神特意挑了一下她,严婧瑶瞬间坐了起来,“谁喜欢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急了,季岚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我先进去洗澡了。” 说完仙气飘飘地走了,严婧瑶傻愣愣看着她飘进浴室,一万句猪猪包不知当骂不当骂。 “这女人……” 看来这法子不管用啊,她摸过手机,愤愤不平地继续搜索:如何让一个人讨厌你? 一边看,一边搓干在脚趾上的芝麻糊,严靖瑶看了好几个帖子,突然眼睛一亮。 性骚扰! 简直是醍醐灌顶,严大律师恨不得赞美这个发帖的,马上把手机一丢,火速跑去浴室。 直接开门闯了进去,正在淋水的季岚惊住,她记得她明明把门锁了的! 严大律师笑得特别得意,大大方方往浴房外头一站,手搭墙壁摆了个pose,眼神轻佻地人家赤裸的身体上滑来滑去。 季岚无语,下意识捂住了胸口。 “季教授~” 严婧瑶把流氓进行到底,拉开浴房的玻璃门,关了水站到里面,直勾勾盯着人家胸部,唇角一抹坏笑,“来,松手给我看看。” “……” 知法犯法,季岚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用来形容这个女人却再贴切不过。 水雾还没散干净,她看着她的脸,忽然觉得严婧瑶此刻的流氓行为与她本人有几分相宜。 一秒钟的走神,季岚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严婧瑶的长相,的确肤白貌美,鲜眉亮眼。 可她就是有一股子嚣张跋扈的气质,尤其眉梢上挑的时候,眼神老是不经意地流露出轻蔑,不可一世,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 官二代,享受特权多了自然有这样的气质,季岚职业性地又开始心理侧写,忽略了眼下的状况,严婧瑶靠得越来越近。 “季教授,”下巴被她挑起,“你在走神吗?” “……” 近在咫尺,季岚忽然晃神,望着她越来越近的嘴唇,想:听说嘴唇薄的人很会甜言蜜语。 严婧瑶的唇,薄得适宜,唇形很好看——确实是适合说甜言蜜语的。 温热的触感印了上来,和她想的有些不同,季岚颤了一下,后背贴上了冰凉的玻璃。 再度亲密接触,她依然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嘴唇被她吻住,一点湿润渐渐蔓延。 “嗯……” 清秀的眉轻轻皱起,严婧瑶地舌毫无征兆地挑开她的牙关,趁着她出神侵入进来。 唔,又被她缠住,懵懵懂懂,自己的舌头好像不听使唤,严婧瑶一下子裹住它,有技巧地戏弄。 摩擦的柔软十分有力,舌根有点发痒,微微的酸,季岚的眉皱得更紧,她不擅长应付这种亲密,不得已被牵着走,生出一点津液。 身体有点热,这种陌生感让她恐慌,生怕流口水,赶紧一吸,却正中严婧瑶的下怀,立刻又裹住她的小舌,狠狠地一吮。 舌尖胀胀地微痛,有种充血感,季岚稍稍感到窒息,严婧瑶又趁机在她嘴里胡乱搅弄,最后才慢慢地退出来。 吻得激烈,两人的脸都红着,彼此唇间拉出一条细长的银线,湿意水润。 (十四)不是你说要上床(h) 水汽氤氲的浴房,缠绵悱恻的吻,赤裸湿漉的玉体,任谁也抵抗不了这样的性引力。 一时安静非常,严婧瑶垂眸盯着季岚的嘴唇,鬼使神差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微微抬头。 白皙的脖颈,视线从锁骨那里笔直的滑下去,流连在她的双峰之间,隆起的两团圆润丰满,乳尖粉红,一小颗沾着水珠,随着呼吸轻颤。 真美,严婧瑶由衷的赞叹,带着同为女性的怜爱欣赏着,忍不住想去碰一下,她弯起指节轻盈的点乳,季岚顿时一颤,像株含羞草。 这么冷淡的女人,身体也是含蓄的,季岚还没有回过神,她又吻了上去,这次有点急躁,舌头稍粗鲁地闯入。 “唔~” 不熟练的舌头很容易被抓到,季岚没有办法,身体被压在玻璃上,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欲望,不同那天晚上的,严婧瑶的欲望。 她好熟练,背后也许是许多的女朋友。 心里难免有点厌恶,可是生理上,严婧瑶很干净,身上有种好闻的气味,像是淡淡的檀香,和她本人似乎不太相符。 不知不觉又想远了,季岚被吮吸着舌尖,眼神飘荡在半空,望着花洒冒起的蒸汽,逐渐朦胧。 乳尖忽然一暖,严婧瑶握住了她的一只乳,拇指指腹揉搓起她的乳头,带来一股浅浅的麻。 “……嗯~” 眉头纠结得拧起,乳儿却瑟缩了一下,被触碰着发麻,接着被严婧瑶整个拢住。 “很敏感?” 严婧瑶松开季岚的嘴唇,低头看她淡红的乳尖,手指捏着一点点旋搓,看着它们可爱地颤抖。 季岚有点难堪,身子抖了抖,逃避似的偏头闭上眼睛,控制着呼吸,“……不……嗯~” 她的胸还没被人这么玩过,想推开严婧瑶的手,又被她吻住嘴唇,乳尖更是酥麻。 “唔……” 严婧瑶很痴迷她的软唇,一边吮吸,一边轻轻抠弄起乳头,季岚更明显地一颤。 下面发紧,乳头酥麻,快感步步紧逼,她的眉越蹙越紧,好像纠结又在享受。 严婧瑶吻着她,舌头不停纠缠,逐步用身体摩擦她的,一侧乳尖顶住季岚的,手伸向了下面。 耻毛稀疏,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剃过,反正更容易侵犯了,指尖软软的私处足以勾动天雷地火,一丝滑腻越是叫人想要狠狠蹂躏。 无声的诱惑,严婧瑶忍不住去寻那颗隐秘的小珠,季岚一惊,急忙用手去阻挡,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手腕,羞赧又不知所措,“你,别这样......” 一贯清冷的季教授竟也有如此情态,如饮佳酿醉,双颊红红的,分外娇艳,抓着她的手腕像故意调情,欲拒还迎,欲语还休。 越是这样越诱人,“季教授,不是你说要和我上床吗?” 手固执地往前深入,季岚没抓稳,让她摸到了自己的阴处,心跳不禁紊乱,严婧瑶有点坏坏地笑了笑,似乎很享受这样调戏她的感觉。 “你下面是剃过吗?” 故意问下流的问题,季岚咬了咬嘴唇,手轻轻发颤,“没,没有......” “天生的?” 口气相当轻浮,严婧瑶没皮没脸,手掌朝上揉弄着私处,挑逗地朝季岚吹了口气,看她羞赧地偏头,愉快地笑出声。 “......” 无语,她低头,严婧瑶又朝她的睫毛轻轻吹气,“季教授好长好密的睫毛。” “......” 根本是在玩弄她,季岚心里有点闷闷的火气,深呼吸平复紊乱的心跳,冷下脸,双手抓着严婧瑶的手腕往外拔,冰冰凉凉地,“你闹够没有?” 本意是能把她赶出去最好,殊不知这番样子落在对面知法犯法的大律师眼里全变了样,成了欲求不满的恼羞成怒。 这女人真好玩,严婧瑶想,索性随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退后半步装作要走的样子,在季岚松懈的瞬间突然勾住她的细腰,将人拉到怀里。 “严婧瑶......唔......” 头顶的花洒喷出大片的水流,季岚被淋得睁不开眼睛,严婧瑶搂紧她的腰,右手抚上她的脸,闭上眼睛,低头寻到柔软的唇。 “啵~” 湿漉漉的吻别有一番情趣,严婧瑶微微启唇,热水沿着唇线流淌,她凭着感觉亲吻,带着水汽捉到季岚,小小的轻啄。 水声掩盖了双唇相合的焦灼,季岚没法睁眼,柔和的水流像是情人的爱抚,眼皮轻轻地颤,有点呼吸不过来,嘴唇不经意分开一条缝。 正好让严婧瑶找到了,她立即伸了舌尖过去,右手稳稳托住季岚的后脑勺,拇指暧昧地刮着她的耳垂,宣告着她的入侵。 “唔~” 卷动的舌头带进了水的味道,温热的,寡淡的,却阻挡不了欲念的火热,季岚想跑也跑不了,被严婧瑶深深纠缠。 热切滚烫的呼吸藏入了水流中,浴房里只听见哗啦哗啦,两个女人的身体最终紧紧相贴。 严婧瑶有点燥,好像小腹捂着一团道不明的渴望,她用力地在季岚嘴里搅弄,右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身体与自己亲密无间。 左手蠢蠢欲动地在季岚后背游走,放肆地享受肌肤的滑润,然后突然袭击,一把捏住挺翘的臀,狠狠地搓起臀瓣。 手感弹性十足,越勾引她的浴火,严婧瑶用力吮吸季岚的唇,唇间全是水润,她喝了一点,又把这个女人摁在了玻璃上。 全是水汽,严婧瑶右手在雾蒙蒙的玻璃上印出一个掌印,她离不开她的唇了,痴迷地亲吻着,左手转向前面,一下子摸到她的私密。 中指直接找到小核,那里半是水半是季岚的湿液,滑滑一片,她按住它,揉着弄起来。 “唔……” 季岚身子一绷,挺胸,想逃离却被摁在玻璃上上,严婧瑶还在激烈地吻她,吮着她的唇瓣细细品尝,舌头不知疲倦地纠缠。 下身被揉的酥麻,一阵一阵地窜,她挣扎了几下毫无用处,严婧瑶发而越揉越快,越来越重。 啊……再没有性经验也知道这种快感是什么,季岚心跳狂乱得慌,不自觉踮起脚尖,酥麻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只好双手抓住严婧瑶的肩膀。 她还是初次……手指禁不住用力,小核被几次叁番的蹂躏完全唤醒,季岚皱紧眉头,努力忍耐和压抑,严婧瑶步步紧逼,手指抖得飞快,舌头更加卖力地裹住她的摩擦。 一次两次叁次,那处越来越敏感,终于严婧瑶慢下了速度,故意空了十几秒钟,再狠狠地夹住小核,双指重重地搓揉。 “唔嗯……” 被吻着,季岚只能发出低低地呜咽,身体猛地一抖,阴蒂彻底勃起,小幅度地收缩。 她,高潮了。 (十五)做爱(h) 季岚没谈过,亲密关系对她来说不如多想想怎么写论文,她的一生之敌。 但是不代表她没有感情,相反的,她的心里藏着一个人,一个她很欣赏的男人。 年少的心总是充满了理想主义,他是季岚的高中同校学长,比她大将近十岁,她高叁的那年,他来母校做了一次演讲。 意气风发,那身检察官的制服非常帅气,学长在台上慷慨陈词,誓扫天下不平之事! 标准的普通话,磁性的嗓音富有男性魅力,季岚一瞬间像是看到了自己父亲的翻版,一个正气凛然的热血男青年。 她有幸和他握了手,记了他很多年。 一丝凉意自下腹私密那处传来,季岚一抖,被拉回现实,迷茫里重新聚焦,看见了白色的天花板。 光线染得室内一片暖橘,她偏过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在浴室了,被严婧瑶抱出来的。 身下垫了大毛巾,身上盖了一条浴巾,头发湿着,严婧瑶在床边的小柜子里翻找什么。 季岚感到那处有点黏黏的,正想摸一下的时候,严婧瑶过来了,脸上还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约炮老手的感觉。 “……” “我给你抹点润滑剂,这个是分AB款,两种同时使用效果更好。” 居然还解释起来,季岚只觉得羞耻,这女人怕不是天天想着怎么上床吧,不过也对,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就差点侵犯她的…… 思绪不禁又乱了,她偏过头,蹙眉,老是想起那晚在KTV的事情,看来是耿耿于怀。 双腿忍不住地想合拢,到这地步她还是矛盾,年少时暗藏的情愫偷偷涌现,这让季岚有一点难过,觉得自己快变得陌生了。 她后来其实认识了学长,已经很久了,但对方并不知道她的仰慕,仅仅保留在朋友的层面。 “季岚?” 脸突然被一只手抚摸,季岚迷茫地转过头,严婧瑶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床,跪在她面前,拂开她额前的一缕湿发,“你是不是不想?” 眼神出人意料的柔和,季岚突然大脑空白,勉强弯了弯唇角,想说什么又止住,抱起了膝盖。 “严婧瑶,你是不是和很多人上过床?” “你在意这个?” 答非所问,严婧瑶好笑,若是别人她也许会厌烦,肉体之欢而已,要就要,不要拉倒。 然而,或许是今晚的氛围太过迷人温馨,她居然没有觉得厌烦,倒是感到好奇,于是挪过去坐在了季岚的身边,同样抱起膝盖。 “你要讲上床的话,就叁个人吧,”她很认真地说,“以我的年龄,这个数量不算是多吧。” 确实算不上多,季岚稍感意外,但再问便似乎过度亲密了,她不想也不准备踏出那一步。 “那……” “今晚如果不想做就算了。” 严婧瑶不强人所难,做爱讲究氛围,她准备下床收拾睡觉,刚下地又被季岚抓住。 “不用,我们继续吧。” 嘴唇紧抿,视线下垂,有种不情不愿的感觉,可她依然执着,严婧瑶看了一会儿,心道有趣,于是重新上了床。 季岚顺从地躺倒,羞耻心让她抬手遮住了眼睛,像只逃避的小鸵鸟。 “有那么害羞嘛?放松点。” 严婧瑶好笑地把她的手拉下来,亲了一下她的唇角,特别体贴地,“我今天不插你。” “嗯?” 不插还怎么做?季岚迷糊了,严婧瑶意外地把灯关了,小心地抬起她的腿。 “……” 对女人和女人的姿势没有丝毫了解的季岚只能任凭摆布,严婧瑶慢慢地压低身体,撩开长发,双手撑着床,亲吻季岚的下巴。 没有急躁,季岚一条腿打开,内侧的肌肤时不时碰到严婧瑶的腰侧,滑腻的触感令她瑟缩了一下。 女性的温热气息散发过来,发丝拂过脸颊时痒痒的,季岚又开始紧张,抓紧身下的毛巾,紧紧地抿住嘴唇不出声。 严婧瑶轻轻吻她的下巴,一下一下很是柔缓,嘴唇寸寸刮过肌肤,仿佛在等着她适应。 这具身体很美,却很僵硬,需要慢慢地开发,她像拓荒者,逐渐在锁骨游离,嘴唇吻一下,舌尖便探出些许舔一次。 微微的湿凉感加重了身体的感官,季岚身体在颤抖,跳动的心是凉的,头皮却在发麻,有股热烘烘的气流往上涌。 手指欲要用力,严婧瑶突然将她的双手拉高扣在头顶,开始吻她的手臂内侧,鼻尖顶着肌肤滑动,湿热的呼吸一处处喷洒。 痒,很痒,季岚想动,却被她用力压制,不得已只能偏头,于是耳朵暴露出来,黑暗里一丝淡淡的轮廓足够让严婧瑶找到。 “啧~” 耳垂被吃了去,舌头顽皮地勾动,来回碾着挑着,最后送出来,湿湿凉凉。 脸颊彻底发烫,季岚有点迷糊,蹙眉,恍惚里感觉严婧瑶亲着她的侧颈下去,接近胸部。 不要……呼吸不由急促起来,胸脯跟着起伏,两团白丘由此颤抖,在黑暗里也香艳得诱人。 严婧瑶喜欢这种反应,松开季岚的双手顺着抚摸下来,在胸侧停留,拇指轻扫,感受饱满和滑腻。 鼻尖似有淡淡的幽香萦绕,她不急着去尝,双手逐渐向中间收拢,指头握着两团软乳挤压。 黑暗中隐隐看得见一片白的轮廓,季岚又是一抖,羞臊难当,双手放下来想去推严婧瑶的。 “不……嗯~” 反而感觉到她的揉搓,双乳被挤压的力道,乳头遭把玩着上下晃动,乳头慢慢地硬起,敏感飙升,被严婧瑶用手指夹击。 不能再出声,她只能加速呼吸,严婧瑶弄着她的双乳玩了一会儿,不管她有气无力地推搡,继续沿着两侧下滑。 手掌摸到了胯部,季岚想起来合拢,却被先一步阻止,严婧瑶跪在她的腿间,左手压住她的大腿根部,右手摸了一把阴阜。 柔软的私密最是迷人,她喜欢女人的这处,总是充斥着神秘,湿湿地淌出小水来最妙。 中指轻飘飘地一勾,捻了捻,润滑剂有些黏润,还有增强的A剂没有抹上去。 “严,严婧瑶……” 阴唇被摸到,季岚触电似地一颤,想坐起来,却被严婧瑶按住胯部,那里顿时陷入她的掌控。 “……嗯” 双腿打抖,严婧瑶直接摸到了敏感,中指摸到小阴蒂,对着研磨,像在浴室那样玩弄。 啊……酥麻过分强烈,季岚抓着身下的毛巾挺胯,浑身紧张地绷住,无言地咬唇。 快感贯穿得指尖也微微发麻,严婧瑶按着她的腿根,换成手掌爱抚,前后在阴阜上按摩。 力度不轻不重,不让她太快高潮,手掌按过阴唇时发出淫靡的水声,暖热一片。 (番外)追星 (小可爱们,久等的小总裁和妖精的番外,今天终于码好了,两边各放一次,免得大家漏看。) “Ramp;L”的新品时装发布会将要在京都举行。 这次将要推出的是之前从未涉足过的女性胸衣,作为尝试和打响女性市场的第一弹,品牌方尤为重视,不仅自家代言人李斯言,大半娱乐圈的女明星也都请到了现场。 可谓衣香鬓影,不过最让万俟在意的还是李斯言。 论铁杆粉丝的自我修养,如此难得的机会,又恰好有短暂的假期,她蹭着裴锦夕的专机来了京都。 欧阳闵和裴铭低调领了结婚证,两人新婚燕尔,裴铭除了要惯例去探望亡妻的父母,也想和欧阳做一番罗曼蒂克,在京都简短蜜月。 裴锦夕自然也要去看望外公外婆,万俟雅心里乐开花,笑容灿烂,这样她就能偷偷去看李斯言了。 一行人在裴氏连锁酒店下榻,等送走裴锦夕,万俟一关门,马上高兴地原地转圈圈,像只花蝴蝶。 “李斯言,李斯言~” 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情歌儿,万俟提起裙子转着圈飘进里间,翻出自己的化妆包。 坐在梳妆台前面,亮堂堂地打开灯,喜滋滋地码了一排口红,开始精心混色。 丝绒哑光豆沙红不够鲜亮,只做打底,唇珠处又涂一点金属珊瑚色唇膏,最后擦一点点细亮粉。 “啵~” 万俟很满意,接着上好脸部妆,画好眉毛和眼线,搭配艳丽大胆的唇色,整一朵明媚的火玫瑰。 深V海蓝绸面礼服,乳沟半露,里面是黑色蕾丝的丁字裤,她一边凹着性感身材,一边挑了一堆闪亮的蓝宝石耳环戴上。 嗯,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一番,美得很,又拿了自己特别搭配的真皮小手包,装好车钥匙,准备出门去李斯言的工作室。 来之前,通过一个叫“贴吧龟”的歌迷,她早已把地址和日程搞到了手,万事俱备。 开心得要哼起歌,可一拉开门,便瞧见已经走了的裴锦夕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呃,小,小夕?” 某人去而复返,万俟雅立马心虚了,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你,你不是跟叔叔他们去……” “办完了。” 裴锦夕脸上一层冰霜,唇线抿得严肃,视线在万俟的身上来回打量。 穿的这么漂亮就为了去见李斯言? 呵。 格外在乳沟那里徘徊,一股醋意翻腾,裴锦夕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逐渐危险,最后落在她精心调色的唇上,不快地蹙了蹙眉毛。 高冷气压逼得万俟不禁退后,她趁机把门关上,落锁,“你要去哪儿啊?” 来京之前她便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万俟雅,她的医生,前天夜里梦里呓语的居然是李斯言! 李斯言李斯言李斯言!她到底喜欢谁啊! 醋醋醋,还是醋,她暗自捏了拳头,板着脸,浑身散发着吃醋的酸劲儿,压抑不住的冒火。 万俟雅都有点害怕了,“小,小夕,我……” 想跑,却被她的小总裁一把薅住,用力地把她反扣在怀里,凭借身高优势压制住挣扎的万俟。 “你跑什么?” 她的唇贴在她耳后,吐出令人颤栗的热气,“我的医生打扮得这么漂亮,想去做什么?” 简直醋意滔天,万俟心说完了,她来前还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去追星呢。 “小夕,我没有,我……唔嗯,嗯~” “没有什么?” 右手扣住她的下巴,裴锦夕将两根手指塞进她的嘴里,修长的指头肆意搅动,夹着她的舌头玩弄。 “啊,呜……” 根本说不出话来,万俟雅被迫承着她的占有,一缕津液从唇角流出来,脸颊色情地通红。 一副欠操的骚样,裴锦夕眼神晦暗不明,突然缩回手指,抓着她推翻在床上。 “我们做爱!” 她扯下领带,脱掉外套,上前捉住万俟地脚踝强势分开,单膝跪在她的腿间。 “小,小夕,不行,我还有……唔~” 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裴锦夕炙热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霸道地堵住她的后话,舌头闯了进去。 不似平日的温柔,她醋劲儿太大,裹挟着丝丝火气,卷住万俟的舌头拼命摩擦,吮吸。 “嗯~” 万俟快要喘不过气来,推了推她,却无济于事,舌尖又被重重一吸,酥麻袭来,弄得她娇软。 “跟我做爱!” 把她做软了就不可能去见李斯言了,裴锦夕特地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占有欲空前膨胀,她不许她的医生这么漂亮地去见另一个女人! 哼,她的梦话居然喊李斯言! 强势地扣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火热密集的吻落在她的下巴上,脖子上,最后又不满地吸吮她的红唇,气呼呼地把她的口红全都抹花。 “嗯……小夕~” 缠得太紧了,万俟雅心跳过速,身体软绵绵地乏力,根本挣脱不了她,脸颊烧得滚烫。 小夕,她的小夕好,好霸道哦。 对上她的黑眸,醋醋的眼神的里全是对她的占有,那样的霸道,不容分说,不许她逃跑。 天啊……她居然觉得喜欢…… “啊,小夕~” 脖子被她轻轻地咬了一下,醋归醋,裴锦夕的动作并不野蛮,犹如小兽般撒气,让她有种被强迫性爱的快感和刺激。 很安全,她的,小夕不会伤她。 情不自禁仰起了下巴,万俟雅试着放松身体,裴锦夕趁机在她的锁骨上吸了一个小吻痕,伸出舌头舔舐,又张嘴吮吸她的侧颈。 第一次被她这么强势地打上印记,好像要向所有人宣布她的所有权。 “嗯~” 嘤咛出声,指缝被裴锦夕强势地嵌入,紧紧地扣着,像要把她彻底地占有。 “小……唔~” 嘴唇又被她稳住,舌头粗鲁地搅动,弄得她舌根酸胀,一丝津水从唇角流下。 淫靡的水声,裴锦夕右手按住万俟的手腕,左手摸索下去,拉开裙子的拉链,把肩带滑下来。 轻易露出里面的美妙,她随便一摸,妖精竟然只贴了两片乳贴就敢去见李斯言! 醋海翻腾,她要把她做到瘫在床上! 裙子拉下来到腰,裴锦夕掀开两片乳贴,双手拢住万俟的美乳,用力朝中间挤压,露出红红的乳尖,拇指一拂,低头舔舐。 “啊哈~” 乳尖麻麻痒痒,裴锦夕一顿狂舔,舌头顶着绕着裹弄乳珠,水光润泽,又吸了乳头玩弄。 滋滋吃出丝丝水声,万俟受不了地瘫软,胸脯挺起,高耸的乳峰尽情送到她的口中。 乳肉都被搓得有点红了,裴锦夕终于松开,把脸埋入她的乳沟,轻轻地舔。 湿湿软软的舌流连忘返,万俟忍不住娇喘吟吟,身子微微地发抖,一连串的哆嗦。 小夕,她的小夕…… 强烈的占有欲混杂着浓浓的情欲,裴锦夕也动了情,下面有反应地律动,微湿。 这妖精! 玩够了奶子,她姑且放过她,分开双腿,调整姿势跪到她的双腿中间,撩起裙子。 竟是丁字裤!太暴露了!这该操的妖精! 裴锦夕更想把她做死在床上了,直接找她的阴蒂,不可气地一摁。 “啊~” 万俟呜咽一声,脸红心跳,那处不禁一缩,裴锦夕抬起她的一条腿折到她的胸前,炙热的目光直勾勾落到她的嫩处。 拨开丁字裤,两瓣娇嫩羞涩合拢,肉缝紧致,她用手碰了下,万俟颤抖不住,一线水丝拉起。 居然还是湿着的!? 裴锦夕捻了捻指尖,眉头一拧,眼神突然越加危险,“妖精,你居然湿着。” 丁字裤,湿着,她就这样去见李斯言? 酸意再次暴起,她突然掐住哪颗小小的阴蒂,捏着弄着,故意用了点力。 “啊~”很娇嫩的地方,万俟一声轻呼,又麻又疼,不禁眼泪婆娑,咬唇,“小夕~” 裴锦夕冷冷昂了昂下巴,扬手拍了一把她的白屁股,臀肉颤颤,“不许动!” “唔~” 万俟只能可怜巴巴的咬唇,打重了,臀肉一阵热辣,轻轻的疼,不禁眼泪扑朔,“小夕~” 裴锦夕不加怜惜,醋得狠了,便想好好惩罚这个骚妖精——她居然敢湿着去见李斯言! 又摸了几把她的小嫩逼,耻毛剃得干净,光露着白白的阴部,紧闭的形状像个小馒头。 不自觉地夹紧下腹,阴唇磨得很不舒服,裴锦夕咽了咽口水,只想肏万俟,狠狠肏一顿她就没力气去见什么鬼的李斯言。 反正板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万俟雅大概晓得她是吃醋,却没想会这么严重。 咬唇,想见偶像是想见,可是小夕……速战速决应该来得及吧? 一切为了偶像,万俟含着风骚,主动把两条腿抬起来,两颊绯红,把内裤侧面的系带拉开,彻底暴露小穴。 “小夕~” 娇滴滴地呻吟,她叫着爱人的名字,半撑起身子,左手盖在自己的私处,指尖沿着肉缝轻滑,故意拉出一丝丝水线。 故意急促地喘息,如此诱惑不信裴锦夕不动情,万俟尽情卖骚,媚眼如丝,“嗯……嗯哼,好舒服……小夕,你不喜欢吗?” 指尖都把肉缝摸得微微分开,看得见粉嫩的花穴,裴锦夕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急不可耐,反而很淡定的理了理衣襟。 不理万俟,抬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唇角轻轻地勾起,似笑非笑,“想我操你?” 小总裁的气场收放自如,万俟雅看着,心头不禁一跳,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端着水杯的手指上。 白皙,细腻,修长。 小穴似有感应地蠕动了一下,万俟被撩到,裴锦夕淡淡一笑,优雅地放下水杯,左手揣进西装裤兜,右手捏起万俟的下巴。 居高临下,她迫她抬起头,眉眼间一股冷淡,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万俟春情荡漾的脸,禁欲自持。 轻轻按着万俟的下颔,指腹一丝一丝地摩挲,小总裁既欲又冷,黑眸深深,流露着贵族式的轻佻,上流积蕴的优雅,格外风流迷人。 万俟根本被她乱了心,裴锦夕不急,弯唇,淡淡地命令,“把手拿开,小穴全部露出来。” “唔~” 太御了,万俟忍不住照做,向后仰起下巴,雪白的颈子露出女性的柔美线条,薄薄细细的一层热气开始酝酿。 “小夕~” 盖在阴部的左手发抖,她颤抖着拿开,双指在阴瓣上轻轻按摩,缓缓地分开。 “嗯~” 像绽放的玫瑰,肉缝慢慢开启,嫩嫩粉粉的大小阴唇逐一分开,花朵似的美。 淫水如露珠,裴锦夕冷眼看着,等她颤抖地打开自己许久,才伸手去触碰。 这么骚也敢出门? 醋醋地冷哼一声,小总裁非常不爽,中指插进她的小浪穴里,滑入滑出几下,带着骚水出来,屈起指头,对准阴蒂一弹。 “啊~” 并无挑逗,傲慢无礼地爱抚却足够万俟湿了,她含着泪花看裴锦夕用手摸她的小穴,玩弄一样的勾起一丝淫液,捻在指尖揉搓。 像是鉴赏淫水的粘稠度,万俟耳根爆红,裴锦夕却视而不见,径直起身,去拿了一样东西。 “分开不许放。” 禁欲非常,万俟那里又忍不住一缩,“好~” 裴锦夕不理她,从带来的小箱子里拿出一管润滑剂,一个细长的小按摩棒。 回来,万俟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都心跳,一分神,裴锦夕已把润滑剂包装拆了,将一指粗细的推管插进她的小穴。 啊……万俟咬唇,看着裴锦夕像注射一样把润滑剂推进她的阴道里,利落地抽走推管。 手指颤抖,裴锦夕看着,淡然地挑她一眼,“分开,不要松。” “唔~” 那里有股热意,万俟阴唇一缩,手指摸得到淫水,渴望又羞涩地继续分开,裴锦夕把消毒好的小按摩棒插入她的小嘴儿,塞进半根。 “就这样保持,”她命令,“不许掉出来。” “……嗯” 很禁欲很强势,万俟不自觉遵守,双腿曲着打开,穴心插着按摩棒,怕滑出来,不得已夹紧,小穴口水声咕滋。 裴锦夕上床,跪到万俟的侧面,右手搂住她的后脖颈,左手轻轻揉搓起一只美乳。 沉默不语,无声的调情,裴锦开始亲吻她的脸颊,脖子,肩膀,手指一下松一下紧地搓揉乳肉,玩弄那颗小巧的乳头。 “嗯啊~” 亲吻密切落在肌肤上,勾动着火热,万俟忍不住呻吟,陶醉地挺起,下面一吸一夹,小按摩棒从两瓣阴唇之间滑了出来。 骤然的空虚,裴锦夕及时捏了一下她的乳头,玩弄着打转,仍是漫不经心,“掉出来了。” “万俟,自己塞进去夹好。” “啊,小夕~” 润滑剂混在淫水都流出来了,万俟里面热得骚浪,浑身都起了红,忍不住哀求,“小夕,插我。” “不,”裴锦夕不为所动,甚至连乳头也不弄了,“自己插进去夹好。” “小夕~” “夹好。” 冷淡禁欲,万俟被撩的想高潮,偏偏不行,只好含着泪,摸索拿起按摩棒,右手扶住满是淫水的棒身,左手分开阴唇,一点点地往里插。 “小,小夕……” “可以了。” 才进了一点棒头,裴锦夕被阻止万俟,拂开她的手,冷淡地,“夹紧。” “……唔” 小穴配合地吸咬,可是淫水实在太多了,裴锦夕刚下床,按摩棒便又滑了出来。 万俟简直受不了了,双腿颤抖,小穴穴渴得收缩,眼泪汪汪,咬唇,“小夕,水太多了夹不住~” “……” 骚穴确实太滑腻了,裴锦夕矜持地嗯了一声,依然冷冷的,又拨开阴唇把按摩棒往里推。 这次进了半根,她合拢万俟的腿,“夹住了,不许掉出来。” 无情地晒着她,转身去拿新的用具,顺便倒了杯温水,把一包搭配的润滑剂放入里面。 不慌不忙,殊不知万俟忍得难受极了,侧身夹腿奋力吸住按摩棒,脸红如潮,小声的呻吟。 被调教,小穴比以往还要骚。 按摩棒堵在穴口,颤颤抖动,穴肉淫荡得想要吞吐,却偏偏不上不下地卡着。 淫水都渗了出来,她轻轻扭动身体,要化了。 好难受~ 淫穴想被狠狠地满足,万俟忍得泪水朦胧,裴锦夕终于夹处温好的润滑剂,灌在腰上戴的淫具里。 好了,她走回床边,万俟难受地蜷成一团,赌穴的按摩棒正好掉出来,淫水肆意。 裴锦夕把按摩棒又插回去,推入深处。 “舒服?” “嗯~” “那这样呢?” 她捏着按摩棒,小幅度地抽插几下,“舒服吗?” “嗯~” 万俟满足地颤抖,泪汪汪地点头,裴锦夕一笑,把按摩棒啵的拔出来。 爬上床,她让万俟侧着躺,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从侧后方,扶着软棒慢慢插入她的嫩穴。 “啊~” 她看着淫穴吞入,软肉饥渴地裹着软棒吃进去,最后尽根没入,深深地插在里面。 “万俟,”裴锦夕开始慢慢地耸动,抽插,“现在告诉我,谁插在你的骚穴里。” 空虚都给填满了,软棒上的凸点摩擦着骚热的软肉,一阵阵的爽意。 万俟激动得颤抖,喘息着,神色迷离,“啊,啊……是,小夕……” “谁在插你?” 腰一送,深深没入,万俟爽得叫出来,“啊,是,是小夕在,在插我啊~” “很好。” 裴锦夕满意她的回答,耸动得频率加快几分,噗呲噗呲干出水来,“告诉我,喜不喜欢我插你?” 汁水往外流,淫荡而骚浪,万俟被顶的往前倒,只好用手支撑住床,两只奶子摇晃。 “啊,啊,好深……呃,喜欢啊~” 忍耐已久的穴穴,连阴唇都发痒,裴锦夕一下一下地抽插,撑开穴口蹭着,碾磨阴唇,挤出深处的骚水来。 啪啪,水声肆意,万俟听着自己小穴的淫荡,抬起的腿打抖,阴阜奋力地收缩。 “啊,啊嗯……” 裴锦夕也干得兴奋,看着她的阴部泥泞一片,忽然加快速度,深入深出,每一下都干到穴心。 “啊,哈啊,嗯,啊啊……” 身体被插得摇晃,在大床上前后蹭着,裴锦夕呼吸都乱了,唯剩下醋意发酵——操死这只妖精。 “万俟,爽不爽?” “爽,嗯啊啊……” “小骚穴要不要我操烂?” “啊,啊……小夕……操我~” “要不要我射进去?” 狠狠顶了几下腰,噗呲噗呲,万俟一头红发散乱,香汗淋漓,脸上全是潮红。 她抬着腿,下面越夹越紧,一股汁水憋得酸胀,敏感被顶入的软棒一次次撞击,摩擦。 啊,啊……好深~ 简直要干到她的穴穴深处,万俟整个人都要被撞碎了,脚趾缩起,淫穴死死咬住。 噗呲,噗呲,她撑着床,数着次数,一下两下叁下,淫心每被弄一次就紧一次。 很酸,她禁不住地弓起脊背,承受着裴锦夕的撞击,淫心突然一热,一股液体射了进去。 “啊哈~” 烫的发抖,原来是裴锦夕灌在里面的润滑剂,万俟用力夹紧,阴蒂狠狠地胀起,高潮。 潮红着夹住软棒一泄,万俟喘息连连地瘫软,裴锦夕扳过她的身体,把她的腿分开。 扶着软棒退出来,棒头对准红肿的阴蒂,喷出一些润滑剂,然后顶着按压。 额前发丝尽湿,裴锦夕捞着万俟的双腿一挺腰,把棒头又滑入万俟的小穴,“妖精,我们继续。” 耸动着,噗呲噗呲,按摩棒一深一浅的抽插,干的万俟那处汁液横飙,穴口红肿地打开。 淫水被干得通通流出来,混着刚刚射在里面的润滑剂,红嫩嫩的一片骚湿。 裴锦夕冷眼盯着,紧致发红的穴口被两指粗细不到的软棒撑开,浪荡地吞咽。 咕滋,她一顶,粉色的软棒深深入穴,碾着小阴唇张开,等她往后拔出来,棒上全是晶莹。 骚妖精的小淫穴,裴锦夕自己也觉得下面一阵空虚,于是捞着万俟的膝盖再狠干两下,呼吸不稳。 收紧小腹,她抬头,望向万俟那张妖孽的脸,在欲望的驱使下红云遍布。 噗呲,她把软棒拔出些许,又狠狠插入。 “啊,啊啊,啊……” 软棒磨得内壁要化了,万俟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淫水,只觉小穴一直被塞得满满的,很多。 天啊,她……小夕~ 不断的进出,小穴只能被干着承受,万俟在床上摇晃,身子起伏,臀肉也被她撞得摇摆, “啊,啊啊……” 一直摩擦,不得空隙,她高潮过的敏感持续被刺激,万俟仰着下巴叫出来,小穴被饱饱地干了几十下,又热又痒,涨得她要死了。 “呃~” 高潮好红蔓延到了脖子和双乳,万俟实在不行了,小穴好酸,禁不住抬起上身,双腿却分得更开,清清楚楚看见裴锦夕干她的淫穴。 汁液流得夸张,裴锦夕居然还加快速度怂腰狂插,软棒噗呲噗呲,深入深出,肏得骚穴酸爽难忍。 “小夕,啊……啊啊,要死了啊,啊啊~” 万俟失控地叫着,用力挺起肿胀的乳,一只手自行揉搓,红红的脸上滑下一滴生理性眼泪,被干得欲仙欲死。 啊啊……小穴被干坏了,啊啊~ 连尿口都发酸,万俟剧烈的发抖,欲红,双腿抖着弓起脊背,“啊,啊,要……要去了~” 尿口一酸,裴锦夕忽的拔出来,万俟猛地抬高臀部射出一股清液,潮吹。 把美人肏成一汪情水,小总裁终于满意,从床下下来,缓了会儿,开始清理。 洁癖再次上线,她给万俟做一顿私处SPA,照旧床单扯下来换了,最后给她擦干净身子。 万俟潮吹以后都会困,疲惫,裴锦夕开心地想她不用去见李斯言了,爬上床,抱着她也闭上眼睛。 可惜低估了追星这颗少女心,以为睡上一两个小时的万俟医生,硬是在十分钟之后醒了。 腿心都还夹着淫水,更别说衣服了,全扔在地上皱的不成样子,美丽的妖精心态崩了,回头就给小总裁大腿上掐了一把。 “小夕,你讨厌死了!” 气哼哼地下床,想重新打扮赶去现场,可一沾地就觉得腿内侧酸得厉害,差点摔倒。 啊啊啊!要迟到了! 想想自己从“贴吧龟”手里淘到的票票就要作废,万俟真是欲哭无泪,她的李斯言啊!跌跌撞撞也要爬过去化妆! “……” 这样了还要去,裴锦夕看万俟这奔赴的样子,闷得慌,又醋又憋屈,几乎怀疑自己马上会失恋。 小狗狗耳朵都塌下去了,但还是起来,披了衣服,走到化妆间门口,“万俟……” 万俟雅根本不想理她,忙呢。 “万俟,”小狗狗耳朵更低了,可可怜怜,独自闷着一口老陈醋,“你要是相见李斯言,我打电话让她过来就行了。” 打电话过来?! 激动得手抖,万俟眉毛都画歪了,瞪大眼睛回头,“你你你……你有李斯言的电话?” “嗯……” “小夕好棒!” 快乐的粉丝扑过来抱住,万俟往裴锦夕下巴亲了一口,“你早说嘛,那我是不是随时可以见她?” “……嗯。” 一点都不开心,自己的妖精想着别的女人,裴锦夕撇过头,也不抱她,像块木头。 美妖精还在开心地蹭她,裴锦夕冷面如霜,突然嘀咕了一句:“你要想,我让她跟你上床都行。” 一语惊人,万俟愣住,抬头一看,她的小狗狗脸又黑成了德牧,都能刮下炭来。 她想笑,“小夕,你醋劲好大哦。” 哼,狗狗傲娇地不理她。 “好啦,我干嘛跟李斯言上床啊,有病吗?” 哼,狗狗还是不理她。 生气了,万俟偷笑,赶紧捏捏她的耳朵,又亲她一口,“乖,那我今天不去了?” “真的?” 傲娇还是傲娇,却忍不住摇尾巴了,狗狗眼充满期待,“你真的不去了?” “可我都买了票了。” “多少钱我给你,你在哪儿买的?” “从网上一个歌迷手里买的,叫贴吧龟,她说她要去舔谷谷的手指,低价转让。” “谷谷是谁?” “不知道。” …… 结果,万俟还是错过了。 PS: 一个星期后,李斯言到黎城参加综艺。 赞助商也有裴氏集团,裴锦夕特意让人来请李斯言去空中餐厅吃饭。 席间还给她介绍了一个漂亮的女医生,说是她的粉丝,她给了她签名。 其乐融融,可李斯言总觉得后背发凉。 嘶,到底哪里有点不对呢? (十六)生涩的磨豆腐(微h) 正好把A剂抹一下,她记得润滑剂的位置,拿过来,拧开盖子,倒了一些在手上。 这款润滑剂是进口的新品,一套分为AB,B偏清爽滑腻,热带风情,A无色无味,性状稍稍粘稠,摸上去以后会刺激发热,增强快感。 刚刚她给季岚抹了B,现在挤了一小团A在指尖,弯起指节试探几下,用中指把增强剂抹在穴口的位置。 不插入就只能在穴缝里弄一弄,严婧瑶慢慢地抹开,中指朝上,微微陷入阴唇推滑。 季岚不禁一缩,阴唇像是夹着严婧瑶的手指,柔软地蠕动。 阴缝很快发起热来,严婧瑶继续推滑,中指前前后后在嫩唇之间摩擦,让润滑剂充分吸收。 季岚颤抖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那里越来越热,小穴莫名地吸紧。 严婧瑶循循善诱,听着中指陷入泥泞的水声,弯起指头,缓缓扣着穴缝滑开阴唇。 季岚的呼吸更重了,好像没了矜持,双腿竟忘了合拢,腿根发抖,不知不觉打开更多。 严婧瑶把润滑剂丢开,左手照旧滑着阴唇,一下一下地按动,中指不断陷入阴唇,和食指配合地夹着,弄出更多的淫声。 “……” 玩弄之意不言而喻,季岚哪里受过这种,当下阴唇又是一夹,热热的,快感更胜。 严婧瑶在她小穴口轻轻地抠挖,打转,咕滋,趁着季岚颤抖的时候,右手摸上她的阴蒂。 小巧的珍珠已经很滑了,她同样用指头夹着,配合左手的频率玩着,弄出不可描述的水声。 季岚眉头紧皱,逐渐承受不住,咬着唇,不自觉地弓起身体,阴肉狠狠夹紧。 黑暗中听得越来越重的呼吸,汁液丰富,严婧瑶双指按住阴蒂抖了几下,停住,离开。 另一只手也停下来,她同样感到欲火焚身,捞起季岚的一条腿,抬胯坐上去。 “嗯~” 柔软相接,她忍不住发出呻吟,小腹一股燥热,阴唇也夹紧了。 她深深呼一口气,稍稍抬胯,又落下去,抬起,又落下去,反复,像是用下面亲吻季岚的。 呼吸,谁也没发出太明显的呻吟,只剩私密处的贴合又分离,分离又贴合的水声。 季岚被弄得飘忽,那处又热又紧,小穴自行收缩起来,阴唇喘息一样翕动。 这感觉……她尽量忍耐,严婧瑶忽然摩擦起来,阴部紧贴她的,用力的摩擦。 “啊~” 小核被一磨,她到底没忍住叫出声,季岚慌忙闭嘴,那处却不饶她,急躁躁地瘙痒。 噗呲,严婧瑶深呼吸,胯部有力地磨蹭,尤其是阴蒂那里,肿胀地发麻,难受至极。 润滑剂的火热也蔓延到她,又湿又热又紧,她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抱紧季岚的腿,右手向后撑着,开始狠狠地顶磨她。 彼此的阴毛也蹭出细响,季岚被撞得忍不住喘息,阴阜也越来越烫,酥麻从下往上涌来。 小核像被抖动似的胀,隐隐发酸,麻麻得叫人不知所措,季岚呼出声来,小核像有针尖刺挑,一种想尿不出来的微妙。 比在浴室刺激百倍,严婧瑶开始用力,胯部拍打着季岚的,阴唇狠狠地碾磨。 啪啪……水声四溢,严婧瑶颤抖几下,暗暗嘀咕了句真他么爽,然后继续摩擦季岚的阴阜。 一下两下,水声越来越大,伴着两人低低的喘息,彼此之间也越来越热,私处拉着水丝不断黏合。 连胯缝也有水液,严婧瑶越用力地顶撞,喘息声声,季岚隐忍地挺胸,那里一片泥泞。 严婧瑶骑在她身上快速地怂胯摩擦,忽然有种占有欲,她将渗出的淫水全沾在季岚的私处,自己伸下手,分开花唇。 湿滑的柔软贴着她的阴阜碾过去,肿胀的阴蒂重重地挤压,“哈啊~” 她动得越快,季岚在下面揪紧毛巾,小核好麻,阴缝一股热流涌出,她终于啊的叫出来,阴蒂猝不及防地勃起,高潮。 身体的反应既羞耻又难堪,季岚依然蹙着眉,心里暗自庆幸关着灯看不见她的表情,否则…… 可还是别扭,她遮住眼睛,感觉严婧瑶下床拧亮了床头灯,双颊绯红着不想动弹。 真的像只小鸵鸟,严婧瑶好笑,勾了勾唇角,没管她,自己去浴室冲洗了。 很快有淋浴的水声传来,她心情甚好地哼起了歌儿,季岚一阵气闷,咬了咬牙,从床上坐了起来。 阴部有些黏,她摸了一下,水润还沾着,一根黑色毛毛粘在手上,不晓得是她的还是严婧瑶的。 脸又热了起来,流氓大律师若无其事的歌声越来越放肆,好像在嘲笑。 “……” 拿起浴巾裹住身体,季岚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不要脸红,然后也学着严婧瑶一样,大大方方地推门走进浴室。 流氓大律师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面,微仰头,哼着小调享受地冲水,季岚盯着她的裸背看了好一会儿,去掉浴巾,过去拉开浴房门。 默默无言地挤进去,淋浴花洒喷的水流范围很大,她淋湿毛巾,擦了擦嘴唇,下巴和脖子,刚刚被严婧瑶亲过的地方。 潜意识里或许还是对这样的情感快餐,只粗浅涉及肉体的关系感到不适吧,季岚有点自嘲,莫名其妙又想起了学长。 初恋?悸动?执念? 她也分不清楚了,抬起手,低头看着水流在掌心聚集,从指缝一点点地渗漏。 男人和女人到底不同,大学的时候她才认识学长,可多年过去也不过是朋友,她是永远不可能对他说“我们上床吧”。 严婧瑶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看见季岚发呆似地捧着水,冷若冰霜,只有脸颊稍有一抹水汽蒸腾的浅浅粉红。 气场拒人千里,季岚猛然回神,不理会严婧瑶打量的目光,很快冲洗干净身体,偏头拧了拧头发的水,从她身边越过出了浴房。 拿吹风机嗡嗡吹着头发,仿佛严婧瑶不存在,只是一个鬼魂,态度相当的冷漠。 真是不适合当炮友,严婧瑶无语地撇了撇嘴角,转过去上沐浴露,顺便翻了个白眼,这种女人无聊透顶,丝毫不解风情。 黑灯瞎火的做爱差了点什么,两个人的事后交流更是形同陌路,严婧瑶洗完吹干头发,出来发现季岚已经躺下了,盖着自己的被子。 各论各的,她耸了耸肩,抹好护肤乳,上床钻进被子,背对季岚,中间隔了好大一条缝。 关灯,谁也不跟谁说话。 (十七)别动(微h) 翌日,清晨。 季岚醒得很早,大约才六点,她侧着睡了一晚,没敢翻身躺平,压着的手臂难免有点麻。 原以为这么早严婧瑶就已经出门,结果她在厨房,穿着宽松的熊熊睡衣,居然“贴心”地给她准备早点。 当然态度还是爱答不理,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吃面包还是包子?有豆浆。” “……包子吧。” 总比前两天有些进展,季岚裹了裹睡衣坐到桌前,严婧瑶把热好的一盘小包子抬出来,给了季岚一双筷子,一个小碗。 桌上有一碗甜醋,两个人很有默契,各自从里面舀了醋,你不言我不语,各吃各的。 一顿饭吃得寂寞如烟,对面的那位眼观鼻鼻观心,冷的跟没关门的冰箱似的,凉气扑簌簌直往外冒,冻得人牙酸。 应该夏天跟她吃饭,这TM多省空调,严婧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跟冰碴子似的。 怪不得做爱不能尽兴,她戳着碗里的包子皮,忽然听季岚问:“你和你妈妈关系怎么样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严婧瑶抬起头,目光有几分犀利,季岚不过想试探一下,她果然很警惕。 “原生家庭对恋爱关系中也有影响,所以我才会问你,这是论文议题的一部分。” “……” 看起来什么都能往论文上靠,严婧瑶全信是不可能的,她总觉得季岚这女人有点问题,可她又确实从她妈妈那里得到了“特许”。 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但是呢,少打听我爸妈的事情,显得你很八卦,既然死乞白赖要和我住,最好不要别有用心。” “另外,我和我妈关系好得很。” 破有点儿威慑的意思,季岚正想说些什么,严婧瑶忽然笑了,眉毛微微一挑,又露出习惯性的嚣张,喜怒难辨。 “季教授的身体我很喜欢,”脸不红心不跳地调戏对面的女人,“晚上我们接着做。” “……” 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用力,指节发白,季岚低头不说话,没把抗拒表现出来。 严婧瑶得逞,起来把碗筷收拾进洗碗机,去浴室清理干净口腔,哼着歌儿悠哉地准备出门。 季岚当做没看见,端着碗筷准备去厨房时,严婧瑶突然折回来,二话不说贴上她的后背。 “你……” 双手都被碗碟占着,里面还有少量带油沾腥儿的食醋,季岚实在不想把这些弄在身上,只能憋屈地一动不动。 严婧瑶就是算准了她不敢动,双手握住她的腰部,嘴唇贴到她的耳朵上,坏坏地,“季教授,不要动哦,一会会儿就好了~” 放肆地掐她的腰,季岚轻哼一声,皱眉,她不算怕痒,可被严婧瑶捏着竟别样酥麻,耳根被她的呼吸撩拨,身体不禁颤了颤。 “你稳住哦,”严婧瑶得意地调戏,再捏了她的腰一把,左手往前覆住季岚的小腹,右手向后撩开她的睡衣,缓缓伸进去。 麻酥酥的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像是有细小的虫子在爬,季岚眉头皱得更紧,一丝微凉,严婧瑶的手指顺着她的背部游走,寸寸撩拨。 修剪圆润的指甲轻轻刮着白嫩的肌肤,不疼,反而阵阵颤栗,她非常懂得调情,笑着,一点一点扩张领地,带起衣角掀开更多。 季岚的脸上爬过一抹不引人注意的淡红,欲语还休,严婧瑶专心致志调戏她,朝她的耳朵小小地吹气,然后用牙尖轻轻咬了耳廓一下。 “严婧瑶,你不去上班吗?” 颤栗勾起了她昨晚的回忆,季岚偏头躲避她咬耳朵,声音稍稍发软,“你快去上班吧。” 眉头仍然紧缩,根本没有调情的欢愉,然而严婧瑶不在乎,谈不上感情,只是喜欢她的反应,她的肉体,很有趣。 “我不急。” 她撩开季岚的睡衣,露出洁白平整的后背,她果然还没有穿胸罩,两侧隐约能见双乳的轮廓。 真是惊喜,严婧瑶左手依然放在她的小腹,右手忍不住去拢她胸前的软丘,指头有意无意地撩动,来回拨动她的乳头。 整个人贴在她背后,季岚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啪嗒一声,筷子滚动掉在了地上。 “严婧瑶……” “别动嘛。” “……” 这女人怪会找机会,季岚瞥着自己抬着的碗,咬唇,若不是嫌弃里面的蘸水难清理,她早把这些摔地上,回头给严婧瑶一脚! 啵,严婧瑶缓缓在她的后背印下一吻,鼻子钻进她的发丛嗅着,轻吻。 “季教授,你真美。” 不晓得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显然非常会伪装,声线温柔得出水,一举一动像是讨好爱人。 季岚当然不会回应,甚至有些厌恶这种随意的伪装,心底一片冷意,眼神清明。 脸颊的淡红也褪了下去,严婧瑶看不见她的转变,自顾自吻着她的后背,指头继续拨她的乳尖,指甲轻轻地抠,硬是把乳晕弄得皱起。 性趣逐渐被勾起,她忽然吮住季岚后背的一小块肌肤,用力吸,牙尖轻轻地咬。 “滋~” 一个小小的,形如花瓣的吻痕出现在背上,淡淡的粉,她不太满意,又对准吮吸,把颜色弄深。 季岚刚刚褪了红晕的脸再度染上绯红,严婧瑶得寸进尺,一面亲吻,一面用手玩弄她的胸部。 手掌好好拢住白白的乳肉,缓慢地搓揉,她发现季岚身上有种十分好闻的花香,头发也是,不禁去用鼻子拱开她披散的发丝,叼住她的后颈吸吮。 指头也没闲着,食指不停拨动乳头震颤,绕着打圈,指甲轻轻地扣弄着,又蹭着乳头上下搓动。 她很会玩弄,季岚渐渐有点迷离,胸部哪里经受过这样的调教,呼吸不稳起来。 严婧瑶幸灾乐祸地观察着她的发应,下巴枕在她的肩膀处,半是引诱半是挑逗,“你不是想知道我爸妈吗?让我多玩一会儿就告诉你。” 流氓,这是季岚唯一想到的形容词,某律师这样的行为说得上猥亵,她忍了又忍,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希望你说话算话。” “嗯哼~” 严婧瑶露出愉悦的表情,另一只手放心地挪上来,大胆地按住了她的另一侧软乳,双手配合着揉搓,同时朝中间挤压,又分开。 嘴唇不忘在她的后颈流连,季岚微微颤抖,浑身一股奇异的感觉,两个乳头都被手指搓热了,敏感地硬起,乳晕皱缩。 视线从她的衣领口钻下去,严婧瑶色眯眯地盯着里头,季岚的睡衣是白色,透光性不错,她清清楚楚看见自己握着的两个粉白乳。 手感弹性,她愉快地用指缝去夹两颗粉红的乳头时,季岚突然动了,狠狠踩严婧瑶的脚趾。 “啊!” 一声痛呼,严婧瑶的咸猪手缩了回去,抱着自己可怜的脚趾蹦开老远,季岚冷眼看着她兔子似的转圈圈,“严小姐,你该去上班了。” 放了碗碟,双手得了解放,她理了理被流氓律师扯开的领口,面不改色地去换了衣服,提上自己的笔记本,目不斜视地走到玄关,换鞋,出门。 砰的一声关门,刚刚发生的都是空气。 (十八)好 季岚的课是早上第二大节,九点五十开始,十一点五十下课,她通常会提前五分钟到教室。 车子停在学院楼时第一大节课还没结束,九点十五分,时间非常充裕。 从副驾提下自己的笔记本,锁好车门,正想着去办公室泡杯茶,突然看见教师楼门口的花坛边儿上坐了个人。 粉色的假发,粉色的休闲西装,粉色的高跟鞋,整一个火烈鸟似的非常扎眼,杵在花坛边像学校布置的新型装饰。 属实是出类拔萃,季岚愣了好几秒才认出这只火烈鸟是谁——季琬琰,她妈。 时不时就奇装异服,某种程度上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季琬琰热情地朝她挥手,“岚岚~” “……” “我今天要去参加一个party,怎么样?” 她可爱的母亲活力四射,浑身上下透着fashion,走近了季岚才发现她穿的全是名牌,那种非常奢侈但不知为啥就是觉得丑到爆的时尚单品。 季琬琰反正很开心,从提着的粉色小包包里摸出一个夸张的假鼻子戴上,“粉色女巫~” “……嗯。” 矜持地应答,对于这种叁天两头有人邀请去派对,没有论文烦恼的潇洒女人,季岚除了无言还是无言,根本不想和她讲话。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你今天有课,我特地过来的,”季琬琰亲热地挽住女儿,随她一起往教师楼里走,“party结束以后有美味小蛋糕呢,你要不要来?” 小蛋糕?季岚想到的只有一堆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的神奇男女,要么是外语系的退休教授,要么是外交部退下来的,个个都懂叁五门外语,操着最标准的口音飙最快的车。 你永远不知道听到的那句外语有多么羞耻。 “不要。” 斩钉截铁地拒绝,她已经上过一次当,冷面冷语,季琬琰在旁边哎呀一声,动手掐她的脸蛋,“不情不愿的岚岚好可爱~” “……” 无语中上到了五楼,季岚开门,把粉红粉红的季琬琰女士塞进办公室,“您今天过来有事吗?” “有啊,”季琬琰眨眨眼,季岚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真听她妈语出惊人,“4,1,9?” “……” “你是不是真和严芮的女儿睡了?” “……” “真棒!我当年都没敢想睡严芮。” 开心得像粉红色的气泡泡,季岚不禁怀疑她妈是不是和严芮有过什么不为人知,以至于严阿姨一听说她妈的名字就马上选择“出卖”女儿。 季琬琰又翻了翻小包包,这次拿出一本巴掌大小的书,蓝黑硬壳,金字写着法语掌中宝。 市面上常见的那种语言类辅导书,大概两叁厘米厚,季岚看着她妈一顿翻,隔出了好几十页。 “岚岚,你看看我做记号的地方。” 大段大段用蓝色彩笔勾画的语句,书面的结构安排是法语典型例句,中文翻译,语法解析以及小字的趣味语境,季岚大概能看懂七八分。 “是不是很眼熟?” 季岚记性很好,勾出的典型例句基本是季琬琰教她法语的时候用过的,连语法解析的方式都很眼熟,巧合率相当之高。 皱眉,“抄袭?” 季琬琰点点头,又翻了几页,“这两句法语是我从89年巴黎出版的一本老杂志的读者投稿里面看到的,我当时胡诌了一个出处。” 书里把这两句也原模原样按着季琬琰说的出处标了上去,季岚记得当时她妈为了教她随便写了一册有十几页纸的教材,里面就有这两句话。 “您还记得把教材给谁了吗?” “我大概知道是谁,只不过我没有公开发表过那本教材,恐怕我要找律师。” 季岚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 “严婧瑶不就是律师嘛,我听严芮说她跟人合伙有一家事务所,岚岚,你说是不是很巧呀?” …… “严律早。” “严律师早。” “严总。” 严婧瑶像往常一样走进律所,各位小律师们赶紧跟她打招呼,战战兢兢,别的分管其他事务的同事一样也是如履薄冰。 本来没什么不对,偏偏撞上姜颖出来,小律师们看见她和看见自己的态度根本天差地别,一个个小嘴儿抹蜜,姜姐姜姐的叫。 正好路过邹雨的个人办公室,严婧瑶倒退几步,推门进去,“邹雨,我今天脸上有什么吗?” 邹雨给面子地抬头瞟了一眼,“没有。”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对我和对姜颖有差别啊?我是严律师,姜颖就是姐姐?” 严大律师很不服,邹雨啪啪啪打字,好半天才回了她一句,“你才知道?” “嗯。” “姜姐温柔,你凶呗。” “哈?” 她凶吗?严婧瑶非常怀疑邹雨的形容,她明明那么和蔼可亲,长得也不差啊,都什么眼光! 还想干扰她争辩几句,手机忽然震动,严婧摸出来一看,脸色顿时冷得零下。 邹雨也吓了一跳,看她黑着脸出去往办公室走,惊得事务所众人急忙遁走。 严婧瑶关紧办公室的门,眼睛还是盯着手机屏幕,画面是一条短信,发信人徐薇。 靖瑶,我最近几天都会在黎城,你有空么,我等你。裴景大酒店1203号。 不久前还是亲密的伴侣,现在陌生得像是约炮,严婧瑶冷笑,胸中一阵闷火,同时也觉得自己可笑,在徐薇眼里她就是床伴,纯粹的床伴。 息掉屏幕,她不爽的把手机扔在桌上,转过椅子面对着大落地窗,脸色不太好。 晴,天光亮堂,白云悠悠,一尘不染的玻璃宛如不存在,她注视着外面高高的大楼,仿佛深处钢铁林立的现代森林,莫名感到一丝轻微的窒息。 身处最繁华CBD之一的盛唐汇,斜对面便是财大气粗,顶着裴氏集团大字的玻璃大楼,再远一点是沉晋的鸾凰娱乐公司。 严婧瑶捏了捏鼻梁,这里是黎城,有她童年的记忆,有她付出心血的律所,有她的挚友们,她不该有这种孤寂的落寞。 “严律?” 有人进来,严婧瑶转过椅子,看见一张年轻娇艳的脸,有着初入职场的青涩。 “你是姜颖招的新助理?” “呃,嗯,是的,”小助理有点局促,小心把咖啡放在桌上,“姜老师让我送过来的,黑咖啡。” 严婧瑶盯着她,好几秒种没说话,小助理内心颤抖,快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才听到一句“谢谢”。 如蒙大赦般出去,严婧瑶笑着摇了摇头,拿过手机,重新端详着那条短信。 酒店房号么,呵,约炮。 仍旧烦闷,却不知为何忽然闪过季岚的身影,模糊但是窈窕绰约,夜间才会被催开的高岭之花。 鼻尖似有幽幽冷香萦绕,女性的,属于季岚的,她不自觉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温热,柔软,像是她早晨光裸的后背。 旖旎绮思,严婧瑶突然好笑,看来她没比徐薇高尚多少,纵情罢了,不像某个小裴总叁十多岁还是个纯情的处子,特别专一。 越想越远了,办公室门又被敲开,姜颖探进半个身子,“今晚我要去应酬,房地产的王老板,恐怕要喝酒,你认不认识可靠的司机?” “认识,我给你电话,你到时候跟人家约好地点,陪酒的人找好没?” “找好了,”姜颖要关门,突然又想起,“小吴说早上有人打电话过来问了一下咨询事务,很大可能会把案子交我们律所,潜在客户,听口气像是找着你来的。” “谁啊?什么案子?” “名字我没记,案子好像不太好搞,版权方面的问题……待会儿小吴会跟你送评估的。” 严婧瑶点点头,姜颖带上门出去,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琢磨是不是哪个认识的人咨询,桌上的手机忽然一震。 短信息,来自季岚:晚上有空么?有事想和你说。 没空,除非是做爱——严大律师怀着耍流氓和发泄的心态,言简意赅。 那边一时没有反应,隔了好几分钟:好。 好?这是几个意思? (十九)插入(h) 季岚本来不想去滩她母亲的这摊浑水。 倒不是说不想帮,写论文的都十分讨厌抄袭,只是她妈的非要她去找严婧瑶的律所办,这多少显得别有用心吧。 她和严婧瑶发生了关系,不知道算不算真的性关系,总之,她没有被插入,也许……是守住了最后的一道底线? 从最初的目的发展到现在,事态越来越超出想象,季岚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几十次,就她妈不愿意问,严婧瑶又非常警惕来看,当时的那桩事情八成是一个错误,所以讳莫如深。 如今严芮是山城市局的现任局长,她查过,政绩斐然,体制内名声赫赫,当初的错误她又怎么会愿意提起?恐怕巴不得事情尘封干净。 线索的一端依然是严婧瑶,季岚无奈,然而看到她母亲那八卦的眼神,又哭笑不得。 季琬琰信誓旦旦:“我这是给你送来了接近她的机会。你还不赶紧抓住?” 季岚无语,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确定又不得不做,松松紧紧,七上八下。 晚上她有一节大课,八点半才从教学楼出来,将近九点才开车往严婧瑶的律所去。 路程稍有点远,差不多十点半才到,盛唐CBD撇开白日的喧嚣和忙碌完全沉入寂静,林立的大楼几乎都黑了灯,少数几栋亮着零星的光。 裴氏集团的夜光大招牌非常醒目,像是指路牌,季岚右拐,开到律师所的楼下。 下车,她抬起头,全栋楼只有一处地方透出灯光,应该就是严婧瑶的办公室。 她们约定的时间也比较晚,季岚坐电梯上去,事务所的人早走了个干净,只有右前方的办公室透出灯光。 安安静静,像是没人,她轻轻走过去敲了敲玻璃门,这里应该是严婧瑶的办公室,却没有回应。 不会放鸽子吧?季岚犹豫了一会儿,握住门把刚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声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吧嗒。 她回过头,看见严婧瑶从尽头那边走过来,似乎是喝了酒,脚步有点虚浮。 “……” 灯只开了办公室这一处,还是暖光,照亮的范围不远,严婧瑶在明明暗暗里走得缓慢,季岚听见两声似乎是碰掉了东西。 好一阵才走到了办公室附近,光线透过磨砂玻璃有种沙子般的颗粒感,柔柔地照着严婧瑶,拖出弱弱斜斜的影子。 “咳~” 酒精打头,浑身一股热气正往外冒,严婧瑶撩了一下沾了水有点湿的头发,肩膀抵住玻璃,很疲惫的地斜靠着。 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几步之外的季岚,她把头斜在玻璃上,眼睛半睁不睁,迷迷糊糊,顾自汲取着一丝丝的凉意。 季岚本来想叫她,犹豫了会儿又把话咽了下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 她穿了身黑色的职业装,大约是订制,尺寸贴合得很好,没有外套,白色的衬衫领口被她扯得皱,扣子多开了几颗,露着姣好的锁骨。 裙子裹出臀部挺翘的曲线,两条腿又长又直,季岚难得仔细地打量她,眼神里透着好奇。 她是怎么了? 出于专业和习惯性的敏感,她觉得严婧瑶今晚不同寻常,像是坚硬的外壳被敲开了一条小缝,少见地流露出脆弱。 “季岚?” 勉强抬起眼皮,她终于发现了来人,深呼吸,嘴角扯出一丝像是嘲讽的笑容,“你好慢啊。” “……” 明明刚到约定的时间,季岚无语,严婧瑶懒洋洋地站直,抓了抓头发,抱着手臂从她身边挤过去,“找我什么事啊?” 她把自己扔进办公椅,头靠着后枕放松,整个人都是散漫的,“随便坐,有事快讲。” 玩世不恭的纨绔姿态又来了,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谈正事,季岚蹙眉,对她的印象上下起伏。 一时无话可说,直到严婧瑶玩儿似的转了好几圈办公椅,停下来看着她。 “季教授,”眼神似乎清亮了不少,不过口气依旧是漫不经心,“你不是心理学的么,来帮我分析分析。” “……” “你——,”她拖长语调,撇了撇嘴角,暧昧不清,“想不想和我做爱。” 一丝侵略的气息,严婧瑶那张漂亮的脸突然变得有点危险,季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不安。 她强抑住心里的慌乱,往门口走,“你不清醒,我们下次再谈吧。” 马上离开,严婧瑶却追上来,抓住季岚又把她拽了回去,重重往办公室玻璃上一摁。 身体压到了开关,灯瞬间灭掉,陷入漆黑的季岚一下子慌了,突然感到手腕被什么铐住! “严婧瑶!” 她竟然在办公室藏了手铐!季岚用力扯了几下,两只手腕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仗着高一头的优势,她轻松地压制住她的身体,她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放肆地去亲季岚的耳垂。 “别动,季教授,”她伸出舌头舔弄,甚至有点野蛮,“不是你回复好的么,短信,这就不想做了,嗯?” “你!” 口气和初遇时要插她的时候一模一样,流氓,强势,不屑一顾,玩世不恭,季岚又想起被强制触碰的时候,“严婧瑶,我不是妓女!不想做!” 严婧瑶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越发觉得有趣,“你当然不是,你很美,季教授。” 她今晚非常不爽,徐薇约炮一样的短信刺伤了她,她需要发泄,不管这个人是谁,而季岚引诱了她。 鼻尖的幽香清淡,对严婧瑶却比催情剂还要猛烈,酒精和情绪的双重作用让她疯狂。 用力抵住季岚的肩膀,手伸下去脱她的裤子,季岚又羞又怒,狠狠一口要在严婧瑶的肩膀上。 隔着衬衫咬到了肉,痛感一点点的加深,严婧瑶没有停手,反倒有种发泄的快感。 痛,痛是件好事,最好再痛一点…… 手拽开裤子,插进了内裤,不管季岚如何反抗咬她,严婧瑶绝不放过她。 “呜……” 季岚反抗地推她,严婧瑶只管把内裤往下拽,手指粗鲁地摸起花珠,指尖勾着她稀疏的耻毛,湿湿的舌头反复舔着她的耳垂,“季教授,我还没插过你,今天就插进去好不好?” 手指往深处侵犯,季岚更慌了,“不,严婧瑶,我不想,你不要……啊~” 花珠被她粗暴地拧了一下,严婧瑶坏坏地,“是你要跟我上床的,乖,插进去很爽的,我会让你今晚爽的停不下来,一直喷水。” “不……唔……” 嘴里突然塞进来两根手指,严婧瑶掐住季岚的下巴,迫她抬头张嘴,手指狠狠刮她的舌面。 “乖,把口水沾一点,我好弄你淫荡的阴蒂,把它们狠狠的弄肿起来,让你发情。” 一次比一次说得露骨色情,季岚被搅弄得流了眼泪,手指来回夹着舌头,弄得她舌根发酸。 “唔,唔……不……嗯~” 根本说不出话来,严婧瑶奇异地升起一种欺负她的快感,越发想要占有她。 不就是做爱么,她和季岚也可以。 又狠狠刮了几十下,季岚嘴巴发酸,涎水顺着嘴角慢慢流下来,眼泪婆娑,严婧瑶勾带着津液把手指抽出来,怜惜地吻吻她的脸。 两根手指润湿,她伸下去,按住那颗藏在稀疏毛毛里的小阴珠,均匀地涂抹。 季岚羞怒,舌头又酸,忍不住流泪,咬着后槽牙,“严婧瑶……” “别哭,待会儿让你喷出来,下面哭才对。” 严婧瑶不管,十分痞气地说着,低头吻住季岚,趁着她的舌头无力继续纠缠,勾住吮吸,摩擦。 (二十)送上高潮(h) “滋,滋~” 严婧瑶霸道地挑起她的软舌摩擦,又喝着她的津液,手指同步在阴蒂上涂抹润滑,夹着小幅度的震动。 季岚低声呜咽,不住发抖,裤子只脱到了膝盖,双腿紧紧夹着,小核却没有因此被保护,反倒更方便严婧瑶作乱。 “夹得真紧,”她暂时离开那性感冷艳的唇,抽出手捏了一下季岚的屁股,臀肉紧翘,“这么紧是想马上高潮?” 中指继续塞进她的腿间,重重地按几下她的阴蒂,又往里伸入抠了一下,微微有点湿润。 好敏感,她摸索着将指腹上顶,抖了几下阴蒂,再深深一吻,舌头灵活地卷动,搅弄季岚一番,连着淫丝退出来。 搂住季岚的腰把她抱起来,她双手锁着挣扎不动,“严婧瑶你疯了吗?放开我!” 双腿想踢她,可是脱掉一半的裤子挂在膝盖上使不上力,她绝望地被严婧瑶放在办公桌上,裤子也被彻底地脱掉。 “严婧瑶,你疯了!” 季岚又狠狠朝她踢踹,黑暗里却被严婧瑶抓住了脚腕,手铐上还有两条绑带,上面有活扣,她轻易吊住她的脚踝。 到底不爱,季岚这时候早已没了之前要上床的勇气,眼泪滑落泪水,“严婧瑶,不要……我真的不想做,你放过我……” 仰躺在冰凉而硬的办公桌上,羞耻地被她捆绑,两只手腕锁在一处,双脚吊起分开,露着阴部,像是一个等待她玩弄的布偶。 “不,不要……” 季岚奋力扭动,双腿用力夹紧,不想被严婧瑶碰触,但是无济于事,她索性让她夹着腿,手抬住她的小腿,露出她夹起的阴阜。 那处私地羞答答的露出来,严婧瑶兴致勃勃,偷偷摸了下办公桌下的开关,把灯打开。 季岚被灯光一刺,扭头闭上眼睛,冷清的脸上万分屈辱,秀气的没皱成一团。 “真美,你天生毛少吗?” 严婧瑶欣赏起她的阴处,耻毛比一般人稀疏,夹起的阴唇粉粉嫩嫩,隐约开得见阴蒂,藏在花瓣中羞羞地露出一点头。 季岚羞耻地要挣扎,牙都快咬碎了,眼角挂着泪珠,没想到严婧瑶会这样强迫她。 那处忽然湿润起来,暖暖的,她猛地一惊,“严婧瑶,你!你疯了?” 她居然舔她?她居然舔她那里? 羞耻感爆棚,何况那里从没被人碰过,更别说是舔了,季岚一阵发颤,严婧瑶的舌头悠悠扫在敏感的阴部上。 “哈……呜嗯……” 夹住的阴唇像含苞欲放的花朵,小核才露尖尖,她摸索着上下舔弄,沿着夹紧的阴缝,用舌尖重重地顶。 “啊,啊……” 软舌在那处扭来扭去,季岚眉头紧锁,小幅度地扭动屁股,可是躲不开,只能一下一下地打抖,阴蒂最敏感的一点被严婧瑶舌顶,腿根都窜起麻意,尖锐地刺痛。 她怎么这样! 夹紧的阴部很快被舔的湿乎乎,又热又凉,小核麻得越来越严重,季岚颤抖着想要抗拒,“不要,严婧瑶……唔~” 敏感的尖尖被反复扫荡,针尖小刺地麻,严婧瑶狠狠舔了几下,季岚啊的一声,双腿不自觉地松动,马上被她狠狠分开。 “不……啊~” 暴露在对方面前,还是在这样灯光明亮的境地里,季岚急得想再踢严婧瑶,可是手腕和脚腕连在一处,互相牵制。 阴阜绽放,严婧瑶按住她的腿内侧,把头埋在她的腿心用力舔舐,一下一下舔的很重,很慢,舌头甚至滑着阴唇露出阴缝。 “……” 又湿又热又滑,季岚挺了一下身子,羞愧地发现自己竟然有反应,花缝微微收缩。 反抗无用,严婧瑶牢牢摁着她的下体,从两瓣小唇里勾连出透明黏滑的水丝,有点咸涩。 津液混着花汁,舌尖刮过小穴口时停留了一阵,灵巧地骚弄,引起小小的瘙痒,季岚啊的一声被刺激到,快感激荡。 她居然…… 严婧瑶细细地舔着,上上下下,发觉自己竟是很喜欢,她之前做爱从不会这样取悦对方,可今天情不自禁。 她兴致勃勃地掰开季岚粉嫩的阴唇,两小瓣已经被她舔的红了,看着小穴口的湿润不禁口渴,手指滑着阴唇两侧摩挲几下,低头又去舔她。 “唔……” 紧致的穴口钻进软软湿湿的舌,像小蛇,在她的那处动来动去,季岚羞耻恨不得马上去死。 手腕和脚踝被手铐和绑带绑在一起,严婧瑶放心的舔她,舌头更加肆意地乱钻,退出来舔几下阴唇,又戳着小穴口,挑逗似的往里钻。 这女人意外地甜,她都舍不得放过,舌头往小穴口扫了几下,退出来,重新贴着她的会阴,用力地,一寸一寸地往上舔。 所过之处混着她的涎水和季岚的小水,有种奇异的味道,季岚咬唇,身体却随着严婧瑶的舔弄而抖颤反应,小穴猛缩。 她不叫出来,严婧瑶也不管,来回舔了叁四次,把自己津液完全摸到她的那里,又用舌头重点刮扫阴唇。 “唔……” 既痒又酥,刚刚被针刺的尖锐全成了酥麻,季岚腿根发颤,小腹起伏,穴口不由自主地收缩。 从未有过的快感,严婧瑶指把阴唇掰开一些,舌尖反复逗弄舔舐,把两瓣弄得殷红。 快感和抵触在拉扯,季岚不想有反应,却架不住严婧瑶的舔弄挑逗,阴蒂突然又被含住。 “啊……严婧瑶!” 身子一抖,她险些骂出来,一小颗正敏感,严婧瑶像吃奶球糖一样含住吮吸几下,缓一口气,只用舌头缓慢地舔,绕着圈弄。 “你,你流氓!” 暖光下莹白的玉体不住颤抖,那处的快感越积越多,她忍不住抬起一点点,脚趾蜷缩。 小核逐渐被舔硬了,严婧瑶终于放开,嘴唇拉着淫丝,她特意盯着季岚的阴户,毛毛很稀疏,粉粉的颜色已经加深成了深红。 阴珠抖颤着立起,水润滑腻,她不想让季岚太快高潮,只用拇指慢慢地揉着,然后低头,把舌头塞进季岚的小穴。 “啊~” 瘙痒的地方有了缓解,季岚夹紧提胯,严婧瑶感觉舌头都被小穴夹着,慢慢地进出,伸长舔入,再慢条斯理地滑出来。 故意弄出响声,尝着淫水的味道,配合拇指的按摩,季岚感到穴肉被舌头擦得一团湿泞,时热时凉,时时紧时松。 软舌顺畅地在小穴里滑弄,热得她要化了,不情愿地皱眉,那里却不禁越夹越紧。 “严婧瑶,你……啊~” 一股暖液流了出来,季岚脸都红了,冷清的脸晕染上一层迷人的春色,她大腿一抖,严婧瑶的舌头刚好滑出穴口,吃了一嘴的蜜液。 羞耻地死咬嘴唇,却听咕滋一声,严婧瑶把她的水全部喝了下去。 “你……疯了!” 喝她的那个,季岚简直受不了,只听啵的一声,嘴唇终于放开阴唇,严婧瑶直起腰,目不转睛看着红红的阴阜,春液横流,小穴翕动。 意识仍在反抗,季岚偏头倔强地咬唇,紧紧合上眼睛,不肯屈服。 只有被玩弄的屈辱,严婧瑶挑眉,勾起唇角,突然狠狠地揉起她的阴蒂! 看你会不会叫出来。 阴处全都是水,滑滑腻腻,指头捻着阴珠揉搓戏弄,季岚双腿架不住地抖开,严婧瑶冷眼看着她的反应,左手接近她的小穴。 “季教授真是淫荡,”她抹了一把她的阴阜,很是得意,“都湿成这样了,一手的水。” 穴口一汪晶莹,她有意让季岚知道,指头戳着翕动的穴口欲入不入,滑着花缝慢悠悠挑逗。 浪行浪语,季岚终于慌了,忍着小核的酥麻,憋红脸怒视严婧瑶,“你不行,你不能……啊~” 紧致的穴口微微一张,被撑开,她竟猝不及防地插了进去! (二十一)强行欢爱(h) 滑腻的甬道瞬间包裹住她的中指,季岚以为的最后底线到底还是坍塌了,她的身体被不爱的人彻底占有。 无力地软下,严婧瑶看得出她的崩溃,有点怜惜,可欺负她似乎让自己的情绪得到了发泄,酒精的劲头又没有散尽便继续,“季教授,你是玩火自焚。” 中指按着内壁摩挲,一寸寸退出,又凶猛地插入,另一只手狠狠蹂躏阴蒂,两处同时夹击。 “唔……嗯啊~” 季岚难耐地哼出来,羞耻的姿势,羞耻的插入,小穴绷紧夹着滑入滑出的中指,穴肉被她碾磨得一片火烫,痒中带着酥麻。 “不,”深处陌生的膨胀让她害怕,拼命地抵抗,“不要,不行……啊~” 小核被揉得越来越敏感,她张着双腿,严婧瑶一边揉,一边幸灾乐祸,“季教授,看看你淫荡的样子。” 心理的抵抗终究抵不过身体的反应,阴蒂剧烈的酥麻,一股酸意直冲下处。 “不,不行……哈啊……” 阴穴也紧紧收缩,越夹越紧,严婧瑶故意磨着粗糙,手指前前后后进出着插了几十下,咕滋弄着水液,九浅一深。 指根全部晶莹一片,季岚抖得心慌,那里像是不属于自己,很快要被剥离出去。 她的手指怎么这样…… 穴口被撑开又放松,又撑开,穴口也酥麻起来,季岚一边抗拒,忍不住挺起小腹,双腿欲夹不夹,身体在办公桌上哆嗦。 她,她快要…… “嗯~” 一声轻哼,季岚被强制送上高潮。 身体软绵绵的摊开,有一瞬间感到灵魂被荡出去了很远。 羞辱杂着愤恨,软热的小穴收缩翕动,胀胀的,季岚的脸上泛着红晕,微微喘息,秀眉紧皱。 从未被人如此轻慢侮辱过。 胸口轻轻起伏,下半身光着实在别扭,趁着严婧瑶出去,她尝试侧身用手肘支撑坐起来。 只要能解开手上和脚上的束缚,她就能起来,逃离这个见鬼的地方。 “季教授?” 严婧瑶回来的非常不是时候,看见季岚尝试坐起来,不禁一笑,眉梢上挑十分得意,“是要坐起来自己插进去?” 好看的皮囊之下尽是污秽,季岚第一次觉得骂不出脏话是多么憋屈,“严婧瑶,你放开我!已经够了!” “够了?” 严大律师挽起袖子,含笑走到桌前,像是欣赏一道菜品,季岚羞耻地马上夹腿,却不能妨碍她放肆地摸上私密。 衬衫白的发光,又十分修身,穿着很显腰,加上包臀职业裙和高跟鞋,严婧瑶浑身透着精英的御姐气息,只是行为和言语特别流氓。 一种强烈的反差,季岚羞愧的咬唇,感到手指在从后面摸她夹紧的花缝,万分耻辱。 身体气得哆嗦,像只小兽,严婧瑶饶有兴趣地摸着她的小花处,手指在嫩处抚来拂去,沾着湿润流连忘返。 调戏着,她的目光渐渐在季岚身上游走,刚才只顾舔她的嫩逼,倒还没仔细看过美人姿体。 两条腿的形态很好,夹着微微颤抖更有种说不出的风情,臀部曲线圆滑,严婧瑶偏头看着那处稍稍露着耻毛的阴部,指尖一勾。 这女人也许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美,上半身的衣服还没脱掉,她干脆把桌上那些个碍事的文件笔筒全扫到桌下,爬上去。 稀里哗啦,季岚一惊,严婧瑶把手伸到她的胸口处,粗暴的解了扣子,扯开她水蓝色的衬衫。 “不要!” 季岚马上挣扎,若再被脱了衣服便是一丝不挂,眼角不由又落下泪来,“不,严婧瑶你……” “别哭,”严婧瑶稍微放轻了些力度,俯下身吻了一下季岚的脸颊,嘴唇擦去她的泪珠,“你不是很希望和我上床吗?” 继续脱她的衣服,季岚抽泣了一声,绝望地闭上眼睛,她以为的上床是例行公事的敷衍,从来没想过严婧瑶会强迫她! 现在,她真的后悔了。 拷着手衬衫脱不下来,严婧瑶扯了几下,露出季岚冷白的肩膀,从抽屉里翻出剪刀,把她的衬衫剪了个稀烂。 “严婧瑶!” 季岚怕得打颤,严婧瑶的行为和强奸也快差不多了,不顾她的意志,强行捆绑做爱。 “结束了以后我给你买。” 酒精比想象的上头,眼前滑腻的身子更迷乱人眼,严婧瑶已经舍不得停下,季岚越是反抗,她越是希望玩弄她,侵犯她! 扒开衬衫,把她的胸罩一并剪了,彻底暴露她的身体,光线下白得晃眼。 季岚咬着唇蜷缩颤抖,严婧瑶惊艳的目光滞留在她的身上,并没有猥琐的想法,单纯欣赏。 上次洗澡的时候她似乎没有细致的注意,冷白的肌肤滑腻如脂,严婧瑶爱怜地抚摸她的手臂,季岚一颤,起了层小小的疙瘩。 可并不影响她的美,清冷的花儿染上情欲越发迷人,严婧瑶撩开头发别到耳后,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肩膀。 啵,带着些许柔情,可惜季岚只觉得颤栗。 “季岚,你真美。” 仿佛把玩一件精美的瓷器,严婧瑶跪在她身后,手慢慢从后背摸到前面,捏住她的一只乳,雪白的,稍稍有点把握不住的尺寸。 乳尖小巧玲珑,乳晕稍小,深粉,她边揉边玩,不顾季岚反抗地颤抖,低头去亲她的耳朵。 发丝扫过她的肩膀,季岚蜷缩地更紧,严婧瑶强迫性地揉着她的乳肉,看着白白的乳肉微微从指间溢出,用指头搓了几下乳头。 “……呜” 乳晕皱缩,乳头被按着陷进去,季岚颤抖地更厉害,严婧瑶有种蹂躏她的快感,“季教授,你的奶头都硬了。” 指甲轻轻扣弄几下,又捏住乳尖搓动,“你自己看看,这么硬,下面都淌水了吧。” 双指挤了一下硬起的乳头,尖锐的微痛酥麻激荡,严婧瑶抽手摸她的臀肉,捏了捏,从股缝滑下去,扣弄花缝。 “你看看,”她坏坏地把手伸到季岚面前,捻了捻手指,“随便一摸,湿得都拉丝了。” 言语和行为双重调戏,严婧瑶很享受季岚的逃避,左手依然顺着她的臀部摸下去,扣弄几下阴缝,慢慢地往夹紧的双腿间挤。 “季教授你把水水都夹出来了。” 中指略微用力,强硬地塞进她的小穴,季岚猛地一抖,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赶紧咬住嘴唇。 严婧瑶看着她的侧脸,红晕泛滥,却还在强忍强撑,不由觉得十分好笑。 这女人,口是心非。 指头滑得顺畅,微微听得见汁液的咕滋,严婧瑶不紧不慢地推送手指,指头尽根没入。 汁水把穴道润得滑腻,软肉吸附很紧,指头缓缓拉出来,磨带着汁液乱冒,一片晶莹。 暴露的小菊也沾了淫水,季岚咬唇不做任何回应,严婧瑶趁机把淫汁抹到她的乳尖上,还故意点了一滴在她鼻尖,“闻闻你淫水的味道。” 季岚不理,她又揉起她的乳,把一只乳肉都搓得泛红了才罢休,掌心捧起软乳,低头凑到季岚胸前,伸出舌头狂舔乳尖。 “啊~” 和手指捏揉轻掐的微疼不同,舌尖乱舔全是痒酥,季岚不住叫出声,胸部挺了一下。 严婧瑶索性拨着乳肉含住乳头,又吸又吮,把硬硬的小乳珠裹在舌尖滚来滚去,来回扫荡,弄得红肿才吐出来。 季岚反正不愿有反应,乳头硬成这样也不动,严婧瑶按了几下,下了办公桌。 还以为是结束了,小穴突然一暖,严婧瑶又开始用舌舔她的私密处! “严婧瑶,你,你放开……不要!” 舌头胡乱地在她的阴部扫荡,严婧瑶强制分开她的腿,季岚抖着要哭了,冷清的脸上两道浅浅的泪痕,仿佛夜里的昙花沾了露气。 她不想再被这样屈辱的打开,严婧瑶却异常强势,硬是分开,按着她的胯部,目光灼热又大胆地盯着她的那一处。 “不,不要看了……” 被人肆无忌惮地盯着最隐私的地方,季岚试图遮挡自己的身体,可是双手和双腿牵连在一起,手腕只能拷着放在小腹处,两条腿被迫吊高。 小穴害怕的缩了缩,严婧瑶弯起薄唇,很是轻薄无礼,“季教授,你不是叫受么,那就叫啊。” 右手中指狠狠插入她的小穴,一转,指腹摩擦粗糙,“季教授,你的水多得不行呢。” (二十二)离开(h) 骚言浪语,季岚听得又羞又怒,下处陡然被填满,丝丝快感荡漾,她的眉头一直未松,抵抗着身体的异样。 “严婧瑶,你,你住手……拔出去!” 异物感有种被侵犯的羞耻和无助,她拼命夹紧妄图把严婧瑶挤出去,咬着嘴唇免得发出无地自容的声音,“你……出去!” “可你的小嘴儿不是这么说的。” 手指往外拔出一点点,花汁肆意,“季教授,你明明湿的很厉害。” “严婧瑶,你……嗯~” 她又插了进去,修长的中指碾过软泞的穴肉,一寸寸入深,榨出幽香的花汁。 指腹压过粗糙,季岚怒视严婧瑶,她反倒不在乎地抽插起小穴,中指深深地没入,再旋转着一点点退出,拉扯嫩肉。 “嗯……” 浑身颤颤发抖,季岚难耐地喘息,那里却不受控制地吸紧,收缩,黏着手指吸吮。 水液咕的一响,严婧瑶又把中指全根插入,像是戳破气泡的声音,又挤出不少汁液。 阴唇完全张开,半羞半骚地露出小嘴儿,晶莹的花汁慢慢流出来,湿了菊穴,严婧瑶稍微一戳,季岚马上夹紧臀部,“那里不行!” 被侵犯阴穴已经够屈辱了,她不能够…… 湿泞的穴肉紧致无比,包裹着手指一片暖烫,严婧瑶看得入迷,指头啵的离开,小口又吐出点点淫汁,红红的翕动。 好美的小穴,天生毛少,她低头那颗阴珠,季岚猛烈地颤抖,“严婧瑶,不要!” 可惜晚了,她已经开始吮吸敏感的阴蒂,有技巧的一吸一放,左手中指对准小穴抽插到底。 一下又一下地扣弄粗糙,水液咕滋冒着轻响,季岚羞耻万分,下腹的感觉却越来越激烈。 呜…… 阴核被不规律的吮吸弄得酥麻,又不彻底勃起,快到最舒服的时候掉下来,反复折磨,酥麻一点一点地累积,灌入整个小穴。 “嗯~” 穴肉火热紧夹,手指推插得很深,开始胀胀的,逐渐顺滑,穴口可是小小的瘙痒,被指节摩擦过时涌出快感。 啊…… 阴蒂被吸了一下,同样是欲到不到,季岚呼吸渐渐急促,无意识地随着严婧瑶的抽插收缩小穴,缓解深处隐隐的瘙痒。 一贯冷清的脸上再度蒙上欲潮的红,被玩弄过的左乳肿胀起来,乳晕紧缩,乳头娇俏玉立。 “嗯……不……啊……” 想要抵抗,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两条腿吊在半空中颤抖,小穴越夹越紧。 严婧瑶最后一吸,季岚嗯的一声,眉头不敢松开,可小腹居然想要抬起。 酸酸的灌了醋似的,阴蒂终于被吐出来,严婧瑶猛然加快抽插,右手按住她的阴蒂一通狂抖! “啊~” “季教授,你的阴蒂果然很淫荡。” 指头对着阴珠疯狂碾压,酸楚的麻窜起快感直冲后脑,季岚终于叫出来,小穴失控地翕动,花汁汩汩地淌出来。 严婧瑶拔出来,劈开软肉再插进去,深深滑入她的深处,按着粗糙旋转,抽拔。 “啊,啊……不……严,严婧瑶……啊~” 太胀了,要把她的小穴撑满一样,季岚忍耐地叫着弓起脊背,脚指头蜷缩,拼命抵抗下身的狂潮,她……她要尿了! 很酸,无止尽的酸,好像有什么刺入尿道,想撒却撒不出来,严婧瑶按着她的胯狠狠抽插,从单指并为双指,无情地在蜜穴里推拔。 指头滑着淫水塞入,季岚狠狠一颤,小穴跟着夹紧,蜜缝殷红一片,阴唇肿胀,小口拼命咬着手指。 噗呲噗呲,指根到指头全是晶莹的水,滑滑腻腻,严婧瑶抽插地越快,兴奋地捣弄滋水的淫穴,手腕发力,肏干了她几十下。 “啊,啊……不要……嗯~” 乳肉紧绷,季岚羞耻地浑身发颤,两条腿打着哆嗦,穴肉吐着花汁狠狠夹起,她紧锁眉头,挺起泛红的胸,被迫咬着严婧瑶的手指高潮。 噗,手指从紧夹的小穴里抽离,季岚哼了一声,难言的疲惫随之而来,脑袋空空。 严婧瑶也热得难受,后背全是细细的汗,她同样湿了,下面夹得紧,好似阴唇都凸出来一样。 酒精终于挥发殆尽,此时她才如梦初醒,眼见季岚赤条条躺在办公桌上,手腕脚腕被绑缚,案宗洒了一地,破碎的衬衫更像是强迫现场。 我的个大猪猪包! 来不及纠结自己不舒服的小穴,严婧瑶赶紧找湿巾给季岚擦一擦,果然人在酒精和情绪波动时特别容易冲动! 粉穴被她插红了,阴唇微微外翻,淫汁擦了好几张湿巾,做的有点过分了。 季岚不会是第一次吧? 如果这样未免激烈了些,严婧瑶看着她的小穴有点心虚,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一盒新的推入式的阴道护理液。 “我帮你弄一下。” 季岚躺在桌上喘息,她撕了包装,双指按着阴唇掰开还在律动颤抖的小穴口,想把含着护理液的导管推进去。 可是第一次,穴肉胀得很紧,季岚察觉到下身的不对劲,急忙夹腿,“你把我解开!” “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你放开我!” “……” 季岚不想再被她插了,严婧瑶想了想,咬着推管的尾部,腾出手来重新分开她的大腿,中指噗呲一下顺利滑入小穴口。 摩擦滚烫,酥痒地胀,季岚啊的一声,大腿根部发抖,那处又流了许多残余的花汁。 “严婧瑶!” 再如何叫也没有用,严婧瑶不管她,径直用手指在花穴里滑入滑出,咕滋咕滋弄出了水声。 “嗯……” 季岚抿唇,不自觉地想要弓起,严婧瑶手指进出着并不是单纯抽插,只是浅浅半根,指头微微弯起抠着小穴口。 旋转,拓宽着,慢慢往里插,泄出一些汁水,季岚又紧张地收缩,软肉夹起。 “放松点。” 严婧瑶中指转了一圈,指尖抵在穴口,感觉肉缝还是太紧,“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放松。” “严婧瑶……” 今晚不知咬了多少次嘴唇,红润都褪了不少,眉头一直没松开,“你……” “别你了,深呼吸。” “……” 不照做不行,季岚既无奈又郁闷,只能委屈地试着放松,注意力不自觉地集中在下半身,于是被严婧瑶插入的感觉更深了。 难堪的折磨,脸上不自然地爬上赧红,感觉着严婧瑶的手指越入越深,突然一凉,她终于抽出把导管推了进去。 嗯……沁凉的液流入热烘烘的阴道,季岚又一夹,导管滑出穴道,牵引一丝清黏的花丝。 “内裤你等一会儿穿。” 严婧瑶解开她的手铐和绑带,季岚立即坐了起来,腮边依然留着非正常的浅红,但神情已经恢复了冷淡。 没有多看她一眼,套上内裤便下了桌子,双手挡住乳晕,倨傲地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冷清,“你这里有备用的衣服吗?” 她站得直,严婧瑶愣愣看着她,双乳俏挺,粉中带红,双手只是略略遮住乳晕,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衬得双乳更白。 曲线有致的身体依然美丽,然而赤裸已经不具备意义,只是肉体,单纯的,没有蕴含任何情色的肉体,像是维纳斯的雕像,美而不淫。 与生俱来的清高并未因着强迫而折损分毫。 “呃,你,你稍等。” 严婧瑶心虚了,甚至隐隐感到自己很卑鄙,赶紧去柜子里翻出自己的一件T恤递给她。 季岚一言不发地接过去,看了一下尺码,背过身安静地穿上,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季,季岚?” 严婧瑶试图说点什么,季岚整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提起包包径直推门出去,徒留一室无言的尴尬。 “……” (二十三)一夜情(副cph)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姜颖很讨厌和所谓的叔叔应酬。 她从京城来黎城,虽然说不上十分远,但父母心疼,少不得动用关系给她小小地打点一番,铺些毛毛路,有时候不得不应付些场合。 这次又是某个叔叔牵线认识房地产的老板,一方面是引荐,一方面是她叁十六了还单着没结婚,想给她介绍对象。 一桌十个人,除了她和她带的叁个朋友,其他七个里四个是男的,两个是媒婆,一个是那什么老板的情妇。 话里话外要给她催婚,姜颖面上笑,心里却想她爹妈都不操心的婚事,倒是外人热情得很。 房地产的老板的眼睛似乎有问题,老是偷摸着往这边瞟,没多久被小情妇狠狠在桌下掐了一把大胯,憋得脸通红。 姜颖端起红酒,笑靥如花,特意给房地产老板敬一杯,纤纤玉指无意一碰对方,眼神带勾,仰头喝完剩着的叁分之一。 老板眼睛都快黏她身上了,对方的人跟着起哄,她仍是笑着,不妖不谄,温柔妩媚。 酒又喝了几轮,姜颖只喝红的,白的全让带来的下属挡下,叔叔还想拉她去唱歌,她熟练地搬出父母,说他们要过来,顺利脱身。 一行人从饭店里出来,两个男下属醉的七七八八,小助理给他们打了车,姜颖从包里抽出两个红包,各自塞了一个。 来接她的车停在后门,她绕过去,看见一辆白色的宝马商务,牌面十足,车前盖顶着裴氏集团独有的小银标。 看来就是严婧瑶找的车,姜颖打开车门上去,“麻烦您,开去南京路步行街。” 距离不远不近,大概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她跟司机说了声谢谢,没让他再等自己。 洛水潺潺,夜风熏人,十里洋场灯红酒绿。 往下是热闹的铜锣湾风情街,姜颖没进步行街,反方向往上,沿着洛水慢慢地走。 微风撩起她的发丝,拂过微红的脸庞,酒热散去许多,她在一处站定,斜倚护栏,望着霓虹灯下五颜六色的洛水,从包里摸出一支烟。 细细的女士茶烟,她把烟叼在嘴里,想摸打火机,却好像忘在了办公室,没找到。 身上也没其他点火的东西,姜颖正郁闷,一只手伸了过来,噌的擦亮打火机。 “要火?” 姜颖愣了愣,转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肩上披着暗红色格子的披肩,长发飘飘。 眼波似水,细眉弯弯,鼻梁秀挺,皮肤很白,两片红唇轻轻抿着,带起柔和的弧度。 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温柔,姜颖凑近点了烟,稍稍一吸,朝旁边吐出一口淡雾。 “咳咳……” 女人很惊讶,“你不是抽烟吗?” “不抽,”姜颖笑笑,看着烟头淡淡的火星,“只是好玩而已,我喜欢看烟雾。” “我也不抽,打火机是逛街送的。” 两个人都笑了,四目相对,彼此望着,一种似暧昧似冲动的情愫涌动。 姜颖索性把烟掐了,“你叫什么名字?” “徐薇。” “我叫姜颖。” “你喜欢女人?” “嗯。” 成年人的对话本该如此心照不宣,姜颖走开几步把烟扔进垃圾桶,撩了一下头发,折回来,轻描淡写地,“做吗?” 微风吹得醉人,十里洋场喧喧闹闹,两个人站在河边,剪影被拉长,碎在晃晃悠悠的水中,在斑斓的光晕中纠缠融和。 徐薇笑了,点了点头。 她们在最近的快捷酒店开了房,洗澡,上床。 轻轻压在徐薇身上时,姜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问:“你在河边是等人吗?” “是,可惜她不会来了,”徐薇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永远不会来了。” “前任?” “不,是上一个炮友。” 姜颖不再问了,她解开她的浴袍,露出雪白的肉体,徐薇的胸部很好看,乳晕比一般人要稍稍大一点,深粉色。 她没有穿任何内衣,浴袍之下便是赤裸。 “你是黎城人么?” “不是,但我会待上不短的时间。” “那么不要约别人了,我给你。” “好。” 简单的关系,姜颖低头含住她的乳尖,舌头舔着润湿,在她的乳沟处亲吻,一路往下。 徐薇轻轻地呻吟,温柔地回应她,感觉姜颖吻到了她的小腹,眉心微微一皱,抬头,“我洗过,需要给你看检查报告吗?” “不用。” 一夜情,可她不知为何觉得她很干净,只待她采撷的那种干净。 嘴唇碾磨她的小腹,徐薇剃过下面,没有一根耻毛,姜颖抬开她的一条腿,“你喜欢我怎么舔?舌头伸进去?” 竟然是口交?徐薇没试过这种,她曾经深爱的那个女人没有做过,她一夜情的两个对象也没有,严婧瑶也不口交。 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姜颖便不再多言,低下头,嘴唇轻柔地触碰她的阴唇。 像是接吻,嘴唇戏弄着小小地阴唇,抿住含着濡湿,放开,再抿住。 徐薇颤了颤,两条腿抖着夹住姜颖,声音细细地,“你,你一直都给一夜情对象口吗?” “啵~”,姜颖恋恋不舍地吐出阴唇,舌头大大地一舔,左右点了点花缝,“不,这次例外。” 按住她的胯部把腿分开,她更清楚地看着阴阜,又舔了一下,手指分开了花缝,“你湿了。” “嗯……” “很喜欢我舔?” “……嗯。” 顺从又乖巧,姜颖有些好笑,“你对你的一夜情对象都这么温柔吗?” 徐薇低头,看着腿间的女人,唇角柔柔都一弯,又软又温和,“你例外。” 姜颖一笑,在分开露出的小唇上舔了十几下,舌尖勾连起淫丝,味道淡淡的咸涩。 啵,她亲了一下花缝,偏头,松开手,舌尖摸索着探,挑开黏在一起的花唇,用力进入。 “哈啊~” 舌面的粗糙摩得穴口麻痒,徐薇舒服得挺动小腹,姜颖随她起伏,舌头慢慢地滑了出来。 感觉得到软肉紧致得夹弄着她的舌,她舔舔花口,不着急,舌头再一次找到入口探入。 花口很紧,翕动着夹,徐薇抬起小腹,姜颖按住她的胯一插,舌头深深进入她的花穴。 “嗯~ 又湿又烫,原来被口交是这种感觉,徐薇颤抖起来,心跳好快,被占满的小穴又慢慢空虚,舌头磨着穴口滑出来。 一进一退地反复十几遍,磨得穴口全是津液,她一缩,花汁泛滥,沾满姜颖的嘴唇。 暂时缓缓没有再舔,徐薇呜咽着想夹腿收缩,阴蒂也空虚寂寞,姜颖及时按住她的大腿,让她空虚着,忍着,“不要夹。” “呜……” 可是小穴就是忍不住,她意外地敏感,姜颖伸手抹了一把她的嫩处,满手晶莹。 “想不想要我再舔舔,用舌头插你?” “唔……想~” 徐薇脸都红了,唯是声调还是温温柔柔,像是迁就,“姜颖,用你的舌头……啊~” 她忽然揉了一下她空虚的阴蒂,又试探地堵了一下小口,“不要夹,我就舔你。” (二十四)不许夹(h) “嗯……啊……” 细长的手指插入依然会有胀感,小穴当然忍不住夹,姜颖动作很慢,尽根没入,一丝丝拔出来,“怎么还夹?” “我,我没有……” 连狡辩都是柔声细语,姜颖把手指又插进去,“这次不许夹了。” “唔……” 被堵着还要强制放松,可手指拉扯穴肉怎么忍得住,徐薇抓紧床单努力放松,“啊……” 手指一点一点地往外拔,只要小穴一缩就重新插进去,不上不下,弄得她欲仙欲死。 “姜颖,唔……” “让你不要夹。” 故意折磨她,徐薇求饶,同样还是那样温柔地语调,“你插进去吧,别,别弄了~” 姜颖偏偏不依,继续往外拔,“放松。” 徐薇只能强忍着松弛,煎熬非常,双腿哆嗦着,手指终于啵的一声彻底拔了出来。 指头到指根裹了一层厚厚的晶莹,姜颖把这水抹到徐薇的胸脯上,尤其蹭着两颗乳头抹。 她捏了一把,“还没肏你,奶子就硬了?” “不是,哈啊~” 乳头被重重一拧,又疼又麻,姜颖用力揉起她的乳肉,往中间挤,拇指轻搓乳头。 乳肉一股胀感,乳尖却是刺刺的麻,徐薇脸颊爆红,轻微地扭动身子,“嗯,嗯~” 上面被玩弄,下面又痒又空虚,不禁呻吟。 姜颖搓揉了一会儿,松开,俯下身吻徐薇,趁她呻吟时把舌头伸进她嘴里,胡乱地搅弄。 “唔,嗯~” 舌根发酸,姜颖贴着摩擦她的舌,两个人湿润不已,嘴角流出津液,徐薇无力地喘息,咽下她渡来的涎水。 彼此摩擦生热,滚烫之意流窜,姜颖终于退了出来,舌尖牵着淫丝,她重新趴下去她分开的双腿间,舔一下翕动的花处。 红红充血的蚌肉淫荡地蠕吸,很欠操,她凑近把鼻尖贴在软花上,再度把舌头塞了进去。 “哈啊~” 软舌磨着穴口抽插起来,不似刚才那般温吞,猛进猛出,搅得淫水肆意,发出羞耻地声响。 灵活地顶弄软肉,穴口一阵阵酥痒,徐薇喘息呻吟着,高高抬起小腹,那里一股喷胀。 舌头还在有节奏地滑入抽插,姜颖灵活地伸缩插着肉缝,咽下她的汁液,舌尖勾起,狠狠地弄她。 “啊,啊……” 腿根抖得厉害,徐薇忍不住随着颤动下身,小腹随着抽插的节奏起伏,迎合。 “好,好多啊,你,你……好棒~” 口交比她想象的滋味还要好,柔软的舌裹尽淫穴的每一寸软肉,她狠狠夹紧,受着软舌溜走又塞入的快感,时紧时松。 “啊,啊,嗯嗯……” 呻吟一声高过一声,敏感的不可思议,徐薇脸红到耳根,自己握住双乳揉搓,“姜颖~” 姜颖勾着舌头退出来,小腹猝然落在床上,她按住她的腿胯,两根手指放进嘴里濡湿。 花处完全充血,阴蒂也高高挺起,花缝微微张开淌着花汁,两片花唇娇羞打开。 她把沾着自己津液的手指放到小穴口,左手慢慢揉搓起阴蒂,这里已经敏感起来,几下便逐渐硬挺,徐薇挺动着想高潮。 “那里,重些,姜颖~” 到了这时候,她竟还能保持温柔的语调,姜颖看见她的眼角流了眼泪,不知是快感还是悲伤。 左手揉搓的力道稍缓,花口淫荡地一缩,她趁机狠狠挤开肉缝插了进去,伸入穴心。 “啊~” 指根被穴口牢牢咬住,姜颖小幅度震动起来,手指配合揉搓阴蒂,在快要勃起的时候,骤然加快速度,手指不加怜惜的抽插起来! 噗呲噗呲地干出花汁,徐薇哭着抬高膝盖,大大地分开,露着饥渴的肉穴让姜颖狠狠地干,阴唇都合不拢,小穴拼命咬着手指。 每一下都干入深处,她抖着双乳轻颤,姜颖用力一按阴蒂,她啊的挺起胸脯,双手抓着自己的乳肉哭出来,“好舒服~” 一股热流似要撒出来,姜颖插得又深又猛,顷刻间几十下插穴,手指被浸润得滑腻,她一转,旋磨肉壁,捣得汁液噗滋乱流。 红红的花口被操得起了细腻的白沫,徐薇要不行了,脚趾蜷缩,双腿分开到极致,抓着自己的胸脯用力,“要,要撒了……啊~” 淫穴被干得猛缩,阴蒂酥麻地勃起,连同小穴一起肿胀,又酸又酥,紧紧地咬着手指。 姜颖慢慢地往外拔,刚到穴口,小穴猛地一抽搐,徐薇抬起小腹又落下,高潮。 情潮落下,姜颖一抖,抓着徐薇的手伸到下面,操纵她捏揉,同样爽出来。 香汗淋淋,两个人躺在床上轻声喘息,这场情事意外的酣畅,叫人回味绵绵。 许久,姜颖先爬了起来,徐薇侧头看见她光滑洁白的后背,皮肤紧密,窄肩细腰,橘色朦胧的灯光下很有一种艺术的美感。 她并不避讳她的目光,微微侧过身体,高耸的胸脯,乳头因为情欲而发胀发红,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姜颖,你结婚了吗?” 徐薇突然很好奇,姜颖拿过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了几口,“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对一夜情的对象似乎没有必要说太多,但也因为陌生,让人有种隐隐的倾诉欲望。 徐薇已经压抑了很久,“你是做什么的?” “律师,我主攻的国际法。” “和她一样啊。” “和谁?” “我的上一个炮友,她也是律师,专攻刑法。” “哦。” 不过是随意聊天,姜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心湖似有一丝涟漪,很轻很浅,不足以引起她的任何反应和情绪。 互相沉默了一会儿,她下床烧了一点热水,泡上免费的红茶,端过来给徐薇。 “你有很多炮友?” “发生关系的有四个,”徐薇双手捧住茶杯,热气在眼前氤氲,她稍稍挑起唇角,低垂视线,神情很柔和,像是自言自语,“不知道算不算多。” 姜颖看着她轻轻抖动的睫毛,“不算。” 寻寻觅觅,谁又不是呢,她鬼使神差地,“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徐薇摇头。 气氛又沉了下来,姜颖忽然站起,“我大概五六分钟就好了,你别睡着了。” “嗯。” 浴室里亮起灯,很快传出刷刷的水声,磨砂玻璃上印出淡淡的一团影子,看不出轮廓,徐薇抱膝,下巴枕住手臂,盯着出神。 也是律师啊……她想起严婧瑶,她和交往的时间不算长,她很锐利,锋芒逼人,总有种不屑一顾的嚣张。 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她的短信她没有回复。 思绪一时复杂,徐薇长按删除了那条短信,尽管掩耳盗铃,可她终究不是她的。 无论是谁,总会离开。 她搁下手机,照旧看向浴室的磨砂玻璃,抿了抿唇。 (二十五)赶下车 季岚请了四天假,受邀去京城的警官学院做一个犯罪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的专题讲座。 连上周六周日,她总共四天休假,除去讲座的公务之外她也没闲着,拿着随身的黑色笔记本去拜访了警官学校的周教授,刑侦专家,当时经手过全国的几起连环命案。 这是季岚一如既往的坚持,周教授已年逾古稀,但对重大连环命案的相关细节依然记得清楚连贯,和她一谈就是几个小时。 她不敢让老教授太劳累,掐着时间间断,这样断断续续的,两天下来也没有多少新的线索。 最后一次去找周教授的时候,季岚终于问了最重要的事情,“您知道黎城97年那起12.15分尸案吗?” “哦,你说那起啊,”周教授推了推老花镜,“我没有直接参与,听说嫌疑人很快死亡,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疑点。” “您知道什么?” 季岚集中精神,心跳都有点快了,周教授倒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喝了口茶,回忆着说:“这案子破的偶然,我当时在南方一个县城参办一起碎尸案,回来以后听说了,就找朋友打听,他当时也在黎城市局,是法医,就是可惜喽,前几年脑溢血突发,走了……” 年老多情,讲起来难免絮絮叨叨,感慨着世事无常,朝不保夕,许久才绕回了案情,“当时情势特殊,黎城同时有另一起案子牵扯了大人物,加上年关将近,市局那边不愿引起骚乱,出警的时候非常低调。” 大人物恐怕是斯诺·安,说得上巧合至极,季岚点头,周教授突然一顿,“啊,我记得老常说,这案子是当时的刑警队长,严芮……这个后生女娃儿,我也很多年没见咯。” “您是说严芮就是现场第一发现人?” 她有点着急,周教授又想了好一阵,“呃,这个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吧,严芮带人去的时候刚好把犯人堵在现场。” 凶器,尸块,衣服上清晰的指纹,血迹,地板留存的皮屑组织……构成的证据链非常完整。 可张海民为什么死的那么突然?没有同伙的话应该不存在灭口,可如果是谋杀,一个板上钉钉的罪犯,谁会有这样的动机? 那傅朝雨又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是季岚的困惑,周教授听后又是一阵回忆,最终摇了摇头,“我好像不认识。” 仍旧回到了原点,所知也不过一些外围的信息,案件的核心始终没有触及。 傅朝雨到底是谁? 严芮醉酒和她母亲说的那句“如果不是我的错,朝雨,傅朝雨她……老魏她们也不会……”究竟什么意思? 迷雾还是迷雾,重重不见一丝线索。周教授看季岚对这事很感兴趣,还热情地问要不要介绍她认识严芮,毕竟当事人最清楚。 季岚连忙谢绝教授的好意,她现在越来越怀疑严芮或许隐瞒了某些关键的事情,如果她是第一发现人,那么…… 被降职处分是犯了严重的错误,严芮会不会是杀死张海民的凶手呢?傅朝雨或许就是动机。 不管如何是不能直接去问的,否则打草惊蛇,严芮撒谎她也没有办法辨认真伪,想知道张海民的真相更无从谈起。 告辞周教授,季岚坐下午的航班回了黎城。 刚落地,手机收到短信,她闲得长草的老母亲又跑出去玩了,说好来接她的不来了。 “……” 意外又不意外,她可爱的母亲季琬琰一贯如此“大事靠谱小事摸鱼”,变卦比天气还快。 心里叹气,季岚提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出了航站楼,正考虑先去吃饭还是先坐车回家时,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季岚~” 居然是严婧瑶,她还举了一个夸张的应援牌,彩灯闪闪地标着:黎大女神教授季岚。 “……” 多亏她的高调,季岚感到周围好几束视线刷刷打在她身上,充满好奇意味的上下扫视。 严婧瑶其实早看见她了,只不过老想逗逗她,这会儿才把应援牌的彩灯熄了,夹着牌子小跑过去,笑得殷切,“岚岚,我来接你回去~” 季岚鸡皮疙瘩掉一地,跟她保持距离。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航班?” “你妈妈说的啊。” “……” 严大律师眉毛弯弯,职业假笑,季岚看着慢慢才从琢磨出意思来——你妈卖你也挺利索的。 好吧,她不想说话了,跟着去了地下停车场,开门坐上了副驾,系好安全带。 “你把我送到黎大就行,谢谢。” 俨然是对待出租车司机,目不斜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口气极其陌生。 严婧瑶好笑,“季教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 “难道那天没有干爽你?” “……” “可你的小穴穴明明都流水流得止不住了。” 越说越过分,她伸手来摸她的腿,季岚终于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腕,眉头拧了几道弯,“严婧瑶,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 严大律师又耍无赖,顺势抓季岚的手,暧昧地摸着她的手背,手指轻轻地滑,“来嘛季教授,笑一个~” “……” 好像她是卖笑的,季岚无语,想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你到底要不要送我过去?” “送啊,你先笑一个嘛~” “……” “笑一个我就开车,你不是饿吗?” “……” 手指被牢牢抓着死活抽不出来,季岚又好气又无奈,严婧瑶不依不饶,她只好勉强扯动唇角,露出敷衍而不情不愿的笑容。 一瞬而已,很快又恢复淡淡的表情,她扭头看向车窗外头,侧颜清冷,宛如白雾中的蓝色玫瑰,美得神秘,幽僻。 严婧瑶有几秒钟的走神,很快又笑了笑,手指轻轻一抚季岚的脸,“季教授,你还真是千金难买一笑。” 季岚不搭理她,严婧瑶坐正系好安全带,把车开出停车场,“我订了餐厅,现在带你过去,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了,谢谢,我有事情。” 今天是周一,晚上她有个预约,并不想让严婧瑶知道,“你把我放在黎大就好。” “你干嘛非要去黎大?” “没什么。” “那吃了饭我送你过去。” “不必了,我现在不饿。” “但也是晚饭时间了,你真的没有想吃的吗?这样的话我点川菜可以吗?” “我不饿。” “……” 叁番五次的拒绝,严婧瑶火蹭一下上来了,她还没这么热脸贴过冷屁股,一脚刹车生生停在路边,凉凉道:“你牛逼,我不送了,你自己下车打车过去吧。” 一副你爱咋咋的样子,季岚没说话,果断解了安全带,下车。 严婧瑶哂笑,默默看着她小心避开车流走到路边站定,准备拿手机打车。 天色擦黑,一个美女站在车来车往的路边多少显得有点突兀和怪异——但关她什么事? 嘁,翻了个白眼,严婧瑶打起转向灯,瞅准时机趾高气扬地从季岚面前开了过去,故意喷她一鼻子尾气。 脑壳有猪猪包的女人! (二十五)九号病院 严婧瑶最烦就是不知好歹,比如季岚。 把人扔在机场高速路边让她神清气爽,季岚脑壳不仅是有猪猪包,而且被夹了,把憨豆沙都夹出来了,全是有病。 这样甩了也好,省得像是她求着伺候她一样,如果不是季琬琰让她来接,她才懒得管! 车子开得快,路上没堵车,很快要进入城区主干道了,严婧瑶边开边摁了一下车载音响,循环自己喜欢的一首歌: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无动于衷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 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 偏渴望你懂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 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 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 一边听一边轻轻哼起旋律,愉快地开到了铜锣湾,在路边找了个空位把车屁股甩进去。 叁两下搞定,严婧瑶哼着歌儿下车,风骚红的法拉利还是那么醒目,她重重关上车门,手指尖勾着车钥匙甩了几圈,非常嚣张。 铜锣湾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霓虹灯五颜六色闪得人晕头转向,她从熟悉的一条巷道钻进去,七拐八绕,找到那家港式风味的咖喱店。 店面是敞开式,几张桌摆在露天下,像是大排档,人不似周末那样多,严婧瑶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熟稔地朝着厨房喊:“老板,小份咖喱饭,加两份牛肉,再要一碗丸子汤!” 很快有香气飘来,肚子都勾饿了,她眼巴巴等着上菜,忽然看见对面来了个金发美女。 好像是游客,衣着相当开放,居然是大开叉,严婧瑶一眼就看见对面白生生的乳沟,不禁感慨真他喵的大。 不自觉对比自己的,美女坐下来,高鼻子白皮肤很是精致,她习惯性地给对方来一个wink。 美女总是爱看美女的,严婧瑶浑身的奢侈名品也顺利吸引了对方,这时候咖喱牛肉端了上来,喷香四溢。 严婧瑶起身去柜台,金发美女的眼神不禁在她高挑而曲线凹凸的身体上来回打量,像是欣赏,又像是想入非非。 “嗨,”严大律师折回来,坐在对面,没忙着吃,很有风度地搭讪,“你也是独自一个人?” “这家店的咖喱牛肉饭很好吃,我刚刚和老板说我请客,你的账单我来付就可以。” 标准的美音似有天然的挑逗意味,美女笑了笑,朝她点了点头,非常直白地,“你是女同吗?” “是,不介意我们认识一下?” 眼睛放电,她的女人缘一向不错,对面的美女也不矫情地给了联系方式,并且点了咖喱牛肉。 边吃边互送秋波,渐入佳境,就在严婧瑶觉得或许可以加深一下了解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 她接起来,竟是季琬琰。 “小严,你有接到岚岚吗?” “呃,接,接到了,”多少有点儿心虚,“但她去黎大了,说是晚上有预约。” “预约?” 季琬琰变得担忧起来,“那你有没有跟她在一起啊?黎城现在有没有下雷雨?” 雷雨?严婧瑶不明所以,瞄了一眼外头,夜生活的气氛浓烈得很,应该……不会吧? “麻烦你再去接一下岚岚,”季琬琰人在外地,也不知道天气预报到底准不准,“岚岚她……总之麻烦你了。” “哦哦,好的季阿姨。” 环境嘈杂,她也就听了七七八八,挂断电话的严婧瑶陷入沉思,似乎有哪里不对。 季岚被她丢在高速路边,预约也不知道是哪里,她又发了消息问季琬琰,得到回复:岚岚可能是去九号精神科研究医院。 卧槽!严婧瑶当场懵了,这不是城郊的那家精神病院么?她疯了? 赶紧把剩下的一点牛肉吃完,搭讪的美女也不管了,抓了车钥匙就走。 …… 相比接近城南的铜锣湾风情街,黎大距离机场的位置要更紧一些,走高速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季岚没吃饭,换了车就去九号精神科研究医院。 俗称九号病院,建在黎城和邻省江城两地交汇的地方,从黎大出发上黎江高速,在叁分之一的地方下高速岔一级公路,不用两小时就能到。 出发前季岚看了一眼天,暗暗的紫红色,心里有点发怵,但侥幸地想,应该不会下雨吧。 她特意提了一点速,大约在严婧瑶点咖喱牛肉饭的时候到了九号病院。 其实并没有都市传闻中那么吓人,只是鉴于病人的特殊性,病院方圆几里都无人居住,有几片种了些青菜的山地,偏僻荒凉。 病院高墙环绕,里面灯光亮如白昼,到处都有监控,保证没有任何死角,结实的铁门前还有两班轮换的武警值守,因为里面有几个病人涉及刑事案件。 车子开到门口,探照灯刷的打亮,季岚下车给值班室递了证件,证实无误之后才被放行。 里面的建筑和普通医院一样,分了重症区和轻症区,后面单独有一栋叁层楼的白房子,半是关押性质,门口站着两个配枪的武警。 院长老曾和任静熙是旧识,黎大的研究课题也是双方互通信息达成协议的,季岚出示自己的临时通行证,在一名武警的陪同下进入内部。 上白下青漆的走廊,距离不长,大概六七十米,左侧高处开着几扇铁窗,右侧叁间问询室,铁门都用门禁卡控制。 武警打开最右边的问询室,房间里全白,面积不大,前后用一块厚厚的防弹玻璃隔开,玻璃上开了七八个透气小孔,装了部通话机。 季岚拉开硬木靠背椅,空着一半坐下,脊背挺直端正,把一个天蓝色的笔记本和一支笔放到面前的小桌上,翻开。 字迹娟秀但略潦草,每页内容不多,大半是简单的中英文词汇,页头标着大写的数字。 她翻开崭新的一页时,对面的铁门恰好打开,一个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的男人被带了进来,由武警按着坐在审讯椅子上,锁住双手。 墙上的挂钟显示22:30,秒针刚刚掠过数字六,吧嗒一声。 “季教授,你迟到了。” 坐在玻璃对面的男子穿着病号服,下巴冒着青茬,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精神面貌不佳,但眼神格外犀利。 他的声音很奇怪,刻意地抬高音调,粗砺的尖锐,像是男性的声音用磨砂纸打磨过,女不女男不男,有些刺耳。 “艾莉娜。” 季岚面无表情地判断出他现在掌握主导权的人格,该患者被发现的第叁人格,英籍华裔,强势的领导者,记忆力强,冲动,严重的强迫症。 “我看过你的书,季教授,我喜欢你的说法,每个人内心或许都住着一个平行宇宙,某一刻彗星到来,空间碰撞时间错位,让我们变成了不熟悉的另外一个人,或久或短。” 很重的伦敦腔,季岚不予回应,“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因为谁?贝迪?” 原本的主人格被她称作贝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也许再不会出现了。 似无意地拿起圆珠笔,拇指轻轻按动两下,有节奏地维持双数,微弱的响动不足道。 “我并没有心情不错,我在说你的书。” “你们还没有放弃。” “你很有才华。” “贝迪还在沉睡,你想做什么?继续上诉?案子已经定了,不会再改。” “季教授,你的书后半部分写得很垃圾。” “贝迪在逃避事实,周海是个无能的暴力分子,而你不具备提起上诉的专业能力。” 按动圆珠笔的节奏突然加快,艾丽娜的眼神明显偏了一下,双手不自然地握紧。 季岚并不让她有机会喘息,按动次数变成单数,时快时慢,吧嗒吧嗒的轻响回荡着,“你只是领导者,还有人没有出现,他应该是个律师,懦弱,从属。” 艾丽娜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她在生气,季岚观察着她,凉嗖嗖地吐出两个字,“无能。” 对面的人猛地一抖,身体痉挛,嗓音突然粗哑,用力挣扎起来,“这个判决根本不公平!” 武警马上进来摁住对面的男人,季岚唇角淡淡的一勾,在纸上写下:四,wyer。 看了对面的挂钟一眼,会面可以结束了,五分钟,干净利落。 (二十六)阴影(微h) 外面下起了小雨。 季岚走出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可病院不能过久停留,她只好钻进车,开着先出去。 铁门在后头徐徐关上,雨势并没有增大的迹象,季岚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用力,慢慢踩油门,祈祷不会有大雨。 车子开上公路,比来时的速度快一些,她的心跳略微失常,不得已打开一点车窗,丝丝雨点斜进来,渗凉的风吹乱了她耳侧的发丝。 不敢过快,又希望赶紧回到家,季岚咬了一下嘴唇,稍微再送了一点油,车子提速,忽然间一道闪电乍亮天际。 轰隆—— 雨势骤急,巨大的雷声犹如猛虎山啸,高度紧张的季岚惊吓地哆嗦,握着方向盘的手打歪,车子顿时冲出车道扎进青菜地里,车头不偏不倚撞上一棵小树,轮胎被石头卡住。 安全气囊一下子弹出来,季岚脑袋一片空白,早踩不住油门,在轰鸣的雷声里瑟瑟发抖。 红色的尾灯在暴雨里模糊,她动不了,记忆里的阴影又来了,她努力想要克服却一直没有办法克服的那次回忆。 狭窄幽暗的巷道,雨夜,闪电,雷声,后脑勺剧烈的疼痛,脖子被扼住的窒息…… 咚,咚! 车窗被人大力拍打,季岚猛地一惊,居然产生了幻觉,好像听见严婧瑶的声音。 “喂!喂!季岚!” 身体还是不能动弹,季岚无助地睁着眼睛,惶恐不安,严婧瑶着急地喊着,看着漏进车里雨打湿了她的脸,她的发。 “季岚,你听得见吗?” 只能扯着嗓门喊,车门锁住了,季岚在里面毫无反应,电闪雷鸣,刹那明亮时严婧瑶看见她那张清冷的脸变得非常苍白。 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怕不是受伤了,严婧瑶转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爬上公路,打开前盖备箱,摸出一把小锤。 这是备用砸车窗的工具,她拿着手电跳下公路,泥土被暴雨冲刷成泥水流淌,细小的土粒顺着水跑进她的鞋里硌脚,难受到极点。 水快没过脚背了,她终于来到季岚的车旁,叼住手电,举起小锤用力朝着后座车窗边角砸。 车上也没伞,暴雨淋得严婧瑶睁不开眼,焦急季岚受伤,抹了把脸又继续砸,终于把车窗边缘砸出了裂纹,再狠狠一下! 玻璃总算碎开,她伸进手摸索着把驾驶座的锁打开,拉开车门,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对着季岚骂:“你特么能不能走了?” 季岚仍旧瑟瑟发抖,严婧瑶以最快的速度检查是否有外伤,探脉搏,拿手电照了她的瞳孔,最后把安全带解开。 “能不能走啊?” 没有回应,问也是白问,严婧瑶果断叼住手电筒,把小锤子随便一扔,弯腰搭起季岚的一只手臂,用力把她从车里拽出来。 浑身淋透,雷声一过她就哆嗦打抖,严婧瑶没办法,把她的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弯腰把人顶上后背,再捞住她的膝盖。 又是惊雷闪电,季岚这回搂住了严婧瑶的脖子,害怕地把脸埋在她的背上,浑身冷得发抖。 严婧瑶心里狂骂猪猪包,背着她在没过脚踝的泥水里向前走,小心翼翼,万一不小心两人就嗝屁在青菜地里,传出去不得笑死人? 黎城大律师和美女教授野战遇暴雨,双双殉情青菜地,警惕性生活切勿在奇葩场所——她连头条都想好了。 成年女人的重量不轻,严婧瑶一步一步总算没有滑倒,踩烂多少倒掉的青菜,好不容易走到公路边,咬着手电筒不知道喝了多少漏进嘴里的雨水,衣服全黏在身上。 费力地爬上公路,险些摔了一跤,幸好她手杵得快,总算有惊无险,把季岚塞进了跑车。 关上车门,两个人湿乎乎一点干不剩,严婧瑶本来想开回市区,然而季岚一直在抖,她觉得再抖下去怕不是要羊癫疯。 原本冷艳的美女成了落汤鸡,长发贴在脸上十分狼狈,双目无神,抱着肩膀一个劲儿得发抖,性感的嘴唇都染了紫色。 严婧瑶摸了下她的额头,怕她失温,顾不上擦水就一脚油门,往九号病院的方向开。 季岚的证件全在车上,但武警查过情况后马上放了行,严婧瑶把车开到第一大楼前,下车把季岚横抱出来,咬牙,凭着爆发力冲进大门。 很快来了医生做检查,没受什么外伤,就是惊吓过度,她认出季岚是经常来这里的那个老师,给她们安排一间干净的空病房。 远离雷声之后季岚稍微好了一点,意识有所恢复,身体却还在惯性发抖,严婧瑶打了热水,拿着两套新的病号服进来,反锁门。 “你行不行?” 季岚的湿衣服全脱了,她把披在她身上的床单掀开,用毛巾给她仔细擦了几遍。 温热让肌肤的紧绷缓解了一些,她似乎没那么发抖了,严婧瑶给她披上新的被子,自己去卫生间用剩下的热水迅速冲洗。 出来的时候,季岚仍然维持原样坐在床上,环抱膝盖,头埋在手臂中间,轻微地抖。 严婧瑶怕她闷死,过去把被子拨开一些,季岚忽然抬头,嘴唇抖颤,那双清眸含着泪,迷茫又害怕地望着她,脆弱得无力掩饰。 她露出了最柔软的部分,最秘密的秘密,严婧瑶心突然一揪,怜意翻涌,撩开季岚额前沾着的湿发,捧住她的脸,温柔地注视。 “岚岚,别怕。” 偏头,她吻住她的唇。 季岚一怔,心头微颤,严婧瑶趁机侵入了她的唇,舌头顶开她的牙关,伸进去。 “唔……不……” 她并不想和她做,推了推,却忽然听见一声雷,尽管室内没有那么响,她也受惊地一抖。 “别怕~” 严婧瑶强势地爬上了床,季岚想躲也躲不开,眉头紧紧皱起,含混不清地,“不……” 她拒绝,可严婧瑶却步步紧逼,手伸入被子,一把握住她饱满的乳肉,“乖,我插进去你就没空害怕了。” 稍用力一捏吸引她的注意,季岚嘤咛出声,抗拒地往后缩,不料又是一声巨响,她吓得瑟瑟发抖,不及想别的,抱住了面前唯一的依靠。 她真的很怕雷,严婧瑶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在她的胸部上揉搓,挤着乳肉玩弄,掌心摩擦乳头,团团地揉着白嫩。 季岚还在打抖,身体却热了,不自觉地,“嗯~” 不行,清醒的意识责怪她投怀送抱,可外头雷声阵阵,她实在害怕,只好小声地,“严婧瑶,我不想……” “真的不想么?” 严婧瑶揉搓着,拇指拨她的乳头,“可你的奶头硬了。” “不……我,我不想……” 雷声暂时停了,她赶紧松开她的脖子往后缩,转身想去找衣服穿,严婧瑶忽然扑上去,从后面抱着她的身体。 “严婧瑶你放开。” 季岚跪在床上,拒绝地推她搂着自己腰部的手臂,却还是被牢牢禁锢。 今晚的意外够多了,她实在没力气,“我不想做。” “我知道,”热气在耳畔喷洒,严婧瑶的声音像是蛊惑,“那我揉你十下,没感觉我就不做了。” “你……流氓。” 季岚掰着她的胳膊,面红耳赤,可雷雨交加,她本能地发抖,她没法不去注意身后,严婧瑶柔软的胸脯和温度烫贴后背。 (二十七)病房里的爱抚(h) 一个心理学教授竟也会为内心的阴霾所困扰,严婧瑶也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而这样,跪在身后把手伸入她的腿间,“就只弄十下。” 希望爱抚能比别的转移注意力吧。 “……” 一侧软乳被握住,严婧瑶肆无忌惮地揉弄乳肉,故技重施上下拨弄乳头,绕着圈打转,把一只乳弄得温热,乳头翘起。 指头轻易找到腿间的那颗敏感,她随意一抚,诱惑季岚,“我只弄十下。” 两根手指夹起阴蒂,朝中间挤压,季岚实在难为情,羞恼她的趁虚而入,“可,可以了。” 明明已经好几下了,严婧瑶却没有停下的征兆,继续夹着她的阴蒂玩弄,“这还没揉呢。” 左手捏住俏挺的乳头一拧,季岚猛地发颤,她又换了手法,中指绕着阴蒂打转。 一圈一圈,一圈一圈,没完没了,季岚忍着想把她的手拔出来,“够了。” 她握着她的手腕想掰开她,严婧瑶却还是在那处流连,“还没开始弄你呢,你自己数十下。” “……” 分明就是拿她作乐,季岚又气又委屈,偏偏老天都要和她作对,一声雷打下来,心惊肉跳。 “别怕,”严婧瑶赶紧搂住她,改成前后拨动阴蒂,只玩弄这一处,“别怕。” 一番动作已经逐渐带动起快感了,小核微麻,敏感地瘙痒,季岚哪里还能容她摸下去,赶紧去扯她的手腕,“严婧瑶,放开!” 轰隆—— 外头的雨势好像又大了,风声呼啸,季岚吓得哆嗦,忍不住往后缩,严婧瑶恰到好处地抱着她,手指缓缓按住那颗小珠。 毫无征兆地,她凶狠的揉起来,季岚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弓起,“严,严婧瑶!” 小核被狂乱地揉弄,早不止十下,她矛盾地抓着她的手腕,“已经够了,够了……” 十下,她明明说只是十下……嗯~ 酥麻一丝丝吊起,越来越多,她不能再这么下去,耳边听到严婧瑶缓慢地数,“一……” 根本是耍赖,她同时揉搓她的胸乳,季岚根本受不住,越忍下面感觉越深,“严婧瑶,放手!” 严婧瑶偏要揉她,缓慢地,“二……” 双指压着阴蒂狂抖,季岚颤得厉害,不知是雷声还是快感,那处马上胀起来,麻麻的,像是被严婧瑶摁住了死穴。 “你放手,放手……” 害怕地叫出来,季岚软绵绵地掰着她的手,根本阻止不了她的戏弄,身体一味地抖动,那里,那里快要……啊~ 瞬间的绽放,她本能的挺起,严婧瑶终于放开她勃起的阴蒂,手指一抹。 “季教授,”情潮欲动,她贴着她的耳根,低低地,嚣张又色情,“你湿了。” 手指终于离开,季岚小声的喘气,羞耻于自己的反应,严婧瑶抱紧她,吻吻她的耳朵。 “专心点做,别去管外面。” “可是你……” “乖,别去想。” 啵,啵……严婧瑶一下下吻着她的肩膀和脖子,牙尖轻轻地咬,吸弄出几朵梅花。 季岚闭着眼睛逃避,雷声乍响,穿透力惊人,她不住发抖,严婧瑶忙舔了一下她的耳唇,鼻尖贴着她的脸颊,“岚岚,别怕。” 意外地温柔和体贴,季岚艰难地告诉自己不该相信一个流氓,可心湖还是异样地泛起涟漪。 “岚岚~” 收起嚣张飞扬,严婧瑶语调柔和地唤着她的名字,犹如情人的呢喃,温情如水,“别怕。” 季岚紧紧地咬唇,她,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安慰——别怕。 身体有瞬间的松弛,敏感便席卷而来,严婧瑶摸到她的臀部,手从两腿之间伸进去,朝上托起阴部,“专心一点感受我。” “……” 花唇落入了她的掌控,她用手指夹了几下,软软的小片,微湿,稍有点滑腻。 “你都热了,季教授。” 喘气勾引她的注意力,严婧瑶用手滑着阴唇,中指往小穴口一挑,带出一点点湿润,“是不是很想我插进去干,嗯?” 指头在花口徘徊,前后摩擦肉缝,季岚有反应地挣扎,严婧瑶按住她的手腕,看她的胸脯抖颤,下面的花唇一缩,从指间溜走。 “严婧瑶……” “嗯?” 舌头一勾粉白的耳垂,饶有兴趣地看着它变红,她轻浮地逗弄季岚,“这就想吃下了?” 中指微微塞入穴口一点,季岚猛的缩起,恰好含住了指尖,异物感强烈,不由大耻,“你,你出去,我……啊~” 她竟又往里塞了一个指节,穴口特别敏感,忍不住地收缩,严婧瑶越发侵入,慢慢地把中指插入她的小穴。 忽然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季岚受惊地一夹,阴肉狠狠地咬住严婧瑶的手指。 “岚岚,别去想。” 严婧瑶含住她的嘴耳唇用力吮吸,拉回她的注意力,中指在紧夹的软肉里缓缓抽插,从紧致的穴口磨着拔出来,指尖勾着淫水。 “唔……” 季岚又收缩了一下,严婧瑶顶开花口些许,摩擦旋转,“岚岚,专心想着我插你。” “……” 指头再次插了进去,指腹摩擦着粗糙的内壁,丝丝快感酝出,花口竟微微的麻起来。 闪电又是一过,严婧瑶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尽可能地贴紧,让她岔开腿坐在自己前面,胸乳蹭着她的后背。 雷声不断,季岚瑟缩着发抖,情不自禁地往严婧瑶怀里钻,拼命汲取她的温暖。 “严,严婧瑶……” 很奇怪,她的气息似乎有种让她安心的幻觉,久远的熟悉和温和,好像似曾相识…… 左耳忽然被严婧瑶捂住,她亲吻着她的右耳,嘴唇轻轻地磨蹭,“季岚,岚岚~” 一声又一声的轻唤,巧合地迭住了雷声,那轰隆巨响似乎因此而轻了不少。 “岚岚,放松点,专心想着我。” “……嗯。” 手指又开始调戏,转移她的注意力,季岚还是紧张,严婧瑶试着挑开她的花唇,指尖轻轻地点进一点。 季岚缩在她的怀里,无意识地偏头蹭她,严婧瑶笑了笑,温柔地吻吻她的额头。 “岚岚,想着我。” 一只手依然遮着季岚的耳朵,严婧瑶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腿心,指尖往穴口一丝丝地探,欲入不入,摩擦生热,“乖,别去想外面。” (二十八)做个好梦,季教授(h) (万俟的番外就归去《天生一对》啦,这样我好对章节。) 她要插进去,季岚浑身紧张,又有些悲哀,她的身体终究给了不爱的人。 可害怕却让她忍不住伸手搂严婧瑶的脖子。 “严婧瑶……” “乖,放松……小穴真紧。” 中指慢慢从穴口插入,里面紧得很,软肉几乎是碾挤着手指,滑滑腻腻。 “唔……” 第一次入身的肿胀很陌生,一小股热流从里头泄了出来,润得穴道暖热,季岚呼吸渐渐急促,身子不由自主地上挺。 眉头依旧紧蹙,她在雷雨交加的雨天被拉入了情欲,严婧瑶一点一点插入,拔出,小穴也一点一点夹紧,放松。 “嗯~” 紧闭着嘴唇却还是哼出声,季岚胸脯起伏,感知着严婧瑶一寸寸的插入和抽拔,快感开始流窜,软肉被摩擦地胀鼓,花汁渗流。 咕滋……像是从小穴里弄出来的声音。 严婧瑶的中指完全湿了,淫液从指根流下来,季岚比她想的还要敏感一点。 夹紧的穴肉热得湿泞,她缓缓拔出,穴口啵地吸吮指尖,手指稍停留抹了几把阴唇,才重新插入小穴。 她听见淫水被挤出,裹满淫水的中指开始在小穴里抽插,尽根没入,拔出,再插进去。 速度并不快,季岚却敏感地挺起,双乳白生生的颤,下面的小嘴儿流着水夹紧。 “嗯……” 她不情愿地发出闷哼,压抑地锁眉,严婧瑶逐渐加快,深入浅出地肏着她的小穴。 “呃~” 穴口磨得瘙痒,呼吸一样蠕动收缩,中指滑出些许又贯入深处,一下一下顶撞穴心。 一股酸麻,软肉被拉扯得火热,汁液越发多了,季岚羞耻地感觉到那处小口被干出了汁液,大腿颤抖不已,失控地夹紧。 越干越紧,“季教授,你真紧。” 手指抠着花汁干了十几下,季岚嗯嗯哼得一声比一声大,感觉手指在羞耻的小穴里滑进滑出,不禁浑身颤抖,小腹绷起,那里死死咬住。 软肉被弄得又热又胀,敏感地酥麻,穴心一股酸意,憋得她打抖,严婧瑶在灯光下看得清楚,眼见她挺胸,乳尖狠狠地硬起。 看来要高潮了,她依然遮着她的耳朵没放开,又用唇吻吻她的脸蛋。 “乖,岚岚,”低低的诱惑,“跟着我,别去想外面,现在只有我,只有我们。” “高潮出来,你会很舒服的。” 指尖轻轻用力,她低头看向季岚的腿间,自己的中指还在嫩穴里抽插,每一寸没入紧致的穴肉,晶莹的淫水就流出来沾在手心。 蜜液很多,湿得厉害,严婧瑶忽然放慢速度,手指浅浅抽插几下,退出半根,感觉季岚的小穴奋力一夹,便毫不犹豫地全部拔出来。 “呃~” 季岚满面潮红,快感一落千丈,小穴还痒着紧着便没了任何抚慰,不满足地夹吸流水。 严婧瑶稍稍调整了姿势,将季岚一整个抱在怀里,让她分开双腿。 “严婧瑶!” “别动。” 冷美人眼泪汪汪,有种弱弱的感觉,严婧瑶既兴奋怜惜,中指插着她的小穴,左手也没忘遮着她的耳朵。 私密淫汁沽沽,她摸了几把,水液晶晶亮亮,季岚一抖,本能地想夹腿。 “你不要,我不行的,你不能……啊~” 手指坚定地插了进去,窗外雷声未断,季岚又恐惧又羞耻,哆哆嗦嗦,咬着牙掉泪,“严婧瑶,你无耻!” 说着却又抱紧严婧瑶,往她怀里缩。 “季教授,你下面都湿透了,”严婧瑶调戏一句,只管干她的穴,手指坚定地在穴肉里进出抽插,“别管那些雷声,专心一点。” 中指抠出花汁,阴部全红了,两片小阴唇颤巍巍地分开,穴口一张一合流着晶莹的水,拉着细细的水丝淫荡之极。 严婧瑶看得心跳,冷清的季教授陷入情欲便是催开的娇花,又嫩又多汁,让人恨不得把她蹂躏上千遍万遍,操得她欲仙欲死。 心湖都被她搅乱了,她深吸一口气平稳,手腕收力,中指缓缓拔出来,只留一点让肉缝含着。 她转了一圈,看着红艳的阴阜,本想用两根指头,又怕她太紧吃不下去,便照常用中指。 “岚岚,叫给我听~” 手腕发力,严婧瑶的手指狠狠推入鲜嫩的肉缝干插,噗呲噗呲震得又快又猛,深入深出地抽插毫不怜惜,操得小穴越发红肿。 “啊,啊……嗯,嗯……” 病床咔咔作响,季岚被她摁在怀里挨操,双腿打开,嫩穴被干得根本合不拢,一汪汁液淤积,穴口都起了细细的白沫,咕滋咕滋地淫荡。 春情浓溢,季岚喘息得急促,搂着严婧瑶的脖子发烫,下处泥泞肿胀,软肉发骚,要命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灌得穴心酸透。 “嗯,嗯……” 欲热蔓延全身,她忽然听不见雷声了,所有感知都被下身激烈地抽插吸走,连魂都飘飘然荡在半空。 双乳也鼓胀,乳头硬如石子,花唇被干得软绵绵分开,穴口无力地吐出骚水,严婧瑶顶撞着她的娇嫩,水声啧啧。 “季教授,”她看到季岚的脸越来越红,越发亢奋,眼见外头又过闪电,手指便加紧抽插,在深处重重地抠挖,磨着粗糙振动。 “爽不爽?” 有意吸引她的注意力,免得被雷惊到,病床都开始晃荡,严婧瑶遮着季岚的耳朵抽插嫩穴,挑出快感让她无暇去顾及外面。 “呃~” 胸脯一挺,越夹越紧,嫩肉死死吸附着手指,被拉扯着微微翻出,汁水四溅,腿根一片湿。 小菊也缩了缩,严婧瑶看得清楚,突然有种想玩她小菊,把季岚占有全部的冲动! 噗滋噗滋,手指越干越快,季岚被欲望纠缠着,冷清的脸上爬上欲红,从脸到脖子,乃至整个上半身都红了起来。 酸胀忍到了极点,一道雷电,她被严婧瑶干得高潮,穴心湿漉漉地一缩,痉挛律动。 眼前一阵白茫,陷入短暂的余韵,严婧瑶拔出手指,好好把高潮的季岚揽在怀里。 完全式的拥抱,季岚枕着她的胸脯喘息,严婧瑶闲不住,慢慢搓着她的乳肉等她平息,又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爽了?” “……你真的很讨厌。” 有气无力地吐槽,季岚再一次后悔不会骂脏话,喘着,“你好烦,不做爱会死么?” “会啊,而且做爱助眠。” 严婧瑶老脸厚皮,玩着她的乳,“再说是你要上床的,我只是满足你而已,怎么,后悔了?” “……嗯。” 无情的性爱,纯粹的肉欲,怎么可能不后悔? “难道我技术不好?” “……” “或者季教授你爱上我了?” “自作多情,”承受了高潮的身体很疲惫,季岚有点困,眼皮耷拉,无意吐露真心,“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 “为什么?” 随意,轻浮,纨绔,飞扬跋扈……严婧瑶不过如此,非常贴切,可惜她现在没力气说出口,不然还能再加一万个贬义词。 她的所有都不是她喜欢的,季岚疲惫又俗气地想,她的意中人应该是个盖世英雄,像她过世的父亲一样,像她尊敬的学长一样,英姿勃发,芝兰玉树,正义凛然。 撑不住沉沉睡去,严婧瑶不知她心里所想,怜惜地摸了摸季岚的脸颊,抱着她,把被子再往她身上裹了裹。 窗外雨声淅沥,闪电时不时划亮天空,雷鸣阵阵,她看季岚睡过去,轻轻用手掩住她的耳朵。 “做个好梦,季教授。” 雷声很大,严婧瑶怀抱着季岚,感觉她似乎没有刚才的紧张了,身体软了下来。 抬手摸摸她的鼻尖,望着窗外刷刷的雨。 一夜未眠。 (二十九)见鬼了 季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她也没有在病院里,而是熟悉的卧室。 准确来说是严婧瑶家的卧室。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换过了,粉色的棉质T恤,很柔软很干净,明显不是她的衣服。 季岚有点懵,脸微微发热,昨晚的疯狂好似春梦了无痕,她捏着被子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醒了神,把雪白的长腿从床上伸下来。 开门探头,外面静静地,严婧瑶似乎并不在,她踮着脚尖踏出房门,扒着门框小心观察,确实没有人在。 长长舒了口气,这样免过许多尴尬,季岚正要去浴室洗漱,严婧瑶突然开门进来。 “季岚?你醒啦?” “……” 原来她是去楼下买东西,季岚只套了T恤,两条白白的长腿光溜溜,站在卧室门口一脸尴尬,勉强抿嘴微笑,“我,我的衣服……” “你昨晚那套湿得不能再湿了,全是泥,我送去了洗衣店,明天可以去拿。” 严婧瑶把两个手抓饼和两杯豆浆放在桌上,看季岚还傻站着,“你的衣服都在箱子吧,我不知道你的密码,你自己拿吧。” 季岚赶紧嗯了一声,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低下头快速跑去客厅墙角开行李箱,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抱着衣服匆匆跑回卧室,临要关门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探出半个身子,抿抿嘴唇,“严婧瑶。” 虽然做爱并非她的本意,可无形中确实让她最快入睡,而且睡得很沉…… “嗯?” “那个,谢了。” 到底是她把她从车里拉出来,说完立即缩了回去关上门,严婧瑶愣了几秒钟,居然有点不习惯,“我去,见鬼了。” 季岚很快把衣服换了,终于不那么别扭,她重新出去客厅坐下,淡定地吃早餐。 刚刚的一丝羞赧也掩饰干净,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她越这么想,严婧瑶越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怕雷啊?” “……” “看你怕的很厉害啊。” “……” “你为什么怕雷啊?小时候被劈过?” “……” 严大律师越问越离谱,季岚左眼皮不由跳了跳,“都是陈年往事了。” 言外之意是别问了,“你可以帮我保密吗?” 一个研究心理学的反而心理有问题,虽说医者不自医,但传出去挺丢人,严婧瑶点了点头,“好。” “我的意思是帮我瞒着我妈,”季岚猜得出她在想什么,“她知道我怕雷,但是不知道怕到什么程度,我不想让她担心。” “好,”严婧瑶表示理解,喝了一口水,“那你昨晚去精神病院干什么?不至于是看病吧。” “不是,去探望一个研究病例。” “病例?” “嗯,他有多重人格分裂症,很少见。” “猪猪包啊!这么牛逼?” 季岚愣了愣,没理解猪猪包什么意思,严婧瑶一下子兴致盎然,眨巴着恳求知识的双眼,“多重人格长啥样啊?男的女的?好看吗?” “……男的?” “啊,遗憾啊!” “……” 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季岚觉得她想跟人家谈恋爱,毕竟她不做爱就会死。 “其实,”站在专业的角度,她忍不住提醒,“多重人格是人格障碍的一种,这不是拍偶像剧,人格分裂者的各个人格记忆并不相通,而且可能具有反社会的暴力型人格。” 幻想和这种人格障碍患者谈恋爱本身可能也病得不轻,季岚探究的眼神盯得严婧瑶发慌,赶紧搓搓手臂,“别看我,我没病!” “嗯。” 有病的才不会说自己有病,严婧瑶看出了季岚眼里的这层意思,拍桌,“你真的是……算了算了,你接着讲那个病例吧。” “没什么好讲的,他七八年前犯事被抓了,精神鉴定发现是人格障碍,转了几次院,时不时就伤人,最后被关到九号病院来。” 昨晚看到的安保蛮严密的,严婧瑶不熟悉那儿,好奇心又上来,“犯的命案吧?” “嗯,他受过继父的虐待和性侵,亲生母亲对他也不好,经常发火,他分裂出的人格里有一个是暴力型,激发以后当街捅死了一个欺负他的人,把肠子拉出来打了个结……” 讲得绘声绘色,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教授面不改色,严婧瑶眼神微变,这女人太重口了! “这个不算什么,我之前见过异食癖,对各种生物的排泄物情有独钟,家里都是各种肛门照片,追着别人的屁股闻,还去厕所……” “停停停!” 严婧瑶受不了了,再说下去早餐没法吃了,“我知道了,你真不用跟我说这么详细。” 她认输,埋头啃她的手抓饼,季岚得意地挑起嘴角微微笑了笑,有点小俏皮。 “你还怕这些?你不是律师吗?还是刑法。” “我又不去犯罪现场,”严婧瑶吐槽,“再说了,你在黎大教的不是大学生心理吗?净整这些也不怕把孩子吓出病来。” “他们比你想的喜欢重口味。” “……” 这话题绝对不能进行下去了,严婧瑶两口解决早餐,抹了抹嘴巴,“今天天气预报也有雷雨,你还去九号病院吗?” “暂时不去了,我下午有课。” “好,那我晚点去学校接你。” 突然这么说,季岚一怔,想到的首先她在学校发情,刚要拒绝。 “你别想多了,只是看你怕雷可怜我才去接你的,之前也是你妈拜托我去接你,昨晚也是。” 却没说昨晚抱了她一夜没合眼。 有些关系还是速食的好,她托住下巴,目光在季岚身上一扫,带着审视,“季教授,虽然你很好看,身体也很敏感,但不是我的菜。” “……” “所以我们现在正式是肉体关系,你也不用太有负担。” 这个定义确实非常适合她们,季岚点点头,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很快吃完了自己的早餐,淡定且优雅地擦了擦嘴唇,看着严婧瑶。 “好,就是肉体关系吧,我下午叁点半左右放课,你可以到心理学院找我。” “嗯。” 算是默契地认可了彼此的关系,严婧瑶准备去上班,季岚也装好课本出门。 一道出门,季岚打车,严婧瑶开车,互不干涉,不过是肉体关系的室友而已。 …… 下午,叁点半。 季岚下课后被两个问问题的学生缠住,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才出来,却没看见严婧瑶的车。 晴空万里,不像是会下雨的天气,她犹豫了几秒钟,摸出手机想让严婧瑶不要来了。 她的消息倒先来了:我在网球场。 “……” 来得挺准时,就是地点不准,人都来了不可能晾着,只好坐校内公交车过去。 黎大的新校区占地很是大,比起老校区更注重分区和方便,体育活动的地方在东北方向,学生宿舍的斜前方。 还没到下午吃饭的时间,下课或者没课的学生很多去运动,她在站台附近等车开走,看见对面网球场里的严婧瑶。 白色的T恤,蓝色的短裤,戴着顶遮阳帽,腿上肌肉紧致,线条很好,挥舞网球拍的动作很潇洒,一跑一跳异常矫健。 季岚没打扰她,进网球场顺着边儿走到休息处,长椅上堆着好几个双肩包,其中一个明显是女士,logo是Ramp;L。 真皮的包面镶着钻石,她想起这个包在哪儿见过,闲得长草的季琬琰女士的网购界面,这个季度的限量新品,据说上面的都是真钻。 价格对得起它的材质,当时季琬琰也想买,可惜挑来挑起,又选了个最丑的。 每一家奢侈品牌的最丑单品都是季女士的心头好,比起来严婧瑶的审美起码过得去。 正想着,身边多了几个男生,打累了过来喝水的,看见季岚不禁拘束,一个个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季老师。” 季岚淡淡地,红唇轻抿,“你们好。” 对待学生的基本礼仪而已,然而黎大招生宣传片里一个镜头就能引无数学子奋不顾身冲击的冷美人教授,杀伤力何止巨大。 幽兰芳雅,青春的荷尔蒙遭不住,几个男生胸中小鹿乱撞,蠢蠢欲动想和季岚搭讪,又不敢。 一个网球打了过来,两下弹到长椅下面,严婧瑶扛着球拍走近,扔给旁边的某个小男生。 热辣直白的秋波打得人家晕头转向,“你们不会是想泡你们季老师吧?” 几个男生赶紧摇头,脸却更红了。 严婧瑶一笑,脱下遮阳帽,扎起的头发甩了甩,白皙的脖颈上起了层细细的汗水。 运动后的喘息的未止,胸脯轻轻起伏,季岚无意看见一滴汗珠静静地往下滑入解开的领口,锁骨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沐浴着阳光,严婧瑶扯了扯领口,擦了擦红晕的脸,发现几个男生在看她,便勾了唇角,含着嚣张和挑衅的微笑。 完全是女人的身体,不同青春少女的成熟,肆意潇洒,飞扬的性张力,与冷冷淡淡的季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男生终于鼓起勇气,“学姐,你球打得真好,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下次一定。” 严婧瑶提起背包,顺手把遮阳帽扣在季岚头上,笑得张扬,“我现在忙着泡你们季老师呢。” 径直拉走季岚,留下一众傻眼的男生。 (三十)泡你(微h) 还是那辆风骚的大红法拉利,大刺刺摆在路边,和开它的主人一个风格,张扬。 车尾嚣张地歪出白线占了另一个车位的部分,说得上张牙舞爪,季岚不免想起自己险些被撞的那次,法拉利距离她膝盖也就0.1㎝。 回忆某个大律师的嚣张,眼神有点放空,她微微低下头,戴着遮阳帽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从法拉利旁边超了过去。 严婧瑶吃惊地看着她往前,好像不知道走过了一样,越走越远,暗道果真脑子塞了猪猪包。 她反正不急,拉开车门拿出一罐核桃乳,靠着车前盖慢慢地喝,想看看季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走过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背影快成一个小黑点了才停住,开始往回走。 “噗~” 严婧瑶没绷住,笑得喷奶,赶紧把核桃乳放在车前盖上,掏纸巾擦自己的衣领。 等了五六分钟,季岚终于折了回来,脸微微红着,有点点尴尬,“呃,我看见一个学生,所以,嗯,稍微聊了几句。” 一本正经的强行解释,严婧瑶实在很想笑,憋得很辛苦,只好咳了一声。 “季教授,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 “什么?” “胸大无脑。” 说完憋着笑上车,季岚一脸费解地凝眉思索,磨蹭好一会儿才上了车。 严婧瑶正要踩油门,她忽然很认真地,“胸大胸小不都没有脑么,谁会把脑子放在胸里?除非把脑子挖出来放进胸部。” “特殊的杀人手法,对凶手而言一定具有特别的意义,投射出的是凶手的心理,胸部是女人的性器官之一,这样的话……” 猝不及防的进入专业状态,严婧瑶惊呆了,想象力丰富地感觉自己的头顶被开了道圆弧,脑子取出来,放进割开的胸部。 holyshit! “行行行,季教授我错了,”她打断季岚的专业联想,“大白天能不能别这么渗人?” 季岚眉梢轻挑,眼神闪着光,“你怕?” “……” 好像是抓到她的把柄了,严婧瑶无语,想了几秒钟,忽然解开安全带爬过去,右手撑着椅背,左手托住季岚的后颈往前摁。 “唔……” 季岚慌张地推她,严婧瑶的舌却已经探过来舔她的嘴唇,她闭紧嘴巴,嘴唇被她轻轻地一咬。 嘶,轻轻的刺疼,不知道是不是被咬破了,她又推她,眉头拧成一团,偏过头,含羞带怒,“严婧瑶,这是学校。” “我知道。” 严婧瑶离开一点,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嘴唇,笑笑,“嘴巴这么好看,还是亲比较好。” 从来都是个轻浮之人,季岚不说话了,扭头看着窗外,严婧瑶笑着回到驾驶座,重新系好安全带,“我们今晚去温泉浴场,泡你。” 说泡就泡,季岚压根没想到严婧瑶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开车上了温泉浴场。 连酒店房间都开好了,严婧瑶推着她上电梯,还是高级的带室内温泉的套间。 “……” 浴袍拖鞋比基尼一应俱全,季岚左眼皮狂跳,总觉得又要被占便宜。 可她们早上确实确定了肉体关系…… 心理上仍然不适应,可她现在几乎确定严芮隐瞒了些事实,她太想知道是否还有别的受害人,是否有她心心念念寻找的那个小女孩。 严婧瑶就是她的突破口,如果如她怀疑的那样,严芮实际上牵涉了嫌犯的死亡,那么背后隐情恐怕不是她能轻易问出来的。 隐约有恶意地揣测,季岚又陷入沉思,神情复杂地看着严婧瑶的背影,再一次的告诉自己:她是唯一的突破。 拿起浴袍避着严婧瑶换了,浴室里的温泉浴缸已经灌满了水,她几乎能预见将要发生的事情,但这就是利用的代价。 心底矛盾依然没有抹除,季岚玉足踏入浴室,踩着光滑的瓷砖,松开系带,轻解浴袍。 氤氲的水汽犹如仙境浮动的薄雾,严婧瑶恰好转身,一眼看见季岚站在推门敞开的浴室里,浴袍从她肩上徐徐滑落。 美背雪肤,身材雕琢般匀称精致,该凸该凹的地方恰到好处,水汽淡淡环在她的周围,似那将要入池沐浴的瑶池仙子。 提点玉足踏入浴池,季岚慢慢地坐入水中,抬手顺起黑发,轻巧地挽在脑后。 严婧瑶看得出神,隐隐的悸动,她的手机忽然震动,来电显示是她爸爸。 她一面接听,一面上前把浴室的推门拉过来,虚掩着,“爸爸?” 声音不大,但是房间安静得出奇,何况推门没有完全关上,季岚坐在浴池里听得见她说话。 “您要调任?哦哦……” “赵叔退下来了,好,我会去走动走动。” “妈妈挺好的,没什么大事。” 严婧瑶在外走动,声音时断时续,季岚悄悄朝门口挪了一点,大概听清几个关键词。 调任,京城,中央,换届,以及最后提到的,瞬间刺激她神经敏感的——傅老师。 傅?难道会是傅朝雨? 她确定没有听错,季岚的心跳快了,很想再仔细听听严婧瑶究竟说了什么,提到的傅老师究竟是不是她揣测的人,可外头忽然安安静静。 傅老师,傅还是付?是巧合还是她过度敏感? 思维再一次转动起来,她记得她妈跟她说过,严靖瑶的爸爸同样带着背景,父母辈也都是省部级高官,和严芮是半联姻性质的结婚。 门当户对,珠联璧合,严婧瑶张扬的个性不是没有原因的,妥妥的叁代“太子”,哪天在马路上叫嚣我爸是xx也不奇怪。 听上去她爸爸要升迁了。 “你在想什么呢?” 耳边突然响起严婧瑶的声音,季岚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她坏坏的笑,眉梢一挑,“神情那么严肃,不会又是些重口味吧?” 她也进了浴池,季岚想往旁边挪,被一把抓住,接着浮力轻松把她抱到了腿上。 “你……别这样。” 很别扭,太亲密了,严婧瑶却只管搂着她的腰,“怎么了,这样不好吗?我们都是肉体关系了,做爱很正常。” 另一只手又去摸她的那里,季岚慌忙夹腿,“你,你刚才和谁打电话?” “我爸。” “我听我妈说,你爸爸也是高官?” “嗯,还行吧,”严婧瑶笑笑,手还是在她小腹那里徘徊,“你很感兴趣我家的事?” “……我妈和你妈是同学嘛,经常讲起来,所以我才会有点好奇。” 唯恐对方的戒心又起来,季岚尽量找借口,万一细问该怎么圆谎,但事实并不如她所想,严婧瑶并没有怀疑。 “你这么想知道的话,以后吧,”她看着她,眼神有点微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 季岚只能点头,琢磨不透所谓的机会,隐隐觉得她们的关系发展似乎近了一步。 “现在我想和你做爱。” 严婧瑶很直白,手摸着像要分开她的腿,唇角笑容轻佻,“你同意么?我的床伴小姐。” “……” 中指轻盈地在软处点,水里有种不同的感觉,稀疏的毛随意漂浮,丝丝缕缕。 严婧瑶低头看着晃动的水波,季岚羞耻地又想夹腿,被她制住,食指勾了一下花核,稍稍绞住软软的毛毛。 隔着水其实看不见娇嫩花,何况还有水汽笼着,她只觉得有趣,抬头看到季岚别扭地偏着头,一脸严肃地咬着唇,脸蛋红扑扑。 又是欲迎还拒,严婧瑶乐得看她憋屈,左手忽然贴上她的私密,不过没动了。 “你好像不喜欢做爱。” “……” “那一开始为什么要跟我上床呢?” “……” 又是这个问题,季岚永远回答不上来,她不能说,不能告诉她,因为不可能有答案。 刚才也没有告诉她任何父母的消息,严婧瑶到底是警惕的,只能一步步地来,松懈她。 “没什么,就是上床而已。” 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 季岚又撇开了视线,严婧瑶看着她,眸色深沉,总觉得哪里有说不上的奇怪。 “那我们做?” “……” 半推半就,严婧瑶也就开始摸她,指头轻轻地碰阴蒂。 “这样舒服吧?” 手掌被夹住,她盯着季岚,眉毛微挑,口气纨绔又戏谑,“夹这么紧,是不是要我插进去?” 季岚不答,下唇被咬得有点泛白,严婧瑶试着勾引她的情欲敏感,中指稍用力一弯,重重地刮到小巧玲珑的阴核。 (三十一)哄着插进去(h) 身体顿时一颤,她还没有适应情欲的玩弄,敏感得很,脸更红,“你,你从来只想做爱吗?” “嗯哼,那季教授想做什么?” “……” 好吧,确实没有别的,那些浪漫的桥段不适合她们的关系,她也不想和她经历。 流氓还是流氓,季岚不说话了,反正已经做过几次,她也插进去过了,肉欲之欢而已。 脸色冷下来,尽管还有些红晕,但酝在白汽里的眸洗得干干净净,不曾有半分情欲之色。 再弄,她也只是这样,反应不咸不淡,一朵孤高傲娇的冷花,凝神不语,眉心深蹙。 严婧瑶一笑,并不意外,她把手抽了出来,将季岚抱下大腿,一转身将她压在池壁上。 季岚一惊,见面前的女人挑着唇角坏坏的笑,将她的一条腿高高抬起搭在了肩膀上。 “严,严婧瑶!” 池壁有点打滑,季岚险些坐不稳,严婧瑶不管,跪在水里抬高她的大腿,露出那处花地。 “你……嗯~” 姿势越发羞耻了,季岚只能杵着池底不让自己滑进去水中,脸颊重新爬上红潮。 她想把腿放下来,却被严婧瑶单手按住,硬是被抬开被迫露着阴阜,羞耻度高涨。 季岚的柔韧度不比舞蹈演员,只能奋力撑着免得拉伤,严婧瑶抓准她的弱点,眼神满是调戏季岚的得意,右手慢慢覆盖她的那处。 “我帮你洗洗吧。” 手指分开花唇,故意让水没着,指尖轻轻在肉缝中间滑,上下分着阴唇。 微微的一点润意,和水的质感完全不同,严婧瑶勾唇,“季教授,你是不是湿了?” “……我没有!” 季岚腿都抬酸了,严婧瑶却还要把腿往她胸前压,阴部全露,手指继续摸着,指尖微微戳开一点阴唇,“这里~,湿了。” 欲入不入,水下插的感觉不同,水团团围着阴部,一点点缝隙都好像会挤进去,阴唇更是轻易会被拂开。 严婧瑶上上下下地折磨她,季岚咬牙,想动又被她抬高压着腿,难受的嗯了一声。 “季教授,你很敏感。” “你能不能把我的腿放下……啊~” 穴口轻微的酥麻,她竟插进了半根手指,在不算太湿润的小穴里旋转,慢慢地伸入。 “嗯~” 羞辱的姿势,季岚脸红地打抖,插入有点疼,水也好像被她带了进去,不由狠狠夹紧。 “穴穴真紧,以前不会没有插过吧?” 又开始挑逗她,“你不自慰吗?” “……” 她没有那种无聊的想法,季岚咬唇不语,严婧瑶也不问了,指头还在往里伸入。 不过季岚夹得太用力,几乎寸步难行,她转了一圈之后褪了出来,指尖有滑滑的润液。 她将季岚的腿再往前压了一点,前倾身体,偏头强吻她的嘴唇,季岚想挣扎,可压着腿没法动弹,紧闭的嘴唇很快被严婧瑶攻入。 “你……唔,嗯~” 湿气的舌胡搅蛮缠,她险些窒息,不得已喘气,被严婧瑶趁机捉住了舌头,吮着含着,像是吃雪糕一样,霸道又温柔地把她的舌吐出来。 “……嗯~” 被吮住的小舌从严婧瑶檀口中滑出来,舌根一阵酸,季岚挣扎得小了下去,身体不停发抖,欲热着,头皮发麻。 缠绵悱恻,她反复吮吸吐出,玩弄着她的软舌,涎水从嘴角流出也不管,又一个深吻,舌尖有力地勾动季岚的翻绞,喝下她的津液。 “滋~” 身体更没有力了,季岚有瞬间的恍惚,意识温度升高,小穴不由自主地一夹,一放,好像有水进去了,又好像有水流出来,严婧瑶熟练地在她阴缝上一抹,按住了阴蒂。 “唔~” 季岚触电似地一颤,那处却已经被她揉弄起来,小阴核在水中傲然玉立,被两根手指又挤又揉,时不时被夹起亵玩。 “季教授不会阴蒂也没有自己揉过吧?” 玩弄着,敏感超乎意料,严婧瑶慢了速度,双指夹起阴蒂,再按住搓动。 季岚难受地挺起,含混地娇咛。 酥麻一阵强似一阵,从下往上,每一寸肌骨都好像在这刺激里震颤,无休无止。 “不……啊~” 水面涟漪泛滥,季岚面红如潮,在严婧瑶的玩弄下哆嗦,喘息,小核越来越酥。 她,她这是…… 抗拒不了的快感,她撑着池底甚至微微挺起,那里被搓来捻去的,每一次都是直刺骨髓的麻。 “不,严婧瑶……唔~” 被潮红侵袭污染的清冷,季岚竭力忍住,严婧瑶又吻了她的唇,顺着她的舌,手指压着阴蒂迅速的抖动。 一下两下叁下,手指运力抖得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季岚无助地呻吟,舌头被她吸得酥麻,连波快感汹涌而来。 下腹一阵紧绷,指甲微微抠着池壁,她被迫承受着进攻,小核被几十下的揉弄吊得又酸又酥。 意识都要被揉碎了,膨胀的快感从下往上,堵着阴穴想要释放,严婧瑶手指狠狠搓了几十下,季岚一颤,绷着小腹高潮。 花穴紧紧的,被热水滋润得发烫,季岚喘息着靠住池壁,水汽蒸得双颊绯红。 严婧瑶终于把她的腿放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美人小潮,唇角依然扬着欠揍的弧度,很纨绔。 “季教授好像不太行~” 刻意拖长尾音,她抬手捋了捋黏在脖颈上湿掉的发,用腕上的皮筋简单扎高,从浴池里慢慢站起。 紧实的腹部白莹漂亮,水流顺着两侧隐隐的马甲线流下去,沿着神秘的叁角地带汇聚,滑入黑色的绒绒毛丛,性感又张扬。 百无禁忌,她不怕季岚看光她的身体,大方甚至是狂妄地裸着踏出浴池,没有披浴巾也没有挂浴袍,露着瘦而不柴的美背,满不在乎。 脖子有点酸,估计是刚刚把季岚的腿抬高时压到了,严婧瑶歪头活动了几下,脚在软垫上蹭了蹭,径直走到床边,拉开下面的抽屉。 里面有个小小的保险柜。 温泉浴场她来过不止一次,很熟悉这里的布置,而且又是裴氏集团的名下产业,这房间基本算是专门留给她的,很多私人小物品锁在里面。 严婧瑶输入密码,打开,从里头摸出一个长细的椭圆盒子,又摸出器物清洗剂。 盒子里是一套情趣用品,小拇指粗细的迷你跳蛋,一根中指粗细,略长的天蓝色按摩棒。 她把两样东西都喷了清洗剂,原本只想用细型按摩棒,但考虑上次插进去感觉季岚很紧,又换了跳蛋。 小小的一个,她勾着尾端的绳子把小跳蛋拿进去,季岚软软趴在池边,困乏的眯着眼睛,严婧瑶步入浴池,悄无声息地游到她身后。 一伸手把人揽入怀里,季岚一惊,严婧瑶已按住她的大腿,让她靠着自己叉开,又抬起膝盖稍稍顶住她的腿弯。 “来,”她直接把跳蛋放到她的阴缝处,微微压着,“试试把这个塞进去。” 硬硬的什么东西,季岚吓得挣扎,严婧瑶一用力,跳蛋圆润而细的头部挤开花唇,微微伸入穴口。 “这是什么!?” 季岚用力一夹,却只是把小跳蛋挤得更紧,严婧瑶左手压制她的腿根,顶开小花唇塞了进去。 “啊~” 再夹也制止不了跳蛋的入侵,不粗的尺寸,很容易进了大半,季岚脸再次腾起殷红,低头看着模糊的水面,想抬腿躲,可被严婧瑶紧紧搂住。 感觉着那里被撑开,内壁不断收缩,她喘息起来,小穴吞咽似的,“严婧瑶,你……” “乖,你已经吃下去很多了。” 那么多水,插进去不会痛,而且跳蛋小巧,只有小指粗细,她明显感觉弹性的小穴口吞下去了大半。 放慢速度,中指顶住跳蛋尾端慢慢地推。 季岚哆嗦,严婧瑶的心跳也快得砰砰,有种奇异的占有欲和快感,她情不自禁亲了一下季岚的脖子,舌尖一卷她的耳朵,“乖,吃下去……” 中指继续推着,季岚挺胸,咬牙,面露难堪,“不……我不行的……” 她不知道她要塞什么进去,只是一点点被撑大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快感强烈地让她惊恐,好像被严婧瑶调教,被她强制塞入。 跳蛋几乎快要滑进去,严婧瑶忽然停下来,把跳蛋勾在指尖提出水面,又摸她的阴蒂。 “别怕,岚岚。” 她给她看跳蛋的大小,真的很迷你,又亲亲她的耳朵,“不大的,你可以放进去。” “……” 塞进去……季岚别扭得耳朵都很红,严婧瑶手指轻柔在那里爱抚,滑着阴缝上下。 “乖,再吃一次看看。” (三十二)又一次高潮(h) 异物顶在穴口的时候,季岚还是一颤。 严婧瑶也不急,慢慢地挑逗,用跳蛋前端摩擦她的肉缝,试探着在穴口戳弄。 慢慢进去了一点点,她用无名指扶着,右手稍稍捏她的乳肉,亲她的脸颊,“放松。” 再顶入一丝丝,小穴一挤,像是拒绝,软肉层层迭迭,光滑的跳蛋被迫滑出来一点,被严婧瑶顶住。 “吃进去,”她抱着季岚的身体,左手逐渐罩住她一侧的胸部,指头轻捻乳头,声线略微低沉,优雅而痞气,“小穴张大些。” 中指又把跳蛋往里推入,指尖感觉软肉徐徐张开,像小嘴儿一样含入,“不要再挤出来了。” “严婧瑶……” 季岚咬唇,还是收紧,严婧瑶一笑,不慌不忙,中指稍稍撤后,由着她把跳蛋挤出来一点。 中指继续推入,再由着季岚挤出来,在她敏感的小穴口反复拉扯,调戏她,“季教授很淫荡啊,是不是故意这样让我插你的小骚穴?” “……不,我没有。” 软肉还是在夹紧,跳蛋再滑出来一点,严婧瑶又推进去,这次终于把跳蛋塞入了。 “唔!” 季岚颤抖,严婧瑶稍稍伸入一个指节,把跳蛋插深,紧致的穴口这次包住,没有再滑出来。 “真乖。” 她很满意,季岚面红耳赤耳赤,待要说话,小穴那处忽然一阵强震,“嗯……啊……” 水面都好像受了波动,涟漪泛滥,她忍不住挺起小腹,震动嗡嗡嗡持续不断,紧致的穴鼓胀的被跳蛋填满,软肉被刺激得酥麻。 “啊……严婧瑶……” 季岚羞辱地反抗,严婧瑶一面揉搓她的胸部,指头捏着乳尖玩弄,一面把手指放在她的小穴口,感觉着一波波的震颤,“好强烈呢。” 她可是定时叁十分钟的强震,季岚浑身发抖,小腹尤为明显,阴瓣更是颤颤巍巍,震得穴口狂抖,软肉哆哆嗦嗦地含着跳蛋。 汁水滑腻,严婧瑶中指轻轻在紧闭的细缝上前后抚摸,又吻吻她的耳朵。 “季教授,很爽吧?那就不要忍着。” 中指突然拨起她的小阴唇,季岚打抖得更厉害,紧咬嘴唇,却情不自禁地仰头,露出美丽的脖颈。 “真美,”严婧瑶忍不住抬起左手,指尖滴着水爱抚她的喉部,轻浮地游走,描摹她的锁骨,嘴唇在她肩上慢慢地吻,“你的身体很棒。” 右手中指继续拨弄小阴唇,季岚颤抖越发严重,那里明明不是阴蒂,却忽然变得和阴蒂一样敏感,一碰就酥麻,又痒又刺激。 指尖反复来回的弄,严婧瑶似乎抓住她的高潮点,开始揉她的阴唇,故意不碰阴蒂,只是在阴唇上小幅度地滑。 “爽么,”指头画着圈,揉搓按摩,“季教授连阴唇都这么淫荡吗?” 慢慢加重力道,搓得两小片歪来倒去,季岚抬起腿一阵抖,浓重的喘息,“嗯……啊……” 明明不是阴蒂的,可是……好敏感! 一下比一下重,酥麻不断,阴唇羞得都好像要缩起来,严婧瑶感知着指尖的润滑,想象她阴唇被自己揉红的样子,一阵悸动。 这身子,真他妈的欠操! 忽然换了阴蒂,指压重重几下,季岚啊的一声叫出来,挺胸仰颈,脸红如潮。 “严,严婧瑶……啊~” “是不是感觉到了?季教授的小阴蒂很淫荡。” 她不放过她,指头重重的按压着揉搓,季岚双腿微微抖着上抬,却是分得大大的,麻意伴着酸爽直冲淫心,从下而上的刺激。 热更强化了快感,季岚有点难受,张着嘴喘息,高耸的白乳上下起伏,严婧瑶握住一个反复安慰,指头轻轻搓着乳尖下发,“舒服吗?” 小穴已经全湿了,她摸得出来,滑滑的水糊在穴口,跳蛋还在震着,不断抖出水水。 她又摸了一下阴唇,左手继续刺激她的乳头,看着乳肉颤抖,乳晕一点点染上深色。 季岚喘息,腿根抖动起来,被握住的左乳一阵胀紧,乳头微微刺痛,严婧瑶的手指一摩擦,她便忍不住颤栗。 严婧瑶很快发现,“季教授连乳头都淫荡了吗?” “……” 再次咬唇,清冷的美人不说话,试图强行抵抗这种身体上的快感,努力挣扎,严婧瑶好笑,握着她的乳把季岚抱得牢靠,右手在下面稍稍一勾那个小跳蛋。 微微露出一点,穴口张开,敏感的阴唇顿时被震得软酥,麻麻的,一股刺刺的酸。 “……嗯~” 严婧瑶用指头拦住跳蛋,不让它完全滑出来,震动刚好波及着阴唇,季岚不能不挺起,“呃~” 阴蒂被放置不管,又骚又紧,水面被震得带起涟漪,严婧瑶眉毛一挑,顶着小跳蛋重新塞入季岚的阴口,小阴唇乖乖合拢。 继续按摩小阴蒂,一圈一圈,一下又一下,季岚难受地扭摆,严婧瑶一勾嘴唇,低头在她的耳边的诱惑,“季教授,快到了吧。” “……嗯……唔~” “别这么忍着,爽出来就好了~” “……不,呃~” 阴核被严婧瑶坏坏地按着狂抖几下,季岚终于终于撑不住,穴肉狠狠一吸,夹住跳蛋再次高潮。 身体软绵绵酥尽,严婧瑶的乳头也有点硬,被季岚蹭的,她把跳蛋拉出来,这次暂且到这里,由它沉在水里浸泡。 季岚在余韵里喘息,她抱着她红红热热的身体,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有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异样。 通红的脸颊像叁月的桃花,严婧瑶默默注视着季岚,明艳动人,比平日冷冷清清的样子不知好看多少倍,别有韵味。 心思也难免活动,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竟然已经开始期待起下一次做爱。 最好让她崩坏,让她哭着叫出来! 又休息了了一阵子,严婧瑶让软软的季岚趴在池壁上,捧水淋在她的后背上。 光滑如锦缎,她上下轻轻地爱抚,按摩,干干净净地把美人清洗。 下面当然也不能忘记,她伸手去摸,手指寻着胯骨卡入那处,探进阴阜搓揉阴唇。 季岚一颤,好在严婧瑶没再弄,只是轻轻搓着阴缝洗干净滑滑的花液,然后起身把她捞了起来。 浴池往前几步放着一个真皮的太妃椅,铺着吸水的鹿皮毛巾,她把季岚暂时放到上面,去洗手台下面找出大大的白浴巾,给她擦干净。 见冷美人无甚力气,严婧瑶顺道帮她吹干了头发,等季岚自己起来披浴袍的时候,她推门出去,拉开窗帘看了看。 浴场灯火阑珊,好多是穿着浴袍夜泡的住客,她看了一会儿,抬头,天空依然是黑沉一片,低压压不见任何明星,月光不透。 预报的那场雷雨并没有来,外头只隐隐传来几声喧闹,严婧瑶拉着窗帘站了一会儿,终于听到身后有浅浅的响动。 “季教授,”她转过头,勾唇,“雷雨没有来,你想出去吃饭还是叫餐呢?” 暖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竟让她的笑容也跟着温暖起来,少了那股满不在乎的纨绔之气,眉眼柔柔,眸光微闪。 温馨的氛围,季岚突然不适应,有点不知所措,半晌没说出应答的话来,拽着浴袍过开的领口,耳根悄然爬上一抹不起眼的淡红。 缓了好一会儿,她抿唇,重新对上严婧瑶的视线,又恢复开始那般淡然的模样,滴水不进。 “出去吃吧,我想透透气。” (三十三)招蜂引蝶的律师小姐 餐厅在酒店的二十层,居高俯下,昼看群山点翠,温泉仙雾,夜观晓月流星,灯火阑珊。 供应时间是二十四小时,七点之前有自助,过后是自主点单,烧烤炒饭小吃等等。 季岚很注意饭点,现在八点多已经不适应进食过多,便只点一份轻食蔬菜沙拉,冲杯速溶咖啡。 简简单单,她抬着餐盘返回座位,严婧瑶却还没回来,可现在人不多,她下意识往点餐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找到她。 也许是不想吃,念头不过一闪,季岚谈不上关心,不管她,默默拿起筷子吃晚餐。 照例想着论文怎么写,正自沉思,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一愣,偏头,果真看见是严婧瑶。 和她正经的职业套装不同,她不知什么时候去买了新的衣服,宽宽松松的水果衬衫花花绿绿,白色的沙滩裤上画着一大堆玫瑰,艳中带俗。 正宗的色彩斑斓,站在那里比交配的野山鸡更鲜艳,比开屏的孔雀更明骚。 看一会儿眼睛就被晃花了,季岚果断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默默无闻地继续吃饭。 眼不见,耳朵却没办法堵住,她们距离也就二叁米,不一会儿便听见严婧瑶骚里骚气的英语。 “你今晚也住在这里吗?” “几楼几号啊?” “我喜欢美女,尤其是金发的~” “挪威啊,我去年度假去住过一段时间。” “晚上要一起跳舞么?我请你喝酒。” …… 一句更比一句直白,季岚不禁侧目,几分钟而已,严婧瑶已经眉飞色舞地跟一位金发美女聊得火热了,秋波狂送,眼神挑逗。 不知不觉身体越挨越近,金发美女被哄得团团转,两个人很快坐在一起,俨然一对热恋的小情侣。 高挑的美女具有天然优势,严婧瑶位置正好在季岚对面,忽然对上她的眼神,便轻佻地勾起唇角,眼睛轻轻眨了几下,放了个秋波。 一边撩着异国美女,一边不忘刚刚和自己翻云覆雨的季教授,两头顾,两头吃。 季岚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想:半小时前还在浴室里缠绵亲吻,半个小时后开始撩别人,果然是本性难移。 心底隐存的那一丝似是而非的涟漪彻底平息,余光一扫,对面的严婧瑶撩美女撩得如火如荼,看情形巴不得要马上上床。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季岚把最后两片蔬菜叶子吃了,喝掉咖啡,准备回房间休息。 刚刚站起,严婧瑶突然过来,拦住她,嘴角上扬,轻浮的花花公子气,“季教授,晚上一起去玩吧。” “我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啊?” “写论文。” “明天写呗。” “不行。” 季岚明确地拒绝,她不喜欢那些场合,准确地说无法适应,她在那样的人群和氛围里总觉得格格不入,很难受,很不自在。 反正是要走,严婧瑶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季教授,你是不是社恐啊?” 歪打正着,季岚抿了一下唇,她确实有些轻微社恐,所以不爱聚会,不爱去酒吧迪厅。 但面上若无其事,不愿露怯,“你去吧,我的论文没写完,我要回去思考。” 推开椅子要走,严婧瑶却又拉住她,眨了一下眼睛,笑了笑,“走嘛,季教授,老是闷在房间里会憋出病来的,我可舍不得。” 口气还是那么轻浮,季岚没把她半真半假的情话放在心上,冷淡地,“我累了。” 侧身走出两步,胳膊又被拉住,叁番五次的,她难免烦躁,微微皱眉,不悦。 “你究竟要干什么?” “带你去玩儿~” “天气不好。” “可是没有下雨,”严婧瑶很肯定地说着,眼神很亮,期待地靠近季岚,“我们去服装店。” “……不去。” 强行想把胳膊抽回,季岚拒绝,用力掰着严婧瑶的手指,想让她松开,她今晚来这里完全是意外,根本没有打扮的欲望。 何况没有必要打扮,女为悦己者容,她们只是肉体关系不是么? “季教授,”严婧瑶不管,改抓着季岚的衬衫,笑得有点坏坏地,十分轻浮,“你这么一个美人要学会打扮自己,哪有穿职业装来温泉浴的。” “我带你去买套比基尼呀~” “不用。” 季岚还是非常生硬,严婧瑶挑了挑眉毛,夹枪带棒地开始威胁:“季教授,你这样不配合的话,你妈妈的那个案子……” “你不接有的人接。” 居然还来威胁了,季岚呛回去,“我看你事务所不大,估计实力也不怎么样吧,再说你不赚钱有的是别人。” 哟,还软硬不吃了,严婧瑶看着倔强的季教授,意味深长,越难搞她越来劲,“你不用激将我,季教授,我反正今天一定要你陪,要是你不从……” 她凑近她的耳朵,“把你怕雷的事告诉你妈妈?” “……” 捏了她的死穴,季岚用力抿了一下唇,眼神微妙,眉心不自觉地蹙起,“你为什么非要我陪?” “喜欢你呗~” 情话走肾不走心,严婧瑶知道季岚不会再反抗了,嘴角一扬,满意地拉着她往外走,“季教授喜欢什么样的花色啊?” “……” 无聊。 索性不回答,她像木头人一样跟着她走进电梯,里面暂时只有她们两个,严婧瑶按了一楼。 沉默是今晚的她们,数字开始慢慢往下跳,快要下了一半时,季岚终于问:“严婧瑶,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纠缠我?” 严婧瑶靠着扶手,神态自若,笑了笑,反问:“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跟我上床呢?” 季岚沉默。 “我发现你真的很矛盾,”抱起手臂,严婧瑶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别扭的女人,“一开始你说你要跟我上床,搬家了你还找来,现在我们真的上床了,你又开始矜持,拒绝。” “我能理解为你是欲擒故纵么?” “……” 她说的其实不是完全不对,季岚不知道怎么回答,某种意义上她已经理不清心里的纠结,似乎有些东西在变得非常不同。 起初的目的很简单,她想知道那桩案子和她想找的小女孩有没有关联,谁知道越查越扑朔迷离,最终演变成接近严婧瑶。 她戒备心强,而她轻微社恐,她们两个人压根不是能够交心的类型,短期内成为朋友很难,她想找捷径,当然肉体关系最快。 不过是一具躯壳,季岚就是这么想的,可当她真的被她半强迫着做了爱,她又后悔了——到底没有感情,性关系之后尽是空虚和寂寞。 人是矛盾的动物,没有爱的性关系,掺着不纯目的的利用,虚伪的友谊,想要知道真相的身不由己,她早被揪扯在这个漩涡里无法摆脱。 本能的厌恶和拒绝,却也只能维持着现状一直走,唯一庆幸的大概只有:严婧瑶是个纨绔女。 本性难移,她不必对这个女人感到愧疚。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季岚率先走了出去,面对严婧瑶那虚伪得不能再虚伪的“喜欢”,无动于衷。 她的意中人从来都不是她。 “严律师,与其对我故作深情,不如花点儿时间想想你待会儿怎么让你的新女友开心吧。” (三十四)醉酒上 季岚一直觉得,她敬爱的可爱的亲爱的母亲,常常闲得长草的季琬琰女士是完全的审美公敌。 不管是国内国外,不管是名牌还是潮牌,只要她选,总能挑出里面最丑的,没有之一。 这种超乎常人的能力尤其体现在女性用品上,包括但不限于:粑粑状的手包,涂了像中毒的砒霜色口红,大红配大绿的漏洞风衣…… 每一样都是超越时空的前卫,季岚迄今记得小时候幼儿园舞会,她妈给她化妆,一进教室,半个班的小孩都被丑哭了。 化妆技术可见一斑,出手就是绝丑无比,现在,季岚觉得严婧瑶的审美或许可以和她妈一战,起码在配色上是异曲同工的“丑”。 “季岚,你看这件怎么样?” 大晚上来买沙滩衬衫,季岚都不想说话,严婧瑶举着胸前有两个大桃子,远看宛如两个白屁股的衣服来回抖,“是不是很好看?” “……” 深刻怀疑她是不是有个审美绝丑的人格,季岚无语地走开,自己挑了一件蓝底芭蕉叶的衬衫,起码颜色素雅,不会像只野山鸡。 付了钱,季教授被迫换了沙滩装跟严婧瑶出来,她很想会酒店去,却被硬拉着去海边。 “我保证不会下雨啦。” 仿佛自己就是老天爷,严婧瑶兴致勃勃,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要带季岚去小酒馆。 “你就是太拘谨了,相信我,喝一杯,回去写论文绝对是下笔如有神。” “……” 总而言之是生拉硬拽,季岚只能跟着她去,皱着眉进酒馆的时候才说了一句:“我不喝酒。” “行,给你椰子汁。” 她让季岚坐着,转头就去吧台点酒。 正好当天的椰子汁已经卖完了,只剩椰子酒,老板指了指菜单,“酒我们店里有两种,一种是调制的鸡尾酒,酒度比较高,但是口感甜味重,另一种酒度很低,用椰子泡的。” “椰子泡的醉人吗?” “和最低度的啤酒差不多吧。” “行,一杯调制,一杯椰子泡的吧,”严婧瑶想着都是果酒不可能醉人的,而且季岚反正喝低度数的就行了,应该不至于有什么。 “再要两碟烤花生。” 老板娘很快把酒调出来,严婧瑶端着过去,把椰子壳放在季岚面前,“椰子汁,你的。” “谢谢。” 单纯的季教授老实地喝了一口,酒味浓香,险些没吐出来,忍着咽下去,双颊迅速升起红晕。 “咳咳,你……不是说是椰子汁吗?” “是啊,”严婧瑶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笑嘻嘻地看着她,“放成酒的椰子汁啊。” “……我不喝酒。” 马上把椰子壳推开,严婧瑶顺手薅过来吸了一口,酒味是挺浓,但也就啤酒感觉。 季岚拿纸擦擦嘴巴,脸开始发烫,看着严婧瑶的鸡尾酒,“你那是饮料吗?” “嗯,调制的。” “我喝你的那杯。” 陪她喝一杯就走的,椰子壳推给了严婧瑶,季岚把她那杯调制的鸡尾酒拿过来,闻了一下,椰子香很重,酒味非常浅,很像一般的饮料。 哪知道严婧瑶含混地那句调制是酒不是饮料,她正好口渴,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严婧瑶潜意识的信任,抬起杯子一口闷,“好了。” 像是完成任务,严婧瑶睁大眼睛看着她,有点担心她喝完趴下去,然而好像还挺好? 于是招来老板又点了两杯一模一样的。 “季教授,酒要慢慢喝才有味道,”她说,“别那么急,再陪我喝两杯。” 把烤花生推过去,她想再去买两样小吃,刚站起来就听到外面一阵雨声,淅淅沥沥。 雨,终究还是下了,闪电极快地一亮,好在没有打雷,虚张声势。 小酒馆只有两叁个人坐着,严婧瑶马上注意有没有打雷,扭头看了看季岚,她没什么异常。 好像不打雷就不会出现上次的发抖和反应。 稍微放了点心,她去买小吃,等端着回来,还想和季岚边聊天边吃呢,猛见桌上两杯新调的鸡尾酒都没了。 这么猛? 严婧瑶忙看了看,她上头比她想的快多了,两颊酡红,额头热乎乎得冒了细汗,眼神开始迷离,好像雾了层雾,朦朦胧胧。 “季,季岚?” 醉的速度吓人,她赶紧给她掐穴位醒酒,季岚身子一歪,头靠着她的肩膀,软软绵绵。 “酒都,喝,喝完了,回去吧?” “外面下雨呢,”严婧瑶哭笑不得,某个教授为了早点回去真是拼了,“你是不是醉了?” “没……我,只是怕打雷……所以不想出来。” “没关系,有我呢,怕就抱着我。” “……嗯。” 酒热熏人,季岚一下没声了,严婧瑶低头观察了一会儿,轻轻摇她,“季岚,季岚?” “嗯~” 声音慵懒,季岚微微抬头,脸颊酡红,醉意朦胧,露出不为人知的诱惑,轻轻的喘息从严婧瑶耳畔刮过,温热湿润地撩拨着。 像冰山裂开一条缝,严婧瑶的心跳突然快了,她怕她直接睡过去,看看外头的雨势,又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女人,“季教授?” “别叫了……我没醉……” “……” 只是喝急了上头而已,季岚有点不耐烦,微微歪头,抬起眼皮盯着严婧瑶,好像对她很不满意。 “你别有非分之想,”言语还是冷淡,只是不觉带了冷清的媚气,“你要是乱来,你妈肯定揍你。” “谁告诉你我妈会揍我?” “我妈。” 喝上头的季教授有些孩子气,酒馆的椰壳灯亮了起来,她迷蒙蒙的眼睛里好似跳跃着光,露着一丝丝平时没有的狡黠 “严律师,你可是律师,不能知法犯法。” 倒比平时话多了几句,有些可爱,严婧瑶不由笑了,趁机问她:“你妈还说了些什么?” “我妈还说,严阿姨把你管得很严。” 其实季琬琰什么都没说,她不是个会对别人家事非常八卦的人,季岚问起来,她也不过是讲一两件她和严芮的高中往事。 然而现在机不可失,微醺不代表不清醒,相反地,季岚看得出严婧瑶松懈了,在这样的氛围下,她的戒心一定降到了最低。 小酒馆响起轻而舒缓的纯音乐,椰壳灯的光线柔柔和和,她忽然搂住严婧瑶脖子,用红热的额头去贴她的下巴,醉态妩媚。 严婧瑶愣住,怀里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清冷的容颜浸润了酒意,透出艳来,欲语还休。 好一朵绝俗的高岭之花。 季岚大概拿捏住她的心理,放纵着自己的醉,歪在严婧瑶的怀里蹭,漫不经心地,“你父母对你真的很严格吗?” “还好吧,”美人在怀,严婧瑶果真顺着季岚的引导,“其实也没有太严格,我觉得挺好的。” “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在山城呢?” “我比较喜欢黎城,小时候也在黎城,只不过我妈去了山城我才跟过去。” 终于提到了这事,季岚心跳不觉快了,一面编着话自圆其说,一面试探,“严阿姨是因为什么去的黎城啊?我妈说……嗯,她本来留在黎城的。” “工作上的一点事情吧。” “主动调职?想让你去山城读书?” “不是,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严婧瑶当然不会想到季岚七拐八绕的心思,只觉得她醉了,话变多了,像个好奇宝宝。 “我记得是好多年前,她因为工作上的变故不得不调职,九七年吧,后来跟我说过一点,是因为一个案子。” “什么案子啊?” “杀人案呗。” 季岚几乎要控制不住激动的心跳了,脸愈红,严婧瑶不禁摩挲起她的脸颊,指尖感受着滑腻之下的灼热,细细欣赏高岭之花难得的娇媚醉态。 视线垂落在她的嘴唇上,红红的,性感的唇,她发现她的唇真的很有诱惑力,像是伊甸园里苹果,总能在不知不觉中勾住人的心思。 抽丝剥茧的欲望,严婧瑶早记不起自己要说什么,有点沉溺地望着季岚,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她红润发热的脸蛋,“季教授,你真美。” 欣赏美也是女人的天性,她感到喉咙有点发干,季岚当然还想问杀人案的事情,可惜严婧瑶已毫无兴趣,眼神火热地在她唇上来回碾压。 “别听那些了,杀人案多没意思,我喜欢你的唇,”严婧瑶低低地说,“季岚,我想吻你。” 兀自喝了一口椰子酒,不待季岚反应,低头,左手搂紧她发热绵软的腰,右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含住的酒液用嘴唇渡了过去。 (三十五)醉酒下(h) 季岚整个都是晕的。 明明没有喝太多酒的,她觉得迷糊,眼皮很重,睁不开,偏偏意识又是清醒的,非常清醒,尤其是嘴唇的感知。 “季岚~” 眼前一片暖黄暧昧的光影,恍惚听见谁在叫她,声音有点低哑,很御也很欲,伴着令人难以形容的水声,从舌尖慢条斯理地滚出来。 “唔……严,严婧瑶?” 季岚轻轻抵着严婧瑶的肩膀,似抱非抱,两片嘴唇都被濡湿了,温温热热,沾着丝丝缕缕的津液,水润晶亮,明显被含着吃了好几遍。 有点红,有点辣,嘴唇大概有点发肿了。 小酒馆突然变得很安静,舒缓的爵士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宁静,安适。 她对外界的感知好像在一点点地缩小,嘴唇的触感却在无限放大,季岚软软地被严婧瑶搂着,娇嫩的嘴唇像是果冻,被反复吸吮品尝。 “滋~” 喉咙有点燥渴,严婧瑶把舌从她嘴里轻轻地滑出来,舌尖向上一勾,色情地舔了一下。 “季教授,再喝一点?” “……不要,唔,我不喝酒……” “没关系,就一点点~” “……不,唔~” 下巴被捏着挑起,季岚呼吸不太稳,脑袋有点晕,迷蒙蒙地望着严婧瑶,费力地眨了眨眼睛,她的面容终于从模糊逐渐清晰。 细长凌厉的眉,一股子飞扬跋扈的气质,鼻梁骨挺直,浅红的薄唇形态很漂亮,但看着便是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样。 相貌好看是好看,就是薄情女的感觉太重了,季岚皱眉,抬手想拂开严婧瑶的钳制,不想和这个纨绔太子女对视,仿佛被看穿一样。 “好了,放开……” 有气无力,她可能真的醉了,严婧瑶勾唇,脸上也烫着,染上几分酒意的酥红,越发明艳飞扬。 拇指用力揩了一下季岚微肿的嘴唇,她又含了一小口椰子酒,低头对准吻上去,舌头灵巧地一伸一舔,将一点点温热的酒液渡了过去。 “嗯~,唔……” 季岚眉头蹙得更紧,温热的酒满是严婧瑶的味道,酒精有点冲,打头,她难受地哼唧,喉咙却轻轻一动,被迫咽了下去。 一口不知带着多少她的津液。 舌被卷住摩挲,季岚实在逃离不开,舌根被她搅弄地发酸,滋滋的水声不停,无形中又咽下了她的不少津液,浑身燥热。 旁若无人的接吻,火热且满斥欲望,酒精和肉欲掺杂在一起难解难分,季岚晕晕乎乎,最后都不知道怎么被严婧瑶带回的酒店。 陷入干净软软的大床,严婧瑶火速脱掉衣服爬上去,几下把季岚衬衫扯开扔到地上。 “唔……” 突如其来的凉,季岚皱眉颤了颤,眼神依然迷惘,她交叉双手遮住胸部,双腿屈起,略略蜷缩身子,像是第一次,懵懂又青涩的处子。 散着酒意的脸颊红云不坠,醉美人卧床,少了平日高高在上的冷意,多了几分勾人的媚态,严婧瑶看得心痒,盯着她的嘴唇几乎挪不开。 太美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性感的唇,与她冷淡的面容形成巨大的反差,既媚却清,不妖不俗。 忍不住想去亲近,严婧瑶抓住季岚的脚踝分开她的双腿,跪着向前,把她的腿缠到自己腰上。 “严,严婧瑶?” “唔……” 季岚很迷糊,严婧瑶已俯身下来吻她,脱得精光的身体贴合住她的,温热,勃起的乳头在她的乳肉上乱顶,时不时磨蹭。 两具同样柔美的身体,摩擦起来却是山崩地裂的快感,一股股热浪拍打着彼此。 酒热挥发得更快了,季岚难受地蹙眉,乳头胀胀的,被严婧瑶擦得微疼,又很酥麻,怪怪的。 她想推开她,手却没用力,嘴唇很快被对方捕捉,热意杂着潮湿,屡次叁番地舔吻。 双腿被迫分开,严婧瑶捞着季岚的膝盖,将她逼在床头亲吻,嘴唇又吮又吸,舌头来回挑逗,下身慢慢地摩擦,耻毛狠狠蹭她的阴部。 “季教授~” 挺动小胯,霸道的不许她躲,严婧瑶一下一下重重地蹭着季岚的阴户,把她的小花唇碾得泛滥。 “嗯~” 摩擦地淫靡之声不断,季岚颤颤抖了几下,想缩腿却被捞着膝盖,嫩阴被迫受着摩擦,羞耻地感觉着严婧瑶的耻毛在她的私密处来回揩擦。 呲呲……微微地响,和第一次被她磨得时候不一样,现在好像更……激烈,电流热烘烘得乱窜。 藏着的小花唇因为分开的姿势露了出来,敏感地感知着有点硬的耻毛,好像被她刷来刷去。 嘴唇被霸着,牙关守不住,严婧瑶舌头激烈地搅弄,舔着吸着,弄她的舌头。 又痒又酥,季岚唔唔两声,下身花口微缩,小唇一夹,严婧瑶停下动作,放开她的嘴唇,低头看了看胯下,有点得意。 “你湿了,季教授。” 水丝勾在自己的耻毛上,晶莹滑润,季岚大羞,严婧瑶却忽然耸动小腹提胯,湿泞的耻毛再一次蹭过季岚的嫩处。 “唔……” 季岚脸红,咬唇,不知是隐忍还是享受,严婧瑶继续蹭了几下,把自己的小耻毛通通弄湿。 带丝的湿露看着便叫人血脉贲张,季岚不由喘气,那里跟着蠕合,小花唇翕动。 红红的两瓣很美,充血了,严婧瑶哪里受得了这种冲击,高耸的胸脯也翻了粉红,乳头明显硬着,上下急促的起伏。 这身体,她很喜欢。 马上伸手摸了摸花唇,湿着,季岚忍不住一夹,似乎流了一股热液出来。 酒助情欲,她的身体由不得她控制,软绵绵的,那里烫得像发烧,不能不拼命夹住腿。 “够了。” 季岚要起来,严婧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一根食指粗细的透明硅胶按摩棒,撕掉上面的一次性膜,放到自己的身下。 她也湿得厉害,阴唇处黏黏热热,硅胶按摩棒贴着阴唇摩擦,旋转,不一会儿就沾了滑腻。 花汁沾在上面一层,季岚一时惊呆了,严婧瑶捏着按摩棒细细摩擦自己的阴缝数下。 “嗯~” 把按摩棒润湿,稍稍平缓喘息,看着上面的晶莹,自己摸了摸下面,把它插了进去。 她竟把按摩棒插进她的那里,季岚呆愣,夹着的双腿松了一点,严婧瑶自己夹着按摩棒,分开季岚的腿,按住她的胯部,低下头舔她。 “……啊~” 软舌滚得激烈,大刀阔斧一般扫荡整个阴处,季岚弓起身子颤抖,想去拨开严婧瑶的头,却又被粗鲁豪放的舔舐弄得无力。 阴唇被她舔开,左右戏弄,阴蒂也被屡次扫荡,舌尖挑着滚来滚去,酥麻不断。 随着节奏,季岚忍不住地抬起小胯,羞耻地咬唇,眉心深锁。 好湿啊…… 好像把她的津水全抹在了小穴处,湿润无比,她隐隐感到里头又小股热流泄出来,严婧瑶的唇角都拉了丝。 天啊,她……好淫荡。 羞耻心逼得她压抑,严婧瑶仔仔细细又舔舐几遍,全舔湿了,才抬头,伸手把堵在小穴里的按摩棒拔出来。 晶莹剔透,带着水丝,长度不过中指长短,甚至更细一点点,严婧瑶分开季岚夹紧的嫩穴,将小棒插进去。 “啊~” 季岚猛颤,清晰地感觉到小按摩棒的摩蹭,软肉被上面的凸痕重重地刮到! (三十六)帮你拔出来(h) 透明的小棒堵在穴里,格外淫荡。 严婧瑶拉住棒尾,先让季岚适应适应,缓慢地抽拔,让她的小穴慢慢的吞吐。 翻出嫩嫩的红,她看得心热,真的很美。 穴口一丝丝的翕动,阴唇花儿一样绽开,汁液渗出,按摩棒又被一点点吃进去。 好诱惑。 汁液噗呲,严婧瑶拉着小按摩棒抽插得不快不慢,看着小穴张开吞下,阴唇淫荡地吮吸。 “呃……” 酥麻又瘙痒,季岚无助地挺起,小腹颤抖,严婧瑶拉着按摩棒进出,看着小口吐出蜜汁。 “严,严婧瑶……” 噗呲噗呲,突然连续十几下,季岚啊的叫出来,脸越红,胯被严婧瑶狠狠按住,小穴被迫受着小按摩棒的抽插,穴口磨得通红。 “季教授湿得很厉害。” 故意放慢速度拔出按摩棒,细细碾过她紧绷的软肉,带出一溜晶莹,丝丝黏黏滴在床上,“你的小穴真淫荡,插几下就湿成这样。” 骚话勾引着情趣,季岚更羞耻了,严婧瑶再把小按摩棒推入穴口一半,看着红红的花唇裹紧,松手,硅胶棒会慢慢地滑出来一点。 刚刚好,她就这么插着季岚,再次逼近,撩开头发俯身去吻她,熟练地吮住她的舌尖。 “呃……啊~” 小穴一紧,严婧瑶下腹轻巧地挺动,顶着小按摩棒插入她的嫩口,又微微离开。 “滋~” 用力吸了一下她的唇,湿润湿热,季岚又忍不住夹紧,小按摩棒再次从满是汁液的花口滑出些许。 严婧瑶再挺腹,一面含她的唇,一面把小按摩棒顶进她的小花口,插着。 紧绷的快感酥麻,季岚皱眉,阴唇骤缩,软肉蠕动,小穴又把小按摩棒挤了出来。 严婧瑶一笑,有点纨绔,继续挺腹顶入小按摩棒,“是不是很舒服?” 季岚红着脸,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指甲狠狠抠着她的背,难耐地,“呃……” 小穴又吃下去了…… 软肉腻滑,小按摩棒被严婧瑶有技巧地顶着插入,又拉着淫水滑出来,凸痕摩擦着穴口。 一次两次叁次,季岚不想这样,可却越来越紧,她抠着严婧瑶的肩膀,那里,那里…… 凸痕再一次摩擦到穴口,痒痒的,她越夹紧,进出的摩擦感越明显,快感慢慢地堆积,流窜。 “唔~” 双乳被握住,季岚一颤,严婧瑶吻着她的唇,一手一个搓揉起来,捏着乳肉慢慢的挤压,拇指小心地刮她的乳头。 酒精好像放大了所有的感知,乳肉微凉,逐渐被揉的火热,膨胀,乳头悄悄地硬了,指腹扫过去的时候一阵阵瑟缩酥麻。 季岚感觉脸颊在烧,想推开严婧瑶,她却更近了,双手松开她胀胀的乳,撑在床边,挺身用自己的乳来挤压季岚的。 两个小乳头左右上下地互相摩擦,微疼的刺痛,季岚闷哼,不由挺起胸,红肿的乳头又被蹭了好几下,麻麻的,硬得像石子。 “季教授,你的反应真可爱。” 看起来冷冷淡淡的美女教授在床上意外的敏感,严婧瑶爱死这种反差了,有种蹂躏的快感,越弄越想把她彻底揉碎,崩坏! 兴奋地在她耳边喘息,季岚被喷洒的热气烧红了耳垂,隐忍地咬唇,推严婧瑶的肩膀。 可惜没有用,花唇含着透明的小按摩棒慢慢地吐出来,严婧婧又挺起小腹,一顶,这次把按摩棒顶得深了很多,直入花心! “嗯~” 凉凉的硅胶按摩棒几乎整个插入,很深,季岚紧紧咬住,小穴口色情地收缩,清黏的汁液汩汩,连菊穴口也被润湿。 严婧瑶观察着她的反应,肩膀被抠得有点疼,但是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再度用耻毛贴住季岚的阴户,上下狠狠地揩擦。 “季教授,爽不爽?” 严婧瑶忽然兴奋地摩擦起来,又顶又撞,牵连着她的整个湿泞,啪啪的撞出声来。 “嗯~,季教授,你好敏感!” 小腹清晰地感觉到灼热的湿泞,她越兴奋了,撑着床疯狂撞击季岚插着小按摩棒的阴部,一边运动一边痴迷地观察她的表情。 季岚不愿意叫出来,严婧瑶看她隐忍地咬唇,下唇都微微发白,眉眼清冷依旧,红潮却从脖子蔓延到了额头,明显是有反应的。 啪,严婧瑶狠狠撞了一下她的小穴,水声迸发,她爱死季岚这种隐忍又被迫敏感的表情,坏坏地蹭着她的阴户,“季教授,你是不是要高潮了?” 想把她弄得欲仙欲死,季岚坚持咬唇,眉心紧紧皱起,身上的严婧瑶再度散发出那种似有似无的纨绔气息,她不禁用力抠她的肩膀。 指甲都陷进肉里,严婧瑶嘶了口冷气,动作却不停,更用力地撞击季岚的阴阜,眉峰一挑,口气又是一贯的飞扬嚣张。 “季教授,不想么?乖乖地给我高潮出来!” 又是几撞,夹在小穴里按摩棒也被波及,季岚双腿颤抖地打开,阴毛摩擦着敏感的阴唇,刺刺痒痒,细小的声响轻轻回荡,阴蒂又被蹭到,敏感得一触即发。 意识像在沉浮,忽然,一股强烈的酸感如锥子般刺来,刺中阴蒂,她被迫一抖。 “……嗯……啊~” 阴蒂猛地到了,季岚用力一夹,下面的小嘴儿含着小按摩棒痉挛,穴肉律动,高潮。 身体的反应很敏感,很生涩,严婧瑶撑着床,吻吻季岚的唇角,柔柔舔去她渗下的津液。 暧昧的灯光下满是色情,季岚抿住嘴唇,呼吸急促,下面还在余韵,身体软乏,腿根发酸。 太羞耻,季岚偏头想闭上眼睛,余光却瞥见严婧瑶直起了腰,一对乳峰傲人。 “……” 她都不觉得羞耻么,单纯的季教授这么想着,有点好奇也有点不不甘心地微微抬头,脸红着看严婧瑶赤裸的身体。 尺寸不小,大概也和自己的差不多吧,挺翘白嫩,乳晕是淡粉色,她的目光往下滑了一点,看到严婧瑶腹部明显的马甲线。 “好看吗?” 严婧瑶发现她在看,骚气地撩了一下头发,得意洋洋,大方凹出自己的身材,“是不是觉得有我这种床伴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还好。” 季岚抿了抿嘴唇,努力恢复淡定,语气尽量平静,老学究的味道,一板一眼根本不像事后。 还挺能装,严婧瑶看着她突然笑了,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你的小穴好像……” 按摩棒还没拔出来! 本来慢慢平息的季岚一下子缩紧了,下面一咬一吸,按摩棒插在花穴里颤抖,她的脸马上又红了个透彻,耳根起热。 严婧瑶好笑,刻意地一挑眉毛,眼神戏谑,看季岚又想夹起腿,连忙按住,然后慢悠悠地俯身凑近她的那里,仔细看着。 “别动,季教授,我帮你拿出来。” “严婧瑶,你……你走开!” 场面一度非常羞耻,季岚赶紧去挡严婧瑶的头,想把她推开,孰料她张嘴便咬住了那根按摩棒,好像要把它拔出来。 “唔……” 小穴紧致到极点,花口咬着不放,严婧瑶一碰反而更把按摩棒往里面推了,季岚不由哼出声,用力推严婧瑶毛茸茸的脑袋,羞耻万分。 “严婧瑶,你快走开!” 小穴重新滚烫起来,没流干净的汁液似乎渗出来了,季岚拼命夹,严婧瑶用牙尖咬着,却好像有点滑,没咬住,小按摩棒又被穴肉吸入进去。 “嗯~” 季岚一阵敏感,花唇哆嗦地合拢,严婧瑶直起腰,头发被她的推搡弄得凌乱。 “都滑进去了,”看着季岚仿佛幸灾乐祸,“季教授,拿不出来怎么办?” “你!” 季岚咬牙,索性自己去抠那根塞入的按摩棒,手指刚碰到花唇,严婧瑶又来了,故技重施,挡开她的手,直接吻住她的阴阜! “滋~”,她用力一吮,季岚咬着嘴唇,脸红的快滴血了,小腹颤栗,花口更是一胀。 “嗯~” 按摩棒被咬着拔了出来,棒头拉着淫丝,啵地一声轻响,红红的穴口泄出小股清黏的汁液,色情美丽,花唇充血格外漂亮。 严婧瑶直起身,眉毛上扬,故意把叼着的按摩棒给季岚看,棒头湿漉漉地滴下一丝淫水。 “季教授,我帮你拔出来了呢。” (三十七)舔娇花(h) 一回生,二回熟,没想到做爱也是这样。 季岚大睁眼睛盯着洁白的天花板,被子之下的身体还是赤裸的,一丝不挂。 她头一次裸睡,感觉很奇妙,肌肤摩擦着柔软的被套,乳头尤其被蹭,有点空,有点说不出的微凉,像是回到了原始时代。 床很大,严婧瑶离她差不多两肩的距离,背对着裹住另一床被子,似乎还没有醒。 季岚扭过头,看她黑茶色的长卷发凌乱的铺在枕头上,一侧露出的颈肩白腻,线条窈窕。 难得的安静感,她转过头又看着天花板,极轻地叹了口气,慢慢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浴室二十四小时热水,季岚把头发盘起来,进去淋浴室冲洗身体,仰头对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浇在脸上,肆意流淌。 她终于是完全地放松,清醒状态下的放松。 昨晚做完以后她便撑不住睡了,甚至没有等到严婧瑶冲水出来,软乏的身体带着欢爱的痕迹,她失去意识,直到现在。 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季岚睁开眼睛,猛然看见自己的小臂上有一小片淡红色的痕迹。 过敏? 可是不痒不痛,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专心致志看着,右手用力搓了搓,细细的眉又纠结在一起。 皮肤病?被传染了?绝症表征? 越想越恐怖,以至于她都没有意识到严婧瑶进了浴室,直到感觉后背一凉,回过头。 “严婧瑶?” 比起羞涩更多是惊吓,季岚下意识跟她拉开距离,后背贴上玻璃,“你,你干什么?” “洗澡不叫我?” 惯常是满不在乎的神情,轻浮地一挑眉,严婧瑶把头发也扎起来,笑了笑,“一起?” “……” 季岚很懂没有拒绝的余地,在她的面前赤身裸体依然别扭,自然地抬起右臂轻轻挡住胸部,“我洗好了,你先让我出去。” 严婧瑶堵着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甚至逼近。 淋浴房里全是水,地滑,季岚没有穿拖鞋,见严婧瑶过来,不由得想往旁边挪。 然而还是被她逮住了,严大律师没有什么作为法律人的觉悟,单手撑着玻璃上,壁咚。 “季教授,我们一起洗啊~” “……” 乳峰大大方方压过来,乳头不偏不倚抵着季岚遮胸的手臂,微微的摩擦感,非常色情。 意料之中的骚,季岚突然就冷静了,一回生,二回熟,她发现自己居然适应了,见怪不怪。 什么律师,明明是法外狂徒。 微蹙的眉渐渐松开,她也懒得出去了,反正她越慌对方越得意,索性看淡,脸不红心不跳,冷冷淡淡地,“帮我拿一下洗发水吧。” 坐怀不乱,冷若冰霜,季教授又是高岭之花,严婧瑶居然有点吃惊,她不怕调戏了? 脸上反正看不出一点端倪,细眉清冷,眼神平淡,整个人都是冷冷清清。 索然无味,严婧瑶不想调戏了,转身给她拿了洗发水,“需要我给你挤头上吗?” “不要。” 季岚解开头发,橡筋套在腕上,挤了一点洗发水在手心,揉搓在发上。 偏头,垂下黑顺的长发旁若无人的洗着,严婧瑶后退靠着玻璃,抱起手臂一直看。 她们的相处模式似乎有些奇特。 透过朦胧的水雾,严婧瑶安静地看着季岚,她的头发垂过胸脯,又黑又亮,柔顺光泽,浓密得怎么也不像一个副教授该有的发量。 不是是聪明绝顶么? 谁也没说话,只有地漏渗水的响声,季岚刻意不看严婧瑶,手指穿过秀发梳理着,脸颊微红,被热气熏蒸得娇艳。 严婧瑶看得发起呆来,季岚忽然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额头洗发水的沫子流到了眼睛上。 “别动。” 季岚还想用手擦,被严婧瑶一把抓住,打开水龙头,将她往花洒下面拉了拉,“你别乱碰,我帮你用毛巾擦一下。” “……” 一切发生的突然,右眼睛睁不开,有轻微的刺激感,季岚低下头想擦擦眼睛,却被抬起了下巴。 “别动,”严婧瑶没有把花洒开到最大,恰到好处地淋着她们,不至于迷眼,“你手上还有沫子呢,揉眼睛会刺激到。” 左手抬着季岚的下巴,右手捏着湿毛巾的一角,她轻轻柔柔地给她擦拭进了洗发水的右眼,“有没有好一点?还觉得眼睛有刺激感么?” “……嗯,好一点。” 眼前一抹黑,看不见她,却能感觉到她,这样的模糊让季岚觉得暧昧和羞耻,恍惚间觉得严婧瑶在盯着她,视线灼热。 热水徐徐流过面庞,两颊浮起不自然的润红,严婧瑶仗着身高微微低头,望着季岚,忽然舍不得松开她,手指不由得摩挲几下她的下巴。 细长的眉蹙起,白皙的皮肤在水的浸润下越发透亮,大概有些难以呼吸,季岚微微启开唇小喘,严婧瑶的目光再一次被她的唇吸引,滑过挺秀的鼻梁,落下。 清冷的艳,清艳,像兰花,空谷幽兰,那么不沾尘世,又那么诱人采撷。 严婧瑶忍不住吻她,牙尖小心叼住她的唇,稍稍用力一吸,舌尖一点吐出来。 “季教授,你真美。” 有花堪折直须折,严婧瑶果断把她摁到玻璃上,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压到头顶,“我帮你洗~” “严婧……唔~” 眼睛是没有刺激感了,可全是水也睁不开,季岚使劲儿眨了几下,入目却是严婧瑶那张放大的脸,嘴唇被她叼住反复玩弄。 “唔……嗯~” 她总是能避开她的抗拒,季岚有点幽怨的皱眉,严婧瑶忽然吮吸她的舌尖,又叼她的下唇,牙尖稍稍用力,一咬,一吸。 唇瓣一下火辣起来,季岚重拾羞耻,奈何双手都被严婧瑶扣住压在头顶,被迫挺起胸。 两朵蓓蕾雪白,严婧瑶也将自己的胸脯挺起,调整姿势,乳尖正好对着季岚的,用凸起的乳头上下摩擦季岚的。 “季教授居然还硬着。” 乳头被挤蹭的微疼,季岚眼睁睁看着严婧瑶耸动两团乳压榨她的,乳头来回都红了,不禁更是羞耻,脸上的红越深了。 严婧瑶不管她,只顾自己蹭得爽,乳头全硬了,乳晕皱起,她开始绕着季岚的乳头打转,乳尖狠狠地擦着她的来回磨蹭。 “唔~” 酥麻微疼的快感,爽的她欲望顿起,她再一次吻住季岚的唇,季岚憋屈又幽怨地皱眉,低声呜咽。 重重一咬,下唇被蹂躏得红肿,严婧瑶终于放开她,蹲下,仰脸就去亲季岚的阴阜。 “严,严婧瑶!” 季岚吓得赶紧用手挡住下体,指头被湿湿热热的软舌一舔,滑溜溜的,她受惊地缩回,严婧瑶趁机把脸贴上她的阴部,舌头狠狠一舔。 “嗯~” 湿润的舌头一下子钻进去腿心,严婧瑶使力分开她的膝盖,鼻子贴上季岚的阴阜,吸她的小核。 快感来势汹汹,季岚只能努力夹腿对抗,伸手想把她毛茸茸的脑袋推开,那里却已被舔了数下,阴蒂被软舌裹着弹动,一阵阵酥麻。 “严……婧瑶!” 水还放着,淋在身上很热,好似助长了情欲,严婧瑶闭上眼睛舔弄她的阴部,舌尖抵住阴蒂又舔又吸不放过,连着流下来的水一道喝进嘴里。 “滋……啧,啧……” 水声格外羞耻,季岚彻底脸红了,一直紧张地大腿不住发抖,腿根酸麻,一不小心分开。 “呃!” 臀部沉下,整个阴阜直接送入了严婧瑶嘴里,她欢快地张嘴含住,软舌抵着阴唇搅弄几下,突然顶入了穴口,伸进了穴道里头。 “啊~” 季岚慌忙捂嘴,下处一股胀麻,小核的那种刺激感又来了,穴口不禁收缩,慢慢地夹住严婧瑶的舌头吞吐。 一下,两下……那里又湿又热,严婧瑶尝到了淫汁淡淡的咸涩,舌头滑出来,一勾花唇。 有花堪折直须折。 (三十八)别分神 法拉利停在路边。 季岚的车因为喷漆的问题还没有从修理厂取回来,她原想打车过去,严婧瑶却坚持开车。 盛隆热闹非凡,今天到场的似乎格外多。 人进人出,门口还排了队,季岚看着便皱眉,有些许不适和闷——她真的不习惯这样的场所。 都不想进去,严婧瑶却如鱼得水,泰然自若,甚至从包里摸出一张VIP卡,晃了晃。 挑眉,又是那样的不可一世,“怎么样?我这个性伴侣是不是很不错?” “……” 果真是个吃喝玩乐的老熟客,季岚偏了头,对她的印象从来都是花花心肠的女人。 “走吧。” 揽住季岚,严婧瑶把法拉利钥匙塞到她手里,一笑,非常得意,“今晚慢摇吧有派对,待会儿你进去就把钥匙甩桌上,高调点。” “可……为什么?” 季岚素来不喜这些显摆,何况对方是同事,严婧瑶却非常笃定,“我跟你说了,她约你就是来相亲,不是什么生日庆祝。” “……” 又不说话了,严婧瑶看她像是不信,眉梢一挑,突然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撩人,“不信的话,季教授,不如我们打个赌。” 耳根都被熏得温热,季岚不适应地扭头,脸颊一抹淡红,“你想赌什么?” 严婧瑶笑笑,硬是要贴着她的耳垂,“你若输了,就把小穴再给我干几次。” “你!” 说着最下流的话也脸不红心不跳,季岚多少有点生气,可到底是她把人给叫来的。 有时候听妈妈的话就是被坑。 前面排队的人进了一半,没几个人了,严婧瑶手臂微微用力,揽着季岚往前走,指间夹着那张黑金的VIP卡递过去。 门口的侍者只看了两眼就殷勤地把门拉开,还让人来引路。 待遇明显不同,季岚看着,忍不住问她:“你办卡花了多少钱啊?” “这是长期消费的,五年前就办了,林林总总算下来,十来万大概有吧。” 经常借给朋友用,严婧瑶朝她眨眨眼,“怎么样,季教授是不是觉得我很有钱?” “还行吧,”季岚波澜不惊,“也就是我给洛杉矶某个富豪做一次顾问的钱。” “哈?哪个富豪这么冤大头?” “他想找开膛手杰克,前后请过刑侦专家,历史学家,心理学家……也就花了几千万美金吧。” “……脑壳有包。” 说着话转进了大舞厅,门才开,震耳欲聋的音乐便扑面而来,天花板的彩灯炫得人发晕。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DJ打碟打得欢快,男男女女在五彩缤纷的舞池里扭动摇摆,人声鼎沸,季岚根本看不清任何人的脸,眼前全是光影。 好在严婧瑶搂着她,顺着边边避过人群,转进了某个被透明玻璃围住的卡座。 借着闪烁的彩光,季岚发觉郭彩芬竟然不在,她认识的人也没几个,哪有什么全院老师。 站起来迎接的人是个男的,就是郭彩芬的儿子,季岚不适地抿了一下唇,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严婧瑶怀里靠拢——真被她说中了。 嘈杂的人声里说话都听不清,只能凭口型唇语判断双方在打招呼,严婧瑶似乎见过郭彩芬的儿子,不一会儿揽着她往卡座走。 四男叁女,男的她不认识,女的倒有一个是心理学系辅导员,单身。 郭彩芬的儿子就坐在季岚身边,笑得开朗,他年纪不大,五官也算周正,可在灯光下总觉得有些暧昧的油腻。 季岚只能勉强地回应一个微笑。 他要给她们倒酒,严婧瑶抢先一步拿了罐没开的啤酒,拉开拉环,反客为主,朝着他示意一下,仰颈灌下几口。 男人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严婧瑶一笑,长腿一搭,拉过季岚的手,把她捏着的车钥匙拿过来扔在桌子上。 灯光时暗时亮,奔马车标张扬。 “……” 人脸虽然看不清晰,可肢体动作看得见,季岚明显觉得郭彩芬的儿子僵硬了那么一秒。 接下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环境太乱了,她有点不舒服,严婧瑶忽然把手臂伸到她的肩后,搭着沙发背翘起二郎腿。 很嚣张,也让她有点安心。 这时进来一个服务生,严婧瑶朝他招招手,打开手包摸出一张对折的纸片递给人家。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季岚只觉得无措,隐隐约约感到有些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荡。 严婧瑶忽然又把她拉起来,不由分说就拽着往舞池里带,季岚郁闷,可又不愿意独自留下。 被迫陷入这片疯狂的人海,严婧瑶把她拉到胸前,一手伸到后面摸她的屁股,一捏。 “唔……” 脸大概红了一点点,季岚皱眉,灯光里严婧瑶的嘴唇动了动,却听不见她说什么。 实在太吵了,她在心底叹气,迟疑了几秒钟,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嘴唇上。 纤纤玉指,严婧瑶一愣,她会读唇语? 再次动了动嘴唇,季岚专心致志,指尖细细摩挲严婧瑶柔软的薄唇,感知,翻译她的语言: “人家看上你了。” “待会儿如果回去不要喝已经开罐的饮料。” “舞池会持续半小时,我们看机会走。” “你手包里没贵重东西吧?” 原来她已经想好了退路,季岚难得觉得在她身边安心,果真像她妈妈说的,她很会应付这种场合,游刃有余。 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手机她随身带。 那好,严婧瑶领会她的意思,一笑,抓住她的手放下来,稍稍扶住她的细腰。 身体随着节奏小幅度摇摆,她有意引到季岚,掌心不禁用力,右手摸到她臀部。 她张了张嘴,跟着我。 “……” 音乐放肆地狂浪,季岚蹙着眉,在狂热的人群里什么也不做反而最显眼的,不得已稍动,被严婧瑶的手引导,慢慢地扭起腰肢。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季岚人生中,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跳舞。 耳边只有潮水般涌流的嘈杂,人群里彼此看不清面容,连空气都是躁动,她情不自禁靠近了严婧瑶,终于捕捉到一丝薄薄的淡香。 像茉莉,像香水百合,很女人。 手再次被握住,季岚一颤,严婧瑶已牵引着她搭住自己的肩膀,贴得更近。 热辣的呼吸与众不同,充满了柔性的女人味,她竟觉得安心,不由微微抬头,望见了她的唇。 薄情,女性,一种蓬勃的吸引力。 微微的翕动,她看见她说:“季教授,别分神。” 贴合发热,相同的曲线彼此摩擦,隔着衣料,季岚清晰地感知到另一个女人的凹凸有致。 臀部被严婧瑶揉捏,她在慢慢地爱抚,描摹她挺翘的线条,季岚一颤,乳头竟然有点紧缩。 脚下乱了几拍,重心不稳,严婧瑶忙拉了她一下,季岚扑朝前,撞到了她的饱满。 温润的唇擦过她的,活色生香。 (三十八)花孔雀 季岚抵着玻璃微喘。 没开换气扇,淋浴房热度高得像桑拿,她有点腿软,胸口闷闷的,呼吸不得已加深。 很热,很晕眩。 严婧瑶把浴房门推开,散着热气,看季岚脸红得不正常,改了小花洒冲水,“你不会是低血糖吧?” 大早上空腹洗澡难免这样,她怕季岚晕了,赶紧出去拿了块巧克力来,撕开塞她嘴里。 季岚确实没力气,只能顺从地吃下,眼神在她脸上滚了几圈,微妙复杂。 “冲完我带你去餐厅。” “……” 巧克力的热量或许真有些作用,季岚没一会儿便恢复了点力气,抹了润发露冲洗干净。 严婧瑶没再骚扰她,站在旁边看着,大概怕她真的晕倒吧,等季岚关水,默默给她递了浴巾。 气氛又落回了原点,熟悉的陌生人。 十点半,两个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季岚不去学校,严婧瑶把她送回家就准备返回律所,临走前约她一起吃下午饭。 “都快十二点了,你要不想煮饭,附近有家店不错的,我给你订外卖?” 严婧瑶记得冰箱里没什么吃的了,而季岚一看就是进了家就不会再出门的。 “我自己煮面条吧,家里还有鸡蛋。” “也可以。” 两人分别,季岚扭头上了台阶,在一楼等着电梯下来。 大概两叁分钟,电梯到了,她进去刚按了按钮,电梯门合起又突然弹开,严婧瑶钻进来,左手按着感应处免得门关上。 把一袋东西塞到季岚手里,“家里鸡蛋好像搁了挺久了,我给你买了新的,还有娃娃白。” 都是便利店的新鲜菜,季岚提着略重的袋子有点愣,严婧瑶好笑,突然偏头亲了她一下。 “季教授,你真美,尤其做爱的时候。” 流氓还是流氓,撩完就跑,季岚站在电梯里,傻傻的,梯门关上好一会儿都没反应。 “……” 耳根有点热,心却摇摆。 最好是不要多思多想,性和情还是分开的好。 一个人吃过午饭,季岚再度开始头疼她的论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大半天就码了一千来字,她实在不行了,活动了下肩膀,站起来准备冲杯咖啡提神。 可才喝不到一口,手机催命似的响,学院的一个老师打来电话。 “季老师,”对方年龄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算是前辈,“今晚在盛隆啊,你可别忘了来啊,八点半,九号卡座。” 盛隆?季岚一怔,几乎把这事儿忘了。 前两天答应的聚会,说辞是儿子的生日,季岚也不明白怎么会邀请到她,但是据说学院很多老师都被邀请了。 人在江湖,交际应酬总是免不了,她不好推脱,何况早答应的事。 应付着挂了电话,实际已经开始提前头疼,这些零零碎碎的应酬总是让季岚捉襟见肘,偏偏又不能太不合群,清高过度。 品咖啡的心情瞬间没了大半,她想了半天,最后给她妈打了个电话,想问她有没有时间陪她去,盛隆可是个慢摇吧。 “岚岚,”季琬琰听着就笑了,“你的同事聚会,怎么能带家长的?” “......” 毕竟是隔代的人,她的社交圈,她母亲去似乎不太对。 “而且我暂时回不来,你干嘛不约个朋友去?” “......不知道约谁,我想想。” “你啊,为什么不带婧瑶去呢?” “啊?” 带严婧瑶去? 季琬琰又笑了,女儿有时候迟钝的可爱,“她很擅长应付这种场合的,让她给你挡酒什么也没问题啊,她很会搞的。” “.......” 从未想过的事情,季岚皱眉,心底叹气。 挂了电话,纠结了起码半小时,磨蹭着又写了几百字论文,最后终于在滑了通讯录几遍之后,拨通了严婧瑶的号码。 那头接的很快,严婧瑶心情不错,“喂,岚岚.......哦哦,帮我放那儿就行。” “......呃,严婧瑶,那个.......” 欲言又止,严婧瑶似乎在忙工作,杂音一阵,“哦哦哦,喂喂?季岚你说。” “我晚上有个生日聚会,在盛隆,大概......” “要个伴?” 严婧瑶随口接道,意外地懂她,“是不是南区那个慢摇吧,几点钟啊?到时候你先吃点东西,我回来开车带你去。” 竟不用她多说,季岚暗暗松了口气,“八点半。” “行,那你在家等我。” 就这么简单的说定,季岚都有点不可思议。 六点钟。 严婧瑶准时到家,进门把鞋子甩在玄关,急急匆匆脱了外套,包包往往沙发上一扔,进去找季岚,“下午有个案子开会,晚了点,但是应该.......” 话卡了一半在嘴里,她看见季岚换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面,微微偏头,往耳朵上戴耳环。 一套百褶连衣裙,坎肩无袖,中间束腰,下摆宽松飘逸,衬得季岚身形极好,一双玉臂纤细白皙,沉郁的黑色却能把她整个气质托起来,超凡脱俗。 很少见的非正式打扮,严婧瑶也不禁发呆,眼里尽是惊艳。 季岚目不斜视,把耳环戴好,“你要换衣服吗?” “哦哦,换。” 严婧瑶如梦初醒,急忙去衣柜里找衣服,一边找一边脱,丝毫不顾忌季岚在场。 “诶,今晚是谁约的盛隆啊?” “我们学院的一个老师。” “谁啊?” “郭彩芬。” 听着就很有年代感的名字,严婧瑶笑了笑,正拿一条裙子出来,突然记起来,“她是不是有个儿子啊?大概二十多岁?” 季岚也一愣,“好像是吧。” “呵,搞半天这是相亲呢?” 把那条裙子又挂回衣柜,严婧瑶换了花衬衫,黑色的灯笼裤,把头发一扎,走到梳妆台前面坐下,挑出几样开始化妆。 顺便找了一下她的那些耳环,对季岚说,“你换一下,戴这个去吧。” 季岚不解,“为什么?” 给她的耳环非常张扬,坠饰偏大,钻石闪烁,一个S形,Ramp;L的新款。 “郭彩芬嘛,”严婧瑶往唇上涂口红,“你不知道我知道,她可是个想抱孙子想疯的,再说谁会把生日摆慢摇吧啊,还叫你们这些同事,驴唇不对马嘴,我跟你打赌,她八成是把你约过去给她儿子介绍对象的。” “可是,”季岚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不至于吧......” “乔教授你知道吧,他有个女儿,还没毕业,我听说这个郭老师就想和人结亲家。” “......” 不晓得接什么,严婧瑶显然比她灵通许多,还在发愣,她走了过来,拿过她手里的耳环,“来,我帮你戴上。” 拇指轻轻拨起季岚的耳垂,小心把她的珍珠耳环取下来,换上这对钻石S。 绚丽多了,严婧瑶后退半步欣赏了一会儿,笑笑,“很好看。” “.......” 抬手摸了一下,略微不习惯,季岚往日不戴那么张扬的耳环,抬头见严婧瑶也戴了类似的大耳环,珠光宝气。 身上花花绿绿,是图案繁复的暗纹织锦衬衫,包臀的短裙紧身,又淡妆浓唇,抬得人张扬。 季岚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只花孔雀。 还是开屏的。 (三十九)别分神 (啊啊啊!小可爱们,我漏了一章38,补在前面了。(??ω???)) 法拉利停在路边。 季岚的车因为喷漆的问题还没有从修理厂取回来,她原想打车过去,严婧瑶却坚持开车。 盛隆热闹非凡,今天到场的似乎格外多。 人进人出,门口还排了队,季岚看着便皱眉,有些许不适和闷——她真的不习惯这样的场所。 都不想进去,严婧瑶却如鱼得水,泰然自若,甚至从包里摸出一张VIP卡,晃了晃。 挑眉,又是那样的不可一世,“怎么样?我这个性伴侣是不是很不错?” “……” 果真是个吃喝玩乐的老熟客,季岚偏了头,对她的印象从来都是花花心肠的女人。 “走吧。” 揽住季岚,严婧瑶把法拉利钥匙塞到她手里,一笑,非常得意,“今晚慢摇吧有派对,待会儿你进去就把钥匙甩桌上,高调点。” “可……为什么?” 季岚素来不喜这些显摆,何况对方是同事,严婧瑶却非常笃定,“我跟你说了,她约你就是来相亲,不是什么生日庆祝。” “……” 又不说话了,严婧瑶看她像是不信,眉梢一挑,突然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撩人,“不信的话,季教授,不如我们打个赌。” 耳根都被熏得温热,季岚不适应地扭头,脸颊一抹淡红,“你想赌什么?” 严婧瑶笑笑,硬是要贴着她的耳垂,“你若输了,就把小穴再给我干几次。” “你!” 说着最下流的话也脸不红心不跳,季岚多少有点生气,可到底是她把人给叫来的。 有时候听妈妈的话就是被坑。 前面排队的人进了一半,没几个人了,严婧瑶手臂微微用力,揽着季岚往前走,指间夹着那张黑金的VIP卡递过去。 门口的侍者只看了两眼就殷勤地把门拉开,还让人来引路。 待遇明显不同,季岚看着,忍不住问她:“你办卡花了多少钱啊?” “这是长期消费的,五年前就办了,林林总总算下来,十来万大概有吧。” 经常借给朋友用,严婧瑶朝她眨眨眼,“怎么样,季教授是不是觉得我很有钱?” “还行吧,”季岚波澜不惊,“也就是我给洛杉矶某个富豪做一次顾问的钱。” “哈?哪个富豪这么冤大头?” “他想找开膛手杰克,前后请过刑侦专家,历史学家,心理学家……也就花了几千万美金吧。” “……脑壳有包。” 说着话转进了大舞厅,门才开,震耳欲聋的音乐便扑面而来,天花板的彩灯炫得人发晕。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DJ打碟打得欢快,男男女女在五彩缤纷的舞池里扭动摇摆,人声鼎沸,季岚根本看不清任何人的脸,眼前全是光影。 好在严婧瑶搂着她,顺着边边避过人群,转进了某个被透明玻璃围住的卡座。 借着闪烁的彩光,季岚发觉郭彩芬竟然不在,她认识的人也没几个,哪有什么全院老师。 站起来迎接的人是个男的,就是郭彩芬的儿子,季岚不适地抿了一下唇,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严婧瑶怀里靠拢——真被她说中了。 嘈杂的人声里说话都听不清,只能凭口型唇语判断双方在打招呼,严婧瑶似乎见过郭彩芬的儿子,不一会儿揽着她往卡座走。 四男叁女,男的她不认识,女的倒有一个是心理学系辅导员,单身。 郭彩芬的儿子就坐在季岚身边,笑得开朗,他年纪不大,五官也算周正,可在灯光下总觉得有些暧昧的油腻。 季岚只能勉强地回应一个微笑。 他要给她们倒酒,严婧瑶抢先一步拿了罐没开的啤酒,拉开拉环,反客为主,朝着他示意一下,仰颈灌下几口。 男人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严婧瑶一笑,长腿一搭,拉过季岚的手,把她捏着的车钥匙拿过来扔在桌子上。 灯光时暗时亮,奔马车标张扬。 “……” 人脸虽然看不清晰,可肢体动作看得见,季岚明显觉得郭彩芬的儿子僵硬了那么一秒。 接下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环境太乱了,她有点不舒服,严婧瑶忽然把手臂伸到她的肩后,搭着沙发背翘起二郎腿。 很嚣张,也让她有点安心。 这时进来一个服务生,严婧瑶朝他招招手,打开手包摸出一张对折的纸片递给人家。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季岚只觉得无措,隐隐约约感到有些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荡。 严婧瑶忽然又把她拉起来,不由分说就拽着往舞池里带,季岚郁闷,可又不愿意独自留下。 被迫陷入这片疯狂的人海,严婧瑶把她拉到胸前,一手伸到后面摸她的屁股,一捏。 “唔……” 脸大概红了一点点,季岚皱眉,灯光里严婧瑶的嘴唇动了动,却听不见她说什么。 实在太吵了,她在心底叹气,迟疑了几秒钟,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嘴唇上。 纤纤玉指,严婧瑶一愣,她会读唇语? 再次动了动嘴唇,季岚专心致志,指尖细细摩挲严婧瑶柔软的薄唇,感知,翻译她的语言: “人家看上你了。” “待会儿如果回去不要喝已经开罐的饮料。” “舞池会持续半小时,我们看机会走。” “你手包里没贵重东西吧?” 原来她已经想好了退路,季岚难得觉得在她身边安心,果真像她妈妈说的,她很会应付这种场合,游刃有余。 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手机她随身带。 那好,严婧瑶领会她的意思,一笑,抓住她的手放下来,稍稍扶住她的细腰。 身体随着节奏小幅度摇摆,她有意引到季岚,掌心不禁用力,右手摸到她臀部。 她张了张嘴,跟着我。 “……” 音乐放肆地狂浪,季岚蹙着眉,在狂热的人群里什么也不做反而最显眼的,不得已稍动,被严婧瑶的手引导,慢慢地扭起腰肢。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季岚人生中,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跳舞。 耳边只有潮水般涌流的嘈杂,人群里彼此看不清面容,连空气都是躁动,她情不自禁靠近了严婧瑶,终于捕捉到一丝薄薄的淡香。 像茉莉,像香水百合,很女人。 手再次被握住,季岚一颤,严婧瑶已牵引着她搭住自己的肩膀,贴得更近。 热辣的呼吸与众不同,充满了柔性的女人味,她竟觉得安心,不由微微抬头,望见了她的唇。 薄情,女性,一种蓬勃的吸引力。 微微的翕动,她看见她说:“季教授,别分神。” 贴合发热,相同的曲线彼此摩擦,隔着衣料,季岚清晰地感知到另一个女人的凹凸有致。 臀部被严婧瑶揉捏,她在慢慢地爱抚,描摹她挺翘的线条,季岚一颤,乳头竟然有点紧缩。 脚下乱了几拍,重心不稳,严婧瑶忙拉了她一下,季岚扑朝前,撞到了她的饱满。 温润的唇擦过她的,活色生香。 (四十)角落欢愉(h) 灯光猛然暗下的时候,季岚后背抵上了墙壁。 人群的边缘,一根半圆柱的装饰把她们挡进了墙角,丝绒幕布垂下来,遮去一半的视线。 “严婧瑶?” 季岚被她困住,严婧瑶偏头来亲她的耳朵,声音又沉又欲:“换碟,要黑上五分钟呢。” 抓住她的双手按在墙上,右手摸到她的腋下,从无袖的袖口把拇指插了进去,往前探,准确地找到了乳头。 “啊~” 季岚不知她会这样,为了美观只贴了乳贴,严婧瑶轻而易举玩弄起来。 她想挣扎,她的拇指又加了力度,指甲轻轻一刮,搔着微皱的红果。 “硬了?” 严婧瑶实在喜欢她的敏感,忍不住把袖口往里拨,露出半边美乳,低头就舔。 湿意发凉,季岚红了脸,却不敢太出声,只能小幅度地挣扎,“严婧瑶……” 这里是有着上百人的慢摇吧! 可惜无济于事,滋的一声,严婧瑶对着她发紧的乳头狠狠一吸,啵~ 啊……一股肿胀充起,季岚不得已上挺,呼吸急促,乳头泛起隐忍的红润。 她竟在公众场合下被玩弄! 羞耻臊得脸发烫,严婧瑶又吮她的乳头,手握住揉搓,配合着摩挲乳头。 滋~,乳头一下子麻了。 身体发抖,季岚咬住嘴唇嘤咛,想动又被她按住,乳头被她湿湿的舌舔了十几下。 一阵温一阵凉,她禁不住颤抖,双乳起伏,无意更把乳肉送入严婧瑶之口。 她顺势又吮吸了几下,手摸了下去,撩起了季岚的裙摆,熟练的弄她的阴处。 手掌贴上去,对着柔软稍作搓动,季岚颤着,感觉安全裤的裆部被严婧瑶拨开,大窘。 “严婧瑶,你……” “嘘,乖,我让你爽出来。” 直接去找她的阴豆,季岚抗拒地呜咽,严婧瑶索性吻住她的唇,舌头强迫侵入,纠缠不休。 裹着吮吸,摩擦她的舌面。 “唔……嗯……” 舌根微酸,津液似要从嘴角流出来,淫靡的水声淹没在杂音里,季岚身体打颤,阴缝被严婧瑶用手指抚了几下,微湿。 指间夹不住小小的花唇,像是润滑的脂油,严婧瑶实在喜欢,好嫩。 又水又嫩的逼,她都想舔她了,把她吸得欲仙欲死,潮喷不住才好! 卡着肉缝迅速滑了十来下,严婧瑶换了个方向,从前面插入安全裤,寻到季岚的小豆,不管不顾地按住狂抖。 一,二,叁……她默数着数字,指头越揉越快,感觉阴蒂慢慢地肿胀。 “……” 季岚眉头紧锁,胸部起伏更快了,双腿想夹起,阴蒂敏感似乎越来越多,逐渐有种冲击的快感。 像是海浪打在身上,每一下都是激情的酥麻,严婧瑶掌握着挑逗的节奏,几下快,几下慢,将她的阴蒂吊得难受。 不要……啊…… 一瞬间的酥麻爽意,她被严婧瑶揉搓地小高潮,呻吟被她用舌堵在嘴里,乳尖狠狠发胀,心跳阵阵,喘息连连。 手终于松了力度,严婧瑶勾着水丝退出檀口,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指套,熟练的套上。 灯还没亮,季岚靠着墙壁还在平息,严婧瑶她忽然把她两边的肩带拉下来,直接露出两只美乳,低头含住。 “嗯~” 另一边也被吮吸,季岚红着脸娇喘,严婧瑶趁机撩开裙摆,拨开裆部,把中指塞入她的小穴。 “严婧瑶!” 低声的惊呼,季岚夹紧了臀,紧致的小穴突然被插入,又胀又撑,满满的侵入感。 在这种地方露乳又被插进去,何止是羞耻! 想把她推开,可下面却不由自主地夹着,季岚臊得脸烫似火,心跳一阵快过一阵。 试图让她出去,眉心皱成几道,“你……松开!” “你太紧了。” 指套上带着润滑剂,并不会弄伤她,严婧瑶一面插在里头,一面挡着季岚半裸的身体,留心外面的动静,还有绒布遮掩,不会被人看见。 季岚却不这么想,她怕有人过来,心慌如麻,于是下面夹得更紧。 双手抓着严婧瑶的肩膀用力,咬牙,“严婧瑶,你……你出去!” 光线太暗,看不到季岚脸上隐忍情欲的表情有点遗憾,但暗香浮动,严婧瑶越觉得娇花易采。 “你夹这么紧,我动不了。” 低下头,不管季岚的推搡,她大胆含住她的一只乳,边舔边吸,把乳果再弄硬一点。 滋,滋~ 季岚快被她弄疯了,乳头重新鼓胀起来,尖果一阵一阵的紧麻,好像要被她吸出乳汁来了。 心脏狂跳,呼吸也紧促,严婧瑶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胸部拱来拱去,舔得肌肤都在发热。 唔…… 不敢喘息太大,她难受地忍耐,下面小穴紧紧夹着严婧瑶的手指,羞耻的被她强制。 乳头又被吸了一下,季岚蹙眉咬唇,下面忽然迎来了抽插,严婧瑶的手指开始作乱。 啊~ 软肉裹夹,被纤长的手指层层碾开,季岚仰头忍着,双手用力掐着严婧瑶的肩膀。 严婧瑶尽根插入深处,指尖微微抠着,指腹搓着粗糙的内壁,九浅一深,干季岚的小穴。 隐秘之处的欢愉,可能被发现的羞耻感,季岚好像比平日还要敏感,还要隐忍。 指头抽插的频率突然快了,小声地噗呲噗呲,在穴肉里滑入滑出,捣出淫水小流。 很刺激,严婧瑶吮着乳头自己也湿了,这朵高岭之花太美,美得她现在就想把她干高潮! 旁边突然有动静,好像有人也在调情,一男一女,娇喘伴着低沉的呼吸。 季岚不禁慌起来,太近了,仅仅隔着装饰的梁柱,严婧瑶却越兴奋,手指抽插得越快。 好深…… 阴唇张开,不知被干了多少下,穴心被戳得酸胀,手指进进出出磨得穴口微麻又热。 太多了,唔……季岚只能抓着她严婧瑶的肩膀,下腹收绷,小穴狠狠地骤缩。 阴唇被干得发麻,穴心肿胀,她情不自禁挺直腰,胸部往前推着,乳果勃起,刺麻乱窜。 噗呲噗呲,好像听见手指抽插的淫声。 穴肉被手指碾了几百下,季岚咬紧唇,在暗暗的角落里仰起下巴,呼吸紊乱,极力忍耐着自己的快感。 双手揪着严婧瑶的绸面衬衫,丝滑的布料在掌心发热,她的长发搔得胸部痒痒,一股湿气始终在乳头流连。 噗滋,手指深深地插进去,指根一撞酥麻的阴唇,摩擦肿胀的穴肉。 乳头被狠狠吮吸,滋~ 啊……像绷紧的琴弦骤然断开,季岚香汗淋漓,抓着胸前的女人,暗淡里,清冷面容的隐忍一瞬间崩坏。 蹙眉咬着唇,被严婧瑶干得高潮。 (四十一)我也有点渴(微h) 身旁有隐约的脚步声。 慢摇吧新一轮的音乐已经开始了,季岚听得到人浪的翻滚,可严婧瑶还不餍足,把她压在装饰柱上,右手还在她的小穴里塞着。 高潮之后敏感更甚,她不得不皱紧眉,咬牙,推着严婧瑶的肩膀小幅度的抵抗,不想引起任何注意。 声浪和人群都太近了,她怕被发现。 可正因为这样顾忌,季岚更推不开严婧瑶,煎熬地喘息,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被人看见。 胸部也被她挤压,乳头摩擦着她的绸面衣服,有点凉,滑得让人无所适从。 啵啵……严婧瑶吻她的脖子,季岚努力偏头,下面紧张得无法松懈,忽然又觉得手指在动。 很轻,一丝一丝地抽拔,然后顶入! “爽吗?季教授?” “……” 下流,她竟还在侵犯!季岚羞耻地脸红,下面却因为这紧张的环境而夹紧,更像是咬着严婧瑶的手指。 一下,又一下…… 穴肉绞得紧致,手指在里面甚至动不了,一用力,摩擦得穴肉更烫了。 花口咕滋出声,一阵热流,季岚情不自禁,淫液泄出,那处再被严婧瑶插入。 嗯~ 再度尽根没入,她慢慢地,享受着这种紧致和温暖,指头插在小穴里堵着,调戏高潮的娇花。 季岚偏着头,严婧瑶便去咬她的耳垂,吐气,“你下面真的很爱咬人呢,季教授。” “……” 堵得胀,季岚除了皱眉咬唇什么都做不了,倒是胸脯起伏得厉害,严婧瑶慢慢地插了她一会儿,终于满足,手指从小穴退出去。 满是淫汁,她又摸了一把阴蒂,季岚嗯的一声,那里紧了又松,有种满足之后的虚软。 旁边若有若无的呻吟充斥着色情的意味,严婧瑶轻轻帮季岚理好了胸贴,拉上肩带。 此时换了碟,不再是轰炸式的狂潮,宣泄之后的人群进入了短暂的低迷,松弛。 灯光依然暗,可音乐的节奏放缓了很多。 季岚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却庆幸此刻的娇态不会被严婧瑶看去,她也没说话,默默平缓几秒钟,站直,顺了一下耳侧的发。 微微的汗湿。 一场太荒唐的做爱,她并不觉得刺激,只觉得无奈和羞耻,闷头想走,严婧瑶倒先拦住她。 音乐没有那么躁乱,她贴近季岚的耳朵,“别忙,现在回去你会被灌酒的。” “……” 确实,前狼后虎,如果非要选一个,那似乎是严婧瑶更有安全感,尽管安全不到哪里去。 愣神的瞬间,严婧瑶脱了指套装进裤兜,一拽季岚的手腕,把她拖入了舞池。 腿有点软,腿心湿意绵绵,季岚脸红,像是喝醉,更感羞耻和不适应,没来由地臊。 心跳有点失常,严婧瑶倒像没事人,自然的摸着季岚的屁股搂住她,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跟着我。” “……” 这样的场合她永远没有优势,季岚抿唇,微微偏头撇开视线,刻意不和严婧瑶对视。 音乐节奏大起大落,刚才又多劲爆,现在就有多舒缓,像是男女交际舞的伴奏。 受着影响,舞池里的男女出双入对,彼此依偎低语,在暗昧的灯光引诱下,不免发生些激吻,交换液体的水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能听见女人的喘息。 “……” 色多于情,欲多于爱,季岚不自觉抓紧严婧瑶的衣服,心跳逐渐有点躁乱。 太多的肉体热欲让她觉得窒息。 想走,可又走不了,她在悄悄地心慌,严婧瑶忽然凑近她的脸,一股袭人的百合香气。 “别怕,没人看见的。” 属于女性的嗓音,御气浓郁,季岚一颤,严婧瑶亲上她的唇角,小声地,啵。 贴着她的耳朵,气息沾染着夜的醉,她似真似假,柔软地低吟:“季教授,你真美。” “……” 看不见彼此面容的暗里,耳根忽然烧了起来。 腰部略微一紧,季岚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严婧瑶的气息拉远了些许,手滑下来,轻轻扶住她的腰。 “跟着我。” “……” 纤细的手指很有力,像是最优秀的导师舞伴,季岚感到身体被她掌控一样,不由自主地跟随。 前,后,左,右……节奏舒缓,严婧瑶环着怀里的冷美人,手臂轻轻地带着她的腰,迈一步,退半步。 迁就她的笨拙,动作不快,手臂把她扶得很稳。 百合和茉莉的混香始终萦绕在鼻尖,季岚搭着严婧瑶的肩膀,有点晕,却不知不觉放松了。 缓缓抬起目光,她的吻突然落下,季岚感到嘴唇被温和的碰触,啵的一声亲吻。 “……” 步伐轻缓,季岚被带着一步步旋转,眼花缭乱的光点胡乱地飘来飘去,交错的暗影,看不分明的女人,侵入的百合花香,她逐渐感到迷离。 一种细微的,像是毒素般,无形无色侵入某处。 头有点晕,耳边都是放大的乐声,有点不舒服,严婧瑶似乎有所察觉,慢慢带她滑出了舞池。 往边边朝后面走,撩开长串的透明珠帘,她把她带进来慢摇吧背面的酒吧。 原来是环形的结构,一半慢摇一半酒吧,背对背。 比前面人少得多,音乐也是轻音乐,虽然蓝色的冷色光一样暗淡,但至少清静了。 靠窗一排都是小型的四人卡座,长形的沙发,黑色的长桌和黑色帘子,凸出一些私密性。 季岚被严婧瑶推到其中一处坐下,她以为又要她喝酒,果然见服务生端来一杯淡黄色的饮品。 经典的威士忌杯,浅黄色的液体像是淡柠檬水,浮着半杯冰块,杯沿切了小块的橙子。 又是酒,季岚蹙眉,头疼,“我不想喝酒。” “这不是酒。” 严婧瑶笑笑,把杯子推到她面前,“这是无酒精的鸡尾饮料,很好喝,不会醉的。” “……” 还能有无酒精的鸡尾饮料? 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季岚有点不相信,看看严婧瑶,不知怎的觉得她今晚不会骗她。 将信将疑,犹豫了许久才端起杯子,对准杯沿,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像橙汁,也有点葡萄柚的味道,唯独没有酒味。 还真是无度数,季岚终于放了心,不觉渴了,便又再喝了两口,沁凉入脾。 散发的果香浓而不腻,甜度刚好,微微回苦,但是不涩,她很喜欢。 “这饮料叫什么名字?” 严婧瑶勾唇,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声音轻盈,优雅御姐,“叫LADOULEUREXQUISE。” 法语词汇,直译是极致的痛苦,意境却是:一种你爱的人却不爱你的求而不得。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的苦涩,难得这么搭配口感,季岚点点头,再喝了几口。 喉咙的干渴得到了缓解,她正要和严婧瑶道谢,对方忽然坐了过来,抬起她的杯子,含了冰块。 勾住季岚的下巴,严婧瑶吻上去,将嘴里的冰块连着化出的水一道渡进她的嘴里。 “唔……” 一阵温凉,季岚皱着眉逼迫咽下含着她津液的冰水,被呛得轻微咳嗽。 严婧瑶放开,勾唇,眼神暧昧地盯着她,玩世不恭,“我也有点渴呢,季教授。” (四十二)亲我一下,我就去(微h) 严婧瑶蹲在桌子底下,撩起了季岚的裙摆,按住她的膝盖分开,隔着内裤亲吻她的私密。 微微的一点湿润,幽香迷人。 仅仅是隔着内裤用鼻尖顶她的柔嫩,季岚分着腿一颤,呼吸有点急促,不自觉想去捂下面。 喝的分明是无度数的鸡尾饮料,她却觉得醉意熏人,也许不是酒精,而是今夜来错了地方。 额头在发烫,像把她的所有思绪放在蒸屉里上汽,热,闷,膨胀地像是鼓起。 她的意识是清醒的,也没有不舒服,只是思绪开始在散乱,纷飞。 严婧瑶,这个纨绔的“太子女”,似乎正把她的生活带往不可预知的境遇。 从前,她不会来酒吧。 从前,她不会和人做爱。 从前,她不会挖空心思去利用。 …… 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突然被打破,虽说也是自己的选择,可仍然觉得不习惯,偶尔后悔,厌恶。 腿间的湿润一下子扩大,严婧瑶终于把她的裆部挑开,含过冰块的舌头凉着,大方舔舐她的肉缝。 激得季岚一个激灵,好凉啊。 她舔得不快,没有太多的掠夺性,只是单纯的舔,舌面贴着肉缝往上扫,像是柔软湿润的羽毛刷。 很奇异的感觉,季岚有点打颤,不禁趴在了桌上,一只手在下面压着裙摆,另一只手抠紧了桌沿。 在这种地方被舔……好羞耻。 肉瓣很嫩,感官也刺激,像是桌下有着什么未知生物一样,一舔一舔。 身体也发抖,季岚咬唇,严婧瑶忽然换了方向,舌头左右舔她的肉缝,把小花唇也拨到。 滋,滋,扫得下面发麻,穴口都收缩。 “唔……” 季岚扑在桌子上颤抖,无数次想夹腿都被严婧瑶按住,她并不打算插进去,只是一味地舔。 速度加快了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她整个阴阜都舔得湿漉漉。 吃了四五遍,严婧瑶离开,唇角沾着晶莹,她喜欢死季岚的阴阜了,耻毛稀疏,形状又规整,舔起来就像吃一朵嫩花。 一舔再舔,最后对准阴口一吸,弄得季岚哆嗦。 唔! 从下到上的酥麻,季岚抠着桌沿忍耐,蹲在桌下也感觉得到她的发抖,但硬是一点声音不出。 严婧瑶越发来了性趣,这女人越忍越娇。 本来不想插进去,但现在她改变了主意,按着季岚发抖地双腿,凑近她的阴部,舌尖轻轻一点,扫到她湿润的肉缝。 就是这里了。 肉瓣紧致,微微律动,严婧瑶伸长舌头,从阴唇中间慢慢滑了进去。 “……嗯!” 季岚敏感地夹起,却夹不住狡猾的舌头,被它入了深处,温热地擦着穴肉进去。 呼吸瞬间急促,她竭力忍住喘息,好羞耻…… 穴口努力的收缩,严婧瑶却还在弄着,舌头一伸一退,像手指一样插着她。 甚至感觉得到丝丝淫靡的水声,季岚一阵阵颤抖,深处突然一暖,流了出来。 简直…… 脸颊烧红,酒精上头的晕眩,季岚皱紧眉头,伸在下面捂着裙子的手攥紧,羞耻地感觉着严婧瑶的口舔,舌头在穴口滑入刮出。 寸寸折磨,每到穴口又顶着钻进去,再一丝一丝拔出,引得软肉包裹夹紧。 季岚几乎要晕过去,下面竟不知不觉随着严婧瑶的抽插收缩,软舌一入便狠狠夹紧。 唔…… 一直紧紧的酥麻,微痒,从穴心勾起的渴望。 太淫荡了,季岚屈辱地忍住,严婧瑶终于退了出去,唇角带着晶莹,从桌下钻了出来。 季岚慌忙夹起双腿,坐直,把裙摆整整齐齐理好,平缓呼吸,偏过头掩饰自己的脸红。 严婧瑶太色了,在这种地方更是会发情吧。 再待下去可能又要被插一次,季岚把那杯鸡尾饮料一饮而尽,“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站起来要走,严婧瑶笑笑,没说什么,把帘子撩开往旁边站,手臂一抬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岚从里面出来,手机忽然狂震,她拿出来一看,竟已经有叁个未接电话,号码是同一个。 还有两条短信,是那个包厢里见过的辅导员。 同样是被哐来相亲的,她似乎骑虎难下,没办法了才发消息过来求救,让季岚带她一起走。 “……” 不可能坐视不理,严婧瑶看她皱眉,便凑过来,“怎么了?不走?” “我得回去一趟。” “啊?” “里面有个女的是我们学院的辅导员,”季岚叹气,“她发消息来,说脱不开身。” “要你去救她?” “嗯。” “行吧。” 回去估计要被拖住灌酒的,严婧瑶抓抓头发,想着那些男的喝高了恐怕一个个都要大放情怀。 不过脱身倒也没那么难,只不过…… 眉毛一扬,她挑两眼季岚,转身在卡座上坐下,悠闲地搭起的长腿,摆起谱来,“你去吧,季教授,我在外面等你就是了。” 俨然是不跟她去的样子,季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不和我一起去?” 严婧瑶两手一摊,笑了,“不去啊,她叫你去救又不是叫我去救。” “……” 莫名其妙,季岚扭头就走,严婧瑶却又叫她,“季教授,你被灌酒出不来可别找我啊。” “……不会找你。” 回头甩下这么一句,很倔,严婧瑶看着直摇头,杵着下巴啧啧,“哎呀,真的是,明明叫我一声就行的,唉,偏要去硬碰硬。” 说得贼大声,季岚又不聋,想了想折了回来,“严婧瑶,你有办法?” 冷美人也有求人的时候,严婧瑶笑得更开心了,得意洋洋,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亲我一下,我就跟你去。” “……” “或者求我也行,叫声好听的。” “……” 一副拿捏到她的样子,季岚蹙眉,暗自掐了一下手心,不知怎的非常抗拒,好像宁愿面对豺狼虎豹。 无论是亲她,求她,她都不愿意。 既然想清楚了,态度也就冷淡了,季岚不再啰嗦,“你坐着吧,我待会儿出去再联系你。” 转身离开,背影依然倔强,冷清。 (四十三)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钻进喧嚣的慢摇区,季岚记着来时的路,顺着边沿往包厢走,攥紧了自己的手机。 灯光还是暗,她正往前走,突然被人撞了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旁边的桌子。 扭头看,撞她的是个女生,四目相对的瞬间,季岚认出了她——每天上课站在最前面的学生。 虽然对不上名字,但她喝得好像有点多,旁边有个醉醺醺的男的想来扶她,季岚连忙过去抢先把人扶住,默不作声地往后退开避让。 男人上下打量,“你谁啊?” 看来她一个人来的,季岚心里感慨不懂事,不慌不忙地抬头,铿锵有力:“我是她的老师。” 冷面冷语,义正言辞,对面一下被镇住,季岚径直把人扶走朝着包厢去。 里面还在喝得热闹,卡座几个男女已经没了界限,歪倒在一起。 求救的那个辅导员看见了季岚,连忙站起来,季岚朝她使眼色,她点头,马上拿了东西要走。 “去哪儿啊?”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突然拉住她不让走,季岚见状,忙扶着学生上前,“我们送个朋友回去。” “待会儿一起走啊,急什么?” 男人手里还拿着啤酒,嬉皮笑脸,左右不肯放开,辅导员快吓哭了,季岚看他醉的样子,左手扶紧怀里的女学生,突然上前,在男人的肘弯处一摁。 寻着穴道快准狠,男人啊的一声松了手,辅导员急忙挣脱开,飞快地躲到了季岚身后。 “我们先走了。” 依旧不卑不亢,她默默把女学生交给导员,往前稍站,眉色俱厉,冷意凛然,“你们慢慢玩。” 顺便拿了自己和严婧瑶的包包,要走,男人突然把手里的酒瓶重重往桌上一磕,不依不饶:“你敢走就是不给爷面子!把酒喝了再走!” 声音很大,引来附近几处注目,辅导员害怕地往后退,季岚则过去悄悄挡在她和女学生面前。 慢摇吧的音乐不停,骚乱没有激起多大涟漪。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仍是不卑不亢,四平八稳,季岚冷冷注视着发酒疯的男人,没有露怯,反而镇定自若。 目光一扫卡座上的男男女女,自有一股威严,“我们要先走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辅导员扶着女生赶紧走,季岚往后慢慢退,密切关注那个酒醉的男人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一转身,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严婧瑶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她揽住她的肩膀,微微一笑,尽在不言中。 季岚从未如此安心。 两个服务生进包间又放了一打酒,有意无意挡住酒醉男人的视线,两人趁机从边上出了慢摇区。 大厅里,辅导员扶着半醉的那个女孩,惊魂未定。 看见季岚出来,急忙迎上去,“季老师,我们……” “先出去吧,上车再说。” 季岚冲她点点头,四个人一道出了盛隆。 女生喝得迷糊,这时候连谁扶着她都不知道,哼哼唧唧,连严婧瑶都感慨这孩子心大得很。 这时候肯定是夜不归宿出来玩的,季岚摸着她的额头检查一番,帮忙把她扶进严婧瑶的车里。 四座的跑车刚刚够,季岚没喝酒,就由她来开车。 宿舍肯定关门了,送到宾馆又没人照应,最后辅导员说把她先送自己家里住一晚,明天也好返校。 车子很快到了辅导员住的单身公寓,季岚本来想下车帮忙,严婧瑶让她坐着,自己下车,把醉酒的女生背起来,送上楼。 一番折腾,半小时之后才下来。 “那学生没事吧?” “没事,就是醉了,上电梯的时候醒了一下,”严婧瑶说着,系上安全带,“不知道把我当谁了,嘀嘀咕咕,搂着我脖子。” “问过名字了吗?哪个学院的?” “人都没醒,不过身上带着学生证,法学院的,叫陆小慈。” 其实许久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严婧瑶已经不记得了,毕竟她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 相反季岚还多有些印象,她见过她经常来上课,只不过没有名字对应。 一件小事,两个人都没特别的留意。 回了家,严婧瑶先去放了洗澡水,擦洗一遍浴缸,堵上下水口,放热水,撒了些花瓣和精油。 幽香怡人,她转出来,看到季岚坐在沙发上揉鼻梁,很累的样子,便笑嘻嘻地凑过去。 “季教授,一起洗澡吗?” “……” 眼里都要把色字写上了,季岚无语,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你洗吧。” 她今晚已经很累了。 冷淡地站起来,她想去卧室躺一会儿,却被严婧瑶拉住,“洗洗再去睡。” “……你先洗吧。” 心里很烦,被骗去相亲是一个原因,而现在她不想应付严婧瑶,洗澡八成要被吃豆腐。 好想躺下休息。 抬手想挣脱严婧瑶,可她就是不放手,抓着她的手腕微红,不依不饶,“你睡了就起不来了。” “……放手。” “洗了再去睡。” “……让你放手!” 她一贯喜欢强迫她!季岚心里更烦躁了,深藏的厌恶油然而起,不住口气重了点,“你好烦人啊,我说了我会起来洗,我不想和你做爱!” 真的很累,她皱着眉,前所未有的抗拒和疲惫,严婧瑶一时没话,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松了手。 却还是挡在她面前,态度也很强硬,“洗了再上床,不然你就别在家里睡!” “你!” 季岚气结,然而这个点她也不可能再开车回家,太晚了,何况疲劳驾驶。 动都不想动,可严婧瑶就是这么讨厌。 互相都瞪着彼此,季岚咬唇,突然用力推了一下严婧瑶,也不管她会不会摔倒,自己扭头进了浴室,砰地关上门。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了不少,季岚叁两下把衣服脱了,泡进水里,闭上眼睛闷了口气,低头把脸埋进了水面。 咕噜噜,她发泄地把气全吐在水里,又猛地仰头。 水面惊得摇晃,季岚深深呼吸,心跳有些急促,她抬手抹去满面的水珠,胸口郁气纵横,压得她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无名的火,像是在对抗她的矛盾。 无力地靠着浴缸,季岚仰头望着洁白的方格吊顶,纠结,无解,心头的一丝动摇让她恐慌。 今晚的严婧瑶很不一样,实际上,她该对她说声谢谢的,无论是陪她去应付这次场合,还是最后帮她把酒醉的学生送上楼。 摇了摇头,季岚不愿深思,剪不断理还乱,这些事情只会徒增她的负罪感而已。 严婧瑶,一个纨绔下流的女人而已,她只要记得她第一次就想插入她,说她是卖就可以了。 热水泡得肌骨松弛,季岚逐渐困意上涌,眼皮禁不住的下坠,热气熏得她想睡过去。 心里还记着控诉警告严婧瑶的纨绔,脑海里的画面却慢慢淡了,一点一点消逝。 突然浮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斑斓的光点模糊地浮在周围,季岚意识漂浮,感觉严婧瑶站在她的跟前,扶着她的腰。 跟着我,她蛊惑一样地引导,诱她款摆腰肢。 娇艳欲滴的红唇近在咫尺,若成熟的红色禁果,不断散发出危险又勾人的气息。 似梦非梦,季岚靠着浴缸昏昏欲睡,没有发觉浴室门被打开,严婧瑶走了进来。 果真是睡着了,也不怕把自己溺死。 热气一阵阵熏人,她把换气扇打开,慢慢走到浴缸旁边,蹲下,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季岚的脸颊。 滑腻,带着湿润,严婧瑶弯起唇角,突然凑近季岚的耳朵,轻佻的御姐音幽幽响起: “季教授,你是不是快爱上我了?” (四十四)再遇徐薇(微h) (小可爱们,接下来还有两章是副cp线,我会在前面标的,方便不感兴趣的小可爱跳过。另外,╯^╰快让严律看看人家是怎么撩的) “姜颖,你家老头子没催婚?” “没,之前催过,我威胁上吊,我妈也拦着,之后就没了,他们不敢逼。” “嚯,够可以啊,起码你爹妈把你的命当命啊,还是挺疼你的。” 细细的茶烟夹在指尖,白鹭偏头吐出一口淡淡的雾,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碾了两下,笑了笑,夹着丝丝苦意,“我今年年底就结婚了,我爹给安排了对象,我妈也同意。” “没问你的意思?” 姜颖知道她之前有男朋友,感情很好,跟家里反抗了很久,“不是你的……” “不是,”白鹭撩了下头发,又狠狠吸了口烟,神情很疲惫,“分手了。” 突然咳嗽起来,她捂住嘴巴扭朝旁边,匆忙把烟掐灭,这时候姜颖才注意到她的黑眼圈,以及脂粉遮掩下的苍白。 “我爹给了他叁百万。” “……他拿了?” “拿,为什么不拿,我让他拿的。” 白鹭直起腰,勉强笑了笑,眼神依旧疲倦,望向姜颖有种说不出的羡慕,“所以,你真的挺好的。” “白鹭……” 姜颖皱眉,她也算见证她的反抗,想安慰却被白鹭摆手制止,“我没事,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这就是现实,毕竟谁都不可能像任小四那么任性,老实说我最羡慕的就是她。” “今年她也快叁十六了吧。” “嗯……” “还是单身,真好。” “……” 气氛突然凝重,姜颖握了一下拳头,看着白鹭,好几次想张口又都无言,心疼又无可奈何。 沉默是今晚的相聚。明明是在黎城最美的空中餐厅,两个人却都无心留意窗外的夜景。 一顿饭吃得凝重。 白鹭喝了不少酒,醉的一塌糊涂,姜颖没喝,饭后开车把她送回了裴景大酒店。 给人灌了醒酒药和蜂蜜水,出来的时候快九点了,她开车回家,刚打着转向灯拐出酒店,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 “呲——” 姜颖急踩刹车,却还是晚了,只听一声沉闷的响,那人应该是被撞到了。 有行车记录仪倒也不怕,关键是人别有什么大事,她解了安全带下车,匆匆绕到车头,发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女人。 披肩,v领的长款包臀裙,面孔她见过。 “徐薇?” 车灯照明之下并没有血迹,应该受没有很严重的伤,姜颖赶紧把她抱起来,扭头将她塞进副驾驶,拉过安全带系好。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徐薇歪着脖子没动弹,像是神志不清,姜颖留心检查了下她的瞳孔,没扩散。 难不成给人下药了? 连忙上车把她送去最近的一家私立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很快开了一堆单子让去检查,姜颖忙上忙下两个多小时,所幸她没事,不过有点小擦伤。 最后的结论是疲劳过度,她又把人背出来放车上,可不知道她住在哪个酒店,只能开回裴景大酒店,开了间房。 徐薇被她背到房间时,稍微清醒了些。 姜颖在医院开了红药水和纱布,看徐薇醒了,便过来替她包扎,抬起她的一只胳膊,“好点没?” “嗯……” 混沌的脑子这时候才模糊有点印象,徐薇眯着眼睛看了很久,终于恍惚记起来,“你是……姜颖?” “是我。” 把纱布绕过来打了个轻巧的结,她看徐薇还懵着,笑了笑,“你刚刚撞我车上了,记得吗?” “……” 似乎还没转过来,姜颖无奈地先收拾掉药品,正想给徐薇倒杯水喝,突然感觉衣摆被抓住。 她转过头,光线那么暖,徐薇的脸笼在一片橘色里,轮廓软化得柔和,眉,眼,鼻好像都晕了淡淡的光,扑朔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红唇一片润泽,姜颖不住咽了下口水,徐薇无声地望着她,掺着意味不明的情绪,闪烁的悲伤。 “你……” “姜颖,跟我做爱。” 她说得很轻,像柳絮飘在空中,若有若无,姜颖愣住,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听见: “姜颖,跟我做爱吧。” “……” 她们并不熟,除了对方的名字和身体几乎一无所知,却好似不需要任何对白和开场。 姜颖把药品放在床头柜上,扭头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回来,又拿过自己的随身包,翻出几片护理湿巾递给徐薇。 双方默默地清理干净自己的身体。 “想我怎么做?” 姜颖爬上床,徐薇主动地分开腿,内裤还没有脱下来,阴部暂且被遮住。 索性就不脱了,姜颖拇指按住柔嫩,隔着布料开始抚摸,轻轻地,“这样可以吗?” 徐薇小声嗯了一声,脸微红,不知是酒还是欲。 抚慰的地方温温暖暖的,姜颖盯着内裤裆部看了一会儿,撩了下垂落的发丝,抬头。 她喜欢酒店这样不明不暗的光线,能把人整个软化一样,连轮廓都会柔和。 指腹慢慢地滑动,上下摩擦,感觉到某处细微的收缩,一点暖乎乎的湿意。 越放缓了速度,姜颖一边摩擦一边观察徐薇的表情,忽然发现她今晚有点不一样。 大概上次没有注意,徐薇的右眼角竟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不浓不淡刚刚好,像是仕女画中被丹青圣手点上一般,越发千娇百媚。 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成熟盛放,姜颖有瞬间的悸动,动了动嘴唇,突然问:“你之前有过很多炮友吗?” 徐薇一愣,有点自嘲的笑了。 “几个叫多呢?” “五个以上吧。” “呵,”徐薇没回答,向后靠了靠,手肘撑着床面,微微仰起了下巴,“条件倒是很宽泛。” 姜颖也笑了,拇指依然刮着她的内裤裆部,“你今天似乎不太开心。” “五个。” 徐薇忽然开口,答非所问,她倦懒得靠着腰枕伸出手指,眼神迷离着,“刚好到你的标准。” “都给你口过?” “不,你是第一个,真的。” “……” “你技巧很好。” 有这样的炮友是自己走了运,徐薇朦胧地想着,眼皮忽然有些沉重,模糊里感到那处一湿。 “嗯~” 内裤裆部被拨开了,姜颖低头在她腿心处,伸着舌头舔她的阴阜,舌苔刮得阴蒂一阵爽快。 “好舒服,姜颖……唔~” 妖娆得扭动,甚至抬高臀部去迎合她的舌头,徐薇放荡的叫出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右手伸下去抓姜颖的头发。 “啊,好棒,姜颖……再多一点~” 屈起膝盖,双腿颤抖,她彻底打开自己,不断耸动屁股去迎接,“啊啊,唔嗯~” 真够骚,姜颖舌头抵着嫩穴上下一滑,忽然用双手扶住她的屁股,拇指正好掰开她的肉缝,露出淫荡的小穴来。 汁水晶莹,都往外流了,她只管分开,停下舌舔,拇指往那穴处一抹。 “要不要我舔骚逼里面?” “啊……要~” 小穴渴得冒淫水,一吸一吸,姜颖慢慢靠近,伸出舌头,舌尖抵住阴蒂,前后顶着。 徐薇一抖,叫得更加放荡,“啊,啊啊~” 手指陷入姜颖的发,她轻轻的抓着她,臀部饥渴地摇摆,“姜颖,啊……” 舌头突然舔进穴里,徐薇猛地一夹,软肉绞住软舌,粗糙的内壁和舌苔相互摩擦。 又热又痒,她出了汗,喘息一声接一声,小穴抖着夹紧,“啊啊,嗯~” 阴蒂也被舌舔到,敏感地膨胀,姜颖故意用力压,舌尖挑逗这颗小珠,裹着吮吸。 湿热紧张,一股酸麻强烈冲出来,徐薇抬着臀往上顶,终于绷到了极点,“啊~” 松懈高潮,她跌在床上,小腹抽搐。 事后的欲红漫布,姜颖把她的淫水舔了几遍,下床找湿巾清理,也帮徐薇弄干净。 今晚她不打算插进去,徐薇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有种发泄的感觉。 她们并非交往,姜颖也没有再问什么,等着徐薇起来,两人一起去浴室冲了个凉。 回到床上,关灯,徐薇背过身面对着另一边,身体微微地蜷缩。 无话,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睡过去的时候,背后突然一片温软,姜颖转过来,抱住了她。 “……姜颖。” “嗯?” 太温柔也太温暖,徐薇有点鼻酸,她深深吸了口气,“姜颖,别这样,我……不配。” (四十五)夜诉(副cph) 姜颖小的时候,经常看到巷口的树杈上蹲着一只狸花猫,它的主人是个老太太,从来不管。 老太太总是安静地等,等它愿意了自然会下来。 现在,怀里的徐薇也好像那只狸花猫。 夜是很适合倾诉的时刻,姜颖有点怜惜,却谈不上好奇——她们才认识了两叁个星期,关系仅仅是做爱,朋友都算不上。 于是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安静地抱着她,感觉怀里的娇躯在颤抖,低低地哭泣。 眼泪也滑落在了她的小臂上,姜颖缓缓搂住徐薇的肩膀,左手像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后背。 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徐薇忽然转过身,主动地搂住了姜颖,把脸埋在她的胸口。 两团赤裸的乳峰绵软,幽香沁人。 “姜颖……” 她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有点哽咽,“我,我能跟你说吗?我,我很难过……” “我听着。” “唔……你会说出去吗?” “不会,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好。” 徐薇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姜颖感觉她抱自己抱得更紧了,不由摸了摸她的后背,安慰。 “我高中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我们很好,她也很好,真的很好……” “我们交往了十年,真的,从高一到我们工作,真的很久,很久很久。” 久到她以为海枯石烂。 “那天她生日,我准备好了礼物,一枚戒指,我很早就想送给她的,我还准备好了存款,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交首付,我们的新家……” “可她……却告诉我她和男人上了床。” 忍不住的哽咽,眼泪又落下来,徐薇不自觉紧紧抱住姜颖,低低地呜咽。 很久了,她谈了好几任女友,却没有一次提起。 十年的感情,却被对方一句上床打得粉碎,若碾成粉末的琉璃,光芒不再,徒留唏嘘。 徐薇记不清自己难过了多久。 “姜颖,你知道么,我今天看见她了,我没想到,她在商场里,她……怀孕了。” 徐薇远远站在货架后面偷看,曾经的她因为怀孕而轻微发福,脸上的酒窝依然甜甜的。 她没有看见徐薇,推着车挺着肚子,和身边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去。 徐薇泣不成声,姜颖暗暗叹了口气,拍着她的后背,许久没有说话。 显然,她并没有完全放下这段感情。 显然,对方也许早已遗忘了这段感情。 “徐薇。” 姜颖翻身起来,把徐薇压在身下,依旧让她抱着自己的脖子,低头吻她的嘴唇。 “这不是你的问题,徐薇,是她放弃了你,放弃了你们的感情。” 泪沾在唇上,姜颖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心里突然一疼,想起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伤痕。 只不过对方不是结婚,而是出轨,出轨了另一个女人,她们分了手,之后,她拒绝了她的复合请求,放得潇洒。 “徐薇,她放弃了你,是她的损失。” “你值得更好的人。” “徐薇,不是你的错。” 边亲吻边安慰,徐薇抽泣着,眼睛红肿,泪水扑朔,她哭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抱住姜颖的脖子。 “姜颖……” “嗯?” “……谢谢你。” 脸完全埋入对方的脖颈处,这么久了,她流连着换过了几个对象,却没有一次这么倾诉的机会。 没有一任女朋友维持过很长时间,严婧瑶是个例外,可她有时候似乎太急了,有种侵略的强势,徐薇很没有安全感。 姜颖却很温和,平淡。 身下的女人颤抖得像只脆弱的小鹿,姜颖任由她哭了一会儿,撑着床的手臂有点发酸,才轻轻拍拍徐薇,“擦一擦脸吗?” “嗯~” 姜颖笑笑,起身,从床头柜抽了一张纸,小心抬起徐薇的后颈,认真地替她擦了擦。 温柔地像是对待小婴儿,徐薇看着她,鼻头一酸,想哭又想笑,“姜颖……” “嗯?” 你真的不像个炮友,她想。 脸上的泪水被一点点擦干,徐薇坐起来,姜颖又去浴室弄了热毛巾,给她再擦擦。 她也上了床,竖起枕头垫在后面,抱起膝盖,默默地注视着身边的女人。 她很美,眼角的那颗泪痣更惹人怜惜。 “你在看什么?” 徐薇注意到她的目光,赶紧吸了吸鼻子,扭头看回去,有点娇嗔的感觉,“别看了,丑!” “也没有。” 姜颖笑了,逗她,“就是鼻子红了点。” “那你还看!” 一抹羞红浮上耳根,徐薇偏过头不理她了,姜颖心里好笑,主动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 “不要看了!” 徐薇难得展现这种娇态,对一个认识没多久,甚至不是女朋友的女人,这样似乎过了头。 但今晚似乎就是意外——她意外地碰到了姜颖,还意外地对她说起了往事。 索性也就靠在她的怀里,将醉就醉,徐薇搂住姜颖的腰,她现在不想考虑别的。 “姜颖,那你之前有过女朋友吗?” “我看起来像是没有的吗?” 姜颖笑起来,怀里的女人实在太像只猫了,娇软妩媚,忍不住点点她的鼻尖,“你说呢?” “你不像一直单身的。” “嗯,我有过女朋友。” “什么时候?” “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 “为什么分手?” “她和另一个女人好上了。” 竟然是出轨,徐薇有点惊讶,抬头看姜颖,她明明那么好看也会失恋? “是她眼瞎。” “嗯哼?” 很微妙的口气,几分调侃几分自恋,徐薇坐起来,双手捧住姜颖的脸,认真地,“你很好看。” 长相很柔的类型,成熟,却有种从内散发的柔和,连眉眼都写满着温柔,尤其看人的时候。 她一笑,眼睛和眉毛会微微弯起,好看极了。 徐薇头一次碰到如此温柔成熟型的女人,被她注视着,唇角不禁浅浅上扬,笑了笑,刚才的伤感淡了不少,眼角的泪痣也生动起来。 四目相对,姜颖突然有种她们是爱人的错觉。 “徐薇,我们……” “姜颖,”打断她,徐薇轻轻地撩开她耳侧的发丝,嘴唇凑近,湿意绵绵,“今晚,我属于你好不好?” “……好。” 一股暖热裹颤,耳根被舔了,姜颖微微颤栗,徐薇勾住她的脖子,跨到她的大腿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那处。 “姜颖,把你的手指放进我的身体~” (四十六)喜欢就叫出来(副cph) (副cp双更,不耽误磕和快进的~) 乳白的奶子,手感柔腻。 “嗯~” 徐薇虚坐在姜颖腿上,脸红着,那里一缩一张,短短的绒毛微动,很想让她抚慰。 可她偏偏不摸她的阴处,只是反复揉搓玩弄她的奶子,手捏,或挤,弄出淡淡的红印。 “想要吗?” 姜颖靠着床板,驾轻就熟,很懂得把握女人的情欲,一点点挑逗徐薇,“说出来。” 指头一勾她的乳头,两颗都硬了,便按住,用拇指轻轻的按压揉搓。 薄薄的粗糙,她玩得兴起,又抓起两边奶子捏揉,低声诱惑:“想要哪里,说给我听。” 露骨,调情,徐薇脸更红了,身子轻轻地打颤,乳头一阵阵酥麻,“啊……姜颖~” “想要哪里,嗯?” 御姐沉着的引诱,徐薇听得耳烫,身子更酥软了,“我,我要……” “要哪里?” “唔~” “乖,说出来。” 一声又一声,她逐渐加大了揉搓的力度,笑着看徐薇难受忍耐,“说吧,徐小姐,想要我帮你摸哪里?” “……嗯~” 乳肉突然肿胀,被姜颖稍重地捏了,徐薇嘤咛出声,乳头被她的适中的指甲刮得发痒。 “要哪里?” “嗯……要,要下面~” “什么下面?说出来。” “就是,嗯……小穴穴……” 害臊地说出来,像在祈求欢爱,徐薇心跳越快,情热烘烤着全身,一股湿意在那处紧致蔓延。 好紧,很想,很想被摸一下…… 通红的脸蛋,表情逐渐隐忍,她皱起眉,眼角的泪痣楚楚动人,红润的唇轻轻翕动,“姜颖,要摸下面……下面的穴穴。” 姜颖一笑,“穴穴?” “嗯……是骚穴。” “哦,再说一遍,想我摸什么?” “要你摸骚穴~” 很乖,姜颖满意了,大发慈悲地把手伸了下去,却没有直接摸她,插入绒绒的耻毛,轻轻一抓。 隐约的露水,她笑了笑,“真骚。” “嗯~” 指头只是借着一刮,徐薇便受不了了,小穴空虚难耐,渴望着被狠狠干入。 额头渗了汗珠,姜颖不急,继续插入阴毛,故意只弄这里,然后又漫不经心的一刮,恰好拂过那颗蕊珠。 唔……徐薇颤抖,呻吟几乎要溢出来,太舒服了,哪怕只是一刮。 忍得辛苦,满面潮红,她终于急了,仰起下巴轻轻呼出喘息,微微挺起小腹,“姜颖啊~” 自己摸到腿间,右手扶开阴毛,左手颤抖着分开阴瓣,“姜颖~,快……摸我。” 看样子真的渴了,姜颖笑笑,依然不急,只是慢悠悠地把手伸到她的腿心处。 掌心向上,“徐小姐,自己摩吧。” “……” 纤细的手指十分白皙,徐薇一阵羞耻,却耐不住下头的躁动,湿水甚至从阴缝流了出来。 “啊~” 咬唇,只能忍着渴望,她慢慢地往下坐,臀部靠近姜颖的手掌,左手依然分着阴瓣,直到娇嫩一点点碰到对方温凉的掌心。 啊……好舒服! 炙热的阴部太需要缓解,姜颖的体温微凉,徐薇一阵抖颤,臀部下沉着,像要撒在她的手上。 湿意滑腻,姜颖故意不动,看着徐薇艰难地挪动,在她的掌心留下一串淫水。 很诱人,她也不住发烫。 可手还是保持不动,徐薇喘息阵阵,双颊绯红,咬着唇,发着抖挪动自己的屁股。 啊,嗯…… 阴唇娇嫩地滑过温温的掌心,摩擦地快感直冲阴心,她更渴望地颤了颤,阴口紧紧一胀。 好,好舒服…… 得到了些许抚慰,徐薇仰着头,陶醉不已,坐在姜颖的手上前后摩擦,越来越用力,好让阴唇再蹭一蹭。 两瓣在手掌心来回扫着,酥麻时缓时续,淫水逐渐从穴口流出来,随着阴唇的摩擦抹在姜颖的掌心上。 “嗯,啊啊……唔~” 禁不住扶着姜颖的肩膀,徐薇皱起眉头,一下一下地摩擦,脸面情潮满布,汁水不断。 噗呲噗呲,她用力在姜颖的手上自慰,粉红身子渐渐往前倾,随着摩擦晃动。 两只成熟的奶子也跟着摇摆,乳波荡漾。 春情逼人,徐薇也看得燥热发干,托着徐薇的臀部,中指忽然往上一抬。 “啊~” 恰好滑着肉缝进去了一些,徐薇喘息,身体又往下坐,穴口含住指尖,悄悄吮吸。 她受不了地呻吟,阴心瘙痒,“姜颖~” 姜颖不答,只是把手掌往前再推了推,依然托着她的臀,中指慢慢地滑进小穴。 突然尽根没入,徐薇敏感地一颤,姜颖的中指足以占满她紧致的肉缝。 “啊~” 夹着也很舒服,饱胀,她不禁收缩,软肉狠狠包裹住手指,一吸一吮。 身子几乎往前靠在姜颖怀里,姜颖单手扶住徐薇的肩膀,任由她颤抖。 “喜欢就叫出来。” 中指突然运动着抽插,一上一下地顶,戳进穴口又拔出来一点,指腹重重地摩擦阴壁。 噗呲,穴口收缩着吸紧,里面满胀地要溢出来,骚水又从阴心淌下,把姜颖的指根泡得水润。 她往里深入地插,干得节奏,徐薇喘着热气软了身,不得已只能乖乖伏在姜颖肩膀上,小屁股随着她的抽插起伏。 “啊,啊啊……好爽啊……嗯,嗯呃~” 小穴湿热,水很多,姜颖抱住徐薇,右手更加使了力,借着淫水干穴。 “啊,啊,啊啊……” 一片水声,花汁润得中指湿滑,两片阴唇被干得微微外翻,露着鲜嫩的花心淌水,瘙痒。 淫水把手掌都打湿了,阴毛上也全是湿露,徐薇只觉那处小穴热得灼人,拼命夹紧,身体越发随着抽插摆动。 “唔,唔……姜颖,啊啊~” 阴肉发酸,好多好舒服,她空虚得只能靠姜颖来填满,不住往前动,两只涨红的奶子更大幅度地摇摆,乳尖微微蹭到姜颖温热的肌肤。 指腹摩擦得阴肉又紧又爽,酥麻一阵阵地往里钻,阴蒂逐渐勃起,恰好也被姜颖蹭到。 噗呲噗呲,肿胀的阴蒂被姜颖压着按摩,同时中指又往她的小穴里送! 快,快到了…… 徐薇抓住姜颖的肩膀,奋力在她身上耸动,皱紧眉,头发凌乱地甩,一股股热浪从下往上扑来,香汗淋漓,满面潮红。 淫水也流得很多,汁液四溅,滴在在姜颖的大腿上,她配合着徐薇的怂摆,中指再重重地干入小穴,掌根摩擦阴蒂。 噗呲噗呲……清浪翻腾,两个人都沉醉不已,徐薇痴迷地摇摆,情欲的快感一波一波击打下处,蔓延全身。 很快起来潮红,她咬牙,软绵绵地呻吟,浪叫出声,“啊,啊啊……” 快到了,快要到了…… 抓着姜颖的肩膀摩擦得越快,中指不断滑入滑出,终于,指头狠狠蹭到一处粗糙。 瞬间炸开的倾泻,徐薇软在姜颖身上,臀部无力地下坠,小穴死死咬住她的手指。 “啊——” 啵的一声,姜颖拔出中指,徐薇一抖,小穴痉挛,一喷,在她的身上彻底泄出来。 (四十七)好奇心害死猫 过了一星期,季岚接到电话,她多灾多难的座驾依然停在修理厂,因为运输原因,本来应该运到的车漆在路上耽误了,还得再等几天。 她可爱的亲爱的敬爱的母亲又去了外地,没办法,她只能地铁上下班。 这天,季岚早上没课,但十点钟有个预约,九号病院。 那地方特殊,周围几乎没有人居住,更没通地铁,最近的公交车站也是两公里开外,病院也不轻易派车接送,何况下午有课,时间上很赶。 那地方打不到车,她想了一晚上,临时跟朋友借车不合适,第二天起来准备找租车公司。 刚要打电话,严婧瑶突然冒出来,笑嘻嘻地,“季岚,你今天是不是需要专车呀?” “……” “你妈说的。” “……”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严婧瑶出乎意料地热情,季岚除了点头,不可能撒谎,何况没必要。 “我有个预约。” “非得今天去?” “嗯。” 挤牙膏似的,严婧瑶心里吐槽,奈何连床上都不哼哼的女人也别指望她能主动说些什么,只能自己找话问她。 “为什么非要是今天?” “那个患者目前主导的人格有强迫症,主人格暂时沉睡了,其他人格出现的时间受到了控制,需要间隔一段时间,在特定的时间才会出现。” “那十二点是啥人格?” “girl。” 大概五六岁的小女孩,严婧瑶瞬间来了兴趣,一个大男人身体里住着个小女孩,这没见过啊,“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 某个大律师成了好奇的猫,季岚多少觉得无语,但转念一想,“严婧瑶,你是刑辩律师吧?” “是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真的想见识一下?” “嗯哼?” “也不是不行,”季岚唇角轻轻扬起,难得一笑,无度数的眼镜下是狡黠的眼神,“当我助理进去就行。” “好啊~” 此时的严大律师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季教授很会把握机会,顺便又挂着那天套出来的一点信息,轻描淡写地,“你之前跟我讲的那个杀人碎尸案……” “你咋还记着?” “专业习惯。” “……” “当是带你去九号病院的交换吧。” 就会记得些血腥的,猪猪包!为啥不记得她美美白白的肉体,严婧瑶心里继续吐槽,“行吧,我跟你说。” 季岚马上打起十二分的注意,谁知严婧瑶就憋出一句,“97年吧,有个人碎尸,被我妈抓了。” 说完没有后文,诡异得安静。 “没了?” “没了。” “……” 这回答等于没有,季岚抿了抿嘴唇,终究是忍住没有再问,严婧瑶绝对是知情者,可她现在不会告诉她任何有用的。 就这样,两个人吃过早餐,严婧瑶下楼去开车。 季岚坐进副驾,目不斜视,冰山冷艳,气氛沉寂得严婧瑶禁不住打寒颤。 人形冷气机啊,猪猪包! “季岚。” 太冷了,严大律师决定手动调整一下,忽然解开安全带扑过去,双手撑住椅背,把季岚压在椅子上,偏头就去亲她的脖子。 “严婧瑶!” 季岚一个激灵,这女人又要占便宜,于是张嘴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小口,不客气地留下了印记。 严婧瑶嗷呜一声捂着脖子退回去,疼得抽气,“嘶,季岚你是狗狗吗?” 咬得疼死了,便宜是占不了了,她郁闷地揉着脖子,重新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冷空气没见散去,季岚杵在那里还是冷气森森的,严婧瑶一边觉得脖子疼,一边想吐槽。 什么大猪猪包?! 开出一大段,两人还是无话可说,严婧瑶受不了,“你那边的储物柜里有CD,挑一张放吧。” “......” 按开前面的储物柜,里面果然有CD的软皮收纳,季岚拿出来打开随便翻了翻,挑了一张放进车载播放器里。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伴着悠扬的乐声,柔情沉稳的女音像是娓娓道来,诉说着一个女孩的期待,一段爱情的憧憬。 季岚想起从前在南都大学的时光,她唱过这首歌,学校的校园歌手大赛,当时有个男生追她,新闻系,干干净净的那种男孩子。 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她要唱这首歌,当晚比赛的时候,他真的准备了一个“爱的号码牌”,站在礼堂最前面的位置,微笑地朝她晃动。 一口整齐的白牙,很纯粹的爱意,虽然他们最后没有交往,可季岚记住了他,现在他们关系还不错,时有联系,那个男生后来去了江城电视台,发展不错,早已结婚有了孩子。 爱的号码不是她,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却不知道是谁,季岚不自觉想得多了点,看着车外地平线远远的风景,心如止水。 恋爱对她来说,远不如那个失踪女孩的下落来得牵肠挂肚。 听着歌似乎缓和了气氛,季岚没注意车什么时候停了,排在前一辆的末尾,稍稍发懵。 正是红灯,严婧瑶手搭着方向盘,扭头朝她笑,眼神很亮,有种好奇的光芒。 “你喜欢这歌?” “嗯……以前大学里唱过一次。” “校园比赛吗?你是哪个大学来着?” “南都大学。” “厉害啊,”前面还在堵车,严婧瑶瞄了一眼又回头看着季岚,“大学的时候谈过吗?” “……” “你刚刚的表情像是回忆初恋~” “……你想多了。” 季岚并不想和她谈论这方面的话题,推了推无度数眼镜,转过头,冷冷淡淡,“如果你想聊天,不如聊聊杀人碎尸案?” “……” 一句话又让气温骤降,严婧瑶心里直发寒,这女人除了杀人碎尸能有点正常的爱好么? “行,我不聊了。” 正好前面的车辆动了,严婧瑶呵呵两声,把CD循环播放,闭嘴,坐正目视前方开车。 季岚暗笑,心情难得的愉悦,不自觉地想:下次就这样吓她好了。 一路听着《遇见》到了九号病院,照例的盘查,放她们进去见面室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严婧瑶兴致勃勃,站在旁边满眼写着好奇,季岚不动声色,默默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停在某一页。 距离十点仅有叁分钟了,病人还没有带进来,此时此刻,如果严大律师低头看一眼季岚的笔记本,一定会非常后悔自己该死的好奇心。 九点59分叁十秒,对面的门打开,武警把胡子拉碴的瘦弱男人按在了固定椅上,铐紧手腕。 他还是上次那身灰色的病服,垂着头,精神萎靡,严婧瑶正好奇地打量这个有点瘦脱形的男人,他忽然猛地抬起了头。 仅仅几秒钟而已,他浑身的感觉已是大变,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双手青筋暴起,指甲抠在桌板上狠狠地摩擦,像是野兽。 恶毒,凶残,俨然是要杀人的样子,严婧瑶都有点冒冷汗,正挪着想往季岚后面躲,突然听到她说:“她就是把你送进监狱的那个律师。” 卧槽?! (四十八)滚下去 眼睛是心灵的写照,一个手上浸过血,沾过人命的杀人犯,他的眼神是漠视的,阴冷的,没有色彩,没有波澜,让人不寒而栗。 把肠子拉出来打了个结,严婧瑶后背一阵凉,汗毛都有点竖起来,隐隐觉得自己肚子都疼了。 她根本什么也没做啊! 对面男人幽冷的目光一直笼罩着她,她看看季岚,想骂人,想了想又忍住,默默往后挪。 幸亏是关着的,不然现在就扑过来把她撕了。 男人完全像头野兽,手铐被他拽得咔咔响,严婧瑶就算见多识广也没这么近距离跟人格分裂者面对面,简直头皮发麻。 对面突然朝这边吐口水,又恶心又吓人,季岚却还在拱火,“因为她,你的刑期加重了。” fuck! “想不想杀了她?” “杀了她,你就能出去。” “你不是想保护他吗?那就杀了她。” “你手里不是有一把刀么,刀刃磨得很锋利,闪着寒光,刀柄上抱着防滑的布条,你握住的时候不会松动,非常方便。” “拿起它,杀了她,刀尖刺破她的皮肤捅开她的肚子,你看着血流出来,流在你的脚下,血是热的,内脏还在跳动。” “杀了她,她就不会再伤害你……” “你会感到解脱,她再也没有办法伤害你,虐待你,这是她应得的下场,杀了她。” 一字一句,沉稳冰冷得可怕,季岚一点点的引导,不,应该说是引诱,引诱他杀人,引诱他露出最原始的冲动。 “杀了她!” 对面的男人随着引导发出低低的呜咽,严婧瑶后背发凉,吃惊地望向季岚,她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朝话筒发号施令,有种诡异的阴险,镜片之后的眼神更像是杀人犯的同类。 她完全的洞悉他们,像精神导师一样引导他们,阴沉的语气就像是撒旦。 打了个冷战,严婧瑶眼神有点发抖,不经意看向对面的男人,一头喉咙发出低吼着的野兽,杀人的目光冰冷,好像她就是他的猎物。 嗒,嗒,嗒…… 意识有瞬间的模糊,突然空白,陷入一种不可捉摸的恐惧,好像身临其境,她冷汗直冒,恍惚的刹那,听见了季岚的声音,“婧瑶,婧瑶?” “唔?” 冷汗津津地回神,严婧瑶惊讶自己刚刚的异常,猛然发现对面的男人深深垂下头,竟是睡着了? 她费解地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季岚对她轻轻嘘了一声,“别说话,我在催眠。” 催眠? 抬头看向对面的挂钟,十二点零五分,严婧瑶隐约又听见了刚才模糊时秒针走秒的轻响,没有十分明显,却像是敲在心上,嗒,嗒。 季岚看她没事了,示意不要出声,自己重新坐回小桌前,对着话筒,“安迪?” 足足一分钟过去,对面的男人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凶狠,懵懂得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你是谁?” 声音竟也像个孩子,刻意地压低尖起,严婧瑶第一次见这种人,震惊得说不出话。 卧槽? “我是你的老师,你还记得吗?白老师。” “白老师?” “是我,安迪你还记得吗?” “昨天我教你画画,树,房子,鸟儿,安迪你画的很棒,你把鸟儿涂成了黄色,你说这是太阳的颜色,很漂亮,很亮,你喜欢明亮。” “安迪,你还记得多多么,一只小猫,你来老师家玩的时候,它总是会跳到你的膝盖上。” 像是幼儿园的老师,刚才判若两人,口气温柔如水,严婧瑶呆呆看着季岚,她熟稔地跟安迪说着一些琐事,微小细腻,仿佛她真是那个善良,屡屡照顾她的白老师。 对面随着她的引导一点点松懈,真的是个天真幼童的人格,很快相信了季岚的说辞。 “白老师,你真的是白老师,太好了~” 男人眼里闪出光亮,非常高兴的样子,“你是白老师,你是很好的白老师,我最喜欢白老师了~” 季岚微微一笑,继续引导,慢慢地才试探着,循循善诱,“安迪,你还记得你昨天回家,跟你一起的那个孩子吗?” “唔,不……不记得了。” “那天是儿童节,你和老师一起做了游戏,捉迷藏记得么,你藏在衣柜里,从缝隙里朝外看……慢慢地看,告诉老师你看见什么了?”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犹豫起来,不一会儿脸色苍白,好像很恐惧,低头不自觉地咬起手指,眼泪汪汪,牙齿哆嗦着,“我不知道,我,我什么也都没有看见……” 季岚眼神一凛,马上安抚她,“安迪,安迪?别怕,你很安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老师在你的旁边,你摸一下,是不是摸到了老师的手?” “唔……老师,我,我怕……” “别怕,老师就在你的旁边,我会保护你,你现在悄悄地往外头看看,你看见了什么?” 男人喘息声逐渐急促,肉眼看见的紧张和害怕,身体颤抖个不停,很久才咬着手指抬起头,满脸的惊惧,眼神乱闪,“我,我看见……” 嘴唇打着抖,“死了,有人死了,我看见是她,她杀了人,血,很多,很多血……” “谁?” 季岚轻轻握住了笔,“告诉老师,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一个女孩?扎着辫子,穿着红色虎头衣?” 口气加重了许多,几乎是逼问,男人忽然死命地挣扎起来,惊恐万状,“不,不是,不要,不要过来,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 手铐扯的咔咔响,腕子上勒出一道道血痕,男人终于扛不住彻底失去了控制,喉咙里低低地吼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嘀咕。 严婧瑶看得呆愣,男人突然抬起头,面目狰狞,眼神再度变得凶狠起来,“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安迪,安迪!” 季岚重重敲击桌面干扰他,可是男人已经承受不住恐惧爆发,整个人都陷入混乱,蛮恨的挣扎嘶吼,瞪着严婧瑶,“我要杀了你!” 砰砰,他狠狠地踢固定椅的支脚,咬牙切齿,好像随时会扑过来杀人,严婧瑶不禁后退半步,脸色煞白,武警瞬间开门进来,电击棍一下打在男人的身上。 “呜呜……” 身体被电流击得颤抖,瞬间无力,一个医生趁机进来给男人的后颈来了一针镇定剂。 武警很快把男人弄了出去,一切发生得突然,严婧瑶不住发懵,季岚倒见怪不怪,在顶头的多重人格上标了个叉,淡定地合起笔记本,把笔别在封面上。 也不是那个女孩。 “走吧。” 转身往外走,压根没注意旁边严婧瑶的脸色苍白,她额头冷汗一片,怔了几秒钟才跟上来。 “你怎么把他催眠的?” “心理暗示,”季岚示意她先去车上等一会儿,“我得去和主治医生见面。” 说完丢下她就走,严婧瑶杵在原地好半天,站在室外晒着太阳终于有了暖意,后背都湿透了,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我被利用了? 回想刚刚的惊心动魄,那个人的眼神,严婧瑶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很糟糕——面对一个毫无感情可言的杀人犯,你只是猎物。 再次打了个寒颤,严婧瑶突然有点气愤,季岚事先完全没有给她提示! 她竟把她当作了工具! 默默地回到车上,等季岚回来,严婧瑶劈头盖脸地就质问:“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哪怕提前说一句?” 季岚愣住,眨了眨眼睛,也没多想,反射性地,“催眠如果提前预知,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你TM连我也催眠?” 特意让她送她过来就为了这个?!严婧瑶终于是怒了,刚刚的情况虽然没有危险,可她确确实实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吓到了。 “所以你才让我当助理?利用我的好奇心?我特么要是心脏病是不是当场交代了?” “我知道你没有心脏病,”季岚微微皱眉,没拐过弯来明白严婧瑶到底气什么,脑子里全是刚刚和主治医生的短谈话,于是未加思索,“而且这里是医院,如果你有什么……” “我TM是你的工具么?” 猛一拍方向盘,严婧瑶直冒火,她这态度根本是没把她的感受考虑在内! “你,下车!” 果断开了车门,她阴沉着脸看着季岚,薄唇一字一顿,“你给老子滚下车!” “严婧瑶……” “滚下去!” “……” 季岚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咬了咬嘴唇,没说话,拿着提包下了车。 严婧瑶操控关上门,一踩油门,骚红的法拉利绝尘而去。 (四十九)陆小慈 把季岚丢在九号病院,严婧瑶直接去了事务所。 进门就听见前台接待那里电话响不停,最近业务量不错,还有好些个新人来应聘,井然有序,前阵子的风波总算是彻底平息。 看着舒心,她也把该死的季岚带动的波澜丢开,冲了杯咖啡,美滋滋地抬着往办公室走。 路上接了几单客户的评估报告,严婧瑶正要推门进办公室,邹雨冒出来叫住了她,“老严。” “嗯?” 回头,对方朝她招了招手,严婧瑶两只手都占着,只好把咖啡和评估书搁在门边的小柜子上,过去邹雨的办公室。 “什么事啊?” “有人找你,”邹雨随手掩上门,“好像是你学校的学生,说是一定要见你,等了个把小时了。” “啊?谁啊?” 邹雨的眼神有点微妙,欲言又止,“她说是你的学妹,不过……” 严婧瑶一头雾水,“什么学妹啊?到底谁啊?” “叫陆小慈。” 终于说了名字,可严婧瑶只觉得耳熟而已,邹雨盯着看了她一会儿,“她不是你女朋友吧?” “哈?”严大律师都懵了,“我都记不起来这是谁?鬼的女朋友啊!” 又白她一眼,“别因为你和江心瑶好上了就全世界的女人都有女朋友,咱律所大部分的小青年都是笔直笔直好嘛。” “行,无所谓,”邹雨耸耸肩,“她想做法律咨询,坚持要你,好像是父母想离婚。” “离婚?” “嗯,家暴,她爸爸是受害的那个。” “她是本地人?” “不是,我问了下,离得挺远呢,西北的一个小城市,从省会转车到地方,再过去还得个把小时。” “这么偏,那她爸妈知道她来咨询吗?” “肯定不知道啊。” “别的还说了什么?” “没了。” “……” 孩子替父母咨询离婚,还是家暴,严婧瑶心里大概有谱气,但这事儿不需要特别找她吧? 她看了看邹雨,对方心领神会,“所以我才问你啊,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我看得出来,这事儿挺美好的,但有时候也得注意点。” 邹雨在上一个事务所的时候,她的大学同学兼同事就喜欢她,她没回应,也没有过度过界的交往,可这样也被对方的老婆当街耳光。 前车之鉴,严婧瑶点点头,扭头开门,“行吧,我知道了,我上去看看。” 喜欢女人和喜欢男人比起来实在小众,她一路从幼儿园到工作,碰见的遇见的还是直女为主。 都没印象的学妹喜欢她?不至于。 一般人都会有的思维,严婧瑶从楼梯下去下一层,进会议室之前想的反而都是怎么沟通,没太把这种含糊不清的喜欢放在心上,只是一时而已。 未曾想过自己将来会后悔。 会议室。 陆小慈等了一整个上午,咖啡早见了底,看见严婧瑶进来,马上欣喜地站起来,“学姐。” “你好。” 严婧瑶礼貌地微笑,看到她本人的时候终于被激发了一点记忆,这个乖巧的孩子好像是上次季岚在盛隆带走的那个?发型好像变了? 可惜当时根本没有细看,倒反想起那天的季岚,黑色的连衣裙,在迷醉的盛隆角落呻吟的样子,袒露的椒乳又香又软。 一秒的走神,她赶紧拉回来,重新看着陆小慈,对上她崇拜爱慕的眼神,抿唇,恰当的疏离,“坐着吧,不用客气。” 抽了张a4放在桌上,她拜托同事帮忙泡两杯咖啡,站在门边说话的时候,不经意撩了一下头发,露出雪白的颈子。 左侧偏后的地方有一小个红色的咬痕,大概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却被盯着她的陆小慈看了个清楚。 眼神突然就变了,指甲轻轻抠住椅背,好像看着的是一个背叛她的爱人,严婧瑶刚好说完话,一转头,陆小慈马上收敛住。 瞬间的伪装,又是乖巧的学妹,严婧瑶把门关上,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水性笔和纸,坐到她的对面。 “你叫陆小慈?” “嗯。” “大几了?” “大二,也是法学系。” 刻意强调,可惜严婧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笑了笑,“小慈,你爸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语气尽量地委婉温和,陆小慈一咬嘴唇低下头,迷惘又无助,声音也低落下来,“应该不太好,我出来读书,好几个月没回家了……” “那能跟我说说你最近知道的情况吗?” “嗯……” 她从父母双方的基本情况开始说起,她的父亲是农民,有伤残,没办法和别人一样务工,常年受到性格暴躁的母亲的殴打辱骂。 生活笼罩在暴躁霸道母亲的阴影之下,严婧瑶耐心地听着,看陆小慈情绪渐渐崩溃,体贴地给她递纸,一边安慰,一边在纸上记录关键信息。 情况并不复杂,一段畸形仓促婚姻的悲剧,严婧瑶等她说完,“你能不能找到直接的证据呢?比如说录音,照片,证人,如果有报警或者就医,那么出警记录和医院诊断证明都可以。” 这些都是取信法官的依据,陆小慈吸了吸鼻子,眼神无辜,小心翼翼地,“我,我不知道这些……” “一样证明都没有吗?” “嗯……我和爸爸都不知道,报警……我爸爸让我不要报警,毕竟是我妈妈。” 可怜的孩子承受了太多,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严婧瑶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家暴离婚的相关司法程序和部分法律依据大致讲了一遍。 最后,她让同事去茶水间拿一点小零食来给陆小慈,看她伤心,便安慰她,“没关系,我们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然而山高皇帝远,她到底不是当事人,严婧瑶跟她聊了一会儿,问了问她居住地的情况,查了一下那边有没有合作的事务所。 “这样吧,小慈,”她说,“我们在西北宁城有一家合作的下属律所,我帮你转达,等你假期回家之后直接去找那里的律师,他们会帮你。” “另外,我不是特别清楚你父亲的想法,听起来他不是很愿意起诉离婚,如果这样,你最好先和他沟通,注意搜集好证据,你妈妈再有家暴行为,马上报警。” “嗯……” 陆小慈感激地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雾蒙蒙地望着严婧瑶,“谢谢学姐,我……这次咨询我需要付你多少钱?” “不用。” 把笔盖套上,严婧瑶冲她微微一笑,亲和力很强,又有点适宜的俏皮,“你是我学妹嘛,这点小事你尽管找我,我不会收费的。” 说完摸了一张名片递过去,鼓励地看着陆小慈,“勇敢地面对,有任何困难都可以联系我,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的。” “好~” 仔细收好名片,陆小慈终于转悲为喜,站起来朝她鞠了一躬,“谢谢学姐,我就先回学校了。” “好。” 严婧瑶笑笑,站起来收拾了一下东西,把陆小慈送到电梯口才上楼。 得把这事儿作一个说明,不过现在假期还早,到时候传真过去给对方事务所处置就好了,她心里这么想着,刚迈进玻璃门又被前台叫住。 “严律,”接待从柜台里拿出一封信,没贴邮票的,“刚刚有人来,说把这个转交给您。” 今天真是巧了,严婧瑶好奇地接过,道了声谢,边走边拆,里面只有一张小明信片。 婧瑶,我想和你见一面,空中餐厅五号——XW。 居然是徐薇,严婧瑶自嘲地笑了一下,现在倒是好了,从她追她变成她追她。 可惜她已经放弃了,见面怎样,不见又怎样,无论徐薇上次给她发的短信,还是这次的明信片,她都没有看出一点挽留改变的意思。 她只是想她做她的长期床伴而已,这点不会变,自己早该明白的。 莫名伤感的滋味,但已经逐渐淡了,严婧瑶随手把明信片连封套一起丢进碎纸机,干干净净。 坐下来把情况说明写好,她伸了个懒腰,刚喝几口水,姜颖过来找她,“指派来了法律援助案子,刑事辩护,你最近有空么?” “还行,不过……” “所里能负责刑事辩护的手头都有事,这案子判的重罪,你看你能不能接。” “重罪?两条人命?” “嗯,案卷已经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人关在看守所了,在槐兰区。” “槐兰区?” 正好她明天有事要去一趟那里的老干部活动中心,“行吧,我主办,待会儿去检察院拷卷宗,你先把文件放我这儿吧。” “OK,”姜颖直接扔她桌上,打个wink,“晚上一起吃饭吗?” “不了,有事。” “嚯,严大律师就是忙,”她笑着调侃,“好吧,那只能下次了,我约别人好了。” 绕着发丝扭头走人,严婧瑶看她好像很有兴致,忍不住问了一句,“约的谁啊?” “不告诉你,”姜颖回过头,神秘兮兮地眨了一下眼睛,像只波斯猫,“走了。” 顺手把门带上,严婧瑶笑着摇了摇头,眼神瞟向碎纸机,脑海里却闪出季岚的影子。 (五十)咕呱 晚上,十叁搓了个局,在她的会所里。 沉晋和严婧瑶来得早些,自然蹭了顿饭,完事儿摆了大富翁出来玩。 “美国你买吗?” “贵死,钱不够。” “日本这么便宜吗?我买了。” “诶,过路费,快点,500。” “哪来的500?” “我这建了房子好吧,过路费翻倍。” “猪猪包!” 一张地图,两颗骰子,叁个女人能把桌上游戏玩出商战的感觉,指点江山,激扬世界。 花花绿绿的纸票各自流转,你来我往,轮到严婧瑶抽机会卡,“罚款10000!猪猪包啊!” 手上的钞票不足五千,严大律师撂担子不玩了,摆烂,什么地皮的往地图上一扔,“破产。” 十叁手气最好,攒了大堆的地皮和纸钞,跟真的似的数来数去,瞥一眼破产律师,奸笑。 “撒把米,鸡啄都比你会买。” 嘲讽拉满,严婧瑶不信了,叫着猪猪包跳起来打她,沉晋拿着自己的纸钞还在点,对面已经纸钞横飞,打得不可开交。 反正她们玩大富翁,每次必以打起来收场。 桌子差点踢翻,两个女人互相揪衣领在沙发上翻滚,你压我我压你,闹得发型都乱了才起来。 沉晋袖手旁观,这会儿才凉嗖嗖地,“你俩咋不去床上打?” “鬼才会看上她!” 异口同声,严婧瑶和十叁躲瘟疫似的把对方一把推开,隔老远,互瞪。 “就她?狗都不理!” “呵呵,你就是一只美洲树蛙!” 比嘴皮子严大律师没怕过谁,嚣张地往后一仰,翘着二郎腿,挤眉弄眼,贱兮兮地,“树蛙!” “咕呱(孤寡)~” 好了,又打起来了。 这样闹来闹去,直到裴锦夕姗姗来迟。 于是再一起搓了斗地主,十叁在旁边嗑瓜子观战。 “双王四个二。” “叁拖一,要不要?” “不要,要不起。” “快快快,你出嘛。” 一轮下来,输的要贴小纸条,裴锦夕有点心不在焉,没多久就贴了四张。 本来还想打第五局,十叁才开始洗牌,裴锦夕突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我准备订婚了。” 叁个人一愣,她像是给自己什么暗示一样固执,“我要订婚,和程诚。” “……” 这倒不是什么大新闻,她们早知道裴锦夕有婚约,可是什么年代了还父母之命? “我准备马上就订婚,”裴锦夕第叁次强调,“和程诚,我,我得订婚了。” 翻来覆去地说了叁遍,叁个挚友面面相觑,都觉得很奇怪。 可裴锦夕又说了一遍,最后抬起手边的杯子把里面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总之,到时候我会邀请你们的。” 说着就走,叁个人还来不及说别的呢,裴锦夕便开门离开了包厢。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时间没了意思,叁个人面面相觑,严婧瑶玩着手里的几张牌,莫名其妙又想起了季岚。 哼,猪猪包才会喜欢她。 …… 桌上的咖啡添了又冷,冷了又添。 徐薇知道,严婧瑶今晚不会来了,永远不会。 她比她想象得更决绝,又或者说,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了吧。 唇齿蔓延出苦涩,可她点的明明是焦糖玛奇朵。 胃里空空如也,有些轻微的抽搐感,到现在只灌了咖啡,可她没有胃口,不想吃。 几乎是种自虐的倾向,徐薇站起来,脑袋有点发晕,不得不扶住黄木椅背,缓了好一会儿。 步子虚浮地出去,她想去洗手间,正往里走,洗手间里先出来了一个女人。 迎面有个男人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腰,似乎在嘘寒问暖,女人脸上漾起幸福的笑。 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这一瞬间,徐薇的大脑完全空白了,心慌意乱,连胃痛都加重了。 “小,小洛……” 呢喃着,再念出这个名字时,她们像是陌生人,曾经无数次的温柔缱绻都变成了锋利的刺,以至于徐薇胸口都是疼的。 她曾经的爱人,她十年的恋情啊。 对面的女人也愣住,大概从未想过会和徐薇面对面,脸上显出一丝惊慌,“小,小薇?” 一闪而过的心疼,可她很快掩饰掉了,身旁的男人并未察觉,很好奇的问妻子:“洛洛,她是……” “朋友,呃,我们是高中同学。” 素面朝天,洛佳脸上挂起疲惫的笑容,眼神却有点逼迫的意思,徐薇望着她,她们曾经那么亲密,她当然读得懂她的意思——不要揭破她们的关系。 呵,她想笑,笑自己喂了狗的十年。 转眼看向那个男人,徐薇同样笑了笑,真的就是同学关系罢了,“你好,我是……” “薇薇。” 姜颖忽然出现,亲昵地揽住徐薇的肩膀,洛佳有些诧异,对这个贸然出现的女人感到不解。 徐薇有了女朋友? 心里竟有点不舒服,姜颖忽视她的那一点敌意,从容地笑了笑,给徐薇站台。 生得漂亮,又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的女女人透着自信的强势,哪怕姜颖天生长得柔美,说话声音不疾不徐的温柔,也难免透出几分锋利的锐。 洛佳张了张嘴,身边的男人却先开了口,“姜律师?” 认识?姜颖有点儿惊讶,她似乎没有什么印象。 “我姓李。” 男人适时的自我介绍,姜颖哪怕想不起来也顺着坡下,跟他握了手,“是李先生啊。” “这是我妻子,洛佳。” “幸会。” 礼节性的微笑,暗里都是不动声色,姜颖搂着徐薇,熟练地寒暄,完事凑到她耳朵边,近乎亲吻的程度,“薇薇,我们先去吃饭吧。” 徐薇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洛佳,姜颖趁机跟李先生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揽住姜颖,扭头走了。 洛佳望着她们的背影出神,直到被丈夫牵着走开。 “你订了座位吧?” 来这家餐厅的一般都有预订,徐薇点点头,指了指前面的一间小包。 胃不舒服,她不得不弯了点腰,姜颖把她扶到座位上,瞄了眼那杯冷咖啡,眉头轻蹙。 唤来服务生,点了一碟什锦凉拌海带,一小碗芙蓉炖肉,一份唐廷奶酪酥黄粥。 “等会儿吃点儿东西。” 姜颖坐到徐薇身边,知道她难过,揽住她,伸手帮她按摩腹部,“别这样委屈自己。” “姜颖……” 鼻子发酸,徐薇扭头抱着姜颖,低低的哭了。 (五十一)吓回去 回到数小时前,季岚最后被院长送到公交车站,辗转几路回到黎大,上课。 但实际上,她没明白严婧瑶为什么生气。 首先,她说的是事实,提前预知会到导致心理防御,催眠效果当然会大打折扣;其次,她也没想把严婧瑶催眠,只是想要她配合,这个事先她告诉她的,她也同意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并没有导致任何不可挽回的后果,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回到学校,严婧瑶发了短信过来,说晚上要临时出差,不回家了。具体去哪里没有透露。 出差,那当然不会是一两个小时。 季岚难免盘算,自搬来以后和严婧瑶各占各的地,心理有条无形的叁八线,你的我的清清楚楚,被子各盖各的,东西绝对分开。 唯是书房纯属严婧瑶的领地,她从来没有进去过,倒看见她经常锁门,也许有什么私密物品。 她早有想法进去看看。 下完课,吃过晚饭,季岚马上回了家,直奔书房,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果然是上锁的。 严婧瑶的钥匙是随身带,不过她既然早有图谋,自然留心,之前趁她午睡,拿她放在餐桌上的钥匙,用胶泥印了个模,配了一把备用钥匙。 轻松地进入,她推开门,开灯,倒没有什么假钞毒品腐烂尸体这类吓人的,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没有脚印,没有异味,普普通通的书房。 有一台实木书桌,32寸的曲屏电脑,大耳机,黄色的电脑椅,看着就像办公室的装修。 季岚轻轻关上门,一面打量周围一面往前走,猛然瞧见书桌上摆着一个骷髅头! 职业敏感,她马上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是个假的,做得栩栩如生,好像是个摆件。 这品味奇奇怪怪,季岚难得吐槽,扭头又去看旁边的书柜,随手打开一格。 里面的感应灯一下子全亮,上下足足五层,每一层都摆着东西,那亮闪闪的不可描述的包装,俨然是超市售货架和口香糖摆在一起的那种物品。 避孕套,准确的来说是指套,还有润滑剂,花花绿绿,高的矮的大的小的,整整两层。 视线再往下一层挪,看见一个女人臀部的模型,仿真肉色,上面戴着一个粉色的按摩棒。 “……” 默默关上柜门,季岚又开了看另外两格,都是按摩棒,润滑剂和指套这类。 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她无语地放弃搜索书柜,转而把注意力转向书桌的抽屉。 这次里面不是按摩棒里,有一堆光碟,没有标题和封面,季岚翻了翻,突然看见一张用马克笔写着“1997严芮”的光盘。 心跳都快了几分,她把光盘拿出来,按开电源,旁边的骷髅头猝不及防地发起光来,跑马灯似的,发出阴森森的嘎嘎嘎笑声。 “……” 阴间到能把人吓出心脏病的程度,严婧瑶的审美与众不同,接地府。 正想把电脑开机,眼前突然一黑,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季岚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从后捂住了她的嘴。 一只手在下面乱摸,刺啦一声撕开她的职业裙拉链。 “唔!” 入室抢劫?!季岚又惊又惧,欲要挣扎,身后的人突然粗鲁地扯她的丝袜和内裤。 这样会大大降低她的挣扎力道,季岚强迫自己冷静,屈肘朝后狠狠地一顶。 一声怪叫,显然击中了身后人的痛处,不过手感好像过于软了,但季岚没空多想,一下挣脱,顺手抓住那个骷髅音响,肩膀使劲儿一扭,挥手狠狠地朝后面砸。 “嗷~” 这次,声音很熟悉,季岚都愣住了,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严婧瑶?” 怪不得没觉得用力,这么容易挣脱反击。 可她不是出差了吗?! 严婧瑶被砸中颧骨,两眼都冒金星,但顾不上疼便扑过去捡她的骷髅头,“呜呜呜,我的音响,我可爱的骨头音响啊~” “……” 季岚打开灯,脸色煞白,胸口起伏,心跳怦怦的乱,狼狈地提起内裤和丝袜,又后怕又恼火。 “严婧瑶!” 冷静的季教授第一次爆发,严婧瑶抱着她摔坏的骷髅头回过头,颧骨淤青,眼泪汪汪。 “你叫个屁!你吓我这么理直气壮,我这次吓你怎么了?呜呜呜……我的小骷髅啊,你死得好惨~” “……” 居然就只是为了今天九号病院的事,季岚一口气憋住,险些喷出老血,靠着门捂着胸口,扭头眼不见心不烦,深呼吸。 严婧瑶蹲在地上哀嚎半天,把骷髅头捡起来放回原位,脱了黑风衣和皮手套,一抹心疼的眼泪,走到季岚跟前,“你进我书房干嘛?” 她记得她锁了门,季岚这会儿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由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我,我看到门口有把钥匙,所以……呃,开了试试。” 临时的说辞,可这天运气极好,严婧瑶大概被她那一砸把脑浆晃匀了,歪头想了想,“我说我钥匙咋不见了,原来落家里了。” 真就稀里糊涂,季岚暗暗松了口气,可还没完全放下心来,严婧瑶突然把脸凑了过来。 颧骨被她打得不轻,眼下都有点浮肿。 “……” 鼻尖对鼻尖,视线都没法聚焦,季岚垂下眼皮,微微偏头,呼吸太近,热得她难受。 脸颊也不知道怎么就烫了,很不舒服,一种诡异的尴尬,夹杂着些许不安和难言的躁动,非常磨人。 季岚只好推了推她,“你有话直说,别这样。” “我刚才遇见你妈了。” “啊?” 话题转变也太突然了,季岚被吸引了注意力,皱眉,“你……不对,你见过我妈?” “你忘了她来律所委托的事儿?” “……” “反正,我在小区对面的咖啡店碰到她的,她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和我在谈恋爱。” “……然后呢?” “她说你喜欢刺激的。” “……” “刚才刺激吧?” “……” 季岚无语,这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和严婧瑶起码有一点很有共鸣——被亲妈卖。 “要不要试试更刺激的?” 严婧瑶突然说,季岚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去拽自己的裙子,“不,我不想……” 以为又要被她吃豆腐,殊不知严婧瑶刷刷脱的是自己的衣服,直接裸上身。 白得发光,双乳上下颤颤抖了叁抖。 季岚感觉自己要瞎了。 “季岚,你看,你把我胸都打红了。” “……” 确实是红了,怪不得刚才觉得手感不对,原是顶在了她的胸部下面。 和上次把她顶吐出来一模一样的位置。 “……你自找的。” 偏头,再看要长针眼,严婧瑶却不管,骚包地手舞足蹈,“你不觉得应该补偿一下?” 奶子继续抖动,季岚又瞎了。 不想说话,嘴唇突然被亲住,严婧瑶探入,用舌来回扫着她的牙龈。 亲得拉丝,“季教授,补偿补偿嘛~” “你……唔……” 忽然扣住她的下巴,季岚被迫张开了嘴,严婧瑶把藏在手心的两颗糖含进嘴里,轻轻一咬,再次吻住季岚。 一股浓浓的酒味弥散开来,丝丝甜意绽放,季岚眉头紧锁,被扣着下巴不自觉地吞咽,带着温热和津液的酒液滑入吼道。 “呜……咳咳……” 轻微地呛到,严婧瑶松开,拉高季岚的双手压到头顶,唇角轻佻地上扬,似笑非笑,“Suprise最新款酒心糖,怎么样?” 根本就是高度酒,喉咙里直发热,季岚觉得烫得要命,脸颊迅速红起来,红晕渲染。 严婧瑶很满意,她知道季岚不胜酒力,容易醉,定定看了一会儿,侧头挨近她的嘴唇,吹气,“季教授,你还是醉了比较可爱~” “……” 危险的红唇近在咫尺,季岚想躲,却被压着手腕,同样发热的嘴唇突然触到丝丝凉意,严婧瑶气息铺面而来,和上次一样的茉莉清香。 啵~ 红唇一点点,一丝丝,慢慢地抿住她的,彼此唇上的口红让触感变得黏扯,严婧瑶稍稍用力,放开,季岚马上感到上嘴唇被轻轻的带起。 缠绵,色欲。 比纯粹的丝滑更加折磨人,好像放大了所有触觉,季岚的眉心跳了一下,嘴唇又被严婧瑶吻住,呼吸喷洒着彼此,再一次经历这种黏扯的缠绵。 “季教授,我补偿你行不行?” (五十二)要做就快点(h) 季岚真的不太能喝酒,特别容易上头,别人千杯不醉,她可能几杯就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可她也从没想过被两颗酒心糖灌醉。 当然她不知道这是严婧瑶订做的特别款,酒精度稍高的甜酒口味,几乎就是一层薄膜套着酒液,想拿来跟沉晋她们玩扑克的时候用。 脸很烫,火烧红云,意识半沉半浮,季岚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热,隐约在心里想:补偿她? 大概做爱也是能习惯的,哪怕她潜意识里抗拒,却还是会不停地“劝说”自己接受,毕竟她在利用身体,她需要严婧瑶对她再信任些。 一副躯壳的代价而已。 深藏的矛盾不会消弭,季岚习惯性地皱眉,严婧瑶按着她的双腕,单手解开她的上衣,白色的,规制的,禁欲的标准教授衬衫。 “季教授,你还真是保守。” 不是说她的穿着土气,而是太正式,严婧瑶觉得自己总看见季岚穿教师标准的职业裙装,无趣的黑色小外套,千篇一律的白衬衫,禁欲的包臀裙,普普通通的平底软鞋——很教授。 时时散发着清火秋烟的寡淡,白开水一样,若不是她长得够美,扔在人群里保准看不见。 纽扣开到了第四颗,露出里面肉色的胸罩,薄薄的垫料衬托着,双峰聚拢,香沟深深,淡淡的清香萦绕,波涛汹涌。 严婧瑶眼神亮了一下,很有兴致地欣赏季岚的身材,白皙的食指轻轻从上方勾入,埋进乳沟。 像是抽插似的缓慢来回摩擦,季岚小声哼了一声,脸上红云愈盛,忍不住轻轻咬唇。 正式的穿着之下是一具非常女性美丽的身体,严婧瑶慢慢地欣赏着,手指一上一下地摩擦,目不转睛盯着季岚泛红的脸颊,那股清冷气似乎被羞热蒸发了不少。 恰到好处,如昙花惊艳。 直接将她胸罩的排扣解了,一对丰满雪白弹跳,严婧瑶迫不及待地握住一只,用力一捏。 “啊~” 有点疼,季岚眼神幽怨,气息都不稳了,却像是撒娇的欲迎还拒,严婧瑶笑着松了手,食指一勾她的乳尖。 “季教授,你的奶子真的很容易硬呢~” “……” 从来都是下流话,季岚不语,严婧瑶索性挑开胸罩看,两团雪酿浑圆饱满,令人垂涎欲滴。 她又捏住一只,掌根托着轻轻把玩,力度不轻不重,缓缓地揉搓,看它在自己掌中微微变形。 绵软弹性,严婧瑶玩得开心,季岚越发羞耻,双手挣扎了一下,不耐烦,“你不能快点么?” 严婧瑶好笑,手依然揉搓她的乳,按压乳头,“季教授,你以前真是没跟人上过床吧。” “太快会把你弄疼的,我很怜香惜玉。” “……” 手指轻轻一夹乳肉,看着它从指缝微微溢出,严婧瑶相当喜欢,捏住乳头一拧,季岚啊的轻呼。 “你,你别这样……” 身体不安地扭了扭,严婧瑶又抠抠她的小乳头,发现季岚一颤,脸上更红了。 很敏感,她不住勾起唇角,眼神发亮,越发有种纨绔的气质。 季岚难堪,被一个女人按着捏乳头,可她的目光却情不自禁地被落在严婧瑶豆沙红的嘴唇上。 色调比往日要深,薄情的唇越发薄情,唇角依然是轻佻地稍稍上扬,花花公子。 “看呆了?” 严婧瑶注意到不寻常的目光,故意用力拧了一把她的乳头,笑着,“季教授这是迷上我了?” 乳尖轻微的刺,季岚凝眉,“我不喜欢你。” “哦,知道,”严婧瑶又一笑,满不在乎地挺胸,抖乳,“我们是肉体关系嘛,无所谓喽。” 终于玩够了她的奶子,“爽就好了。” 右手滑下去脱她的包臀裙,季岚腿又不能张开,往下一扯裙子就掉在了地上,严婧瑶接着脱她的黑丝袜,叁两下拽到腿弯下面。 里面只有蕾丝内裤了,季岚不住咬唇,眉头紧锁,夹腿夹得紧紧的,严婧瑶看她别扭,突然提起脚尖,黑色的高跟鞋踩住了她的丝袜。 这一下直接把丝袜脱到了地上,季岚一下下发颤,扭着身子挣扎,严婧瑶便加力按住她的腕。 “怎么了?” 高跟鞋踩在季岚的丝袜中间,没有完全脱掉,脚踝被限制住更是动弹不得,季岚余光扫见自己腿下的那只黑色高跟鞋,脸越红,不由膝盖内扣夹紧臀部。 严大律师似笑非笑,高跟鞋尖稍稍转了转,牢牢踩住丝袜不放,她的右手也伸了下去,这回没脱季岚的内裤,从前面直接插入。 “呜……” 哪怕用力夹腿也无济于事,严婧瑶还是轻易摸到她的阴蒂,被阴瓣包着,不太好弄。 花缝估计紧成一条线,她一边想象着,一边把中指放在季岚阴部的前端,指腹按住,一前一后地摩擦起来。 “……” 季岚用力夹腿,可阴蒂依然很敏感,包裹在阴瓣里无济于事,被严婧瑶的手指摩擦着,小小的花核夹着肉缝里面连同阴瓣一起被弄。 隐隐的快感像是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严婧瑶的手指突然弯起用力,指尖陷入肉缝一丝丝,恰好捧着阴蒂的头头。 “啊~” 表皮也很敏感,直接被触碰到,顿时又麻又酥,季岚不得已叫出声来,两条美腿直打颤。 似乎要夹不住了,严婧瑶一挑眉,缩回指尖,继续不快不慢地摩擦她的阴缝。 越夹紧越止不住那股隐隐的快感。 腿根都在发抖,季岚隐忍的咬唇,忍耐地锁眉,身体却不住往前挺起,乳头已经完全硬了。 严婧瑶开始慢慢地深入,指尖一勾,强制陷入肉缝摸到阴蒂,用力的揩擦嫩嫩的表皮,摩挲。 “……呜~” 季岚难受地呜咽,快夹不住了,严婧瑶趁虚而入,手指朝着穴口更近一步,指腹摸到娇嫩的阴唇。 被用力夹着只能摸到一点点,她轻轻地扫着,慢条斯理地,“季教授,你夹得小阴唇都变形了吧~” 在腿心幽幽进出,来回缓慢地抽出插入,指腹碾过稀疏的阴毛,蹭过夹紧敏感的阴蒂,慢慢地,一丝丝地擦着变形的小阴唇。 “嗯~” 阴唇的感觉奇怪极了,有点麻,有点痒,更多的是羞耻,季岚竭力忍住,腿根却不停抖颤,隐隐约约感觉那处羞人有股湿气。 “季教授,”严婧瑶忽然凑近,贴着她的耳垂,气息滚烫,言语挑逗,“你看见我柜里的玩具了吧,今晚给你的小穴用好不好?” (五十三)含入(h) 含入两颗酒心糖,咬破膜皮,严婧瑶再次吻住季岚,舌尖一探,将酒液渡了过去。 “唔……” 季岚被迫咽下去,喉咙火辣辣的,舌尖却尝到甜味,她不禁咽口水,唇角渗出一两滴液体,沿着下巴流到了起伏的乳上。 淫靡而色情,严婧瑶让她喘息了一会儿便强制把舌塞进她的嘴里搅弄,用力勾挑,狠狠吸吮。 季岚几乎要窒息,脸烧得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承着严婧瑶的亲吻,情不自禁,“嗯~” 两片嘴唇都被玩得肿了,水润水润,她浑身发热,像闷在桑拿房里快喘不过气来,舌根一阵发酸,又被严婧瑶勾住,贴着用力地擦蹭。 粗糙的舌面弄得她有点痒,一颤,左乳又被握住,乳肉肿胀,被捏得微疼。 呜……好难受…… 绵长的吻,严婧瑶突然不想结束,舌头缩回来,牙尖小心地咬住季岚的下唇,吮吸,“滋~” 乳头的肿胀好像转移一下上来,唇瓣也肿了,胀鼓鼓的,很热很湿。 欲情萌动,严婧瑶终于放开,季岚急促地喘息,脑袋更晕了,酒热激发得身体香汗淋漓。 感觉想有一团蒸汽笼罩着,她感觉严婧瑶按着她手腕的力度好像松了,便一使力,脱出右手来将面前的女人狠狠一推。 严婧瑶被推得后退几步,愣了几秒钟,忽然笑了,轻佻地哼了一声,拇指一抹嘴唇,玩味地望着季岚,“怎么?季教授又要反悔?” 刚刚还让她快点,转眼又不让碰了,这女人简直是别扭,但是…… 目光不自觉地盯住季岚的胸部,乳罩歪朝一边,解开的衬衫根本遮不住雪峰,淡淡的红爬在白嫩的奶子上,那是她刚刚揉过的痕迹。 酒精好像很上头,严婧瑶就这么看着季岚,看她张着红肿的小嘴儿喘息,乳尖打颤,丝袜早褪到脚踝,她抖着内扣膝盖夹腿。 冷清的高岭之花也有这么淫荡的样子,知法犯法的大律师心头发热——她真美。 喉咙有点发干,越美越让人想狠狠怜惜,也想狠狠蹂躏,肏得她欲仙欲死,哭着高潮。 乳头一下子就硬了,严婧瑶不摸也知道自己湿了,裆部布料黏着发紧小阴唇,一股燥热,她撩了一下大波浪卷发,突然有点烦闷。 被季岚无形的诱惑勾得似乎有点过了,自己也不算纯情,这样的情动好像不太正常。 然而有时候冲动总是先于理智,严婧瑶也只纠结了一秒钟,面对这样的季岚谁能冷静呢? 只想狠狠地肏她,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她想了想,把一侧书柜门打开,将里面的摄像机对准书桌的位置。 好了,严婧瑶唇角勾起狡黠的笑,眉飞色舞,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她的身后,季岚靠着墙试图把胸罩穿好,手刚伸到背后,面前一道阴影投了下来。 “……” 严婧瑶比她高半个头多,穿着高跟鞋更显高挑,背光这么杵在她前面很有压迫感,季岚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感觉有点不对劲。 自己还衣冠不整,本就被酒热熏蒸红了的脸更红了,她本能地想捂胸,严婧瑶突然蹲了下去,双手扶住她的膝盖,用力一分。 “啊……严婧瑶!” 猝不及防的打开,叁两下扯落内裤,脚踝还被丝袜拉扯着,季岚险些摔倒,左手赶紧扶墙,右手急急挡在阴部前,想阻止严婧瑶的进一步。 稀疏的耻毛,白皙的手指修长秀气,她燥红了脸,膝盖发颤,严婧瑶看着她急于掩盖的私部,勾唇,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抬起头,就这蹲在她下面,眼神玩味,含着几分戏弄的痞气,“季教授,挡是没有用的。” “你!” 努力想把手抽回来,可她握得很紧,季岚耳朵也烫起来,不自觉咬唇,心跳很快,“放开!” “不要~” 眉梢一扬,严婧瑶耍了无赖,抓着她的手腕,玩味地勾起笑意,眼神闪着欲望的微光,像是要将季岚吃干抹净的野兽,“让我看看季教授的小穴。” 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指尖,季岚吓得一缩,下意识地握拳藏起手指,拼命想挣开她,“你快放手!” “不放~” 到手的美人必须尝一口,严婧瑶一只手按着她的膝盖不许她夹腿,又把季岚的手拿开一点,灼热地盯住她私密的阴部。 叁角的形状很规整,小腹平坦而白,下端的耻毛稀稀疏疏,阴唇把小阴蒂包得严实,几乎只能看到一点小小的表皮。 皮肤很白,耻毛绒绒疏疏像是剃过,严婧瑶越看越觉得喉咙干咳,目不转睛地咽了一下口水。 “严婧瑶!” 那里被这么盯着看,季岚羞耻万分,扬起另一只手要打她,却还是被她抓住手腕,“你!” “乖。” 严婧瑶已经忍不住了,自己都全湿了,阴缝完全绷紧,空虚得发骚,她想舔她! 季岚又想夹腿,严婧瑶跪在地上,抓着她的手分开,果断把脸凑到她的小腹下面,伸出舌头顺着往上一舔。 “嗯~” 湿湿润润的软舌,季岚一抖,耳根爆红,声音发颤,“严婧瑶,你,你……松开!” 居然舔她的那里!她用力想摆脱她的钳制,小穴却又一热。 啊…… 软舌扫到了被包住的小阴蒂,微微的麻,严婧瑶尝到了季岚的味道,有点咸涩,清清爽爽。 耻毛不多,舔着很方便,她不禁更把脸仰起朝着阴部,鼻尖嗅闻,舌头长长地伸出来,摸索着探到阴缝,勾起重重一舔。 “……唔!” 水声激荡,季岚双腿不住抖颤,阴处又暖又湿,肉缝像夹了严婧瑶的津液,湿气津津。 冷淡的脸上布满红云,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身体疯狂地发烫。 就这么站着被女人舔穴,丝袜内裤都褪到脚踝,那里完全暴露,她有种被猥亵的羞辱,可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居然令她的身体很兴奋。 双手又开始挣扎,本能的抵制这种感觉,严婧瑶忽然放开,改托住她的臀部,仰起脸又把舌探了进去,灵活的弹动。 鼻尖抵着绒绒的耻毛,阵阵湿润的气息,季岚低头便对上她的眼睛,里面引诱让她心脏猛跳,燃烧情欲,又含着不屑的玩弄之意。 她在被她玩弄最隐秘的部位……耻辱感一瞬间压上心来,她不禁颤抖,深深蹙眉,烧得浑身滚烫,呼吸都快停了。 纠结的矛盾再度浮上来,季岚想推开严婧瑶,却看见她的眉毛弯了弯,像是在笑。 忍不住耳根发臊,“严婧瑶,你……啊~” 舌头居然钻进了她的肉缝,胡搅蛮缠,毫无规律地左右顶,前后扫,一下撞她的阴唇,一下舔到她的小阴蒂,酥麻伴着痒意一道席卷而来。 “……唔~” 季岚颤得赶紧捂住嘴巴,双腿发软,抖得更厉害了,右手试图推搡严婧瑶的脑袋,却又被她狠狠地一舔,阴核落入了她的口中! 啊…… 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严婧瑶怜惜地含住舔舐,暖暖的湿润笼罩,舌尖灵活的挑逗,从前往后,从后往前,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酥麻乱窜,阴蒂敏感得要命,弄得脚趾都麻木了,季岚忍着不叫出来,整个人都在抖,捂住嘴巴的左手感觉到唇角流出的点点湿润。 一舔又一舔,阴蒂始终包围在温温湿湿的热气里,软舌拨来弄去奏出快感,季岚只觉那里紧紧地绷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来越热。 舌尖慢慢地耸动,压着阴蒂起伏,季岚呜咽出声,右手插进她严婧瑶的长发,滑入指尖的发丝微凉,她本想狠狠推开她的手颤抖起来,无意变成了按着往自己的阴部怂恿。 快感逐渐强烈,她用力捂嘴,身体一抖,阴蒂被严婧瑶舔得勃起! (五十四)湿得厉害(h) 小小地高潮,季岚有点虚软,喘着气短暂放空,她以为结束了,殊不知只是开始。 严婧瑶趁机脱掉了季岚的鞋子,把丝袜和内裤从她的右脚踝褪下去,将腿抬在肩膀上。 “严,严婧瑶!” 重心不稳,她急忙按住墙,喘息更重了,发软的右腿搭在严婧瑶肩上,更多地露出了阴部。 小穴一阵微凉,季岚死死咬唇,面红耳赤,想把腿挪开,严婧瑶却先仰了头,伸舌舔起了那里。 “啊~” 腿心酥麻地一击,整个腿都软了,季岚努力缩了缩,无济于事,发着抖勉强单腿站立,左手不得不努力扶墙。 “季教授,你的穴穴好湿~” 严婧瑶架着她的腿慢慢地舔,舌尖触着阴缝,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扫弄,把它舔得分开又慢慢合拢,羞涩地收缩。 阴唇染上一层水泽,又热又湿,季岚难堪地皱眉,死咬牙关不发出不声音,下腹一阵积热的躁动。 太羞耻,那里被舔得好多,阴唇敏感得很,被舔得痒痒的,不住收缩,小穴口奇怪地空虚。 腿根麻到脚趾,快感不断,比刚才还要浓烈,她不得不微微弓起脊背抵抗这股波涛,发软的腿一直颤抖,又害怕摔了,右手禁不住插进严婧瑶的发丛,抓着她的头发。 严婧瑶任由她抓着,依然专心致志地舔她的嫩穴,舌头来回碰着一个女人最私密娇嫩的地方,感觉着火热,突然有种微妙的占有欲。 淡淡的咸涩,清黏的花液,她第一次这么品尝一个女人,她的汁水很甜美。 她和别人没有口交过,上床的叁任女友中,前两任只有短暂的几天,她用手指插,后来和徐薇在一起,她也只喜欢她用手指。 季岚是她舔的第一个女人,意外的美妙,严婧瑶互相逐渐急促,舌尖抵住娇嫩的阴唇,开始左右挑逗打转,只刺激这处。 “……哈啊~” 身体打抖,季岚没忍住叫了一声,右手更紧地抓着严婧瑶的头发,一缩,阴唇颤颤,穴道深处突然暖暖,花水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羞耻感拉到了巅峰,把她的意识烧得模糊了。 酒精和欲望相互纠缠不休,季岚有点飘飘欲仙,好像踩着棉花,严婧瑶用舌撑开她的小穴口滑了进去,又慢慢地缩回来,把她的花汁喝得干净。 “……” 身体在欲海里摇摆起伏,季岚喘息不止,胸脯胀鼓鼓地颤动,严婧瑶终于站起来,缓缓放下她的右腿,把她的上衣脱了。 这个拘谨的女人,她总是看到她穿着黎大的教师制服,板正严肃,一丝不苟。 脱掉外衣,滑落衬衫,严婧瑶把她的乳罩扯下来丢开,拢了一把她的乳峰,拇指戏弄地抠着淡粉的乳尖,轻浮地勾唇。 “季教授,你应该看看现在你有多美。” 被情欲浸入泡软的身体,高高在上的冷清被玷污,实在是太美了,严婧瑶把衬衫套回季岚的身上,开着露出被她玩弄红了的奶子,乳尖。 外套内层口袋里有条深蓝色的领带,严婧瑶深知教师制服的配套,把领带拿出来,系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下体全裸,湿湿泞泞的阴部,耻毛还沾着淫水,上半身白衬衫露着高耸的胸脯,系在脖子上领带正好从乳沟垂下来,季岚靠着墙,微张红唇喘息,眼神染着酒意的迷蒙。 冷清的性感,严婧瑶被击中,不由一抖,自己也流了水,感觉内裤好像全湿了。 “季教授真性感~” 抬手挑开衬衫,指尖点上她的乳尖慢慢地打转,摩挲着皱起的乳晕,严婧瑶心跳也很快,她咽了咽口水,偏头靠近她的耳朵,“这样子让我很想把你狠狠地肏烂呢。” “严婧瑶,你真的是个……唔~” 流氓两个字被堵在了嘴里,季岚蹙眉,被迫让严婧瑶闯进来,舌头被她缠住吸吮。 “滋,滋~” 吻得激烈又热切,这样的季岚太具有诱惑力,严婧瑶只想狠狠地弄她,把她的湿泞的小穴肏透,把她闷骚的身体好好地蹂躏碎了。 双手伸上来捏玩她的乳丘,揉搓软软的乳肉,拇指重重按着乳尖抖动,季岚无声地呜咽,乳肉胀胀,微微的刺痛,难受又舒服。 羞耻地想把严婧瑶的手拿走,却被她拂开,她的衬衫早已解开,乳罩不翼而飞,她握住季岚的双乳调整,和自己硬起的乳尖相互摩擦。 双方的饱满互相挤压,四团乳球摩擦运动,严婧瑶发现她爱死这种感觉了,乳尖狠狠地蹭季岚,自己也同时承受着酥酥麻麻的快感。 她们的身体果真很契合,乳头微微地刺痛,她想要她了,舌头奋力一卷一吸,重重吮吸。 “咕噜~” 吞下了季岚的津液,严婧瑶更加兴奋,顶着她的乳尖继续磨蹭,左手滑下去,抬起她的大腿。 季岚意识到什么,呜呜地呻吟,手想去推严婧瑶,可身体被她牢牢挤在墙上,嘴唇还被霸住。 “乖~” 难得给她喘息,严婧瑶暂且松开季岚的唇,身体还是紧紧地压着她,迅速把她的双手圈到脖子上,继续抬起她的一条腿,。 抗拒无用,季岚被迫打开下面,一只手摸下去,很容易触到她的娇嫩,滑滑的。 “想爽么季教授,勾着我的腰。” 左手捞住她的膝盖,严婧瑶挑眉,近距离盯着季岚的脸,原本冷冷淡淡的,现在双颊绯红,神情羞赧,非常诱人可爱。 不注意又被她的唇吸引,性感极了,她想吻她,想干她,“季教授~” “……” 季岚微微喘气,不想理她,视线平落,看见严婧瑶紧收的下颔线,清晰分明,干净立体。 颈部白皙,锁骨和肩部也非常漂亮,胸部双峰高耸丰满,很女人。 可不妨碍她流氓。 不言不语地抗拒,季岚也知道酒热催情,她的身体并不冷淡,被严婧瑶娴熟地挑逗肯定会有反应,还是不小的反应。 那里又被碰了,严婧瑶的手指开始玩弄她的阴唇,左右拨着嫩嫩的两小片,又轻轻地摸。 “……” 咬唇,季岚受不了地踮脚,身体微微向上提,那里又软又痒又酥,阴唇敏感得像是阴蒂。 快感是身体自然而然地反应,她抬起头挑了一眼严婧瑶,眸里掺着丝线般解不开的矛盾,微妙又复杂,深深的,不可捉摸。 可惜此时的严婧瑶并没有意识到,她很兴奋,全身心放在季岚的那处,手指挑着花缝摩挲,一点一点地拂开阴唇,指尖朝向穴口。 湿漉漉的烫,季岚颤栗,严婧瑶捞着她的膝盖,右手中指慢慢地上推,没入紧致的穴口。 湿泞而滑,她很快把整根手指塞了进去,插在小穴里被软肉裹着。 “季教授,你湿得很厉害。” (五十五)涟漪(h) 指头插入嫩穴,季岚忽然一口咬在严婧瑶的肩膀上,牙齿不客气地留下两排牙印。 “嘶……” 很疼,严婧瑶吸了口凉气,这女人咬得不留情面,她的肩膀估计要被咬破皮了吧。 这样想着,手指却仍然抽插起来,她把季岚往墙上推紧,右手摸着她的阴穴滑弄,中指在泥泞里不断拔出插进,沾着小水。 “咕滋~” 淫荡的水声,季岚更羞耻了,牙尖也用了力,严婧瑶疼得哆嗦两下,手指也报复得在她小穴里抽插数下,退出来狠狠一捏阴唇。 酥麻的刺感,季岚又是一阵颤栗,牙齿的咬合不禁松了些,严婧瑶马上弄起她的小花唇,双指夹着其中一片,慢慢地揉搓。 胸部挤压着她,故意蹭几下乳头,摩擦得彼此乳头红肿不堪,“爽不爽?” 季岚当然没法回答,身子一波一波热潮上涌,打得她颤栗不止,咬着严婧瑶的牙尖松懈,她恼恨地将指甲抠进她的后背,涎水却湿了她的肩。 阴部最是火热,阴唇遭夹玩得彻底,红肿抖颤,丝丝酥麻蔓延开来,腿根也麻了。 被严婧瑶抬起的腿一直发颤,小穴口忽然一胀,湿乎乎的中指滑了进去,堵在最深处。 指尖磨到了粗糙,软肉膨胀,季岚忍不住嗯~ 比想象中还要湿润,严婧瑶入迷地抽插,听着插出来的水声便兴奋万分,指腹更深深地摩擦粗糙。 “……嗯……嗯~” 穴口磨得发痒,季岚夹紧臀部,那里被迫收缩,结果小穴越夹越紧,磨得里头肿胀不堪。 中指堵在里面侵犯,一进一出,她脸上烫红,淫穴无法控制地紧缩起来,花唇也被缓慢的抽插带到,张开吸附着手指,热情地酥麻。 噗呲……咕~ 严婧瑶听着声音继续把中指抽出来,仅留一个指节堵住小嘴儿,感觉季岚开始无意识地攀紧她的腰,得逞地笑笑,左手慢慢往她的臀部移动。 臀肉也很紧致,她用力捏了一把,季岚随之一抖,她又把中指插进她的嫩穴。 “呜!” 津液顺着严婧瑶的肩膀流下来,骚穴狠狠被她插干,中指尽根而入,汁液噗呲顺着指根流淌。 “骚水明明很多,想要是不是?” 故意刺激她,严婧瑶重新捞住她的膝盖,右手开始奋力抽插湿泞的小穴,喘息着,“季教授,喜不喜欢,嗯?” 花汁肆意,把她的手都弄湿了,严婧瑶深入深出,插到最深处又拔出来,指尖顶着穴口一转,摩擦小肉唇,再肏进去。 干出噗呲的水声,季岚身体禁不住发抖,阴道里又胀又骚,似痒非痒,热乎乎地流着花汁,被一下接一下的摩擦蹭得飘忽。 难耐地缓解,阴蒂也胀起来,她几乎咬不住严婧瑶的肩膀,口水从嘴角流到她的肩膀上,她只能强忍,舒服又难堪地呜咽。 不该有这样羞耻的快感的,可肉缝被手指戳开的酥麻太多了,好像缓解了淫穴的空虚,她不由夹得更紧,穴肉吸附着手指满足。 寸寸碾磨,手指居然对准胀处摩擦,那一点格外敏感,季岚无助地弓起脊背,大腿缠紧严婧瑶的腰,随着她的摩擦而慢慢地踮起足尖。 最后一丝冷淡也消失殆尽,她完全趴在了严婧瑶的身上,双手死死抠着她的后背,臀部夹紧,阴道深处很胀,很酸。 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严婧瑶勾起唇,在季岚的耳边吹气,调笑,“季教授就要高潮了?” 指腹再磨了几下她的敏感粗糙,敷衍得进出几下,抽抽插插,断然离开,不管小嘴儿饥渴地挽留,带着淫水拔出来。 指尖余温尚存,她便季岚的腿放下,将人从身上扒下来,顺势摸一把湿透的阴部,蹲下身帮她把内裤和丝袜拉起来。 哪有这么容易就让她高潮,严婧瑶轻轻一拉,把季岚带到怀里,前走几步让她扑在办公桌上。 乳头碰到桌面,冻得一激灵,后知后觉的季岚慌张地想起身,严婧瑶已经站在她身后,腰上戴了一根中指粗细的按摩棒。 “别动~” 她把季岚又摁回去,乳头压着桌面变形,乳头冰凉,她勾下她的丝袜,啪拍了一下她的臀部。 “都湿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直接拨开裆部的布料,右手扶着按摩棒,对准湿泞的阴穴磨蹭,季岚这会儿才意识到不对“严婧瑶,不要,不行……” 可惜晚了,严婧瑶一挺腰,按摩棒挤开肉唇送入了她的阴道,挤得满满当当。 “啊~” 竟然如此羞辱地后入,季岚脸颊通红,羞耻地咬住嘴唇,严婧瑶摁住她的手腕,将她上身压在桌上,肿胀的双乳挤压的微微发疼,乳头凉得麻木。 “严婧瑶,你……呃~!” 急促地喘息,小穴里被按摩棒塞得满满。 “别动,季教授,”轻轻喘息,严婧瑶也被诱得不行,眼睛看着她的臀部,那里的鲜嫩淫荡地含着她的按摩棒,汁液横流,“你不想高潮吗?” 白衬衫尽是褶皱,衣摆堪堪遮住一点点臀部,领带沓在桌上,丝袜褪到了膝盖,裆部沾了很多淫水湿印,内裤穿着被扒开裆,布料湿透,一根按摩棒插在那里。 完全被蹂躏的娇花,严婧瑶咽了咽口水,尽管压着她,手腕却在微微发颤,露着的双乳胀得难受。 乳头硬得可怕,她插着季岚,随便用手拢住乳肉,揉了自己的奶子叁两下,夹弄乳尖。 “嗯~” 身体爽得一阵轻颤,她的乳头并不非常敏感,只是季岚现在的样子太性感了,她看着她红透的脸颊就兴奋——把她拉入自己的欲潮,玷污了这朵高岭之花的快感。 “乖,岚岚,不会弄伤你的。” “你好美。” 小腹也一缩,阴唇又胀又挤,严婧瑶忍不住轻轻地动了动,带着按摩棒从她的肉穴里拔出来。 咕~ 鲜红的小嫩阴唇像花瓣一样张开,红红紧紧的穴口含着粉色的按摩棒,穴肉吸附着被拉扯,一点点地往外翻,淫水从按摩棒和小穴的接处渗出来。 “……啊~” 一寸一寸的松懈,空虚渐堵,季岚张开嘴急促地呼吸,雪白的身子颤栗着,严婧瑶专心盯着她的小肉缝,棒头慢慢地退出来,裹了晶莹,拉丝。 淫液多得滴下来,严婧瑶看得心烫,身体也跟着颤栗,很想把骚荡的阴部好好揉一揉。 强烈的欲化成抽插的渴望,她深深呼吸,右手抓紧她的腕子,想狠狠地肏死她,把她的淌水的骚穴插得合不拢,把她的冷淡全都揉碎! 忍耐地扶着棒头蹭季岚的阴唇,娇嫩的两小瓣被按摩棒研磨得通红,一缩一缩。 稍稍离开一些,淫水拉了丝,严婧瑶眼里慢慢燃起了欲火,她抿紧薄唇,收敛了平日的张扬,眉心微蹙,压抑着突如其来的占有欲,谨慎地对准季岚的小肉缝。 戳开一点穴口,慢慢地进入一丝丝,又退出来,故技重施,一点点地扩宽她的紧致。 眼神多了几分严肃,动作很轻,怜惜之意自在不言中,可惜季岚被压着完全不能看见严婧瑶的脸,否则说不定会发现她对她已经开始变了。 严婧瑶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细微量变。 (五十六)皮一下就挨揍(h) 奶茶灰的波浪长卷披在肩后,有些凌乱,额头渗了细腻的汗珠,她偏头撩了一下头发。 深呼吸,奶子涨得很,随着喘息起伏,乳头都皱紧了,严婧瑶不能不先自己揉了一把,然后稍稍克制心跳,撩开衬衫下摆,摸上季岚的臀部。 光滑紧致,她稍稍掰开臀瓣,腰胯往前送了一点,看着小口被棒头撑开,羞涩地吃下去。 真美,她很爱这种视觉的冲击,比她之前任何一次交合都爱,她喜欢季岚的小穴,喜欢看它隐忍地张开,吞咽她的手指或者按摩棒,红红的发肿,冷淡又性感。 看得她奶子硬。 季岚还是咬着唇不叫,双手握紧了拳头,她感到乳头蹭压着桌面微微朝前,那里一下子填满。 嗯~ 空虚都被满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穴肉紧绷绷的吸附着按摩棒,渴望地收缩。 听得见丝丝淫靡的水声,季岚红得耳根滚烫,呼吸紊乱,拼命咬唇不发出羞耻之音,试图把手腕从严婧瑶手里挣脱。 噗呲,按摩棒猛然贯进了她的小穴! “啊~” 尽根而入,棒头撑开穴口顶到了最深处,严婧瑶前挺腰胯贴着她的翘臀,将按摩棒全部塞进去。 插住小穴,她摸了一下她的屁股,换手按住她的手腕,微微俯身,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笑了笑,“季教授,放松些。” 已经足够湿润了,严婧瑶直起身,季岚还想挣扎,她一挑眉,按着她的手腕开始耸动抽送。 噗呲,按摩棒裹着淫汁滑出来,又戳开阴唇插进去,小嘴儿只能乖乖地吞下粉色按摩棒,颜色越发红嫩。 “季教授,你的穴穴很饥渴啊~” 按着她的手腕,微微扬起下巴,严婧瑶前后晃动腰胯,享受着插弄季岚小穴的快感,心跳飞快,热流从浑身聚集,又从她的小穴流出来。 她也很湿,越湿越饥渴,耸动的速度也慢慢加快,按摩棒浅浅拔出来,再深深插进去。 肉唇朝两边分开,淫水流淌,红红的小口诱人深入,按摩棒全是腻滑,汁液顺着腿根蔓延,把稀疏的阴毛彻底打湿。 噗呲噗呲,棒身堵着嫩穴碾磨,每一下都狠狠搓动阴肉,磨得穴道滚烫,肿胀得瘙痒,空虚一点点地放大,深处也开始跟着酥麻。 “……嗯……嗯~” 季岚被按在桌上肏,衬衫皱皱巴巴,纽扣磨出一点轻微的细声,双乳压在桌子上,乳头又疼又麻,紧胀胀的,摩擦得红了。 “严……啊,严婧瑶,”她咬唇,眉头紧锁,又骂不出什么话来,“你……啊嗯~” “是不是很爽?” 严婧瑶幸灾乐祸,看着清冷的教授羞耻得红了脸,被拽入情欲,腰胯往前猛地一送。 按摩棒又是尽根插入,噗呲一声,季岚隐忍地叫出来,“……啊,你……嗯~” 又赶紧咬唇,可紊乱的呼吸出卖了她,严婧瑶心头一跳,骚穴夹了起来,内裤都湿了。 腾出手揉搓自己的胸部,她玩了一会儿发硬的乳尖,小穴一夹,爽意暗生。 这女人! 忽然加快了动作,她坏坏地前后晃动,顶着按摩棒深插季岚的小穴,干出急促的水声! 噗呲噗呲噗呲……撞得一下比一下重,季岚用力咬唇,严婧瑶狠狠地后入,胯部撞上她圆翘的臀部,撞得臀肉轻抖。 啪啪啪,被摁住的身体不得已前后耸动,乳头在光滑的桌面上摩擦得麻木,季岚颤抖阵阵,被严婧瑶抽插的小穴一点点夹紧。 ……唔,啊~ 阴唇酥麻,穴口磨得痒痒,深处的软肉绷紧,夹得按摩棒几乎动不了,严婧瑶左手扶着季岚的屁股,把她的股缝微微掰开。 “季教授,你的骚穴太紧了。” 耸胯狠狠撞击,深入深出,捣干汁液翻起细腻的白沫,喘息着,“我给你好好松一松~” 抓住白臀狠狠一捏,掰开,把粉嫩小菊也露出来,用力地操干十几下小穴,按摩棒拉扯得穴肉汁液乱流,紧致的小口微微外翻。 季岚头发都湿了,香汗淋漓,无力地趴在桌上,胸部涨得像灌了水,下身勃发得滚烫,越被干越夹得紧,小口吸着,花汁汩汩。 酥麻的快感淤积,她浑身绵软,唯是小穴失控地夹紧,涨满的空虚浮上来,羞耻地舒服,她没被按住的左手不禁死死抠在桌上,蒸腾的热气印出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要高潮了?” 严婧瑶很轻易看到季岚潮红的脸,还在隐忍地皱眉,于是想皮一下,眼睛一眯,纨绔轻浮地调笑:“季教授,你看看书柜。” 纯属想逗一下季岚,压根没想自己要被揍的。 “你……啊,要做什么……” 被操着小穴,她随着她的提醒看向书柜的方向,发现开着柜门,里面竟有一台摄像机! 季岚大惊失色,小穴又夹紧,“严婧瑶!你……啊,你,你无耻!” 她居然拍她的私密视频,季岚感到强烈的侮辱和羞耻,严婧瑶忽然加快抽插,抖着白乳,按摩棒在嫩穴里飞快地滑入滑出,捣得汁液飞溅。 “啊,啊,嗯啊……严婧瑶,你……嗯嗯……无耻……啊~” 腿根全是淫水,季岚羞辱地红了眼眶,被迫承受着欲潮,无法控制的快感越来越强,严婧瑶挺动腰部猛插,按摩棒在小穴里极快抽插。 啪,啪,啪…… 她有力地撞着季岚的臀部,抽插甩出花汁,季岚好像要被撞碎了,小穴屈辱地夹紧。 “严,严婧瑶你……啊~” 穴心的酥麻直冲脊椎,排山倒海般的快感,季岚耳根烧烫,浑身浮起高潮的红晕,她胡乱抠着桌子,臀部收紧,用力地夹穴。 噗呲,严婧瑶拉出按摩棒,挺胯又猛撞她几下,把嫩穴深深地操透,汁水全都弄出来。 “季教授,你丝袜都被淫水滴透了。” “把你的淫荡的样子都录下来~” “我操得你是不是很爽,嗯?” 一面抽插,一面挑逗,季岚又羞耻又愤怒,可被调教透了的身体根本无力反抗,她只能咬着嘴唇,顶着严婧瑶的抽插猛撞,想抑制身体的反应。 严婧瑶发现了她的抵抗,一笑,开了震动,“季教授,我不信你不想高潮!” 嗡嗡嗡,高频率的震动在肉穴里炸开,每一寸穴肉都被震着酸爽难忍,季岚啊的一声,严婧瑶突然疯狂地耸动腰胯,按摩棒震着抽插她的骚穴。 噗呲,噗呲,一下比一下深! “……啊……嗯~” 棒头点着粗糙的敏感震动,穴肉被波及到了,季岚弓起身子夹臀,哭着呜咽,抖着屁股强忍。 “季教授,高潮出来。” 严婧瑶循循善诱,故意慢下速度,按摩棒拔出,左手扶住在阴唇上上下扫弄,轻佻地,“乖,高潮出来很舒服的。” 季岚抠着桌子,倔强的挣扎,“严婧瑶,你无耻……啊,啊啊嗯~” 按摩棒再度插进肉缝,破开紧致的穴口,嫩肉一片抖擞,严婧瑶按紧她的右手,扶住她的美臀,挺腰迅速地抽插倒干。 “谁无耻,嗯?不是干得你很爽吗?你的骚水止都止不住了。” “……唔。” 噗呲噗呲……啪啪啪…… 房间里只有淫靡的水声好震动夹杂,情欲熏蒸,季岚拼命弓起,双腿抖得发软,屁股不由自主地迎合严婧瑶。 嗡嗡嗡…… “季教授,看镜头,把你淫荡的样子录下来。” 严婧瑶越顶越快,季岚屈辱地被她按着在桌上抖动,白乳贴着桌面,被迫看着镜头。 脸色腾起欲红,她控制不了,这一刻觉得自己像个荡妇,被人玩弄竟然快感连连,可以想见摄像机录下的画面会是多么龌龊! “季教授,我操得你爽不爽,嗯?” 她自己都快要干得高潮了! 一手不住捏自己的胸部,严婧瑶单手扶着季岚的臀部,顶胯插入,季岚又夹了紧,恨恨地咬嘴唇,唇色都白了。 死死盯着那摄像机,幽怨愤恨,身体被她插得颤抖——严婧瑶,你无耻! 一个深插,贯穿的穴心被震了几百下,酥麻难忍,酸意欲喷,膨胀的穴肉好像要爆出汁水! 按摩棒抽插得有点艰难,太紧了,严婧瑶低头看了一眼季岚的小穴,又红又肿,穴口被棒身撑大,两瓣阴唇被震动拍打,花汁泞出细腻的白沫。 这么骚还这么紧,肏起来太爽了,严婧瑶禁不住用力,狠狠地干季岚,干碎这朵高岭之花! 啪,啪,啪……她被诱惑,戴着按摩棒痴迷地顶插几十下,深入浅出,每一次都把嫩逼的穴肉拉扯着外翻,干得汁液飞溅。 衬衫被掀开大半,露着肌肤细嫩的后腰,翘臀被严婧瑶又被她狠狠摸了几下。 “爽不爽,季教授,把你的骚穴穴给操坏!” 用力揉自己的奶子,严婧瑶面如红潮,夹着乳头玩弄,一面故意的粗鄙。 季岚又羞又恼,手指抠着桌子,下面却越夹越紧,按摩棒抽插得火热和鼓胀弄得她要崩溃,水声一阵比一阵强烈。 深深被插了几十下,小穴被震得发麻,季岚终于瘫在桌上,失控地夹紧,按摩棒越捣越紧,在夹到极致的时候骤然松懈。 痉挛,欲尿不尿的激烈酸。 “啊……” 她面对着摄像头,耻辱的高潮。 (五十七)严猪头(h) 意识飘出去空白,高潮的欲热未散,疲惫已席卷全身,季岚瘫软在桌上,死撑着眼皮盯着书柜里的那台摄像机。 如果她之前存着摇摆不定的矛盾,那么现在就是万分的后悔和羞耻。 她真蠢!本就不该相信背后的这个女人,哪怕一点点都不该! 纨绔的太子女,她没有底线的,她怎么会蠢到相信她?她真是疯了! 身子还疲软,忽然听见一阵嗡嗡嗡的震动,季岚红肿的小穴口一紧,严婧瑶按着她臀部把按摩棒拔了出来,扶着贴上她的阴唇。 “唔……你又要干什么?” 阴唇震得抖动,阴蒂也被弄到,还没褪尽的余韵又被吊起来,她知道摄像头还拍着,却挡不住严婧瑶把按摩棒按到她的阴蒂上! “严婧瑶,你……啊~” 小穴里还难受地绷着,阴蒂就被这般折磨,她又挣扎起来,严婧瑶死死贴住按摩棒,不许她动,坏坏地,“季教授,别急啊,再高潮一次。” “你,你……唔~” 小阴蒂很敏感,被震动棒震着连续拍打,阴唇同步被震动,很快又起了骚意,酸感像是从尿道里冲出来,阴道也牵扯着酸麻。 两处夹击的酸爽,更像是要尿出来又尿不出来,季岚蹙眉,难受地强制忍耐,被迫颤抖,她夹紧臀,手抠住桌面,咬唇。 “高潮出来~” 严婧瑶就喜欢看她忍却忍不住的样子,越把按摩棒往她的阴蒂上弄,用棒头轻轻压住按摩,打转,专门往小花蒂上弄。 嗯……季岚眉心越皱越紧,终于一颤,小阴蒂在强震下发酸,整个阴部都紧胀,不得已勃起,被严婧瑶按着强制高潮。 淫水泛滥成灾,季岚软在桌上颤抖,喘息,严婧瑶把按摩棒收起来,想找湿巾给季岚擦擦。 还没碰人呢,她突然从桌上起来,憋着气一巴掌打在严婧瑶的脸上。 没防备结结实实挨了,清脆的一声,季岚身体发软,两腿打抖,勉强撑着桌子,却是用尽全力,打得掌心发疼,手腕软绵绵的提不上力。 严婧瑶直接被她打蒙了,季岚却还不解气,扬手冲着她的另一边脸颊又甩了一耳光。 被拍视频!她何其愤怒。 被打的严婧瑶晕头转向,脸迅速红了一片,两边都火辣辣的热,耳朵嗡嗡嗡的。 大概脑浆都打匀了,哗啦哗啦。 季岚嘴唇咬得发白,忍了忍才没再打,腿软着扑过去,扶着书柜把摄像机拿下来,掰开想把刚刚的录像全都删除! 黑屏……没开?! 不敢相信地把相机仔细看了一遍,又挨个按了几下上面的按钮,可相机丝毫没有反应。 脑子一片空白,季岚呆呆拿着相机不知所措,才听见严婧瑶说:“那是坏的,你要是能开机我倒立吃键盘。” “……” “我就是想逗逗你嘛……” “……” “这是高中我妈给我的毕业礼物,”严婧瑶捂着火辣的脸揉,有可怜又委屈,走过来把相机拿过去,随便往地上一扔,“你看没反应吧。” 果真是坏的,连花屏都没有,季岚看着,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看了眼严婧瑶捂着的脸,红印未消,加上一侧颧骨的淤青,半张脸几乎肿了。 严律师,严……猪头? “……” 沉默,严婧瑶挨了打却没生气,看着季岚笑了笑,故意凑过去,又把她逼得后退,抵着书柜门。 “……” 眼睁睁看着严婧瑶得寸进尺,骚气地挺起奶子顶着她的胸脯。 乳尖两两摩擦,季岚抿唇,撇开视线,脸红了。 “季教授,你刚刚是不是吓到了?” “……” “吓得小穴都夹紧了?” “……” “吓得高潮?” “……” 越说越过分了,季岚实在受不了,某人的胸部还蹭啊蹭。 “季教授果然喜欢刺激。” “……” 严大律师贱贱地,挺了挺胸部,挤着季岚的软乳摩擦,一边蹭一边不老实地抚摸她腰。 乳头被蹭的带起酥麻,季岚实在很想把这个烦人的女人推开,奈何她才误会打了人家,只好忍了忍,攥紧拳头没动。 “好了,”严婧瑶搂住她,凑近亲了一口,软下来,“我也是女人,知道拍私密视频有多危险。” 季岚抬头看了眼严婧瑶,居然没有轻浮的玩笑模样,身体不由松懈了点,轻轻地嗯了声。 “现在才是扯平了。” 哄过了,严婧瑶又开始原形毕露,手忍不住去搓季岚的屁股,欢快地捏她的臀肉,丰满的乳把她顶得紧紧,“谁让你吓我~” “……” 本性难移,季岚无语,那一丝丝愧疚立马消失殆尽,这女人就没什么正经的时候。 想把人推开,才发觉腿根酸得要命,羞人处竟还紧着,湿泞润滑,一动就敏感,明显是被狠操过。 脸颊又浮上朵朵红云,身体疲乏,严婧瑶趁机蹭着吃了一波豆腐,手伸下去玩季岚的阴唇。 “我不插,给你按摩。” 理由非常冠冕堂皇,指尖早夹了阴珠玩弄,时放时捏,又用指腹搓揉阴唇,直把季岚弄得发抖娇喘才罢休,忍着乳头的肿胀和下面的空虚,把她抱起来去浴室。 一番清理,严婧瑶倒再没要她,看季岚好像恢复了点,便先冲洗干净出去。 余下季岚独自站在水汽弥漫的淋浴房里,靠着凉丝丝的瓷砖,盯着玻璃上一颗接一颗花落的水珠发愣,由着热流肆意淋湿。 脑子里暂时什么也想不了,好半天才回了神,头发和身上的沫子已经被冲洗干净,她忙关掉水,拿下毛巾包住头发,推门出来。 蒸汽争先恐后地往外冒,镜子被白气雾了大半,季岚伸手擦了擦,忽然一怔,发现自己脸上的红晕竟都未散。 不晓得是欲还是热,她有点呆,手杵着洗漱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迟钝发胀的脑子终于运转,思绪晃晃悠悠地飘出老远。 突然想起了父亲。 六年了,父亲走了六年。 突然有点庆幸,如果父亲还活着,如果是在六年前,他肯定会对自己非常失望——利用肉体接近和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这目的是正义的,依然掩盖不了行径的卑鄙。 低头捧了一把水洗脸,给自己降温,她也实在不愿去深思这件事情,因为她不会变,依然固执地想要知道那个女孩的下落。 哪怕又是一次落空,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 把头发吹干,季岚穿好睡衣出来,她以为严婧瑶已经睡了,没想到她在客厅,坐在沙发上。 右手拿着包冰袋敷脸,裹着毛巾睡袍,领口开得有点低,她正摆弄笔记本电脑,目不转睛,脸上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 搭着长腿坐得端正,像是工作的样子,季岚不免多看了一会儿,猛然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正想回卧室时,严婧瑶叫住了她。 “岚岚,你洗好啦?过来帮我个忙啊~” 岚岚……季岚无语,看着严婧瑶那殷勤里透着狡黠的笑容,感觉起了层鸡皮疙瘩。 想走,却又看见对方一侧脸颊明显得肿起。 “……” 严婧瑶却没说什么,淡定地把冰袋放在一边,季岚抿了抿嘴唇,最终没有走开,转头往严婧瑶的方向过来。 表现得平静,她握拳挡住唇轻咳一声,口气冷冷淡淡,稍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别扭,“什么事?” “公事。” 严婧瑶一笑,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上面显示一份电子的文档,是司法精神鉴定文书,“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太妥的地方。” 内容不多,季岚很快看完,给出的鉴定意见是: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 医学诊断和依据寥寥几笔带过,对犯案人作案时和目前精神状态的描述都是清醒,可既然都到鉴定的程度了,这样的处理未免轻率了些。 “什么案子啊?” “一个女的把她亲生的两个孩子掐死了,用衣服包住丢在附近的垃圾场里。” “动机呢?” “离婚了,怕带着两个孩子拖累,所以处理了。” 处理?季岚敏感地察觉这个词的不同寻常,“你怀疑这人的辨知能力有问题?” “嗯,案情很清晰,证据链也明确完整,”严婧瑶把点了点旁边一个牛皮纸袋,“我看了全部的案宗,精神鉴定或许是突破口。” 季岚不置可否,想了想,问:“两个被害人,这是重判的死刑吧,你要给她辩护?” “派下来的法律援助,能保住命就行。” 大概知道她想要自己做什么了,季岚把笔记本电脑推回给严婧瑶,“我也觉得她的逻辑认知可能存在问题,但是我不具备鉴定人资格。” “这个不用你鉴定。” 十指交叉支起下巴,严婧瑶定定看着季岚,明送秋波,“你陪我去一趟看守所就行。” “……” (五十九)错的是她 严婧瑶挨揍成严猪头的时候,姜颖正抱着一桶薯片,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刚洗过吹干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额头箍着猪猪包发带,她边看边小心地吃零食,脸上贴着张石斛奶皮面膜。 电影是姜颖随便选的,一堆熟面孔的主演,串珠式的叙事,分明是喜剧标签,却让人一点都笑不出来。 渡情人,渡了个寂寞。 失恋疏导师从头到尾都在灌鸡汤,姜颖听得瞌睡,什么念念不忘,什么深情执着,哪有她那些婚姻案子的鸡毛蒜皮来得狗血淋头。 片子很无聊,除了魏南这么多年依然这么帅,老男人脱衣有肉,引体向上还能看到腹肌。 刚切入下一个镜头,万年客串的李斯言扮演的女混混出场,姜颖打了个哈欠,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显示是陌生号码。 这么晚了不知道是谁,姜颖犹豫了一下接不接,最后还是把声音关小一半,接通。 “你好,哪位?” “姜,姜颖?” 徐薇?姜颖吃惊,她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心跳突然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那头的声音像有哭腔,徐薇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小小声声地,“姜颖,你能陪我去,去一个朋友的……婚礼吗?” “婚礼?” 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徐薇马上又说:“礼金我会负责,你只用陪我去就好了。” 好像生怕她拒绝,姜颖心一软,笑笑,“嗯,可以,明天在哪里见面?” “可以来酒店吗?” “可以,我开车过来,几点钟?” “下午六点吧……谢谢你。” 声音很软很轻,姜颖不觉怜惜,握着手机有些舍不得挂断,可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 两人就这么突兀地沉默,足足几十秒,才同时说了一句轻淡地,“晚安。” 一夜过去。 第二天中午,姜颖没有午休,赶着时间把手头的两个案子做完了。 卡着时间开车去接徐薇,她还特意换了套休闲些的深蓝色条纹西装,内衬白色绸面衬衫,胸口别了一枚铂金蓝宝石的鸢尾花胸针。 应该算精致吧,姜颖在路边停着车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徐薇从酒店里出来。 白色的连衣裙,素净如莲花,浅棕色的长发编在脑后,点缀了珍珠流苏的发链。 她很快找到她的车,姜颖看得出她有点疲惫,化了浓妆掩饰,眼下有淡淡的青。 “昨晚没睡好?” “啊,没有……挺好的。” 似乎不愿说起,徐薇敷衍地笑笑,她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马上又扭过头看着窗外。 姜颖也就不再多问了。 目的地在西边一处经常承包婚礼的小花园,名叫锦瑟年华,老远就能看见门口装饰用的白纱粉玫瑰的拱门。 把车停在外头的停车场,从这里顺着鹅卵石上去,穿过绿茵草坪,就能看到婚礼的主场地,一栋漂亮的苏联风格洋楼。 鹅卵石小路凹凸不平,徐薇有点心不在焉,走着走着,脚下突然绊了下,不由自主地往前倒。 姜颖急忙扶住她的腰部,怀里的女人轻得出乎意料,柔弱得像是会随风而逝,她不由担心,手臂用了点力,把徐薇拢在了怀里。 “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徐薇摇了摇头,想掩饰,神色却透着说不出的疲惫,“我,我自己可以走。” “……” 也只能松手,姜颖关切地盯着徐薇,怕她再摔,徐薇忽然转过头,望着她,没头没脑地,“姜颖,我看起来没有很老吧?” “……没有,很漂亮。”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么问题,姜颖看着她,她们年龄相差不大,徐薇稍年长两岁,并没有衰老之态,成熟的御姐气质反而柔和又饱满。 一种风轻云淡的慵懒,只是她似乎太疲惫了,像耗尽了所有,破罐破摔的心累。 眼角的那颗美人泪痣平添风韵,姜颖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好奇,关心得有点过度。 两人都没有再没有说话,安静地走过小路。 建筑据说有点历史,砖墙保持了古朴的风霜,里面则是全新的现代装修,举行婚礼的一层大厅深而高,顶部繁复庞大的水晶吊灯特别炫目。 此时已是灯火通明,姜颖进门的时候特意留意,门口迎宾牌上写着新郎新娘的名字,好像是李昭廷和洛佳。 洛佳,那天碰到的女人么? 怀孕才举办婚礼,不过姜颖见怪不怪,不外乎奉子成婚或者未婚先孕,别人的家事。 她更关心身边的女人,待要跟她说话,徐薇抢先一步,眼神藏着不可说,“我去楼上方便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 没有阻止的理由,姜颖点点头,目送着徐薇走上旁边的旋转楼梯,消失不见。 收回视线,扫视一圈周围,来的人她都不认识,当然她是来陪同的,连新郎新娘都不熟。 新人也不像传统那样在门口迎宾接红包,姜颖不知道现在干什么好,或许应该去后头的餐厅先占个座位? 插着西装裤站在楼梯口,她犹豫要不要走开,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姜颖?” “白鹭?” 几天前她不是回京都去了么,姜颖奇怪,白鹭笑笑,“新郎家是开啤酒厂的,跟我有几笔生意往来,发了请帖。” “啤酒?厂子大吗?” 突如其来的八卦,姜颖也不知道怎么有心打听,白鹭跟她关系很好,也不隐瞒,“还可以,他也是京都人,厂子在江城,规模还行。” 江城?她似乎有点儿印象,但仍然没想起太多。 “话说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陪朋友来的。” 一笔带过,姜颖又抬头朝二楼看了看,徐薇上去差不多十分钟了吧? 心底有点隐隐的担忧,她想上去找她,又强行打住这念头,扭头问白鹭:“你认识新娘吗?” “新娘?洛佳啊?” “嗯。” “谈不上了解,算认识吧。” “她……”姜颖凑近了些,“奉子成婚?” “应该是吧,”白鹭想了想,搜肠刮肚,“我不是很了解,就听说交往了好几年。” “一直等怀孕了才结婚?” “那我就不知道了。” “男的家里有钱吗?” “呵,那你要看跟谁比啊,”语气有点讽刺,白鹭站到姜颖身边,凑着她耳朵,“他妈妈我见过一次,打我的主意,没成。” “也是京都本地的?” “不是,她是二婚嫁给一个老头儿,后来离了,有套房,叫李乐华来着。” 有名字终于有了记忆点,姜颖一下想起来,六年前她接过一桩离婚官司,那会儿她没和严婧瑶合伙,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委托人过于泼妇。 离婚都要尽可能保证己方利益最大,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李乐华撒泼,什么都想要,大半夜在她家门口滚,把她闹得头疼。 竟有这样的巧,姜颖不禁又看了看楼上,皱眉,这次她不再犹豫,转身上楼。 留下白鹭莫名其妙。 (五十九)婚礼进行曲上 “薇薇,你要相信我,我和他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户口吗?” 徐薇靠着门,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用尽全力才扯动唇角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不是小洛。” 她的小洛已经死了,面前这个穿着白色婚纱,显着孕妇的女人根本不是洛佳。 姣好的面容之下只是一具冒名顶替的躯壳。 心不再会痛,却依然会难过,徐薇偏头,眼角的泪痣也失去风韵,满面的疲惫。 洛佳不能不抓住她的手,用力,“薇薇,你要相信我!我和他很快会离婚的,你再忍一忍,我知道你还爱我,你会等我的对不对?” 竟然满是期待,徐薇哂笑,凄然又同情,觉得洛佳可悲,自己可笑。 “洛佳,从你背着我和他上床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复合的机会了。” 她甩开了她的手,“是你,堵死了回头路。” 面前的新娘是他人之妻,徐薇冷冷地把人推开,转身要走,洛佳急了,又抓住她的手腕,“薇薇,你没有忘记,我知道的!”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薇薇,薇薇,你还在等我对不对?我知道你这几年在谈,可是没有一个长久,你在等我是不是?” 她们的爱曾经那么炙热,洛佳眼睛微红,突然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徐薇,想亲她的耳朵。 “薇薇,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 “你放手!” 从前令她无比眷恋的怀抱,现在只余下心冷,徐薇鼻子发酸,却用力掰开了洛佳的手。 回头,她想给她一巴掌,可婚纱的洁白太刺眼,徐薇颤了颤,终究没有打下去。 昔日背叛她的爱人,徐薇再也不想多待,不想再听她回忆那些两个人的往事,她看着洛佳,抬手取下了别在发上的发链。 这是她当时送她的情人节礼物,成双成对。 “我本来想在婚礼上,当着你的面把它扔掉,”徐薇说,“可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手一松,发链从掌心掉落,滚圆的珍珠砸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 没有余地,就像她们破碎的爱情。 冷笑,徐薇挺直了腰,下巴轻轻抬起,居高临下一般,藐视地,“再见吧,李太太。” “薇薇……” 洛佳不敢置信,徐薇却已转了身,离开。 门合上,里面只有别人的新娘。 手脚都有些发软,徐薇深吸一口气,酸意涌上鼻子,她到底是受伤,到底还是会疼…… 低下头往前走,她不想哭,但没走几步,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她一拽。 猝不及防跌进了一个怀抱,徐薇僵硬了下才发觉熟悉,“姜颖?” 她刚刚一直在外面? “你好慢。” 姜颖笑了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眨眨眼睛,“看来厕所很多人排队?” 有点调侃她的意思,可徐薇不觉得好笑,姜颖也就不再说什么,搂着她往前走。 没过转角,她又变了方向,推开磨砂玻璃门,拉着徐薇进入露天的小阳台。 反手锁上插销,听说这是当时设计师的脑抽,被当做历史的一部分保留了。 “婚礼还早,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儿吧。” 姜颖说着,又让徐薇往前站,此处坐东向西,面朝着远处的停车草坪,视野极好,且避过人进人出的前门,满墙的爬山虎覆盖得阳台周围一片深绿,别有幽静。 是个清静避人的好地方,徐薇很感激姜颖的体贴,温和地保留了她的秘密和自尊心。 但是,她今天并不想哭。 “她就是你说谈了十年的女朋友?” 姜颖忽然问,徐薇点点头,搭着大理石围栏,目光远远地延伸出去,“是啊,初恋。” 可惜太多故事无从说起,她只能自嘲地,“姜颖,我是不是很傻?” “是,”很温和,并无嘲笑,姜颖默默站到徐薇的身后,抱住她的腰,“但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谁都能马上放下。” 呵,徐薇摇摇头,“其实……我知道早就应该把自己拔出来,只是……” 算了,她忽视掉自己的不安全感,扭头看着姜颖,“我没想过她今天才结婚。” 如果说之前的两次偶遇是旧伤的隐痛,那么今天才是真正迟来的断舍。 “她跟我分手以后,我以为她就应该是早结了婚,但我居然在昨天收到请柬,洛佳才办婚礼,挺着肚子奉子成婚。” “她告诉我,男方要求怀了男胎才能结婚……” 真不知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同情。 姜颖默默听着,手臂悄悄地紧了紧,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在阳台待到了天黑亮灯。 婚礼开始了。 新娘新郎会携手走上红毯,从门口穿过大厅,一路伴着风琴演奏的结婚进行曲,迎着撒下的花瓣,最后到达宴会厅。 还算隆重的流程,徐薇有点放空,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奏乐,那象征着爱情的曲调。 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幸好姜颖给了她舒服的暖,徐薇不由得向后靠。 气息在耳畔撩动,她稍稍偏头,目光和姜颖一撞,蓦然沉在她温柔的眼中。 姜颖吻了下来,徐薇闭上眼睛,睫毛轻轻地颤,被对方挑开嘴唇,舌头滑入檀口。 “嗯~” 吻技很成熟,姜颖循循善诱,舌尖先勾动徐薇的,再引她和自己缠绵,舌头摩擦舌头。 追逐刺激了舌根,姜颖将徐薇的津液轻轻吞咽下去,又对着她的舌,重吸。 滋,徐薇抬起头跟随她,呼吸不稳。 红唇拉着水丝分开,两个沉浸彼此的女人有了暂时的喘气,又听见大厅传来的奏鸣。 喜悦,神圣,这大概就是想象中的爱情。 “徐薇,”彼此对视,姜颖抬起手,指尖轻轻地触碰徐薇沾着晶莹的唇,摩挲。 “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洛佳那样。” “……我知道。” 浅浅地笑了笑,徐薇感激姜颖此刻的体贴,她的安慰总是恰到好处地给予她安全感。 张开嘴,她忽然舔了一下姜颖的指尖,姜颖一愣,掌心被软舌调情地一勾,弄得发痒。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指头完全被湿润,徐薇挑了姜颖一眼,泪痣生动风情,又张开嘴,把她的整根手指慢慢地含入。 舌头色情地裹弄,姜颖看着徐薇一点点吮吸她的手指,嘴唇蠕动着含入,吐出…… 滚烫的热从心尖烧起,她忽然抽走自己的手指,挑起徐薇的下巴,对准她的嘴唇吻下去。 “唔~” 激烈地缠绵,姜颖把她压在围栏上,唇舌又吸又吮,把徐薇逼得喘不过气,乖乖承受着,舌根发酸地一麻。 下面传来阵阵掌声,熟悉的奏鸣仍在继续,徐薇听着这不知何时便已印入脑海的曲子,心脏的跳动突然变得清晰可闻。 扑通扑通,还有姜颖的心跳声。 (六十)婚礼进行曲下(副cp双更h) 庄严而欢快的曲子,两个女人在婚礼进行曲中激吻,津液互渡,仿佛这奏乐本就是为她们。 姜颖慢慢地把手伸了下去,撩起徐薇的裙摆,直入腿间,拨开她的内裤裆部露出肉缝。 被她含入的中指还是湿润的,她一抹那细嫩的小唇,指尖在穴心轻点,微润。 很好,她突然发起攻势,舌头勾住徐薇一吸,下面的指头摸她的小阴唇,故意分开,合拢,再分开,反复地弄。 挤出里头的小水来,姜颖中指又摸了一下,还不够湿,便换了方向,手从前面插入内裤,正好夹住那颗阴蒂。 “唔!” 徐薇一抖,很敏感,姜颖离开几秒钟,换气,又继续和她接吻,还是用舌头去勾引,挑她的软舌出来,含住,一吸。 滋……酥麻炸开,徐薇差点软下去,小阴蒂忽然也被揉了,一下一下,重重的。 “唔,嗯~” 两处袭击,她难耐地皱眉,腿根打抖,姜颖的手就伸在那里按着,指头碾着花珠搓揉,不让她有丝毫的机会。 嗯~ 一圈又一圈的揉搓,姜颖玩得欢喜,徐薇不停颤抖,小核又麻又软,逐渐有种要勃起的快感。 水液互渡,徐薇脸红起来,亲吻已经不如刚才那么激烈,反倒那里的感觉越来越强。 姜颖开始换了节奏,慢下来,姜颖被拉高了兴奋,开始空虚不满足,想要她再揉弄重些。 手指再压了过来,徐薇呼吸急促,小穴猛缩,又来了,啊……再重一点啊~ 可是姜颖揉得越来越轻,甚至故意绕开小核划圈,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摸。 徐薇难受地想哭,她想要姜颖弄她,狠狠地弄,用力揉她发骚的阴蒂,让她高潮出来。 连激吻都没有了,姜颖放开她的唇,眼里有一点戏弄,她故意再重重揉几下她的阴蒂,感觉徐薇颤抖,便收回了手。 婚礼进行曲也换了门德尔松的版本,乐声齐鸣,她们在阳台也听得一清二楚。 徐薇喘息着,姜颖忽然有点坏坏的想法,于是把手又插回内裤,摸她的小阴蒂。 温凉的指尖激起战栗,徐薇欣慰地发抖,姜颖却并不揉,只是摸,咬耳道:“薇薇,我跟着音乐弄你好不好,让你好好的舒服~” 在初恋的婚礼上,听着他们的婚礼进行曲做,姜颖脸红透,却别样的刺激。 “好,”她望着姜颖,情欲朦胧,被亲得微肿的红唇轻轻张合,“姜颖,让我高潮~” 姜颖笑了,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尖,“乖,徐薇,我会让你欲仙欲死,在你初恋的婚礼上。” 奏鸣突然高音,姜颖随之用力揉徐薇的阴蒂,震得她颤抖不止,差点要高潮的时候,随着奏鸣慢下节奏,只摸不揉。 如此一下又一下地揉搓,伴着音乐的起伏而轻缓有别,时揉时摸。 “嗯嗯……啊~” 徐薇完全软在姜颖的怀里,被她弄着,耳畔听着下面的奏鸣,阴蒂一缩一缩。 好,好想要…… 面红耳赤,姜颖却不急,只听着音乐来,高昂时用力揉搓,平缓时轻轻爱抚,弄得徐薇喘息呻吟,小穴里夹出淫液。 低头看徐薇被情欲染红的脸,终于比刚来的时候生动了,眼角的泪痣透出了媚意,疲惫也化作了情动的无力。 这样才好,姜颖情不自禁,吻了吻徐薇的额头。 一点暖意弥散,徐薇坠入她的温柔,抬起头,正好和姜颖对上了视线。 沉稳平和的湖水,比漩涡的热情更让人陶醉。 “姜颖~” 徐薇下面发热,骚骚的痒,在这挑动她伤口,在这特殊的初恋的婚礼上,她竟从另一个女人那里寻觅到了宁静的,久违的安全感。 她想吻她。 主动搭住了姜颖的肩膀,徐薇吐气如兰,脸红着,偏头想去贴对方的唇缓解下面的焦渴。 “姜,姜颖……” 口中呢喃,情欲靡靡,姜颖却笑了笑,有点轻佻地,“怎么,忍不住了?” 故意偏开不让她亲,徐薇委屈,下面忽然又被姜颖摸了,不禁酥软,“啊~” 抓了她的衣服,阴蒂又落入她的指尖,婚礼进行曲正到激昂之处,姜颖狠狠地搓揉。 “薇薇,舒服吗?” 修长的指头灵活如斯,她用指头重重地按压,搓得小阴蒂发麻发酸,速度越来越快。 噗呲噗呲,穴口渗出的蜜汁助长了润滑,徐薇一张脸完全染了欲色,张着嘴喘息不止,双手紧紧抓着姜颖的衣服,“嗯……啊~” 要到了,她难受地皱眉,无力地依偎着姜颖,身体一阵阵发烫,双腿绷直,踮起脚尖上挺。 “啊,嗯嗯……姜颖……啊~” 呻吟出声,姜颖狠狠地弄她的阴豆,揉得徐薇浑身发抖,死去活来,下面酸麻得酥散。 进行曲欢快激昂的调子飘来,徐薇抬起下巴,高高挺起胸脯,潮色翻滚,一下子高潮。 瞬间的释放抽去所有力气,她软在姜颖怀里喘息,娇弱无比,下腹一阵阵的潮。 小阴蒂还在律动,姜颖最后摸了一下,勾出些淫水粘在指尖,然后含进嘴里。 “你很甜。” 故意让她看着,徐薇还没从余韵回神,姜颖勾起她的下巴,低头一吻,一吸。 “唔~” 发软发热,徐薇只能抵着对方的胸部支撑身体,脸上欲红未褪,一片美娇色。 姜颖趁机又亲了亲她的脸蛋,笑着搂住她的腰,右手伸到下面,指尖勾着边沿,附耳,“把内裤脱了,我带你去看婚礼。” 说着也不管徐薇的反应,她蹲下身,径直把她的内裤脱了,褪下来装在口袋里。 “走吧。” 姜颖有恃无恐,徐薇红着脸,心里却是一阵慌乱,到底是她的初恋,说着放下,但是…… “姜颖,我不……啊~” 不想去,可姜颖坚持,稍用力,一把将徐薇拽进了怀里,强行带着她去。 乱麻还需快刀,伤口要愈合,必须下狠心。 婚礼的大会厅就在整栋建筑的后面,姜颖半搂半抱的让徐薇下了楼,踩着红毯去宴会厅。 越近越感到热闹的气氛袭来,像是要溢出宴会厅了,徐薇突然觉得胆怯,身体不由一缩,被身边的姜颖察觉。 “薇薇?” 稍稍停下脚步,她低头,徐薇怯懦地闪着泪光,她又哭了,“姜颖,我……我不想去。” 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姜颖怜惜她的痴情,一片真心喂了狗,但现在不能不去。 “薇薇,”心疼地哄着,“我们一会儿就出来,有我在,你别怕。” “不……” 徐薇哭着摇头,姜颖叹了口气,手却没有放开,硬是揽着她往前走。 “姜颖,不,不行……” 懦弱得往后退缩,姜颖仍然没有松手,两人正在拉扯,侧门忽然开了,新娘和几个女伴从里头匆匆出来。 两边人不偏不倚打了个照面。 洛佳一眼看见徐薇,一怔,拎着染了污渍的婚纱站住了,后面的女伴跟着停下,好奇地朝两个看,上下打量。 哭泣的徐薇忽然闷住气,极快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面对洛佳挺直了腰杆。 暗暗咬唇,泪光仍在,却强颜欢笑,她不愿意,也不想让她瞧见她的放不下。 “薇……” 洛佳张了张嘴,话音未出,姜颖忽然挑起徐薇的下巴,当着新娘的面,偏头吻了下去。 毫无避讳,强势的占有。 (六十一)我们去吃饭(h) 一吻,徐薇傻傻愣住。 姜颖其实吻得很轻,但很大胆,无惧于别人的目光,坚定,也随性。 不需要多余的深入,她很快离开,朝徐薇淡淡地一笑,揽着她,转身朝外面走。 无视对面的洛佳和她的一众女伴。 大厅里没有别人,身后宴会厅时不时传出一两声热闹的喧哗,恍如两个世界。 洛佳站着,目光僵直地盯着徐薇离开的方向,用力拽着自己的裙摆,指甲死死抠着。 突然听见身后谁“噫”了一声,带着点儿鄙夷的味道,小声,“好恶心啊。” “……” 也许说者无意,可却像一柄无形的刀,洛佳回头看着身后议论纷纷的女伴们,唇角僵硬地牵扯了几下,终归无言。 一个年纪小的女孩没参与议论,趁着大家分心,悄悄问洛佳:“洛洛姐,你认识那两个kiss的姐姐啊?” “……不认识。” 心一阵刺痛,她却只能这么回答。 女孩听着,非常遗憾,“好可惜啊。” 不然,她最喜欢漂亮姐姐了。 …… 姜颖去附近的售卖机买了一罐果汁。 回来,徐薇还在盯着自己是手指发呆,甚至没发现她站在副驾旁。 姜颖默默注视着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把果汁从车窗递进去,贴到她脸上,“薇薇。” “啊……” 思绪瞬间被拉回来,徐薇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姜颖的笑容,唇角弧度上扬得温柔,眼神盛了柔柔的光。 心下才觉安定,一暖,驱散了忧伤的凉意。 她也笑了笑,姜颖把果汁放到她手里,手肘搭着车窗,顺便摸了一下她的脸。 “果汁你先喝,”她笑道,“免得你缺水。” “什么缺……” 反应过来,徐薇脸上一红,姜颖得意地笑笑,绕过去钻进驾驶座。 “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这里承包的婚宴一般都难吃得很,上次我和朋友来,那个八宝饭根本用白米饭冒充的。” “你来黎城这几天,有没有去铜锣湾?那里晚上很热闹,有家牛肉饭味道很好。” “你能吃辣么?” 一口气说了许多,可没有听见回应,姜颖便看了一眼徐薇,发现她还在神游,一双泪眼透着点点淡淡的忧伤。 朦胧的雾气笼罩了眼角的那颗泪痣,凄凄哀怨,叫人于心不忍。 心底一声叹息,姜颖默默想了想,转过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随口说:“诶,姜颖,刚才那几个女伴你有认识的吗?” 这样一打断,徐薇回过神,忙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嗯,你说什么……啊?” “我说那几个女伴。” “呃,我,我不认识……” 那应该都是洛佳请的朋友,徐薇又有点低落,冷不丁听见姜颖,“诶呀,那我完蛋了。” “……怎么了?” 以为什么要紧的,她急忙问,姜颖扶着方向盘,长长叹了口气,好忧虑的样子,“你说有人把我们的接吻拍下照来,发朋友圈怎么办?” “我可还没出柜呢。” “你说,万一因为薇薇你太好看了,到社交网络上,被我的朋友知道,讨论攻受怎么办?” 可越说越不像真担心的,姜颖转过头,可怜巴巴地皱着眉,“好烦啊~” “……噗~” 徐薇没忍住,那一点弥散的忧伤彻底被姜颖打散,笑出声来,“那你刚刚当着她们吻我?” “还不是因为你。 终于笑了,姜颖喜欢看她笑时,眼角浮起的一丝淡淡的眼纹,以及会微微颤抖的泪痣,很生动,有种说不出的风韵。 “薇薇。” 她不禁叫她,姜颖稍稍侧身,把座椅往后推了推,张开怀抱,像是哄她,“过来。” “……姜颖。” 软软的一方塌陷,徐薇眼角潮湿,过了几秒钟,忽然朝姜颖扑过去,一头钻进她的怀抱。 姜颖很好地把她接住,搂着她的腰,摸摸她的发,心生怜惜,抬头在她的脸蛋的亲了一下。 很温馨,很温柔。 像被轻柔地爱抚,徐薇忍不住缩在她怀里,勾住她的脖子,蹭了蹭。 女人的香水气幽幽而来,她抱着姜颖,忽然叹了一口气,“姜颖,我老了。” “哦,今年九十了?” 调侃着,姜颖刮了刮她的鼻尖,“我们相差才两岁,你要老了,我也该入土了。”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巨幅广告,她笑了笑,示意徐薇,“人家小提琴女王也叁十六啊。” “我哪能和明星比。” 徐薇笑笑,又叹息,她是心老。 如果女人有所谓的“花期”,单以肤浅的貌美而论,那么大概也就是五十年吧。 她喜欢女人,花期起码对半折,二十五,为自己找补些,勉强延长到四十吧。 过了这个年龄,她大概再不会有心思去寻找爱人,只能孑然一身地迎接后半段的人生。 尝试要付出代价,徐薇想,她折腾不起了,而姜颖是未知的。 “薇薇?” 她走了神,姜颖唤了两声,怕她又在想初恋的事情,“很难过?” “没有,”徐薇一笑,摇摇头,软软地靠着姜颖,眉梢一挑,风情流露,“我在想别的。” “想什么?” 气氛忽然有点升温,姜颖不自觉有点干渴,抿了抿嘴唇,盯着徐薇挪不开,右手也不受控制地往她的腿根摸去。 徐薇没有阻止,只是呼吸急躁了一点点。 “嗯……” 双腿发颤,姜颖终于伸人她的裙底,没有穿内裤的阴阜还黏湿着,她只用中指一碰,便引了徐薇克制的喘息。 “薇薇,”她稍稍抬头,红唇微凉,轻咬徐薇的耳朵吹气,“你的身体可一点都不像老年人。” “姜,姜颖……啊~” 中指突兀地挤开阴唇,指尖就着黏滑的湿润插了进去,尽根没入。 有点胀,被填满的感觉,徐薇只能含着,姜颖挑眉,手指又开始一寸一寸地往外拔。 指根摩擦到阴唇,徐薇又是一颤,脸上红晕飞起,身子也软得不像话。 姜颖终于全部拔出来,小小地一声啵,指尖勾了水液,滑腻一片。 又轻轻拂开她的发,“我们把刚才的做完。” “姜颖~” 一下乱了心跳,徐薇被姜颖扶着转过去,背靠着胸倚在她怀里,裙子被撩起。 两只手都埋入裙下,姜颖有点坏坏地,一面爱抚,一面亲徐薇的耳朵,故意喘气,“薇薇,我们得快一点,好去吃饭呢~” “嗯,嗯……” 左手按在了阴蒂上面,姜颖缓缓地揉搓起来,一圈一圈,把控着节奏,挑逗。 指头没忘记从阴缝里抹些水,擦在阴蒂上,边搓边揉,感觉徐薇在自己怀里颤抖。 “嗯嗯……啊~” 阴蒂很快就酥麻起来,下面毫无遮拦,只能被肆无忌惮地玩弄,姜颖突然加重力道,姜颖啊的一声挺起,胸脯起伏。 “好酸……” 小汁从穴缝里渗出点点,暖暖的,全被姜颖抹到阴豆上,一来一回揉出了细腻的水声。 “嗯……啊……” 故意放慢了速度,慢慢地撩拨,徐薇受不了时高时低的折磨,双手不住向后抓住垫枕,下腹骚情地想要上挺,去摸姜颖的手指。 “别急。” 姜颖不忙,先让被摸热的阴蒂晾着,右手中指摸到徐薇的小穴,前后擦了几下,试探。 小口一下子缩了缩,阴瓣吮吸,汁液沾了指尖,她慢条斯理地找到入口,中指顶住。 点而不入,等左手摸了几把阴蒂,弄得徐薇呻吟,身体一阵阵发颤了,才把指头推入小穴。 “唔~” 填满的空虚,徐薇舒服地发抖,姜颖开始慢慢地抽插,一入一出,整根指头沾着淫水滑动。 “嗯……” 指腹一搓一擦,捣得肉缝张开合拢,噗呲,噗呲水声渐起,小穴被擦得火热,敏感地瘙痒。 徐薇受不了地叫出来,臀部在姜颖大腿上摩蹭, 挺起又落下,好像迎合着,想要她给她。 姜颖并不理会,按着自己的节奏,中指在穴穴里滑入滑出,干出一些汁水。 徐薇快要受不了了,骚意来得太快,穴心的空虚逼着她,不由张嘴喘息,“姜颖~” 姜颖不答,由着她在自己大腿上厮磨,只轻轻咬她的耳朵,一吸,“想要吗?” 手指又去揉她的阴蒂,很热,姜颖知道她要硬了,放轻力道,指头拨动而已。 “嗯~” 徐薇皱眉,双手越抠着垫枕,身子哆嗦,姜颖认她欲火焚身,好久才把手指滑入她的淫穴。 “你真紧。” 舌头一舔她的耳垂,姜颖笑着,手指突然在小穴里抽插起来,快了很多,深入深出。 “啊~” 汁水都流出来了,徐薇一咬唇,高高挺起下胯,脸色涨红,难受地哼唧。 姜颖于是加快了速度,中指重重干起穴心,左手轻盈地爱抚阴蒂,两处刺激。 “啊,啊啊……” 又深又快,指腹一进一出,狠狠磨着内壁,徐薇不得不绷紧挺起,小穴被姜颖干得合不拢,小口流着水,红肿。 阴唇也被插得酥麻,小豆要硬了……啊~ 一下深入,直捣穴心,姜颖堵着她流水的骚穴,左手狠狠在阴蒂上揉了十几下! 又重又快,她不许她躲,狠狠地揉搓,徐薇一挺,尖锐麻意冲来,像是针刺,瞬间击溃,小核猛然勃起,阴道跟着一缩。 “啊!” 指尖拔出,阴口小小地射出一线淫水。 (六十二)鉴定「Рo1⒏run」 鉴于那一巴掌,季岚如约跟着严婧瑶去了看守所。 地方在远离市区的一片郊区,前几年才新搬迁过来的,外观看着还算新,蓝色的大门紧闭,有两个穿制服的保安在门口。 严婧瑶把车停在前面的空地上,拿好带的东西进去,出示证件,签了名。 季岚默默在旁边站着,按理说,会见当事人以及谈话应该只有代理律师一人在场,但她既然把她拖来,自然有办法把她带进去。 挺大的四方院子,墙很白,两人过了武警岗进到大厅里,严婧瑶把执业证,刑事委托书,法律援助公函等证件全部交上去,很快有人给她们安排去右侧的八号会见室。 当事人已经被提了出来,戴着手铐,穿着蓝色的长袖衫,橘红色的背心写着编号,安安静静地坐在铁栅栏的里面,低着头。 严婧瑶和季岚在另一边坐下,把案宗和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开始和对面的当事人谈话。 季岚一言不发,安静地观察。 “我是你的代理律师,”严婧瑶简单介绍了自己,把案宗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来,摊开,“你的案子我看过了,争取死缓的希望很大。” 保命是最重要的,对面的女人抬起头看着严婧瑶,张了张嘴,眼神透出了希望,表情却有点呆滞。 季岚默默看在眼里,女人大概四十到五十岁吧,头发稀疏干枯,很瘦,脸上颧骨凸起,肤色暗沉,眼袋浮肿,全是营养不良的表现。 仅仅从表面上看,她倒是没有给人智力障碍的感觉,只是个木讷的女人而已。 旁边的严婧瑶逐步复盘案情,询问女人一些细节,不过证据链卡这么死,这也只是过场。 “你早上是七点正出门?” “没有,呃……是,应该是吧,那天大嫂出去赶早街了,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去,很热闹。” “你出门去干什么?” “出门干什么?扔,扔垃圾啊,家里很多垃圾,如果不扔会臭掉,很难闻,引苍蝇的。” …… 一问一答,季岚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只过了八分钟,而女人的注意力明显下降,说话的时候眼睛乱瞟,需要额外提醒才能集中。 内容也逐渐东拉西扯,她并非故意,而是总会联想到不相关的事情上去,过度发散没有重点。 二十分钟过去了。 严婧瑶沟通得费力,都有点口干舌燥,她看女人越说越多,只能打断,问出最关键的: “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两个孩子掐死?”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大的不过五岁,小的只有几个月,女人早上出门买油条给大儿子吃,在他吃的时候去房间里先把妹妹掐死,等大儿子吃完,哄他睡觉,同样把他掐死。 “为什么,要,要……掐死他们?” 女人的注意力到了低谷,目光更加呆滞,傻傻重复着严婧瑶的话,身体微微晃动着,几乎是不清醒的状态。 突然,她笑了一下,下巴往前伸,眼睛睁得大大的,懵懂,茫然,甚至流露出诡异的不解。 干涩苍白的唇缓缓蠕动,“他要和我离婚,我不能带着孩子,而且孩子不都是这样处理掉的吗?” 把孩子处理掉…… 严婧瑶记录的笔微微一顿,看向女人,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一种异于常人的淡漠,好像孩子原本就只是件东西,可以被处理掉。 …… 从看守所出来时将近十一点。 严婧瑶把公文包放在后座,上车,季岚坐在副驾上,看着手里的案宗,凝眉沉思。 “怎么样?” 一边问,一边开始倒车准备调头,季岚慢悠悠把案宗收进牛皮纸袋,缠好线,丢在了后座上。 “不是精神障碍,是智力发展迟缓。” “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没有。” 虽然不是经过系列测试得出结论,但犯人的一些表征足以说明问题,季岚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从你开始谈话后八分钟,她注意力明显下降。” “回答问题时经常短暂停顿,语言逻辑缺乏,目光有明显的呆滞感,这些都是智力发展迟缓的表现,只不过是轻度,所以能够生活自理,外表看着没有很大异常。” 司法鉴定给的信息提到了生活能够自理,但智商测试为正常恐怕有些问题,不知道为她做鉴定的医生是怎么得出结果的。 “嗯。” 看起来确实是有必要申请重新鉴定,严婧瑶把车开上回城高速,“你对她处理孩子有什么看法?” 季岚沉默了几秒钟,“你看过警察问询笔录那一截么?她说她之前有个孩子。” “说是病死了的那个?” “嗯,”季岚的声音忽然有些低沉,“第二次婚姻结束,所以要把孩子处理掉,那么第一次婚姻结束的时候,她的孩子岂不是……” 严婧瑶不由紧握了一下方向盘,“其实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不过时间太久了,恐怕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实我们的想法了。” 细思极恐,令人脊背一凉,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开上入绕城高架桥,往黎大的方向去。 “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有意舒缓气氛,严婧瑶笑笑,对季岚说:“算是我感谢你陪我去看守所。” 季岚也配合,不再提案子,扭头看着窗外,“不用了,你把我送到学校就行了,我下午有课。” 一来二去都快十二点半了,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就该上课了,她还得提前几分钟去教室。 “那我请你去食堂吃吧,”不同季岚的想法,严大律师很亲民,“教师食堂那家手工饺子还开着没有?我请你吃大份。” “……我中午不吃饺子。” “那就吃饭吧,去附近的商业街也行。” 铁了心要请她,季岚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想想也只能妥协,“行吧,我们去一餐厅吃。” “好嘞。” 就这么赖着请客,然而到食堂的时候几乎快要关门了,多数窗口只有些剩菜,尤其严婧瑶爱吃的菜一个没有,全卖光了。 季岚不挑食,随便点了几样小菜,配了块米糕,能够维持下午上课的体力就够了。 喊严婧瑶过来买单,发现她只买了一包玉米,可怜巴巴,“岚岚,没有我爱吃的菜菜了~” 猝不及防的嗲音,黏丝丝的,还当着窗口的打饭阿姨的面,季岚突然觉得让她过来买单是个错误,她应该假装不认识她才对。 丢人,她无情的抬着餐盘从严婧瑶身边走过去,惜字如金,“那你别吃。” 严婧瑶想翻白眼,但还是黏着跟过去,拿着筷子坐到季岚对面,眼看她咬了口米糕搁下,眉梢一挑,马上伸筷把米糕夹过来。 挤眉弄眼,风骚做作地对着她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诶呀~,还是岚岚咬过得好吃。” “……” 她的口水是什么调味剂么,季岚不想理他,严婧瑶得寸进尺,一边抢她的菜一边陶醉,“岚岚的水水真是好吃,跟昨晚一个味呢~” 说着还拿小腿来蹭她,季岚无语,某个大律师不仅知法犯法,而且风骚做作。 昨晚的事不能想,季教授尽可能的绷住,抿了抿嘴唇,默默护了一下自己的卤鸡腿。 “严婧瑶,你是不是味觉有问题?” “是季教授的水水令人难忘。” “……” 不知道算不算打情骂俏,季岚反正觉得自己胃口都快被骚话连连的严婧瑶糟蹋没了,正想把她那蹭啊蹭的腿踢开,突然听见一声: “季老师,严学姐?” 同时叫了两个人,季岚回头,一愣,好像是那天她在慢摇吧遇到的那个学生。 礼节性的点了点头,那学生很快提着东西走了,她有点好奇,问严婧瑶:“你还记得那个学生?” “还行吧,不是上次慢摇吧那个吗?陆小慈。” “嗯,经常来上我的公共课。” 严婧瑶笑笑,想了一秒钟,没告诉季岚陆小慈去找她法律咨询的事情,“好像是法学系的。” 尒説+影視:ρ○⑧.run「Рo1⒏run」 (六十三)你在干嘛 日子照旧不咸不淡的过着,平平静静,只是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改变。 严婧瑶忙着手头的案子,两天不见踪影,季岚也乐得独居,没人骚扰,晚上挑灯夜读,把手头上那篇论文的大纲拟定下来。 恰逢学院有研究活动,加上惯例的开会,她也连着几天没怎么休息,不是码字就是写总结。 好不容易把事情理得差不多,下午没课,她却要去心理咨询室值班,中午都没来得及午睡。 周五,人困马乏。 外面太阳晒着正热,房间里空调舒适,季岚熬了一会儿,眼皮有点打架,咨询室冷冷清清,学生多半不会在这种时间找来。 上课的大铃才响过没多久,她看看时间,索性在沙发上小息一会儿,等下再起来工作。 一闭眼,昏沉。 …… 严婧瑶把车停在心理学院和法学院公用教学楼前面的广场上,下车,锁门。 她来找季岚拿钥匙,早上走得急忘带了。 这时候显出两人同居的好处,严婧瑶打了电话,没人接,去了办公室,门锁着。 按季岚的个性不会有什么别的安排的,除非外出调研,否则就是家学校两点一线,她正要下楼再打电话,偶然看见办公室门外的值班安排。 心理咨询室? 黎大的心理学老师都会轮班,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主要是给来的学生做简单的心理咨询。 那会儿任静熙在,她和裴锦夕为了沉晋没少去,所以轻车熟路,就在教学楼的负一层。 这时候学生大部分上课上图书馆,严婧瑶下到楼底,一阵清凉铺面,很快找到了咨询室。 轻轻推开门,她刚想叫季岚,忽然看见她躺在沙发上,盖着一条凉巾,睡得很熟。 “……” 很少见这女人这么乖巧的时候,严婧瑶蹑手蹑脚地关上门,站在沙发边张了张嘴,最终没叫醒她。 想来她也是累了,不然肯定又在写论文。 好吧,她看了一圈周围,没找到季岚的包包,有个柜子但挂了密码锁,可能她把包锁里面了。 只能等着她醒,严婧瑶百无聊赖,眼见季岚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醒,干脆坐到小茶几上。 戴上耳机,掏出手机点开浏览器,页面加载了一会儿显示未关闭的内容,她偶尔登录的黄色网站,画面定格在两个欧美女模做爱的地方。 严婧瑶随便点了一下,画面上两个女人随即运动起来,一个腰上戴着按摩棒,另一个穿着贞操裤,被按摩棒从破洞里插得欲仙欲死。 “啊,啊啊……” 骚浪的叫床毫无感情,严婧瑶本来阅片无数,没什么感觉的,却突然鬼使神差一样地回头,望了一眼熟睡的季岚。 细眉清秀,面容冷清,凝脂般的肌肤,翘挺的鼻,一双唇格外红润,厚薄适中,弧度漂亮,非常性感。 她平日不爱笑,或者说不爱开怀大笑,每次都是矜持地翘起唇角微笑,于是连性感都是冷淡自持。 睫毛细密的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季岚睡得从没这么熟,呼吸均匀,胸脯跟着一起一伏,表情懈下了几分严肃,恬静而淡然。 严婧瑶看着,耳边是黄片里女人的叫床,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渴望。 她和季岚也好几天没做爱了。 杵着下巴看睡美人,叹气,耳朵听着女模高亢的嗯嗯啊啊,有点手贱的去摸季岚。 睫毛挺长,她歪了点头,指尖轻轻去碰,季岚的睫毛像小小刷子,又细又密。 冷美人难得没被她骚扰醒,严婧瑶望着她睡觉,莫名有点欢喜——睡着了也挺好看。 指尖虚浮着滑过鼻梁,摩梭季岚的嘴唇,红润饱满的形状,触感温温的凉。 多少诱人于无形,严婧瑶看着看着,忽然想去吻她,喉咙禁不住发燥。 不如偷亲一下? 行动永远比想得快,她站起来,左手杵着沙发头,弯下腰,把长发全拨到一边。 一丝一毫地接近,呼吸就快要勾缠在一起,双唇近在咫尺时,严婧瑶忽然停了下来。 “……” 盯着季岚望了许久,终究没有亲她。 离开,她直起身,心头无端多出些惆怅,心理咨询室突然变得很闷。 人反正没有醒,严婧瑶皱眉,抿了一下嘴唇,搭着沙发边沿轻轻坐下,手肘杵着膝盖,双手捧住了下巴。 前面就一个白板,什么都没有写,她却盯着出了神,思绪悠悠荡荡,直飞云霄。 如果和季岚交往会怎么样? 其实没有如果,她不应该这么想。 走马灯一样闪过些许画面,严婧瑶记得她自己的每一段恋爱,不,应该是失恋。 情窦初开是高中的同桌,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她们也合得来,经常牵着手在操场散步。 连吻都没有的初恋,但是她仅仅是离开一个月就变了,严婧瑶记得自己回来之后,她怎么说来着,不喜欢她了,一个男孩对她更好。 在山城的时候,她在夜店遇到的一个女人,也是美女,上床了,听到交往,甩了她一耳光走了。 再后来又有一个,一夜情,含含混混地跟她处了一星期,然后提分手,理由她不记得了。 徐薇,她总说她和她不一样,她们没有未来。 所以啊,有性没性,先性后爱还是先爱后性好像都一个样,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想要维持一段认真的情感。 其实数一数也不算太丰富,但她好像总是在失恋,一次又一次。 分手的理由千奇百怪,有的只想要快餐关系,有的介意她的家世,还有的觑觎她的家世人脉。 人真的是很奇怪。 转头看向季岚,严婧瑶依然搞不明白她和自己上床的目的,但无疑,肉体关系是最不容易受伤,最不需要殚精竭虑的关系。 也……挺好吧。 “嗯~” 季岚忽然动了动,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用力眨了眨。 首先看到了床边的人影,虚虚实实不太分明,她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谁?” 声音犹带沙哑,严婧瑶哪知道她突然诈尸,手一抖,碰掉了茶几边上的手机。 啪,耳机从耳机孔里脱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往日自动暂停的声音播放了出来。 “嗯嗯啊啊……Mygod……啊啊啊~” 女人高亢的呻吟,季岚瞌睡都给这女优叫醒了,低头瞄了眼,抬头,盯着严婧瑶。 “你在干嘛?” “……我说听歌你信吗?” “……” (六十四)要了她(微h) 严婧瑶难得老实,一是一二是二,居然真就是来找她拿钥匙。 大学里少不了丢叁落四把宿舍钥匙弄不见的学生,因而也有一两家专门的五金店,严婧瑶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问着路上的学生骑过去。 配钥匙很快,但校园很大,她一来一回差不多半小时,季岚却不在咨询室。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也没有消息,严婧瑶晚上还有个饭局,担心季岚回不了家,只好在学校里找。 打电话不接,很可能去上课了? 反正无外乎是教室,办公室,咨询室叁个地方,顶多还有会议室,挨个找就是了。 幸好在黎大念过书,虽然校园日新月异,但大体的布局没变,严婧瑶顺着学院路一层一层的看过去,终于在五楼发现了季岚。 门口液晶显示屏上的课程分明是法律通识,心理学系5班,却不知道怎么会是季岚上课。 她躲在门口瞄了几眼,教室里鸦雀无声,直到一会儿暗了光线,传出播放电影的声音。 季岚没讲课,挑了一部电影放。 八成是来代课,严婧瑶也有过这种经历,她扒着门观察,蹑手蹑脚从后门溜了进去。 既然不讲课,那把季岚叫出去给她钥匙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她却看见她趴在了讲桌上。 姿势像是睡着了,严婧瑶盯着她出神,眉心不自觉地蹙起,她这是有多累啊? 旧钥匙在掌心握得暖热,摩挲来摩挲去,她终归没有上前去给钥匙,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 临时代课,又乌漆嘛黑地放电影,学生没有以往那么多,一些被电影吸引了注意力,一些在后面躲着玩手机,还有些从后门悄悄溜走。 只有严婧瑶,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盯着讲桌上趴睡的季岚,目不转睛,专心致志。 一节大课,等结束要五点半,但不少学生已经提前开溜,走了七七八八。 严婧瑶等五点一刻,起来走到前面,把电影关了。 一身小西装像是老师,剩余的学生也都全走了,她帮季岚关掉电脑,收起幕布,然后才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岚岚,岚岚?” “嗯~” 好半天才睁开眼睛,模糊认出是严婧瑶,季岚慌忙坐直,动作幅度过大,差点往后摔下去。 还好严婧瑶及时接住她,“别忙,下课了。” “……” 尴尬地点头,季岚扶着讲桌站起来,把凳子放进下面,想收拾东西却发现已经都装好了。 “给你钥匙。” 手心一暖,严婧瑶把生生捏烫的钥匙递给她,笑了笑,别有意味,“晚上你在哪儿吃饭?” “……在学校吧。” “好。” 点点头,季岚还以为她要蹭着自己一起吃,没想严婧瑶只是问问,“我有个饭局,先走了。” 说完真提着包包走了,留下季岚有点发傻,低头看着掌心的钥匙,一时空白。 …… 严婧瑶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 季岚因为睡了下午的瞌睡,现在反而睡不着,坐在客厅里看论文,听见声音偏头看了一眼。 “岚岚~” 今天的严大律师似乎格外热情,也许喝醉了吧,像领导人会面一样,冲她用力挥手,“季教授,你好不好啊?” “……” 果真醉了,脸特别红,脑子也不清醒,季岚当然不会回应,只轻描淡写飘了一句:“保温壶里有烧好的热水,你要是……” 吃药还是泡蜂蜜自便,可她还没说完,严婧瑶已经甩了高跟鞋,哼着歌走进了浴室。 “……” 她会不会把自己摔死? 心太软,季岚犹豫要不要去多管闲事,还没想好,门忽然又开了,严婧瑶裹着浴巾,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气跑了出来。 “岚岚~” 她跑到沙发旁边,躺下,双腿打开,浴巾下面一丝不挂,把阴阜对着季岚。 “不好了,里面好像有东西~” “好痒啊~” 甚至把浴巾解开,莹白的肉体一览无遗,曲线窈窕,下腹的叁角地有绒绒细细的耻毛,不多不少,恰好露出一点芳红。 头一次那么清楚地看见,季岚耳根一热,慌忙转头,暗道风骚,“你,你去医院啊。” 她又不是妇科医生,偏偏严婧瑶不依,还把自己的花处分开,露出粉嫩的小穴口,“岚岚,你帮我看一下,就一下……我不好意思去医院嘛~” 突然嗲声嗲气,季岚听得心肝颤,奈何灯光太亮,她再怎么不想看,还是转过了头。 分开的娇花桃艳鲜嫩,穴口紧致一线。 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季岚不禁羞耻,赶紧又转过了头,“你去医院吧。” “不要嘛,岚岚~” “岚岚~” “季教授~” 越叫越嗲,越骚,季岚快受不了,“严婧瑶,你到底要干嘛?” “帮我看看小穴。” “……” 果真醉的不轻,脸上都还红着,季岚不想搭理她,却耐不住她一声比一声叫得骚气。 扭头看了一眼她的私密,她仍然不习惯女人的那里,却无端想起之前严婧瑶的侵入。 有些闷,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烦躁,季岚垂眸盯着严婧瑶的小穴,脸上的表情异常冷漠。 眉心紧锁,她忽然问她:“你的指套在哪里?” “嗯~,在抽屉里。” 茶几的抽屉里面就放着,季岚拉开随便拿了一个,撕开包装,套在中指上。 指甲虽然不长,可她也没有刻意修一下,直接套着指套,从严婧瑶的小穴里插进去。 “啊~” 指套上有润滑剂,可到底不算太多,穴口猛地被撑大,入侵的指头冲入最软处,一丝干涩的微疼。 头一次那么疼,严婧瑶向来是在床上主导的那个,前两任快餐女友都没碰过她,徐薇插过几次,再者是自己自慰的时候。 她早就有过进入的经历,可从来没有这么疼,应该说不是疼,而是指甲干涩地刮着最娇嫩的软肉,以及强制进入的摩擦。 痛感只是轻微,但那里实在是太娇嫩敏感。 干嘛插得这么急,严婧瑶轻轻咬牙,头晕,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藏住那点疼痛和羞涩。 耳根很烫,心跳很快,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醉,一点小酒不至于让她醉到对着别人献身的地步。 不过一刹那,她控制不住自己,对季岚起了渴望——想她要她,连小穴都不由自主都发骚。 上了几十次床,情欲和爱有时候她也难以完全分开,何况季岚这样的女人很难让人不心动。 安静得过度的空气,只有自己的喘息,严婧瑶挪开一点手臂,偷偷的地窥视,看见季岚呆呆望着她的小穴,咬着嘴唇。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徒留尴尬,她慌忙又遮住眼睛,下面突然一松,季岚把手指拔了出去。 软肉弹性非常,像是吮吸一样夹着手指,滚烫无比,季岚第一次那么心慌,震惊于自己的鲁莽,更是后悔! 脑子里嗡嗡发胀,她心乱如麻,看了一眼蒙住眼睛的严婧瑶,不知所措。 太多的意外裹挟着她朝着未知的方向坠落,季岚忽然站起来,拿起车钥匙冲出了门。 严婧瑶:“……” (六十五)做了不该做的 季岚一口气把车开到了楼底下。 她没马上上去,双手握紧方向盘,额头抵着手背,颓然地叹息。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她指尖用了力,稍稍发白,心跳又急又快,手腕发软。 咚咚咚,车窗突然被人敲了几下,季岚一惊,扭头往外一看,竟是季琬琰。 发尾挽得松散,应该是下楼去小区超市买东西,季岚有点无措地降下车窗,眼里少少地点着湿气,望着季琬琰,声音稍低,“妈。” “岚岚,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时间可不算早,若不是下楼买牛奶发现车牌号很熟,过来看一眼,她女儿怕不是要坐到天亮。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 嘴唇动了动,季岚平淡的笑了笑,开门下车,“我就是没带公寓钥匙。” 很容易戳破的谎言,季琬琰知道她严谨的女儿几乎不会发生忘带钥匙的事情,但没说什么,“没关系,今晚回家睡吧。” “……嗯。” 母女俩人一起进了单元门,这个点电梯很空,只有她们两个,季岚抬头看着层层递增的数字,突然说:“妈,我好像……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季琬琰沉默了一会儿,“岚岚,你为什么对97年的那个案子这么执着呢?” 季岚也沉默了,低头想了好久,无奈地叹口气,苦笑,“我也不知道。” 冥冥之中,也许是天性的固执使然,也许是没来由的女人第六感,也许不仅仅是为了找到那个失踪多年的女孩…… 忘不掉那双混浊悲情的眼,季岚找了很多年,头一次那么执着地想要死磕一宗旧案。 “妈,您真的不能帮我去问么?” 再一起期待,季琬琰皱眉,眼神有点复杂,她心疼女儿,却最终摇了摇头。 “别的我可以帮你,但这次,不行。” 她母亲同样固执己见,季岚抿了抿唇,不再说话,跟着季琬琰安静地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双倍的沐浴露,仔仔细细地把手指擦了好几遍。 仿佛想洗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等吹干头发出来,才发现手机有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严婧瑶。 “……” 还有几条短信息,季岚蹙眉,没有点开,毫不犹豫地删除。 疲惫地躺上床,却一夜浅眠。 …… 早上有课,闹铃准时吵吵。 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向来是起不来的主,季岚晚上想得太多,睡得太浅,起来便深感疲惫,想做个早饭都脑子不够用。 迷迷瞪瞪里洗漱穿衣,紧赶慢赶下了楼,正朝自己的车走,严婧瑶冷不丁窜了出来。 “季岚!” 手舞足蹈地打招呼,大律师精神饱满,好像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可能还想给她跳个舞。 季岚冷冷淡淡,“你来干嘛?” “来看看你啊~” 严婧瑶把提着的东西送到她面前,笑靥如花,“季教授,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 “……我不饿。” 没有接东西,也没有多说,季岚冷漠地扭过头,开门上车,车窗直接锁定。 “季岚?” “诶?季岚?” 严婧瑶在她窗边挥手,叫她的名字,季岚没看她,一踩油门开走,留个车屁股对着大律师。 灰尘阵阵,呛得人直咳嗽,被冷落的严婧瑶甚至没反应过来,傻傻愣在那里。 昨晚,不是她被做了吗? 突兀地色诱,突兀地被她插进去,现在一走下面就有微微的擦痛。 抱着食盒不知所措,说没有失望是假的,季岚根本无视了她。 抿抿嘴唇,她低头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叁明治和一袋燕麦奶,早上特意绕远路去买的。 可惜没有什么用,严婧瑶自嘲地一笑,把这份被无视的早餐放回车后座。 热脸贴冷屁股,她发了会儿呆,看看时间,也不能老耗着,只好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 早课,学生们依然来得很早。 不到八点就把教室全部坐满了,甚至还有站着蹭课的,美人教授的魅力可见一斑。 鸦雀无声,季岚像平常一样走进教室,挽马尾,还是干净的黑色教师制服,她把白色的幕布放下来,连接电脑PPT开始讲课。 没睡好的疲惫在站上讲台的瞬间消失殆尽,她稍作调整,习惯性地顺了一下耳侧的发丝,翻开教材对应的页码,“今天我们讲第七章。” 爱情观与婚恋观,这标题看着就非常空泛,季岚一直不是很喜欢这章的内容,因为她本身也不具备任何体验和说服力。 奈何这是学校自己编的教材,把这两个问题加进去也算与时俱进,她播放第一章幻灯片,正要学生先行阅看,突然有个胆大的声音响起: “季老师,您结婚了么?” 属于青春年少的荷尔蒙,教室里静了会儿,一片起哄,季岚无奈,抬头朝底下看去,发问的是个白净的男生,脸上有点红。 大约怀着某些不切实际的情愫,她几乎每讲到这章都会遇到冒失的学生,习以为常了。 “我没有结婚,”不生气,也没有害羞,她平和地朝着那男生微微一笑,眼看他脸更红,坦荡冷静地说道:“目前也没有男朋友。” “那,季老师有没有女朋友?” 又一个劲爆的问题,引人遐想,季岚哭笑不得,一届学生比一届更大胆,居然还问性取向了。 她转过头,看向那个提问的女生,她抱着书站在门口,嘴唇轻轻抿着,一脸的天真好奇。 就是盛隆喝醉了,她和严婧瑶在食堂遇见的那个学生,法学系,叫陆小慈。 收回目光,她还是冷静且冷淡,面对一教室八卦的眼神,不慌不忙,“我目前也没有女朋友。” 如此回答当然不能满足这群想八卦女神的学们,顿时一阵议论,不乏说她男女通吃的低语。 季岚好笑,由着他们讲了会儿闲话,轻轻敲了敲讲桌,“好了,再八卦就挂科警告哦。” 态度把握很好,不愠不怒,她走上前斜靠讲桌,手臂悠闲地搭住边沿,姿态优雅,不可亵渎。 很容易镇住了气氛,台下噤声,季岚又笑了笑,唇角轻抿,“这么感兴趣就好好听课,而且就算我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你们该挂还是挂。” “记得红色的标注要记笔记,这一章考点几乎没有,如果出题,只会有一道选择题。” “美国心理学家斯滕伯格在其着作《爱情心理学》当中,把爱情解构为叁个部分:激情,亲密和承诺。激情是性欲,是情绪上的着迷……” 讲着讲着,一节大课很快过去,统一的提示铃声响起,季岚也一松,宣布下课。 学生们赶着下一节课,瞬间作散,季岚低头收拾着讲桌上的东西,突然听到一声怯生生的“老师”。 她抬起头,还是陆小慈。 “季老师,”她笑得天真烂漫,像个追赶蝴蝶的孩子,唇角弯起,“您对小叁怎么看?” (六十六)小三 和负责案子的检察官意见基本一致,会面很快就结束了,只等精神鉴定重新出结果。 又有其前夫的谅解书,保住命不成问题,等开庭二审以后,这个案子就算是圆满完成。 阳光大好,严婧瑶从检察院出来,伸直胳膊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舒服! 接着回了事务所,因为在两个方向,不得已饶了点路,到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 律所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严婧瑶提着包包进了办公室,拿杯子去茶水间冲咖啡。 路上思考午餐吃什么的千古难题,她一脚跨进门,低着头以为没人,却冷不丁听见声咳嗽。 “卧槽!” 被姜颖吓到,严婧瑶险些没把杯子打碎了,“你鬼啊!大中午藏在茶水间吓人!” 姜颖给了她一个白眼,“是你眼瞎。” 照常互损几句,等过了嘴瘾,严婧瑶才问:“你怎么没去吃饭啊?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了,今天……没胃口。” “身体不舒服?” “……不是。” 颇有些欲言又止,严婧瑶好奇地看着她,姜颖默默捧紧手里的水杯,犹豫了好一阵才说:“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嗯?” 这形容很有意思,姜颖的表情也十分微妙,脸颊有淡淡的红晕勾起了严婧瑶的八卦之心,于是随口说了句:“你不会是和女人上床了吧?” “嗯……” “卧槽!” 居然真的点头,严婧瑶瞳孔地震,第一个想到是律所要改名儿了,加上邹雨叁个不直,妥妥的弯弯事务所啊! 都怕给新来的小女孩儿们带“坏”了,幸好严大律师没有八卦到底,问姜颖对方的名字。 否则,今天尴尬的就不是一个人。 “其实我没有多想什么,我跟她……算是一夜情吧,上次我和她见面,她哭得特别伤心,跟我说初恋的事,后来又做过,然后……反正我想了想,对她的了解仅仅是名字和她的前女友,她现在疏远我,你说她不会是……” “骗子?” “有夫之妇?” 不愧是民事律师,首先就是往婚姻问题上想。 “那你的意思是?” “你说我要不要问问她?” 原来是纠结这个,严婧瑶喝了口水,指尖摩挲几下杯壁,难得严肃,“姜颖,你要知道一夜情的意思就是不问对方,不管闲事,纯粹肉体之欢。” “……” “而且,如果她真是有婚姻上的问题,你不就成了小叁么?” 姜颖愣住。 …… 下午没课,季岚吃过午饭,在办公室磨了一会儿论文,准时下班回家。 家,学校,偶尔可能会和朋友有约——她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规律,像寡淡的凉开水。 开门,闻到一阵油炸的香味,季岚放了包,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她妈正在炸脆皮奶酥。 外头买的半成品,包装袋还留在料理台上,她顺手把它扔进垃圾桶,轻轻地喊了声:“妈。” 专心致志的季琬琰吓得一哆嗦,刚夹起的奶酥又掉进了锅里,溅了几滴热油出来。 幸好她系了围腰,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女士回过头,气鼓鼓,眼里含着一点嗔怪,“岚岚,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儿动静?” “……” 反正不敢回嘴,等季琬琰重新把奶酥捞出来装盘,她赶紧上去接了,献个殷勤。 “岚岚,今天吃葱油拌面好不好?” 季琬琰翻了翻冰箱,她宅了大半天,没买菜,里面只剩一棵小娃娃菜了,“婧瑶不会过来吧?” “……嗯,她不会。” 提起来便又想到那天的事情,季岚微微地蹙了蹙眉,瞬间的纠结,但很快掩饰过去。 季琬琰倒也没多问,拿出娃娃菜清洗,季岚默契地开锅烧水,下了两人份的面条。 短暂的沉默,过了会儿,季岚搅拌着锅里的面条,说:“妈,我今天遇到个奇怪的学生。” “嗯?” “她今天下课的时候问我,对小叁怎么看。” 果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季琬琰切菜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着季岚,眼睛里大大的惊奇。 “小叁还能怎么看?横看竖看?现在的孩子对小叁这么向往的吗?” “也不是,可能只是问问吧。” “那你咋说的?” “……我说我没有研究过,没有发言权,等我调研一下再回答她。” 噗,季琬琰一下笑出声,她女儿太过于一本正经了,忍不住去捏她的脸脸,“岚岚好可爱~” “……” 搓够揉够了才松手,季岚准备把面条捞出来,季琬琰往碗里放着酱油,忽然说:“岚岚,你看过一部电影《双食记》吗?” 一部美食与谋杀的电影,女主利用食物相克的原理,把吃两家饭的渣男丈夫折磨到死的故事。 情节很爽,但季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妈的意思,于是正正经经地,“食物相生相克理论并没有那么容易,抛开剂量谈毒性是不科学的,要靠食物相克达到致死量基本不可能。” 犯罪学教授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季琬琰都无奈了,“岚岚,我不是说杀人手法,是说那个小叁。” “……” “女人呢,有时候感情上头了容易自我感动,电影里的小叁就是啊,虽然是被动小叁,但知道真相还是放不下,可怜又可悲。” “嗯。” 季岚听着,沉思片刻,转过头严肃地看着她妈,“我知道了,我会把您的意见整合一下告诉那个学生的,很有指导性,毕竟您经历过婚姻。” 非常老学究,非常老教授,季琬琰无奈地笑笑,又捏了一下女儿的脸脸,“岚岚,你有时候真的太拘谨了,太一本正经了。” “放松一点,别老是这么不近人情嘛,也不是什么都要用专业知识解析的,稍微松散一点点,无懈可击的话,别人的感情WiFi你也会收不到的。” “……” 感情的WiFi? 比喻倒是很新奇,但季岚想,她需要什么感情WiFi呢?有时候不过是自寻烦恼。 遥遥记得研究生那会儿,她因为要的专业书还在寄送,暂时就借了同班男生的来看,对方有天晚上打电话说急要,她送过去,结果到了地方,下车,迎接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男同学的女朋友怒气冲冲,责问她为什么要故意晚上来送书,是不是早就和她男友眉来眼去,还骂了许多难听的话。 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脸颊火辣的疼,季岚没告诉过母亲这事儿,感情太过微妙,复杂,有时候还是专业比较可靠,可亲。 把两碗葱油拌面端出去,和季琬琰一道在桌前坐了,正要吃,突然又听到她妈说:“岚岚啊,你跟严婧瑶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嗯。” 如果肉体关系也算的话。 (六十七)惆怅(微h) “卧槽!” 手肘从桌边滑了下去,严婧瑶陡然惊醒,眼前哪里有什么裸体美人,只有屏幕上两个啊啊啊浪叫的av蕾丝片女模特。 “……” 她,竟然做了春梦!对象还是季岚? 这梦离谱到什么程度,季岚那朵高冷花竟然是人妻配置!肏起来堪比龙王发大水。 都不讲什么生理基本规则的,严婧瑶看向屏幕,这片子能肏一小时,女模特喷潮都有二十几秒,能把摄像头都淹了的那种。 她居然把这种特效代入了季岚?! 脑壳痛,严婧瑶捏着鼻梁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不该手贱点开黄片,她不该跟姜颖聊什么小叁! 这下可好,梦里她把自己代入成了了小叁。 做个梦如此不堪回忆,严大律师难得有这么一丝丝羞耻,不过最多的还是想不通——凭啥入梦的是季岚不是别的性感美人? 胸大腰细的金发妞也行啊,凭啥就是季岚! 季教授多么不近人情和不解风情,她深有体会,怎么春梦偏偏是…… 恨自己脑子不争气,然而又忍不住回味,结果一不小心陷入梦中的情形当中。 隐忍的娇喘,矜持的呻吟,严婧瑶下腹突然一缩一紧,她大惊,扒开裤子伸手进去摸,卧槽,她竟然真的湿了! 滑腻腻的一大摊,比她之前任何时候都多。 春梦调动的兴奋不是一点两点,她摸了下阴蒂,揉了两下,一颤,发出舒服的叹息。 唔,好爽~ 情绪上来特别容易想要,严婧瑶看着屏幕里激情做爱的女模特,不禁又代入了季岚,在她身下隐忍挨操地高岭之花! “啊……” 阴蒂要勃起了,她们,她们那天在这书房里也做过,季岚,季教授…… 手指一下一下揉着,严婧瑶索性把睡裤脱了,向后靠着办公椅,一条腿抬起搭在桌沿上,左手拨开内裤裆部,右手摸到阴蒂,细细地爱抚。 “唔~” 季岚的美臀特别容易夹,尤其高潮的时候,小穴像把按摩棒夹断一样,紧紧的,一拔就更紧,嫩肉被扯得微微外翻,汁液都滴出来。 水声啵的一下,全部弄出来,穴口一圈被她干出来的白沫,阴心娇娇的红,棒头连丝,接着那里一颤,一缩,会……喷出来。 手指抖得越来越快,严婧瑶挺起小腹,蹙眉,闭着眼睛发出哼唧,脸上春红荡漾。 她,她快要……啊~ 指头狠狠一按,用力抖了十来下,她幻想着季岚高潮,阴蒂一酥,整个人软在办公椅上。 爽过之后便是暂时的空乏,严婧瑶靠在办公椅里晃了晃,两条长腿抬高蹬着桌沿,平息。 那天晚上真是…… 小穴里一阵细微的刺痛,严婧瑶皱眉,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穴口像是被针挑。 难道还没有恢复吗? 自己摸着小穴分开,拿手机拍了个照看看,肉瓣红红润润,倒不像有什么严重的伤口。 只是还是有点微微的疼。 仔细扒着检查了一遍,也没办法,只能再上点药,看来那晚上被插进去有点莽撞了。 季岚太没有经验了。 又想到离谱的小叁梦,靠,怪姜颖!好端端的非跟她聊什么小叁,呵,她的脑子也是够离谱,这么一小会儿就产出了黄梦。 然而真有点回味,严婧瑶发了会儿呆,侧头瞄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台历。 不知不觉,五天不见季岚了。 那天以后她就态度大变,不过也是,她们明明只是肉体关系啊,只是肉体…… 可心头还是飘起难言的惆怅,严婧瑶靠着椅背仰起头,盯着天花板,感觉心跳声异常清晰。 最不会受伤的肉体关系,可她终非木石,好像,好像再一次的心动了。 无可奈何,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这种感觉让她恐慌,却又忍不住期望。 这一次,会是吗? 发了会儿呆,严婧瑶晃着腿又发了一会儿呆,有些没心思办公,起来随便看了几个文档,把手头的这桩案子整理清楚,关了电脑。 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师傅换锁,然后换衣服,兜里揣两把钥匙,出门。 甚至晚饭也没吃,严婧瑶直接去了季岚家楼下,不出所料的话,她这几天都是回家住。 她没上去,但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快要暴躁的时候,那边才慢悠悠地接通。 “喂?” “季岚,你在哪儿?” 一瞬间喜悦多于暴躁,严婧瑶情不自禁,没发现自己上扬的唇角,撩了一把头发,扭头看向公寓的大门,“你在家吗?” “不在。” 季岚照旧是冷冷淡淡,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白开水一般,“你找我有事?” “呃,我,我换了锁,给你新钥匙。” 临时编了个借口,打结巴,严婧瑶有点惴惴,那头季岚沉默了一会儿,“我晚上有课。” “……那我去过会儿来?” “课要八点半才会结束。” “……” 现在才五点多一点,严婧瑶抿了抿嘴唇,手指抠了几下方向盘,不想挂电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问:“你什么时候会回家。” “九点以后吧,”季岚皱眉,听口气,怀疑严婧瑶想去家门口蹲守,“你有什么事?” “就是送钥匙。” “钥匙?” “呃……家里换了锁。” “……” 一时间又是沉默,两人彼此僵持着,隔着电话都感觉得到气氛很凝固,夹着尴尬。 “我……” “你……” 突然异口同声,尴尬只增不减,严婧瑶敏感地察觉这种诡异,心里莫名一塞,下意识地抢了一步,“你还回来住么?” 季岚一怔,握着手机犹豫,“我,大概……” 理智上她应该回答不,但深刻的固执却劝她背道而驰,深层的矛盾一直在她的内心揪扯。 放不下的旧案,她像火中取栗,想伸手又反复犹豫,想要栗子也害怕高温的灼烧。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久到严婧瑶都开始不耐烦,她实在不喜欢如此拘谨的季岚,索性先决定,“八点半是吧,那我来学校找你。” 说完挂了电话。 “……” 近乎强词夺理的态度,季岚盯着手机发了会儿愣,轻轻咬了咬下唇,拇指停留在回拨键上。 想了又想,终究没打回去。 晚上,严婧瑶当真来了,很准时,八点半把车开进了黎大的大门,停到心理学院最近的地方。 最后一节晚课的大铃响过,开始播放悠扬的轻音乐,安静的校园潮涌般翻起一阵短暂的浪花,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教学楼各处出来,返回宿舍。 严婧瑶没再打电话,估摸季岚可能会在教室逗留片刻,便在车里静静地等着,默默看着学生们从车窗外走过。 青春洋溢,女生男生叁五成群,说说笑笑,很多结伴扫码骑车,有的追逐着向宿舍方向跑。 久违的校园夜生活,严婧瑶突然有点怀念,那会儿她和裴锦夕还有沉晋,叁个人几乎天天在一起,每晚必去宿舍外面的摊子买水果。 现在,摊子好像已经不允许摆在宿舍区了。 心理学院的教学楼比之前要有些变化,好像新增了部分区域,那会儿沉晋经晚上常要去咨询室,她们陪着她常常到人全走光了。 往事随风,严婧瑶想着想着竟开始犯困,肘弯杵着车窗,手被支柱下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 眼皮不由得沉坠。 (六十八)掏出一只猫 “正常的社会并不是黑白分明,你会看到更多的灰色,所以,永远不要对人性抱以过高的期待,永远要警惕人性深处的幽暗。” 淡淡沁心的墨香,落地风扇摇头晃脑地吹着风,窗外一抹阳光金色耀眼,正绚烂着,透过攀爬进窗台的绿植洒下一串鳞片样的光斑。 女人纤细的手指点在她面前的白纸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指着一行有点模糊的字迹。 “婧瑶,你是不是在走神?” “婧瑶,婧瑶……” …… “严婧瑶,严婧瑶?” 季岚咚咚咚敲着车窗,严婧瑶手肘一滑,终于从浅眠里惊醒,揉了揉眼睛,稀里糊涂地开门。 凉爽的夜风吹进来,总算醒了一些,不知怎的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推开车门,眼前出现一双圆头平底女鞋,教师制服的统配。 “季,季岚?” 她抬起头,还有点愣,季岚往后退了半步,怀里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和课本,“你睡着了?” “嗯……” “……” 老实说,要不是因为和一个老师聊课题耽搁了,出来看见这辆车打着远光灯,她过来看看,或许就放任严婧瑶在这儿睡上一宿了。 “把远光灯关了吧,”她没多少热度,转身就要走人,“休息一下回去吧。” “诶,你钥匙。” 严婧瑶这会儿回了神,她下午还真找了人换了锁,忙把揣兜里的钥匙掏出来塞给季岚,笑了笑,“下次我要是不带,你这里还有备用。” “……” 还带着一点体温的钥匙,季岚无话可说。 “谢谢。” 扭头离开,不想多纠缠,找到自己的大众,才把笔记本和课本放进副驾座,关上门,严婧瑶突然上来,抓住她的手腕一扯,将她抵在车门上。 “唔!” 嘴唇随之覆盖下来,季岚皱眉,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屁股却被摸了一把。 嫌恶地偏头,严婧瑶强硬地吸吮,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舌头从她嘴里缩回来,拉扯出一线水丝。 单纯想亲近季岚,好像是身体自作主张,严婧瑶自己也愣住,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听见猫叫。 很近,来自她们的车底。 “你养猫了?”严婧瑶问。 “没有,怎么可能。” 季岚手一用力将她推开,抬袖擦了一下嘴巴,眉头紧锁,抗拒和嫌恶都有。 可也真听见了一声猫叫。 似乎就在她车底下,季岚站开几步,严婧瑶开了手机电筒蹲下去,照了一下黑乎乎的车底。 季岚抿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她:“看见什么了吗?是不是有猫?” “没有,什么都没有。” 车底空空荡荡,只有灰尘,严婧瑶又低了点头,双膝跪地,几乎是趴在地上,伸长手臂在车底下照了好几圈,“没有啊。” 但确实有猫叫,细弱无力的一声,像是小奶猫。 严婧瑶再仔细检查了一遍,缩回手,“季岚,你说它是不是卡你车底了?” “不知道,那怎么办?” 黎大经常有流浪猫出没,钻车底常有的事,但是卡在车底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看了一下时间,磨磨蹭蹭都十点多了,打修车公司的电话可能太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来。 “你先起来吧,我问问附近的修车公司。” 能来是最好的,季岚正定位最近的修车公司,严婧瑶忽然喊:“我看到它了!” 也不管自己穿的是裙子,她直接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半个身子探入了车底。 季岚目瞪口呆,严婧瑶两条腿踢了几下,只听车底一阵喵呜喵呜的嚎叫,很快又没声了。 “我抓到它了!” 严婧瑶擦着地面慢慢挪出来,手里捏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季岚伸手想接,她却没给,自己站起来,单手脱了外衣把猫给包住。 “你小心,它很凶。” 季岚嗯了一声,接过猫,接着路灯的光线才看清这是只小小的叁花,脏兮兮的,但还算活泼,喵喵喵个不停。 龇牙咧嘴奶凶,季岚看着可爱,不由笑了笑,唇角轻轻地抿起上扬。 和着月寡淡的光,唇色被稀释了润泽,清高的一抹红,像是刹那昙花,冷艳动人。 严婧瑶看得呆了呆,因为实在很少看见季岚发自内心的笑,多数时候她都是不冷不淡。 心也蓦然一软,对女人总有这种怜惜,她甚至忘了手上被咬伤的痛,不由自主跟着笑了,“它好像有点受伤,现在应该还有宠物医院开着门。” “来得及么?” 季岚一根指头摸了摸猫头,它太小了,看起来很脆弱,也不知卡在她车底多久了。 “没关系,现在就过去吧,”严婧瑶说着,把受伤的手伸到背后蹭了几下,虎口那里貌似被咬了,麻木的疼,“有医院是24小时的。” “开你的车还是我的?” “开我的吧。” 为了小猫猫,季岚难得没对严婧瑶太冷,摸了车钥匙开门,严婧瑶主动坐进驾驶座,“走吧,我知道哪家宠物医院最近。” 两人很少这么默契,季岚一路上忙着观察小猫,竟没发现严婧瑶受了伤,都是单手开车。 到了医院,严婧瑶让季岚抱着猫先进去,自己熟门熟路地去缴费开单子。 小叁花大概才睁眼没多久,医生量了肛温,初步检查了一下,有点脱水症状,就先安排点滴。 季岚一直看着医生把它放进笼子里输液,小小的一只眯着眼睛,病恹恹的,今晚是出不了院了。 所幸没有猫瘟什么的,她这才想起严婧瑶,出来一看,发现她坐在走廊凳子上,小臂搭着外套。 “完事了?” 严婧瑶站起来,很随意的样子,把捏着的账单递给季岚,笑得贱贱的,“季教授记得把钱转我啊。” “给我账号。” 本来也该她付,季岚拿出手机,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看小猫的温柔,公事公办,“五千是吗?” “嗯~” 严婧瑶点点头,却并未说账号,眉毛一扬,又是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季教授不如肉偿?” “……” 某个女人永远没个正形,季岚无语,突然看见账单侧面有一条红印,明显是血迹。 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并没有血,她才反应过来,“严婧瑶,你是不是受伤了?” 忙去扯她的外套,想看看她藏着的手是不是有伤,谁知刚一碰,严婧瑶就鬼哭狼嚎。 “啊!疼疼疼” “……” (六十九)晕针的女人 所以是真受伤了,季岚用了点力道,坚持把外套拿开,果然看见严婧瑶的左手虎口处破了口。 叁道血痕,应该是被猫抓的,看着并不太深,可严婧瑶这反应就跟掉了肉似的。 “你怕疼啊?” “废话!” 说着,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严婧瑶手手都在颤抖,“我不要打针。” “……” 季岚第一次见这种怕打针的女人,“你是不是晕针啊?” “没有!你,你才晕针!” “……” 看来就是晕针了,季岚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她的伤口,“你得去打狂犬疫苗。” 严婧瑶腿打哆嗦,“可,可只是被抓到,用肥皂水洗一下就,就好了吧……” “不行,这是流浪猫。” “可,可是……” 一贯嚣张的严大律师也有如此怂的时候,看着她纠结地皱眉,瑟瑟发抖,季岚突然有点想笑。 真的,蛮好笑。 “你不打针也行,”她轻轻地咳了一声,化解掉想笑的冲动,“03年有个案子,一个女的被狗咬了,没去打疫苗,后来发病,一开始厌食焦虑,后面逐步开始流口水,发热,然后……” 越说越恐怖了,严婧瑶赶紧叫停,捂着受伤的手手,怕得牙齿打颤,“你,你不要恐吓我!” “没吓你,这是真的。” 伸手握住严婧瑶的腕子,季岚干脆拉着她往外走,表情依旧是冷冷淡淡,“我们去医院。” 严婧瑶又开始抖,这次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猪猪……猪,猪猪包。” 可惜,季岚不知道这是骂人。 车开到市医院,一晚上经历可谓丰富,前几分钟把猫送医院,后几分钟把人送医院。 严婧瑶一路都在打颤,怕得那叫一个厉害,如果不是病理限制,季岚会怀疑她是提前发病。 她去挂了号,回来发现严婧瑶拿外衣包着手缩在凳子上,丝袜美腿紧扣在一起,瑟瑟发抖。 好好一美女狼狈至极,波浪长卷都乱了,季岚看着,不太厚道地挑了一下嘴角。 莫名的好笑。 严大律师的运气不怎么好,今晚不止她有血光之灾,连着送进来急诊的两个人都是重伤,一个人手部包着的纱布全被血浸透。 医生有得忙,连走廊都安置了病床输液,严婧瑶忍不住往季岚身边靠了靠,眨巴眨巴眼睛,眼泪突如其来,“我能不能不打针。” “可以,你不介意发病的话。” 季教授捏着病历本,反正非常冷静,严婧瑶呜呜呜,她连看也不看一眼,无情且无动于衷。 好久才来了一个实习医生,严婧瑶的伤比起送进来的那几个算是太轻,处理打针就好了。 女医生把她安排在一间无人的处理室,去拿消毒酒精和注射用品,让严婧瑶在床上坐一会儿。 季岚把狂犬疫苗针水连着小筐放在桌上,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等,突然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 回头,原来是严婧瑶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季岚过去看了一下,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扒开她的眼皮,所幸瞳孔没有扩散。 “严婧瑶,严婧瑶?” 又把人用力晃了几下,严婧瑶像没骨头的鱼,软趴趴地一动不动,两腿垂下来,要死不死。 连叫了好几遍,眼看这女人是真晕了,季岚无奈,只好手动给她脱衬衫,解开纽扣,费劲儿地把她的一只胳膊露出来。 衬衫里面就是胸罩,严婧瑶死狗一条躺着,双峰外显,乳沟暴露,雪白的锁骨一览无余。 幸好打针的医生也是女人,季岚开始感到事情的麻烦了,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头疼。 晕着不可能打针,她也不能把人撇在这儿,想了想,只好弯腰把严婧瑶的一条手臂搭在肩上,用力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沉沉重,严大律师迷糊地哼哼唧唧,眼睛半睁半闭地翻白,由着惯性,一头往前栽,脸好巧不巧地埋入了季岚的胸脯。 噗,软软柔柔的两团,幽香沁人。 “唔……” 流氓本性很容易被激发,过度紧张晕针的严大律师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不忘“初心”,嘴巴咂了一下,迷迷糊糊,“季……教授,奶子。” 来打针的实习医生刚好进来,季岚刷一下回头,跟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教授,奶子……唔……”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实习医生瞳孔地震。 “她晕针。” 某个女人晕了也很不要脸,季岚耳根飘上点点红,但脸上维持镇定,甚至淡然地微笑了一下。 “麻烦你了,医生。” 右手悄悄按着严婧瑶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往自己胸部再按了按,堵住她那张下流的嘴巴。 女医生点点头,略微尴尬,只想表示自己啥也没听见,麻利地上前,消毒抽针注射一气呵成。 虎口处的伤不深,碘伏消毒贴上创可贴就好,女医生头也不抬地动作飞快,把药箱什么收拾好,“过一会儿没事就能出院了。” 风一般地出了病房,季岚都愣了,过了几秒钟才觉察出不对,低头,自己的衬衫扣子开了一颗。 不上不下就在乳沟的位置,严婧瑶还在往那儿蹭啊蹭,色情的亲她。 不知好歹,季岚刷一下退后,忙于吃豆腐的流氓女人失去依靠,咚地从床上掉了下来。 正腿软,膝盖一弯,严大律师跪了。 非常标准地,婀娜多姿地,铁骨铮铮地跪了。 “季岚,你,你扶我一下……” 话还没说完,打针的女医生去而复返,好巧不巧看见了严大律师跪在地上,眼巴巴朝季岚伸手。 鸦雀无声。 “呃,你们慢慢来……” 女医生赶紧走了,顺手还把门给带上,最后朝季岚一瞥的眼神非常暧昧——啊,原来是妻管严。 “……” 回家已经是十一点以后的事了。 季岚本来犹豫要不要上去,可严婧瑶腿软了一路,都到楼下了,还不扶下不了车。 看在帮她掏猫的份上,她也算尽力,辛辛苦苦把人扶上电梯,送到了家里。 要走,又被严婧瑶拉住。 “季教授,送佛送到西,你看我手包着,膝盖疼着,是不是帮我洗一下啊?” “你自己不可以吗?” 季岚瞄了眼她的手,伤势又不严重,怀疑她故意找茬,“你洗完换一下创可贴就行了。” “那也不方便~” 反正抓着她不松手,死乞白赖,季岚抿了抿嘴唇,想了会儿,“那你快点。” “换衣服也要你帮忙~” “……” 终究还是心软,季岚真去卧室给严婧瑶找衣服,刚翻出一件长睡衣放在床上,严婧瑶突然从后面抱住她,一推,把她嗯倒在床上。 “严婧瑶!” 随之,身体被她缠住,严婧瑶两条腿巧妙地勾住季岚的,没有太用力,却刚好挣脱不开。 季岚奋力推她抱在自己胸前的手,眉头紧锁,在床上扭动,“严婧瑶,你松开!” “不要~” 严婧瑶坏坏地,乐于她在自己怀里挣扎,不论季岚怎么掰也不松手,甚至趁机轻薄。 啵,她亲她的耳朵,看着它逐渐通红。 “你!” 季岚给她缠得没办法,这时候想到她母亲说的严芮会巴西柔术,严婧瑶说不定也学了点。 反正半天也没挣开,双腿被绞得死死的,反倒把自己累得出汗,后背一阵黏热。 “严婧瑶,松开!” 微微喘气,严婧瑶轻轻地笑了笑,抬手拨开她耳侧的头发,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声音细细地,小小地,像是一阵淡淡的风。 “季岚,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交往?” (七十)想做就做吧(h) 交往,多么陌生的字眼。 心湖确实被一粒石子打乱,但季岚很快就镇定下来,或者比起悸动,更多的是惊讶。 交往?和严婧瑶? 儿童画幼稚的笔触和那晚迷暗的灯光在眼前交替,她呆呆地愣住,连胸罩被解开都没反应。 交往……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耳垂被含得湿烫,像是那晚酒精催起的热,季岚微微打颤,仿佛又回到一年前的KTV。 天台,凉风,朦胧的月。 额头发烫,她稀里糊涂走上阳台,不经意撞入严婧瑶的怀抱,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脱身。 她的脸笼在淡薄的月光里,皮肤冷白,嘴唇红艳,轻佻的眉眼含着戏谑,调情意味浓重。 季岚看得清楚,也看得不清楚,目光滑过她的鼻梁,落在她下巴的线条上。 额头微微有点稀薄的湿意,似热似凉,她懵懵懂懂,只觉得裙摆被撩开,两根手指放肆地插入了她的安全裤。 纤细的感受,色欲的爱抚,然后是一句轻慢地,“你是第一次出来卖吗?” 记忆和现实逐渐重合,当初差点猥亵她的女人就躺在她的身后,吻她的耳朵,柔情蜜意。 双乳被她握在手心,创可贴的质感摩擦着乳头,沙沙的,季岚不由感到一丝羞耻,想挣扎却早已被严婧瑶缠住。 “这样舒服吗?” 指头捻着乳头轻轻地拧,严婧瑶喜欢这种调情玩弄的感觉,掌心又托捧住乳肉,缓缓揉搓。 拇指刮着乳侧滑腻的肌肤,饱满尽在掌握,季岚羞耻地红了耳朵,一如既往地咬唇,身子微颤,发抖,欲要挣脱。 “严,严婧瑶,我不想……嗯~” 哪一次的阻止都是无效的,乳头被一抠,季岚皱眉缩起弓背,双腿还是被严婧瑶牢牢缠住。 “岚岚,你好几天没回家了,”严婧瑶持续搓着她的乳头,流氓,但似乎带了不同的情愫,嘴唇贴着季岚的,“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 “严婧瑶,我现在不习惯碰你。” 手指悄悄攥紧,季岚忍耐着被掐乳头的异样,差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想和我交往? 很莫名其妙,但说出来恐怕令人怀疑——本就是她先提出的发展关系。 “没关系……不过现在我下面湿的很。” 欲望从来需要宣泄,严婧瑶不会刻意压抑,她对那天的做爱记忆犹新,一想就湿,忍不住用嘴唇蹭了蹭季岚的脖颈,笑道:“你真的很美。” “……” 心跳突然有些快了,季岚自嘲地想,女人终究是喜欢赞美,“可我不喜欢。” 固执己见,严婧瑶有点好笑,却不放在心上,只当她是第一次和女人谈恋爱,没转过来。 忍不住言语放荡地挑逗,“我插你的时候,季教授明明很爽,都喷了。” “下面流得像发大水,你也高潮了。” “别太拘谨了,季教授,释放欲望不好吗?” 越说越吻她的耳朵,红红热热很可爱,严婧瑶满脑子黄色,殊不知季岚的沉默带着疏冷。 她的心,突然间冷静非常。 激起的一丝丝涟漪仅仅是幻觉,季岚提醒自己:严婧瑶和她不是一类人,完完全全的不是。 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轻浮至极地要猥亵她,又不顾她的感受差点在办公室强迫她做爱的女人,从来都只会想到自己的欲望。 她哪里会有真心?不过糖衣炮弹,肉体关系才适合她这个太子女的性格。 季岚叹了口气,不知为自己感到羞辱还是悲哀。 “你想做就做吧。” 严婧瑶有欲望,她有目的,彼此利用罢了。 “嗯哼?” 沉溺于美人的幽香和柔软,严婧瑶没有多疑,比起揣摩季岚的心思更愿意肉体欢愉,便当她是同意了,“季教授果然也想要了?” “那我教你,你记得好好学。” 这样,下次她们可以一起到,彼此满足。 手指又搓了几下她的乳头,灯光下泛着润润光泽的双乳圣洁得像是玛利亚的胸脯,裸露着却充满神性的光辉。 季岚也像圣女,严婧瑶不自觉地看向她的脸,柔光里的面容同样那么宁静,眸色清淡,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欲望。 紧抿的唇角展现出淡漠的弧度,她总是不会对她放肆的笑,保持着克制的距离和疏离。 可依然美得令人心悸,严婧瑶有点发痴,忽然抬手触及季岚的唇,指尖点着来回游走,爱抚。 性感的柔,冷冷的红,拒人千里的清高。 “季岚,你真美。” “……” 一朵高傲孤冷的娇花,严婧瑶难得表现出痴迷,她不知怎的感到心跳很快,爱抚季岚嘴唇的指尖微微发颤,小心翼翼。 季岚望着她,轻轻抿唇,冷情冷性。 她们之间并无什么真情可言,她仰起下巴配合严婧瑶的亲吻,心里想的是那张不能忘却的儿童画。 思绪飘荡出去的时候,吻恰好落在乳尖。 严婧瑶很会调情,老练而足够色情,她用牙轻轻地咬住红果,力道很小,然后稍稍一提。 尖尖地酥麻,季岚一颤,另一边马上也遭了同样的对待,乳晕马上皱缩。 “季教授的身体真是很敏感呢。” 舌尖故意一舔,严婧瑶眉眼弯弯,唇角飞扬,笑得有点得意,“喜欢我舔你?” “……” 一向如此下流,季岚并不想回应,径直把脸扭朝旁边,身体不自然地动了动。 严婧瑶好笑,伸出舌头,手握住季岚的右乳,拢起乳肉,开始细细地舔舐红果。 “……” 湿润的酥麻和痒,她像品尝珍馐那样反复舔着,舌尖刮得乳头红肿,季岚也不禁颤抖,眉毛紧皱,双腿不自觉地呼吸摩擦了一下。 感觉很刺激,乳头终于被舔得胀起,伴随着她的呼吸,娇俏地挺立。 “舒服?” 严婧瑶抬头,将耳侧垂落的头发撩到耳后,目光狡黠——她喜欢看到她的高冷逐渐裂缝。 滋,她一口含住乳头连同乳肉,狠狠一吸,感觉着季岚的轻颤,舌尖狠狠刮了几下。 “嗯……滋~” 不知餍足地吮了好几下,季岚耳根生出一丝红润,她也跟着挺了挺,那里很胀,被她吸得发烫,乳头都好像要被吸掉了。 “严婧瑶……” “滋~” 回应她的只有吮吸,等松开时,右乳乳尖都被吸红了,肿肿的,沾着津液的光泽。 季岚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想动,严婧瑶却已俯下去打开她的腿,轻轻一撩头发,闷头贴上她的私密,啵的一亲。 “……” 到底还是难为情,季岚试着往后挪,严婧瑶不管,按住她的胯,追着伸舌舔舐,舌尖撩过肉缝,留下淡淡的晶莹。 一股凉凉的酥麻直击脊椎。 严婧瑶盯着那处,一笑,手指摸上阴唇,分开,又放松,“我就说季教授很敏感嘛。” 季岚咬唇,撑着半个身子,本能地想躲,严婧瑶立即埋头追逐,舌尖一顶,沿着肉缝滑进去。 突兀地插入她的小穴。 (七十一)舌舔(h) 津液滚烫,湿润的舌的缓慢地滑入滑出。 季岚被迫忍受这种快感,小穴夹紧了,偏头,余光却还是瞟见严婧瑶色情地舔弄。 她并不介意沾到她的阴水,舌头伸长舔着她的穴道,有意抽插,任凭舌头被软肉夹起。 “滋……咕噜~” 舌根有些酸,可严婧瑶不想缩回来,双手按着季岚的大腿,动作着在她的阴道里进出摩擦。 津液从唇角流出来,正好沾湿季岚的肉唇。 “严,严婧瑶!” 舔插太久了,季岚感觉阴缝都湿了,全是严婧瑶的津液,一点点全抹在她的穴道里,软绵绵的舌灵活,舌苔略微粗糙的摩挲。 控制不住地夹紧,肉缝翕动,挤出作乱的软舌,随之渗出几丝晶莹的汁水。 想动,季岚试着往后缩,可严婧瑶很快追上来,把舌头继续塞插进去阴缝,发出声音。 “……” 完全不料她会这么持久的舔,季岚皱紧眉,臀部突然被她抬起,身子往下一滑,阴部仰面朝上。 羞耻的姿势,她跌在床上,惊慌,“严婧瑶!” “唔~” 舌尖微酸着继续抽插,严婧瑶跪在季岚腿间,稍微捧住她的美臀,斜着刺入阴穴,一勾。 “……嗯~” 季岚一阵发抖,双腿被迫分着,她看到严婧瑶低头插弄她的小穴,舌头在紧致的羞处不停地滑入滑出,摩挲内壁。 侵入感不比手指,但穴中有种奇异的骚痒,好像是用什么东西弄着,不能遏止。 啊…… 有点受不住,阴肉不断紧缩,逐渐像是迎合着软舌的节奏,轻微的瘙痒越来越严重。 “严,严婧瑶……” 感觉太奇怪了,内壁又痒又热,隐约听得见水声粘腻,穴口被勾得夹缩,舌苔的摩擦感不绝,屡屡刺激敏感。 热,湿,严婧瑶突然抬高季岚的臀部,她撑住床,下半身不得不挺起,只有足尖勉强点住。 双手反撑着,季岚努力压住喘息,下处又是一阵瘙痒,被深深地进入。 舌头前所未有地深。 刮过粗糙的穴道,严婧瑶重重一吸,在季岚的颤抖中退出来,舌尖连出水丝。 她好像喜欢上了这味道。 抹了一下嘴唇,她看着季岚落在床上喘息,额头出了层薄薄的细汗,发丝微湿,面颊扑着粉红,又忍又欲,冷中带艳。 真是朵娇花,严婧瑶往下面望,她的阴阜也像娇花,两瓣微开,一缩一缩,散着被舔过的晶莹。 越看越想插进去,季岚下意识地想要夹腿侧身,严婧瑶躺到她身后,把冷娇的教授拢入怀中。 “穴穴想了吧,嗯?” 严婧瑶右手摸在季岚的屁股上爱抚,轻轻的调情,然后才慢慢从她的腿间伸入。 娇嫩被碰到,季岚一抖,收起双腿蜷缩,却更暴露了那处私密,娇蕊空虚地绽放。 严婧瑶摸了个正着,不禁一笑,手指拂着她的阴唇,前后摩擦,左右拨弄几下,在花心一点。 “季教授夹得真紧呢。” 在她耳畔吹气调戏,正好中指摸到了穴口,径直挤着软肉插入,发抖得季岚啊的一声低吟,双腿又伸直,紧紧夹着屁股。 “严婧瑶,你……” “又想我拔出去?” 口气轻浮,严婧瑶笑着,中指在湿润的花心抽动,一点点的往外,指尖稍稍上勾,挤弄软肉。 故意很慢,切让季岚夹着,她侧躺在季岚身后,低垂的发丝落在她洁白的肩膀上,右手中指则插在她的肉穴里。 咕滋,有水丝拉扯,整根指头都湿润了。 季岚咬唇,一如既往地强忍,眉头蹙起,严婧瑶越是有兴致玩弄,中指逐渐拔出穴口。 仅仅剩一个指节的时候,卡着小口一转,又顶着软肉插入,指根摩擦着阴唇。 “……” 水声细微,季岚眉头蹙得更紧了,感觉羞人处很烫,阴唇被摩擦玩弄,穴口被撑开侵犯。 严婧瑶……心里五味杂陈,偏偏又确实被她玩弄,她越夹紧双腿抵抗,无意间夹到了阴蒂。 嗯~ 她并不是性冷淡,相反还很青涩敏感,阴蒂刚刚也被严婧瑶碰到,此刻也发了骚意,又酥又爽,越是夹腿越是强烈。 季岚脸全红了,一咬牙闭上眼睛忍耐,只希望赶紧结束这种羞耻。 很热,很空虚,战栗自深处而来。 她在压抑,突然,一条腿被严婧瑶抬了起来,她跪在她的背后,得意而嚣张。 “季教授,让我看看你怎么淫荡的高潮。” 左手控住她的美腿,大大露出她的私密娇蕊,分明都湿了,“诶哟,淌水成这样了?” 轻佻的戏弄她,季岚只能死死闭眼,身体却陷入更大的敏感,恍惚里感觉小穴一紧! 噗呲,水声很大,严婧瑶右手中指顺利插了进去,勾带银丝,开始戳着小洞抽插。 深入深出,叁浅一深,她笑着看季岚攥拳忍受压抑,也不点破,只管抽插。 噗呲噗呲,噗呲…… 安静得只有淫荡的水声,季岚咬着嘴唇一阵阵颤栗,小穴一收一缩,阴唇被手指反复碾开。 噗呲,噗呲…… 严婧瑶饶有兴趣地看着,手指浅浅入一个指节时,阴唇和小口正好吸住,她又往里推,湿热柔软逐渐包裹上来,最后尽根没入,淫水咕滋。 真美。 看着阴唇吞咽中指,晶莹沾满,她逐渐加快速度干出水的嫩穴,小幅地震动。 “唔……” 抽插很深,穴心好像越来越渴望这种节奏,季岚渐渐在崩溃,眉头深锁,脸蛋却越来越红润,一点点蔓延到脖颈和胸部。 她很敏感也很性感,严婧瑶眼里生出怜惜和痴迷,左手试着不再抬着她的腿,只是轻轻地扶住,右手在穴处更迅速地抽插。 深入深出。 软肉滑腻湿热,夹挤着手指涂抹了厚厚的淫汁,阴唇早已张开露出娇心,红红的肿胀。 嗯……季岚攥紧身下的被子,几乎把通红的脸埋进去,眉头想舒展又强制自己皱紧,红唇也不自觉地张开一条缝。 呼吸渐重,严婧瑶一面插一面观察,季岚要高潮了,便放慢速度,指头上勾顶她的粗糙。 “唔……” 终于泄露一点声音,季岚羞耻地把脸埋入被子,身体却随着严婧瑶的抽插一颤一抖,淫心浓重的肿胀,酸楚。 严婧瑶得意地享受这种掌控,中指继续在穴心一插一拔,深深地干她。 季岚抖得更甚,小腹也明显抽动,严婧瑶一笑,中指在她的小穴里一转,塞住。 挪到她的正下方,让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严婧瑶风骚地撩了一下头发,俯下身,紧盯那处红红的淫花。 阴蒂快要勃起,她揉了两下,伸出舌头舔。 “季教授,喷出来吧。” (七十二)咬手指(h) 穴口微微发痒,里头的软肉挤在一起骚,被抽插的手指不停摩擦,内壁又烫又麻。 和皮肤的瘙痒不同,阴道的骚痒伴着空虚,好像只有手指进进出出地抽插才能缓解,要指腹狠狠地擦蹭。 唔…… 季岚抓着被子捂住通红的脸,想夹腿,却没有力气,只能反射性地收缩下面的小口,想抗拒,想把严婧瑶的手指挤出去。 可越挤越觉得舒服,渴望。 她紧紧地抿唇,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身体却在背叛,她感觉得到她在颤抖,随着严婧瑶的抽插而上下抖动。 灵活的手指在肉缝里进出,她很熟练,时深时浅,指腹按着她粗糙,好像要把褶皱都磨平。 季岚不停地夹,忍得香汗淋漓。 她的手指怎么又……唔,穴口……有点痒,有点不满足,她感到她的手指浅浅的转动。 要退出去了么…… 一颤,季岚发抖,腿却抬着,甚至于严婧瑶都没有用力分开。 好像听到了自己下面发出的淫荡水声,她收缩穴口,紧张又渴望时,严婧瑶又插了进来。 纤指把紧胀的穴塞得满满的,季岚忍不住闷哼,像是舒服的爽。 太羞耻了,她紧咬牙关颤抖,那里却还是紧紧的夹着,被严婧瑶抽插。 粗糙很敏感,一下两下清晰可知,季岚张着腿在被子上无助的抖颤,全然不知严婧瑶此刻的得意。 她喜欢她冷淡之下的崩溃。 忍耐得艰难又辛苦,季岚负隅顽抗,突然听到严婧瑶略带着哑的声音,夹着戏谑的调弄,很欲也很御。 “季教授,喷出来吧。” 手指的抽插陡然加快,更猛烈的欲潮,季岚感到穴穴里的摩擦快了几倍,又准又狠地刺激她。 啊…… 不禁想缩起小腹,她弓起身子,耻辱地想着手指在私密处捣干,一股酥麻钻心。 越是抵抗越是渴望,阴蒂也发了骚,肿胀难受,季岚更严实地捂住脸,咬牙,心跳飞快。 好热,好痒…… 再多一点就要溢出来了,她死命憋住,下面却越来越紧,直到阴核一暖,被严婧瑶含入口中。 “季教授,喷出来,别忍了。” 舌头抵住快勃起的阴蒂滚压,又舔又含,严婧瑶不信她不喷出来,中指放慢速度在小穴里摩擦,带着汁水抽插,配合着舔舐。 “唔......” 季岚还在拼命地忍,下面好酸也好胀,阴蒂很敏感,还要被严婧瑶的舌头舔来舔去,每次刮过去都是锥心的酥麻,刺激着小花头。 不行。 雪白的腹部完全绷紧了,严婧瑶不急,慢慢地弄她,修长的中指堵在她的蜜穴里,不进不出,然后舌头从指根那里,从下往上,用力地一舔。 花汁清黏,糊了她一嘴的淫水。 “啊~” 反复两叁次,季岚终于受不了了,身体平躺在床上扭动,美臀颤颤,胸脯渴望地起伏,一对粉色的乳尖狠狠地硬着。 呼吸急促,冷白的肌肤渐渐爬上一层红晕,如抹了淡淡的胭脂,她咬着嘴唇不愿意睁开眼睛,眉头紧皱,却难掩脸色的春情。 生理的快感催发出这朵高岭之花情欲的美。 严婧瑶欣赏着,含着满嘴的蜜水,更觉季岚的冷清娇艳叫人如痴如醉,索性不忙,坐起来,一只手中指插着她的嫩穴,另一只手食指绕着她的阴蒂打转,转而不弄。 “唔~” 小穴微缩,季岚挺了一下胸脯,又马上克制住,喘着气抓紧身下的床单,依然不睁开眼睛,倔强地梗着头,咬唇。 呵,严婧瑶看得好笑,身体明明都这么淫荡了,表情还在矜持。 难免想调戏她,手指便在淫心里一转,指头朝上微微勾起,退出半根再插进去,指腹蹭着粗糙,深深浅浅地又开始抽插,“季教授,你的小穴儿真紧呢~” 噗呲,故意全根退出再插进去,肏她,“季教授,你下面好爱流水水。” “......呃~” 下面不由她控制得夹紧,季岚浑身颤抖,臀部不住扭动,感觉那里很胀,被手指撑得饱,汁水都堵在里面,想流流不出来。 严婧瑶忽然按了一下她的阴珠,稍稍一摸,酥麻一下子席卷上来,脊椎都软了,季岚啊的一声轻呼,挺起胸,紧锁眉心哼出声。 还在顽抗,但是下面的舒服一浪高过一浪。 阴唇都充了血,又嫩又红,严婧瑶撩开头发,俯身再去含她的阴蒂,中指朝外拔出来一些,指尖拉丝,她摸了摸季岚的花唇,分开。 蜜水泛滥,从小小的阴口里湿哒哒地流出来。 她伸出舌头一勾,再慢慢含住了小阴蒂,手指继续从穴口插进去。 刻意停顿几秒钟,感受着穴肉的夹挤,严婧瑶等着基拉松懈,突然用力吮吸她的阴蒂,同时手指狠狠地抽插,干她的小穴! “啊~” 一下凶猛肏干,中指在水泞里迅速地进出,又摩又按,指尖顶弄着粗糙滑入滑出,把汁水挤出许多,穴心更是一片滑腻的湿泞。 噗呲噗呲的淫水声,严婧瑶配合着狠狠吸胀起的小珠,本就已经够敏感,还被舌头时不时地刮扫,芽儿顶端麻得像是触电。 内壁被指腹刮得火热,瘙痒难耐,一股股钻入阴心,像有一条泥鳅在洞里乱扭乱动,季岚终于啊的一声,喘息浓重,迫不得已叫出来,下面更夹得用力。 严婧瑶插得狠快,抠着粗糙寻她的敏感,同时滋的一下狠吸她的阴蒂。 “嗯,嗯,唔......啊~” 眉头皱作一团,季岚还想咬唇阻止这种羞耻的声音,下头阴蒂先胀起来,一阵爽意从尾椎直窜后脑,阴穴里空虚阵阵,猛烈地绞着手指。 要,要到了...... 她用力揪紧身下的床单,感觉身体在浪花里晃动,肿胀的双乳也难受,乳头好像被掐住一样,小穴翻江倒海,敏感得知道严婧瑶的每一次插入拔出。 穴口套弄着手指,强制地撑开,季岚软得喘息,身体不由自主,挺着脂粉的双乳晃动,双腿终于朝两边打开,露着那里被严婧瑶一次次肏干。 噗呲噗呲噗呲……好深…… 连最深处的软肉也被她弄到了,季岚能做到的只有闭眼蹙眉,却也不自觉地抬起下巴,发出一声声,似呻吟的轻轻喘息。 阴蒂欲到不到,被严婧瑶放松,慢慢地舔舐。 很湿,她插得好深……不行了,她不能…… 双腿猛的一抖,小穴被操得要到了,季岚忍着不停地夹紧,严婧瑶忽然又吸她的阴蒂,不做保留,用力吮,像要把它吸破! 啊…… 充沛地紧压,小穴缩得厉害,季岚两条美腿屈在半空发抖,攥着被子扭动,下巴高高地仰起,白皙的脖颈上欲红一片。 “严,严婧瑶……哈啊~” 阴蒂刺刺的酥麻和淫心的空虚交汇,炸出一股强烈的酸意,季岚在床上无助地颤抖哆嗦,双腿奋力打开,小穴狠狠收缩,痉挛。 啊,她挺腹,咬着严婧瑶的手指高潮。 (七十三)夹着我(h) 潮浪之后是狂热的心跳,身不由己。 季岚躺在床上喘息,双腿抬在空中发抖,无力地打开,露着吐汁的小穴。 她还是习惯性地皱眉,哪怕喘息也竭力隐忍,表情更是淡漠,好像只是忍受了一段侵入。 严婧瑶也在喘息,心跳如擂,她有点软,下面淫穴夹得很紧,有种想被插入的欲望。 “岚岚~” 俯身罩在季岚身上,望着冷清的容颜开出娇艳的桃色,心跳更快了,严婧瑶忍不住用指头去碰她的嘴唇,轻轻地摩挲。 眼神染了悸动的痴迷,“岚岚,你真美。” “……” 太灼热的赞美,季岚耳热,偏头不理,严婧瑶轻笑一声,以为她羞涩,于是吻了吻她的耳朵。 这个女人十足迷人,平时那么老学究,一旦到了床上,又是这般诱人模样。 但她喷的还不够多。 咽了咽口水,严婧瑶想要更多,夹了一下阴缝,想要季岚被肏到喷出来。 把她肏到忍不住!把她清冷的忍耐全部揉碎。 下床,任由她在余韵里喘息,自己则忍着下面的湿意,跑去书房挑道具。 这次试试叁控跳蛋吧。 正好个头都迷你,颜色也女性,严婧瑶随便拿了一瓶润滑剂,热带水果,把跳蛋依次消毒干净之后拿到了房间。 季岚还躺在床上,她把跳蛋连接手机,将小指粗细的那个摸了润滑剂,然后分开季岚通红的肉缝,圆润的尖尖对准穴口,慢慢地插进去。 “嗯~” 季岚闭着眼睛,猛然感觉下头一凉,微微的胀疼,急忙睁眼,只见一根粉色的线从自己的小穴处出来,什么东西被塞了进去! 跳蛋! 脸刷一下又红了,她想动,严婧瑶一把摁住她的胯,跳蛋还没有塞稳。 “乖,岚岚,马上就好。” 小穴已经很湿了,塞得很顺畅,只是季岚老是会挤,所以要塞入深一点,严婧瑶用中指顶着跳蛋尾部,一点点的推深。 “严婧瑶!” 跳蛋滑进小穴,微微的侵入感,季岚羞耻地抓着被子,清晰地感觉到跳蛋一丝丝深入,软肉一点点将她夹住。 嗯…… 好像戳到了敏感,季岚一颤,严婧瑶终于停止推送,中指退出来,玩弄几下她的小唇。 湿湿的,滑腻,穴口已经合住,完全吃下了小跳蛋,只余一根粉色的细线从穴口那里延伸。 真美,严婧瑶忍不住拉扯一下,将那小跳蛋从紧绷的软肉里往外拉。 “……” 穴肉小嘴儿一样紧咬不放,严婧瑶饶有兴趣的看季岚隐忍地的表情,坏坏的,一用力把跳蛋拉出来大半。 穴口被撑开,季岚想夹腿,严婧瑶又把滑出来大半的跳蛋一顶,重新塞入她的阴道。 “唔……” 全是滑滑的蜜液,严婧瑶扬起唇角,手指继续一寸一寸地推深跳蛋,“季教授真嫩。” 季岚不想理她,忽然被她按住压在了床上,严婧瑶胯在她的身上,把另一个同样大小的跳蛋塞入自己的阴道。 “你!” 两股粉色细线从两处相同的私密延伸出来,季岚大窘,严婧瑶却得意地一撩头发,打开震动。 嗡嗡嗡,嗡嗡嗡…… 震动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可偏偏晒在高潮过一次的小穴里震,绷紧的软肉极易敏感! “嗯~” 季岚眉头皱得更紧,双腿不自觉地发颤,严婧瑶和她同样频率,空虚的小穴被震动抚慰。 唔……好爽~ 同时震动,就像互相插弄,严婧瑶越震越兴奋,感觉小穴里一小股暖汁徐徐泄出来。 “嗯……岚岚~” 太舒服了,尤其还对着季岚那种因为情欲而红潮满布的脸,她喜欢她皱眉忍耐的样子,清媚。 手指一点,悄悄开大震动。 “嗯……” 震得小穴瘙痒,季岚太敏感了, 稍稍调整姿势,她跪在季岚腿间,抬高她的膝盖,用下腹顶住她的阴阜,开始摩擦。 “季教授,爽不爽?” 开着震动,严婧瑶狠狠地撞,每一次牵拉彼此的跳蛋颤抖,震得小穴更热更湿。 “嗯~” “爽不爽?” 季岚软在床上,紧闭眼睛,严婧瑶香汗淋漓,呼了一口气,抬着季岚的腿,继续运动撞击。 啪啪,啪……下腹用力冲撞湿哒哒的阴阜,磨得小花唇分开,软线都沾了水泽,黏黏的。 又起瘙痒,阴唇也敏感了,麻麻酥酥,季岚难耐地闷哼,被撞得在床上抖动,双乳随之上下波涛。 清冷的脸上又泛起桃红,双乳也是粉红色的诱惑,严婧瑶看得兴奋,不禁撞得越发用力,下腹一边湿,一边夹紧。 把你肏得喷出来! 腰部挺动,耻毛狠狠摩擦季岚的阴阜,她的密处生得干净,也更敏感,阴唇被撞了几下就麻木了,敏感地红肿,引得空虚阵阵。 啪啪啪…… 肉体撞击地声音不绝于耳,季岚咬着嘴唇,还是不肯松懈眉心,双手抓着被子,身体起伏,两只乳也都晃了粉红,乳头高高硬起,肿胀。 啊,嗯啊…… 不能叫出声,她不敢松开嘴唇,下腹的刺激却是强烈,尤其小穴里,感觉跳蛋被严婧瑶撞得乱动,震着每一寸多汁的软肉。 刚刚高潮的蓬勃感又来了,杂着一股直冲阴心的酸麻,像是要尿出来。 太羞耻了! 季岚拼命地忍,小穴又开始夹,跳蛋嗡嗡嗡不停,她只能被迫承受着。 房里只有两个女人的轻喘,严婧瑶的动作忽然又快了起来,一下轻两下重地撞她,用耻毛摩擦她湿泞的阴阜。 耻毛的摩擦声低低漾起,季岚实在憋不住发出一声颤抖地呻吟,腿根发抖,小穴奋力一夹! 唔…… 双手揪着被套,骚意难抑,严婧瑶又撞了几下,听着耻毛的摩擦水声,感觉着下处的黏腻,自己也爽得不行。 缓下速度,她拿过剩着的那个跳蛋,打开震动。 季岚的小穴已经被她操红了,阴蒂勃起颤抖,刚软下去又被迫硬起,阴唇微微张开,细线尽头的小穴翕动吐水。 真美。 严婧瑶深呼吸,把跳蛋的频率调到最大,然后贴到季岚地小核上,压紧。 “啊~” 猝不及防的震动,像是引线勾出了小穴里的快感,季岚终于叫出声,挺起了小腹! 严婧瑶不管,一面震着阴蒂,一面用指尖去两片小阴唇,左右拨动。 叁处袭击,酥麻全汇在一起冲来,季岚难耐地扭动,小腹挺起又落下,汁液汩汩。 严婧瑶一直压着阴蒂震动,终于,季岚奋力挺胯,被刺激得高潮,阴蒂狠狠勃起,小穴跟着一酸,胀得要命。 “唔~” 高潮了,严婧瑶把跳蛋拿开,把入体的跳蛋震动调到最大,然后罩在季岚身上,不断用下腹去摩擦撞击。 “岚岚,岚岚~” 她也要到了,面红耳赤,微微喘息着,“岚岚,夹紧我,夹着……” 身子被顶地晃动,季岚潮红遍身,在一下一下的顶撞里,无意识地曲腿夹住了严婧瑶的腰。 要,要到了…… 脚趾蜷缩,她奋力夹紧,双手抠着严婧瑶的肩膀,“啊~” 高潮了,入体的小跳蛋忽然滑了出去,季岚闷哼,指甲抠着严婧瑶的肩背,小穴酸胀的夹缩,一股剧烈的痉挛! 噗,一汪清液从阴心喷了出去。 “岚岚,啊~” 潮吹,淫液喷在了严婧瑶腿根,她同时也软了身子,压在季岚身上,高潮。 (七十四)我会送给我妈养 (写在前面:小可爱们,我大概算了一下,鉴于季岚的慢热,搞搞剧情,火葬场30章,最后全文可能得200章左右了,h部分总共占到七十或八十章,大家觉得这个量还行么?) 翌日。 醒的不晚不早,严婧瑶和季岚各自弄了早餐,一道坐在餐桌前时,很默契的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 交往,仿佛只是说说而已。 严婧瑶不问,季岚当然也不会提起,清晨祥和宁静的气氛突然就沾了这么点尴尬。 “你早上有课吗?” “嗯。” “第几节课呀?” “第二大节。” “哦~” 不痛不痒地搭话,连严婧瑶都觉得无聊,很想说点儿别的什么,奈何对面的季岚像块石头,就这么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 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姿态文雅地吃着她的麦片,无动于衷,滴水不进。 严婧瑶瞬间没有了任何说话的欲望。 这是种奇怪的氛围,两个人都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最终的结果是各自出门,各走各的路。 …… 第二大节课相比第一大节,学生的注意力会集中许多,课堂气氛更好,季岚很喜欢。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学生没有走神,她走了神。 大学生心理基础课并不涉及太多专业性的问题,多数是做个科普,浅尝辄止,内容并不多,所以课时绰绰有余,季岚往往会安排视频课。 《彗星到来的那一夜》,科幻片,她存在笔记本电脑里的,年年都会拿出来放的电影。 拉了窗帘的教室光线骤暗,季岚把讲桌下的凳子拖出来,坐下,和学生一起看这部影片。 她当然看过很多遍,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分神构思她的论文,可今天…… 严婧瑶。 有些事不说也避免不了会想,她看着电脑播放的画面出神,慢慢地生出了些不同寻常的胡思。 假如真的有平行时空,假如她也有机会穿越,那么另一个时空里她会是谁?可能是医生,可能是老师,又或者当个警察,像那晚的警察一样…… 雷声轰鸣,杂乱的思绪把她扔回了受袭的巷口,雨水冰凉透骨,季岚不由打了个寒颤,手肘一滑,碰落讲桌上的钢笔,醒了过来。 所幸电影吸引了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季岚多少松了口气,弯腰把笔捡起来,在桌下拿出手机点开了消消乐。 这也是分散注意力的办法,她静音点着屏幕,顶头突然弹出一条信息:[图片]。 是宠物医院发的,小叁花今天状态好多了,已经能扒着食盆吃点儿猫粮了,憨态可掬。 蛮可爱的,季岚抿唇,微微地笑了笑,不经意间觉得纷杂的情绪退散了不少。 下课后,她决定去一趟宠物医院。 收拾讲桌上的东西和笔记本时,陆小慈忽然走上来,搭着边沿,眼神定定地望着她。 上次问她对小叁怎么看的陆小慈,两次相遇都颇是离奇,季岚对她已经很有印象了,看教室基本走空了,才问她:“今天也有问题?” “当然有,”陆小慈笑着,纯粹天真的样子,“老师,您对性怎么看?” 她似乎执着于这种大尺度问题,季岚心里有点无奈,却还是耐心地,“你是希望我推荐书吗?” “我想知道老师对性的看法。” “刨除感情的话,就是一种基于生物本能的原始冲动,受激素控制的行为。” 依然面不改色,季岚一边说,一边淡定地把书理整齐装进随身包,“图书馆里有《海蒂性行为报告》,如果你对性的心理学层面感兴趣,《性心理学探索》可以借来看。” 相关的书籍并不少,但陆小慈显然不是来询问书目的,“季老师,你觉得同性恋如何呢?” 瞬间闪过了严婧瑶的脸,季岚动作稍稍一顿,但很快又调整过来,平静得看向陆小慈。 “首先,这不是一两句话能够下定义的,”她淡然地,也保持着老师应有的礼貌和疏远,“其次,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先看完书再来和我讨论。” 性,到同性恋,尺度大不大倒在次要,主要是季岚隐隐感觉对方有种窥视欲,非常微妙。 所以她也巧妙地回避,把装课本的包提起来,想到刚刚路过公告栏看见的,“快去上课吧,你们法学专业今天不是有讲座吗?” 明显是要走了,陆小慈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笑了笑,“好吧,老师再见。” “再见。” 人走了,季岚从教室里出来,上楼,顺着空中走廊过去另一个区,下楼,顺着回去办公室。 换掉教师职业装,放好笔记本电脑,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开车去宠物医院。 小叁花猫果然好多了,输液已止,精神也比掏出来的时候好,爪爪扒着笼子喵喵喵。 医院喂了它点羊奶,小叁花看到人更是叫得黏糊欢快,季岚撕开猫条,弯下腰,隔着笼子喂它。 “喵,喵喵~” 边吃边叫,嗲嗲的,怪讨人喜欢,季岚忍不住用食指摸摸它的小猫头。 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她专心致志喂着小猫,没发现门口,严婧瑶也来了。 手里提着一袋猫猫用品,她以前没养过宠物,没有多少感觉,买的东西多半是朋友推荐。 当然也不是专程来看小叁花,只是…… 心里竟有一丝窃喜,她抿了一下嘴巴,默默望着季岚的背影,视线从头到脚,从脚又到头。 不穿那身正经又古板的黑色教师制服时,她总会流露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严婧瑶静静站着,略带情色的目光掠过她穿着黑丝袜的美腿,滑过她因为弯腰显出的臀部曲线,在胸脯那里稍作停留。 很快,她望向她的脸,看到了她唇角的笑意,依然很轻很淡,却有种发自内心的温柔,格外清雅。 季岚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反正她忙着喂猫,严婧瑶一挑眉,惯常的玩世不恭,走上前,咸猪手啪一下打在季岚屁股上,特别色情地捏了几下。 “啊!” 季岚一惊,迅速直起腰收住臀部,手里猫条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严婧瑶!” 笼子里的小叁花不满地喵喵喵,季教授皱着眉,耳根微红,着实吓得不轻,赶紧退后两步,“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病号嘛,”严婧瑶提起手里的袋子,笑嘻嘻,“季教授是不是很需要这些?” “……” “我还在网上订了猫窝。” 似乎比她还上心,严婧瑶放下东西,拿手机给季岚看订单,“发到家里,它正好能用,到时候我们一起照顾它。” 一个软绵绵的白云猫窝,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猫猫玩具,确实用了心,但季岚突然感到别扭。 不是东西不好,而是她下意识的抗拒,内心深处警铃大作,提醒她这段荒谬的关系。 她不想和严婧瑶共同拥有什么,猫也不例外。 “我不打算养它。” 冷漠地拒绝,季岚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严婧瑶,“等它好了,我妈会养,再大点我把它放在学校里养着就好了。” “你不养?” “没时间。” “……” 毫不领情呢,严婧瑶眉头轻轻皱了皱,不过也没多想,“好吧,那到时候把东西送给你妈妈。” (七十五)发烧 小叁花其实隔天就能出院了。 季岚当然不会通知严婧瑶,当天中午开车过去,在宠物医院买了个笼子,一些猫粮猫砂零食和妙鲜包,全部塞到车后座。 提前喂了猫猫火腿肠,小叁花精神很好,扒着笼子卖萌,在副驾驶上不停喵喵喵。 “……” 合着是个话痨,季岚有点无语,仿佛车里装了360度循环播放的大喇叭,喵喵喵,喵喵喵~ 然而看它又觉得好可爱,季教授只能认命地叹气,一踩油门,开车回了家。 亲爱的可爱的敬爱的季琬琰女士刚好在家,季岚一手提着猫笼子,一手拎着那些猫用品,正想开口叫妈,季琬琰突然回头。 一张惨白的脸,两团圆圆的腮红,眉毛化得又细又短,口红只涂了唇中的部分。 日本……艺伎? 亲爱的可爱的敬爱的季琬琰女士还噘嘴唇啵了一下,季岚觉得自己又收到了审美冲击。 “岚岚,你看这个艺伎妆像不像啊” “……” 像殡葬店的纸人,但季岚肯定不能这么说,忍了半天,“嗯,很有日本的感觉。” 非常阴间,希望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不会想不通化着出门。 忽略她脸上的艺伎装,季岚把猫笼子提起来,“妈,我那天捡到一只……” “呀!是猫猫~” 她妈似乎激动得超乎意料,刷一下扑过来,打开笼子把小叁花掏出来,贴面。 “好可爱~” “……” 一顿猛亲,小叁花喵喵地挣扎也无济于事,小脑袋上被蹭了粉底,脏了。 季岚哭笑不得。 “它是钻在我车底下的流浪猫,打过针了,但是太小了,我想暂时把它在家养一段时间。” 默默把猫砂盆什么的摆好,她妈已经和猫猫难舍难分了。 “小宝贝~” 季琬琰托着小猫猫摸来摸去,季岚看着也笑了笑,理好东西,打开手机,“妈,那我先回学校了,下午和晚上都有我的课。” “好呀,”撸猫上瘾,妆也忘了,季女士就这么顶着半张艺伎脸开始玩儿,“所以,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吧?” “我在外面吃。” “好呀~,你注意安全。” “嗯。” 拿上钥匙出门,季琬琰忽然又跑过来,探出半张纸人脸,笑了笑,“岚岚,它好可爱,别送走了,就养在家里好不好?” 季岚点点头,顺手把季女士按回去,妆容太阴间了,吓到邻居老太太赔不起。 晚上,她把八点的课提前了半小时,然后也提前半小时下课。 准备回办公室放书,却在教学楼门口碰到了法学系的高守进教授,拿着一沓红色像是请帖。 他和辅导员正在讲话,季岚不太善于熟络的寒暄,只向两人点了点头,礼貌地微笑。 走出门,下了台阶,身后忽然传来高教授的声音,“季老师,季老师你等一下!” 季岚停住,转过身,高守进正好走到她面前,笑容满面地塞给她两张请柬。 封面印着大大的双喜,他也是喜气洋洋,“季老师,我儿子这周六在法国楼结婚,过来做客吧。” 半个应酬吧,季岚记忆里是一群不熟的人凑桌吃饭,然而这样热情难却,她只得笑笑,浅浅淡淡,“好吧……恭喜了,高教授。” “同喜同喜,对了,季老师,如果你妈妈有时间,也一起来吧。” “嗯,我会问问她的。” 她母亲在校的交际显然比她好多了,高教授喜滋滋走了,季岚打开请柬看了看,诚邀某某那里特意写了她和母亲的名字。 折好收下,季岚找到自己的车,回家,路上却有些多思,想着那只猫,想着做客要随多少份子钱,总之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开到了严婧瑶家。 “……” 不知何时起的“适应”,多少有点讽刺,她呆了好一会儿,终于下车。 今晚她母亲肯定要和猫晚到半夜,不回去罢,季岚上楼,说不清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催眠。 进了家,一片漆黑,严婧瑶似乎没有回来。 她也没什么关心的欲望,把包包放在玄关,提下拖鞋更换,然后去浴室洗漱。 一举一动安安静静,季岚今天够累了,进卧室连灯也懒得开,凭着感觉往床走。 困乏地打哈欠,掀开被子侧躺下来,刚要闭眼,身后一双手突然搂住她的腰! “啊!” 专注下线的时候本容易被吓到,何况又困又乏,季岚心都要跳出来了,扑通扑通不停,不禁恼烦,把那双咸猪手从自己腰上扒开。 “别碰我!” 难得带怒,可身后的女人偏听不出意味,还是一个劲往她身上靠,手又要搂她的腰。 季岚忍无可忍,“严婧瑶!” 开灯,翻身坐起,她正要把人推过去,忽然发现严婧瑶的脸红得不正常,额头全是湿湿的汗。 伸手一摸,发烫,她发烧了? “你真的是……” 季岚皱眉咬唇,心里并没有多少怜惜,只觉得累赘,后悔不该来,浑身劳累还要起来照顾。 有点烦,但又不能真的不管,她只好起来翻药箱,先拿体温计给严婧瑶夹在腋下。 38.5℃,季岚拧来毛巾擦擦严婧瑶额头的汗,着了点酒精,给她擦拭。 睡衣和裤子也都解开,她擦了五分钟,再一侧体温,38.8℃,不降反升。 看来要去医院,季岚脑壳都疼了,今晚够折腾的,使劲儿捏了捏鼻梁,换衣服。 “严婧瑶,严婧瑶?” 想把她叫醒,可严婧瑶好像有点意识模糊了,零零散散没力气,被晃了好一阵也没清醒。 季岚觉得脑子更疼了。 人如烂醉,死沉,她费力地把人从床上扶起来,背过身,搭起她的胳膊,让她趴在自己背上,把严婧瑶慢慢地背起来。 某个大律师比她高,骨架子连皮带筋自然也重些,季岚还没出家门就感觉累了,背上沉甸甸。 真是疯了。 扶着墙,季岚深吸口气,颠了一下身上的女人,勉强不让她摔下,等着电梯下去。 把人弄上车更费力,严婧瑶昏昏沉沉,软绵绵像条布袋子,季岚在车旁边站了好一会儿,颠一下挪一下,千辛万苦才把她弄进了车。 送到医院,值班的护士来帮了个忙,等把严婧瑶弄进去检查完,扁桃体发炎。 免不了输液,所幸还有两张临时床位,季岚去开了单子,缴费,忙前忙后。 护士来输液的时候都是十二点了,季岚又困又乏,可看严婧瑶这样子,只能守着。 针水很快挂上。 输着液也就没什么事,高烧很快会退,季岚不住打哈欠,想走吧,又觉得过意不去。 这般纠结一阵,她忽然发现严婧瑶昏着不太老实,老是想往外侧翻身,拦了两次还来。 可能是枕头高度问题,季岚叹气,也不知道这瞬间脑子抽什么风,忽然坐上床,轻轻抬起严婧瑶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枕头竖起靠着墙,她往后挪抵住枕头,严婧瑶果真不再乱动了。 好烦啊。 心里烦躁,可眼皮打架,季岚实在撑不住,左手肘部搭住床杆,杵着头,让严婧瑶枕着自己的大腿,半梦半醒地咪起眼睛。 希望针水快些打完吧。 (七十六)欠条 “滴滴滴,滴滴滴……” 闹铃大震不停,季岚猛地从睡中惊醒,才发现已经到了早上。 严婧瑶还在酣睡,鼻息轻缓,连昨晚叫铃,护士来拔针也没醒。 摸了一下她的脸,烧已经退了。 一夜都被她枕着大腿,不酸也麻,动一动都难,季岚只能一点点地挪动,再抬起严婧瑶的头,让她往旁边睡到枕头上去。 “唔~” 受了惊扰,严大律师不满地哼唧,可到底没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又闷头睡了。 季岚撑着床杆下床,一触地便小腿刺麻,从下往上,险些没站住,赶紧抓住床沿。 “……” 真是无妄之灾,她看看又睡过去的严婧瑶,皱眉,想不通这女人为什么这么能睡。 昨晚都扁桃体发炎了还能睡。 缓了好一阵,等双腿血液流通,麻意才稍有缓解,季岚试着走几步,去卫生巾简单洗脸。 昨晚她可没有休息好,水往脸上一扑,抬头,发现眼睛都有点肿,而且脖子好像落枕了。 右边肩膀一片僵硬,肌肉都很酸痛,季岚抬手捏了几下,心里的郁闷更稠了。 都是些什么事啊。 偏巧还有课,她从卫生间出来,理了理衣服,望一眼面墙呼噜的严婧瑶,眉心微蹙,走人。 路上边走边揉肩膀,快出住院楼大门的时候,迎面碰见了万俟雅。 季岚脖子酸痛,低头都难,故而只笑笑表示打招呼,“万俟。” “你落枕了?” 万俟雅昨晚也睡得不好,因为没忍住,诱着某个小总裁干了半宿,现在腿根都还酸。 她看季岚捂着脖颈,想起自己白大褂兜里还装着瓶风油精,她常用的,“我帮你看看。” “……” 大庭广众怪不好意思的,但又拗不过万俟,季岚被她拽着去到一处背风的角落,就地坐在大窗户的小台子上。 “你怎么弄的?” 到了点风油精搓在掌心,万俟一边季岚按摩,一边问她,“你哪里不舒服来医院?” “……是一个朋友。” 又不好说是严婧瑶,季岚模模糊糊带过去,万俟雅倒也没追问,给她按摩一阵,“感觉怎么样?” 不愧是骨科专家医生,脖颈的酸痛缓解了许多,季岚活动着,“嗯,好多了。” “行,那我去上班了。” “嗯,谢谢你。” 两人在电梯口告别,季岚走出医院,顺便在住院区附近的食堂门口买了个破酥包。 正是早餐时间,她看着窗口里热气腾腾的白粥,有那么一秒钟犹豫要不要给严婧瑶送一点。 但她也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走了。 …… 严婧瑶那天醒了以后,给季岚发了个消息道谢,然后就自己在医院打针输液。 季岚得空的时候去看了一次,两手空空,也没有待太久,寒暄两句就走了。 严婧瑶没有强求,而在季岚看来,她也算仁至义尽,那晚可守了整整一夜。 不知不觉到了周六,高守进教授儿子结婚的日子。 这天下午,季岚搭同事的顺风车到路口,在便利店里买了一个红包,包了五千块钱,她和她不来的母亲两个人的份。 法国楼饭店据说是当年法租界的遗物,叁层高,形体厚重,全石料建造,周围植了许多绿竹,门口更有个不小的广场,恢宏意趣。 此刻已开进来不少车,季岚正往前走,旁边掠过一辆大红色的车,车体平滑流畅,车头长而宽,顶着一个扬蹄嘶鸣的银马。 严婧瑶的四座双门法拉利。 没想到她也来了,季岚不自觉注视那辆车,看它停入一个左右皆空的车位,熄火。 车门开启,严婧瑶从车的另一边冒出来,戴了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光线一照闪闪发亮。 波浪卷发随意披肩,等她走出来,宝石蓝的绸面西装外套,黑色的里衬衫,深蓝色的阔腿裤显修长,高跟鞋也似乎银光闪闪。 季岚眼毒,一看也知道她这身价格不菲——不是喧宾夺主,但求最贵。 犹豫要不要打招呼,严婧瑶倒先看见了她,招招手,主动走过来,阔腿裤随风摆动,时装步。 “季岚,你也收到请柬啊?” 屁股扭得风骚,手里提着红色藤格纹的小羊皮的手包,见到季岚,她抬手先把墨镜往下压了压,露出一双眼睛,灵动地眨了眨。 “诶,季教授,你包多少的红包啊?” “……五千。” 不算少了,严婧瑶点点头,若有所思,随后从手包里摸出一沓钱,飞快地数了数。 全是一张张崭新的新钞,季岚看得晃眼,下意识注意了一下周围,别是漏财招祸。 “只有六千啊,”严婧瑶把钱理整齐,嘶了一声,又摸摸裤兜,再掏出两百块钱,展开放在一起,“六千二。” 不够,她看向季岚,目光从鼻梁上压低的墨镜后面透出来,像只狐狸。 季岚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面前的女人嬉皮笑脸,“带现金了嘛?借我四千。” “……” “急借嘛,我出来还你。” “……” 原来特意过来打招呼是为了借钱,季岚无语,又有点忍不住,“你为什么不把钱取够?” “我从家里临时拿的,没去银行……你就说到底有没有嘛?” “……” 没办法,季岚只好从拿钱包,打开提包的时候,新买剩下的红包被严婧瑶看见,于是非常顺手地拿了一个。 “……” 四千块钱,也幸好今天季岚准备放点现金回家,取了一万块钱,她点好数拿给严婧瑶,“借条。” “知道了~” 大律师跟财迷似的,欢欢喜喜把有点折痕的两百块钱塞回裤兜,再数了一遍。 凑够一万块钱整,严婧瑶满意地把钱装进红包,一面封口,一面笑得奸诈,“季教授,我给你肉偿,欠条就不打了哦~” “……” 白嫖得很熟练,季岚还想给她拿纸笔,这下把手缩了回来,冷冷的,“把钱还我。” “你说好借我的。” “写欠条。” “诶呀,我说了肉偿嘛~” 开始挤眉弄眼,耍赖,“大不了我多服侍季教授你几次嘛,不亏的。” “那就把钱还回来。” “季教授~” “打欠条。” “季教授,我说……” “不然报警。” 铁面无私,季教授油盐不进,严婧瑶委屈巴巴地卖萌也没用,只能屈服。 “好吧,那你等一会儿啊。” 她扭着臀又回去车里,季岚也不知道她搞什么鬼,过了一会儿严婧瑶回来,神秘兮兮。 “喏,给你欠条。” 笑得暧昧,季岚眼皮一跳,手感不是纸张,她低头看,竟是条黑色的蕾丝内裤! 掌心接触的地方余温尚存,现脱的! “你!” 季岚吓得松手,耳根微红,内裤掉在地上,不要脸的大律师毫不在意,捡起来抖一抖,展开。 “欠条。” 大庭广众,不知廉耻! 严婧瑶反正脸皮厚,周围车来车往也不怕,抖着蕾丝内裤在季岚眼皮子底下晃,故意要大声喧哗的样子,“季老师,你的内裤……” “好了好了!” 丢不起这个脸,季岚赶紧四下看有没有人注意这边,“你……钱先不要了。” 赶紧走人,她不想认识这个骚女人! 严婧瑶达到了目的,嘿嘿开心,悠然地回去车上又把内裤换回去,接着追上季岚,眨眼睛疯狂暗示,“欠条我带着,需要跟我说哦。” “……” (七十七)婚宴 婚礼现场在法国楼的二楼。 给过红包就是等吃饭,季岚没有严婧瑶那么旺盛地社交欲望,进门就扎入人堆去了,她和几个熟悉的同事打过招呼,准备去找餐桌坐下。 高守进教授人缘好,宾客如云,她的几个同事各自分散开来,最后只能跟陌生人搭一桌。 好在可以假装玩手机,季岚不擅长交际,甚至在这种场合里有点轻微社恐,于是下意识地找了一下严婧瑶,看她在哪里。 人来人往的,宴会生穿梭不停,好久才看到严婧瑶站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和一圈人攀谈。 其中也有高守进教授,不过季岚不准备过去掺和了,回过头,打开电子书安静地看。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舞台上的司仪开始主持,PPT放上了新婚夫妇的合照。 季岚扭头去看,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严婧瑶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眉飞色舞,还是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但也许环境过分嘈杂,她突然觉得心定了一点。 菜未上,先有人来倒了酒。 话筒收声不好,台上带口音的司仪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家莫名其妙地鼓掌,跟着看到最近舞台的几桌起哄。 云里雾里也参与不进去,季岚正想继续看电子书,突然听见一阵击鼓的声音,再回头,便看见一捧假花朝着她飞过来! 新娘的捧花,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怀里。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季岚发懵,眼睁睁看着台上的司仪拿着话筒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话筒伸到了她面前,司仪笑笑,“女士,可以接受一起玩游戏吗?” “呃,能……” 不可能拒绝,季岚被赶鸭子上架,发着懵站起来,余光扫见严婧瑶捂着嘴偷笑。 这女人! “能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司仪发问,季岚轻咳一声,一贯冷淡带着职业的笑,“我叫季岚。” 语调四平八稳不失风度,严婧瑶两肩颤抖,憋笑憋得辛苦,突然感觉脚尖一痛,被季岚狠狠踩住。 啊啊啊! 捂住嘴,这回笑不出来了,那边季岚又开始回答,“不,没有男朋友。” “那有女朋友吗?” “没有。” 底下有一阵的笑声,流程而已,坐得远的人兴味阑珊,坐得近的都在看季岚,毕竟美貌,严婧瑶眼睛一瞟,斜对面的陌生男傻笑得要流口水了。 一朵冷艳的娇花,自然引人蠢蠢欲动。 司仪又说了游戏玩法,要选一个人喝交杯酒,对唱情歌,末了还开玩笑的,“或者现场选一位也行,男女不限。” 当下又是一阵哄笑,当着许多人,清唱一段歌难免尴尬,季岚犹豫着,却见严婧瑶站了起来,笑嘻嘻把一杯白酒递给了她。 正好截住了旁边一个蠢蠢欲动的男人。 “我陪你唱歌吧。” 眨了下眼睛,风骚地挑季岚一眼,司仪赶紧问她的名字,同样流程再来了一遍。 “好,那两位准备唱什么歌呢?” 严婧瑶一笑,扬眉,亲昵地搂住季岚,“遇见。” “遇见。” 竟然异口同声,双方难得那么默契。 “好,那请我们两位美女喝交杯酒,唱情歌,非常赏心悦目的画面了。” 司仪在旁边圆场,不过两个女人比不上一男一女来得好起哄,也就没有多少人应和。 场面稍显尴尬,但季岚却没心思计较,总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 她撩了一下头发,感觉严婧瑶视线一刻不离,认命地抬眸,却撞入对方含笑的眼。 有点贱兮兮的戏谑,但又似乎很明白季岚在想什么,绅士地主动伸出手。 眸中似有光芒点点,季岚不由也伸出手,和她的手臂勾在一处。 彼此酒杯碰唇,严婧瑶依然视线不离,望着季岚意味深长,最后和她一同饮下了交杯酒。 酒入喉,才发现是水。 “……” 季岚有点惊讶,不知道严婧瑶什么时候偷梁换柱的,却见对方朝她眨了眨眼睛。 这女人…… 心莫名安宁,两个人遂就着司仪的话筒,清唱了一段遇见。 意外地配合极佳,彼此的声音分明不同,可互相融合得像是水,清澈动听。 一曲结束,会场的灯突然全暗了。 大家以为是停电,司仪的声音突然响起,“各位来宾朋友们,这是本次婚礼特别安排的一个小环节,叫做亲密无间。” “在座的各位,如果旁边坐着你的妻子,情侣,好友或孩子,请拥抱或者亲吻一下他。” 现场顿时一片嘘声,大概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安排,各自议论,猛然间听到某处暴起一句:“xxx,我爱你。” 瞬间激起千层浪,黑暗中,气氛突然被推上了热烈的高峰,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 “答应他。” “答应他。” …… 又是谁起了头,季岚有点头疼,好好的一个结婚礼硬是变成了道德绑架式的表白。 然而她也无法说什么,正想着,腰忽然被搂住,她不由往前倒,双手扑住了一对软峰。 下一秒,严婧瑶吻住了她的唇。 有淡淡的酒味耳边的一切喧嚣仿佛都停止了,她像陷入了真空,只感知到自己的心跳。 说不上是悸动的快,仅仅是漏跳了那么一拍。 分开很快,季岚还有些回不过神,司仪已经开始倒数,最后啪的一声,亮灯。 终于轮到喜闻乐见的吃饭环节。 先上了八个凉菜,季岚随便夹了一块皮蛋,斯文地咬一小口,慢慢地咀嚼。 思绪仍然凝不回来似的。 碗里忽然多了一只鲜红的虾,季岚一愣,转头看见严婧瑶戴着手套剥壳。 像是做了件极为习惯的事,她一边剥虾,一边跟季岚说,“待会儿我们一起走啊。” “……” 一顿饭吃得慢悠,席间高教授带着儿子儿媳过来敬酒,这时候季岚才想起来,严婧瑶的照片还在法学院的荣誉校友上,高守进应该是她的导师吧。 各自喝了两杯,当然,严婧瑶手快,季岚喝的还是被她偷偷换成了水。 再晚一点时,开始有人退场,季岚吃得七分饱,小声问严婧瑶什么时候走。 “现在吧,你先下去,我和高教授打个招呼。” “嗯。” 严婧瑶沾了酒不能开车,季岚拿着她的车钥匙先下去,快出楼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她抬起头,“学,学长?” (七十八)暗醋(h) (啊……两天试图手搓番外失败了,咋写咋不到重点气死我了(`Δ′)ゞ,我要暴打我自己!还有哪个小可爱发现我的本性的!内裤当欠条,那当然是因为我爱它!各种各样,叁角的平口的情趣的……啊不是,╮(??ω??)╭上铺那个沙雕说我是个变态的内裤狂人。) 男生五官秀气的少见,至少季岚没见过几个,而秀气中又蕴着俊郎风雅的更稀罕。 陈公瑾,人如其名,名不负人。 偶遇年少时仰慕过的人,季岚多少有些惊喜,“学长怎么会来黎城?” “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西装革履,胸前别着红花,陈公瑾抬手,微笑示意了下她的后面,一楼另外的宴会厅,“是我以前大学的舍友,我来当伴郎。” 季岚点点头,了然,两人都没有多余说什么,相视而笑,自有无穷之意。 “今天好像也是高守进教授的儿子结婚吧,”陈公瑾看了眼二楼,又笑笑,“我刚才也去了一趟,正好听到你唱歌来着,不错呢。” 口气略带调侃,季岚也笑了,不过风轻云淡,“司仪让玩游戏,我随便唱的。” “很好听,”陈公瑾点头,眼里不乏欣赏,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正好,你有时间吗?” “呃……有吧。” “那我们去喝一杯?” “……” 可严婧瑶还没有下来,季岚犹豫要不要等,陈公瑾以为她是顾虑,“放心吧,喝茶,就在旁边。” 不远,一杯茶的时间而已,季岚回头看了眼二楼,未见严婧瑶出来,便答应了。 两人并肩走出大楼,左拐,原来侧面额外开了一小间雅致的茶室,古色古香。 陈公瑾显然来过,熟门熟路的点了一壶极品铁观音,和季岚在临窗的桌椅前分坐。 “最近好吗?” “好,老样子。” “还是纠结你的论文?” “是啊,写得我掉头发了。” “真的吗?可我觉得也没什么变化啊。” “那只是你很久没见到我了而已。” “哦,那是我错。” 陈公瑾笑着,文雅也爽朗,他喝了一口茶,换成季岚问他:“那学长怎么样?” “也是老样子。” “还在检察院?” “嗯。” 顿了顿,他搁下茶杯,目光望着季岚,“可能调动,以后说不定来黎城,到时候我一定请你吃饭,经常见面呢。” “那很好啊,”季岚淡淡地回应,也没有太多外泄的热情和情感,“到时候我也请你吃饭。” 照旧相视而笑,就这么聊着,大概把茶喝了一半,窗外的灿烂的霞光黯淡了两分。 “季岚,我刚刚上去,看到你旁边的那位女士,好像是认识的……严婧瑶?” 嗯? 貌似无心的一句,然而季岚瞥到陈公瑾左手罩着小小的茶杯转了几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紫砂。 手臂放在桌上,坐姿依然端正,只不过嘴角肌肉好像有那么一刹那的紧张,虽然转瞬即逝。 仅仅短暂的一秒钟,完全专业本能的判断,然而季岚也不敢保证没有看错,或许是过度敏感。 于是不露痕迹,“哦,她啊,我们随便聊了几句,她好像是做律师的。” “你不认识她?” “嗯,如果你要说不认识,这次也算刚刚认识。” “……这样啊。” 陈公瑾笑笑,没再问,“我还以为你认识她。” “那学长认识她?” “嗯,见过一两次吧,他爸爸之前也在蕙城工作嘛,都是政府系统的。” “哦,是这样。” 突兀地停止,季岚隐隐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微妙,然而终究不动声色,把这点念头掐了。 很快,一壶茶见底,两个人在门口道别。 季岚看着他离开进了法国楼才顺着路掉头往严婧瑶的法拉利那里走。 百来米,她却好像偷情被逮到似的,边走边回头,脚下步子越来越快。 天边如卵黄的落日又沉下几分,霞光万丈也渐渐淡了,几朵云飘来,遮住这最后的余晖。 季岚终于走到法拉利前面,看到严婧瑶站在那里,靠着车头,抱着手臂,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余晖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背着光,半张脸浸染暖意的金色,鼻梁被光线衬得高挺,下巴的线条忽然有种凌厉的美。 季岚一愣,随后叫她:“严婧瑶。” 拿着车钥匙过去开门,严婧瑶这时候终于抬了头,深深望了季岚一眼,坐进了副驾。 她不能开车,季岚自然坐到驾驶座。 严婧瑶什么也没说,季岚缺不知怎的生出心虚来,不由自主,“我刚刚在门口碰到个朋友,聊得久了一点,抱歉啊。” “嗯。” 不冷不热,严婧瑶扭头看向窗外,“回家吧。” “嗯。” 金辉照在手背上,散发最后的余热,落日夕照,严婧瑶望着远处高低的大楼,路面切出交错的阴影,已有店铺打了霓虹,将入长夜。 她忽然感觉到心闷,没来由的,突如其来。 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地下,上楼,一进门,严婧瑶忽然脱了外套,露着里面黑色的衬衫,把季岚往里面推。 “严婧瑶?” 季岚没完全反应过来,一愣神,被她半推半就的带到了落地窗边。 严婧瑶脱了她的外套,几下扯开她的衬衫扣子,反剪她的右手按到腰后,压住。 “我们今天该做了,”她似乎有点急躁,牙尖不耐烦地咬季岚的侧颈,“就在这里。” “你!” 突然要做,还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季岚不由挣扎,看着底下的小区绿植便觉得羞耻万分! 万一被人看见…… “严婧瑶,我不想要!” 可身后的女人不管,把她的胸罩勾开,迫着她往前贴住玻璃,放肆的抚摸她的屁股。 乳头凉得皱缩起来,面对着开阔,哪怕是高楼也足够羞耻。 “严婧瑶!我现在不想做爱!” 待要挣脱,严婧瑶却又把她按住,一条腿从后抵住她,右手伸进了她的裙子。 丝袜被她拉下来,严婧瑶从腿间伸入,拨开内裤裆部,找到那颗小蕊珠,按住。 “严婧瑶……唔” 转过头,却被严婧瑶吻住,她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裹住她。 “唔,嗯~” 搅来搅去,舌头灵活有力,季岚脸上一阵羞臊,却不得已承着,被严婧瑶卷着来回摩擦。 嗯…… 拒绝不能,她被她弄得舌根发酸,吻湿意渐盛,一丝涎水慢慢从唇角流下。 啵,滋……严婧瑶吻得投入,舌头不知疲倦,来回裹缠,卷动,抵着季岚的小舌摩挲。 津液轮换交接,她开始揉她的小核,叁根指头并拢,压住,打着圈按摩。 不似以往那般吊着,她边吻边揉搓,很快让季岚有感觉,小蕊豆有勃起的征兆。 酥麻又来,季岚皱紧眉头,另一只手撑着玻璃,下面被严婧瑶的手指搓得难受,逐渐也膨胀。 有点酸,有点微微的刺,严婧瑶突然越抖越快,一下吸住季岚的舌,指尖用力猛揉了几下。 “唔~” 头皮发麻,季岚轻轻地颤抖,严婧瑶稍顿,指头往肉穴处去摸,中指伸长蹭着两瓣娇嫩,微微扣到了些蜜液勾出来。 揉得更顺畅,她卖力地吸吮,手指继续揉搓阴豆,重重的,时快时慢。 她要她高潮出来。 (七十九)陌路(微h) 被亵玩的阴豆很容易有感觉。 “……唔~” 一次又一次的揉搓,阴蒂的快感逐渐加重,季岚被封着唇,呼吸却急促,那里有些想泄。 就像层层拨开,严婧瑶手法熟练很会揉,双指按几下,刻意爱抚嫩芽,然后夹住,上上下下,轻缓地挤弄。 季岚身体都绷紧了,一股热意在那处汇集,伴着阵阵麻意,不停地刺激。 双指轻轻捻弄,严婧瑶又伸下去摸一把阴唇,指尖带出丝丝黏滑的汁液,弱弱的湿润。 “啵~” 吸住季岚的小舌一吮,严婧瑶试着在肉缝里摩擦,中指微微前后,感觉到穴口浅浅的湿润,稍一抠弄,摸出淫水擦在阴蒂上。 已经被她弄得要充血了吧。 双指再一次夹挤,她压着季岚,强迫接吻,忽然又按住阴豆,用力揉搓抖动。 毫不怜惜,越抖越快。 小阴蒂渐渐有点硬了,严婧瑶又停下来,慢慢的揉,叁根指头压着花处,搓弄。 嗯~ 季岚眉头拧得更紧,下面有种亵玩感,她羞耻地收缩,双腿隐隐夹紧,私处还是酥麻难耐。 舌头拒绝不了严婧瑶的纠缠,她像是不会疲倦,手指一直揉搓震动。 指头有力地碾压阴蒂,慢了一些,再重新加快,反复无常,揉得那处起麻,季岚一抖,感觉那里越来越紧绷敏感,身子不禁想要挺起。 夹腿,严婧瑶却又抖动起来。 “嗯……” 突然几下重搓,阴蒂瞬间勃起,她颤着高潮。 酥麻绝顶带来的是软绵绵的乏力,季岚趴在玻璃上微喘,严婧瑶解开她的裙子,褪到脚踝,又把丝袜一起拉下来。 那里已经沾了湿润,她抬手摸季岚的内裤裆部,布料拧在一起,阴唇没有完全被遮住,露出一小瓣娇嫩,小巧玲珑。 真美,严婧瑶仰头,怜惜地吻上去。 舌尖触到湿润,微微咸涩,她舔了一下季岚的阴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了。 她在吃醋,吃那个男人的醋。 心动和身体的诱惑说不清哪一个在先,严婧瑶只是心跳,疯狂的跳,情动不止。 她想要她,她想……要她。 舌尖又一勾,舔着露出的花唇,严婧瑶耐心地挑逗,手指慢慢勾开布料,露出另一瓣花唇。 柔嫩娇弱,她伸长舌头轻轻地舔,感觉着季岚的颤抖,舌尖便从前往后一滑,张嘴轻柔地吮。 “嗯~” 季岚羞耻地发出一声嘤咛,很快克制住,那处被严婧瑶舔得暖热,阴唇……很酥麻。 无尽的羞耻,感觉舌尖在那里勾来挑去,两瓣阴唇被舔得湿润,她皱紧眉头,双腿发抖,禁不住夹紧,一只手伸下去想阻止严婧瑶。 阴唇又被一舔,严婧瑶把舌头塞在她的肉缝之间摩擦,前前后后,把她的那里吃了个遍。 “呃……” 阴唇被小舌打得发麻,又热又湿,她还要继续,上瘾似的舔,不停摩擦阴唇,卷动嫩处。 水声细腻,季岚涨红了脸,趴在玻璃上燥热,严婧瑶忽然离开,起来掰着她的肩膀转过去。 “季岚。” 她的奶子也硬得很,磨着胸罩敏感,严婧瑶下面湿得比季岚还多,布料都粘着。 不自觉地夹紧,阴唇互相摩擦了几下,穴口却更加空虚了,想要…… 目光灼热地注视,严婧瑶忽然有点紧张,有点迫不及待,“岚岚,跟我交往吧。” 第二次同样的话,她声音发颤,等不及回答又蹲了下去,手指拨开她的裆部,伸出舌头舔。 舌面贴着柔嫩细致地舔舐,轻刮,再稍稍逗弄阴唇,最后一勾,把渗出的蜜汁都吃下去。 酥麻暖湿,阴唇也逐渐敏感。 舔得格外的温柔,季岚咬唇,承受着快感,忽然有种别扭的情愫在心头酝酿,让她备受煎熬。 舌头逐渐想往穴口里钻,季岚像是突然清醒,浑身一哆嗦,失口叫道:“你走开!” 狠了心,她用手抓着严婧瑶的头发往后扯,膝盖一顶,将她从腿间推离。 “你别碰我!” 背靠着玻璃挡住了自己裸露的下体,她咬住唇,轻轻发颤“别碰我......” 突然的粗暴,严婧瑶被这一扯一推弄得跌坐在地上,手腕折了下,发疼,尾椎骨磕着冰凉的地板,冷得起鸡皮疙瘩,瞬间把所有情欲都散了。 一头卷发凌乱,狼狈至极。 “......” 这不是季岚第一次展示出强烈的抗拒,严婧瑶抬头看她,眼神复杂,很懵也很委屈,却唯独没有之前的生气。 难以形容的憋闷,很奇怪。 就那么坐在那里望着她,季岚和她的目光撞上,竟不觉生出一丝丝愧疚来。 心里很乱,理不清,严婧瑶目光深深,最后自己爬了起来,一句话没说,默默无言地捡起地上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季岚也一言不发。 气氛瞬间凝结到冰点,莫名其妙,却压抑得让人心躁。 过了几分钟,严婧瑶出来,拿了条干净的浴巾,递给季岚,“擦擦吧。” “......嗯。” 再无什么后话,季岚接过浴巾披在身上,裹紧,从严婧瑶身边掠过,沉默地进了浴室。 “......” 夜,很静。 不知何时没了月,严婧瑶上前走到落地窗边,皱眉,望着底下随风摇摆的树,孤寂的路灯倔强地亮着黯淡的光,一片空荡。 突然伤感,她好像是那盏孤零零的路灯。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从宴会厅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季岚和一个男人肩并肩走出了法国楼,一同到侧边的小茶馆里品茗,谈笑风生。 情不自禁地,严婧瑶悄悄更了上去,站在楼外的一丛竹子后偷窥,从明亮的窗户那里望见了季岚的笑容,对那个陌生男子展现的笑容。 像风中摇曳的香水百合,浅浅勾起的笑容既淡然又温柔,美丽无比。 那是她至今不曾对她展现过的。 吧嗒,浴室的门悄悄开启,严婧瑶回过头,目光和季岚的不期而遇,两人都愣住了。 沉默还是沉默,季岚静静地垂眸,巧妙避开,无声地,轻轻地走进了卧室。 严婧瑶看着,不知想些什么。 风过无痕,两颗心若即若离,从无始终。 (八十)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 裴锦夕要踢了未婚夫,石破天惊啊! 终于,不,应该说是难得,至少严婧瑶她们是这么想的,就差没奔出去放八十四响鞭炮了。 程诚那种渣男她们仨是一万个看不上,视之以白目,弃之如敝履。 所幸苍天有眼,大快人心! 那束花来得很有猫腻,严婧瑶一向心细,倒是很想戳几裴锦夕讲讲八卦,但眼下还是得先搅黄婚礼。 当然,她冲上去飚着乱七八糟的语言扇程诚耳光的重头戏,绝对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演技。 如果不是影帝裴叔叔抢戏的话…… 总之一切顺利,除了事后清理染色的头发。 裴锦夕还喝醉了,又是奇事一桩,但严婧瑶觉得她还不是最惨的,最惨是她。 沉晋和十叁往她头上抹了些奇奇怪怪的,折腾半天没洗掉颜色,想给她剃头! 严婧瑶当时就觉得自己是坐在盆里准备拔毛的圣诞火鸡,撒把孜然就能烤了! 结果晚上回家还是顶着头金发,像金鸡的鸟窝。 这已经够丢脸的了,好巧不巧还撞上季岚。 “……” 对视的瞬间两人都短暂地一愣,严婧瑶特天真地瞪大眼睛眨了眨,试图缓解尴尬。 然而,季岚像是没看见,平静地转过头,直接无视了她,一言未发。 她身上是换了睡衣的,盘着头发很清爽,脖颈皙白,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严婧瑶眼睁睁望着她从自己面前飘过去,片叶不沾。 没有任何对话,徒留一屋子无言的冷寂。 变掉的发色其实很显眼,季岚有那么一瞬间愣神之后确实想问,但转念,又觉得多管闲事。 无非是些花花的风月情事,她这么告诉自己。 默然回屋去睡觉,两个人什么交流都没有,严婧瑶自然也无话可说,等季岚洗漱完毕,去浴室简单冲凉。 今天洗头洗得够多了,头皮都扯得疼,她戴了个浴帽,只冲了冲身上。 裹着浴袍出来时,季岚已经睡了,严婧瑶推开门,卧室乌漆嘛黑,没给她留灯。 不过她是想多了,她何曾给她留过灯?分明什么也没有留过。 屋外的灯光钻进些许,照亮斜斜的一线,把严婧瑶的影子拉得老细老长,先一步爬上了床。 季岚照旧背向着门睡的,几乎夜夜如此,整晚都不翻身,像是搭着床边小憩。 可这是晚上睡眠啊,她不难受么? 突然溜进脑子的念头够奇怪的,严婧瑶想,她之前不也一直这样睡么,她瞎操心什么呢? 思想上不想支持,但行动却意外地配合,她走过去抱起了另一条被子,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隔了两分钟又转回来,轻轻抱起季岚。 她睡得蛮熟,大概最近都很累,严婧瑶手伸在她的颈后,只是抬起一点点,好让她平躺。 头部轻盈落在枕上,她给她稍稍掖了掖被子,踮起脚尖,一步一退地出去。 门,轻轻合上。 重入黑暗,季岚突然睁开了眼睛,哪有半分的困意,无言望着糊作一团的门,抿了抿嘴唇。 眼底盘亘着困惑,不解,接着掺入丝丝缕缕的动容,然而终究一闪而过,重回深沉。 季岚侧了身,伸在外面的手抓着被角,闭上了眼睛,却睡意全无。 夜很静。 …… 客厅,严婧瑶也失了眠。 一是杂乱的心绪作祟,二是沙发没有床舒服。 见鬼了,她为什么不睡床?这明明是自己家,她干啥要让给季岚? 脑子和身体大概有不同步的时候,严婧瑶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裹着被子,一万遍地想去卧室,身体就是纹丝不动。 “……” 她真是疯了,脑壳长了猪猪包。 固执地想否认,但维持不住五秒钟,严婧瑶就败下阵来,不得不叹气。 情非得已。 好吧,她确实心疼起了季岚——这是非常微妙的界限,动心与动情之间的一步之遥。 情能因她的肉欲而生,心却只为她的灵魂而动,一心一情,或先或后。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 季岚的确是个有魅力的女人,课堂上的从容不迫,在盛隆对学生的关切,连天天坐着码论文的姿势都那么自持优雅。 古板保守的职业装之下包裹的身体很敏感,轻易会被她弄上高潮,冷艳美人在情欲里被迫绽放的瞬间,那种清媚能严婧瑶能湿上一百回。 而且湿得想要她舔,她插。 冷清的高岭之花,醉酒是娇,上床是媚,偶尔倔强得可爱,连发闷火都很可爱。 我真是有什么大病,严婧瑶自我检讨。 然而她真的……当她因为怕雷变得脆弱,钻在她怀里的时候,那种依赖感…… 严婧瑶知道,自己渴望着这种感觉,久违的,代表着某种认可的,一直得不到的被依赖感。 越想越多,她忙摇了摇头,长夜漫漫易抑郁,助长了她的病情,猪猪包! 睡觉睡觉,她伸了伸泛麻的大腿,拉了被子躺下,啊,我的猪猪包……不是! 一个条件反射坐了起来,严婧瑶特别欠揍地拿手机打裴锦夕的电话,连环call。 时间十二点。 “喂?” “裴锦夕你睡了吗?我睡不着,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嘟。” 直接给给挂了,严婧瑶很开心,又打沉晋的电话,等着那头接通。 “阿晋你睡了吗?我睡不着,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拿锤,你给自己一榔头就能睡着。” “……嘟。” 又挂了,严婧瑶继续开心,换了十叁的电话打过去,同样的: “十叁你睡了吗?我睡不着,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我给你头拧下来!” “……嘟。” 再挂了,严婧瑶舒了口气,浑身通畅,连沙发都觉得软了。 睡觉,她美滋滋躺下,拉起小被子。 梦里啥都有,还有个医院卧床的裴锦夕。 她说,她爱上了一个女人,给她嗦逼。 恶熏熏! 梦境里的严大律师依旧是铁骨铮铮,昂首挺胸,高傲地蔑视裴锦夕。 “谢谢,我不嗦逼!” (尒説+影視:ρ○⑧.run「Рo1⒏run」) (八十)这是手包 山城,大雾。 西燕山远郊,女子第一监狱。 小伍才调来不久,第一次给特殊监房里的女犯人送东西——两盒切好的水果,叁袋日用品,还有牛皮纸包的两个大包裹。 监房很特别,和其他女犯的监房差异相当大,甚至和在高级区的监狱也不同,它是独栋的双层楼,如果不是外观四四方方,冷硬得只用水泥抹平,和农村自建房也差不了多少。 照管的老狱警特地嘱咐,不要随便和里面的女犯人说话,半句都不行,东西放下马上走。 小伍不知道里面到底关了什么人,什么样的特殊才能让监狱为她特别造一间无二的监房,连单独关押的几个落马女官都没这待遇。 监房外围建了一圈水泥墙,宽度大概两米多一点吧,小伍靠近的时候闻见了丁香花香,淡雅而经久不散,她抬头,水泥墙头爬出了一小片亮眼的绿,在冷漠的暗灰色中格外显眼。 她把板车拖到了铁门前,重重敲了几下,放开嗓子喊:“23号,23号,开门!” 哐哐哐,过了几分钟,铁板下方打开四方的小门,伸出了一只纤细的腕子,提着一个黑袋子。 小伍把垃圾收下放到板车上,拎起那些打包好的东西,一样一样从小门塞进去,准备把小门拉下,忽然听见里面一声细细地,轻柔地,“谢谢。” 柔如水的女音,沁凉不造作,入耳酥骨,又像羽毛轻飘飘地拂过心湖。 如此令人印象深刻,小伍手落下小门,呆呆在外面站了好久,怅然若失。 女人把大包衣服先堆在墙角,左手拎起不经放的水果,右手抱起包装的那些书,上楼。 内里布局几乎和普通家庭没有区别,一室一厅一卫,只是很简陋,水泥抹墙,家具很少。 她把水果放在桌上,先把包书的牛皮纸拆开,里面总共六本,每本都不薄,最上面的一本是《唐律研究及其法学精神的初探》。 署名是京华大学法学系的顶梁柱,梁妤教授,女人放下书,忽然发现还有一个额外包装的东西,忙拆开来看。 一张黑胶唱片,包得严实,她眼神一动,突然跑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 处在监狱里其实看哪儿都一样,但这一面面朝监狱大门,算是一点优待吧,她能看见铁门之外的一小方天地。 一截黑色的马路,两侧的警戒岗稍微挡住些视野,女人踮起脚尖努力张望,果然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红旗轿车。 黑色,车头宽大,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看着她打开车门上车,缓缓驶离。 靠着玻璃,女人目送着轿车远去,嘴角渐渐地露出微笑,平和宁静。 …… 黎城,机场。 严芮刚下飞机,她这次是去京城办事,顺路来看看女儿,没带多少行李,只一个轻便的旅行包。 出了航站楼,等了一阵子也没看到说要来接她的季琬琰,打电话还没人接,心想这女人忒不靠谱,干脆就不等了。 路过去了趟洗手间,严芮把包放在洗手台的边边上,想着洗把脸重新化一下妆。 刚刚把手伸到感应龙头下面,身后突然一声娇滴滴的,“严芮芮~” 骨头都能给你酥麻了的嗲,严芮一抖,水花打湿了袖口,季琬琰猛地从隔间里扑出来熊抱,双臂熟练地攀上严芮的身体。 两手直接抓胸,“诶,你是不是长大了~” 像抓着海绵一样揉啊揉,严芮看着镜子里照出来的两只咸猪手,无语。 “季琬琰,你能不能做个人?” 外表挺淑女的一个形象,偏偏是个色胚,从高中做她上铺的时候就是这样,经常冷不丁伸下头来看她换衣服,哇,你的咪咪真好看。 屡教不改。 把水珠甩在洗手池里,严芮也是习惯了,波澜不惊,反正她以前没少被季琬琰袭胸。 “你行了哈,一把年纪还色不拉几,”扒开她的手,拽着人拉到旁边,“我得化妆,你别闹。” “诶呀,”季琬琰更兴奋了,一下拉住严芮的手往胸口塞,娇滴滴地,“那先啵一个~” 真就嘟着樱桃小嘴儿要亲过来,严芮占着身高,嫌弃地一指顶住她的脑门,“滚。” 去巴黎几年,好的不学,倒是学着人家法国人打啵儿,真的想不通大使馆是怎么要她的。 “诶呀呀,严芮芮~” 可爱的季琬琰女士亲不到就撒娇,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轮着上,嗲里嗲气,严芮压根听不懂啥意思,总觉得是在骂她。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就是仗着她听不懂。 小手还要摸她的胸部,严芮鸡皮疙瘩又掉了一茬,赶紧拍走,“季琬琰你够没够?” “不够~” “你有毛病?” “达令,快啵一个~” “……” 老脸厚皮的色胚,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大概从来没有要脸这种觉悟,一次不行就两次,小手依然蠢蠢欲动,坚持要摸严芮的胸。 如果不是她长得好看,能被人打死一百回。 跟美女蛇一样邪恶淫黄,严芮恶寒阵阵,双手撑着洗漱台,身体尽量往后仰,“季琬琰你色色!” 季琬琰不管,“来嘛来嘛,严芮芮~” 双手按着人家肩膀,真把严芮压在洗漱台上,季琬琰伸着脖子像是要亲她,红唇嘟嘟,“啵啵~” 近在咫尺,严芮两眼一翻,灵魂出窍。 人要瘫下去飞升天堂了,季琬琰还拎着她领子,要“奸尸”,好在保洁的阿姨及时进来终止了她的疯狂,严芮听见声响,吓得灵魂附体,赶紧把人推开。 空空的洗手间,叁个人都沉默如金。 保洁阿姨大概受到了震撼,拿拖把的手微微颤抖,没敢多留,随便拖了几下地板慌着溜走。 然而秉持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得就是别人,季琬琰又开始胸贴严芮,蹭啊蹭,“爽不爽?” “……” 爽个屁,严芮觉得应该给扫黄打非组打电话,季琬琰又起来,摆了个风骚的姿势。 秀胭脂红的紧身流苏旗袍。 “芮芮,你说我好看吗?” “……穿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你才猴子屁股!这是名牌!” “名牌?这么丑?诶,你干嘛拿个粑粑?” “老娘这是手包!!!” (八十二)初见严芮 那天以后,季岚发觉严婧瑶冷淡了很多,在家也不再强求做爱,话都不怎么讲了。 两人就像陌生人,相对无言,各管各的事。 同居,尽管不用再付出身体,可却好像把之前的进展都推翻了——以后怎么办呢? 她想知道的毫无进展,季岚为此感到郁闷,内心深藏的矛盾从未得到过解决,肉体爱欲与利用关系的撕裂让她又一次陷入纠结。 难道只能前功尽弃?那之前的献身又算什么呢? 然而思来想去,终归是无解,她走到今天的这步,退也不甘进也难安,只能就这么任其发展,随波逐流罢了。 这天上午上完课,季琬琰忽然打来一个电话,让她下午去南京路步行街的一家烧烤KTV吃饭,说是严芮从山城过来了。 季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严芮?严芮来了? 传说中的严芮,现任山城市公安局局长,她心心念念那桩案子的当事人,严婧瑶的母亲。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接触,季岚想,她小时候应该见过她,毕竟是母亲的高中同学,完全没见过不可能,但实际上没什么印象。 不清楚严婧瑶是否也会去,她也没联系她,自己独自坐地铁过去。 路上忍不住猜测严芮的样子,第一印象往往会带来首因效应,她联想着在局里看到的笔录,严芮的签名潦草潇洒,也许字如其人,是个很飒爽的女人。 但她的秘密令人捉摸不透,季岚又不住揣测,会不会是个有点阴沉,难以接近的女人。 这样一面期待,一面警惕,她按着导航找到那家烧烤KTV,进入大厅正要和季琬琰打电话,突然瞧见前面休息处有两个女人。 胭脂红的流苏紧身旗袍,这种丑得独特的衣品只可能是她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母亲,所以旁边背对着她站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严芮。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严芮相当挺拔,身材保持得很好,肩平腰直,穿制服一定非常板正,脚踩七厘米的高跟鞋,把她母亲衬得娇小玲珑。 花色衬衫和白色的休闲长裤,起码衣品比她可爱的敬爱的母亲强,季岚默默走过去,严芮似乎感觉到她得目光,蓦然回头。 皮肤很白,有着保养出的紧致感,眼角已经有鱼尾纹,但并不显得沧桑,反倒十分平和。 容貌和严婧瑶有七八分相似,面部轮廓立体而柔,但少了张扬之气,多了成熟的气韵,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眼神清亮炯炯。 年轻时代必定是个英姿飒爽的美人。 季岚多少有点惊讶,这时候季琬琰发现她来了,笑得跟孩子似的,天真无邪,“岚岚,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严芮芮~” “……” 嗲得发黏,她内心一阵颤抖,狐疑的眼神在两个老女人之间扫荡,有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她们该不会是…… 似乎很懂女儿的心,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开始“攀爬”严芮,像猴子抱树,白白的美腿提起来撩严芮的腰,眼狂放秋波,简直春情荡漾。 季岚瑟瑟发抖,才看出来旗袍还是高开叉,她妈的白腿闪得她眼睛都要瞎了。 “卧槽?” 身后一声惊呼,严婧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妈,您咋弯了?” 仿佛看见她爹头上青青一片,风吹草低见牛羊。 不!严大律师内心戏很足,想着他爹心痛到无以复加,眼泪扑朔,眼看要哭爹喊娘,捶胸顿足地喊着妈您不能弯冲过去抱大腿了。 “乱想什么!” 啪一个脑瓜崩,严芮干净利落地把瞎脑补的严婧瑶揪出来,像是看傻子的眼神,“这是你季阿姨,你妈我的高中上铺,喊人。” 严婧瑶人都傻了,无意中对上季岚的视线,许久“淡漠”之交,两个人头一次那么默契,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一模一样的五个字——直女的把戏。 好嘛,吃个饭这么刺激。 包间在二楼,四个女人往上走的时候,严芮落后几步和女儿同行,稍微和前面拉开点距离。 严婧瑶知道她妈有话要说,放慢脚步,果然听严芮悄悄地问:“你真和人家谈恋爱了?” “没有啊,”恋爱什么不存在的,顶多就是做爱和谐,“我们是肉体关系。” 也不怕刺激她妈的叁观,严芮沉默里一会儿,想了想,“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要太投入。” “嗯?” 完全没想到她妈会这么个反应,严婧瑶下意识看了一眼前面,季岚和季琬琰已经进了包间。 “妈,我跟她……” “我是不反对你交女朋友,你想怎么和她维持什么关系也是也是你的事,只不过,”欲言又止,严芮也看了一眼包间,“季岚这孩子跟你完全不同,你应该很难打动她。” 她虽然没接触过季岚,但季琬琰没少说过女儿,严芮印象里被烙下的关键词是:倔强,乖巧,沉默少言,内向,有事都藏在心里。 “你知道骆毅吧,原黎城检察院检察长。” “知道,不是因为肝癌去世了?” “他就是季岚的爸爸。” 严婧瑶一下沉默,有点吃惊,她和季岚并没有好到分享这些信息的程度。 “黎城晚报和京报都做过他的个人专栏,是个非常正直威严的检察官,琬琰跟我说过,季岚是非常崇敬她父亲的。” 所以季岚喜欢足够的正派和正义,而她的女儿完全不同:飞扬,骄傲,不羁,长袖善舞,有点小小的狡猾和伪装。 尽管并非是不真心,但和季岚这孩子根本是相反的,向往绝对正义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她女儿的。 识人到底要比女儿老辣,严芮摸摸严婧瑶的头,也没有说得太过,很婉转,“总之你注意一点,别又伤着自己。” 浓浓的关心,严芮扭头走上台阶,严婧瑶看着她有点懵,不知道母亲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好像没说完,又好像知道些什么。 反而勾起她的好奇心,季岚难道不是她看到的那样么,高岭之花,老学究,倔强,但身体很诚实。 可惜严芮没有再解释的意思,严婧瑶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决定不想了。 她也不跟季岚谈恋爱。 (八十三)我有病 包间里,点的烧烤已经送了进来,摆了七八盘,还有两份麻辣锡纸花甲粉。 季岚和严婧瑶又“被迫”坐在了一起。 季琬琰早开启麦霸模式,点好了一长串的歌,严芮才刚进来,她就跑过来拉人,胳膊一下缠上人家的手臂,嗲得天昏地暗,“芮芮~,我们唱情歌~” 快把人骨头酥透了,严婧瑶一哆嗦,她妈便被强行拉过去唱歌,手里塞了个话筒。 “芮芮,要情歌~” 双手举高,季琬琰腰肢款摆,波浪大卷发轻盈甩动,紧身旗袍裹住的曲线火辣,一颦一笑比百乐门的舞女还要媚,还要妖娆。 一边跳,一边又去搂严芮的腰,完全看不出这个有着叁十多岁女儿的妈妈。 严婧瑶嗑着瓜子看这个印象中应该是初次见面的季阿姨,发觉自己误会了:就两个人的熟稔程度,恐怕是高中就很要好,而不是工作以后发现是高中同学才开始深交。 高中,多少人的太匆匆,她看着两个老女人打闹,挽腰搭背,亲密地窃窃私语,在对视的时候开心地笑出声,仿佛岁月未改,磐石蒲草,尽管彼此眼角都已经有了抹不去的鱼尾纹。 一瞬间,她有点不合时宜的恍惚——她和季岚会不会也这样? 我有病! 严婧瑶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她有病,她真的有病,鬼才会喜欢季岚!没情趣,没情调,没感情的论文老学究! 不过妈妈和女儿的性格天差地别,几乎反着长,她不自觉偏头看向旁边坐着的冷美人,眨了眨眼睛,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这女人怕不是被季阿姨捡来的吧? “你别看我。” 察觉到严婧瑶的眼神,坐姿端正的冷美人撇了她一眼,打开一罐果汁,冷冷淡淡,“我是亲生的,另外,不是我妈的复制品。” 她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母亲本就活泼,对好友熟人向来直率,再说她是学翻译的,又在巴黎大使馆工作,哪能像她这么冷闷。 哦,严婧瑶又眨了眨眼睛,季岚无语,想了想,“我妈不是同性恋,你不要多想。” 她的父母的感情很好,于是她也潜意识地加重了“不是同性恋”的强调,话出口才觉得可能不妥,毕竟严婧瑶就是同性恋。 “咳,”季岚不得不多一句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 严婧瑶淡淡一笑,“我知道。” “......” 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冷了下去,季岚微微抿唇,有些奇怪的别扭,可终究没什么好说,她转过头,默默看着严芮和母亲在前面唱八九十年代的金曲老歌。 不经意地打量起严芮,这位似乎隐藏着秘密的公安局局长。 面相只能看出美丑,看不出好坏,季岚逐渐有点出神,盯着严芮目不转睛,一会儿想着那案子,一会儿又想她妈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不知不觉发呆,耳根忽然一阵细微的暖湿。 “诶,季岚,”严婧瑶不知何时凑得那么近,嘴唇故意擦着季岚的耳垂,吐气如兰,在这包厢里显得无比的暧昧和调情,“你是不是对我妈有意思啊?” “噗……咳咳……” 语出惊人,季岚擦了擦唇角,差点没被雷得呛死,眉头深深一皱,对严婧瑶的脑回路感到无语——她哪看出她对她妈有意思啊? “你看我妈比看我的次数都多。” “不过也正常,我妈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福走样,她每天去健身房的,保持锻炼,没有赘肉。” “她还没退休,公安局局长这位子在山城也算一把手,黑白通吃,霸道得很。” “你不觉得这些是黄金年上的标准吗?” 高干,成熟,魄力,保养得当,严大律师觉得她妈往姬仔群里一扔能炸出来一堆小迷妹。 “我妈肯定体力好得能干翻一票小妹妹,别说小妹妹,小弟弟也能榨干的。” “……” 越说越离谱,季岚无语,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考虑过你爸的感受吗?” “呃……” 光明正大吹捧妈妈的她见过不少,但吹捧妈妈性能力的前所未见——严婧瑶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不晓得说什么,继续看台上两个女人对唱,严婧瑶不死心地又挨过来,“你真喜欢我妈啊?” “……” “喜欢大的?” “……” 不依不饶,季岚心里叹气,却忽然想:严芮今年快六十了吧,这个年纪女人还能雌风振振,床上威风凛凛,怕不是武则天体质。 她以后不会真跟她妈有一腿吧? 莫名有种奇怪的忧虑,看着她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妈妈对着严芮打啵放电,有点方。 清冷纯洁的季教授好像不知不觉被某个流氓骚气的大律师带歪进沟里了。 胳膊肘又被戳了几下,季岚转头。 “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观察我妈,”严婧瑶意外地认真,盯着季岚,幽深的眼神头一次让她有点心虚。 “那怎么了?” “没什么,”严婧瑶托住下巴,笑了笑,似漫不经心又好似意味悠长,叫人捉摸不透,“你是不是对我妈很好奇啊?” “……” 对,也不对。 季岚又想起自己心挂的那桩案子,抿了抿嘴唇没回答,扭头继续看着前面唱歌的两个人。 大屏幕上切了歌,悠扬的前奏非常熟悉,季琬琰两腮粉红,笑靥如花,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挽住严芮的胳膊,和她手牵手。 “芮芮,一起啊~” 背景切出了当时原唱阿梅的画面,屏幕前的两个人挨得很近,季琬琰几乎是倚在对方的身上,小鸟依人,严芮默契地给她一个温和的眼神。 前奏恰好过完,两人异口同声: 斜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 随云霞渐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 迟迟年月难耐这一生的变幻 如浮云聚散缠结这沧桑的倦颜 漫长路骤觉光阴退减 欢欣总短暂未再返 哪个看透我梦想是平淡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 编织我交错梦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伴我走过患难 …… 严芮压低声线竟真有几分原唱的味道,两人对视相唱,全心投入,季岚看着,渐渐觉得她和自己想象中的画像出现了偏差。 “季岚。” 严婧瑶忽然把唇贴到她的耳边,声音很轻,也很坚定,“别打什么主意,我妈在我心里,是英雄。” (八十四)夜色撩人 夜,深了。 季岚一晚上没喝酒,严婧瑶也没有,倒是季琬琰开心,喝了叁四罐啤酒,一路叫着严芮芮,微醺着往严芮身上靠。 勾着对方的脖子,脸上抹着淡淡的粉,她笑得开心,放松。季岚还从没见过她母亲对谁这么亲密,全心全意,没有丝毫芥蒂。 想起母亲坚决不去问严芮案子,她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从KTV出来之后,严芮自然被季琬琰拉着,要她住在家里。 季岚给母亲叫了车,看着她和严芮上车,关门,嘱咐司机把她们送到小区的某某栋楼之前。 车子很快开走,季岚退回人行道上,回头看见严婧瑶抱着手站在路灯底下,像是在等她。 时间不早了,周围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散漫的光线把她的影子拉出老长,孤零零的,黯淡沉寂。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距离不过十几步,季岚竟感到丝丝紧张,不由抓紧挎包的肩带,心跳短暂的一顿,像有看不见的藤蔓慢慢缠绕而上,一寸寸的勒紧。 手心微微发热,她犹豫了很久,眉心习惯性地蹙起,又提了一下包包肩带,终于还是朝着严婧瑶走去。 哒,哒……一步一步,心跳莫名的加快 不由得扪心自问,季岚却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这样短的距离,她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很快便站在了严婧瑶面前。 抬头,她又是那样沉默的,冷淡地望着她。 不约而同,也心照不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相对,沉静地注视着对方。 路灯橘色把季岚的影子也拉长了,斜斜地延伸出去,从脚下的黑到灰,渐远渐淡。 安静的街,星星的夜,两道倩影,似远似近。 严婧瑶忽然笑了,向前走了半小步。 红色的高跟鞋对着黑色的高跟鞋,相同的女款,相反的颜色,张扬对上冷淡。 一种太微妙的气氛,季岚忽然有点不知所措,想往后退,严婧瑶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偏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唔……” 温温柔柔的触感,和之前的吻都不同,在这安静的夜,季岚感到自己的心门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酥麻的悸动,她无措地推住严婧瑶的肩膀,却不知为何没有用力,只是搭着。 温度很暖,她听见了自己或者她的心跳,渐渐有些微喘,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睫毛紧张地扑闪。 没有深入的动作了,季岚慢慢地放松,手臂不知不觉地松懈,身体有些发软。 双唇紧贴,彼此呼吸勾缠,一阵风过,撩乱了波浪卷和直发,发尾拂动着轻轻纠葛,情人一般。 原本相隔的两道倩影亲密无间,从浓重到黯淡,由近及远,长长的模糊了彼此的边界,丝丝入扣,融合作一团,你只有我,我中有你。 浅尝辄止,不知过了多久,严婧瑶松开了手,嘴唇从季岚唇上离开。 “我们回家。” “……嗯” 季岚低下头,看着被严婧瑶牵住的手,蹙眉。 是否是夜色太撩人,叫她不饮而醉? 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唯是车里的气氛似乎是燃烧着,把两颗心都灼得有点燥热。 回到家,严婧瑶匆匆把高跟鞋甩在玄关,回头勾住季岚的腰,右手捧住她的脸,低头索吻。 唇瓣的温度和以往好像不同,季岚有一点晕眩,似乎是浸在了温酒里,等她醒过来,上身已被脱得只剩胸罩,双手被丝巾绑住。 那是严婧瑶系在脖子上的装饰,她一如既往的豪放,露着两只美乳,奶白的肌肤晃得季岚燥热,两颗乳果粉红。 “季岚~” 声音如此温柔,季岚都恍惚了一下,好像她们的关系不是肉体而是情侣,她不禁抬眸,正好溺入了严婧瑶的目光里。 太炙热,也太爱恋,她突然有点不安,微微皱眉,一股复杂又微妙的情绪萦绕不散。 比起绻缱,她还是更习惯她的轻佻吧,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心跳和无措。 撇开脸,季岚故意望向别处,严婧瑶单手压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食指温柔,像是对待最珍贵的玉器。 酒不醉人人自醉,严婧瑶望着季岚,容颜清淡的美人,桃红发烫的脸颊像是扑了一层胭脂,娇艳而不淫媚,依然有种独特的冷清。 喉咙发干,严婧瑶不知道是由欲生了情,还是由情生了欲,谁先谁后突然不重要了。 只是,她突然推翻了之前的想法,那一簇未名的情愫猛然间破土而出,让她生出了渴求。 相处这么久,她们的身体如此契合,而且是母亲好友的女儿,那她一定不会有什么目的。 就,再试一次吧? “季岚,和我交往吧。” 怀着期待,心动,严婧瑶低下头,吻在季岚性感柔润的唇上,轻轻地一吸。 她的味道清甜。 严婧瑶有些兴奋,轻轻地嘬着季岚的唇瓣,未曾留意她那因为纠结而微蹙的眉,只一心想要取悦她。 或者说,肏她。 稍稍抬起身,她开始解季岚的胸罩,又忍不住去亲她的脸颊,与她耳鬓厮磨,“岚岚~” “……” 抿唇,季岚偏头回避,严婧瑶以为她害羞,笑着再去亲她的耳朵,还轻佻地吹了几口气。 “岚岚,我会让你开心的。” 手一勾,把她的一对雪乳彻底解放,季岚脸红了,严婧瑶看着,逐渐原形毕露。 “季教授,今晚喷出来怎么样?” 指尖点在她的乳沟处,一丝丝往下滑,抚摸着滑腻微凉的肌肤,最后勾开内裤。 有点痒,季岚一颤,默默地咬住了嘴唇。 严婧瑶看着,好笑,手指轻轻抚摸季岚黑色的绒毛丛,照旧满口风骚,调戏她: “小穴湿了吗?待会儿就帮你松松,好好地干透,这里要干得喷水。” 指尖再挑一下她的阴蒂,欣赏季岚清润的难为情,还有身体的微颤,“岚岚,把你的骚穴干得合不拢好不好?” “……” 每次都是这样的粗话,季岚不想回应,临到做爱,她总有种想逃避的难堪。 双乳忽然被握住,严婧瑶开始了今晚的床事,她慢慢揉搓季岚的胸部,调整姿势,把她的腿分开,环在了腰上。 眼神幽幽,充满女性的欲望,她盯着她,唇角轻勾,随意一撩头发,松松地扎起来。 “季教授,”严婧瑶笑着,有一种漫不经心,浮浪的御姐气,“今晚好好让我肏吧。” (八十五)差点喷水(h) 彼此都褪了内裤,季岚的那里实在好看,绒毛稀稀疏疏,阴阜白里透粉,让人血脉贲张。 严婧瑶一点点贴近,抬着她的腿,把小腹贴上去,感觉阴阜的暖热,淡淡的湿气。 “嗯~” 还没摩擦就已经开始酥着爽,严婧瑶喜欢极了,小腹往前耸,擦顶着季岚的阴阜,双手握着她的奶子,指腹搓弄乳尖。 呲,微带湿润的摩擦,耻毛轻轻出响,小腹顶着柔嫩的阴部,逐渐染上潮气,发热。 季岚……啊~ 严婧瑶先有些失控,季岚看见她的脸潮红起得很快,好像十分喜欢她的身体。 “……” 别过头,季岚依然咬唇,严婧瑶揉搓她双乳的力度突然重了点,手指一夹,提起乳尖。 “……” 有一点点酥麻的疼,季岚不出声,严婧瑶松开手,双乳已经被她揉得微红。 真美。 下面一暖,严婧瑶知道自己先淌出来了,不能不克制一点,然后抬住季岚的膝盖弯,挺胯,继续用小腹去摩擦她的阴阜。 呲,呲…… 一下接着一下,她专心致志,盯着季岚的那处小穴吞咽,还没开始就被诱得受不住了。 小腹有暖暖的湿意,耻毛都磨上了晶莹,严婧瑶看得心热,一面湿,一面越快,用力挺腹。 耻毛狠狠地刮着粉红的肉瓣,丝丝粗糙反而放大了感官,季岚被她顶着,身体在床上轻轻摇摆,那处羞人不得不热。 阴蒂有点敏感,严婧瑶还在摩擦,耻毛蹭上阴唇,那里很敏感,异样的酥麻。 又接着蹭,季岚轻轻咬唇,那里开始难受。 丝丝晶莹牵扯出来,严婧瑶压抑着喘息,看到自己的耻毛上沾了露水,“岚岚,你湿得好快啊~” “……” 越顶弄殷勤,她用力摩擦,呲呲出声,弄得床也微微抖动,季岚咬着唇躺在被子上,两颊酡红,却竭力地不让自己有过多的反应。 双手绑着举高,她清高,忍耐,严婧瑶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更兴奋了,心跳得很快,欲望澎湃。 真想,真想……把她的小穴干透了! 索性松了手,双乳被她揉得微红,严婧瑶捞住季岚的膝盖,专心致志摩擦她的阴部。 阴毛都蹭得淫热,季岚不自觉地皱眉,小腿有些绷紧,羞人处的湿意和滚烫让她难为情。 手指互相绞着,咬唇,身体被严婧瑶摩得抖动,她禁不住蜷起脚趾,双乳上下颠出靡靡的乳波。 太过于羞耻,她扭开目光,却看见严婧瑶也在上下抖动荡漾的乳波,白花花两团。 “……” 忍不住挡住眼睛,逃避。 严婧瑶注意到季岚的反应,因为抬着手臂,她的两只乳颤得越明显,情色无比。 “你下面真好看。” 拿手去摸,她按住软软的阴瓣,分开,露出小巧的阴唇,那处穴口微开,泛着晶莹。 口舌干渴,严婧瑶想舔她,但忍了忍,先下了床,去书房拿两样东西。 门轻轻关上,季岚以为今晚结束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心底竟飘起一层说不清的惆怅。 “……” 结束了该高兴才是。 燥热还未散尽,她坐起来,稍稍发了一会儿愣,低头用牙把丝巾解开,去找自己的内衣。 内裤丢在地上老远,她也不打算再穿,趴在床沿边去够离自己近一点的胸罩。 床边放着一把休闲椅,季岚前倾,右手伸过去撑着椅子,正要往下去捡胸罩,突然听见门响。 严婧瑶回来了,她一愣,还没来得及缩回去,明显感到床面一塌,接着便被按住了臀部。 “严婧瑶!” 本能撑着休闲椅防止摔下去,季岚膝盖几乎跪在床的边沿,她又羞又怕,身后的严婧瑶双手半拢半按她的臀部,“别动了。” 脚踝一紧,严婧瑶把什么东西扣在她的脚上,双脚之间好像被一根棍子顶着! 又被用了什么东西,季岚又惊又惧,阴阜却热热的一湿,被严婧瑶舔了! “嗯……” 这般姿势羞耻无比,可严婧瑶并不在乎,双手扶着季岚的臀,低头从后面舔她,饥渴难耐。 “乖……你都湿了~” 啵……她含混说着,边伸舌去舔,鼻尖顶着股缝,舌尖从前往后一卷,用力刮过嫩嫩的阴阜。 “严,严婧瑶……嗯~” 一阵颤抖,季岚羞耻爆棚,想动才发现自己被严婧瑶用什么锁住了脚腕,中间被硬物顶着。 连合拢腿都不行,她脸上瞬间腾了红,只能愤愤咬唇,同时小穴又被严婧瑶舔了好几下。 唔…… 酥麻湿热,舌头刮过便格外敏感,季岚又羞又耻,双手不禁用力抓住休闲椅。 严婧瑶舔得狂热,一下一下,舌头饥渴地刮着阴唇,把渗出的蜜水都舔掉。 “岚岚,岚岚……唔,再多一点给我!” “滋……好甜~” 舌头贴上阴部,舌尖胡乱地勾来勾起,从后面口交与正面不同,严婧瑶没办法吸,只能一次次地用舌头去舔。 “嗯……啵,啵……” “唔……” 舔得太用力了,舌头几乎要钻进去的感觉,季岚控制不住地喘息,有种自己要被她吃下去的感觉。 身体颤栗,她微微弓起,那里又被严婧瑶用舌头狠狠舔了几下,连着阴瓣全湿了。 水声此起彼伏,严婧瑶根本抑制不住,舌头拉着淫丝,舔得满嘴津液和蜜水,呼吸不禁紊乱,她双手一捏季岚的屁股,扬手啪的一打! “嗯~” 酥麻着突然火热的疼,季岚一颤,休闲椅被她推得往前,吓得她前倾,换成手肘支撑着上半身。 休闲椅本来没有床高,她这样杵着,虽然有法兰绒面不会疼,但却让屁股高高地翘了起来。 啪,严婧瑶又打了一下! “……唔” 臀部火热的微疼,阴阜接着又被舔了几十下,舌头搅得阴唇胡乱摇摆,季岚捂着嘴一阵哆嗦,悬空的乳也颤颤而晃,淫波荡漾。 害怕摔下去不敢动,脚踝被扣着也阻碍了活动,季岚动弹不得,严婧瑶趁机又捏了一下她的臀部,指尖滑到她的小肉缝里,别有用心地摩擦。 “季教授,你可真湿。” 照例是轻浮的口气,甚至流氓地吹了一声轻轻的口哨,尾调上滑,充斥这情色的挑逗。 生动的御姐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欲,严婧瑶挑了眉,微微一笑,指头勾引着季岚,按动她的嫩唇。 “季教授,想不想我插进去了?” “……” 入耳皆是调情,季岚一阵羞耻,不愿意出声,脊背却微微弓了起来,难耐地忍着,额头薄汗黏腻。 “呵。” 且由着她忍,严婧瑶痞痞地轻笑,夹着狎弄之意,开始玩季岚的阴唇。 两根指头往肉缝里一勾,全是清黏的滑润,她从前往后,低头,看见指尖缠了水丝,一滴滴落。 都湿了还忍,严婧瑶好笑地看着季岚发抖,继续把手指伸回去,轻轻夹住阴唇,搓弄。 滋……淫水湿滑,小唇从指间滑出来,又被夹住,循环往复,直到越来越红肿。 “……” 酥麻激荡,季岚向上弓紧,憋得满面通红,小花唇被严婧瑶亵玩着,又羞耻又舒服。 逐渐腾起绵密的快感,她听到那里被玩弄出的水声,大耻,却忍不住夹紧。 “……嗯~” 抖着,她不由轻轻张开嘴唇,一丝极媚的喘息低吟,又清又欲,有种压抑的情欲美。 严婧瑶听得差点喷水。 (八十六)要我拔出去(h) “……嗯~” 连呻吟都是清冷。 季岚隐忍地颤抖,阴阜都是蜜汁,严婧瑶玩弄得满手滑腻,稍稍离开,食指便勾出长长的水丝。 真美。 由衷的爱慕,季岚的小穴极端诱人,严婧瑶又摸了摸,手掌朝上触碰着,轻轻地揉搓。 “……” 阴唇被压来碾去,又软又酥,季岚咬着唇,抓着休闲椅,浑身忍不住哆嗦,不禁羞耻万分。 “严婧瑶,别……呃~” 腿发抖,她无助地趴着,羞耻地维持姿势,严婧瑶实在熟练,手灵活的挑逗,季岚心里再抗拒,阴唇却有种舒服的异样感。 “……” 她拼命忍着,严婧瑶用指头前后摩擦,揉着细嫩的阴唇,时轻时重,弄得燥穴水声连绵,酥麻不断。 “季教授,你很湿呢。” 实在喜欢看她这样被情欲玷污,严婧瑶勾唇,轻浮地一弄,指尖顺着阴缝向后滑,又按住阴唇,用力揉了好几下,“是不是很爽?水都流成这样了,小穴是不是渴得很?” 搓揉得满手湿滑她一面调戏,一面手指又捏了一把,咕滋出水,再把中指贴在肉缝里来回搓,前前后后。 摸一把小阴蒂,季岚发颤,严婧瑶坏坏地,故意挑几下阴唇,突然一顶,狠狠塞入。 “啊……” 一下子肿胀,有种奇妙的异物感,季岚一抖,赶紧抓住休闲椅,羞耻地,“严婧瑶,你……你拔出来啊。” 太热了,小穴要化了一样,内壁的酥麻更让季岚慌张,“你快拔出来……啊~” 指头竟然抽插了起来,严婧瑶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深入深出,听着汁液咕滋,看自己的手指在紧致的小口里进出,被小唇反复包裹。 她有意逗弄季岚,中指一插一拔,“要我拔出来?可季教授你的小穴不是这样说得啊?” “你拔出来……嗯,嗯~” 软腻的酥麻,伴随着快感的膨胀,严婧瑶竟然直接插着肉穴干了起来,一边插,一边明知故问:“季教授,要我拔出来?” “……” 好胀…… 噗呲,中指再迎着汁液深入,严婧瑶故意抽插着,流氓地,“季教授,你的小穴怎么堵不住。” “唔……你……” 火热侵袭,穴肉越夹越紧,季岚颤抖,严婧瑶悠闲地按着内壁抽插十来下,全部拔出去,任由一滴淫水自嫩处滴下,让她空虚着。 啪,她打了一下阴阜,季岚啊的一声,听见严婧瑶极轻佻地吐出两个字节,“骚穴~” “你……嗯~” 有种羞辱感,严婧瑶忽然又开始舔她的阴阜,季岚只能倔强地咬唇,可那里依然快感连连。 一波一波,似浪涌,季岚弓着身子忍,不住打抖,严婧瑶舔她舔得更用力了,她羞耻地感觉她的舌把她的阴瓣刮得湿漉漉,阴唇也被刮得分开! 啊…… 一丝淫水抑制不住地漏出来,严婧瑶马上舔去,舌头几十下卷,季岚觉得阴唇都被舔地摇摆。 “嗯~” 情热催欲,她红着脸打颤,用手捂住了嘴巴,防止发出羞耻的声音。 太羞耻了…… 可身后的严婧瑶好像上了瘾,不停地舔舐,边舔边含混地,“岚岚,嗯,嗯……好多水。” “好甜,嗯……都给我。” “……” 羞耻到无地自容,季岚发着抖,呼吸急促,再忍耐也起来快感,阴部酥酥麻麻地骚痒,不禁面红耳赤,双手颤颤。 这女人…… 又怕休闲椅再往前,又无处借力起来,在她满心羞愤时,小穴里一撑,被严婧瑶塞入导管。 照样是润滑剂,她给她小穴推了一管,拔出来,用手指插进去拓宽几下,中指磨着内壁一转,拉着丝退出来。 季岚脸全红了,咬着唇,“严婧瑶,你……啊~” 啪啪啪,阴唇被她重重抽打了五六下,打得季岚耻辱感爆棚,那里还不要脸地酥麻起来! 她要疯了!严婧瑶却还在打她,边打边摸,又用双指挤压,把两片小阴唇都弄得敏感红肿。 季岚几乎趴在休闲椅上颤抖,羞耻得像要哭出来,又拼命地忍耐,“呃……严婧瑶……” 清冷的美人教授被趴着打阴唇,严婧瑶很兴奋,眼神占有满满,继续重重的几下。 啪啪,汁水四溅。 小穴打得又麻又木,阴瓣乱晃,酥麻难忍,季岚咬牙,忍着空虚,“严婧瑶,你真是……啊,混蛋……嗯~” 中指竟然插了进去,严婧瑶飞快地肏了她的嫩逼十几下,刮得小穴收缩,滴出淫汁。 “……” 里面都挤得紧绷,严婧瑶还在干她,噗呲噗呲十几下抽插,刮得季岚颤抖,穴口紧缩。 咕,她终于慢了下来,手指慢慢地拔出来。 “岚岚,别动了。” 眼里尽是兴奋,赤裸的季岚被她上了情趣脚镣,双腿被中间的木杆阻碍不能合拢,上半身趴在休闲椅上,以至于无法借力起来。 雪白的身躯成了一道斜线,膝盖跪着床边,臀部于是高高撅起,露出那处阴毛稀疏的秘处。 简直美极了,清冷的教授被迫承受她给予的欢爱,严婧瑶心旌摇曳,掌心都是一片黏滑晶莹。 都是她的水…… 想着下面湿了,季岚太过于诱人,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两只美乳却在半空垂吊。 圆润,饱满,乳尖微微凸起,严婧瑶看着就觉得欲望膨胀,想干她。 右手一捏季岚的臀肉,她拿下腰间戴的中指粗细的按摩棒,现在自己下面蹭了几下,沾上自己的淫水,然后戴好,对准季岚。 “严婧瑶……” 季岚有所预感,一慌,想起来,臀部却被严婧瑶狠狠打了几下,臀肉颤着泛红。 “别动了,季教授,我好好干你。” 张腿趴着,肿胀的阴唇有点合不拢,严婧瑶紧盯着,扶着湿滑的按摩棒,棒头对准小穴口,打开震动,转着圈按压几下阴唇。 “……唔!” 突如其来的震动,被舔热的阴唇敏感地一缩,季岚用力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跟着感到严婧瑶掰开她的臀肉,把按摩棒送了进去! (八十七)潮吹(h) “哈啊~” 按摩棒并不粗,可是小穴过于紧致,一塞得便挤得很满,棒身上的凸点一颗颗抵着内壁,磨得汁水渗透,丝丝流泻。 严婧瑶热得像被焚烧,口干舌燥,下面小穴紧了又紧,爽得一塌糊涂。 淫液大概都流了出来,她能想象自己下面的情形,阴瓣夹挤,一丝水液从小口长长地滴出来。 天啊……岚岚~ 心跳清晰可闻,她低头,腰部微微往前,看着粉色的按摩棒撑开,慢慢挤入红肿的穴口,咕滋~ 已经湿透了,淫水混着润滑剂,被按摩棒挤得从里面漏出来,季岚的水穴十分的娇嫩淫媚,严婧瑶掰开臀肉,深呼吸,浅浅地干了一下。 咕滋…… “嗯~” 季岚弓起美背,肌肤已经红了,隐隐一层生理的薄汗,她咬着牙发抖,垂吊的双乳也跟着颤。 严婧瑶扶着她的雪臀,耸腰,啪啪干了几下,“季教授,你的小穴太爽了。” “……” 忍着绝不肯出声,季岚浑身颤抖,小穴被迫夹得紧紧的,越被按摩棒摩擦得敏感,肉壁被凸点顶着,前后擦来擦去,越发淫爽。 严婧瑶似乎知道她在忍,轻佻地一笑,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夹紧,然后又开始干她的小穴。 她坏坏地,“季教授,我给你插透。” 猛地耸腰向前,季岚一抖,小穴被按摩棒插得透彻,深深入体,严婧瑶又慢慢地往后,控制着节奏,寸寸把棒身拔出来。 凸点重重摩擦肉壁,插入拔出,搓得内壁一阵阵肿胀,酥麻,季岚抓着休闲椅,绷紧身体,奋力地隐忍,却不得不,“……呃~” 快感比她想象地剧烈,严婧瑶注视着小嘴儿发红,慢条斯理地重复着动作,耸动后撤,深入深出,且让按摩棒把小穴干透。 噗呲,按摩棒从小穴里滑出来,棒身裹了层淫汁,晶莹剔透,棒头拉出丝线。 “季教授,你的淫水也太多了吧。” 忍不住调戏季岚,严婧瑶扶住湿哒哒的按摩棒,对准她红红嫩嫩的阴阜,笑道:“看看这淫穴,我还没干呢,已经湿成这样了。” 微微前挺,故意用棒头抵住阴唇,上下轻轻地滑弄,她饶有兴趣观察季岚的反应,摸她的臀部。 “唔……” 阴唇比里头还要敏感,季岚颤抖着,皱眉咬牙,可小穴还是空虚,就在这时,严婧瑶扶着按摩棒,突然插入一点! 啊…… 空虚满足又没有满足,季岚仰起下巴,心跳剧烈,双颊早已绯红,严婧瑶喜欢她这样的反应,索性再入深,尽根没入,让她爽一下。 然而只有一下,她马上拔出来,扶着按摩棒,继续弄她的阴唇,不管那小口如何流水。 “嗯~” 阴唇全是酥酥的麻,还有一点点痒,棒头一顶到穴口,小嘴便啵的一声吮吸。 汁水很多,都憋不住流下来,严婧瑶眯了眯眼睛,熟练地操纵季岚的身体,一顶,噗呲入穴。 照旧插入深处,但只一下,她继续调弄,不紧不慢,磨得小穴口饥渴地翕动,才插入给一下。 嗯,啊……季岚被她有节奏地调情吊着,越忍越紧,越压抑越空虚,小穴颤抖着,逐渐迷失。 按摩棒又插了进去,爽爽地干入深处,她禁不住仰起头,又伏下去,撅起的小臀颤了颤,被舒服的爽意拿捏,玩弄,慢慢地放松。 好舒服…… 浑身的燥热暖暖地烘着,小穴的空虚慢慢浓稠,里头很紧,她忍不住期待被严婧瑶插入的瞬间,穴口麻着被撑开,凸点挤得软肉分开。 “嗯……唔……” 快感连连,季岚轻轻地呻吟,马上又忍着,严婧瑶一笑,啪的重重打一下她的屁股! 轻微的疼痛拉高了快感,季岚一抖,小穴夹紧,她便趁机插入,扶着按摩棒抽插两下。 噗呲,棒体带着淫水拔出来,继续抵着阴唇按摩,很快又插进去,严婧瑶耸动着,随意插个两叁下。 就这样,时快时慢,深深浅浅,干得季岚晕头转向,屁股不自觉地抬抬高,小穴乖乖的吐水。 “呃……嗯嗯~” 浑身火热,季岚无意识地起伏着,莹白的身子像飘在海浪上荡漾,酥麻一阵又一阵地侵袭,一点一点侵入,最终穴心一股痒意,她忍不住抬头,嗯~ 啵,按摩棒再次拔了出去。 “啊……” 小穴饥渴的收缩,季岚皱着眉,保持着最后一点矜持和清高,可那里却空虚得要疯了! 好想……唔~ 自己抬高臀部夹起,她趴在休闲椅上,喘息,双乳肿胀着,在半空发抖,乳尖硬如石子。 “严,严婧瑶……嗯~” 声音细弱,娇软无力,似是最后的挣扎,又似求欢的信号,严婧瑶听得心头一颤,下面猛然一缩! 这女人! 不再吊着调戏,她扶着按摩棒,棒头对准淫荡的骚穴,按摩几下阴唇,弄得湿湿的,然后一挺。 咕滋,按摩棒深深插入,季岚剧烈一颤。 “嗯……” 她咬紧嘴唇,不肯叫出声,双手扣紧了休闲椅,严婧瑶不管,一拔,双手扶住她的美臀,一插! 咕滋,咕滋,按摩棒尽根没入又尽根拉出,在红肿的穴口里滑入滑出,捣干抽插。 “嗯……嗯……” 身体被插得往前抖,一下一下,双乳也跟着摇摆,季岚忍得难受,严婧瑶微微喘息,扶住她的美臀一捏,耸动又后撤,带着按摩棒狂热的摩擦。 小口被撑开又合拢,淫汁一股股地往外淌,晶莹的汁水诱人,拉着丝滴在床沿上。 严婧瑶看得燥热,情欲越发高涨,忍不住用力,戴着按摩棒,狠狠抽插,每一次都深入穴心。 季岚抖得更厉害了,身体被干得一颤一颤,她抓着休闲椅,被快感一次次侵袭,按摩棒进进出出,小穴口始终被撑着,又麻又酸。 啪,啪,严婧瑶撞得越来越用力,小腹打着季岚的雪臀,按摩棒插入拔出,擦得穴口又红又肿,阴阜整个热得湿泞,要化了一样。 季岚还在忍,却也,“嗯,啊嗯……” 肉壁紧紧地夹起,凸点摩擦得酥麻,严婧瑶一下一下挺动,小腹下点的耻毛狠狠蹭着湿透的阴阜,啪啪,刮得淫液糊满。 噗呲噗呲,按摩棒干得淫水四溅,糊在穴口,被耻毛打出细腻的白沫。 阴心聚起一股酸意,越来越浓稠,按摩棒还要不停地顶,抽插摩擦,季岚再忍不住,弓起雪背,难堪地,“啊~” 要,要到了…… 身体无助地发抖,渐渐聚起高潮的欲红,严婧瑶看她如此,又加快节奏,操纵按摩棒狠狠抽插,捻弄脆弱的内壁。 啪啪,啪,叁深一浅,她也渗了汗水,心跳狂乱,在燥热里不断挺胯,然后猛地一拔! “啊!” 穴心受不住地痉挛,阴道一爽,季岚发着抖,撅着屁股,噗呲喷出一汪小水。 严婧瑶自己也瞬间爽得夹紧,阴唇收缩到极致,颤抖着,空虚得小高潮。 身体有点软,可她没忘先下来把季岚抱到床上,又忍着放纵之后的困意,去拿毛巾给她擦身。 潮吹要了很大的精力,季岚又困又软,趴在床上轻轻地喘息,迷迷糊糊感觉严婧瑶上了床,从后面抱住她,赤裸相贴。 啵,她亲了一下她的后颈,严婧瑶单手撑着床,深深注视着季岚的侧容,脸上的情潮褪了一点,朱色不深匀,勾人心魄。 情不自禁,她拂开她耳侧的鬓发,轻轻吻她的耳垂。 “岚岚,和我交往吧。” (八十八)和我交往吧 “不是,这找我有屁用啊?” 号称江城一少的杨林进去了,因为泄愤拿刀捅了人,对方当场死亡,他弃尸跑路,监控录像完整拍了下来,警方马上实施了抓捕。 人证物证俱全,加上主观恶意,目的明确,死刑或者无期大概跑不了。 因为他爹砸钱的原因,舆论虽然还没有铺天盖地,但是已经有点压不住了,严婧瑶前天看见好几个转载的帖子,迟早全民皆知。 然而跟她有什么关系? 拿着罐装咖啡走到车旁,随手放在车顶,她转过身,背对着人来人往的篮球场,“他爹是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短信也发了不少,想保他儿子出来。” 那头是她发小,他也认识这个杨林,“昨儿我被他老爷子催,都要八十的人了,电话里又哭又闹,扬言不保住这根独苗就一起死。” “那随便喽,谁家不是独苗啊,他自找的,”严婧瑶哂笑,之所以找她,又弯弯绕绕找她发小,不都是想要她去捞人,“叁年前那破案子,我顶了多少压力!” 杨林就是被骄纵过了,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叁年前因为强奸他父亲手下的女员工差点进去,是严婧瑶找到证据翻案,把他弄出来。 一战成名,杨老头儿给了她笔巨款,但后来她就没跟这家人再多来往。 败家儿子迟早玩完,当时那案子藏着猫猫腻腻,女的想要钱,她能翻,现在实打实的故意杀人,请律师有意义吗? 反正不死也是牢底坐穿,发小在那边叨叨,她就一句话,“别给杨老头儿透风,我不干,我不在,我是透明的。” 发小虽然不靠谱,但拎得清,满嘴答应,两人就这么聊着。 季岚抱着书走了过来。 不知是否因为昨晚的春宵一度,她对严婧瑶的邀约似乎不再那么反感。 退一万步说,她还需要她。 总之是来了,这会儿已经下课有一阵,严婧瑶说在这里等她,但她看她打电话,便主动保持了距离,站在叁四步之外。 大学是荷尔蒙的盛夏,精力充沛,中午也有不少学生来打篮球,远远有五六个男生结伴而行,有个靠边的男生一边拍球一边走。 走了一段路,拍球的那个男生不知怎地忽然跟身边的高个儿打闹起来,两个人就地摆开争夺篮球。 啪啪的拍球声吸引了季岚的注意力,她往对面一看,正巧高个儿男生把篮球远远投过来,球重重落下,竟不偏不倚地往这边弹过来。 季岚来不及想什么,身体却本能地往左移,挡在严婧瑶的前面,跟着眼前一黑,鼻梁被篮球砸到。 砰一声,严婧瑶回过头,看到季岚捂着鼻子,无度数眼镜掉在地上,镜片都碎了。 一滴血滴在地上。 “卧槽!” 严婧瑶急忙挂了电话,手忙脚乱掏出纸巾,过去扶住季岚的头,“你别动,别仰头,流血了。” “……” 鼻子痛,一股热流止不住,严婧瑶皱着眉,轻轻帮她堵着血,回头看见那几个男生愣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愣着做什么?校医院怎么走?” “啊,呃,在,在上面。” 语无伦次,估计砸到老师也懵了,其中一个男生指了指后面,严婧瑶大搞明白了,校医院的位置恐怕没变。 “岚岚,你先上车。” 鼻梁都青了一块,她隐隐心疼,赶紧把季岚塞进副驾,要带她去校医院处理。 一个小男生才跑过来,严婧瑶降下车窗,他愧疚地脸红,“校医院门口这几天在修路,我带你们从另一边上去吧。” 黎大的校园时不时就有更新整修,居然还有条新路了,严婧瑶点点头,让男生骑车带路。 绕了大半个宿舍区,校内开车不能太快,季岚捂着鼻子坐在旁边,望着前面带路的男生,忽然说:“我没什么事,你待会儿帮我跟那个男生说一下,别让他们担惊受怕。” 严婧瑶下意识瞟了她一眼,又专心看路,唇角却勾了笑,“季教授对学生真好。” “本职工作而已。” 大概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校医院门口,严婧瑶看季岚的鼻血应该止住了,便先下车,走过去跟带路男生说了几句。 大体转达季岚的意思,小男生终于如释重负,又是道歉又是保证下次不会了。 很快骑着车走了,严婧瑶转回来,拉开副驾的车门,季岚坐在里面,鼻梁还有些发酸。 血倒是止住了,她捏了一堆沾了红的抽纸,正想下车,严婧瑶忽然弯下腰,捞住她的膝盖弯,要把她抱起来。 “诶,你做什么,不用了……啊~” 许是姿势不对,又或者严婧瑶抱得高了一点,季岚鼻血才止住,额头又撞了车框。 砰,好听就是好头。 伤上加伤,季岚赶紧抱住严婧瑶的脖子缩了缩,严婧瑶把她抱出来,脸有点红,尴尬的气氛根本挡不住。 “呃……对不起啊,我,我第一次抱……下次注意,你没事吧?” “……” 没事,吃溜溜梅吗? 头一回觉得这女人除了骚气以外还有点笨拙,季岚叹气,想下来别丢人了,严婧瑶却更抱紧了她,往校医院里走。 “医生,医生!” 还没进门就喊,公主抱加微喘着急的口气,好像她是个什么重症病人,季岚老脸不禁一红,更觉得丢人丢到了外婆桥。 她没事,她要吃溜溜梅。 恨不得把脸撕下来塞口袋里装着,偏偏严婧瑶是个太活泼的,一鼓作气把她抱进了医务室,放在洁白的病床上,“医生,医生!” 吓得几个校医全跑进来,后面竟然还跟着医学院的乔教授,季岚想当场蒸发。 其实,有没有可能,她只是流鼻血而已。 反正是被严婧瑶的一惊一乍唬着了,校医们一顿检查,连乔教授都来摸摸她的额头,观察是不是有什么表征。 结果,真的只是流鼻血。 虚惊罢了,季岚脸红,手杵在身后尴尬地抠床,脸上还不得不维持笑容,起码和乔教授道谢啊。 这脸,丢到宇宙中心了。 校医拿了酒精给她略做处理,在鼻梁青紫的地方贴了一小块化瘀的膏药贴,忽然看看她的额角,又撕了创可贴给她贴上。 严婧瑶站在旁边,心虚。 前前后后也就处理了五分钟,校医收拾了东西,眼神复杂地看着严婧瑶,特别说了一句:“没事,明天就能好了。” 严大律师赶紧点头,乖巧。 人都走了,医务室独留她们两个人,季岚叹气,摸摸鼻子,又摸摸额头的创可贴。 真是无妄之灾。 微微抬头,视线和严婧瑶碰了正着,却突然没什么话可说,她们似乎总有这种尴尬。 “要不,我去给你买个饮料?” 挠了挠头发,严大律师也是无话找话,未等季岚回应,自己先跑了出去。 “……” 校医院门口就有贩卖机,严婧瑶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饮料,突然发呆,好半天没有选择。 短暂地呆滞,等她回过神伸手一点,傻乎乎地把橙汁点成了果啤。 包装相似,她糊里糊涂也没细看,脑子空空的,机械地拿出来,回去医务室。 却看见刚才那几个男生来了,站了一圈,为首一个提了袋东西,是各种小零食。 原来是过来给季岚道歉,严婧瑶没有贸然进去,悄悄站在门口看。 病床临着窗户,光线极好,季岚背对着坐在那里,意外被晕了一圈温柔的光晕。 她对学生总是耐心友善,说话都温声细语,严婧瑶从来没听季岚用这么柔和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不觉看呆了。 声音那么悦耳,却不是对她。 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吃醋,她背起手,指甲在易拉罐上狠狠掐了一下。 等男生们都走了,严婧瑶才急急进来,把握得微微发热的易拉罐塞到季岚手里。 季岚一愣,猛然发现罐子上写的是啤酒,刚想说自己不喝酒,严婧瑶忽然单膝蹲了下来。 她蹲在她的面前,手轻轻搭住她的膝盖,眼睛闪闪发亮,柔光肆意,前所未有的认真。 “季岚,和我交往吧。” (八十九)调情上 事情的发展终究脱了轨,朝着季岚意想不到的方向发足狂奔,逐渐变得不可预知。 交往?她不想……可事态到今天的地步,似乎已经由不得她拒绝。 严婧瑶就蹲在她面前,眼神迫切得像是紧逼,季岚心跳微快,嘴唇有点发干。 张了张嘴,她大概知道是不能拒绝的,除非她还想两个人的关系继续拉扯不前。 反复无常的犹豫恐怕会让严婧瑶彻底失去耐心。 她不能拒绝。 一瞬间的动念,季岚稍稍攥紧手心,看着严婧瑶点了点头,不悲不喜,也没有什么情绪。 高高在上的淡漠,高岭之花。 “真的吗?” 她怀着心虚和一点点的愧,严婧瑶倒开心得很,站起来几乎要转圈圈,又拉了季岚的手,放在唇下轻轻一吻。 尘埃落定,这一刻她又忘了严芮的话,只觉得心跳一下一下跳得欢喜,放纵。 多番的试探,纠缠,身体的契合终于成了她和她情感的先机——季岚和她交往了! “岚岚~” 严婧瑶情不自禁地亲她,活泼而喜形于色,季岚有点愣,不料她会如此开心。 那丝压制的愧似乎蔓延开了一点。 “呃,严婧瑶,我们……” “我们晚上去吃烛光晚餐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你喜欢什么样的餐厅?” “……” “你不喜欢吃辣,那粤菜怎么样?” “……” “海鲜呢?清汤锅也可以。” “……” 一样样地数给她听,季岚还没回应,她先一步跑去要订座位了,医务室里盛满欢快的气息。 “……” 心情起了一卷纠葛的复杂,季岚看着严婧瑶转过去打电话,用力咬了一下嘴唇。 眉心紧蹙,暴露了她一瞬间的矛盾。 严婧瑶不会知道,她顾着思考晚上去哪家餐厅吃饭,想着以后要开始的新生活,她的女朋友,她真正的女朋友。 她背对着她偷笑,她皱着眉,两个人互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小小医务室彼此相距不会超过一米,却宛如横亘巨山,咫尺天涯。 “新粤楼,订好了。” 一家粤菜名店,难得还抢到座位,严婧瑶开心地挂断电话,“岚岚,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叉烧吧。” 季岚不想让自己陷入没有意义的绝境,再一次自我提醒:她并不爱她。 一切不过是花花肠子作祟,严婧瑶很快会喜新厌旧的,她要抓紧时间才对。 严婧瑶不知道她所想,全心全意都在想点什么菜,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先把那些零食提到车上去。 点菜也可以去店里再说,她把手机随便往病床上一搁,笑着提起那袋零食,“我先把这些放车上,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今天还有课吗?” “没……” “那你坐一会儿,我们早点去吃饭。” 说完,哼着小调出去了,季岚坐在床边呆了好一会儿,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嗡嗡嗡,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她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来电。 自然不会动严婧瑶的电话,震动大概一分钟后停了,但没过几秒又打进来。 严婧瑶还没回来,季岚也没带什么东西,索性拿着手机出去找她。 “严婧瑶,你的电话。” 严婧瑶在整理后座,听到声音忙钻出来,对着季岚一笑,接过手机看了看,挂断。 顺便拉了黑名单,季岚无意瞥见,“谁啊?” “一个老头儿,想找我辩护。” “那你……” “他儿子叫杨林,江城一少知道么,前两天因为捅死人逃逸,被逮住进去了,他爹想捞他出来,就老是打我的手机。” “……” 只是随便问一句,没想到严婧瑶全告诉了她,季岚回忆起她们之前的见面,天壤之别。 她快能知道那案子了吧? 可没确定之前也不能操之过急,她想了想,试探着,“你帮这个杨林打过官司?” “是啊,”严婧瑶扬起唇角,眉飞色舞,右手搭着车门,左手揪住领口理了一下,“嘿,季教授,你的女朋友很厉害的。” “……噗” 好像一只炫耀自己的狮子,季岚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心情松弛下来,不禁握拳挡住嘴唇,露出浅浅的,含蓄的微笑。 她先上了车。 路上没有堵车,季岚放了音乐,依旧是《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到了新粤楼,严婧瑶让季岚先去小包间坐着,自己在柜台点菜,特别要了几样招牌。 回来包间的时候,季岚正在看手机,严婧瑶格外心情洋溢,特意走过去,亲了季岚一下。 眼神里柔得能滴出水来,她像忽然放开了所有禁锢,以往那些量变的微不足道,通通变作潮水淹了出来。 季岚开始觉得别扭,甚至尴尬,她逃着严婧瑶的眼神,又不敢太过明显,“我去洗手间。” 匆匆离开,严婧瑶以为她是害羞了。 坐到餐桌的对面,这里临着洛河,外头正好能看到银带一样的水面,漾着几只专供游客的小船,灯光绚烂,晃晃悠悠。 夜景迷人,何况还有佳人相伴。 甜蜜像洛河的波澜,严婧瑶杵着下巴,静静望着窗外的灯火,唇角上扬,思绪万千。 没有人会不喜欢心心相印的陪伴,她真的找了很久,也失望了很多次。 原先还以为季琬琰只是她母亲的高中同学,后来认识才会交往,没想到她们高中就这么要好。 这么长久的友情很难得,说明季岚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家世,知道她的情况吧? 她们肉体那么契合,不管当初因为什么目的而上床,就现在的相处看来,她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否则不会和她磨合这么久。 她们的关系模式很奇妙,好像彼此厌弃,又彼此吸引,起起落落,远远近近。 也没关系,严婧瑶想,她们可以慢慢地相处。 门帘轻轻地一动,季岚进来,严婧瑶马上转过头,笑容灿烂,“肚子饿不饿?” 张扬惯了的女人笑起来格外风流,眉如远黛目如星,红唇几分轻佻,勾得人心旌摇荡。 季岚头一次觉得严婧瑶的骚没那么讨厌。 心头莫名紧张,她很好的掩饰过去,眼神疏离的一飘,轻移小步走到对面坐下。 身姿窈窕,依旧高冷淡漠。 菜很快上齐,色香味俱全,都很清淡爽利,季岚拿起筷子正要夹一片叉烧,腿侧忽然被蹭了一下。 “……” 对面,严大律师挤眉弄眼,尽情卖弄,桌下用小腿不停蹭着季岚,摩擦调情。 照旧骚气冲天,她向来大胆,挑眉,红唇一张一合,吐露的都是情色。 “季教授,我想和你做爱。” (九十)调情下(h) 如果说爱情也需要维系的润滑剂,那么性爱一定是其中之一。 季岚被亲吻着推进卧室的时候,感受到的热潮似乎要比往日更热烈。 唇瓣一直被打湿,被轻轻地吮吸,啃咬,逐渐发烫发肿——严婧瑶远比她想象中的炙热。 软舌始终纠缠,勾引,季岚有点窒息,眉心不觉皱起,奇怪地冒着混沌,却欲拒还迎。 她不想,她想…… 后背突然陷入软绵绵的被褥,她紧张地抓住严婧瑶的衣领,因为紊乱的呼吸,舌头一挑,中了圈套地随着对方回应。 双舌互相贴合,一股奇妙战栗的摩擦感。 季岚不适应地僵硬,保守严谨的教师制服裙被解开,严婧瑶的手伸了进去,没有脱她的内裤,径直找到她的那处,隔着布料爱抚。 “滋~” 于床事上她才是老师,季教授青涩地只能被她引导,严婧瑶很会调情勾引,左手支撑着身体,和季岚保持接吻。 津液分不清是谁的,她的右手摸在季岚的阴阜上,轻轻地,一下接一下的拂弄。 像在搔痒,季岚不自觉地一挺,下巴抬高的瞬间又被严婧瑶吮住舌尖一吸,再慢慢地摩挲。 从舌尖肿胀到舌根的痒,直到头皮发麻。 那里也被摸得温热,严婧瑶一根手指在内裤裆上滑动,从后往前,顺着阴缝的轮廓刮到前头,故意挑一挑阴蒂。 “嗯……” 很痒,季岚锁紧眉心,想逃离,双腿发软着一夹,把严婧瑶的手包在腿心。 可惜只是暂时的安宁,她很快把手抽了出来,嘴唇啵的一吻,恋恋不舍地贴着离开,然后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抬高,让季岚短暂的换气。 头晕得很,严婧瑶接着吻下来,却只伸了舌头,舌尖灵巧地舔舐,勾抹季岚唇瓣的轮廓。 她爱极她性感冷艳的嘴唇,又软又香。 季岚难堪地想躲,又被捉住,严婧瑶将舌从她启开的缝隙里滑进去,挑弄她的舌尖。 丝丝瘙痒,迫她和自己摩擦止痒。 搅弄的水声不断,严婧瑶边舔边吸,季岚打乱的呼吸引来心跳阵阵,下面腿间莫名躁意。 羞耻处有点湿润和骚热,她不禁用力夹紧,却又好似无力,被严婧瑶轻易插入。 “唔……” 眉头轻蹙,她的手又游进了腿间,这次是玩弄她的小阴蒂,隔着布料按压。 一下两下叁下……季岚被这时有时无的按压引了心神,臀部不自觉地想抬起。 嗯…… 身体想被弹奏的钢琴,随着严婧瑶的起落奏乐,她羞耻地想要继续夹腿,却被扯下了内裤。 动作有点急躁,严婧瑶直起身,撩了一下微微被汗打湿的头发,扎起来。 迫不及待去弄季岚的阴部,她把内裤扔到地上,抬起她的膝盖,分开。 “季教授,你真美。” “严婧瑶,你等等……啊~” 双手抓紧她的膝盖,不等季岚遮掩便低头吻上去,严婧瑶伸出舌头对着阴缝狠狠一舔,“季教授,你真甜。” 甜得要吃了她,心脏躁动不已,她感觉得到阴蒂羞涩地微微颤抖,也忍不住舔了舔它。 软软的,像一颗小巧的糖果。 “啊……” 舌头再一次从下往上,舔着阴缝的蜜汁,一口气冲到阴蒂,季岚脸上全红了,抓着被子挺胯,羞耻地发出喘息。 心跳超乎寻常地快,她更热了,那里湿湿一片,被严婧瑶的舌头一舔再舔。 说不清有多少下,感觉软舌一直在阴缝里来回摩擦,弄得她湿透,再往上一挑阴蒂。 好羞耻……可是又来了,严婧瑶伸着舌往上舔开她的阴缝,她不由小幅度地挺胯,随着起伏。 几十下舔,她两条腿都发麻了。 阴心的胀热更折磨人,季岚咬着唇忍耐,滑舌忽然往小穴里一顶,接着退出来,狠狠地吸。 “唔~” 瘙痒的微酸,一股小流缓缓流出来,舌头在穴口转着圈打磨,淫汁被严婧瑶喝了个干净。 意犹未尽,她又把舌插进季岚阴道,有力地来回摩擦,继续一吮。 “滋~” 满嘴都糊了季岚的淫水,严婧瑶终于餍足,暂时松了手,让她自行夹紧。 临要下床时,她又俯身亲了一下季岚的额头,笑道:“岚岚,自己夹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把内裤又套回去,严婧瑶去书房拿了些道具,迅速的消毒,先用双控跳蛋。 两个都不大,季岚还侧着身子夹腿,脸红着喘息,严婧瑶从后拨开她的内裤裆部,露出雪白的臀瓣和股缝。 阴唇紧紧夹着,她打了一下季岚的屁股,把一小管润滑剂塞进她的阴道。 “唔!” 有些凉,季岚一缩,严婧瑶把润滑剂小管拔出来,阴口波的一声分开,带出银丝一缕。 季岚更羞耻了,想动,严婧瑶手疾眼快按住她的臀部,右手中指顶开阴瓣滑进了穴道半根。 季岚羞耻地蜷缩,脸通红,小穴反而夹得更紧,“严婧瑶,你出啊……” 咬唇,声音克制,竭力保持自己的矜持,红润的脸上还是忍耐的清冷。 每次都要忍着,严婧瑶收在眼底,只会觉得兴奋,越想把季岚的清冷一点点撬开崩裂。 入穴的半根中指陷在热浪的暖烫里,湿水把甬道润得滑腻,严婧瑶插着,慢慢低下头,另一只手拂开她耳边的发丝,调情地吹了口气。 微带着戏弄的笑意,她亲了一下季岚通红的耳朵,舌头卷住耳垂舔了舔,“岚岚,你真的很紧呢,我帮你插一会儿才能用跳蛋呢。” 插一会儿……季岚又咬唇,心跳扑通扑通,却不是爱的欣喜,而是生理的紧张。 交往之后的做爱免不了。 内心自我安慰着,紧绷的小穴里突然瘙痒起来,穴口却胀着被撑大,严婧瑶一点点把中指塞入。 噗呲,润滑剂和淫水被挤出来,从微微充血的阴瓣中间流下,沾湿腿根。 “……” 又是这种黏黏的感觉,季岚闭着眼睛颤抖,下面突然一流,严婧瑶的中指全部插了进去。 咕滋,正好迎着软肉间流出的淫水,她尽根没入,指根也被小小的穴口套咬,掌心湿滑。 “淫液真多,”严婧瑶继续冲着季岚的耳朵吹气,湿润的气息轻轻地拂,“季教授,你的小骚穴太喜欢流水了。” “……” 无耻,季岚不想回应,紧闭眼睛,睫毛扑闪,白皙的脸颊早已浸透了情欲的潮红。 明明身体都是软的,虽然还在抵抗压抑,严婧瑶笑了笑,眼底渐渐起了层轻佻的得意。 痴迷于这种调情地暧昧,她低头含住她微热的小耳垂,像吃小阴蒂一样品尝。 裹在软肉的中指缓缓地抽出,感觉汁水咕滋,小穴把整根手指都含得晶莹。 又紧又湿,蚌口一样,严婧瑶听着水声,中指差不多拔出来,连着淫水在穴口搔搔阴唇,再顶住阴唇慢慢地插进去。 “……” 空虚的肿胀,小穴好似习惯了裹含手指,季岚把嘴唇咬得越紧,却还是抑制不住那股快感。 充分的润滑让穴道越紧越烫,穴肉多汁敏感,她感到严婧瑶的中指又在往阴道里钻,先是指尖探进弹性的穴口,再慢慢地入深…… 指头碾着软肉,荡起层层热气,丝丝的酥麻像许多蚂蚁胡乱的爬,从里到外,再从外到里。 紧张地拉扯,季岚下身夹得脱力,严婧瑶终于完全插入她的阴道,停在里面。 (九十一)她的帖子上(h) (小可爱们,颜色章过完这一波就会越来越少了,进入剧情期和火葬场前期了,所以,快看!) “骚穴是不是痒了?” 手指都被夹得热,严婧瑶感觉着淫水的浸润,侧身贴在季岚的身后,一边插着,一边开始言语挑逗隐忍的美人,“爽了是不是?” 中指一丝丝的抽拔,又一丝丝的插入。 胀鼓鼓的淫处吐露不止,汁水都漫到了小菊,季岚除了紧张地蜷缩,还是夹紧。 越夹,被抽插的侵入感越多。 穴口撑开又合拢,合拢又被撑开,中指缓慢的抽插着,滑入滑出,寸寸碾磨。 “嗯~” 季岚还是忍着,不知道被插入拔出多少次,小口微微麻了,软肉被刮得快感不断。 一小波一小波的电流,刺着阴心酥麻。 竭力地压抑,严婧瑶看着,一笑,中指让季岚含着,慢慢地抽插,让淫水一丝丝流出来。 内裤裆部勒出软嫩的形状,夹起的小穴泛了红艳,她看着手指一点点拔出来,小穴也淫荡吞吐,蚌肉一样,漂亮极了。 季岚被她按着侧身,因为快感而羞耻的弓起脊背,雪白的两条腿紧紧合拢,不住地颤抖,像在情欲里挣扎,越发的诱人。 真美,严婧瑶看得脸红心跳,清冷之花被催出情欲的媚态实在销魂,让她也无法自拔。 插在柔软湿泞里的手指缓缓拔出来,指尖连出一丝水线,晶莹剔透,似乎散发着幽香。 喉咙发渴,严婧瑶紧紧盯着季岚挤夹的小处,忍不住低下头,扶着她的臀部,直接从后面舔。 “啊……” 湿热的舌突然卷来,季岚不住出声,又急忙忍住,羞耻地感觉严婧瑶舔她那里,酥麻更甚。 她越想夹紧,屁股不由往前挪,可严婧瑶按着,跪在她身后一直舔,舌头上下横扫夹紧的阴阜,在嫩嫩的阴唇上留下重重湿印。 太美太甜,严婧瑶呼吸有点急促,舌头却舍不得离开,不停地舔着季岚,舌尖乱钻乱蹿,鼻息喷洒在阴唇上,激得季岚发抖。 拨开的内裤裆部都被她的津水沾湿。 “岚岚~,岚岚~” 淫水糊了一嘴,严婧瑶还要去吸那处红红的阴唇,仿佛要把它吸肿吸大,嘴巴亲舌头舔,痴迷地叫着季岚,“季教授,你太甜了~” 像是催情剂一样,她恨不得把她那里的骚水全都喝干净,水丝拉了老长,季岚在她一波一波的舔舐里逐渐涨红,脊背弓得更厉害了。 快感阵阵,如雨打芭蕉,那里始终被软舌弄着,季岚咬着嘴唇忍耐,眼神却有点涣散,松动。 身体被堆起火热,乳尖发胀。 手紧紧抓着被子,她呼吸也快要到极限了,想喘出来时,严婧瑶终于停了。 似乎不打算折磨她了,季岚多少松了口气,小穴口突然有点凉意,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撑开! “严,严婧瑶!” 惊慌地想要躲,严婧瑶却已经把跳蛋头顶在肉缝那里摩擦,裹了淫液,然后捏住尾部,圆软细长的头对准阴口,一用力插了进去。 “嗯~” 揪着被子,季岚难堪地皱眉,可小穴并不听使唤,乖乖地含住了严婧瑶塞进来地小跳蛋。 “岚岚,不大的,”严婧瑶看着红红的阴唇,跳蛋已经没入,粉红色的线露在外面,非常淫荡,她摸摸季岚的美臀安抚,“你可以吃下去。” “乖,岚岚,水水很多了。” “……” 骚话一套接一套,季岚根本不想回应,严婧瑶呼吸急促起来,一捋头发拨到一侧,低头,又去舔季岚的阴部。 舌尖微微顶入阴唇,把跳蛋再往里送。 “啊……” 跳蛋插入深处了,被软肉完全裹住,季岚羞耻得无地自容,严婧瑶舔得她发颤,把挤出来的蜜水喝了,最后直起腰,刷的打开她的大腿。 “严婧瑶……” 完全袒露,双腿被强制打开,敞开阴处面对着她,季岚只能逃避地用手挡住脸,咬唇抗拒。 严婧瑶伸出手,轻轻勾起她已经湿掉的内裤裆部,把小阴阜完整遮好,防止跳蛋滑出来。 剩着另一个,她把它从前面插入小内裤,正好抵着季岚的阴蒂,内裤淫荡地突出来。 很好,严婧瑶努力控制着呼吸,忽然把震动打开! “啊~” 下腹猛然传来激烈的震动,季岚再忍耐也不禁叫出来,严婧瑶趁机抓住她的两只乳,狠狠地揉搓。 嗡嗡嗡,小穴里想有蚂蚁噬咬,震得淫水外流。 娇酥痒麻,季岚张嘴喘息,双腿不住紧绷,小腹无意识地往上抬起,肿胀的双乳被严婧瑶捏得微微发疼。 “……嗯~” 挡着眼睛羞耻,双颊却通红,冷艳的唇启开一条缝隙,发出了羞耻的呻吟和喘息。 冷艳的美人被情欲击打,严婧瑶看得心醉,自己湿得更多了,下面也饥渴地收缩,阴蒂发骚。 太诱人了! 双手越发加了力道,狠狠揉搓季岚的软乳,把它玩得又红又肿,然后夹住乳尖,搓着,一提! “……嗯~” 季岚隐忍地叫出来,严婧瑶湿得一塌糊涂,喘息着再搓揉几下她的双乳,往前挪了挪,小腹朝前挺,抬着季岚的膝弯,顶撞! “岚岚,岚岚~” 意乱情迷,她喘着,内裤都湿透了,痴迷地不停顶蹭季岚的阴部,顶她内裤下的凸起。 “呃,嗯……嗯~” 脸潮红,震动逐渐攀升,季岚喘息越重,小穴里被跳蛋不停歇地冲击着,敏感的阴蒂还要被狂震! 太羞耻了……她一面忍耐咬唇,一面也忍不住抬腹,严婧瑶抬着她的腿不断顶撞,颠鸾倒凤,连床都轻轻地摇颤。 “啊,啊啊……岚岚~,你真棒……啊~” 哪顾季岚羞耻,严婧瑶只管大胆地呻吟,欲望不加掩饰,一头波浪卷发微湿,浑身燥热。 太爽了,后背渗出一层薄汗,下处饥渴无法缓解,她喘着气,只能一次一次用力摩擦季岚的内裤。 凸起的跳蛋被布料嘞着震动,两相揩擦,季岚隐忍着不肯出声,身体却背叛地颤抖。 全心投入欲望的严婧瑶比季岚要开放,她撩了一把头发,热意蒸腾,下腹顶动的频率加快,抖动着自己嫩生生的白乳,“岚岚……啊~” 叫得一声比一声骚浪,她盯着季岚的玉体,看她被自己顶得都颤抖,那件保守的教师白衬衫散开,露出着红红双乳也上下抖动。 她的教授果真是美人。 严婧瑶忽然附身,抓住季岚的双腕把她的手拉开,用力按在头顶,然后贴紧她的身体,乳尖相对。 啪,她前后耸动,撞了一下她。 “岚岚,”眼神灼烈,她望着季岚红潮如云的脸,笑了一下,十分骚荡,“高潮吧。” 话音刚落,跳蛋的震动猛然开到最大! “啊~” 嗡嗡嗡,小穴里软肉像被插了干了几百下,阴蒂也被震动震得麻木,季岚被严婧瑶按着双手动弹不得,在狂狼的欲潮下抬起了下巴。 啪,啪啪……严婧瑶耸动着,乳尖狠狠擦着季岚,下腹一下下地顶,季岚裆部湿了一片,又合腿不得,阴肉里震颤持续不断,疯狂的刺激! 啊,啊…… 像是瞬间几百抽插,捣得淫水外泄,裆部两边都包不住地漏出来,把腿根糊了一片晶莹,季岚无意识地挺高起小腹,阴蒂狠狠地发麻。 双手用力攥拳,她抗拒地扭动身体,眉头紧锁,清冷的容颜染上更浓的红潮,她奋力抵抗,咬紧嘴唇,却还是腾起情欲。 嗡嗡嗡,阴蒂好痒!好酸! 扭摆屁股,严婧瑶按着她的手腕,快速地顶她的阴部,凸起的内裤里面又湿又热,淫水流泄不止,弄得黏热! 阴肉被跳蛋搅得收缩,季岚只能夹紧,抬着下巴,嗯,啊不行…… 要,要到了……唔~ 嘴唇被强制撬开,严婧瑶轻松地把舌伸进她的嘴里,一勾一吸,慢慢地含住又吐出她的舌。 嗯……啊! 一股酸,缠绵的吻,激烈地震,季岚眉头一拧,穴心猛然抽搐,抬着下腹,高潮。 (九十二)她的帖子(h) 季岚一向觉得自己对于情爱性事极为冷淡。 不是没有好奇过,只是自己尝试之后不过如此,高潮迭起引来的仅仅空虚而已。 情爱亦如是,激素引导下的自我迷醉。 “……” 喘息未定,身体被严婧瑶抱在怀里,高潮让季岚的意识好像高高飞了出去,飘在半空。 迷离之间听到她在自己的耳边轻浮调戏,吹着湿热的气息,暧昧地,“季教授,爽吗?” “……” 玉体通红,她的身体被另一个女人掌控,她握着她的一只乳,从后面紧紧抱着她,摩擦着,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右手摸到了下面。 季岚一抖。 湿液还淌得厉害,严婧瑶满手滑润,中指在肉缝那里轻轻抹了几下,分开软肿的阴唇,迎着穴汁慢慢地插了进去。 噗呲,身体又被塞满。 身体在淫热中蒸出汗来,季岚一边抖着夹紧,一边分离些许清醒,反复生出不太明朗的复杂。 她感觉得到,严婧瑶很喜欢她的身体。 可她,并不爱她。 头被她按着偏过去,严婧瑶吻了上来,左手抓着她的胸部来回揉搓按压,拇指搓着乳尖绕圈。 “岚岚,你真美……” “……” 由衷的欣赏,带着一丝占有的欢快,严婧瑶伸在下面的手也开始了律动,中指陷在软泞的穴肉里,高潮过后的痉挛还未停息。 中指代替了跳蛋,在穴儿里慢慢地抽插。 季岚的身体很敏感,严婧瑶低头从她的双峰之间望下去,手指一丝丝从小穴里拔出来,感觉着阴唇的包裹,淫汁拉丝。 “季教授,你很湿。” 一副纨绔的口气,季岚闭了眼睛,皱眉,严婧瑶笑了笑,并不在意,继续把中指插回小穴。 插入,拔出,再插入,再拔出,她慢慢地调教小穴,任由季岚在怀里颤抖。 燥热好像卷土重来,季岚被她一下一下干着,嫩穴再忍也泛起酥麻来,不禁:“……嗯~” 严婧瑶马上停下,笑意深深,中指抽出大半,只一个指节埋在阴唇中间,搔着穴口。 丝丝绵痒,轻微的电击感。 左手也揉起季岚的乳尖,感觉怀里的美人呼吸急促,便随便地干几下,再忽然尽根没入。 九浅一深,她很会拉扯,季岚不得不咬唇忍着。 倔强地扭过头,满脸的孤傲清冷,坚持不肯屈服,严婧瑶更兴奋了,张嘴舔她的耳朵,戏谑道:“季教授,我插得你爽不爽?” 深插两下,拔出来,她又摸了一下红肿的阴唇,在季岚敏感地一抖时,插入。 吹气,她喜欢季岚这样对抗,只会更加情趣。 “季教授,”微笑,严婧瑶把中指堵入穴里,软肉包裹而来,“你的骚水真是流个不停呢。” “……” 身体软绵绵的,还没从余韵里恢复,季岚下面有些收紧,想动弹,严婧瑶忽然抽插起来,中指擦着火热的内壁,深入深出。 噗呲,噗呲……干得小穴又淌了淫水,季岚不料她忽然抽插,难耐地一挺,娇乳起伏。 “唔……严,严婧瑶……” 身体腾了新的火热,严婧瑶松松拢着她的乳,时不时搓几下,主要用拇指搓奶尖儿,得意地: “季教授,你奶子都硬了。” “……” 耳根红上加红,很烫,季岚忍耐地嘤咛,姿势太羞耻,身体不由自主地乱扭,抬臀想要从严婧瑶的怀里逃离。 可是一条腿搭在她的小臂上抬着,任由然后躁动也无济于事,严婧瑶依然插着她的小穴。 甚至快了速度,指腹狠狠摩擦软肉,干出淫水来,把掌心全部湿透,噗呲噗呲…… 欲望再来,严婧瑶很喜欢她的倔强清高,手指插得越深,干得穴肉滴下花汁,微微外翻。 中指捣干冒水,咕滋,季岚终于挺了双乳,严婧瑶夹起她的乳尖一提,慢慢搓动。 “……嗯~” 一股酸麻,似远似近,一浪浪快感拍打,连胸部也敏感发胀,季岚惊慌地咬唇,身体却又向上用力的挺起,脚趾都绷直了。 无助地挺动,抬起臀部又乏力落下,被严婧瑶狠狠干深,穴心顿时一酸,迫着她淫荡地上挺。 “呃……嗯……” 好像是比刚刚还要剧烈的快感,严婧瑶搂着季岚,痴迷地看她在怀里起伏,中指插着肉缝越干越猛。 微微喘息,她很得意地把这朵高岭之花拉下来,坠落情欲之海,“季教授,爽吗?” 中指突然慢了速度,她开始一下接一下地向上顶,全部拔出,再全部没入,掌心这样打着娇嫩的阴唇,啪啪…… “嗯……” 淫汁全部插了出来,水声靡靡,季岚红着脸挺乳,清冷裂了缝隙,她又被严婧瑶搓弄乳尖亵玩,一颤,浑身上下一股麻意,酸酸的,直击穴心! 忍不住叫出声,再羞耻地忍住,严婧瑶一笑,中指依然在阴口那里抽插上顶,打着阴唇,掌心被淫水流满。 啪啪,啪,一下一下干出白沫,吞吐的小口,汁液泛滥成灾,阴唇红肿着,酥麻钻心。 套在身上的衬衫被汗打湿,季岚喘息着,身体上下起伏,发着抖,隐忍地哼唧。 唔,嗯……身体被顶插得颤抖。 小穴里一股潮热,从深处蔓延出来,严婧瑶不停摩擦着敏感,渐渐地勾出一股异样的酸,季岚竟然想撒尿,阴道又酸又刺,顿时羞耻万分。 “唔……啊~” 摆动身子,惊慌地挣扎,严婧瑶却不放她,反而捏她的乳尖,疼里夹杂着刺激的麻,季岚浑身发了抖,不安地扭动! “严,严婧瑶……” 太多的刺激,她皱紧眉快受不了,阴肉还在被她搓着,小穴被插得汁液横流,酸爽越来越浓,她突然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惊慌失措。 “严,婧瑶……不要~” 可是严婧瑶并未停下,反而变本加厉,啪啪,啪……掌心打着红肿的阴唇,中指狠狠地肏入嫩穴,深入深出,毫不怜惜地按压她的敏感。 季岚哆嗦着挺起,脸色越来越红,表情隐忍着,像是要被逼得哭出来,严婧瑶挑眉,一笑,声音低沉地,“季教授,不要什么?” 淫水不止,手指狠狠地抽插几十下,衬衫全皱了,她看着季岚露着发红的乳颤抖,手指退出来,再一下子灌入穴心。 “季教授,不要什么,嗯?” “……唔,不……不要……啊~” 又一次摩擦到了敏感,季岚一颤,下腹早已膨胀到了极点,抖得淫水肆意,严婧瑶知道她的敏感,越往那处粗糙弄,叁番五次摩擦。 酸得麻透了,一股激烈尖锐的爽意,小穴脆弱得经不起折腾了,她还在抽插,季岚咬紧嘴唇,用力挺胸,艰难地皱眉,嗯~ 眼角逼出一滴生理性的泪水,太多的快感冲碎了羞耻,她被迫坠入情欲,胸脯汹涌的起伏。 意识都要散了,娇花阵阵颤抖,花心收缩,季岚高抬起臀部,双手向后搂住了严婧瑶的脖子,高潮迭起,断断续续地,“呃,嗯嗯……嗯~” 要碎了……她浑身难受,小穴深处酸得要命,只能最后抵抗,几乎是呻吟着哀求,“严,不……啊,嗯嗯……严……不要……啊~” “啊,啊……不行,严……哈啊,严婧瑶~” 香汗淋漓,欲热催人,清冷的容颜再一次被灭顶的情欲笼罩,翻出红潮。 连双乳都起了高潮红,严婧瑶突然一捏她的乳尖,缓缓揉搓,一股刺激的微疼。 噗呲噗呲,中指肏得小穴一塌糊涂,被干得透酸,季岚挣扎着扭动,却不停地夹紧, “严……婧瑶,啊~” 指尖突然拔出,小穴猛地痉挛,季岚绷紧小腹,羞耻地抬高,撒出一股花水。 湿了垫巾,严婧瑶抱住她绵柔滚烫的身体,张嘴轻轻咬在她的肩膀上。 温香的肌肤,她意乱情迷,自己夹紧了阴处,喘着气,感觉阴蒂兴奋地勃起。 唔…… 短暂地高潮,季岚还在喘息,严婧瑶休息了一阵,下床拿来毛巾,替她清理一番。 亲亲季岚的额头,等她起来稍作清洁,趁机把床单被罩换了。 这样便十分清爽了,严婧瑶先爬上床,想等季岚,可她好久没有出来,于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季岚等着她睡了之后,才裹着浴巾小心翼翼地从浴室出来。 “……” 眼神又流露出复杂,季岚望着床上的女人默然,上床,把严婧瑶张开的手臂轻轻扒过去。 慢慢地坐在旁边,她竖起枕头垫着腰。 无言,放空,她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拿过手机,打开搜索界面,输入了江城一少杨林 页面跳转,出现了许多词条,一个同名人物百科,大部分是些小报八卦,同名同姓,无关痛痒。 季岚往下划,猛然看到一条不太醒目的,是好久之前的一个论坛帖子。 没有标题,发帖人的ID叫嫉恶如仇,点进去就看到用黑体字写着:曝光杨林请的无良律师,害死了我姐!!! 回复的人不多,大概当时根本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楼主直接指名道姓,季岚读了一遍,前因后果,被害人的家境生活以及时间线都很清楚,他的姐姐当时遭杨林强奸,无良律师颠倒黑白,最后败诉,导致自杀。 无良律师严婧瑶,楼主愤慨地直接写了名字,说她昧着良心,为了钱而把她姐姐逼死了。 “……” 条条陈列罪状,季岚默然,不知所想,只是转头看向身旁熟睡的严婧瑶,眼神有点矛盾。 (九十三)拜个早年 第二天,季岚没课,便多睡了一会儿。 可能是晚上被严婧瑶做得多了点,又想了许多不相干的,格外好眠,一觉醒来便是十点多钟。 旁边没人,她以为严婧瑶上班去了,不料她在客厅,一见自己便笑得比花灿烂。 “……” “岚岚,睡得好吗?” 严大律师穿着熊熊睡衣,挺幼稚的风格,却冲着她抛媚眼,旧病复发开始搔首弄姿,凹翘臀,摸小腰,扭成美女蛇。 季岚决定不理她。 转头要去浴室洗漱,才摸到门把手,严婧瑶扭着过来,探手就往她屁股捏一把。 季岚一惊,反射性地捂住,无语。 可惜严大律师向来是个没脸没皮的,越躲她越想摸,色眯眯的要往季岚身上贴,挤眉弄眼,“季教授昨晚是不是睡得很好?” “……” 不想说话,季岚冷眼无情,等严婧瑶快靠上来的时候,突然往后一退。 “诶呀!” 严大律师耍骚不成反闪了腰,一个不备直接扑地上了,五体投地,刚好趴在季岚脚前。 疼,但主要还是脑子摔出了毛病,也不知哪根筋错搭,傻不拉叽地,“给娘娘拜个早年。” 世界都安静了,季岚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为了不沾染骚气,赶紧绕过去,面无表情地进浴室。 严婧瑶:“……” 调情不成,餐桌对面的季教授冷面如霜,非常无情。 真是睡过就不认人! 严大律师心里翻白眼,疯狂吐槽,一边瞪着季岚实施眼神杀,一边狠狠咬一口手里的包子,牙齿故意用力撕扯——猪猪包! 发泄得很明显,然而对面的季岚视若无睹,垂着眸,淡然优雅地喝粥,无动于衷。 严婧瑶牙都要咬碎了,谁谈恋爱会这么冷淡的?只有季岚! 郁闷,张开嘴又狠狠咬包子,故意想做给季岚看,谁知道不注意把小指尖儿给咬了,疼得严婧瑶嗷的一声叫出来。 “啊啊啊!” 椅子脚划着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噪音,季岚受了惊动,总算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严婧瑶跳起来甩手,嗷嗷地转圈。 “......” 嗷嗷叫,蹦蹦跳,眼看严婧瑶在自己面前活生生跳成一只雌兔,季岚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来,冷静一下去找药箱。 一举一动还是仙气飘飘,她拿了创可贴和消毒棉片,回来揪住疼得原地打转严婧瑶,把她摁回椅子上坐着,“手。” “呜呜......” 颤巍巍伸出右手,抖成帕金森,严婧瑶用力眨着眼睛,假模假样地挤出眼泪,“岚岚,疼,你快舔一下~” 也不知哪里看来的桥段,真就要把手伸来她嘴里,季岚无语,一把抓住,迅速把撕开的酒精棉片裹在她伤口上,一摁。 “啊啊啊!” 一串分尸般的惨叫,可其实伤口的血都快干了,季岚完全不想说话,擦干净伤口,撕开创可贴裹好她的小拇指。 严婧瑶马上不叫唤了,笑逐颜开,“岚岚,亲亲~” 嘟着嘴要来迎上来,季岚面无表情地躲开,转身把药箱提走放回原位。 严婧瑶:“......” 好嘛,两次调情都以失败告终。 她也不想说话了,季岚回来,端端正正坐到对面,继续冷静地吃早饭。 风过无痕,波澜不显。 再热的气氛也能给你立马冷灭了,严婧瑶心塞,杵着下巴望对面冷清的教授,觉得她还是在床上好,嘴巴不诚实,但下面的小穴湿得透透的。 又静了两分钟,季岚吃完了一小碗小米粥,放下筷子,斯文地擦了擦嘴巴。 终于说了话,“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这两天不去,避风头。” 严婧瑶也不想和自己过不去,看了眼季岚,想着晚上再把她操喷,“你今天不也不上课?” “嗯。” “.......” 聊天再次聊死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是金。 许久,季岚冷冷清清,“你说你在避风头?” 嘶,严婧瑶一抖,感觉冷气呼呼地扑面而来,其实不会聊天可以不聊,“江城一少的那个案子,他爹最近找我。” “要你打官司?” “是,我厉害呗。” “原来如此。” “......” 看来和季岚住在一起,夏天能省掉不少电费。 晚些时候,严婧瑶窝在沙发上看书,正在思考午饭吃什么的重大问题时,看到季岚从卧室出来,全套的运动服,背了个白色的双肩包。 她打量了几眼,“你要去爬山啊?” “不,去北都。” “现在?” “嗯。” 季教授惜言如金,严婧瑶眼皮跳了跳,感觉自己已经被冷得面部抽搐了。 “你去北都干嘛?” “查资料。” “......” 挤一点说一点,严婧瑶看着她收拾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具,叹了口气,站起来伸个懒腰,“好了,我陪你去吧。” 季岚一愣,严婧瑶晃了晃手机,直截了当,“我订了机票了,头等舱。” “......” 莫名其妙地,单人行变成了双人游。 过去机场起码一个多小时,就算头等舱优先也要时间,不过两个人轻装上阵,不耽误。 因为不是特别的大客机,头等舱的座位就是连着经济舱的两排,位置稍宽。 一点十五分,舱门已经关闭,舱内开始充气,季岚扭头从小窗看出去,空旷的机场望不见边,天空一蓝如洗,阳光明媚。 严婧瑶坐在她旁边,伸手调节顶上的空调阀,顺便把提供的小毯子打开,抖一抖,给季岚搭在身上。 还体贴地掖了掖边角,季岚转过头,眉头轻轻蹙着,有点不习惯,“我不困。” 她还想在飞机上看两篇论文,刚要把毯子掀开,严婧瑶赶紧按住,“岚岚,快中午了,两个小时你正好午休一下。” “我不困,我带着kindle。” “那你也需要休息。” 重新帮她把毯子盖好,严婧瑶笑着,抬手摸摸她的脸蛋,慢慢地哄她,“乖,等起飞了,你稍微睡一会儿。” 来的路上就看她沉思不语,像极了她写论文的时候,严婧瑶知道她下午要去京华大学的图书馆,肯定要待很久。 “岚岚,人都需要休息的。” “……” 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沉默了,飞机即将起飞,季岚扭过头,靠着后背,继续望着窗外。 五味杂陈。 飞机很快加速,耳边一阵轰鸣,接着脚下一轻,失重感袭来,直冲云霄。 慢慢地拉高升空,窗外的景象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季岚盯着下面一直看,直到丝丝缕缕的云从窗前流过,像雾又像风。 飞机扑入厚厚的云海,大团大团片绵软的白,晴朗的纯净,金色的阳光像过滤一样新鲜。 季岚把小窗板拉下来,回头看时,发现严婧瑶竟然睡着了。 “……” 劝她午休的人倒先一步睡了,不过也好,自己可以安静地看书了。 把kindle拿出来,季岚点开下载好的论文,逐字逐句,思考。 飞机飞得平稳,几乎没有颠簸,而且相当安静,但不知是不是受到严婧瑶的影响,半个小时后,她竟然也觉得有点困。 忍不住捏了捏鼻梁,思考的频率却下降了,人在长途总是容易犯困,季岚无奈,只好把kindle放到前头的小袋里。 向后靠着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睡去,殊不知严婧瑶突然睁开了眼睛。 果然就是累了,非得硬撑。 不过两个小时的旅途刚刚好,严婧瑶笑笑,伸出手,食指小心翼翼地拂一下季岚的脸。 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欣赏美是人的天性,严婧瑶稍稍倾身,情难自禁地亲了一下季岚的嘴唇,蜻蜓点水。 (九十四)相思酥 再醒来就是飞机准备降落的时候了。 机组要求打开小窗板,季岚迷迷糊糊,这一觉竟意外的好,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严婧瑶的肩膀。 “醒啦?” 严婧瑶醒得好像比她早,清亮的眼睛里盛着笑意,温柔非常,“醒一会儿,要降落了。” 伸手轻轻盖住季岚的眼睛,她把小窗板打开,防着光线刺激,“岚岚,闭一会儿眼睛。” “……” 季岚沉默,闭了一小会儿眼睛,然后马上坐了起来,把严婧瑶的手拂开。 依然面无表情,波澜不动。 很快降落到了机场,可以活动的时候,严婧瑶起来从上面的行李架拿了她们的背包,等季岚装好kindle,一起离开。 广播响起标准的普通话宣传语,欢迎来到北都,接着又用外语播讲,一副气派。 通透的玻璃望出去,宽阔的机场上停着十几架客机,有起有落,络绎不绝。 季岚背着包往前,心里盘算多久能到京华大学,严婧瑶落在后面几步,没一会儿追上来,开心地说:“岚岚,我借到车了。” “……” 交际花的魅力,至少严婧瑶是这么觉得的,高高兴兴推着季岚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这样我们就能早点过去。” “……” 路上人不多,严婧瑶慢慢走到了前面,左顾右盼地认路,最后在某个车位找到了一辆宝马。 车牌无误,她拉开车门,钥匙果真插在上面。 “岚岚,你先上车。” 严婧瑶把包包扔在后座上,又顺着来路跑回去机场航站楼,不一会儿抬了杯橙汁回来。 “喏,”她递给季岚,“路上喝。” “……” 橙汁是自动榨汁机里的,这几天赶上季节,果汁正甜,季岚抿了一小口,“谢谢。” “不客气。” 严婧瑶开心地系上安全带,调整了下后视镜,开车掉头,驶出了出口。 上了城际高架,有几个路口她看也不看就转,没有导航也极为顺畅,季岚察觉,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很熟?” “当然啊,”严婧瑶眉飞色舞,单手开车,展示自己潇洒的姿态,“我小时候经常来玩。” “我外婆就是北都人,第一任女市长。” 说着特别自豪,眉毛挑得高傲,季岚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没说什么。 “车上有唱片这类的吗?” “应该有,你开储物箱看看。” “嗯。” 里面东西不多,倒真有一盘CD,不过什么也没标注,季岚也不知道能不能放,纯粹化解那弥散的时有时无的尴尬,就放了进去。 CD转了一会儿,开始响起前奏,是首老歌: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 爱过的心没有任何请求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走过的路再也不能停留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我的爱情在故事里慢慢陈旧 …… 很有质感的男声,挺年代感的歌,一曲结束,快要播下一首的时候,季岚听见严婧瑶说: “我老师最喜欢的歌。” “高教授吗?” 她只能想到这个,严婧瑶笑了笑,“不是,我的另一个老师,很特殊,有机会跟你说。” “……哦。” 其实季岚也不好奇,除了1997年的那个案子,她对严婧瑶的事情都不好奇,敷衍而已。 有聊的没聊的,大概一个多小时,才从机场这个远郊开到了京华大学的东门附近。 远远便看见标志性的牌楼,牌匾上书京华大学四个大字,流畅的行楷,据说呃当年的第一任校长,清末书法家顾庸之的亲题。 南都北华中黎大,从北到南,东边的叁大的名校,名头山响,自然也少不了人。 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也挺多来参观的学生和家长,附近不好停车,严婧瑶绕了一圈,只能把季岚先放在路边,“岚岚,待会儿我来接你吧,你看完书给我电话。” “好。” 季岚点头,穿过马路往对面走,严婧瑶目送她走进校门口,才把车往前开。 和黎大全天开放不同,京华大学划分了开放的区域,一小部分可以让游客跟团游览,但另一部分校园只许师生进入。 季岚是去图书馆查一本珍贵资料,今天才排到预约,她拿着黎大的教师证明通过闸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到图书馆。 资料保存在地下室叁楼,阴凉,季岚进去之后戴了特制的手套,拿到书开始。 信号不稳定,书全是法文,以她的水平大概能读懂百分之六七十,有些语法实在晦涩,她就记下来或者拍照,回去可以问她母亲。 这样如饥似渴,也就没注意时间,又在地下室与外隔绝,安安静静,不知不觉到了七点多钟。 隐隐有点饿了才醒过神,季岚终于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再下去该饿死了,脑子会不够用,进度总之还可以,她便记了下页码,准备把书放回去。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季岚往书架边走,刚把书放回去,忽然听见啪的一声闷响。 像是书掉在地上的声音,地下室只有申请预约的老师才能进来,她下意识以为自己把另一边的书弄掉了,便绕过去看。 没想到是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女性,一头银发梳得整齐,正弯腰费力地要捡书。 见状,季岚过去帮她把书捡了起来,看见封面却愣住了,是她的《女性犯罪特征及其背后的多向成因》,几年前出版的初稿。 她的书该还不至于放在地下叁层特别保管,季岚不由看向轮椅上的老人,有点眼熟,辨认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傅瑜安教授?” “你是?”老人已经有点迟钝了,笑了笑,许久才说下一句,“你认识我?” “嗯,”季岚蹲了下来,勾起浅浅的笑容,和傅瑜安保持平视尊重的角度,再把手轻轻递到她的手里,“您是在看这本书吗?” “是啊。” 傅瑜安点点头,笑得眼睛弯弯,却在下一秒陷入了不解,有点焦急,“我在看什么来着?” 急忙要去找,季岚忙把书拿起来,再递到她手里,“教授,书在这里呢。” 老人愣了一会儿才能反应,满是皱纹的手摸到书,终于安了心,笑逐颜开,“哦,是这本。” 低头,她缓慢地翻开第一页,好像忘记了季岚的存在,指头指着字,一个一个的读,“绪论……” 声音沧桑,口齿含混不清,特征像是老年痴呆,季岚蹲在轮椅前面,静静地看着傅瑜安,眼神闪烁。 上一次见面,她还是大二,傅瑜安是名衔重重的院士,来南都大学做理科讲座。 颇多感慨,季岚陪着傅瑜安待了一会儿,直到看见一个女人急匆匆过来,应该是照顾的人。 朝对方点点头,起身,她没有打扰傅瑜安,带好东西离开了地下室。 这一耽误,便是八点钟。 回到地面信号好了,季岚看到严婧瑶的两条短信,说在东门那边等她,时间是下午四点钟。 眼神一动,她想:不会等了我四个小时吧? 匆忙骑车过去,等穿过闸机,季岚看见严婧瑶站在游客区边上的一棵树下面,抱着个牛皮纸袋,在风里瑟瑟发抖。 头发全都吹乱了,她原地不停搓手臂,突然看见季岚,激动地跑过来,“岚岚~” 迎着风,踏着清亮的月光,严婧瑶跑向季岚,长发飘动,白色的裙在夜色里徐徐撩摆。 难得那么素雅,她像一朵栀子花飞到季岚面前,殷切地把牛皮纸袋打开,一阵红豆的香甜。 季岚微愣,严婧瑶目光闪闪,拿了一块递到她嘴边,“季教授,相思酥~” 夜凉如水,天河星灿,严婧瑶笑意融融,眉间似乎点了一抹红,凝着柔情蜜意。 红豆,相思,她在风里等到了她的高岭之花。 (小可爱们,鉴于季岚的慢热加上剧情,预计一百二十左右算火葬场吧,大家慢慢看) (九十五)吻诱 晚饭是各自吃了一个叁明治。 北都和黎城是两座完全不同的城市,一座更严肃,一座偏华美,连夜的晚风都是各自的味道。 季岚对北都不算熟,只在硕博连读的时候短暂地待过一阵子,跟着任静熙做一个课题。 所以也没有游玩的想法,吃饱了便在副驾上闭目养神,老僧入定。 “岚岚,你想不想去看望任教授?” “……” 严婧瑶随口一问,却正中她的心思,季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开车的女人,颇多微妙。 想的确是想的,但严婧瑶随后说:“她最近不在北都,我听她妹妹说可能要下个月回来。” “……嗯。” 不在就不在吧,季岚又闭上了眼睛,严婧瑶还是单手开车,趁着红灯扭头望了季岚几秒钟,看她安详得像只老猫,突然想逗逗她。 “岚岚,你是不是不知道任静熙有个妹妹啊?” “……” “其实她有六个妹妹。” “?” “赤橙黄绿青蓝紫。” “……” “老小的那个老公叫董永。” “……” 整一个欢天喜地七仙女,严婧瑶这笑话比冬天还冷,季岚不想说话,继续躺回去闭目养神。 呼~,仿佛风吹,冷美人加冷笑话,寒上加寒,活生生把严婧瑶冻傻了。 只能老老实实地开车,两个人冻在冰原里,季教授更是捧束花就能入棺的造型。 严婧瑶觉得下次应该穿件羽绒服。 开出不知多远,时间也被冻住一样,拖着脚慢悠悠地转,季岚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怎么还没到?” 开了半小时不止了吧,严婧瑶订的酒店不可能这么远,季岚往外面看,都上了高架。 “……” “谁跟你说我们要回酒店。” 严婧瑶还是不慌不忙,眉毛微微一挑,极快地抛个媚眼过去,“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 大晚上,不是夜店就是酒吧,季岚默默无语,扭头又去看窗外,突然看到对面小山包上一个黑洞洞的凸起,轮廓像是鼓包。 “天文馆?” “嗯哼~” 严婧瑶拐上左侧车道,悠悠闲闲,“今天工作日,应该没有多少人会去看。” “……” 车子不由分说开到了目的地,这里其实是天文馆的一处观星分馆,远离城市,在海拔较高一点的山上,周围基本不亮灯。 停车场也只有莹莹暗光勉强照明,为的是降低光亮对观星的影响,但严婧瑶的车技不错,把车准确地倒入车位,解了安全带。 她先一步下车,绕到副驾,打开门,特地向季岚伸过手,绅士地,“季教授,请吧~” “……” 白皙纤长的手其实非常漂亮,季岚却异常地冷静,冷眉微蹙,最终没有搭她的手,自行下车。 严婧瑶有瞬间的怔愣,但也没计较,笑了笑,自己缩回来,手臂搭着车门,定定地望向季岚。 今晚月色很美,和那天晚上一样撩人。 目光还是太过于热烈和赤裸,季岚不能不察觉,抬头正好看见严婧瑶盯着她看,红唇润了月光的清色,有点薄情,唇角一贯地上扬。 “……” 不太适应,季岚稍稍无措地错开了视线,严婧瑶一笑,逼上前,轻易捧起了她的脸。 “严婧瑶……” “岚岚,你真美。” “……”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称赞她,只是比起初时的暧昧轻佻,今晚的严婧瑶多了几分妩媚。 眼神藏着眷恋,她着迷地望着季岚,拇指不住地摩挲她的唇,柔软,微凉。 严婧瑶发觉自己真的陷入一了段感情。 “岚岚,”情不自禁,“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美,水中莲一样,卓尔不群。” “……” 突如其来的情话,严婧瑶其实很有浪漫的情调,轻轻抵住季岚的额头,欢喜地蹭她的鼻尖。 她喜欢她身上似有似无的幽香,清淡迷人。 “真好……” 喃喃自语,严婧瑶发自内心的开心,放纵情感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可又是久久期盼的。 忍不住去吻季岚的嘴唇,这次多了几分小心,她含住她的唇,品尝着濡湿,再轻轻吐出来。 不敢有丝毫的粗鲁,柔情似水,太浓郁的情香,季岚皱了眉,犹豫几秒钟,把严婧瑶推开。 唇上还留着她的温度,她低下头擦了一下,有点不适,更多是冷淡,“我们进去吧。” 严婧瑶有点呆,一瞬间划过不安,可又捉不住这游摆的鱼,也就愣愣地,“好。” 两人交了门票,进入了室内,观星馆像一颗巨大的球球,顶部可以全打开。 内部有座位,季岚随便找了一个坐下,严婧瑶紧随其后,两人靠着座椅,仰面朝天。 通透的玻璃视野极佳,月光淡淡,星穹浩渺,让仰望它们的人都缩成了渺小的一点。 今天晚上确实没有什么人,相当安静,严婧瑶难得没有搭话,季岚仰望着星空,逐渐冷静。 才后知后觉地感悟到严婧瑶的热情并非自己的错觉,而是一种特定的行为。 因为被对方的物质、相貌、权势地位或本质等等所吸引,内心萌发出崇拜或者想往,由此开始把的冲动化做为行动,想要接近甚至占有。微弱的表现是刻意引起对方注意和好感,狂势的表现则是采取应对措施。 说人话就是——追求。 严婧瑶在追求她,就像受到激素控制的发情期动物,拼命展现自己的优势,只为得到伴侣的青睐。 按照这种情况来说,她的戒心此刻是最低的。 季岚扭过头,严婧瑶果真在偷偷注视自己,目不转睛,眼神前所未有的痴缠。 “婧瑶……” 一个念头既起,她便付诸行动,季岚朝严婧瑶的方向倾了倾,刻意和她拉进距离,鼻尖碰了一下她的下颔,别有意味地贴着肌肤擦过。 温热的气息轻轻洒在她的锁骨处,严婧瑶完全呆住,被季岚的主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岚岚?” 幸福来得太突然,季岚忽然搭住了她的肩膀,身子一歪,倒入她的怀抱,搂着她的脖子。 小猫撒娇似地蹭了蹭,严婧瑶一下子脸红,像被放进蒸笼里,浑身上下呼呼发热。 在床上游刃有余,可在真的恋爱上她也不过是个生徒,严婧瑶无比受用,喜欢季岚的依赖感。 马上做出回应,她拥住季岚,吻了吻她的额头,关切地,“怎么了?” “嗯……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季岚配合着,第一次觉得严婧瑶的心思那么简单,像透明的玻璃弹珠,里面的图纹一清二楚。 忽然有点心酸,但她很快遏制住,轻轻把脸贴进她的颈窝,“我在查一起失踪的案子,有个女孩大概在……” 解释前因后果并不复杂,严婧瑶听得认真,末了问季岚,“那现在你还是没找到?” “嗯,我调查了很多案子,但是都没有。” 抿了抿嘴唇,她稍稍抬起头,心跳已经有点压抑不住,“婧瑶,我听说97年有桩案子,和我想找的那类嫌疑人很相似,你能不能……” “你想知道详细的?” “嗯……” “……” 沉默,季岚开始忐忑,不知道能不能诱住她,万一不能的话,她恐怕就要全盘落空。 只有赌,赌严婧瑶对她的追求。 “这个我可以帮你。” 出人意料,严婧瑶竟比她预想的爽快,几乎没有多做犹豫和隐瞒,“其实不少案子破获都是极其偶然的,如果能确定你想找的那个女孩,对这案子本身也有益处。” “不过,我要先问问我妈,这案子……嗯,晚点我给你答复,流程上可能需要等等。” “……好。” 太顺利,季岚还有点回不过神,严婧瑶笑笑,抱着她亲了亲,“我说你怎么老是有心事的感觉,原来是想问我这个。” “……” 忽然看见季岚的一缕头发散下来,严婧瑶抬手替她拂开,注视着她清冷的面容,拇指忍不住又去摩挲她的嘴唇。 “岚岚,放心吧,交给我就好了。” (九十六)流水无情(微h) (双更!前有一章!) 从天文馆出来,季岚的心情变得前所为未有的轻松,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快了。 脑子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那个女孩零零散散的线索,说不激动是假的,甚至把心头隐隐浮着的那一点别扭愧意都掩盖了过去。 潜意识里并不在意身边女人那些的小小的殷勤,她正要从台阶下去,严婧瑶忽然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她右脚的高跟鞋跟。 “岚岚,你是不是有点脚疼?” 季岚刚刚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别扭,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没事,就一点点。” 还能坚持,鞋子总归会有的磨脚,严婧瑶看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搂住她,“我扶着你,你小心点。” “……” 不晓得是不是她又想吃豆腐,季岚不自觉偏头,不想太亲密,但今晚让她帮忙,又不能做得太过。 于是半推半就,被严婧瑶揽着走到车边,等上了车,她又弯腰伏在她身上,拉过安全带扣好。 “……” 十分周到,她还冲季岚一笑,wink,活泼且可爱,完全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感觉。 美女总是能轻易讨人喜欢,可季岚看着,只联想到动物纪录片里那些发情求偶的雄性。 斗殴,抖擞羽毛,跳舞,筑巢……种种貌似殷勤的行为其实只是激素控制下的短暂“爱情”,被古老基因支配的繁衍冲动,绝不会长久。 人也是会被激素操控的动物,严婧瑶倒不想和她繁衍,但终究不过是一时的冲动而已。 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真心。 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季岚想的还是那个失踪的女孩,对于严婧瑶,她们不会长久,等事情结束了,她们也就该回到各自的轨道。 酒店订在北都的裴景大酒店,严婧瑶特意选了商务豪华间,一厅一卫,带一个单独的小书房区。 “岚岚,你先洗澡吧。” 进了房间,严婧瑶把大灯打开,包包扔在沙发上,看了眼墙上的智能显示屏,“水温刚刚好。” 一天下来确实够疲惫,季岚点点头,喝了点水,,先就进去洗澡。 磨砂门内亮起光,水声哗哗,严婧瑶看着模糊的门发了会儿呆,去玄关那里拿起了季岚的高跟鞋。 她穿上试了一下,季岚和她的鞋码一样,左脚后跟有一点点磨脚,怪不得季岚走的时候稍别扭。 严婧瑶看季岚上楼梯的时候发现的,她当时抬起脚摸了一下鞋跟。 十点半,附近的购物中心一般都关门很晚,她把这双高跟鞋拎上,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品牌店。 有几家没打烊,趁着没关门,严婧瑶过去,拿着鞋问问店员,帮季岚买了一个防磨脚后跟贴。 一趟下来也就半小时,她跑回酒店,把后跟贴贴好,摆在玄关,开心地等明天季岚发现。 猫去浴室外头想看看她有没有洗好,门忽然一开,热气铺面,季岚裹着浴袍出现在门口。 “……” 某个大律师像个偷窥的,不过很符合她的作风,季岚没说什么,严婧瑶憨憨地眨了眨眼睛,赶紧让她出来,脸微红,“我,我帮你擦头发。” “……” 就像动物世界求偶的雄性,季岚微微蹙眉,多少感到一点别扭,但心思又着实不在于此。 她仍然在想失踪的女孩,有太多让她忧虑的事情,万一这次又没有找到,万一…… 于是神思纷乱,甚至没注意严婧瑶已经过来站在她身后,拿毛巾替她轻轻地擦头发。 心跳震得手腕微微发麻,她动作很轻,一面怀着忐忑,一面小心,生怕弄疼季岚。 严婧瑶发觉自己比想象的还要满足和渴望。 之前提交往,她被对方扇了一巴掌;后来的女友,敷衍了一星期把她甩了;再是徐薇,一次次的提醒她,她们不会在一起…… 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回答是,好。 越想越觉得开心,但严婧瑶忽然又有点心虚,边擦头发边小心试探,“岚岚,你介意我交往过别的女人么?” 季岚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听到,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严婧瑶以为她是介意。 “岚岚,我其实没有交往过很多的,你别生气,我跟你说交往不是随便的,可以放心。” “……” 季岚想着别的事,没有回应,严婧瑶便自顾自再说了些剖白的心意,最后拿开干发巾,拂开她耳侧的发丝,凑近亲了一口。 “我喜欢你。” 心跳着,唇烫着,严婧瑶一句表白说得羞涩,含蓄得又轻又淡,像一阵风轻轻拂过。 可惜季岚心不在焉,于是恰巧错过了,茫然回神,匆匆给了严婧瑶一个浅浅的笑。 不过是掩饰刚刚的走神,落在严婧瑶眼里却是回应和鼓励,她一下欢喜万分,忽然推倒季岚,急不可耐地压在她身上,“岚岚~” “你……” 又要做爱,季岚蹙眉,严婧瑶的吻却已经落了下来,不由分说闯进她的小嘴。 舌头胡乱的搅动,裹着她扭来扭去,求欢之意肆意奔撒,紧接着浴袍被撩开。 沐浴过后,散发着清香的雪白躯体,充满女性柔美,严婧瑶发现自己根本毫无抵抗力,瞬间就躁动起来,下面不由发紧。 想要把季岚狠狠干一遍! 右手马上摸上她的软乳,季岚一颤,乳尖酥麻,严婧瑶趁机剥了浴袍,让散发幽香的玉体暴露。 香肩滑腻,玉乳丰满,两团雪峰点着粉红,裸露的肌肤光泽淡淡,视线往下一溜,纤细紧致的腰,线条美好,肚脐都是漂亮又小巧。 太诱人了,严婧瑶望着她微微起伏的腹部,右手急忙捏住小乳尖玩弄,垂涎欲滴,“岚岚,你太美了,真的好……唔~” 痴了,醉了,她去吻她的嘴唇,吮吸,啵~ “……” 汹涌的情浪,季岚不觉皱眉,乳头被她捏得麻木,刺刺的快感让她忍不住颤抖瑟缩,乳晕也狠狠皱起。 嗯…… 下唇被严婧瑶反复含吮,舔着吸着,慢慢变得红肿充血,季岚不得不张开嘴,羞恼地喘气。 食指轻轻抠着小乳头,严婧瑶慢慢撩拨,双唇轻轻含住季岚的下唇,施加一点压力,再一吸! “唔……” 情不自禁地喘气,严婧瑶一笑,终于放过她,撩了一下卷发,直起腰,双手拢住季岚的胸部。 力道紧紧挤住胸乳,季岚羞臊难当,蹙眉,想把严婧瑶的手拨开,“严婧瑶,你,你松手。” 根本不好意思去碰自己裸露的胸,感觉很淫荡,严婧瑶显然猜到了,轻浮地挑眉,调笑道:“可你的小乳头好像并不想我松开。” 故意捏了一下,季岚啊的一声挺起,她被调动起来之后,全身都会很敏感,严婧瑶看着就兴奋,双手用了抓揉几把她的乳,捏得乳肉从指间微微鼓起。 “岚岚,你太美了。” 由衷的赞美,严婧瑶看着季岚挺胸,冷艳的唇不得不张开,一边喘息一边想忍,清冷的脸上红晕渐起。 (九十七)你好讨厌(h) 快感荡来的时候,季岚觉得自己好像被高高抛了起来。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像处在虚无里,被人掌控,身体也无法自持,只会娇弱的喘息,淫荡的流出那种液体。 可她在不知不觉里好像堕落了,迷乱了。 脸颊全是烫的,她迷离地望着严婧瑶,她跨在她的腰上,双手把玩着季岚的双乳,拇指时不时摸一下发硬的乳头,再揉几下乳肉。 指头围着乳头在乳晕上打转,季岚总忍不住颤抖。 荡漾的酥麻,她眉头紧蹙,严婧瑶偏爱极她这样的忍耐,边搓边磨,还不忘坏坏地挑逗,说些骚话:“季教授的身体一直这么淫荡。” “奶子又硬了呢,是不是很想我插进去,嗯?” “骚穴一天不干就止不住流水吧。” 下流又色情,季岚听着都羞耻,可身体的反应不随她愿,不由自主地一夹,小穴紧着,小口竟生了空虚的渴望,连阴唇都淫荡地发胀。 她咬牙,又去推严婧瑶,“严婧瑶,你走开!” “我不想做爱.......啊~” 严婧瑶竟把手伸到她下面去,季岚身下松松垮垮地压着浴袍,美腿急忙并拢,羞愤道:“流氓!你把手拿开!” “你的骚穴都湿透了。” 手掌反正就放在她的阴处,严婧瑶笑笑,眯了眯眼睛,玩味地挑逗她,指尖故意弯起,摸着她水嫩嫩的阴唇,“小水都把我的手弄湿了。” “你......” 季岚羞耻地脸红,怒目而视,清冷之气竟没损半分,她突然坐起来,朝着严婧瑶扑过去,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先往往她的脖子上咬一口。 嘶...... 也不知道季岚哪学来的咬人,严婧瑶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翻过身去,抓起浴袍裹在身上,尤其遮住下身,并拢腿缩到一边,“你快去洗澡。” 脸上红云蔓延到了耳根,她这样裹着浴袍侧坐,又冷又娇,固执可爱,严婧瑶看得好笑,抓了抓自己的波浪卷,扎了个马尾。 “好吧,”露着雪白的脖颈,她是不介意自己的裸身被季岚看遍的,唇角挂起暧昧调情的笑,“季教授不愿意就算了。” “......” 真要下床的样子,季岚微微松了口气,谁知道严婧瑶忽然凑过来,跪在床上,几乎跟她鼻尖点鼻尖,吓得季岚揪紧浴袍。 “......” “季教授,我去洗澡之前能不能亲一个?” “......” “就亲一下,我不碰你。” “.....” 太抗拒了似乎不太好,季岚总是想着那桩案子,现在严婧瑶还没去问,她就差一步,总不能半途而废啊,而且....... 思绪飘走那么一秒,就这一刹那,严婧瑶捧住她的脸,吻了下来。 “唔~” 热浪卷土重来,季岚一抖,小舌被严婧瑶缠了去,一勾一绕,搅动吮吸。 嗯…… 不禁闭上眼睛,她有点晕眩,严婧瑶勾引她的软舌回应,趁着它伸出来,吸住,嘴唇贴着舌根,慢慢地一吮。 头皮发麻,季岚颤颤,抓着浴袍不敢松,小舌被对方吮吸着,舌根逐渐酸了。 慢慢地勾引她,严婧瑶一点一点调整姿势,最后让季岚不知不觉地软在自己怀里,左手勾着她的后背,右手开始不老实地向下。 “嗯……” 感觉到什么,季岚一抖,手缩在胸前揪紧浴袍,严婧瑶并不急,扶住季岚的下巴,舌头搅动着深吻,逗走她的意识,然后才慢慢地,把手伸向她的乳部。 “唔……不,严婧……嗯~” 舌头又遭了一吸,严婧瑶很会呼吸,反倒把季岚逼得窒息,身子微抖,抓着浴袍的手便有点乏力。 “嗯~” 被严婧瑶趁虚而入,拢住了乳,季岚剧烈地发抖,乳尖再次被严婧瑶用两根指头夹住,一捏。 呜……有点刺痛,她蹙起眉,不安地扭了扭,却挺起胸,严婧瑶趁机又吸住她的唇,缓缓一吮。 “……” 终于被她放开,季岚软了身子,胸脯起伏着喘息,不知不觉又落入了严婧瑶的情彀,浑身发着热,两颊烧得通红,任她摆弄。 唯有眉间还残存一丝没有散尽的清冷,季岚张开嘴,抬眸,眼神有些许迷离。 “严,严婧瑶……” “嗯哼?” 挑眉,严婧瑶依旧捏着她的乳头轻轻玩弄,“季教授不行了?是不是很舒服。” “……” 实际是很胀,乳头很胀,下面也胀鼓鼓的难受,小穴里头很空,很渴,想要被什么填满。 可是……眼底残余的清明还要抵抗,严婧瑶笑了笑,低头亲吻季岚的唇,温情地摩挲。 火热不止是季岚,她也燥热得难受,下面很紧,忍不住想夹,汁液也流了出来。 稍稍一摁她的乳头,季岚颤抖,严婧瑶轻浮地勾唇,揽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右手顺着季岚的脊背摸下去,轻轻探入腿心。 “啊~” 敏感得一碰就酥麻,季岚不住缩紧夹腿,可严婧瑶还是从缝隙处插了进去,咕滋一声,陷在她软泞的湿地里。 手指开始磨蹭,好麻…… 越夹越让阴唇凸出,严婧瑶在阴阜处前后搓着手指,寸寸爱抚她的小阴唇,勾得水丝缕缕。 季岚只能用力夹,背对着严婧瑶被她抱在怀里,下面被她来回调戏,酥麻不断。 “……” 咬唇不出声,严婧瑶亲亲她的后颈,中指稍稍用力摩擦,让季岚颤抖不止。 “季教授,”她呼着湿热的气,轻咬她的耳朵,中指在夹紧的肉缝处一勾,“你真湿呢~” 强烈地一麻,季岚蜷缩成一团发抖,严婧瑶扯了她的浴袍,瞧着她打颤的玉体,右手摸出来,指尖拉出细细的水丝。 “严婧瑶,你……” 那里烫得不像话,腿根也发酸,严婧瑶从小腹侧面摸进去,稍稍分开她的腿。 “是不是很胀?” 指尖摸到隐秘的那颗小珠,季岚来不及夹腿,严婧瑶已经按住,狂乱地抖动起来。 “啊~” 空虚和饥渴瞬间满足,季岚大口呼吸,忍不住搂住严婧瑶的脖子,眉心紧蹙,“不……啊~” 手指搓得用力,揉得毫不留情,强烈的酥麻,快感从脊椎冲到后脑,极致的满足。 “不……” 双乳挺起,季岚难受又享受得扭动身子,双腿忽然朝上打开,露着湿哒哒的阴部,抬起。 红潮一下子晕开,她竭力克制,紧紧皱眉,表情隐忍难受,可还是会忍不住,“嗯~” 严婧瑶笑得很坏,越忍越是揉,搓得小核乱抖,又用指头夹住,绕圈,“季教授,爽吗?” “呜……” 很麻很酥,情不自禁地想要,季岚咬着嘴唇,清冷对抗着情欲,下巴却抬起来,小声地,“嗯~” 酸意催着肿胀,她双腿抖着,小腹抬起又落下,想抓严婧瑶的手却不能,只能向后搂着她的脖子,恼恨又羞耻地小声哼唧,然后…… “啊~” 短暂的释放,季岚跌在床上,喘息。 (九十八)你会秃顶吗 第二天,季岚仍然准备去图书馆。 她申请的时间是两天,大早上便收拾东西过去,严婧瑶也没睡懒觉,开车送她。 校门口停车没有昨天那么挤,季岚拎起包下车,正要走,看见严婧瑶跟屁虫一样下来。 “岚岚,你带我一起去嘛。” “……” 突然黏上她的感觉,季岚蹙了蹙眉,京华大学并不能随便入内,都装着人脸识别,“你想进去?” “我在外面一个人好无聊的,”严婧瑶贴上来,反正赖定了,“我最近躲风头,事务所都没去,也没什么事儿,你就带我进去嘛~” “……” 其实也不是不行,但进得了校园进不了图书馆,难不成她要在里面逛上一整天? “严婧瑶,我会待图书馆很久的。” “没事,岚岚,你带我去嘛~” “……” 胸部往她胳膊上蹭,季岚无语,想了想只能点头,带着严婧瑶穿过马路,进入京华大学。 在闸机那里出示自己的证件,又谎称严婧瑶是自己的研究生,把她捎了进去。 校园里面相当漂亮,很有北方的气派,严婧瑶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季岚没空理她,想着自己没查完的资料,“你自己逛吧,我去图书馆。” 说完在路边随便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上去走人,严婧瑶有点失望,却只能在后面喊:“岚岚,中午吃饭记得叫我啊。” 声音散在风里,没有回应。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严婧瑶站在原地望着季岚远去的方向,图书馆掩映在一片绿荫里,恢弘大气。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跟进来其实是想和季岚晚一点分开,早一点见面,可现在似乎只是延长了那么几分钟的相处而已。 失望点点滴滴坠在心坎,严婧瑶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视,兴致缺缺。 京华大学的校园她之前来过好几次,但那时是因为高考游学参观,这时却是为了等待。 谁能想到她会在这里等她的季教授。 无聊地往前走了一段,严婧瑶陆续看了几次腕表,时间仿佛过得很慢,许久才终于走出一格。 九点十五分,距离午饭时间很早很早。 学校里也有一个湖,叫星海湖,不像黎大的天时湖养了天鹅,活泼灵动,京大的湖宽而静谧,放养锦鲤,两畔杨柳依依,意境悠悠。 严婧瑶磨着走了半个小时才到湖边。 湖水很清,这个时候只有叁叁两两不上课的学生在附近,有的是小情侣,卿卿我我。 云淡,天蓝,严婧瑶安静地站在岸边,她今天穿的也是裙子,过膝的长款百褶裙,米灰色,很素淡,被风轻轻地一带,飘飘如仙。 长发扬动,白色的灯笼袖衬衫,腰处一根条束带收拢,衬得人高挑纤细。 严婧瑶抱着手臂望湖发呆,看见自己脚下,在湖水微澜里的散开倒影,这一身明明是特意打扮,可惜季岚没有注意。 有些淡淡的沮丧,她正发呆,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严律师?” 转过头,她竟看见了韦衣,推着轮椅朝她微笑,轮椅上坐着傅瑜安。 忙打了招呼,严婧瑶走过来,朝韦衣点点头,蹲下,仰视着轮椅上白发梳得整齐的老人,轻轻地叫她:“傅教授。” “你是……” 声音有点沙哑,傅瑜安围着红色的披肩,眼神迟钝,许久才笑着伸出手,慈祥地握住严婧瑶的。 “你是不是认识我?” “当然。” 老人的手干燥温暖,严婧瑶也轻轻回握,望着傅瑜安红润苍老的面容,温和地笑了笑。 她的膝上放着一本诗集,傅瑜安看了严婧瑶一会儿,想起来拿书,却力不从心,严婧瑶轻轻接过,声音很柔,“教授,我念给您听好不好?” “好。” 傅瑜安笑着点头,反应已经不再敏锐,一笑露出白白的假牙,眼角和额头的皱纹越发明显。 严婧瑶看着,突然心揪,她真的老了。 书是一本汇编的诗集,英文原版,严婧瑶翻开第一篇,《野鸢尾》。 Attheendofmysuffering therewasadoor. Hearmeout:thatwhichyoucalldeath Iremember. Overhead,noises,brahepineshifting.Thennothing.Theweaksun flickeredoverthedrysurface. Itisterribletosurvive assciousness buriedinthedarkearth. …… 微风习习,柳叶飘落,严婧瑶一节一节读得很慢,傅瑜安坐在轮椅上安静地听,神态安详。 也许已经不再能听懂,她老了,曾经充沛活力的大脑不再灵敏,慢慢地,慢慢地迟钝。 “Thenitwasover:thatwhichyoufear,being……” 风也很温柔,沉稳低缓的朗读声里,傅瑜安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身后的韦衣马上给她垫了一个舒服的小枕头,她像一只老猫,沉沉欲睡。 严婧瑶合上了书,把它交给韦衣,轻声问:“教授的老年痴呆症好像比之前还要严重了?” “是啊,”韦衣叹了口气,“院士的记性衰弱得太快,已经记不清许多事情了。” “以前的事情呢?” 韦衣摇摇头,“院士好点的时候,倒还会看看物理的书,她还记得那些公式。” 什么都遗忘了,唯是忘不了最热爱的物理学,严婧瑶看着傅瑜安,眼里许多复杂,“也挺好。” 老人很安详,她轻轻撩起她左腿的裤管,里面的半截假肢已经没有了,只是一个支撑作用的假体,材质比假肢要软。 外表看上去根本没有残疾的痕迹,韦衣说:“前几天院里特意订了一批最前沿的假肢,想给院士使用,但她的肌肉萎缩得厉害,没法用了。” “这个假体摸着比假肢要舒服,”严婧瑶放下裤管,掖了掖毛毯,“对教授来说挺好的。” 韦衣点头,替傅瑜安理了理披肩,人睡着了便不宜在外多逗留,小声和严婧瑶说了两句,便推着老人往来时的方向走了。 渐行渐远,严婧瑶站在湖边目送着两人离去,眼底一片肃穆的萧索。 一代女院士,功勋卓越,在核物理这片领域留下不可磨灭的探索,国家从未忘记她的贡献,她却被浩瀚的时间丢在了遗忘的角落里。 就像1997年的那桩案子。 发了好一会儿呆,严婧瑶坐在湖边思考怎么跟她妈说这事儿,好帮季岚拿到卷宗。 其实案子没有什么隐晦,只不过是牵涉到一些不可言说的往事,以至于无法公之于众,永远被埋藏在深深的尘埃之下。 如浮云一般的往事啊。 边想边打发地看手机,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半,季岚终于从图书馆出来,看到留言过来湖边。 严婧瑶正好看累了,收了手机,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双手捧着下巴,呆呆地望着湖水。 风中有淡淡的花香,季岚站在几米之外,看严婧瑶安静的坐着,一身难得的素淡。 黑茶色的发丝随风而飘,衣袂当风,米灰色的裙摆微微鼓动,整个人有种慵懒的随性,映着湖水岸柳,像幅生动的油画。 走过去,严婧瑶似有感应地转头,望着季岚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岚岚,我好饿~” “……” 可能确实晚了点,季岚没说什么,“我们去吃饭,下午我再去图书馆。” 严婧瑶开心了,却忽然又有点惆怅。 “岚岚,”她盯着季岚的脸,皱眉,无比的担忧,“你以后会不会老年痴呆啊?” “……” “岚岚,你会不会不到四十岁就秃头啊?” “……” “岚岚,你以后会不会智商清零啊?” “……” 有些人挺好,偏偏长了张嘴。 (九十九)图书馆上(h) 午饭过后,人饱神衰。 季岚以为严婧瑶会回去休息,谁知道她突然精力旺盛,硬是要黏着陪她。 两个人在校内的小广场连逛了两圈,最后季岚实在忍不住,“严婧瑶,你不回去吗?” “我要回哪儿?” “……” 摆明是不走了,季岚皱眉,对黏人的严婧瑶很不适应,也觉得没必要。 可嘴上又不好说,毕竟她们现在真成了交往关系,何况求人办事 “我下午还要去图书馆,你回去休息就好了,不用等我的。” “那我也要去图书馆。” 严婧瑶反正耍赖,季岚无语,“你没有门禁卡。” “可我不是季教授的研究生嘛?” “……” 无形当中把自己坑了,严婧瑶笑得狡猾,季岚不想说话,应该把她直接丢着算了。 然而今天预报可能有小雨,天上布了灰色的积雨云,这大中午的又十分闷热。 看了眼严婧瑶的裙子,季岚心里叹气,终究心软,万一她真在外面待叁四个小时,暴晒又淋雨,回去宾馆空调一吹,八成感冒。 还指望严婧瑶帮她去问那宗案子呢。 “好吧,你跟我去图书馆,”季岚说,“但是别乱来,安安静静看书。” 说到乱来的时候撇开了目光,严婧瑶注意到她的躲闪,眉毛不禁一挑,笑意深深。 “好,我知道了。” “……” 某个大律师的话一般不能多信,但奈何话已经说出去,季岚也只能带着她去图书馆。 京华大学的图书馆共有两座,一东一西,她们去的这个是西图书馆,存着许多古典文献和工具类的语言书籍,汇编。 冷气开得很足,室内室外两个温度,季岚熟门熟路,领着严婧瑶坐电梯上五楼。 学生倒没有想象得那么多,严婧瑶看见电梯里挂的各楼索引,五楼正好心理学相关。 到了,偌大的一层空空荡荡,人员稀少,只零星坐着几个像是教师模样的男女在看书。 安安静静,严婧瑶跟在季岚后面,瞥了一眼旁边书柜,目力所及的几本书名都比较晦涩。 难怪没有什么人。 季岚是有目的的搜寻,很快找到自己想找标号的书架,在图书馆最里面一排,她顺着从左到右找,在书架尽头,靠近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书。 拿下来,书保管得很好,但也有些陈旧了,季岚直接翻开第一页,如饥似渴地。 压根把严婧瑶忽略了,连她走过来都没发现。 “……” 图书馆大概是最不适合说话的场所,严婧瑶轻轻地挪步,目光随意掠过旁边书架上的书,最后才幽幽荡到了季岚身上。 蓝白的牛仔短裤,白色的上衣,戴着金框眼镜手捧书籍,肤白貌美,黑发披肩,两条腿又白又直,只是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气场。 她看书的时候总是这样,专注得冷静,知性的光芒,非常性感,非常教授。 严婧瑶不由自主地笑了。 她被书吸引,而她被她吸引。 默默走到季岚身后,严婧瑶忍不住轻轻地贴近,嗅到她黑发上的缕缕清香。 她比她高,于是视线从她肩头垂下去,很容易看到她所看的内容:“除了必须遵守某种既定的社会习俗之外,男人常与艺妓往来,多半是为了逃避性爱,但愿能够摆脱家里的沉闷空气和出于义务的性关系。换句话说……” 没想到季岚看的是房内考,严婧瑶挑了一下眉,她大学的时候也看过这本书,拿来闲读的。 既是考据研究,书的内容当然与色情无关,但现在看书的是季岚,严婧瑶难免想撩拨她。 反正无人瞧见,她眯了眯眼睛,大了胆子,双手轻轻拢住季岚的腰,嘴唇贴上季岚的耳廓。 “岚岚,看这个不如和我一起研究啊~” 气息是烫的,她感觉季岚一颤,暗笑,越发变本加厉,“季教授~,想研究床事啊?” “……” 手在腰侧摸索,一侧耳朵被她的吐气打得湿热,季岚有点耳红,板了脸,把书合起来放回去。 不想和身后的女人说话,她要抽另一半本书,指头刚刚碰到书脊,严婧瑶忽然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陷入她的指缝,暧昧的抚摸。 “……” 严肃的图书馆里突然多出这么一些不合时宜的粉丝妖娆,季岚抿唇,身后的严大律师故意蹭她的后背,用柔软的胸部顶着,骚意盎然。 “听说前阵子溪城出土了一座陵墓,墓主是某个朝代的公主,与她合葬的好像是个女人,里面还有有一幅陪葬的春画……” 嗓音稍稍低沉,严婧瑶笑着,气息在季岚耳畔慢慢地撩拨,“那幅春图好像是叫双凤合,两个女人在塌上交媾,后入……” 越说越露骨,季岚周身好似滚烫,耳根一阵阵热,终于忍无可忍,小声呵她:“严婧瑶!” 转身想把她推开,严婧瑶却亲了过来,一下捉住她的嘴唇,把她抵在了书架上。 “唔……” 这可是在图书馆!季岚皱紧眉头,可又不能闹出动静,否则引了人来就…… 一犹豫,严婧瑶便肆无忌惮地攻入,舌头熟练地挑入她的嘴唇,勾着她翻滚缠绵。 唔,季岚眉头紧锁,双手抓着严婧瑶的肩膀,却不能不小心,于是被她捏了机会,不得已跟她接吻,舌头随着对方共舞。 一丝禁忌的刺激。 角落也随时会来人,季岚想把严婧瑶推开,又怕力道不对反把书架上的书弄掉,此地无银叁百两。 稍犹豫,牛仔短裤前面的银扣便被解开,她一惊,严婧瑶已把手伸进她的裤子,贴着小腹。 她要在这里! 季岚不敢再放任了,赶紧想推开,偏偏听见一阵脚步声,有人走到了书架后面!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也是来选书的,只要一个留意,便可能发现她们。 听到书从书架上取下来的轻响,季岚身体僵住了,根本不敢用力推严婧瑶, 隔着一个书架,后面的人不知男女,但每一次动作都让季岚心惊胆跳,她生怕被人发现,严婧瑶却有恃无恐,甚至戏弄她,偏头亲她的耳朵,小小地吹气。 这女人疯了! 咬牙,季岚后悔把这个满脑子色情的女人带进来,下面忽然一酥,她不由一颤,惊慌地瞳孔微缩,然后便知道那里落入严婧瑶的手里。 流氓的风骚律师百无禁忌,越是不能出声的场所越兴奋,她喜欢看高岭之花的季教授因为她的调戏而红脸,更喜欢她惊慌失措的无助,让人想把她按在地上狠肏。 有人正好,严婧瑶低头看着羞耻万分的季教授,挑衅地一笑,好像幸灾乐祸,看冷清的老学究不情不愿最好玩了,摸在那处的手指一挑。 “!” 阴蒂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季岚羞耻地双颊绯红,两腿夹紧,手不由自主地抠住书架,严婧瑶浮浪地勾唇,盯着季教授冷艳的嘴唇,趁着她启开小声呼吸,突然吻下去。 (一百)图书馆下(h) 安静地图书馆一角,季岚被严婧瑶抵在书架上,接吻。 她依然紧张地抠着身后的书架,严婧瑶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姿势,右腿朝前卡入季岚的腿间,顶着她,然后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让她微微抬着头,方便自己侵入。 吻很烈,她知道什么方式能取悦对方,又能小心地不发出水声。 季岚根本无力招架。 啵,很轻很轻,严婧瑶十分会掌控分寸,双方的湿润刚刚好,她小心地含住季岚的下唇,并不吮吸,只是抿一下,再放开,再抿一下。 充分的触碰,彼此柔软相贴,无声的缠绵。 季岚皱眉,心里依然羞耻,指甲不禁抠着书柜,身体却有点燥热,嘴唇被严婧瑶反复地触碰,抿着,再放开,点点湿润加深了摩擦感。 唔~ 睫毛轻轻地颤动,眼睛不自觉地闭上,季岚微微仰着下巴,唇瓣绵柔如果冻一样的触感让她有点出神,对方灼热的呼吸轻轻洒过来,像是邀请。 “......” 老练的撩拨终究是让她上了套,季岚蹙着眉,身体却诚实地有点软,她夹紧腿,双手紧紧抠着书柜,微微发抖,不知不觉让严婧瑶把舌头伸了进来,占尽便宜。 女人的荷尔蒙也让她迟钝,严婧瑶很有技巧地一顶,将小舌塞入季岚的小口,勾了两下,轻柔地退出去,再侵入。 只吊不深吻,她反复勾引着,留心对面的人有没有走开。 舌尖始终蜻蜓点水,很有耐心等鱼儿上钩,季岚终于没忍住,舌头被挑得发痒,不由勾起,想磨蹭严婧瑶。 只是一下而已,季岚想着,伸了舌头。 恰好书架后面的人走了,严婧瑶再无顾虑,头一偏,深深吻住季岚,软舌灵活地搅动,舌尖用力挑她,最后重重地一吸。 “嗯......” 淫热似乎蔓延到了小腹,季岚感到令人羞愤地湿润,双腿一夹,突然拽住严婧瑶的衣服,手指捏住她的软肉,狠狠在她腰上掐了两下。 “呜!” 色情的严大律师猛地一抖,被迫结束热吻,松开季岚。 要了老命了。 别的不行,掐人弱点倒是很熟练,严婧瑶内心哀嚎呜呜,又不能真的哭,泪光闪闪地捂着腰,腰子要没了~ 彼此连出的一丝水线断开,季岚蹙着眉,眼神又恢复清明,冷冷淡淡,接着推开严婧瑶,一言不发地往洗手间去。 这个时段里面也没人,她随便找了一间进去,心跳有点失控。 “......” 接吻而已,她为什么会湿呢? 这非常不正常,季岚羞耻地忍着湿润,随手关门,却没锁到位,下面胀胀的很难受,她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解开牛仔裤,想把湿润擦掉。 她怎么会湿的? 眉心又拧紧几分,她很苦恼自己的反应,微微半蹲,右手捏着湿巾摸向腿心,指尖碰到内裤的裆部,一片热,湿润竟透了出来! 更觉得羞耻,季岚抿紧嘴唇,想赶紧把这可耻的蜜液擦干净,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严婧瑶敏捷地挤进来,关门,落锁。 “你!” 简直流氓的行径,季岚咬唇,赶紧把裤子提起来,无语地望着某个大律师,冷若冰霜,可面上却覆了一层可疑的淡红。 含羞带怒的高岭之花,严婧瑶只觉得她更诱人了。 “原来季教授是想在这里做爱啊。” 骚还是要骚,严婧瑶反正恬不知耻,上前把季岚压在瓷砖上,狭小的空间里被马桶占了二分之一,她躲也躲不开。 “严婧瑶!” “嘘,我帮你看看。” 季岚拼命挡,严婧瑶却还是突破她的双手防线,压着她的身体,手伸进了腿间,掌心毫不意外地摸到了热热的湿润。 滑腻清黏,她兴奋地笑了笑,“季教授果然很饥渴。” “严婧瑶,你不能在这里.......啊~” 阴蒂被她强行搓揉,季岚一颤,那种陌生又熟悉的酥麻叫她难受,嘴唇不禁启开,严婧瑶趁机吻她,小舌强硬地进去,重重吮吸。 “呜~” 逃不开的快感,季岚抓住严婧瑶的肩膀,想推开她,下面却正好空虚,严婧瑶直接把内裤拉下来一点,手伸进去,按住她的阴蒂抖动。 “......唔!” 酸酸的麻,季岚一颤,手指情不自禁地抓紧,身子往上挺,小舌又被严婧瑶吸住,不得已接受她给予的欢潮,浑身燥热。 额头也渗了汗珠,她难耐地皱眉,坚守最后的一点清醒,严婧瑶却抖得越来越快,季岚双脚踮起,身子往上挺,那里的酥麻逼得阴唇更加鼓胀! 不行......啊~ 舒服又空虚,小口淫荡地流了温热的蜜液,夹得很紧,季岚心跳飞快,半是折磨半是享受,被严婧瑶深深吻着,呼吸也不禁急促。 “唔~” 胸脯起伏,就在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严婧瑶忽然停手,从她的腿间抽出手,结束深吻。 “季教授,”眼里燃着欲望,她笑了笑,纨绔浮浪,唇角的弧度很欠揍,“你的小逼真的超级水嫩,滑滑的。” 抬起手,故意给她看手指,“你看,是不是很多?” “你!” 季岚脸红着,咬牙,眼睛眯了眯,很想口吐芬芳,却骂不出脏话,“流氓!” 白日宣淫,满脑子色情! 想把这女人推开,可还没等她攒足打她的力气,严婧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小个指套,熟练地用牙尖咬着撕开,挤出指套,戴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比解胸衣的速度还快,季岚愣了这么一秒,内裤裆部便被她拨开,中指轻而易举找到了水哒哒的小口,噗呲~ “啊......” 竟被她插了进去,季岚反射性地夹紧,小穴咬住手指,她一抖,本想推开的动作变成抓着。 “严婧瑶!” 咬牙切齿,严婧瑶满不在乎,稍稍调整姿势压着季岚,把她顶在墙上。 “乖,”噗呲噗呲,她的中指在小穴里面插了两下,退出来,沾着淫液,搓她的阴蒂,笑着,“你不是喜欢我揉小骚豆么?” “……嗯,啊……流氓!” 阴蒂早被淫水浸透,季岚脸红,发抖,身不由己,她恨恨地抓着严婧瑶的肩膀,突然歪头,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用力,严婧瑶不由嘶了一声,无奈,“你属小狗吗?岚岚。” “……” 没有回答,只有更狠地咬。 严婧瑶拿她没办法,只好用中指继续插她的小穴,尽根没入,“你下面也咬得厉害。” “……” 小穴很烫,季岚感觉自己又流水了,羞耻万分,可身体好些更热了,里头,好奇怪……嗯~ (一百零一)流氓(h) 噗呲噗呲。 带着指套的手指,摩擦感不如裸指,只是有种被异物不断插入抽动的感觉,很微妙。 嗯…… 被占有最深处,季岚心跳得烦躁,只有继续咬严婧瑶,小穴里松松紧紧,深处的空虚逐渐浓重,连带阴唇也鼓胀。 好奇怪……她抓紧了严婧瑶。 “岚岚乖,”严婧瑶喜欢她这样依赖,手指插得稍稍慢了点,让她的嫩穴慢慢吮吸,然后在她的耳边蛊惑,“喷出来会很爽的。” 另一只手甚至温柔地抚了一下她的鬓发,季岚颤抖着,脸羞耻地臊红,却不能不夹着严婧瑶的手指,穴肉一吸一动,“……” 慢慢地,竟然有些适应,她恼恨自己的动情,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 中指持续地抽插渐渐逼出了快意,季岚奋力夹紧,严婧瑶知道她的快感到了,便刻意放低了速度,深入浅出,碾磨。 “小穴很喜欢是不是,”她轻佻地给季岚烫红的耳垂吹气,另一只手不安分地解她的衣服,“奶子也肯定不舒服吧,嗯?” “严婧瑶……啊~” 季岚羞耻万分,可还是被她解开胸罩,从衬衫开的两颗扣子的地方伸进去,握住。 “果然,”严婧瑶熟练地捏了一把乳肉,女性的的手更柔和,更细腻,她调情一样地拖住季岚的浑圆,轻轻摩挲,感觉肌肤的润滑。 “季教授,你真美。” “……” 季岚听不得她的赞美,字字滚烫,严婧瑶倒是很有耐心,玩乳玩了好一会儿,摸透了,揉暖了,才覆在乳晕上,夹住乳头。 “嗯……” 乳房又胀又热,被一番把玩之后更是肿胀,季岚无力地喘息,感觉胸脯在起伏,充满情色。 隔着白色的衬衫,两边鼓鼓的乳头突出来,隐隐透出粉色,严婧瑶欣赏着乳尖的抖颤,中指慢慢地在蜜穴里面抽插。 嗯……季岚抖得厉害,双颊绯红,她不得不微微喘息,红唇潋滟,清冷被迫坠入情彀,于是沾了世俗的媚气。 “岚岚,你真敏感。” 严婧瑶又凑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哈气,心跳乱撞,她满意地拔出手指,乳头也肿胀地磨着胸罩,下面一缕淫液渗了出来,不自觉一缩。 人前总是冷冷淡淡,却会在她的挑逗下落入情潮,慢慢地敏感,最后憋着忍着,被迫高潮。 高岭之花的刹那绽放,严婧瑶快要爱死了。 湿哒哒的手指开始搓揉她的阴蒂,刚刚还没完全让它勃起,现在这里太敏感,严婧瑶只能慢慢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弄。 左手伸在衬衣底下,同步捏弄乳尖,季岚难堪地咬唇,耻于在这种地方遭玩弄,双手死死抓着严婧瑶的衣领,可胸部却不由挺起。 “……” 清眉紧蹙,她依然抗拒这种快感,乳头微微地刺痛,下面又起了那种膨胀的酥麻感。 咬唇,她望着严婧瑶,眼底最后的清明还在抗争,“严,严婧瑶……流氓……啊~” 突然几下重搓,严婧瑶冲着红肿的乳头一捏,季岚挺胸一颤,小阴蒂羞耻地勃起。 快感迅猛地窜上脊椎,叫人瞬间软酥,她无力地靠住墙壁,咬着嘴唇喘息,硬起的乳头刮着衬衫,丝丝异样的敏感。 “……不,嗯~” 小高潮来得迅猛,越夹越敏感,季岚不禁抓着严婧瑶的衣领,半个身子靠着她,哆嗦。 小核还在律动,季岚有点昏沉,一股倦意上涌,不由把头抵在严婧瑶的肩上,小小地喘息。 好羞耻…… 咬唇,浑身烫得很,她闷着不想抬头,下面一阵阵的荡漾还没完全过去,小穴忽然一紧! 噗呲,被严婧瑶又插了进去。 “放松一点,”她把手伸在季岚的下面,中指朝上顶,慢慢地抽插。 咕滋,咕滋,一进一出,汁液已经很多了,流了她一手,隔着指套都觉得滑腻。 “嗯~” 小穴又被满满地塞着,季岚皱紧眉头,感觉着手指的抽插,小穴里一下松一下胀,好像又渗出了汁水,腿根也一片滑腻,弄得她狼狈颤抖。 “你太紧了。” 爱死怀里颤抖地季岚,严婧瑶怜爱地抱住她乏软的身子,吻了吻她的耳朵,又忍不住调戏,“放松点,别夹这么紧,我手指都要被你夹断了。” “……” 骚言浪语,季岚不想理她,小穴却被冲击得更猛,伸一下浅一下,严婧瑶很懂的调情,中指始终在她的嫩穴里捣着,“岚岚,你真棒~” “……” 噗呲,中指顶入又拔出去,抽动得汁水乱溅,拨开的内裤裆部被淫水完全湿透,勒着阴阜细嫩的小花唇,把湿漉漉的阴口露得更多。 “小穴都是水,”严婧瑶一下一下干她,尽根没入,速度也比刚才快,微微喘息着,“季教授,你怎么越夹越紧了,嗯?” “……” 身体被顶得一抽一抽,季岚把埋在严婧瑶的肩膀上,不敢松懈,只能咬着唇,发抖。 好……胀啊~ 噗呲噗呲,下面被抽插进出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严婧瑶一面干,一面稍稍用力,中指插进去水穴的时候,指根也狠狠撞击阴唇,发出啪啪的轻响。 这具身子软腻得很,她感觉季岚抓她的力度越来越大,知道她有反应了,便用指腹隔着指套摩擦她的内壁,好像在提醒她。 “……嗯~” 小腹胀胀地酸,像是憋了尿,季岚忍得满面潮红,干脆一口咬在严婧瑶的肩膀上,死死抓着她的衣服,把脸埋在她怀里。 “……你……流氓!” 像是打情骂俏,严婧瑶笑了笑,中指插了几下,“可是流氓把你干得快爽死了,是不是?” “……” 季岚不再说话,只是咬着她,严婧瑶越发侵入,中指拉着水丝滑进滑出,噗呲噗呲地弄着,慢慢地碾磨内壁,季岚越是夹,她越是抽插。 掌心全是清黏的汁水,下面大概已经泛滥成灾,严婧瑶唇角扬起痞痞的弧度,中指突然快了几分,朝上捣着嫩穴,插得软肉绞紧。 季岚抖着身子,腿根处也潮湿,她难受地动了动,想逃开,可屁股刚一抬,严婧瑶的中指又入了她的深处! 唔……好深~ 剧烈的一颤,臀部又沉下去,季岚双颊烫红,有些呼吸不过来,不由松口,张开嘴唇喘息。 “是不是要高潮了,”严婧瑶听见她隐忍的声音,兴奋地加快,深入深出,干得小穴汁水淋漓,“季教授,爽不爽?” “你……呃,混蛋……” 季岚骂着,身体却很老实地乏软,她羞耻地听见噗呲噗呲的水声,严婧瑶的中指奋力在小穴里抽插,干得又重又深。 感觉淫水顺着指尖流到指根,严婧瑶也热得燥,季岚的身体太销魂了,她不禁朝上用力,每一下都深深地插进去,然后指根狠狠地拍打她的阴唇 一下两下叁下……啪啪,潮红的小口撑开又缩紧,无力地吐出淫水,被手指捣出细腻的沫子! “嗯~” 下面很紧很胀,每一次抽插都磨得内壁越发软酥,丝丝瘙痒慢慢地向深处爬,像有细小的蚁虫! 呃……季岚抓紧了严婧瑶的衣服,喘息越重,呼吸灼烫地喷洒,她竭力忍着,却不得不把脸深深蹭在严婧瑶的肩膀上,颤抖着。 啪啪,小穴被干得膨胀到了极致,浑身都在发热,她身子猛地一颤,高潮。 啵,严婧瑶把手指拔出来,拿湿巾给季岚擦了擦,季岚脸色红着,软绵绵的扑在她怀里,津液把衣服湿了一小块。 “……流氓。” 季岚又狠狠咬了一口严婧瑶。 (一百零二)你不用为我公开 回到黎城之后,过了周末,又是上课日。 大学的生活忙碌也飞快,课程大概进展到一半,临近期中,教务处的下发了期中考察的通知。 季岚这门课是选修,考察内容由她来选定,开卷或者闭卷都可,自己负责评改,到时候统计分数上传学校的学分系统。 说麻烦也不麻烦,说不麻烦也麻烦,她头疼的不是评改,而是选什么样的题。 周一,早上第一节有课。 自然要早起,但季岚没想到严婧瑶也跟着她起来,扒着浴室的门,“岚岚,我送你去。” “……” 其实她的车早就送回来了,不需要严婧瑶这么殷勤地送,季岚擦干净脸上的水珠,不冷不热,“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了。” “可我们在交往,我应该送你上班啊。” “……不用。”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想法,季岚反正不太想严婧瑶去送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好。 “真的不用了。” 再度拒绝,季岚没多在意严婧瑶,径直做着自己的事,把洗好毛巾拧干水晒起来,放下头发,喷了点定型喷雾。 严婧瑶默默没有做声,斜靠着门,就这么看着季岚洗漱,刷牙,梳理头发。 好半天,“岚岚,你是不是怕被学校知道你在和女人交往啊?” “是不是怕别人知道你是同性恋?” 怕被发现是同性恋?问得突兀,季岚一怔,暂时停下动作,扭头看着严婧瑶,蹙眉。 “我不是同性恋。” 她回答,理所当然地否认,而且也真的考虑过严婧瑶所说的问题。 总之一本正经地强调,严婧瑶不由笑了,挑了挑眉毛,“哦,季教授不是同性恋?” “……” 颇有嘲弄的意思,季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头继续摆弄自己的头发。 “首先,性取向对我来说没有优劣之分;其次,现在的观点倾向于性向由先天决定,心理学上也如此;最后,我的确不是。” “哦~” “……我不喜欢女人。” 擦干手,季岚打理好了头发,转过身面对着严婧瑶,神色严肃,表情很冷淡,口气也四平八稳,非常学术,“性向属于一种直觉,而直觉很微妙,很难有什么标准来衡量,所以对我来说,我并没有直觉自己喜欢女人。” “嗯,有道理,”严婧瑶点头,表示赞同。 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季岚皱眉,还以为她会辩驳,“严婧瑶,你为什么喜欢女人?” “我也不喜欢啊。” 她笑了,抱起手臂,眼神有点挑衅,“按着季教授的说法,我也没觉得自己喜欢女人。” “……” 便没什么好讲了,季岚侧身出了浴室,换了惯常的那身教师职业装,准备出门。 刚拎上包,严婧瑶又跟出来,抢先把她的电脑包拿在手里,笑意深深,“我送你。” “……” 推脱不掉的送,季岚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严婧瑶,下楼坐进她的车里。 “你要去学校吃早餐对吧?” 起了个大早,严婧瑶却格外精力充沛,兴致勃勃,说话都带着昂扬的得逞,“到哪个食堂?” “……随便。” 季岚反而不想多说,扔了一句就低头想自己的事情,严婧瑶也不计较,笑了笑,发动车子。 “季教授,”开出一小截,她说,“我知道你是教授,编制体系,性取向问题比较敏感,放心吧,我不要求你为我公开。” 季岚一愣,不由看向严婧瑶,严婧瑶目不斜视,嘴角扬起一点弧度,“我是不是很体贴?” “……” “总之呢,我来找你会低调的,你也可以跟人说我是你的代理律师,帮你办事。” “……” 有点意外,但的确是好事,季岚抿抿唇,算是默认吧,这样不影响生活挺好的。 到了学校之后,刚好是七点十五分,赶上八点二十的课足够。 季岚客气地跟严婧瑶说了声谢谢,拎着包下车,以为她要走了,谁知道她也跟着下来。 “岚岚,饿饿,请我吃早饭嘛~” “……” “当做送你过来的路费喽。” “……” 对面的女人笑得比花娇,季岚看着,眼皮跳了跳,但是不想耽误时间,只能带着她去食堂。 人多,不过食堂有教师分区,季岚过去把包包放下占座,摸了饭卡递给严婧瑶。 “叁号窗口,一碗馄饨。” 口气淡然,冷冷清清的季教授直接坐下了,长腿一搭,俨然等着严婧瑶抬来给她吃的样子。 严婧瑶都懵了,“你,你要我抬来啊?” “嗯。” 稍稍勾起唇角,莞尔一笑,季岚微微挑眉,眼神玩味,又优雅地支起下巴,“去吧,皮卡丘。” “?” “你不是说我们在交往么,”食指在干净的桌上敲了几下,她像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笑得却十分狡猾,“那你帮我抬一下早点吧。” “……” 傻了,自己挖了坑自己掉进去,严婧瑶看着季岚眉间透出的那一点小得意,觉得自己被拿捏了。 孙猴子翻不出如来的掌心。 只能老老实实“伺候”,她把包包放在季岚对面,给一个挑衅的眼神,转头去叁号窗口排队。 来吃馄饨的不少,严婧瑶排着队,伸长脖子看档口阿姨煮得热气蒸腾,正默默数着还有几个到自己,后背忽然被拍了一下。 “学姐。” 带着欣喜的语气,严婧瑶回过头,看见一个女生,穿着T恤和牛仔裤,“陆小慈?” “学姐怎么会来食堂?” 对方显然十分高兴,严婧瑶客气地笑了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办事情路过,来买吃的。” “那学姐中午也会在吗?” “呃,我……” 问得有点突然,严婧瑶正想敷衍过去,队伍已经缩短了一截,大妈从档口朝她喊:“后面的老师,吃馄饨可以来刷卡了。” 冲着她的,严婧瑶这才想起黎大食堂教是可以优先取餐,忙过去把季岚的卡印在刷卡机上。 滴,陆小慈清楚地看见那是一张橙色的卡,学校的教职工卡,眼睛不禁眯了眯。 严婧瑶没注意她的异常,也不可能注意,等大妈把热腾腾的馄饨推出窗口,抬着走了。 自己买了两个包子,一碗粥,把这些端回教职工区时,季岚已经看书看了好一阵了。 “你倒是闲,”一屁股坐下,严婧瑶把馄饨推给季岚,自己啃几口包子,“我抬的胳膊都酸了。” “谢谢。” 季岚心情甚好,把书收起来,不慌不忙,拿起筷子小心地挑起一个馄饨,咬了小半个。 无论何时都特别优雅,严婧瑶嗤之以鼻,啃着包子,把粥叽里咕噜喝了大半。 剩着个空碗,她拿筷子伸过去,从季岚的碗里挑出来好几个小馄饨,光明正大地抢吃的。 “看你也不像爱吃的,给我吧。” “……” (一百零三)黑丝绒 走进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清冷教授在任何时候都能有足够的冷气,季岚不过是正常地走上讲台,台下的学生们便已经感受到了无言的威严。 “今天期中测评。” 没带电脑,季岚把书放在讲桌上,淡淡扫了一眼下面满满的学生,惯例开始讲自己的要求。 “我的期中测评不采取考试的形式,每人交一篇小论文,要求4000~6000字,手写,独自完成,不允许抄袭,下周这节课上交。” 不过题目她还定好,就让学生们先看书,自己拿起教材,从目录开始翻一翻。 最近大概也是被严婧瑶搅和,连思维都好像慢了,季岚望着目录里面,第七章最后一小节,因为开放而新加上的性取向。 莫名有点想歪,殊不知她戴着眼镜,低头深思的样子落在学生眼里是一大片的杀伤力。 光线明亮,坐在前排的女学生都忍不住看呆了,完全能窥见季老师的皮肤多么白皙细腻,五官分明,美得让人感慨造物主的不公平。 冷淡,沉静,金框的无度数眼睛架在高鼻梁上,略微挡着那双美目,一派禁欲。 出类拔萃的知性之美,清冷教授名不虚传。 静了半晌,季岚终于选好了章节,扭头在白板上写下几个数字:5、7、8。 “随便选这叁个章节的一个内容为主题,题目自拟,这节课你们就可以开始写。” 这就算期中测评了,她拍了拍手,看看时间,让班长来拿学校标准的试卷纸,交代她发下去,主持纪律到下课,然后拿着自己的教材走了。 不止学生有论文,她也有。 回到办公室,季岚泡了杯咖啡,继续写自己那篇没写完的论文,专心致志。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敲响。 “请进。” 被惊醒的季岚还以为是谁找她,不料看见探进头来的是严婧瑶,下意识皱眉,“你怎么来了?” “快午饭了嘛。” “……” 干活不积极,干饭倒是积极,季岚想着,瞄了一眼屏幕角的时间显示,“我十二点去吃。” 还有半个小时,她以为严婧瑶会说自己去吃,谁知道她竟然进来,“我等你。” “……” 好像非要黏着她去不可,季岚抿了一下唇,平直的唇线无意暴露了自己的勉强——她好像习惯了一个人,一直以来。 和严婧瑶同居已经是她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可毕竟有着目的,现在目的快要实现了,她对严婧瑶的过分亲密似乎感到一些紧张和别扭。 或许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和慌乱吧。 越想越纠结,越复杂,季岚只能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胡思乱想,轻轻摇了摇头。 然而严婧瑶是赶不走的,她也没理由赶她,两个人就这么共处一室,寂静无声。 嗒嗒,嗒嗒嗒,键盘抖落一地碎音,十二点还抄了一刻钟,季岚终于写完一个段落,长长舒了口气,坐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 短暂忘记了严婧瑶的存在,直到猛然扭头,看见对方支着下巴望着她,不知维持了多久。 “……” 耳根突然生了点烫,严婧瑶搭着长腿倒很自在,目光直勾勾的,火热坦白,一点不带拐弯儿。 季岚抿了抿唇,视线在半空打了个弯,滑开,然后有点尴尬地站了起来,“我们去吃饭吧。” 冷清的教授暴露了一丁点儿的局促,严婧瑶看着,并不点破,只是心情甚好地微微一笑。 午饭照例在食堂。 季岚原以为到这地步严婧瑶该走了,想着自己的论文往办公室走,却被严婧瑶扯住手腕。 “季教授,我们可是在谈恋爱呢~” “……所以呢?” 单纯地眨了眨眼睛,呆呆的样子有点可爱,季岚真的像张白纸,严婧瑶不由好笑,拉着她的手,流露出一点无可奈何,“我们该约会。” “……” “你不会只想着写论文吧?季教授~” “……” 嗯,她确实只想写论文。 一时没有回答,严婧瑶又笑了笑,林荫摇曳,她清爽的白短袖上落了散碎的光,金灿灿,衬得她的笑容也格外灿烂。 季岚突然想起曾经交往过的一个对象,其实算不上交往,只是相处,但不用多久,对方便因为她的寡淡而心生厌倦,敬而远之。 严婧瑶或许还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脑子里有些乱,心跳却有点失控,她不言不语,严婧瑶索性拉着她往前走,没牵手,只是隔着衣料握着她的腕子。 一种恰到好处又不至于过度亲密的姿势。 “走吧,我们去商业街逛一下嘛。” 稀里糊涂,季岚跟着走了十几步,终于醒过来,“你,你等我换一下衣服。” 耳根仍然有点热,她不想再理严婧瑶,微微挣了一下,严婧瑶识趣地松了手。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基本没有说话,严婧瑶在楼底下等,而季岚上楼去换自己的教师装。 再下来的时候,她穿了一件短袖,搭配黑色的轻纱长裙,长发飘飘,窈窕动人。 严婧瑶眼里闪过惊艳,开心地扬起唇角笑,季岚却惊讶她能这么快借来一辆小电驴,不过车屁股上好像是学生会的标志。 “……” 也不好问什么,她叹了口气,想着早点结束这场约会,步下台阶顺从地坐上了后座。 严婧瑶也是白短袖,但是下面是超短牛仔裤,露着两条大白腿,她一直笑着注视季岚,等她侧身坐稳了,自己跨上电驴,启动。 呜呜……引擎发出小声的轰鸣,小电驴飞快向前,两侧树影倒退,头顶林荫流淌,金色的光点一闪一闪,似白昼星河。 “……” 不知所想,凉凉的风迎面吹来,拂去了午后的燥热,季岚坐在后头,身子侧着,黑直的发被扬起,在风中潇潇洒洒地飘。 吧嗒,突然过减速带,小电驴一颠簸,出神的季岚猛地惊醒,慌忙抱住了严婧瑶的腰。 “……” 心跳有点异常,她忽然觉得吹来的风有点热,殊不知严婧瑶正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 有点无措,非常难得,也非常可爱。 不禁笑出来,严婧瑶越把速度保持最快,威风凛凛,“季教授,要好好抱紧哦~” “……” 思绪有瞬间的停滞,脸颊微热,那是衣服之下另一个女人的温度。 手臂不太敢松,季岚抱着严婧瑶的腰,能感觉到腰部的曲线和紧致,她轻轻贴着她的后背,额头被她飘动的发丝时不时搔着,痒酥酥的。 手指微微抓紧了衬衫,风里,似乎有别样的情愫在悄悄发酵。 …… 午后的街道不太拥挤,严婧瑶把小电驴骑到了距离黎大六公里外的浣花溪步行公园。 工作日,人不多,远看花红柳绿,近看冷冷清清。 严婧瑶跑去买了两张门票,顺手租了一把防紫外线遮阳伞,跑回来殷勤地给季岚打上遮阳,“别把我的岚岚晒黑了。” 挺好,就是烧热的脑浆忽然沸腾,严大律师看着冷火秋烟的季教授,突然泛骚,“嗯,岚岚只要下面的毛毛黑就行了,黑丝绒,还好闻。” 季岚:“……” 本性难移。 (一百零四)牛逼 当走进步行公园,季岚望着骄阳似火炙烤的小广场,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严婧瑶的脑子可能有使用时段,多数时候不太好使。 不一定是工作日人少,而是哪个会在最热的两点来钟到公园约会?为了中暑吗? “……” 太阳晒得地面都发烫,季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比以前学校里邀请她去精致咖啡厅的男同学,严大律师显然像个沙雕。 偏偏还好死不死地,“岚岚,你热吗?” “……” 热得头疼,额头已经出汗了,季岚感觉自己在暑气里飘着走,脚底下都是烫的。 连严婧瑶也热得不想说话,擦擦汗,郁闷地想,早早去开房多好啊,不仅能吹空调,还能负距离约会。 但来都来了,她撑着伞和季岚沉默地往前走,顶着热浪穿过广场,终于看到一片阴凉。 这比沙漠绿洲还要珍贵,两人加快脚步走到这棵救命的大树下,终于喘了口气。 “好热~” 严婧瑶扯着衣服扇风,属实是自己坑自己,然而季岚也没好哪儿去,脸颊被燥热逼出一层淡淡的红晕,额头和鼻尖上一层薄薄细腻的汗。 红唇微张喘气,口干舌燥,季岚皱着眉,再清冷也给骄阳烤融化了。 “呃,”美是美,但严婧瑶看得心虚,“我去买点冷饮来吧。” 说完赶紧打着伞往前去找冷饮店。 某个大律师很快不见踪影,一阵风,吹起裙摆如波荡漾,季岚抱着手臂站在树下,一阵无语。 热浪灼人,没有遮阳伞寸步难行。 只能这么等着,热得连手机都不想看,季岚索性抱着手臂发起了呆,放空。 身后灌木丛里知了鸣叫不停,她没有留意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听见有人叫她,“季岚?” 抬起头,面前是个男人,戴着鸭舌帽,黝黑的脸上有着惊喜的笑容,“真的是你!” “……楚健?” 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季岚更多是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里面的回族餐厅吃饭,”楚健笑着,很亲昵上前半步,“岚岚,你也来吃饭嘛?” “呃……不是。” 岚岚,这称呼太亲密了,季岚有点不太适应,默默退后,虽说他们也是从小认识,玩过,但自打高中也没见面了,何况对方还结了婚。 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她还没忘记他当时发的短信,暧昧又自作主张的一句“对不起”。 “你老婆呢?” 不得已提醒对方,季岚忽然很想念严婧瑶,这种尴尬的场合,她实在有点应付不来。 只想他赶紧走,嘴角礼貌的微笑都要保持不住时,男人身后突然多了个女人,打扮时尚,一来就挽住了他的手臂。 “老公~” 做作且娇滴滴的嗲音,季岚受了振动似的一颤,不由自主看向女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对方脸色突然一变。 “你是不是他外面养的那个女人!” 嗓音一下子又尖又细,女人如临大敌,凶相毕露,先就一巴掌甩在季岚的脸上! “不要脸的狐狸精!” “勾引有妇之夫!” 一连串辱骂劈头盖脸,季岚脸颊火辣辣的疼,短暂的发愣时,一声清脆的“啪”! “你TM有病啊!” 严婧瑶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的,出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女人眼冒金星。 “你男人是黄金还是美元啊?谁都跟你似的没见过啊?丢人现眼,出门管好你自己的男人,这怂样还好意思沾花惹草。” 管他叁七二十一,先骂了再说,严婧瑶把季岚稍稍挡在后面,同时瞥了一眼吓呆了的楚健。 眼刀乱砍,她快气炸了,她和季岚在约会啊! 手里还提着两杯绿豆冰沙,这么一晃都泼了,严婧瑶看那男人傻站着就烦得很,“你TM动一下行不行!管你老婆啊!” 话音刚落,楚健像是才反应过来,可旁边的女人已经先一步扑严婧瑶,张牙舞爪,右手往她脸上就用力地抓! 卧槽,幸好严婧瑶防着,但还是被她冷不丁一下抓到下巴,生疼,完全感觉得到指甲扣入肉里。 所幸她要高,一仰头后退没让她抓到眼睛,她扭住这疯女人的手腕,冒着火,“你TM有完没完!” 说着往后狠狠一推,没轻没重,女人踉跄两步,脚后跟绊到花台边沿,啊的一声摔在灌木从上。 “老婆!” 灌木压断了一片,楚健赶紧上前去扶女人,严婧瑶没来得及放下的的冰沙也彻底泼洒,在石板路上滴了几团深绿色。 “有毛病!” 衣服沾了冰沙,她心疼得要命,又怕这对狗男女还来,防备着要拉季岚走,季岚却没动,反拽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后站到了严婧瑶前面。 等着楚健把女人拉起来,她默默退后,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然后冷冷地,“楚健,赔钱。” 六亲不认的口气,极其的冷静,楚健愣住,大约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季岚,心虚地扶着自己老婆,试探着,“季岚,这……” “赔我一万。” “可是……” “这是你应该的。” 脸上的红印子还留着,季岚打断他,冷眼相待,眸色犀利,冰凉得让人畏惧,再无半点情分,“不然,我会找你的父母要这笔钱。” 楚健彻底呆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季岚,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看看,你看看!” 严婧瑶还没叫好呢,怀里的女人突然出声,尖声尖气,可能脚崴了,不能再动手,于是抓着男人的衣服哭闹,小拳捶他的胸口,“老公!你还存她的照片!看你找的什么贱人!” 仿佛烧开水的哨子精,严婧瑶鸡皮疙瘩一身,季岚依然不动,冷冰冰地,还是那句话,“赔钱。” “季岚……” “赔钱,除非你希望我找伯父伯母。” “你……” “你老婆先动的手,不然报警处理。” 季教授冷面无情就是冰碴子,软硬不吃,态度强势,严婧瑶看得崇拜,赶紧在旁边帮腔: “这里有监控!你们先动的手,报警就能查,我们有权提起起诉,要求你负责医药费!” 一唱一和,楚健黝黑的脸上浮起难堪,季岚有恃无恐,咬死,因为知道对方父母是知书达理的老人,如果真的闹上门,他们会赔钱,更会自责。 一时陷入僵持,只有女人呜呜咽咽的哭闹,楚健咬牙,烦躁得不行,“行!” 比起赔钱,他更不愿父母知道,季岚也知道他一向妈宝,耳根子软,没有什么主见。 果然,他愤愤转了一万块,瞪了季岚好几眼,扶着一瘸一拐的老婆,走了。 居然真的给了钱,整个插曲来得突然去得突兀,严婧瑶看了那头半天,问季岚:“那男的谁啊?” “算我发小吧,非严格意义上的。” “那泼妇是他老婆?” “嗯,两年……不,一年多以前吧,结的婚。” 说得很淡定,季岚莫名联想到那时候,也就是婚礼前一晚,她在KTV遇到了严婧瑶。 “……” 低头沉思,又想起她那时的轻浮,对比今天甩人家巴掌的相护,季岚陷入一点诡异的纠结。 严婧瑶当然不知她所想,只是惊讶,“一年多以前结的婚?那她找你闹什么?” “……听那女的说,好像是存了我的照片。” “……” 无非自作深情,季岚并不关心,走近严婧瑶,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有点破皮。” 眉头微微蹙起,好在没有破相。 多少安心,她松了手,又看见严婧瑶衣服上沾的豆沙,不由说:“附近有药店,我们去买点药,然后也给你买一件新的衣服。 反正对方赔了一万块钱呢,季岚很大气,“你七我叁,待会儿给你转钱吧。” 不知道这算不算“赚”,严婧瑶摸着脖子,过了一会儿,“岚岚,你还真敢开口。” 对面可是一个男的加一个疯妇,真要打起来讨不着好,但是季岚就是非常笃定从容。 天还是热,在知了不知疲倦地叫声里,她定定看了严婧瑶一会儿,口气平淡,“他刚刚开始跟我说话的时候,嘴角的肌肉小幅度的牵动,眉毛轻微上扬,鼻孔收缩,眼睛睁大。” “并且主动靠近,侵虐性的肢体动作,偏偏眼神躲闪,这是一种矛盾地情绪表达,说明他想亲近我,但是拿不准,不敢。” 顿了顿,季岚背起手,站在树荫底下,面对着听呆了的严婧瑶,有条不紊: “再有,他的父母我认识,知书达理,但是极好面子,母亲对他有很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展现为强烈的自我感动式付出,造成了他性格的软弱缺陷,尤其是面对强势的女人的时候,很容易处于弱势和依赖,通俗点叫恋母情结。” “所以,我笃定他不会动手,最重要的是——” 季岚忽然笑了笑,清冷玉立,目光冷静锐利,她昂扬地微微抬起下巴,注视着严婧瑶,语调依然四平八稳,“我知道他的父母比较喜欢我,而不是现在这个儿媳。” 尾音平淡的落下,风吹过,严婧瑶傻乎乎望着季岚,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崇拜。 千言万语涌到舌尖,化作一团,她张了张嘴,多少赞美和崇拜最后浓缩成两个字,通俗易懂: “牛逼!” (一百零五)烤肉 没几天,季岚发现楚健把自己拉黑了。 也许是怕她通过联系方式去做什么吧,她只觉得好笑,不甚在意。 倒是想起那天下午,在宾馆里鬼哭狼嚎的严婧瑶,擦破皮而已,硬是叫出要命的架势。 宾馆很安静,季岚当时去洗了个手,准备给严婧瑶擦药,猛然听到她在外头: “呜呜呜……岚岚,我的脸值十万~” 边哭边挤眼泪,她出来一看都愣了,完全不知道严婧瑶能这么戏精,又把衣服脱了! 白生生的两个乳露着,抖着晃,闪瞎人眼,一看季岚出来,更是自己骚气地捏住一只,朝她挤乳,又嗲又娇喘,“啊……岚岚,要你吃~” 什么叫骚而不自知…… 想着想着,眼前又冒出两团抖擞的白,乳头粉红,季岚一下子有点脸热,尴尬地赶紧停止胡思。 今天周五,下了课她便开车回了家,想看看那只猫,没想到她妈没有在家,猫也不在。 打开朋友圈,不意外看见她母亲抱着猫和朋友在某一家装修雅致的咖啡馆的照片。 抹茶拿铁,提拉米苏,精致的小资情调。 季岚点了一个赞,又取消,愤愤不平地想:不写论文的女人可真幸福。 只能走了,她下了楼,回到车上开着往北,正要叉上一条道,忽然闻到一阵椒香。 附近有个大菜市场,她妈也经常来买菜,最里面有家青花椒烤肉,一出炉能香飘十里。 十一点多了,季岚没吃午饭,自然饿了,而且那家烤肉……她挺喜欢吃的。 但是买不买呢? 握着方向盘,季岚又开始纠结,菜市场里人太多了,主要是烤肉店在最里面的铺子,她无论从哪里走,总能碰到和她妈相熟的一两个摊主。 敬爱的亲爱的可爱的季琬琰女士是个外向的小妖精,交道打得太熟了,以至于这些摊主对路过的季岚也会很热情。 “季老师,下班啦?” “季老师,最近怎么样啊?” “季老师,你妈妈呢?” “季老师,你有没有对象啊?” “季老师……” 问候拉家常介绍对象叁连,季岚根本应付不来,光想都头疼,不由扑在方向盘上,悲伤地闻着椒香,忍着肚子一阵阵的咕咕声。 唔……好想吃烤肉。 想得吞口水,正当轻微社恐的季教授生无可恋时,突然听见了严婧瑶的声音。 “嘿,季岚?” 猛然抬头,看见严婧瑶笑嘻嘻站在外头,双手各提了一包蔬菜和肉食,“岚岚,好巧啊。” “……” 是挺巧。 “正好我没开车,”严婧瑶特别自然地打开后座把东西放进去,一边整理一边说,“明天周六了,天气预报好像未来几天都下雨,我做饭给你吃。” “……” 心思其实飘了,季岚盯着严婧瑶买的那些菜,抱着万分的期待她买了烤肉,但是没有。 抿唇,她真的好想吃烤肉。 “……那个,严婧瑶,”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烤肉的诱惑力大,她紧张地抓着方向盘,试探性地,“你知不知道里面有家青花椒烤肉?” “哦,看见了。” 严婧瑶在捡番茄,把它们和青菜装一起,没有抬头,“怎么了?好吃啊?我看到有人排队。” “嗯……挺好吃的。” “哦。” “……” 没了,季岚失望地抿唇,又想吃,又不想显得自己太没用,翻来覆去地纠结,终于,“呃,严婧瑶,你吃不吃烤肉啊?” 话到这份上,严婧瑶反应了过来,抬起头,正好对上季岚充满期望的眼神。 黑黑的瞳仁里都写着憧憬,让人不好意思拒绝,严婧瑶自然而然,“我……吃。” “那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 “……好。” 清冷的季教授突然主动,严婧瑶被哄住,尽管买了那么多吃食,但稀里糊涂跟着季岚走了。 进了菜市场,季岚两眼只盯着烤肉铺,严婧瑶跟在她后面,突然听到有人叫季老师。 是旁边卖菜的一个大叔,看来是熟人,严婧瑶看见这瞬间季岚耳根就红了。 难不成……她忽然明白了,笑了笑,反客为主,一下牵住季岚的手,笑着朝那大叔诶了一声,热情地,“叔,忙着呢?” 大叔直接被她问懵了。 拉起季岚朝前走,严大律师很会察言观色,但凡看哪个大叔大婶有打招呼的征兆,马上挥手:“叔,忙着呢?”“姨,孙子上学了吗?”“婶,今儿生意好不?” 一通胡诌能把人问懵,季岚惊奇地看着严婧瑶瞎编,有恃无恐地穿过她以为的“雷区”。 烤肉就这么买……到了? 回到车上,季岚都有点不敢相信。 可确实买到了心心念念的烤肉。 打开袋子想挑一片吃,严婧瑶坐在驾驶座上,突然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诶呀季岚,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怕那些大叔大婶跟你拉家常才不敢去买啊,哈哈哈哈……” “……” 笑得要打滚了,季岚有点不好意思,耳根微红着,非常无语地瞪了一眼严婧瑶,唇线抿紧。 好烦。 不想理她,低头要吃烤肉,严婧瑶这时收了声,看见季岚耳根淡淡的红,不禁又想调戏她。 “嘿,季教授。” 唇角扬着一抹笑,有点纨绔,她凑过去,动作轻浮,眼神却含着温和,“亲我一下~” “……” 红唇近在咫尺,季岚不由往后仰,视线滑进严婧瑶的领口,看见了她的乳沟。 那种压抑的别扭又被勾了起来,她抿唇,眉心微微蹙起,最终扭过了头,“不要。” 耳根照旧微红,她像是傲娇,严婧瑶怔了怔,缩回身子,望了她一会儿,没说话。 想起在盛隆的拒绝,也许是此时心境不同了吧,她竟然很失望,甚至强烈地疼了一下。 但终究没有表现出来,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严婧瑶解开衬衫的几颗纽扣,她的胸罩是前扣,便故意解了一边,露出左乳来。 “季教授,”她笑着,手指夹弄挤着乳尖,骚里骚气,“来嘛季教授,亲一下~” “你!” 季岚惊着了,目光一烫,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多瞄,“你快穿起来!” 这女人不怕被人看见么! 无形中又被调戏了,她索性不说话了,梗着脖子也不看严婧瑶,于是完完整整错过她的失望。 一时沉寂,严婧瑶终于失了光彩,望着季岚欲言又止,最终默默把衣服扣上了。 勉强笑了笑,她扶住方向盘,目视前方。 “我们回家。” (一百零六)上来放PPT 周一,严芮的回复来了。 长久记挂的事情突然一锤定音,季岚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梦。 严婧瑶给了她明确的答案,启封这起案子的申请已经汇报了上去,大概一个星期就有回音了。 好像很复杂的事情,突然也很简单。 不管怎样,季岚满怀期待,生活逐步又回到了正轨,她继续叁点一线,上班下班回家。 唯一的问题是暂时不能回去自己家,她还和严婧瑶住在一起,等待。 免不了要做爱,要亲密接触,季岚倒没一开始那么反感,大约是做得多了便在无意中习惯了,但严婧瑶近几天都没碰她,忙着新接的案子。 偶尔会听见她在客厅打电话,语气有时候很暴躁,不过季岚不关心,开始重新整理线索。 …… 这天下午,季岚拿着书走进教室,余光不经意地一瞟,发现了坐在第一排最靠墙的严婧瑶。 好几天不见她,真是一点没变。 下午第一节课,学生没有来得那么早占位,但也坐了半个教室的学生,某个大律师桌上摊开一堆,几乎占了两个人的座位,嚣张得很。 把书放到讲台上,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季岚看看陆陆续续进来的学生们,默默走到严婧瑶面前。 她的课,她做主。 “严小姐。” “嗯?” 严婧瑶胆大包天,这回头都不抬,敷衍地应一声,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我一会儿就走了。” “可以,不过现在是上课时间。” 季岚不急,双手撑住桌沿,身体微微前倾,正正地盯着严婧瑶,“我的课不允许做无关的事情。” 气场突然强强势,软中带硬,严婧瑶一顿,突然觉得发毛,忙把手上的事情放了放,嬉皮笑脸,“一会会就好了,我很快的。” 还想把平板电脑往外掏,季岚淡淡地扫一眼,伸手按住她的平板,清澈的声音四平八稳,不怒自威,“影响教学秩序会被拉进黎大的黑名单。” 黑名单禁止入校,严婧瑶都没反应过来,一呆,又听她说:“你好像在法学院的优秀校友榜上?” 她当然在!还是在最显眼的位置。 “所以你想清楚,”季岚唇角轻轻地勾起,眼神狡黠,精准地拿捏严小姐的痛处,“影响教学秩序进黑名单会把你的照片拿走。” “!” 居然给她来这一招,严婧瑶郁闷了,她要是被下了优秀校友榜,肯定要被她的损友们笑死。 想想她们欠揍的脸就来气,裴锦夕肯定要说她是个猪猪包,沉晋绝对拱火,十叁吃瓜看戏! “行,”严婧瑶咬着牙,假笑着,把平板电脑和一堆资料收起来,“季教授你很可以。” 等晚上就把你肏死,她报复地想着,板着脸起来要走,刚迈出半步就被季岚给抓住。 “严小姐,”季教授非常和善,淡淡的笑容很迷人,“上去帮我放PPT。” 严婧瑶:“?” 好死不死打铃了,正式上课,季岚看着她,静静得让人发毛,口型无声的,“黑名单。” “……” 被拿捏了,可怜的严大律师,在季教授的淫威下又当了一下午的PPT放映工具人,腰酸背痛,就为了保住自己在校友榜的位置。 叁点半,下课大铃姗姗来迟。 严婧瑶站得腿都软了,季岚还不忘使唤她,让她去把学生的期中论文收上来,等学生散完,她扶着腰一瘸一拐,跟彻夜挨肏似的 季岚理着手里的一沓论文,在讲桌上磕了磕,默不作声地看着严婧瑶,唇角不自觉地轻微上扬。 心情竟然甚好。 某个大律师只能在心里狂骂猪猪包,捏着腰休息了半天,“诶,你下午去哪吃饭啊?” 季岚一愣,严婧瑶索性帮她决定了,“回家吃吧,我买了现成的,热一下就可以。” “呃……” 不好说什么,季岚有点尴尬,严婧瑶伸展几下腰部,终于好了,便又乐颠颠跑上讲台,殷勤地给季岚拿包,“走吧走吧,该下班啦。” “……” 上前想牵季岚的手,可还没碰到,严婧瑶突然改了主意,绕到她身后,换了个不算太亲密的方式,推着她走出教室。 外头还有学生来来往往,她一边背着自己的包包,一边背着季岚的包包,和她保持了点距离。 正好是不会显得过分亲密,朋友之间的距离,可季岚显然没有意识到严婧瑶的这点心思,一路有学生和她打招呼,她忙着微笑,回应。 两人出了教学楼,因为没有晚自习,季岚就不准备去办公室放东西了。 一抬头,发现乌云密布,天色阴沉沉的,下午的晴天突变,她不由紧张起来,是不是要打雷? 雷声让她恐惧,季岚抿了抿嘴唇,下意识想去拉严婧瑶,却发现她已经走去前面了,不远就停在她的那辆大红色的法拉利。 她回头朝季岚挥手,季岚忙跟了上去,到底是怕突然打雷,赶紧钻进了副驾。 严婧瑶把她们的东西都放在后座,开门上车,眼睛往副驾一扫,果然看见季岚焦虑的脸色。 这女人真是把天气预报忘了吧。 从车门的储物格里摸出她的保温杯,里面冲泡了咖啡,严婧瑶打开杯子,心疼着,语气温柔地放缓,“岚岚,别怕。” “……” “预报说今天的雷雨没有太大,你先喝点咖啡,放松,别紧张。” 摸摸她的脸蛋,严婧瑶让她捧着杯子,然后又从身后摸出一副降噪大耳机,戴到季岚的头上。 季岚一颤,迷茫地抬眸,看见严婧瑶暖暖的笑容,薄唇轻轻地一合一张,似乎在安慰。 耳机传来了音乐,舒缓,安宁,音量恰好掩盖住了周围的一切杂音,包括那雷雨欲来的呼呼风声。 四面车窗早已封闭,严婧瑶替季岚系好安全带,唇角飞扬,朝她露出笑容,wink~ 意思是,我们回家。 “……” 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季岚捧着保温杯,感觉车里微微的暖意,后背终于一松,无力地靠着。 座椅也调整到舒适的角度,她稍稍抬头,从前窗看出去,黑压压的天空,乌云中闪电时隐时现。 雷雨快要来了。 抿了抿唇,季岚不像以往那样焦虑不自觉遵从严婧瑶的安排,小心喝了口咖啡。 甜度刚刚好,暖得烫心。 思绪短暂的放空,耳机里突然换了歌: 记得那时相遇, 正街道向晚, 陪她一路随风, 有一些心动, 看她夜晚安睡, 有些冲动心中起落, 她有一点明眸, 却难分敌友, 对我痴缠不休, 有一些欠揍, 总有噩梦缠身,常惊醒, 盼有一天可以仇报。 我爱她轰轰烈烈最疯狂 愿随她地北天南不辞奔忙 总相信有她明天就是未来 前路有好坏总雾散云开 …… 旋律似曾相识,女声却无比熟悉,季岚愣愣听着里面的唱词,这是她每天都要听上许多遍的音色,时而痞气,时而暴躁,时而轻佻。 严婧瑶。 (一百零七)车爱上(h) 不自觉朝她的方向看,严婧瑶似乎就等着这一刻,一转头,露出早有准备的得意笑容,意思是:有没有觉得我是被智商耽误的爱豆? “……” 好吧,音色确实不错,大概是歌词和曲吧,赋予了她一种特别的温柔感,娓娓道来,尤其那句我爱她,钻进耳朵里格外缠绵缱绻。 存的全是她的翻唱,下一首歌,突然小空音,严婧瑶似乎忘词儿了,慌里慌地接上,季岚听得明显,不经意被逗笑了。 一贯矜持,唇角轻轻挑起点弧度,可不知道怎的联想到上回严婧瑶抱她进校医院,笨拙和这次唱错歌词如出一辙。 “呵……” 冷淡克制的一声,严婧瑶刚好把车开到楼下,惊讶地转头,竟然看见季岚笑了。 不是那种矜持的勾起唇角,而是由内到外的,发自内心,露出一点点牙尖的笑容。 依然透着冷淡,但是生动无比。 心一颤,严婧瑶第一次见她这样笑,看呆了,忽然解开安全带,情不自禁地倾身去吻她。 双唇突兀地相贴,季岚一愣,没来得及闭眼,于是看见了严婧瑶的睫毛,长长密密,羞涩地轻颤。 “……” 轰隆,雷声伴着闪电,大雨倾盆。 雨幕浇灌下来,车内一片暖融,严婧瑶的气息缓缓萦绕,季岚呼吸有点乱了节奏,心跳微快。 “……” 有些异样的悸动,终于,她闭了眼睛,慢慢地张开一点嘴唇,放纵严婧瑶滑了进来。 吻,持久绵长。 严婧瑶逐渐把手伸到季岚颈后,指尖慢慢插进她的头发,托住她的后脑勺,把舌头探得更深。 “唔……” 水声交迭,勾着软舌来回缠舞,严婧瑶微微偏着头,又吸又吮,在里头放肆的搅弄。 季岚不禁发软,有点脱力,忍不住抓着严婧瑶的衣领,对方深深的吻让她有些许窒息。 燥热缠身,她想呼吸,不由用舌头去顶,慢慢地被她勾引出去,季岚以为得了解放,严婧瑶却趁着她把舌伸出来时,果断地含住她。 “嗯~” 一阵麻意,严婧瑶缓缓地一吸,很有技巧,季岚不禁随着她抬起下巴,软舌被她含在唇间吐出。 燥热欲发袭来,心跳逼得快,季岚喘息着,想把她推开,却发现自己被压在了座位上。 椅背甚至被放平,严婧瑶拉高季岚的双腕,单手压着,小心不让她的耳麦掉下来。 “乖,外面雷声还没停。” 嘴唇传达出意思,她知道季岚会明白,又去亲她的嘴唇,刚刚到激吻让它红肿不少。 冷艳的唇含起来软软的,严婧瑶喜欢极了,禁不住又舔又亲,玩弄一会儿才放开,望着季岚潮红着脸轻喘。 红肿的唇极为诱人,她盯着痴迷地望了一会儿,看见季岚唇角晶莹莹的水润,不禁欲动,伸出两根指头探入她的檀口。 “严,严婧瑶……” 季岚慌张地想躲,严婧瑶却已经把纤长的手指送进她的唇间,安抚地,“嘘~” 夹起玩弄,两根手指都被津液润湿,她有点兴奋地加了一点力,享受着季岚此刻的欲罢不能,看她的眼神被弄得稍稍迷离,唇角流出一丝晶莹。 很好,严婧瑶搅动几下,退出来,看季岚蹙眉,脸颊红润,有点喘不过气。 双指湿漉漉的,她笑了笑,又低下头,趁着季岚张嘴呼吸,把舌探入她的口中。 “唔!” 再度热吻,季岚有点受不住地想去推严婧瑶,可手刚刚碰到她的胸部,便被一把抓住,按在了头顶上方! “……” 身体被压在座椅上,严婧瑶本来也比她高一点,也许占了优势,季岚皱紧眉,温度却在不自觉地攀升,感觉两颊要烧着了。 唇舌被湿润的吻缠的不可开交,意识逐渐散开了一点,衣服慢慢被严婧瑶解开了扣子,感到她的手从间隙里伸了进去。 “唔……” 胸部被她碰了,季岚羞臊地凝眉,小小地挣扎,耳边还有她的声音,这感觉太怪异了。 手腕却被严婧瑶压着,季岚脸红如潮,抬眸瞧见严婧瑶的嘴唇蠕动,意思是,“别动。” “……” 心跳得很快,严婧瑶解了她的衣扣,朝两边拉开,然后滑到她的背后一勾,把胸罩解了。 “……” 燥气旖旎,车里满满都是熏热,季岚有点晕眩,轻轻喘着气,迷惑地望着严婧瑶拉开她的衣服,色情地推高她的胸罩。 一只白乳弹出半边,乳头紧张地收缩,严婧瑶轻佻地吹了口气,季岚一抖,白乳也跟着颤颤。 “真美。” 雪丘桃色,乳头染了红晕,像她羞臊的脸,严婧瑶一边欣赏,一边轻轻地捏了她的乳头。 “嗯!” 力道不重,季岚却格外敏感,一碰便挺起,双乳起伏,眼神透着迷离,抗拒地咬唇。 又是这般隐忍,严婧瑶看着她紧锁的眉心,清冷中掺着倔强,不由好笑,越想弄她。 让她的清冷在自己手指的进攻下瓦解崩溃。 喉咙有点干渴,她吞了一下唾沫,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突然吻住季岚,把舌伸进去! “……嗯~” 不管季岚的抵抗,她压着她的一只手腕,强行接吻,胡搅蛮缠,用舌缠绕着,裹挟吸吮。 津液都被弄出来些许,季岚喘不过气来,于是败下阵,被严婧瑶轻易吸住,滋~ 嗯…… 深深的吻,对方灵活的舌在不停搅弄,勾起她的燥热,左乳尖突然一阵刺痒,麻麻的打颤。 又难受又奇怪,她下意识挣扎,严婧瑶越添了力抠她的乳头,掌心晃着乳肉,按摩。 很色情,季岚呜咽出声,红着脸挺起,小幅度地挣扎,手腕被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她一颤,乳头猛地刺麻,无力地松懈。 啊…… 唇舌也不得解脱,严婧瑶一直勾着她吸吮,左乳被揉了十几下,很快红了,烘热肿胀。 力气也好像泄走了,季岚还是蹙眉,却止不住身体的燥热,额间和后颈隐隐渗了细汗。 好热~ 左乳还在被玩弄,严婧瑶继续揉搓了好几下,拇指刮着乳头,用力捏乳肉,滚动。 呼吸也乱了节奏,她最后一舔季岚的小舌,拉着丝退出来,啪的断裂。 看季岚的眼神铺满了痴缠,她握着她的雪乳,欣赏着她因为情欲而泛红的脸颊,微微一笑。 有点纨绔,季岚心跳却突然乱了一拍。 还是想推开她,严婧瑶低下头,右手捏着季岚白嫩嫩地乳肉,挤出乳头,张嘴含住! “啊!” (一百零八)车爱下(h) “滋,滋~” 密不透风的吮,乳头被严婧瑶嘬出声来,季岚羞耻地颤抖,呼吸急促,双乳猛烈起伏,只觉得那里胀得紧绷难受,逼得燥热乱窜。 咬紧唇,脸通红到耳根,她努力抑制快感,却在一阵阵轻微的刺痛里感觉到到酥麻。 嗯~ 身体似乎格外的敏感,季岚呼吸又重了些,紧皱着眉,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脯,好像送入严婧瑶。 不肯呻吟,喘息已经够羞耻了,她屈辱地闭上了眼睛,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抵抗越来越薄弱。 她不爱她…… 依然横亘的心念,季岚羞耻于自己的生理反应,可是左乳的紧胀让她无法抵抗。 忽然松弛,严婧瑶开始舔她的乳头,舌尖勾着红红的乳头打转,一圈又一圈,欣赏乳肉扑上的淡红,从皱起的乳晕蔓延开来。 “……” 难受又羞耻,严婧瑶再舔了几下,把乳头彻底打湿,笑着,“季教授,你的奶子真淫荡~” 异常轻浮,唇还连着水丝,季岚对上她玩味的眼神,一股燥热伴着心跳失了控,不禁羞恼,“严婧瑶,你……流氓!” “我流氓?” 严婧瑶挑眉,压着季岚的腕子,凑近她的脸,吹了口气,知道她能读唇语,刻意一字一顿,“那让我见识见识,季教授有多清高?” 手一下插入她的教师裙,隔着内裤摸到她的阴蒂,坏坏地一按,然后忽然迅速地揉搓! “嗯~” 阴蒂骤然被刺激,季岚霎时挺起,眉心紧蹙着,双腿想夹,却被严婧瑶压着! 酥麻比刚刚乳头刺激千万倍,她简直受不了,浑身直发抖,尤其小穴一片紧绷,阴肉夹缩。 嗯…… 似乎比平日还要敏感,严婧瑶得意地看着季岚隐忍,指头又压又搓,感觉小核正从布料之下慢慢地凸起,灼热。 酥麻一波又一波,严婧瑶左手压着她,季岚难受地挺胸,一对俏白抖颤。 好麻…… 下面好像又陷入了一种难堪的快感里,又热又酥,让人无从抵抗,季岚眉头紧蹙,不自觉抓着严婧瑶的衣服,颤抖地喘息。 阴蒂像是被弄得炸开,严婧瑶越揉越重,隔着内裤似乎摸到了丝丝黏滑的湿润。 小核的欲勃不勃,敏感的发热,她慢慢地用拇指摩挲,有点得意地看着季岚喘息颤抖。 收回手,严婧瑶笑了,“季教授,你湿了。” “……” 似乎得逞了,季岚读出严婧瑶的唇语,有点气恼,有点羞耻,她还在努力维持着理智,却力不从心。 双乳伴着呼吸起伏,冷淡的脸上红晕弥漫,冷美人倔强地望着她,严婧瑶忽然心跳加速,明显感觉自己的乳头难受了起来。 敏感地摩擦着布料,下面一股热流,她禁不住喘息,自己一夹,天啊。 燥热只能稍稍缓解,但渴望越重。 “岚岚~” 抬起手指,温柔地抚摸她微红的脸,严婧瑶望着衣衫不整季岚,眼神忽然缠绵,热烈,如痴如醉。 “……” 这比流氓的行径还让她觉得不安,季岚忙偏过头,心跳躁动不已,可她明明……不喜欢她。 千千心结,她只觉得矛盾,严婧瑶倒以为她是害羞,低下头安慰地吻了吻她。 偏头看了一眼车外,大雨下个不停,水在车窗上流成小小的瀑布,像一道雨幕,把两个在欲望边缘摩擦的女人严严实实地遮挡住。 暂时没打雷了。 严婧瑶取下季岚的耳麦,笑着看她喘息,然后自己把上衣脱掉,露出一对饱满的玉丘。 “严,严婧瑶?” 白得晃眼,季岚看着心慌,赶紧偏过头,严婧瑶却缓缓逼近,罩在她身上,乳头满满地压过去。 “……呃~” 乳头碰到了乳头,酥酥麻麻,季岚余光看见一只白乳盯着自己,羞臊难当,别扭的想躲。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 刹那的亮,季岚下意识觉得有雷,身子一颤,严婧瑶及时把手臂伸到她的颈后,整个挤在她的身上,紧贴,好让季岚感到温暖。 “岚岚,放松。” 左手护住她的左耳,嘴唇贴着她的右耳,严婧瑶引导着她转移注意力,“有我在呢。” 一只乳顶着她,微微摩挲,全是她的气息,季岚听着耳畔湿热的喘,不由面红耳赤。 “严婧瑶……啊~” 小穴一紧,她竟插进了她的阴道! 不知何时分开了她的腿,严婧瑶右手放在下面,摸着季岚的阴阜,细细地爱抚,中指前后弄着,挤开阴唇慢慢地滑进去。 “岚岚,我在插你。” “小阴唇真嫩,舒服吗?” 咕滋,手指拉着水丝滑出来,拨开两片阴唇,慢慢地揉着阴蒂,“岚岚,你的水好多。” 湿热的挑逗在耳边响起,季岚被护着左耳,右耳自然无比敏感,一阵阵的发热。 雨声像是在慢慢地远去,她挺了一下,双腿打颤,接着感到严婧瑶的手指又慢慢地插了进去。 同样的水声,阴唇敏感地颤抖着,被纤长女性的手指从中间分开,摩擦,沾上不可描述的淫水。 噗呲,指头又插了进去,严婧瑶一点一点入深,感觉手指慢慢被包裹,吮吸。 “……嗯~” 越入越紧,季岚忽然急促地喘息,似乎被碰到了敏感,被指腹按摩的地方异常酸麻,逐渐扩散,沿着脊骨爬上后脑,连神经都酥松了。 像一阵阵的电流,她羞耻地咬唇,身体发抖得厉害,严婧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升温,不由一笑,指尖轻轻勾起。 “啊~” 情不自禁地叫出来,季岚才意识到,猛然咬唇,身体却打着抖,小穴里好像被点到了什么,一股浓重的酸胀被逼了出来,像是想尿。 阴唇也跟着肿胀,她感觉得到,严婧瑶的手指正插在她的私密深处,慢慢地抠挖着…… 好,好奇怪…… 似尿非尿的羞耻让她逼近忍耐的极限,季岚越忍,下面越酸,最终迫使她不自觉地挺动小腹,稍稍地抬起,像是迎合。 “嗯,”她紧紧皱眉,有种被掌控地悬空感,只能无助地抓着面前的女人,“严,严婧瑶……” 很没有安全感,她不得不轻轻地呼唤她,严婧瑶微微一笑,亲吻她的耳垂,柔柔地,“我在。” 轰隆,忽然一道闷雷,刹那的明光照亮车里两具雪白纠缠的娇躯,季岚猛地一抖,精神绷紧的瞬间,被严婧瑶霸道地吻住。 “唔~” 手指突然插进去,尽根没入,严婧瑶压着季岚的身体,左手垫在她的脑后,右手开始抽插。 舌头灵活地搅动纠缠,她吻着季岚,感到对方应接不暇,不得不慢慢地接受。 “唔,嗯……嗯~” 津液渗出,两个女人肆意接吻,水声弥漫。 季岚感觉意识越来越乱,被灼热狠狠地包围,炙烤,然后黏糊糊的粘在一起,化不开。 感官都被糊住,只有下身的抽插带动的快感不断侵袭,她清冷的脸上逐渐被红晕占据,双唇微微颤抖着,缓缓地张开,容纳严婧瑶的侵入。 软舌伸进来搅动,夺走了她急促的喘息,季岚有点闷,又逃不开她欲望的禁锢。 最后一点清明快要被燃烧殆尽,她只能喘息着,双唇轻轻蠕动,挣扎着,“严,严……唔~” 女人的嘴唇同样炽烈入火,严婧瑶拼命吮吸她的甘霖,渡过自己的气息,双舌互相裹着搅弄,摩挲,不断地交合。 “……嗯~” 雷声轰鸣,季岚一颤,终于没有再抗拒,双手缓缓地,慢慢地抬起,犹豫着,思虑着,最后还是抱住了严婧瑶。 温软的身体充满女性的柔,她的掌心摸到她的后背,肌肤细腻而火热……很舒服。 下面的肿胀还在,严婧瑶暂时放开她,季岚得以喘息,便抬起了下巴,指甲微微嵌入她的后背。 “呵。” 严婧瑶莞尔,唇角勾起,眉毛得意地一挑,轻浮张扬,手指还深深地插在季岚的小穴里。 “季教授,想不想潮吹?” (一百零九)射液(h) (肝了一把无期迷途,哦哦哦哦,终于把这章写好了!) 第一次,季岚抱紧了严婧瑶。 身体好像陷入了一片未知的泥潭,潮气在下腹翻涌,浪花一样拍打,将她烘得火热。 “呃……嗯~” “乖,放松。” 丝丝颤抖,严婧瑶的温度滚烫,将她罩在身下,用双乳顶着她的身体,轻轻地摩擦,挤压。 嗯……擦来擦去的灼热感,轻微的疼,一只乳头被她蹭得发肿发热,敏感的膨胀,季岚忍不住咬唇,抓着严婧瑶的肩膀,心跳不止。 很热,很暖。 脑后枕着她的手臂,季岚完全被严婧瑶的气息包裹,原本忍耐的清冷随着热浪的侵袭慢慢退却,她红着双颊,雪白的娇躯一阵阵发颤。 连车外的雷雨都仿佛远去。 右手继续摸上来,在季岚的令半边裸露的身体上抚摸,严婧瑶很有耐心,左手持续挡着季岚的耳朵,低头在她另一边呢喃,“岚岚,放松~” 手掌握住她的绵软,两个交缠的女人,严婧瑶用拇指轻轻地碰触季岚的乳头,指腹缓缓摩挲乳尖,细细地挑逗,引诱。 呼吸湿热,她微微喘息,刻意压低嗓音,用一种性感低沉地腔调,一点点地,“乖,岚岚,别想,把身体全部交给我。” “严,严婧瑶……” 指尖收紧抠着她的肩膀,严婧瑶轻轻笑出声,同样具有蛊惑力,她稍稍抬起身子,直视着还在抵抗快感的那双清眸。 “岚岚,”右手暂时放过季岚的乳尖,她拂开她额前沾的一缕湿发,笑容温柔,却十分狡猾,“放松下来,不要抗拒你的欲望。” “它们不会伤害你,只会让你快乐,然后高潮,再极致地绽放,从小花里喷出来~” 无比羞耻的话语,偏偏用如此性感的御姐音说出来,季岚感到害臊,抠着她的肩膀,眉头紧紧蹙起,想要反驳。“严……唔~” “含着它。” 严婧瑶竟趁机将两根手指塞进了季岚的嘴里,缓缓地搅动,夹住她惊慌的小舌,重重刮了几下。 “唔……” 被她用手指玩弄,就像玩弄下面一样,季岚忍不住一颤,湿气腾腾的小唇好像忽然一紧。 好,好难受…… 某种空虚似有似无,她不住一挺,彻底松懈被严婧瑶拿捏,舌头遭她重重一夹,舌根酸麻。 “嗯~” 眼角不禁流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泪,严婧瑶双指在她嘴里狠狠搅了几下,直到津液都从嘴角流出,季岚难受地呜咽,才终于退出来。 水丝缠绵连着嘴唇,双指都被湿润透彻,晶莹的一层水膜覆着,淫荡无比。 “很好,”严婧瑶低头亲吻一下季岚的唇角,薄唇满意地勾起笑容,“做的很好。” “……” 季岚只能盯着她,因为一番搅弄而下颌发酸,她没法说话,严婧瑶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耳朵。 “现在,让我看看下面的小嘴儿,是不是也已经很多水了,嗯?” 右手重新摸下去,不等季岚夹腿就进去,掌心一把贴住柔嫩的阴阜,先搓了两下。 “……嗯~” 比想象得还要敏感,季岚难受地扭动,严婧瑶发出一声轻浮的笑,稍一用力,压了一下小核! “啊~” 激烈的酸,季岚甚至忍不住想咬严婧瑶,阴蒂强烈的刺激叫她腿根都发抖,小穴一缩,肉缝里便冒出一点点淫水来。 “怎么又湿了?” 严婧瑶有意挑逗,忽然不再压小核,转而用中指轻轻摩擦阴蒂,感觉季岚一颤,离开。 轻轻摸她的腿根,这里也沾了湿润,清清黏黏,她的指尖一片晶莹的滑腻。 “是不是想我插进去,”带着笑意望向身下的女人,严婧瑶眼里闪过戏弄,“季教授,你的脸色真是很美呢。” 被情欲玷污的清冷,眼睛里还留着清醒,可酡红的脸颊暴露了她的快感,严婧瑶喜欢她这样,清艳动人,勾魂夺魄。 中指忍不住抵在她的小穴口,指尖触到滑腻的湿润,水留了很多,小嘴儿翕动着,只要她稍稍用力就能插进去。 可她不想这么急,严婧瑶笑着,黑亮眸总是挟着几分轻佻,她盯住季岚,轻轻地蹭。 “……” 乳头有点胀,季岚不舒服的皱眉,严婧瑶忽然摸她的腿根,轻轻地像是逗弄。 好痒…… 想夹腿,她却骤然一插,中指顺滑地没入小穴半根,挤出水声。 “我插进去了。” 像是故意提醒她,季岚抿唇,严婧瑶太过于熟练和轻浮,让她下面不自觉点夹紧。 “……” 皱眉,阴肉却咬紧了严婧瑶的手指,她笑了笑,再插入一点,咕滋,又拔出来。 噗呲,咕……她玩弄着,始终只保持插入半指。 季岚终于被逼得滚烫,情不自禁地又抠她的肩膀,颤声,“严婧瑶……啊~” 中指突然尽根没入,一插到深处,季岚只觉得内壁被摩挲得一阵酥麻,不由紧紧地咬住手指。 “唔……” 难言的舒服,好像一股暖流顺着脊椎荡漾,她禁不住分开腿,微微地抬起,发抖。 “很舒服?” 严婧瑶开始抽插,缓慢地滑入滑出,中指在湿滑的穴口间运动,退出来,再插入。 噗呲,季岚咬牙,用力地抓紧她的肩膀。 这反应似乎格外强烈,严婧瑶知道她的敏感,于是勾起指头,慢慢地摩挲,点弄。 “呃~” 季岚叫了出来,严婧瑶碰到的地方很奇怪,让她颤抖,让她有些尿意,让她害羞。 手指又用了力,她几乎拼尽全力地忍耐,“严婧瑶,拔,拔出来……” 喘息着,羞耻万分,季岚害怕那种快感,或者说羞于启齿,严婧瑶慢慢地向外拔,却忽然又一插,重重地干进穴心。 “啊~” 随着情不自禁的呻吟,小穴开始被不断侵入,严婧瑶一言不发,中指深深浅浅地在小穴里进出,捣出一波一波的淫水。 “岚岚,交给我。” 一声低低的呢喃,严婧瑶吻住季岚的嘴唇,右手飞快地在下面干穴,中指狠狠地抽插。 噗呲噗呲,深入拔出,淫水四溅。 “唔,嗯……” 下身极速地酸胀,热流滚滚,季岚躲不开严婧瑶都吻,只能抓着她的肩膀,绷紧身体。 眉头纠结地紧蹙着,她好像听见了严婧瑶抽插的水声,羞耻非常,火热的内壁也被她一次次地摩擦,软肉不自觉地收缩。 唔~ 双腿发抖,腿根被捣出来的淫水湿透,稀疏的耻毛也沾上湿气,季岚微微勾起,攀附着严婧瑶的身体,承受着她的抽插。 阴唇被强硬的分开,中指在两片蚌肉之间进进出出,指根被淫水湿透,打在阴阜上。 啪啪啪…… 狂乱地抽插,一下接着一下,季岚只觉得自己要被淹没了,一面哆嗦,一面又被严婧瑶吮住! 滋~,她重重地一吸,中指同时贯入小穴,指腹点着内壁,快速地抽插起来。 “呜……” 啪啪啪,毫无征兆,阴唇都被打得乱颤,季岚呜咽着,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在严婧瑶强烈的气息里绷紧了脚尖,身体猛地一抽! 高潮,阴蒂和小穴同时酸胀! 软软地被抽走了力气,季岚喘息着瘫下去,严婧瑶终于结束深吻,连着水丝离开。 让她暂且喘息,可手指却没有拔出来! “季教授,”她笑着,缓缓抽出手指,快要离开的时候,猛然又狠狠插进去! 余韵未过,季岚还敏感着,不由惊呼,可严婧瑶已迅速地插入她的水穴。 “不,严婧瑶……啊!” 中指像不知疲倦,阴唇又被迫张开,红肿的穴口又一次吞下严婧瑶,夹紧。 “严,婧瑶……啊,啊~” 身体重新被抛向欲望,季岚惊慌失措,酸麻卷土重来,严婧瑶坚定地插入她的深处,啪啪,一下又一下,干出水声。 不,不行…… 思绪一下子全部消失,季岚忍到极致,身下的尿意让她羞耻,终于张嘴,双手紧紧攀附着严婧瑶,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啪啪,尖锐的酸意盖过来,季岚的指甲陷入严婧瑶的皮肤里,最后一抖。 小穴终于承受不住,射出一股清液。 (一百一十)尴尬的见面 飞往山城的机票提前订好,季岚拉出行李箱来开始收拾衣服,有点机械。 真相即将揭开面纱,这时候她感到的不是如释重负,而是忐忑,甚至是深深的空白。 一件接一件地迭衣服,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衣服其实渐渐地全放在严婧瑶的衣柜里。 同居,也许名副其实。 “岚岚,”严婧瑶回来了,从外头探进半个身,笑着,“你收拾得怎么样?” “……” 手里提着一件长袖T恤,季岚有点呆,严婧瑶走进来,看了一眼她的行李箱,伸手把两件偏厚的秋季外套拿了出来。 “这个季节去山城,用不着这么厚的衣服。” 以为季岚是没有去过山城,严婧瑶耐心地把她的衣服看了一遍,挑出一些不太需要的,又折了几件薄一些的外套进去。 最后拍了拍理好的衣服,她扭头朝季岚笑,“这些足够了,你的洗漱品带了吗?” “……没。” 恍然惊醒,季岚有点尴尬,抓了抓头发,默不作声地出去收拾洗漱用品,严婧瑶看着她略慌张的背影,又笑了笑,“季教授,你的内裤呢?” “……” 航班是在上午十点,两个人收拾好之后,直接打车去了去机场。 时间刚刚好,严婧瑶去办行李托运,季岚在后面等着她,依然有点放空,眼神空乏地望着航站楼里巨大的广告。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严婧瑶拿着登机牌过来,一看季岚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 “岚岚,走了哦~” “……” 今天分神的次数似乎格外多,季岚抿了抿嘴唇,刚要跟严婧瑶去安检口,突然看到她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 “姜颖,徐,徐薇?” “老严?” “婧瑶……” 前任和现任,情敌和同事,关系之意想不到,堪称巧合中的巧合。 两两对面,四个人彼此看来看去,面面相觑。 严婧瑶是最震惊的那个,根本想不到徐薇来了黎城,更想不到她和姜颖一同……回想曾经茶水间里的对话,突然明白了某些弯弯绕绕。 真他喵的操蛋! 姜颖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眼神在徐薇和严婧瑶之间迅速打了几个来回,惊讶,有点酸…… 徐薇不知所措,尴尬地皱了皱眉头,反而看向了严婧瑶身边的女人,季岚。 “……” 她想猜测什么,可季岚大概是最风轻云淡的那个,一向冷淡,感情迟钝,又满脑子挂着疑案的季教授甚至没有察觉到叁个人之间的微妙。 四个人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好像有点奇怪,季岚于是先伸了手,清淡的笑了笑,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季岚。” “呃,你好。” “……你好。” 徐薇和姜颖和她握了手,都有点尴尬,这时候广播响了起来,播报某某航班可以登机了。 正好是她们的航班,严婧瑶忙拉了季岚,露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微笑,走人。 姜颖:“……” 徐薇:“……” 真是一次堪称灾难级尴尬的见面。 上了飞机,严婧瑶本来想着和季岚解释,但是看她神态自若,完全不像多想的。 竟然一点醋意都没有? “……” 也许该庆幸?可她没来由地有点低落。 季岚无动于衷,于是她只能沉默,从黎城飞往山城需要叁个小时,严婧瑶索性要了小毯子,假寐。 山城。 这个季节,加上气候本来也比黎城要热上几度,季岚一下飞机就感觉一股热浪直冲冲扑面,等进了航站楼才稍稍好一点。 严婧瑶叫了车,直接从机场回了家,路上季岚看了一眼温度,37℃。 难怪这么热。 严芮住的房子是小区楼,季岚留意了下,环境不错,干净整洁,和她妈妈住的小区也差不多。 坐着电梯上去,严婧瑶开门,大概一百八十平的房子,风格有点老式,角落放着健身杠铃。 严芮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动静站了起来,随意插着裤兜,目光淡淡地一扫,定在季岚身上。 和上次明显不一样,略带强势的打量,季岚突然有点紧张,不知为何感到一丝细微的敌意。 “……” 严婧瑶从鞋柜里找了双拖鞋给季岚,把她的行李箱拖进客厅靠墙放了,钻进厨房,“妈,有没有吃的?冰箱里有菜没有?” “有半颗娃娃菜。” “没别的吗?我们还没吃饭。” “要不你下去买?怎么不在机场吃?” “那些都是辣的啊,岚岚不能吃。” 随口回答,严芮的视线瞬间又钉在季岚身上,她一怔,有点尴尬,浑身不自在起来。 严芮的敌意似乎来源于此? 气氛微妙,严婧瑶从厨房出来,严芮又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走开。 “岚岚,我下去便利店买点吃的。” 说话都是哄的,季岚不由瞥了一眼严芮,严婧瑶拉起她的手握了握,“你在家等一下,我煮方便面给你吃。” “嗯。” 淡淡地笑了笑,其实心不在焉,严婧瑶亲了她一下,抓起钥匙出门。 门一关,顿时鸦雀无声。 “……” 气氛瞬间微妙到极点,季岚甚至觉得燥热,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口水。 严芮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她似乎没有要打破沉默,季岚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走过去,坐到对面。 始终不动声色,可季岚感到自己一下子被对方的目光笼罩住,某种压迫随之而来。 彼此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 空气像凝固的奶油,粘稠发腻,她注视着严芮,严芮也注视着她,意味深长。 “……” 暗含锐利的目光刺得季岚开始忐忑,也许是因为她本就怀着卑鄙目的吧,手心竟微微出汗。 眼神闪了闪,季岚稍作冷静,看着对面的严芮,她就这么搭着腿坐在那里,脊背放松地往后靠,可偏偏有种极强的压迫和震慑。 她都要出现幻觉,以为严芮要说出那一套坦白从宽的严厉审讯之词时,听见她开了口:“季岚,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和婧瑶在一起的吧?” 一针见血,单刀直入,季岚心底猛地一颤,却又自我逃避似的,下意识地压住,“不是。” “你想知道案子,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我妈妈,呃,她不是很赞成。” “……” 这话是实话,季岚尽量显得自然,严芮审视的目光依然盯在她身上,将信将疑。 许久,她终于叹了口气。 “季岚,别骗她,也别瞧不起她,她并不比你差。” 身体朝前倾了倾,严芮抵着膝盖,握住双手,语气严肃,却也软了一些,“别利用她。” “……”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个人都一愣,接着默契地结束了这种氛围,季岚先站了起来,“严婧瑶。” “嗯,我回来啦~” 买了不少东西,她拎着兴致勃勃地进了厨房,严芮无言,季岚礼貌地向她点了一下头,也进了厨房,把门关上。 严芮:“……” (一百一十一)旧案一 厨房里,严婧瑶开火烧锅,洗着青菜,准备给季岚煮一个番茄打卤面,“岚岚,你是不是饿了?” “……” “等一会儿就好,我煮面很快的。” “……” 突然觉得五味杂陈,季岚皱眉,那种纠结又来了,严婧瑶以为她挂心案情,不由安慰她,“案子的事情你不要急,吃完饭我妈会跟你说的。” 接着打鸡蛋,季岚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突然问:“严婧瑶,你之前被……被人骗过吗?” “啊?” 没头没脑,严婧瑶不明白她的意思,随口笑道:“你说诈骗啊?我这么聪明,肯定没有啊。” “……”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眉心拧得松不开,季岚在某种压抑的愧疚里,第无数次想起那晚的KTV。 她轻浮地调戏她,仿佛久经情场的老手,她那样娴熟……她,不会有什么真心。 就像催眠自己一样重复,心墙太高,以至于季岚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抵触正在被侵蚀,消融。 只是机械地提醒:我不爱她。 打卤面的香气最终召回了飘飞的思绪,季岚抛却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且安定,和严婧瑶一起先把延时的午饭吃了。 饭后,严芮从书房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她把纸袋子放在桌上,季岚心跳有点加快,目不转睛,手心不自觉微热。 捏紧手心,她看得出面前的纸袋厚度不薄,可突然近在咫尺,她竟觉得乏力。 一切的执着要揭晓答案,她反而胆怯,严芮看着她,按了一下牛皮袋,坐直。 “一九九七年,我接到一通报警……” …… 1997年,十二月十五日,下午四点。 黎城,雪。 全市最早的百货大楼开起了第一家港式西点店,正对皇后广场,英伦风格的装潢,新潮又华丽,一张张铺了格子布的小桌情调斐然。 开业第一天便客满,还有不少人好奇地站在外头张望,搓着手犹豫要不要进来。 二楼,有叁四间单独的卡座。 “小晋,不要把奶油抹到衣服上哦,”魏晋温柔地帮女儿擦掉嘴边的白色,“这可是新衣服。” 年纪尚小的沉晋懵懂地点头,对面的严婧瑶笨拙地拿着勺子试图切下一块蛋糕吃,盯着没见过的新奇蛋糕,两眼冒光。 严芮见了,不客气地给她一个脑瓜崩,“婧瑶,你已经吃了第叁个了,再吃晚上要腻的。” “呜,”严婧瑶可怜巴巴的捂住脑门,小手还有点婴儿肥,萌气横生,严芮却不为所动,把蛋糕推到另一边,“你不能再吃了。” 蛋糕很甜,吃多她也发腻,把女儿按住以后,赶紧端起金边白瓷的茶杯灌了几口,“这蛋糕还剩啊,怎么办?打包吗?你们谁带回去啊,我家这个不能再吃了,再吃成猪猪了。” “我家小夕也吃不了了。” 欧阳汶霖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儿,裴锦夕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妈妈,今天有没有小炒牛肉?” 还是那么执着,蛋糕哪比得上小炒牛肉。 魏晋看了看桌上剩下的,两块蛋糕,四个蛋挞,一个咖啡面包,还有些牛奶糖,“要不我们分一分,回去给他们吃?” 吃剩的打包投喂老公,欧阳汶霖和严芮不约而同的点头,果然大家都是勤俭节约呢。 魏晋拿了钱包下去付钱,欧阳和严芮收拾了随身的包包,带着叁个吃得饱饱的孩子下楼。 “今年你要去港城过吗?”欧阳问。 她开车,严芮和魏晋带着叁个孩子坐在后座,魏晋抱着昏昏欲睡的沉晋,“今年不去,修远说把爸妈接过来,他还有投资要商谈。” “给黎大么?”欧阳汶霖听说过一点点,笑了,“我看他干脆给你在黎大建个楼算了,魏晋楼。” “真这样我第一个打他,”魏晋也笑了,想起沉修远为她在黎大建的那座喷泉,脸上浮起淡淡的的红,“他啊,什么事情都要搞得那么夸张。” 旁边的严婧瑶老想扒拉睡着的裴锦夕,小手鬼鬼祟祟地想挠人家的小胖脸,严芮只好把她抱过来,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猪猪别闹。” 才不是猪猪,严婧瑶改扒拉她妈了,严芮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手按住,扭头跟魏晋说:“老魏,今年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其琛今天晚上到,难得大家都在,不如找个地方聚一聚?” “可以啊,”魏晋很高兴,摸摸怀里的女儿,“正好她们也玩得来,不如来我家吧。” “欧阳,你不是爱吃粤菜吗?我公公他们过来会带厨子,做的粤菜很正宗。” “可以啊,那我回去问问阿铭,约个时间。” “好。” 叁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叁个孩子都睡着了,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天上开始飘了小雪,纷纷扬扬,欧阳汶霖打开了雨雪刮,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小。 一切都那么温馨和安宁,魏晋还在想聚会的时候安排哪些菜,突然听见一阵滴滴滴。 是严芮的BP机,她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四个字:急!速回电! 不知道是谁,她皱了皱眉,往窗外看了看,刚巧看见对面路边有个空闲的电话亭。 “欧阳,你靠边停一下。” 欧阳汶霖点头,把车子靠在路边,严芮穿上外套下车,正要过马路时,一个人抢先进了电话亭。 真是不凑巧,她不知怎的有种奇怪的预感,看里面那人不像是几句话能结束的,只好往更前面的一个电话亭跑。 相距也就一百米左右,又有人来,刚拉开门严芮便抢了进去,拿起话筒按在耳边,又回头朝那个人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急事。” 那人也没办法,骂骂咧咧地关了门,严芮拨通了传呼台,那边很快为她转接了电话。 一阵忙音显得漫长起来,心跳忽然有些加快,像是焦灼,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搭着电话机的手指不安地敲击着,终于,那头传来声音,“严芮!” “朝雨?” 傅朝雨的声音很明显地在颤抖,“你听我说,西城南路,平安小区叁单元叁楼,302,有,有人在里面,在里面分尸。” 严芮的神经立刻绷紧了,目光陡然锐利,马上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刷刷写上地址。 “你在哪里?” “我就在小区里面,五单元旁边的电话亭……你听我说,那个人一定没有走,我听见了烹煮的声音,刀也在现场留着,他吃……唔!” 眼前又是刚刚血腥的一幕,陆朝云的尸体躺在血泊里,胸前的血肉模糊,两个乳房被切下放下了桌上,肚皮大开,脏器似乎已经被掏了出来。 傅朝雨想吐,但她很快忍住了,手指用力抠住固定电话机,指甲泛了白,几乎要抠出划痕。 强大的思维神经让她逐渐镇定下来,冒着冷汗的手死死握着听筒,“我没有进去,那个人肯定在附近,严芮,桌子上有几瓶调味料,那个人很可能去附近买调料!” 分尸,烹煮,一个什么样的变态才会淡定地去买调料,严芮挂断电话,眉间仿佛覆了一层寒霜。 马上打到局长家的座机,简要说明了情况,把局长惊得差点跳起来,“怎么又是命案!” 严芮已经顾不得深思局长话里的那个又字,匆匆报告自己的位置以后冲出了电话亭。 她回到路边,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把欧阳叫了下来,自己坐上去开车。 后排的魏晋看她脸色不好,眉头皱得很紧,正要问,严芮说:“出事了。” (一百一十二)旧案二 那一年的雪,纷纷扬扬。 许多人的记忆里是银装素裹的白,是整夜烟花的璀璨,以及通宵达旦播放的电视。 可在严芮的印象里,只有经久不散的血腥味。 蹲守将近通宵,凌晨四点,疑似凶犯的人才鬼鬼祟祟地进入包围圈,小心翼翼地进入案发现场。 大半刑警都快冻僵了,魏朝最先上楼,破门而入,以相当的冲劲撞击扑倒了凶手,配合的两个警员立马协助她按住凶手的胳膊,迅速上铐。 “不许动!” 面对的可能是吃人魔,大家都绷着弦,可凶手并不难制服,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悍勇,甚至有点异于常人的瘦弱。 人带出来的时候,出勤的特警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残尸被装好抬了出去,魏晋带着一个实习法医清理收集现场遗留的尸块,痕检科和魏朝则在屋里其他地方进行拍照。 严芮看着尸体被运走,眉心始终紧锁,然后匆匆赶去五单元,果然找到了傅朝雨。 她吓坏了,蹲在电话亭里面,缩成一团。 “朝雨,朝雨?” 严芮用力拍打几下电话亭,傅朝雨终于有了反应,颤抖地站起来,打开门,满脸泪痕。 “严芮……” 她扑出来,严芮赶紧把她抱住,感觉她在不停地发抖,急忙说:“没事了。” “呜……” 身体仍是打着哆嗦,傅朝雨忽然咬在严芮的肩膀上,使劲儿,呜咽着抽泣。 自从她们认识,严芮还从未见过她如此。 一个女强人,法庭之上口若悬河,翻云覆雨,现在却脆弱得让人心疼,严芮难免怜惜,任由她咬着自己,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了。” “嗯……” 口气温柔,傅朝雨用力揪着她的衣服,久久不放,最后哇的一声,偏头吐了出来。 边吐,边泪流满面。 “朝雨……” 只能给她递些纸,鹅毛大雪又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傅朝雨跪在雪地里,突然放声大哭。 …… 收队回到市局以后,谁也没敢休息,严芮马不停蹄,组织全队开展紧急会议。 杀人烹尸,这是一起极其恶性的刑事案件,又逼近年关,处理不好很可能造成社会恐慌。 魏晋的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严芮先通报了报案人的基本情况,以及发现案发现场的经过:是其前来看楼上租屋的情况时,发现被害人的房屋门未锁,出于好心而前去查看。 “现在报案人在医院,惊吓过度,暂时不能进行笔录,我们先针对被害人进行摸查,同时也要对逮捕的嫌疑人进行审问,所以……” “报告!” 一个小警员出现在门口,“严队,局长找你。” “……” 局长本来也该参加这次紧急会议,可他没来,现在突然单独找她,严芮有种不好的预感。 简要把任务分下去,她匆匆上楼,敲开蒋局长的办公室门,“报告。” 一股烟味浓烈,局长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了四五个烟蒂,他一见严芮进来,慌忙招手。 “小严,出事了。” 又一次听到同样的词汇,严芮不住皱眉,蒋局长示意她把门关上,然后丢出一个文件袋。 他愁容满面,“你先看看。” 严芮打开牛皮袋,里面有些照片,她随便拿出一张,惊讶地发现是两具尸体! 一男一女,肤色呈现暗紫,分别坐在一辆车里的正副驾驶位,安全带解开,衣冠不整。 “这是……” “殉情。” 蒋局长又点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按灭在烟灰缸里,使劲儿碾,烦躁地,“但只是初步怀疑,谋杀嫌疑也还没有排除。” 一连两宗大案,严芮也深深皱了眉,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局长说:“你知道照片上死的这两个人是谁吗?” “谁?” “一个是斯诺·安的老公,一个是她的学生。”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把严芮都震得愣住,因为斯诺·安她知道,聚会时欧阳文霖还说起过,世界着名的小提琴和钢琴演奏家,出自一个很有声望的华裔家族,最接近莫扎特的天才。 “什么时候的事情?” 孤男寡女共处,衣冠不整,一个还是有妇之夫,严芮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就在你给我打电话的前几分钟发现的。” 实在是太巧了,蒋局长眉头拧起就没有松开过,忧心忡忡,“两起案子,刚刚市长秘书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问,连上面都……” 欲言又止,他忽然看向严芮,“小严,必须抓紧破案,同时传下去,所以参与人员必须严格保密,现在近年关了,我们不能引起民众恐慌。” “还有,两起案子,你那起不是抓到嫌疑人了么,不幸中的万幸,你尽量低调处理,不,派个人先接手,现在斯诺·安的案子才是重中之重。” 夹在出轨和风流丑闻边缘的案子,暧昧丛生,且不说这案子一旦露了风声会引来多少媒体老饕抢食,单就牵涉的斯诺·安来说,便是一场风波。 政府邀请的大音乐家,赫赫有名的华人家族,各方焦点齐聚,又加之最近港城回归,钟声响彻大地,一批海内外及港城富商都有意投资…… 包括沉修远也要投资一处房产,严芮多少敏感些,深知棘手,这个节点实在太微妙了。 把照片重新装好,放在桌上,她看着局长,目光坚定,“吃人的这个我必须负责。” “不是,小严,你……” “嫌疑犯被押出来的时候我观察过,他可能不太寻常,审问不知道能不能顺利。” “人现在暂时关在辖区派出所,我一会儿就过去审,可能还要再出几次现场,任务我已经布置下去了,斯诺·安的案子交给别人吧。” “……” 一通话堵得蒋局长说不出话来,可仔细一想也没有办法反驳,只能答应。 还有许多事情要查,严芮转身准备走,蒋局长忽然又叫住她,“诶,你等一下。” 敲了敲桌子,他又隐晦地提醒,“这个恶性的杀人案千万要保密,尽快结了,既然是现场抓住的,想来没有什么太大的疑问。” 话里话外都是警告她不能泄密,严芮看他的表情,估计市长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黎城正在招商引资,想在新浪潮里抢出头,到时候政绩一摆,各位的乌纱帽才能好看。 近来连路上的交警都增派了一批。 严芮心里并不喜欢这种粉饰太平的做法,但事态如此,只能点了点头,“好。” “还有,这次人手抽调,就从离市局最近的两个辖区派出所里调,尽量要正编的,其他的你看着用,千万别牵涉太广。” “可两个派出所也就50来人,”两个案子目前来看都要大量人手摸排,又是下雪天,严芮忍不住皱眉,“局长,这个……” “就这样。” 蒋局长打断她,明显不想再说,挥了挥手,“好了,去吧。” 严芮没办法,抿了抿嘴唇,开门出去,快要关上门的时候,听见里面急促的电话铃声,还有蒋局长压低的声音,“这他妈可是人命案子,你总得给时间吧!” “……” 转角要下楼,迎面魏朝跑了上来,眉毛拧成一团,整个人阴沉沉的,见到严芮忙拦住她,愤愤骂了一句,“妈的怎么都这么巧!” “怎么了?” “最近几天连续下雪,看守所那边打过来电话,一截水管冻炸了,现在暖气都停了,但现在雪太大了,要等雪停,或者小一点才能抢修。” “还有,去看守的岔道不是一直没给够预算么,新路只修了一段,现在雪给压了,进不去。” “……” 一桩接着一桩,仿佛瞬间都压下来,严芮有些闷,面色凝重地抬头,看向顶着天花板的小窗。 黎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一百一十三)旧案三 所有照片摊开在眼前,一张张真实的拍摄,灰暗的色彩,隐约弥散着当年的血腥,冰冷,和诡异。 一切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如同精心编织的大网,在某个瞬间全部触发,收紧。 所有人都是命运的提线木偶,逃脱不了,通通是这场巧合下被愚弄的蝼蚁。 “后来呢?” 季岚追问严芮,甚至顾不上细看这些卷宗。 “你知道,世界并不存在所谓的完美犯罪,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真正的高智商犯罪也非常少。” 严芮没有急着回答,“大部分穷凶恶极的罪犯其实是性格缺陷,智力缺陷或者认知缺陷。” “张海民也是。” “我在审问他的时候,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 深深叹了口气,严芮示意季岚看尸检照片,“你应该在黎城市局看过部分残档吧。” “嗯,”季岚点点头,突然发现尸检照片和她记忆里有点偏差,“他不是自杀?” 黎城档案里的尸检图片只有一个背面,凶手面朝下扑在地上,旁边桌翻凳倒,应当是案发现场时派出所讯问室的情景。 血流了一地,符合尸检报告中提到的颈动脉破裂,可现在季岚看到完整的档案,张海民尸体正面,面部表情狰狞,嘴唇呈现紫绀色,胸腹部有鲜红色的尸斑,耳垂肿大,为樱红色。 中毒? 严芮点点头,目光幽深。 “其实残档里面有几处刻意修改,我们并不是在15日凌晨四点抓到的张海民,而是在15日接到了报案,蹲守到16日凌晨四点,实施抓捕……” …… 1997年,12月16日,大雪。 距离实施抓捕已经过去六个小时,撒出去各处走访摸排的警员一个未回,留守的两个女警员面目沉重,中午甚至连饭都没吃。 市局里死气沉沉,所有人心上都覆了一层阴霾。 蒋局长自严芮离开之后就开始应付各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不停地接,不停地骂。 警用车全派了出去,然而雪下得太大,有两辆在路上熄了火,半边埋在了雪堆里。 公交暂时停运了几路。 市区好几处居民楼水管爆裂,万幸暖气没事,就是一时半会儿没人来得了抢修,几个辖区派出所一边要安抚民众,一边抓紧组织民警去铲雪。 路上几乎不见什么行人,百货大楼橱窗里的电视机播着午间新闻,主持人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歌颂着人民的美好生活。 而橱窗外的世界,兵荒马乱。 “其琛,你到了吗?” 严芮站在公用电话亭里,一手抓着听筒,一手放在嘴巴前,哈气,“喂?听得见吗?” “我在我在,小芮,我还在机场。” 天气原因,飞机晚了点,也幸亏降落了才开始飘了大雪,严其琛本想等着早上赶最早的公交,等来的却是停运通知。 好些人不得不滞留,严其琛好不容易才抢到一台公用电话,打过来给严芮。 那边环境很嘈杂,夫妻两人也说不了什么,双方互报了平安,说了女儿的情况,结束。 啪,严芮把电话机挂上,哈了口气,用力搓搓冻红的双手,把皮手套戴上,推开门出去。 一阵寒风凛冽,刮得人脸生疼,她按紧头上宽大的雷锋帽,裹着大棉衣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走进不远处的面店。 店里煮着滚滚的面汤,咕噜咕噜听得人舒服,身上裹挟的寒气终于讪讪退走,严芮拍拍衣服上的雪花,脱下棉衣。 桌上放了两碗面,魏朝吃得稀里哗啦,严芮刚坐下来要拿筷子,猛然瞧见面上放着的溜肥肠。 “你干嘛点肥肠面!” 看过杀人烹尸的现场,她现在看到肉都犯恶心,嫌弃地推开,“你点个素面不行嘛?” “嘁,”魏朝抬起头,白了她一眼,“心理素质有这么差吗?大冬天的,不吃饱你等冻死吧。” “那我也不吃肥肠。” “就你矫情。” 魏朝把她碗里肥肠夹走,一口闷,边嚼边大口吃面,“老魏说,法医报告晚上能出。” “行,”严芮想着也差不多,“辛苦她了,加上那个案子,叁具尸体。” “嗯。” 有案子,两个人都没心情闲聊,叁两下把面吃了,披上棉衣,又钻进了风雪里。 到傅朝雨家里的时候,正正是下午两点。 两个人顶了一身的白“毛”,鼻子冻得通红,睫毛上都挂了雪渣子,活像两尊雪怪。 房子还是那时候普遍的居民房,一梯两户,傅朝雨家在叁楼,严芮敲了敲外围的铁门,不一会儿看见里侧门打开,傅朝雨出现在门口。 她披着头发,脸上憔悴未退。 “严芮。” 声音又淡又轻,严芮蹙眉,透过铁门栏杆的间隙,看见傅朝雨裹着浴袍,松松散散,两只乳半露不露,脖子上似乎还有一点小小的红印。 “……” 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傅朝雨懒散地靠着门框,捋了一下凌乱的发,笑了笑,妩媚里带着一丝破碎,“现在进来不太方便。” “呃,我只是来问几个问题。” 对方的私生活她不过问,魏朝在旁边拿出了小笔记本,严芮错开一点视线看着她的鼻尖。 “你还记得昨天……” “我是去看一套出租房的,”傅朝雨打断她,很疲惫,“我说过的,我在15号下午两点到了平安小区,记得时间是因为当时广播刚好在放黎城电视台的午间栏目,我很喜欢主播兰舒窈的声音,所以记得播出时间。” “听完节目之后我才进了小区,时间是叁点十五分,我没有留意走到命案现场的时间具体是几点几分,只是看到门开着,所以……” 突然捂住嘴巴,傅朝雨可能又想起当时那恐怖的血腥,脸色一下子苍白,弯下腰干呕。 “朝雨,你不舒服吗?” 严芮于心不忍,扒着铁门,“要不我进来看看,不行的话,我送你去医院。” “唔……不,不用了。” 缓了一会儿,傅朝雨直起腰,显得更疲惫了,胸脯剧烈地起伏,有气无力,“屋里很脏。” “朝雨……” “严芮,我想休息了。” 她自案发后,在市局待了叁四个小时,笔录被问过好几遍,现在又被问,严芮多少于心不忍,而且傅朝雨看起来无比虚弱。 “好吧,那你休息……如果想起什么就告诉我。” “好。” 傅朝雨勉强笑了一下,却是种浓浓的虚弱,她慢慢退回房间里,朝严芮点了点头,关上。 靠着门,刚刚还透着脆弱的眼神陡然一变,她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严芮走了,完全听不到动静,才赤着脚走进厨房。 水池里,一只没有拔毛的活鸡奄奄一息,脖子上被开了口子,鸡血慢慢流入碗里。 角落放着一个笼子,里面有只兔子,正在吃草。 血腥仍然让她感到难受,傅朝雨捂着鼻子,看了兔子一眼,走到水池边,拿一只小碗舀出鸡血,把它们倒在一个黑色的杯子里。 粘稠鲜红的液体,碗沿不小心漏出了一点,顺着雪白纤细的腕子淌下来,形成一线诡异的红。 她没有擦,只是继续倒着,最后把小碗扔进那盆鸡血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血的手腕。 刺眼的鲜红,扑鼻的血腥,傅朝雨微微皱了皱眉,突然抬高手臂,看着鸡血丝丝淌下,最后在肘弯缓慢凝出一颗血珠。 啪嗒,血珠滴在洁白的台子上,绽放如花。 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她慢慢地转过目光,盯住瓶子,眼神冷漠。 (一百一十四)旧案四 后来严芮时常想,如果那天她能察觉到傅朝雨的哭泣中深含的悲鸣,如果后来她坚持进了她的房间,那么后面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 大雪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多钟,才堪堪有变小的趋势。 东城区派出所门口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七七八八落着一层层的脏脚印,都是警员们进进出出踩的,板结的雪又滑又硬。 因为下雪的缘故,消防连夜出动帮忙疏通铲雪,外头时不时就有长啸的鸣声闪过去,尖锐的音调听得派出所的警员们心惶惶。 走道里坐了八个人,全裹着大棉衣打抖,面料上的积雪化了水滴下来,把凳子和地面弄湿了大半,留下一滩湿水。 派出去卖东西的两个女警终于回来,各自提了四大碗热汤面,连带热腾腾的豆浆,一人一份先给这些瑟瑟发抖的大男人们发下去。 会议室里,叁面白板列满了这次走访反馈上来的信息,桌上散落着杂乱无章的草稿,严芮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给市局打了第五次电话。 斯诺安的案子也并不顺利,因为牵涉重大,市局没敢把人请到局里问话,怕惊动媒体,特地派人去对方下榻的宾馆询问,但没有什么线索。 而这边他们直接卡在了嫌疑人的身份上,被逮住的男人要么闷着不开口,要么开口一通乱叫,说话颠叁倒四,似乎沟通有问题,而且下午绝食绝水,送饭的辅警一个没注意,伸手摆饭盒的时候差点被咬掉小指。 严芮已经在尽力压着烦躁,嫌疑人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他们竟对一个大活人一无所知,进展受到了阻力,加上连绵的大雪,不管是查访还是调查线索都是难上加难。 “妈的!” 一推门,魏朝风风火火闯进来,身后跟着刑警队的赵老猫,两个人都裹着一团怒气,魏朝更是把审讯记录狠狠甩在桌子上,“这人脑子肯定有病!” 严芮马上知道他们又碰壁了。 赵老猫抬起茶缸咕噜噜灌水,胖胖的大肚子也气得直颤,“老子干刑侦审讯七八年了,就没碰过这种,这种畜生!真就听不懂人话!” 连续叁轮审问,赵老猫和徒弟耗子,加上严芮和魏朝,四个人轮流配合,却硬是什么都没审出来,对方不是装傻充愣就是胡说八道。 耗子嗓子都熬哑了,吹了风发烧,没办法只能先去医院吊针,严芮看着气冲冲的两个人,和他们一样苦恼,但还是压了压情绪,“我们不能这么被牵着走。” “老魏的尸检报告我看了叁遍,从被害者被分割的手法,以及伤口的平整度来看,他是有选择的在切割,就像挑选猪肉部位一样,他在选取他认为的优质部位进行烹食。” 极其残忍,但也恰恰证明他并不是个单纯的智力障碍。 赵老猫点了根烟,面色凝重,狠狠吸了一口,“严队,这人,狠,而且绝对不会是第一次杀人,他以前也吃过人。” 以人为食,无差别狩猎,严重的反社会人格。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好,我们不能再这么等。” 抄起棉衣穿上,严芮出去过道上,疲惫的警员们立马站起来,整齐划一,“严队。” “今晚能不能行?” “能行!” 坚定不移,所有警员都站直了,严芮目光一扫这些热血的脸,她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其中有叁个因为发烧,嘴唇都干裂了。 今天天气恶劣,她也不忍心让下属带病跟着,何况是高烧,于是走到叁个小子面前,“你们先去诊所挂吊水,等烧退了,立马归队。” 叁个警员都露出不甘的表情,然而必须遵从命令,“是!” 严芮让剩下的四个男警员们准备一下,要带齐工具再去现场,另外让赵老猫和两个女警官趁着雪停路通,立马开车去被害人,陆朝云就读的那所民办艺术学院,查访她的舍友。 魏朝和严芮则领着一队人,顶着风,再次勘察现场。 到的时候快要十点钟了,魏晋还负责了另一起思诺安案子的尸检工作,刚在市局开完会,写好报告,没休息就直接过来。 双方碰了面,正往案发地点走时,猛然看见一个男子从楼梯口出来。 他弯着腰,好像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见到人,一愣,突然撒腿就跑。 “站住!” 魏朝眼睛最尖,反应又快,一个箭步追了出去,转眼跑过了花坛,严芮怕她出事,紧随其后,带着两个警员追了上去。 ...... “啊啊嗯......啊嗯,嗯~” 火盆里烧着无烟煤,烤得屋内暖意融融,窄小的床上,傅朝雨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喘息着,上下耸动纤细的腰肢,极尽妖娆。 男人躺在床上,油腻的肚腩微微抖动,下腹挺起的男根其实只有中指长短,勃起也不过女人拇指粗细,颜色也是丑陋的紫黑。 这样的性器压根爽不起来,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油腻的男人。 但傅朝雨叫得一声比一声媚,曲线有致的裸体比仕女画更美,她像从春宫图里走下来的妙龄女子,一头披散的墨发随意摇摆,销魂暗生。 “哦,哦……骚娘们,好爽~” 男人张着嘴喘得像死鱼,呼吸越发粗重了,面红耳赤,傅朝雨知道他要射了,便用力往下一蹭,听着男人嚎叫,轻蔑地扬起了下巴。 藏在眼底的只有无情,在男人叫出来的瞬间,她淡然地敛起装出来的高潮,冷漠地等待。 “操~” 男人爽得瘫软,傅朝雨冷冷一笑,在炭火暗沉的光里,自如地收起眼底的厌恶,装作娇软无力,呻吟着趴在男人汗津津的身上。 外面,忽然响起声音。 这是傅朝雨的事务所,与东城派出所不过一道之隔,她清晰地听到车胎碾压雪渣子的声音。 严芮离开了吧。 “诶,”手悄悄摸上身边男人的下巴,一点点滑下来,最后停在他的胸口滑圈,“好像是你们派出所的人出去了,你不回去所里不会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八成是严芮那个婆娘。” 男人伸过粗壮的手臂,搂着傅朝雨,语气不屑,“她就是个神经病,人都抓了,差不多送看守所得了,还整天布置这个布置那个。” “真当自己是局长啊?” 白眼翻上天,傅朝雨默默看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知道男人跟副市长有点亲戚关系,因此得了副所长的位子。 他一贯爱偷奸耍滑,对严芮这样勤劳公务的拼命叁娘自然是怀恨在心,又嫉妒又酸。 “你们这次关了个什么犯人啊?” 有意试探,果然,男人这种对工作毫无在心的,只想着自己清闲躲懒,连案情都不清楚,“谁知道啊,听说是哪个小区抓的,听说会吃人。” “吃人,那么厉害?” “厉害个什么啊,我看是假的,严芮那婆娘瞎几把乱说,市局那些人天天高高在上,结果这回抓的是谁都不知道,那人还绝食绝水,疯狗似的,医生都没法给他打营养液,嘿嘿,我倒看看严芮这回能怎么办……” 尽是幸灾乐祸,傅朝雨对他的厌恶更深了一层,表面却装得极好,甚至钻进男人怀里,娇滴滴地“吃人诶,是不是真的?我好想看看~” 手去摸他软掉的男根,男人一酥,她趁机又引诱他,“派出所最近这么忙,人很少吧。” “这个……嘶,哦……确实……嗯~” “那我能看看嘛?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可是……” “诶呀,黄所长~” 小手抓得他又硬了,傅朝雨干脆套弄起来,男人被她弄得爽,应接不暇,脑子自然发热。 她继续娇着吹捧,“所长,我就看一眼~” 又是说他厉害,又是夸他以后要当局长,说得男人浑身舒坦,飘飘然上了天。 “那,就只能看一眼。” “好~” (一百一十五)旧案五 “我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严芮抽出那张在派出所讯问室拍摄的照片,按在桌上点了点,“当时所长因公外出,一个副所长因病请假,留守的警员只有叁个,一个在监控室,一个接线,一个看押,擅自带她进去的是另一个副所长黄成建。” “这人是副市长的妹婿,所里的人比较忌惮,他一直在追朝雨,那晚上他们上了床,然后……” 没再说下去,严芮思及往事,依然觉得心痛,傅朝雨那样一个女人,为了这样的事情出卖自己给那样一个糟糕的男人,多么不值得。 如果她能早一点察觉…… “朝雨利用这种不正当关系接近犯人,而且说服了黄建成,给他一些生鸡血拌饭,尝试刺激看看能不能让他进食。” 当时大家都为张海民的拒食拒水头疼不已,黄建成自己也有抢功的侥幸,种种巧合之下,给了傅朝雨可乘之机,氰化物就下在鸡血饭里面。 “张海民毒发的时候,黄建成直接吓瘫了,屁滚尿流,朝雨就是那时候,用夹带的刀片,划开了张海民的颈动脉。” 市场上那种刮胡的刀片,被磨得锋利异常,傅朝雨把它夹在两片银片中间伪装成耳环。 凶器也有拍照,季岚不能不承认她很聪明。 严芮抽出来被害者陆朝云生前的照片,接着讲下去,“动机只有一个,陆朝云。”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原来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们从小长大,同病相怜。” 照片上得女孩一双杏眼圆睁,笑得灿烂,乌黑的辫子梳得整齐,既鲜活又漂亮。 “她是个好孩子,很乖巧,我们在走访过程中,听到的都是她如何助人为乐,邻里友善。” 深深地叹了口气,“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也都很喜欢她,可惜被张海民盯上。” 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子,在变态的张海民眼里或许只是一头肉质鲜美的猎物,所以他尾随而至,在对方毫无警觉开门的时候突然袭击,再活生生把她肢解,烹饪。 季岚沉默,看着照片上的女生,眼底一片痛惜。 “那后来呢?” “后来……” 后来,傅朝雨在派出所被抓到,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朝着严芮伸出手,“逮捕我吧。” “朝雨,你为什么……” 痛惜她的偏执,这无异于自毁前程,严芮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她的命! 冰冷的手铐仿佛千斤重,她许久才真的把它拷在傅朝雨雪白的腕上,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也就这时候,傅朝雨抬起头,目光深不见底,幽幽地说:“严芮,帮我找一个人吧。” “那个人是谁?” 季岚追问,严芮却没说话,神色很复杂,她抿了抿嘴唇,半晌才说:“你一定知道她。” “谁?” “傅喻安。” …… 那天一样很冷,小雪。 看守所的水管终于抢修好了,路也被疏通,傅朝雨从派出所被移入看守所进行羁押。 二十日下午,两点整,严芮被局长叫进了办公室,十分钟后前往去看守所。 叁点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铁门之前。 飘飘洒洒的小雪,把车前盖覆了一层薄薄的白白,寒风肃杀,随着铁门开启,车子缓缓地驶入院中。 屋檐下早站了一排人,市长,副市长,市委书记,以及市公安局局长,代表黎城的高级官员全都肃穆以待。 看守所所长战战兢兢,严芮和魏朝作为直接知情人和办案主要人员,也穿着制服站在后面。 车门打开,有人先下车打开了伞,弯腰撑着,接着,一个女人从车里慢慢地下来。 干练的短发梳得整齐,女人也很高,身上橄榄绿的军装非常板正,隔老远,严芮便看见她的军衔肩章,金色的两星。 但她似乎有一点残疾,接过随行人员的拐杖,杵着,才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来。 市长等人上前迎接,双方简单地握了手,然后谁也没有多言,引着女人进看守所。 里面早已安排了一间单独的会见室,傅朝雨安静地坐在里面,等待着——她和生母的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和对话。 时钟吧嗒吧嗒地走着,终于,门被打开,傅朝雨抬起头,看见了傅喻安。 她的生母。 曾经,她无数次在脑海里预演过她们见面的场景,可能在任何地方,可能在任何场合,唯独没有想过是在——看守所。 两相对视,彼此看见彼此的一刹那,对方与自己的相似让她们都有短暂的怔愣。 傅喻安一言不发,或者该说是冷漠,她杵着拐杖,一步步走到椅子前面,坐下来,把拐杖靠在扶手边,然后脱掉了手套。 双手合十,她的坐姿有着军人的端正,傅朝雨沉默地看着她,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对视着,她突然拿起内线电话,听筒按在耳边,几乎是咬牙切齿,“傅……教授。” 傅喻安一愣,片刻,“我记得你。” “……” “五年前,我去京华大学演讲,你问了我一个与专业毫不相干的问题。” “什么是家庭的责任,一个女人抛家弃女,是否还应该坦然接受着万众的敬仰。” “原来真的是你。” 当时傅喻安巧妙地转换了概念,上升到了大国与小家,把这个尴尬的问题顺利躲了过去。 “那么,”傅朝雨冷冷笑了笑,“傅喻安,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空气突然变得那么安静,傅瑜安没有说话,傅朝雨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没有哭,没有闹。 僵硬的对峙,许久,傅朝雨突然笑了,声音很低沉,压抑,掺着不甘的凄凉。 傅瑜安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抬起头。 “好了,”傅朝雨向后靠,微微扬起下巴,冷笑着,“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些陈年往事,傅教授,你有办法保住我的命吧。” 目光滑向她的肩章,她讽刺地勾起唇角,目光咄咄逼人,“中将……呵,你不想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过去吧,嗯?我亲爱的母亲。” “……” 听得出咬牙切齿的恨,傅瑜安沉默半晌,弯下腰,撩起裤腿,吧嗒解开了活扣。 一截假肢,她的左腿生生断在膝盖,剩下的大腿已经畸形萎缩,疤痕丛生,肌肉难看扭曲。 “你……” 傅朝雨露出惊奇的表情,她盯着傅瑜安的下肢,第一次知道她有残疾。她之前一直以为她杵拐是因为跛,殊不知是整条左腿的残疾。 “我真的反抗过,”傅瑜安终于开口,像是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往事,“代价是一条左腿。” 整整叁层楼高,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下午刺目的阳光,下坠的风穿过她的身体。 落地是浑身都被扭曲的痛。 内脏出血,左腿骨折,她在火车上发了高烧,可这样也不敢停,怕被追上,直到列车员把她送去车站的急救室,勉强保命。 到了北都才敢去医院,可是拖久了,哪怕治好,也留了病根,会不定时的隐隐作痛。 以至于那天她跑进着火的实验室时,突然发作,险些被爆炸吞噬,醒来后永久失去了整条腿。 她的腰部也受了损伤,右腿勉强保住,半边却爬满灼烧的疤痕,永不能复原。 “你……” 傅朝雨突然说不出话来,眉头紧锁,傅喻安静地望着她,忽然喃喃着,念出一段俄文。 声音低沉而重,那样悲怆和沧桑。 傅朝雨猛地一震,她知道这段俄文,甚至烂熟于心,因为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过,读过,记过。 在年少的时光里,贴在墙上,写在褪色小纸片上的这段俄文就是她对母亲所有的印象。 那是一首小小的诗,意思是: 理想啊,光芒万丈。 我抬头仰望着它,遥不可及。 我是无翼的笼中鸟,是绝望的扑火蛾。 我向着耀眼的远方, 哪怕粉身碎骨,魂死神灭, 亦无悔。 …… 时间到,前来接应的警卫员和助手悄悄站在了门外,傅喻安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沉重,好像解脱。 她装好假肢,走到门口时又回了头,目光深深地,含着傅朝雨似懂非懂的情绪。 “朝雨,我在世俗和理想之间,选择了后者,即使重新来过,我也宁愿失去一条腿。” 理想于她,重逾生命。 “我会保住你的命。” (一百一十六)旧案六 “后来,朝雨给我寄过一封信,写信的人是傅教授的一位挚友,当时住在傅教授老家的隔壁。” “傅教授当时想要继续攻读物理学,但家里一直逼迫她结婚,觉得她到二十岁还没有结婚生育让他们在村里抬不起头,有一次骗她说母亲病危,把她哄回老家,关在了屋子里。” “那是个小县城,信息闭塞,家里为她找好了一个男人,父母两个轮流看着她,要她答应结婚,并且放弃学业,回来生孩子。” “关了她差不多五六天,傅教授绝食,她的父母却趁她没有力气的时候,怂恿男人强行和女儿发生关系,想她怀孕之后就会安分,到时候把婚结了,也会安安心心在家里待着。” 严芮叹了口气,“就这样,傅教授在家里怀孕,后来早产一个月,生下了傅朝雨。” “傅教授的挚友也是她的同班同学,因为她一直没有回学校,寄去的信上总说是修学让他怀疑,所以特意回来看看,发现她被关在了家里。” “当时她因为生下了孩子,父母对她的看管放松了,她想办法和挚友约定好了时间,当天下午,趁着父亲外出,把被褥全扔到楼下,跳了下去。” “侥幸没摔死,她的左腿也就此摔断,挚友一路背着她离开,坐火车,路上都不敢随便停,傅教授因为咳血被列车员送下中途站,战战兢兢休息了一天,又拖着上车,到北都才去了医院。” “因为拖延了将近十天,治好之后虽然可以行走,但落了病根,膝盖会偶发性疼痛,后来做研究,时常劳累,傅教授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一次冲进着火的实验室抢救资料,腿伤复发,差点被炸死。” 严芮把陆朝云的照片捡出来,“当时傅教授逃走以后,不久因为成绩优越被选中,在戈壁的研究所一待二十几年,杳无音信,家里人也彻底联系不上她。” “在父母授意下强暴她的那个男人,因为没有结婚证,又重新找了一个女人,同样生了个女儿,女人后来跑了,他一蹶不振,每日酗酒打骂。” “有一天晚上喝多摔在小水沟里,失温冻死,因为他无父无母,所以邻居把他女儿送到了傅教授的父母家,从此成为了朝雨同父异母的妹妹。” “但是两个老人后来煤气中毒死亡,傅朝雨去念大学,远离家乡,后来又来到黎城发展,最终无人知道她有个这么一个妹妹。” 季岚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女人,却因为世俗和父母的顽固,被压迫着逼入要自杀式跳楼的境地。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傅喻安曾在南都大学礼堂里给研究生讲座时,说的第一句话会是: “今天,能看到这么多女孩子坐在这里,我感到很高兴,你们很年轻,你们能自由的读书,能有机会选择自己的未来,真的非常幸运。” 当时季岚替代点名,恰巧坐在第一排,她很清楚的记得傅教授脸上动容的表情。 同样的话她说过不止一次,甚至被写入了某某版高考作文的名言素材。 可是没有人知道,也不会知道——她的自由,是被强奸,是强迫生育,是断腿跳楼,是后半生永久性的残疾换来的。 “整个案件的过程就是这样。” 严芮说,“被害人本身犯有重罪,因为傅教授的缘故,朝雨被判处无期徒刑,加上她本人没有作案恶意,组织上给予了一些宽容的优待,只是从此失去了自由,被吊销了律师资格。” “至于张海民嘛,我们当时的调查并没有终止,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月,最终在城郊的一个废弃的食品工厂里,发现他的东西。” 说来也是那场大雪的功劳,因为太冷了,平日滑头的几个抗拒收容的流浪汉主动去了收容所,其中一个看到当时公安局的线索征集,就说在城郊的食品厂见过这个人。 线索反映到市局,严芮立马带着刑侦队的赶过去,在食品厂的一个角落找到了生活痕迹,发现了两件破烂衣服,一些死去的麻雀和一张户口凭证。 此外还有些生活用品,都是垃圾堆翻来的,她一一指给季岚看,“户口还是手写格式,看到边缘线装的痕迹没有,我们回来之后输入电脑查过,根本没有上户。” “六七十年代以前,有些偏远村庄的户口是村长手写,直到九十年代都还有村子是这样的情况,全村人户口都集中在一本上。” “但是要通过派出所上户,我们后来联系了这个地址所在的派出所,得到的反馈是,户口是村长私自加上的,怕上报影响当时村里的优生率。” 照片上的字迹还算工整,写着某省宁城北县叁合村居委会大柳镇赵家小弯沟4号。 “张海民是生母是个疯子,具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和什么人怀孕不清楚,村里人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当时联合办案,严芮和魏朝,加上法医魏晋,叁个人带了四个刑警,在宁城会合当地的刑侦大队,组成12.15食人案专组,在小弯沟附近展开搜索。 那几天北县的天气不好,大家搜索了几轮,魏晋当时滑了一跤,踩空摔在田埂下面,魏朝把她拉起来,好巧不巧惊动了附近藏匿的疯女人。 “人就是这么抓到的,不过神智早已不清,说话只会吚吚呜呜,老魏给她检查身体,手腕和脚腕出有绳索绑缚的横向伤疤。” “而且,阴道有被强奸留下的新鲜精液,后来抓到是附近村里的一个老光棍干的。” 严芮说着也觉得沉重,季岚望着那张给疯女人拍摄的照片,眉头紧锁。 绳索绑缚的痕迹,她问:“是被拐卖逃出来的?” “不知道,”严芮摇了摇头,“当时这女人推算年龄是六十岁,张海民四十四岁,这女人十六岁就生育,估计不止一胎。” 季岚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是这样,有没有可能疯女人的绑缚是因为被村里的一些光棍汉当做了活动的生育机器或者免费性欲机器。 细思极恐,其实当时的刑警们也都这么想过,只是不可能把村子里的人都进行血缘鉴定,这种丑事只会被村民掩藏。 “总之,收获不大,女人住的地方倒是发现张海民使用过的东西,加上村民口述,我们推测,他在自己母亲身边生活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但何时离开,去过哪些地方,是否还犯下过杀人命案,在监控和身份都可能伪造的年代,成了一个无人知道的谜。 季岚继续看案宗里的资料,除了当时的现场图片,数张详细的手写尸检报告等等,还有一张刑警队当时用的区域图,上面画了许多红圈。 一处圈在北县的赵家小弯沟,附近多处标红,季岚一眼看到的就是位于盐省锦城西南方向的通山县,洪堡村! 张海民真的去过那里! 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惊喜,季岚千方百计为的就是它,却被严芮泼了一盆冷水。 “五年前,任静熙就来问过我。” (一百一十七)竹篮打水 晚上,十一点。 严婧瑶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看到季岚仍然坐在桌前,台灯调至最亮,低着头一动不动。 她还在看?都看了四五个小时了吧? 手里端着一盘刚削好切块的桃子,严婧瑶等了几秒钟,小心翼翼进屋,轻轻地把门带上。 无意干扰季岚,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脚步放得很轻,但又想到可能会吓着季岚,所以: “岚岚?” “……” 季岚并不理会,严婧瑶站在她身后,眼睛往桌上一瞄,那杯咖啡恐怕都冷了。 一口未动,她心疼季岚如此,忍不住想要她休息一下,便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带了点玩笑的口气,“岚岚,来嘛,看我给你跳舞~” “……” “岚岚,亲亲~” “……” “岚岚,一起爱爱嘛~” 努力想吸引季岚的注意力,严婧瑶端着盘子手舞足蹈,一边哼着,一边不安分地去摸季岚的后背。 极尽所能地骚,可惜这次没能达到目的,她又贱贱地去摸季岚的后颈,想撩她的时候,季岚突然一挥手,厌恶地,“你烦不烦啊!” 夹带着巨大失望之后的燥闷,憋屈的火气无意都发在了严婧瑶身上,季岚这一挥不管不顾,不注意便撂翻了她手上的果盘。 啪,陶瓷盘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气氛突然沉寂,严婧瑶傻傻愣住不知所措,季岚如梦初醒,低头看了一眼打翻的果盘,眼底闪过歉意,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严婧瑶,我不想和你做爱。” 也不知怎么就会想到这个,或者说她向来认为严婧瑶只会做爱,总之是发了火,马上又觉得万分别扭,遂皱了眉,重重地抿了一下嘴唇。 好烦啊,季岚偏头,一贯的逃避。 “婧瑶,怎么了?” 声响惊动了外头的严芮,严婧瑶马上回答:“没事的妈,我手滑,把盘子打碎了。” “伤到手没?” “没~” 算是打破了两人间诡异凝固的气氛吧,严婧瑶有点无措,眼神小心地观察季岚,对上人家的视线,马上躲开,尴尬地笑了笑。 心底微微被一刺,但她不再说什么了,默默地蹲下身,把碎开的瓷片捡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削好的桃子自然也吃不成了。 她一点一点收拾,季岚就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严婧瑶,想说抱歉,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 只能缄默不言,等严婧瑶把碎片和沾灰的桃子清理干净,才小声地,“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说完又偏头躲开,多少沾点儿嫌弃的意思,严婧瑶看着,没说话,心却再度微微一刺。 先去拿扫帚把碎片清理干净,季岚看着,无端又是烦躁,大概生了自己的闷气,干脆坐在床边不说话,低着头。 思绪乱做一锅粥。 很显然,这个案子——没有结果。 任静熙当初跟她说的一点没错,这个案子不可能有结果,张海民死得太快,以至于关于他的种种都无法确切知道 连他是否去过洪堡村都是迷,公安系统内部做过疑案对比,可也无法找到明确的证据,证明某某失踪案是他所为。 连老师的心理侧写都只能通过发现的简单生活轨迹和严芮复述的案情来有限推测,那就说明此案已经查无可查。 疯女人早死了,在严芮她们当初抓到她,送往精神病院的一个月里,突发脑梗。 结果只能是,毫无结果……季岚感到一种抽空的无力和无尽的失望。 既然没有结果,那她千方百计做的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她为了这个案子和严婧瑶上床,和一个完全不爱的人上床! 五脏六腑都火烧一样灼痛,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觉得难受,觉得后悔——如果老师当时肯告诉她详细的结果就好了,她就不会和严婧瑶上床! 但也可能,她还是会执着的亲自求证。 双手插进头发,季岚从未如此沮丧和失望过,她开始怨恨自己的鲁莽,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那些矛盾化作千千结,逼得她恶心。 她用身体,换来了一场空。 “岚岚,”收拾干净的严婧瑶走了过来,小心坐到季岚身边,温声细语,想去拉她的手。 “没关系的,岚岚,如果你……” “你不懂!” 头一次那么粗鲁地打断她,季岚眼睛都有点红,眉心紧蹙,咬着嘴唇,很固执地坚持。 严婧瑶于是闭嘴,免得火上浇油。 “……” 气氛一时沉寂,季岚终于恢复一点理智,深深呼吸,调整,然后逐渐平静。 严婧瑶默默望着她,等她眼里的委屈和恼火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再变得冷静,冷漠。 “我要去洪堡村。” 转过头,季岚面无表情,也不是商量的口气,“明天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我。” “可……” “我今晚也不想做爱。” “……” 仿佛她只会淫情上脑,严婧瑶抿了抿嘴巴,有点委屈,但现在一点都不适合交谈。 “那好吧,岚岚,晚……嘶~” 严婧瑶想走,季岚突然扑过来,手拽开她的睡衣,一口狠狠咬在她的肩膀上。 牙齿咬合得用力,她完全发泄式的,不知轻重,只是一味地狠,像要把她的肩膀撕扯开。 双手也用力扯着她的衣服,季岚又想起她差点被严婧瑶猥亵的那晚,更恨了。 她好讨厌她!也讨厌自己…… 严婧瑶疼得直发颤,却硬是一声不吭,季岚终于松了口,重新坐直了,恢复淡漠。 冷若冰霜,她不再理会严婧瑶,躺下。 “……岚岚,晚安。” 拉起领子,严婧瑶捂着被咬的地方,关灯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眼底有点落寞,她靠着墙,忽然听见严芮的声音:“婧瑶,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 赶紧把手放下来,有点尴尬地笑笑,严芮瞄了一眼她的肩膀,轻轻皱了一下眉。 片刻,她问:“季岚睡了?” “嗯。” “……你跟我来。” “啊?” 严芮扭头往客厅走,严婧瑶一头雾水,愣了愣才跟上去,“妈。” “你真的和季岚交往了?” 坐到沙发上,严芮示意严婧瑶坐在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开始的,嗯?” “我也不知道……” 说着还有点脸红,比较一把年纪还跟妈妈聊这个,多少有点那啥。 严芮看着,有点无奈,“所以当初我跟你说的,你一点没听进去是吗?” “……” 好吧,确实是忘得一干二净。 “妈,这不要紧的吧。” “你确定她喜欢你?” “肯,肯定喜欢啊……” 突然这么问,严婧瑶懵了几秒钟,也有点心虚,但她习惯性地藏起自己那点那点不安全感,说给严芮听也安慰自己: “她是季阿姨的女儿,季阿姨跟您这么熟,知根知底的,季岚对我……嗯,肯定没问题的。” 明明自己都不笃定,严芮太了解女儿,不觉忧心,旁观者清,可偏偏她不忍心泼她冷水,或者强制她不和人家恋爱。 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不说什么了,严婧瑶笑了笑,跟着想起什么。 “妈,去洪堡村要多久啊。” “……” (一百一十八)路途 赶最早6:05的高铁,到锦城也就一个半小时。 到火车站,季岚随便找一家快餐店,买了两个汉堡,直接赶大巴去机场。 可以说得上马不停蹄,一路上还闷闷地不说话,严婧瑶一面困,一面跟在她屁股后面跑,怕一个眨眼就被季岚扔下了。 航班也是算着时间买的,差不多也是一个半小时,到了凉城,然后又到车站转大巴,坐到距离凉城80多公里以外的通山县。 一趟下来又是两叁个小时,严婧瑶给折腾得疲惫,偏偏季岚像打了鸡血,到通山县,马上又要去车站买票,转车去洪堡村。 午饭都没吃,严婧瑶赶紧把这疯狂的女人扯住,既无奈又好气,“岚岚,你不能这么赶的。” 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洪堡村距离通山县是周边几个村里最远的,开车起码两个小时。 “先把饭吃了,晚一点我们再去。” “……我们买压缩饼干吧。” 季教授依然那么固执,哪管严婧瑶饿不饿,一身风尘,只憋着口气,反正是她跟来的。 撇开她的手,季岚冷漠地走进车站里的小商店,买了两个椰蓉面包。 付钱,接着要去排队买车票,严婧瑶看得一股气,偏偏又发不出来,遂上前把人拽住。 “我们先去公安局。” 这女人执拗起来是九头牛都拉不走,严婧瑶不知道这案子到底多重要,她主要心疼季岚,何况去那种小村子,单独两个人很危险。 她妈昨天告诉她,洪堡村那地方偏僻,水土不好,人都没有出路,一直是戴着贫困的帽子,这几年政府扶持,不少村民迁了出来。 但有些老人始终不愿意走,年轻的都走了,现在村子里估计荒凉得很,谁知道会碰到什么。 最重要的是,明后天据说有雷雨。 私心上不想让季岚那么赶,可严婧瑶也知道劝不住,目前最好的就是去公安局求助。 她妈说会找找人,给她们打招呼。 这理由勉强打动了季岚,两个人打的士去公安局,严婧瑶报着严芮的名号去问,等了半天,才出来一个中年的男人。 小县城比不得山城那样的繁华大都市,缺兵少将,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男人自我介绍姓张,是局里的一名老刑警。 “你们是上面说的办案人员?” 老张叼着烟,黝黑的脸上沟壑深深,皱紧的眉头显示着他的怀疑,“就两个女娃儿?” 说的普通话口音浓重,季岚听得有点费力,严婧瑶赶紧笑笑,乖巧地叫张叔叔,“就是我们。” “要去村头干啥子嘛?” 目光打量着严婧瑶,老张吐着烟圈,表情有点不耐烦,“女娃儿,我跟你说嘛,里头没啥子好查,人都要走光了,村子荒得很。” “而且这两天要下雨哦。” 明显不想带她们去,严婧瑶连忙堆笑,顺便从包里摸出一盒云烟印象,“叔叔,我们就是去简单看一眼,你看现在走嘛,来得及的。” 季岚:“……” 严婧瑶什么时候带的烟? 老张又吸了两口,不过没有接严婧瑶的烟,把她的手按了按,仍然有点不耐烦,“这个我不能要,你要去看就看嘛,反正上面就这么说的。” 转身去把把局里唯一的警用车,停在门口那辆灰扑扑的老桑塔纳开过来,示意两人上车。 “谢谢张叔叔。” “……” 车里有股难言的汗味,座椅上铺的坐垫糊了层黑,季岚坐着觉得屁股底下黏黏的,不禁微微蹙眉。 这是多久没洗了…… 但这些还能克服,她最怕的是老张搭话,果然,没开出多远,“女娃儿,你们哪来的嘛?” 要拉家常的前奏,季岚瞬间觉得气氛尴尬了起来,轻微社恐发作,不由看向旁边的严婧瑶。 好在她不用她暗示,直接跟老张聊了起来。 “我们山城来滴。” “山城哦,好地方嘛,我之前去过一回,发展得好啊,巴适得很,那马路太宽了。” “啊,是不是西川路那边嘛?” “晓不得塞,我记得旁边卖武大郎烧饼,老子吃过一回,味道不得行。” “那可能是照烧路了,里头吃的不好,一般吃还是要在武侯广场,檀溪寺那头头……” …… 一问一答,严婧瑶像是什么都能搭上话,季岚在旁边默默无语,偶尔瞥她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说起普通话十分标准的严大律师,居然还有拿西南方言跟人聊天的本事。 “……” 想想之前在KTV,在婚宴现场,还有菜市场……季岚现在不得不承认,严婧瑶在打交道方面确实有着令人惊叹的熟稔和天赋。 跟她截然相反,也说明她们确实不是同一类人,她不可能会喜欢她的。 突然就想到这个方面,季岚一愣,意识到自己“出轨”,马上提醒自己回来,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余光又扫了一眼严婧瑶,趁她拖着老张,自己得已清闲,赶紧在脑海里整理思绪。 张海民的死把一些本可能揭露的真相永远掩埋了,但根据当时的情况,杀人烹尸,在审讯时的表现,生喝鸡血的行为,还是能做出一些合理的侧写。 她的老师写得很清楚: 反社会人格;孤僻,冷漠,缺乏相应的社会认知,缺乏感情;不期望亲密关系和家庭;除了直系母亲之外没有任何朋友和亲戚;异食癖,从杀人分尸并进行烹饪中得到快感…… 这样一个凶手,如果他真的到过洪堡村,在数个可能疑似地点中,按照距离排序,洪堡村应该是第四个,距离他的出生地越来越远。 他的狩猎越来越远。根据小女孩失踪的时间来看,张海民当时33岁,虽然他本人矮小,但也已经发育完全成熟,同时“狩猎”技巧成熟,下手越来越熟练。 他挑选的猎物是叁岁的女孩,他会选择在什么样的地方“享用”?像在家乡那样找一个洞穴?埋在地下?还是吃完抛尸? 越想越入迷,季岚脑海里逐渐勾勒出一个黑色的人影,长相普通,面部泛黄,目光冰冷,身材矮小,微微驼背,双臂比常人长,手腕垂过膝盖,手指粗糙有力。 逐渐推演他行凶的种种方式,时间不知不觉,车子慢慢地接近了洪堡村。 远远瞧见群山青翠,两山夹沟之间,山脚之下,一小个村落就躲在深处,仿佛与世隔绝。 越近,季岚越感到惊奇,将近十年过去了,这座小村子竟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更加荒凉了。 桑塔纳在村口停下,旁边有一栋稍好的院子,挂着块牌子,派出所叁个字几乎要看不出来了。 老张下了车,进去了五六分钟,叫出来两个民警,灰尘扑扑,毛里毛头,但稍微年轻些。 两个民警也上了车,季岚往里挪,严婧瑶忽然掐了下她的腰,示意她坐到自己都腿上,然后挪了挪身体,和季岚换了个位置。 她在中间,隔开那个民警,季岚得以靠着车门,不禁如释重负,少了不必要的尴尬。 “……” 进村还有一截土路,有点颠簸,季岚抓住车顶的把手,偷偷瞥了一眼严婧瑶,见她若无其事,继续跟老张他们打着家常话。 心突然漏跳了半拍,竟莫名有种安全感。 (一百一十九)崴脚 失踪女孩的家在洪堡村下村。 时间大概五点来钟,车最多能停在上村,一行人只能下车徒步。 引擎有点过热,冒烟,老张让两个民警陪着严婧瑶她们先走,自己检查一下车,立刻会跟上。 四个人于是往下村走。 村里确实没什么人了,青壮年或搬走或务工,一路上除了旧房残瓦,就只有几个皱巴巴的老人坐在路边,抬着浑浊的眼好奇地看着他们。 位置几乎没变,季岚还记得女孩的家。 门神贴画全都糊了碎了,门面破烂,她上前想敲门,却发现根本没锁,一推就开。 “……” 看来没人了。 “这家好像之前就出去务工了。” 一个民警有点儿印象,另一个民警点点头,突然内急,东张西望,想解个手。 这个村子里连厕所都没有,两个大男人当着女人的面不好意思,赶紧跟严婧瑶说一声,让她们等一等,然后跑开去方便。 背影消失在转角,严婧瑶正想和季岚说话,突然看见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卧槽? 季教授过于勇猛,严大律师都被吓着了,一瞅旁边道上有根木棍子,忙捡在手里。 “岚岚,你等一下嘛。” 季岚却没有回答,陷入自己的推演,一言不发,进入院子看了一圈,推开角落的一扇门。 灰尘四起,光亮从另一边透过来,这里直通屋子后面,对着大片的荒地。 如今整个村子几乎全走空,徒留十几个老得走不动的妇人,更没有人回去料理这片荒地。 杂草丛生,茂密的疯长成一大片,足有半人高。 “岚岚!” 严婧瑶瞧着都发怵,季岚却还往前走,当初女孩失踪的位置在后门对着的不远,大概几十米。 两个民警还落在后头,严婧瑶一面留意后面,一面又怕季岚太急躁走丢了。 而她确实冒进了,毕竟牵肠挂肚多年的案子,她不断在脑海里推演当时的场景,如果张海民真的来过,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会留下什么当初警察也没有发现的东西。 虽然微乎其微,但也许,她站在他待过的地方,能够窥见。 一脚踏入荒地,拨开草丛,季岚一心只想找到那极小的可能,没有想太多,加之村子几乎无人,又急切,所以降低了她的警惕性。 抬头看时,脚下突然踩了个空,栽进了草丛。 “季岚!” 严婧瑶听见声响,急忙跑过来,哗啦拨开荒草,看到季岚掉进了一个比人高的土坑。 “咳咳咳……” 一阵灰尘乱扑,呛得她咳嗽,坑只深不大,严婧瑶忙丢了棍子,伸手想拉季岚上来,但坑比人高了一截,约摸两米多。 她趴在边缘,发现土很松,一踩就哗哗往下塌,遂是着急,“季岚!岚岚!你受伤了没有?” “咳,没,没有……” 季岚捂着嘴巴,眼睛有点睁不开,刚刚掉来了抓了把草,手大约割伤了。 其余感觉没什么,只是足踝处传来一阵麻木的疼,应该是崴到脚了。 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挤出眼泪才勉强睁开。 头顶严婧瑶急疯了,季岚抹了一把脸,眯着眼睛看了看,她身处的地方像口竖井,窄而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岚岚,岚岚!” “我没事,”季岚抬头,终于能看清严婧瑶的脸,她够到伸下来的手,下意识踩住土坑两边,足踝又一阵麻木。 嘶,使不上力,手抠到的地方又哗哗掉土,看来这里土质尤其干燥松散,根本不好攀爬。 严婧瑶也看到土往下掉,季岚可能崴了脚,这样肯定没办法出来的,“我去找张叔他们!” 转头跑出几步,她突然折回来,看了一下土坑,毫不犹豫顺着边沿坐下,两腿一伸滑了下去。 “诶,你,你干什么?” 土坑窄,刚刚够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严婧瑶靠着沙土蹲下身,“骑到我肩膀上来。” “你……” 她是想送她上去,季岚担忧的皱眉,严婧瑶却说:“你先上去,张叔他们肯定在附近,你叫几声,他们很快就能来的。” “可是你……” “别可是了,你脚是不是崴到了,到时候拉你上去不方便,你先上去,没什么的。” “……” 她该老张他们到再下来的,季岚咬唇,严婧瑶这样莽撞,若没有一个人上去,老张他们都不一定能找到她们。 这地方信号堪忧,季岚也不能犹豫了,只好转过身,扶着土坑,严婧瑶抱住她的一条腿,用力往上抬,“岚岚,你扒着一点边。” “好!” 一碰又哗啦啦掉土,迷得人眼睛睁不开,严婧瑶眼里进沙,不能不闭上,手劲儿一松,季岚扒着坑差点又掉下来。 “这样不行。” 缓了几秒钟,严婧瑶起来,背贴着土坑,双腿尽量分开,蹲马步,“你脚还能动吗?” “能,右腿没事。” “那好,”严婧瑶尽量蹲下,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面,“你踩着我送你上去。” “你小心点……” 必须有个人出去,以防万一,季岚右脚踩住严婧瑶的搭桥,腰部用力,往上一提,左腿膝盖顺利压上她的肩膀。 严婧瑶往前扶着土坑,季岚慢慢地挪动,整个踩在她肩膀上,逐渐直起身,双手抠住边沿上爬。 “你小心!” 架着她的身体一点点起来,两个人迭加的高度基本高出土坑一截,严婧瑶抬手让季岚踩着手心,咬牙一使劲,终于把她送了上去。 头上又掉了不少土下来,手臂微微的脱力感,她甩了几下,吐着进嘴的沙土,抬头,“岚岚,你看看张叔他们来了没有。” “好……但手机信号有点弱。” 这鬼地方,季岚爬起来,左脚点着地,试了一会儿,“信号不行,我去找他们,你等一下!” 脚踝有点疼,但还能走路,她又回头叮嘱严婧瑶,“千万别动,这个土坑的土太松了,小心!” 严婧瑶点点头,季岚便去找张叔。 人走了,严婧瑶揉了揉眼睛,好歹放了心,便想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手抠住两侧土坑,正要踩着往上爬,脚下突然清脆的一响,似乎什么东西碎了。 低头一看,黄土下面似乎埋了什么东西,她看了半天看不清,索性蹲下来,用手刨了几下。 一小块塑料碎片,下面有个银闪闪的东西,严婧瑶拿起来看,发现是一支口红。 脏兮兮的,很粗糙,底部似乎刻着什么字迹,连logo都没有,她试着拔了一下,纹丝不动。 这地方居然还能有丢弃的口红,严婧瑶摇了摇,里面似乎有一截什么东西。 破烂玩意儿,她本想扔了,却不知是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顺手把这怪异的口红装进了裤兜。 继续抠着土坑想往上爬,严婧瑶身高优越,手脚比例自然修长,双手双脚用力抵着土坑,竟然还真让她爬上去了几厘米。 不知道季岚找到他们没有,她正想着,身后突然冒出一道阴影,接着一块重物便砰的砸在了头上。 严婧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两眼一黑,摔在土坑底晕过去。 咯咯咯……上方边沿传出毛骨悚然的笑,像是牙齿互相摩擦的骨声,一个蓬头垢面,矮小佝偻的男人站在上面,手里高高举着一把生锈的铁锹。 “终于,终于抓到你了……咯咯咯。” 他又捡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去,击中严婧瑶的额头,血流如注,男人手舞足蹈,回身捡起生锈铁锹,疯狂的捣着土坑边沿的黄土。 土块很脆,尽数往下落,男人黑黑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双手抓着铁锹用力捣,“埋了你,嘿嘿嘿,埋了你,你杀了我女儿,嘿嘿嘿……” 窸窸窣窣很快把严婧瑶的身体埋了大半,她昏着不省人事,岂知身上覆盖的黄土越来越厚。 土坑高而窄,极容易填埋,男人又从荒草地里拖出来一个破烂的麻布袋,打开,里面是黄土和水泥渣滓,塑料袋等等乱七八糟的垃圾。 他抓着袋子一提,把这些全倒了土坑里。 稀里哗啦,他开心地看着下面的女人被活埋,又拿起铁管继续捣黄土,“埋了你,埋了你……你该死,你不准再伤害我的女儿,珊珊……” 沙土掉得越来越快,严婧瑶昏迷中被埋过了胸口,头上脸上全是灰黄的沙尘,一点点,一点点地逐渐漫过了下巴,口腔,鼻梁…… “咯咯咯!” 男人癫狂地倒着土坑,眼见严婧瑶露在外面的身体越来越少,像是陷入了流沙,慢慢地,没到了额头,只剩下头发…… (一百二十)她被埋了 季岚一瘸一拐出了荒草地,边喊边看,快要接近后屋的时候,老张他们果然从里头蹿了出来。 两个小年轻焉了吧唧,看来是被老张训了,叁个人跑过来,老张打先看见她的脚。 “女娃儿你是崴脚了?” 从表面看似乎并不严重,老张先扶了季岚的胳膊,又奇怪,“咋没看到严娃儿?” “她在荒草地里,”季岚拉着老张,顾不得自己的脚就要往回,“张叔,她掉在坑里了!” “啊?” 老张一听,眉头拧出深深一道,马上扶着季岚往荒草地里走,又骂两个不经事的小徒弟,“狗日的,哪有把两个女娃娃丢开的事情哦!” 赶紧让他们往前去找,季岚比他们还急,一瘸一拐地赶,凭着印象给两个小警察指路。 荒草丛生,一行人边走边拨,窸窸窣窣穿梭其中,踩得草杆子东倒西歪。 四下寂静得很,只有他们急切的脚步声,季岚总觉得不安,猛然听见一声异响。 就在前方不远处,严婧瑶! 像绷紧的琴弦突然断掉,季岚一瞬间脑子空白,什么也顾不得想,松开老张朝前跑了过去,连脚伤的疼也麻木。 严婧瑶!她只有这一个想法。 跛着脚忍着疼,草丛被她粗暴地拨开,手心被刮出许多新的小口子,季岚咬牙,扑出一截草丛,终于看见那土坑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 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挥舞着铁锹在铲土,季岚瞬间眼红了,他把严婧瑶怎么了! “狗日的!” 身后一声爆喝,老张冲了过来,一把将疯癫的男人撞翻在地,手疾眼快地给他上了手铐。 带的两个干警也冲了过来,季岚几乎是扑过去,跪着土坑旁边,第一次撕心裂肺,“严婧瑶!” 她被埋了!她被埋在了下面! 声音嘶哑,眼泪夺眶而出,几乎要窒息,她疯了似的用手抓着沙土,用力往下刨,不管里面有多少尖锐的垃圾,只是拼命的刨土。 她被埋了,她被埋了……都是她的错! 用力插进混着渣滓的沙土,一枚断掉的图钉刺入指尖,鲜血淋漓,可她感觉不到的疼痛,依然拼命地刨着,指甲缝里全糊了黄土。 渗出的血染红了灰黄,季岚咬着唇不敢喘息,心紧紧地揪着——她怕,怕得要命! 严婧瑶,严婧瑶! 别死,别死……婧瑶,婧瑶! 哽咽的呼吸,眼泪模糊了视线,季岚疯狂地刨着这些该死的泥土,指尖流了多少血也不管,她的双手麻木了,只知道拼命刨,拼命地刨…… 像被囚入深不见底的海,她什么也听不见,也感受不到,嘴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终于,终于……严婧瑶的头发露了出来! “诶!严娃儿!快啊,把她的头先露出来。” 欣喜若狂,老张和两个干警同样刨得双手渗血,都憋着气吊着心,叁个人拼命刨,终于看到严婧瑶的头露了出来,然后是脖子,肩膀! “活着,她肯定还活着!” 确定了位置,一个干警扭头抓来乞丐的那把生锈铁锹,往严婧瑶四周挖。 露出的部分越来越多,快了,老张火速解下腰带,站在土坑被刨平的地方,往前够着,一边刨一边把腰带穿过严婧瑶的腋下,拽着用力的往上提。 “快啊!” 沙土层松动了,铁锹不断把碎土砂石铲出去,季岚和另一个干警继续刨,老张使力,身体往后拖着,一声怒喝,“快,快啊!” 终于将严婧瑶从里面拖了出来,手臂一下脱力,老张连退几步摔在地上,却用身体护着严婧瑶,没摔着她。 季岚腿在发抖,双手也脱力地抖,她跪着坚硬的砂石扑过去,鲜血淋漓的手颤着,眼泪滴在严婧瑶灰蒙蒙的脸上。 “婧瑶,你别死!” 不能耽搁,季岚流着泪,动作却很快,解开她的衣服,双手交迭按压她的心脏,控制力度开始复苏,一下两下叁下……叁十! 无视了身体的伤痛和脱力,季岚用力按压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严婧瑶不能死! 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早已满是血污,控制不住地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她抬高她的下巴,捏住她的鼻子开放气道,低头吻上她同样沾了灰泥污浊的唇,吹气。 泥土的腥味混着一股难言的味道,眼泪又咸又苦,季岚机械地重复动作,只剩下支撑的信念: 严婧瑶!别死,别死!求你了! 一次又一次,不断按压,呼吸,她眼睛发了红,双手麻木,却仍然冷静精准重复着动作,果断干脆,连续做了叁轮。 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听到严婧瑶咳了出来! “她活着!她活着!” 喜极而泣,老张灰头土脸,半条老命都吓没了。 她还活着! 后知后觉,季岚按着严婧瑶的胸口,双手终于彻底脱力,指尖全没了知觉,又隐隐约约地震着尖锐的疼痛,一阵阵麻木的肿。 像是被人从水里提出来,一口汹涌的空气猛地灌进胸腔,她一下子虚脱,瘫坐在地上。 张着嘴大口地呼吸,久违的心跳,她还在流泪,无意识地,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泪水糊在了脸上,又冷又热。 季岚发着抖,呆呆地坐在地上,许久,哭了出来。 严婧瑶,她还活着! 不敢耽搁,老张背着严婧瑶,一个民警背着崴脚的季岚,一路紧跑慢跑,把人弄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去十几里外的另一个村,那里有家卫生所。 土路有点颠簸,季岚死死抱着严婧瑶,怕她磕着碰着,指尖的血稍微干了一些,却还在隐隐作痛,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一直用力抓着严婧瑶的身体。 她仍旧在昏迷,额头破了条口子,血从伤口流出来,顺着额角蔓延到下巴,蹭到季岚的衣服上。 车子终于甩在卫生所门前,里面值班的乡村医生吓了一跳,老张和一个民警把人小心抬出来,扯开嗓子,“医生,急救!” 可小卫生院条件简陋,说是急救,其实能做到就是开一瓶氧气给严婧瑶吸,帮她把额头包扎。 连缝合都没条件,值班的乡村医生只有护士资格,不敢动手,老张他们只能搬着氧气瓶,运送严婧瑶返回县里。 季岚一直在旁边看,可卫生所什么都没有,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仅有一些常规的药品,她头一次觉得这么的无力,深深咬住嘴唇。 连自己手上的伤也忘了,疼痛麻木,车子继续往县里开,坐在后座的民警抱着氧气罐,季岚搂着昏迷的严婧瑶,很用力。 婧瑶…… 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顾不了,季岚想哭,眼眶红着,又忍住没让眼泪扑出来,她紧紧抱着严婧瑶,看着她额头纱布渗出的血,心胀胀地痛。 从未感到一路来的那么遥远,天已经开始蒙蒙黑了,车灯开了远光照亮,前路仿佛没有尽头。 手臂逐渐发了麻,季岚却仍旧紧紧抱着严婧瑶,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烟消云散。 婧瑶,再坚持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一百二十一)有惊无险 老张极尽所能把车开到了能达到的最快,终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到了县城医院。 严婧瑶仍然没醒,季岚眼睁睁看着CT室的门关上,心中惴惴,寸步不离。 甚至忘了自己手上的伤还没有处理。 大概七八分钟,人被推了出来,CT结果要等一会儿才能出,医生先把严婧瑶额头的伤口缝合,上药,打上绑带。 “初步检查看,外表没有骨折,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应该问题不大。” “幸好窒息没有超过叁分钟,否则就危险了。” 瞳孔没有散光,季岚站在病床旁边,安静得像尊木偶,在听到医生说没事的瞬间,泪如雨下。 如释重负,她捂住嘴,腿有点发软,脑海里不停回响的只有一句话:她没事了。 太好了……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劫后余生的喜悦强烈地冲击着心脏,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痛。 双手麻木,十指连心,又肿又疼。 “女娃儿?你咋不说呢!” 老张这才注意到季岚的双手全是血,左手无名指的指甲盖整个翘起,比他们的严重多了! “你咋不说啊!” 想到她在路上一声不吭,去卫生所的时候甚至没有清理包扎,顿时急得不行,赶紧把这傻娃娃推去外头,找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脚下轻飘飘踩着棉花,突然一个踉跄,老张一低头,猛拍脑门,“诶呀!忘了你崴脚了!” 赶紧把她扶着坐到凳子上,季岚还在发懵,愣愣抬起双手,等医生用大量碘伏倾倒消毒,她才一抖,略微有了点反应。 懵懵懂懂地低头,眼里还含着泪,她用力眨了眨,看见自己的双手被淋了碘伏,棕色的药液从指缝之间漏下去,滴在下面的医疗垃圾箱里。 细细密密的痛,像往指甲缝里钻,连绵持续。 手不自觉缩了缩,季岚蹙眉,医生这时拿着麻醉针过来,捏住她的左手无名指,把针尖轻轻推入她的指根的皮肤下面,少量注射。 “嘶……” 指根处很快肿了一圈,医生稍微捏了捏,再从另一侧注射了一点。 “抬着别动啊。” “……” 无名指的整个指甲盖都翻起来了,仅仅连着一点点皮,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等着麻醉起效,医生换了一把医用钳子,抬起季岚的另一只手,按住她食指指缝出血的地方一拔。 “啊!” 一小枚钢钉拔了出来,已经被血浸成了暗红色,季岚疼得冒冷汗,右手指甲处淌出一小股瘀血。 左手麻醉药效刚好起作用,医生拿镊子把脱落的指甲拔了,又倒碘伏二次消毒,检查了一下双手的其他细小伤口,清理上药。 左手无名指和右手食指着重包扎,裹了两层,季岚双手都被纱布包了起来。 唯一好的是,崴到的脚踝不怎么严重,没有伤筋动骨,护士给她喷了白药,也用纱布包上。 之后打了一针破伤风,处理才算结束。 回到病房,严婧瑶的CT检查结果出来了,颅内没有骨折,轻微脑震荡,硬膜外小面积出血。 万幸没有脑损伤,季岚坐在凳子上有些虚脱,如果她再晚一步,如果窒息时间再久一点,严婧瑶可能真的救不回来了。 庆幸也有侥幸,她担忧了一路,终于彻底放下心,不觉困顿,趴在严婧瑶床边,闭上了眼睛。 ……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里听见有人在说话,季岚慢慢醒过来,隐约听到了雨声。 睁开眼睛,床边守着的竟然是季琬琰。 “妈?” “岚岚,”季琬琰看见她醒了,脸上的担忧之色褪了不少,“是不是渴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您怎么在这?” “诶呀,我去山城玩嘛,严芮芮说你们受伤了,那我肯定要一起来的。” 给季岚喂了点水,季琬琰又心疼地抬起她的手,“很疼吧,这几天不能沾水了。” “嗯……妈,严婧瑶呢?” 自己占了她的床位,那她呢?早就醒了? 想着便要下床,掀开被子的时候,季琬琰猛然看见她左脚缠的纱布,忙扶了她一下,“岚岚,你还崴脚了?疼不疼?” “没事,”季岚站在地上,借着季琬琰的搀扶,稍稍偏了偏重心,把支撑落到左脚上,“现在好很多了,不怎么疼。” 试完急着穿了鞋,左脚包着纱布不方便,索性搂住母亲的肩膀,“妈,去门口看看。” 一步一步往前,季琬琰担心女儿摔着,扶得小心,母女二人就快走到门口,季岚忽然听见外头有声音,是严婧瑶和严芮在说话。 “你说老实话,到底怎么受伤的?” “我,我不记得了呀,我就记得摔坑里了,然后……然后哪个猪猪包给我来了一下,我就,就这样喽……” “就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老张都跟我说了,你被埋土里,再多一分钟你就死了!” “……呃,那反正没事了。” 严芮真是急了,又气又心疼,一想老张说的就直冒冷汗,“婧瑶,你高考之后那次忘了?让你不要鲁莽,不要冲动,你根本没听是吧!” “……对不起嘛,妈。” 心虚,毕竟来之前严芮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赶时间,安全第一,结果转头就出了这事。 严婧瑶可怜巴巴低着头,不敢说是因为她把季岚托出坑才会被袭,要是她妈找岚岚麻烦就惨了。 “严阿姨……” 季岚突然出声,站在门口看着严芮,有点愧疚地咬了咬嘴唇,“其实是我……” “岚岚~” 严婧瑶赶紧打断她,小步跑过来,故意蹦蹦跳跳,挤眉弄眼地,“你看你看,我没事!” “我好了!” 原地转圈圈,季岚给她吓得,赶紧拽住她,皱着眉严肃道:“你还有伤!不可以乱动的!” 不由松开了季琬琰,她抓住严婧瑶的衣领,凶巴巴地按着她,怕她胡闹加重颅内瘀血,一下没注意离她的脸很近,鼻尖几乎蹭着她的下巴。 “你别……” 两相对视,呼吸突然缠绵,严婧瑶瞪大眼睛,特别茫然地眨了眨,季岚突然就觉得耳根烫了。 当着长辈的面,她赶紧松了手。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季琬琰是个鬼精的,自然不会错过女儿脸上那一抹可疑的淡红,特别开心,像磕了几百斤的大白兔奶糖。 “严芮芮~” 泛着娇气朝严芮扑,老妖精了,眼波打得严芮发晕,还嗲声嗲气,“我也要贴贴~” “!” 严芮吓得挤出双下巴,季琬琰缠住她的胳膊,顺势把她这个大电灯泡拖走了。 季岚:“……” 严婧瑶:“……” 空气突然安静,季岚有点不自在,严婧瑶忽然往前一推,搂住她的腰,小心地把她压到门上。 “岚岚~” 反正暂时没人,严婧瑶十分贪恋这一刻的温存,低头抵住季岚的额,轻轻蹭了蹭,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点后怕,又万分庆幸。 “太好了……” 砸到的是她而不是季岚。 “……严,严婧瑶。” 心跳有点快,季岚手包着,她按住严婧瑶的肩膀,感觉彼此湿热的呼吸缓缓交缠,令人耳根生热。 唇角不自觉的撇了一下,她心虚地垂下眸,看见严婧瑶衣领处露出地锁骨,思绪复杂。 距离太近了,她们的关系不该那么亲密。 她明明就是在利用她。 她并不爱她,可是…… 不可言说的秘密,难言的矛盾宛如藤蔓,一直长在她心底深处,现在它们越发壮大了。 沉默,季岚无话可说,严婧瑶灼热的视线盯着她的嘴唇,冷艳的红,让人想一亲芳泽。 扶着侧腰地手突然用了点力,一捏,唇角扬起惯常轻佻的幅度,她偏了头,嘴唇擦着季岚微微发烫的耳根,挑逗着,吹气。 “季教授,我真想现在就舔你的那里。” (一百二十二)拿捏 洪堡村逮到的那个男的是个精神病人,据村里的一个老人讲,他的女儿很多年前被拐卖了,之后老婆也死了,他就疯疯癫癫,到处挖坑,想着要逮人贩子。 季岚就是这么“中奖”的,然而县警察局也不知道拿这个精神病人怎么办,最后跟严芮沟通,把人打包送去了一家精神病院。 这样算是解决,回到山城,严婧瑶被塞进了一家私人医院。 脑子里的瘀血虽然不用开刀,但要静养,管严婧瑶怎么说,严芮就是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从今天起,不许给我出房间的大门。” 严局长板着脸,就差没把严婧瑶五花大绑捆在床上,威势压人,凶得很,“敢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嘛。” 严婧瑶怂成一团缩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揪着小被子,再浪也不敢在严局长面前作,只能摇尾巴。 “行,那就待着,医院里管饭的。” “嗯嗯~” 乖得像小狗,严芮虽然觉得她在装,但起码是肯在床上待着,而不是傻乎乎跟着季琬琰的女儿跑。 威严地点了点头,她站起来准备走了,严婧瑶突然拽住她衣角,“妈,我有个事情求你。” 看着就有问题,严芮挑眉,“什么?” “我那天掉坑里的时候捡到个东西,看着怪里古董的,您说有没有可能是个什么证据啊?” “……” “要不然您把我拿去局里查查?” 眨着星星眼,严婧瑶其实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是单纯觉得这一趟季岚毫无所获,有点可惜,万一她运气逆天,刚好捡到个什么证物。 总之求她妈就对了,严婧瑶抓着衣角不放,一脸的诚恳,严芮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婧瑶,过去那么多年的案子……” “万一嘛,妈,您不是说有时候破案靠运气嘛。” “……” 算了,严芮点了点头,严婧瑶欣喜若狂,赶紧把她兜了的“破烂”拿出来,她已经把它装在密封袋里了,递给她妈。 看起来像是一支口红,脏兮兮的,严芮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来,纯粹是个垃圾吧。 “到时候我通知你结果。” 毕竟答应了,她把东西收好,又很不放心地叮嘱严婧瑶几番,才抱起自己的外套,离开。 下了楼,她准备回市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芮芮~” 季琬琰迈着小碎步欢快地跑过来,小裙子仙气飘飘,很自然地给她一个熊抱,“好想你啊~” “……” 从机场到分开才一个多小时吧,严芮无语,然而马上想到:“你女儿呢?上去了?” “是啊是啊!” 季琬琰点头,好像很开心,严芮瞬间郁闷了,扭头要回去,又被季琬琰拉住。 “你别去当电灯泡啊。” “不是,婧瑶那……” 她可是有颅内出血的,万一和季岚那啥啥,血冲上脑,瘀血不就严重了! 不行不行,她要上去,季琬琰忙抱住她,坚决不能让她去当电灯泡,“芮芮,医生又没说不能做爱。” 光天化日,做爱两字儿直接把严芮震傻了,老脸忍不住红,瞪大眼睛望着季琬琰。 然而,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小姐丝毫不慌,坦坦荡荡,白日宣淫,“爽就让她们去呗。” “……” 这话题不就继续,否则严芮可能会羞耻得想把季琬琰捆起来堵嘴。 算了,想了想医嘱也确实没说不能做。 “琬琰。” 突然严肃起来,严芮把人从身上扒拉下来,很认真地,“我们那么多年朋友了,你说实话,你女儿是不是真的想和婧瑶谈恋爱。” 口气没有玩笑的意思,季琬琰一怔,看着严芮,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岚岚……对待感情挺认真的。” “她真的喜欢婧瑶?” “……嗯。” “……” 无言以对,严芮想了想,只能这样了。 “诶,”季琬琰摸到她外套兜里有个硬硬的,忍不住捞了出来,“这是什么啊?” 一支银色的口红?她转着看了看,有点眼熟,搁着密封袋摸到尾部有一点粗糙。 “哇,芮芮,你还有这东西啊?” 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严芮有点茫然,季琬琰转到粗糙的地方给她看,虽然有脏,但是隐约能看某种凸起的痕迹。 “这是纪念口红,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红遍大陆的甜歌皇后丽君,你知道吧。” 严芮点点头,季琬琰接着说,“我记得是96年吧,她去世一周年,粉丝特别定做了纪念口红,我也有一支,那会儿在论坛里订的,不过因为价格贵,洋货,一支要将近两千,要的人不多吧,数量也有限。” 96年的两千块算是不小的数目,一说严芮也有点印象,当初季琬琰好像还来找她借零花钱来着。 那这样的东西对主人来说应该很珍贵吧,严芮正想着,季琬琰摸到口红底部,用力一按,只听咔一声,口红盖弹了起来。 好奇的季琬琰女士提起来抖了抖,口红盖子落在密封袋里,随之还有一小节白森森的东西。 “这是鸡爪骨头?” 严芮也愣住,仔细看了几秒钟,脸色一变。 …… “岚岚~” “严婧瑶,你!” 又被非礼,季岚躺在床上,脸颊绯红,咬着嘴唇,实在很想把严婧瑶给一脚踢下去! 裤子被她拽下去半截,她手缠着纱布根本没法提,很快露出小腹,再接着就是大腿。 用力并腿也没用,严婧瑶只管往下扒,色中饿鬼一样,“岚岚,给我舔小穴穴~” “……” 某个大律师完全没有什么羞耻心,季岚在这一秒后悔自己心软,就不该来看她! 裤子被强行脱掉,季岚羞耻万分,趁着严婧瑶把裤子扔向旁边的休闲椅时,赶紧翻身爬,却被她一下勾住内裤边缘,瞬间脱掉大半! “严婧瑶!” 白白的翘臀暴露无疑,她的脸立马浮起红晕,悄悄蔓延到耳根,不禁伸手去拽自己的内裤。 可缠着纱布哪用得上力,季岚羞得急了,感觉内裤被拽着还往下掉,“严婧瑶,你松手!” “季教授的屁股好白~” “你……” 还是脱掉了,她红着脸往前缩,严婧瑶抓住她的脚踝,低头凑过去,直接从后面舔她。 “唔!” 两颊烧起烫来,季岚又羞又气,清冷的脸上无意染了丝丝娇媚,不禁大声:“严婧瑶!” 眉头拧起,她趴在床上,侧身想要踢严婧瑶,腿都缩起来准备发力了,又看到她额角贴的纱布。 “……” 于是卸了点力道,一脚踢出去不痛不痒,严婧瑶轻轻松松抓住她的脚踝,坏坏地笑了笑。 “季教授这是忍不住了?” 把她的腿分开,顺势往上压成m型,季岚更觉羞辱,又想踢她,“严婧瑶,你放开我!” 明明可以用力的,都是女人,把她蹬下床没问题,可她到底顾念着她有颅内淤血,万一…… 结果就是被严婧瑶拿捏。 (一百二十三)拔出来(h) (火葬场前最后的加肉了……(*?????)我错了我错了,等她们回黎城就烧季教授) 没了内裤的遮挡,私处暴露无疑,季岚感觉严婧瑶色情的视线在她那里爱抚,不由一颤。 “严婧瑶,放开!” 双颊飞红,冷面娇容,凝眉咬唇的季教授别有风情,严婧瑶看着越觉得兴奋,更压着她的腿,仔仔细细地看她的私处。 肤白,耻毛稀疏,阴瓣合得紧致,美缝微微露出一点点粉嫩花唇,似有晶莹点点。 娇花含露,随着季岚急促羞赧地呼吸而略微翕动,太美了,她快要被勾引得上瘾了。 “季教授,你的小穴穴真的很好看。” 简直让人口干舌燥,严婧瑶眯了眯眼睛,突然望着季岚,眼底铺了一层温柔,唇角勾起。 竟没有什么轻浮之意,反而十分纯粹,季岚一愣,听到她轻柔地,“岚岚,我真喜欢你。” 心猛地一震,然而羞耻很快盖过了温情,季岚又挣扎起来,“严婧瑶,你放开,我不想做爱!” “可你的小穴都有点湿了。” 流氓! “我没有!” 季岚羞耻地咬唇,撑着床想起来,“你快放开,不然我……啊~” 晚了一步,严婧瑶已埋入她腿心,伸出舌舔她的小穴,一股酥意蹿上来,季岚不禁一挺。 唔……难言的快感,她的脸更红了,赶紧去推严婧瑶的脑袋,“严婧瑶,混蛋!” “我不想和你做,你放开……啊~” 舌头径直插了进去,咕滋,缓慢地拉扯起穴肉。 “嗯……” 热热的湿意,柔软的舌从淫缝推入,准确地钻进小穴口,勾起酥麻,季岚一颤,脚趾不由蜷起,赶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还是白天,窗帘大开,窗户也开着,甚至听得见外头车水马龙的声音。 门……也没关。 太暴露的环境,谁要是突然进来,连个遮挡都没有,季岚羞耻到极点,右手捂着嘴,左手尝试着又去推严婧瑶,想她离开。 “呃……我不想……嗯,要……” “但你湿了。” 严婧瑶缩回舌,含糊地应了一句,继续舔季岚的嫩逼,舌头上下扫几次,顶开肉缝钻入淫穴。 咕滋,软舌灵活地滑入滑出。 嗯~,季岚推她的力道不觉变轻了,不自觉地插入她的发丝里,欲拒还迎,“不行……” 坚持压抑快感,可小穴却在收缩,严婧瑶缩回又伸长舌,双手抓着季岚的脚踝,深深地钻入。 太甜了,她的汁水。 舌尖微微上勾,顶着内壁寸寸厮磨,慢慢地缩回来,再插入,舔着阴道,进出了几十次。 季岚被她舔得浑身发烫,抓着她头发的力度也越来越弱,直到严婧瑶一个深舔,塞得肉穴饱满! 啊~ 湿热贯穿,穴肉猛地夹起,季岚双腿发抖,终于忍不住上挺起胸部,捂着嘴抬起下巴。 好深……不行啊…… 抗拒着,又要推严婧瑶,她的舌忽然开始往后缩,缓缓刮着内壁,带起酥麻。 噗,完全退出来,舌根到舌尖都沾满了淫水,糊了一嘴,连出晶莹的水丝。 猝然脱力,季岚喘息着,胸脯起伏,满面潮红,唯剩那双眼睛,尚未被情欲感染,清明地盯着严婧瑶。 不肯屈服罢了,严婧瑶一笑,轻佻极了,她并不慌,突然把季岚的双脚往上一抬,让她跌下去躺着。 “严婧瑶!” 季岚更慌了,心脏跳个不停,严婧瑶得逞地勾唇,单手握着季岚的脚踝往她胸前压,另一只手覆在阴唇处上,中指一勾。 淫水带出,她突然按住季岚的阴蒂,猛地震颤。 “啊~” 剧烈的快感杂糅着酸,季岚挺胸,湿哒哒的阴唇发出水声,阴蒂晃动着被揉来揉去。 一波一波来得急切,她只能忍耐着拼命抵抗,却还是扛不住快感的流窜,小核在严婧瑶越来越快的抖动里逐渐发烫,鼓胀…… “不,不行,严婧瑶……” 双腿不住颤抖,季岚无助地喘息,哆嗦,严婧瑶越发得意,挑眉继续弄她,把可怜的阴蒂揉得红肿,阴口不停淌出水来。 “季教授,你的小穴好像不行了。” 调戏着,手指抖得更狂,汁水冒出来糊得湿滑,季岚皱紧眉头,胸脯情不自禁地往上挺,阴蒂被弄得越来越敏感,淫水咕滋咕滋。 严婧瑶的手指全被打湿了,她忽然放慢速度,拨着阴豆,看季岚无助地颤抖,想来阻止她,右手羞涩地胡乱地摸着腿根。 “不,不行……” 眼里终于透了迷茫,水雾婆娑,冷淡的高岭之花也被情欲缠住,严婧瑶看得心渴,一片火热,下腹紧的很,漏水。 这般娇态的女人,真该被她干死! 手指忍不住又去摸她的淫豆,严婧瑶痴迷地望着季岚,中指在肉缝那里慢慢滑动,压抑着,嗓音有点哑,“季教授,把你的小穴干坏好不好?” “不,严,严婧瑶……不行……啊~” 眼底流露出惊慌,红肿的蜜缝却不由一缩,像是邀请,严婧瑶笑了笑,美得风流,她早已按捺不住,中指一撞,深深地入穴。 滚烫的穴肉像是要化了,紧紧包裹过来,严婧瑶不由感慨,痴痴望着蜜穴挤出来的水,“季教授,你真的好紧。” “你……啊~” 手指突然抽插起来,阴蒂被揉了这么久却还没爽出来,季岚不禁发抖,一条腿被严婧瑶压着,大大的打开着,穴处被她狠狠地插! 噗呲噗呲,手指快速地在两片阴唇之间滑入滑出,插着小穴口,重重地碾压。 太热太嫩了,严婧瑶看得自己也漏水,手指不禁尽根,狠狠地摩擦,抽插,“季教授,插到你喷水好不好?” “……不……啊~” 小穴里很紧,季岚并不想夹,可总是控制不住,被严婧瑶一下一下得干,身子不住颤抖,她想抓她的手,却只能空在小腹摸索。 啊……太多了…… 中指插得太深了,勾起一片火热,季岚感觉穴肉在不婷的收缩吮吸,随着手指的进出发麻,酸胀,然后挤出快感。 咬唇,可下面的淫水发出更羞耻的声音,被严婧瑶插得噗呲噗呲,她被打得晕眩,终于失了清明,胸脯刚刚挺起,不得已地喘息。 双乳都红了,两条美腿不自觉地打开,严婧瑶得逞地笑,不再压着她的腿,放开。 “嗯……啊~” 清冷的高岭之花陷入了欲潮,防线崩溃,启唇喘息,双颊浮出潮红,两团雪峰颤颤发抖,严婧瑶塞着小穴,突然加快了速度。 指根沾满了淫液,她盯着那粉红的小口,忍不住有些干渴,不自觉又深深插了几下,尽根而入,在柔嫩的小阴唇之间滑弄。 “……唔~” 噗,汁液被手指干得溢出来,小肉缝里满满的晶莹,季岚难受地挺胯,忽然奋力一夹。 那里,那里被她……嗯~ 穴道里最敏感的一点,一碰就发麻,再清冷的花也禁受不住,她在欲望的红潮里摇曳,严婧瑶的手指不停地抽插,指腹用力的摩擦。 噗呲噗呲,肉缝的嫩红加深,颤抖着淌出小水,两片小阴唇脆弱地咬住手指,夹紧,包裹。 啊…… 急促的呼吸,双颊涨红,季岚难受地挺起,小腹一片燥热,那处羞人更是酸痒难耐。 羞耻地抓住床单,她扬起下巴,忍着欢潮,咬牙,“严婧瑶……嗯,拔出去……啊~” 陡然一酥,季岚终究没有抵抗得住,高潮。 (一百二十四)新的线索 “这里是私人医院,不像公立那么人多的。” 严婧瑶拿了湿巾,讨好地帮季岚清理,帮她把阴处和腿根的淫液都擦干净,“放心吧岚岚。” 自己也去擦了几下,弄干净了爬上床,搂住季岚,亲亲她,享受事后的温情。 “岚岚,你真美。” 总是这么夸赞她,季岚余光一扫,突然翻身转过去,一言不发,背对着严婧瑶。 没有欢喜和脸红心跳,快感一退,接踵而来的永远是解不开的矛盾,以及毫无所获的沮丧。 落空是常有的,可这一次不同,她思绪不宁,从县上回山城途中的两天,晚上睡眠也是极浅。 有些事让她矛盾,还有些事让她绝望。 闷闷的,她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身后突然一暖。某个柔软的部位顶在后背上,乳尖大胆地蹭着她。 “……” 火辣辣的接触,季岚有点僵硬,严婧瑶撑着床,右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岚岚。” “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 仍旧不想说话索性当做耳旁风,季岚闭上眼睛,严婧瑶看着,大概猜到她不开心的原因,“没关系的岚岚,那个案子不一定就钉死了的。” 手指拂开她耳朵边的发丝,她低下头,温柔地亲她的耳垂,“别急,等我好一点,我陪你再去一次洪堡村,不行的话,还有别的村子,我也……” “不用了。” 季岚突然打断她,口气冷漠,“没有线索了。” 手抓着枕头,她悄悄把脸埋入臂弯,弓起脊背,身体缩了缩,她害怕这种感觉,心底的柔软被触碰的,涟漪荡漾的陌生感。 “我想睡一会儿。” 闭上眼睛逃避,季岚仍旧是那么冷淡,严婧瑶倒也没计较,亲亲她的肩膀,“嗯,做个好梦。” 说完躺下来,温柔地抱住了季岚,陪她一起入梦。 …… 鉴于季琬琰的要求,季岚也在医院住了下来,严婧瑶从单间换去了夫妻间。 两个人两张床,季岚帮严婧瑶去买日用品或者其他东西,严婧瑶则帮她用水,给她的双手换药。 一双手伤成这样,严婧瑶很心疼,每一次换药都是又轻又细致,当然,事后便是改不掉的耍流氓。 尤其是季岚没法一个人洗澡,严大律师求之不得,美滋滋地帮忙,实际不知道吃了多少豆腐。 不过,季岚拒绝再和她做爱。 一周以后,严婧瑶的CT检查单显示瘀血基本吸收,只剩下很小面积的一部分。 季岚的手也好了很多,除了拔甲和被扎入钢钉的两根手指还要包药换纱布,其他小伤口恢复得差不多。 主要是严婧瑶恢复,季岚少了很多心理负担,想悄悄地走,于是收拾东西的时候,特地打发严婧瑶去给她买一杯奶茶。 东西不多,装进包里背着便急急忙忙出门,谁料在电梯间和严芮碰了个正着。 一时间尴尬无比,季岚看到严芮后面还跟着她母亲季琬琰,顿时头大如斗。 “严阿姨,妈……” “岚岚,”季琬琰从严芮身后冒出来,看她背着包,“你要去哪里啊?搬家吗?” “……” 说什么都不太对,索性沉默,季岚站着,发觉严芮扫了一眼她肩上的包,眼神有点微妙。 “婧瑶呢?” “她去买奶茶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碰上严芮就有种对峙的意味,季岚想着,旁边的电梯又开了,严婧瑶提着两杯奶茶出来,“妈?岚岚?季阿姨?” “嗯。” 严芮似乎有点不太高兴,面无表情,示意严婧瑶跟她去病房,好像刻意忽略季岚,走了。 季岚不禁抿了抿嘴唇。 只能回去,严婧瑶挤过来,把一杯奶茶递给她。 “……” 拿着奶茶,实际没有什么想喝的欲望,季岚走得磨磨蹭蹭,等到进了病房,听见严芮对严婧瑶说:“检验结果出来了,里面有一截小指骨。” 小指骨? “鉴定中心比对了数据库里失踪人口DNA,找到了一个叫杨芳的女性,26岁,锦城大口县高山村人,92年到大口县务工,春节过后返回工作单位时在路上失踪,家人在十天之后才发现,报案。” “是不是张海民!” 季岚听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像是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严阿姨,是不是他!” “是,”严芮说,“我们发现口红内管的侧面残存两枚指纹,一枚属于张海民,一枚属于另一个女性,但是她并非是失踪者,活着,四十多岁,住在山城市区。” 当时报上来张海民的比对结果之后,严芮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犯下的另外两起没有被发现的案子,而且是有准确证据的,于是马上让人比对失踪人口。 排查另一枚指纹的主人的时候,严芮当时灵机一动,想到季琬琰说的论坛。 其实论坛早已是时代的眼泪,但新近有一部纪念甜歌歌后丽君的电影小规模上映院线,正好是粉丝筹拍,警局很快联系上电影的导演,她和很多粉丝有联系。 本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顺藤摸瓜,真找到当年订做口红的负责人,口红管里面的编号其实对应着人名,出于纪念,负责人完整地留了名单,这样顺着找到了这只口红的主人。 “主人叫李晓,91年左右来到山城,在一家小百货公司做销售员,据她回忆,大概就是96年吧,她当时订了那只口红没多久,遇到了一次袭击。” “她很喜欢那支口红,加上职业需要,所以随身携带,大概是叁月初几,一天晚上她独自走夜路,从一家杂货店门口走过去的时候,巷子里冲出一个男的袭击她,她当时吓得乱叫,被杂货店老板听到,提着晾衣杆冲出来,把袭击男子赶跑了。” “她的包被抢走了,她没看清男的长什么样,依稀记得身材矮小,比较瘦,因为抓她头发的时候,她摸到了他的胳膊。” “派出所事后在附近走访,但是因为特征有限,没有监控,后来就不了了之。”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季岚深深皱起眉,抓着严芮信息里的关键,“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在城市作案!” 八九十年代还没有现在这样普遍的摄像头,数据库也没有建立,张海民具体的行踪随着他的死而成为了谜,案宗里面的地点多是当时办案的警员的猜测。 赵家小弯沟周围的几个县最有可能是他流窜的地方,但是当时的失踪案未必一定和他有关,严芮他们划定以年轻女性和距离为准,多数也是山村。 小弯沟地处坝子,山路崎岖,到临近的几个村也有大段山路,周围茂密的山林提供了天然的掩护,谁也不知道张海民到底有没有把尸体抛尸其中。 他把人作为食物狩猎,有着野兽般天然的警觉,季岚几乎能想象他在深夜游走于幽暗,寻觅落单猎物的踪影。 长久的孤独和脱离社会化使他的变态心理进一步萌发,据村民当时的口述,他大概十多岁时,开始出现尾随妇女的情况,遭到过几次殴打。 很难确定他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杀人烹尸,可能是阶段性的行为,袭击的目标首先是年轻女性,身高体形与他的母亲十分相仿,除了因为他本身矮小以外,还有某种恋母情结和性幻想的表达。 显然,第一次的城市狩猎并不顺利。 1986年失踪女孩所在的洪堡村,如果张海民曾经因为城市狩猎失败而返回了过那里,也许,也许洪堡村不止一个受害者。 在那个没有严格的身份要求的年代,他可能混上任何城乡来往的车,季岚想着,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重点是他的丢弃行为。 这对他一定有某种特殊意义,或许像野兽会在自己游荡的区域刻意留下标记?杨芳的指骨装在李晓的口红管里,他把两个受害者的物品随机组合,并且丢弃在另外的受害者现场。 没有太多的物证,可是张海民如果存在这样的习惯,那么是否有可能,在陆朝云的遇害现场,也可能有别的受害者的物品? (一百二十五)访客 1997年,11月28日,阴。 “姐,你再多留一会儿嘛。” 陆朝云趴在沙发上,杵着下巴看傅朝雨做饭,眉毛不由弯弯,笑得天真烂漫。 “姐,你每次来都乔装这样乔装那样,不累哦?” “姐,这次的官司又是什么啊,杀人案?” “姐,那些老板是不是都很坏啊。” …… 问个不停,傅朝雨终于回过头,有点无奈,“你每天都这么多问题么?” 陆朝云还是傻笑,“姐,你不喜欢?” “……” 继续切土豆丝,傅朝雨对她这种好奇宝宝向来没什么办法,“你问的这些我也回答不了啊……对了,我还给你买了蛋糕,是新开的那家英式点心餐厅里的,诶,你放冰箱里,记得吃。” 还有一些蔬菜,傅朝雨耐心地整理,分门别类,能切好的切好,收进冰箱。 陆朝云就晃着腿,趴在沙发上看着她。 灵动可爱,有着这个年纪的俏皮,她还有一点婴儿肥,脸蛋圆圆的,白白嫩嫩,一双眼睛又黑亮,有几分像播出的红楼梦里的薛宝钗。 “你的牛奶怎么还放着?” 傅朝雨看见自己上次买来的牛奶还原封不动,叹了口气,把它拿出来,扔了。 “朝云,医嘱怎么说你又忘了?” 轻微缺钙,可陆朝云偏偏不爱喝牛奶,她翻了个身从沙发上下来,赤着脚跑过去,一把抱住傅朝雨,“姐姐要是喂我喝,我一定喝很多。” 卖着萌又来撒娇,傅朝雨无奈地笑笑,把她拉下来,口气没有太多的热情,“好了,我给你买了新的来,这次一定记得喝。” 陆朝云还是要来抱她,抬起头,眼睛定定地望着她,“我要是乖乖的喝了,姐姐会不会多来几次?” “……会吧。” “那好,”陆朝云欢喜万分,蹭着傅朝雨的胸脯,笑得眉眼弯弯,“说话算话哦,我最喜欢姐姐了。” “……” 任由她撒了会儿娇,傅朝雨想起来,“朝云,你怎么要想换房子,这里不好吗?” 离超市近,附近人气也旺,除了离艺术学院稍微远了一点,但坐公交也很方便。 “我想去静一点的地方,”陆朝云抬起头,“房东太太还舍不得我呢,但是这里呢毕竟人多。” 周围有好几个居民楼,等她去平安小区,人少些,姐姐过来或许不用乔装打扮,还能多来几次。 想着,她又有一点难过,她喜欢姐姐,可是姐姐似乎不怎么喜欢她,否则不会强调让她保密,不会来看她都要藏着掖着。 更忍不住贪恋抱着姐姐的感觉,傅朝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没推开她,却忽然瞧见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小药瓶。 “这是什么啊?” 出于职业的好奇,傅朝雨推开陆朝云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没有任何药物标签。 一打开,里面都是白色的药片,隐隐有股苦杏味,她皱起眉,把药片盖起来,严肃地问陆朝云,“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有?” “是……氰化物,我,我从一个狗贩子手里买的。” “狗贩子?” 陆朝云点点头,“我上次回家,看到一个人抱了条狗,鬼鬼祟祟的,我认出那是王大爷家的多多,知道是偷狗贼,可那会儿中午,大家都在午睡,我怕惊跑他多多就找不回来了,所以,所以……” “你就说你是买狗的?” “嗯……我听说狗贩子都有药,拿来毒狗,就问他有没有,多加了五百,买了……我想他没有药,至少一阵子不会去偷狗了吧。” “……” 其实是白白亏了几百块,傅朝雨心里叹气,陆朝云总有些过于天真,但她总不能指责她的善良,于是“算了,药很危险,我没收了。” “哦……” 陆朝云低着头,心虚地搅着手指,傅朝雨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拿了包准备走。 临要出门,陆朝云又叫她:“姐,我过两天就搬了,到时候新家你要来哦~” …… 阳光有些过于刺眼和灼热。 山城的夏季有着黎城没有的灼浪,趴在桌上的傅朝雨睁开眼睛,短短的几分钟,不过晒到半个后背的阳光已经将她额头逼出了薄汗。 空调开到20℃,但阳光进来依然滚烫,傅朝雨捏了捏鼻梁,起身把窗帘给拉上。 桌上扑着一本厚厚的书,封皮上盖着山城市图书馆的印章,她目前只看了一半,摘抄已经足足写了有一本笔记本。 活动了下肩膀,傅朝雨突然有点放空,眼睛木木地盯着书桌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慢地坐回桌前。 老了,总是禁不住地想起往事。 其实也没有多少可想,她没有童年,有的是同龄人嘲笑,一些大人不怀好意的八卦,原生家庭的冰冷暴力,以及……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陆朝云。 一丝风溜了进来,吹得帘摆摇动,阳光在天蓝色的帘布上印出一大块金色。 傅朝雨偏头看,想起十八岁的那个中午,也是这么炎热的天,烈日当空。 她背着书包,站在家门口闻到煤气泄露的味道,有一点点的刺鼻,很淡,但是经久不散。 对门邻居在午睡,她仅仅是犹豫了一秒钟,便转过身,牵起年仅九岁的陆朝云,对她笑了笑,“走,我们去买糖吃。” 当天下午,传来她所谓的外公外婆煤气中毒死亡的消息,两个人在睡梦当中,走得悄无声息。 再后来,她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全镇乃至全县唯一的一个重点大学生,还是京华大学。 眼前又浮现出那天湖面的金光粼粼的波纹,傅朝雨记得她和陆朝云在岸边扔石子,看着它们一个个扑通扑通水上漂,比谁扔得远。 陆朝云一直都是那样的天真可爱,直到她死。 目光渐渐冰冷,连灼热的阳光都无法驱散,傅朝雨轻轻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无论过去多久,她的仇恨都如那日。 门铃忽然响了,传来狱警机械的声音:“23号,23号,有人来看你了,叁分钟之内下楼,立正站好!” 很快被带到了见面区,傅朝雨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原以为会是严芮,或者是自己认识的哪个教授,可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季岚坐到了对面,就像之前约见那些具有研究范例的犯人一样,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她拿起供以通话的座机,口气平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您好,傅律师,我叫季岚。”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 (一百二十六)会面 严芮的车停在距离监狱大约一公里的路边。 刚好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面,天气太热,她坐在车里把空调开足,从储物箱里摸出两瓶气泡水。 “给。” 她递了一瓶给季琬琰,神情始终有点黯淡,眉心不自觉地皱着,仿佛心事重重,又好像心不在焉。 “芮芮……” 季琬琰想说点什么,严芮却打断她,“琬琰,季岚既然想知道这案子,你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来问我?” 她是亲历者,最清楚发生了什么,又何必拐弯抹角,还要严婧瑶来转达呢? 季琬琰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叹了口气,“芮芮,我知道,魏晋和魏朝的事情之后,你……” “……” 稍用力握住易拉罐,严芮闷闷地,目光投向车窗外的遥远,唇线僵硬地紧抿,许久没有说话。 “琬琰,你知道吗,傅朝雨曾经非常有名。” 喝了一口气泡水,她靠着椅背,回忆道:“我们那时候才拿多少工资啊,傅朝雨就能做到收入过万,很多犯事儿的老板都喜欢找她打官司。” 什么强奸,什么车祸肇事,傅朝雨来者不拒,不能说百分百的胜率,但她只要肯接的,最终结果基本能博一个比预期要轻的审判。 “她很聪明,那时候的京华毕业生啊,多稀奇,我记得当时她被捕,名下的一处房产查封,她当时在准备转房产证的资料,写的名字是陆朝云。” “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和陆朝云的关系。” 沉默,多少年过去,严芮依然会觉得世事弄人,季琬琰不禁心疼,“你和傅朝雨是怎么认识的?她怎么关在山城这边了?” “隆中广场开了一家百货商店,有天我去给婧瑶买东西,碰上一个小偷,摸傅朝雨的包……” 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严芮从后面踹在他膝盖上,跟着擒拿把人按倒,铐上。 “我们就这么认识,那会儿你不是经常约我在东城区派出所对面的快餐店吃饭嘛,后来你去北都学习,我时不时也去那里吃饭,朝雨的事务所就开在派出所对面,一来二去,慢慢熟了。” “有时候我太忙,欧阳和老魏也走不开,她就会帮我去接一下婧瑶,送她来市局。” “我们也会一起吃饭,她为人很敏感,心思又玲珑,总是能猜到你在想什么,老实说,我蛮喜欢和她来往的,帮过我不少忙,那时候……” 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严芮视线越向车窗外,过往一幕幕,犹如绚丽的琉璃,流光溢彩。 那时候真好啊。 “我自请降职以后没多久,黎城的女子监狱因为城市扩建一直外迁,缩小,不够了,就把傅朝雨转移过来。” 顿了顿,又想起那晚“如果那天我没有在晚上出去,没有离开派出所,可能朝雨也不会……” 深深叹了口气,严芮侧身靠在季琬琰肩上,“琬琰,我恨朝雨贸然杀了凶手,这不知让多少无辜的姑娘就此失去了沉冤昭雪的机会。” “可在她当时的心境下,也不知道凶手背负不止一桩血债,她亲眼看见了陆朝云被分割的尸体,当时的惨状真的触目惊心。” “而且后来我们也证实了,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可是没有猫眼,陆朝云大概以为敲门的是姐姐吧,因为朝雨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有个妹妹,去的时候总是避着人。” 陆朝云欢天喜地地开了门,迎接她的却是残忍的凶手,一刀捅进了她的腹部。 “所以,我知道朝雨有多愧疚。” 最终,造成了这无法挽回的结局。 …… 季岚的会面不太顺利。 无论她如何询问,陈述,傅朝雨就是漫不经心,眼神很暧昧,“你和婧瑶什么关系?” “……” 总之是拖延不配合,季岚看了一眼挂钟,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眉心不由微蹙,“傅律师……” “你为什么不先回答我呢?” “……” “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吗?” “傅律师,我的事情真的很重要。” 对她的死缠烂打有点疲惫,季岚不由沉下口气,试图以威压,“关乎人命。” “我知道呀,”傅朝雨并不吃这一套,依然有恃无恐,笑着,“可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 “你和婧瑶什么关系?” 还是这个问题,仿佛不问出答案不罢休,季岚皱着眉,冷漠而面无表情,心底却偷偷一跳。 她和严婧瑶的关系? 缠成一团的矛盾被勾起一丝线头,她望着傅朝雨,对方似乎很享受这种玩弄别人情绪的快感,唇角上扬,略带嘲讽的,耐人寻味的微笑。 某种程度上,她真是和严婧瑶一模一样。 想了想,季岚眉心忽然一松,轻轻勾动红唇,冷冷淡淡地回报她玩味的笑容,“傅律师,您知道,如果需要调查您的物品,其实用不着您允许。” “那你还要求见我做什么?” “表示尊重,尽管可能多此一举。” 绵里藏针地刺,两个年龄相差一个辈分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对视,隔着一道玻璃,针锋相对。 “我……” 傅朝雨正要反击,见面室的门突然打开,严婧瑶终于来了,穿着T恤,额头都是汗。 “老师。”她很懂得讨人欢心,走过去坐下,笑吟吟地,“我给您带了猪肉干,已经过检查了。” 正常探监能够带的东西比较少,但是傅朝雨受到一定的宽待,除了必要严格的检查之外,大部分日用品都能接收。 傅朝雨态度马上转变,“好。” 季岚:“……” “对了老师,”严婧瑶仿佛知道季岚问不出来一样,“我们来主要是想问问当时……” “我妹妹的遗物是么?” 傅朝雨挑了一眼季岚,意味深长,“婧瑶,这位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女朋友。” “……” 答得顺畅,季岚不禁觉得烦闷,傅朝雨观察着她的表情,忽然笑了笑,对严婧瑶说:“她刚刚可不承认是你女朋友呢。” “没事,”严婧瑶看了季岚一眼,倒很体贴,“岚岚比较害羞……老师,还是说说遗物吧?”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当时陆朝云的遗物收了一个箱子,在案子结束之后,严芮打包给她送了过来。 东西真的不太多,毕竟她到黎城才没多久就遇害了,除了衣物鞋子就是几本书,以及一些手工小玩意儿,放在卧室的抽屉里。 “她的那些日用品我处理掉了,剩下的没什么很特别的,如果你想看那些手工品的话。” 傅朝雨服刑期只能把东西寄存在保管处,她也不愿意睹物思人,可严婧瑶把东西提了出来。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蒙了层薄薄的灰,傅朝雨眸光闪了闪,黯淡,不由撇开了头。 严婧瑶打开盒盖,季岚马上往里头看,然而真的没有什么,寥寥几件小玩意儿罢了。 “……” 难免失望,她看着严婧瑶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桌上,陆朝云似乎很喜欢做手工编织,有毛线围巾,有小狗玩偶,还有缝的沙袋。 季岚随便拿了小狗玩偶,发现针脚很细密,她正检查,突然看到严婧瑶又摆了一个玩偶出来,蓝色的毛线缠绕的像个蚕茧。 不禁好奇,她拿起来,稍稍一摸,毛线有点粗糙发硬,感觉质地和其他玩偶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没有做完,可季岚觉得有点不对,于是找到线头,指甲轻轻一勾,一扯,拉着线头散开。 严婧瑶发现她的动作,一惊,待要阻止,裹成蚕茧的玩偶已经散开,露出了一截白色的东西。 指骨。 (一百二十七)谢谢你 盐省,白云市桃县翠水镇。 “是马老二家啊?” 天热得出奇,镇政府的领导推高眼镜,拿着仔公刑警递过来的照片,一下远一下近的看。 好半天才把上面的人脸瞧清望准,放下照片,啧啧两声,“他们家早没人喽。” 树挪死人挪活,洪堡村土瘠人贫,政府迁户的政策一直延续了好几年,不少村民拿着安家费去了县里或更远的城里,分散各处。 领导说的老二也是洪堡村迁出的一户,男主人姓马,当年拖家带口地来翠水镇落户。 “马老二是个滑头,人懒得很,我记得他有两个还是叁个娃儿。” “你们要找他娃是不是?”镇领导喝了口茶,不紧不慢,“找不着,马老二自己都烧成灰灰了,前年车祸……造孽得很,他那种人养个鬼头的娃儿,一个都没养活。” “记不记得他的娃叫啥……我想想哈……” “对喽,你们找他是……” 这位镇长似乎记性不太好,来访的刑警只能一边问,一边快速做笔记,季岚没有进去,靠墙站在门口,默默听着里面的对话。 声音很清楚,抛去那些家长里短,很容易抓到关键——马老二家没人了。 从傅朝雨那里得来的小指骨,经由检验,并不是季岚要找的女孩,而是洪堡村马老二的女儿。 一截叁岁左右孩子的小指,基本上确定遇害,但当时根本没有人报过案,若不是现在的技术支撑,无人知道还有这么一宗隐秘的案子。 可以确定张海民去过洪堡村,但他掳走的孩子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女孩。 深深吸了口气,季岚偏过头,看着里面的几个人对话,清秀的眉渐渐拧在了一起。 马老二管生不管养,孩子失踪他也根本不在意,于是,一桩罪恶就这样隐匿在充满荒凉的村子里。 能挖出那个食人怪物的案子也是好事,季岚想,可对于她来说,只有得不偿失。 没有结果。 “……”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日光晴朗,高高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澄净得浩渺,碧蓝得深远。 胸口有点闷,季岚抿了抿嘴唇,没再听下去,余下的事交给公安就好。 …… 去高铁站的路上,季岚一句话都没说。 两人赶晚六点的高铁去锦城,等到后天,买机票直接回去黎城。 至于这桩被翻出来的陈年旧案,后续自有严芮和刑警们来办,她不需要过多参与。 她给老师任静熙去了电话,不过对方显然更快得到了消息,她们聊了一会儿,哪怕沉重如枷锁的旧案,亦逃不过天网恢恢。 破案就是这样,有时候巧合得令人惊叹,虽然没有找到她想找到的女孩,但结局不坏,说不定真有一天,能找到所有被张海民杀害的尸骸,让她们沉冤昭雪。 心结自然说不上解开,可季岚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不知怎的,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捉摸不清,如鲠在喉。 高铁站。 “岚岚,”都没吃晚饭,严婧瑶去麦当劳买了两个双吉牛肉堡回来,“先填填肚子。” “……” 汉堡还是热的,严婧瑶早已饥肠辘辘,迫不及待打开吃,季岚没动,看着她吃,突然冷笑,说:“要不是傅朝雨,这案子不用拖到今天。” “还说是律师,她这样子不冷静,做什么律师能做好?当初怕不是徒有虚名。” 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严婧瑶头一次听季岚那么刻薄,一愣。 “可她也不知道凶手是个连环案犯啊。” “这和知不知道没关系,而是傅朝雨擅自用私刑,她处理掉凶手,让多少无辜的生命失去沉冤昭雪的机会?这些她就没有想过吗?” “想什么啊!” 话说得太过,严婧瑶也生气了,“季岚,你搞清楚,我老师那的确是不理智的行为,可如果死的是你的亲人或者朋友呢?” “至少我不会这么不冷静。” “冷静?那是因为看到分尸现场的不是你!所以你才说的出这种话!” 头一次争执,两个人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让谁,但谁也没有再争辩下去。 季岚觉得心里更闷了,索性站起来,走开,严婧瑶背过去,狠狠咬了一口汉堡。 一直到锦城的裴景大酒店,两个都没有说过话。 光吃一个汉堡,现在已经有点饿了,严婧瑶想去吃夜宵,一看季岚窝在床上,不禁好笑。 莫名其妙的争执,冷战一路了。 虽然对于她嘲讽自己老师的话不能完全释怀,但这件案子里,没有谁的痛苦更少。 看了一下时间,八点整,楼下的夜市正热闹,严婧瑶换了凉快的短袖,走到床边,戳了一下季岚的屁股,“诶,我要去吃夜宵。” 季岚不动。 “凉糕,你要不要吃?” 季岚还是不动。 “那我去吃了。” 严婧瑶也不想理她了,转身要走,床上的季岚突然转过身,带着点别扭,“帮我带……烧烤。” “什么烧烤?” “烤……土豆吧。” “你不是不能吃辣么?” “不要放辣。” “不可能,不放辣不好吃的。” “……那我不吃了。” 倔强如季教授,又要翻过身去饿着睡觉,严婧瑶对她真是无可奈何,只好爬上床,侧着半躺下来,搭住她的腰,“有家粤菜私厨你去不去?” “……” “有滑蛋牛肉粥,不错的。” “……” “叉烧,脆皮烧鹅?” “……一份叉烧吧,粥也要,帮我带一下。” 终究挨不住诱惑,严婧瑶笑笑,突然起来玩心,一把掀开季岚的被子,挠她痒痒! “要我带?给钱啊!” 往她的敏感处招呼,季岚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做起来抵抗,挡她作乱的手,“严婧瑶,诶,婧瑶……啊,你别闹啊,哈哈……” 难得笑出了声,一贯清冷的季教授,笑容总是浅浅淡淡,严婧瑶第一次看她这样没有芥蒂的笑,充满了生动,刹那冰消雪融。 不觉沉醉,她被她抓住了手,季岚微微喘气,才发现严婧瑶在看着她。 有点不好意思,她忙松开,捋了捋耳边乱了的发丝,收敛了笑容,又变回一本正经。 “我们出去吃吧。” 想下床,严婧瑶忽然按住她的肩膀,往前一倾,嘴唇轻轻地贴上她的额头。 “岚岚,你很棒,”很少有人能够为了不相干的人而坚持查一桩案子十年之久,严婧瑶知道这是怎样的决心和坚韧,“真的。” “这次不是也没关系,岚岚,精诚所至,我们总会找到她的。” “……” 微烫的温度,季岚竟然没有厌恶,隔了一会儿,叫她,“严婧瑶。” “嗯?” “呃,抱歉……还有,谢谢你。” (一百二十八)你为什么要做鸡 严婧瑶回来的时候,觉得裴锦夕脑子里长了个忒大的猪猪包。 之前问她什么白一诺,现在要学做饭,瓜娃子,做饭也是她能学的? 沉晋和她也一个反应,两个人站在水槽旁边,看着宛如批发市场的厨房,感到无语。 水池里面游着两条长长的清江鱼,严婧瑶用手戳了戳,“这鱼倒是很新鲜。” “中午拎一条过去让陈师傅做万州烤鱼吧,正好这几天想吃辣的。” “可以,我待会儿订座位,菜也可以拿一点儿过去,反正这么多也挺浪费。” “有道理。” 聊着反正把裴锦夕忽略了,小总裁气哼哼,拉开衣领秀吻痕,接着又要来扒裤子耍赖。 “你就为了嗦口逼,没必要这么拼吧?” “有必要!” 什么舔狗总裁,严婧瑶和沉晋“噫”了一声,不约而同后退,和嗦逼的女人划清界限。 可惜某个小总裁执迷不悟。 扒着沉晋裤子不让走,铁骨铮铮的严大律师恨铁不成钢,“裴锦夕,能有点儿骨气么?季岚那个女人在我家赖了一个多月,我话都没跟她说几句好吧。” 相当的傲娇,然而有些人在这装着逼,实际偷偷嗦逼嗦了不知多少回。 论装,还得是严婧瑶。 反正不教小总裁做饭,两个人最后跑了,严婧瑶还拿外套兜了一条清江鱼。 美滋滋!她想的就是找个厨师把鱼做了,到时候给季岚送去! 沉晋抱了一个大菜篮子,一瓶橄榄油,两个人从楼里跑出来,喜形于色,白嫖使人快乐。 “你等着,我去开车。” 马上要开溜,严婧瑶兜着鱼站在路边,看沉晋走远了,单手拎住外套,摸出手机。 “岚岚,晚上要不要一起……” 话才说了一半,外头里兜着的鱼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鱼尾有力地打摆,严婧瑶一个没提住,外套掉在了地上。 “我的鱼!” 大鱼摆尾向前跳,季岚接通电话,只听那边一声嚎,跟着就是一阵杂音,隐隐约约听到某个大律师喘息的声音,“别跑,鱼,我的鱼!” “……” 不晓得她又去干什么了,季岚无语,过了一会儿那边挂了,可能忙着抓鱼去了? 对某个大律师偶尔智商下限没有完全认知的季教授,根本想不到现在严婧瑶正在某富豪小区扑鱼,像只美洲树蛙,呱~ “别跑!” 终于按住了鱼头,严婧瑶把这条想跑的鱼用外衣重新包起来,沉晋的车刚好到,她麻溜地钻进后座,正要开溜,裴锦夕突然冲出来,刷一下扒住了车窗。 “你还我的鱼!”小总裁大概气得冒烟,伸手薅严婧瑶的衣领,“不教我做饭还摸我的鱼!” “你又不会做,”看来是走不了,严婧瑶也理直气壮起来,贱兮兮地,“我和阿晋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懂不懂?” “我不管,反正晚上你们要来教我做鸡。” “做鸡?裴锦夕你为什么要做鸡?做鸡犯法啊!” “去你的猪猪包!是做烧鸡啊!” ....... 季琬琰决定在山城再玩一阵子,月底再回来。 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女士从来都是这么随性,说是月底,其实可能要下一个月也说不定,毕竟不用写论文,季岚再一次怨念。 那只小叁花被寄托在猫狗幼儿园,一天可是五十的费用,她算了一下,假如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一直不回来,光寄养费就冲上叁千了。 所以季岚决定把猫接回来。 下午补了一节缺课,她才想起来教务处的期中成绩还没录入,赶紧把改好的那些论文翻出来,录入,结果系统有点问题,联系计算机部的人,说是系统升级,明天才能录入。 也急不来,季岚反正对学校系统时不时出bug的性质已经没脾气了,关了机,收拾好东西去心理咨询室,坐班。 不料来咨询的竟然是陆小慈。 黎大的心理咨询室开放时间是每周的周叁下午,由心理学院的四个辅导员负责,老师们每月一次轮流坐班,多数情况下没什么学生来,来的学生如果问题严重,是要反馈给学校,看是否需要到专业的心理医生治疗。 所以陆小慈算得上季岚在这里碰到的来咨询的第一个学生,以往有学生来找她,多半是请教专业问题或者搭讪。 她给她倒了一杯水,陆小慈坐到沙发上,黑溜溜的眼珠盯着季岚,“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你说吧。” “我最近交往了一个女朋友。” 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纯真,满眼都是喜悦,“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她送我回宿舍,还吻了我,然后我们上了床.......” 竟是毫无避讳的说做爱的细节,季岚微微皱眉,她对学生的恋爱细节没有多大的八卦之心,只觉得尴尬,可是对方声情并茂,十分投入,她又不好打断。 无奈只能听她说完,“那你的问题是?” “没有问题。” “......” 好像就是为了特地来逗她,陆小慈笑了笑,还是纯真无邪,“老师,我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分享给你,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 说了真就走了,季岚看她出去,叹气。 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些什么? 晚上七点半,季岚开车去了猫来狗往宠物幼儿园。 寄养了十几天,小叁花在里面大概待得不耐烦了,最近脾气很暴躁,据工作人员说,它整天在猫爬架上窜来窜去,动不动给别的猫来一爪子。 季岚过去看,室内有一处专门给猫猫活动的地方,她一眼瞧见那只小叁花,正在跟另一只猫对峙,凶神恶煞。 别看体型不大,性子凶得很,弓着脊背,身上都炸了毛,龇牙磨爪,眼看快要打起来了,季岚只能试着叫了一声:“el” 标准的法语发音,工作人员都呆了,然而奇迹出现,小叁花居然一秒收敛,尾巴一甩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仰起小脑袋,“喵~” 季岚拎住后颈皮把她提起来抱着,在工作人员瞠目结舌的震惊里,淡定地喂了它一根猫条。 吃的香喷喷,工作人员看着,想:敢情是自己名字没叫对,所以它才不吃饭,窜上跳下? 结了费用,季岚抱着小叁花回家,给它开了猫罐头,拌着猫粮和冻干一起喂。 小叁花吃得咕噜咕噜,季岚收拾了一下东西,坐到沙发上,想给严婧瑶打电话。 拿了手机拨号,她忽然又愣住:我为什么要给严婧瑶打电话? 仿佛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冲动,季岚马上想挂断,可已经来不及,那边通了:“喂?岚岚?” “……” 欲言又止,一时半会儿竟无话可说,倒是听见严婧瑶那头嘈杂得很,似乎在夜场一类。 “你在外面?” “我来北都办点事,”严婧瑶尽量往稍安静的地方走,大声地,“有朋友约,我来一会儿。” “……嗯” 无外乎又是那些吵闹放纵,季岚微微皱眉,想起那晚的盛隆,欢场都大同小异。 也许还叫了什么陪酒的,她想着,心头竟然莫名一酸,有点不舒服。 “你玩吧。” 挂了电话,未深思这情绪的来处,正好小叁花吃完了粮,跳上她的大腿,露出肚皮卖萌,喵喵喵。 顺滑柔软的毛毛,季岚一边抓住小叁花的爪子揉搓,一边不住想严婧瑶去夜店,可能叫陪酒小姐。 一夜情,喜新厌旧,她脑子冒出这么几个词,然后想到了自己——是不是该被严婧瑶分手了? 心,有点闷。 (一百二十九)猜疑 接连十来天,季岚都没怎么看见严婧瑶。 殊不知她这几天过得相当“刺激”,晚上陪小总裁做鸡,被关在楼下受尽冷风吹,又是陪小总裁爬树挂姻缘牌,再把人送进医院。 然后就是那晚上偷摸着,陪着裴锦夕求婚。 总之一边要照顾猪猪包,一边还有案子上门,忙得可谓原地打转,晚上往床上一倒就不省人事。 这天早上,严婧瑶在楼下买了个煎蛋培根叁明治,拿着杯咖啡,边走边吃,上楼。 最近都没有和季岚好好亲热,她想着今晚能闲一会儿,就去那边把季岚接回来,小叁花也能过来这边住嘛,挪个窝的事情。 当然,今晚怎么也要做一回,不然她憋得慌,下面能憋出水水的那种。 忍不住满脑子旖旎,严婧瑶进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往老板椅上一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干什么!干季岚! 大律师经常不正经的黄黄,她打开桌面的一个文档,正要细看,姜颖敲了敲门,进来了。 “姜颖?” 黄色废料使人憨憨,严大律师根本忘了四人见面那尴尬,还傻乎乎地问:“有事啊?” 姜颖不说话,走到办公桌前面,背在身后的右手忽然伸出来,按动喷瓶,滋~ “你干嘛啊!” 大早被喷了一脸水,什么黄色废料都没了,严婧瑶更气的是把妆弄湿了,一面扯纸擦脸,一面郁闷地呼姜颖:“你有毛病哪?猪猪包!” “……严婧瑶,还记不记得机场?” “啊?” 机场?什么机场? 脑子也短了路,过来几秒钟,严婧瑶瞳孔一缩,终于想起来那天史诗级尴尬的场面! 卧槽,猪猪包! “呃,那个,你,你和,徐薇,”看着姜颖,她咽了一下口水,半是心虚半是脚趾抠地,“你和徐薇是……女女朋友?” “……” 沉默相当于默认,严婧瑶这时候脑子又能用了,想到许久之前茶水间的对话,猛一拍桌子,“靠!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一夜情对象?炮友?” “……” 沉默相当于默认,只是这次更尴尬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群乌鸦仿佛自头顶飞过,严婧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好歹蹦出一句:“我之前就和她分手了啊。” “我知道……” “那你现在是想?” “……你为什么会跟她分手?” 搞半天就想打听这个,严婧瑶看她一脸认真,眉间还掺着几分忧愁,灵光一闪,“姜颖,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嗯。” 气氛突然沉默,见多识广的严大律师大概死活想不到,前女友会跟自己的合伙人有一腿。 可不得不说,“姜颖,徐薇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她有个初恋女友,我猜她们当时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对方要结婚,分手之后,徐薇一直走不出来,她交往过好几任女友,没有一任长久。” 她叹了口气,“我也是其中之一。” “……” “徐薇在山城开了叁家连锁KTV,经营得很好,也有些别的投资,她是个好女人,有事业有魅力,对人也不错,但是……她的心里装不进任何人。” “初恋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 “你们是这样分手的?” 姜颖皱了眉,一片纠结,严婧瑶倒坦荡,点了点头,“是,我们也是一夜情认识的,我和她说过好几次交往的事,但她从来没有答应。” “……” 不知该说什么,姜颖有点落寞地低下头,严婧瑶见状,也算能理解她,“姜颖,她不会和你交往的,永远都不会。” 小助理忽然来敲门,“严律,那位客户来了。” “我知道了。” 还有工作,严婧瑶拿起准备好的文件,朝姜颖点了点头,出去了。 …… 季岚来了律师所。 最近几天,她知道严婧瑶回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来找她,让她有点乱。 像藏了一团团的乱麻,季岚停好车,刚要下车,一抬头,看到严婧瑶坐在路边咖啡店里。 巧合得惊人,严婧瑶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她的车,季岚想了一会儿,暂时打消下车的念头,就透过车窗看着,看她和一个男人谈笑。 西装服,标准的精英打扮,想来可能是附近上班的,某个公司的白领男? “……” 手握住方向盘,季岚一时有些空白,她目不转睛盯着严婧瑶,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眉头微蹙,她想起来打电话时身处夜场,那种的放纵的场合里,遇到个把帅哥美女很正常啊。 “你第一次出来卖?” 严婧瑶应该对不止一个人说过这种轻浮之语吧,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荤素不忌,纨绔浪荡。 样貌好,身材好,这么一个太子女,喜新厌旧,交多少男女朋友都是正常的。 季岚深深吸了口气,有点自嘲,她还担心自己说搬走会不会让严婧瑶多心,倒是她多虑了。 等搬走,她自然会和别人再筑爱巢,而且……季岚又看了一眼咖啡店,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而且速度应该很快吧。 重新系好安全带,季岚一踩油门,开着车默默离开,正好有空去严婧瑶的家。 路过精品店,她去买了两个大大的打包盒,然后回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行李箱直接拖进卧室,季岚打开衣柜,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理出来,迭好放入箱子。 心如止水,她哪里会知道,严婧瑶此刻在咖啡店里,正欢天喜地地挑选戒指。 男人打来的订做画册里有很多样式,什么九瓣莲,兰亭玫瑰,夕颜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严婧瑶想要这个,又舍不得那个,挑了大半天,才选中一款自己最满意的,付给男人订金,要加急,双倍的价钱。 钻戒是她托裴锦夕直接在南非买的真钻,她拿给男人,男人一边签单,一边跟她保证,已经约好工艺师傅,最快十五天就能出货。 “您十五天前订的那枚子衿已经到货了,”男人态度十分好,“下午我们派货,给您送哪儿?” “送家里吧。” 严婧瑶心情好得很,她今天就想和季岚求婚,回到黎城的时候就订了戒指,“今天保证能到吧?” “可以的。” “那好,”她刷刷写好地址,又确认刚刚选的对戒能够和这枚戒指搭成一对。 男人服务很周到,严婧瑶很满意,等到分开,她刚好接到了季岚的电话。 “岚岚~” 声音带着洋溢的喜气,可那边的季岚说的却是:“严婧瑶,我想搬出去。” (一百三十一)她那样的女人 一切来得太突然。 严婧瑶忙了一会儿手头的事,匆匆赶回家,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季岚是要跟她分手。 可为什么要跟她分手? 开门,火急火燎冲进家,看见卧室里,行李箱打开放在地上,季岚正一言不发地收拾着衣服。 “……” 心抽抽地痛,严婧瑶咬了咬嘴唇,想问又不敢问,靠着门框,默默地注视着。 这时才敢流露出哀伤,她不想她走。 许久,她终于鼓足勇气走近她,“季岚,你怎么……要走啊?” “嗯,我住挺长时间了。” “那你……叫车了么?” “嗯。” 严婧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质问一句是否分手也做不到。 季岚一如既往地冷淡,只是手轻轻地颤了颤。 没有多余的交流,连眼神也吝啬,严婧瑶有点失望,却不想放弃,“季岚,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 “就是,你,你可不可以……” 手机突然振动,是电话,严婧瑶一愣,摸出来看了眼,表情忽然变得开心。 “季岚,你等我一下,我,我马上回来。” 她兴冲冲地往外跑,季岚皱了皱眉,有种念头:新的女朋友?那个男的?这么快? 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似乎很正常,这就是严婧瑶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搬出去,也意味着她们的关系到此结束了,季岚眉头轻轻地蹙了蹙,好像没有多余的波动。 十分钟,二十分钟,楼道的电梯突然打开,严婧瑶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拿着钥匙的手颤抖,开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 目睹了裴锦夕的幸福,她突然开始从未有过的渴望,也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期盼——心有所爱。 季岚,季岚,心心念念都是她的名字,她攥紧左手握着的绒盒,她要跟季岚表白,不,她要求婚,她爱她!她想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戒指是严婧瑶提早订好的,她在去山城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她一向不爱拖泥带水,爱了就要马上争取!这一次一定可以的! 她不想错过,她从交往就是认真的! 压抑着激动的呼吸,颤抖地关上门,她把声音降到最低,想给季岚一个惊喜。 一步步靠近卧室,突然听见季岚喂了一声,好像是有人打了电话来。 很不凑巧,她只能暂时贴在门边,等通话结束再进去,却冷不丁听见:“你说严婧瑶?” 嗯?严婧瑶耳朵灵敏地竖了起来,偷偷瞄了一眼里头,季岚确实是在打电话。 为什么提到她?她猜测着来电者的身份,接着又听季岚说:“关系还可以吧,不算很熟。” ……不算很熟? “嗯,对,她是黎大毕业的……怎么说呢,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嗯嗯,就是上次认识的,反正没怎么接触过。” “那确实是,是不是单身?这个我不知道,可能吧,不过……” 陈公瑾居然打电话问这个,看来上次婚宴之后就留了心打听,季岚轻轻咬了下唇,眉头微微蹙着。 他究竟想干什么?给婧瑶介绍对象?把她拉入什么关系网?还是说想通过她巴结她的父母? 心目中一直孑然傲立,从不同流合污的学长好像变了,这让季岚觉得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他好像要为严婧瑶介绍对象的口气。 莫名地堵,季岚握紧手机,脸色冷若冰霜,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醋意和占有欲。 纷杂的念头不过一瞬,她很快理清思路,假装不知道对方的企图,平淡地说:“不过我听说她为人不好相处,毕竟从小都是被溺爱长大的,心理学来说也最容易养成娇纵。” “是吗?那我估计够呛,嗯,工作上的事情接触过两次,感觉本人比较纨绔吧,说话轻佻,她本身也没有什么能力,全靠家里关系硬。” “对啊,比起学长差太多了,我觉得她这种性格的人很难会有真心,没什么责任感,光是接触都很煎熬,更别说成为亲密关系了。” “我有事让她帮忙而已,其他不了解,是,现在结束了,我也只是……嗯,随便和她处处而已,是啊,目的达到就没有联系了。” “确实是个挺……嗯,也不好评价,总之我跟她关系很浅,仅仅找她问一桩案子而已,是啊,现在已经断了,我也不太喜欢她。” “是啊,我倾慕的人确实是学长。” 季岚的口吻平静而理智,严婧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家门,步子虚浮,脑子里反复回荡的都是她的话。 纨绔,轻佻,没有能力,全靠家里关系硬,没有责任感,难熬,利用……不喜欢她…… 原来她在季岚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原来和她接触的每分每秒都是难熬。 原来她真的只是利用她而已。 心一下子被剜空了,滴血,很疼,却哭不出来,严婧瑶默默坐着电梯到了一楼,往在自动贩卖机里塞了五块钱,买了罐热咖啡。 季岚最喜欢的摩卡口味。 随手把戒指扔在了垃圾箱里,上楼,开门,像具行尸走肉,强制自己装的什么也不知道。 季岚的通话已经结束了,严婧瑶走过去,挂上职业而假装的微笑,“给你。” 一罐热的摩卡咖啡,捂在手心很暖,季岚有点回不过神,她匆匆跑出去就为了买一罐咖啡? “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 “车子到了?” “应该快了。” “那我送你下去。” “……” 无话可说了,严婧瑶主动拉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开门,季岚跟在后面,眉心微蹙。 总觉得她有点反常。 犹豫要不要询问,可是严婧瑶看起来平静得很,插着裤兜非常悠闲地哼哼,是她多心了吗? 电梯到了,季岚先上去,严婧瑶把行李箱拉进来,按下一楼,背对她。 “……” 仍是无话可说,季岚其实很想打破这种沉默,但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屡试屡败。 电梯下得似乎飞快,再看时已是一楼,她跟着严婧瑶走到路边,呼叫的专车已经停在那里等了。 司机热情地下来帮她们拎东西,严婧瑶自然地道谢,寒暄几句无关紧要,季岚在旁边看着,酝酿的话再一次吞下了肚。 大概真是她多心了吧。 行李已经放好,她开门坐上后排,司机很快上车,严婧瑶退后几步,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一切如常,季岚微微点头,不再多想,拿出手机给季琬琰打电话。 车子缓缓开走,绝尘而去。 严婧瑶努力维持的笑容瞬间垮掉,她快步走回公寓,坐电梯上去,进门反锁。 疼得锥心刺骨,她跑进浴室,把手机扔在洗漱台上,飞快打开淋浴房的开关,淋着不及变热的水,无力地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水声掩盖住泪水,“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一百三十二)我不喜欢她 严婧瑶高烧不退,住院了。 差点把自己烧死在家里,沉晋听到消息马上来了,一进病房看见严婧瑶缠着额头躺在病床上,嘴唇又干又白,起了层干皮。 眼神都空了,她只好走近,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叫她:“婧瑶,婧瑶?” 严婧瑶呆呆地,像具空壳。 裴锦夕随后也进来,看到沉晋站在床边,忙走过去,同样伸手在严婧瑶眼前晃了晃。 顺便试了一把她的脉搏,“嗝屁了?” 就要凑过去扒她的眼皮看瞳孔,严婧瑶终于没忍住动了动,艰难地扭过脖子,眼神怨念,干涩的嘴唇费劲儿地蠕动几下。 “你……才……嗝屁……” 压在被子上抬不起来的手也要比出中指以示友好,裴锦夕看见终于放心,还骂得动人说明问题不大,欣慰地笑了笑。 “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沉晋很好奇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去淋冷水,若不是还有点理智打120,怕是在家烧成干尸了,“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裴锦夕也点点头,很关切地看着她,严婧瑶当然明白两个好友的担心,只是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仅是身体,心也死气沉沉,她默默地望着两个关心她的好友,情绪纷乱,太多的事情不知道如何说起,反倒鼻子一酸,无声地淌下泪来。 她哭了。 沉晋和裴锦夕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严婧瑶发生了什么,连安慰都无从下手,不禁心疼。 “小夕?” 走廊外头突然传来万俟雅的声音,裴锦夕耳朵很尖,看了一眼严婧瑶,迅速转身出去,顺带把隔断帘拉上。 只在她们面前的的脆弱,还是别让万俟知道吧。 “万俟,”到门口挡住了万俟雅,裴锦夕亲昵地搂住她的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放低声音,“婧瑶睡了,我们就不吵她了。” 万俟踮起尖脚朝里头瞄了一眼,隔断帘挡着,顿时心领神会,轻轻地把果篮给了裴锦夕。 裴锦夕把东西放在病房里,沉晋在她也安心,便先和万俟雅出去,送她回去医院。 两人走了,沉晋手机震了一下,裴锦夕的短信,她才点开看完,一抬头,竟发现严婧瑶的眼泪似乎比刚才流得还要猛。 “婧瑶?” 急忙扯纸巾给她擦泪,严婧瑶狠狠地咬着嘴唇,手指紧紧拽着被子,泪流满面,艰难的哽咽。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真的很羡慕裴锦夕,哪怕她们有些波折,至少万俟雅真的爱她。 而她呢?小丑罢了。 初恋懵懂而青涩,当她知道女朋友的背叛,愤怒过,但终究只是一小段青春的插曲;她谈过男友,逢场作戏,谈过两任女友,草草收场……他们都没有真的刺痛她的心。 她爱过徐薇,可看不到希望的奔跑让她累了,何况徐薇是多么地爱提醒她们“不一样”。 她有预感,还不至于陷入太深,唯独是季岚,她真的以为她爱她一如她爱她,卸下防备之后毫无保留地靠近,以为苦苦寻觅终于有了结果。 明明答应过的,和她交往……不是答应了么? 第一个对她的交往说好的女人,却……呵,利用,纯粹的利用。 “阿晋,”拼命吞咽着唾沫,严婧瑶勉强地笑了笑,声音都哑了,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尽力地蠕动嘴唇,“你……能出去一下么……” 沉晋皱眉,抿了抿嘴唇想问点什么,但终究没开口,点了点头,拉开帘子先出去。 她走了,隔断帘遮蔽出一个暂时的小空间,严婧瑶终于压抑不住了,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埋下脸痛哭流涕。 很疼,像是把全身的骨骼内脏都一起碾碎了。 那些亲吻,那些爱抚,那些水乳相融的摩擦相贴……通通都是假的,脆弱得不堪一击。 虚幻的海市蜃楼,她仿佛站在一片五光十色的琉璃上,季岚只是轻轻一碰,琉璃便被打碎了,碎得不留情面,碎得彻彻底底。 她从高高的地方摔了下去,拼命伸手想抓住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却发现抓住的只是暗淡的粉末。 太可笑了,严婧瑶死死咬住牙,她真是自作多情,她……甚至不知道季岚早已心有所属。 一个男人,高大光辉,比上帝还要圣洁,把她衬托得如此肮脏,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季岚的话狠凿在她的心头,她把她的高傲连根拔走,严婧瑶的自尊心完全碎了,零落成泥碾作尘,什么也没有剩下。 …… 季岚从梦中惊醒。 不知怎的梦见了一场大火,冲天而起,烧得天空都化作赤红,妖冶可怕。 额头冒了汗,这个午觉意外睡得长,她连闹铃都错过了,很不寻常。 空调开到23℃,季岚深深呼吸,擦了擦额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种噩梦。 时间已经快七点了,算算她竟睡了七个多小时,忙起来,下床,开门出去。 客厅的灯却亮着,季岚一愣,然后看见了她妈,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季琬琰女士回来了。 “喵~” 小叁花翻着肚皮躺在季琬琰大腿上撒娇,季琬琰一手撸猫,一手摸薯片吃,好半天才发觉季岚站在那里,“呀,岚岚,你醒啦?” “……” 经历噩梦脑子还有点回不过神,季岚不由发呆,季琬琰笑着,“桌上有点好的外卖哦。” “……” 一份粥,四个煎饺,季岚醒神之后坐下来吃了,季琬琰还在逗猫,“岚岚,你吃完要回去么?” “我从山城回来,严芮买了东西给我带,有几样是给婧瑶的,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拿。” “……” 动作一下停滞,季岚捏着汤勺,抿了抿嘴唇,回过头,“妈,我搬回来住了。” 说完马上转了回去,季琬琰一愣,接着把猫放到沙发上,过去,“岚岚,你们吵架了?” “没……”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该搬回来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严婧瑶有了新宠,季岚内心深处丝毫不怀疑她的花心,对她那样轻浮的女人来说,一切都很正常。 “我们叁观不合适,”喝了一小口粥,季岚说,“而且我也不喜欢她,说清楚我就走了。” 仿佛是给自己的出走找理由,季琬琰看了她一会儿,难得语重心长,“岚岚,我感觉,呃……你是不是对婧瑶有偏见?” “……” “你好像觉得她很坏,很花心?” “……” “所以,你当初完全是为了那个案子?” “……嗯。” 唯是这一点让她反复纠结,季岚回避母亲的视线,低头看着碗,又说了一次,“我不喜欢她。” 似乎刻意强调,季琬琰看着女儿,想了想,知道她何等固执,叹了口气,“岚岚,叁观合不是追求一模一样,而是求同存异,她和你的处事态度不同,但在底层的是非观念上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很坏呢?” 这话问到了季岚最纠结的地方,她抬起头,望着母亲,却不知如何开口差点被严婧瑶猥亵的事情。 怎么可能一样呢? 严芮和母亲的关系那么好,爱屋及乌,季岚抿紧嘴唇,想了一会儿,只能又说了一遍: “我不喜欢她。” (一百三十三)是谁 那天和季岚打电话的到底是谁? 凝眉沉思,严婧瑶坐在办公椅上,拿在手里的笔不断转来转去,反复回忆着季岚那天说的话,耿耿于怀。 季岚搬走之后果真没有半个电话打来,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两天过去,突然像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音信杳无。 严婧瑶打了半天的吊针之后,哭够了,擦擦脸回去,若无其事地接着把工作做完,第二天去法院做了辩护,把一个二审的案子搞定。 钱打在账上,挺丰厚,她暂时能闲下来一会儿,于是想起来季岚那天的话。 无疑,都是刺在她心坎上的刀,但跟她打电话的究竟是谁? 听起来像是打听她,严婧瑶皱眉,在脑海里圈着关键字,学长,上次婚宴莫非是上次在高教授儿子婚礼上遇到的那个男的? 从季岚这里问她是不是单身,这男的不在她的朋友列里头却要打听她的私人事情,看来别有用心,有可能是知道她父母的人? “” 她妈马上要退休了,最有可能还是她爸身边的吧,她爸小了她妈将近六岁,身居要职,论巴结的可能,最大。 季岚的学长 严婧瑶看看时间,快要中午了,拿不准她爸有没有在开会什么的,但可以打了试试。 “喂?靖瑶?” “爸,”难得严其琛接的那么快,严婧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您身边是不是有人想跟我相亲啊?” “啊?” 严其琛懵了一秒钟,想自己身边都是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子啊,“你说什么相亲?你要跟谁相亲?有妇之夫?” 他爹忒能联想,严婧瑶赶紧说:“是想跟您攀关系的那种便宜女婿,年龄叁十到四十的,高学历,长得帅,工作也不错的,有没有啊?” 学历和年龄还好说,但长得帅又干事的就能淘汰一批了,严其琛想了想,“要说打听你的不是没有,但是不帅啊,叁四十的,很多人家都是结婚了我没有什么印象。” “” 问不出来也正常,严婧瑶有一点点失望,却听她爸说:“之前我在惠城的时候,倒是认识一个,不过是检察官,人长的确实帅,能力也很不错,我跟检察长不是有点私人往来嘛,有一次去诶,那次你也在啊。” 嗯?这次换严婧瑶懵了。 “哪次啊?” “你大一还是大二来着,春节,我们一家在外面吃饭,隔壁包间正好是检察长他们一家,陈公瑾也在啊。” “呃检察长的女儿是不是姓孙来着。” “是啊。” 反正尽记得人家女儿了,当时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严其琛还是很懂的,“婧瑶,人家闺女可是结婚了。” “爸,我没那么猥琐!” 她爹的脑子里都想些啥,严婧瑶无语,很想吐槽,又没敢,最后聊了几句,结束。 可惜了,她仍然只记得人家闺女,对这个陈公瑾毫无印象。 不过有猜测的名字,要想求证,问一问季琬琰也未尝不可,然而念头滚了几转,严婧瑶最终放弃了,因为没有意义。 如果不是他,那她也还是不知道那个打电话的人。 如果是他,那是不是意味这个男人和季岚有瓜葛。 哪怕再不愿意,再介意,严婧瑶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天婚宴后的场景,隔着橱窗,她看见季岚和那个男人饮茶,气氛那么融洽,柔和。 心又钝钝地疼了,她发呆放空了一会儿,眼睛忽然有点湿润。 想见季岚,她想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搬出去?就算分手也该有个明确的理由啊。 抓起桌上的钥匙,严婧瑶匆匆离开事务所,开车去黎大 还有七八分钟下课,季岚刚好把新的章节讲完,让学生们自由看一会儿书。 这节课是心理学专业的课,内容要稍稍晦涩一些,专业性强,所以比通识课少了很多来蹭课的学生,但后排也还是坐了十来个前来蹭课的。 把投影幕收起来,再过几分钟准备下课,忽然感觉门口有谁过去,身影一闪,季岚愣了愣,下意识走出去,果然看见了严婧瑶。 “婧严婧瑶?” 稍稍放松地弯起唇角,季岚看着严婧瑶,尽管语气仍是淡淡的,却藏了一分难以察觉的欢喜,“你怎么过来了?” “呃,路过。” 其实她早来了一个多小时,在小广场停着车,一直犹豫,想见又怕见,现在真的面对面,严婧瑶竟有点难堪,局促地把手背在身后,绞着手指,编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她不说话,季岚当然也无话可说,就这么冷了场。 “岚岚” 她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季岚,看着她清冷的面容,明眸如水,蛾眉宛转,冷艳的芳唇透着冷色调的性感,美得让人心旌摇曳。 可是也好冷,冷得没有任何人情味,只有淡漠,她望向自己的眼睛里永远是无波无澜,没有脉脉的温情,没有欲望的火热,没有爱意的占有。 一朵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无法打动。 心凉了下去,严婧瑶终于醒悟:她从不叫她婧瑶,总是连名带姓;她从不主动碰她,那天不是落荒而逃,而是避她如洪水猛兽;每次欢爱之后,清醒的她也会下意识地遮住自己的私密,从不肯坦然地向她展露。 原来,她从未爱过她。 她在自己身边的每一秒是不是都觉得煎熬? 季岚忍受了多久她的恶心,严婧瑶忽然觉得自己都反胃,一阵痉挛,却强撑着,朝季岚伸出手,漫不经心,“公寓钥匙你没给我。” “我没带在身上。” “那就改天吧,我会来找你取。” 转过身,严婧瑶径直朝着楼梯走去,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在季岚看不见的地方。 第五次失恋。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事务所,严婧瑶往办公椅上一坐,整个人仿佛虚脱。 门忽然被敲响,她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请进。” “老严,”邹雨进来,拿着一张传真,正要说话,忽然看见严婧瑶的脸色不太好,“你没事吧?不舒服?” “没事,你说,”并不想自己的狼狈被人看见,严婧瑶坐直,收敛了一下情绪,尽量若无其事,“怎么了?有案子啊?” “呃,是上次的那个陆小慈,你还记得吗?” “嗯,怎么了?” “我们那边合作的事务所今天发了传真过来,她填的的家庭地址有点问题,他们没有找到,问了人以后说,根本没有那个地方,而且陆小慈也一直没有和对接的律师联系。” 邹雨觉得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来,严婧瑶情绪不是太稳,于是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能她哪里填错了,没关系,如果有需要,她会再来的。” (一百三十三)恻隐 月底,碰上法定假日,叁天。 黎大因为准备举办校园歌手大赛,提前半天就放假了,等休假结束,正式开始比赛。 季岚因此得了闲,在图书馆待到四点,又另外借了四本书,准备回家去看。 中午的燥热还没散尽,她打着伞,步行了十分钟走到校内公交点,等了会儿车,坐去学院楼,想顺便把办公室的笔记本电脑带上。 大概半小时,季岚来到停车场,坐进车里打开空调,习惯性地摸出手机,解锁屏幕,点进微信看看有没有消息。 置顶的卡通狗头是严婧瑶的头像,依然静悄悄,一个红圈都没有。 “......” 快一个星期了吧,她怎么.......莫名其妙又想起来,季岚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天严婧瑶走之后,她老是觉得心神不宁,连着叁个晚上做了同一个噩梦。 梦里是冲天的火舌,烈烈燃烧,令人窒息。 有可能是最近写论文看了纵火案的原因吧,季岚只能只能这么想,她把手机息屏,放在支架上,然后系好安全带,开车出了地下室。 刚要拐上林荫道,车前突然冲出来一个女生,直接扑到她的驾驶座旁,用力拍了拍车窗,“季老师。” “陆小慈?” 季岚降下车窗,发现她脸色苍白,右手紧紧捂着肚子,很难受的样子,“你怎么了?” “老师,我,我怀孕了.......” 一语惊人,季岚愣住,陆小慈却小心地从衣服下面掏出验孕棒,满面难堪,咬着嘴唇楚楚可怜,“老师,我妈来了,她在等我,您能不能送我过去。” “.......” 信息量过大,季岚想到的是通知辅导员,可这也意味着陆小慈怀孕的事情会惊动学校,未婚怀孕,这对在校大学生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来找她可能就是不想告诉辅导员。 季岚犹豫,陆小慈突然干呕起来,好一阵才缓过来,眼泪汪汪,捂着肚子,“老师,求您了,我不想告诉辅导员,不然.......” 她记得陆小慈之前说过有女朋友,那这怀孕不会是......被强迫吧? “好痛……我能信任的只有老师了……” “……” 季岚有种不好的联想,更担心这孩子的情绪会不会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让陆小慈先上车,“我送你过去。” 陆小慈上了车,季岚问了地址在机场,于是出校门直接转上高架桥,走高速。 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过了十五分钟,她正想试着问问陆小慈更多的情况,忽然听到一阵干呕。 赶紧打紧急灯在路边临时靠点停下来,陆小慈一把推开车门,趴在路边不住的咳嗽。 边咳边干呕,季岚看着,不禁蹙眉,这样未婚先孕,打胎之后恐怕也得休息一阵,否则身体难保。 这孩子…… 心里难免同情,正想解安全带下去看看情况,突然念头一转,想起在心理咨询室里陆小慈的表现。 干呕应该是早孕6周,将近是一个月多。 可陆小慈的表现……她问小叁,问同性恋,来上通识课也总是站在固定的位置,很容易看见,很容易引起她的注意,加上今天拦她的车。 怎么觉得有一丁点儿刻意? 出于专业的敏感,季岚即便向来不去揣测学生,也难免觉得这太过于诡异,刚刚因为陆小慈捂着肚子的样子而动了恻隐,现在却感到有点奇怪。 一瞬之间念头千回百转,陆小慈还在干呕,她忽然拿过手机,迅速打开微信,给季琬琰发了消息: “两小时以后打电话找我,勿回。” 顿了顿,她犹豫了半秒钟,把这条信息同样转给严婧瑶,然后又都把对话框删除。 “老师?” 陆小慈刚好干呕完,回到车上,季岚把手机放回去,递给她一张湿巾,淡淡地,“还好吗?” ...... “干杯!” 严婧瑶和沉晋坐在十叁的会所二楼,叁个人拿酒瓶玩俄罗斯转盘,不过喝的是果汁。 几个女人的聚会总是放松而惬意,今天不为别的,主要是商量一下给裴锦夕送什么新婚礼物。 十叁掏出一瓶精油,很精致的小瓶子,沉晋则是香水,轮到严婧瑶,却是粉色的穿戴式按摩棒。 “严婧瑶,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一点高雅的品味都没有,满脑子猪猪黄,十叁表示鄙视,严婧瑶呵呵,朝她扔一个白眼,“诶哟喂,您有品味,您特有品味,搞得像精油不会被裴锦夕涂到那种地方一样。” 情趣精油,上头的女人啥不能做,十叁真给她噎住,瞪着某个大律师,半天才给她回一句: “猪猪包!” 呵,严婧瑶得意地挑眉,给十叁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接着拿手机看时间。 八点零五分。 微微蹙眉,严婧瑶盯着屏幕沉思,沉晋注意到她今晚看了好几次,“怎么了,有事啊?” “啊,没,就是……” 季岚忽然给她发消息,两个小时以后回电,现在刚刚两个小时,她犹豫要不要打。 她们已经算分手了,现在打过去接电话的不会是那个男的吧? 然而这消息怎么觉得怪怪的? 纠结着,不禁又皱了眉,沉晋看着,便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就是……我在想要不要打电话,但是都分手了,再打好像显得很……纠缠不清。” 这么说像是安慰自己,严婧瑶想了一两秒,摇摇头,把手机装起来,跟十叁说:“行吧,今晚我得早点回去,明天早上我要去南郊探望我妈的一个朋友。” “行,那今晚先散了吧。” 她们聚会从来都不强求,严婧瑶下了楼,坐进车里,正要开走,沉晋过来开了车门,“送我一程。” 手里拿着十叁给她的东西,是个木盒,严婧瑶瞄见,随口问:“什么东西啊?” “折迭匕首,我订的一把。” “开刃的?” “嗯。” 两人都是刀具爱好者,严婧瑶见怪不怪了,等沉晋系安全带的间隙,她又把手机拿出开,拨号。 虽然还是觉得憋屈,但是季岚的消息总让她有点心神不宁,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那边没接通,直接是关机。 越发奇怪,严婧瑶开始有点担心,再打了两次,结果都是已关机。 “怎么了?” 沉晋看她神情不对劲,“你打给谁啊?” “季岚,但她怎么会关机呢?” 现在随随便便会关机的人恐怕没有,沉晋说:“可能是去参加聚会之类吧?” “不可能。” “有可能没电了?” “也不可能,”严婧瑶拨通第叁次,眉头拧得越紧,“你不了解季岚,她的性子就是个老学究,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家看书写论文,做事特别讲条理,连钥匙都从来不会忘的人,怎么可能忘记充电。” 反正就是很有问题,正当她想给季琬琰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先打了过来。 “小严,岚岚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季阿姨,她下午一直没有回家么?” “没有啊,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两个小时以后联系她,可是我打过去都是关机啊。” 相同的情况,季琬琰已经觉得不对了,“小严,如果岚岚没有跟你在一起的话,我就报警了。” “……您先等一下。” 严婧瑶咬了咬唇,又看了一下沉晋,稍微安慰几句季琬琰,然后挂了电话。 “阿晋,”她把手机扔给沉晋,开车,“你打开那个软件看一下,季岚的车上有追踪。” “你装了追踪器?” “嗯,上次给你们更换配件,顺手在季岚的车上装了一个,想试试性能。” “……” 听着就是借口,沉晋看了一眼严婧瑶,打开软件,接收发信的信号,放大显示的位置。 “白石沟?” (一百三十四)警察叔叔 白石沟,在一座小山陵的底下,距离大约四五公里,五十年代是合作社农用机械厂的地盘。 因为附近的下层多是岩石,所以那会儿也开洞打石,做了打石场,后来公社解散,农用机械厂合并给了一家开矿的国营企业,搬迁新址,这里逐渐荒废。 八十年代曾经有老板来这里想要盘一个娱乐场,但是开地基的时候打出来好几具白骨,项目就耽搁了,九十年代转手,但施工地听说又出了事。 几番开发都有些邪性的事儿,民间更是传得阴阴鬼鬼,老一辈人里甚至都说这是“白死沟”,谁来谁白死,没几个好的。 …… 去往机场的路上,严婧瑶都没把心放下来过,吊着担忧,眉头拧得紧紧的,目光凝重。 白石沟就像黎城被遗忘的角落,几次开发都是中途废止,要么是开发商半途跑路,要么和政府闹矛盾。 最近一次开发还是五年前,有个湖城的老板来包地想做成建材市场或者批发城,但是工程开到一半,他老婆转了他的钱跟情夫跑了,就成了烂尾。 反正这片正常人没来的,路上坑坑洼洼,幸好严婧瑶后来转回去,把十叁的越野借出来,否则底盘低的法拉利在这路上怕是禁不住。 两边几盏路灯,还是后来政府出钱给装的,有的不亮了,有的接触不良,亮一秒黑两秒。 哐当,有石子儿弹起来打到底盘,车身左摇右晃,沉晋抓着车顶的扶手,反复打量两边,发现这儿的监控只装到了机场高速的岔口进来一两百米。 “这里就一条出路吧?” “嗯,里面就一栋烂尾楼,没路的。” 看来还是精心挑选的地点,沉晋盯着外头,夜色黑得浓墨,路灯忽明忽暗。 路面稍平稳了些,不远隐约露出一栋楼的轮廓,严婧瑶早早关掉了远光,留意着周围,缓慢地开过去。 一栋黑里咕咚的烂尾楼,楼前的空地上,赫然停着季岚那辆白色的大众。 追踪器显示的位置就是这里,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严婧瑶沿着路再往前开了一截,刹车,挂挡,调了个头,朝着原路返回。 她把车停在路边,熄灯,和沉晋一起下车,打开后备箱,拿了从纸醉金迷里拿来的甩棍。 手机静音装在后袋里,顺便将一个小手电筒插在侧边裤兜,严婧瑶把运动相机的夜视功能打开,拍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十叁新买的相机,贵得要死,但夜间视野确实好,沉晋看严婧瑶像恐怖游戏里不怕死的主角一样,端着相机便往那栋烂尾楼走。 相当的莽,沉晋揣着折迭匕首都感觉心慌,赶紧追上去,“老严,你确定我们就这么上?” “对啊,那不是还有你么?” “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季岚为什么把车开这破地方停着,万一是被绑架了呢?” “仇家?” “不知道啊。” “……” 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季岚那条莫名其妙的消息,严婧瑶闷着头要去,沉晋只能跟着,“要不然先报警?” “那现在也不确定能不能报啊,你万一她就是脑子有猪猪包呢?先看看再说,万一不对,躲着给警察打电话也来得及。” “……” 有道理,但也很莽,可眼下啥都不知道,沉晋拉着严婧瑶的衣角,两个人猫着腰往前走,一会儿到了空地边儿上,蹲在半堵废墙后面。 严婧瑶小小心心把手伸出去,看着红外线拍摄的画面,对准那辆车,再稍微拉近一下视野。 沉晋扶着她的肩膀蹲在后头看画面,“你确定那是季岚的车子?” “确定,不然追踪器安了个寂寞?” “……也对。” 可周围也太安静了,两个人看了一会儿,空地就只有季岚的车,什么绑匪会开受害人的车啊?一旦报案岂不是很容易暴露?路口的监控肯定拍到了。 最奇怪的是,怎么没有同伙呢? 这地方也不对,既容易暴露又容易被抓,哪哪都奇怪,沉晋和严婧瑶观察了几分钟,把手电打开踹在兜里,接着这点光顺着断墙根摸进烂尾楼。 空地一无遮挡,她们从公路上走,很快靠到烂尾楼右侧,水泥墙上都长了绿色的青苔,四面透风。 严婧瑶靠着墙,警惕地缩着身子,继续把相机探出去,用夜视功能观察,看到前面两米处还堆着钢筋。 然而这么久都长草了,她小声跟沉晋说了一下,两个人继续猫着腰,快步溜到钢筋后面。 烂尾楼一楼当初应该是要做成商铺,除了几根粗壮的柱子,一面全部通透,门都没来得及装,夜光透进来,勉强可视,严婧瑶从侧边探出头,斜前方正好能看见季岚的大众。 车灯没亮,估计上面也没有人,沉晋全神戒备,冷不丁听见一声“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虽然很快被关掉,但听得出来是短视频的那种BGM,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啥劫匪绑架不忙着要赎金还刷短视频? 严婧瑶缩回来,沉晋把相机拿来,从左边探出头,往前拍摄,正好看有两点光。 是手机的灯光,一左一右,夜视相机里显示出是两个人,估计低着头在玩手机。 “……” 这劫匪是不是心大了点儿? 此外没看见别的人,也没有见季岚,沉晋这时候确定可以报警了,大晚上两个人鬼鬼祟祟,外面停着找不到主人的车,相当可疑。 来前她们和裴锦夕打过招呼,现在迅速给她分享定位,让她报警,给君云开打电话。 就这么几十秒钟,那边开始陆陆续续传来小视频外放的声音,严婧瑶又猫出头去看,越觉得惊奇。 最近的出警过来应该要二十分钟,有着夜色和水泥柱做掩护,她完全可以从烂尾楼后面绕过去,于是和沉晋打着手势,耳语说过去看看。 沉晋知道她担心那个女人,只能点点头,两个人把手机开夜间模式,方便待会儿交流。 严婧瑶很快摸出去,绕行跑到另一边,依着水泥柱靠近了些,再拿相机看,发现是个背对着站在那里的男性。 看样子依然在专心致志地刷手机,她想了一会儿,又看看季岚车的方向,皱眉。 暗自握拳,警察还没来,可她已经等不住了,心焦如灼,于是给沉晋发了短信,然后抽出了甩棍。 蹲着一点点的朝前挪,接近,最后藏到离那个男的最近的水泥柱后面,把相机轻轻地放在地上。 男人拿着手机,屏幕的光线暴露了他的位置,严婧瑶站起来,微微弯着腰,右手握着甩棍,小心地从水泥柱后面走出来,一步步接近。 对方根本没有察觉,严婧瑶慢慢扬起甩棍,对面忽然光线一亮,沉晋开了手电! 无形的默契,趁着光线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沉晋从后面窜出,右手握着匕首狠狠扎进背对她的那一人的臀部! “啊!” 几乎是同时,严婧瑶手里的甩棍便找准对方膝盖用力打下去,男人没反应过来就扑在地上,她马上用膝盖压住他的后背,双手握住甩棍两头,压在他的脖子后面。 “警察叔叔,别,别,我们不敢了!” 警察叔叔? 吓得哭,严婧瑶这时候也感觉不对,被压着的男人好像有点瘦弱,而且完全不像个凶悍的打手。 何况这么容易被她制服,她下意识地,学着她妈,“你们谁啊?大晚上鬼鬼祟祟做什么!” “我,我们是矿机职业技术学院的学,学生,大一,我,我叫薛文……呜。” 声音都吓得变了,可明显是个女生,严婧瑶听得一愣,啥玩意!学生?! 对面的沉晋也没想到,她直接把他手臂绞住按地上了,匕首扎得那个男生哭都哭不出来,只会抖,黑框眼镜都掉了。 (一百三十五)遇险 “你俩什么情况啊?” 拿着两人的学生证,严婧瑶很无语,搞半天以为是劫匪,没想到就是两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一男一女,男孩不太高,女孩高但是发育得比较瘦,胸平,又短发,所以她刚刚才会以为是个男的。 反正她们把两孩子吓得不轻,男生被扎了屁股,匕首插在臀上,趴着动都不敢动,眼泪鼻涕一大把,又不敢哭出声。 女孩也被严婧瑶那一甩棍打得站不起来,抱着腿眼泪汪汪,膝盖万幸没骨折,但估计肿成了馒头。 两人怂怂地缩在一起,沉晋看着头疼,稍稍扫了一眼插在人家屁股上的匕首,说:“放心,扎腚而已,死不了的。” “好了,别哭了,”严婧瑶也很郁闷,然而季岚的下落还不知道呢,于是半威胁半安抚地,“你们来这干嘛?门外那车你们偷的?” 大概语气还是有点凶,两个孩子哆哆嗦嗦也说不出话来,严大律师这算服了,跟沉晋对视一眼,深呼吸,平心静气,然后蹲下来,看着稍好一点的女生。 “你叫薛文对吧,别怕。” “我是律师,外面的车子是我朋友的,她给我发了信息,现在我找不到她,你们知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者看见过别的什么人?” “你的膝盖还有你朋友的伤都不是致命伤,休养个把月就能好,医药费我们会负责,但是你们为什么在这里,跟我朋友失踪是否有关系必须告诉我,否则造成任何后果,等警察来了,你们都没办法脱清干系,间接的帮凶。” 完全是连哄带吓,女生擦了擦眼泪,终于说:“姐姐,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我,我和我男友只是想要攒点钱去旅游,前两天,有个姐姐,呜......她说她黎大戏剧社的,要和朋友场景对戏,准备校园歌手的演出活动,给,给我们钱,很多,说,说让我们帮忙守在下面,面看一下,一晚上,呜,一人五千块。” 合起来就有一万,而且听起来很简单,两个人就约着来了。 “薛文,你还记得给你钱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吗?” “叫,叫......” “好像叫陆小慈,”男生这时候说话了,怯怯地,“因为这名字有点奇特,我就记住了,其他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陆小慈? 想起来是谁,严婧瑶脸色忽然一变,接着问男生:“你知道她们在那儿?” “就在这楼里,上面的哪层吧。” 一种不祥的预感,严婧瑶抓了手电就要往楼道跑,沉晋赶紧拽住她,“还有几分钟警察就能到了,你别莽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心全乱了,担忧像针刺得她恐慌,严婧瑶总觉得晚一点季岚就会出什么事,坚定地挣开沉晋的手,神情严肃,“阿晋,万一她就这几分钟出事呢!” 绝对不能再等,她扭过头,毫不犹豫地扎进黑糊糊的楼道。 沉晋拦不住,又不能把两个受伤的孩子扔在这里,正焦急地看表,数着时间,想警察怎么还没来,突然听见那个男生说: “姐姐,我来的时候发现,外面那辆车的汽油被,被抽干了。” ...... 季岚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好像是某个烂尾楼,周围很黑,有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气味。 发生了什么?她好像是在车上啊,对了,送陆小慈去机场,遇到了她妈妈,然后,然后......那杯咖啡!里面有迷药! 当时本来想送完人就走的,可是陆小慈的妈妈太过于热情,拉着她非要请喝一杯咖啡,她实在应付不来,在机场星巴克店里,她喝了一杯咖啡,没多久越来越困,后来陆小慈送她出机场…… 很可能放了安眠药,季岚摇了摇头,意识逐渐恢复过来,她试着动了动,手脚都被绑住了,是金属的铁链子,身体动弹不得,椅子随着挣扎发出咔咔声,似乎位移了一点。 她被绑在办公椅上,想试着挣扎,眼前突然一阵强光,她下意识地偏头,脸颊忽然火辣辣地疼起来。 啪,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无人的烂尾楼里,被绑住的季岚根本无力抵抗,被来人狠狠地扇了十几巴掌,直两侧脸颊高高的肿起。 耳朵嗡嗡作响,红色的掌印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双颊火辣肿痛,季岚嘴里涌起一股铁腥气,血慢慢地从唇角渗了出来。 “贱人!” 充斥着怒意和愤恨的声音十分低沉,却非常耳熟,或者说就在不久前听到过——陆小慈。 被绑架了,这是季岚第一时间的念头,而且凶手是她搭载的学生,她忍着脸颊的疼抬起头,探照灯的强光下看不清来人的脸,只有模糊的轮廓。 确实是陆小慈,她左右开打,一口气扇了季岚十几巴掌,终于解了点气,捏了捏微微发烫发疼的掌心,慢慢朝旁边走了几步。 “季老师,你真的很不要脸!” 听得出声音里的恼恨,季岚默默抬着头,陆小慈站在明暗交汇处,脸一半明一半暗,整个人越发阴晴不定,看她的眼神非常怨毒。 和她在课上的表现完全判若两人,那个向她问问题,永远天真羞怯的女孩仿佛不存在了,仅剩一副躯壳被现在的“人格”支配。 陆小慈盯了她很久,流露出嫌恶的神情,她很讨厌季岚的眼神,装无辜的婊子! “你知不知道勾引别人的女朋友有多无耻!” 情绪突然又激动了起来,季岚甚至没有弄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脸上便又挨了狠狠一下,打得她眼冒金星,唇角流出的血滴在水泥地上。 “严婧瑶是我的女朋友,是我先遇见她的!你插足了我们的感情,你凭什么碰她!” “那天我都看见了,你勾引她!你在学校里勾引她,你居然敢勾引她!你居然敢用你肮脏的嘴碰她!你这个贱婊!” 陆小慈声嘶力竭,激烈而恶毒的咒骂着,季岚感到嗡嗡的耳鸣声弱了一些,皱了皱眉,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心理学的教授,专业知识本能地运用,几乎不用什么时间便勾连起陆小慈话里的信息点:学校,严婧瑶,亲吻…… 她说她才是严婧瑶的女朋友,季岚明白了,钟情妄想症,精神分裂症的一种,俗称的花痴。 完全的无中生有,陆小慈自顾自开始了回忆: “你不会懂我们经历了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学姐,她主动跟我说话,别人她都没有理,只叫了我,我们一见钟情。” “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学姐约我的,她还记得我爱吃什么,她很体贴,我没带饭卡,她请我吃的,还说不用还她钱,因为她喜欢我。” “学姐还送我回家,在楼下看着我上楼的,车子一直停着,好久才看见她开走。 …… 桩桩件件都是爱的痕迹,陆小慈深情款款,目光憧憬,神色痴迷,仿佛真的和严婧瑶有过一场轰轰烈烈,难舍难分的旷世奇恋。 季岚眉头皱的越紧,心情有些复杂。 她记得班级的名单,陆小慈不是直系学生,所以她也没对这个学生多加注意,而且平时表现很正常,没想到背后扭曲到了这个程度。 在她的臆想里,严婧瑶的一举一动都是对她别有用心,可实际上,她都没有做过那些。 可恨又可悲,既令人同情又令人厌恶,季岚想要说话,陆小慈忽然从衣袋里抽出一把折迭刀,拨出锋利的刀刃,抵上她的嘴唇。 (一百三十七)去你妈的病娇 刀尖压迫着饱满的红唇,逐渐生出痛感,季岚额头渗了冷汗,眉头锁得更紧,嘴唇似乎被划破了。 “我讨厌你的嘴巴,”盯着刀尖渗出的血珠,陆小慈的眼神愈发病态,手腕用力往下压,像要把季岚的整个下唇切开。 细细的眉毛蹙起,季岚仍是忍耐而冷静,肌肤过度的冷白反而突出了唇的艳,狼狈,病态,却美得惊人。 陆小慈更用了力往下割,恶狠狠盯着季岚,这张清冷高贵的脸在她眼里无比可憎!每一次上课都要压抑着想把她撕烂,毁灭的冲动。 嫉妒得发疯,就是这性感饱满的嘴唇勾引了她的爱人!她要把它切成两半! 冰冷的疼刺入下唇,血珠一颗接一颗滴落,刀尖抵到了牙龈,季岚痛苦地拧眉,表情却还是淡淡的。 “杀了我没有用,”忍着唇瓣被割开的疼,她抬起眸,尽力用平静的语调,“严婧瑶的女朋友不止是我,你杀了我有用么?” “她的女朋友只有我!” “那是你不知道而已,”舌尖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季岚不敢动,任由渗出的鲜血浸染牙关。 “你不想知道么?” 她仰着头,目光直视对方,努力引导陆小慈,“严婧瑶的其他女朋友,以及她私下是怎么和我提起你的,她说了很多……” 渗入口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季岚不得已咽下自己的血,腥味满口,她的心跳很快,目光依然盯住陆小慈,显出真诚和共情。 足足十几秒,海枯石烂一般漫长她的眼睛被光线刺激得流出了眼泪,几乎感到窒息时,陆小慈终于把锋利的刀尖从她的嘴唇上移开。 “呸……” 季岚吐出一口血沫,下唇疼得快麻木了,她能感觉到那里被割出了道口子,正往外滴着血…… 很短的瞬间,她想到了严婧瑶,她总是喜欢含着她的下唇轻轻吮吸,每次都很温柔,舍不得弄伤。 可惜现在没空去回味这些温存了,季岚伴着满口的血腥喘息,抬头的瞬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窜了过去。 强光照着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然而如果不是……陆小慈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身影一定是严婧瑶! “严婧瑶本来就很花心,”打起精神,季岚想办法拖延时间,引诱陆小慈的注意力,“她的女朋友多得是,我都记不住名字。” “我见过酒吧的舞女,还有脱衣舞的,学校的十八岁少女,她的助理,还有她的老师……” 越说越多,反正都是乱编,季岚信口开河,下唇流着血,语气却极尽嘲讽。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不可能,你闭嘴!” “呵……” 笑了笑,季岚眉梢微微挑起,炫耀似的,“你跟严婧瑶上过床吗?她跟很多人都上过床,你跟她上过床吗?你知道她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吗?” “她跟我做爱的时候,舔过我下面,她口技很好的,还喜欢说我……” 哪怕如此狼狈,她仍然高高在上,有恃无恐地看着陆小慈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滴血的朱唇轻启,唇角挑衅地上扬,一字一顿。 “你知道被严婧瑶舔到高潮是什么感觉么,你根本没有试过吧,陆小慈。” “你闭嘴!” 勃然大怒,陆小慈气得发抖,就在她要上去扇季岚耳光时,身后突然一声:“去你妈的病娇!” 砰,严婧瑶一板砖拍在陆小慈后脑勺上,冲过去看季岚的情况。 半张脸都是血,季岚一口气松下来,立时虚弱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发麻,受伤的嘴唇合不拢,伤口还在一滴一滴地淌着血。 严婧瑶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管叁七二十一去扯她身上的铁链子,想把她松开。 救人心切,一时没有注意后面的陆小慈醒了,头破血流的站了起来,慢慢地后退,提起她放在角落里的那瓶汽油…… 灯下黑,她眼里闪着恶毒的光,严婧瑶忽然回头,看见陆小慈拿着什么东西朝她们泼来,她下意识地护住季岚,一股浓重刺鼻的汽油味! “你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 陆小慈的面部表情扭曲了,狰狞无比,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那我们就一起死!” 妈的,严婧瑶只记得用力把季岚推开,办公椅没有完全坏,幸运地把季岚送到了几米外。 “严婧瑶!” 陆小慈疯了!季岚拼命想从椅子上挣脱,双腿用力踢蹬,手臂被勒得失去知觉,椅子却突然重心不稳侧翻,她随之栽在地上,右侧肩膀砸得生疼,一条胳膊彻底没了知觉。 “严婧瑶!” 声音嘶哑,季岚又疼又急,在地上费力地扭动,一侧脸颊擦出了血痕,她已顾不上疼,仰着头朝着严婧瑶方向喊,想要她快走。 傻瓜!别再管她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浑身都在疼,隐约里,她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鞭炮,接着看见那边窜起了高高的火,燃烧的汽油味直冲鼻子。 火光刺眼,炽烈的灼烫把她的心烧得剧痛,季岚拼命挣扎,那种失去的恐惧又淹没了她,她挣脱不了身上的铁链子,被绑住的双腿只能用力踢蹬,几乎用尽全力朝那边喊: “婧瑶!快跑!” 冷白的肌肤被热浪灼红,她望着那边,眼泪夺眶而出,混着脸上的血一同流下。 “操!” 一片刺目的光,严婧瑶的怒骂了几声,把沾了汽油着火的衬衫脱掉,拍打着身上其他着火的地方,这时季岚看见陆小慈在自己身上倒了汽油,点燃,任由火焰把自己包围。 “靖瑶!快躲开!” 撕心裂肺,模糊的视野里,季岚绝望地看着化作火人的陆小慈朝严婧瑶扑过去,严婧瑶躲闪不及,被她从后面抱住。 “你是我的!我们一起死,一起死!” 癫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严婧瑶想把这个疯子从背后弄开,可她的手死死扣着她的腰不放!滚烫的火舌重新窜上她的身体,哪怕她刚才把沾了汽油的衬衫脱了也无济于事。 全身都在火焰的炙烤之中发疼,一股烧焦人皮的味道,她想吐,疼得叫出来,“你这个疯子!” 后背像烙在烧红的铁上,陆小慈死死抱住她,想和她同归于尽,烧死在一起! 皮肉的灼烧地痛几乎吞灭力气,严婧瑶右手使力掰起陆小慈的小拇指,快点,快点…… 千钧一发,沉晋和警察从外头冲了进来,手里的灭火器对准两个人,滋出一阵白雾,严婧瑶一咬牙,咔的把陆小慈的小拇指被掰断。 一声惨叫,她抓着断掉的小指掰开陆小慈的手,挣脱这个疯子的怀抱,一脚把她狠狠踹开。 “啊啊啊……” 烧焦的人肉味,惨叫像是瘆人的笑声,季岚仰着头,心痛如绞,猛然看见严婧瑶倒了下去。 “婧瑶!”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只剩下疼,严婧瑶好像闻到自己皮肉被烤熟的气味,听见沉晋在叫她,用尽最后的力气,“fuck!” 不省人事,冲进来的警察迅速控制了场面,外头响起救护车的鸣笛,跟着有医务人员抬着担架上来。 严婧瑶意识开始模糊,晕过去前似乎听见了季岚的声音,她好像没事,她没事……太好了。 彻底陷入昏迷,陆小慈还有口气,但灭火之后人也给烤焦了大半部分,味道恶心又诡异。 (一百三十八)烧伤 又是那个噩梦。 “婧瑶!” 惊醒,医院灯光白得刺眼,季琬琰守在旁边,一见女儿坐起来,赶紧把她搂在怀里,“岚岚,没事了。” 身上渗着冷汗,浑身疼,季岚急促地大口呼吸,抱住母亲,眼神碎得迷茫,整个人十分苍白,仿佛狂风肆虐之后的弱草,发着抖。 季琬琰心疼地顺着她的后背,亲吻她唯一没受伤的额头,一遍遍地轻柔安慰:“岚岚,没事了。” 和小时候哄她入睡一样,母亲的温暖与安慰终于把陷入季岚从噩梦的彻底拉出来,她这时候才觉得自己醒了,抬起眸,“妈……” 一声叫得又软又弱,季琬琰看着女儿的脸,下唇缝了叁针,贴着止血的纱布块,双颊都是斑斑点点的青紫,即便上了药也没有缓解。 原本漂亮的脸浮肿得不成样子,她看着心疼,又不能碰,“岚岚……” “妈,”缝合的下唇一说话就会轻微的痛,麻醉还没全部过去,发麻,季岚很虚弱,说得艰难,眼神却十分急迫,“婧瑶呢?她怎么样了?” 她是不是伤得很重? “她……” 突然不知道怎么跟女儿说,季琬琰犹豫了好久,才缓缓道:“她还没从手术室出来。” 被浑身着火的陆小慈从后面抱住,沉晋就算来得及时,也让严婧瑶的后背将近叁分之一被烧伤。 伤口清理很费时间,也很难。 “我要去看她。” 不管身上疼着,季岚掀开被子,季琬琰拦不住,一扶,刚好碰到了被铁链捆绑勒出青紫的地方,尽管力道很轻,也让季岚疼得抽气。 “岚岚……” 其实她的身上也有伤,病服下面都是被铁链勒出的青紫,现在明明走路还没力气。 可季岚一如既往的固执,硬撑着下床,抓住季琬琰的袖子,哀求:“妈,带我去看她,我要去看她。” “岚岚……” 严婧瑶重伤,严芮和严其琛已经到了,季琬琰很怕女儿过去会被他们迁怒,“要不晚一点吧。” “不行,妈,我要去看她。” 麻醉慢慢失效,缝针的下唇每次说话都会疼,季岚想哭,泪水模糊了视野,她抓着季琬琰的手不肯松开,眼神格外的坚定,执拗。 “妈……让我见见她……” 她的婧瑶,因为她躺在手术室的女人。 “岚岚……” 叹气,季琬琰实在挨不住女儿的哀求,点了点头,轻轻地牵住她,慢慢地走。 住院部,十八楼。 手术中的红灯依然亮着,赶来的严其琛坐在长椅上,双手合十抵着下巴,俊朗的脸上满是憔悴,眉头深深紧锁,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连夜赶来,身上的西装已经皱皱巴巴,严芮不比他好多少,站在旁边,一句话不说,频频朝着手术室张望,脸色同样憔悴。 两个人的心都死死地吊着,哪怕严其琛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也忍不住祈祷女儿不要有事。 电梯突然打开,季岚在母亲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出来,看到手术室的红灯,心脏猛地一抽。 她还在里面…… “怎么回事!” 看见害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严其琛刷的站起来,脸色阴沉,要去把她们赶出去,“不要来这里!” 严芮也眉头一皱,但看到季琬琰,还是先拉住了严其琛,“你守着,我去。” “……” 怒火只能暂且压抑,严其琛不善地扫了一眼季岚母女,不再说话,背过去盯着手术室。 明显的敌意,季岚觉得很愧疚,又心疼,这时候严芮走到她们面前,看了一眼季琬琰,然后目光定定地盯住了季岚。 “你骗了她,对吗?” 早有的预感到底成了真,尽管严婧瑶对这次恋情什么也没有说,严芮仍然敏锐地察觉,“你接近我的女儿,只是为了问我那个案子。” “你不直接来问我,不止是因为你妈妈,而是因为你也怀疑我,怀疑我是帮凶。” “你从始至终都在利用婧瑶。” 一句一顿,严芮挑明了季岚长久以来不敢承认的卑鄙,她那见不得光的心思。 季岚无话可说,也无从辩驳,她低下头,头一次那么心虚地面对一个人,“严阿姨,我……” 对方的压迫让她微微发抖,嘴唇很疼,季岚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落了泪。 这一刻,她多希望严婧瑶能在。 季琬琰心疼自己女儿,抱住她发颤的身体,看着严芮,忍不住,“芮芮,岚岚她……” “季琬琰,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 眼眶微红,天知道严婧瑶在里面她有多担心,严芮再好的脾气也朝季琬琰发了火,“琬琰,不是只有你家的女儿才是宝贝!” “芮芮……” 语气说得极重,季琬琰皱眉看着严芮,她眼睛里都有血丝了,相当憔悴,不禁心疼,于是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了。 彼此沉默。 “你们走吧,”许久,严芮疲惫地揉了揉额角,眼神复杂的扫了一眼季岚,对季琬琰说:“带着你女儿走吧,不用来看婧瑶了。” “芮芮……” 这么多年,严芮还从未对她如此冷淡,季琬琰也难过了,季岚看着严芮的背影,忽然叫她,“严阿姨,对不起……” 寂静的走廊,尽头红色的“手术中”叁个字刺得季岚心痛如刀绞,她不禁想哭,鼻子一酸,右手捂住包着纱布块的嘴巴,压抑的流泪。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严芮转过头,目光幽深,复杂,“季岚,你知道吗?” “其实再等两分钟警察就到了,可婧瑶为了你连两分钟都等不了。还有,如果不是你答应她交往,她是不会为了你这么拼命的。” …… 病房的灯光仍然刺眼。 季岚坐在床上,呆呆的,季琬琰接了一杯水给她,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岚岚,你先好好养伤,”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多处软组织挫伤,季琬琰光是给她上药就心疼,“严婧瑶那里,等她好了,我们再去看看。” “妈,”终于有了反应,季岚转过头,眸光带泪,眼神凄凄,无力地笑了一下,“您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对严婧瑶有偏见吗?” “岚岚……” “那是因为,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她以为我是她召来的妓女,把手伸到我的裙子下来,想插进去。” “她还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出来卖。” 那晚的KTV是她忘不掉的心结,季岚流了泪,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妈,我不该喜欢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呢?” “我不喜欢她。” 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何尝不是对自己的催眠和暗示,季岚害怕,害怕自己会背叛自己。 “我想要的人,应该光明磊落,严婧瑶那么轻浮纨绔,那么不好,那么让我反感讨厌,妈,我真的不该喜欢她的,可是……” 泪水滴在洁白的床上,满心凄惶,剪不断理还乱,压抑太久的矛盾和自责纠缠不休,季岚终于溃败,心里筑起的那道高高的围墙坍塌了。 她只能无助把头埋在母亲的肩膀上,啜泣,“妈,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一百三十九)隐瞒 严婧瑶像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噩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的漆黑。 后背很疼,像被猛兽撕裂一样,她被抬上手术台,似乎短暂地醒了一会儿,眯着眼睛看见了刺眼的白灯,然后就晕了。 不仅是皮层的灼伤,下面的肌肉组织也被火焰烧坏,背心残存的棉质纤维嵌在了伤口里,清理的难度较大,唯一庆幸的不是什么橡胶之类。 光手术做了四个小时,把等在外面的严芮和严其琛折磨得心痛,半宿才看到女儿被送出来。 几乎是不眠不休,严婧瑶被推进病房没多久,严其琛就开始联系北都的医院。季岚在这里,严芮同样怕女儿心有挂念,醒过来就想嗷嗷下地去看人家,于是也同意转院。 不管怎样操碎了心,另一层手术室被抢救的陆小慈则显得格外凄凉,案发这么久,只有办案的警察在门口守着,等待结果。 不仅无人问津,连父母都联系不上。君云开光听“无人接通”都听得头大,最没办法,把手机扔给同事继续打,自己跑上楼去季岚的病房。 相较被陆小慈抱住灼烧的严婧瑶,她算是轻伤,虽然嘴唇缝了针,但是能勉强说话。 “季老师,你和陆小慈认识么?” “……嗯,她是法学系的学生,选修心理课。” “她和你有过密的接触么?” 季岚摇了摇头。 “她和你有私人恩怨么?” 季岚又摇了摇头。 “只是选修课的学生?” “嗯。” “……” 仅仅是来上选修课的学生,和老师没有私人恩怨,没有过密的接触,却绑架老师,实行监禁和虐待。 现在的孩子……君云开挠了挠后脑勺,情杀仇杀财杀都不是,就剩下激情犯罪了。 刚刚已经有警员去询问过那两个孩子,两孩子抖得倒干净,但没有什么很有价值的线索。 抓到那个协助陆小慈的大妈,她也是很懵,以为自己只是假冒家长应付难缠的老师,所以,陆小慈是早有预谋。 动机令人费解,君云开看季岚脸颊浮肿,嘴唇的伤口似乎有开裂的迹象,便简单说了几个能够用点头或摇头回答的问题。 最后,“季老师,你和严律师的关系是?” 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季岚的呼吸轻轻地一顿,虚弱地抬起眼神,望着眼前的刑警。 片刻,“朋友,接触过一段时间,关系还不错。” 下唇又开始发疼,伤口轻微的崩裂,季岚的声音有点微微嘶哑,但是平静,一潭死水。 “她是我的律师。” 旁边的季琬琰恰好地接过话头,一只手轻轻扶住女儿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是这样的,市面上的一本出版物涉及对我的侵权,我和严芮是好朋友,知道她女儿开了律师事务所……” 事实,又不是全部的事实,但是合情合理,君云开在随身的小本子上刷刷写了几行,离开。 “妈,我累了。” 目送警察离开,季岚终于松下来,疲惫地倚靠着母亲,闭上眼睛,“……我想休息一会儿。” 很多事情还等着她去做。 …… 时间到了凌晨五点半。 负责看着手术室的警察换了一波,君云开熬了一夜,咖啡灌了五杯,终于听到局里负责联系陆小慈父母的组员传来好消息:找到了。 陆小慈的父母一个是医院心理科医生,一个是当地的律师。可他们对陆小慈的态度还是那样,哪怕警方上门,也是同一套不管不问的态度。 两人都各自成家,算算他们和陆小慈的年纪,她应该是母亲十八九岁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 “小时候照顾她的奶奶已经过世,君队,情况就差不多这样了,人家爹妈就是不愿意配合。” 大概是能甩多远甩多远,君云开叼着烟,扭头看看病房里裹成木乃伊的女孩,突然想起自己没有血缘的姐姐,君心兰。 不负责的父母永远只多不少,他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又问:“那安眠药呢?她哪里搞来的安眠药?不会是她妈……” “还真是!” “……” “陆小慈有精神病史,偏执型精神障碍,就是妄想症,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出现偶尔的幻听,后来慢慢地严重,频率增加,高中时期出现自杀倾向,严重的失眠症……” 陆小慈户口挂在生父的一边,她在母亲的心理科进行治疗,高叁上学期出现明显好转,高考结束后又进行了叁个月的针对治疗,最终被判定为康复,随后陆小慈入学。 安眠药确定是她严重失眠时期攒下来的,不知道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最终用在了季岚身上。 “……” 对方父母显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君云开愁得慌,狠狠把烟吸完,手机滴滴两声,显示有新的来电打进来。 局长……他更愁了,赶紧把电话先挂了,接通局长的来电,劈头盖脸遭一顿骂,催着他下楼。 谁让伤的是严局长和严省委的独生女呢。 掐了烟,君云开稍微弄弄头发,跑下楼去严婧瑶的病房,然后老远看见他们局长在走廊上小声和严其琛讲话。 严芮正在旁边和主治医生交谈,他瞅着两边都没自己什么事儿,正尴尬呢,严芮忽然转过身,朝他走了过来。 “云开。” 黎城挺大,但统共就这么几层关系,虽然拐了几道,但严芮也算浅浅认识他的父母,就不饶什么圈,“我们准备今晚就把婧瑶转院。” “啊?” “转去北都,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医院,而且她现在这样,也没办法配合你做什么口述,我知道办案的流程,如果想问就问我吧。” 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一夜没睡,又担忧了半宿,严芮疲态尽显,君云开看看她,又看看偷偷使眼色的局长,犹豫了下才开始问。 “我并不知道婧瑶和陆小慈有没有过节,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个人,她也不在学校任职,应该不会接触学生。” “季琬琰是我的高中同学,她和我关系很好,因为市面流通的一本畅销书构成侵权,她来找我,想要找一个代理律师。” “案子后来给了婧瑶的律所,琬琰因为工作经常外出,所以和律所的沟通都是她的女儿季岚来做,嗯……案子其实还没判下来,定性抄袭有一定难度。” “她们当然认识啊,朋友。” 严芮笑笑,无形中和季琬琰达成某种默契,悄无声息地把女儿的性取向掩了过去。 双方的说明大差不差,不过君云开想的是,仅仅朋友真能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 “婧瑶和季岚接触过挺长一段时间,毕竟侵权案不是非常轻易能够定性的,她对她印象很好,也挺欣赏她的。” 状似无意,严芮说:“加上我和琬琰的关系影响,再说了,季岚那孩子,没来黎大之前,在公安系统也算有名气,不是么?” (一百四十)她消失了 浑身都疼,季岚晚上吃了两片布洛芬才终于睡着,第二天昏昏沉沉,连医生来帮她检查换药都没有醒,一觉睡到了晚上。 “岚岚。” 睁开眼睛,依然是她妈妈,季岚睡了一整天,又是输液又没吃东西,头晕体软,被季琬琰扶着才坐起来,勉强靠着床杆。 “岚岚,吃点东西吧,”她睡了多久,季琬琰就守了多久,保温桶的青菜瘦肉粥还热着,她用碗倒出来一些,用勺子慢慢地喂给女儿。 嘴唇缝针的地方还是疼,不过暖暖的粥下肚,舒服了很多,季岚软绵绵地靠过去,像小时候一样蹭了蹭母亲的下巴,休息了会儿,“妈,婧瑶呢?” 心心念念还是严婧瑶,季琬琰搂着女儿,皱了皱眉,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她......” “是不是手术出了意外?” 牵肠挂肚,哪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惊起季岚的敏感,她的心又悬了起来,马上要下床去看她,季琬琰赶紧拦住软绵绵的女儿,“没有没有,她没事。” “那......” “手术很顺利,只是人已经不在医院的住院部了,”季琬琰叹了口气,望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心疼,“岚岚,严婧瑶转院了。” “......转院?” 意识有瞬间的空白,季岚愣愣地看着目前,好像不明白她的意思,贴着纱布块的嘴唇轻轻蠕动,迷茫地重复着,“她转院了......” 她怎么会转院呢?她怎么会...... “我要去看她!” 不愿意相信,她又挣扎着要下床,季琬琰只能抱住女儿,“岚岚,她真的不在了,昨天晚上手术结束以后,严芮就安排她转走了。” 大约是天快亮的时候吧,楼下的动静惊扰了季琬琰,她去关窗,正好看见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严芮站在车旁边,没一会儿严婧瑶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连夜转院,自然是不想严婧瑶和女儿接触。 季琬琰知道女儿一定会难过的,可这也没办法,严芮同样爱自己的女儿,如今这样,她们怕是再没有可能.......她心疼,而严芮再不会同意。 叹息,季琬琰怕女儿受刺激,一边抱着她,一边慢慢地,“岚岚,你别急,严婧瑶肯定没有事,只是转院而已,等她好了,你再去看她啊。” “岚岚,没事的。” 温柔地亲亲季岚的头发,柔声细语地安慰,季琬琰心都碎了,可季岚就像灵魂出窍一样,突然之间没了生气,呆呆的,不哭不闹,一句话都不说。 一下子回归寂无,季岚成了木偶,平静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岚岚?” 季琬琰被吓到,心慌慌,抱着女儿不断说话,正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时,季岚突然抬起头,淡淡地笑了笑。 脸还肿着,她笑得辛苦,牵动的唇角让脸部肌肉很僵硬,声音也略微发哑,“妈,不要紧的,我没事......” ...... 脸上的肿足足用了小半个月才彻底消下去,下唇拆线后恢复得不错,逐渐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季岚又回去了黎大上课。 严婧瑶的消失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依然是家学校之间两点一线,平平淡淡,冷冷清清,季琬琰瞧着便觉得揪心。 然而几次询问都是无果,季岚越是这样无动于衷,越让季琬琰心慌。 周六上午。 快十一点的时候,不管是早起还是晚起的学生都准备吃午饭了,季岚时间掐得准,坐在法学院辅导员的小电驴后面,和她一起到了宿舍。 陈淋在宿管阿姨那里做好了登记,带着季岚去了305寝室,敲了敲门,小声说:“季老师,这就是陆小慈的宿舍。” 季岚点点头,这时候门开了,一个女生嘴里含着牙刷,懵懵懂懂地站在门口,“老,老师……” 头发蓬得像鸡窝,如此形象实在不雅,她尴尬地赶紧跑回去了,剩下两个舍友也都在宿舍,一个还在床上发懵,一个在桌前坐着,好奇地探头探脑。 瞌睡大概还没醒干净,这会儿才缓慢地认出季岚,瞬间激动,颤抖着心肝儿,星星眼都冒了出来,“季女神!” 一声叫得惊天动地,床上坐着的那个女生刷地掀开蚊帐,探出头来,也跟着猛吸一口气,声音都颤抖,“oh,mygod,季女神!” “......” 就差没拿大喇叭去门口喊了,饶是季岚这么淡定也给吓了一跳,对着两个孩子奇奇怪怪的,崇拜的目光,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陈淋在后面捂着嘴偷偷笑,女神教授的名号果然十分响亮。 很快,刷牙的女生也从阳台进来,叁个孩子给陈淋和季岚搬了椅子,然后自己乖乖地拿小马扎坐,一副临听教诲的样子。 “其实,”这架势搞得季岚都觉得不自在,无奈,“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来找你们问问陆小慈。” “又是小慈啊?” 一个女生抓了抓头发,看看辅导员陈淋,“老师,我们上次也被问......” 陆小慈因为重度烧伤还在医院昏迷,刑警队早让两个女警穿着便服来做过调查,当时也对她们询问了很多,不过那次不仅有陈淋,还有教导主任,事后让她们守口如瓶。 “没关系,”陈淋点点头,她来之前已经和季岚沟通过,“对季老师你们不用隐瞒。” 叁个女生点点头,季岚笑了笑,淡淡的开口,声音清冷如泉,悦耳柔和,“陆小慈在宿舍有没有什么日记之类的?” “好像没有。”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我只见过她写明信片。” “不是吧,那是情书,她说过的。” “写过情书吗?我记得是明信片,圣诞节她给我们一人一张的。” “诶呀那是另一码事情。” 叽叽喳喳,看来陆小慈在舍友们的眼里不是个孤僻的怪人,叁个女生显然都和她关系不错,季岚默默听着,等她们说完,才问:“能把她写的明信片给我看看吗?” 叁个女生点点头,各自去床上或者桌上翻了翻,拿来给季岚,每人都有十来张,“小慈挺喜欢写明信片给我们的,她的字漂亮,有节日什么的也给我们送。” 风格迥异,但色调都是暗沉风格,或黑或灰,写的语言不固定,大多数中文或者英文,季岚认得出其中两张是法文,不过语法有错误,她刚刚看到陆小慈的书桌上有法语入门教材,应该是自学,很生疏。 “这几张可以借给我吗?” 迅速看过一遍之后,季岚不动声色地抽出了那两张法文,叁张英文和叁张中文写的祝福明信片,“过几天我还给你们。” 叁个女生点点头,季岚微笑,又和她们聊了几句,然后去看陆小慈的书桌。 落灰的地方有明显的痕迹,原本的东西不见了,警察应该带走了一些作为物证,季岚仔细地检查,但她的目标是痕迹,寻常人也许注意不到的,心理的痕迹。 书共有十八本,专业的十本,非专业的八本,从左到右,从薄到厚,从低到高码得整整齐齐,保管得也很用心,两本非专业书贴着黎大图书馆的条码,是哲学类。 简单翻了下,她都看过,季岚把书放回原位,忽然看到书架最里面,紧贴着复合板的位置,压在一本字典后面的照片。 她把它抽出来,照片不是别人,正是戴着学士帽,在法学院校友榜上的,严婧瑶的照片。 (一百四十一)心魔 陆小慈在学校的表现很正常,甚至太过正常。 每天上课,下课,吃饭,偶尔逛街,临近期末就去泡图书馆,疯狂背书,考试成绩中等偏上——这是许多大学生都有的轨迹。 她不是一个凸出的女孩,在班级没有任职,平时也没有社团活动,为了德育分在期末随便参加小活动凑数,平平常常。 在寝室也一样,和每个人相处得可以,但都不深,几个女生回忆得细细碎碎,季岚发现她们对陆小慈的家世都没有提及。 大学是个小小的社会,一个气氛比较融洽的宿舍来说,对彼此的家庭完全不知道说不过去。 “陆小慈都没有跟我们说过。” 一个女生回忆着,和其他两人对视几眼,“开学第一天,她也是自己来的吧。” “放假的时候也不见人来接她。” “但是小慈很大方啊,也没有兼职。” 没有见过她的父母,但是吃穿不愁,季岚想起她刚刚在陆小慈桌上看到的几瓶化妆水,动辄上千。 “小慈好像有个男朋友,”开门的那个女生忽然说,“都在她衣柜里,有很多礼物盒,她说都是那个男生送的。” “不过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是啊,但她经常出去约会啊。” 季岚:“……” 她看到那些礼盒了,恐怕都是陆小慈自己购买的,然后再臆想成别人送的,对象很可能是严婧瑶吧。 一想到她眉心便不自觉地轻蹙,季岚听着叁个女生说完,没什么问的了,才和陈淋一起离开。 陆小慈的事情对外对内都是保密,陈淋尽管好奇也自知不该多问,从宿舍楼出来,正好收到一条临时通知,急匆匆赶去法学院了。 季岚没搭她的顺风车,一个人沿着林荫道路,慢慢地往前走。 她能来宿舍楼问这些,得亏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母亲去找校长严肃,尽管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抬头望了一眼路旁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投下的光斑如碎金稀洒,季岚不住停下,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季老师。” 回过头,原来是刚刚宿舍里的其中一个女生,戴着眼镜,名字叫魏涵,是陆小慈的对床。 她似乎是特意来找她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竟是陆小慈的校卡,“季老师,这个给您。” “之前小慈挂失过一次,补办了新卡,这张旧卡是前两天我打扫卫生在床底下找到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上面有学号,虽然可能用处不大,但季岚接过来,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 “还,还有件事情……” 魏涵跑得脸颊泛红,她看着季岚,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季老师,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之前大一,您给过我一片姨妈巾。” 那会儿她上公共英语课,任课老师要求收手机,中途她去洗手间,突然来亲戚,身上没带卫生巾,听到隔壁有动静,就敲了敲隔板。 当时小腹坠坠的痛,魏涵说话都没力气,隔了一会儿,门缝下面塞进来两个卫生巾,一包纸巾,解了她的困扰。 捂着肚子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别人,只有季岚在洗手池边洗杯子,她穿着教师制服,魏涵正尴尬,季岚突然回过头,温和地笑了笑,“同学,如果痛经很厉害,就去校医院看看。” 这事魏涵记了很久很久,也因此对季岚多了关注和喜欢,所以对那晚陆小慈的举动印象深刻。 “那天我熬夜看,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到床帘底下有光,看了一眼,发现小慈坐在桌子前面,在,在扎小人偶……嘴里一直念叨,有点像骂人,然后好像提到了您的名字。” 骂她?季岚倒不意外了,然而心念一动,“你还记得具体是哪天吗?” “好像是,是……啊,四月十号,因为第二天是我生日。” 正好是她布置期中测评的那天,季岚不由联想那天早上,莫非是她和严婧瑶坐在一起吃馄饨的时候被陆小慈看见了,所以招致怨恨。 “……” 很可能,也是绑架她的导火索。 …… 黎大的线上图书馆用学号和密码可以登陆,季岚回到办公室,点入了线上网页。 把自己的教师账号退出来,切换学生版,她将陆小慈的学号输入进去,然后是密码。 她会用什么当做密码呢,一个钟情妄想症,在书架上藏着严婧瑶的照片,对她有性幻想。 眯了眯眼睛,季岚思考几秒钟,双手迅速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输入了严婧瑶的生日。 一点登陆,竟然真的成功了。 “……” 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季岚轻轻按动滑轮,冷漠地浏览着上面存留的陆小慈的信息,借阅记录,图书喜好占比,以及一些简短的书评。 陆小慈看的书五花八门,不过季岚发现她除了专业书籍,非专业书籍的选择有很强的偏向性,比如悲观主义哲学,哥特风格明显的外国,其中还有一本诗歌集,爱伦坡的《乌鸦》。 这本书她同样看过,《乌鸦》只是开篇第一首,其他还有狄金森的《婚礼》等等。 向后靠着办公椅,季岚看着屏幕上的书目,手指轻轻滑动鼠标,突然勾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在末尾看到了陆小慈在图书馆线上系统浏览过的一些论文,其中一篇就是她的。 《论法国死亡乐队的哥特意向——偏激的死亡和极致的性欲崇拜》 果然,季岚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微妙,如同高高在上的俯视,渐渐流露出一种轻蔑的洞彻。 冷艳的红唇漠然地勾起诡异弧度,她用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凉薄而无情。 这么喜欢死亡,那我就送你一个。 …… 季琬琰在超市买了一些菜和肉。 回家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六点,玄关鞋柜里属于女儿的拖鞋不见了,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于是先把这些蔬菜洗洗干净,切好,搭配一些肉类,做了叁菜一汤。 刚好六点四十五,她去敲了敲女儿卧室的房门,“岚岚,吃饭喽。” 里面传来轻轻地回应,季琬琰去摆碗筷,没一会儿季岚走了出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妈。” 帮忙盛米饭,两个人坐到桌前,季岚安安静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茄子。 细嚼慢咽,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季琬琰看着女儿,突然生出担忧,“岚岚,你……” “嗯?” “婧瑶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在北都养伤。” 季琬琰打了无数个电话,严芮都没有接,但最后给她发了条消息,很生硬地说严婧瑶已经脱离危险,住在北都。 季岚听了,夹菜筷子稍稍一顿,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平静地夹起菜放到碗里,“嗯。” 冷静得不可思议,淡漠如风,好像只是听见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甚至没有多一点点的起伏。 面无表情,季岚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她坐得端正,安静地吃着饭,咀嚼,吞咽。 季琬琰的不安扩得更大了。 “岚岚,你还好吧?” “嗯。” “……” 又是这个样子,季琬琰叹了口气,看着她,满心地忧虑,“岚岚,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被袭击的那次?” “……” 那是高考结束之后的事情,她去蕙城旅游,晚上出来的时候,在小巷子里被人袭击,不过很快有人发现,报了警,算是万幸,她只受了点皮外伤。 季琬琰记得清清楚楚,“岚岚,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 不哭不闹,若无其事,一段时间才被季琬琰发现她对雷声有应激。 “妈,”重提旧事,季岚无奈地皱眉,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尽管到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从对抗,可被袭击的压迫感始终随着雷声在她的记忆深处烙了印。 “这次和那时候不一样的,我没事。” 认真看着母亲,季岚知道她担心自己,但现在的她不是当时单纯无措的高中生。 唇角浅淡地上扬,完美地藏起情绪,她乖巧地微笑,“妈,我很好,真的。” (一百四十二)胸都压平了 “妈,我胸会不会压平了。” “平就平吧,谁还能因为这个嫌弃你。” 严芮摸摸女儿的头发,又疼又怜,有力气说俏皮话那就是在慢慢地好了,“你爸待会儿过来,问你吃什么?煎包好不好?鲜肉的。” “又不能加辣,不要……” “你还想吃辣?这段时间都不行!就乖乖地吃煎包,不辣的,知道吗?” “呜……” 都决定好了还问她,严婧瑶委屈巴巴地趴在床上,被剪掉的头发稍稍长长了一点点,只是还不能多动,防止伤口裂开。 严芮无奈又好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乖,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麻辣香锅。” “嗯……” 勉强哄好,严芮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医生来了。 从黎城到北都,她请的都是烧伤外科的一流医生,转院怕季岚再来,触动严婧瑶伤心。 这次绑架的元凶还躺在医院,重度烧伤,意识都没恢复,她问过黎城市局,人家爹妈还是那套,除了愿意给些赔偿,连看都不来看。 她放在宿舍的本子里写满了严婧瑶的名字,加上季岚的口述,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陆小慈有严重的钟情妄想症,虽然是精神障碍,但故意伤害罪跑不了。 严芮现在只忧心女儿的伤势。 康复过程比想象中的要慢,那晚上做了一次手术,转院以后鉴于伤口感染程度,又做了叁次,才把半块烧伤后背上坏死的皮肤组织清理干净,然后抗生素吊水。 也亏沉晋和警队去得快,她半个后背大部分浅二度烧伤,但因为沾了汽油,直接被火灼伤的小部分深二度烧伤。 严芮记得,差不多叁天,当严婧瑶终于睁开眼睛,弱弱地,哑着嗓子叫她和严其琛的时候,两个人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之后,才敢让两边家里的老人知道。 当晚两家的叁个老人都赶来了,在病房围了一圈,严婧瑶几乎没力气喊人,叁个老人看着,刷一下又是眼泪沙沙。 两家老人坚持守了一个星期,七八十岁的人了,严芮和严其琛都怕他们撑不住,左劝又劝,终于在几天前把父母劝回了家。 严其琛到的时候,严婧瑶刚刚换好了药,比之前有精神多了,“爸爸。” “给你买了鲜肉的。” 看来在恢复了,严其琛欣慰的笑了笑,把餐盒打开,慢慢地喂女儿吃。 严芮也能趁机吃个饭,休息一下。 伤最是熬人,严婧瑶的精力也不如前,东西没吃多少,没一会儿就犯困,软绵绵地趴在了床上。 严其琛只能帮她盖好被子,默默收拾掉碗筷,等护士来例行检查时,出去找严芮。 两人找了个稍微回避的角落,严其琛才说:“小芮,那案子尽快结了吧。” “我知道。我准备下午坐飞机去黎城一趟。” 一周前警方就把证据送检了,案子已经到法院,宣判只是早晚问题,但有一点让严芮比较担心。 她知道女儿和季岚的关系,轻易猜得出陆小慈的另一层行为动机,可是警方不知道,涉及到同性恋情足够吸引眼球,加上她和严其琛的关系,爆点满满,她不想女儿的隐私公之于众。 季岚是体系之内的教授,她肯定不会贸然把关系说出去,那么其他该打点的,她得亲自去。 严其琛点点头,“好,我到时候也给高院那边打招招呼,免得再节外生枝。” “嗯。” 夫妻两人心照不宣,严其琛突然又回头看看病房的方向,有些懊恼地眉头紧锁,“早知道,当初就不和婧瑶说结婚必须我们指定对象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严芮也叹了口气,“当时谁想得到,算了,进去吧。” 正好护士检查完出来,严其琛和严芮去询问了状况,又悄悄进了病房。 “晚上我来陪婧瑶,还有护工照看。” “嗯,婧瑶换洗的内衣也差不多了,我正好回家给她拿一点,” 预约的车还有十分钟到,她背上双肩包准备走,原本睡着的严婧瑶突然抬起头,迷迷瞪瞪地说:“妈,能不能顺便去一趟律所把我笔记本拿来?” “行。” …… 两个小时十分钟,严芮到的时候正好两点十五,她直接从机场打车去家里,收拾严婧瑶的内衣裤和几件透气的棉T恤,以防她好了以后要穿。 家里的陈设一样没动,走前她又四处看了一圈,小半个月,好些地方落了灰,看来季岚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 搬出去就搬出去,断的彻底,严芮向来不喜欢揣测别人,但因为严婧瑶受伤,对季岚多少有些埋怨,何况她都不来家里看一次。 皱了皱眉,很不满,可终究只能叹了口气,背上包,锁门走了。 从公寓到律所不算特别远,打车就二十几块钱,严芮提前和姜颖联系过,在前台报了预约。 “严阿姨,”姜颖很快出来,引严芮去办公室,又让助理端了杯摩卡咖啡过来,“您坐。” 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配合密码打开保险箱,她把严婧瑶的私人笔记本拿出来,放到桌上,“这就是婧瑶的笔记本,因为里面有些律所的私密内容,我就把她存起来了。” “好,谢谢你。” 姜颖办事向来沉稳,严芮把笔记本电脑收进随身的包里,抬起头,刚好对上对方的目光,便笑了笑,“婧瑶在恢复中了,现在状况挺好的,等她出院就能回来了。” “太好了,”姜颖也大大松了口气,她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后来也赶去北都,严婧瑶那时候的伤势看着就让人心疼。 “哦,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严阿姨,这次的案子派了援助律师,是星海律所的。” “有什么情况吗?” “倒也没有,我认识这个援助律师,是我同学,她跟我透露过一点点,陆小慈的状况似乎不太好,去医院两次都没有见到她本人。” “她还在昏迷?” “嗯,偶尔有点意识,但意识不清,前天她又去了一次,陆小慈醒了几分钟吧,不能讲话,烧伤好像把声带毁了,只能用一个指头按键盘。” 那是警方给她的特别订做的,yesorno,方便简单的问询,“听说陆小慈的状况又恶化了。” 这样看来,可能不等法院宣判她就先死了,严芮想着,手机突然震动。 她只好和姜颖点点头,然后出去接听,才发现是黎城公安的电话。 (一百四十三) 四天前。 月白如霜,风轻轻地吹过树梢,晚自习已经下课很久,几栋教学楼人去楼空,灯光逐渐熄灭。 办公室里十分安静。 电脑亮着,季岚坐在桌前,姿势标准端正,戴着无度数的眼镜,右手握着一只蓝色的派克钢笔,专心致志地在一张A4纸上书写。 下面垫了书写板,一笔一划,细细的沙沙声犹如蚕食桑叶,很轻很静。 人也同样宁静,而格外的专注让季岚散发出和平日不一样的感觉,宛如一条静静流淌的暗河,表面水流平稳,深处幽冷汹涌。 桌上早已铺了不止一张纸,用一个放大镜压着,每一张上面都写满墨蓝色的字体,或横或勾,或点或竖,拆解的偏旁有,整体的字也有。 又一张雪白的纸,派克笔机械地勾勒着,季岚面无表情,手稳稳地写,缓慢但是十分流畅,笔迹毫不拖泥带水,写到最后一顿。 “……” 凝眉细阅,她终于满意了,小心地打上句号,然后把派克笔套上,放到旁边。 许久不用的台灯这次也亮了很久,两重光照,办公室里几如白昼,季岚稍稍放松了一下手指,等着墨迹干一干,拿起前面那张用比照的试卷纸。 黎大考试的标准用纸,最左边的密封线外,用黑色的水性笔写着:法专,陆小慈。 关于大学生心理课的期中测评,她写了八千字的感悟,字迹是钢笔,季岚很庆幸她交了上来,她非心理学专业,名单不在课堂正式名录里,不用录入系统,神不知鬼不觉。 对照着写在白纸上的,季岚勾了勾唇角,浮起的笑容沾着意味深长的凉意,她望着陆小慈的笔记,镜片之后透出的眼神只有森森的冷。 差不多了,她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深色系的明信片和配套的信封,这种风格很容易买到。 站起身,季岚端起放在桌角的咖啡喝了一口,走到旁边的白板前面,拿起马克笔。 上面已经写了许多内容,英文缩写混着几个打圈的字母,只有季岚自己才能看懂。 凝望片刻,她用牙尖咬住笔帽,拔开马克笔,笔尖对准白板,从对角滑下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红色的墨印在密密麻麻黑色的字迹上,红与黑,竟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 严芮坐在车里,看着手机里君云开发来的内容,陷入沉思。 “……” 时隔多年,严局长英文水平从本来就不咋地退化到了一窍不通,何况还是花体字。 中文译文倒是看得流畅,只是这内容…… 我杀了她, 然后把你的头颅割下, 虔诚地放在枕边。 月光如洗, 我看到鲜红的血冰冷地流淌, 像蓝色的河, 像干枯的玫瑰, 像你凝在我额头的吻。 我躺下来,亲吻你那冰凉的嘴唇, 舔舐。 你将永远融入我的深处。 …… 整首诗弥漫着血腥,一种十分黑暗的风格,字里行间还有着强烈的性暗示,严芮做了半生的刑侦工作,还没见过这种东西。 隐秘,诡异,一种残忍和扭曲的“美”,君云开发来主要是询问一下她是否见过,这封陆小慈写给严婧瑶的告白信。 严婧瑶的手机被她关了,以防这只猪猪又想些有的没的,不过严芮确定她没见过这封告白信,严婧瑶也没有见过,不然她一定会告诉她。 据君云开说,这是陆小慈塞在季岚车底下的,所以自己家的猪猪没见过也正常,但是不知怎的,严芮总觉得有些怪异。 可能是因为对季岚的印象发生了剧烈转变吧,她微微皱眉,手指不自觉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哪里不踏实。 “……” 盯着英文发了一会儿呆,严芮犹豫半天,决定去找一趟季琬琰。 大概四十多分钟,车子开到她家小区,严芮刚刚下车,穿得花花绿绿的季琬琰正好从楼道里出来,拎着那个粑粑色的小包包。 “严芮!” 她眼尖,马上拎起花花绿绿的裙角,跑着扑过去,眨眨眼睛挤出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芮芮,芮芮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吧唧熊抱,装得像个可怜的小弃妇,严芮被她扑得哐一下撞车门上,“琬琰,诶……” 后背疼,她无奈地抱住季琬琰,一低头,被裙子晃得眼花,那色彩又是红又是黄又是绿,比孔雀更花里胡哨,她仿佛抱住的是一桶油漆。 “琬琰,你真是……” 这女人一点没变,从高中开始就这样,偷看她洗澡,她一发火,她就来熊抱装可怜。 每次搞得像她是个什么浪荡抛妻的渣男 “呜呜,严芮芮,你不要不理我~” 边哭边蹭,季琬琰确实很能拿捏严芮,没一会儿就把严局长搞得鸡皮疙瘩狂起,不得已,“好了好了,我真的没说不理你。” 多大年纪的女人了,还跟高中那样,严芮拿她是没办法,但也没忘女儿因为季岚还在医院躺着起不来,她把季琬琰拉开,“琬琰,一码归一码,你女儿......我不希望她们在一起。” 说得沉缓,季琬琰能体会她的心情,“现在婧瑶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但是半个后背的表层皮肤都烧坏了,还有周围一圈燎泡,现在还只能趴着,每天换药,清创。” 光听着就疼,季琬琰也觉得难受,“芮芮,我.......” “好了,”严芮摇摇头,打断她,然后打开君云开发的那张图片,“琬琰,你帮我看看这个吧,上面的英文和中文是不是对应的。” 一大段英文,季琬琰只略略一扫,“确实是和下面的中文对应的,不过......” “不过什么?” “这些英文并不是原文。” 难道还有出处?严芮皱眉,多了一丝敏锐,“什么意思?” “这首诗,嗯......其实它并不是诗,”季琬琰说着,指了指其中两句,“这里的中文是照着英文翻译的,但是英文也是二次翻译,而且是意译,它的原文是法语,准确地说是一首法语的歌词。” 拐了两道的翻译,严芮问:“法语歌?什么时候的?谁唱的?” “你知道哥特式音乐么,因为借鉴哥特当中的恐怖阴森元素而被命名,上个世纪八十年,法国曾出现了一支乐队,名字就叫死亡,音乐风格极其阴森,自我标榜堕落,热爱死亡和性。” “他们的歌很多都已经没有存世了,当时引起过一些青少年的自杀,很轰动,然后销声匿迹。大部分歌词其实相当混乱,颠叁倒四,里面有很多这种血腥意象和强烈的性暗示。” “这两句就是其中的一段,它是一首没有发行的歌词,1978年的时候,这个乐队的男主唱自杀了,死前在租屋里留了了一张黑色明信片,正面写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他的男性爱人被女人勾引,背叛了他,他杀了他,然后背面就是这首诗。” 严芮愣了愣,“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因为这是岚岚的论文啊。” (一百四十四) 周末,季岚又来了北都。 她仍然不知道严婧瑶到底住进了哪家医院,没好意思再去央求母亲,而严芮自然不会理她。 背着包包走出机场,晴空万里,她顺着航站楼的大玻璃往前走,一边向外看,底下来来往往的车,突然冲进来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婧瑶?! 心跳都快停了,她马上趴着玻璃上往下看,眼睛紧紧盯住临时停靠的法拉利,急促的呼吸喷在干净的玻璃上,小小雾了一层。 忍不住地期待,祈祷,车门打开,下来的却是一个男人,不是严婧瑶。 “……” 原来不是她,期待瞬间落空,季岚失望地垂下眸,扶着栏杆,心脏一阵阵的胀痛。 像一跟铁锥在敲击,她用力抿了抿嘴唇,忽然很想念记忆里的那一抹骚红。 当初,她们还是针锋相对,严婧瑶把她扔在路边,她也不客气地讨厌和嫌恶这个女人。 可现在,她最厌恶的女人为了她躺在了医院里。 脑海里突然空空如也,一片白茫的迷惘,什么都想不了,又好像不断在重复着什么。 双手暗暗抓着围栏,季岚沉默地站着,眉心习惯性地微微蹙起。 “嘶~” 突然摸到一点金属的尖锐,好像是连接的螺钉,季岚忙放了手,指头细微的一疼,有点像针刺。 所幸没有出血,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天被猫抓伤去打针的严婧瑶,她很怕疼。 这么怕疼的女人,却…… 心底不由泛酸,眼眶微热,季岚深深吸了口气,抿了抿嘴唇,出了航站楼,开始联系自己认识的朋友。 能和北都这些医院挂钩的,一个个的询问,方法很笨,认识的人也算不得多,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打听,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她对严婧瑶的了解实在太少太少,少到除了她本人,父母和职业,其他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她有什么亲密的朋友。 打了叁四个电话,最后还是万俟雅说:“季岚,你找的那个谁,是叫严婧瑶吧?” “嗯。” 眼睛顿时亮了几分,季岚全神贯注,“万俟,你认识她对不对?知道她住在那里?” “呃,好像在首都医院吧。” 万俟有点犹豫,季岚找她打听的时候她就觉得名字耳熟,后来一想,那不是小夕的好友么?听说是受了烧伤,还挺严重。 但是季岚跟她的关系是怎么回事?如果很熟的话,为什么要找她打听呢? 一瞬间的分神,那边季岚已飞快地记下医院,道了谢,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万俟:“……” 一分钟也不能等,季岚打了车直奔医院。 “你好,”微微喘气,她笑了一下,问护士台的小护士,“请问严婧瑶住在几号病房?” 满怀忐忑,又实在挂心严婧瑶的伤势,双颊因为急走而轻微泛红,无意生出几分娇艳生动。 “稍等,”小护士忙在电脑上查询,“严婧瑶对吧?婧瑶是哪两个字?” “女字旁加青,瑶池的瑶。” “好的。” 一按回车,显示病人床号的列表却没有符合条件的搜索,“不好意思,没有这个病人的信息,要不您再确定是不是这个名字?” 季岚一愣,难道名字不对,“没有吗?那能查一下科室么,她是烧伤送进来的。” 小护士又搜了一下烧伤病历的病人,“不好意思,没有相关信息。” “……” 输入的名字没有错,季岚蹙眉,难不成是万俟雅记错了?严婧瑶根本没住在首都医院? “要不您打个电话确认?” 小护士好心提醒,季岚只能点了点头,道谢,却难掩失望,转身慢慢地朝门口走。 一步一步,熄灭了来时的心焦和欣喜。 怎么会没有呢? 一阵风,外面已经天黑了,大医院里总是灯火通明,季岚低着头,眉心再没松开。 还是找不到她。 严婧瑶就像突然消失,打她的电话无人接听,短信也不见回复,现在来医院也查不到。 万俟雅难道真的记错了么? 双手轻轻环抱,季岚走两步又回头看看人来人往的住院部,心中郁郁,却无可奈何。 抬头,足足二十五层的大楼,每一层都亮得通透,她清楚地看得见低层病房的阳台,有的拉着窗帘,有的看得见病患和护士在走动。 这么多的病房,严婧瑶到底在哪儿呢? 唯独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季岚头一次觉得那么失落,咬了咬嘴唇,呆呆望着住院部的大楼。 有些焦虑弥散开,季岚莫名的害怕,现在找不到严婧瑶,就像她当年也找不到那个女孩。 摇摇头,阻止自己的胡思,她拿出手机,忽然看到有电话打进来,是她妈妈。 “妈?” “岚岚,你在哪儿?” “……北都。” “我给你买机票,你马上回来。” 季琬琰的口气很急,要她马上飞回去似的,季岚听着不由多想,“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总之你快点回来,今晚就回。” 说完就挂电话,季岚都没反应过来,再一想,她妈妈好像第一次用这么强制的口气跟她说话。 “……” 无疑,这一趟跑了空,季岚回头看看住院大楼,神色凝重,但也容不得她耽搁,只能回去。 季琬琰给她买了能赶上的最快的一趟,可总归不是瞬移,等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 怕母亲真有急事,季岚慌忙进门,正要叫她妈,猛然看见酒柜旁边站着的严芮。 和上次见面一样挺拔的身姿,一样背对着她,细微的压迫感先发制人。 “……” 看来是严芮要找她。 心放下了一点,可马上又不得安生,季岚抿唇,有点忐忑,更多含着愧疚,“严阿姨……” 想问严婧瑶,偏偏像黏住了嘴,既想且怕,最后衍变的情景就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 季琬琰抱着小叁花,在过道那里探头探脑。 “严阿姨,”终究是关心则乱,季岚忍不住上前半步,直视着严芮的眼睛,“婧瑶她怎么样了?她的伤到底有多重?住在哪里?” 都是她这段时间来最牵肠挂肚的问题,严芮看着她,却没有回答,目光有些微妙。 “季岚,陆小慈的表白信是不是你模仿的?” 没有任何委婉,单刀直入,季岚先是一愣,跟着便敛起情绪,不慌不忙,淡淡地,“不是。” 滴水不漏,她很会控制自己,严芮表情复杂了一点,第六感告诉她,她的猜测可能对了。 “季岚,我知道你,几年前你帮警方催眠了一个被强奸的姑娘,引导她说出犯罪嫌疑人的特征,还从嫌疑人屋里搜出的几张照片判断出他的谎言,最后把罪名钉死。” “你很擅长心理催眠。” 稍稍向后靠着沙发背,严芮目光深深,“具有特定意义的文字,处处充斥着暗示,投其所好,你想做什么?” “……” “我猜你把这封表白信交出去的时候,也解释过上面这些内容的含义。” “这部分不需要撒谎,也不用撒谎,当然了,模仿根本不需要百分百的相似,因为如果真的是陆小慈塞到你的车底下,那她肯定会掩盖自己的痕迹,把字写得不像自己的。” “……” “季岚,学校车库有监控,录像保存期是一年。” 视线互相平静地对上,季岚不动声色,却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掀起的一丝紧张,她懂,因为严芮全都说对了。 “没有监控,那天的监控坏了,”她说,“刚好是我要去图书馆拿我借了两个月的那本书,车爆胎了,有划痕,所以我去监控室问了问。” 一个小小的,却帮了大忙的巧合。 “陆小慈的表白信为什么是你论文的内容。” “我的论文是公开的,检索关键词都能够搜索到,她看过不奇怪,何况她有心接触。” “你去陆小慈的宿舍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她的动机,想知道她为什么绑架我,而且她也是个很好的案例材料。” “你在调查她?” “嗯……如果这些可以称作为调查的话,那就算是吧,毕竟我也很好奇。” 对答如流,挑不出毛病的反应,无度数镜片之下的眼眸平静无波,季岚比严芮想象得还要缜密,她甚至安排好了恰当的停顿和犹豫。 如果不是因为季琬琰记性太好,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以及她知道她的动机,那大概率也不会多疑。 “好,你现在再跟我说一遍,”严芮突然说,目光锐利,“这封表白信真的是陆小慈塞在你车下的,你没有对我说谎。” “我确实没有……” “你不喜欢婧瑶,仅仅是利用关系,你根本没必要去做这些,所以没有动机,对吗?” 突如其来的逼问,硬生生截断季岚,她猛地愣住,竟没有立即把回答接上去。 “我……” “嗯?” “……” 也许对着别人她可以继续演下去,但是面对的是严芮,严婧瑶的母亲。 一丝微妙的破绽,忽然间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严芮叹了口气,望着季岚,神情些许复杂,又有些庆幸。 “如果警方不去向陆小慈求证信的真伪,没有把内容念给她听,你是不是还准备了别的方法?” “……” “陆小慈不死也残,很可能会被转去九号病院,到时候你是想借口把她作为案例研究,还是伪装同情去看她?” “……” “季岚,上一个这么聪明的女人,在监狱里。” (一百四十五)再遇 严芮的直觉真是准得可怕。 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傅朝雨的事情吧,季岚想,所以她能这么快地察觉。 以及,她母亲那好得过分的记忆力。 关上门,单剩着她们母女两人,这时候季岚才真的感到心虚,就像小时候拿着考了六十分的数学试卷回家,虽然母亲从来没骂过她。 “岚岚。” 季琬琰先开了口,季岚有些忐忑,她知道,严芮的猜测也多半是她母亲所想。 “妈,我其实……” “严芮说得对,岚岚,事情到此为止吧。这个大人情我总会有办法还给她的,既然严婧瑶侵犯过你,你也确实不喜欢她,那就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叹了口气,季琬琰走过去,“之前我不知道这些事,你的案子我不帮你去问严芮,是因为你不知道严芮对这件事情有多自责。” 傅朝雨入狱,严芮自请降职,后来魏朝牺牲,魏晋和欧阳汶霖的一个车祸一个意外死亡,都让严芮觉得这是她的错。 她不愿意去碰严芮的伤,也以为按女儿一板一眼的冷性子,是会和严婧瑶好好商量的,何况严芮的女儿,她不觉得会差。 “岚岚,当时我应该答应你的。” “妈,”鼻子微微发酸,心里的纠结似乎缠得更紧了,季岚只能勉强地笑了笑,“没事的,我没损失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她的伤怎样了。” 是的,她只是想知道这个。 …… 叁个月后。 “干杯!” 四杯果汁碰在一起,还是她们这一窝女人。 “来,”十叁抬着杯,决定先干为敬,“老严,恭喜你顺利出院!” “行,喝!” 一场大难不死,严婧瑶觉得自己必有后福,尤其是身边还有这么几个倾心相交的朋友,也激动地举杯,“来来来,干一杯。” 沉晋和裴锦夕也高高兴兴地应和,严婧瑶还要等小半月才能沾酒,背上的疤痕刚做过部分植皮,但她们几个聚在一起,喝什么都爽快惬意。 裴锦夕去点了些菜,沉晋又拿出她们的大富翁,随便播一首KTV的歌当背景音,“来一盘,快开始选了,谁要乌龟啊?” “诶嘿,我不要,谁要谁是王八。” “王八也比你的章鱼好看。” “我要鲸鱼。” “我要红的。” “诶诶,钱呢?不是有初始资金嘛?” 各自分了五千的初始资金,选好角色,严婧瑶先丢骰子,可惜运气不行,才一点。 “我靠,才一步!” “日本,买不买啊?” “滚,没钱!” “那我买。” “买你个大头鬼,裴锦夕你骰子都没丢!” “略略略,我就买!” …… 吵吵闹闹,还是熟悉的桌面游戏,还是熟悉的人和场景,严婧瑶拿着一堆纸币,像扑克一样展开,得空扫了一眼几个好友,心头温暖。 连失恋的伤感都被她们冲淡了,她不禁笑了笑,突然把游戏纸币往沙发上一扔,站起来,拿过话筒,切了一首歌。 其他人都停下来看着她,以为点了个啥歌,音响里突然炸出欢快的民歌调子。 严婧瑶跟着开始唱:“哥哥你坐船头,妹妹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感情相当投入,可惜歌词唱错了,裴锦夕笑得满地打滚,马上要起来挑刺儿,谁知严婧瑶突然朝她挤眉弄眼,狂放地甩秋波。 “小裴裴你坐船头,姐姐我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哦荡悠悠~” 嗲得拉丝,眼神还很骚情,她要挤过来亲她,裴锦夕一个激灵,哇的跳起来,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严婧瑶,你吃我豆腐!” “豆腐明明在桌上。” “你才不是姐姐!” “你就是妹妹!” 连年龄都给她乱说占便宜,裴小总裁找到了打她的理由,十叁和沉晋赶紧靠边,吃瓜看着她扑过去和严婧瑶在宽大的沙发上滚。 严大律师骚得被压了,慌张地手捂裤子,死死拽住,“卧槽,裴锦夕你不要扒我裤子!” “让你乱说!” “卧槽,我的内裤!” 嘻嘻哈哈,几个女人配合背景乐闹做一团,殊不知隔壁的房间里,季岚也在。 依然是一个人找个角落坐着,她真的不擅长这些交际,尽管在座没有男性,尽管挑头的是她的堂姐,尽管不需要喝酒。 来的基本是同龄人,大家都很随和,可是季岚还是觉得无话可说,格格不入。 有人来就礼貌地微笑,她原本是不会参加这些聚会的,可万一遇到严婧瑶呢? “……” 一想到这个便有些低落,季岚拿着果汁,突然发呆,看着前头谈笑风生的堂姐,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 叁个月了,她还是杳无音信。 她不知道严芮后来怎么处理的那封伪造表白信,只是不久之后,她的老师任静熙来了,说是应警方的允许,去给陆小慈做一个心理鉴定。 再之后,警方结案了,陆小慈的状况稳定了一点,可还是伤情反复,加上她本人的精神状况,法院宣判缓刑,听说她的父母正吵放弃她的医药费。 可怜又可悲,季岚忽然想起那天她和严婧瑶在机场的争吵,自己果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差一点点就堕入不可挽回的局面,那封信其实是最简单的心灵诱导,只要警方询问陆小慈那封信的内容,她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她看着严婧瑶被烧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了那种愤怒。 “季岚,季岚?” 堂姐突然叫她,季岚猛然从纷杂的情绪里抽身,略微尴尬地抬起头,笑了笑。 她热情地招呼她去唱歌,周围人的目光一下聚集过来,季岚的轻微社恐又发作,瞬间觉得紧张,不由抓紧手里的杯子,笑容有一点僵。 “呃,我,我去上个厕所。” 站起来,把杯子放在桌上,从从容容,清清淡淡,她稍稍提起一点裙子,浅笑嫣然,然后仙气飘飘地掠过人群,非常女神。 谁也不知她心里的不适和慌乱。 外头并没有比里面安静多少,四处涌荡着撕心裂肺的吼歌声,季岚心惊肉跳,像穿行在危险地带的小兽,小心翼翼,拘束地往前走。 生怕旁边哪间里面突然窜出一个醉汉,好不容易到了洗手间,她正要进去,猛地看见前面转角一个背影,黑茶色的波浪卷,十分高挑! 婧瑶?! 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季岚脑子一空,提着裙子,不由自主地朝着那边跑,“婧瑶!” 好怕眼前的是幻影,她急切地伸手去抓她的衣服,同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那么紧张,生怕严婧瑶再消失,情不自禁地,“婧瑶!” 终于抓到了,那人木然回头,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带着疑惑,愣愣地看着季岚。 不是她。 期望再度破灭,季岚怔了怔,急忙松了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转身离开,留下那人一脸茫然。 又陷入嘈杂吼歌的乱潮,季岚低着头,失望地往回走,一贯冷淡的清眸终于忍不住流露出落寞。 她就是想知道严婧瑶究竟怎么样了。 一步一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捋了下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季岚正要进去,没留意,迎面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我……” 突然愣住,暖色的灯光下,她吃惊地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严……” 冷眸漾开层层涟漪,季岚就这么怔在原地,嘴唇颤抖,不敢置信,“婧,婧瑶?” (一百四十五)她不该是这样 那天之后,季岚曾经无数次想过严芮的话。 “……如果你只是感激,那么现在你可以放下了,也不用千方百计地去找她,因为没有意义。” 起初不明白什么叫没有意义,后来她想,也确实没什么意义,因为她只是单纯的想见严婧瑶——她是为她受的伤,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然而真见了她,季岚忽然就变了。 严婧瑶的头发颜色没变,但短了一大截,只有耳朵过一点点那么长,露着脖子,却又戴了丝巾。 天气并不冷,甚至有点热,季岚知道她一定不是为了打扮,而是……遮掩。 她的伤。 心一揪,季岚忍不住伸手,想去解她的丝巾,眼神怜惜,声音细细地颤抖,“婧瑶,让我看看。” “不用!” 短暂地怔住之后,严婧瑶突然醒悟,猛地后退一步,抓着丝巾避开了季岚的手,像是受了惊吓。 “……婧瑶?” 季岚愣住,手停在半空,严婧瑶瞳孔微微收缩,攥着丝巾,“我没什么事。” 她不适应她叫她婧瑶,太亲密了,让她恐慌。 “……” “……”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两个人面对着面,却形同陌路,无话可说,好像两块石头。 叁个月,恍若隔世。 季岚依然漂亮,洁白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过分适合,宛如青莲,摇曳生姿,清冷不食人间烟火。 心突然又疼了,碎成渣的自尊心隐隐刺痛,严婧瑶忽然侧身,想从季岚身边过去。 “婧瑶,”季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望着她,“别走……好么,我请你喝酒。” “……” 喝酒?真是适合她这样轻浮的人。 想拒绝,可季岚抓得很紧,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严婧瑶抿抿嘴唇,回头看了眼包厢的方向,“你等一下,我去和朋友说一声。” “好。” 终于松了手,严婧瑶礼貌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楼下见。” “……” 又是无话可说。 严婧瑶过了几分钟才出来,季岚在外面等她,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去了附近的一家清吧。 人不多,环境清幽,季岚去吧台,自己要了果汁,给严婧瑶点了一杯低度数的甜口百利酒。 两人面对着面,坐在临窗的座位上。 甜酒里面加了奶油,混成好看的乳白色,灯光下像是发光的雪,严婧瑶拿过酒杯晃了晃,浮在面上的冰块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季岚以为她会喝,却看见她把酒杯放下。 微微地笑了笑,有些心酸和无奈,严婧瑶知道自己在季岚眼里大概就是酒徒。 一个纨绔,不学无术,轻浮的女人,难为她还要忍受着请她喝酒,跟自己相处,应该很难受吧? “抱歉,我现在不能喝酒。” 眼睛里再没有往日的火热和爱恋,严婧瑶只想把她应付过去,季岚一怔,“你……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 反正她也从不在乎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正常。 “我给你换果汁吧?” “不用了。” “……” 没有飞扬地轻佻,严婧瑶像是换了一个人,勉强而麻木,她不说话,她就也不说话。 哪里还有活泼,季岚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目光轻轻扫过她朱红的薄唇,唇形很漂亮,两片轻轻合着,竟让严婧瑶有种冷冽的性感。 她似乎消瘦了,头发比以前短了一截。 心尖狠狠地一疼,季岚不自觉握紧了杯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咬了咬嘴唇,“婧瑶,你的伤……” “没事了。” 确实没事了,否则她不可能坐在这里,然而灼烧留下的暗红色疤痕相当丑陋,她还没有完全植皮。 不自觉地往后靠,不想被看到伤痕,“好了,我急着回去,你还有什么事么?” “我……没有。” “嗯。” 点点头,严婧瑶站起来,不再说什么,摸出一百块放在桌上,“算我请你吧。” 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季岚坐在那里,披着冷色调的光,默然无语。 “……” 会面就这么结束了,快得像是没有开始过。 季岚结了账,把严婧瑶的一百认认真真装进了自己的钱包,然后浑浑噩噩回到包间,继续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默默地喝果汁。 中途又去了几次洗手间,她悄悄顺着一间间包厢找,却再没看见严婧瑶。 十点半,她打车回了家。 季琬琰照例睡得晚,在客厅拿逗猫棒逗猫,也是等着女儿回来,怕她去聚会喝酒不舒服。 十一点,季岚终于进了家门。 “岚岚?” 季琬琰叫她,季岚茫然地抬起头,没什么神采,像是被人抽了魂,嘴唇也干干的,“妈……” “你怎么了?” 以为她受了什么刺激,季琬琰忙把逗猫棒放下,走到玄关伸手摸季岚的额头,“岚岚,你是不是发烧了?今天晚上吹风了吗?是不是不舒服?” “……没” 摇了摇头,季岚勉强笑了一下,拉下母亲的手,眼睛有点湿湿的,“妈,我看见婧瑶了。” “岚岚……” “她很好,我应该放心了。” 就像是要提醒自己,她说得很轻,慢慢向后靠着门,季岚从未觉得这么累,这么难受,胸口翻江倒海,有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 “岚岚,”季琬琰心疼,用力握住女儿的手,上前抱住她,让她扑在自己的肩上,“没事了。” “妈……” 盘起的头发乱了,季岚忽然搂住母亲,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脆弱地颤抖,眼底散乱一地的迷惘。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抓着母亲的衣服,“婧瑶的头发短了,也不能喝酒,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觉得好难过。” “她之前说话不是这样的,她很活泼,很会人际交往,她不会这么闷,她……” “我不喜欢她,我只想知道她好了,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她怎么……她不该是这样的。” “妈,我好想见她。” “我想她了……” 人的情感总是复杂的,不能像天平那么精准的权衡喜欢和讨厌,季岚苦恼地挣扎,久久的矛盾,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化作了思念。 曾经讨厌的女人,现在懵懂的喜欢,她恐慌这样的转变,仿佛背叛了自己。 无助地伏在母亲的肩膀上,情绪灼烧得她生疼,季琬琰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许久,叹了口气。 “岚岚,你有没有想过和严婧瑶谈一谈?” “可是……” “岚岚,”摸摸女儿的头发,季琬琰很温柔,“你过不去的症结因她而起,你应该和她谈谈。” “……我试试看吧。” …… 严婧瑶裸着上身趴在躺椅上,衬衫和文胸都脱下来放在旁边,沉晋拿着纱布给她上药。 暂时没有做植皮的地方留了难看的暗红色疤,边沿还有一些小小水泡,需要每天清洁。 “阿晋,现在我是不是很丑?” “不会。”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 “……我说你为什么不多住两天?” “医院里很无聊啊,再说好得差不多了,病房也紧张,让给别人来住吧,我都住多久了。” 知道她转移话题,严婧瑶笑了笑,偏过头,抱着软软的抱枕,“其实我爸也让我再住院一阵子,可是我实在是憋得难受,而且不能吃辣的,清汤寡水。” “行了,你现在也不能吃,太辛辣了,”沉晋瞪了她一眼,“你要是还想以后穿礼服,就好好忍着,这样等到植皮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是是是,我的沉老板。” 乖乖地应了,沉晋把她的小水泡处理干净,消毒,又撒上医院开的药粉,最后用干净的纱先盖着,“好了,待会儿给你抹药水,你再包上。” “嗯~” 趴着有点手酸,严婧瑶伸展了一下手臂,微微侧着身,沉晋把东西收拾到一边去,搭着沙发扶手坐。 “你今晚出去见的是谁啊?” “……一个朋友。” “让你受伤的那个朋友?” “……” (一百四十六)没有结果 _(:з」∠)_,啊,开始拉扯了 有点过于敏锐了,严婧瑶突然闭嘴,沉晋看了她一会儿,“我不是八卦的意思,就是问问。” “老严,你最近的情绪一直不怎么好。” 她们多少年的朋友,裴锦夕和沉晋早就想问了,可怕触动严婧瑶的伤心事,想着缓一阵,结果就是她被烧得住院,躺了叁个月。 严婧瑶抱着抱枕,眼神放空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说。” 又过了几秒钟,“我举个例子,你别当真啊,某一天我发病和十叁那个猪猪包恋爱了,然后一个偶然,我听到她丫的在背后讲我坏话。” “……” “并且她之前就看不起你,觉得你是个神经病,坏女人这类,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呃,十叁一直这样啊。” “你滚吧。” 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沉晋的腿,两人都笑了,严婧瑶忽然觉得轻松很多,身心都松懈下来。 “你说的朋友,就是那个……” “嗯。” 像是叹息,严婧瑶扑在抱枕上,侧头枕着手臂,盯着光亮的地板,眼神脆弱,“就是她,她来找我,只是为了一个陈年旧案,她一直在查的案子,需要得到我妈帮忙才能拿到案宗。” “她利用了你?” 利用这两个锋利的字眼再次刺痛了心,严婧瑶鼻子微微发酸,“嗯……” “……” 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沉晋看时间差不多了,把纱布掀开,准备给严婧瑶上药水。 “阿晋,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利用我。” 严婧瑶吸了下鼻子,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跟我说呢,我不一定不会帮她啊,为什么一定要骗我。” “可是仔细想想,似乎没有办法怪她。她追查那案子真的很久,受害人的家属是从山沟沟里出来,没权没势,如果不是季岚,大概没人会在心这么久,甚至不择手段地……” 勾引她,强迫和她在一起,季岚应该很痛苦。 她也很难受,然而她的埋怨,她的自尊,她的委屈对比季岚正义的目的似乎太小太小,轻若鸿毛,不值一提,她只能自己咽下去。 眼睛有点湿润,严婧瑶说不下去,沉晋看着难过,可终究不会安慰人,给她涂好药水,裹上纱布,“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放水。” “……嗯” 翌日。 “祝贺严律康复!” 严婧瑶刚进事务所,便被喷出的彩条吓了一跳,头上理所当然挂了好几根。 大清早的挺喜庆,她看见同事们都穿了正装,一个个笑颜如花,不禁也笑了,拍拍肩膀的落的彩条,“出个院而已,干嘛这么隆重。” “来了来了!” 姜颖推着推车出来,上面放了个小巧精致的慕斯蛋糕,特意点了一个皮卡丘蜡烛,邹雨抱了一束鲜艳的花,其他人纷纷朝两边散开,一起鼓掌。 “欢迎严姐回来!” “恭喜严姐出院!” “严姐,我们都想死你了~” 一个个土味情话轮番上,严婧瑶接过邹雨递过来的花束,闻了一下,开心地朝大家笑了笑,随后低头吹灭了蜡烛。 “好,今晚聚餐,我请客,去唐韵!” 黎城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几个小年轻欢呼雀跃,严婧瑶把那个小蛋糕分了分,每个人弄了一点点,不多不少,图个高兴。 这样闹过一波,事务所又开始了一天的运转。 严婧瑶进去办公室把花放好,开机,一登录发现多了好多文件,受伤前手上接的两起案子都判下来了,二审结果一个轻判一个缓刑,都还不错。 姜颖推门进来,给她一盒花生糖。 “这是那个判缓刑的孩子的母亲自己做的,之前来了好几次,但是你没在,她要回乡下了,就把这个拿给我,说一定转交给你。” 糖做的剔透,花生粒粒分明,严婧瑶拿起一块咬了口,香脆甜蜜,味道相当不错。 “那孩子也是可惜了,不过这结果很好了。” 为了保护母亲把家暴的继父打成重伤,法院一审判了五年的刑期,作为援助案件被严婧瑶接手,二审减为叁年,缓刑两年。 “诶,”严婧瑶吃着糖,又想起另一个,“珠宝商的那案子判的怎么样?二审应该判了吧?” “判了,前几天刚开的庭,维持原判。” “哦,那不意外,早说胜率不高了。” “昨天他老婆把尾款结了,她挺高兴的,顺便找我做了咨询,想离婚。” “这听着挺刺激啊。” 不管怎样,能收到钱才是最重要的,严婧瑶对这种八卦没兴趣,和姜颖聊了一阵子,对了对律所的工作进度。 她才刚回来,幸好有姜颖和邹雨顶在这里,不至于让事务所的客户流失,搞得人心惶惶。 一忙到了下午,因为晚上聚餐,所以严婧瑶算是给同事们放个小休息,五点钟全员下班。 她在唐韵订了一个大的包间,点了很多招牌菜,想喝酒的随意,想喝果汁饮料的也随便点,反正她请客,账全都记上。 足足包了两张桌子,大家吃得尽兴,严婧瑶以茶代酒,轮番走了一圈,不需要架子的时候她很接地气,作为老板,倒把气氛搞得很活跃。 律所的女性占了六成,一半有家有室,严婧瑶考虑她们,晚上就不多占时间去KTV,等吃席过半,四个同事来打招呼,要先回家带孩子。 准他们走了,剩下的小年轻们多数是今年才进的事务所,兴致正高,严婧瑶和他们聊了会儿天,喝水喝多了,便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时看见姜颖去了他们包间外侧的小天台。 “姜颖,”严婧瑶正好有点热,她拉了拉脖子上的丝巾,撩开隔断的竹帘子,站到姜颖身边,背靠栏杆,“你怎么出来了?不吃了?” 刚才又上了两盘点心果子,全是唐韵的特色古法宫廷糕点,她想提醒姜颖去尝尝,姜颖却朝她竖了根指头,嘘了一声,示意她看下面。 唐韵是360°全景式的空中花园餐厅,她们的豪华包间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天台,全落地窗,和用餐区用竹帘隔开,视野极好。 如此黄金地段,都市的繁华尽收眼底,东风夜放花千树,大片的霓虹灯流光溢彩,软红十丈。 严婧瑶看到底下路边听着一辆蓝色的SUV,车型像是阿斯顿马丁新出的年款。 “嚯,是江心瑶吧,真够豪气的。” 两人悄悄看着,没一会儿邹雨从底下出来,过马路,开门钻进了车子里。 发生什么,懂得的人自然懂。 “我看明儿去把事务所改名吧,”严婧瑶凑过去挨着姜颖,“你觉得湾仔码头怎么样?” “我看叫蕾丝实验所算了。” 姜颖笑着,也转过来靠着栏杆,和严婧瑶肩并肩,“不过我不行了,现在没对象,还指不定下一任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呢。” 这话可说得有点深意,严婧瑶想了一下,突然醒悟,趁着里面热闹,问姜颖:“不会吧,你,现在还喜欢徐薇啊?” “……” “你是不是恋姐啊,跟你说了没结果的。” “……嗯。” “你还真是……” 又是一个伤心人,严婧瑶推了下姜颖,笑了笑,心底忽然也多了丝丝缕缕的感伤。 “好了,”姜颖说,“你伤怎么样?” “还行,过阵子停药才能沾酒,一部分植皮了,另一部分看看恢复情况再进行植皮,修复可能要等到年底了。” “小问题,总归是没有伤到要害,万幸了。” “嗯。” 相视一笑,话题戛然而止。 两个女人靠着栏杆,从竹帘的缝隙里窥着里头热闹的喧哗,不约而同的沉默。 其实,她们都没有结果。 (一百四十八)空房 季岚本来想第二天去找严婧瑶,可早上就被系主任叫去,说是南都大学请她去做心理学讲座。 不想去,但那是母校的诚挚邀约,何况总不能说理由是要去找严婧瑶吧。 无奈,当天她就装了行李去了南都。 在飞机上临时做了十几张PPT,列了提纲,季岚想尽早结束,万万想不到后来又被隔壁财经学院请去,希望她再做一次讲座。 可能当代大学生心理越来越受重视,对方学校盛情难却,她只能答应,然后又耽误了四天。 前前后后讲了四场,再有学院或者大学来邀约,她便借口日程忙,不去了。 周五。 晚上七点,季岚在酒店睡了一觉,她的机票买在明天上午,回到黎城大概就是中午一点多钟,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再去找严婧瑶。 一切计划周全,多少安心,她最近总觉得有一点点焦躁,她母亲说的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确实需要去找严婧瑶谈谈。 早上的讲座结束之后便暂时没有别的安排,季岚洗了个澡,下去吃晚饭。 裴景大酒店有24小时的自助餐供应,她拿碗捡了几样喜欢吃的水果,淋上酸奶,当做轻食。 刚刚找地方坐下,季岚正要吃,忽然来了一个男人,把盛满食物的餐盘放在桌上,“嘿,季岚。” 她抬起头,眼前的男人笑容灿烂,微微露出整齐的白牙,有种清爽的干净感。 “黄……黄正雨?” 她在人事方面的记性不太好,但眼前的男人不同,她记得他,当初校园歌手比赛,他举着块小牌子站在下面表白。 一样令人深刻的干净笑容。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黄正雨在对面坐下来,笑着,“很巧,我刚进餐厅就看到了你。” “嗯,确实很巧。” 照例是浅淡礼貌的微笑,她并不太会寒暄,何况这么久不见,猛然遇到,对她来说更多是尴尬。 轻微社恐有点发作,季岚不由握紧勺子,虽然保持淡定,却不小心想起严婧瑶。 她在的时候,她从来不担心应付不来。 “季岚,你还是一个人吗?” “啊?嗯……” 突然发问,季岚也不想说什么,顺着点点头而已,黄正雨忽然抬起手,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结婚了。” “嗯,恭喜。” “两年前结的,我妻子很好。” “恭喜。” “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 一问一答,惜字如金,黄正雨无奈,望着眼前冷冷淡淡的季岚,叹了口气。 “季岚,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谢谢。” 礼貌地道谢,仿佛人家真的是在夸她,黄正雨一时无言,才发觉自己和对方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当年的高岭之花,现在依然是,清冷淡漠,不食人间烟火,难以采撷。 “你还在查那个失踪的案子吗?” 他问,季岚微微一愣,想起来黄正雨转业做了警察,几年前她也找过他问过。 “嗯。” “我就想你还在找,其实找不到也是很正常的,没关系,你尽力了,就很好。” “……” 这话听起来非常耳熟,季岚想,她不止听到一个人这么说,他们都安慰她,说她已经尽力了,说她很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严婧瑶,她说:别急,等我好一点,我陪你再去一次洪堡村,不行的话,还有别的村子。 “……” 胸口突然发闷,季岚站起来,去拿了一个餐盒把没吃完的酸奶水果捞打包,在黄正雨诧异的目光里,“抱歉,我有点急事。” 匆匆离开,她回去收拾了行李,退房,改签了晚上的一趟航班,连夜回去。 飞机落在黎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 季岚打了一辆的士,却不是回自己家,而是去了她之前和严婧瑶住的公寓。 严芮那天找过她之后,她找时间回来,请家政公司把公寓打扫干净。 其实已经没有她的东西了,加上严芮把严婧瑶的一些日用品和衣服带走了部分,公寓里更是空荡,季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时不时来看看。 仿佛在和公寓一样,在等她的女主人。 钥匙插进锁孔,她一转,竟发现门没有锁,心脏不禁一跳,难道婧瑶回来了? 急忙推开门,没有开灯,也许她是睡了,季岚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换了拖鞋,打开客厅的灯,有点急切地朝着卧室走。 念着她的名字,可开门,却没有人。 “……” 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床上是空着的,季岚傻傻站在门口,背着光,影子拉得很长。 严婧瑶没有回来,是她上次来忘了反锁。 失望一点点融进了房间的黑暗,季岚没开灯,抿了抿嘴唇,默默退出来。 已经太晚了,她从背包里把毛巾拿出来,去洗漱间把水放在池子里,浸泡。 水声哗哗,她抬头看着镜子,无端有种空旷感,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一片无尽的荒野。 公寓里太安静,充满了萧索的寂寞。 “……” 回到卧室,没关门,季岚抱着被子,一夜浅眠。 …… “裴锦夕你是个大猪猪包!最大的那坨!” “你才是猪猪包!又大又黄的那一坨。” “猪猪包!” “猪猪包!” “你是猪猪包!” “你才是猪猪包!” 一大清早,猪猪包的含量就是百分百,沉晋把烤好的吐司放在盘子端出来,无语地看着严婧瑶开免提和裴锦夕“吵架”。 起因是万俟雅搬进了她们都没去过几次的大平层,严大律师感到非常“嫉妒”,友情的“背叛”和失恋杂在一起,于是裴锦夕成了超级猪猪包。 总之是两个幼稚鬼,沉晋把早餐摆好,像撒米喂鸡,呼猫唤狗一样,“严婧瑶,过来吃饭。” “来了~” 吃的永远具有诱惑力,严大律师麻利地滚过来吃早餐,结果一看就一片面包一个煎蛋,瞬间垮脸,苦兮兮地,“阿晋!你虐待伤员!” 可惜沉晋不为所动,“不爱吃自己煮去。” “呜呜呜……你好凶。” “……” 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严大律师深谙白嫖的精髓,见好就收,顺便继续吐槽裴锦夕,“大猪猪包,为了嗦逼把我们都给丢开!” “确实,”这点沉晋赞同,“嗦逼的女人最猪猪包了,简直天理难容。” “对吧对吧!” 啪,两个女人默契地一对掌,定性了裴锦夕是个只会嗦逼的大猪猪包。 咬了一口吐司,严婧瑶搅着咖啡,“哦,阿晋,我等会儿要回趟公寓,拿点东西过来。” “行,要不要找车送你?” “不用,我打车去就行。” 公寓有太多的回忆,严婧瑶已经不想去住了,她的伤需要换药,搬来沉晋这里正好。 手机突然震动,一看是沉晋的,她已经吃完早餐,站起来收拾盘子,便顺手用肩膀夹着手机,边走边说:“喂,嗯嗯……” “千秋岁的谁?我记得叫秦默是不是……不一定要跟我见面吧……我不方便,你安排吧。” “行,就这样。” 挂了电话,沉晋准备去趟公司,严婧瑶还在吃那个煎蛋,忍不住八卦,“哪个秦总啊?好看吗?” “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见过。” “万一是个美女,你不见多亏啊?” “就你色,”沉晋笑了笑,拿了车钥匙,“我不感兴趣,而且你也不怕我吓到她,行了,我先走了。” “嗯,拜拜。” 偌大的房子突然就安静下来,严婧瑶把叉子往盘子里一放,靠着椅背,把剩下的咖啡喝了。 公寓里的东西倒是不多了,她想,要不然搬去裴锦夕的大平层住? 嘿嘿,她要做特大号的猪猪包电灯泡~ (一百四十九)祝你玩得愉快 严婧瑶没想到,季岚会在。 卧室门是开着的,她一进来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季岚,侧身抱着被子,沉沉昏睡。 “季……岚……” 完全傻了,严婧瑶嘴唇抖动着,好久才断续地磨出两个字,轻不可闻,也没有吵醒季岚。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望了望四周,严婧瑶看到她放在休闲椅上的背包,眉头纠结的一拧,有些诧异。 她是要搬回来? 不自觉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季岚闭着眼睛,弓着身子,半张脸埋在蓬松的被子里,脸颊因为熟睡而微微泛红,如此安静,又如此清艳,似一朵含羞的莲。 忍不住地眷恋,严婧瑶轻轻地走过去,她依然会受到她的引诱,哪怕对方完全无意。 在床边蹲下来,她痴痴地望着熟睡的季岚,平直秀气的细眉,鼻梁又高又挺,露出的小半张面容还是透着一股清淡的冷。 很少看她不皱眉,这么安安静静的样子,严婧瑶小心翼翼地按住被子,慢慢地往下压,露出季岚的下半张脸,她心心念念的那双唇。 下唇饱满精致,上唇有漂亮的唇峰,润泽的淡红总有种清高感,严婧瑶无论多少次都看不够,情不自禁地想去吻她,一亲芳泽。 差一点就碰到时,她突然醒过来,心跳猛烈地撞击着胸口,发疼。 啪,严婧瑶脑海里出现了幻觉,右脸颊无端滚烫,好像被季岚狠狠抽了一巴掌。 “不要碰我!” “……” 好像真的发生了,严婧瑶眼眶微红,她在她眼中是肮脏恶心的浪荡女人,她根本不愿碰她的。 小心地站起来,严婧瑶一步一步后退离开房间,没有惊动季岚,东西也没有收拾,默默地走了。 更像是逃跑。 回到车上,严婧瑶呆呆望着前面光秃秃的水泥墙发了呆,许久才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一切恍如昨日,只不过都已破碎。 失恋四次,再到第五次,严婧瑶觉得自己已经很“皮实”了,季岚说要搬走的时候,她其实想过许多分手的理由,比如她不够好,比如性格不合,比如叁观不一致,甚至是走路先迈右脚……唯一没想过是她看不起她。 在季岚眼里她大概和老鼠差不多? 她心里还念着一个伟光正的男人,把她比的更低下了,严婧瑶蛮佩服季岚这种为了一桩案子“忍辱负重”的精神,但不代表她就不会觉得受伤。 交往?都是欺骗罢了。 ...... 睡得太晚,季岚直到午后两点钟才醒过来。 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下去吃了碗馄饨,回来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没把背包放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严婧瑶的律师事务所。 正是上班时间,律所的规模在黎城算不上大,但也有声有色,前台询问季岚有没有预约,是需要法律咨询还是需要律师。 “我找严婧瑶。” “严律啊,”前台拿了纸笔放在桌上,一般来找严婧瑶的都是大客户,或者熟人,但她对季岚没有什么印象,“麻烦您写一下名字和联系电话,严律现在在开会,您有预约么?” “没有,我来等她,”季岚刷刷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礼貌地笑了笑,“替我跟她说一声。” “好的,请您在接待室休息一会儿。” 小姑娘把季岚带去左手边的接待室,给她倒了一杯水,季岚礼貌地道谢,双手端着茶杯,靠在沙发上,非常斯文地抿了一小口。 接待室叁面是磨砂玻璃,相对隐私,正对门口的一面玻璃上贴着律所的简单介绍,还有在职律师的基本情况,最上面的就是严婧瑶。 板正的衬衫配黑色外套,难道她这么正经,下面写着:本硕黎大,留学经历,擅长刑事辩护。 出乎意料的简单,季岚看着那一行字微微出神,她对严婧瑶的了解好像仅仅停留在:官二代,律师,轻浮风骚。 从未想过她还有不错的学历,毕竟她以往所知道的官二代,要么是她爹口中“进去了”的,要么是重金请她妈补习外文还是一无所成的。 严婧瑶倒还是个例外。 不知不觉想了许多,直到有人来,“女士,严律开完会了,请您去她办公室。” “好。” 季岚淡淡地回以笑容,站起来,稍微理了一下衬衫,跟着对方去严婧瑶的办公室。 其实她记得位置,在办公区的最里面,一间单独的用磨砂玻璃隔出来的办公室。 “进来。” 敲了门,季岚走进办公室,严婧瑶显然忙了一下午,有点倦色,她把头发都扎了起来,显得清爽些,不过脖子上仍然戴着丝巾。 “说吧,什么事?” 一个眼神也不给季岚,严婧瑶冷漠地整理着散乱的资料,翻翻抽屉,又理理文件夹,时而站起来把书塞进旁边的书柜,或者看一看电脑。 直接把季岚当成空气一样。 “婧瑶。” 季岚抿了抿嘴唇,能感觉到严婧瑶对她故意冷落,不自觉蹙了蹙眉心,“我想和你谈谈。” “嗯,说啊。” 根本不在乎的样子,严婧瑶把一些用不到的废纸订在一起,随手扔到手边,她往后一靠,终于腾出时间看了眼季岚,“想说什么?” “……” 眼神不屑,显然是不在心的,她有点嘲讽地笑着,刺得季岚眉头又皱紧几分。 “你到底要说什么?” 有些不耐烦了,严婧瑶心里不舒服,便总想刺一下季岚,想看到她有点表情,有点情绪,至少不再是这么寡淡而无动于衷。 可是季岚除了轻轻皱一下眉,依然平淡。 她从未在乎过她,所以她也牵动不了她的情绪,严婧瑶柔软的心又被她弄疼了,不由哼了一声,“你来这儿当木桩吗?” “婧瑶,我……” “有事快说,别耽误我的时间。” 不自觉把委屈漏了出来,严婧瑶盯着季岚,唇线生硬的紧绷,微微下压的唇角表示了她的不悦。 “……” 现在沟通只会挑起无端的误会吧,季岚看得清楚,轻轻抿了下唇,软了点口气,“我们谈谈。” “呵,”翻来覆去都是这句,严婧瑶更烦躁了,眼神一挑季岚,那股张扬的嚣张浮起来,便是盛意凌人,她将长腿一搭,傲慢地,“我为什么要跟你谈啊?你预约了吗?付钱了吗?” “……” “我没时间跟你谈。” 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严婧瑶坐在办公椅上,薄唇勾起,一派刻薄,不屑一顾,又倨傲又放肆。 视线随意上下打量季岚,带着调情的轻薄,完全一副纨绔太子女的样,让季岚觉得反感。 心里不太舒服,又有点轻微的刺痛,她不说话,严婧瑶冷笑,“我今晚有约会,你就早点走吧。” 约会? 眉头再一次拧紧,季岚有点懵,严婧瑶起来拿了手包,把扎起的头发散开,轻轻地抓了抓,妩媚顿生。 她故意走到季岚身边,微微低头凑到她耳畔,气息淡扫,朱色性感的薄唇轻启,“我的新女友~” “……” “床上叫得可比你好听呢,季教授。” “……” 得意洋洋,季岚暗暗掐了掐掌心,终于忍不住扭头望着严婧瑶,讽刺地笑了一下。 眸色深深的一沉,她抿了抿唇,清冷之色未见动容,依旧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那祝你玩得愉快吧,严大律师。” (一百五十)你是不是吃醋了 季岚走了。 “……”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一点不舍,走得干脆,甚至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撑着装出来的轻浮碎开,严婧瑶把办公椅转过去,仰头望着蓝天,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受伤。 她多希望季岚能对她服一次软,只要一丁点儿就够了,露一点醋意也好,起码证明她在乎她。 偏偏,她就像寒冬的冰凌,永远坚不可摧,永远无动于衷,哪怕她对她袒露柔软的胸怀。 深深叹了口气,严婧瑶有些无力,她坐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六点了。 沉晋准时打了电话进来,“婧瑶,下班没?” “哦,下了。” “行,我过来接你,今晚去十叁那里吃饭。” “好。” 幸好还不是一无所有,严婧瑶收拾了下心情,等沉晋过来,和她一起去纸醉金迷。 十叁特意带了简单的医疗器具过来,检查了一下严婧瑶的后背。 伤疤触目惊心,植皮只根据恢复情况做了一点,从肩胛骨到半腰的一片都是暗沉的紫红色,坑坑洼洼的疤,蜈蚣一样往上蔓延到后颈。 十叁戴着手套摸了一下,严婧瑶一颤,还会有幻痛,她记得刚刚做了手术后的一个星期,后背像被活生生撕了一层。 动弹不得,她醒了又晕,晕了又醒,反反复复,躺在床上艰难的呼吸,说不了话,吃不了东西,打着吊水没有力气,后背更是疼痛。 整整半个月,全是清创,消炎针,再清创。 “恢复得还不错。” 十叁仔细看了看伤疤的面积,“等全部植皮,约好的皮肤整容医院做修复,会好的。” “我找了好几家医院,”裴锦夕把几张医院的介绍递给严婧瑶,“我找人问过,他们对烧伤疤痕修复都很有经验,当然最好的目前是这家。” 位于德国的一家整形医院,费用不菲,严婧瑶点点头,却有点悲观,“我这样……真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么?” “总要去看看,”沉晋赶紧说,怕她这念头一起就不好好做恢复,“什么效果我们再说嘛。” “可是……好吧。” 她们都很关心她,严婧瑶虽然觉得希望不大,但不想沉晋她们担心,“先预约吧,我明天去北都复查之后,就可以接受检查。” …… 季琬琰一进家,闻到了米饭的香味。 “岚岚?” 肯定是女儿回来了,她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一看,季岚果真在里面做饭。 “妈。” “你在做什么?” “米饭。” “菜呢?” “菠菜。” “……” 问一点答一点,懒心无常,敷衍了事,季琬琰去换了家居服,回来站在厨房门口,抱着手臂,仔仔细细看了女儿一会儿。 “岚岚,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可你每次不开心都会这样。” “……” 知女莫若母,季岚性子一直都很沉静,但这么多年,季琬琰其实很容易看出来她的情绪。 联想最近,她笑了笑,试探着,“那我猜猜看喽?你是不是没见到严婧瑶?” “……不,见到了。” 唇角压下,季岚用力抿了抿嘴唇,切着哈密瓜,均匀地用力,平平淡淡,“我见过她了。” “嗯哼?” “但是没什么好谈的,她已经有女朋友,晚上要去约会。” 也不知怎的,她下刀的力道突然就大了一点,狠狠切开一块瓜,然后又一刀一刀把块改小。 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季琬琰敏锐的注意到,她又盯着女儿看了好一阵,突然笑了。 “岚岚,你是不是吃醋了?” “……” 似乎凝固了那么几秒钟,季岚转过头,望着季琬琰,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地,“没有。” 吃醋?她为什么要吃醋?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论文没有写完,这个学期的课程没有上完,学校后天要开会,学院还准备申请研究课题……我没时间。” “我很忙,和严婧瑶也没什么好谈的。” “而且她有女朋友了。” 果然还是她,季岚抿着唇,她把切好的哈密瓜装进盘子里,突然又想:她的伤呢? 她的伤肯定不轻,后背留了疤痕,她要去约会,能喝酒么?对方会不会被她的伤吓到? “……”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想法,季岚都觉得自己操心太过,猛然听见季琬琰的声音,“岚岚?” “……嗯?” 恍然回神,她有点懵,季琬琰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岚岚,你在想她是不是?” “……” “你是不是不希望她交女朋友?” “……” 是,又不是,季岚不想说话,心有千千结,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单纯觉得不太舒服。 她沉默,季琬琰笑了笑,忽然摸摸女儿的脸,轻轻掐了一下,“岚岚,被偏爱是会得寸进尺的。” “……” “其实,你知道严婧瑶对你很特别。” “……” 她的确对她很特别,尤其是交往以后。季岚感觉得到,严婧瑶对她很照顾,其实她没必要陪她去偏远的山区,没必要滑进坑里把她弄出来,没必要为她挡了火烧。 严芮说,如果她不是严婧瑶的女朋友,严婧瑶不会为了她那么拼命…… 心底浓稠的一点酸涩,季岚叹了口气,有点无助地望着母亲,“我只是担心她的伤。” 毕竟,不轻,她还总戴着丝巾遮掩。 “嗯,”季琬琰点点头,又温柔地摸摸女儿的头发,安慰她,“换个时间,你去看看她。” “我知道了。” 季岚黯然,有点愧疚,严婧瑶到底是为了她受了伤,烧伤不比其他,于情于理她都该让步。 这样老是想着,等吃过晚饭,季岚回到房间,又拿手机给严婧瑶发消息。 虽然,依旧是没有回复。 写了一会儿论文提纲,快十一点半了,季岚洗了澡,把窗帘拉好,坐到了床上。 吹风机吹干了大半,她擦着剩下一点没干的发尾,余光忽然扫过床头柜,一愣。 抽屉里还放着严婧瑶那时给她的降噪耳麦,她前几天把电量充满,放在里抽屉里。 “……” 犹豫再叁,还是把耳机拿了起来,季岚用拇指轻轻抚摸着磨砂的表面,按动电源开了机,然后戴在了头上。 里面,是严婧瑶的声音。 (一百五十一)她不需要我 沉晋陪着严婧瑶去了首都医院。 术后复查是再平常不过的,严婧瑶却有点抗拒,或者说恐惧——她现在很怕看到自己的伤。 表皮全被破坏了,燎泡的地方没好全,坑坑洼洼,颜色紫红,像一坨难看的污秽黏在她的后背上。 丑,很丑,非常的丑。 照例穿着长袖,天气很热,但是严婧瑶耻于自己后背的伤,直到进了单独的诊室,主治医生让她脱衣服,她才怯怯地露出后背。 “恢复很多了,”主治医生是位女性,说话很温柔,这让严婧瑶稍微放松。 “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稍微穿一点透气的短袖,最近天气热,闷着对你的后背不太好。” “……嗯。” 女医生大概猜得到她的想法,检查之后让严婧瑶把衣服穿起来,又冲她笑了笑,语重心长,“小姑娘,这点伤并不代表丑陋,后续还能再做修复,你应该接受自己。” “……” 无言,严婧瑶点了点头,心里却仍觉得自己丑,如果让季岚看见,那么估计嫌恶地马上跑开。 不仅是外貌丑陋,人格也很丑陋。 失魂落魄的走出诊疗室,沉晋早在外面等着,严婧瑶看见好友,撑着笑了笑,和她一起出去。 开了新的外用药,要再擦一个疗程,唯一的好消息是,她可以接触酒精了。 裴锦夕安排了一架私机,沉晋开车送她到机场,严婧瑶非常拒绝她们的陪伴,于是自己一个人拿着包包登机,去约好的整形医院检查。 时差七个小时,她到医院的时候就是晚上了,医生要第二天早上才能给她检查。 病房是单间,严婧瑶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物,拿了软毛巾,到浴室擦身子。 后背还不能太过接触水,她连洗澡都是分开,先洗头,再打沐浴露迅速冲一下,然后马上拿毛巾把后背的水攒干。 浴室照例有镜子,于是严婧瑶不得不看到自己的伤疤,十足的丑陋。 连自己也嫌恶。 心里恶心,她迅速穿好病号服,回到床上,被子一拉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 “你就是这样的女人,纨绔,浮浪,不学无术,我真的很讨厌你。” “岚岚,我……” “你太恶心了,你去死吧。” 季岚凶狠地朝她一推,严婧瑶惊恐地坠落,身后是熊熊烈火,她尖叫着,猛然惊醒! “啊!” 冷汗不断,严婧瑶脸色煞白地从床上坐起来,后背一阵紧绷的微疼。 后背出了汗,她忙把衣裳解开,慌乱中瞄了一眼床头摆着的闹钟,当地时间凌晨两点。 她竟做了这样的噩梦。 季岚是不可能说“你去死吧”那样刻薄的话,严婧瑶没来由地确信,但其他的……也许真的是季岚的心里话吧。 她讨厌她,她不喜欢她。 至于纨绔,浮浪,不学无术,这些形容词反正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都习惯了。 就是,听到从季岚嘴里说出来,杀伤力惊人,几乎是毁灭性的,巨大的,不可逆的伤害。 身体一颤,彻骨的寒意,严婧瑶咽了一下口水,突然又想哭了。 眼泪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想,受伤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给她一个哭泣的正当理由。 夜半,静悄悄,泪水打在了被子上,严婧瑶缓了好一会儿,慢慢地盘起腿,因为疼而不得不弯着腰,盯着没拉窗帘的大落地窗发呆。 天黑得相当透彻,没有一丁点儿星光,她看着看着,窗户外头突然飘了雨丝。 轰隆,和国内一样的惊雷。 刹那而过的闪电惊醒了严婧瑶,她下意识地一震,摸索身边,着急地,“岚岚!”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瓢泼大雨掩住了严婧瑶惊慌的呼喊,没有惊动护士,严婧瑶心跳得慌,才想起这不是在家。 她在国外,在医院。 季岚……根本不需要她的自作多情。 眼眶有点微热,突如其来,严婧瑶胸口发闷,甚至呼吸不过来,她抓了手机点开浏览器,输入搜索黎城的天气预报。 23℃,小雨,东风四级。 “……” 也下了雨,不晓得有没有打雷,严婧瑶点开通话界面,想要给季岚拨号,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生硬地止住,微微颤抖。 她,不再需要她。 时区的那一头,季岚有着心有所属的意中人,有着她心里认为的光明磊落的英雄。 纨绔,轻浮,一无是处……这些才是属于自己的标签,季岚对她的印象。 没可能会再挽回。 讪讪地放下了手机,严婧瑶鼻子发酸,她抱住膝盖,眼眶红着,却不想再哭,也哭不出来。 第五次失恋。 抬起头,后背的伤疤似乎又开始疼了,她看着外面的大雨,听着雨声重重,无言。 …… 黎城。 上午上了两节大课,下午开了叁个小时的会,又被拉着去聚餐,季岚头疼得很。 吃饭的时候喝了点葡萄酒,回来便乏软无力,她简单冲了个凉,睡下了。 帮女儿关上门,季琬琰回到客厅,继续看一本法语,小叁花安静地躺在她身边。 不知不觉入了深夜,窗外忽然一闪,毫无征兆地打响了一个轰鸣的闷雷。 季琬琰一惊,马上起来,把小叁花吓得一哆嗦,她赶紧去季岚的房间,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以往这样突然的闷雷会把季岚惊醒,可今天她很安静,静得只有轻微的呼吸。 季琬琰悄悄走到了床边,发现女儿竟然睡着了。 耳朵上的大耳麦亮着一点绿光,显示正在播放,季岚戴着它,神情从未有过的松弛,眉心平展,安宁地呼吸着。 在雷声中安睡,这是多少年来都没有的事情,季琬琰心下踏实,又惊喜,不由去看她的耳麦。 一定放着歌,她俯下身,轻轻地亲了下女儿的额头,压住床,小心翼翼地靠近。 凑到女儿的耳朵边,漏音不大,季琬琰仔细听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声音耳熟。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 旋律仍是那首旋律,唱声却是——严婧瑶。 “……” 慢慢地起身,季琬琰叹了口气,替女儿掖了掖被角,关掉灯,默默地退了出去。 耳麦里,旋律依旧: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一百五十二)去找她 因为赶课,季岚连着几天都很累。 上课是需要体力的,加上今年的职称评选又来了,系主任又把她叫去办公室,眼巴巴地望着她。 “季老师啊,今年你评一个正教授吧。” “咱们心理学院现在就叁个正教授,五个副教授,十个讲师,你评上一个,再努力努力,到时候学院竞争一流学科,经费能多四十万啊,四十万!” “季老师,你可是青年学者,我们这些老头都不行了,你得顶上来啊,太阳是你们的。” “季老师,你看看你条件多好啊,任静熙教授亲笔推荐,我也认识你妈妈,你自己有成果,这些都报上去嘛,肯定能评。” “……” 系主任苦口婆心,季岚在沙发上坐得端正,像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 面带微笑,她的表情很冷静,实际心里住着一只拼命摇头的猫猫,不不不…… 正教授和副教授差了一个级别,季岚其实认真的算过,她是副教授,月薪一万八,正教授两万叁,黎大资历最深的教授二万五,就这点差价,多写两篇论文! 黎大还算宽容的,副教授3篇,正教授5篇,但是植发也不止这点钱啊,更气人的是,当正教授的年薪也比不过她妈一年百万的版权费。 人比人,气死人。 反正是左耳进右耳出,任他系主任如何说,她都是微笑,内心拒绝,等到系主任说累了,她又答应着好好好,准备溜。 系主任拿她真是没办法,刚喝一口茶,猛地又想起什么,赶紧冲到门口,“季老师,可不许再让你的学生给你打分打一分啊!” 季岚:“……” 好嘛,投机取巧想延迟评选的小法子被发现,但是她就是不报! 拒绝秃头,从我做起。 两节大课上完,下午就没课了,季岚果断开车溜,连饭都不在学校吃了,怕系主任盯着她。 回了家,一进门就听见笑声,她气死人的母亲正在看武林外传,“岚岚,回来啦?” “……” 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每天都好像是闲闲的,不写论文,季岚很嫉妒。 锅里有饭有菜,她放下包包,拿碗去盛饭,小叁花从猫爬架上跳下来,撵着她脚后跟,喵喵喵~ 季岚低头看了一眼,想:你也不用写论文。 吃过饭,她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母亲还在那儿笑得花枝乱颤,看得津津有味。 “……妈。” 想了整整一周,季岚终于开口,虽然有点羞耻,“您知不知道婧瑶去哪儿了?” “嗯?” 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眨了眨眼睛,充满了好奇地,“她不是你……朋友么?” “……我找不到她。” 太忙了,她只能周末去律师所找人,却两个周末都没等到严婧瑶,电话消息也不通,季岚想来想去,只能来问她妈。 “所以,你想我去问严芮芮啊?” “……嗯。” 还挺别扭,季琬琰看着好笑,女儿好像通了点窍又没有完全通,但她乐于打电话给严芮。 “严芮芮~” “就是想问你一下,你女儿……呜呜,你凶我……不是嘛,我就是关心啊~” 不用技巧全是感情,声音一嗲,小鼻音装着一哭,对面就“招”了。 事实证明,季琬琰的嗲对严芮特别管用。短短两分钟,她挂了电话,朝着女儿一笑,像只昂首挺胸骄傲的大狐狸。 “严芮说,严婧瑶去首都医院复查了,昨天才回来的,今天可能去和朋友玩,铜锣湾的纸醉金迷。” “……” 目瞪口呆,小叁花都瞪大了猫眼。 …… 季岚后来想,她确实不怎么适应严婧瑶的生活,她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不一样。 她是寡淡的白水,而严婧瑶能是莫吉托,能是猩红玛丽,能是曼哈顿,能是长岛冰茶……喝一口就醉,令人头晕目眩。 就像此刻铜锣湾不眠不休的夜。 光带如流,霓虹灯五颜六色,季岚站在高高挂着的铜锣湾风情街排灯下面,有点不知所措。 迎面人来人往,吆五喝六,勾肩搭背,长街伴着洛水蜿蜒,永不打烊的烟火太浓,熏得她恍惚。 纸醉金迷就在这条不夜街的开端之处。 一家高档的酒吧会所,外观上看有点厚重,灯也不如别处打得浮夸,安安静静立在这里,隐约能透过墨色玻璃看到里面一盏盏的灯。 “……” 平时她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季岚怀着一丝丝忐忑推开门,没想到里面灯光冷清,没有嘶声裂肺的乱,放着悠闲自在的慢爵士,色调宁静。 不少西装革履的白领聚在一起喝酒,她微微愣了愣,一个高高大大,脸上有横肉的男人走过来,围着不相称的白色女仆围裙。 “女士,有预约吗?” “呃,没有。” 轻微社恐又要发作,季岚赶紧摸出衣袋里的黑卡,这是她去公寓,从抽屉里翻出来的,应该是严婧瑶的东西。 纸醉金迷,男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二楼最里面,今儿我们十叁姐不在。” 这是专属的黑卡,就只有十叁的几个密友持有,男人自然以为季岚也是他们十叁姐的客人,随便一指楼梯,“从那儿上去就行。” 说完走了,季岚有点懵,低头看了看卡片,忙迈开腿往楼梯口走。 二楼,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包厢不多,季岚一路过去,发现空着好几间,从门的小窗口望进去,装潢很有格调,不落俗。 其中一间有人在吼歌,那叫一个投入,她瞄了眼,看见沙发上坐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隔壁的陈末又来骗吃骗喝,当然季岚不认识他,急着走过去,到了最后一间包厢。 门上没有小窗,她犹豫了一会儿,先谨慎地敲了敲,然后才把门推开。 “婧……婧瑶?” 原以为里面也会有很多人,却不料安安静静,季岚没看见严婧瑶的任何一个朋友,只看见她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光线开得不亮,严婧瑶自斟自酌,已经喝得有点醉了,神态迷糊,好半天才抬起头。 “季,季岚?” 酒精麻痹她的痛觉,此刻再见到季岚,似乎也就平平常常,没那么疼。 挑了一眼她,严婧瑶于是笑了一下,带着一点点自嘲,一点点不耐烦,“你来干嘛?” “……” 好像是第二次见面,季岚竟觉得语塞,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看到桌上堆着两个空瓶,严婧瑶身上穿着长袖的衬衫,扣子扣得很高,系了丝巾。 她的伤不是不能喝酒嘛? 又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季岚不由抿了抿嘴唇,想了一会儿,“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似乎很好笑,严婧瑶醉意朦胧地望着她,喉咙里火热热的,有种细微的灼烧感。 “你想找我谈什么?” 她站了起来,步履轻浮,慢慢地走近季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分玩味。 季岚不自觉皱眉,只听严婧瑶满不在乎,十分轻佻地:“怎么,季教授骚了,想和我做爱?” (一百五十三)我没有这么想你的 季岚讨厌这样的严婧瑶。 没有理智,没有分寸,浮动着一股太子女的轻蔑之气,故意的调情让她反感。 “严婧瑶,你醉了。” 不由得后退避开,眼里有点嫌弃,严婧瑶被她这种情绪刺伤了,红着眼睛,突然扑过来把季岚压在墙上,一条腿顶进她的腿间,咬牙切齿。 “我现在就干你!” 一只手压着她的手腕,一只手粗暴地去扯她的裤子,季岚闻得见她身上的酒气,一阵厌恶,不禁用了力反抗,“严婧瑶,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季岚,你不是想做爱?我成全你!” “今晚就把你肏死在床上!” 一句比一句粗鄙,失了理智的女人也很可怕,严婧瑶强制要来亲她,季岚赶紧扭头,躲过。 “严婧瑶,放开!” 推她,她越要侵犯,终于逼得季岚握拳顶她柔软的腹部,顺着人体的结构,给她的胃部来了一下。 “啊……” 严婧瑶疼了,弯腰捂着被顶到的地方抽气,季岚趁机把她推开,突然扬手一巴掌。 啪,清脆响亮。 脸上一下子起了红印,整整半张脸,季岚自己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打了严婧瑶狠狠的一巴掌。 思绪都停滞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点红,微微颤抖。 好像是一种条件反射,季岚从未如此轻易地动手,而且是对一个女人打得如此用力,不禁慌了,后悔自己的冲动,想上前看看严婧瑶的脸。 “婧瑶……” “你别过来!” 严婧瑶往后退,一步一步,脸上的红烙在心里,火烧的疼,就像那天的大火。 剧烈而绵延不断的疼,后背似乎又被火舌舔得皮开肉绽,她恐惧得想要蜷缩。 半边脸颊都肿了,唇角出血,季岚还想靠近,严婧瑶一惊,反应强烈地朝她吼,“你别过来!” 脸上微凉,眼泪忽然模糊了视线,她哭了。 被季岚打哭的。 “你不要过来……” 心比身体更千疮百孔,她知道自己早已经没有期待,可是,可是真的好痛啊。 虚脱得无力,严婧瑶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地后退,膝盖弯忽然抵到了沙发扶手,她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又勉强站稳。 眼泪打湿了胸口,冰凉。 “婧瑶……” 季岚抿着嘴唇,严婧瑶捂脸看着她,忽然笑了,边哭边笑,凄凉地为自己流泪。 “看到了么,季岚,这就是你心里的我。” 心如死灰,一次次的确认只会让她坠入更深的自我怀疑和痛苦,严婧瑶完全不想靠近她了,真的,她怕了。 抹了一下眼泪,故作着不在乎,却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季岚,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你完全有能力反抗我对你做任何事,一开始就有,可你……” 咬唇,严婧瑶又哭了,忍不住质问季岚,“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她! 为什么只是利用她…… 眼泪仿佛是从心口淌出来的血,她哭得撕心裂肺,季岚看得揪心,刚才的厌恶完全烟消云散,“婧瑶,你冷静一下,我……” 一步一步小心试探,她想要靠近,可严婧瑶就像躲瘟疫一样,马上警觉地往旁边退。 “你别过来……” 她差点又摔了,季岚赶紧站住,“好,好,我不过去了,婧瑶你别乱跑。” 严婧瑶眼睛哭得红肿,嘴唇咬得破皮,但终于没有再动,虚弱的扶着旁边的沙发,哭着,就这样对峙,“不要过来……” 像无比脆弱的小兽,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得生疼,她不知道是不是酒劲没有过,突然头晕,膝盖一软,扑通坐在了地上。 “婧瑶!” 严婧瑶呆呆傻傻,情绪迸发之后更容易被酒精麻痹,她低下头,眼神开始朦胧。 “婧瑶……” 季岚跑上去跪在她面前,用手去捧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摸着她被自己打红的地方。 严婧瑶迟钝地没有动弹,季岚想把她扶起来,刚伸手,她突然蜷缩,紧紧拽住自己的丝巾,摇着头往后躲,好像拼命遮挡自己的身体。 “别,别碰我……不要看,很丑……” 伤疤! “婧瑶……” 眼前的女人全是撑起来的嘴硬,哪里还有半分光彩,她瑟瑟发抖,季岚也心疼得一阵阵痉挛。 她想安抚她,严婧瑶却猛地抬头,目光是飘散的,没有聚焦。 “岚岚?” 她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似惊喜似怀疑,声音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岚抿紧了唇线。 醉眸惺忪,可严婧瑶的眼神满满都是温柔,她笑了笑,带着小心翼翼的憧憬,抬起手想要去摸她的脸颊,“我不是在做梦吧?” 手腕禁不住颤,她一点点地想去触碰,却终究停在了半空。 “一定是......是梦。” 喃喃自语,目光剧烈的发抖,她又哭了,泪珠顺着脸颊滚到唇畔,再从下巴溜走,滴在胸口。 “是梦,就是梦......” 颓然地放了手,严婧瑶坐在地上,牵扯的笑容再没有往日的飞扬得意,俱是苦涩和自嘲,“她不会来找我,你,你不是她......” 泪水重新夺眶而出,她的声音也哽咽下去,肩膀抽动着,哭了。 “对不起,岚岚,对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有……呜呜呜……” 如果她早知道她有心仪的爱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她的,一点也不会。 更不会爱上她。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 脆弱地抱起膝盖,严婧瑶抽抽噎噎,又软软地看着季岚,泪水肆意,“我是真的喜欢你……呜呜呜……想跟你交往……我没有开玩笑,不是……岚岚,我喜欢你,很喜欢……” 哭着表白,也不停地重复,不停地解释,季岚捧着她湿漉漉的脸,沉默,拇指替她擦着泪。 “不,”严婧瑶突然又摇头,眼睛通红,这一刻似真似假,潜意识提醒她这是梦,情感却逼着她相信,“岚岚,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 “你告诉我,我不会不帮你,我一定......会帮你的。” “岚岚,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呢,为什么.......” “你告诉我,我不会和你上床,你不需要为了那么一件案子向我献身的,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有……” “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 戛然而止,严婧瑶哭着,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在醉意里睡了过去,歪倒在季岚的肩膀上。 “婧瑶……” 呼吸都带着哽咽,季岚沉默了许久,跪着往前一点,轻轻拥住严婧瑶,慢慢握起她的手贴在脸上,声音很轻很淡。 “婧瑶,我没有那么想你的。” (一百五十四) ?o?啊,小可爱们别慌,严律现在掉的泪都是当初摸季岚脑子进的水。 严婧瑶睡了过去,季岚试着想把她抱起来,可酒醉的又沉又软,她实在抱不起来。 摆弄许久,最后是拽着她的手臂背到背上,半拖半拽,把人弄到沙发上。 幸好是单独的包厢,季岚帮她稍微理了理衣服,拿了一包面巾纸去洗手间沾水。 出来时,严婧瑶把手臂遮到了脸上,季岚握住她的腕子轻轻拿开,用湿纸巾给她擦了擦通红的脸,还有嘴巴。 淡淡的一丝红,她的下唇有点破皮。 应该是刚刚自己咬出来的小伤口,季岚换了一张新的纸巾,小心拨开她的下唇,轻轻地攒。 很快没出血了,严婧瑶嘤咛一声,眉头轻轻皱起,好像烦躁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梦,大概不太愉快。 季岚尽量帮她清理,擦擦手擦擦前胸,最后盯着她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 头发早已没有之前的长,仅仅触及肩膀,她稍作犹豫,解开了丝巾。 侧颈露出一点点暗沉的红色,被火烧的伤疤。 “……” 心尖儿微微地一抽,隐隐作痛,季岚把手伸到严婧瑶的脑后,轻轻地托起一点点。 指头顾着不扯到她的头发,小心翼翼,慢慢地调整,让严婧瑶一丝一丝地转过头。 心也跟着揪起来,终于,后颈烧伤的疤痕彻底露出真面目,原本白皙的肌肤被火舌灼得面目全非,一块暗沉的血红暗疤延伸进衣领。 季岚突然一颤,手有点发抖,她万分小心地,用左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食指摸到那一小片肌肤,狰狞的粗糙,触而惊心。 表层肌肤基本被烧坏了,季岚慢慢地放下严婧瑶,眉头深锁,绞得心痛。 身上还带着两片酒精棉片,她拿出来,右手又托起严婧瑶的后脑勺,左手拿着棉片递到唇前,牙尖咬着撕开包装。 不敢用力,季岚托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攒,把后颈的露出伤口清理一遍。 生怕惊醒严婧瑶,动作极是轻柔,好久才把她放下,看她呼吸平稳,总算放下心来。 手腕有点酸,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季岚却不走,把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轻轻捡起来放进垃圾箱,又拿旁边的小毯子给严婧瑶盖好。 细心掖好被角,她稍微洗了洗脸,又回来沙发边,照着刚刚一样托起严婧瑶的后脑勺,坐到她的头顶前,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 这样应该会舒服很多,严婧瑶依然没醒,季岚淡淡地笑了笑,安下心。 食指拂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默默地注视,季岚发觉严婧瑶这样中长的头发也挺好看的。 不自觉描摹她的轮廓,指尖轻轻滑过鼻梁,最后温柔地盖在她闭着的眼睛上。 一夜无眠。 …… 翌日,严婧瑶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 包厢拉着窗帘,有点暗,她受着生物钟的影响,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稍稍头晕。 宿醉未消,好像断了片,严婧瑶抓抓头发,迷茫地看了看周围,还是十叁家的包厢。 灯没开,身上盖着毯子,也许昨天她来过吧,也不知道给她递个枕头。 严大律师“得寸进尺”地吐槽着十叁的不够体贴,一觉睡得脖子酸,活动了一会儿才站起来,闻了闻身上的衣服有没有酒味。 办公室倒还有能换的,她也不担心,有时候跟几个好友玩嗨了没回家就是这样。 头脑还有点模糊,严婧瑶用力捏了捏额角,昨晚喝得好像过了一点点,但起码心里舒服多了。 拿起沙发上压得皱皱巴巴的外套,抖了抖,脑子里突然一闪,猛然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 断断续续,并不连贯,严婧瑶一愣,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点恍惚。 她昨晚好像是……被季岚打了。 “……” 一晚上似乎消肿了,也不疼了,严婧瑶愣愣地,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 季岚打她…… 似乎是自己又犯了贱,严婧瑶隐隐约约记起来一点,想:她不该那么冒犯她的。 只是……心底软软的地方又疼了,指尖微微地发麻,她哀哀地摸着脸,表情很复杂。 发呆,直到手机闹铃的重复震动惊醒了她,严婧瑶摇摇头,把手机揣进兜里,准备走人。 去办公室打整一下,也许还有时间去吃个早餐,她正要拉开把手,门先一步被推开。 季岚提着两袋早餐站在门口,没想到严婧瑶已经起来了,有点惊讶,有点错愕。 “你醒了?” 她还担心她昨晚宿醉会不舒服,特意买了一点清爽的小米粥,“这里有梳洗的么?我买了早点,你吃完再去……” “不用了。” 回过神,严婧瑶马上生硬地打断季岚,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她提着的小米粥,心突然一疼。 昨晚她不是完全不记得,何必呢? 被打的脸颊开始发烫,胸口闷得慌,再看看季岚平静的表情,舌尖蔓延出苦涩。 “我要去办公室,你自己吃吧。” 侧身便要过去,季岚愣了一下,下意识往旁边站了半步,挡住了严婧瑶。 “婧瑶,我想跟你谈谈。” “……” 依然如此固执,严婧瑶望着她,眉头紧蹙,半晌无言,看季岚不依不饶,两人竟僵持住。 这样下去根本走不了,她终究妥协了,往后退了几步,把外套搭在小臂上。 “说吧,你想谈什么?” “我,我想……” 其实腹稿打过了几十遍,可真到这时候,季岚又如鲠在喉,想说说不出来,只能抿了抿嘴唇。 太多的事情和纷杂的情绪,她也慌了神。 想冷静地理一下思路,严婧瑶却好像早已预料到一样,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怎么,不怕我上你了?” “……” 又来了,季岚微微蹙眉,严婧瑶苦涩地笑了笑,不指望她真的会有什么触动。 “季教授,”她望着她的面容,永远清冷,永远淡漠,永远无法打动,“你没有发现吗?” “……什么?” “你调查那个案子的时候,你妈妈应该说过什么吧,关于我妈。” “……” 什么意思? 季岚在这些事上总有些迟钝,严婧瑶讽刺地笑了一下,把右手轻轻手揣进裤兜,若无其事,又露出一贯的满不在乎。 “你看,你明明知道我妈现在仍在任职,你明明听过你妈妈告诉你的,我妈到底是怎样的人,你明明可以去直白的去问她那桩案子。” “……” 季岚没说话,严婧瑶一直望着她,“我也知道你顾虑什么,你怕我妈隐瞒你,怕她敷衍了事,可在这些无端的猜疑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对我妈坦诚,把你想查案的缘由和盘托出呢?” 她的目的是正义的,她的坚持令人动容,严婧瑶现在无比清醒:本来可以沟通的事情,为什么季岚一定要利用她? “季教授,在你眼里,我妈和我是一样的。” 卑鄙,轻浮,不学无术……这些词同样可以用在她母亲身上吧,所以从一开始,季岚就没有想过尝试沟通,没有想过她或许不是那样的人。 她也从未相信过她说的,我妈是英雄。 季岚沉默。 “好了,”严婧瑶真的不想再多待,她从季岚的沉默读懂了她的意思,而比起自己被误解,母亲被误解更让她觉得侮辱和难过。 母亲对自己来说,就像季琬琰对季岚,同样珍贵,同样重要。 “所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这一次,她直接推开了季岚,从她身边走过去,径直打开门,离开。 (一百五十五)没有下一个姜颖等你 一到律所,才发现今天是周六。 才八点来钟,严婧瑶上楼,前台负责接待的小周还没来,然后看见了来加班的小陈,正埋头翻卷宗,打着电话。 当律师的没什么假期可言,全看有没有案子,严婧瑶正往办公室走,邹雨突然推门出来,跟她撞了个正着。 “你,你没回家啊?” 这般透着点狼狈的样子,不用细看也猜得到,严婧瑶点了点头,看见邹雨拿着两个厚牛皮纸袋,“今天有案子?” “嗯,一个委托人出了点意外。” 说着要走,严婧瑶道了句辛苦,两人正要擦肩而过,邹雨突然回头,“诶,我刚刚看到姜颖也在办公室,她好像昨晚也没回家。” “嗯?” 邹雨来得早,她想了想,“可能,一直在办公室,我去敲门她没开。” 不会是加班加了一晚上吧,严婧瑶看看她的办公室,一惊,想着别是猝死了。 “我去看看,你忙你的吧。” “嗯,那我走了。” 邹雨转身叫上另一个律师,两个人一起走了,小陈还在通话,严婧瑶走到隔壁姜颖的办公室门口,稍微用力拍了拍,“姜颖?” 磨砂玻璃看不清楚,只有模糊的影子,她一面拍一面想着要不要去拿备用钥匙,万一姜颖真猝死在里头了,那…… 吱,思绪戛然而止,姜颖开了门。 “你……活着啊?” 小嘴抹了蜜,姜颖白她一眼,“进来吧。” “我先去趟洗手间,”严婧瑶自己也没梳洗,难受,见她没事就先不慌,“你等一会儿。” 弄清爽了才过来,姜颖的状态明显不好,坐在办公椅上很颓,满脸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严婧瑶看着也担心,不由问:“你昨晚熬夜了?没回家?工作这么多么?” “没,我就是……” 抓了抓头发,姜颖无声地叹气,整个人恹恹的,她抬头看看严婧瑶,欲言又止,“没什么。” “……” 这状态根本不像没什么的,严婧瑶皱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种遮遮掩掩的感觉,让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姜颖,你不会是……” 失恋!她还想着徐薇! 上次在唐韵也是,同样的感觉严婧瑶昨晚也经历过,不由代入了自己,她和季岚。 心酸,又疼,面对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姜颖,一个二个都被玩弄了感情,真他妈的操蛋! 莫名的火气冒上来,严婧瑶看着姜颖,仿佛看到自己,一咬牙,上前把姜颖揪起来,让她收拾东西,“你今天给我滚回家休息!” 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人,她要去山城! 姜颖根本没反应过来,严婧瑶已经拿着手机开始订机票,然后等电梯下楼,打车去机场。 没想,刚出写字楼,迎面撞见了季岚。 “你来干嘛?” 难免有点火气,季岚看着她,微微疑惑,却没问什么,把一个U盘拿出来,“你的吧?” 一个猫屁股的U盘,确实是她的。 “……谢了。” 严婧瑶接过,指尖无意碰到季岚的掌心,她一怔,突然卸了那股火气,徒留沉重的尴尬。 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她。 季岚。 心绪还是会被她牵着走,根本没有办法,严婧瑶又开始疼了,心一抽一抽地痉挛,无力。 “你要去哪里?” 季岚还是这么淡然,语气很平和,“婧瑶,晚上你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从谈谈到聊聊,严婧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舌尖发苦,“我没时间。” 扭头要走,季岚突然抓住她,“八点,新粤餐厅。” 被握住的手腕感觉到她的体温,一种温软的微凉,严婧瑶愣了一会儿,撇开季岚的手。 “我没时间。” “我会等你。” “我说了我没时间。” “那就明天。” “……我要去山城,”严婧瑶挪开视线,冷冷地,“你不用等我,我没时间。” “婧瑶……” 伸手想再抓她,可犹豫了半秒便错过了机会,季岚抿了抿唇,目送她上了出租车。 …… 山城。 严婧瑶在机场吃了碗汤面,顺便等一个朋友开车过来,借他的SUV开半天。 一点来钟,不早不晚的,她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徐薇,直接开去六水路。 那里有一家小众的les酒吧,位置稍稍偏一点,正好介于两个区的交汇处,比较隐蔽。 卷帘门关得严严实实,还没有营业,严婧瑶把车停在路边,下来,一撩头发,上去用力拍门。 哗啦哗啦,卷帘门被拍得抖动,声音很大,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回应,打开了旁边的小门。 “我们还没有营业。” 谨慎地只留条缝,严婧瑶走过去,极快地打量了下门后的人,好像是个短发女人,没见过。 “我知道你们没营业。” 不耐烦,“快点把门打开,我找人,大白天你做贼啊?屁点缝怎么说话?” 一股嚣张的气势,门后的女人于是更不敢开门了,“你找谁?” “徐薇。” “……没这个人。” 磨磨蹭蹭地就是不开门,严婧瑶给她气笑了,一叉腰,盯着那女人,“给我把门打开,新来的啊?懂不懂规矩。” “真没……” “叫你们领班来!” 女人犹豫了一下,把门关上,没多久又开了,这次出来一个棕色长发,浓妆艳抹的女人。 “严太子~” 先就讨好的叫着迎上来,严婧瑶微微皱眉,点了点头,侧身进去,看见那个短发女跟在后面。 没理她,她径直上了二楼,果然在吧台处看见了徐薇,两个白面奶油t一左一右陪在她旁边,其中一个正要开一瓶洋酒。 徐薇似乎喝了酒,左边那个鬼鬼祟祟地摸她的大腿,严婧瑶走过去,不管两个t什么反应,直接拽着徐薇把她拉起来,一脸寒霜。 “账单拿来。” 两个t都懵了,刚刚开洋酒的正要说话,领班女人先抢上来,笑嘻嘻地,“不用不用,徐姐也没喝多少,都是散酒,不值钱的……严少您带她走就行。” 呵,严婧瑶心中哂笑,看那两人陪酒t的样子,估计这瓶洋酒是拿来坑人的。 “行,跟你们老板说一声。” “好,好。” 领班忙不迭点头,严婧瑶架起徐薇出去,眼神肃杀,几个t根本不敢拦。 楼下,她把人塞进车后座,狠狠关上门,绕到另一边上车,落锁。 这时候徐薇也醒了,其实她喝得不算多,只是消沉,眼睛红着,“严婧瑶,你什么时候……” “我什么我,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严婧瑶粗鲁地打断她,丢了一面小镜子给她,劈头盖脸地爆发,“徐薇!你TM想这样多久啊?” 镜子里的女人面容憔悴,全靠妆容掩饰,徐薇愣愣地注视着镜子,眼下竟有了黑眼圈。 “我,我……” “你TM就想一辈子这样?” 严婧瑶抢回镜子扔在座椅下面,她也红了眼睛,想起了季岚,想起了那屡屡求而不得的委屈,声音不由地加重,“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我……”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这样,和姜颖又是这样,徐薇,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想一辈子这样,一辈子跟谁交往都不交心,都是玩弄?” “……我,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对姜颖怎么回事?你敢说你没有玩弄她的感情?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喜欢她?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和她一辈子!” 姜颖的苦她能体会,因为徐薇曾经也是这么对她的,她那时候没有说出来,她等过,可她终究没有陷得太深,抽身而退。 可姜颖陷进去了。 “徐薇,”严婧瑶真是气疯了,把姜颖的新仇和自己的旧怨一道还给她,“你根本就是鸵鸟!” “你以为你在怀念谁啊?你以为我没查过你手机那张旧照上的女人?她TM结婚了!TM生孩子了,你懂不懂!” “为了一个懦弱,根本不敢为你做出任何反抗,不敢诚实面对婚姻的女人,你把多少人拒之门外,你以为你感动她了?你只是自我感动!” 一气骂了彻底,徐薇眼眶通红,严婧瑶不管她,开门下车,又粗鲁地把人从后座拉出来。 “徐薇,”根本不给她缓冲的时间,她指着后面的酒吧,“现在你自己决定,你想清楚了,是要一辈子这样浑浑噩噩,走肾不走心,还是要放下过去,去真的接受爱你的人?” “徐薇,没有下一个姜颖会再等着你。” 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严婧瑶拽下徐薇上车,一踩油门,车子刷的开出老远。 (一百五十六)季岚在我这里 季琬琰回家的时候,发现季岚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 “岚岚?” 连叫了几声才唤回她的注意力,季岚呆呆地,好像被什么绊住了脚,完全没办法醒过来。 “你怎么了?” 季琬琰担心她生了什么病,先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才放下心来,坐到她身边,“有心事?” “……,”季岚还是呆滞,好久才动了动嘴唇,轻轻地,“我,我在想严婧瑶……” “你去见她了?” “嗯,她似乎……生我的气了。” 都不是一般都后知后觉,季琬琰看着女儿,无奈又好笑,“岚岚,她不愿意跟你谈是吗?” “嗯……” 意料之中的事情,季琬琰抱起跑过来的小叁花,放到膝盖上,慢慢地撸它,“那你怎么想呢?” “……我不知道。” 闷闷地,季岚抱着膝盖,她还不太会应对这些感情的变化,又把视线垂下去,“其实,我大概能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是……很奇怪。” 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为感情纠结,季琬琰笑了笑,很有耐心,“为什么奇怪?” “……” 固执如季岚,放在感情上便是褪不出来的死胡同。 “妈,我不喜欢她一开始的冒犯,轻浮又无礼,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生气。” “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她这样的女人,初见的印象确实不好,但她好像又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她说她喜欢我,她说她想和我交往。” “我真的觉得她只是开玩笑,妈,她应该有过很多女朋友,为什么……喜欢我呢?” “我们分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严婧瑶太飞扬,太炽烈,偶尔轻浮地像个花花公子,季岚想不出和她相处的任何理由,除了那桩旧案,她们不应该再有牵扯。 可那天晚上,当她哭着,泪水滴在她的手心,热烈的温度似乎在她的心里烫了一个疤。 “我从来没遇过这样的女人,”露骨的追求,季岚从前没有想过,也未曾想过,“我没有和女人交往的想法,没想过和她交往。” “妈,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但是她好像真的喜欢我。” 抬起头,弱弱露出一个笑容,十分无助,季岚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是觉得心痛。 “看起来她和你想的不一样?” “嗯……” 某些地方季岚迟钝得可以,季琬琰摸摸她,温声细语,“其实呢,很多人都不一定是表面看到那样。” “……” 心理学上有所谓的首因效应,可季岚还是纠结,眉心蹙成一团,季琬琰看着好笑,忍不住把小叁花抱起来,让它对着季岚喵喵喵。 “岚岚啊,悄悄跟你说,”她有点俏皮,“你别看严芮现在这样,她以前可坏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冲出来打我,抢我的甜粽吃!超级讨厌!” “后来还抄我的作业,害我被老师罚站。” “……” “冤家路窄,后来我们成同桌,我发现她其实也不是存心欺负我,就是饿急了,她家那会儿牵扯着些莫须有的罪名,能拿的供应很少,她把自己的份都省给了她父母,后来跟我道歉,偷偷帮我去打那个撕我作业本的小胖子。” “而且,严芮芮现在也被我拿捏呢~” 季琬琰开心地笑出声,季岚也不由跟着笑了笑,心里好像轻松了些,可随即又想到严婧瑶,眼神一暗,迷茫。 “婧瑶的确……可是,妈,我这样是喜欢吗?” “岚岚,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的。” …… “哇,亲爱的盐焗,这样会让我很有压力诶。” “贫嘴!” 严芮抬手弹她脑门,她很少这么正式地穿制度,挺拔如松,白色的衬衫烫得板板正正,黑色的肩章自带一种震慑,不怒自威。 严婧瑶总怕她妈会掏出一副银手铐。 “我下午在山城第一警校有个活动要参加,”严芮说,“你晚上不在家里住吗?” “不了,我买了机票。” 黎城的事情多得很,她来骂徐薇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现在去机场前来和她妈报个到。 “那你午饭要去机场吃?” “不,还有点事。” 伸了个懒腰,严婧瑶看看时间,她先要去把朋友的车还了,便朝严芮笑了笑,“妈,那我走了。” “嗯。” 严芮点点头,顺便又像对小时候的严婧瑶一样,捏了捏她的脸蛋子,“路上小心点。” “知道啦~” 扭头要上车,手都碰到把手了,严婧瑶突然又转过来,说:“妈,季岚的事……” 果然,严芮相当敏感,眉头一拧,“听话,你别再接触她了!” “嗯……您别生气。” “……” “我知道,您肯定因为我对她有意见,但感情这事儿吧,本来就不能强求。” “她有自己喜欢的人,那男的……”想了想,到底没说是谁,“其实蛮好的,人也帅,有事业,我比不过。那么优秀的男人,季岚会喜欢很正常啊,她也挺优秀啊,是吧?妈。” 年纪轻轻就是杰出学者,副教授,为人清正,学历漂亮,配正义有为的检察官多好。 而她,不配。 可这些不是严芮考虑的,她看着女儿,听得出她心里还有眷恋,但是—— “婧瑶,我不喜欢她。” “妈,别这样嘛,”严婧瑶无奈,笑了笑,“我真的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失恋跟感冒一样正常,我都不是第一次了,有啥嘛。” “……” 每一次受伤都自己藏起来,严芮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知道那是装出来的坚强和潇洒。 “好,”心里叹气,她上前摸摸严婧瑶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路上小心。” “嗯~” 笑笑,上车,严婧瑶朝母亲挥挥手,走了。 还车时间约在下午四点。 山城这边有和她们有业务往来的律所,严婧瑶顺道去了一趟,和他们的律师一起聊了会儿。 机票订在晚上八点,她把车还了以后,在路边快餐店填饱肚子,坐地铁过去。 到的时候大概还有一小时的空余时间,严婧瑶找了个清净方便的地方,拿出手机给姜颖打电话。 没别的,就是告诉她,她来骂了徐薇。 “你是不是有病啊!” 没想姜颖在那边发了火,严婧瑶稀里糊涂被她喷了一头,“你凭什么去骂她啊!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关你屁事啊!” “我……” “你有什么立场去骂她啊!凭你是前任吗?你知不知道她不喜欢你!我们分手了懂不懂!你凭什么去骂她!你真的是脑子有毛病啊!” 姜颖脾气一直很好的,突然那么发火,严婧瑶懵了大概一秒钟吧,猛然被她的那句“不喜欢你”刺痛,一下站起来拐进最近的洗手间。 “你他妈才有病!” 她冲进最后一格,按了一下马桶冲,然后趁着水声掩盖,对着姜颖一阵输出: “是老子要死要活?姜颖自己对着镜子看看,TM黑眼圈是谁?TM憔悴在办公室不回家的是谁?是我吗?是你!” “我看你是个猪猪包!包里包气的!我最讨厌就是你这种矫情的!有本事念叨,有本事买醉,有本事去找她啊!” “关我屁事?行,你TM下次有事不要跟我念叨!你TM猪猪包!你TM有毛病,操!” 啪直接挂了电话,严婧瑶真是被气到了,决定回去之后半个月,不,一年不理姜颖。 去他妈的有病,去他妈的都是猪猪包! “都有毛病……” 在心里狠狠地骂,却不知怎的突然鼻酸,严婧瑶发觉自己掉了眼泪,赶紧狠狠地抹了一把。 她哭个屁啊…… 手机忽然震动,她还以为是姜颖没骂过,急忙吸了下鼻子,接起来,狠狠地:“喂!” 那头却是严芮的声音: “婧瑶,季岚……在我这里。” (一百五十七)一起洗 咬咬牙,严婧瑶还是没有上飞机,扭头跑了出来。 航站楼建的宽敞,隔音很好,她从出租车站坐上车,等出了整个航站楼,才发现外头雨又下大了。 雷鸣声声,震耳欲聋。 “……” 一路回家,快到小区的时候有点堵车,严婧瑶扒着玻璃朝前头看,车窗模糊,外面雨幕如烟,朦胧里亮着一排车屁股红灯,让她无端地烦躁。 偏偏这时候…… 天空时不时划过闪电,又是雷声,严婧瑶掐了一下手心,结了账,下车。 豆大的雨滴一会儿就把她的头发打湿了,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没拿伞,干脆把外衣顶在头上,小心穿过车流,站上人行道。 这样的雨势,行人都在路边的屋檐下躲雨,严婧瑶把手机揣进内兜里,顶着衣服朝小区奔跑。 迎面的风夹着雨,凉凉的雨水顺着脸颊流进了衣领,把内衣全都湿透。 大概没人比她更贱了,严婧瑶一边想着,一边顶着大雨往前跑,眼眶又发了热。 明明人家看不起你,明明人家都不喜欢你,明明人家不需要你,明明人家念着伟光正的男人,明明人家……讨厌你。 不管想多少次都依然会被刺伤,严婧瑶边跑边感到泪水流了下来,混着雨水一起肆意地淌。 “妈的,我可真是个大猪猪包!” …… 严芮开门,被浑身湿透的严婧瑶吓了一跳。 “你……没有打车吗?” “我没事。” 身上滴着水,严婧瑶跑得气喘,却先急急地进了门,四下张望,“妈,季岚呢?” “……在你房间里。” 竟是自己都不顾了,严芮神色有点复杂,先拿来大毛巾披在女儿的身上,“琬琰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说季岚来了山城,问我山城今天是不是突发雷雨,急得不行。” “我还想怎么找人呢,回来就看季岚站在楼下,抱着肩膀发抖,很害怕,身上也湿了。” 估计淋了雨,湿漉漉的,脸色有点苍白,弱弱地抬起头望着她,严芮赶紧把人“捡”回来。 季岚怕雷,山城天气多变,天气预报不是百分百准确,严婧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山城,但无外乎是因为心上人吧,她不想知道…… 厨房里熬了姜汤,严婧瑶随便擦了擦头发,眼看闪电不断,急匆匆跑去卧室,故意大声地吸引季岚的注意力,“季岚!” “……” 熟悉的声音,季岚一颤,抬起头,看见门口的严婧瑶,嘴唇不自觉地动了动。 婧,婧瑶…… 想说话却出不了声,她只能呆呆望着她,眼神弱弱的,抱着膝盖轻轻颤抖,害怕,又惊喜。 “婧……” 张了张嘴,季岚努力地想唤她,严婧瑶却已经走过来,把大毛巾披到她瘦弱的肩上,蹲下身,双手捧起她的脸,焦急地,“季岚,季岚?” “……” 她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充满了在意和担心,有种暖暖的底色,季岚被她的目光笼罩,莫名觉得安心,好像瞬间有了力气。 婧瑶…… 心脏加快地跳动起来,她突然抬起手,扑进严婧瑶的怀里,紧紧地搂住她。 那么依赖,严婧瑶一怔,原本硬起的心不意外又软了,想了想没推开,坐在木地板上,把季岚横抱在怀里。 右手抬住她的后颈,轻轻遮住她的耳朵,严婧瑶把人完完全全地搂着,然后故意和她说话,“猪猪包,现在没事了了吧?” “……” 也不懂猪猪包是个什么意思,季岚依赖地勾着严婧瑶的脖子,湿漉漉的脸紧紧蹭着她的下巴,呼吸打在她的颈窝处,拼命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柔软的胸脯有种异样的安全感,她听得见她轻轻的呼吸,被她遮住的耳朵有点热热的,窗外的雷雨似乎真的小了。 忽然哆嗦了下,季岚脑子里一闪,似曾相识,这时严婧瑶摸到她身上全湿了。 “……我们去洗澡?” 怀里的女人没有反对,严婧瑶调整下姿势,用力把季岚抱起来。 距离反正不远,她进了淋浴间,把她放下来,打开放水,然后试着解开季岚的衣扣。 “冲一下,不然会感冒。” “嗯……” 口气尽量委婉,严婧瑶不想让季岚以为她要做爱,而季岚难得表现得顺从,让她把衣服都脱了。 “……” 莹白的肉体散发着幽幽的雅香,严婧瑶还是不自觉地会去看季岚的胸部,以及那片稀疏的小叁角地,再不自觉地感觉到燥热。 “……” 目光有些挪不开,严婧瑶暗自咬了一下嘴唇,她知道自己依然很渴望季岚的身体,偏偏上了禁锢,一想就心痛,然后欲望烟消云散。 干脆沉默吧,严婧瑶没有脱自己的衣服,不想让季岚受惊,更不想让她看见后背。 疤很丑。 “季岚,你自己能洗吗?” 她拿着喷头,热水来得快,小小的淋浴房热汽萦绕,哗哗的水声把外头的雷雨声都盖了过去。 季岚终于抬起头,愣愣地望着严婧瑶,不说话。 朦胧的水雾里,她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其实今天她们才算是真正的面对面吧,没有回避。 头发刚刚垂到肩膀,因为湿水而紧贴头皮,严婧瑶好像瘦了一点,没有和她对视,乖巧地低垂视线,原本的嚣张感少了很多。 季岚望着望着,突然想:她活着,真好。 喉咙莫名有点干,她仰着头,在雾蒙蒙的水汽里,“……婧瑶,你要不和我一起洗?” 严婧瑶一下看着她,瞳孔明显地收缩。 “不,不用了,我在外面等就行,现在没怎么打雷了,你……应该可以吧?” 又慌了神,她忙把喷头插在固定器上,想去推淋浴间的玻璃门,季岚忽然站了起来,不言不语,身子却向她悄悄地靠过去。 “!” 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严婧瑶惊慌地被逼到玻璃上,后背紧贴,她惊讶地盯着季岚,同时感觉她的胸脯慢慢地挤向自己的,很…… 热水又把她淋湿了,水流刚好喷下来冲在她的脸上,严婧瑶心乱如麻,眼睛睁不开,正想偏头,突然感觉唇瓣被软软地压住。 “……” 隔着水幕,季岚微微踮起脚尖,稍稍扬起头,生涩地,情不自禁地去碰严婧瑶的嘴唇。 水从头上流下来,淌过脸颊,像情人的爱抚,她闭上眼睛,小心地呼吸着,生疏地摩挲。 “……” 足够湿润,足够柔软,充满了女人的气息,季岚轻微地挪动,贴着严婧瑶的唇瓣上下,感觉彼此摩挲着,互相贴合擦蹭。 水声默默掩盖了一切暧昧,温度忽然沸腾起来。 季岚像品尝美味,一丝一毫地磨着,蹭着,并且乐此不疲,严婧瑶却如遭电击,浑身僵硬。 差一点,她忽然醒过来,赶紧把季岚推开,心虚地躲避着她,逃出了淋浴间。 “我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 (一百五十八)婧瑶,对不起 洗完澡,两人各喝了一碗姜汤。 季岚安静地上床,严婧瑶安静地关掉灯,两个人又睡在了一起。 “……” “……” 黑暗里,连尴尬也躲进了墙角,严婧瑶抱着季岚,而季岚没有反抗,躺在她的怀里。 谁也没有说话。 就像她们只是彼此的陪睡,单纯的互相取暖,季岚默默地听着严婧瑶的心跳,扑通扑通,平静得规律,没有火热的激情。 “……” 太闷了,她靠在严婧瑶柔软的胸脯上,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有一丝丝奇异地窃喜,又忐忑。 稍稍缩了缩,身边的女人很暖,平稳的心跳也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渐渐磨起了困倦。 她很累,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呼吸轻轻浅浅,严婧瑶却没有睡意,抱着怀里的季岚,替她遮着耳朵,内心一片荒芜。 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她不爱她,也不是为她而来。 几乎不敢回想刚刚的幻觉,严婧瑶提醒自己那只是季岚的错觉,她不要会错意,她之前就已经自信过头了,不能再来一次。 她不爱她……每一遍重复都把荆棘催生入心坎更深处,寂寞和苦涩刺得她鲜血淋漓。 可又能怎样?就这样吧。 小心抱着怀里熟睡地季岚,严婧瑶深吸一口气,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失眠了。 …… 翌日。 严芮起得早,严婧瑶洗漱完出来便瞧见厨房里亮着,腾腾的白汽带着米香。 “起来啦?” 抬手打开烟机抽掉蒸汽,严芮掀开锅盖搅了几下白粥,加了一点凉水进去,继续煮一会儿,“冰箱里还有凉拌海带。” “嗯~” 严婧瑶揉着眼睛,昨晚睡得不踏实,精神也不佳,醒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家里原本用的明火灶被换成了新的电磁炉。 不消说,肯定是她妈换的,至于目的……是担心她经历那些之后,害怕明火吧。 心里莫名温暖,闻着浓稠的米香,严婧瑶有点眼热,禁不住上前抱住了母亲。 “亲爱的盐焗~” 软软糯糯地撒娇,她依恋地蹭着母亲的肩膀,像只小鹿,严芮笑了笑,拍拍她的脑袋,“到黎城给我发个短信,知道吗?” “好,知道了~” 十分乖巧,严芮很快把粥煮好,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临走前大概还想问关于季岚的事情,可她又想到昨晚女儿冒着大雨跑回来,犹豫半天,终究没有去挑这个话头。 严芮走后,过了十来分钟,季岚才醒来。 严婧瑶给她打了碗白粥,配了点凉拌海带,季岚则过来坐着,两个人好像很有默契,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吃早餐。 “粥是我妈煮的,她每天都起得挺早,”严婧瑶突然说,“没什么意外的话,她会七点准时出现在市局办公室,然后带队晨跑。” 季岚微微一愣。 “晨跑距离倒也不长,大概就两叁公里,她经常会去的路线上有个卖蒸糕的老妇人,她儿子原先也是警察,因为一次当街阻挡一个持刀伤人的歹徒,落了一点残疾,退役了。” “他家庭条件不太好,有个智障的弟弟,我妈每天都会去这个老妇人的摊子上买几块蒸糕,不管多忙,风雨无阻。” 就像是聊天,严婧瑶把这些琐事很平常地说出来,季岚听着,不知怎的心头一酸。 她没有看她,她却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情绪突然有些沉重,季岚轻轻咬住筷头,默默等着严婧瑶说完,然后,“婧瑶,对不起。” 她对严芮的猜疑毫无根据,也太过于伤人,“抱歉,你妈妈她……是我错了。” 严婧瑶沉默了几秒钟,终于抬起头望着季岚,眼神有些复杂,却也难得的柔软。 “……嗯,你知道就好。” 起码,不会再误会亲爱的盐焗。 至于她自己么,无所谓了。 “婧瑶……” “行了,赶紧吃,吃完我们去机场。” “……” 熟悉一个人需要很长时间,疏远一个人却可以如此迅速。 去机场的路上,严婧瑶一言不发,要么闭着眼睛假寐,要么就是看着窗外发呆。 季岚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过了安检,又一前一后上了航班,虽然坐在一起,彼此却像是陌生人。 很快,飞机起飞,季岚有意无意地朝严婧瑶的方向靠了靠,头微微偏向她的肩膀。 只差一点点便会挨到她,季岚心跳突然有点加速,严婧瑶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抬手,点住她的额角,把她靠过来的头轻轻地推开。 “……” 一路无话,严婧瑶拿了飞机上的杂志随便翻着,季岚则偏头看着外面厚厚的云层。 谁也没有再搭理谁。 这种近似凝固的诡异气氛持续到航班到达目的地,季岚和严婧瑶一起下飞机,因为都没到什么行李,所以也不必去转盘。 季岚干脆不远不近地跟着,严婧瑶懒得管她,还要回事务所,便直接去地下层打车。 早停了一排的士,计价贵不贵她现在无所谓了,正要去拉一辆车的车门,季岚突然上前,微微蹙着眉,语气像是赶着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婧瑶,我下周一要去参加研讨会,大概,大概要去一到两个星期。” 她不能再来找她,季岚有点闷闷的慌,严婧瑶却面无表情,看着她,“所以呢?” “……” “关我屁事?” 直接送她一个白眼,严婧瑶径直把车门拉开,季岚被她的举动弄得有点无措,只能默默地往后站了站,眼神难得出现一丝黯淡。 欲言又止,可严婧瑶并不打算听她说的样子。 “……” 一如既往地沉默,季岚望着严婧瑶,习惯性地保持着平静,只是眉心比刚刚蹙得更紧了些。 “哦,对了。” 严婧瑶突然转过身,两步走到季岚面前,微微低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她。 眉尾上挑,她露出一丝轻飘飘的笑,满不在乎,充斥着亵玩的意味,“季教授很想约我?” “……” “想爽?” “……” “约我的人很多,你可能要失望了。” “……”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季岚本能想躲避这样轻浮的严婧瑶,却突然被她勾住了腰。 “季教授,”刻意贴紧,严婧瑶盯着季岚,然后抬起手,右指轻轻勾住了她的领口,微微拉开。 视线由上而下,毫不避讳地滑入她的乳沟,季岚不由燥热,严婧瑶笑了笑,光天化日之下,声音低低地,“季教授确实想约我,嗯?” “……” “那你记得,把里面脱光了,内裤和胸罩都不许穿,再选一条性感点的裙子。” “……” 太过于露骨的调情,季岚的脸颊微微地染上一抹淡红,她忍不住偏头,严婧瑶却放开了她,转身上了车,走得干干净净。 “……” (一百五十九)跟我回去 果然,回到事务所,姜颖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严婧瑶!” 气势汹汹,眉头深深拧着,姜律师这么一个温和的女人摆出姿态来,其实也蛮吓人。 严婧瑶干脆就不抬头,随便理着桌上堆着的一堆东西,淡淡地,“吵架等下班。” “你……” 以为要开始爆发了,但出人意料,姜颖并没有和她吵架,而是很认真地说:“老严,对不起。” 严婧瑶愣了,一下抬头,“你……没事吧?” 都不是目瞪口呆的程度,而是怀疑对方猪猪包过剩或者是刺激过大而精神分裂。 “我没事。” 姜颖比想象中的更平静,而且突然笑了笑,严婧瑶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毛骨悚然。 “你,你不会要……搞我吧?” “我向你保证,没有。” 说得很认真很诚恳,她望着严婧瑶,捋了一下额前垂下的发丝,又笑了笑,“还有,谢谢你。” “……” 妈呀,这回真是猪猪包过剩! 忍不住心里吐槽,姜颖当然不知,轻轻地抱起了手臂,仿佛陷入某种回忆,“我的确没有勇气去找徐薇,我以为不可能。” “同样失去的情伤我也经历过,同样念念不忘的时期我也有过,我能理解她,但是,我们之间进展实在太浅薄了,我不知道能不能……继续。” “所以我不敢去找她。” 深深吸了口气,姜颖弯了弯唇角,目光柔和,“因此,我为我之前跟你发火道歉。” “没关系。” 心里的那点委屈瞬间散了,严婧瑶看着姜颖,倒突然有点羡慕了,“那你要去找她吗?” “徐薇吗?” “嗯,我看得出来,她对你不是没有动心的。” “……其实,我订了晚上的机票。” 脸颊悄悄起了一抹淡红,严婧瑶看得新奇,同时也觉得高兴,为姜颖而高兴。 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个美满幸福的结局。 “晚上几点的飞机啊?” “九点半吧。” “哦,有点晚,不过徐薇应该会在她的店里。” “你说她的KTV?” “对,大概率在总店。” 随手拿一张便利贴写了地址给姜颖,严婧瑶冲她笑笑,又眨了眨眼睛,“祝你抱得美人归啊。” 姜颖也笑了,收下了那张便利贴,“谢谢。” 转身出去,门关上的一瞬间,严婧瑶坚持绷着的笑容终于垮下来,变作了脆弱。 真好啊…… 眼神突然黯淡,她低下头,理着手边的资料,却想着满怀期待的姜颖,心底一阵阵的酸涩。 …… 下了班,严婧瑶去了铜锣湾。 心里又燥又闷,不是很想说话,她想了一会儿没去十叁的纸醉金迷,随便找了一家酒吧。 反正,都是喝酒。 人不多不少,音乐开得很大,正对面的大墙上挂着液晶显示屏,正在播一部爱情片,几年前上映过的,叫《蓝色恋人》。 女主是任雅熙,她不常拍电影,这是少数的几部之一,严婧瑶点了一杯长岛冰茶,杵着下巴盯着屏幕,之前她在电影院看过。 剧情什么她已经记不清,就是任雅熙的扮相——白衬衫,黑色西装,戴一副金丝眼镜,清清冷冷的,让她忍不住地想起季岚。 脑子糊里糊涂,慢慢地竟真的觉得屏幕上的女人是季岚,接着看见男主角,便觉得他是陈公瑾。 男才女貌,男才女貌…… 酒精在舌尖变作了苦涩的酸,严婧瑶一边看,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直到一个女人站到了吧台旁边,斜靠着,朝她抛出一个媚眼。 “嘿,一个人?” 灯光暧昧,女人的笑意更妩媚多情,她读得懂她眼里的挑逗,明显是来搭讪的。 “你喜欢我?” 很直接,严婧瑶单手罩住自己的酒杯,神态慵懒,微微偏了点身,看着女人,笑了。 “看上我哪一点?” 女人很直白,“长得漂亮。” 呵,严婧瑶摇摇头,自嘲地撇了撇嘴角。 没有拒绝,女人便大胆地来靠过去,胸乳半露,手指尖挑逗地去摸严婧瑶的下巴。 开放之意不言而喻,严婧瑶不理,由着女人在自己身上蹭,一双眼始终清澈。 她喝了一口冰茶,有些倦怠地想:又是性,又是爱,然而哪一个先哪一个后都不重要。 要么有性无爱,要么是伪装的爱,她真的累了。 黎城是座鲜活开明的城,只要她愿意,主动一点,留意一点,总是还能找到喜欢女人的女人。 可她始终存着奢望,不止是性,还有爱,有未来的相伴,她曾经那么主动地找寻过,得到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高中的初恋,后来的短暂的酒吧女友,再后来的徐薇,以及季岚。 季岚……季,季岚? 又是她!严婧瑶痛恨自己的耿耿于怀,可鼻子仍然不争气发了酸意,她无视身边的女人,抬起杯子将半杯酒一饮而尽。 季岚…… 先性后爱,还是有爱才有性?她已经分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什么也不会有。 不管是性,还是爱。 “啊!” 身旁的女人突然一声尖叫,像看见肮脏的老鼠一样躲开老远,指着严婧瑶的脖子,“你,你是不是艾滋病啊?” 丝巾遮挡不了全部的疤痕,严婧瑶终于被她的大惊小怪拽回了点注意力,慢悠悠地转过目光。 “是啊,”嘴角上挑,她含着一丝嘲弄,“我有病。” “操,你恶心死了!” 一杯水迎面泼在脸上,女人满脸的厌恶,低低骂了两句,嫌弃地搓着手臂,像躲着瘟疫一样,踩着高跟迅速跑开。 “……” 幸好,音乐声放得足够大,掩盖了这点变故。 呵……严婧瑶自嘲地勾了下嘴角,她本来也没有醉,现在更是酒意全无,连喝的兴致都没有了。 在吧台调酒师略微诧异的目光里,她淡定地拿纸巾擦了擦脸,摸出一张五十的纸币压在桌上。 从高脚椅上站起,她转身要走,却突然看到了一个人,跳动的心猛然抽痛。 季岚?她……在跟着她吗? 不知她来了多久,有没有看见她被泼水,如果有的话,那……不对,她为什么觉得季岚在意呢? 她不会在意的,永远不会。 头发往下滴水,严婧瑶低下头,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假装不认识季岚,冷冷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严婧瑶。” 季岚忽然叫她,严婧瑶一愣,站住了脚步。 “有事?” 疏离的口气,她微微皱眉,好像很不耐烦,季岚莫名觉得一刺,却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衣服。 “你来喝酒吗?” “废话,不喝酒难道来做猪猪包吗?” “婧瑶,我……” “有事办公室预约,我下班了。” 根本不听她要说什么,严婧瑶直接撇开季岚的手,又拍了拍被她拽到的外衣,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别拉拉扯扯的,搞得像我们有什么关系。” “……” 气氛似乎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硬,季岚抿了抿嘴唇,眉心紧蹙,严婧瑶却不看她,抖了几下外套,扭头走人。 根本不想多和季岚待一秒,可手碰到门的一刻,她又犹豫了,回去拉住季岚,把她一起带出酒吧。 (一百六十)高尔夫 夜风微凉。 严婧瑶拉着季岚走出好一截,直到能看到前面的纸醉金迷才松开,“这家酒吧闹,你喝酒去前面的那家会所,我认识里面的老板,人很好,管事,而且有无度数的鸡尾饮料。” 一口气说完,又怕季岚真的去喝酒,“你明天应该有课吧,要不你打车回去吧?” 口气不自觉有点担忧,季岚听着,没做声,只是静静地望着严婧瑶,目光依旧清淡。 严婧瑶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该死的心软。 猪猪包! 赶紧松手,好像握了什么脏东西,她在外套上使劲儿蹭了几下,然后插着裤兜,板起脸来,冰冰冷冷地,“不好意思,你当我放屁。” “你爱喝就喝,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默默退后拉开距离,又额外强调了一句,“你想干嘛干嘛,我不是在关心你。” “……” 欲盖弥彰,季岚自然看见她的小动作,有些好笑,却不禁放柔语气,“婧瑶,一起回家吗?” “回你个猪猪包!” 出乎意料的,这两个字似乎刺中了严婧瑶的痛处,她的眼中立刻冒出锋芒,一股盛气凌人的嚣张。 微微地扬了扬下巴,口气充斥着厌恶,不屑,“季岚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 “我们又没住在一起,回个屁!” “……” “还有,”严婧瑶突然上前半步,逼视着季岚,凶狠地和她对视,“我警告你,别再跟我想那些弯弯绕绕的,别她妈再打我妈的主意!” 想了想,“我爹的也不行!” “……” 她的眼睛有点红色的血丝,季岚没有后退,抬头迎接着严婧瑶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好像看见了她掩饰的那点脆弱。 “婧瑶……” “别TM叫我!” 严婧瑶恶狠狠地,又好像无计可施,她讨厌自己对季岚心软,更讨厌和她对视时,心底一阵阵翻涌的脆弱和酸涩。 操,我真TM是个猪猪包! “别跟着我,”深深呼吸,她强迫自己冷静,然后继续和季岚对峙,“我今晚不回家。” 说完,又挑衅地用目光上下扫视一遍季岚,“我要和别人喝酒,我要和别人一夜情的,你这种老古板女人还是自己回家待着吧,无聊!” “……” 一如既往的轻浮态度,她抱着外套扭头就走,季岚无语,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最后拐进了前头一处亮着酒吧街招牌的地方——酒吧街。 心里很烦。 藤蔓似的无力感缠得她喘不过气,这里是陈末开的店,就在十叁会所隔壁,向来是最热闹的,气氛能砸的人晕头转向。 她现在就需要这种麻痹感。 严婧瑶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依然点威士忌,上来便抬杯灌下大半,喉咙里全是火热的辛辣。 这样……才能压住心里的难受。 剩着半杯又要灌,手忽然被人轻柔地按住,严婧瑶一抬头,发现又是季岚。 照旧是冷冷清清,她看着她,眸光如波,静无波澜,“婧瑶,别喝了。” “……” 刺痛再一次贯穿了心口,严婧瑶疼得发抖,委屈,不甘,又被浓重的绝望压住。 “你管我做什么?” 她勾起唇角,露出惯常的轻佻,满不在乎,充满嘲弄,“季岚,我说了我今晚不回去!” “……” “要走你走。” “……” 拂开她的手,严婧瑶扭过头不理她,季岚抿了抿嘴唇,执着地,“你要怎样才肯走?” “我说了我有事。” “婧瑶,你怎么才肯跟我走?” “……” 索性不理她了,两人几乎陷入僵持,季岚站了好一会儿,才一咬嘴唇,“我有话想跟你说。” 又是沉默,酒吧喧嚣在两人之间穿梭,严婧瑶瞪着她,那双眸还是那么清那么澄澈。 “……” 宁静得没有烟火气,淡如水,渺如烟,刺得她心里一疼,不禁微微握紧了手。 没有锋芒,可严婧瑶就是不争气地软了,在季岚面前她总是弱势,“……我不回家。” “那我等你。” 口气平稳,季岚还是冷淡,但执着用在了严婧瑶的身上,“我有话想跟你谈谈。” “你!” 打发不走,严婧瑶心里更烦闷了,突然看见吧台那边亮起的高尔夫。 “行了,季教授,”她故作淡然地朝后靠,翘起二郎腿,眉毛轻挑,随意地一抬下巴,“看见那边没?你要是能喝完高尔夫,我就跟你回去。” “……” 季岚回头去看,只见吧台那里挂出了一个灯牌,闪着“高尔夫挑战”几个字,旁边围了一圈男男女女,面红耳赤,看着就是喝多了。 本能对这种寻欢作乐的人群有种不安全感,季岚皱了皱眉,抿唇,好半天才回过头,对严婧瑶说:“我……不会喝酒。” “那你滚喽。” 阴阳怪气,严婧瑶好似看戏,摊开双手搭着沙发靠背,挑起唇角,“你不会喝酒关我屁事,出门右转,不送。” “……” 跟之前相处完全不同的样子,季岚眉心又蹙了蹙,心里有些刺刺的难受,严婧瑶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扭过头不再理她。 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季岚转身离去。 真的走了,严婧瑶一下泄了气,浑身都好像没力气了,她抬起杯子,继续把剩下的威士忌喝完。 口中酒热挥发,她趴在了桌上,头枕着手臂,愣愣地盯着空空的酒杯。 冰还没有化,她的心还在疼。 工作之余,只有酒精催生的微醺醉意才能麻痹神经,严婧瑶逐渐让自己不再想季岚,尽情释放这种淡淡的酒醉,想把季岚一点点抠出脑海。 吧台那边爆发出一阵浪涌般的呼喊。 “喝!喝!喝!” 此起彼伏,铜锣湾的夜晚就是兴奋剂,也不知道是哪个傻瓜又去挑战了高尔夫。 严婧瑶不关心,兴致缺缺,好半天才抬头往汹涌的吧台那里瞟了一眼。 季岚?! 聚焦的灯光下,她最熟悉的那道倩影翩然而立,手腕皙白,抬起那一杯酒往嘴里灌。 酒是酒吧里常见的,度数不高,每杯只有十毫升的量,十二杯,只是高尔夫第一洞。 周围全是起哄的男男女女,季岚从没这样喝过酒,她一杯一杯喝,每次一饮而尽。 嘈杂围在耳畔不停打闹,入口的酒是果甜,但很快觉得喉咙发烫,她开始有点晕眩,左手不得已悄悄抠住吧台边缘。 额头渗了一点薄汗,季岚终于喝完十二小杯,火热烧进了胃,她不太舒服地撑着吧台,眉头紧锁。 眼前的杯架换了一个,十二杯,高尔夫第二洞。 还是没有结束,季岚深呼吸,迷媚的眸挑了一眼上酒的服务生,在他惊艳的目光里勾了勾唇。 眼波如丝,无意识地,清媚的撩人。 雪白的颈子逐渐扑起一层淡淡的粉红,季岚微微喘息,撑着吧台,竭力维持清醒的矜持,眉目间却已染了醉态的妩媚。 冷而艳,她夺去了周围所有人目光,更大更汹涌的呼喝声摧枯拉朽,荷尔蒙的气息油然而起。 有人叫好,有人吹口哨,身后山崩海啸,季岚在这种喧杂的模糊里继续晕眩,却坚持着又去拿酒。 轻蔑地一瞥人群,风情万种,她抬头仰起下巴,一杯入口,辛辣火热。 (一百六十一)你是什么品种的谜语人 度数升高了,喝得更难受了,脚下有点虚浮的软,感官迟钝,甚至没注意鬼鬼祟祟的男人想来摸她。 猥琐地想要占便宜,男人眼睛放光,严婧瑶突然推开人群冲进来,抬脚就踢色鬼的裤裆。 “啊!” 高跟鞋不是吃素的,男人捂着裤裆滚在地上,严婧瑶马上抄起一个酒瓶子,把季岚护在身后,眼睛一眯,冷笑道:“我看看还有哪个想来?” 又朝地上捂裆的男人瞥了一眼,“TM喝酒就喝酒,发个屁的情。” 酒瓶抄在手里,谁上来她敲谁的脑袋! 警惕地目光夹着凶狠,冷笑渗人,太子女的嚣张气焰是骨子里带的,天不怕地不怕,有把刀她敢往某些不要脸的男人腰子上扎! 斗狠,来啊!噶你蛋! 真就镇住了场,那男人也是跟着朋友来的,叁四个脸红脖子粗的围过来,十叁刚好赶到,眉头一拧,知道陈八卦的破高尔夫挑战又翻车。 每一次都是,闹出治安问题来她又要收拾,赶紧让小弟们上去疏散,自己接应严婧瑶。 “还好吧?” “还好。” 严婧瑶把瓶子扔了,转身抱起季岚,朝十叁使了个眼色,一道出了酒吧街。 晚上外面人多,车是不开进来的,十叁帮着把季岚换到严婧瑶背上,再往街道那头走。 严婧瑶喝了酒,她便负责开车,把两人送回了家。 “谢了。” 严婧瑶的酒早醒得差不多,季岚喝高尔夫差点没把她吓死,再多的酒都成冷汗了。 下车,她把喝醉的季岚抱出来,跟十叁点点头,走进了公寓大楼。 灯光有些亮,季岚迷迷糊糊,无意识地搂住严婧瑶的脖子,好像知道是她,依赖地蹭了蹭。 “嗯……婧瑶~” “……” 进了家门,严婧瑶暂时把季岚放在沙发上,兑了温水,拿一小瓶解酒剂化在里面。 季岚还昏睡着,她把人抱起来,左手托着她的后颈,右手试着给她喂水。 用小勺轻轻压着她的唇,等她张开一点嘴,便把水送进去,可季岚不太配合,眉头皱起,才喝两口便呛到咳嗽。 吓得严婧瑶赶紧给她拍背,看她缓和了,再试着给她喝了一点。 这样慢慢地,勉强喂了一瓶解酒剂,季岚迷糊着睁开眼睛,朦朦胧胧。 “醒啦?” 严婧瑶拿了热毛巾,轻柔地攒她的额头的汗,顺便又嘴欠,“你看看你,就这屁酒量还想喝高尔夫?说你不能喝还逞强。” “……” “给你喂了解酒药,现在能起来吗?” “……” 某个大律师碎碎叨叨,季岚脑袋里一团糊,唯有的那点清醒本来就发着懵,耳朵里像堵着棉花,听什么都是嗡嗡嗡。 仿佛有一群苍蝇围着脑子转,清冷的教授蹙了蹙眉,迷迷瞪瞪地望着眼前叨叨的女人,终于没忍住,竭尽全力地蠕动嘴唇,“你好烦……” “我……烦?” 猪猪包!嫌我烦?!严大律师瞬间不淡定了,干脆把毛巾往季岚脸上一扔。 “你才烦!你猪猪包!你是个大猪猪包!” “……” 似乎碰到了某个大律师发飙的按钮,季岚只觉得脑壳更疼了,听着她呼噜呼噜说了好些不知道什么的话,才把脸上盖着的毛巾拿下来。 天花板的大灯有点刺眼,尽管光线已经开到最暗,季岚乏力的手指勉强握着帕子,身上很热。 后背似乎被汗浸湿了,她不得不微微启开嘴唇喘气,枕着沙发扶手慢慢地侧过身,抬起眸。 一片混沌的醉意,季岚模模糊糊望着严婧瑶,好半天,挤出几个字:“我想和你……谈谈。” 执着如此,哪怕这样了也惦记着要谈话,严婧瑶忍不住抖了一下,像看见什么奇特的猪猪包。 “你特么是个什么品种的谜语人啊!” 谜语人滚出黎城啊,严大律师都想打她了,“你个猪猪包有话能不能赶紧说啊!” “……” 可惜了,季岚一醉就是这种飘飘忽忽的状态,严婧瑶吼这么大她也没反应,眼睛半睁半闭。 真的好累……唔~ 身体软到了极点,严婧瑶在旁边都郁闷了,“季岚你真是……” 头一次被这女人整得无语,想打她吧,又觉得趁人之危不太好,万一季岚脆呢? “……” 总之没有什么解法,严大律师叉腰瞪了季岚好久,终于泄气,搭着茶几角坐下,一条长腿抵着沙发。 “诶,”趁人还没彻底睡死过去,严婧瑶抱起手臂,“季岚,我们分手了。” 季岚费劲地眨了眨眼睛。 “分手的意思就是不来往了,老娘不想和你好了懂不懂?这整这出有意思吗?” 脑袋很重,季岚快把眼睛闭上了,严婧瑶赶紧蹬了一脚沙发,“猪猪包!别睡啊,我还没说完!” 可是季岚撑不住了,残存的那点意识模模糊糊,想:婧瑶好像个操心的老妈子,蛮可爱。 眼皮越来越重,她任性的放纵自己。 严婧瑶:“……” 大猪猪包特么说睡就睡。 …… 季岚喝酒容易一醉不醒,等到天蒙蒙亮了,被酒精抓住的意识才渐渐的释放。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闹铃还没响,她呆了几秒钟,然后脑子里像回放启动,播出了昨晚的画面。 严婧瑶! 她在她的家里,季岚一骨碌坐起来,摸了摸身上,接着便下床急着出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窗帘遮住了外头蒙蒙的微光,季岚模糊看见沙发上隆起一团黑。 是……婧瑶? 急促的心跳终于平缓下来,季岚抿了抿嘴唇,不想吵醒她,于是慢慢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站到了沙发边上。 的确是严婧瑶,身子盖着一条薄被,枕着抱枕蜷缩着,呼吸又轻又浅。 “……” 让她睡了床,自己却睡了沙发,季岚望着昏暗里严婧瑶熟睡的面容,一丝心颤。 忍不住想碰一碰她的脸颊,季岚慢慢地弯下腰,捋了捋耳侧的长发,然后很小心地朝严婧瑶伸出手,带着丝丝不经意的颤抖,想要触摸。 “卧槽!” 手指尚未碰到她,严婧瑶不知怎的先惊醒了过来,冷不丁瞅见眼前一截细长的黑影,还特么披着头发,立刻汗毛倒竖,嚎叫着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有鬼啊!” 险些没把季岚撞翻,等严大律师慌慌张张地摸到客厅吊灯遥控器,光线一亮,才发现是季岚。 “我去!” 清冷的教授一脸无辜,把严婧瑶气得,“你猪猪包啊!大晚上不睡觉站旁边你要吓死人啊!” 心脏病都能吓出来的程度,季岚看着她,心虚地抿了抿唇,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蹦出一句:“其实,六点半了。” “我……猪猪包!” 腰都给她吓疼了,严婧瑶捂着老腰,除了想到猪猪包,再想不到别的,又瞅季岚这刚酒醒的样儿,“你是不是要洗澡啊?” “……” “要洗赶紧去,有热水呢。” “……”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严婧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季岚想了想,最终没开口。 她想和严婧瑶说的事情不适合现在,加上昨晚的宿醉,决定还是先洗澡要紧。 转过身往浴室方向走,季岚还在脑子里纠结想和严婧瑶说的话,突然听见她问: “季岚,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什么恶心? 一时没反应过来,季岚转过头,眼神有些迷茫,严婧瑶望着她,咬了一下嘴唇,其实想问:清醒之后看见我,难道不恶心么?不怕我趁机和你发生关系? “婧瑶,你……” “行了,没事,洗你的澡去吧。” (一百六十二)我喜欢你 (????)那个,大家要看副cp的床戏嘛,不看下一章我就不码了,看的话就明天双更一下,肉加顺便拉到季严 姜颖站在KTV门口,犹豫了很久。 如严婧瑶所说,徐薇的KTV总店装潢很有档次,足足叁层楼的临街铺面,也很有规模。 能自己白手起家开这么大KTV的女人,姜颖很佩服,她抬起头,又看了一下霓虹灯闪烁的招牌,一颗心在忐忑里被捏来揉去。 真要去见她吗? 难得鼓起来的勇气又化作烟散,姜颖踌躇不前,细细想来,其实她和徐薇的关系是否太随便? 如果,依然是无功而返呢? 许多事情真是临头才会觉得举步维艰,她感觉自己突然变得优柔寡断,站在门口估计像个疯子。 这个时间点,该散的早散了,该疯的还在疯,二楼临街的窗哪怕关得严严实实,也关不住男女癫狂的的吼歌声,“死了都要爱……” 别说,还蛮应景。 “……” 又站了十来分钟,大概连里面的前台都觉得门口是不是来了个神经病时,姜颖终于动了。 肢体率先打散她乱七八糟的想法,手自作主张地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您好,”前台约摸注意她好久了,立即抬头微笑,“请问有预约吗?” “呃,我……” 正想回答,突然听到楼梯那边传来一阵谈笑,温温柔柔的声线无比耳熟,姜颖一惊,有些匆忙地转过了视线。 徐薇。 比起在黎城,她好像变了个人,不是为情苦恼的小女人,而是成熟韵味的女老板,黑色的长裙摇曳飘逸,整个人神采奕奕。 一边和身边的男人说话,一边下楼,她轻轻提着一点裙摆,露出半截白皙的足踝,优雅得像是最上流的贵族。 一头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盘起,发针悬的流苏璀璨闪亮,映着徐薇脸上温柔得恰到好处的微笑,让她格外美艳夺目。 姜颖不禁有些呆滞。 “好,”徐薇看见姜颖的瞬间愣了愣,但很快移开了目光,继续笑着跟身边的男人说话,“李老板是熟客,我知道的。” 招手叫来负责结账的招待,不经意又将视线从姜颖身上滑过,然后,趁着无人注意,极快地抛了一个媚眼给她。 比过电还要酥麻,扭头却又是笑颜如花的老板娘,甚至带着点刻意的娇媚,“给李老板七折。” 如此熟练,如此风情万种,姜颖看着徐薇应付,脸上的笑容不变,一个巧妙地侧身,右手一推,撒娇似的,躲过男人想占便宜的亲热。 “慢走~” 一只毛光水滑的狐狸,姜颖不知怎的有些想笑,随即闪到旁边,等着徐薇把客人送出门去。 没多久,徐薇回来,这次毫不避讳,直白的目光径直落在姜颖的身上,闪闪发亮。 也不管还有别人在场,她上前拉住姜颖,笑了笑,温柔又狡黠,“跟我来。” “……” 突然的接触,手腕感觉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姜颖不禁有些恍惚,再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徐薇上了楼梯。 她走在前面,盘起的长发让她的后颈暴露出来,射灯光线照下来,肌肤冷白,没有一点瑕疵,形态纤细,让人忍不住联想。 隐隐约约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别的女人不同,香调很沉稳,独有韵味。 姜颖有些愣。 叁楼顶头有一间独属于徐薇的休息室,指纹解锁,一张床,两个小巧的软皮迷你沙发,靠墙一个黑色的茶吧机,布置得清爽。 “你什么时候到的?” 徐薇把发愣的姜颖按到其中一个小沙发上坐了,然后拿了一些红茶,“你吃过晚饭了吗?” “嗯,吃,吃过了。” 房间的灯不算亮,橘色的暖调刚刚好,气氛于是变得十分温馨和暧昧,姜颖竟然有点不习惯。 脸侧蒸起一抹淡淡的粉红,她看着徐薇泡茶,脑子忽然雾蒙蒙的,“婧瑶,婧瑶是不是找过你?” “嗯,来过。” “她……呃,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酒吧。” “一夜情?” “算是吧,她挺好的,还帮了我不少忙。” “……嗯。” 突然有点酸意,姜颖暗道自己问的尴尬,正窘时,徐薇倒了茶水过来,轻轻放在两个小沙发之间的玻璃茶几上。 “……谢谢。” 急于掩饰自己说错话的尴尬,姜颖急忙端了杯子喝茶,徐薇笑了笑,忽然捧起脸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姜颖。” “嗯?” 脸侧的红似乎烧到了耳根。 “你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谈论别人吧?” “……” 当然不是,姜颖略微紧张地咳嗽了一声,不知是不是茶水的作用,她好像冷静了些。 “姜颖,我来是为了……确定一件事。” “什么?” “我想知道,我们之间……” 顿了顿,姜颖忽然察觉到徐薇的目光,里面似乎含了太多的笑意,以至于她漂亮的眉眼有种欢愉的弯度,那颗泪痣也活泼起来。 很美,很动人。 脑子猛然清晰了起来,被她注视着,姜颖似乎感到了鼓励,心终于沉静,“徐薇,我们之间确实还没有太多的相处,但是我想和你交往。”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对初恋耿耿于怀,站在我的角度上,我觉得她不值得。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真的放下。” 捧着茶杯,温热的水透过手心,灼得心底一片滚烫,姜颖也望着徐薇,坚定,而且认真。 对视,不知多久,徐薇突然笑了。 “姜颖,”她轻轻地弯起唇角,有种柔软的慵懒,像是展示出肚皮的猫,“我喜欢你。” “徐薇……” “可是我现在觉得,我好像太老了。” 叹了口气,徐薇眼里突然闪了晶莹,她注视着姜颖,声音低低地,“我真想,早点遇到你。” 心底像是塌了一块,姜颖终于听到了自己胡乱地心跳,她忍不住站起来,在徐薇面前蹲下。 “徐薇,”轻轻握住她的手,姜颖抬头,目不转睛,“和我交往吧。” 口气那么轻柔,就像在哄一只小狐狸,徐薇觉得鼻子有点酸,却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声。 “好……” 猛然被按在了沙发里,姜颖的吻落了下来,带着如火一样的炽烈,闯进了徐薇的小口。 “唔,”不由得想推她,徐薇心跳好快,娇媚地脸红,“姜颖,唔……” 可对方不由她分说,软舌开始挑逗,重重地,然后舔舐,晕染着浓烈的情意。 “徐薇,我喜欢你。” (一百六十三)我爱你(副cph) 分不开的双唇,甜蜜蜜的湿润。 舌尖反复地顶勾着,姜颖渴切地亲吻徐薇,软舌不知在她檀口里进出了几番,只知缠绵。 “唔~” 丝丝呜咽,徐薇被压在沙发上轻颤,喘息根本发不出来,因为总是被姜颖堵住。 温度持续地升高,身子有点发软的时候,胸口突然一凉,布料竟被拨开,右乳露了出来,被姜颖轻而易举地握住。 “嗯~” 乳贴可比胸罩容易脱,或者是根本用不着脱,姜颖只用小指轻轻地一勾,就把它弄开了。 拇指迫不及待地摩挲小小的乳尖,红豆似的,一拨一挑便会轻轻地硬起。 徐薇一抖,姜颖微微换了口气,又低头和她接吻,然后捏着乳弄了一下,掌心尽是绵软的温热。 “……嗯~” 呻吟躲在颤抖的喘息里,徐薇红了脸,本能地去推姜颖,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唔,别,嗯,姜颖,嗯……别在这里……唔~” 现在还在营业,万一突然有人来找她这个老板娘,岂不是要撞破这场羞耻? 不行的,徐薇又推了推姜颖。 可姜颖怎么忍得住,握着徐薇的一只乳便舍不得放手,半天才勉强停下热吻,“怎么了?” 一双眼写着赤裸的情欲,徐薇有点燥热,双腿悄悄夹紧摩擦了一下,“姜颖,现在还在营业呢。” “可KTV都是晚上营业啊。” 她想要她,现在就想,徐薇只能哄着她一点,“不,姜颖,我的意思是,别在这里。” “……” “万一有人来,那……啊~” 话没说完,姜颖居然低头去舔她的乳尖,湿湿润润的酥麻感简直要命,弄得徐薇一下挺起。 胸口不得已地起伏,她终于知道有些时候拦不住欲望,可又怕被别人听见羞耻的声音,不由去推姜颖的头,“姜颖,不行,回去再……啊~” 乳头被狠狠地一吸,又麻又痒,徐薇实在受不了,阻止的意志就这么轻易地瓦解。 “呃……嗯,姜颖~” 乳头是她的敏感区,姜颖细细舔着,嘴唇含着红红的乳头玩弄,轻轻吸吮再吐出来,舌尖把晶莹擦抹在上面,像是品尝一颗美味的樱桃。 “啵~” 小小的乳尖被弄得发肿,敏感得很,徐薇感觉整个乳都好像涨了起来,充盈的快感横冲直撞,让她下面也开始不自在地想要…… “唔,姜颖~” 媚眼如丝,她望着身上的女人,娇媚地发软,眼角因为快感微微湿润,一双眸更是撩人。 点在眼角的泪痣越发生出妩媚的风情,姜颖看得心痒,忍不住又想去吻她。 红唇朝着对方压去,呼吸相近,快接触的瞬间突然停下,姜颖唇角绽开狡黠的弧度,猛地下手撩开徐薇的裙摆! “姜,姜颖!” 像是要看她的私密,吓得徐薇一抖,面红耳赤,赶紧伸手去压自己的裙子,“别,别在这……我还在上班……你!” 还想守住自己的这点动情,可姜颖才得到回应,兴奋得很,早强硬的抬起徐薇的一条腿,右手去摸她的那处柔嫩,一刮。 “薇薇,你都湿了。” “……你!” 羞臊不已,可身体却在渴望,徐薇有些气,却耐不住姜颖这般撩拨,一个分神,便让她钻了空子,小穴骚骚地一缩,“嗯~” 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她感觉到姜颖的手指在那里轻抚,正好滑着她的阴缝,微微压着阴唇,上上下下地滑弄。 她,湿了。 酥麻又痒,徐薇赶紧拿手挡住自己烫得不像话的脸,又羞又臊,姜颖看着不由怜爱,手指更温柔地摸那处密地,慢慢地刮。 “薇薇,”她的声音也很温柔,指尖触到了细微滑腻的湿润,“你的下面都出水了。” “……嗯~” 太羞耻了,徐薇闭着眼睛睫毛颤动,姜颖笑了笑,突然坏坏地拨开布料,低下头,冲着那露出来的,沾着些许花露的阴部一舔。 “啊,姜颖~” 浑身猛烈地一抖,双颊彻底烧起来,徐薇被快感击得挺起,双乳弹性地打颤,乳尖更是挺翘。 忍不住地夹紧,小穴一股湿气,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流出来了,不由喘息,想起来去推姜颖。 “唔,姜颖,别……啊~” 软舌忽然插进了穴口,噗呲一声,羞耻得徐薇发抖,双腿却分得更开,她像被控制住,丝毫没有力气去推开姜颖了,只能看着她舔自己的那里。 唔…… 一阵阵的酥松,软舌反复碾压着嫩嫩的阴唇,徐薇腿根抖着,小穴口终于一缩,被姜颖舔得流出了汁水,“姜颖,嗯……阿颖啊~” 噗呲,软舌从小穴口滑出来,连着一丝水线,姜颖的脸也红了,稍稍喘息,擦了一下唇角的淫液,有些满足地盯着那收缩的嫩穴。 阴唇充血,小核也蠢蠢欲动地颤着,美妙的小液正从紧绷的穴缝里一丝丝淌出来。 “薇薇,你真美。” 毫不掩饰地喜爱,姜颖伸出舌头刮舔整个阴阜,将徐薇的蜜液一点点吃下去。 “砰砰” 突然传来敲门声,惊醒了两个意乱情迷的女人,姜颖有些懵,徐薇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把裙摆放下来,又把扔到旁边的乳贴迅速贴好。 门外有人叫徐姐。 “咳,稍等下。” 拉起领口,徐薇有些嗔怪地瞪了姜颖一眼,却看见她唇上沾染的晶莹,耳根不禁一热。 拍了拍脸蛋才去开门,外面竟是陈雨,她的大学同学,也在山城发展,没想她今晚会过来玩。 “陈雨?” “薇薇,”陈雨大大咧咧,“今天我一个闺蜜过生日,来的都是女伴,你也来玩嘛。” “哦,好啊,不过要……呃~” 声音突然一颤,徐薇差点没捂嘴,却不敢动,因为姜颖不知道什么躲在了门后,悄摸摸地把她的裙摆提起来。 徐薇站在门口使劲握着门把,她做贼心虚没把门全开,现在好了,成了姜颖的掩护。 “你怎么了?” 陈雨终于发现徐薇脸很红,徐薇心慌得不行,偏偏姜颖不仅撩她的裙子,还偷偷把手摸到她的腿心,慢慢地拨开她的内裤。 “……我,我没事。” 勉强装着微笑,徐薇实际腿都在抖,姜颖像是故意似的,手指大胆地拨弄露出来的阴唇,似乎暗示徐薇什么。 徐薇快把门把捏碎了,陈雨奇怪,“薇薇?” “我,我等一下过来……啊~” 几乎听得见汁液咕滋一声,徐薇险些没站稳,夹紧湿润的阴唇被姜颖的手指强势地挤开,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插入! 幸亏陈雨是个粗心的,光线又不太好,徐薇不住打抖,腿心一阵阵酥麻,夹紧。 噗,姜颖坏坏地抽出手指,又顶着柔软插进去。 唔~ 故意磨着内壁,一丝一丝地拉扯,把小穴插得又热又紧,徐薇额头冒出汗珠,快顶不住了。 穴肉不自觉地随着姜颖的抽插而一阵阵鼓起,夹着手指像是吮吸,阴唇也敏感地肿大,被每一次的缓慢抽插摩挲着,逐渐也起了快感。 简直要疯了。 “陈,陈雨,”快到极限了,徐薇不能不轻轻喘着,又奋力掩盖,“我,过一会儿,一会儿去。” 勉强笑笑,她赶紧关门,姜颖早迫不及待,帮着一推,吧嗒扣上门。 “唔~” 门外的人不知走没走,徐薇已经被姜颖压着趴在门上,下面阴穴被她深深地插满。 “我们家薇薇真受欢迎呢,”姜颖很有压迫地贴近,右手插着小穴,左手轻轻捂住徐薇的嘴巴,低头,“那人要给徐姐姐介绍哪个好妹妹?” “唔,不是……唔~” 根本没有回答的余地,姜颖突然抽插起来,有些醋,手指于是狠狠地入穴,顶入最深处! 噗呲噗呲,没有什么保留,她压着徐薇,中指在潮湿的小穴口深入深出,用力按摩她的肉壁。 “唔……” 耳畔只有压抑的喘息,徐薇双乳顶在冰凉的门上,勃起的乳头蹭着冰凉微微皱缩,隐约听到外头喧嚣的音乐。 刚刚在别人的视线里,被姜颖隐秘地插入,身体竟升起一股浓烈的爽意。 好,好舒服…… 深深的占满夹杂着差点被发现的兴奋,徐薇仰起头,嘴被捂着,发不出呻吟,只能呜咽着,断断续续地,“嗯,唔,唔唔……” 浑身燥热,淫处承着一次次地深插,感觉汁液流到了大腿根,黏糊糊的沾湿。 啪啪,姜颖痴迷地干插,溅出的淫水湿了手心,感觉徐薇的臀部稍稍抬了起来,不由调戏她一句,“我们徐姐姐真骚。” “……唔,嗯~” 中指夹在阴唇里反复摩擦,顶入肉穴深处又拔出来,阴心被贯得满是淫荡的汁水,越挤越紧。 啊,呜,徐薇无助地呜咽着,嘴角不能控制流出一丝涎水,快感在深处蹭蹭堆积,酸得入骨! “嗯嗯唔,呜呜……嗯~” 已然忍到了极限,淫心猛地抽搐,徐薇夹着姜颖的手指,浑身颤抖,小穴痉挛着,高潮。 “唔……” 身体软绵绵地沉入空白,姜颖及时把她抱了起来,徐薇双腿控制不了地颤着,快感还没有褪去,她却在这一刻,流了泪。 “薇薇?” 姜颖把人放在沙发上,正想吻她,忽然看到她的泪,慌忙去擦,“薇薇,薇薇,怎么了?” “……姜颖,我爱你。” _(:з」∠)_久别重逢的h,我都想好严律疯狂那啥的了,就是还没写到 (一百六十四)噗通 严婧瑶本来指望季岚对她那句“你不觉得恶心吗”有点反应,但事实上,没有。 可笑她总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季岚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看见严婧瑶已经换好了衣服,深蓝色的一套女士西装。 包臀裙裹出了她的曲线美,也收敛了她那股不正经,显出难得的正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要出差么?” “不是,”没抬头,严婧瑶对着小镜子,无名指点了一点口红,轻轻晕开在唇上,“有案子,今天开庭。” “哦,是什么案子?” 问得有些突兀,季岚拉了拉浴袍的领子,头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肩上,几滴水顺着脖子流进更深的地方。 气氛突然掺进来几厘微妙,严婧瑶没说话,慢条斯理地晕着口红,旁若无人,把季岚当空气。 好久,等双唇都染开淡淡的红,她才抿了几下,收起小镜子,冷冷地,“你又想问什么?” “……” “新案子还是你又有什么要查的?” “不,我只是……” “只是问问?” 鲜艳的唇挑衅的扬起,严婧瑶本能地亮出自己的刺,冷笑着哼了声,“亲爱的季教授,这可是机密,想问的话,你趴着让我上啊。” “……” “所以说,关你屁事?” 送她一对白眼,严婧瑶都懒得理,拿了包,收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好出门。 她要走,季岚终于没忍住,转过身,眉头微微蹙着,“婧瑶,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比如,比如…… 原本就不纯粹的关系现在完全变得复杂了,季岚也抓不住自己的纠结,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和严婧瑶说,她当初在KTV…… 而且,她现在满身是刺。 “我下周有个学术论坛要去参加,可能要七八天,你等我回来,我有事要跟你说,还有……” 欲言又止,季岚皱眉,不小心又陷入踌躇的泥沼,严婧瑶莫名其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气恼。 “你有病吧季岚?” 说又不说,耍她是很好玩吗?又或者是看她分手之后还鞍前马后,很得意? 去他喵的猪猪包! “我们都分手了,季教授,你能不能查查字典,看看分手什么意思,诶你真的好无聊啊!” 打开门,她冷冷地,“你要去多久去多久,房子我准备退了,再见!” 砰的一声,离开。 季岚:“……” …… 实际去了整整九天。 等季岚披着一身疲惫回到黎城,再一看手机,仍然没有想要的回复。 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消息,任何联系的手段都没有用,她就像把她彻底拉黑了。 某个大律师比自己想的还要叛逆。 “……” 叹了口气,季岚草草吃过晚饭,洗澡休息,想第二天再去找严婧瑶。 当然了,多一天也不会改变某个大律师的决心。 季岚没在律所找到她,人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去忙案子。 没办法,她只能离开。外头格外晴,骄阳似火,于是连着烦躁都上升了几度。 季岚在附近找了一家店吃午饭。 胃口不好,饭菜要得清淡,她一面夹菜,一面又忍不住瞥斜对面的那群大楼,放空。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具体说不上来,只是心里不安,似乎有种魔力非要逼着她,强迫她一定要和严婧瑶谈谈。 但也可能,她仅仅是担心她的伤? “……” 从未如此困惑和郁结,说不清道不明,季岚戳着碗里的米饭,又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呆呆地空吃了几口白饭,她像是出了神,脑海中倒是突然一闪: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那天的对话又浮现,季岚不禁沉思,难道我真的是吃醋?我会不会是因为愧疚才……喜欢? 背叛自我的微妙感再度缠上来,不依不饶,然后自己像是陀螺一样,转了一圈还是原地打转。 纠结里又犹豫着拖了两天,直到周五上午,季岚终于想到办法,发了条短信给严婧瑶。 “你的一份信件寄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你填错地址了?” 怕她不来,想了想又补上:“下午我有时间,两点钟学校见,信封盖着首都医院的章。” 有点拿捏她弱点的意思,季岚看得出严婧瑶很在意她的伤,心尖轻轻地一疼,但如果不这样,她想她肯定不会来。 多少显得卑鄙,可季岚无计可施,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开始担心严婧瑶不信的时候,终于收到她的回音:两点半,我来黎大,你把信件拿来湖边。 “……” 下午图书馆有个小的讲座,季岚掐着时间,刚好两点十五分结束。 烈日炎炎,她坐了一个站,打着伞往黎大的人工湖边走,步履有些匆忙的浮躁,想着严婧瑶会不会已经来了? 往日不长的距离好像也变得无限长了,等终于迈入湖畔杨柳的树荫里,一抬头,便瞧见前头长椅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白T恤,天蓝色的百褶裙,天气热的时候严婧瑶经常那么搭配,除了……依然系在脖子上的丝巾,和遮住双臂的袖套。 “……” 几乎没有见过她不戴丝巾的时候,季岚突然觉得脚下很重,她只能这么站住,在距离严婧瑶不足两米的地方,看着她刻意的遮掩,握紧了伞柄。 又是陌生而熟悉的抽疼,心颤,严婧瑶并没有察觉她来了,看见湖面远远游过来两只天鹅,便拿身边的饲料扔过去。 她喂天鹅,她默默地看她。 “……” 有些事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从何说起,季岚抬着伞,眼神聚焦在湖边的女人身上,无言。 风过,湖面漾起波澜,耳畔的发丝被轻轻地撩动,柳叶沙沙,两个女人一前一后,一动一静,仿佛隔着无形的沟壑。 后果就是进退两难,不知过了多久,季岚看见严婧瑶站了起来,而且越来越靠前,最后站在湖的边缘还有往前走的趋势。 她不会是要自杀吧? 心理学的习惯让她往自杀方向想,季岚情急之下没多想,脱口道:“靖瑶,别跳!” “!” 本来只是想站一会儿,谁知道身后突然冒出人声,严婧瑶吓得一哆嗦,本能的转身,却踩到薄薄的青苔,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哎哎两声摔了下去。 噗通,水花四溅,波纹乱摇。 (一百六十五)愚蠢的人类 人在湖里扑腾,季岚赶紧跑过去捡了地上的竹竿,幸亏湖边经常放着砍下来的长竹竿,站在湖边把竹竿朝严婧瑶递过去,“快抓住!” 水倒不深,只是湖底不少淤泥和莲根,严婧瑶呛了两口水才抓住竹竿,连忙减轻动作免得陷进去,一手划水,借着季岚的力量慢慢靠近岸边。 脚下的支撑逐渐变得坚硬,应该是石头,她松开竹竿,扒着岸边的石头缝隙,踩着爬了上去。 季岚心跳都要停了,丢下竹竿拉她的衣领,看她终于上了岸,一口气卸下来,腿几乎要软了。 严婧瑶也是惊魂未定,两腿打开,湿乎乎地坐在地上喘气,头上挂条黏绿的藻,她嫌弃地扯下来扔回湖里,刚刚喝了一两口湖水,土腥味满嘴都是,赶紧朝旁边呸了两口。 水面重回平静,搅动的浑浊淤泥又沉了下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听见一阵低沉的嘎啊嘎啊,扭头望去,两只天鹅扑着翅膀从湖面滑过,长长的脖颈一缩一伸,似乎还朝她们看了看。 愚蠢的人类……嘎啊,嘎啊~ 晃着小屁股游过去,优雅永不过时,严婧瑶和季岚目光追随着两只胖胖的天鹅,眼皮跳了跳,感受到了来自大自然的嘲讽。 一阵风过,季岚低头看看严婧瑶,犹豫了下,“你,要不去我办公室换下衣服吧。” “……” 刚才要不是季岚一嗓子她也不能掉下去,严婧瑶仰着头,无语。 “我没事,”避开季岚伸来的手,她自己爬起来,湿哒滴水,风一吹凉嗖嗖,“我回去换一下就好,你把信件给我吧。” 要去摸包里的手机,想着拿了东西好出去附近找个钟点房洗澡,结果空荡荡的,手机没了! “你是不是把手机掉湖里了,”季岚反应很快,马上说,“我也有责任,你先去我办公室换衣服,手机的话我负责。” “……” 其实手机不算大事,只是碰巧她今天没开车来,身上没带现金,她就一部手机。 白衣服一湿就容易透,去她舅舅那里也不太方便,男女有别,所以真的只有去季岚那里了。 心里依然犹豫,季岚看她表情,有点做贼心虚,“呃,马上要到下课了,这边学生会多起来。” “……” 最终还是跟着走了,季岚见严婧瑶抱着手臂,怕她着凉,便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上,“前面一会儿就到。” “……嗯” 气氛多少有点尴尬,季岚无奈,心揪了一下,勉强笑笑,干脆走到严婧瑶前面去。 严婧瑶也默契地落后几步,抿起唇,没来由地满心忧伤,看着季岚纤细的背影红了眼眶。 身上的外套还有她独有的香味,可若是没有那一场变故,她永远不会对她那么好吧? 心深处的刺隐隐作痛,她想起季岚之前的冷淡,那是一种看不见希望的冷淡,一种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动于衷的冷淡。 “靖瑶?” 季岚拉了一下她的胳膊,盯着她的脸,“走过了……呃,你的眼睛怎么……” “可能是湖水里有渣子吧。” 严婧瑶赶紧擦了擦眼角,压下翻滚的情绪,避开季岚的视线,没让她碰自己,“我没事,走吧,你是在几楼来着?” “……五楼。” 这个点几乎是空楼,一路都没碰到人,季岚拿钥匙开门,让严婧瑶进去。 “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去给你打点水擦一擦,”她从储物柜翻出一件T恤和一条裤子,摆到办公桌上,“这个你将就着换。” 想去帮严婧瑶脱衣服,刚抬起手又硬生生止住,“我去打水……” 拿了折迭盆去走廊上的即热饮水机接水,严婧瑶在办公室里呆站了一会儿,却没有动,反而不自在地抓紧了湿透的衣领。 她背上的疤,很丑。 一大片像盘踞的蜈蚣,她抖了一下,忽然拿起季岚给她替换的衣服往外走。 季岚刚抬着水走到门口,严婧瑶开门出来,两人视线一下撞上。 “婧瑶,你……” “我去洗手间换就好了,”脸色不太好,她生硬地接过季岚手里地盆,“谢谢。” “……” 眼看她还是充斥着抵触,季岚也没说什么,严婧瑶自己抬着盘去走道尽头的洗手间,挑了一空,把门板插好,才小心地脱了衣服。 后背狰狞的伤疤终于露了出来。 现在弯腰还会有种紧绷感,第叁次植皮还没进行,严婧瑶浸湿毛巾,轻轻地盖在肩上。 热水轻轻地流过伤疤,她只能这样清洗,一次又一次,慢慢地,然后再擦干净水。 内裤也不能再穿,季岚办公室也没有备用内衣,严婧瑶只能将就着直接套上外裤,穿上衬衫,再把外套的纽扣全部扣上。 这样才能勉强掩盖住她没穿内衣的胸部,季岚的教师制服对她来说有点紧,毕竟两人有着半头的身高差,手腕的地方露出了一小截。 严婧瑶照着镜子,正好把衬衫严严实实扣到最高的一颗纽扣时,季岚来了。 “还合穿吗?” “可以。” 照旧不冷不淡的态度,严婧瑶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我的信件呢,拿来。” “……” 几乎要忘了这事儿,季岚不由心虚,抿了抿唇,正要解释时,突然看见严婧瑶捂住了小腹。 “嘶……” 一股冷痛猛然自下腹传来,毫无征兆,严婧瑶脸色赶紧抓住洗漱台边沿,才稳住没让自己倒下去。 痛经? 大概她最近太放纵了些,连着几晚冰酒喝了不少,这下后悔也晚了,小腹抽抽地冷疼,严婧瑶脸色都白了,眉头死死拧住,小声地得喘着气。 天啊,要死了,可是季岚还在,她不认输地抬起头,撑着想动,双腿之间却突然一阵暖意,某种粘稠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 她里面没穿内裤…… 很快流到脚踝,严婧瑶害怕极了,因为冷痛而苍白的脸也羞愧发红,只能狠狠咬住嘴唇,“你,你走开!我没事……” 其实声音都打颤,阵痛伴着绞痛,季岚早不见了人影,迅速地去办公室拿棉条。 严婧瑶还想自己出去,季岚返回来,一把将她摁在了洗漱台上,清冷的声音自带威慑,“别动!” 伸手去解她的裤子,严婧瑶一抖,惊诧万分,又难堪又羞耻,连耳朵涨成了红色,“季岚,你别碰!别,别这样……” 很脏,也太过耻辱,她无法想象自己这样在她眼里会是多么狼狈,腿心的粘稠更让她羞耻万分! 手无力阻挡季岚的动作,严婧瑶几乎哭出来,颤抖着哀求,“不,不要,季岚,我求你了,不要看,不要……” “别,别碰我,季岚……” 耳根羞辱地发烫,她不想她看见她的肮脏,她的自尊已经快要碎了。 “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不管?” 难得的强硬,季岚最终脱了严婧瑶的裤子,迅速地撕开一支棉条,掰开她的腿,把导管对着她的阴道,插了进去。 “啊……” 异物入体,严婧瑶一抖,像是遭了电击,敏感又羞耻,终于不能反抗,软趴趴地垂下了头。 脆弱而尴尬,曾经高傲的自尊再一次被揉碎了。 “疼吗?” 左手抱住严婧瑶的身体,季岚慢慢地把导管往里推,指尖碰到她黏湿的柔嫩,心不禁又一疼,更把动作放轻,“疼得话告诉我。” “……” 怀里的人像失了生机,不言不语,季岚只能摸索着,把导管拔出来,将棉条推在严婧瑶的体内。 手上沾了她的经血,甚至有一点紫黑的血块,淡淡的腥味弥散开,季岚有点愣神,随即才反应过来,拿湿巾帮严婧瑶清理。 结束之后洗手,她哗哗地放着水,正想再回办公室弄一点红糖水,严婧瑶忽然转过了头。 “季岚,”她无力地靠着洗漱台,眼眶发红,唇色咬得苍白,流露的神色敏感又易碎。 “骗我,很好玩儿么?” (一百六十六)主动 严婧瑶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自尊被季岚再一次揉碎,踩进了土里。 她想哭,却又告诉自己不能再落这种廉价的眼泪。 浑身都没有力气,痛经的冷疼倔强地不肯减轻,一丝一丝抽走她的体温。 “季岚……” 声音里灌满了无助的软弱,严婧瑶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贱到家了,一次又一次自取其辱,一次又一次抓着碎成渣滓的自尊。 她这样是在做什么呢? 原本只对亲密之人展现的脆弱,现在却被随意地被玩弄,被同情,严婧瑶讨厌这种感觉! 明明知道她不爱,明明知道她讨厌,却还是会被掌控,宛如一具傀儡,被季岚死死拿捏着,无法反抗,无法挣脱,无法改变。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严婧瑶猛地一推,把愣住的季岚推开,自己理了理衣服,撑着站直。 “季岚,我们结束了。” 声音沙哑,尽力藏着那点酸涩,“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甚至没勇气去看季岚的反应,严婧瑶很快转过身,发软的腿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头也不回。 “婧瑶,”季岚忽然追上来,搀住她的胳膊,头一次有些急切,“我并不是耍你,我是真的有事情需要和你……” “和我上床?” 话音未落,严婧瑶便用力甩开她的手,尽管还要扶着墙壁才能稳住身体,却又开始了轻浮的伪装。 眼神充满了不屑与轻蔑,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季教授,我,不想,和你上床!” “你,滚开!” 带着撒气的任性,严婧瑶就是不想听到季岚跟她说的事情,她害怕听到季岚道歉,害怕听到季岚说,我不爱你…… 指甲暗暗抠住了瓷砖,她不会纠缠她,只是,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 扭过脸,严婧瑶深深呼吸,重新挺直脊背,忍着小腹时不时地冷痛,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婧瑶……” 咬了咬嘴唇,季岚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不知道怎么上前,只能看着她走远,最后消失在拐角。 心脏竟有些胀胀地痛。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季岚郁闷,头疼地捏了捏额角,想:某个大律师不止是只五颜六色的野山鸡,还是只倔强的野山鸡。 却不能真的不管,头一次安慰人的季教授追了出去,严婧瑶一边走一边痛经,根本走不快,没一会儿就被她拉住。 “严婧瑶!” 这女人……看她这样死撑,季岚再冷淡也终于生气,眉头一紧,“跟我生闷气有意思么?” 明明脸都疼白了,她不懂严婧瑶在别扭些什么,她想和她说句话怎么就这么难? 可严婧瑶就是不领情,依然甩开她的手,大概宁愿疼死也不要她碰,阴着脸一言不发。 “严婧瑶!” 严婧瑶还要倔强地往前走,季岚站在原地,感觉一股闷火,想了一会儿还是只能追上去。 “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拦住她,冷静中难得夹杂一丝愠怒,“这样对你有好处吗?严大律师。” 严婧瑶不说话。 好嘛,要和她对峙,季岚也来了脾气,不服输地盯着她,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 一分钟,两分钟,叁分钟…… 身上一阵阵冒冷汗,严婧瑶终于有点受不住,想走走不了,只能暗自咬牙,季岚有病吧? 下腹持续地阵痛,她又不甘心,用右手紧紧地捂住肚子,拼命地死撑。 “季岚,你TM……猪猪包!” 咬牙切齿,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严大律师终于低下头认了输,季岚看着她,眼神忽然温柔下来,顺势把人拉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笨蛋,你这样怎么走?” “……” 拥抱人的姿势有点生疏,严婧瑶默默无语,季岚揽着她走到路边,拿出手机,解开锁屏,“不想看见我,那现在就告诉我你朋友的电话吧,总要有人来接你。” “……” 现在倒是会装好人了,严婧瑶想着,抗拒地不说话,干脆就接着装,咬紧牙关不理季岚。 一只倔强的小野山鸡,季岚心里叹气,清清楚楚看到严婧瑶鼻尖的冷汗,也感觉得到她身体的颤抖,知道她痛经,现在一定很疼。 没有内裤,不能直接坐在凳子上,季岚看看四周,想了想,索性抱住严婧瑶,放软口气哄着她,“婧瑶,乖,好不好?” “……” “说了给你买糖糖吃。” “?” 比哄小孩还要哄小孩,黏软的口气甜得发腻,严婧瑶从没听过季岚这么说话,不禁一抖,情不自禁地,“猪,猪猪包?” 简直见鬼了! “你想吃猪猪包?” “……没,没有。” 赶紧否认,严大律师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季岚看着有点好笑,没忍住轻轻笑出声,吐气如兰,那温热的气息往某只野山鸡面前一拂。 野山鸡变成了红山鸡。 “1,157……” 一串数字不受控制地从嘴里飘出来,严婧瑶屈辱地脸红,想闭嘴,却终究抵不过,老老实实地把沉晋的电话念给了季岚。 季岚很快拨出电话,严婧瑶这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都在软,想动也没力气动,只能半推半就地靠在某个猪猪包的身上。 心里还是要吐槽几句的,眼眶又不自觉地有点湿润,委屈和不甘心同时浇下来,严婧瑶觉得自己真的非常丢脸。 怎么就轻易被这个可恶的女人拿捏了呢? 鼻尖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冷香,她禁不住颤栗,被痛经折磨得有点糊涂之后,似乎开始飘飘然。 “婧瑶?” “嗯~” 耳边回荡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严婧瑶迷迷糊糊,感到下巴被抬起,她莫名其妙,却不偏不倚撞进一双清冷的眸子里。 淡然,干净,柔情似水,涟漪悠悠。 “季,季岚……” 嗫嚅着,严婧瑶一下子不会动了,季岚望着她,眼神深深的,她没有说一句话,忽然对准严婧瑶的唇,吻了下来。 舌尖轻轻去挑她的唇,像是含一颗甜美的糖,季岚逼着眼睛,汲取着甜蜜的同时,想去吸吮。 “!” 柔软的触碰,却如一道闪电,瞬间让严婧瑶清醒过来,然后……猛地推开! “季岚,你疯了么?” (一百六十七)你太轻浮了 姜颖回来了,带着徐薇。 晚上,在步行街的一家KTV小聚。只请了四五个女伴,都是身边亲密的朋友。 严婧瑶当然也去了,却没像以往那样打扮得花枝招展,而是找了套小西装,打领结,系纽扣,非常板正且严肃。 “怎么,你来谈判啊?”姜颖见了忍不住笑,“今晚是律所代言人严大律师,嗯?” “嘁,我这是人靠衣装好吧。” 照例给对方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严婧瑶优雅地取了一支香槟,绅士地走进万花丛中,和其他女性问好,亲昵地和她们碰杯。 她本来也高,细高跟更把身材抬得修长,加上西装一穿,正式里透着点花花公子的风流,非常贴合所谓的“衣冠禽兽”。 红唇潋滟,严婧瑶微微挑眉,风骚里带着一股轻佻,特别明显地给徐薇一个wink~ 妥妥的挑逗,姜颖瞬间想给严婧瑶翘得像孔雀一样的屁股来一脚。 某个大律师永远这么骚气,也幸亏她们的友情并不塑料,起码是不锈钢才能这么嚯嚯。 但也要加以重视才行,姜颖保持着和善的笑容走过去,和大家一起碰杯香槟,实际——偷偷在严婧瑶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嗷……大律师只能在心里哀嚎。 “大家玩一会儿,”姜颖顺手搭着严婧瑶的肩膀,“阿珂,你们自己点歌啊,要吃什么随便。” 边交代边拉着严婧瑶走,到小阳台上,把玻璃门一关,暂时隔出一小片安静的区域。 “噗……” 对视的瞬间,两个人忽然笑出来: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她们更奇怪的关系了。 “恭喜啊,”严婧瑶朝姜颖伸出手,真心地替她高兴,“抱得美人归。” 姜颖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原先还怕叫你来你会生气,但……呃,又觉得不叫你不行。” “而且,薇薇想见你。” 话音刚落,背后的玻璃门就被推开,徐薇走了进来,白色的纱裙飘飘若仙,黑色的无袖,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璀璨的宝石手链。 “婧瑶。” 她轻轻地叫她,严婧瑶稍稍有些发愣,不由自主望向那张熟悉的脸。 弯弯的眉,温柔的眸,眼角生动的泪痣,双颊淡淡扑着的粉红——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漂亮。 这是和她在一起时不曾有过的,严婧瑶突然觉得五味杂陈,无关乎爱,无关乎姜颖,只是让她有些微妙的挫败感。 但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许久过去,她现在大概也只剩下了平静和平淡吧。 “徐薇。” “婧瑶,对不起。” 出乎意料地,徐薇望着她,眼神很真诚,“大部分的事情是我的原因,我很抱歉。” “没关系。” 是为之前和她分手而道歉么,严婧瑶其实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 “徐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看了一眼姜颖,在对方默许之后,又重新看向徐薇,眼神闪了闪,“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呢?” 自诩长得不算丑吧,也有一定的经济能力,可每每遇到自己动心的对象,总是被拒绝。 那些短暂的恋情是这样,徐薇是这样,季岚也……可她已经尽量对着性取向去找了,怎么翻来覆去,结局就不会变呢? 到底为什么? 严婧瑶始终想不明白,一路跌跌撞撞却仍找不到出口,她认真地望着徐薇,头一次那么渴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 好久,徐薇才开口,看着严婧瑶有些犹豫,“婧瑶,我……嗯,怎么说呢,主要的原因在我。” 是她一直放不下前任,是她的不确定给她了伤害,但是,“婧瑶,你……太轻浮了。” “太……轻浮?” “嗯,”徐薇叹了口气,“婧瑶,我觉得我看不透你,我不知道你的心在哪里,也不敢把未来交给你,我……摸不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你给我的感觉,真的很轻浮,所以……” 抿了抿唇,徐薇有些歉疚,严婧瑶却没说话,像是突然呆住,一动不动。 许久,她才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唇角微微地勾起,她依然很潇洒,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好像只是听了一个普通的玩笑。 “婧瑶,你……” 姜颖想说什么,严婧瑶却先截住了她的话,“诶呀,正好想去上洗手间,你们聊。” 笑着推门出去,从容地和里面唱歌的女人打媚眼,她还是那个严婧瑶,欢场游戏,如鱼得水。 “严婧瑶。” 走廊上,姜颖忽然追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满眼的担忧,“你没事吧?徐薇她说的那些你别太在意,她……老严?” “姜颖,你知道么,我曾经在雨里等了徐薇两个小时,在她生日那天。” 她准备好了一副漂亮的项坠,想和徐薇再表明一次心迹——她从来没有抱着玩乐的态度。 可她等到的只是一个醉醺醺的,叫着自己初恋名字的徐薇,以及永远不变的那一句:“我们不一样,不可能的。” “老严……” “姜颖,你对她来说就是特别的。” 严婧瑶松开了姜颖的手,认真地朝她笑了笑,“所以,你跟我不一样,徐薇是个好女人。” 而她,从来没有过机会。 “老严……” “没关系,让我静一下。” “严……” 突然语塞,姜颖看着严婧瑶,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严婧瑶转过身,慢慢地离开了包厢。 默默地拐过墙角,正想去外面走一走,迎面忽然撞上一个女生,严婧瑶下意识拉住她,跟着听见有人叫她,“严公子。” “……” 会这么叫她无外乎那些人,严婧瑶扭头瞥了一眼,果真看见一个熟人,经常“带”姑娘来的男人。 那人远远朝她招手,似乎示意她过去玩,然而那边包厢里是些什么人她完全能猜到。 立刻就明白身边这姑娘不是偶然,严婧瑶心里冷冷一笑,转过头,唇角一勾。 “你,第一次出来卖?” 口气轻佻,小姑娘明显一抖,严婧瑶趁她没反应过来,顺势往旁边一拉,把她带入拐角,然后右腿往前稍稍一迈,恰好卡进她的腿间。 “你……别……” 小姑娘吓得哆嗦,脸上羞耻地红,严婧瑶却只是瞥了眼后面,又把手伸到她的短裙下面。 “你几岁了啊?” “……19” “怎么跑来这里的?” “我,我是兼职。” 手停在腿根处,女生绷紧了神经,好久才弱弱地抬起头,小小声声,“……领班让我来,不然不给我结工资。” “……” 怪不得看着还是个小孩,严婧瑶等那人进包厢,才拉着小姑娘,“跟你领班说,你,我包了。” “啊?” 小女生都没反应过来,可严婧瑶很熟练,看她发愣,直接唤来领班,塞了小费。 搂着人就出了KTV,路边刚好停着辆观光车,她把小姑娘拉上去,晃晃悠悠,没多久到了下头的铜锣湾风情街。 “十三。” 会所正是开门的时候,严婧瑶从后门进去,找到正吃夜宵十三,抢过她手里的串串咬一口,“派个人,把这孩子送回家。” “啥玩意儿?” 十三回过头,看到严婧瑶身后穿着暴露的小姑娘,瞬间明白,让身边一个女的去开车,送人。 “你跟这个姐姐说地址哈。” 抹抹嘴巴,严婧瑶又过去,掏出钱包数了十来张钞票塞给小姑娘,“别再去那里了,换一家兼职吧,你这年纪不适合。” “呃,姐姐,可是……” 小姑娘拿着钱有些不知所措,严婧瑶却已经过去十三那里抢她的宵夜,“有没有鱼丸?” “滚吧你,挑三拣四。” 十三的手下一会儿便把小姑娘带出去了,十三看人走了,才凑过去问严婧瑶:“你咋又带人出来?今晚那帮人找陪酒了?” “他们找陪酒的不是经常么,”严婧瑶切了一声,不屑,“我也不是跟他们应酬,懒得去,就是KTV碰巧碰到了。” “偷偷出来的?” “废话,你忘了,之前我和姜颖在车里,跳出来敲老子车窗那几个混混……不就是那姓申的鳖孙干的么,就因为老子让他把陪酒的撤下去。” 某某市长的二公子,现在他爹搁北都牢里坐着。但严婧瑶可太记得那晚上了,小流氓几棍子砸碎玻璃,她一脚油门撞伤两个,额头缝了三针。 那以后她就不跟那些人明面上顶了,现在一想还脑壳疼,严婧瑶干脆不想了,“诶,十三,你今晚这儿有手打牛肉丸嘛?” “有,但你只能吃两个。” “来六个!” “我去,你是猪吗?” “我就要六个,今晚我心情不好!” 又吃她白食,十三真想把碗扣她脸上,然而还没动手,突然看见严婧瑶盯着她。 “你,你干嘛……” “说了我心情不好嘛……” “你这,行行行……给你吃十个总行了吧。” “啊,十三~” “我……诶诶,你别乱摸啊!” (一百六十八)机会 “岚岚,你今晚在不在家吃饭啊?” 敲了敲门,季琬琰探进半个身子,“家里没菜了,要不然我们晚上出去……” 话没说完就卡在嗓子眼儿里,她看到季岚对着一面白板发呆,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 难不成构思论文?可顶头那几个字怎么看着像是,嘶,严婧瑶? 反正好奇心熊熊燃烧,季琬琰静悄悄猫在门口,季岚倒好像根本没注意她来了,只是盯着白板。 严婧瑶的人格侧写,后面写了些词,比如自尊心强,刻意回避等,但她想了想,又把回避划掉,换成了另外一个词,自卑。 总是把衣领扣高,总是围着丝巾,被灼伤的皮肤大概让婧瑶觉得很丑陋吧,不知道她有没有出现别的症状,是否会失眠,焦虑。 暗自咬了咬唇,其实季岚很担心严婧瑶会出现某些创伤后应激障碍,不过就她和她的接触来看,严婧瑶还没有出现糟糕的应激反应。 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想着想着又皱紧了眉头,季岚默默出神,季琬琰悄悄地走过来,“岚岚?” “!” 被吓了一跳,季岚下意识就想把白板翻过去隐藏内容,可是已经被季琬琰看见了。 “岚岚,”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内容,季琬琰走上前,说:“哪有感情要写出来分析的。” “……” 她知道,只是……时间快到了,季岚看看手机,转头拿了外套往外走。 “妈,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 随手带上门,季琬琰呆了一会儿,扭头看着白板上的字迹,笑了一下。 “这么认真还是第一次……” …… 律所里正忙。 “嘿,小汪,”严婧瑶打开门,一边拿着手机跟对面应付着,一边轻声叫刚才出去的实习生,“之前让你去优加律所的取的光盘呢?” “放,放您桌上了,右手边。” 刚刚来,难免紧张,不过严婧瑶态度很平和,笑着点了点头,用口型说:“谢谢。” 又缩回办公室,应付着,一阵客套话结束这通无聊的通讯,随后打开了待机的电脑。 找到光盘放进驱动器,严婧瑶正要看看这宗二审的案子,发现里面的有两张图文件损坏。 “我靠……” 不知道是光盘的问题还是当初拷贝就坏了,严婧瑶准备打电话去问那个一审的律师,还没拨通,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 “严律,”是负责前台工作的钱琳,“有人找你,说是有预约,但我在电脑里没查到。” “啊?什么预约?” 下午应该没有要来的客户啊,严婧瑶瞟了一眼便利贴,“谁啊?有说名字嘛?” “有,叫季岚。” “……” 又是她,自从出院回来,不是电话就是短信,光未接就几十个了。 季岚真的是个很执着的女人,本来不想理,但不知是不是前夜徐薇的话在作祟,严婧瑶竟然开始犹豫,松动。 想了一下,她对钱琳说:“你让她去接待室等一下吧,我忙完过去。” “好。” 钱琳接着去了,严婧瑶盯着关起的门出神了几秒钟,自嘲的撇了撇唇角,继续工作。 然后,带着一点任性的刻意,到将近七点半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该下班的都下班了,连钱琳都走了,严婧瑶有点累,捋了一下耳侧的发丝,犹豫了会儿,眼神终于瞟向接待室。 律所的房间都是用磨砂玻璃隔出来的,接待室里亮着光,隐约看得出一道淡淡的剪影。 心里总归不舒服,像是有细小的针膈着,可到底是自己把人留下来的,总不能不管。 所以,再纠结再踌躇,严婧瑶还是慢吞吞地靠近了招待室,又磨磨蹭蹭地打开了门。 反正不情不愿,她握着门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淡得严丝合缝,“喂,你……” 突然愣住,严婧瑶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季岚,瞳孔微微地收缩,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季岚? 黑色的无肩礼服,领口的v字开得似乎有些奔放,恰好或不恰好地漏出一丝乳白的沟,若隐若现,衣料裹出不盈一握的纤腰,更把胸前的风情抬衬得坚挺性感。 下摆开叉几乎到腿根,于是一双美腿也遮掩不住地泄出春光,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季岚从没有那么性感地出现在她面前,严婧瑶的印象里,她总是那身冷清的教师职业装,所有的美都裹得严严实实,不向她透露任何一丝。 可现在似乎反过来了,她才是那个保守的,密不透风,穿着板正的职业装的女人。 “……” 一时说出话来,倒不自觉想起季岚那日喝高尔夫挑战的样子,冷中含艳,艳而不俗。 “严律师。” 严婧瑶既然不说话,季岚便先开了口,涂着豆沙色,像极莫妮卡的冷艳红唇微挑,清清淡淡的声音轻柔撩人,甚至有一丝暧昧的意味。 “下班了么?” “……” 似乎料定她不会回答,季岚微微一笑,合上手里的书本,放进自己的提包里,站了起来。 靠近,目光直直逼着严婧瑶,她也不说话,抬手轻轻一捋头发,露出耳垂戴着的宝石小坠子。 微弱的光泽衬得脖颈越发雪白,严婧瑶呆呆望着,直到季岚几乎贴到她面前,像是调戏一样地,轻轻地朝她耳朵吹了口气。 “……” “大律师,跟我去吃饭吧。” “……” 鼻尖尽是淡雅的幽香,季岚忽然退后半步,唇角维持着优雅的弧度,依然矜持,清冷。 耳尖突然发烫,严婧瑶有些迷糊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季岚,可舌头不争气。 “……我们,去,去哪里吃?” “都可以,你喜欢吃什么菜?” “呃,中,中菜吧。” “要不要吃面?” “哦,可,可以的。” 舌头变成了大大卷,季岚有些好笑,倒隐隐感觉严婧瑶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终于有机会了。 “那我在门口等你。” “……好。” 季岚侧身出去,徒留一缕暗香,严婧瑶怔了几秒钟,才去办公室拿了外套。 出来外面,自然看见季岚,于是徐薇的话又见缝插针地挤入脑海。 “婧瑶,你太轻浮了……” “……” 情绪瞬间有些低落,很奇怪,严婧瑶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静止了。 没有指望,当然不会再有波澜,死水一潭。 沉默地上了电梯,她面无表情,也不再有什么过多的举动,“去哪里吃?” “去迷迭香吧。” “好。” “……” (一百六十九)我们曾经见过面 两份意大利面摆上了桌。 肉酱做得鲜亮,放着一片薄荷尖儿,严婧瑶拿起叉子,默默地把面拌匀。 一句话不说,季岚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突然想起她跟着严婧瑶去山城的时候,她给她煮打卤面,细心地帮她拌匀。 之前怎么就没注意过,她看着她,突然说:“婧瑶,我可以吃你的那份吗?” “……” 这要求大概很奇怪,不过严婧瑶也没有太大反应,把拌好的意面推了过去,交换。 继续把季岚的那份面拌好,然后沉默地吃,根本不打算说话的样子。 季岚有些闷,比起之前竖起刺的严婧瑶,现在的她太沉了,心如死灰一样的静默。 这样应该更难沟通吧。 各怀心思,两个人都不说话,直到吃完意面。 严婧瑶想去付账,季岚又不想她走,看她站起来,自己也跟着站起来,“你等一下。” “?” 突然沉默寡言的严婧瑶,季岚又不是那种很会社交的,加上难以启齿的一年前的事情,不由看着她愣住,被迫酝酿尴尬。 “……” “……” 木桩子对石墩子,没有经验的季岚咬了咬嘴唇,突然上前,双手抓住严婧瑶的衣服,姿势像是拥抱,身体之间的距离极速很小。 脸颊微热,她抬起头,鼻尖几乎是擦着严婧瑶的下巴,“你等一下,我想喝奶茶。” 吐气如兰,那个湿润挠得人心痒,严婧瑶不由一颤,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季岚。 “……” “……” 四目相对,季岚点点头,松了手,转身拿过手机加了一单特调奶茶。 严婧瑶只能坐下。 奶茶很快送来,装在英式的胖茶壶里,两只精致的搪瓷杯,印着金色的百合花。 很适合浪漫的气氛,可惜与她们不符合。 季岚倒了一杯推到严婧瑶面前,又倒了一杯给自己,却没喝,而是用双手轻轻捧着。 暖暖的温度透入手心,她望着严婧瑶,有些紧张,指头稍用力地按住杯壁,嘴唇不自然地抿了抿。 终于,“婧瑶,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我们见过面,在南京路量贩KTV里。” 严婧瑶猛地抬起头。 “那时候你喝了酒,在阳台上,我也有点醉,去散热,撞到了你,你把手伸到我的裙子里,摸了我的下面,而且……” 顿了顿,季岚眼神闪烁,似乎难以启齿,“而且问我是不是,是不是第一次出来卖……”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严婧瑶心脏狠狠地一缩,手腕微微颤抖,险些把茶杯摔在地上。 可是一年前的记忆几乎都消失了,严婧瑶怎么努力回想都记不清,声音轻轻发抖,她不敢想,“季岚,我当时是不是还……” 想问她是不是还插入了她,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季岚一看,竟是系主任的电话。 已经打了不止一次,她皱了皱眉,只能拿起手机,“婧瑶,等我,我很快回来,” 匆匆走出包间,原本以为是什么急事,没想到是明天讲座礼堂设备故障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 心不在焉,季岚应付完赶紧回去,可包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严婧瑶走了。 …… 外面飘起了小雨。 严婧瑶打车去了南京路,路上稍稍有点堵,她于是下车,迎着毛毛雨沿路跑过去量贩KTV。 “你好,”冲进前厅,来不及喘匀气,她便急匆匆地问招待,“你们KTV的监控录像保存多长时间?我丢了一个包,大概是去年十月份。” 依据季岚的所说,她只能想起这个模糊的时间段,但娱乐场所的录像不会保存这么久。 果然,“不好意思,我们录像一般保存半个月到一个月,您去年前丢的东西,没有办法查。” “那……算了,谢谢。” 查监控没有恰当的理由不行,何况这些场所大概和裴锦夕的酒店一样,会格式化清空硬盘。 来前也有预感,严婧瑶失望地出了门,呆站着淋了雨,才想起来打车,先回住处。 沉晋出差了,她洗了个澡,吃了点感冒药,趁着安静,开始仔细地回忆。 一年前,她把季岚怎么样了? 摸了她下面,难怪季岚难以启齿。 脑子里断断续续记得的片段不多,印象深刻的无非那么几件,她和徐薇吵架,她在山城谈好合作的律所,回来黎城,然后和沉晋她们聚会…… 要说量贩KTV的话,应该是她刚刚回来的时候吧,有人请她,好像是想要她帮着在北都打人脉,打探她认不认识高院的院长。 “……” 具体是谁都忘了,反正她给搪塞过去了,后来叫陪酒,她喝了几杯,出去了。 遇到季岚是在阳台,如果她问她是不是做,应该是把她当成那些人叫来的陪酒了吧。 额角隐隐作痛,严婧瑶摸了摸那里早已淡化的只有一点浅浅痕迹的疤,跟那些人逢场作戏是从见血的教训里学来的。 却不想那个女人是季岚。 脑子突然空白,思绪断了线,严婧瑶呆呆坐了好久,才起来去拿了笔记本电脑,打开文件夹,点击一张表格,开始认真地填写: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退出)变更备案表。 写完又撕了张信笺纸,思考了许久,落下:对不起,季岚,我…… “……” 手一扬,严婧瑶撕了这张,重新扯一张空白的,继续:季教授,我想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又下不下去,她眉头皱了皱,撕了,然后接着写,再接着撕,直到第六张空白信笺。 自己要解释什么呢? 事情都发生了,严婧瑶闷闷地看着空白的线条,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思来想去,脑子里全成了糊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严婧瑶终于止住了纷乱的思绪,拿手机给姜颖和邹雨发了短信。 明天,单独开个会,我有事说。 (一百七十)你不要再跑了 “你疯了?” 异口同声,姜颖和邹雨一个拍桌一个盯着严婧瑶,都觉得她脑子里进了水。 可严婧瑶就是这样,把打印出来的变更表往桌上一按,龙飞凤舞的名字已经签好了。 “事情就是这样,”她说,“因为某种不可抗的因素,我可能会在未来给律所带来负面影响,造成一定的名誉损失和经济损失。” “所以,防范于未然。” 口气严肃,姜颖和邹雨一时愣住,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才说了句:“我们不同意。” “首先,你刚才说了那么多,但是到底具体是什么不可抗因素,你根本模棱两可。” “其次,这不符合合伙协议。” 姜颖直接把那张变更表推回去,邹雨坐在旁边看着严婧瑶,“还有就是,你这样的变更根本无效,要是想真的变更,你应该通知我们律所的其他相关人,一起开会讨论。” 变更合伙人的流程从来都不简单,绝不是一句话了事,严婧瑶也知道,只是……说不清楚。 “我犯事了。” “什么?!” “……可能还挺严重。” 不是猥亵就是强奸,严婧瑶反正做好最坏的打算,她没具体说,可姜颖和邹雨明显被她吓到。 “抢劫?杀人?投毒?放火?” “死刑?无期?” 都是干律师的,当先就是一堆罪名和刑期跳出来,严婧瑶听着,摇摇头,“我还不确定,我会尽量处理,但是结果不保证。” “……” “……” 这是还不肯说,姜颖和邹雨两个人被严婧瑶弄得都不知道问什么了,突然有人来敲门。 “严律,车子到楼下了。” “好。” 要赶去开庭,严婧瑶站起来收拾了东西,又把变更表递给姜颖,“总之,你们仔细考虑一下,要找个理由给大家交代不难。” 黎城第二中级法院。 前面有三个民事案子同时开庭,律所的刑事案还要等大概半小时,严婧瑶忽然觉得头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早上出来时受了风凉? 趁着没开庭,她赶紧去洗手间,后脑勺偏左的地方微有点胀痛,只能用携带的醒脑棒缓解下。 深吸一口气,最大程度的吸入清新而微带刺激的薄荷脑香,严婧瑶正想按一下微微胀痛的部位,突然听见一声,“婧瑶。” 慌忙回头,竟然是季岚。 “你,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她连梦里都在想猥亵强奸,不知道还能怎么面对季岚,现在猛一见,有些不知所措。 季岚倒平和很多,微微一笑,眼神关切地落在严婧瑶身上,“是不是不舒服?” “……呃,嗯。” “头疼?” 她之前见过她吸醒脑棒,想起严婧瑶会早上冲澡,猜是头发湿了点,图方便没彻底吹干,被风一吹着凉了,“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上前,季岚抬起手,严婧瑶瞳孔微微一缩,受惊似的想往旁边躲,“不,不用了。” “别动!” 不由分说揪住这女人的衣领,季岚抿唇,有些强硬地把人摁在洗手台前,右手自然地摸上去,插进她的发丛,“哪里不舒服,嗯?” “……” 事情发生得太快,严婧瑶傻愣愣呆住,季岚索性按住她的后脑勺往前轻轻地推,让她低下头。 “!” 太近了,严婧瑶又想跑,季岚赶紧用了点力,“你不是还要开庭么,别动了,一会儿就好。” “……” 额头被迫和季岚的相触,熟悉淡雅的幽香又充斥上来,比醒脑棒还要刺激,严婧瑶一颤,心脏软绵绵地收缩。 没有再抗拒,她乖乖地闭上眼睛,由着季岚的手在她的发丛里游走,按压。 力道适中,拿捏得很准,她仿佛知道她哪里不舒服,手指精准地按着,正好是她胀痛的点。 “嗯~” 拇指按压的地方又麻又有点轻微的疼,却很舒服,严婧瑶忍不住放松下来,季岚一边按着,一边微微地偏头,不知有意无意,用嘴唇轻轻碰了下严婧瑶的下巴。 “好一点了么?” 湿润的气息刻意打在她的唇畔,季岚有节奏地按着,感觉严婧瑶逐渐没有那么抵触了,才将手往前探了探,拇指正好抵在她耳后的穴位处。 丝丝酥麻的烫,拇指沿着耳根上下摩挲,严婧瑶一抖,赶紧睁开了眼睛。 冷艳的红唇近在咫尺。 太撩拨,也太香艳,严婧瑶呼吸突然裹上了热度,不自觉偏离视线,想逃避,“好了,季岚,我……” “头还疼吗?有作用么?” 温柔的语调几乎是哄,季岚得寸进尺,双手悄无声息地滑向前,轻轻捧着严婧瑶的双颊,指腹带着温度摩挲。 “婧瑶,”她认真地望着她,目光像柔韧的藤蔓,缠住严婧瑶,“你可能感冒了。” “……呃,可能吧……谢谢。” 她快不会动了,季岚莞尔,恰到好处地松开手,退后半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今天有案子开庭?” “嗯。” “什么案子?” “交通肇事,不过不复杂。” “哦,那比我这边的简单点。” “嗯?” 脑子似乎没转过来,季岚笑笑,指了指胸口处别着的证件,特邀陪审员。 官方盖章的证件,严婧瑶愣了愣,这种特邀并不多见,一想,“不会是那个分尸案吧。” 财政二分局一个副分局长,被老婆杀了分尸,女人还跟尸体待了四天,警察接到报案去的时候刚好把她堵在屋子里。 不过这事儿压得紧,严婧瑶也不知道具体案情,没想在今天一审。 季岚点点头,“我也是突然接到法院的通知才过来的,一起来的还有公大的一个教授。” 估计是因为被告的状况有特殊吧,但凡分尸总带点精神障碍,严婧瑶反正不管那案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开庭了。” 拉了拉衣服要走,季岚忽然又拽住她的胳膊,“婧瑶,结束之后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 见她犹豫,季岚便干脆不放,“那天你走了,我的话没说完,其实那晚上,你没有对我做进一步的,你没插进去,你……” “……” 看着季岚的眼睛,严婧瑶慢慢掰开她的手,“这件事待会儿说,我还有案子。” “好,”季岚眉心稍稍松开,语气依然轻柔,带着点哄,“说话算话,你不要再跑了。” “……” (一百七十一)压制 案子审了近三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季岚匆忙出来,可没有看见严婧瑶,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 一下心慌起来,砰砰跳个不停,她想直接去事务所找人,身后忽然有人叫:“季教授。” 回头,原来是书记员,拿着一个信封,“这是严律刚刚托我给你的,说是你落在她那里的。” 刚刚? “那她人呢?” “已经走了一阵子了。” 走了? 拿着信封有些呆滞,书记员给了东西便回去办公室了,下午还要上班。 独留下季岚,愣愣地站在大厅里。 严婧瑶,走了…… 信封里似乎有一张卡片,硬硬的,季岚打开,发现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 季岚: 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不适合,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交流的余地。另外,你没必要因为陆小慈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来找我,我的伤也没有那么严重。当初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你上诉,我随时愿意承担。银行卡里的钱就作为一点补偿吧,我没有不尊重的意思,请你别介意。 密码:961193。 “……” 季岚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只是脚步有些虚浮,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站在偌大的广场上,茫然地望着空旷的四周。 刺眼的阳光把信上的字也照得不清楚了,她用力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微微泛白。 严婧瑶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阳光笼罩在身上,本应该是暖的,可她突然觉得一阵寒意,冷得她打颤。 胸口翻腾着滚滚燃烧,季岚觉得好像中暑了,头晕目眩,耳朵堵了棉花一样,嗡嗡嗡。 “对不起……” 如同以前一样挥之不去的声音,某种积压太久的情绪突然冲涌出来,季岚一阵心悸,心脏飞快地撞击胸膛,她难受地想吐。 不行! 某些画面仿佛呼之欲出,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季岚急忙控制自己深深呼吸,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念:放松,放松…… 不要回忆,不要思考,潜意识接受这不停地暗示,最终把那些不愿记起的事情压制住。 “呼……” 心跳逐渐平稳,短短的几分钟而已,当季岚重新抬起头,便已经将那些情绪镇压得干干净净。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季岚。” 回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刚刚的不适立即了无痕迹,“学长。” 唇角露出淡淡地笑容,神色如常,她悄悄把严婧瑶的字条折起来装进信封,然后若无其事地对上陈公瑾的视线。 他果然调来了黎城。 “中午一起吃饭如何?” “……嗯,好。” 想了一下,没有拒绝,偶尔敏锐到极致的第六感让季岚有些介意——他不会是想问婧瑶? 于是,两人就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随便点几样菜,AA制,面对面,各自吃饭。 季岚沉默是金,过了几分钟,陈公瑾终究没忍住,“今天我似乎看到严律师了。” “……嗯,她也有案子。” 面无表情,季岚好像压根不认识她,不料陈公瑾说:“季岚,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骆检察长的女儿啊。” “……” 她父亲已经去世整整四年,检察院认识她父亲的,该退的退,该调的调,早已物是人非。 不过,父亲一向不与人说家里的事,小时候自己连办公室都不被允许去,他现在才知道的不奇怪,当然也没什么用吧。 她又不是严婧瑶那样的…… 不免想起之前陈公瑾想打探严婧瑶的言语,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季岚心里有些凉意,“我爸已经去世很久了。” “呃,抱歉。” 大概冷场了,陈公瑾忽然觉得尴尬,其实他只是好奇,或者……有些遗憾? 头一次,两个人的氛围如此微妙。 吃过饭以后,季岚回学校上了两节课,六点钟准时下班,坐车回了家。 一切都没有变。 “岚岚~”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季琬琰盛了饭端出来,季岚看着母亲,不知怎地想起了以前。 父亲走之前,一直是他做饭。 脑海里又有画面一闪,季岚眉心蹙起,那种不适感再度上来,她望着满桌的饭菜,突然说:“妈,我不吃了。” “岚岚?” “我要去找婧瑶。” “可是今天晚上有……” 径直出门,季岚一时间固执得像石头,哪管季琬琰在后面说了什么。 天黑了,季岚开车直奔律所,到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整个写字楼都没亮灯的。 律所其实已经黑了,可她像是被什么蒙住了心,魔怔一般,硬是把车停在空空的路边。 解开安全带,季岚拿着那封信,要上去找人,刚刚开门,突然间,“轰隆——” 受云城台风影响,今晚有雷雨。 黑麻麻的天,豆大的雨珠跟着掉了下来,一颗颗在地上砸出水花,稀里哗啦。 雨水倾盆而下,季岚被淋湿了,可她却固执下了车,没有打伞,一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雨里。 轰隆,一道闪电划亮她苍白的脸。 “……” 雨幕茫茫,透着秋凉的雨水流过脸颊,很快把衣服里里外外湿透,黏黏地粘在皮肤上。 体温开始下降,季岚却站在雨里,一动不动。 滂沱的雨掩盖了一切,耳边只有空泛的水声,就像那时,那晚她经历的一样。 “……” 她想动,可脚像被抓住,季岚只能傻傻地站着,直到身体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唇瓣间流进了雨水,凉丝丝的,带着淡淡的腥。 “滴滴——” 突然间,两束车灯照在季岚身上,跟在后面来的季琬琰慌忙把车刹在路边,轮胎在雨水里稍稍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岚岚!” 开门,撑起伞跑过去,季琬琰身上也被打湿,但来不及顾自己,先替季岚遮雨,看她失神的样子,心底一揪,“岚岚,你别吓我啊。” “岚岚,醒过来。” “岚岚!” 一边唤,一边胡乱地替她擦着脸上的水,季琬琰手在发抖,就在她不停想唤醒季岚时,黑沉沉的天际又劈过一道闪电,季岚身体顿时一颤。 “……妈” 嘴唇艰难地蠕动,雨水肆虐,季岚挣扎着吐出半截字音,抬起失神的眸,忽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季琬琰的怀里。 “岚岚!” (一百七十二)心病 “琬琰,季岚是因为这个案子才接近婧瑶的吧。” 那天,物证送去检验之后,严芮突然问了季琬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来问我?” “这个我说过了,可是岚岚她……” “那你呢?” “……我不想问。” “那你还跟她透露?” “……” 好吧,可季岚已经固执地不知道查了多久,“芮芮,我从来没想过你有问题,我也在机关待过,那案子如果真的有问题,只可能是上面……所以,只有你能申请到卷宗查阅的权利。” 只有她能办到,季琬琰很清楚,严芮无言以对,毕竟自己当时也有私心,叹了口气:“算了,也是我想着让婧瑶接触接触别人,你又恰好不排斥她的性取向。” “芮芮,你再给岚岚一点时间吧。” “嗯?她真喜欢婧瑶?” “我看得出她对她不一样,只是需要时间,岚岚她真的……至少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会主动跟我说些上课以外,关于别人的事情。” 语气竟是恳求,严芮看看季琬琰,又想想屡屡失恋的女儿,最终把那句“你女儿看着不像是喜欢婧瑶的样子”咽了回去。 看得出来,她家猪猪很喜欢季岚。 “好吧。” 谁都不曾想后面的发展会出乎预料。 …… 季岚躺在私人医院的病床上,诊断是风寒,发热症状,低血糖,以及惊悸过度。 医生开了几瓶吊水,季琬琰交过费用,没顾上回去换衣服,就在病房里守着季岚。 因为她的衣服全湿了,所以临时在医院里买了一套睡衣,号数只有大码的了,穿在季岚身上不太合身,有点空,越显得人消瘦。 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但脸色还是苍白,季琬琰看着心疼,一种无力感慢慢侵蚀。 如果高中毕业的那年,她没有答应季岚和同学去惠城玩的话…… “季老师。” 房门被轻轻敲响,季琬琰回过头,看见周宸霖站在门口。 “周医生。” 连忙站起来,周宸琳笑了笑,走到病床边看了一下季岚,又看看针水,“她还没醒吧?” “没。” “好,就先让她休息一会儿。” 季琬琰点点头,往后退到了房间的一角,等周宸霖看完病历走过来,才小声问她:“周医生,岚岚的情况怎么样?” “说实话,太难了,”周宸琳摇摇头,看着季琬琰一脸的无奈,“您女儿不愧是专业领域的佼佼者,这两年……” 话音未落,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季老师,宸霖。” 任静熙刚刚下飞机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雨衣,季琬琰连忙拿了一块新的毛巾递给她,眼中欣喜万分,“任教授,这次真的……非常感谢。” 不仅是这次,上次陆小慈的事情也是多亏任静熙帮忙,季琬琰很感激。 “哪里,您客气了。” 任静熙笑笑,季琬琰当年还是教她法语的老师,许多年后,她又做了季岚的博士生导师。 “现在季岚情况怎么样?” “发烧,低血糖,”宸霖把病历递给她,“打的是葡萄糖,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醒。” 此外还有点儿风寒感冒,别的问题倒是没有,任静熙很快看完病历,扭头又问周宸霖:“这两年你的进度怎么样?” “没有,”周宸琳把手一摊,“你这个学生太难对付了,比我诊所里的任何一个都难。” 两年了,从季琬琰开始付咨询费开始,她尝试过种种办法,还是没有能和季岚建立有效沟通。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规律的人,家学校再到家,三点一线,每天除了讲课一点缝隙都没有,我尝试沟通,但是她对我就好像对空气。” 事实上,从季琬琰两年前缴费开始,季岚就定时去宸霖的心理诊所进行“咨询”,但不论多少次,针对她的测验,侧写,通通都是完美。 就像完成一场任务,没有破绽,一切标准符合正常人的健康水平,甚至一成不变的稳定——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她也想过清醒催眠,可无论是季琬琰还是任静熙,都没有办法给予季岚足够的暗示,以至于有效交流根本无从做起。 心理咨询同样需要医患之间的信任,这种单向的交流与其叫咨询不如叫白费力气。 “辛苦你了。” 心理师和患者只能建立咨询关系,光靠季琬琰的描述,而没有季岚本人的配合,任静熙知道基本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当然,这不是周宸琳的水平不高,季岚在心理学上的天赋和专业才是她最大的问题。 最好的学生,最受欢迎的教授,黎大最年轻的学者,她表现得太好,太正常,连任静熙都是一个偶然机会才察觉季岚深埋之下的那种狂热。 或者说,是对自我近乎偏执的信念。 忽然,像是有感应一样,病床上的的季岚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病房很宽敞,装饰不像公立医院那样素白和简单,她应该是被送到了私人医院。 “……” 通常情况下,她妈不会把她特意送去私人医院,季岚稍稍转了一下视线,果然,看见了她的老师。 “季老师,宸霖,你们暂时出去吧。” 季琬琰点点头,虽然很担心女儿,但还是先和周宸琳出去。 季岚有些忐忑的预感,果然,任静熙走到她的病床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季岚,”并没有格外的责怪或者可怜,任静熙平和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现在,你打算接受我的意见,真心做一次心理咨询了吗?” “……我不需要。” 干涩的嘴唇还没恢复血色,可意识已经清醒,季岚回视着自己的老师,理智得近乎冷酷,“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依旧抗拒,任静熙不意外,毕竟周宸琳不是第一个为季岚提供心理咨询的医生,季岚也不是第一次“接受”她的意见。 “季岚,你忘了很多事。” “我没有忘记过什么,我只是需要休息。” 依然固执,依然执着,和两年前一样不肯信任,只是死死压制自己的情绪。 天赋和专业反而成了禁锢她的枷锁,任静熙叹了口气,抽出了季琬琰给她的信,“这个,你也会强制自己忘记吗?” “不,我……” “压制自己的记忆,连同重要的人也排斥在外,这些对你来说,是随意可以丢弃么?” “我没有……” “季岚,你已经快失去和人分享的能力了。” (一百七十三) 严婧瑶和律所的同事们吃了顿饭,姜颖请客,给她即将开始的,为期三个月的出差践行。 酒过三巡,不知怎么就触了某人的伤感,一大男人拉着严婧瑶又是煽情又是表白,不管真假,给她弄得一身鸡皮疙瘩,差点左勾拳打人家脸上。 操蛋!她不喜欢腌渍入味的老腊肉,还TM是个有妇之夫! 幸好有人帮着把人拉开,严婧瑶杵在旁边皮笑肉不笑,想:过阵子就找个由头把这家伙开了。 之后又是吃吃喝喝,等差不多八点半才散了场。 邹雨家的那位来接人,严婧瑶赶紧催她走,自己站在路边等沉晋的时候,结了账的姜颖过来,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严婧瑶。 “薇薇托我送你的。” 一副小巧玲珑的水滴耳环,蓝宝石光芒闪闪,严婧瑶一瞅就笑了,“姜颖,这是你挑的吧?” “……你怎么知道?” “废话,这么土!” 没心没肺地损她两句,姜颖脸都黑了,严婧瑶才笑着,“这其实是你送我的吧?” “……” “徐薇又没病,无缘无故送我首饰干什么。” “呃,也不是……” 这就暴露了,姜颖摸着鼻子有点尴尬,严婧瑶收下东西,“谢谢,虽然土不拉几。” “……” 有些人啥都好偏要长了张嘴,姜颖无语,两个人相互看着,忽然都笑出声。 “行了,我就去个三个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姜颖,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我这是关心你好吧,”姜颖给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来了一下,“其实你不必去的,人家京海律所可没把合伙人派去。” 一个实习培训营,才第二期,效果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比那些聘请她们去做短期讲课的培训课程,基本就是公益性质。 “我这不是,可以去躲个懒嘛。” 严婧瑶倒不太在乎这个,钱是次要的,主要看高教授的面子,再说趁这个机会喘口气挺好,“而且,我这次准备做第三期植皮了。” 后背的烧伤终于可以全部植皮,到时候再做修复手术,以后大概还有机会穿露背礼服吧。 “可你……” 欲言又止,姜颖其实担心的是她的情绪和心态,严婧瑶心领神会,便接口说:“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已经好了。” 有些事不能强求,她已经想通了,不会再耿耿于怀,以后也不会再念念不忘。 沉晋的车刚好来,严婧瑶和姜颖说了声晚安,上车,不然赶不上订的航班了。 “诶,你是几点的飞机来着?” “十点。” 严婧瑶跟姜颖挥挥手,系安全带的时候看到后排堆了两个背包,“你也要出差啊?” “去趟港城,过几天回来。” “行吧。” 毕竟还有赌场的生意,严婧瑶一般不多问,但沉晋突然说:“婧瑶,你看看那张照片,就在你前面的抽屉里,那男的你认识吗?” “什么男的?” 搞得像她是什么人脸识别系统,严婧瑶心里吐槽着按开抽屉,抽出里面的牛皮袋,打开。 一张监控的截图,经过了专业处理,男人的脸勉强可认,旁边用黑笔标了名字。 “不认识。” “税务局的,叫张民生。” “不认识,”她把截图装回去,“我不是全税局的人都认识啊,局长我倒知道,下面的人……嘶,我顶多知道两个分局长,这人怎么了?” “上个月,他去了赌场四次。” “四次?” 现在公职人员哪敢去赌场,出城都要报备的,严婧瑶一听就有猫腻,可沉晋又不是纪委,“你去港城就为这事儿?” “也不全是。” “……” 说了跟没说似的,严婧瑶耸耸肩,又把截图拿出来,仔细瞅瞅,“样子长得挺普通,鼻子大嘴唇厚,不是能傍富婆的,包小三倒是有可能。” “这能看出来?” “我猜的。” “……” 某个大律师的嘴巴果然不靠谱,沉晋不想说话了,严婧瑶笑出声来,“你当真啊,不过我也不是凭空说,就我的经验,这种鼻子大嘴巴厚的男人一般都是看着老实,其实心眼贼多。” “……” “他说不定还有个老婆呢,人长得很漂亮的那种,看他老实跟了他,但其实是被坑了。” “你也是够了。” 越说越离谱,正好快到机场了,沉晋跟着车流拐上高架桥,“我可没空管他包不包小三,有没有老婆,等我腾出手来再说吧。” 眼下,先处理内部问题再说。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两人拿了包包上来航站楼,严婧瑶看时间快到了,匆忙往登机口跑。 “诶,老严,”沉晋突然一把扯住她,给懵逼的严婧瑶塞了一颗棒棒糖,“路上小心,还有……别难过了,你又不是只有女朋友。” 还有她们这些好友,可惜沉老板嘴上说不出来,别扭地一推,自己也往登机口的方向走了。 “我去,”手里的棒棒糖还有温度,严婧瑶无奈,这么幼稚的东西亏她能送,“土的要死啊。” 但是,很温暖。 …… 山城。 严芮开车来接严婧瑶,顺便给她带了一份鸡排,还有果汁。 闻着香就饿了,严婧瑶一边吃,一边问:“妈,明天什么时候去医院啊,哪家医院啊?” “第一人民医院,约了早上十点。” “直接就做?” “嗯,不过要先做检查,你早上别吃早饭,可能要抽静脉血,做完你就在家休息,别乱跑。” “可我还要去培训营啊。” “不是一周以后才开始吗,赶得上。” “哦。” 反正什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不要自己操心,严婧瑶干脆安心吃她的夜宵。 “妈,”车子停在红绿灯前面时,严婧瑶忽然问了严芮一个问题:“我住院的时候,季阿姨到底跟您发了什么啊?” 严芮愣住,“你怎么……” “我伤口疼没睡着,迷迷糊糊地听见有声音,您看短信的时候就会嘀嘀咕咕。” “……” 莫名有种被小狐狸算计的感觉,严芮咳了一声,“是琬琰给我发的消息,主要还是道歉吧。” “……哦。” 继续专心吃夜宵了,严芮转头看了眼女儿,想了想,“婧瑶,其实一开始,季琬琰跟我说的时候,我想着你刚刚结束一段恋情,而且不是想要我介绍对象么。” “……” 所以,她妈当时还真是想给她安排对象?严婧瑶无语了,心里嘀咕:倒也不用这么耿直。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妈,您要真给我介绍对象,KTV里跟我说那些干嘛?又是不要受伤又是不要随便跟她好的……自相矛盾?” “咳,也不是,”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严芮又咳了一声,放下手刹,“你知道琬琰比较……” “很难拒绝?” “嗯……” 她妈果然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吧。 “总之我当时没想太多,你要是实在不喜欢,那搬家就是了,但后来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你可能跟她不是很适合。” “……” 确实是不适合,可惜她妈说得晚了点,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严婧瑶笑了笑,换了轻松的语气: “亲爱的盐焗,那你还有备选的对象嘛?” (一百七十四)推 “岚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冯帆死死抓着季岚的袖子,泪流满面。 “……” 滴答,嫩绿的叶片尖滴下一颗小小的露水。 高考之后的校园寂静得只余下风过的声音,下了雨的操场格外空旷,地上一摊又一摊的小水洼倒映出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一切都那么安宁祥和,季岚站在喷水池的天使雕像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拽着她衣袖哭泣的冯帆。 哭得真伤心呀,好像这样就能抵消她做过的事。 真好笑,季岚抬起眼皮,眸子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可是差一点点……就死了。 心里厌弃,她皱起眉,掰开冯帆抓着她的手,嫌恶把被她碰到的袖口拍了拍。 “别傻了,”季岚冷漠地挑起嘴角,纤细的脖颈上还留着淡淡的淤青,“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么?” “岚岚,我……” 害怕地咬紧了嘴唇,冯帆身体发着抖,季岚不为所动,只是冰冷地盯着她。 身后,熟悉的上课铃悠悠响起。 “冯帆,”季岚忽然上前半步,稍稍侧身,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你最好牢牢记着,永远不要忘记——你是凶手。” “你,让我觉得恶心。” …… 雨似乎停了。 不再听得见闷闷的雷声,房间里安安静静,床头灯调得柔和,光线打在信纸上,好像把原本锋利潇洒的笔迹都磨得温润起来。 季岚靠着床头,拇指轻轻地摩挲信纸,像是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温度。 许久,她抬起头,看见季琬琰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像只鬼鬼祟祟的猫。 “妈。” “唔……岚岚,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季岚笑笑,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 “嗯……老师走了吗?” “走了,她明天早上有场讲座。” “是么……” 任静熙可比她忙多了,因为她不止是教授,还挂着行政职位,平时能腾出时间很不容易,这次特意来看她想必是把日程挤了又挤。 也难为了她母亲,替她去欠这些人情。 “妈,”心里暖暖的,这么久了,季岚头一次觉得鼻酸,“我……我有事情要说。” “嗯,你说,”季琬琰坐到床边,摸摸她的额头,耐心的笑了笑,“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一如既往的温柔,季岚望着母亲,忽然觉得有种放松感,如释重负。 “您还记不记得冯帆?” “跟你关系很好那个同桌?我记得你带回来家里吃过饭,还经常一起出去,长得瘦瘦的那个小姑娘?” “嗯,是她。” 深深吸了口气,再回忆那些事情仍然让季岚心有余悸,不由抓着被角,“高考之后我不是跟您说去蕙城玩么,其实是跟她一起。” 三个月的假期,季琬琰很支持女儿出去放松旅行,可当时季岚说的同伴,好像不是这个冯帆吧。 “岚岚,可你当时跟我说,是……” “褚赫。” “所以,你其实是和冯帆一起去?” “嗯。” 一个小小的谎言,季岚有点虚弱地叹了口气,“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但是冯帆有点特殊,她对我的感情不太寻常。” “她喜欢你?” 季琬琰吃惊,居然没发现女儿性取向不同? “妈,这不是我的性取向,”似乎猜到季琬琰会想什么,季岚说:“我仅仅是对人的行为和情绪比较敏感而已,并不是真的就喜欢女人。” “而且,高中是特殊的阶段,情感容易波动,又处在感情的朦胧爱慕期,在环境相对封闭的条件下,可能会对朝夕相处的同性产生类似爱情的误会,这并不代表她的性取向就此绝对。” “我知道,”一板一眼地解释,季琬琰无奈,知道女儿又开始老学究,“只是,我和你爸爸不会怀疑你和冯帆出去就是有什么情感问题啊。” 完全没有必要对他们隐瞒吧。 “可我也很好奇啊。” 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站在三十三岁的视角上往回看,当然知道自己当时的隐瞒多此一举,但是,那时候她才十八岁,相比异性,对同性的隐秘感情更怀揣着道不明的好奇。 “我们去了蕙城,住在新开发的梅子沟附近,她和我表白了,在旅店里,还亲了我,然,然后,我们去吃夜宵……” 突然停住,季岚脸色有些苍白,季琬琰知道她还是对那晚的事情心有余悸,忙握住她颤抖的手,感觉一阵冰凉。 “岚岚,如果你不想说……” 不想逼她,季岚却摇摇头,坚持着:“我没事……下雨的时候,我们刚刚从店里出来,雨势很快就变大,风很凉,冯帆想抄近路,从,从那条巷子里穿过去……” “然后,然后……” 那夜的雨下得好大,巷子里黑乎乎的,仅有的一盏灯只在这边的巷口照着,看不清对面。 太偏了她不想走,可是冯帆突然说,后面有人跟着,使劲儿拖着她往巷子里跑…… 手变得更加冰凉,冷汗从后背渗出来,季岚用力握紧母亲的手,咬了咬牙,“我听到后面有人,很害怕,冯帆抓着我的手往前跑,快要跑出去的时候,突然……” “她用力推了我一下,我感觉后面有人拽住了我的头发,我被,被按在了地上,被掐住了脖子。” 雨水灌进鼻腔,浓烈的土腥味,季岚在惊恐里被人按住了手腕,浑身冰凉,接着被人粗暴地撕开了衣襟。 “岚岚,岚岚!” 身体又一阵阵地哆嗦,季琬琰连忙抱住她,心疼碎了,怕她又陷入那种可怕的噩梦,赶紧唤她,“岚岚,岚岚……别再想了。” “唔……” 用力抱住母亲,季岚努力地告诉自己要勇敢,可哪怕不断的施加暗示,她仍然用了好久,才把那险些被强暴的惊悸压下去。 “岚岚……” 季琬琰眼眶湿润,轻轻吻着女儿的头发,心里有团怒火在烧,她只知道那天女儿被不愿露面的好心人救了,对方大声呼喊引来了人,还马上报了警,却不知道她原来是这样被抓住的。 可当时,季岚根本就没有跟警察说过这事,只说同行的同学回家了,旅馆里只有她一个人。 “岚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因为,我有自己的打算。” 小声地抽噎,季岚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望着母亲,“我知道怎样才能惩罚她。” 冯帆连行李都不敢回去拿,她就这样逃跑了,直到返校填报志愿那天。 可这些阴暗,她不愿意让父母知道,因为她的父母是那样正派和善良。 “我不想让你们觉得很失望。” 哽咽着,季岚第一次坦白,季琬琰闷得难受,怜惜地抱着女儿,小心擦去她的眼泪。 “岚岚,你从来没有让我觉得失望。” (一百七十五)面对 十一月底,天气转冷。 季岚终于接受了老师任静熙的意见,在周宸琳的那里开始定期的心理咨询。 “开始吧。” 宸霖按下按钮,录音笔吧嗒一声,开始了记录。 “……” “前天下午五点,我去参加了同学聚会,大概两个小时,和两个同学聊了二十分钟,内容是以前在南都大学的生活,以及现在学校的改变。” “感觉,嗯,很不错,她们……很热情,一个同学送了我她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小摆件。” “昨天我约了朋友去逛街,买了些衣服,还去电玩城玩了抓娃娃机,她玩得很好,抓了十几个吧,我不太行,没抓到。” …… 宁静小巧的房间,阳光洒落在白色的窗台上,蓝色的桌上摆着一盆小小的水仙,布置得像外面休闲的咖啡厅,温馨而淡雅。 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季岚坐在宸霖对面,双手交握,有点生疏地分享自己的经历和感受。 “那台跳舞机很灵敏,就是节奏太快了,我不太适应,跳了六个币都没有过关。” 很大的进步,宸霖稍微坐正了一点,温和的笑了笑,按了一下录音笔,合上记录册,“好了,今天分享的感觉怎么样?” “也,就这样吧。” 有点无奈,季岚笑笑,喝了口咖啡,也许她还是不适合话多的设定,谈感受比考试还慎重。 “要不要和我谈谈她?” “她?” 稍微吃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复,季岚知道周宸琳说的是谁。 “老实说,开始是不太愉快。” 垂下眸,季岚轻轻笑了一下,当再回忆起这些事情,“但婧瑶她……真的很好。” 和冯帆不一样,哪怕是一点一滴的相处积累,她所谓的爱还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而严婧瑶,起于轻浮,却出人意料的忠诚,单纯。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喜欢我,想和我交流,也是真心的,我……我想过表达的。” 她们不太愉快的遇见,她的感激,她的愧疚,她的心意……许许多多,但就像她老师说的,她已经快失去分享的能力了。 拖延,强制,最终把她赶跑了。 默默陷入回忆,宸霖看她逐渐蹙起的眉头,适时打断,“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把笔和记录册收起来,又看了一下日历,“下次时间间隔长一点,下周一,OK?” “好。” 季岚把无度数的眼镜戴上,和宸霖点点头,提起自己的皮包,准备开门出去。 “诶,季教授。” “嗯?” 季岚回过头,宸霖微微一笑,“今天这身衣服很漂亮。” 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教师制服,而是崭新的,天蓝色的套裙。 季岚莞尔,穿上风衣,尽管还是一样的清冷,却与以前不同,带上了柔和的温度。 “谢谢。” …… 下午,季岚待在了办公室。 把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泡了一杯红茶,她打开电脑,登录了国政大学的网站。 页面顶头有一栏“公开视频”,季岚点开,熟练找到法学专业,点击一个专项视频,在下滑列表中选了第四节《刑事案件基本技能》 视频加载了几秒钟,很快,熟悉的人出现在画面中间,后面的白板写着标题。 “好,各位实习律师,我叫严婧瑶,来自黎城半夏律师事务所,本次培训营课程由我主讲刑法章节,在这之前……” 和生活里放松的状态不同,严婧瑶难得穿一次板正的职业装,白衬衫黑外套搭配得十分规矩,声调沉稳,语气严肃认真,自信而且风度翩翩。 季岚喜欢她这样子,忍不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其实早看过好多次了,等视频播一段,她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屏幕,正好是个放大的特写镜头,她的指尖抚过严婧瑶的脸。 “……” 她想她了。 就这么默默地认真看了会儿,季岚还有没写完的论文,便把视频的声音调小一些,再单独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旁边。 安静的办公室里,仿佛她在陪着她。 下午六点。 论文删删改改,只写了一个章节,季岚把文档保存,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准备回家。 家,学校,仍然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心理咨询没有改变她的生活作息,她的个性,照旧是那个上课下课回家的教授。 除了,开始期待一个女人会出现。 晚上应该就在家里待着,季岚想想没什么忘记的事了,才锁了门,下楼开车。 季琬琰叫了一个十六寸的披萨。 季岚一进家门就闻见了奶酪独有的香味,季琬琰端出煮好的甜汤,笑逐颜开,“岚岚~” “嗯。” 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季女士永远有种强大的精神活力,季岚脱掉风衣,跟母亲说了几句话。 去卧室换衣服,扔在床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个没见过的陌生来电。 “喂?哪位?”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以为大概率是骚扰电话,对方却说:“您好,纪委办公室。” 季岚愣住。 “请问是季教授吗?” “我是。” “那好,关于您提交的那封实名举报信,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我们决定给您先做一个口头说明。” “嗯……” 关于父亲贪污公款的举报,季岚咬了咬嘴唇,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 “您所提交的关于骆毅同志贪污渎职的匿名举报信,经我们立案,检察院等有关部门核实,属于不实举报,已把案件报告移交公安进行处理,发现举报人是骆毅同志生前的一个下属,因个人作风问题受到批评,怀恨在心,恶意诽谤。” “骆毅同志从未做过有损人民,国家和党利益的事情,一切行为符合党章国矩,我们谨代表组织,再一次对骆毅同志生前的工作和奉献,给予肯定和极高的评价,同时,也会对举报人追责到底。” “……好。” 声线轻轻发颤,季岚挂断电话,静静地站立着,任由汹涌的情绪淹没。 她是在父亲去世后两个月收到的这封匿名举报信,一度陷入怀疑,提心吊胆,不敢告诉母亲,也没有勇气去纪委查实是否有人举报。 “……” 那一次雨夜袭击的伤痕,不止是身体的创伤,也让她的信任难以建立,脆弱不堪。 对严婧瑶如此,甚至对父亲也如此。 点开邮件,季岚终于能把这封举报信删除,她深深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外面传来季琬琰的声音,季岚出去,看到她在分披萨,不由上前,轻轻地问:“妈,爸爸走的时候……痛苦吗?” 季琬琰一愣。 四年了,季岚第一次这么问她,季琬琰鼻子有点酸,转过身,看着女儿,“不痛苦,他吃了半颗安眠药,在飞机落地的时候,没有醒过来。” “那当时……” “岚岚,你爸爸他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只是不想影响你,不想你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我知道。” 她一直知道的,可看到遗照的时候,她却还是向母亲发了火,质问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害怕被隐瞒,害怕信任崩塌,一封无中生有的举报信也能轻易动摇她,季岚忽然抱住季琬琰。 “妈,对不起。” (一百七十六)你好,严律师 黎城,机场。 老远地,沉晋就看见从闸口出来的严婧瑶,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外套搭在小臂上。 刻板严肃的黑色职业套裙,一改以往骚里骚气地浮夸着装,这次她穿得过于“正常”。 连步子都迈得正经,严婧瑶越走越近,裴锦夕看着,有点惊讶她这么素的打扮,不由凑过去沉晋耳边:“老严是不是被夺舍了啊?” 确实,那标志性的logo耳环都不戴了。 两人反正很惊奇,严婧瑶倒没注意,走过来就把公文包扔给沉晋拿着,自己捂着脖子,“快快快,帮我提着,我,我好像落枕了。” “……” “……” 也就这股活泼劲儿没改了。 不管如何,三个人又聚在了一起,沉晋开车,商量了会儿决定去黎大的商业街吃饭。 路上,裴锦夕问她:“你不是说要去三个月吗?” “对啊,我也不知道咋结束这么快。” 按严婧瑶的理解,培训营得面对面吧,就像上课那样,但实际上是她对着摄影机一个人自说自话,讲够课时就完事了。 满打满算一个半月,这还是录制有耽误的情况下,其他时间她甚至能额外接点儿工作。 “反正,后续效果怎么样又不归我管。” 耸了耸肩,严婧瑶舒舒服服靠着椅背,又捏了几下还有点酸痛的脖子,“诶,今天是不是,嘶,是最近吧,是不是黎大有晚会啊?” “好像是。” 年年都是这个时候,快要期末考试前,学校会搞几个大型的集体活动,给某些平时不怎么参加社交的同学凑一凑德育分。 一般会办得热热闹闹,还会有糖啊小零食啊发给观众,三个人如果碰对了会去凑一眼,毕竟母校情节谁都有。 “不如吃完饭去?” “行。” 严婧瑶也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季岚不会刚好也在学校里吧? “……” 眉头不禁皱起,表情一下凝重起来,她现在虽然能够接受分手的事实,也不会再哭再难过,可见到季岚似乎会尴尬。 不过,她应该不会参加这种活动。严肃冷清的季岚教授永远只有她的论文,她只会待在图书馆。 这么一想就放了心,严婧瑶暗暗舒了口气,和沉晋跟裴锦夕闲聊起来。 …… 吃过饭,三个人来了学校,但黎大的晚会照常是人山人海,晚了的根本挤不进前排,只能在后面眼巴巴地张望。 严婧瑶和沉晋她们刚进来没一会儿就被冲散了,露天灯光又暗,光能看着舞台上的聚光灯闪。 这个时间段节目都进行了三分之一了,严婧瑶瞅瞅前面满满的人头,摩肩接踵,决定不挤了,自己退到后面人少的外围。 也不晓得裴锦夕和沉晋摸哪儿去了,正低头给她们发消息,突然听到人群一阵骚动。 台上的聚光灯骤然黯淡,应该是中途换场,严婧瑶从众地抬头看了看,啥也看不清,一团黑。 也没听报幕,她等了会儿便觉得无聊,干脆继续低头玩手机,连续骚扰裴锦夕和沉晋。 这样过了几分钟,台上的灯光突然大亮,才沉寂没多久的人群顿时又爆发惊涛骇浪的欢呼。 未开始便先有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前面的一小撮学生甚至叫起口号,跟着像是病毒传播,所有的学生都开始有节奏的大声呼喊: “女神,女神,女神……” 山崩地裂,严婧瑶都被这气势震惊了,忍不住抬起头,想看看什么人这么高的人气。 远远地一道纤纤身影,看不清脸,只是有些熟悉,她不禁皱了皱眉,后面的大屏幕突然显示出画面,来自最前面固定拍摄的无人机。 没有浓妆艳抹,没有华丽的陪衬,季岚拿着一把吉他,淡妆素颜,黑色的教师制服一如既往。 可又有哪里不同。 她竟然会参加学校的大型活动,严婧瑶不敢相信,看着大屏幕上季岚的脸,总觉得是幻觉。 而且,她竟然笑了? 好像包裹的万年寒冰碎裂而落,露出流光溢彩的玉心,她傻傻看着季岚,看她熟悉地连上吉他的音箱线,调整话筒,坐到最普通的塑料凳子上。 “呼~” 她稍微试了一下话筒,搭起长腿,左手扶着吉他,右手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 跟着,后面的伴奏响起,季岚听着节奏,有条不絮地拨出音符: “以为只看就能看到爱的颜色 这算是什么生活 我们留在自己的沙漠 开始魂不守舍等待时间流过 如果你像天气总对我不冷也不热 我不能选择沉默 爱情只是个泡沫脆弱的一触即破 你要好好把握 错过我们都有过错 在幸福的角落还要再奢求什么 直到一天遗憾开出它的花朵 谁都会明白从前才是最快乐 错过上天都有过错 创造悲欢离合要我们承担结果 每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景色 在寂寞的时候什么比爱更赤裸裸 …… 依然是那般悦耳清淡的音色,台下观众山呼海啸,严婧瑶站在声浪的外围,一动不动,不可置信地盯着大屏幕。 优雅从容,季岚弹得自然,明明万众瞩目,却有种烟灰一样的松弛感,淡定平稳。 唇角轻轻地勾起,严婧瑶从未见过这样放松地置于人群之中的季岚,笑颜依然清冷,却不再有抗拒疏离的寒,多了几分柔和。 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震惊里,季岚已唱完了这首《错过》,下面再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欢呼,女神之声不绝于耳。 灯光暗下。 季岚下了场,台下有学院的几个老师下一个上场,大概气氛太热烈,忍不住上前和她拥抱。 从前她们都不怎么说话,季岚愣了愣,这次没有再紧绷,也轻轻回抱了一下。 从左边绕过去的时候,她看见校长严肃对她笑了笑,悄悄给她点了个赞。 还真是……沿着临时安装的栅栏走过去,季岚解开两颗纽扣散热,脸颊微微发红。 第一次参加大型活动,感觉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糟。 有些轻松,她往前走着,忽然看到栅栏旁边的树底下站着一个人。 飘逸的风衣,严肃刻板的黑色套裙,有种铺面而来的熟悉感——婧瑶? 心跳加速,季岚愣了愣,控制着深深呼吸,慢慢地朝她走过去。 严婧瑶突然有些紧张。 该说些什么呢,她很纠结,但出乎意料,季岚微微一笑,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严律师,黎大心理学系,季岚。” (一百七十七)养鱼 季岚把咖啡轻轻推给严婧瑶。 “谢,谢谢。” 可能不太适应这个“新版”,严婧瑶反而成了紧张的那个,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呃,唱得挺好的。” “谢谢。” 语气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季岚很自然,“我只排练了几次,歌词记了个大概,应该没唱错吧?” “没。” “说明我记性还行,我还为挑歌纠结了一会儿。” “是,是么……” 太反常了,有这么瞬间,严婧瑶怀疑对面的季岚是个“赝品”,真正的季岚不会这么说话吧? 好像是变……也不能说开朗,也不是话多,就是觉得怪怪的,口气像是在跟她分享? 绝对见鬼了。 “季岚,你……” “最近事务所怎么样?” “呃,还行。” “会很忙吗?” “不算吧。” “嗯哼?” “……” 好了,现在成她是不会说话的那个了。 握着杯子有点无措,季岚望了严婧瑶一会儿,拿过包包,取出了那张银行卡。 “这个,还你。” 之前她给她的银行卡,季岚把它按在桌上往前推了推,“婧瑶,这个你拿回去吧。” “呃,不,这个是……” “你不用赔给我。” 季岚打断她的话,这时候才显得有点紧张,生疏的表达自己:“婧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用了,你……已经赔给我够多了。” 严婧瑶愣住。 “我向你道歉。” 垂下目光,季岚干脆看着咖啡,用小勺子搅了搅,“婧瑶,我虽然不喜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那样侵犯,但是……你做的够多了。” “……” “而且你妈妈也帮了我很多忙,我不会起诉你的,你放心。” “……” 银行卡摆在中间,两人突然沉默。 严婧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会多余,但不说是不是又不太对? 正纠结,季岚开了口:“你周末有时间么?” “啊?” “如果有,婧瑶你……你愿不愿意陪我去听音乐会?在云城。” “……” 她又拿出两张金色的入场券,递了一张给严婧瑶,口气不急不缓,“周日晚上九点钟,如果你愿意去,早上给我打电话,可以吗?” “……好,好吧。” “那好,我,我就先走了。” 笑了笑,季岚顺便把刚刚的咖啡钱结了,又朝严婧瑶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 不自觉地跟着挥挥手,然而回过神,严婧瑶赶紧掐了自己一下,做梦呢?可金色的入场券还在桌上摆着。 生生盯着发呆了好几分钟,等裴锦夕和沉晋找过来,严婧瑶才把入场券收起来,出去。 “给,”裴锦夕给她递了一颗薄荷糖,“学院发的,这个牌子还挺好吃的。” 两个人显然是去周边转了一圈,严婧瑶接了糖,哦了一声,却心不在焉,捏着半天不吃。 “你怎么了?” 沉晋发现她魂不守舍,戳了一下她的脸,严婧瑶一惊,才回过神来,“呃……” 来自好友的关心,可她突然打了结,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碰到季岚了。” 沉晋:“……” 来学校肯定是有几率碰到,可这几率不见得多大,再者,裴锦夕忍不住问:“你不是说,这种大型活动她根本不会参与吗?” “我也很惊奇啊,”严婧瑶抓抓头发,“她哪里会参加这种活动啊,根本不会啊,可是今天……不止活动,还跟我说些奇奇怪怪的,她以前哪里会和我说这些,我……” 她在季岚眼里难道不是一个工具人么,她的生活她从来涉足不了,更别说跟她分享小小的琐事。 难免多想,严婧瑶自己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过了一会儿才退出来——我想这些干嘛? 好不容易才从感情的漩涡里脱出身,她连忙撇开杂念,推着裴锦夕和沉晋往前走,“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赶着回去呢。” 晚上,暂时还是住在沉晋那里。 收拾好行李,洗了个澡,严婧瑶睡不着,换了带来的熊熊睡衣,去前面的小院坐着。 沉家宅反正很大,又静,中式的庭院设计,绿荫掩映,流水汤汤,放在池子里的小风车吧嗒吧嗒转,灯光的氛围很有意境。 严婧瑶拿了瓶矿泉水,盘腿坐在池子边上,看着十几条游来游去的锦鲤发呆。 思绪完全放空时,突然被沉晋拍了一下。 “你干嘛呢?” “看你养的锦鲤。” “好看吗?”沉晋也拿了瓶矿泉水,在严婧瑶身边坐下来,给她指了指水里的两条大锦鲤,“我上个月买的,昭和叁色,白写锦鲤。” “花里胡哨和熊猫色儿?” “你懂不懂欣赏?” “你咋不养清江鱼,梭边鱼,青鱼黄辣丁也行啊,没事儿还能捞出来下鱼片。” “我家这么漂亮名贵的池子你让我养食用鱼,你干脆让我把那些花拔了养大葱吧。” “别只有大葱,韭菜也行,薄荷,还有香菜。” “滚!” 一点品味都没有,沉晋嗤之以鼻,但日后她真的把这池子贵的离谱的锦鲤送了人,改养了食用鱼。 毕竟,家里有只猫。 “说真的,你真没事啊?” 多少看得出严婧瑶的情绪起伏,沉晋碰碰她,“这次你去培训营,不是聊了一个很好的吗?” “你说方芸啊?” 确实聊得挺好,严婧瑶笑笑,放在之前她根本不敢想用一个月的时间和别人慢慢交往,没有任何亲密举动。 “是个优秀的女人,但总觉得她的规划里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她也跟我说了,不想离开北都,而我不想留在北都,就……看缘分再说吧。” “老严,”沉晋听着,突然说,“你好像变了。” 严婧瑶一怔,笑了笑,不过说到变化,“阿晋,我今晚遇见季岚了。” “嗯。” “我觉得……她好像有点变了。” 想着她对自己说的话,严婧瑶轻轻抱住膝盖,枕着下巴,“她以前不会那样跟我说话的。” “我从来走不进她的生活,她不会跟我分享她的事情,她的心情,我什么都不知道,都不了解,就好像……比炮友亲密一点。” “就算交往也是这样。” 可她今晚居然会跟她说她的心情,简直不可思议,但严婧瑶发觉自己比之前平静得多,甚至没什么想法去深究这意味着什么。 无所谓,她伸了个懒腰,“睡觉睡觉。” (PS: 秦默:晋,这么漂亮的池子为什么会养食用鱼啊。 沉晋:……方便你吃。 秦默:那菜市场的意义在哪里? 沉晋:…… 秦默:而且我妈要来,她会觉得你好土的哦。 沉晋:……那我把它们捞走吧。 秦默:嗯,我看养锦鲤好了。 沉晋:……嗯。) (一百七十八)换胎 那张金色的入场票被严婧瑶压在办公桌上的小相框里,摆在桌角。 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票挺好看的。 季岚说的时间反正没到,严婧瑶转着椅子,也可能是逃避吧,想用什么借口拒绝比较好。 直接说?似乎有点太敷衍了。 真是个难搞的问题,严婧瑶咬了一口手里的叁明治,不自觉又想起昨晚表现不太寻常的季岚。 嗡,手机突然一震。 大早上的,不晓得谁发的信息,严婧瑶打开一看,居然是季岚? “早餐你吃什么?” 有点尴尬的问话,顺带附了张咬了半口的叁明治图片,竟然和她买的牌子一模一样。 “馄饨。” 思考半秒钟,严婧瑶面无表情的打上回答,似乎不想让季岚知道自己和她买了一样的早餐。 “我想很好吃吧。” “……” 几乎是秒回,但这对话让人说什么好呢。 正想着,外面有人叫她,严婧瑶听见应了一声,把手机息屏,拿着东西去开会。 一忙,也就没空去想那些感情的琐事。 …… 晚上,七点钟。 严婧瑶打了个老长的电话,等结束了去地下停车场开车,才发现自己没拿车钥匙。 老毛病了,她又返回事务所,忽然发现姜颖刚刚黑着灯的办公室亮了,不由叫了声:“姜颖?” 门还真开了,姜颖出来,“你没走?” “回来拿车钥匙,忘带了。” “我也是。” 指头勾了串钥匙,严婧瑶一看,“诶,你下午不是去跟人吃饭了嘛?喝酒没?别酒驾啊。” “没,我哪有这么蠢……你走不走?” “走,等一下。” “行。” 点了点头,姜颖有些渴,就顺便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咕噜咕噜喝了半瓶。 “你今晚吃咸了啊?” 出来就看她跟水牛似的,严婧瑶问了句,姜颖擦了下嘴巴,“可能吧,那家的铁板烧确实有点咸。” “铁板烧?你不是去应酬啊?” “不是,准确来说是,相亲。” “啊?” 趁着在走廊等电梯,严婧瑶摸摸下巴,“你不是都有女朋友吗?怎么你想……” “滚!” 果断给她一个白眼,姜颖无语,“我没想怎么样,我也是去了才知道是相亲,原本以为就是替我妈去跟她熟的一个阿姨吃个饭。” 结果变成了相亲。 眼看严婧瑶一脸玩味的表情,姜颖觉得欠儿,干脆也问她:“我看见你压在相框里的票了,谁送你的?也是什么朋友?” “季岚送的。” “……” 空气突然安静,姜颖开始后悔了,她多多少少知道严婧瑶的感情受挫,这问题属实不该问。 “呃,抱歉,我以为是别人送你的。” “不用道歉,”严婧瑶好笑,“我又不是几个月走不出来的那种人,现在好了。” 口气很轻松,姜颖听着,心里也一松。 “那就好。” “嗯。” 到了负一层,两个人准备去开车,严婧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姜颖。 “……你当时为什么没和前任复合啊?” 她记得当时姜颖跟她说,前任后悔了,还来反追过一阵,想要和好。 “其实没什么理由,”姜颖笑了笑,几乎马上能猜到严婧瑶问这个的意思,“只是一种感觉。” “感觉?” “是啊,你想不想复合,她是不是真的想复合,这段感情到底还有没有可能……这些问题,我自己的内心很清楚。” “……”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什么改变,好了,我要走了。” 她挥挥手,钻进驾驶座,车灯亮起,严婧瑶和她说了声注意安全,退到自己的车旁。 心里有些奇妙的说不上的感觉,她想了一会儿,自嘲地摇摇头,上车。 随便放了一张CD,好巧不巧又是那张《遇见》,严婧瑶听着,思绪稍稍跑散,等回过来一看,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转错了路口。 “……” 沉晋家在城郊,偏南方,上一个路口应该右转,但她分心跟着左转的变道了,方向也就变成了去黎城大学,偏北方。 更离谱的是,她还跟着上了高速。就只能去到前面几公里的公路才有调头的地方。 心里一阵郁闷,等她终于转出高速,往着黎大方向开的时候,不经意看见路边停着的车有点眼熟。 不由放慢一点车速,越来越近,车灯照亮了那车的车牌,黎A·J1028。 季岚车胎爆了,在路边想打修理电话,却看见一辆骚红的法拉利靠了过来,擦着车身停在她的车头前面。 心跳一滞,从来不知道能有这样的巧合,直到严婧瑶从车里下来。 “你车子怎么了?” “爆胎了。” “你没受伤吧?” “没有的。” “好,那你车上有备胎吗?” “有。” “有没有手电?” 这地方相当于城边村,在大学城与黎城城区的边缘上,要叫修车的恐怕要等好久,严婧瑶接过手电,照着轮胎看了看。 不知道扎进了什么,轮胎直接瘪了一大块。 车上一般都有工具包,严婧瑶把手电拿给季岚,打开她的后备箱,翻了翻,拿出千斤顶,先把爆胎的地方顶起来。 动作很熟练,季岚在旁边给她打着电筒,看她拧螺丝卸胎,“婧瑶,你还会换轮胎啊?” “嗯,以前我妈教过。” 警察去的地方有时候路况不好,爆胎什么常有,严芮会挺多修车技巧,就顺便教了严婧瑶。 很快把爆掉的轮胎卸下来,装上备胎,严婧瑶上好螺丝,在季岚有点呆呆的注视中结束,把千斤顶收好放回工具盒。 “好了。” 砰,她盖上后备箱,“旧轮胎不能扔在路边,要给回收站,你……” 突然发现季岚盯着她,眼神似乎有些微妙,在这暗暗的环境里,莫名觉得暧昧。 “……” 季岚打开副驾座车门,弯腰钻进去想拿湿纸巾,严婧瑶这才注意季岚的衣服并不是千篇一律的教师制服了,而是青蓝色的套裙。 照例还是这么喜欢穿包臀裙,这下背着光线,臀部曲线越发美了。 清冷和勾人并不矛盾,严婧瑶不由有点发愣,内心里,她从来都很欣赏季岚,不管是心还是身。 这么年轻的副教授,当然足够优秀。 不自觉多想,知道季岚拿了湿纸巾递过来,“婧瑶,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 略显心虚,她赶紧接过湿巾擦手,“你的车胎,呃……反正换好了。” 没什么事就准备走了,严婧瑶要过去,季岚突然问:“婧瑶,那天晚上你真的招妓了么?” 双双对视,凝固的气氛像这冷凉寂静的夜,只剩静默在缓慢的流动。 半晌,严婧瑶忽然笑了下,“季岚,你是不是一直想问我这个问题?” “嗯,”有些事她或许早该问的,也该和严婧瑶沟通,季岚抿了抿唇,“我想知道。” “那你觉得呢?” “你没有。” “呵。” 冷静的季教授也有挺主观的时候,严婧瑶心里有些嘲弄,她把手插进风衣兜里,“我没有招妓,但别人喊了陪酒,不过陪酒其实也和那种意思差不多吧,换个名头,打擦边球而已。” “……” “当然,那晚上确实是我的不对。” 虽然记不清具体细节了,可就季岚说的,严婧瑶知道自己肯定做了,她叹口气,“季岚,我说过,我向你道歉,也愿意做出任何补偿。” “婧瑶……” “你也不用太纠结,我没那么高尚,当时,是真想跟你约炮的。” 说完,严婧瑶准备走了,她侧过身,刚要从季岚身边过去时,忽然被她拉住。 凉凉的夜色里,季岚微微抬起头,尝试沟通的感觉并不差,也没那么难。 “婧瑶,谢谢你告诉我。还有,我真的没有那样想你,你在我眼里,很好。” (一百七十九)吭~ 周日,季岚醒的比以往早了些。 简单解决早餐,她坐在书桌前,摊开记录的本子,开始认认真真地书写最近的日程和心情。 有点像日记,但又没有日记那么细致,季岚遵循周宸琳的任务,完成自己的治疗。 “12.6晴,事件:爆胎……” 随着字迹,仿佛又回到昨天,季岚书写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笔尖轻轻点在纸上,有些出神。 光线不怎么好,但她好像看到严婧瑶脸红了,某个大律师被夸会脸红,意外得可爱。 唇角不自觉扬起,季岚有些开心,许多念头闪过,想提笔多写一点什么,却只画了一个笑脸。 太多,太多,她仍然表达不清。 笔尖停驻在白色的纸上,窗外已是天光明媚,季岚望着清爽无云的蓝色天空,突然想起之前她还和万俟雅说了一堆关于爱情的话。 转眼落到自己身上。 发了会儿呆,长时间不挪动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了一个黑黑的墨点,季岚略微强迫症,干脆撕了这页重写,然后记着把钢笔套上。 难得不想看学术方面的书。 又发了会儿呆,索性拿过桌上摆着的小魔方,漫无目的地扭动起来,把六面颜色全打乱。 一小块蓝色被拧到左边,打乱了原本的黄色,季岚也不复原,渐渐地才察觉自己有些烦躁,浸着一丝忐忑——严婧瑶还没打电话来。 “……” 目光瞥向桌角压着的金色入场券,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和她去音乐会。 叹了口气,季教授还没有彻底明白恋爱的感受,突然听见手机震动,一惊。 “婧瑶?” “……呃,是我,”严婧瑶咳了一声,“晚上那个音乐会是几点来着?” “九点。” “要住那边吗?” “都行,也可以回来。” 黎城和云城离得不远,开车过去也就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当然城际高铁更快,来回完全可以。 “那我开车去吧,到云城跟你联系。” 说着要挂电话,季岚赶紧叫她,“婧瑶,你能来接我吗?” “你的车昨天不是换过胎了吗?” “昨天蹭掉漆了。” “……” 行吧,严婧瑶除了答应只能答应。 下午她算着时间到楼底下,季岚过了十分钟才下来,卡其色的高领毛衣,白色的修身长裤,搭配着棕色的马丁靴,和平日都不一样。 还戴着无度数的眼镜,严婧瑶偏头看她,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季老师今天很漂亮。” “不好意思,我下午在看学生的作业。” 同时说话,两个人一齐愣了下,季岚抬起头,接收到严婧瑶的赞美,有点羞涩地抿了下唇。 眼神也软下来,一贯清冷的季教授就这么暗暗地哄严婧瑶,严婧瑶吃软不吃硬,根本受不住,忙把买好的牛奶递过去。 “路上顺便买的。” “谢谢。” 双手捧住杯子,车里暖风吹得舒服,又被热牛奶的热气一熏,季岚竟有点困意上涌。 抿了几口就算喝了,严婧瑶开车驶出小区,季岚把牛奶盖好放在杯架上,取下眼镜。 “你要睡一会儿吗?” 严婧瑶瞥见她的动作,有点迷糊也有点可爱,不由道:“最好还是别睡,万一我把你卖了呢?” “卖?” “嗯哼,季教授这样的美人会很上价的。” “……可我不重啊。” 拐卖还论斤称,又不是猪猪,严婧瑶想笑,“那季教授知不知道多少钱一斤啊?我算算一斤卖多少钱比较赚。” 纯粹顺着开个玩笑,哪只季岚真的思考起来,又一本正经地戴上眼镜,“人肉的价格曾经卖过每斤1500。” “……啊?” “零几年的时候,广林省西城警方破获过一起买卖人肉案,买方余某喜欢猎奇的食物,于是向李某支付叁千买了两斤人肉,但实际上是果子狸。” “……” “按这个价格,你应该把我养胖点再卖。” “……有道理。” 干笑两声,严婧瑶突然觉得有点冷。 …… 两个小时之后,车子到了汶霖音乐厅门口。 周末,应该是满座,严婧瑶饶了两圈才找到一个空的车位,等她停好,扭头看见季岚睡着了。 可能是困了吧,靠着垫枕微微侧头,表情松弛,完全是安心的姿势。 音乐厅位置不在市区,周围安静得很,又是晚上,月明星稀,严婧瑶忽然有些不想叫醒季岚。 暖风轻轻的吹着,小小的声响衬得车里越发安静,季岚轻轻吐息着像只安眠的猫,严婧瑶看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她的唇上。 和以往的淡妆不一样,季岚竟然用了这个色调的口红,色彩浓烈,色感深沉,光泽有些亮眼,与她莹白的皮肤形成一种冷艳感。 乌黑的头发,又直又亮,这一刻不像教授,倒像七八十年代的港星——那她岂不是男主,马上要偷偷亲过去的那种。 “……” 电影看多了也有坏处。 “季岚,季岚,起来了。” 某个大律师决定改改自己怜香惜玉的毛病,特别没风情地推推季岚,手欠儿地去捏她的鼻子。 “?” 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不能呼吸,季岚本能地张开嘴吸气,没想到发出一声像是猪猪的,“吭~” 空气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 …… 检票入馆,季岚难得没跟严婧瑶一起走,而是落后几步,跟在她后面。 按理说不应该,但是她脑子里老是有那一声堪比猪叫的“吭~”来回回响。 “……” 特意挑了衣服,特意化了妆,最后毁在猪叫上,季岚想着严婧瑶那快憋不住笑的表情,一瞬间真的挺想打她的。 严婧瑶也仿佛心虚,进了二层的单独包间没敢先坐,等季岚坐下,才鬼鬼祟祟沿着沙发边猫过去另一侧,屁股小心翼翼的放下。 季岚:“……” 有点不想理她,等过了一会儿,门关上,灯光暗下,大厅的交响乐团正式开始演奏。 激昂的音乐催生澎湃的活力,季岚杵着下巴蹙着眉,根本没走心听,在音乐逐渐转为柔缓的时候,叹了口气。 算了,她朝着严婧瑶悄悄挪了过去。 双手环住胳膊搓了搓,暗示很明显,严婧瑶注意到了,于是更把自己的风衣裹了裹。 季岚:“……” 一分钟,两分钟,音乐快进入高潮的时候,季岚忽然感到身后有暖暖的温度。 严婧瑶脱掉了风衣,自己披一半,另一半搭在季岚身上,有点无奈地,“冷就说嘛。” “……” 忽然扭过身,严婧瑶一愣,季岚猛地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婧瑶,我冷。” (一百八十)我很开心 季岚抱着严婧瑶睡了整整一场音乐会。 “季岚?” 散场了,严婧瑶轻轻摇了摇她,有点无奈,这是来听音乐会还是来助眠的啊? “你很困吗?” “……” 可能,但主要不是困,而是严婧瑶暖暖的怀抱有种久违的安心感。也不是第一次,以前也有,只是那时候她刻意的抗拒,回避和遗忘。 总之耳朵根有点红,严婧瑶没注意,她把风衣穿好,想了想才敞开衣襟,示意季岚,“走吧,我帮你遮着点。” …… 回到酒店,两人各自开了房间,两隔壁,也就拿着房卡一起上楼。 严婧瑶的房间在靠后一间,于是和季岚道别,“晚安了,好好休息。” “嗯,晚安。” 声音轻轻柔柔,季岚点点头,看着严婧瑶则往前走,拿卡刷开房门,进去。 “呼~” 松了口气,严婧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把卡插进卡槽,靠着墙心跳加速。 放松,放松…… 不就是抱了一会儿,别想多了,严婧瑶安抚自己,许久才拉回思绪,准备去洗个澡。 可总是禁不住出神,不得不多磨蹭了一阵子,等她准备好待会儿出来要喝的茶水,门又响了。 “婧瑶。” 门外站着季岚,换了酒店里提供的白色睡袍,好像是洗过澡,脖子上有点微微的红。 严婧瑶看了几眼,慌忙移开视线。 “呃,怎么了?” “没,就是,”抿了抿嘴唇,季岚看着严婧瑶,心跳有些快,气息禁不住颤抖。 “今晚……我很开心。” “嗯?” 第一次听到对方说这种话,严婧瑶不由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儿? 季岚耳根腾起微红,藏在口袋里的手竟然有点出汗,憋了一会儿才说来:“婧瑶,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 太阳打西边出来,严婧瑶都吓傻了,等回过神,季岚已经一溜烟回了房间。 “呼~” 同样很紧张,季岚靠着门小声呼气,手脚都有点软,可房门很快又被敲响。 “季岚。” 这回换成严婧瑶站在她门口,手里拿了一包红茶,“这个给你,我带来的。” “哦,好。” 伸手接过,严婧瑶望着她,眉心微微蹙起,可磨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我回去了。” “嗯。” 一声轻响,门关上。 “……” 隔着一道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靠在门后,同样局促,心尖儿发痒,好像有一种奇怪且不知来处的东西勾了一下,蠢蠢欲动。 咚咚,严婧瑶打开门。 “婧瑶,”季岚站在外面,脸色似乎有点红,“明天一起吃早饭?” “……好。” “嗯,那,晚安。” 门又关上。 一分钟后,季岚打开门,严婧瑶站在外面,眼神里好像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 “季岚……” “嗯~” 欲言又止,严婧瑶望着她,季岚忽然有种被撩拨的臊,手不禁抓紧门把,感觉有点羞耻。 略显慌张地抬手撩了一下头发,露出自己也没发觉,变成粉红的耳朵,“怎,怎么了?” “唔,没什么,”严婧瑶也在犹豫,想了一下才说,“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是么?” “嗯。” 彼此的视线终于碰上,空气突然寂静,严婧瑶感到喉咙发干,正想回去的时候,“婧瑶,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 想伸手去碰她,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碰撞,纠缠胶着,融化,直到凝结,再也没有分开。 在她快碰到她时,严婧瑶忽然上前,双手捧住季岚的脸,偏头迎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嗯~” 身体一阵酥麻,感到对方的舌伸入了自己的嘴里,温柔地搅动,不由轻颤,睫毛也跟着抖动。 婧瑶…… 终于,季岚抬起手缓缓地勾住她的腰,顺从地任由严婧瑶把她推到门后,生涩地回应她的吻。 “唔~” 两具身躯都不由自主地绵软,季岚尤其软得厉害,严婧瑶感觉到她的迎合,心脏膨胀地鼓动,舌头越灵活地勾动,引诱季岚和她交缠。 津液在彼此的纠缠里渡了过去,季岚只能受着,严婧瑶双手顺着她的身体滑下去,很有技巧地拿捏她的腰部,轻轻一揉。 “!” 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酥痒,季岚本能地想躲,眉头微微一皱,严婧瑶已经捉住她来不及动弹的小舌,滋的一吮。 身体好像更软了。 舌头被迫摩擦,呼吸有些透不过来,严婧瑶终于放过她,季岚不禁喘气,又心跳好快。 “婧,婧瑶,”微微抬头,清冷的面容上荡漾出动人的春色,终于问出了那句一直想问的,“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像是提醒了她,严婧瑶有点吃惊自己的举动,犹豫要不要抽身的一秒,季岚突然亲了上来。 唇,软软的,微凉。 “……” 意识一下就被剥离,严婧瑶有点呆,季岚生疏地用唇去点严婧瑶的嘴唇,轻轻地啄吻。 双手也换了位置,怯怯地勾住对方的脖子,然后小声地唤她,“婧瑶~” 吐气如兰,季岚不太自然地尝试勾引,忐忑着,尾音也不由得颤抖,略显稚嫩地撩拨她。 “……” 吻还在小心地啄,严婧瑶终于被她亲得臊热,乳头发硬,忍不住往前压,再去吮她的舌。 “唔……滋~” 季岚没有反抗,半是撩拨半是欲拒还迎,由着严婧瑶含住她的舌,从里往外地一吸。 头皮发麻。 浴袍顶不住两具身体过度的摩擦,自行解开,严婧瑶越发感到一股热气,不禁伸手去摸,沿着季岚的腰线慢慢往后,插入她的内裤里。 “嗯……” 圆翘的美臀,肌肤滑腻,季岚有点受不住,身体发颤,严婧瑶掌心贴着滑腻,顺着美妙的曲线慢慢地上下爱抚。 好美。 吻还在交缠,严婧瑶一边亲一边抚摸,娇柔的玉体仿佛在自己的描摹下重塑,透着清澈的诱惑。 “嗯……婧瑶~” 情不自禁地轻唤落进耳朵里,严婧瑶一阵战栗,爱抚的右手忍不住把季岚的内裤往下脱,布料于是顺着修长的腿落到脚踝,露出最私密的美景。 耻毛稀疏,她低头去看,季岚羞臊地偏过头,严婧瑶便把手伸到她小腹前,用中指探入腿心。 “嗯~” 双腿顿时紧绷,季岚被严婧瑶碰到阴蒂,敏感好像比以前高了几倍,险些叫出声。 中指摸到了一丝黏滑,严婧瑶知道那是什么,稍稍一勾,带出一丝晶莹的水丝。 “季,季岚?” 水丝连在指尖,严婧瑶微微脸红,不经意念出这亲昵的称呼,中指勾着丝停在小腹前。 “婧瑶。” 颤声唤她,季岚有点臊,咬了咬唇,低头看到严婧瑶的手指,忽然主动地微微分开腿,上前。 (一百八十一)我想想 柔软的阴阜送到她的指尖,两片阴唇又热又滑,轻轻吸住严婧瑶的手指,颤抖不已。 “岚岚?” 似乎不料她会如此,严婧瑶心脏猛烈跳动,突然退出来,抓住季岚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她的头顶,再单手压住。 腾出右手重新伸入她的腿心,用中指贴着微微张口的阴唇,开始前后慢慢地摩擦。 酥酥麻麻,季岚想说话,却被严婧瑶用唇堵住,下面的摩擦也随着她的吻,前前后后的动。 阴唇被中指戳着,柔嫩的小瓣被迫张开,中指便直驱而入,贴着阴缝擦过小口。 “……嗯~” 数月没有被这般调教,又起了情愫,季岚湿得很快,严婧瑶慢慢地摩擦,逐渐感到小口湿润点点,蜜汁正从里面渗出来。 她不禁加重了力道,指头稍稍往里扣入一丝,再啵的拔出来,双指按着用力分开阴瓣! “!” 一丝凉意,季岚忍不住要夹腿,严婧瑶忽然松手,继续用中指前后摩擦。 蜜液似乎更多了。 有种要被她插入的紧绷感,季岚颤抖着飘忽,严婧瑶却停了。 “……” 像是突然清醒,她愣了一下,看季岚眼神有点复杂,但理智已经被找了回来。 松开手,严婧瑶蹲下身,替季岚把内裤提起来穿好,又拉拢她散开的浴袍,重新系带。 不再触碰,季岚眨了眨眼睛,迷茫地望着她,被亲得红润的唇动了动,“婧瑶,你……” “季岚,可以让我再想想么?” 没有和她对视,严婧瑶低下头,默默地退后了半步,和季岚刻意保持一点距离。 “……” 失落像一罐冰水浇下来,刚刚的燥热尽数熄灭,季岚甚至有些冷,想抓住严婧瑶,不想让她停。 她要失去她了么,破镜难圆,也许严婧瑶再也不会回头,她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心脏有些疼,可她终究不能强求。 “……好。” “嗯,那……晚安。” 有些凝固,严婧瑶抿了抿嘴唇,退后,季岚让开半步,看着她出去。 无言,是今夜的彼此。 …… 第二天,两个人返回了黎城。 大约是因为昨晚,气氛都有点不同寻常,季岚几次开口只换到严婧瑶不冷不热的回应。 于是,一路无话。 严婧瑶开车把季岚送到小区楼下,季岚拿了包,看看她,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却是:“谢谢。” “嗯,不客气。” 礼貌生疏地笑笑,严婧瑶很平静,季岚感觉有些闷,临要关上车门时,突然听见:“季岚,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了吧。” “……” 心空空往下落,季岚站在车门前没说话,严婧瑶按着方向盘,转过头,“就是,我觉得……我考虑一下吧。” “……” “这几天我也有些事,所以……” 不言而喻,无论是推诿还是真的,她都不想和她再接触,季岚知道,一丝苦涩悄悄蔓延。 但她不会逼严婧瑶了,于是也回答:“好,我们暂时就……这样。” “嗯。” 似乎不会再发生别的,季岚抿唇,看着严婧瑶按起车窗,开车离开。 …… 严婧瑶回了沉家,沉晋又出去了,不在,她一个人翻了碗杯面,烧水泡上。 坐在沙发上等着,不知不觉,眼皮有些沉重,昨晚回去之后,她没怎么睡好。 “婧瑶~” 像是中了魔咒,严婧瑶咽了咽唾沫,脑海里总是有这些画面,她把季岚压在门上,然后…… 暗香浮动,她和她肌肤相亲,自己的手指肆意爱抚,季岚颤抖着,那里渗出清清的爱液。 温热的沾湿了指尖,严婧瑶突然站起来,下面一阵紧,好像被内裤摩擦得很不舒服,她咬了下牙,终于忍不住上楼去自己的卧室。 这是沉晋家的客房,她拉开抽屉,取出自己常用的那个跳蛋,消毒,然后坐到了床上。 脱掉裤子,严婧瑶张开腿,直接拨开内裤的裆部把粉色的跳蛋塞在阴唇中间,再把布料拨回来。 “……” 性欲的兴奋感,她能感到自己的渴求,再也无法抑制对季岚的幻想,仿佛回到昨天,季岚贴着她,用那里摩擦她的手指尖。 软软的两片嫩嫩地贴着,严婧瑶一夹,慢慢开启震动,让跳蛋震自己的阴蒂。 “唔~” 嗡嗡嗡的震感带来刺刺的爽意,脸颊逐渐升起红润,阴蒂更加饥渴,严婧瑶不住按着跳蛋,阴核的快意让她对震动越来越敏感。 “季,季岚……” 脑海里继续演示着画面,她把季岚按在门板上,手指已经把她那里摸得很湿了,黏液顺着她的腿心流出来,滴在她手上。 中指湿湿漉漉,她终于分开她的阴唇,指尖轻轻抵住小小的入口,突然插入。 “啊~” 震动被自己开到最大,在静音的嗡嗡嗡里,严婧瑶用力按着跳蛋压住饥渴的阴蒂,一阵猛震。 “……嗯……唔~” 双腿情不自禁地打开,严婧瑶向上挺起绷紧的小腹,手指越发用力地按压,震得阴蒂发抖! 快,快到了。 爽意堆着着酝酿,严婧瑶脑海里幻想着自己抽插季岚,把她的小穴干得汁水四溅,阴唇都翻出来,然后……“唔~” 瞬间的高潮,阴蒂鼓动着松懈下来,严婧瑶浑身一软,把跳蛋关了,夹着腿在床上休息。 一股空虚席卷。 小穴里面并不安生,还想要插入,却不是跳蛋或者震动棒,而是真切的深入。 静静躺了一分钟,也没有困倦,严婧瑶翻身起来,面无表情的把跳蛋擦干净,收进抽屉。 下楼,杯面已经泡涨了。 “……” 泡个泡面的功夫都能去自慰,某些程度也说明季岚对她的引诱真的很大,严婧瑶有些丧气,感觉心里堵了一团,让她很不舒服。 季岚到底什么意思? 比起之前有些咄咄逼人的季岚,现在的季岚变得很不一样,似乎不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也不再这么冰冷而不可近。 她会和她说冷,说开心……但严婧瑶不敢赌,季岚不可能喜欢她的,顶多出于愧疚,把自己绕进去了以为是爱。 心早已没有流泪的冲动,可难免会怀疑,越怀疑越想靠近,而且身体比脑子背叛得快。 好烦啊,严婧瑶想着,埋头把杯面一口气吃完。 她真不应该欣赏这个女人,然而面对“黎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心理学杰出青年学者”“犯罪心理学专家”等等这些头衔,很难让人不产生欣赏。 季岚是个优秀的女人,甚至在被她的利用伤心过之后,依然会为她对寻找的执着而谅解——她知道这种执着对于受害者来说意味着希望。 还是止步于欣赏吧,严婧瑶不确定这种爱的真实,她向后靠着沙发,忽然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下。 “婧瑶,你救的猫,长这么大了。” 发来那只小三花的图片,季岚最近经常这样分享她的日常,严婧瑶看着,有点五味杂陈。 她想:过几天再和季岚说吧。 (一百八十二)考察一下 十几天,两人都没见面,严婧瑶沉默如金,而季岚照常会发几条日常给她。 元旦,季岚借阅的图书送到了。 从本校区老图书馆里调过来的典藏图书,有点年头了,只能在图书室里看,时间半个月。 季岚于是从早坐到晚,除了中途吃饭,都在图书馆待着,把书看了四分之一。 放假前图书馆会提前三个小时闭馆,七点半,闭馆的音乐就开始响。 把书放回去,季岚收拾东西离开,出馆的时候才看到手机有未接来电一个,来自严婧瑶。 她什么时候打的! 赶紧点开,原来是中午两点,但那时候她正好在图书馆里趴着午休,没听见。 “婧瑶。” 急忙回拨过去,季岚怀揣着两三点心慌,“你在哪里?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呃,我在黎大。” “嗯?哪里?” “心理学院这边。” “那你等我一下。” 仿佛她会拒绝,季岚马上挂了电话,正好有校园公交来,她赶紧上了车。 严婧瑶就在学院教学楼楼下。 “婧瑶。” 匆匆忙忙走过去,严婧瑶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季岚,笑了笑,礼貌地,“季岚。” 半点亲昵没有,普普通通的招呼,似乎预示了什么,季岚突然有点紧张,“婧瑶,你……” “我来是有事跟你说。” “能等我上去放一下东西吗?” 打断她,季岚忐忑不安,她好像知道严婧瑶要说什么,知道她会选择什么。 “可以等我一下吗?” 再晚点吧,晚一点再告诉我。 心在一点点地干瘪,季岚看着严婧瑶,紧紧抱着怀里的书,眼神有些软弱。 “那好吧,”严婧瑶点了点头,不知怎的也觉得心慌,“我在下面等你。” “嗯。” 垂下眼帘,季岚深呼吸,从严婧瑶面前轻轻地走过去,没敢把自己的失望透露给她。 她不会……再逼她。 等了五六分钟,严婧瑶才看见季岚下来。 “我们,一起走走?” “嗯。” 某种无形的默契,两个人肩并肩朝着前走,元旦放假让学校也比以往要安静不少,学生都散了。 行道笔直,天色已经昏暗,路灯亮起白色的光,两侧的银杏掉光了叶子,金色的落叶踩在脚下嘎吱作响,越让她们之间的凝滞分外寂静。 风裹了初冬的寒冷,两人走出老远,影子被拉得很长,却没有交汇,孤零零地平行。 “季岚。” 终于开口,严婧瑶轻轻咳了一声,顿住脚步,把手插进风衣里,“我想过了,我们……我们不合适,所以,还是分开吧。” “……” 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季岚的心沉到了底,重重地砸在冰冷之上,却是早有预料。 从那天回来就知道,她没有必要一定要选她。 “……好。” 纵有千般苦涩也只能化成清清淡淡的一句,字节在冷风里抖颤,又在雾气里一起消散。 “嗯,那我走了。” 严婧瑶没再多说什么,她来,只是给自己和季岚一个交代,一个准确的答复。 闷闷的难受在胸口横冲直撞,堵得慌,严婧瑶转身要走,季岚忽然想起什么,快遗忘的小细节竟浮现在脑海,灵光一现。 那天,她要走的那天! “婧瑶,”犹豫了下,没敢抓她的手,季岚勾住她的袖子,“那天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 “那天是学长,不,陈公瑾跟我打听你,他之前就打听过一次,我不想告诉他,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 一下说了很多,季岚心跳着,白白的雾气跟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 “婧瑶……,”声音迫切地颤抖,勾着她袖子的手指有些僵硬,“婧瑶,对不起。” 呼吸急促,季岚望着严婧瑶,为她的利用,为她的误解道歉,虽然可能已经晚了。 沉默,冷得像黑夜。 严婧瑶没有回头看她,几乎是冷酷地站着,季岚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冻僵的手指一点点松开,她只能放手,“婧瑶,你很好,真的。” “……” 没有回应,严婧瑶径直往前走,季岚站在原地,徒劳地望着她远去。 砰,夜空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庆元旦。 “季岚。” 严婧瑶忽然停住,转过身,隔着漫漫的落叶,牵扯不清的情愫,朝季岚喊:“你喜欢我吗?” “……” 砰,又一朵烟花绽放,如此盛大,如此美丽。 响声淹没了季岚的回答,严婧瑶没有听见。 烟花点亮了夜空,冷风吹起季岚的头发,落叶在地面飞旋,一片萧索。 笼着蒙蒙的光,严婧瑶看不清季岚的表情,可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她哭了。 一滴晶莹的,冷清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婧瑶,不要走……” 烟花的声音遮掩了一切,可严婧瑶分明听见耳畔有谁的叹息,她吃惊地望着季岚,突然看见她朝自己走过来。 严婧瑶完全愣住,心脏狂跳起来,在她开口之前,季岚先揪住她的衣领,轻轻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婧瑶,”一声轻叹含着颤抖,季岚终于触到她的唇,凉凉的,“我喜欢你……” “……” 砰砰,庆祝元旦的烟花连续不断绽放,安静的银杏林道上,两人相拥而吻,唇瓣互相摩挲。 没有急迫的舌吻,只是互相用唇蹭着,在柔软的触碰里,感受着对方温热的气息。 许久,理智终于回归,季岚慢慢离开,耳根沾了羞涩的粉红,不太好意思地撩了一下头发,“婧瑶,我……” “季岚,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明明并不难解释的,而且,“还有一年前的事情,你也可以问我,哪怕是骂。” 偏偏她什么都不说,不告诉她起初的目的,不告诉她一年前的冒犯……就这样怀着对她的误解而开始交往。 包括之前也是支支吾吾就是不说。 终究伤过,虽然仍会心动,但严婧瑶谨慎多了,也沉稳多了,“季岚,我有点……不确定。” “是我的问题……我知道,我在学。” 学着去分享,学着去表达,学着去建立信任,季岚望着严婧瑶,“我还能弥补吗?” “……” 刚才的心跳又平缓下来,严婧瑶看着季岚,踌躇不前,不确定感始终挥之不去。 “就,先考察一下吧。” (一百八十三)回家(h) “所以,陈公瑾看上我了?” “有可能只是想把你拉进去关系网。” 吃过饭,两个人坐在车里,严婧瑶听着季岚说,思考了一会儿,“他没结婚吗?” “不知道,不过我隐约听人说,他隐婚了。” “……” 颇有点耐人寻味,严婧瑶想了会儿,虽然搞不清陈公瑾到底想干嘛,但目前为止似乎没有必要纠结,“算了,我们先回去吧。” 发动车,想把季岚送回家,正要打方向盘倒车,季岚突然说:“婧瑶,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严婧瑶一愣,没反应过来。 “哪个家?” “我们之前一起住的那个。” 裴锦夕给她住的那套,严婧瑶赖在沉晋家都快忘了,“但里面好久没打扫了吧。” “我有定期叫家政的。” 季岚赶紧说,耳根又渐渐发烫,“我,偶尔也去住一两天,我想,我想你的那些东西,总不能被人拿了,而且,而且……” “我很想你回来。” 抬起头,季岚盯着严婧瑶,她其实真的很想她,怀着利用的接近不知道什么变了味,她太晚才意识到,快要丢失的时候才知道。 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不管是对利用的事,还是面对现在所谓的“考察”。 “婧瑶,如果你不想回去……” “好了,走吧。” 严婧瑶打断她,笑了一下,“回去就回去吧,正好也放着东西没拿呢。” “……好。” 家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之前想去找房东交房租的,”季岚并不知道这房子是裴锦夕的,去物业问过也被告知不清楚,“但是好像没有房东?” “嗯,这是我朋友的房子。” “是这样啊。” “嗯。” 稍显尴尬,严婧瑶打开灯,看了眼卧室,“岚岚,你去洗澡吧,我换一下床单。” “好。” 季岚把外套脱了,拿着睡衣要进浴室的时候,忽然回头看着严婧瑶,有点难以启齿,声音小小地,“婧瑶,你要不要……” “嗯?你先洗啊。” “……” 算了,季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去洗澡,严婧瑶打开衣柜,拿了套干净的被罩和床单,把床铺好。 一切都那么熟悉,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严婧瑶坐在床边,仰头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以前,她会想和她一起洗,现在,她觉得自己再没有原先的热情了吧。 “……” 终究还是会怕,怕季岚只是出于愧疚。 “婧瑶。” 过了一会儿,季岚披着浴袍出来,浑身散着热气,雪白的脖颈上扑了层细腻的红,像粉荷的颜色,淡淡的,又似乎有说不清的意味。 卧室的温度好像上升了,严婧瑶不太自然地挪开视线,依然心跳了下,“洗好了?” “嗯。” “那我去洗” 拿了睡衣去浴室,竟无事发生,季岚有点复杂地盯着浴室门看了会儿,咬了咬嘴唇。 床上都已经铺好,她犹豫了一会儿,指尖微颤着解开浴袍,光着身子钻进了被窝。 好冷……她裹了裹被子,心跳怦怦,听着浴室的声音,时间仿佛变慢了。 一秒钟,两秒钟…… 身体也轻轻地哆嗦,很难形容究竟是什么感觉,季岚蜷着身子,脑子里一片混乱,期待夹着紧张,然后便不断地想起严婧瑶。 她和她第一次上床,她推开她的内裤舔她,她说交往时亮晶晶的眼神,她被埋…… 一幕又一幕,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季岚身处不断循环的回忆里,胸口逐渐炽热,她不清楚这感情什么时候到来的。 水声忽然停了,严婧瑶洗完了澡,季岚一颤,躲在被窝里急忙闭上了眼睛。 “岚……” 身上发着热,严婧瑶走进卧室,本来想叫季岚,却发现她裹在被窝里似乎睡着了。 于是把顶灯关了,只开台灯,严婧瑶打理好自己爬上床,掀开被子一角,刚要进去,猛然发现季岚光裸的后背。 “……”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看得出季岚在哆嗦,沉默地引诱,撩拨她。 喉咙发干,严婧瑶想了一会儿,唇角轻轻地勾起,故意不理季岚,然后躺下。 “……” 没有任何动作,季岚根本睡不着,快被心火烧干了,想看看严婧瑶是不是睡了,又羞耻。 她,要干什么……不做么? 下唇被咬了又咬,她难以启齿,在这种折磨里纠结时,灯忽然灭了。 安安静静,无事发生。 “……”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失落,季岚又咬了一下唇,正要试着睡觉时,耳畔忽然被轻轻一吹。 “想要?” 严婧瑶的声音,低沉而欲,像之前无数次调戏她那样,充满蛊惑。 季岚颤抖,身上的被子慢慢掀开。 “!” 卧室吹着暖风,不冷,可季岚依然感觉乳头瑟缩地皱起,像是很饥渴。 “……” 侧着身抓紧了枕头,季岚轻轻颤栗,严婧瑶欣赏着昏暗里的胴体,终于俯下身,亲了下她的肩膀。 发丝滑下来搔得肌肤有点痒,季岚抖得更厉害了,突然浑身一激,严婧瑶的手伸到前面,两根指头轻轻地捏住她的乳尖。 “……” 越发紧张,严婧瑶并没有说话,只有湿润的呼吸喷洒在颈处,她慢慢地搓着小小的乳果,拇指指腹摩挲,再轻轻地抠一下。 “……” 身体发热,乳头像是更硬了,季岚打颤,严婧瑶一圈一圈打转,把一只小乳尖玩得酥麻。 指尖的触感令人陶醉,严婧瑶低头亲亲季岚的后颈,但故意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玩弄。 “啵~” 肌肤开始滚烫,随着一个个落下的吻,季岚不敢动,抿了抿嘴唇,弱弱地颤着,“婧瑶~” “……” 就是不回答她,严婧瑶抬起头,右手开始揉搓她的乳肉,让季岚在沉默里体会被玩弄的感觉。 “婧瑶……” 饱满的乳丘也荡开一层层地快感,季岚心跳很快,被严婧瑶揉得有点出汗,呼吸渐渐急促,很想让严婧瑶回应她,想听她的声音。 可她就是不说话,让季岚有种好像被陌生女人玩弄的感觉,在被她调教…… “婧,婧瑶?” 意识飘飘忽忽,季岚没反应过来,软软的乳肉逐渐发烫时,严婧瑶忽然离开,接着抬起她的腿。 手径直伸入摸上那处娇嫩,她依然不说话,稍稍给季岚一些不安全感。 “……嗯~” 阴瓣紧张地缩了下,严婧瑶先用掌心缓缓揉动,按摩着整个阴部,她感觉季岚在颤抖,不禁稍稍用力,压到阴缝的时候,有种热气的湿润。 还真是敏感,她勾了勾唇,越发用力揉,掌心反复搓着娇嫩处,阴瓣和阴唇一齐碾着,慢慢调教,让肉缝挤出丝丝温热的爱液。 “嗯~” 身体哪里扛得住这种,意识到自己的喜欢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和严婧瑶做,不同于以往的强迫自己抗拒动心,快感震荡得激烈。 腿发软,季岚微微喘息,侧着身子不敢动,右手不禁抠住床沿,阴部一阵阵的发热。 脸颊早就羞耻地红了,季岚咬着嘴唇,忽然感到严婧瑶加快了速度,手掌在她的阴唇那里挤压,她竟然听见了某种水声! 她湿了…… 噗呲噗呲,光是揉搓便是水声阵阵,严婧瑶手心一会儿就被沾湿,季岚紧夹的阴缝正往外渗着汁液,她用中指一勾,滑腻温热。 “季教授,”终于出声,带着点戏谑的调弄,她把中指压进软腻的两片阴唇里,让季岚好好夹着。 “你湿了。” “唔……婧,婧瑶~” 中指开始前后搓弄,在两片阴唇里来摩擦,没有碰阴蒂,却正好碰着穴口。 水声阵阵,阴唇和阴口都被弄得发痒,季岚不住发抖,严婧瑶调戏着,中指忽然往穴口微微插入一个指节。 “让我看看,季教授的小穴有多饥渴。” (一百八十四)保健品(h) 暖色的灯光铺在粉红的肌肤上,一层朦胧,季岚侧身躺在床上,一条腿被严婧瑶抬着,两只乳丘高耸,红红的乳果坚硬地挺着,小幅度地颤抖。 情欲,终于也在冷美人身上浮现。 “婧瑶,嗯……” 快感追着她的意识纠缠,季岚红着脸,上半身几乎是趴在床边,一条腿高高抬起,被严婧瑶玩弄。 噗呲,阴唇被她一夹。 “这就受不了了?” 淫水挤得冒出来,严婧瑶玩着季岚的阴唇,右手已经全是湿液,双指还不停地夹她,看着她的小穴抖出汁水,“我都还没碰别的地方,你就湿成这样了。” 勾出淫丝,她用中指插入小穴,没入半根,又拔出来,得意地听着啵的一声。 小嘴儿很会吸,严婧瑶笑了笑,眉梢染上轻佻的愉悦,她喜欢这样调戏季岚,把她清冷之下掩藏的情欲通通勾出来,看着她欲罢不能。 何况,她现在总是叫她的名字。 “婧瑶……” 不愿呻吟出声,自然只能叫她的名字,严婧瑶懒懒地应了声,中指继续在两片阴唇间拉扯,然后再浅浅地插入小穴。 “季教授,要不要我插进去,嗯?” “……” 羞耻万分,季岚双颊酡红,又不肯说那个字,不由紧咬嘴唇。 严婧瑶乐得看冷美人羞耻地隐忍,手指越发拨弄,把两片湿透的阴唇玩得充血,“看来还不想。” 果然,在床上还是那么矜持。 手指再浅浅地插入,反正不给她满足,严婧瑶有的是办法玩弄清冷的教授,欣赏她被情欲折磨。 “小穴太多水了。” “婧瑶……嗯~” 突然一根手指都插进去,季岚舒服地一抖,小穴紧紧吸住,严婧瑶挑眉,中指微微抠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拔出来。 啵,指尖长长的水丝。 “好了,今晚就这样吧。” 故意说着,严婧瑶放下季岚的腿,似乎真的结束了,然后下床,从抽屉里拿湿巾给她清理。 “……” 她只做到这里? 迷蒙着,季岚抬起水雾的眸看着严婧瑶,嘴唇抿了抿,欲言又止。 她是不是还不愿意…… 难免有点失望,出神的刹那,严婧瑶分开她的腿,用湿巾把腿根的水液擦干净。 稀疏的耻毛也擦了擦,季岚轻轻咬唇,羞涩地撇开视线,没注意严婧瑶唇角意味不明的笑。 “给你稍稍保养一下。” 她撕开一个包装盒,拿了一小条东西出来,细细的长条,密封包装。 不等季岚问,严婧瑶就把东西拿出来,分开季岚的阴唇,插进她的小穴里。 季岚一抖,心跳,“婧瑶,这是……” “保健品。” “……” 居然塞在阴道里?季岚有点怀疑,可暂时没有异物感,而且,是妇科用药的话,确实是塞入。 还在出神,严婧瑶已把灯关了,穿着睡衣严严实实钻进被窝,背对着季岚躺下。 “睡吧。” “……” 完全不像对她有多少欲望的样子,更像是完成任务,季岚心里有点闷,躲在昏暗里看着严婧瑶的背影,却不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躺下,她盖上被子,身上的燥热还没散干净,感觉心跳阵阵,不禁闷臊。 思绪快浸入黑色的沉寂里,季岚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转过身,试探着,从后面抱住了严婧瑶。 “……婧瑶,晚安~” 说得很轻,她怕严婧瑶已经睡着了,手指轻轻揪住她的睡衣,好久才把额头贴到她的后背上。 做也不脱衣服,怕她看见她的伤疤吧。 当初的烧伤一定很严重,季岚光想着就觉得难受,鼻子微微发酸,却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强求想看她的伤疤了。 她会等她愿意。 心尖发着疼,季岚刚刚闭上眼睛,严婧瑶忽然动了动,她赶紧松手,往后挪了挪。 严婧瑶翻身躺平,季岚安分地睡到旁边,忽然哪里不对,她的下面好像……湿着? 明明清理过,但怎么内裤裆部湿哒哒的。 有些羞耻,季岚呼吸都烫了起来,忍了好几分钟,估摸严婧瑶睡着了,才慢吞吞地转过去。 缩起双腿夹着,阴唇似乎很敏感,阴缝渗着湿意,她羞耻地用手摸了一下,竟全是淫水。 “……” 刚刚没擦干净么…… 湿着很难受,裆部都贴在阴瓣上,季岚想起来擦一下,严婧瑶忽然抬手搂住她的身体,一条腿弯曲,膝盖顶进她的双腿。 “唔~” 呓语一般,她紧紧搂着季岚,右手有意无意地摸在她的胸前,湿热的呼吸近在耳畔,嘴唇碰着季岚通红的的耳垂。 “婧,婧瑶……” 被她一顶,内裤那里似乎更湿了。 不行,季岚越发羞耻,想松开严婧瑶的手臂起来,却又被她的膝盖一顶。 “……嗯~” 奇异的舒服,黑暗里有什么在一点点燃烧,严婧瑶像是无意识地,用膝盖摩擦季岚的私处。 好痒…… 摩擦似乎缓解了某种渴望,季岚微微颤栗,这时候才开始怀疑——严婧瑶给她塞了什么? 又一下摩擦,季岚咬唇,突然听见:“怎么了,岚岚你睡不着吗?” 严婧瑶像是刚刚醒,嗓音略微低沉,却有种调情的沙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右手直接伸了下去,摸过季岚的臀部,引得她一颤,跟着内裤裆部就被挑开。 “!” 一根指头伸了进去,满是湿液,滑腻无比。 “怎么这么多水?” “……” 明知故问,季岚现在完全确定就是严婧瑶,因为她的手根本在爱抚。 “岚岚,你这是怎么了?” 咕滋,三根手指揉着阴唇,左右弄着慢慢打圈,严婧瑶还有装,季岚郁闷地一抖,被弄得瘙痒。 好舒服……比膝盖顶到还要舒服。 “很难受吗?” “小穴一直在流水。” “……” 阴唇胀胀地发软,手指缓慢地搓弄缓解了些饥渴,季岚喘息着,知道这是严婧瑶的诡计。 “婧瑶……” 突然回头,季岚忍着快感,亲了一下严婧瑶的下巴,微微仰头,吐气如兰,“那现在怎么办,你要怎么帮我……嗯,止水~” 清冷的气息混着情欲,在黑暗里缠绕,严婧瑶被季岚激得一愣,呼吸顿时乱了。 “婧瑶。” 一声轻唤,四平八稳,欲盖弥彰的诱惑,季岚枕着严婧瑶的左臂,稍稍偏头,亲她的手指。 然后,伸出湿润舌尖,在她手指上轻轻一点。 “季教授,”严婧瑶忽然抽出左手,往下垫在她的腰后,把季岚往自己身上抱。 “你说得对,确实要帮你止一下水。” (一百八十四)忍一会儿(h) 细腻的水声在黑暗里分外淫色。 睡袍早已被敞开,严婧瑶从后面抱着季岚,左手笼着她的一只乳揉弄,右手在她的腿间反复爱抚。 “季教授的水真的很多。” 三根指头专门冲着阴唇左右拨弄,小口微微翕动着吐液,严婧瑶刚刚塞的实际是一种特制的润滑剂,可以在阴道里化开。 “……嗯~” 合不拢腿,季岚软软无力地靠着严婧瑶,身体滚滚发热,阴部更是灼烧一般,只觉得湿泞,小穴不受控制地收缩。 淫水渗得腿根都黏糊糊的,季岚微微张嘴喘息,感觉阴唇在严婧瑶的玩弄下充血,酥麻。 “季教授?” 严婧瑶发现季岚挺了下胸部,被她握住的那只乳滚烫肿胀,乳头硬的要命,不由笑了,“只是玩阴唇就要高潮了?” 亲了下她的小耳朵,严婧瑶知道她的敏感,双指往中间一夹,嫩嫩的阴唇便从指间滑走,咕滋一下,发出细细的水声。 “嗯……” 很热,阴唇瘙痒难耐,牵连这小口空虚,季岚咬着嘴唇弱弱地哼了几声,难受地挺起。 可严婧瑶又搓她的乳头,一股尖锐的刺痛,季岚发着抖,没办法再挺起来,下面又猛地一胀。 “……嗯……婧瑶。” 被她插了进去,严婧瑶带着几分戏弄,中指在湿泞的小口那里滑入,又滑出,贴着季岚的耳朵,轻浮道:“季教授不是让我止水吗?” “……” 像是提醒她一样,中指插了几下,深入深出,尽根没入,严婧瑶手都湿了,全是季岚的淫汁。 清冷的美人教授在床上一如既往的敏感。 咕,她把中指一点点拔出来,指腹摸了摸季岚合不拢的小口,手指再轻轻地一打。 “……嗯” “都是你的淫水,”严婧瑶不再碰下面,任由小嘴儿吐着汁液泛滥,“季教授的下面堵不住吧。” 松开被玩得肿胀的乳,她还真有些舍不得,但现在不行,严婧瑶将手从季岚身后抽出来,让她平躺在床上。 “好了,”打开灯,她将她的睡衣拉起来,遮住粉红的双乳,“我得找点东西给你止水。” “……” 丝毫不忌惮浪荡,季岚羞赧地脸红,严婧瑶肆无忌惮地调戏让她有种奇妙的感觉——色情,但是刺激,而且……她不反感。 小穴甚至紧了一下,她看着正正经经帮她系带的严婧瑶,分明脸不红心不跳,老神在在。 “怎么了?” 察觉她的注视,严婧瑶抬起头,暖色的光线勾勒她的轮廓,朦胧的柔化,偏偏眉梢漏了点风流。 貌似薄情的薄唇,其实很会挑逗和调戏,季岚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羞耻。 和法院碰见的,专业正经的职业律师不一样,严婧瑶在床上总是个风情的流氓。 双腿忽然被分开,严婧瑶竟然给她塞了一个食指粗细,小指长短迷你跳蛋。 “季教授居然还能走神啊?” 把季岚的腿合拢,让她小穴夹着跳蛋,再曲腿侧躺,同时不要内裤,就让跳蛋的绳留在外面。 汁水都把床单弄湿了,暧昧的灯光下更显得情欲浓浓,严婧瑶眯了眯眼睛,用无名指点了点床单上的湿印,浅尝辄止。 季岚非常诱人。 暂时放置着不管,她已经把她的小穴插了几回,严婧瑶下床,理了理自己的睡袍,拉一拉衣襟,严严实实地遮住自己的胸部。 “……” 季岚独自躺在床上,每一次颤抖,塞入的跳蛋都会提醒她淫荡地吃着异物,让她更羞耻地夹紧。 房间很安静,严婧瑶似乎出去了,季岚脸完全红了,身体软绵绵地好像任由玩弄。 “季教授很享受?” 过了会儿,严婧瑶走进来,拉了休闲椅放在床前,正对着季岚坐下。 “嗯,”唇角勾起,她轻轻支住下巴,戏弄似地看着床上忍耐情欲的季岚,“季教授真美。” 由衷的赞美,但说出来却是调情,玩味。 手指不禁抠住床沿,季岚居然会在严婧瑶的注视下感到火烧,严婧瑶就这么搭着长腿看着她,姿势慵懒,眼神放荡地爱抚着她的身体,撩拨。 “婧瑶……” 季岚颤了颤,看着严婧瑶,一旦开始床事,她就会流露出这种花花公子的佻薄,勾引的风情和嚣张的风流相得益彰。 “下面要忍不住了?” “……” “可我已经帮你堵了。” 笑了笑,严婧瑶挑眉,从休闲椅挪到床边,手摸了一下季岚的脸蛋,很无奈地样子,“难道这样也堵不住季教授的水水?” “……” “那怎么办?” 手指刻意抚过红唇,季岚臊着抿紧,双颊绯红,严婧瑶看着她,食指忽然一挑,勾起季岚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唇吻下去。 “唔~” 有点强势的闯入,季岚睫毛颤抖,张开嘴巴承受,下面夹着跳蛋又被严婧瑶舌吻,浑身每一处毛孔都开始燥热。 严婧瑶的手从她的睡袍衣襟处伸进去,另一只被冷落的乳也被握住揉搓,乳头很硬,碰到的时候季岚不住哆嗦,一软,舌便被捉住。 “……嗯~” 连摩擦都是快感的引线,季岚舌根有点酸,却觉得舒服,不住去抓严婧瑶的衣服,下面又羞耻地夹了一下。 啵,舌尖生涩地往前探,严婧瑶察觉到季岚的这些主动,眉心隐隐地一蹙,细微的动摇。 不过还是离开,有些事情她还没考虑好,眼下专心做爱才对。 彼此牵出晶莹的水丝,季岚的唇红红的,她垂下眸,轻轻喘气,严婧瑶心生怜意,禁不住低头,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好了,夹一会儿就帮你取出来。” 说完竟要走,季岚一愣,下意识拉住严婧瑶的袖子,“婧瑶,你,你……不做么……” 这是她能问出最大尺度的话,严婧瑶显然一怔,跟着有点心疼,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她并不想这种不缺定感影响季岚,女人在性爱过程中总是脆弱的,尤其是露着私密的情况下。 “季教授这么急?” 勾起唇角笑了笑,严婧瑶眼神温柔,她重新坐到床边,双手撑在季岚两侧,慢慢地俯下身,靠近她通红的耳朵,“很想跟我做?” “……” “乖,季教授,先夹着忍一会儿。” 有点逗弄地吹了口气,严婧瑶起身,意味深长地挑季岚一眼,关掉台灯,带上门出去。 “……” 一时陷入寂静,情欲在黑暗中蛰伏,季岚侧卧在床上,心空落落的往下坠。 严婧瑶到底是调情,还是疏远呢? (一百八十六)我想看着你(h) 玻璃壶咕噜咕噜冒出热汽。 严婧瑶打开小罐,用茶匙舀了几朵玫瑰花放进玻璃壶,再加半小勺红茶。 搅一搅,盖上盖闷一会儿,她准备好两杯花茶,这样做完口渴,可以让季岚喝。 当然说不上是什么体贴,以往她也会起来准备水,但那都是事后,不会这样在做爱途中。 “……” 等着茶水凉一凉,严婧瑶捋了捋头发,感觉下腹微微的凉意,知道自己湿了。 身体依然会有反应,但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或者说,她丧失了之前畅快淋漓的热情,甚至没对季岚骚话连篇。 早有预谋的落寞滴上心头,严婧瑶有些迷茫,她能感觉到季岚的变化,可仍然不确定。 还是再想想,慎重点。 把花茶冲进杯子盖好,她去浴室放开水,用洗手液仔仔细细清理一遍双手,擦干。 时间已经过了七八分钟,严婧瑶走进卧室,这次没有开灯,爬上床,松开季岚的系带。 “婧瑶?” 下面塞着忍了很久,季岚脸很烫,侧身蜷着腿不敢动,感觉严婧瑶解开她的衣襟,把她酥软的身体慢慢地剥出来。 “婧瑶……嗯……” 圆润的肩头露出来,黑暗里也看得出隐约的白,严婧瑶低头亲了一下,继续把季岚的睡袍扯掉,扔到床下去。 “……” 身体又完全赤裸了,严婧瑶有条不絮地进行,终于触碰季岚,指背沿着她的脊椎,轻盈的向下,慢慢地,温柔地爱抚。 “婧瑶~” 像摆弄一件珍贵的藏品,季岚一阵哆嗦,肌肤颤栗,心跳好快,后背麻麻的酥痒沿着脊椎泛滥,她忍不住往前挺胸,“嗯~” 指尖还在向下游走,严婧瑶很会调动她的欲望,食指最后在季岚的椎尾一摁,“喜欢?” “……嗯~” 双颊滚烫得厉害,季岚再次紧张地抠住床沿,咽了咽唾沫,整个人好像要烧起来一样,低低地呓语着,“婧瑶~” “啵~”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腰间,季岚喘息着挺乳,严婧瑶右手滑到她的臀部,食指轻而易举勾到露在外面的那跟牵绳,一用力。 “啊~” 猝不及防,小穴夹了许久的跳蛋滑出了肉缝,带着些许汁水流出来,季岚一抖,跟着又是一颤! 严婧瑶插了进去。 中指替代了跳蛋塞入小穴,充沛的淫汁一下溢出来,噗呲一声,把她的指根打湿。 季岚根本不敢动了,维持着侧卧的姿势,双腿夹紧蜷起,小穴湿热一片。 手指开始抽动,季岚咬唇,燥热的小穴软腻腻的,严婧瑶的中指在滑腻里逐渐拉扯,插入,拔出。 噗呲,噗呲……她不说话,她不呻吟,于是只有水声格外明显。 阴唇都挤在一起,小口又滑又腻,严婧瑶跪在床上,知道季岚在忍,便用左手去寻她的乳揉搓,拇指拨弄硬硬的乳头。 右手中指飞快地没入蜜口,再慢条斯理地拔出来,丝丝拉扯,摩擦着挤在一起的阴唇,快要离开时,再往深处推入。 咕滋,淫水被挤出了小穴。 季岚抖得厉害,缩起的身子不断燥热,尤其那处小口,又痒又臊,被严婧瑶插出淫汁。 她,她插那里……唔~ 穴口敏感地收缩,手指进出的异物感越发明显了,季岚想要咬住嘴唇,却又被急促的呼吸打断,被揉搓玩弄的乳肉也肿胀起来。 “嗯……嗯……” 一插一抽,九浅一深,手指要把小穴的褶皱都抹平一样,敏感深深震颤,季岚在严婧瑶的抽插里逐渐迷离,忍不住地随着她挺起,舒服地颤抖。 噗呲,中指再一次插入深处。 淫水早把手掌弄得湿,严婧瑶呼吸微微有点热,她拔出手指,只入半根,在穴口轻轻打转。 “唔……” 瘙痒有所缓解,季岚嘤咛出声,立刻羞耻地忍住,严婧瑶突然挤开穴肉,深深地没入! 噗呲噗呲,她竟变了节奏,狠狠地干起小穴。 “啊!” 季岚一下没忍住叫出声,严婧瑶继续自己狠狠地抽插,中指在泥泞的阴唇间粗鲁地进出,用力摩擦着充血的阴唇,贯入小穴! “……嗯,婧瑶,慢……嗯~” 太多了,身体被插得上下摆动,严婧瑶每一次都插得极深,季岚随着她的抽插起伏,只觉得小穴里升起一股满足,又烫又麻。 “婧,婧瑶……” 一下又一下,干得深处阵阵紧缩,严婧瑶忽然抓住季岚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腰后,干穴! “忍很久了吧,季教授。” 轻浮的语气,严婧瑶完全主导,手指在湿泞的小穴里冲击,干得肉穴里骚热,肉壁全都紧巴巴地吸吮,穴口淫荡地吸紧。 “……嗯,嗯……啊~” 有种被她占有的羞耻感,一只手臂还被固定在身后,季岚一挺,双乳肿胀,乳头瑟缩,下面更是泛滥成灾,被操得没有一点余地。 全被婧瑶的手指塞满了,季岚颤抖,深处的敏感被刮到,嗯……那里,嗯,那里好胀…… 啪啪,指根用力拍打阴唇,臀部也受到震颤,季岚喘息,羞赧里带着渴望的激情,身体发抖,小穴,小穴舒服得要……嗯~ 汁液四溅,在穴口糊了一片,夹紧的腿根也沾了清黏,严婧瑶抓紧她的手腕,中指奋力在阴穴里干了十几下,然后啵的拔出来! 季岚一抖,嫩穴口猛地涌出一股汁液。 “啊~” 软软地趴在了床上,严婧瑶打开灯,季岚的肌肤覆了一层粉色,喘息未定,似高潮又不是,偏偏差了一点,折磨着她。 “呜,婧瑶……” 夹着腿,满脸羞臊的红,严婧瑶趁机将她摁在床上,季岚抖了一下,感觉严婧瑶要从后面进入她,“不,不要,婧瑶……你等等。” 后入是带着征服感的姿势,之前严婧瑶也用过,强势地把她压在书桌上做爱,可是那时她是压抑的被索求,强迫自己去迎合。 而现在,她们的关系已经不同,如果这是重新开始的第一次做爱,那么她想看着严婧瑶,想她给予足够的温柔,想她出于爱而进入。 微妙的变化,季岚趴在床上抓着枕头,严婧瑶以为自己弄疼她了,急忙停下。 “季岚,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小心翼翼退开,严婧瑶有些讪讪的,从后面进入对她来说只是姿势的一种,没有什么特别的征服感,只是让她觉得是被对方完全信任。 也对,季岚本来就不怎么信任她。 多少还是失望的,但严婧瑶也比以前要收敛许多,不再那么急躁地去渴求对方,她把被子拉过来,想给季岚遮住身体,“今晚……到这里?” “不……” 季岚坐起来,脸颊依然红着,肌肤也是一层粉,她强忍住羞涩,努力朝严婧瑶挪了一点。 “季岚?” 意料之外,严婧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季岚跪在床上,胀鼓泛红的双乳颤着,她稍稍抬起下巴,靠近严婧瑶。 发烫肌肤幽香淡淡,终于,颤抖的呼吸钻入严婧瑶的耳朵。 “婧瑶,我想看着你的脸高潮。” (一百八十七)心软(h) 就那么一瞬间,严婧瑶心软了,再多的不确定也暂时被驱散,带走了不安。 揽入怀里的温软是她渴望的,季岚也听话地环住她的脖子,甚至主动地分开了腿。 情欲兀自蒸腾,严婧瑶能嗅到她们之间蜜液的潮气,咽了咽唾沫,左手勾着季岚的后腰,右手忍不住去碰她的那里。 “季岚……” 想说点什么,季岚却已经迎上来,勾着她的脖子,生涩地亲吻她的下巴,有点引诱地,“嗯~” 面若桃花,冷清的教授宛如盛开的娇红,严婧瑶到底没抗拒住,微微偏头,亲吻。 双舌自然而然地交缠,津液渡入彼此的唇间,难以抵制的欲望翻起滔天巨浪。 “……嗯~” 低低地哼了一声,眉头轻轻蹙起,季岚感觉到严婧瑶的进入,纤长的手指挤开湿润的阴唇,在滑腻的蜜液里畅通无阻,插进蜜穴的最深处。 很紧,肉壁因为刚刚的忍耐而胀到极限,季岚抖着,感觉全部集中在了下面。 手指开始滑动,敏感的内壁被指腹摩挲着,前前后后,细致的按压,擦过每一处褶皱。 热浪一点点地膨胀,季岚开始觉得恍惚,小腹紧紧绷着,双腿却慢慢地打开,更多的露出来。 嗯……好舒服~ 稀疏的耻毛被淫水沾湿,她弓紧后背,在严婧瑶的怀里被她抽插,听着下面发出羞耻的水声。 “滋~” 吮着她的小舌,中指又一次插入,严婧瑶湿透的掌心朝上,深深的滑进去,再一勾。 咕滋,反复地进出抽插,季岚嗯的一声,身体剧烈的颤抖。 看来就是敏感,严婧瑶坏坏地想着,手指暂时堵在湿泞的嫩穴里,先专心和季岚接吻。 “唔~” 舌头轻盈地挑弄,吮吸,季岚哪里有防备,身体稍稍松懈,便被严婧瑶强势地缠住,狠狠裹着她的舌搅弄了几下。 ……嗯~ 温柔的燥热,她陷在里面软腻沉沦,粉红的双乳跟着呼吸起伏颤动,连小穴也随之放松。 很舒服的接吻,严婧瑶就这样故意勾引着季岚,中指趁机一寸一寸地向外拔。 啵,啵……她开始亲吻季岚的唇,舌尖温柔地游走,半亲半吮,引导季岚放松。 “嗯……婧瑶……唔~” 小舌被弄得有点酸,季岚微张檀口,朦胧地睁开眼睛,面红耳赤地望着严婧。 薄唇同样有些微弱的红肿,严婧瑶挑眉,掌心心晶莹一片,中指退到穴口,摸着紧致的小嘴,“季教授,现在,享受你的高潮吧。” 得逞地笑了下,中指猛然插入季岚水泞的蜜穴,尽根没入,指头狠狠勾她的敏感。 “啊~” 酸胀突如其来,严婧瑶有技巧地朝上按,小穴里像灌满酸汁,季岚没防备地叫出声,双颊迅速蔓上潮红,两只乳用力地上挺! 噗呲,手指在小穴里转了一下,严婧瑶单手搂着季岚的后腰,中指小幅度地震动,指尖勾起,指腹搓她的肉壁,逼出滑腻的花汁。 “季教授,好好听听你的水声。” 唇角轻浮地上扬,她略微退出半根指头,却不离开蜜口,纤长的手指裹着滑腻的晶莹,再狠狠地插入吐液的淫荡小口! 啪,指根重重拍在她的阴唇上。 “嗯啊,”尖锐的酸,季岚抖着夹紧阴唇,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像是抗拒,又像是求欢,双手无力地搭着严婧瑶的肩膀,“婧瑶……” 可换来的只有一次比一次深地抽插,严婧瑶欣赏着她的情态,速度稍稍放慢,一寸一寸磨进去,碾开阴唇,全部塞入,再一点一点拔出来。 “嗯,嗯啊……嗯,唔……” 在快感的边缘拉扯,每一次插入都把穴肉带起一股瘙痒,季岚难受地颤抖,小穴紧紧夹着严婧瑶的手指,想要缓解瘙痒。 “啊,哈啊……” 咕滋,手指慢条斯理地往外拔,淫水从小口往外溢出来,严婧瑶看着季岚泛滥的阴阜,喉咙微微发干,她狠心拔出来,穴口啵的一声。 “婧瑶~” 声音媚软,季岚抖着喘息,两只白乳早已布满红晕,乳头硬如石子,红肿地挺着。 “季教授真美。” 快要高潮的边缘,严婧瑶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笑着,在她迷蒙的眼神里,把手覆到她的阴部,稍稍一摸,“不是要看着我的脸高潮吗?” “唔……” 羞耻到极致,严婧瑶忽然对着她的那处一打,掌心准确地抽在她那肿胀充血的阴唇上。 “啊~” 快感继续向上升高,季岚抖着叫出来,小唇被拍打得酥麻,轻微的刺痛却很舒服,好像把某种瘙痒缓解了许多。 啪,严婧瑶又打了一下,看着她的汁液飞溅几滴出来,连腿根都全湿。 “季教授,”她稍微用了点力,啪,本就红肿的阴唇越发充血,“爽吗?” “嗯……唔!” 咬紧嘴唇,季岚身体发抖,胸前乳波荡漾,乳尖饥渴地颤抖,严婧瑶只管大饱眼福,右手继续拍打她的小阴唇。 啪,啪啪…… 季岚忍得很辛苦,蹙紧眉,一贯的清冷已经维持不住,满面欲色的红,快要被冲碎了。 嗯~ 眼睛起了水雾,身体在快感之中徘徊,时上时下,季岚无助地望着严婧瑶,随着她的拍打发发抖。 啪,啪啪,一下两下…… 花汁四溅,穴肉全都夹在一起,阴唇都被打麻了,严婧瑶再重重打了一下,季岚嘤咛出声,她才把手指猛地插入她的阴穴。 “呜……” 一股胀胀的满足,季岚弓紧脊背,用力咬唇,严婧瑶微微一笑,手指忽然在湿软里奋力抽插! “季教授,我干得你爽吗?” 指腹摩挲着细细的褶皱,又在深处抠挖。 啪,啪,指根用力拍打着阴口,严婧瑶快速地进出抽插,把她的小穴干得汁液乱冒,欣赏着季岚沉入情欲的表情,快被她干到高潮的媚。 “嗯,嗯……啊……唔……” 想忍却忍不住,小穴羞耻地收缩,全部都被塞满,全部都麻了,淫荡地流水,阴唇被碾压得酥软。 “啊……”脸上的潮红越发深重,季岚几乎快没力气了,终于咬不住嘴唇,张开嘴急促地喘息,仰起下巴,无意识地挺胸。 “嗯,嗯,哈啊……婧瑶~” 太多了,小穴里酸得要炸开,又挟着一丝饱满的爽意,让她欲罢不能,双腿禁不住大大地分开,让严婧瑶插着,抬起下腹。 “嗯,嗯……婧瑶~” 浑身哆嗦,一只手抓紧严婧瑶的肩膀,季岚绷紧身体,严婧瑶望着她越来越红的脸,知道她很快要高潮了,越发凶猛地在小穴里捣干。 啪,尽根没入,噗呲一声,淫汁肆意外流,顺着肉缝往下,把会阴和小菊也弄得湿润。 “啊,”季岚用力一挺,乳头淫荡地发胀,深处空虚地瘙痒,让她羞耻爆棚,“嗯……啊,哈啊……婧瑶,不,不要了……” 用力抬高小腹,季岚扭摆着身体,里面又酸又胀,把她逼到了极点,于是忍不住求饶,想去抓严婧瑶抽插小穴的手指,“婧瑶,不要,不要了……” “啊,啊……婧瑶……嗯啊……” 尖锐的酸刺激得尿道也胀鼓鼓的,季岚羞耻又害怕,猛地一颤,臀部无力地跌落下来。 噗呲噗呲,手指还在小穴里进出,不停抽插,干得小嘴儿乖乖张开,合不拢地吐水。 “啊,啊啊~” 季岚肿胀的双乳朝上奋力挺起,高潮的红晕蔓延开来,“呜……婧瑶,嗯……啊,哈啊~” 眼角流出一滴生理泪,她被这剧烈的快感冲击得七零八落,身体想要瓦解,小腹膨胀着,尿道一阵狠狠的酸。 “季教授,把你的小淫水都喷出来。” 摩擦几下内壁,有力的贯穿,严婧瑶眯了眯眼睛,越想干死季岚,手指插得又深又猛! 噗呲,噗呲…… “啊,啊嗯……” 失力地扭动,双腿却分得开,紧致的穴口淫荡地张合,手指插得小液都起了白沫,阴唇已被来回搓的发肿,无助地敞开。 穴口也红肿地发热发痒,每一次插入都勾扯出快感,多汁得软肉死死裹住手指,季岚想忍住,可她只能抓着严婧瑶的肩膀。 “嗯……哈啊~” 不行了,她要,要…… 咕滋,中指又一次尽根没入,严婧瑶深深插进小穴,指尖勾起,红红的穴口猛地一缩,季岚瞬间失神,积攒的欢潮突然喷涌而出。 “啊~” 一抖,她分开地腿朝上抬起,袒露的密处泛滥成灾,季岚本能地挺起胸部,严婧瑶拔出手指,被干得酸烂的小穴一缩,喷出一小股清液。 严婧瑶看着,忽然分开她的阴唇,季岚无力地靠在她怀里痉挛,沾满白沫的小穴收缩着,又射出几滴小水,潮吹。 (一百八十八)车厘子 身体散架一样,瘫软成水。 “……” 意外地想和严婧瑶说话,季岚努力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嘴唇有点干干的。 双腿分着合不拢,严婧瑶抱着季岚,右手轻柔地搓她的乳,帮她慢慢的按摩,“放松。” “……” 足够剧烈的一场情事,潮吹之后是无尽的软疲,幸好严婧瑶的怀抱足够温暖,季岚渐渐闭上眼睛,头歪在她的胸前。 酥软的身体被按摩得很舒服,不带情欲的爱抚也充满安全感,让人心安。 “季岚,别睡。” 放在床头柜上的花茶水温度刚好,严婧瑶想要季岚喝一点,可怀里的女人累坏了,她只好自己含小半口,抬起她的下巴,用嘴渡过去。 “嗯~” 小声的嘤咛,一小口花茶滑下喉咙,缓去了干渴,身体得到了滋润,季岚不由困顿,眼皮沉沉的往下坠,望着严婧瑶的红唇越来越模糊。 严婧瑶给她渡了半杯水,看季岚实在撑不住了,才把她放到床上,去找毛巾给她擦擦。 只能又换一次床单,一切清理好之后又把季岚抱上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季岚睡得沉,严婧瑶站在床边注视了她一会儿,不知怎的并没有做爱之后的爽畅和满足。 快感褪去,留下的依然是不确定。 “……” 灯光没有很亮,季岚均匀地呼吸着,唇色冷红,脸上潮欲散去之后,原本的清冷恢复如初,安静的睡容又无意识透出些许疏离感。 很美,也很冷。 抬起手,严婧瑶本想摸一摸她的脸,却突然想起什么,生生止住。 算了,她关掉灯,自己去浴室清理。 下面湿泞泛滥,严婧瑶打开淋浴,把手伸到腿间,滑滑腻腻,她湿得不比季岚少。 季岚太过分诱人,看着她潮吹不可能没感觉。 好久才洗干净那些流出来的蜜汁,严婧瑶擦干净身体,走出淋浴间时,无意瞅了眼镜子。 “……” 揪紧领口,这似乎成了她下意识的动作,严婧瑶受伤以后就发觉自己开始有点害怕照镜子,尤其是洗澡的时候。 后背的疤实在是太丑了,尽管能做手术,但不知道能修复到哪种程度,如果修复不了呢? 没人能接受这种恶心的东西吧,哪怕是季岚,她……不,她最不想让她看见。 回到卧室,严婧瑶蹑手蹑脚地打开衣柜,抱出一床被子,和季岚分开盖。 翌日,早上八点。 季岚难得在闹钟响到第三遍的时候才醒,不过今天早上没课,她随手一摸,摸到另一床被子。 “……” 显而易见,昨晚的严婧瑶很生分。 起来,季岚看着身边空落落的位置出神了一会儿,才披好衣服下床。 “你起啦?” 严婧瑶竟然还在家里,季岚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她从厨房里抬出一碗燕麦粥,“锅里面还剩一点,我买了咸菜,要吃你自己盛就好了。” 说完低头顾着自己吃,很快解决早餐,严婧瑶拿纸擦擦嘴,把碗一收忙着出门。 拎包顺便给姜颖发消息,风风火火,季岚看她收拾,感觉自己像个空气人,不由攥了下手心,在严婧瑶即将出门的时候才终于出声。 “婧瑶,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我有事。” 严婧瑶头也没回,一边接电话,一边出门,匆匆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不用管我。” 砰,一切恢复平静。 …… 晚上,严婧瑶去了沉晋家。 “我靠,谁买的啊?” 一进门,就看见庭院的水池边放了两张躺椅,茶几上满满一盘堆尖的车厘子,小山似的,红彤彤,晶莹剔透堪比宝石。 十三也在,手里抓了把花生,“正好你来了,待会儿也分点儿吧,都是裴锦夕买的。” 进口车厘子,飞机速递,后面整整齐齐码了一摞,目测起码十多盒。 沉晋在那儿数,准备分人送,严婧瑶啧啧称奇,走过去捡了几颗吃,挺甜挺新鲜。 “她买这么多车厘子干嘛?不会是要泡澡吧。” “她家医生喜欢吃,”沉晋回头,摊了摊手,“今天中午送到的,她大概买了五百盒。” “五,五百盒?” 能把性感的医生给淹了吧,严婧瑶简直震撼,“她果然是个猪猪包,脑壳有包的。” 十三在旁边凉嗖嗖地插了一句,“她原本准备买一千盒的,被秘书劝住,我那儿有二十多盒。” “……” 某个小总裁果然是个猪猪包,严婧瑶这么吐槽着,没想到裴锦夕真来了,抱了十二盒车厘子,走得摇摇晃晃。 都看不见她的脸了,裴锦夕好不容易走过来,小心翼翼探出脑袋,“老严,这是你的。” “……” 有这么瞬间,严婧瑶觉得裴锦夕的头变成了一颗忒大的车厘子——里面全TM是水。 玩扑克,谁输谁吃车厘子,玩到十一点多,四个人吃车厘子吃到撑,连池子里的锦鲤都被喂得要吐了,严婧瑶才抱着那堆盒子走出沉晋家。 她把东西放到车上,没一会儿沉晋出来,问她:“老严,你不在我家住了么?” “呃,”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昨晚沉晋还发消息问她,严婧瑶局促地抓抓头发,“不是,就是最近,呃,可能,大概……” “你是不是和她复合了?”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总裁,开了窍比以前敏锐多了,“老严,其实你要是不想住那套,我在别的小区还有房子的,你可以去。” “不想的话,去住酒店也行。” 沉晋也说,严婧瑶心下感动,看着两个好友,笑了笑,“没事啦,我也没和她怎么样,就随便……没什么的,普通室友关系么。” 其实说得自己都心虚,沉晋和裴锦夕还想说点什么,十三也出来了,“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普通室友关系?老严你合租了?” “……” “……” 气氛一时寂静,十三瞅瞅沉晋和裴锦夕,再瞅瞅严婧瑶,脑回路清奇地打了个结。 “哦,你是不是和室友不合啊,没关系嘛,我家可以借你住的,我哥不在。” 又想了想,“不对啊,你不是住在阿晋家吗?” 挠挠后脑勺,某个大单身拐不到裴锦夕的那个弯上,严婧瑶好笑,“行了,没事。” 时间也差不多,她拉开车门,“走了,明天再约。” (一百八十九)要不要安慰 十点半。 嗒,嗒,嗒……节拍器规整地摇摆着,发出节奏的轻响,指针左右又摆了一个来回,突然,啪的一下被按住。 “……” 季岚抬起头,脸色苍白,额前的发微微湿着,她咬住失色的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无言。 狼狈地一次催眠。 利用镜子和节拍器对自己施加一定的暗示,想要重塑当时的情境,自我治疗,纠正那是遗留下的创伤,却还是……老样子。 心理学教授,还治不好自己的心病,季岚望着镜子里狼狈地女人,有些自嘲。 某种程度,专业的头衔也禁锢住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表面无恙,强硬的压抑,季岚觉得自己像装在玻璃瓶里的人,明明看得见那里有问题,却无法清晰地打破。 她要快点好起来才行。 杵着洗漱台平息,好一会儿,客厅里似乎有动静,季岚一惊,忙把节拍器收起来,紧了紧浴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婧瑶?” “是我。” 才放了心,季岚有些欣喜,出来看到严婧瑶抱了一大摞车厘子的放在桌子上,“你买的?” “我朋友买的,她女朋友爱吃,所以买多了点,”严婧瑶随口解释,可马上意识到不对:她和季岚说这些干什么?衬得她们的关系越发微妙。 “呃,反正很多,你拿几盒去送朋友吧。” “嗯。” 因为催眠,意识还有点凝不回来,季岚点点头,疲倦地按了按额头,“婧瑶,你今晚在家住吗?” “……在吧。” 回都回来了,严婧瑶也不好拒绝,看季岚很累的样子,“我去洗漱,你就先睡吧。” 说完往浴室里走,季岚无言,看着她进去,站了好一会儿,干脆去沙发上坐着。 婧瑶似乎不太开心,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如等她一会儿,再说说话也好。 可身体乏得很,季岚撑了几分钟,实在困倦,只好蜷起腿躺在沙发上,想:就休息一下下。 然而,视野逐渐缩小,眼皮缓慢地下沉,她歪着靠在抱枕上,耳边的动静也越来越小。 十分钟后。 客厅的灯没关,严婧瑶一眼就看到季岚歪着脑袋睡在沙发上,不由一愣。 她是在等她吗? “季岚,”走过去,严婧瑶轻轻推了推她,“别在沙发上睡,我们去床上。” “嗯……” 眼睛勉强睁开,半梦半醒似的,光线有点太亮了,季岚软软望着严婧瑶,嘴唇动了动,嗫嚅道:“婧瑶,你……好了?” “好了。” 严婧瑶点点头,想让她自己去床上的,但大抵还是心软,没忍住把人抱起来。 季岚也乖乖蜷在她怀里,由着她抱上床。 检查了门锁,严婧瑶关掉灯,爬上床,给季岚掖好被子,自己才躺下。 夜,总是安静。 “季岚,”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开口,偏过头,轻轻地问:“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季岚意外没睡,也没回答,只是悄悄地往严婧瑶的方向挪了几下,又拱了拱。 “……” 气息突然接近,严婧瑶不免心跳,静了几秒钟,才听到季岚小声地说:“我做噩梦了。” “噩梦?” “嗯,有点可怕。” “……” 无言,沉默也变得那么清晰,严婧瑶想了好久,终于把被子打开,“季岚,你要不要过来点?” 温暖的幽香,季岚有点开心,不由朝着严婧瑶滚过去,钻进她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 严婧瑶突然睡不着了。 又静默了一阵,季岚微微抬起头,声音虽然还是淡淡地,“婧瑶,你喜欢吃什么?” “嗯?” “我,我也给你买吧。” “……噗~” 到底是笑出了声,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严婧瑶觉得现在的季岚有点笨笨的,“不用了,谁会吃这么多啊,再爱吃也会吃怕了。” “……” “好了,睡觉吧。” 轻轻拥着季岚,严婧瑶倒也没别的想法,季岚却觉得热,犹豫了一会儿,抓住严婧瑶的一只手,引导她慢慢伸入自己的腿心。 “婧瑶,”声音轻轻发颤,“今晚还要考察吗?” “……” 指尖触及温热,季岚轻轻一抖,严婧瑶没动,几秒钟之后才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她的腿根。 熟悉的滑腻和体温,她勾起指头,隔着内裤稍稍刮了几下季岚的阴部。 “你想要?” “嗯……” 弱弱地回应,季岚对这种主动的勾引并不熟练,严婧瑶有点好笑,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紧张。 食指撩开内裤边沿,探进去碰着她的阴处,上下游动着,指节顶到那颗小小的阴蒂。 暖暖的一点湿气,季岚的阴阜一向美妙,严婧瑶爱抚了会儿,抽出来,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好了,睡吧。” 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没有多余的情欲意味,季岚稍感吃惊,微微抬起头,“你……不考察了吗?” “不用了。” 季岚脸色不好,严婧瑶感觉得到她的疲惫和勉强,她也没有一开始那样的莽撞,冲动和轻浮。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 “季岚,”过了一会儿,严婧瑶忽然问,“你的噩梦是不是和九号病院那次一样?” “……嗯。” 果然和那时候一样啊,严婧瑶咬了咬唇,想起那夜季岚的狼狈,颤抖和不安,愧疚油然而起,“对不起啊,你那时候应该不想做爱的。” 她想安慰她,却只会做爱,季岚应该一直不想和她做,她的确是个太轻浮的女人,所以季岚才会选择和她上床来换取所需吧。 有因有果而已,还有之前那些置气,现在想想,还是自己困在情绪里面,“你来找我谈谈,是我不对,我应该听你把话说完的。” 她总是这样,所以才会一次次失恋吧。 “婧瑶。” 季岚往她怀里蹭了蹭,轻轻地抱住,“九号病院那次,其实我该谢谢你的,虽然我当时确实不想和你做爱。” 如果一直困在车里,独自在漆黑荒凉的地方,被狂暴的雷雨包围,她只会更严重的应激,回到当年一次次的场景重现。 严婧瑶来了,把她背出来,季岚知道自己其实是固执且防备地听不进去任何安抚的,严婧瑶也算阴差阳错地强制剥离了噩梦。 “我想着和你换取所需,想利用你,没有和你好好地说过原委,还有之前也是,我应该更坦诚一点的。婧瑶,对不起。” “季岚……” 黑暗是总好的掩护,两个人互相袒露心声,彼此呼吸交缠,严婧瑶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还是想问她——你爱我吗? 她们之间是该解除一些误会,但解除之后呢?季岚真的爱她吗?季岚从来没说过。 相处更像是她的独角戏,严婧瑶有些难受,她放不下季岚,却不敢真的问她。 心结难解,绕不开的乱绪,她不知道说什么,季岚忽然撑起身子,分开腿跪到严婧瑶身上。 “婧,婧瑶,你……要安慰吗?” (一百九十)论亲吻的正确次序及心理学意义 安慰,什么安慰?安慰谁? 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严婧瑶宕机了,而对于一贯冷情的季岚,则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安慰别人,尤其是严婧瑶,似乎比论文还要难。 “……” 除了呼吸不会再干别的,季岚撑着床,脑子里掠过千千万万的浮影,却没有一幕关于安慰。 最多就是高一时候跟某个同学说,下次题目才更难,你多努力,说不定能40分。 结果那个同学哭得更厉害了。 严婧瑶肯定不能这么安慰,但怎么办呢,季岚稍微有点懊悔自己冲动,想了想,才试着去摸她的腰,想解她的睡袍。 指尖颤着,可触到衣带的瞬间,她忽然想到严婧瑶的伤,她连做爱都不愿意展露的后背——婧瑶应该还不够信任她。 很怕她再跑,季岚抿了抿唇,在失落和期待之间反复犹豫,心上上下下,忽高忽低地吊着,最终没有去解严婧瑶的腰带。 不去解她的,就只有解自己的。 窸窸窣窣,严婧瑶这时候回过点神来,季岚突然罩到她身上真是蛮吓人。 她的紧张都能闻见,现在又窸窸窣窣,不用想,肯定是在脱衣服。 求欢,或者说主动? 季岚的确比以前变得不一样了,严婧瑶颇是受宠若惊,但唇角却不自觉勾起。 隐隐好奇她会怎么做,可窸窸窣窣过去之后,季岚突然就不动了,就这么罩在她身上,仿佛在做四点支撑,又仿佛是个玻璃罩子。 “……” 没有接触,没有下一步,季岚静得要到天荒地老,然而实际上,她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先亲哪里是个问题:亲额头?亲耳朵?亲脸颊?亲鼻子?亲嘴巴?还是亲脖子? 支撑的手臂微微颤抖,光溜溜的身体冷得起鸡皮疙瘩,严谨的季教授却在脑子里拟出了她新的论文题目——《论亲吻的正确次序及心理学意义》 可惜没有相关的先行研究,季教授纠结成团,躺在她下面的严婧瑶则是快睡着了。 就当身上罩了个蚊帐,她怕季岚这么四肢着床的睡觉,忍不住说:“要不你先……唔~” 选择亲嘴巴,可力度似乎有点猛了,严婧瑶觉得自己要被她撞枕头里了,不由抬手去推,于是正好摸到了季岚的胸部。 “……” 一丝不挂,饱满丰盈的,成熟的果实。 季岚明显一颤,严婧瑶却不想松手,两只嫩乳她不用看都能想象出形状,不由轻轻地一捏。 “……婧,婧瑶?” 差点趴她身上,季岚稍稍缩回去一点,但是乖乖让严婧瑶握着自己的绵软,“你……” “嘘,别动。” 软软的幽香,严婧瑶轻轻用拇指摸了一下乳尖,很容易感觉到勃起,小小的一颗很可爱。 指腹绕着打圈,季教授显然需要一些引导,她稍稍一捏,揉搓起来。 “嗯……” 身子颤抖,季岚撑着床,两只乳因为跪趴的姿势而越发丰满美妙,垂吊如果,更让人爱不释手。 “季岚,”严婧瑶喜欢摸她的小乳头,略微调戏就能硬起来,乳尖还很敏感,“现在低一点。” 带点命令的口气,季岚还没理解,严婧瑶便睡袍散开,不脱,露出胸乳,顺便摸了一把季岚的臀,暗示地一捏,“自己捧着乳,磨我的。” “……婧瑶?” 很羞耻的要求,季岚马上觉得热,然而姿势已成,她总不能,总不能就这么跪着一晚上。 “快吧。” 严婧瑶故意摸她的臀,大腿,又轻佻地吹了口气,“不然,我就开灯喽。” “别,别开!” 小声惊呼,季岚身体颤抖,羞涩与期待并存,一同碾过烧糊的思维,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左手,轻轻捏住自己一侧的乳。 这样真的……好羞耻。 脸颊烧热,季岚第一次觉得触碰自己的身体是这么难,好久才终于调整,将上半身稍稍压低,捏着乳,用乳头摸索着去蹭严婧瑶。 “嗯……” 一下就碰到,她不由又是一颤。 “很好。” 严婧瑶继续爱抚,右手顺着季岚的腿上下摩挲,有意无意去揉她的臀,“再做一次,用乳尖慢慢地摩擦我。” “……” 身体哆嗦不停,主动勾引对季岚来说还是太难了,她连亲吻都没有什么技巧。 左手握着乳尝试,脸上燥热不止,她想去磨严婧瑶的乳头,臀部忽然被她揉捏,季岚不禁一软,又羞耻,干脆趴在严婧瑶身上不动了。 发热的双乳顶着她的,彼此的乳头相对着挤在一起,季岚羞耻得要蒸发,把脸埋在严婧瑶的颈窝那里,好像犯错一样,呼着气儿不说话。 “……” 从玻璃罩子到趴肚子上的王八,严婧瑶又好笑又无奈,胸口压这么一个人有点闷,只好摸摸季岚裸着的后背,“岚岚,你先起来。” “……” 不想动,不好意思动,还有点撒娇的意思,季岚赖了好一会儿,才冒着热重新撑起身子。 双手仍然杵在严婧瑶的两侧,微微发抖,局面一时间微妙起来,“婧瑶,我……” 想解释,却突然被碰了,季岚紧张地咬唇,黑暗里不太看得清对方的表情,但是触感真实。 “想要?” 勾起唇,严婧瑶缓缓握住两只绵软,轻柔地揉搓,拇指玩着乳头,打着圈地刮。 “……” 身体好像又软了,情不自禁地往下压,季岚感到一股热在双颊徘徊,又羞,又忍。 呵。 呼吸急促,却不肯叫出来,仍然那么矜持,严婧瑶不禁笑了笑,哪怕不看也想象得出季岚隐忍的表情,透着清冷的诱惑。 果然需要教导,她突然用了点力捏,感觉乳肉从指缝间溢出,再松开,用双指夹住乳头,轻轻地搓,再一扯。 “嗯~” 细细地呻吟,又是一阵颤抖,严婧瑶继续摸着,故意弄她的乳头,“岚岚,你的乳头好硬啊。” “……” “嗯,奶子很淫荡。” 突然勾了一下,季岚一抖,“婧,婧瑶……” 又想趴下去,硬起的乳头被反复摩擦,严婧瑶好像知道她想干什么,越发过分。 “不许动。” “婧瑶……” 青涩的引诱透着惯有的矜持和清高,严婧瑶慢慢地握着她的乳,指头夹弄乳头,想象这季岚美妙的姿势。 两只乳一起玩,季岚颤抖不止,严婧瑶停下,口吻轻佻,“季教授,往前,我要摸你的下面。” (一百九十一)多疑(微h) 黑暗里,一切感觉都仿佛被放大了。 季岚很羞耻,嘴唇紧紧咬着,身体却在严婧瑶的爱抚里慢慢沉沦,颤抖。 “婧,婧瑶……” 只能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好像能缓解羞耻一样,严婧瑶笑笑,如此姿势而垂下的乳,更加圆润,她一边把玩揉搓,一边又轻轻捏了几下。 从下往上触碰,她有意勾着乳肉,小幅度地晃动季岚的乳,“真想开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别……” 季岚一下子绷紧,乳晕微微皱缩,开灯会助长她的羞耻,“婧瑶,别开灯,我……嗯~”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竟然伸到了她的阴部。 “好了,你放松,”严婧瑶安抚季岚,稍稍调整姿势,身体往下挪了挪,脸正对着季岚的胸部。 “呜,婧瑶……” “嘘。” 有点强硬地制止她说话,严婧瑶的手放肆地摸上温热的阴处,季岚猛然一抖,赶紧咬住嘴唇。 好,好羞耻…… 被人这么调弄阴处,季岚发颤,感觉下腹一阵阵的收紧,然而阴处只有微弱的一点湿意。 手指前后滑动,引得心尖也急躁地抖,呼吸渐渐急促,她有点害怕严婧瑶突然插入,可又忍不住期待那种占满的感觉。 情欲的丝线很快绕上来,季岚微微仰头,竟然情不自禁地回想昨天,严婧瑶白皙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阴道,满满当当的塞入。 难以言说的高潮,浑身紧绷的喷水,光是回忆就足够让她颤栗。 “季教授,你湿了。” 带着佻薄的口气,油腔滑调的调情,季岚被严婧瑶拉回来,阴唇一缩,才惊觉自己有了反应。 “唔……” 阴瓣骚热,严婧瑶两根手指分开在季岚阴唇两侧滑走,并不直接碰阴唇,慢慢悠悠的,细细地撩拨,“季教授,你真容易湿。” “我没有,唔……” 不过几下就渗了点点蜜液,严婧瑶听着她不诚实地辩解,突然抽离,拍了一下她的阴部。 打得季岚发抖,双乳颤着晃波,蜜穴夹紧,藏在花瓣里的阴唇微微挤出清黏。 “明明就是湿了。” 严婧瑶说着,又不轻不重地抽了她的阴唇一下,季岚颤抖着听见微弱的水声,越发羞耻。 “嗯……” 红着脸细弱的嘤咛,严婧瑶突然用中指插开她的小唇,用了点力摩擦,前后弄着,又开始浮浪地言语调戏,“小骚穴一直想我这么弄是不是?” 季岚咬着嘴唇,矜持地隐忍,严婧瑶笑了笑,指尖轻轻抠起穴口,引起小小的痒意。 且假装要插进去小口去,季岚羞辱地抖着,紧绷绷地缩着阴唇,突然被严婧瑶掰开! “啊……” 湿盈盈的穴口发痒,严婧瑶径直分开两片小唇,中指在淫心徘徊,笑着,“要我插进去,嗯?” “不,婧瑶……嗯~” 当真摸进去一个指节,严婧瑶十分懂得挑弄,季岚哪里招架得了,只能乖乖地仰起下巴,阴唇不由自主地收缩,轻轻吮吸她的手指。 一小股汁液,咕滋,从小嘴儿里吐了出来。 暖暖的湿,伴随着一点空虚,季岚不禁蹙紧眉头,小穴又一缩,紧紧地咬紧严婧瑶的指头。 “很好。” 啵的一声,严婧瑶拔出只浅浅进入一个指节的手指,重新用中指搓弄阴缝。 细腻的水声不断,两瓣阴唇被反复分开,季岚艰难地忍受,严婧瑶忽然按住阴唇,掌根稍微压着阴蒂,慢慢地揉弄起来。 “呃……” 不住颤抖,温柔的爱抚似乎更让季岚上瘾,严婧瑶盯着眼前隐约可见的轮廓,想象季岚白雪一样的双乳悬坠抖动的美妙。 手不禁用了点力,滑腻的两小片在指间揉搓变形,爱液顺着指头流到掌心,又顺着流到了手腕,严婧瑶咽了咽唾沫,又细致地按摩阴蒂。 “呜……” 阴蒂一阵阵地酥,季岚小声呜咽,手指抠床,臀部不自觉地随着严婧瑶的摩挲而微微挪动。 酥麻荡漾,淫心流出小水,她完全沉溺在这种安抚里,轻轻地咬唇,胸脯渐渐地往前挺。 “嗯~” 身体发颤得厉害,严婧瑶嗅到一点淡淡的幽香,不禁心跳,感觉季岚的双乳在眼前轻轻地颤。 真美。 忽然扶住她的腰往旁边一推,季岚啊的一声,软软地被推倒在床,严婧瑶顺势翻过身,左手垫在季岚的颈后,低头在她额头一吻。 柔软如云,甚至不带什么欲望,她暂时停下抚弄,右手轻轻地放在季岚的腹部,“季岚,我……” “我之前是不是对你很粗暴?” 徐薇说她轻浮,季岚则是不愿意向她袒露,黑暗里,严婧瑶终于藏不住失落,或者说这种情绪从未消弭,时不时就会漫上来,哪怕是现在。 “婧瑶……” “你并不喜欢和我做爱,对么?” 气氛霎时凉了许多,季岚有些不安,犹豫了下,侧身搂住严婧瑶的身体,但小心隔着她的衣服。 “婧瑶,你别多想。” “……” “你没有对我很粗暴的,之前,嗯,我的确不喜欢和你做,但是现在,我是愿意的。” “是么……” 严婧瑶勉强地应了声,不确定,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季岚来说,她确实太过于强制。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你好恶心,把你的这些东西拿开!” “你有病吧?我们就是一夜情而已。” “婧瑶,我跟你不同的。” “不要,不要,严婧瑶……啊~” 乱哄哄的,最终又回到了那次雨夜,严婧瑶浑身发冷,自从知道季岚是逼迫自己勾引她之后,总是会一遍遍的回忆从前的细节。 还有她不记得的一年前,严婧瑶又开始陷入只是肉体关系的胡思,她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稳定,也变得多疑,敏感,害怕。 “婧瑶,婧瑶?” “嗯?” 好端端的调情变成了这样,严婧瑶如梦初醒,才惊觉自己发了呆。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对方的情绪急转而下,季岚不知道原因,有些担心,也有点对自己身体的怀疑,严婧瑶察觉到,赶紧说:“没事的,岚岚,不是你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 “……呃,我突然有点不舒服。” 黑暗里,严婧瑶抱了抱季岚,安慰地吻吻她的额头,“你很美,岚岚,是我……” “……” 沉默,严婧瑶又吻吻她的唇,尽力地安抚,“今晚到这里吧,我去拿毛巾,你等我一下。” “……” 一溜烟下了床,严婧瑶连灯也没开,直接出去卧室,留下季岚躺在床上。 小刹车,明天再开~ (一百九十二)换个地方(h) 精心挑选的礼物被打掉在地上,严婧瑶傻傻看着眼前的女生,直到被她一巴掌打醒。 “你好恶心啊。” 好像那些亲密,那些接近都是假的,都是她的幻觉,都是她自作多情。 “……” 撑着洗漱台,严婧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仿佛又出现了被打的红印,心底一片荒凉的落寞。 她是中了什么诅咒吗? 浴室门突然被推开,季岚穿着睡袍站在门口,严婧瑶马上转过身,“我,呃,季岚,你的毛巾在……” 慌忙想做点什么来掩饰,手忙脚乱,季岚看着,没说话,默默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严婧瑶。 温柔的拥抱,严婧瑶一愣,“季岚?” “婧瑶,你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好?” “……” 好好的突然急转直下,又有那种要跑的感觉,季岚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做得不对,只能紧了紧手臂,再一次说:“婧瑶,对不起。” 把泛红的脸埋在她的后背,这话有些羞耻,“我其实不讨厌和你做的,之前也是……” 更多是矛盾的撕扯,觉得自己很卑鄙,季岚默默抱着严婧瑶,手臂有点用力。 情不自禁的依赖,担忧,吃醋……她们之间也许很早就变质了,只是她从未发现,困在自己的判断里,反复否认。 “我没事的。” 轻轻拍拍季岚的手,示意她先松开,严婧瑶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她。 做到一半突然不做了有点伤人,她知道自己情绪不稳定,可是…… 伸手拨开季岚耳侧的发,严婧瑶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压下那些敏感,眼睛里重新溢出柔柔的情,“是我不对,把美丽的季教授冷落了。” “婧瑶……诶?” 似乎哪里不对,但严婧瑶忽然把她抱起来一点,让她搭着边沿坐到洗漱台上。 “季教授,不然在这里继续?” 好看的眉一挑,严婧瑶眼睛发亮,似乎要把她吃了,唇角露出狡黠的笑,“脱衣服?” “……” 捉摸不透的变化,季岚抿抿唇,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说,顺从地解开了衣带。 睡袍渐渐敞开,肌肤裸露,浴室的灯光可比卧室量多了,匀匀的粉色显得无比香艳。 “婧瑶……” 够羞耻,季岚微微发抖,但这次没再刻意遮掩,慢慢地脱掉睡袍,完全裸着展现在严婧瑶面前。 白皙的脖颈,锁骨很漂亮,她像邀请对方享用一样,朝后撑着洗漱台。 面色潮红,季岚很紧张,她小心地咽了咽唾沫,偏头,轻轻向后靠,双乳稍稍挺起。 睡袍堆迭在腰部,堪堪遮住双腿间的那点美妙,季岚凝眉,神情又凝重又羞耻,身体抖了几抖,才终于下定决心,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打开。 “婧瑶……” 声音发抖,做这种引诱依然是生硬,没有半点妩媚,季岚羞耻得浑身都在泛红,两条美腿又酸又重似的,好半天才打开,把私处朝着严婧瑶展露。 “……唔。”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季岚几乎不敢去看严婧瑶的表情,心跳累累,紧张夹着怯懦,如果严婧瑶觉得不够的话,那…… 不知道还能怎么做,她已向她袒露了自己,季岚从未想过会做出这么羞耻的动作。 咕噜,她咽了咽唾沫,等待着严婧瑶,可想象当中的触碰迟迟未到,把季岚弄得七上八下。 严婧瑶是不是……不喜欢? 眼睛一下子有些热,对着她这么打开自己已经足够羞耻,季岚忽然就有种委屈的,想哭的冲动,不住咬紧自己的嘴唇,狠狠闭上眼睛。 “严婧瑶,你……” 不想做就算了,心脏闷闷地痛,这样赤裸地打开不知需要她多少勇气,季岚颤着发抖,正要放弃时,一个吻轻轻落在胸部。 “岚岚~” 刚好亲在她的乳沟中间,严婧瑶轻柔地唤着季岚,安抚着,又吻了一下她的两颗小乳果。 “……” 温热的唇,温和的吻,季岚一颤,终于感觉到安心,身子稍稍放松,正好被严婧瑶搂住后背。 “唔……” “岚岚,别动。” 严婧瑶亲着她的脖子,下巴,再埋头用鼻尖去顶她的乳,“你很美,让我好好看看。” “……” 她碰了她,季岚唔的一声,双颊发热,不由仰高下巴,由着严婧瑶亲吻下去。 吻一个个轻盈点在胸口,脖颈和锁骨处,像蝴蝶飞过花丛,季岚不住娇喘,严婧瑶左手慢慢地滑到她的腰侧,右手沿着她的脊柱,轻轻一摁。 “嗯~” 指尖从上往下,滑过雪白匀粉的肌肤,挑起后背一片酥麻,季岚颤了颤,双腿越发地抖。 “啵”,严婧瑶吻了吻她的右乳,嘴唇贴着细细滑动,嗅着幽香,又忽然张嘴,用牙尖叼住小小的乳果,力度极轻地扯了一下。 “啊~” 季岚敏感地叫出声,乳尖一点微弱的刺疼反而激得快感更加浓郁,颤抖不已。 “疼吗?” 严婧瑶也是第一次这么轻轻地咬,季岚抿抿嘴唇,红着脸低头,看到自己右乳的乳尖有点红肿。 “……不,不是很疼。” 很快又羞耻地转过视线,严婧瑶看着,忽然伸出舌头,贴着乳晕,用力地往上舔。 “……嗯~” 舌苔刮着乳尖,搓出潮湿的微麻,季岚难以控制地抖动,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到严婧瑶伸着舌头,用力的舔她的乳头。 “婧,婧瑶?” 面颊烧起一股热浪,季岚羞耻地望着严婧瑶,可她似乎一点都不会害羞,舌头只管对着她的乳尖滚动,来来回回,表情痴迷。 乳头被舔得左右摆动,严婧瑶还故意挑她一眼,季岚慌忙别过脸,胸口轻轻地起伏。 严婧瑶实在是太…… 流氓也好,放浪也罢,季岚反正觉得羞耻,正心跳着,双腿忽然被分开! “唔!” 身体情不自禁往后仰,脚趾都紧张地蜷缩,严婧瑶放肆地扫视起季岚的那处,手指轻佻地朝那里一拂,摸了一把稀疏的小绒毛。 娇嫩欲滴,季岚的小耻毛天生长得羞涩一样,只有绒绒的一点,整个阴部干净得诱人。 “婧瑶……” 那里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看,季岚更是羞窘,想动,却被严婧瑶抓着脚踝,“别躲,很美。” 右手摸上柔软,毫不犹豫地分开阴瓣,季岚一惊,阴缝已被严婧瑶打开,阴唇也像花瓣一样绽开,前端的小珠更是挺立! “季教授,看着我舔怎么样?” (一百九十三)镜子(h) 看着她舔?不…… 黄片都没看过几次的季教授面红耳赤,偏偏挪不开视线,只能看着严婧瑶舔。 阴蒂小小地颤抖,舌头很快刮在嫩嫩的表皮上,顶弄着,又往下舔开阴唇,勾出淫丝。 “滋~”,吮了吮,舌尖连出水线,严婧瑶沾了一嘴的晶莹,刻意抬眸扫了一眼季岚,发现她看着,才用舌尖去顶她的阴蒂。 “啊~” 连翻刺激带来的快感堆积,季岚抬着双腿,腿根发麻,挪不开的视线里,阴蒂被严婧瑶的薄唇抿着滚动玩弄,又被舌头反复卷弄。 “啧,滋滋……” 水声一阵接着一阵,严婧瑶放纵地品尝季岚的阴部,双手分着她的腿根,不停地吸吮,拉出水丝。 “唔~” 舌头又开始抽打阴蒂,胡乱地动来动去,季岚脸色潮红,眼睁睁望着严婧瑶含入她的敏感,一颤,小核在温暖的包裹里收缩。 “滋~” 呃……季岚难受地抬起下巴,小腹一阵鼓动,心脏跳的剧烈,情不自禁,“婧瑶,那里……嗯~” “怎么了?” “嗯……” “告诉我哪里……” “唔,不是,那……啊~” 小阴豆又被她含住了,严婧瑶故意放慢节奏,轻轻地吸,再放松,最后缓缓地吐出来。 “哪里不舒服……” 故意问,严婧瑶得意地瞄着季岚越来越红的面容,舌头更放肆地舔弄阴蒂,反反复复地含入,吮吸再吐出来…… “嗯……哈啊……” 暖暖热热里,阴蒂哪里经得住这般折磨,季岚难受地仰头,蹙紧眉,嘴巴张开,小腹随着严婧瑶的动作抬起,双腿用力分开。 酥麻鼓胀得要炸开,小阴豆又被含住了,她咬住嘴唇,手指紧紧抓着自己摊开的浴袍,小腹滚烫的热催着她抬高,最后……唔~ 阴蒂在严婧瑶嘴里高潮,季岚羞耻地瘫软,绽放的瞬间,阴唇也饥渴地翕合。 “……” 不满足的空虚,严婧瑶终于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红红的阴唇,食指抵在入口处。 但是并不插进去,她附身亲了一下沾满淫水的那处,让季岚休息一会儿。 “唔……” 阴蒂高潮也很强烈,瞬间的爆发,季岚勉强撑着洗漱台喘息,严婧瑶默默注视着她酡红的脸蛋,笑了笑,手指拈了拈沾染的潮润。 “很舒服吧?” “……” 仍旧穿着睡袍,衣冠整整,季岚看着严婧瑶,既羞耻又有一丝难过,她还是不愿意让她看见后背。 稍微分神,严婧瑶忽然揽住她的腰,季岚本能地一颤,抬手搂住她的脖子,“婧瑶?” “下来站着。” “可……” 腿根有点酸,阴蒂高潮的余韵仍在荡漾,酥酥麻麻,阴缝也很紧,但严婧瑶不管,季岚被迫下来,足尖点到冰凉的地板,不住哆嗦。 “婧瑶,你要……做什么?” 勾着她的脖子不想松开,季岚脸红着,严婧瑶安抚地摸摸她的后背,突然眉头一挑,略微强硬地将她转过身,面对着梳妆镜。 “?” 脑子还没转过来,快感还未散去的季岚娇弱地扶住洗漱台,身体前倾,正好看着镜子。 “……” 咬了咬嘴唇,有点难为情,季岚望着倒映的女人,向来自认冷情也被情欲冲得面红耳赤,酥软难耐,被玩弄的乳尖更是发红。 桃色春情,心跳越快了,身后的严婧瑶慢慢贴上来,唇角勾起,一副玩弄轻浮的做派,右手轻轻地伸来握住了季岚的一侧乳。 “季教授,”她朝她的耳朵吹气,湿润的气息萦绕着情欲幽芳,“看看你的奶子多漂亮。” “……” 右手顺势揉搓起来,玩弄她的乳,严婧瑶稍微用力拢住她的,粉红的乳肉从她的指间微微溢出,饱满的绵软揉搓起来无比舒服。 季岚更难为情了,小小地挣扎,“婧瑶~” “看着。” 强制要她看着镜子,实际也不可能不看,季岚羞耻地看着自己的一侧乳被严婧瑶揉搓成粉红,乳头还淫荡地挺立,一样红红肿肿。 “……嗯~” 如此色情,季岚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可下面突然一胀,被严婧瑶插了进去。 中指从后面摸到阴心,小穴早就湿透了,严婧瑶轻易戳开阴唇,尽根没入,插得季岚颤抖,小穴也跟着夹紧,一吮。 “啊~” 又是这种被占满的感觉,季岚心跳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前,双手努力地支撑住洗漱台。 太羞耻了,不得不拼命忍耐。 “婧,婧瑶……” “嗯,”严婧瑶淡淡地应了声,右手改成扶着她的腰,顺便色情摸了一把季岚的翘臀,一抽! “……唔~” “别动了季教授,我手上都是你的淫水。” 咕滋,微微一动,中指深深地插在水盈盈的小穴里,指根到掌心全是淫汁,滑腻无比。 这具美体有着与主人不相符的敏感,严婧瑶开始有点兴奋,气息渐渐灼热,忍不住捏了一把季岚的腰,中指轻轻在小穴里一转。 “唔!” 穴口一下磨到,又烫又骚,季岚不住颤抖,重心不自觉全靠在双臂上,杵着洗漱台, “啊,嗯……哈啊~” 咕滋,中指又重重地插了几下,慢慢地滑出去,又重重地碾开阴唇插入,严婧瑶有力地拍打着她的阴部,指根撞击,插得季岚向前耸动。 “季教授,爽吗?” 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严婧瑶自己也湿了,却越发显出风流,惬意地欣赏着季岚美妙的情姿,润湿的手指深入深出,撞击她的阴部。 啪,啪…… 淫水溅在腿根上,把那里也全弄湿了,季岚被迫撑着这些欢愉,咬着嘴唇,却还是发出了呻吟。 “嗯……” 细弱的,克制的,听来却如此动听,严婧瑶按着她的腰部,抬头望向镜子里的女人,有点难以控制地咽了咽唾沫。 啪,啪啪…… 手指依然在蜜穴里干着,三浅一深,慢条斯理地拔出去,再狠狠地插入,滋出小水来。 “……唔,嗯嗯……” 镜子里,季教授拼命咬着嘴唇,清冷的面容笼上情欲,熏得双颊绯红,她想忍耐,又被迫被严婧瑶插着小穴,拉扯着快感。 “嗯……” 小穴被干了一下,深深地戳到了阴心,季岚啊的终于叫出来,双腿打抖,身体哆嗦着往前耸动。 欲热躁动,季岚快要被这种羞耻感弄得蒸发了,偏偏也开始沉溺于这种占满的快感,小穴一紧,她抬起下巴,湿漉漉的眼睛看见了镜子。 彼此沉溺的热气将镜面熏起了一点朦朦的雾,季岚看见自己潮红的肌肤,两只乳因为前倾的姿势而格外饱满,乳尖俏丽地挺着。 啪,随着抽插,双乳淫荡地晃出乳波。 (一百九十四)镜子(h) “……嗯,嗯,啊呃……” 淫汁溢出来,严婧瑶的手指塞在小穴里干,深入浅出,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插。 “啊……” 双乳倒映在镜子里,轻轻地上下颤动,乳波荡漾,季岚潮红着脸,身体在严婧瑶的抽插里慢慢变得通红,燥热。 好多…… 啪啪,又是几下抽插,指根撞得阴唇敏感,季岚不住打战,严婧瑶并不说话,手指干得极深,捣得花汁四溅,腿根全都打湿了。 “婧瑶……嗯,嗯……唔……” 花穴竟也越来越痒,季岚抓着洗漱台边沿不住抖动,春情弥漫,身体开始跟着严婧瑶抽插的节奏耸动,只觉那处一阵阵的爽,尤其是穴心,被她修长的手指干得极是满足。 “嗯~” 阴唇含着手指被磨了几十回,搓得骚荡,酥酥麻麻,小口也饥渴的张合,淫水流出来,又被严婧瑶用手指堵回去,再深深地插它几次。 季岚又是颤抖,噗呲几声,严婧瑶一面欣赏着高岭之花沾染情欲的清媚,一面捏了下她的腰,说些粗俗的话来调戏。 “这么多水,季教授真是深藏不露~” “小骚穴一直想要我这么插吧?” 啪,啪,湿透的中指跟着深深插进去几下,严婧瑶说着,握紧季岚的细腰,指头轻轻地在软肉里扣弄,弄得季岚哆嗦。 “啊……婧瑶……嗯~” 小液又透了出来,中指狠狠干着淫穴,打得淫水直流,开始顺着季岚的腿根流下来。 咕滋,估计穴口都被她干起了白沫。 “季教授,”严婧瑶忽然微微一笑,手指干插的速度稍微慢下来,“是不是不能满足你了,嗯?” “不,不是……啊,嗯~” 明明要被她干得高潮了,季岚羞耻不已,想否认,严婧瑶却打断她,“果然不够了,是不是?” 啵的一声,她直接拔出手指,随手拉开洗漱台下的抽屉,拿出一样玩具。 细长的震动棒,原本就放在里面,严婧瑶打开盒子,把皮质戴具系在腰上,给震动棒清洁。 “婧瑶?” 小穴湿乎乎的瘙痒,季岚撑着身体喘息,余光看见严婧瑶把一根震动棒装在腰上,不由一紧,小穴好像越发空虚。 “婧,婧瑶,那个……啊~” 软棒有些凉,季岚被激得哆嗦,忍不住挪了挪臀部,严婧瑶一手捏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装在要上的按摩棒,棒头抵在穴口,轻轻地摩擦。 “别乱动,季教授,慢慢地吃进去。” “婧瑶,我……唔~” 阴唇被软棒顶开了,季岚紧张地收缩,要被插入的感觉微妙到了极点,一点期待,又紧绷,阴唇好像变得格外敏感。 “婧,婧瑶……” 湿液已经很多,所以严婧瑶没有用额外的润滑剂,她扶住软棒轻轻摩擦,再季岚的阴唇上来回碾,充分湿润,然后才一点一点地插入。 “嗯~” 穴口被棒头撑开,季岚难耐地一颤,严婧瑶稍稍用力控着她的身体,将她压在洗漱台边,软棒继续朝小穴塞入。 小口的瘙痒被软棒上的凸点摩擦地爽,季岚喘息,身体一阵阵颤,不住咬唇,“婧瑶,嗯~” “乖,好好吃下去。” 握着季岚的腰,严婧瑶也兴奋起来,胯部慢慢向上顶,低头看着粉色的软棒抵在季岚的那处,一丝一丝地插入她的小穴。 胀胀的感觉,季岚羞耻得要晕过去,严婧瑶忽然一顶,胯带着软棒朝上,噗呲。 “啊~” 全部都塞进去了,季岚抖得厉害,那里鼓鼓胀胀,深处被按摩棒满满地塞着,有些……奇怪。 “婧瑶……” 浑身紧绷绷的,她不敢动,严婧瑶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左手握着季岚的腰,慢慢地挺胯。 咕滋,软棒堵着淫水在阴道里缓缓摩擦,季岚啊的一声,阴心都被戳到,软腻的穴肉不禁一缩。 “嗯~” 汁水溢出来的声音叫她面红耳赤,严婧瑶欢喜地看着镜子里被折磨的季岚,左手慢慢地摸上去,轻轻握住她的一只乳。 自己发硬的乳头隔着浴袍顶住季岚的后背,她咽了咽唾沫,右手忽然抬起季岚的腿! “婧瑶,不,不行……啊~” 身体被她抱着,右腿又被抬起来,季岚根本站不稳,只能向后倒在严婧瑶身上。 软绵绵的,抬起右腿让小穴更加张开,肆无忌惮地露出来穴口,粉色的软棒深深插在里面。 “婧瑶……你……” 淫水早把那里润得湿泞,洗漱台的镜子足够大,季岚不得不看见自己潮红的身体,大大露出的,插着按摩棒的小穴。 “别动,”一只手抬着她的膝弯,另一只手从腰部游到前面,一把握住季岚的胸部捏住乳肉,严婧瑶望着镜子里的潮红的美人,微微低头,嘴唇贴着她的耳朵。 热气熏蒸,她的乳头也骚得硬起,隔着睡袍顶着季岚赤裸的后背,“季教授,喜欢这样被插么?” “……” 当然是指镜子里的姿势,淫色的画面不断刺激,季岚忍不住禁闭眼睛,严婧瑶笑了笑,抬着她的腿,慢慢地开始耸动胯部。 啪滋,啪滋,胯上戴着的软棒一进一出,粉嫩的小穴里滑动抽插,严婧瑶望着镜子,红肿的小穴口美得惊人,淫荡地被她用软棒撑开。 棒体倒也秀气,只比一根手指稍微粗一点,有些小小的凸点,可小穴真的很紧,按摩棒插在里面,小嘴儿咬得很紧,一堆汁液晶莹糊湿腿根。 “季教授,”严婧瑶呼吸稍稍急促,清冷无欲的教授在怀里挨操,无论如何都是极大的刺激,“看看你的骚穴。” 耸动快了点,她控制着软棒滑入滑出,看小嘴儿被干得花汁乱冒,感受着季岚颤抖。 “唔,嗯……” 身体像被泡在水里,又绵又热,被插的的阴部酸酸的,胀胀的,季岚本能地忍耐,秀眉紧蹙,脸上却早已红潮满布。 嗯~ 清冷被拉扯碾碎,淫荡的汁液肆意流淌,严婧瑶一下一下朝上耸胯,听着噗呲噗呲的淫水声,看着她的小穴被破吃着软棒,淫液逐渐堆起白沫。 啪,啪,肉体的撞击声在情欲沸腾的浴室里格外清晰,季岚无力地靠着严婧瑶,紧闭美眸,那双唇越发滋润,红艳。 “啊……唔……” 想忍却忍不住,清冷教授只能乖乖地启开性感的唇娇喘轻吟,红唇也沾染了湿气,吐出灼热的气息,像是叹气一样,低低地呻吟。 严婧瑶看得眼热,眼前又浮现出季岚身穿教师制服上课的模样,严肃保守,那样清高,那样不可亵渎,连说话都是水一样的淡。 “嗯……婧瑶~” 季岚忽然唤她的名字,似喘非喘严婧瑶心尖一颤,无法控制的欢喜,内心深处她依然那么喜欢季岚,尤其是她现在被自己干得欲仙欲死。 强烈的反差刺激着,她不住咬了一下季岚的耳朵,命令她,“季教授,把眼睛睁开。” “……” 身体像是飘在空中,季岚一阵抖,不小心睁开了眼,于是在镜子里望见了自己。 “婧瑶……” 全身赤裸泛红,穴里咬着软棒,小穴泥泞地流着汁液,甚至打起了一圈白沫。 “季教授,爽不爽?” 严婧瑶忽然加快速度,握着她乳肉的手狠狠一捏,又滑到腰部,让季岚完全裸露。 啪,啪……一下接一下,她频繁地顶胯,按摩棒迎着汁水插入小穴,又拔出来。 “啊……” 充满汁液的穴肉被软棒来回摩擦,凸点抵着敏感的内壁,季岚小腹酸麻,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按摩棒在小穴里抽插,干得阴唇外翻。 噗呲,噗呲…… 软棒狠狠干入穴心,又裹着晶莹拔出来,季岚无地自容,忍不住绷紧,严婧瑶却插得更凶猛了,扶着她的腰,小胯用力顶撞。 “啊,嗯啊,啊……” 穴口快要麻了,季岚无助地呻吟,抬着右腿被严婧瑶从后面干得通红,小穴里忍到了极限。 太满太多,她喘息着,身体随着她的节奏,两只肿胀发红的乳上下摆荡。 “啊……啊,嗯,婧瑶~” 终于叫出来,严婧瑶忽然伸朝前去揉她的阴蒂,狠狠压住,边插边用力搓了几十下! “啊~” 尖锐的酸爽突如其来,季岚一颤,小穴口跟着一咬,深处一阵痉挛,两条腿剧烈发抖,雪白的脖颈通红,下面用力地收缩。 要高潮了,严婧瑶望着情欲里的季岚,动了动,耸胯带着软棒拔出来一点,再狠狠插进去。 咕滋,她挺动撞击,小腹用力拍着她的臀部,啪啪的响,十下,二十下…… “嗯……哈啊~” 高潮红蔓延全身,季岚终于承受不住,一抖,痉挛着高潮。 意识一时抽空,季岚呆滞地绵软,小腹抽搐,严婧瑶拔出来,她再憋不住,小穴不由自主地痉挛,然后,噗的一声。 淫液滴滴答答。 (一百九十五)不解风情? “你真的挺容易湿的。” 啵的一声,严婧瑶抱着潮吹瘫软的季岚,中指从小穴插进去,又拔出来,残留着蜜穴的温度,满手都是淫液,指尖连出晶莹的长丝。 第一次做的时候她们用了润滑剂,她怕季岚伤着,在九号病院第一次入身,她发现季岚很容易湿,往后也是这样。 女人的身体可不是随便撩拨几下就会湿泞泛滥,严婧瑶盯着自己的手指,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按理说季岚不喜欢她,就算湿也只是出于自我保护,不会那么多吧? 可季岚每次都湿得很多,也容易高潮,那是不是说明她其实……算了。 少自作多情是她学到的教训,严婧瑶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排除,先把浑身通红的季岚抱在怀里,有点复杂地亲了亲她的耳朵。 “……” 潮吹实在费力,季岚喘息着没法说话,严婧瑶把她抱起来,走到卧室把人放在床上,拿湿巾给她清理干净才盖上被子。 “……” 想叫她,季岚撑住眼皮望着严婧瑶,可乏得狠了,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沉落睡梦。 …… 清早。 闹钟吵得厉害,季岚迷糊地哼了两声,眯着眼睛,伸手按了下手机,又缩回来继续睡。 “岚岚?” 身后的严婧瑶听见闹钟也醒了,手搭着季岚的腰,不由抱了抱她,“早上没课吗?” “嗯,没……” “那不起了?” “不要……” “要我给你买早餐吗?” “嗯……” “想吃什么?” “……” “岚岚?” “……” “季教授?” “……” “季岚~” 干脆去捏她的鼻子,季岚终于被她闹醒,忍无可忍地拍掉她的手,有点气,“你好烦啊……” “……我,我烦?” 昨天才做过,今天还光溜溜地就嫌她,严婧瑶干脆不让季岚睡了,哈她的胳肢窝,“你说谁烦?你说啊,还在考察期就敢说我!” “婧瑶,你……诶,别,别闹!” 一通挠痒,季岚又困又气,身体不住蜷缩,想打严婧瑶的手,偏偏听见“考察期”三个字。 明明昨晚做得那样狠,却还是考察期。 心里有些闷闷的,季岚垂眸,抱紧身体不抵抗了,严婧瑶捏了她的腰几下,看她快卷成刺猬了才停手。 “季教授真是不解风情。” “……” 又是这句,季岚发觉自己也变得在意了,难道她昨晚还算是不解风情吗? 一点细密的委屈冒泡,她有点发呆,严婧瑶没注意,下床理了理身上的睡袍,“我去上班。” 说着要出去,季岚一愣,忙从被窝里探出头,“婧瑶,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不想和她是这样类似炮友的关系,她眼里有些期待,可严婧瑶犹豫了下,“我和朋友有约。” “……好吧。” 还是一样的答案,季岚失望,抓着被子坐在床上不再说什么,严婧瑶打开门,忽然回头。 “要不,后天吧。” …… 晚上,严婧瑶又去了纸醉金迷。 几个女人来这儿就跟回家一样,她照例去吧台要了一份牛肉丸,然后上楼。 十三正在摆弄一个切开条口西红柿,下面垫毛巾,左右手拿着严婧瑶叫不出名字的器械,用缝针勾着细线缝合。 手很稳,很准,她甚至还能分出神来跟严婧瑶打招呼,“你又来蹭牛肉丸?” “嗯,”严婧瑶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来,理直气壮,“别缝番茄了,开瓶威士忌来嘛。” “滚!” 蹭吃蹭喝,十三给大律师一个大大的鄙视,碰巧牛肉丸做好送上来,热气腾腾漂了十来个大肉丸子,看着就心疼。 这帮家伙就不能放几个小的? 铜锣湾的十三姐被律师薅羊毛,眼皮都郁闷得直跳,瞅严婧瑶还想要威士忌,赶紧说:“阿三,冲杯果珍就行,多加水!” 最好冲成白开水,十三终于舒坦,小服务生屁颠屁颠赶紧去了,严婧瑶看着抠门的堂堂铜锣湾二当家,无语。 “你有必要这么小气?跟阿晋似的……” “你吃多少肉丸了!” “不吃浪费,你晚上卖不了这么多。” “要你管!反正给你记账上。” 小本本上的数字能垒个四五位数吧,当然她从来没付过,严婧瑶笑了笑,歪头,杵着下巴等着牛肉丸汤凉一凉。 “十三,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滚!” 十三没好气,剪断缝合线,用消毒棉布给番茄“患者”擦了擦缝好的皮,“裴锦夕还不够,你又来,你们有完没完?” “我又没给你撒狗粮,我不是要问那个,”严婧瑶戳戳十三的胳膊,“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诶呀,就假设嘛,假设一下,就是,呃……如果是你谈恋爱,你会用什么标准啊?” “……” 没头没尾,但还是离不开恋爱,围着打转就是退不出来,十三心里腹诽,一边收拾自己那些器械,一边瞥了眼严婧瑶。 “肤浅的说,看脸。” “……” “非肤浅的说,灵魂伴侣。” “说了跟没说似的,”夹起丸子咬了一口,严婧瑶想了想,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问题,“我干嘛要问你这个单身狗啊。” “那你问!” 都想拿针戳她,十三简直无语,一个二个跟有毛病似的谈恋爱就往她这里倒,她是单身怎么了! “诶,”严婧瑶突然又用胳膊肘戳戳她,“十三,我问你个问题。” “啥?” “如果你有一个前任……” 一开口就暴露了,十三眉毛挑了挑,“你是不是和你之前的那个女朋友复合了?” 自从她受伤,和季岚的恋情不说也被知道了,严婧瑶只能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没,呃……也不是完全,嗯,不能说是复合吧。” 十三看在眼里,没戳破,“你还喜欢她?” “……” 喜欢没那么容易淡,严婧瑶愣愣想了会儿,“其实,她和之前差别挺大,我觉得……她在改变。” “以前她不会和我说任何事情,现在她居然会跟我说,她很开心,想跟我在一起。” “但是……” 戛然而止,严婧瑶望着前面的酒柜有点出神,好半天才转过头,“如果是你,十三,你会怎么办?” 能怎么办?十三也不知道,她想了想,“所以,你确实和她复合了?” “没,考察呢。” “那考察结果是什么?确定她喜欢你了?” “……” 沉默了几秒钟,严婧瑶觉出些味儿来,看着十三:“你的意思是这个能考察?” 四目相对,十三也懵了,“对啊,不然你在考察什么?工资?” “……” (一百九十六)能不能背我 拿着她的日记本笑得灿烂,季岚看着视频里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也有些轻松。 几乎聊了两个小时,她们很久没有这么沟通了。 日记上不是开始心理咨询之后的一些日常,但季琬琰很高兴,“岚岚真棒~” 季岚笑笑,忽然瞄到右下角的时间,居然已经十点多了,“妈,您要不要休息了?” “诶,时间过得好快啊,”忽然传来一阵喵喵的画外音,季琬琰愣了下,突然跳起来,“遭了,要给el喂零食的!” “……” 活泼的季女士跑出画面去喂猫,不一会儿,季岚听见刺啦刺啦的开袋声,然后是她家那只小叁花喵喵喵的叫声。 这猫,还是婧瑶从车底摸出来的,季岚杵着下巴,又不由自主想到严婧瑶身上,转头看了眼门,有些惆怅:她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道是什么朋友,季岚眉头微微蹙起,直到季琬琰喂完猫回来,“岚岚?” “啊?” 恍然惊醒,季岚慌忙回应,耳根悄悄抹上一丝红晕,“妈……” “小严是不是还没回来?” “嗯,她去和朋友聚餐了。” 但实际上,她不知道严婧瑶去干什么,季岚发现其实是在意的,只是不能问,她不是她的女朋友。 这样想着又走了神,季琬琰盯着女儿看了会儿,才问:“岚岚,你和严婧瑶是不是没有……” “我们做过了。” 脱口而出,像是要说服自己,也像是要和母亲证明什么,可很快季岚就觉得自己太放纵了。 仿佛只要做过就是在一起,季岚有点闷闷的,“妈,我没有想和她做性伴侣的意思。” 低了头,季琬琰看着女儿叹了口气,可惜不是面对面,不能摸摸她的头发。 “岚岚,你和严婧瑶说过心理咨询的事情吗?” “……没。” 渐渐低落,季岚想了一会儿才和母亲说:“我现在不能告诉她,婧瑶心软,要是知道这些事,一定不忍心再拒绝我,我不想逼她。” 之前走火入魔一样的追逐,把严婧瑶越推越远,逼得她跑了,现在她不想再这样。 “岚岚,你还真是好了。” 从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再到工作,追查那桩案子,包括后来去找严婧瑶,季岚向来是执着到底,也看不见别人。 悬着的那点忧虑落了下来,季琬琰笑了笑,看着女儿很欣慰,“那就顺其自然吧。” “可是,妈,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像炮友。” 只有做爱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严婧瑶的情感,一旦到了第二天,她就会收敛,回避。 “我该怎么做,她才能……” “岚岚,”打断女儿的纠结,季琬琰提醒她,“你应该把这些告诉严婧瑶的。” “……” 是的,季岚咬了咬唇,她是该和严婧瑶说,可她始终犹犹豫豫,靠近一步怕逼走严婧瑶,退后一步又怕会形同陌路。 反正没个办法,季岚郁闷,但是时间真的不早了,只好和母亲说再见。 慢慢合上笔记本,她在沙发上静悄悄地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本来要去买月经条的。 她的快用完了,季岚去卧室换了衣服,在玄关穿好鞋子,正要开门,突然听到咔哒一声。 “严……婧瑶?” 出门的碰上刚好回来的,严婧瑶也愣住,看着季岚,发现她戴着一副无度数的眼镜。 这是她的习惯,总是上课或者使用电脑的时候戴,轻巧的镜框架在秀挺的鼻梁上,稍挡住那双清眸,既老学究,又有种冷淡感。 貌美的教授,高岭之花,严婧瑶忍不住看向她的唇,目光一触才惊着挪开,“呃,你要出去啊?” “去买点东西。” 两个人竟都有点不得已的尴尬,严婧瑶点点头,侧过身子让季岚出去。 明显在想别的事情,季岚偷偷瞄了她几眼,其实想叫她一起去,却最终只能咽下去。 朝着电梯走,正失落,严婧瑶追上来,“有点晚了,我陪你去吧。” “好。” 唇角轻轻上扬,季岚忍不住开心,不禁往严婧瑶身边靠了靠,挨着她,“你有没有要买的?” 小区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开放,严婧瑶摇摇头,“没,陪你去而已。” “婧瑶……” “嗯。” “……” 态度有点不冷不热,季岚看了看她,想去牵严婧瑶的想法就这么硬生生地遏制住。 两人距离着一点站着,等电梯,严婧瑶沉默如金,实际在想今晚和十叁说的那些话。 没一会儿,电梯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季岚按了一楼,严婧瑶则靠着厢壁站在她身后。 “……” 嘴唇稍稍有点干,严婧瑶不自觉抿了抿,总觉得她们的气氛有些凝浊。 季岚也没故意来和她说话,彼此沉默,严婧瑶看着季岚的背影,忽然想:如果我和别的女人约会,季岚会不会吃醋? 这也许是个考察的办法,她想着,却很快被“叮”的一声打断,已经到了一楼。 只能暂停,严婧瑶跟着季岚走出电梯,一路也没有什么交谈,不一会儿进了无人便利店。 “你要买什么啊?” 几排货架琳琅满目,严婧瑶随口询问季岚,自己往里面走,“吃的还是用的?” “卫生棉条。” 季岚看看天花板吊着的标牌,走到中间那排,看到自己惯用的一个牌子,拿了两包。 严婧瑶没什么买的,也跟着过来,看到棉条,眼神忽然闪烁了下,有些微妙。 “你来姨妈了?” “没,备用的。” “哦。” “……” 聊得有点儿生硬,似乎没什么好说的,季岚看了严婧瑶一会儿,才拿着棉条去前面结账。 出了门,一阵风吹过来。 这个时间点,小区里已经万籁俱寂,季岚和严婧瑶一前一后走在行道上,影子拉得老长。 清淡的月光冷意盎然,彼此的沉默如凉水沁脾,季岚落在后面,望着严婧瑶的背影,一片黯淡。 棉条大概让严婧瑶想起不好的回忆了,她那时候把她摁在洗漱台上就……实在太过强硬,她应该让她自己放,都把严婧瑶惹哭了。 脚下忽然踩到什么东西,季岚注意力不集中,一个踉跄扑在地上,膝盖跪在地上,被尖锐的沙砾上顶着一擦。 “嘶……” 幸好有裤子隔了层,但掌根就没这么好运气,直接蹭掉了一块皮,季岚跪在地上好半天没爬起来,右手掌根又疼又辣。 “婧瑶……” 声音很小,但严婧瑶马上就听见了,立即折返回来,蹲下身,“岚岚?你摔哪儿了?” “……” 握着她的手腕仔细查看伤口,眼里尽是关切的心疼,季岚望着严婧瑶,鼻子突然有点酸。 “婧瑶,”她扑进她的怀里,把头闷在她的颈窝处,“对不起……你能不能背我?” (一百九十七)要不要交往 撒娇,季教授新近的被动技能。 当然用得不熟练,她伏在严婧瑶的背上,看着她露出的脖颈,雪白又柔软的感觉,有点想亲。 心跳着,季岚试图慢慢地接近,突然听到严婧瑶冒出一句:“你是怎么做到平地摔的?” “……” 吐槽,严婧瑶的主动技能,一句话就把季岚那点羞涩粉红的心思给干得稀碎。 只能藏下心思,安安静静趴在她背上。 回到家,严婧瑶小心把季岚放在沙发上,找来药盒,帮她把掌根擦伤的地方消毒。 “其他还有什么地方?” “膝盖吧,有点疼。” “好,我看看。” 摔伤肯定也擦到膝盖,严婧瑶本想把她的裤脚卷起来,但季岚穿的牛仔,不方便。 “你把裤子脱了吧。” “嗯,”季岚点点头,但一动弹,两只手被擦到的地方都开始作痛,不由蹙眉。 “婧瑶,我……能不能帮我?” 声音弱弱的,她眼巴巴望着她,严婧瑶一愣,竟然非常不可思议的下面一紧。 “……” 相当生涩的撒娇,可脑海里却浮现那天季岚打开大腿的样子,严婧瑶的阴唇有点过于敏感,可是季岚这个样子确实……很诱人。 心软,完全禁不起撒娇,严婧瑶抵抗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乖乖地帮季岚脱裤子。 季岚很配合地往后靠,等严婧瑶靠近,抬手勾住她的脖子,压抑着怦怦的心跳,稍稍抬起臀部。 很快把裤子脱下来,两条腿露出来,膝盖伤得不重,没破皮,只是轻微的淤青。 严婧瑶给她喷了点白药,右手按着淤青的地方按摩了会儿,“怎么样?现在能动了吗?” “嗯……” 比刚才好多了,季岚试着动了动,站起来,耳根微微有点红,“应该没事了。” “行。” 回头把药箱收拾好放回去,严婧瑶准备洗个澡休息了,却看到季岚光着腿还站在那里。 “呃,”像是要等她干什么一样,她有点不自在,“要不然你先洗吧,我等一下。” “诶,”她往卧室回避,季岚呆了呆,想叫严婧瑶,可总归羞耻,又没叫。 “……” 算了,下次再试吧。 自己去浴室放水,季岚拿下毛巾打湿,刚洗了把脸,严婧瑶忽然敲敲门,在外面说:“季岚,我出去接个朋友,你不用等我休息。” 朋友?季岚一怔,跟着打开门,可严婧瑶已经风风火火出门了。 “……” 什么朋友需要她深夜去接呢? …… 机场。 严婧瑶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绕路上去航站一楼,买了一杯摩卡,才过去那边出站口。 “方芸。” 远远看见一个站在那里,拖着个小巧的皮箱,穿着蓝色的女士西服,抱了件风衣。 “严律师。” 方芸也看到严婧瑶过来,朝她挥了挥手,严婧瑶走近,笑笑了,把摩卡递给她,接过她的风衣。 长发松散的扎在脑后,脸上稍显疲色,方芸低头喝着香浓的摩卡,眼睛悄悄挑了一眼严婧瑶。 “你订好酒店了吗?” 并没有注意,严婧瑶顺手拉过她的皮箱,“你过来应该是出差吧?可儿呢?” 可儿是方芸的女儿,今年八岁,她在北都录培训课的时候,偶尔去学校接她,挺可爱的。 “在我闺蜜家,”方芸笑笑,似无意地,“她经常跟我说,喜欢严姐姐,想找你玩呢。” “是吗?” 她也蛮喜欢小姑娘的,“你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通知我,我送你,然后给可儿带点礼物。” “大概一个星期吧。” 聊着,两人出了航站楼,方芸没订酒店,严婧瑶就打电话订了裴景大酒店的一间商务大床房。 把人送过去之后都快到一点了,严婧瑶看方芸办好入住,准备要走,却被她拉住。 “严律师,别急啊。” 唇角上扬,方芸轻轻顺了下耳侧的发丝,同样是美女,但和季岚完全不一样,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的冷意,而是一种淡然的成熟,很有韵味。 “我有东西给你,”她笑着,眸子很亮,恰到好处的柔情,“可儿让我一定要给你。” “什么东西?” 严婧瑶被勾了好奇,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等到十二楼,方芸拿门卡刷开房间。 行李已经被酒店侍应生拿了上来,方芸打开灯,不急着去翻箱子,回头朝着严婧瑶嫣然一笑。 “先坐一会儿吧,严律师。” 来都来了,严婧瑶也不矫情,坐到窗边的小沙发上,房间里有免费的红茶,方芸泡了一壶,端过去搁在茶几上,然后在对面坐下。 彼此相对,她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支电子烟,严婧瑶点点头表示不介意,她才摁开。 一丝淡淡缥缈的烟雾溢出来,很细,轻飘飘地上升,方芸夹着那烟,并没有抽,只让那细腻纯白的雾轻轻萦绕。 祛除尼古丁成分和焦油,烟雾并没有呛人的味道,而是有点甜腻的可可。 工作压力大,方芸偶尔会这么抽电子烟,她嗅着喜欢的可可香味,许久才抬起眸,淡淡地一扫。 “最近好吗?” “还不错。”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聊的,方芸吸了口可可香味的烟,偏过头,红唇轻轻吐出一缕烟雾,又笑了笑。 眼下的有淡淡的疲惫,她顿了顿,“上次的事情还没向你道谢。” “没什么,只是介绍一下朋友而已。” “但帮了我大忙。” 把电子烟搁在茶几上,方芸望着严婧瑶,忽然往前倾了倾,右手轻轻支起下巴,意味深长,“严律师,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 “你想和我交往吗?” 突如其来,严婧瑶愣住,方芸笑了笑,淡淡的倦怠,却风情万种,又有种透彻的成熟。 “别紧张嘛,严律师。” 叮,她伸手轻轻点了一下严婧瑶的茶杯,“你知道的,我过了需要暧昧填充的年纪,有过一段婚姻,抚养着可儿,已经不需要朦胧的试探了。” “你喜欢女人,我也喜欢,所以我问你,想不想和我交往。” 没有什么逼迫,单纯的询问,但如此直白,严婧瑶第一次碰到问她要不要交往的女人。 “可你不是不会离开北都么?” “是,”方芸很坦然,“我是不会离开,我的工作,我的女儿都在北都,但这不影响。” “但我……” “你想在黎城,我知道,可我说过吧,我已经过了如胶似漆,需要人不停照顾,不停嘘寒问暖的年纪,我不要求你去北都。” “而且,本来离得不算远。” 她并不介意异地恋,已经叁十五岁,年龄的足够成熟,让方芸能够坦然接受任何距离。 反倒是让严婧瑶惊讶了。 之前她没想过,方芸今晚的话着实让她意想不到,问她要不要交往的女人,真诚,稳重,且承诺,她在这瞬间确实被打动了。 可她内心里仍然有种胶着的犹豫。 “我……”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方芸善解人意地打断,眨了眨眼睛,“严律师,明天一起吃饭吧。” (一百九十八)为什么不吃醋 回到家的时候快两点了。 严婧瑶推开门,惊讶地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也许是季岚忘了关灯?但是太安静了,她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子,走过玄关才看到季岚趴在客厅的餐桌上,面前摆着笔记本。 无度数的眼镜放在旁边,她睡着了,严婧瑶站在客厅门口看着,心里忽然一揪,忍不住柔软。 脱下外套,她慢慢地走过去,帮季岚保存了文档,然后弯腰把季岚抱了起来。 “嗯~” 意识到有人,季岚动了动,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客厅的灯光有点刺眼,“婧瑶?” “嗯。” “你怎么才回来?” 声音弱弱的,很模糊,严婧瑶笑笑没说话,把季岚抱进卧室里,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好了,你先睡,我去洗漱一下。” “……” 又要走了,季岚隐隐觉得不安,下意识想去抓她的衣服,可手指没力,只是勾到了她的衣角。 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门关上,黑暗里又是一股的浓浓的困意席卷。 婧瑶……季岚不甘地闭上眼睛。 翌日。 严婧瑶起得早,季岚也有上午的课,但她起来的时候严婧瑶已经出门。 开车去学校上课,但因着昨晚的事,季岚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让她稍稍不安。 可能女人天生有某种预感,快期末课程也差不多结束了,季岚守着学生上自习之后,掐着时间点,直接开车去盛唐路。 如果可以正好能和严婧瑶一起吃饭,她想着,便把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口,之前严婧瑶带她来过,说很喜欢这里的菜。 十二点十五分,也不知道她是否下班,季岚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没上去事务所。 她走进餐厅,一眼看见角落里那张空桌。 适合两个人约会,季岚过去,把包包放在一边的沙发上,拿手机扫了个码。 服务生很快来问几个人就餐,顺便再拿了一本菜单来,添好了茶水。 菜式有中有西,季岚滑着屏幕浏览,回忆着之前严婧瑶点过的菜,想着要给她打电话时,突然听到门口一声熟悉的,“这家餐厅很好吃的。” 猛然抬头,竟然真的是严婧瑶,季岚选的座位偏角落,她没第一时间看见,背对着她,一边说笑,一边引方芸进来。 “你喜欢什么口味?” “都可以。” “有辣的可以吗?” “可以。” 有种莫名的亲昵,季岚看着两人走进对面的小间,严婧瑶顺手拉上帘子,隔绝了视线。 “……” 难以言说的滋味,季岚盯着对面坐了好一会儿,脑子空空,好久才醒过神,指尖有些发麻。 鬼使神差地,她按下了拨通键,手机显示着严婧瑶的电话,可没到一秒钟,她又马上挂断。 那个女人是谁?是昨晚严婧瑶去接的朋友吗? 在意,非常在意,但她真的能问吗? 心里有点儿乱,季岚呆坐许久,直到对面都开始上菜了,她才站起来,慢慢地走过去。 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场,或许她应该现在出去的,但似乎有种引力牢牢抓着她,季岚一点点地靠近,终于…… “季岚?” 牛排没给刀叉,严婧瑶想提醒一下服务员,刚好掀开帘子,没想到看见了季岚。 “你,你怎么来了?” 惊讶,掺着一丝道不明的心慌,里间的方芸也好奇地往外看,稍稍打量了下季岚。 瞄了一眼严婧瑶,她虽然拿不准是谁,但多少嗅出些不同寻常。 季岚不说话,严婧瑶和她对视了几秒钟,脑子忽然一抽,顺着就说:“你,你是来吃饭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方芸:“……” 季岚:“……” 无形的尴尬,季岚看了看坐在里面的方芸,忽然冷下来,淡淡地说:“不用了。” 在意和醋意都敛得干干净净,她面无表情,只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我已经吃过了。” 口气毫无波澜,她微微抬头望向严婧瑶,就像以前那样,平静而沉稳,无动于衷。 严婧瑶一怔,心又被刺痛。 她不喜欢季岚这样的眼神,但季岚已经转过身,冷冷淡淡,“你们慢慢吃吧,严律师。” “……” 拉上帘子,严婧瑶坐下,却稍微有点走神,方芸笑笑,大概猜到她为什么会犹豫。 “你要去追吗?” “啊?” “我说刚刚那个女人,你要去追吗?” 双手交迭撑住下巴,方芸注视着严婧瑶,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严律师看起来很关心她。” “……” “你的前女友?” “不,不是。” “那就是现女友喽。” 过于犀利,严婧瑶没回答,方芸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严律师是拿我当工具人喽?” “我没有,我不知道她在这里。” 无奈地苦笑,严婧瑶是想过设计什么看看季岚的反应,但她还不至于一声不吭就利用方芸,“抱歉,刚才我……” “你不用道歉,”方芸说,又笑了笑,“我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况且我们还只是朋友。” “……谢谢。” 方芸没有多问,理解她的隐瞒,严婧瑶有点愧疚,等吃完饭送她回酒店,站在门口,又道了一次歉。 “对不起啊,方芸,这次的事情……总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告诉我。” “好了,我没那么小气,”方芸笑笑,又似遗憾地叹了口气,“行了,严律师,现在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了,昨晚说的交往,我就当你拒绝了吧。” “嗯。” 跟方芸道别,严婧瑶舒了口气,离开酒店的时候,竟然感到出奇的轻松。 回到车上,她看着前面车水马龙的繁华,突然想笑,像是卸了所有重负,由衷的开心。 巧合的一次偶遇,严婧瑶在心揪的瞬间就知道,她放不下季岚。 她喜欢她,很喜欢。 遇过太多流水无意,永远一本正经,永远一板一眼的季岚,反而是她向往的认真。 开车迅速返回了她们的家,严婧瑶这次不想再纠结,就问她一次吧,她是不是真的想交往。 “季岚?” 兴冲冲地上楼,严婧瑶推开门,家里却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 某些热情受到了重刷,但她想季岚可能有课,可依然忍不住绕了家里一圈,之后才看了看表。 还是晚上再说吧。 下午几乎过得缓慢煎熬,等下了班,严婧瑶早早回家,但是季岚的一直没有接电话。 等啊等,直到十一点半。 “……” 秒针执着地走,严婧瑶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心终于在漫漫无尽的等待里熬得干枯。 “婧,婧瑶?” 终于,门开了,季岚抱着风衣走进来,惊讶地看见严婧瑶站在客厅里,“你,你怎么在……” “……” 一阵沉默,严婧瑶抿了抿唇,凉凉地看着季岚,季岚却避开她的视线,“我只是来收拾东西。” “……” 气氛有些古怪,季岚也心烦意乱,可她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否则只会让严婧瑶困扰。 她对情爱感知的太晚,也真的错过了。 心有点紧,有点涩,季岚却尽量表现得平静,若无其事走进卧室,打开衣柜。 “季岚,”严婧瑶忽然从外面进来,脚步很重,一把抓住季岚的手腕,把她拽过来直视自己,“你凭什么不吃醋!” 她等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吃醋呢!” “季岚,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吃饭,我可能和她打情骂俏,可能和她上床,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吃醋呢? 连一点占有的欲望都没有吗? 总是那么冷静冷淡,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严婧瑶手在颤抖,仔细盯着季岚的眼睛,妄想从里面找出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嫉妒的裂口。 可惜没有,她总是冷淡,无动于衷。 “严婧瑶,我……唔!” 心疼,然而恼怒终于盖过了委屈,严婧瑶红着眼睛,对着季岚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终于到气气的爱爱了) (一百九十九)柠檬酸(微h) 嘴唇被咬得发疼,季岚蹙了蹙眉,双手推着严婧瑶,被她激烈的情绪弄得有点懵。 “唔,唔~” 舌不讲道理的冲进她的嘴里,强硬地亲吻,季岚呼吸不过来,可这种热情似乎是她们重归于好之后第一次出现,让她不忍心推开。 “婧瑶,你……” 舌尖被咬了一下,不重,严婧瑶宣泄着自己的失望,那些冷漠,利用和欺骗,如乌云笼罩,她头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恼怒! “你凭什么不吃醋!” “季岚,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凭什么容忍我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你凭什么不生气!” 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季岚还没反应过来,严婧瑶忽然把她按在了床上,伸手就粗鲁地扯她的衣服,两下把她的胸罩解开! “婧瑶……你等,等一下!” 太突然了,她裹挟着怒火烧过来,季岚不知所措,想阻止严婧瑶却被她按住手腕,死死地压在头顶。 “你凭什么不吃醋!” 眼睛泛着红,严婧瑶咬牙切齿,单手抓着季岚皙白的腕,用力地捏着,然后开始松自己的领口,扯开,露出胸乳。 凶猛的欲潮带着她的气息,她的发泄,季岚哪里阻止得了,不禁心慌,却又难以抗地脸红,“婧瑶,你等一下,等等啊……” 刺啦,裤子被她扯开,严婧瑶简直气疯了,左手狠狠捏季岚的乳,粗鲁地搓她的乳头,跟着便急不可耐地插进她的内裤。 阴处都没有湿润,季岚一惊,胸脯急促地起伏,“婧瑶,婧瑶……啊~” 小核被她强制揉搓,严婧瑶不客气地夹住它,急切地玩弄,中指在肉缝口试探。 她要插进去!可是她那里还很干涩啊! “婧瑶……” 裤子终于被彻底地扯掉,严婧瑶松开手,直接抬起季岚的双腿,手指摸着她的阴部,跃跃欲试地想要插进去。 指头都把阴唇弄开了,季岚不由一抖,那里太干涩,她有点怕疼,却并不觉得害怕,小穴软弱的缩了缩,似乎知道严婧瑶不会伤害她。 “婧瑶,你,你慢一点……好不好?” “……” 手指其实半天没有插进去,到底舍不得真的弄疼季岚,严婧瑶眯了眯眼睛,忽然低下头,拨开季岚的内裤,舌头狠狠地拍打她的阴唇! 生气,又委屈,她把舌钻进季岚的肉缝,感觉里面的紧致和微微的干涩,恨恨地一吸。 “啊~” 鲁莽地含住那双嫩嫩的阴唇,舌尖用力地拨弄,舔着肉缝狠狠地扫,季岚不由挺起得一抖,严婧瑶忽然掰开她的肉瓣,舌头插进去。 “……嗯~” 滑腻的舌头深入进去,季岚颤抖着夹紧,舌面微微的粗糙挂到了敏感的内壁,一股酥麻。 “婧,婧瑶……” 声音打着抖,严婧瑶不管她,捧住白臀只管抽插,舌头顶着在两片小肉瓣里滑入滑出。 “……” 穴道被软舌插得湿热一片,季岚咬住嘴唇,双腿不自觉地发抖,严婧瑶的舌越发放肆地进出,直到把小口擦得水液汪汪。 “呃……嗯~” 太久没有这么被舔过,阴唇敏感至极,严婧瑶像是故意要折磨她,舌头拉扯着穴肉,最后退出来,对着那对娇嫩的阴唇狠狠舔了十几下。 “哈啊~” 阴唇被刮得左右颤动,湿泞无比,季岚本能地想夹腿,却被严婧瑶按着腿根,动弹不得。 “唔……婧瑶……” 身体迅速地蔓上了红晕,季岚颤着,突然啊的一声,被严婧瑶含住了阴蒂! 湿热的包裹,严婧瑶拇指分开阴瓣,露出肿胀的小核,然后用舌头轻轻地舔。 “嗯……” 细致地舔弄,她太知道怎么调动她的情欲,季岚一阵抖颤,小穴口一缩,竟然就湿了。 严婧瑶马上用舌贴着她的阴缝,从下往上,勾起那些淫水摸到阴蒂上,又重新含住,小小地一吮。 “哈啊~” 刺刺的麻,伴着酥酥的爽,季岚被她弄得小潮出来,双腿大开,躺在床上喘气。 竟然这么简单就被舔到小潮,阴阜湿乎乎的,淫水沾着严婧瑶的津液,季岚羞耻地脸红,同时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失控。 “季岚,”严婧瑶小心撑着床,罩在季岚身上,深深望着她,突然流了泪。 “岚岚,你知道么,我等了你好久……” “婧瑶?” 滚烫的泪滴在她的胸前,季岚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严婧瑶已经下了床。 “……” 阴处流出的小液把腿根糊得湿透,季岚就这么躺着过了好一会儿,严婧瑶进来了,拿湿巾来给她清理。 “……” 腿心的清黏被尽数擦去,季岚这会儿才挪了挪手臂,悄悄抬起一点头,瞄了几眼。 感觉得到空气里弥漫的某种安静,她不由轻轻地叫她,“……婧瑶。” 严婧瑶好像没听见,一言不发地清理干净小液,又去拿干毛巾,给季岚擦干。 明明很温柔的动作,她却始终沉默。 季岚抿了抿唇,胸口某一处肌肤有些灼烫——严婧瑶落下地那滴泪好像沁入了心。 静静等了一会儿,严婧瑶再进来,季岚从床上撑起身,拽过被子裹住身体,抬起目光,“婧瑶。” “嗯?” “你……有没有好一点?” “……” 衣襟不整,雪白的脖颈上残留着红晕,很美,可严婧瑶的心绪却忍不住地翻滚,一浪又一浪,拧巴又酸涩。 “婧瑶……” “季岚,”终于再也忍不住,“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做炮友!” “婧瑶,我没有把你当……” “可你为什么无动于衷呢?” 维持很久的和平同居,不确定感却一直暗暗涌动,严婧瑶怀疑,不安,“你总是这样,让我看不清,摸不透,季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婧瑶,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季岚,我不想要你的补偿!如果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不那么愧疚,你干嘛又要来找我!你根本不该找我!” “严婧瑶,我说了我没有,你……” “那你是为了什么!戏弄我吗?” 情绪失控地发了火,季岚看着严婧瑶,这些天的不安同样压抑得难受,何况还被严婧瑶这样故意地刺激。 “你还要我怎样!” 突然爆发,季岚也红了眼睛,她不想和严婧瑶吵架,可心底的醋意搅得她快要撑不住了,“你还要让我怎样,难道要我去打她吗?” “你都没有说过我是你的女朋友!” 隐忍地带了哭腔,她咬了咬唇,抱住膝盖,低下头,“我也不想这样。” “我记恨过你的冒犯,我知道利用你不对,我知道我自己过分偏执,我没有想过我们会真的发生感情……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很纠结,我明明讨厌你的,不应该喜欢你……我想和你说,但我表达不了,你的情绪不稳定,实际上,是我不稳定。” “陈公瑾第一次向我问你的时候我就不开心,你说交往的时候,我提醒自己你不是真心,可是……我控制不了……喜欢你。” 严婧瑶的温柔,严婧瑶的爱意,甚至严婧瑶的泪……全都一点点渗入了她的内心,无论再怎么抵抗,她都无法再否认,她真的喜欢上她了。 可她始终在“考察期”,季岚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把脸埋进了臂弯,不能再说了,否则严婧瑶又该跑了。 她要喜欢方芸,就喜欢吧。 醋得酸成一颗柠檬,季岚第一次被激得生气,还语无伦次地说这么多,不管是占有欲或是跃动的爱意,这一刻通通藏不住。 混在一起搅出的就是委屈,她干脆做鸵鸟,也不抬头,闷闷地,“……我明天会搬出去。” “……” 太过于突然,严婧瑶快被这巨大的狂喜淹没了,呆呆望着自闭的季岚,想:没听错吧? 季岚在吃醋? 她说,她喜欢她? (二百零一)让我看看你的伤 足足几分钟才敢相信这不是梦,季岚还是埋着脸像只小鸵鸟,严婧瑶软得要化了,赶紧挪过去,戳了戳她的胳膊,“岚岚?” “……” 温声细语,可季岚铁了心不理她了,严婧瑶只好又戳了戳她的胳膊,“岚岚,别生气了。” “……” “这次是我不好嘛。” “……” “是我说话说重了。” “……” “岚岚~” 依旧不理她,季岚倔起来比老树根还硬,严婧瑶好笑吧又怜惜,但也说明她们确实缺乏沟通。 想了想,“岚岚,你不是斯德哥摩尔综合征吧?” “什么呀?” 瞬间让严谨的季教授抬起了头,抹了一下泪痕,但神情已经转换成认真,老学究神经被动触发。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是一种扭曲的,心理上的依赖感,常见于容易感动,易被诱导的人群……” 名词解释,心理学成因以及易发条件,一板一眼,严婧瑶都听愣了,这时候才发现:别人空空如也脑壳里装的是泄不干净的水,季岚美丽的脑壳里装的是知识的海洋。 晃一晃,没有感情,只有知识的回声,她甚至非常理性地分析,最后才得出结论——“所以,我不是斯德哥摩尔综合征。” “……” 气氛一时陷入古怪,严婧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季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低头把脸埋住。 合着是台莫有感情的名词解释机器? “好了,”严婧瑶真是想笑,紧绷的负面情绪全都散开,她坐到季岚身边,也抱起膝盖,用胳膊肘碰碰她,“岚岚,别生气了。” “……” “我没有说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啊。” “……” “而且,你确实不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我的爱人。” “……” 油嘴滑舌,季岚腹诽,耳根有点热,却还是不抬头。 严婧瑶只好继续:“岚岚,我很高兴你跟我说,现在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不是不爱,就是有点缺乏安全感。” “……你不是有过很多女朋友吗?” 终于激得季岚抬头,嘴唇咬得有点红。 “也没有很多吧,在你之前,也就四个?” “……” 又不说话了,严婧瑶赶紧解释:“岚岚,我经常被分手的,你不知道,我,我……呃,反正每次一说交往就被打脸,你还是第一个不打我的。” “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啊,后来徐薇说,是我太轻浮了。” “……不算错。” “?” “也不算对。” “……” 算了,严婧瑶望着她,抬手轻轻地擦去季岚的泪痕,眼神里是浓烈的心疼和怜惜,以及来不及放不下的,深深的羁绊。 “所以,我们其实还没有好好地聊过。” “嗯……” “之前是我,呃,比较激烈。” 不想听她的解释,只顾着伤心,严婧瑶记得当时自己故意刺激季岚,“岚岚,我不是有意气你,就是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 “认识你之前,我失恋了好几次。大学的时候追活动社的社长,表白的时候被甩了一巴掌。” 那个女生既给了她暗示,又收了所有礼物,但是……说起来还真难堪,严婧瑶垂下眸,语气有些低沉,“她说,我恶心。” 头一遭表白就这样,怪不得她会变得那么玩世不恭,季岚想着,抿了抿唇,伸手摸她的脸。 “她凭什么要打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一开始就胡来,观察了好久,暗示明示都有,我以为她不喜欢女人,是我会错了意,但后来我发现她有女朋友,那种理着寸头,说话很粗的。” “是她的问题。” 明显的偏袒,严婧瑶笑了笑,握住季岚的手腕亲了下,“第二任和第叁任都是酒吧认识的,当时聊得不错,也上床了,但是我一提交往,又挨了一巴掌,她们只想要玩伴。” “……” “第四任,现在她是姜颖的女友了,”严婧瑶说着,有些感慨,“她是个好女人,可她给姜颖机会,而我从来没有,总之经历这些以后,我就有点……” “缺乏安全感?” “……嗯。” 情感接连受挫,心态总是会发生变化,季岚明白她那种表面的轻浮怎么来的了。 “婧瑶,我不会的。” 一点不像表白,严谨的季教授连袒露爱意都是学科式的正式,透着老学究的风范。 “你不会什么啊,”严婧瑶既好笑又无奈,忍不住翻翻旧账,“你不也打了我两巴掌?” “那现在还疼吗?” 衣衫不整,季岚却一脸严肃,转过来面对着严婧瑶,双手小心捧住她的脸,“是我不好。” “呃……” 突然这么认真地道歉,严婧瑶有点心慌,看着两团白白的乳都颜色不起来,“没,没事了。” “婧瑶,我没有把你当炮友。” “岚岚……” 不禁抬眸,季岚眼神深沉,从未有过的认真,她轻轻抚着严婧瑶的脸,与她对视,仿佛这样能够找到诉说的勇气。 “婧瑶,我之前很害怕。” “害怕?” “嗯,害怕。” 曾经被背叛的阴霾,刻在记忆里的雨夜,季岚深深洗了口气,压抑住自己轻微的颤抖,“我曾经受过一次袭击,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为了自己把我推倒,我差点被尾随跟踪的男人强……” 身体颤了一下,严婧瑶望着季岚,想到她怕雷雨,忽然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心脏猛地一疼,急忙把人拉进怀里,“岚岚,别怕。” 温热伴着女性的柔软,季岚情不自禁环住严婧瑶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我之所以会选择心理学,也有这个原因。” “我以为我能克服,但是有些记忆会烙印在潜意识里,我……我很难对人建立信任。” “我害怕,婧瑶,害怕接受你,也害怕对你表达,我觉得那是背叛我自己,明明你……” “那么讨厌?” “嗯……” 第一次不愉快的邂逅,季岚耿耿于怀的心结,要打破这样的印象当然不容易,何况季岚有差点被侵犯的经历。 越想越心疼,严婧瑶记得第九病院的那次,不禁把季岚抱得更紧了点,“傻瓜,那你还要来勾引我,你心里根本不愿意吧,你也太固执了。” “嗯,”季岚弱弱地,“但好像……不亏。” “岚岚?” 不亏,这大概是季教授能说得最甜蜜的话了,严婧瑶心里软软的,“你可真是……猪猪包。” 手臂又紧了紧,两具身体相互拥抱着,彼此静默,却是从未有过的靠近和依赖。 “婧瑶,”温存了一会儿,季岚起来,跪在床上,认认真真地看着严婧瑶,“现在,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伤?” (二百零二)伤(h前奏) 伤? “不不不,别看!” 像被恐惧击中,严婧瑶一个哆嗦,本能地抓紧衣襟,严严实实遮住自己的后背,“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你不用看。” 那样难看的伤疤,连酒吧偶遇的搭讪者都会觉得恶心的东西,严婧瑶想想就觉得害怕,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眼神躲闪,“不,岚岚,别看。” 出院以后就遮得严实的后背,连做爱都不再愿意完全裸身,季岚看着惊弓之鸟一样的严婧瑶,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婧瑶。” 她救了她两次,第一次被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活埋而死,第二次被大火烧掉了几乎半条命。 仿佛又看见那天她被挖出来之后的样子,季岚再忍不住,颤抖地捧住严婧瑶的脸,声音哽咽,“婧瑶,乖,让我看看……” “岚岚……” “让我看看。” “……” 眼睛里闪了泪光,严婧瑶终究于心不忍,她不想让季岚看见自己的丑陋,可不让她看,应该很难让她安心吧。 然而后背的伤疤实在恶心,她揪着领口犹豫了很久,才终于转过身,慢吞吞地,“嗯……” 有些绝望,严婧瑶禁不住发抖,季岚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衣服,一点一点露出她的后背。 大半的肌肤都被烈火烧坏,面积蔓延到半腰,残留下暗红的疤痕,中间比较严重的地方甚至裸露着,深红的肌肉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膜。 “……” 眼泪毫无征兆,季岚看着严婧瑶伤痕累累的后背,说不出话,一颗晶莹的泪打在她的后背上。 她当时,该有多疼。 “岚岚?” 隐隐听到身后的抽气,严婧瑶一愣,慌忙把衬衫套回去,转过来,季岚赶紧把头撇开,一行泪却顺着脸颊滑到下巴。 “你……是不是吓到了?” 把她拉过来,季岚还是偏着头,严婧瑶从后头紧紧抱住她,“岚岚,你别怕,我没事了,等过段时间我就去做植皮。” 虽然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但肯定不会这么吓人的,应该能看的。” “……傻子。” 靠在她怀里,季岚轻轻吸了口气,抬起手摸着严婧瑶的脸,“我不是觉得你的伤丑,而是……婧瑶,对不起。” 因为她,所以才会受伤。 温热的泪水沾到了她的手臂,严婧瑶鼻子也有点酸,她抱着季岚,好半天才说:“没事。” 完全松懈下来,许久以来的那些压抑好像一瞬间烟消云散,她把下巴搁在季岚的肩膀上,忍不住紧了紧手臂,如同抱着珍宝。 “岚岚,我好喜欢你。” 这告白来得晚,也来得炙热,落在心里只觉滚滚的暖,季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干脆拉开严婧瑶手臂,转过身,拥抱住她。 把她的衣服拉下来,她并不介意她的伤疤,两只手小心地抚摸,严婧瑶想躲,又被抱住。 “岚岚?” 后背又酥又麻,她还是很介意自己的伤疤,季岚偏头吻了下严婧瑶的耳朵,“别动。” “岚岚……” 眼泪滑落在她的肩上,微凉,季岚伸手拂开她的发,终于,“婧瑶,我喜欢你。” 她早该说的,严婧瑶猛烈颤抖起来,也想流泪,不由抱着季岚把头埋在她赤裸的胸脯上。 “岚岚,我……我要死了……” 高兴得快要死了,由内而外迸发的欢愉,季岚拥着她,严婧瑶忽然亲了她一下,手往下托住她的臀,然后一捏。 “嗯……” 有点流氓,季岚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跟着又被她推到了床上,脸不由红了红,“婧瑶。” “岚岚,”狂乱的心跳要把人逼疯,严婧瑶深吸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小心撑在季岚身上,眼神深邃又炽烈,“今晚可不可以,从后面……” 她想从后面干她,季岚懂严婧瑶的意思,虽然羞耻,但富有原始的性和征服感。 野兽的兽交里经常使用,她忍不住想起奇奇怪怪的知识,她望着严婧瑶的眼睛,燃烧着比之前更浓烈的独占欲,爱欲。 “好……” 心率快得羞耻,季岚笑了笑,抬手抚上严婧瑶的脸颊,“就按婧瑶你喜欢的做吧。” “岚岚~” 心脏砰砰,严婧瑶抓住季岚的手腕,亲了亲她的掌心,眼神闪闪发亮,“那我去准备一下。” 马上下床跑去书房,季岚好笑,微红着脸坐起来,右手轻轻遮了遮裸露的胸,看着严婧瑶的背影有些出神。 内心深处,她好像从不怀疑严婧瑶是喜欢她的,所以,肆无忌惮利用,也毫无顾忌地挽留,似乎确信她一定会回头。 “……” 扶额,季岚唇角轻轻上扬,这么想想,她们之间还真是跌宕起伏。 严婧瑶很快回来,拿一个医用盒子装了用得上的道具,兴奋地抽出一条润滑剂。 “……” 粉色的包装,不过东西是不是多了点,季岚有点疑惑地看着那个盒子,脸上发烫。 “岚岚,”严婧瑶注意到她的发呆,想了下,“我是不是应该把衣服穿上……” 后背的伤疤终究难看,她想去拿衬衫,季岚忽然站起来,上前捧住严婧瑶的脸,偏头亲上去。 “不用的,婧瑶,别穿了。” 嘴唇贴上她的,季岚闭上眼睛,严婧瑶愣住,呆呆地,视线一滑,看到对方轻轻抖动的睫毛。 季岚…… 温软的触感,温柔的亲吻,心里那点焦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抹去,严婧瑶抬起手,兜住季岚的臀部,用力地揉了一下。 “唔……” 脸红耳赤,严婧瑶张开嘴,很有技巧的吮住季岚的唇,不骄不躁地一抿,啵~ 跟着把舌探了进来,她很耐心,季岚则有点迟钝,好半天才学着回应严婧瑶,舌尖才刚刚一勾,便被严婧瑶缠住,有力地舔了舔。 舌下被搔得微微发痒,季岚蹙了蹙眉,严婧瑶突然攻势,裹住她的软舌,一吸。 “……” 感觉得到舌面互相摩擦,又生出一些热来,季岚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本能地想退后,却被严婧瑶的右手按着臀部,不能退缩。 “滋~” 又是一吸,舌尖发麻,严婧瑶含着她的小舌,轻轻地,一寸寸吸着吐出来,右手忽然捏紧臀肉,左手顺着腰侧游上去,一把抓住右乳。 “嗯~” 情不自禁地一颤,右乳陷入掌控,被严婧瑶把我揉搓,拇指扫过乳头,勾出阵阵酥麻。 身体开始燃烧,严婧瑶拇指按住乳头,细微地抖动,让乳头慢慢地硬起,又认真地打圈爱抚。 “……” 一下轻,一下重,挑得季岚连连颤抖,还被她搅动亲吻,不知不觉酥软,靠在她怀里。 啵,绵长的吻终于结束,严婧瑶忽然抱起季岚,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分开她的腿。 俯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岚岚,现在夹着我的腰。” (二百零三)惩罚(微h) “唔……” 坐在床边始终羞耻,季岚难为情,好半天才打开腿,轻轻地,夹住严婧瑶的腰。 “很好。” 严婧瑶又往前站了站,季岚有些重心不稳,下意识环住她的脖子,跟着下腹一热,那处娇嫩贴上严婧瑶的小腹。 “婧,婧瑶……” 她天生那里耻毛少些,娇嫩也敏感,贴上严婧瑶的三角处,感觉太奇怪了,季岚脸上开始红,仿佛被严婧瑶的体温烫到。 “别动。” 严婧瑶撑着床,任由季岚环着她的脖子,感觉她夹腰夹得稍稍紧了些,“岚岚,把腿松一点。” “……” 完全是害怕掉下去,季岚咬了咬嘴唇,慢吞吞地打开一点,严婧瑶猛地一蹭。 “嗯……” 斜向上打开的姿势,严婧瑶一耸腰,往前顶,小腹些许耻毛蹭到了季岚的阴部,小小的摩擦起来。 刺,粗糙的耻毛刮着敏感的小唇,有点痒痒的,又被严婧瑶的小腹顶撞着,季岚感觉着严婧瑶的耸动,不禁收紧手臂,小唇更是一夹。 唔~ 身子紧张地颤抖,严婧瑶慢慢地往前耸动,小腹每每撞到季岚的那里,逐渐有些滑腻感。 似乎就这么湿了,季岚羞耻地把头埋在严婧瑶的颈窝里,像只小鸵鸟,双腿却乖乖地打开,甚至越来越朝两边,露出阴部被她摩擦。 刺,又一下,这次加重了点力度,季岚明显觉得那处酥麻起来,被严婧瑶一顶,舒服得要命。 “嗯……” 双颊要烧火了,季岚颤抖着,被顶得酥软,淫液又多了,严婧瑶猛地一耸,柔嫩的阴阜被她的小腹撞到,娇唇都情不自禁地松开。 抱她抱得很紧,严婧瑶一边撞,一边满足地享受季岚的依赖,腰部一下一下动着,刻意放慢节奏,然后再往前慢慢地蹭。 啪,小腹撞着蹭过湿润的阴阜,有点粗糙的耻毛湿漉漉的滑腻,隐隐勾出水丝来。 “婧瑶,嗯~” 情不自禁,严婧瑶忽然发力狠狠往前撞了她几下,小腹用力地磨蹭,然后才慢下来。 刻意蹭着阴阜摩擦了几下,松开季岚的手臂,直起身,看了一眼,“你湿得好厉害。” 一股萦绕的湿意,严婧瑶低头,自己的小腹糊了层晶莹,绒绒的耻毛紧贴,湿湿的。 “……” 羞耻地沉默,季岚还维持着分开的姿势坐在床上,任由严婧瑶的视线在下面放肆游荡。 “季教授,”严婧瑶勾唇,自己也夹得紧,却忍不住逗逗娇花一样的季教授,眉毛轻扬,“想要我摸还是想要我舔?” “……” 又是如此薄佻,季岚哪里会回答,严婧瑶也不急,看她要夹腿,马上伸手轻轻探入她的腿间,勾起食指,从下往上摸着阴唇一拨。 “……” 很羞耻的触碰,季岚皱眉,身体禁不住一抖,眼睁睁看着严婧瑶摸自己的下面,这感觉…… “舒服?” 唇角坏坏的笑,严婧瑶调戏起来驾轻就熟,手指也不特别去摸阴唇,只用指尖碰,勾着阴唇的轮廓,上下轻抚着。 “阴唇真骚。” “……” 季岚不说话,把头偏朝一边,那处像一株含羞草,羞涩的收缩,两片小唇娇嫩的红。 肉缝水灵灵的,严婧瑶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戳着从上到下,指尖在肉缝里游走,来回刮着嫩唇。 又热又酥,季岚自己都感觉湿了,被严婧瑶摸得颤抖,隐隐听到丝丝水声。 “……” 根本不敢看,她倔强地扭着头,心跳加速,那里却好像越来越敏感,里面开始有些……空虚。 “……” 她竟然就想严婧瑶插进去了…… 手指忽然往穴口塞了一个指节进去,季岚猛地一抖,情不自禁挺起胸脯,又……嗯? 竟然就停了,季岚抬起头,终于没忍住转过脸,疑惑的看着严婧瑶。 “我忽然想起来,有东西要买。” “……” 买东西?这个时候? 季岚完全反应不过来,严婧瑶却笑了笑,俯身凑近她,顺便又摸了了下季岚的下面。 “没关系,”沾着水丝,她故意给季岚看,“我会把你安置好的。” 说着又直起身,趁着季岚发愣,把内裤给她穿上。 敏感的阴唇骤然接触布料,季岚脸红,又不知道知道她要做什么,以为她要走。 “婧瑶,你要去买什么?” “把这个,用骚穴夹好。” “什么?” 转的太快,季岚脸上更红了,严婧瑶已经拿了一对跳蛋,抹了润滑剂,将那个只有小指粗细的跳蛋仔细擦了一下。 “婧瑶……” 预感到什么,严婧瑶果然撩开她的内裤裆部,把小跳蛋推进了她的小穴里。 “嗯~” 一阵凉意,季岚一抖,严婧瑶已经结束,顺便把另一个震动的小跳蛋压在季岚的阴唇上。 “好了。” 她直起身,找了蓝牙耳机给季岚带上,笑了笑,迅速穿好衣服,“我出门了。” 季岚已经红透了,又说不出口,严婧瑶开门,回眸挑眉,“季教授,这可是惩罚。” “……” 无情地关上门,让她的季教授夹着跳蛋独守空房。 外面没声了,季岚想严婧瑶肯定已经出去了,眉心蹙了蹙,浓郁地羞臊,她捂住嘴巴,想动一下,又被下面的异物弄得不上不下。 怪会折磨人的,还惩罚……这些敏感的字眼也足够勾引,叫人面红耳赤。 腿还乖乖地分着,季岚好久才鼓起勇气低头看,裆部鼓鼓囊囊,都被渗出来的蜜液弄湿了。 好羞耻。 “……” 姿势也如此下流,季岚实在受不了,或许她不该这么听话,正想拨开内裤偷偷把跳蛋拔出来,下面忽然一阵强震! “啊~” 小核正敏感,钻心的酥麻,季岚一声轻呼,脸颊红潮蔓延,两条腿打颤,情不自禁地喘息。 “岚岚。” 夹着腿蜷在床上,蓝牙耳机自动接通了来电,严婧瑶的声音传了出来,轻松,懒散。 “刚才怎么样,是不是爽了一下。” “……” 正经的像在工作,季岚抿唇,有点记仇地眯了眯眼睛,否认,“没有,根本不爽。” “哦,那看样子季教授喜欢我的手指。” “……” “每次干你,你都夹得好紧。” “……” “上次,插得小嘴儿都喷了。” “……你旁边没人吧。” 越说越露骨,季岚不禁担心,严婧瑶反而满不在乎似的,轻笑一声,“没有的,很安静。” “……” 这个点确实人少,但季岚不知怎的,突然问:“婧瑶,你是不是和别人也这么做过?” “嗯?” 一股浓浓的醋意,隔着手机都能溢出来,严婧瑶停下脚步,站在小区月光挥洒的林荫道下,望着前头那只喷水的孔雀,笑出了声。 “没有的,我没和别人这么做过,岚岚,我……真的好开心。” 有点低低的,悦耳的笑声,季岚还从没听她这么开心,不由心疼,又很想和她说话。 该学着向对方表达,季岚一咬唇,蜷起身体,紧紧拽着被子,声音依旧清淡,却渗出温柔。 “婧瑶,你的疤不丑,我一样喜欢你。” 一阵沉默,季岚忐忑,许久,严婧瑶终于出声,藏着一丝微弱的颤。 抬头望向那轮清冷的月,她笑着,眼角却情不自禁滑下一滴泪。 “岚岚,和我交往吧。” (二百零三)像不像自慰(h) “婧瑶,别……啊啊……你别再……嗯~” 嗡嗡嗡,嗡嗡嗡,内裤里的跳蛋有规律地震动,季岚已经被折腾地香汗淋漓,却仍不给她解脱。 仰面躺在床上,喘息,严婧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淡定地调教,“现在,震阴蒂十下。” “唔~” 嗡嗡嗡,又来了,小唇张开含着跳蛋,被震得发麻,季岚隐忍地想压抑,阴唇却越来越敏感,不禁抬起小腹,发出一声闷闷的呻吟。 “到了。” 严婧瑶听着耳机里若有若无的呻吟,满意地点击远程操控停止,“好了,休息一会儿。” “……” 突然撤掉所有刺激,季岚红着脸瘫软,小核忍不住收缩,很难受,也很羞耻。 “婧,婧瑶……” 都过去好久了,她怎么还没买完东西? “又想要了?” 偏偏严婧瑶就是要这么惩罚她,磨磨蹭蹭,走走停停,慢慢地调戏,“时间没到,再过一会儿。” “……” 季岚咬唇,也不知道该放松还是失落,所幸严婧瑶没有再进一步的要求,比如……视频。 脸颊又臊热起来,过了一会儿,严婧瑶又通过耳机说,“时间到了,现在开始弄你的小穴。” 嗡嗡嗡,这次是阴口里面,季岚一个哆嗦,感觉阴道里被跳蛋隐隐震着,有点紧。 “唔……” 羞臊地翻身夹紧,震感却更强烈了,她急促地喘息,忍着,耳畔又想起严婧瑶的声音。 “现在只是小档,震两分钟,刚好我要进超市了。” “……” 说完真的就不再说话,季岚有点无助,可下面被这么弄着,她也……没办法。 安静的卧室里,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蜷着身子夹紧双腿,香汗淋漓,像是自慰。 “……” 难受的呻吟,阴口逐渐有些敏感,季岚更紧张地蜷缩,拼命压抑,可有些念头不能起,越起越刺激,反而更敏感了。 嗡嗡嗡,嗡嗡嗡,裆部的布料湿泞地糊在阴处,季岚咬着嘴唇把头埋进被窝里,颤抖不止。 婧瑶……怎么还不回来? 震动弄得阴口微微发痒,跳蛋被挤着,竟有种要滑出来的羞耻。 不行,季岚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地,“婧瑶。” 想听见她的声音,可是没有回应。 “……” 跳蛋还在持续不断地震动,阴口越来越敏感,季岚抖得厉害,终于,“岚岚。” “婧,婧瑶……” “像不像在自慰?” “……” “好了,我还有一会儿才到,你现在夹着腿,夹紧一点,不要把跳蛋挤出来。” “婧瑶,我……唔~” 忽然调大了一点频率,季岚一惊,跟着听见严婧瑶说,“夹好了,想着我,岚岚,我现在在摸你的小骚穴。” “……” “把你的腿分开,手指滑你的肉缝,然后慢慢地上下移动,捏了一下你的阴唇。” “唔,婧瑶……” “你的骚水都流出来了。” “我手上全是你的淫水,很多,你还听见了水声,小穴口也很湿,一吸一合,很淫荡。” “床单也湿了吧。” “乳头是不是也很硬?躺平,我摸一下。” 明明没有人,可耳机里的声音情欲弥漫,季岚第一次觉得严婧瑶的声音很蛊惑。 乳头有点发硬,季岚羞耻地闭着眼睛,侧身蜷着,轻轻喘息,好像真的被严婧瑶玩弄。 “……” 用力抿唇,不想发出羞耻的声音,严婧瑶静静听着季岚的呼吸,似乎早有预料,慢慢地说:“季教授,不听话是不是?” “……” “那没办法了,现在把腿分开一点。” “……” “分开。” 就好像她在看着她,季岚窘得要晕过去,可严婧瑶的声音仿佛有极大的诱惑力,“把腿分开。” “嗯……” 终于还是照做,季岚抖着分开一点点,严婧瑶像看见一样,在她终于分开的瞬间按下操控震她的小阴蒂,嗡嗡嗡! “啊~” 小穴里咬着的跳蛋跳着,压着阴蒂的跳蛋剧烈震动,震感开到最强,季岚猛烈一颤,酥麻又舒服的爽感冲上来,她忍不住把两条美腿彻底打开。 “嗯……” 仰躺在床上,季岚勉强忍住呻吟,穴口的瘙痒似缓解似更深,阴蒂被震得微微发麻,又爽又舒服,她皱着眉,隐隐抬起小腹,可严婧瑶停了。 连同小穴的跳蛋一起,两处刺激都戛然而止。 “好了,把小穴夹紧,这是惩罚。” 说完挂断蓝牙,季岚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只能慢慢地夹起腿。 太羞耻了,她怎么就…… 竟然真的配合严婧瑶,现在还夹着跳蛋,季岚脑子有些空白,又不好意思自己去拉跳蛋出来,脸上一片火烧火燎。 卧室里安安静静,也听不见严婧瑶的声音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进了楼道,觉得时间突然好慢。 光身裸体,唯一的小内裤里还塞着情趣用具,某种羞耻的不安突然就涌了上来,季岚不住发抖,背对着卧室门,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怎么还不回来? 闭着眼睛,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像下面都要干了,季岚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 竟然有些微弱的困意,听觉渐渐朦胧时,突然感觉臀部摸了一下! “谁?” 季岚一惊,严婧瑶已经爬上床,右手揉着她的臀部,俯身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轻佻地,“是我。” “……”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季岚竟一点没有察觉,身体的所有敏感却瞬间被唤醒,好像经过“冷却”,快感荡得更深了。 “婧瑶……嗯~” 被她的舌伸了进来,季岚有点被动地迎合,严婧瑶一面搅弄,一面用手勾开她的内裤,掌心贴着小腹缓缓伸进去。 “……唔~” 按摩阴蒂的跳蛋被严婧瑶挤开,季岚一颤,两条腿情不自禁的摩擦,严婧瑶稍稍一摸,中指插进她的腿间,轻轻地一勾。 好湿。 “唔……婧瑶,嗯~” 本能地又夹紧,严婧瑶忽然吮住她的小舌一吸,季岚抖着,头皮发麻,意识渐渐松弛,夹紧的腿也禁不住松开。 “滋,滋~” 舌头有力地裹着随意搅弄,季岚无力地软,檀口流出一丝津液,严婧瑶趁机把手深入,掌心刚好揉着季岚的小腹,指头压住她的小阴豆。 蜜液多得腻人,稍稍一揉就溢出水声,季岚熟练地夹起那颗小豆,季岚即刻一抖! 咕滋,羞耻荡漾。 湿液湿透,手指轻易捻着阴蒂玩弄,只是慢慢地揉搓几个来回,季岚已经不行了。 “啊,嗯啊……婧瑶……” “啊~” 仅仅搓了几下,便是一股爽意冲击,季岚被弄得颤抖,不住弓起脊背,两条腿却打开,她弱弱地抓住严婧瑶的手腕,“不,不行……” “嗯~” 手指还在慢慢地揉,季岚喘息着,小核肿得要炸开一样,激烈地酸麻,整个小腹都胀胀的! 已经不行了,她忍到了极致,两条腿猛烈一抖,“婧瑶……啊~” 竟就被揉得小高潮。 (二百零五)脱下(h) 小核颤颤地律动,季岚还在阴蒂高潮的余韵里,严婧瑶趁机轻轻勾住跳蛋尾端的线,一拽。 “嗯~” 阴蒂很胀,跳蛋被软肉裹着,严婧瑶用了力才拉出来,季岚一抖,小穴一紧一松,汁液横流。 “岚岚,你好紧。” 小跳蛋被蜜液浸润得滑腻,阴蒂高潮刺激得阴穴夹紧,小口处红红的,严婧瑶随意摸了阴唇几下,暂时没进去。 “……” 跳蛋拉出来的瞬间水液噗呲,季岚的腿根有点软,但很快被严婧瑶抬起双腿前推,露出了私密。 有点凉凉的,阴阜早是一片泥泞,两片阴唇湿湿哒哒,小核还肿着,紧致的穴口微微张合。 “岚岚,你真美。” 双手握着她莹白的足踝打开她的腿,严婧瑶痴痴盯着她的阴阜,视线灼热地抚摸,喉咙里有些干渴——好想舔一下她的娇嫩。 “婧瑶……” 突然出声,季岚禁不住颤抖,像被严婧瑶视奸一样,红红的小穴收缩,羞耻地流出晶莹的汁液来,“婧瑶,你,你等一下……” 她看到她还穿着衣服,季岚憋着气力支起上半身,红着脸,“你,你等一下。” 心脏砰砰的跳,被盯着那里看已经够羞耻了,偏偏严婧瑶不放手,直到气氛有些滚烫的急切,她才恋恋不舍地挪开视线,有些迷茫。 “岚岚,我弄疼你了吗?” “……没,不是这个。” “那是怎么了?” 双腿被放开,严婧瑶开始担心和不安,声音不禁低下去,有点受伤地看着她,“岚岚,你不会又……要反悔吧?” 已经被她拒绝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她不敢想! 目光也失落地垂下去,季岚看着,连忙说:“婧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想你脱衣服。” “脱……衣服?” “嗯。” “……” 果然,严婧瑶对自己后背的伤疤是在意的,季岚心尖一揪,忽然提起力气,抢在她犹豫之前,过去主动捧起她的脸颊,偏头吻了上去。 “唔?” 猝不及防,严婧瑶一愣,眼睛无助地眨了眨,跟着感到季岚贴着她的唇摩擦,生涩地吸吻。 没有技巧的吻,只是有样学样地吮着,弄得她嘴唇有点痛,像是被吸充血了。 可她好喜欢,严婧瑶随即张开嘴唇,放任季岚莽撞地冲进来缠绵,笨拙地吸她的舌尖。 “啵,滋……” 舌尖急切地去挑弄,季岚一面亲吻,一面悄悄解严婧瑶的一扣,从上往下,一颗一颗地解,衬衫很快被敞开。 她摸到衣领想翻,严婧瑶忽然醒悟过来,一把抓住季岚的手,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 “岚岚,别,你别,别脱了。” 到底是伤疤,她没那么容易释怀,严婧瑶低下头,季岚心疼,不由更放轻了声音,“婧瑶,我想和你……赤裸地做爱。” “……” “别怕,让我看看,让我摸它。” 那是因她而留下的疤,季岚咬了咬嘴唇,没有松开手,反而坚持地要脱她的衣服。 “岚岚……” “婧瑶,让我碰它。” 不急,季岚眼神坚定,她想给严婧瑶鼓励,语气也温柔,半是哄半是安慰,“婧瑶,别怕。” “……” 迟疑还是迟疑,严婧瑶握得季岚手腕发热,许久,才下定决心,一丝一丝地松开。 季岚惊喜,手往后一翻,终于把她的衬衫脱掉。 “婧瑶。” 眼神闪烁,她抬起手轻轻摸上严婧瑶的脖子,无意碰到她颈后的粗糙。 那些为她奋不顾身的伤痕,季岚猛然觉得鼻酸,望着眼前这具同样凹凸有致,柔软的身体,既心疼又感伤。 轻微的湿意浸润了眼睛,她忍了忍,爱抚着严婧瑶的身体无比怜惜,跪着又往前挪了一点,稍稍仰头,带着怜意亲在她的唇角。 “啵……” 细腻轻柔,裹挟着无比的爱意,严婧瑶一颤,季岚已沿着她的下巴,从她的脖子到锁骨,慢慢地亲吻,印下一个个唇印。 肌肤像被灼烧,“岚,岚岚~” “婧瑶,不要动……” “嗯……” 层层涟漪荡漾开来,严婧瑶有些飘,被季岚亲吻的地方不断绽放出来酥酥的麻意,身体忽然往后倒,被季岚推在了床上。 “岚岚……啊~” 乳尖被生疏地吸吮,季岚心跳狂乱,她其实还不太会做这些,只是凭着本能学习严婧瑶,伸出舌头,慢慢地舔她。 女人的肌肤细腻而光滑,乳晕从粉粉的开始通红,逐渐褶皱,严婧瑶忘情地挺起胸脯,双手轻轻插进季岚的头发,“岚岚,再多舔一会儿~” “嗯,呃嗯……啊~” 乳头好像变得格外敏感,快感比自己揉搓的时候多了几倍,季岚又来亲她的下巴,严婧瑶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压在季岚身上。 她的下面紧得要爆了,好空虚,严婧瑶实在受不住,抬起季岚的一条腿,冲着她的那里坐下去。 “岚岚,啊……” “唔~” 彼此湿润接触的刹那,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舒服地喟叹,空虚得到暂时的弥补。 岚岚……阴唇已经开始发痒,严婧瑶用力蹭着季岚的娇嫩摩擦起来,在她的身上运动,“嗯~” 她湿了,她也湿了,淫汁早已泛滥成灾,严婧瑶压着季岚的阴部慢慢地厮磨,让自己发骚的阴唇一丝一丝地拉扯过去。 嗯~ 女体摩擦,很舒服,她不由仰起头,轻轻喘着,撩了一下微微湿润的头发,又继续压着季岚摩。 温度很烫很热,彼此阴唇相贴,娇嫩地挤压着对方,季岚颤颤发抖,感觉阴唇被严婧瑶碾开,连小阴蒂也被她压着碰到了。 “呜……” 高潮过一次,阴蒂又陷入胀胀的快感里,严婧瑶逐渐耸动腰部加快了速度,一下比一下重,骑在季岚腿间,下腹直直地去撞。 “岚岚,岚岚,嗯,嗯~” 红晕蔓延开去,水声清晰可闻,严婧瑶一边呻吟,一边痴迷地动着,任由自己的欲望放纵。 她越磨越重,季岚只觉得烫,在滑腻的淫水里,娇嫩阴唇互相来回地拉扯。 啪,啪……她勉强没叫出来,可真的好烫,严婧瑶的汁液好像也流进她的穴口了。 “婧,婧瑶……” 喘息着,季岚逐渐抓紧身下的被子,严婧瑶稍稍停留,再猛地加快! 噗呲,彼此的阴唇贴在一起,挤得变形,淫水在交合之处拉出白沫。 (二百零六)h 喘息在房间里交织。 “呃……岚岚~” 太舒服了,严婧瑶爽得打抖,浑身香汗津津,又在季岚身上摩擦了几下,噗呲噗呲磨着水声,硬是把阴唇弄得麻木才罢休。 “婧瑶,”季岚腿根酸得很,小穴一片躁动的火热,阴唇却是木了,“你可以了吧……” 再弄下去,她觉得小阴唇要被她磨烂了。 “唔~” 严婧瑶再重重的一擦,终于抬起胯,分开的两处私密火热非常,又湿泞,水汽蕴着一种奇妙的情欲味道,彼此阴部还连着水丝。 季岚一颤,望着天花板抿了抿有点发干的嘴唇,以为她要结束了,不由轻轻呼了口气。 严婧瑶忽然压过来亲她,软舌伸入她的嘴里搅动了几下,又吸着她的唇一吮。 “嗯……婧瑶~” 意识都要被抽走,快被她吻得喘不不过气来,季岚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严婧瑶的脖子,有点不安,有点心跳,“你,还,还要?” 可她们都已经磨了这么久,那里会不会…… “岚岚,”一声轻轻地呼唤,严婧瑶调整了下姿势,望着季岚,右手慢慢地滑入她的小腹,“这里我还没有弄你。” 腻滑的阴唇,手指随意拨了几下,然后才慢慢地分开,中指探入穴口,浅浅地一插。 “唔~” 似入非入,刚好在肉缝那里摩挲,季岚一下夹紧,穴口竟瘙痒得厉害,严婧瑶小小地震动,指轻轻地玩着她的小穴。 两个人的花汁腻在一处,早就把小口糊得滑润,季岚敏感地挺起,小穴口很奇怪,她忽然捏住严婧瑶肩膀,难受地仰起下巴。 “呜……婧瑶……” 喘息渐渐浓重,像有什么在咬私密的阴口,一直蔓延进深处,瘙痒得连穴肉都蠢蠢欲动。 “岚岚,”噗呲,手指浅浅插入进去,严婧瑶有意玩弄,享受着小口地吮吸,“想不想要?” “……” 矜持的教授当然说不出口,只是抓着她肩膀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清冷的脸涨得通红,她费力地压抑,可小穴真的……好痒。 似乎只有用严婧瑶的手指摩擦才能缓解,季岚听见啵地一声,小口又被堵住,她舒服得颤抖,紧紧咬着严婧瑶的手指,“呃……婧瑶~” 那痒坏坏地深入了进去,穴肉有些急迫地夹紧,季岚抓着严婧瑶的肩膀用力,难耐地微微启开双唇,喘息,两条腿也不由自主地抬起。 “嗯~” 有些隐隐地酸,她竟幻想起之前被严婧瑶抽插地感觉,修长的手指很灵活,总能磨到她的敏感,在她的软肉包裹中进出。 小穴不禁又夹紧,季岚眼神忽然朦胧起来,两只雪白的乳早已布满红霞,她架不住那股幻想,身体和意识一起飘忽,快感丛生。 “呃……” 性感的嘴唇无助地张合,轻轻地吐气,严婧瑶望着季岚呆了呆,看她想忍又忍不住的样子,连喘息都是压抑和清高。 “岚岚~” 涌动的燥欲让她很想把她干死,严婧瑶稍微往后拔,季岚的小穴立即卖力地吸吮,咕滋,汁液满满地沾了手指,滑滑腻腻。 “啊~” 抽离的瞬间,穴口啵的一下,有种塞满之后忽然全部撤出的空虚,季岚不由蹙眉,喘着望着严婧瑶,眼睛湿漉漉的,像在挽留。 穴口一缩,“婧瑶,你……啊~” 中指猛然入深,严婧瑶到底没忍住,本来还想再玩一下她的阴唇再插进去,可看着季岚那双湿润的清眸,红艳娇喘的唇,根本把持不住。 迎着汁液,中指狠狠碾开娇嫩发红的阴唇,尽根没入,插得季岚夹紧呻吟,再狠狠地拔出来。 “啊,啊……” 每一次都又深又重,季岚被插得浑身哆嗦,两条腿往上高高抬起,阴部彻底暴露出来,被严婧瑶的手指一次次地干进去。 “季教授,你……你真美~” 从来都严严肃肃,冷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季教授,到现在主动地抬着双腿露出小穴让她肏,严婧瑶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能自己高潮一百次。 “季岚,季岚,唔……岚岚……” 断断续续的唤她,呼吸热得要烧干了,严婧瑶灼灼地盯着身下满面娇红的季岚,忽然觉得自己再也想不了别人,眼里心里只放得下她了。 她好喜欢她,强烈地,充满占有欲的爱,潜意识里,她大概从来都很渴望和这样的女人交往,冷清严肃,也执拗,认真。 “季岚~” 噗呲,中指狠狠插入,指根也在张开地阴唇上狠狠地撞,严婧瑶边插边用力地拍打,啪啪地声音伴着淫液四溅。 “嗯,嗯嗯……啊~” 双腿几乎完全打开,像是想夹严婧瑶的腰,又像是被冲击得想要蜷缩,季岚喘息着,唯一的依靠就是抓着严婧瑶的肩膀,然后呼唤她。 “婧瑶,婧,瑶……啊,啊啊~” 爱液多得流到了床上,连粉色的小菊都被骚水浸湿,季岚无助地发抖着,像漂泊在巨浪上,随着严婧瑶的抽插而起伏。 “唔,嗯嗯……” 再压抑不住呻吟,她羞耻地发出一点声音,脸上红晕泛起,身体被插得微微上下摆动,随着啪啪的水声,无力地张开了红唇。 真美,严婧瑶越看越喜欢,一面抽插,一面用手掌拍打阴唇,整个掌心黏滑不已,她越兴奋,越想把季岚诱人的小穴干透! 手指忽然换了节奏,不再深入深出,她痴迷地望着被她肏弄得脸色通红的季岚,中指一勾,深入浅出,迅速地抽插起来! 咕滋咕滋,淫水都被撵出来,胡乱地流,季岚受到刺激,两只手狠狠一抓严婧瑶的肩膀,羞耻又渴望,“婧瑶,你,你……慢点,啊~” 终究只吐出呻吟的尾音,季岚一颤,猛地挺起双乳,乳尖胀得疼,快感翻倍地追上来。 “啊,啊……嗯~” 那里要被她插坏了,阴唇被严婧瑶抽打得瘙痒,又开始敏感,季岚终于张着腿叫出声,“啊~” 啪啪,啪,穴口发红,被严婧瑶的手指塞得满满地,她稍稍一转,冲着穴心又插了几十下。 “嗯,嗯……啊……” 一边羞耻,一边不得已地流水,季岚热得要蒸发,严婧瑶干得越狠,她的小穴夹得越紧,软肉包裹着,又胀又舒服地吮吸手指。 嗯,嗯……婧瑶~ 手指插得软肉膨胀,瘙痒慢慢变成了舒服,季岚吐出一口气,双腿又打开一些,穴肉被严婧瑶刮得紧绷,阴唇也胀胀的。 噗呲噗呲,手指深入浅出,严婧瑶干得一手淫水,快速抽插着季岚的小穴,“岚岚,叫出来。” “嗯……” 身体通红,季岚仰着下巴喘息,低低地呻吟,身体哆嗦不停,忽然一股酸酸的感觉酝酿。 “唔~” 滋,手指又在小穴里插了十几下,季岚一颤,发抖地双臂用力搂着严婧瑶的脖子,弓起脊背,整个小腹好像鼓胀起来。 啪啪啪……穴口被严婧瑶干得收缩,红肿的小口合不拢似的吐着淫汁,干穴的手指一下接一下,指腹狠狠地摩擦软肉,指根用力撞击。 “啊……” 双腿高高抬起,露着淫荡的阴部,小穴被干得又软又爽,一圈细腻的白沫。 噗呲噗呲,浑身都是高潮的红晕,连尿道都在发酸,像是憋尿,季岚既羞耻又害怕,身体却忍不住,“婧瑶,婧瑶,我……” 可来不及吐出呻吟,季岚就猛地一抽,小穴被插得痉挛,紧紧地搅住手指! “啊~” 噗,一股暖流从小口骤然喷了出来。 意识瞬间空白,双腿无意识地抽搐,季岚被严婧瑶弄得潮吹,红红的穴口还在收缩溅液。 (二百零七)性取向是 折腾到半夜,严婧瑶终于蹭着季岚释放出来。 小穴有点空虚,腿根也是糊了一堆湿水,她想引着季岚插入,可看季岚满身高潮红瘫软的样子,只能自己忍着了。 伏在她身上又蹭了蹭,用硬起的乳尖摩她的乳,等乳头都摩擦麻了才意犹未尽的下来。 “岚岚~” 没力气,季岚躺着喘息,小穴被严婧瑶干透,又酸又软似乎还在滴着爱液,“嗯……” 淫液湿了床垫,一股情潮的气息,严婧瑶看得心颤,撑在季岚身上,小心拂开她的发丝,清冷的美人就像被催开的花,透着淡淡的娇。 “你真美。” 忍不住赞美,严婧瑶低头吻吻季岚的锁骨,轻柔地印下一个个痕迹,沿着乳沟直到小腹,才恋恋不舍地,“我去拿毛巾帮你清理下。” “……” 季岚其实想起来,但每次事后她都像抽干了力气, 就这样等了一会儿。 严婧瑶拿着热毛巾来给她擦了擦,季岚攒了点力气下床,站着没什么,可刚一走腿就软了。 幸好被严婧瑶接着,季岚一面窘,一面又微恼,不禁抿了抿唇,稍带几分冷,“严婧瑶,你……你下次不能节制点吗?” 节制?不存在的。 严大律师抱着怀里软软的玉体,挑眉,“不行,岚岚这么好操,我才不要。” 某人回答得理所当然,季岚无语,严婧瑶风骚地冲她眨了下眼睛,wink~ “……” 脸是好看的,人是贱贱的,脑子里是黄色的。 然而还能怎样,都答应她交往了,季岚心里叹气,看着严婧瑶,有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觉。 “婧瑶,你去过工地吗?” “没,怎么了?” “那里有种东西叫做——打桩机。” “……” 偶尔,季岚确实能够噎死人。 …… 后半夜,久有预兆的那场雪终于在这漆黑的夜,在万籁俱寂里,轻轻地落在人们安静的梦中。 “嗯~” 突然有点冷,季岚往严婧瑶怀里拱了拱,两人相拥而眠,空调开着暖,可依然感到骤降的气温。 彼此的温暖越显得珍贵,季岚抱得紧,严婧瑶也有点冷,迷迷糊糊打了个冷战,一摸怀里光溜溜的季岚,忍着困爬起,从衣柜里拖出毛毯。 盖在被子上,她又摸索着找到电热毯开关,一推摁钮,然后才爬上床钻进被窝。 “婧瑶……” 动作把被窝里的暖散了些出去,季岚醒了醒,严婧瑶忙抱住她,“我在的,抱个毯子而已。” “……” 其实她有感觉,季岚把头朝着严婧瑶怀里蹭,右手无意地在她后背一摸,摸到了她的伤疤。 终于愿意袒露的疤,季岚突然就醒了,摸着她后背的粗糙,仰起头,在严婧瑶下巴上亲了下。 像是安抚,严婧瑶很受用,低头也亲亲季岚,又把被子拢了拢,轻轻地,“岚岚,还冷么?” “不冷~” 声音有点哑,软软轻轻,糯糯的,竟有种娇弱的反差萌,严婧瑶不禁又低头亲怀里的女人,季岚动了动翻身,微微蜷缩起来。 让严婧瑶从后面抱着她,暖暖的体温烫贴着心,浓郁的黑暗里,困意竟然渐渐散去,一切感觉慢慢地放大。 季岚睁开了眼睛,身后有严婧瑶的柔软,很安心,她舒服地静静呆了会儿,“婧瑶?” “嗯?” 严婧瑶也没睡,听见季岚说话,不禁抬起身,凑到她的耳朵旁边,“岚岚,你怎么不睡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没,”季岚笑笑,抬手摸了一下严婧瑶的脸蛋,“我就是忽然醒了,不是你吵的。” “哦……” 又躺下去,好好抱着她,季岚盯着眼前黑洞洞的颜色,忽然说:“婧瑶,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可能吧,你是不是也觉得冷。” “嗯,不过……” “不过什么?” “想看雪。” 其实这么黑应该看不到的,但是严婧瑶很快起来,垫着脚跑过去拉开窗帘,又跑回来。 身上光溜溜的,季岚一愣,赶紧把被子掀开,“你干什么啊,别感冒了。” “唔~” 一头扎进散着两人幽香的被窝,严婧瑶往季岚怀里钻,趴在床上,头发蹭得她下巴发痒。 “岚岚~” 嗓音黏黏的,季岚不由心软,赶紧把被子拢上,淡淡的口气里藏了点宠溺。 “小心感冒。” “唔……” 满足似的,严婧瑶躺下来,又把季岚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着温暖,又一同看向窗。 然而玻璃全都被雾气蒙上了,别说雪,连外面的天色都看不清, “呃……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呢。” “温差这么大,肯定看不见啊。” 笑了笑,她的某个大律师就是傻傻的,季岚抬手摸了下她的脸,“好了,别纠结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 “那我明天陪你出去看。” 紧了紧手臂,扑在季岚香香的后颈上使劲儿嗅了一口,又亲又吻,“岚岚~” 唇瓣温柔的触碰让季岚有点颤栗,肌肤也酥酥麻麻,不禁由着严婧瑶,等了会儿才说:“婧瑶,你要不要睡了?” “不要~,不困。” “那我们聊点别的?” 难得她主动要聊天,“你想聊什么?” “嗯……你之前说,你有过四任女友。” “……” 一来就是这种冷场的问题,严婧瑶肝儿一颤,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是才和季岚交代过么? “岚,岚岚,我其实,呃,”语无伦次,严婧瑶低着头,“我不是很讨人喜欢,和她们分手之后没有再来往的,我……” “我会吃醋,”黑暗里,季岚忽然转过身,撑着床趴到严婧瑶身上,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捏着严婧瑶的耳朵凑过去,依然是清清冷冷的口气,“所以你在外面要安分点。” “唔……” 温温的气息撩过,严婧瑶的耳朵瞬间红透,季岚重新躺回她的怀里,若无其事,风轻云淡。 严大律师的脑子马上烧热了,不好使了,“岚岚,你之前谈过吗?” “……当然。” “啥时候?” “大学,本科三年级。” “为什么分手?” “……” 看不清表情,但季岚突然怀疑严婧瑶的智力水平。 抛去她本身的问题,“你大三不忙着保研吗?书都看不完,谁还有空天天腻着去约会。” 何况只是好感阶段而已。 “保,保研?” “嗯。” “那研究生……” “硕博连读,写论文很忙的,我书都看不完,而且有一次去还书,被同班男生的女朋友扇了一巴掌……嗯,其实她男朋友我没有兴趣。” 她有兴趣的只是那本书而已。 “那你高中……” “南都大学那年来挑学生提前考试,文科分数线要660以上,高得离谱,我书都看不完。” “……” “你是不是还想问工作以后?确实试过交往,但是学校有论文指标,我书都看不完……” “……” 书都看不完,老学究的世界永远和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现在更离谱的是,她竟然能和书看不完的季教授恋爱,还让书都看不完的教授腾出时间来做爱。 这都不是买彩票的运气。 不知道说什么好,彼此呼吸绵扯,季岚执着地维持姿势,严婧瑶有点好笑,凭着感觉抬起手,抚了下季岚的脸。 “岚岚,以后,嗯……能不能给我机会慢慢地了解你,就是除了做爱以外……” 季岚愣住。 气氛似乎僵硬了,严婧瑶有点急,心虚和期待交织得拧巴,她怕自己唐突说错了话,又怕季岚误会,赶紧说:“我就是,我不止会做爱的。” “……” “我,我还会做饭,做家务。” “……” “不是,我,我只是……” 语无伦次,严婧瑶无奈,她其实就想和季岚说:给我个机会了解你,用除了做爱以外的方式。 叹气,她又闷着不说话了,季岚又心酸又好笑,眼眶有点温热,想了一会儿,有条不紊。 “我今年33岁,黎城人,我妈叫季琬琰,曾经任职于驻巴黎大使馆,我五岁的时候跟着她出国,在外面念书,初中的时候回国,高中读文科,高考685分,保送南都大学,本科心理学专业,保研京华,导师任静熙,方向犯罪学心理……” “我不喜欢生大蒜味,你吃了要刷牙再跟我亲热,我喜欢吃奥利奥,抹茶和奶油口味,还喜欢吃青花椒烤肉,你知道是哪家。” “我的课表会给你一份,变动会告诉你,我经常要写论文,偶尔会熬夜,你做爱不要挑那个时候。上完课一般会在学校里吃饭,你可以过来找我,或者跟我说一声,我们回家做。” “家务的话,我们轮流做,我比较习惯半个月一次大扫除,到时候请家政来。” …… 严婧瑶听呆了,季岚从来没有这么“健谈”过,也头一回听她这么一本正经,事无巨细介绍自己。 她甚至想下床拿纸,给她列一个表格。 赶紧拉住她,严婧瑶的脑子大概不太够用,支支吾吾半天,季岚笑了笑,淡淡地接口:“该你问了,你想问什么?” “呃,我?我要问……什么……” 呆呆的,季岚只好提醒她,“比如最喜欢的电影?” 当时她问她的问题,一切仿佛回到两人最初的开始,严婧瑶莞尔,心底软软的。 “最喜欢的电影?” “彗星到的那一夜。” “最喜欢的颜色?” “蓝色” “最喜欢的动物?” “黑猫。” “最喜欢的食物?” “青花椒烤肉。” “……最后一个,你的性取向是?” 黑暗里似乎听到了心跳声,季岚安静地躺下来,枕着严婧瑶的胳膊,唇角轻轻上扬,抬起手顽皮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性取向是——严婧瑶。” (二百零八)浅压一下 第二天,季岚醒得要早。 才八点不到,外面灰蒙蒙的,看来是阴天,身后的严婧瑶睡得熟,季岚小心翼翼把她的手臂挪开,轻轻地起来,下床。 穿了睡袍,顺便把昨晚没拉的窗帘拉好,看严婧瑶没醒,才蹑手蹑脚地出去。 冰箱里还有包速冻煎饺,季岚洗了漱,本来想开火弄一点,可严婧瑶还没醒,怕她起不来吃。 还是待会儿把她叫起来再做吧,她把煎饺又塞回冰箱,正要回卧室,忽然听到手机响。 “妈。” 季琬琰被拉去编新版教材,这几天没在黎城,除了固定时间打电话,其余时候基本联系不上。 “岚岚~” 现在终于结束了,季琬琰开心地要转圈圈,更重要的是收到了宸琳的反馈,季岚的康复进程很顺利,“我一会儿就到家,岚岚你在哪里?要不要回来?下午是不是还要去咨询?” “嗯……” 下午确实有预约,季岚下意识看了下卧室,走开几步才继续说,“妈,我待会儿回来。” 大概声音压的有点低,季琬琰不由问:“你在哪儿啊?开会吗?” “……没。” 又朝卧室看了一眼,确定严婧瑶不会突然出来,才说,“妈,我和婧瑶在一起了。” “是么,嗯……啊?” 季琬琰女士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你和小严和好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 “……” 季琬琰心想她不过去参编了个教材,才多长时间啊,就没赶上女儿破镜重圆的进度了。 季岚大约知道母亲想什么,再瞟了眼毫无动静的门,脸颊微热,“婧瑶其实蛮好哄的。” 口气颇有点娇羞,季琬琰不知道女儿怎么哄的,但知道一点,“岚岚,她真的很喜欢你哦。” “嗯。” 不然不会那么好哄,季岚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心有点温暖,有点满足,“婧瑶她……很好。” 母女又说了几句家常话,约定了大概回家的时间,快挂的时候,季琬琰忽然问:“岚岚,你要不要告诉小严,你在做咨询?” “……” 思绪黯淡了一秒,季岚其实想过,然而终究没有付诸行动,“不,妈,我不打算告诉她。” “可你们……” “我知道,”季岚说,“婧瑶很关心我,即便知道也没什么,但是这些——是我要承担的。” “我不想给她造成心理负担,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认识,她没必要跟我承担我的问题。” 不管是那个雷雨天,还是冯帆的背叛,都和严婧瑶没有关系,而她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 “好吧,”季琬琰也没纠结,笑了笑,“诶呀,我们岚岚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没事,你说了算,来,让妈妈亲一口~” 吧唧好大一声,季岚无奈,季琬琰自说自话叽里咕噜又说了一堆肉麻的,才终于挂断。 时间竟就过去了十分钟。 严婧瑶好像还没醒,季岚不忙着叫她,轻手轻脚坐到床边,稍微撩开一点被子,把手伸进去。 摸到她布着伤疤的后背,严婧瑶果然惊醒,一颤,就想把后背藏起来,“谁?” 季岚知道她敏感,连忙从后面抱她,右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婧瑶,别怕,是我,没事的。” “……岚岚?” 声音沙哑,严婧瑶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季岚一边抱着她,一边掀开点被子,亲她的后背。 “……嗯~” 伤疤比其他地方都有敏感,唇瓣一碰酥酥麻麻,严婧瑶忍不住颤栗,却也有些自卑,不安,闷闷地,“岚岚,你,你干嘛老是摸我的后背。” “你很在意。” “很丑……” “不丑。” 手轻轻地抚摸,粗糙感触而惊心,季岚心疼,却希望能帮她脱敏,“婧瑶,复查的时候我陪你去。” 又亲了一下她的后颈,“你不丑。” “……” 不说话,季岚晓得她自尊心强,需要时间,便转了个话题,“婧瑶,之前你转去北都住院,我其实有去找过你,但是,没找到……” “我去护士台问,查不到你的名字。” “……应该是我爸让把名字隐了。” 翻过身,严婧瑶看着季岚,光线有些昏暗,她忽然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嘴唇,“你去找我了?那时候伤好了?” “嗯,我伤的不重。” 软组织挫伤,嘴唇缝了七八针,比起严婧瑶的烧伤,她的伤轻太多太多了。 “婧瑶,”心底翻出一阵阵刺痛,季岚忽然握住严婧瑶的手,偏头在她的掌心吻了一下,“我那时候是不是……逼得你很困扰。” “有一点。” 确实有种惊人的执着,严婧瑶莞尔,抚摸着季岚的脸,“岚岚,你真的变了好多。” “那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呃,之前也不能说坏,就是觉得有点不近人情,虽然答应我交往了,但是冷冰冰的,我好像从来走不进你的心,还有……岚岚?” “嗯哼?我在听。” “你……” 说是在听,可季岚越来越挨近,几乎把她压在床上,像是要来接吻,严婧瑶小鹿乱撞,赶紧抿了抿嘴唇,小小声声地,“我,我还没刷牙。” “嗯。” 季岚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俯下身,在严婧瑶吓得抿紧嘴巴的时候,啵的一下亲在她的唇角。 “……” 手也开始不老实,顺着她的腹部往下游走,季岚居然会摸她,严婧瑶“弱弱”地被压在床上,瞪大眼睛,感觉那只手越来越往下。 “岚岚……” 就快要摸到她的私密了,季岚忽然一勾,指甲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划了一个暧昧的圈,随即抽离,淡然的微笑。 “好了,起床吧,大律师。” “……” 只能起来洗漱,季岚翻出冰箱里的煎饺,拆开包装,才发现一袋里面只有十个。 又小,两个人根本不够吃,她考虑下楼去买吃的,正好严婧瑶出来,“岚岚,你吃不吃面?” “吃,但……冰箱没什么材料。” “没事,我做给你吃。” 严婧瑶笑笑,把头发一扎,从柜子里翻出一包面条,一些紫菜两根葱,拿了两个鸡蛋,“一会儿就好,你要吃煎饺的话,我帮你做几个?” “那就不吃了。” 把煎饺又冻回冰箱,季岚看严婧瑶烧水,切了点葱花,把紫菜和虾皮放进碗里。 她好像经常这么做,不一会儿把热油浇在葱花上,顿时香味弥漫,再盖一个煎蛋,接着开水冲入碗中,又把面煮好挑进去。 “好了。” 严婧瑶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到桌上,季岚呆了会儿才想起要拿筷子。 “尝尝看。” 蛋煎得金黄,季岚挑起一点喂进嘴里,虽然是开水兑的汤,却很香,味道很好。 “嗯,好吃。” 得了夸奖,严婧瑶笑得开心,季岚看着她,想起之前她做的番茄打卤面。 “婧瑶,你是不是很擅长做面?” “还行吧,我爸妈都喜欢吃面,小时候教我的,所以会做多一点吧。” “你爸妈还喜欢什么?” 顺着就问了,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严婧瑶稍愣,片刻,看着季岚笑起来。 “季教授,你这是准备贿赂国家高级干部吗?” “……没有,”季岚耳朵微红,“我就是想,到时候跟你一起回去,总,总该准备点东西。” 说着也觉得不自然,她抿了抿唇,低下头,严婧瑶却被她震得说不出话。 “岚岚,你是打算……丑媳妇见公婆?” “……” 谁丑了?季岚不想理她了。 我终于活过来了……啊,还码了一点新章 (二百零九)忘记的事 快中午的时候,季岚回了家,结果一开门,发现地上横七竖八摆着大堆大堆的盒子,无处落脚。 “妈?”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搬家呢,季岚站在门口,好半天才看见敬爱的可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冒出来,在成堆的盒子中间艰难步行。 “岚岚,你等我一下,我在收拾。” “……” 突然间乒铃乓啷,听得人心惊胆跳,季岚赶紧探头往里面看了一下,“妈?” 没回应,她连忙把门口几个盒子捡起来堆在一起,提着包侧过身,艰难地挤进去。 “妈,妈?” 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琬琰女士别是被埋了,季岚一番努力终于挤过玄关,客厅没堆那么多盒子,但是放了三个行李箱。 季琬琰正往其中一个里面塞衣服,使劲压,季岚看着,憋了会儿才问:“妈,您又要出门啊?” “嗯,我要出去一趟。” 刚刚回来马上要走,季岚忽然有点好奇她妈到底要干嘛去,可没等问,已经被季琬琰“使唤”着:“岚岚,去帮我拿一下睡衣嘛,衣柜第一层抽屉。” “……” “还有我的那几瓶新的补水保湿液。” “……” 无情的拿东西小机器,季岚来回几趟抱了一堆东西放在沙发上,季琬琰收拾快半小时,终于把一个大行李箱装满拉上。 “好啦,”剩着两个大箱子,季琬琰已经想好把那些什么人参海参龟苓膏的全装上,“我等会儿再收拾收拾就好,现在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机票就订在下午,季岚不得不佩服季琬琰女士这种活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吃饭。 “妈,您到底要去哪里?” 去哪里应该都不用急成这样,但季琬琰就是不告诉她,插科打诨,“我要去自由的飞翔。” “……” “到时候给你带纪念品嘛~” “……” 越隐瞒越有事,季岚不由有点担心,季琬琰机灵地赶紧转移话题,“岚岚,你下午约好几点去心理咨询来着?” “……两点。” “那最近感觉怎么样?” “……” 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季琬琰女士变成了一只毛光水滑的狐狸,眼睛滴流滴流地看着她,季岚无奈,想了一会儿终于放弃自己的好奇。 “感觉不错,不过……” 之前那些社交的活动,目的是让她多接触,多交流,多分享,渐渐脱离潜意识的那种不信任和敏感的防备,消磨偏执,但是…… “我还是不太喜欢跟人交往太亲密,我不擅长这种社交活动,而且应该没有必要真的把社交范围扩展得非常大,我不适应。” 顿了顿,季岚戳戳碗里的土豆,“妈,您记不得婧瑶回来之前,我陪万俟去了一次聚会。” 万俟雅被人硬拉去聚会,她顺着手机通讯录找伴儿,没想到最后是季岚答应了。 “就那个内涵学历高剩女的奇葩么,你还说万俟差点和她打起来了。” “嗯。” 本来也都是陌生人,互相不认识,那女人开始也没什么特指,只不过后来越说越离谱。 “所以,等到咨询结束,我想,我还是跟原来一样,上上课,写写论文,如果有必要的应酬,我会和婧瑶商量,请她陪我去。” 说得认真,比起之前万事闷在心里的女儿,现在能更顺畅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季琬琰很高兴,也听出她话里的几分依赖,不禁笑了笑。 “岚岚,你真是想得远。” “妈……” 反应过来,季岚脸有点热,赶紧把快戳烂的土豆夹起来吃了,“待会儿我送您去机场。” “好呀。” 明明是害羞了,季琬琰笑得像只狐狸,看着季岚,觉得现在的女儿比以前还要可爱。 也是真的在好转。 “还有件事,岚岚,宸琳跟我说,建议你接受一定的催眠治疗,你考虑得怎么样?” …… 一点半。 季岚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宸琳的心理诊所,在接待室里等她。 没有别人,又是中午,诊所安静如止水,小巧玲珑的茶几上摆着一株绿色的滴水观音,蓝色的墙上挂着卡通小狗的时钟。 秒针没有声音,沿着表盘匀速地滑动。季岚靠在沙发里看了一会儿,这里不管氛围还是摆设,都给人放松的暗示——某种意义上的催眠。 “……” 其实她再熟悉不过,她第一次协助警方的案子就是利用催眠,也对自己用过催眠。 可是效果并不怎么显着,催眠本身是治疗和引导放松的手段,并不适用于所有。 记忆是能够被潜意识篡改的,季岚对自己使用的催眠里,不止一次暗示自己修改,当时被推开的不是她,而是冯帆。 收效甚微。 抬眸扫了一眼钟,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宸琳是个恪守时间的人,季岚略作思考,忽然闭上眼睛,右手食指轻轻在扶手上点了几下。 心里跟着默念倒数,有节奏的停顿,暗示,像有一枚无形的秒针在嘀嗒转动,很快把她从安静的接待室剥离,再一次带入了那晚的情景。 雷声闪电,大雨滂沱,冯帆的脸出现在眼前,苍白,天真,无措,惊惶……流着眼泪,接着开始扭曲,只看得见她的嘴唇,空洞,残忍的红艳。 “对不起……” 巨大的推力将她甩出去,季岚一震,骤然蹙紧眉头,呼吸急促起来,打着节拍的右手忍不住用力抓着沙发,竭力地忍耐。 不行,不…… 潜意识里那段最深的黑影像阴冷的毒蛇,轻而易举就能把她缠死,季岚额头渗出汗珠,指甲掐得发白,身体抑制不住地打颤。 “喂,喂,你还好么……” “诶,季岚?” 潜意识里突然钻进来的声音和现实重迭,季岚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后背有些湿。 “……” 时间刚刚两点,宸琳瞧着季岚的脸色,不禁担心,“你还好吧?做噩梦了?” “嗯……” 神思还有些凝不回来,季岚有点难受,不住摁着太阳穴,宸琳让人端一杯热牛奶来,又给季岚递过去两张纸。 “梦见那天的事了?” 神经紧绷,冒冷汗,呼吸频率紊乱,很明显就能看出来,季岚捏着额角,疲惫地点了点头,只是没说自己是有意的。 “先喝一点。” 宸琳把牛奶推过去,里面加了蜂蜜,适当的甜蜜可以刺激多巴胺,缓解情绪,“休息下我们再聊。” “嗯。” 身上有点冷,季岚端起杯子,用勺子稍稍搅拌,然后才抿了一小口。 宸琳静静坐在旁边,既没有刻意的打量也没有观察,只是等,很有耐心,保持让她舒适的距离。 “季岚,”比起咨询师,她倒更像是季岚的同业者,一个界限恰当的朋友,“我们都是心理学专业出身,一些治疗手段你也很清楚。” “目前为止,我觉得你的进展很顺利,而且我认为你并不是我接触过的那些,已经出现认识偏差,人格歪曲,需要干涉治疗的病患。” 季岚冷静,理智,生活正常规律,优秀的专业能力让她把自己“掐”得很精准,没有扭曲认知,甚至能够准确分辨,压抑自己的负面。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向你建议催眠的意思,其实倾向于利用催眠来进行脱敏。” 季岚捧着杯子,点了点头,她明白宸琳的意思,潜意识对那次遭遇的印象非常坚固,哪怕她想“篡改”,也总是会冲突。 但是,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宸琳,“催眠可以,不过我现在觉得我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对,只是一瞬间,就在我刚刚的梦里,它出现了一秒吧,之前从没有过,它好像一直被我遗忘了,但就是刚刚那一瞬间,我觉得很重要。” “那个叫我的人……是谁?” (二百一十)我说了算 回到家,季岚记得去拿了自己的快递。 一盒女同使用的指套,总共八个,她把盒子打开,要的不是东西,而是里面的一本小册子。 《做爱进击指南手册》 “……” 还以为会很厚,但其实就七八页,巴掌大的一小本,季岚有些怀疑这内容是不是靠谱,毕竟连基础生理原理都不写。 老学究的神经又开始作祟,她把剩下的指套收好,把小册子拿到卧室,然后先去净面洗手,再稳稳当当,郑重其事地爬上床。 摆了一个端正的姿势,季教授宛如课题研究一样打开第一页:第一步,女人的性感地带,包括胸部,耳朵,小腹,阴蒂…… 列举了一堆,却没说这些性感地带要怎么做,要亲要舔还是要爱抚,季岚一头雾水,但第二页已经变成了:阴蒂刺激技巧。 “……” 没想到方法挺多的,光是手摸就可以绕八字,打圈,按压,加上用嘴,竟有十几种。 真的可行吗?季岚依然疑惑,皱着眉认认真真思考,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婧,婧瑶回来了?意外中的意外,她是不上课,难不成严婧瑶刚好也没案子? 来不及想,季岚赶紧把手册藏到旁边的枕头底下,自己拉开被窝躺着,闭上眼睛。 严婧瑶果然进来,她来换件衣服,忽然看到躺在床上的季岚,愣了下。 她没想吵醒她,严婧瑶轻轻坐在床边,想亲一下她,却发现季岚虽然闭着眼睛,但眼珠子在转,睫毛一颤一颤。 “岚岚,你没睡着啊?” “……” 被发现了,但是不能承认,季岚硬是装睡,严婧瑶明显看到她的眼皮颤了下,就是没睡。 她一回来她就装睡,肯定有猫腻。 都下午五点了,办公室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还有点尾巴不如明天再去,严婧瑶想了想,忽然起身,去了浴室。 故意不关门,季岚不敢动,生怕自己露馅儿,聚精会神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儿回来了。 “……” 猜不着她要做什么,然而自己那本小册子绝对不能被发现,季岚抱着宁死不动的决心,却没想严婧瑶忽然钻进了被子。 习惯穿着内衣睡觉,季岚尽管紧张得绷直,但没敢动,万一严婧瑶只是想抱着她,那……嗯? 小腹忽然被亲了一下,严婧瑶趴在她的腿间,手爱抚她的大腿,有意摸她的内侧。 “……” 又来? 某个大律师就是好色之徒,季岚稍微脸红,手紧紧拽着被子,却并不厌恶,可能因为心境发生了变化,竟觉得有点兴奋。 过好的记忆也有坏处,她禁不住回忆起装睡前看到的内容:口她,比如在她睡觉的时候。 具体怎么做她还没来得及看,但严婧瑶已经要“教”她了,季岚感觉她的手徘徊在自己大腿内侧,来来回回,轻拢慢挑。 接着就是那处,严婧瑶是个很会调情的女人,季岚越想哪里她越不碰哪里,在被窝里朝着她的腿根哈了口气,然后一口亲在她的腿根! “啊……” 腿根绷得紧,忽然被亲了十分敏感,季岚抓着被子只觉得羞耻,严婧瑶慢悠悠叼住她那一点嫩嫩的肌肤,嘴巴抿了抿,用力一吸。 “……” 一点很细微的疼,更多的是胀,季岚不知道严婧瑶在干什么,感觉像是咬,又像是用力的吸吮,腿根那里被热气熏得潮。 舌尖探出来舔了几下,严婧瑶亲了一口季岚的裆部,隔着她的内裤,用鼻子顶了顶柔软,然后才慢慢地起来,往前拱出被窝。 头发凌乱,她随便一捋,笑了笑,有点戏谑地望着身下脸红的季岚,“嘿,你果然没睡。” “……” 搞半天就为了看她睡不睡么,季岚无语,抿了抿嘴唇,偏过头去,手轻轻挡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没事,我……我就是,呃,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你想吃点什么?” 带着点害羞的季岚,严婧瑶看着就忍不住唇角上扬,两只手撑在她两侧,“火锅?炒菜?” “等……等我想想。” 居然心猿意马,季岚有点恼自己的分心,微微蹙眉,可视线不知怎的,老忍不住往严婧瑶身上看,一不小心瞧见她的胸部。 同样隆起的,丰满的两团,无不昭示着这是一具成熟的,滋润的女人的身体。 脑子莫名迟钝起来,一瞬间像是宇宙大爆炸,千头万绪,季岚徒劳地抓了几下,却揪不住某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只是突然想起冯帆。 她那晚向她表白的时候,她们才十八岁,连身体都还稚嫩,而现在她叁十叁岁,算得上成熟? 严婧瑶不是冯帆,可二者之间好像存在着微妙的相似,让季岚有这么一点点不安。 “婧瑶,你想要孩子么?” “孩,孩子?” 从吃饭跳到孩子,这题换得太快,严婧瑶都反应不过来,“啥孩子?代孕违法。” 敢做我就敢把你丢监狱里,耳边是亲爱盐焗擦着警枪,气势汹汹地威胁,严婧瑶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好一会儿才问季岚:“你很喜欢孩子?” “不,我不喜欢。” 季岚看着严婧瑶,欲言又止,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也不是说讨厌,就是……很麻烦,孩子带来的必要事务,我不喜欢,尤其是社交方面。” “我问你的意思也不是那个,是我觉得……” “没有孩子,可能没有保障?” “……” 竟看穿了她的心思,季岚无言,垂下视线,许久才点了点头,“有些东西很脆弱,不是能不能维持,而是本身就很缥缈。” “我跟你说过,我之前被我的同学推倒,她……可这事发生前的十几分钟,她还在跟我表白,说她爱我,喜欢我……” 严婧瑶记得这件事,再听季岚说到前因,不由握了下她的手,很认真地回答,“岚岚,看着我。” “……” “我不是她。” 四目相对,严婧瑶眼神很亮,一如既往地坚定,她从对她表白开始就没有过玩笑,“有些东西是很脆弱,但我不是她。” 心里那点混乱一下就被驱散了,季岚望着她,唇角浅浅地上扬,她抬起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好,我知道了。” 严婧瑶也笑了,低头亲一下季岚,带着玩笑的口吻,“说不定到最后,又跑出什么重要的人来,到时反而是你自己要走了。” 季岚没回答,突然拽住严婧瑶的衣领一扯,一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向来清冷的教授也有如此攻气的时候,严婧瑶吃惊地看着她,季岚挑眉,口气虽然照样冷淡。 “要和谁在一起,谁重不重要,我说了才算。” (二百一十一)代课(微h) 当时严婧瑶的手指距离那本秘密的小册子只有0.01厘米,差一点点就可以发现季岚的秘密。 季岚忽然低下头,亲在了她的嘴唇上。 “……” 稍微有点生硬,她像是用嘴堵她的嘴,严婧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婧瑶~” 趁机扣住严婧瑶的手,季岚伏在她的身上,青涩地咬她的唇,实际悄悄用拇指推了一下露出边角的小册子,把它藏进枕头底下。 暗度陈仓,她也心跳加速,可比起让严婧瑶发现她看那种东西…… 抿了抿红润的唇,季岚稍微有点颤抖,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你……想吗?” 严婧瑶直接木了,傻傻地看着她。 季岚居然会主动求欢? 当然不知道自己枕头底下藏着让季岚心颤的小册子,严婧瑶挪不开视线,痴痴盯着季岚的脸,喉咙慢慢地有些干。 “咕噜”,她忍不住吞了一下唾沫,抬手扶住身上女人纤细的腰,“岚岚,你不是饿了吗?” “……其实还好。” 一上一下,四目相对,季岚不知自己怎么就开了口,羞耻来得晚,她局促地偏过了头。 双颊泛红,像点了一点胭脂,眼里却还是清清白白,严婧瑶最受不住季岚这样,一点羞耻,剩下地全是无形的诱人,偏偏诱而不自知。 就像她窝在她怀里微醺,迷离又清醒,若有似无的引诱,像一朵洁白的山茶,情欲从不浓郁,只是一缕幽芳,散发着干净的,浅淡的,清冷的香。 “呃,要不……我们还是去吃饭。” 严婧瑶直勾勾的眼神让季岚有点燥热,她想了想,自己爬下床,“婧瑶,走,走吧……” “……” 撩完就跑,严婧瑶看着季岚,笑了笑,或者说她撩拨了别人,“岚岚,你看一下窗外。” “什么?” 窗外有什么?季岚下意识停住,以为落地窗外有什么东西,朝那边走了两步,“外面怎么了?” “可以看见街道啊,”她们所在的楼刚好能看见小区外面的一段车水马龙,严婧瑶唇角勾起,悄悄从后面靠近,然后一把搂住季岚。 右手径直伸进她的衣服,季岚一下心跳起来,严婧瑶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手指纤细又温柔,“岚岚,你看要吃什么。” 浅浅的呼气撩红了耳朵,季岚一颤,严婧瑶已经握住她的一只乳,好似漫不经心,食指在她的乳果下面来回地扫动。 “婧瑶……” 肌肤微微颤栗,她对她的触碰似乎太敏感了,季岚有些羞耻地咬住唇,严婧瑶偏头在她的侧颈上亲了一下,指头继续绕着乳尖打转。 “你慢慢想就好。” 温热的肌肤有种迷人的幽香,她拨开季岚的头发,嘴唇碰着又亲了好几下,然后,食指才轻轻地滑到她的小乳果上。 微微有点硬呢,她感觉季岚颤了一下,指尖轻轻按住乳尖,搓了几下。 “婧瑶……” 双乳沦为玩物一样,被她握在手里,季岚不得已扶着玻璃,看见自己的背心鼓起来两团,严婧瑶的手就在里面抓着她的乳。 捧住浑圆揉搓,严婧瑶微微抓着乳肉一捏,感觉柔软好像要从指缝之间溢出去。 “岚岚,你真美。” 爱极她这美妙的身体,严婧瑶一边赞美,一边又去亲季岚的后颈,双手时轻时重地揉搓着玩弄她的双乳,摩擦她的乳尖。 “唔……” 季岚脸上滚烫,身体有点软,严婧瑶忽然将腿往前顶,卡进季岚的腿间,把她摁在了玻璃上。 双手捏揉她的胸部,好似对待两团面团,力道突然重了点,季岚不禁一颤,“婧瑶,你……轻点……” 乳房好像都被她玩得胀了,乳尖开始敏感,一碰就酥酥麻麻,有种瑟缩的冲动。 严婧瑶其实没有用力,她恋恋不舍地亲着季岚的脖子,中指对着她的乳头拨了几下。 “你好敏感啊,岚岚。” 身体和性格根本是截然相反,严婧瑶稍稍搓着乳晕,感觉皱缩得厉害,“喜欢我这么弄?” “……” 这问题根本回答不了,季岚红着脸干脆闭嘴,严婧瑶笑了笑,把人搂在怀里,左手握着她的一只乳随便揉来揉去,右手则往下滑。 “嗯……” 掌心的温度似乎有些烫,光滑的肌肤被一寸寸点燃,季岚打了个抖,严婧瑶已经摸过她的腰,插进她的内裤,冲着她的臀肉一抓。 “屁股真翘。” 又白又滑又弹性,严婧瑶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狠狠一捏,口吻轻薄惹得季岚羞耻。 某个大律师永远有套下流的说法,季岚想着,忽然感到股缝一丝异样,严婧瑶摸着摸着,指尖竟沿着股缝往下,像是描摹轮廓。 太羞耻了,她赶紧一夹,“婧瑶,你……” “不舒服?” 依然摸着她的臀肉,严婧瑶仿佛掌握了她所有的敏感,看似揉搓臀瓣,实际摸到了那处,但也不往前,而是在会阴那里来回一拂。 “……” 说是敏感又不是非常敏感,倒是因为紧张而夹得小阴唇挤出来一点点,正好被严婧瑶碰到,叫季岚轻颤,羞耻倍增。 “这里,”乳头又被她轻轻地掐了一下,季岚猛地发抖,严婧瑶探出中指,正好点在季岚温热的会阴之处,轻柔地打圈,“什么感觉,嗯?” “……” 微微的瘙痒,可这怎么说得出口,季岚一阵滚烫,忽然感觉严婧瑶把手指卡进了她的肉缝。 “婧瑶……” “别动,含一会儿。” 左手依然滑上去握她的乳,严婧瑶搓着乳头把玩,右手同时摩擦她的肉缝。 “唔……” 一前一后,指腹贴着最嫩的地方运动,别样的意味涌动,肉缝还没有太湿润,中指的异物感让季岚羞耻无比,感觉是严婧瑶亵玩她的阴唇。 每一下都像宣誓要进去,弄得她敏感又紧张,乳头又被她捏住,缓缓揉搓。 乳尖和阴部两处一齐调戏,季岚扶着玻璃,望着底下小区里小得像蚂蚁的过路人,莫名地害臊。 白日宣淫,她就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有种隐隐的不安——万一谁在偷窥。 可这种想法不会阻止严婧瑶,只会让自己更身不由己,季岚终于受不了,“婧瑶,能不能去……”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谁啊?” 一切被打破,严婧瑶有点扫兴,回头看到是季岚的手机,只好松开手。 季岚也有点懵,但还是过去接电话,原来是教务主任,“季老师,晚上能帮忙代一节晚自习吗?” “……” (二百一十二)老师带研究生吗(微h) 季岚走进教室,头一次有那么点别扭。 幸好脸上的潮红已经褪了不少,只有一点点浅淡的红痕藏在耳根,不至于太明显。 “你们宁老师请假了。” 一步一步,季岚提着笔记本电脑走上讲台,和往日一样的教师职业装打扮,严肃,清冷,可包臀裙下的双腿却有点软。 她没穿内裤…… 不小心一个纵容,严婧瑶便得寸进尺地把她的丝袜脱了,拽下内裤来,低头在她那里舔。 “岚岚,你好甜~” 潮湿的软舌来来回回碾着阴唇,舌尖顺着肉缝乱钻,她双腿分开坐在桌子上,眼睁睁看着严婧瑶舔自己的下面,把私密处狠狠弄湿。 “嗯……婧瑶~” 舌尖从下往上,细致地滑过去,严婧瑶也不顾忌自己的样子,讨好地舔着,舌尖肆意拉出水丝来,舔得淫荡。 很难为情,季岚颤抖不已,忍不住挪开视线,又被严婧瑶的舔舐拽回来,小穴收缩。 “嗯……” 那里很热很痒,她撑着桌子颤抖,又低头看到严婧瑶,伸着舌头,在她那处细密地舔舐。 滋,滋……她忽然含住她的阴唇,一吸。 “……” 像要把她的小水都吸走,季岚发颤,余光瞥到墙上的挂钟,她,她快上课了。 “婧瑶,可以了,我要去上课……” 羞耻地去推她,严婧瑶忽然把舌塞进她的小口,磨着阴穴,深深地一插。 “啊……” 来得没有防备,瘙痒的小穴好像被她看穿了,季岚双手差点脱力,又羞耻又舒服,穴口跟着严婧瑶的舔弄一张一合。 双颊烧得烫红,季岚喘息着,想自己是不是太纵容严婧瑶了。 “好了,”严婧瑶终于抬起头,撩了一下头发,神态轻浮,双唇晶莹地沾满她的汁液。 季岚看着都害臊,严婧瑶微微一笑,把她的内裤扔在沙发上,然后提起丝袜,“去上课吧。” “课本203页。” 神经像是分做了两股,一股在想入非非,一股控制着冷静,季岚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宁老师发给她的PPT,“把这个抄一下。” 不能再乱想,否则会有反应的,阴唇现在就有点紧,湿凉湿凉的。 都是之前讲课时的一些笔记,下面一片翻书找笔的声音,季岚心跳稍微有些快,扫了眼在座的学生,不由庆幸现在不是正式的上课。 临时代课,来的学生也就是一个班,五十个人,大部分坐在后面的位子——看不出她的异样。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太明显的吧,季岚抿了抿唇,抬手推了下无度数的眼镜,目光所及之处,大部分学生都在认真抄写。 还好…… 但正式上课绝对不允许严婧瑶这么弄,她想着,讲桌遮掩之后的两条腿忍不住互相蹭了一下,那里有点不舒服。 湿液好像糊在了腿根,黏黏的,发凉,丝袜又提得高,季岚一动,裆部就磨到了娇嫩。 “……” 胀胀的充血感,她被严婧瑶舔得敏感,阴唇好像肿胀一样夹得紧紧的,丝袜的摩擦感越发…… “女神!” 班里不知哪个喊了一句,跟着有人起哄拍手,男生女生都一起,女生更大声,“季老师,女神~” 一群青春萌动的学生,在他们眼里,季老师站在讲台上,和传言中一模一样——严肃的教师装,窈窕的身材,清冷的气质,美得不可方物。 手机的镜头根本不是对准知识,而是小心地对准讲台上美丽的教授,连推眼镜的动作都录下来了。 “笔记都抄完了?” 空荡荡的下身让她别扭,尤其是那里悄悄湿着,她尽量不动,省得磨到敏感的阴唇,可面对这些学生,她又好笑。 桃色和冷静交织,季岚看着底下的学生们,忍着自己双腿间的润黏,“抄完了就看书啊,我脸上又没有这次考试的试题,不怕挂科吗?” “女神,能不能勾个重点?” 个别胆大的男生,季岚看了他一眼,笑笑,“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是让你们不及格的女神。” “啊,老师~” 哀嚎遍地,季教授拿捏学生拿捏得娴熟,云淡风轻,准备放视频时,一个女生忽然问她: “季老师,您带不带研究生啊?” 年轻的眼睛里熠熠生辉,闪着生动的崇拜和直白的喜欢,季岚一愣,竟想起某个大律师。 “岚岚,和我交往吧。” 已是成熟的女人,可那瞬间,她的眼里充满了蓬勃的莽撞,仿佛是第一次青涩的追求。 心跳稍稍漏了一拍,溢出些甜蜜,季岚看着那女生,唇角浅浅地扬起,清淡而疏远。 “我不带研究生。” 女生明显失望了,季岚低下头,滑动鼠标打开文件,即将点开视频。 “季老师~” 熟悉的声音让她颤了下,严婧瑶竟然站在门口,化了妆,领口故意开了叁颗! 头发散下来也挡不住那金光灿灿的Dior大字母耳环,夸张得不行,大红大艳的唇色,比火还烈,涂在那双薄唇上简直是挑逗。 酒红色的修身西装本来挺正经,可穿在严婧瑶的身上,怎么看怎么风骚,何况她还别了一枚很大很浮夸很耀眼的——红宝石胸针,孔雀样的。 踩着高跟,骚气冲天。 无名指还套了一枚大大的字母钻戒,季岚无语,学生看愣了,严婧瑶则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一撩头发,露出奢侈的耳环。 “季老师~,教务处让您签个字。” 娇滴滴的声音猛烈放嗲,季岚觉得眼前一黑的程度,再低头看她摆到讲台上的纸,用铅笔淡淡地写着:“小穴是不是湿透了?” “……” “对了,教务处还说这次……” 刻意压低声音,严婧瑶站上讲台,季岚一下紧绷,手抖,于是点开了视频。 是纪录片,所有人都被那突然出现的超大音量吓了一跳,季岚赶紧调整,一抬头看见严婧瑶凑过来,艳得不得了的唇几乎碰着她的耳垂。 “季教授~” 喘息,轻得只有她们彼此能听见,在视频声音的掩盖下,光明正大地,当众调戏。 “嗯……季教授,我想和你……做~” 季岚下面紧了紧。 (二百一十三)出格(h) 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放PPT让学生抄写,播放视频,这就是代课老师的两个任务,季岚完成了。 “婧,婧瑶……” 办公室门急切地关上,严婧瑶早已按捺不住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把她压在门后。 “季教授,嗯,嗯嗯……啊~” 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一如她在讲台上,仗着视频的掩护,在她耳边故意的喘气。 “婧瑶……”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季岚靠在门上,呼吸焦灼,她眨了眨眼睛,唯看见一双红艳的薄唇,占据了整个视野,晃来晃去让人迷蒙。 手臂情不自禁搭着她的肩,季岚承认她有感觉,严婧瑶在她耳边喘息的时候,她的确…… 欲望,陌生,熟悉,强烈。 红艳的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小心地啄吻,奔放如火,又很轻柔。 “婧瑶……” 季岚闭上眼睛,感觉那吻也柔柔地落在她的眼皮上,严婧瑶的气息从未有过的浓重,燃烧着她,也把她拉入炽烈。 “季教授,我想和你做爱~” 声音低沉,字里行间抖着欲望,严婧瑶双手沿着季岚的身体游走,在她的臀部逗留,摸着挺翘的曲线,隔着紧致的包臀裙爱抚。 “唔……” 所有的信号都在释放荷尔蒙,都在暗示着欲望,季岚有些招架不住,胸脯起伏着喘息,双腿忍不住夹紧,然后……潮湿。 手勾着严婧瑶的脖子,指尖碰到她柔顺的发,她微微抬头,目光正好落在严婧瑶的脖颈上,雪白的肌肤竟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脑海里似有遗忘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但来不及深究,她便看见严婧瑶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对白的发光的乳。 仗着西装,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胸罩。 极为女人的身体,成熟,漂亮,丰满,季岚还没反应过来,严婧瑶已经把手伸到她的身后,勾开暗扣,推高她的乳罩,挺胸对准。 隔着衬衫丝滑的布料,她用两颗乳果抵住季岚的,开始慢慢地蹭。 “嗯~” 彼此刚一接触,就像过了电,严婧瑶满足地喟叹,乳尖顶着季岚的乳尖,舒服到极点。 她想肏她,在教室外面看着季岚不穿内裤,光穿着丝袜走上讲台时就想干她。 清冷的教授身姿摇曳,一派严肃正经,保守的包臀裙下面却是被她舔出水的骚穴,想想那没穿内裤,被丝袜摩擦的阴阜就销魂到极点。 严婧瑶知道季岚纵容她,越想干她,把她敏感的小穴干得湿透,最后抖着喷出水来。 “季教授,”她加紧摩擦,乳头紧紧顶着季岚的蹭了七八下,乳尖都摩红了,“我想和你做爱。” “唔……” 一遍遍地刺激,季岚咬唇,衬衫之下的两颗乳果却是已经肿胀得硬了,被严婧瑶磨得微微刺痛,紧张地皱缩,“婧瑶……” 耳边是压抑地喘息,忽然被她抱了起来,严婧瑶把季岚放到办公桌上坐着,手在她腰后一拉,把包臀裙拉开,脱了下来。 “婧瑶,你……” “真美。” 修长的腿包裹在肉色的丝袜里,紧致美丽,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没有内裤遮拦的私密,在肉色下透了出来,小腹稀疏的耻毛隐隐约约。 季岚下意识去捂,可晚了,严婧瑶早看了透,她抓住季岚的脚踝往上抬,分开她的腿。 “你……婧瑶……” 慌忙撑住桌面,季岚羞耻得燥热,咬唇偏过头,那处哪里藏得住,裆部摩擦沾染了水润,一小滩湿印十分情色。 “季教授刚刚不会一直湿着吧。” 调戏了一句,严婧瑶低下头,冲着她的腿心亲了一下,季岚猛颤,小阴唇又紧了紧。 “婧瑶,你不会……” 不会要她穿着丝袜……季岚光想都羞耻,可严婧瑶好像真是这么想,竟然用嘴吻上她的腿心,伸出舌头,舔。 “嗯~” 隔着丝袜是不同的感觉,舌头的顶弄没有那么直接,却更色情了。 “……唔~” 小核被舌头舔到,湿润被丝袜阻隔,像东西顶着下面,季岚脸红耳赤,严婧瑶稍稍偏头,抓着她的足踝,舌头越发用力。 一舔再舔,裆部很快湿了一小片。 “婧瑶~” 季岚撑着桌面颤抖,双腿被打开,看严婧瑶舔她,心跳越来越快,小阴蒂开始敏感地肿胀。 一丝空虚趁虚而入,她感觉阴唇全都夹在一起,湿滑的蜜液悄悄从肉缝渗了出来。 “季教授真的很敏感。” 把裆部舔湿,严婧瑶抬起头,口红有些晕染,她撩了一下头发,露着字母耳环,唇角勾起,“刚刚在教室,其实一直被摩擦着流水吧。” 手按上季岚的小腹,轻轻地上下摩擦,她盯着季岚害臊的脸,拇指在她腿心缓缓按着。 耻毛若隐若现,肉色的丝袜格外性感,湿润之处,她也看得见她的嫩穴,一张一合。 “婧瑶……” 想夹腿,严婧瑶不许,拇指反复在裆摩挲,上下爱抚,顺着丝袜裆部按压。 “很性感。” 安抚她的情绪,严婧瑶拇指滑了十来下,抚过肉缝,掌根揉着季岚的大腿根。 丝丝瘙痒,季岚抿唇,羞耻地想缩腿,严婧瑶忽然点住她的阴心,用力搓揉起来! “啊~” 拇指一下用力按压,季岚忍不住弓起,严婧瑶不管不顾,手指越按越快,越压越用力。 “嗯……婧瑶,啊嗯……” 本来就够敏感了,阴蒂再被这么揉,快感顿时翻起大浪,季岚坐在桌子上向后仰,双手颤抖着,挺胸,硬是被严婧瑶揉了十几下。 “呃……” 小核释放出来,快感短促又猛烈,她有些空虚,双腿颤着,阴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阴唇还是夹得空虚,严婧瑶笑了笑,不忙着脱季岚的丝袜,而是用中指对准她的阴口,开始慢慢地顶弄。 像刚刚玩弄她的阴蒂一样,指头隔着丝袜摸着阴唇,故意插阴口,却因为丝袜无法插入。 更像是挑逗,玩得阴唇发胀,季岚还没从阴蒂高潮里回过神来,严婧瑶已经把她的丝袜脱下。 中指顶了几十下,丝袜一脱,裆部湿润的地方便沾着淫水拉出细细丝来。 (二百一十四)出格(h) 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放PPT让学生抄写,播放视频,这就是代课老师的两个任务,季岚完成了。 “婧,婧瑶……” 办公室门急切地关上,严婧瑶早已按捺不住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把她压在门后。 “季教授,嗯,嗯嗯……啊~” 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一如她在讲台上,仗着视频的掩护,在她耳边故意的喘气。 “婧瑶……”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季岚靠在门上,呼吸焦灼,她眨了眨眼睛,唯看见一双红艳的薄唇,占据了整个视野,晃来晃去让人迷蒙。 手臂情不自禁搭着她的肩,季岚承认她有感觉,严婧瑶在她耳边喘息的时候,她的确…… 欲望,陌生,熟悉,强烈。 红艳的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小心地啄吻,奔放如火,又很轻柔。 “婧瑶……” 季岚闭上眼睛,感觉那吻也柔柔地落在她的眼皮上,严婧瑶的气息从未有过的浓重,燃烧着她,也把她拉入炽烈。 “季教授,我想和你做爱~” 声音低沉,字里行间抖着欲望,严婧瑶双手沿着季岚的身体游走,在她的臀部逗留,摸着挺翘的曲线,隔着紧致的包臀裙爱抚。 “唔……” 所有的信号都在释放荷尔蒙,都在暗示着欲望,季岚有些招架不住,胸脯起伏着喘息,双腿忍不住夹紧,然后……潮湿。 手勾着严婧瑶的脖子,指尖碰到她柔顺的发,她微微抬头,目光正好落在严婧瑶的脖颈上,雪白的肌肤竟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脑海里似有遗忘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但来不及深究,她便看见严婧瑶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对白的发光的乳。 仗着西装,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胸罩。 极为女人的身体,成熟,漂亮,丰满,季岚还没反应过来,严婧瑶已经把手伸到她的身后,勾开暗扣,推高她的乳罩,挺胸对准。 隔着衬衫丝滑的布料,她用两颗乳果抵住季岚的,开始慢慢地蹭。 “嗯~” 彼此刚一接触,就像过了电,严婧瑶满足地喟叹,乳尖顶着季岚的乳尖,舒服到极点。 她想肏她,在教室外面看着季岚不穿内裤,光穿着丝袜走上讲台时就想干她。 清冷的教授身姿摇曳,一派严肃正经,保守的包臀裙下面却是被她舔出水的骚穴,想想那没穿内裤,被丝袜摩擦的阴阜就销魂到极点。 严婧瑶知道季岚纵容她,越想干她,把她敏感的小穴干得湿透,最后抖着喷出水来。 “季教授,”她加紧摩擦,乳头紧紧顶着季岚的蹭了七八下,乳尖都摩红了,“我想和你做爱。” “唔……” 一遍遍地刺激,季岚咬唇,衬衫之下的两颗乳果却是已经肿胀得硬了,被严婧瑶磨得微微刺痛,紧张地皱缩,“婧瑶……” 耳边是压抑地喘息,忽然被她抱了起来,严婧瑶把季岚放到办公桌上坐着,手在她腰后一拉,把包臀裙拉开,脱了下来。 “婧瑶,你……” “真美。” 修长的腿包裹在肉色的丝袜里,紧致美丽,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没有内裤遮拦的私密,在肉色下透了出来,小腹稀疏的耻毛隐隐约约。 季岚下意识去捂,可晚了,严婧瑶早看了透,她抓住季岚的脚踝往上抬,分开她的腿。 “你……婧瑶……” 慌忙撑住桌面,季岚羞耻得燥热,咬唇偏过头,那处哪里藏得住,裆部摩擦沾染了水润,一小滩湿印十分情色。 “季教授刚刚不会一直湿着吧。” 调戏了一句,严婧瑶低下头,冲着她的腿心亲了一下,季岚猛颤,小阴唇又紧了紧。 “婧瑶,你不会……” 不会要她穿着丝袜……季岚光想都羞耻,可严婧瑶好像真是这么想,竟然用嘴吻上她的腿心,伸出舌头,舔。 “嗯~” 隔着丝袜是不同的感觉,舌头的顶弄没有那么直接,却更色情了。 “……唔~” 小核被舌头舔到,湿润被丝袜阻隔,像东西顶着下面,季岚脸红耳赤,严婧瑶稍稍偏头,抓着她的足踝,舌头越发用力。 一舔再舔,裆部很快湿了一小片。 “婧瑶~” 季岚撑着桌面颤抖,双腿被打开,看严婧瑶舔她,心跳越来越快,小阴蒂开始敏感地肿胀。 一丝空虚趁虚而入,她感觉阴唇全都夹在一起,湿滑的蜜液悄悄从肉缝渗了出来。 “季教授真的很敏感。” 把裆部舔湿,严婧瑶抬起头,口红有些晕染,她撩了一下头发,露着字母耳环,唇角勾起,“刚刚在教室,其实一直被摩擦着流水吧。” 手按上季岚的小腹,轻轻地上下摩擦,她盯着季岚害臊的脸,拇指在她腿心缓缓按着。 耻毛若隐若现,肉色的丝袜格外性感,湿润之处,她也看得见她的嫩穴,一张一合。 “婧瑶……” 想夹腿,严婧瑶不许,拇指反复在裆摩挲,上下爱抚,顺着丝袜裆部按压。 “很性感。” 安抚她的情绪,严婧瑶拇指滑了十来下,抚过肉缝,掌根揉着季岚的大腿根。 丝丝瘙痒,季岚抿唇,羞耻地想缩腿,严婧瑶忽然点住她的阴心,用力搓揉起来! “啊~” 拇指一下用力按压,季岚忍不住弓起,严婧瑶不管不顾,手指越按越快,越压越用力。 “嗯……婧瑶,啊嗯……” 本来就够敏感了,阴蒂再被这么揉,快感顿时翻起大浪,季岚坐在桌子上向后仰,双手颤抖着,挺胸,硬是被严婧瑶揉了十几下。 “呃……” 小核释放出来,快感短促又猛烈,她有些空虚,双腿颤着,阴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阴唇还是夹得空虚,严婧瑶笑了笑,不忙着脱季岚的丝袜,而是用中指对准她的阴口,开始慢慢地顶弄。 像刚刚玩弄她的阴蒂一样,指头隔着丝袜摸着阴唇,故意插阴口,却因为丝袜无法插入。 更像是挑逗,玩得阴唇发胀,季岚还没从阴蒂高潮里回过神来,严婧瑶已经把她的丝袜脱下。 中指顶了几十下,丝袜一脱,裆部湿润的地方便沾着淫水拉出细细丝来。 (二百一十五)出格(h) 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放PPT让学生抄写,播放视频,这就是代课老师的两个任务,季岚完成了。 “婧,婧瑶……” 办公室门急切地关上,严婧瑶早已按捺不住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把她压在门后。 “季教授,嗯,嗯嗯……啊~” 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一如她在讲台上,仗着视频的掩护,在她耳边故意的喘气。 “婧瑶……”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季岚靠在门上,呼吸焦灼,她眨了眨眼睛,唯看见一双红艳的薄唇,占据了整个视野,晃来晃去让人迷蒙。 手臂情不自禁搭着她的肩,季岚承认她有感觉,严婧瑶在她耳边喘息的时候,她的确…… 欲望,陌生,熟悉,强烈。 红艳的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小心地啄吻,奔放如火,又很轻柔。 “婧瑶……” 季岚闭上眼睛,感觉那吻也柔柔地落在她的眼皮上,严婧瑶的气息从未有过的浓重,燃烧着她,也把她拉入炽烈。 “季教授,我想和你做爱~” 声音低沉,字里行间抖着欲望,严婧瑶双手沿着季岚的身体游走,在她的臀部逗留,摸着挺翘的曲线,隔着紧致的包臀裙爱抚。 “唔……” 所有的信号都在释放荷尔蒙,都在暗示着欲望,季岚有些招架不住,胸脯起伏着喘息,双腿忍不住夹紧,然后……潮湿。 手勾着严婧瑶的脖子,指尖碰到她柔顺的发,她微微抬头,目光正好落在严婧瑶的脖颈上,雪白的肌肤竟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脑海里似有遗忘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但来不及深究,她便看见严婧瑶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对白的发光的乳。 仗着西装,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胸罩。 极为女人的身体,成熟,漂亮,丰满,季岚还没反应过来,严婧瑶已经把手伸到她的身后,勾开暗扣,推高她的乳罩,挺胸对准。 隔着衬衫丝滑的布料,她用两颗乳果抵住季岚的,开始慢慢地蹭。 “嗯~” 彼此刚一接触,就像过了电,严婧瑶满足地喟叹,乳尖顶着季岚的乳尖,舒服到极点。 她想肏她,在教室外面看着季岚不穿内裤,光穿着丝袜走上讲台时就想干她。 清冷的教授身姿摇曳,一派严肃正经,保守的包臀裙下面却是被她舔出水的骚穴,想想那没穿内裤,被丝袜摩擦的阴阜就销魂到极点。 严婧瑶知道季岚纵容她,越想干她,把她敏感的小穴干得湿透,最后抖着喷出水来。 “季教授,”她加紧摩擦,乳头紧紧顶着季岚的蹭了七八下,乳尖都摩红了,“我想和你做爱。” “唔……” 一遍遍地刺激,季岚咬唇,衬衫之下的两颗乳果却是已经肿胀得硬了,被严婧瑶磨得微微刺痛,紧张地皱缩,“婧瑶……” 耳边是压抑地喘息,忽然被她抱了起来,严婧瑶把季岚放到办公桌上坐着,手在她腰后一拉,把包臀裙拉开,脱了下来。 “婧瑶,你……” “真美。” 修长的腿包裹在肉色的丝袜里,紧致美丽,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没有内裤遮拦的私密,在肉色下透了出来,小腹稀疏的耻毛隐隐约约。 季岚下意识去捂,可晚了,严婧瑶早看了透,她抓住季岚的脚踝往上抬,分开她的腿。 “你……婧瑶……” 慌忙撑住桌面,季岚羞耻得燥热,咬唇偏过头,那处哪里藏得住,裆部摩擦沾染了水润,一小滩湿印十分情色。 “季教授刚刚不会一直湿着吧。” 调戏了一句,严婧瑶低下头,冲着她的腿心亲了一下,季岚猛颤,小阴唇又紧了紧。 “婧瑶,你不会……” 不会要她穿着丝袜……季岚光想都羞耻,可严婧瑶好像真是这么想,竟然用嘴吻上她的腿心,伸出舌头,舔。 “嗯~” 隔着丝袜是不同的感觉,舌头的顶弄没有那么直接,却更色情了。 “……唔~” 小核被舌头舔到,湿润被丝袜阻隔,像东西顶着下面,季岚脸红耳赤,严婧瑶稍稍偏头,抓着她的足踝,舌头越发用力。 一舔再舔,裆部很快湿了一小片。 “婧瑶~” 季岚撑着桌面颤抖,双腿被打开,看严婧瑶舔她,心跳越来越快,小阴蒂开始敏感地肿胀。 一丝空虚趁虚而入,她感觉阴唇全都夹在一起,湿滑的蜜液悄悄从肉缝渗了出来。 “季教授真的很敏感。” 把裆部舔湿,严婧瑶抬起头,口红有些晕染,她撩了一下头发,露着字母耳环,唇角勾起,“刚刚在教室,其实一直被摩擦着流水吧。” 手按上季岚的小腹,轻轻地上下摩擦,她盯着季岚害臊的脸,拇指在她腿心缓缓按着。 耻毛若隐若现,肉色的丝袜格外性感,湿润之处,她也看得见她的嫩穴,一张一合。 “婧瑶……” 想夹腿,严婧瑶不许,拇指反复在裆摩挲,上下爱抚,顺着丝袜裆部按压。 “很性感。” 安抚她的情绪,严婧瑶拇指滑了十来下,抚过肉缝,掌根揉着季岚的大腿根。 丝丝瘙痒,季岚抿唇,羞耻地想缩腿,严婧瑶忽然点住她的阴心,用力搓揉起来! “啊~” 拇指一下用力按压,季岚忍不住弓起,严婧瑶不管不顾,手指越按越快,越压越用力。 “嗯……婧瑶,啊嗯……” 本来就够敏感了,阴蒂再被这么揉,快感顿时翻起大浪,季岚坐在桌子上向后仰,双手颤抖着,挺胸,硬是被严婧瑶揉了十几下。 “呃……” 小核释放出来,快感短促又猛烈,她有些空虚,双腿颤着,阴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阴唇还是夹得空虚,严婧瑶笑了笑,不忙着脱季岚的丝袜,而是用中指对准她的阴口,开始慢慢地顶弄。 像刚刚玩弄她的阴蒂一样,指头隔着丝袜摸着阴唇,故意插阴口,却因为丝袜无法插入。 更像是挑逗,玩得阴唇发胀,季岚还没从阴蒂高潮里回过神来,严婧瑶已经把她的丝袜脱下。 中指顶了几十下,丝袜一脱,裆部湿润的地方便沾着淫水拉出细细丝来。 (二百一十六)遐想(h) “嗯~” 团团的热气,季岚终于没忍住哼出一声,音调娇软,又拼命压着,严婧瑶听得差点高潮。 清冷教授哼哼唧唧不肯叫出声,扒着她的肩膀,浓重的喘息怎么听怎么诱人。 “季教授,你可真是……” 一口叼住季岚的软乳,严婧瑶搂着她的大腿,身体支撑着半掉不掉的季岚,手指再次插进她的小嫩穴,深深地震动起来。 “唔……” 被顶着往上,季岚只能夹紧双腿,可暴露的小穴怎么抵得住严婧瑶的抽插,淫靡的水声响得大,在办公室里异常明显。 嗯……嗯…… 双颊绯红,像喝了醉人的酒,乳头还被严婧瑶用舌头舔来舔去,可爱的乳果早就硬起,被反复含弄,尖尖的刺麻,又红又肿。 “嗯……婧瑶,婧瑶……啊~” 严婧瑶就是唯一的依靠,季岚只能抱着她,夹着她的腰,身体被欲热冲击浇灌,软成一滩,无助地随着严婧瑶起伏,在她身上颤抖。 啪滋,手指凶狠地干进小穴,深深地摩擦,季岚被插得哆嗦,肿胀的阴唇难受得很,穴口被强制撑开,只能吸着她的手指。 “嗯,呃嗯……唔……” 软绵绵的身体被干得抖动,双乳微微摇摆,严婧瑶随便舔着乳尖,右手在下面干得越猛。 “岚岚,你叫得真好听。” 听得她都湿透了,严婧瑶稍稍一缓,手指一转,狠狠插入她的小骚穴,噗呲溅出爱液。 滑腻,湿暖,软肉鼓胀得酸,手指抽插着,擦着穴口滑入滑出,指腹用力地磨蹭粗糙。 充盈地占有,小穴深处酸胀起来,整个小腹都很胀,每一下抽插都让季岚想要绷紧。 “嗯,嗯……” 噗呲噗呲,阴唇已经完全充血,红红肿肿,严婧瑶的手指狠狠贯穿,指根拍打在阴唇处。 “婧,婧瑶……嗯~” 还想忍,身体却忍不住,轻微地摆动着,季岚把严婧瑶的衣服都抓得皱了,两只乳起伏颤抖,小穴一阵阵地收缩。 啪滋……凶狠地抽插将淫水也甩出几滴,汪在穴口,被手指干出细腻的白沫。 指根也全是汁液,严婧瑶在一片泥泞里抽插着小穴,感觉滋润的穴口吸得紧紧的,自己也兴奋到极点,“岚岚,岚岚……帮你弄出来~” 咕滋,啪啪啪……深入浅出,手指干得凶,淫水把阴阜糊得一层晶莹,指根用力抽打阴唇。 “啊……婧瑶,嗯嗯……慢点……啊~” 一股酸酸的肿胀从下面拱上来,小穴里像泡了醋,酥酥麻麻,穴口却敏感地瘙痒,季岚低声呜咽,被那酸爽折腾得欲仙欲死,想停,又想继续。 穴口很舒服,穴肉却胀得她要疯了,连着小小的尿道也被波及,季岚羞耻地夹着严婧瑶,快喘不过气。 “啊………” 弓起脊背,她用力夹着严婧瑶的腰,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衣服,浑身热得满是红晕,季岚伏在严婧瑶身上无助颤抖,下面一夹,“哈啊~” 小穴痉挛,穴口噗呲,喷出一小股清液。 “呜……” 意识被掏空,季岚无力地挂在严婧瑶身上,浑身好像要化成水一样,后背发热,渗出细密的汗。 没力气,还困,要不是听到响起的晚课结束铃声,季岚可能会就这么睡过去。 她的笔记本电脑啊…… “唔,”挣扎着清醒,季岚实在不敢这样放肆,下课了,万一哪个学生过来,“婧瑶,你快……有没有湿巾?给我擦一下。” 倔强的季教授,严婧瑶好笑,但还是拿了湿巾给她擦,又把她们的胸罩捡起来,带着点坏笑,把季岚的递给她。 腿心的湿擦了好几遍才干净,季岚看着羞,自己怎么会流这么多? 丝袜什么只能将就着穿,等整理干净,她撑着桌子下来,没想腿一沾地就软,差点跪了。 好巧不巧,看见地上有一小片湿的水迹。 “……” 素来常怀羞耻之心的季教授应该要糊了,始作俑者这时候倒机灵,赶紧过来扶了下,然后拿纸把地上的小水给擦掉。 季岚快晕过去了,严婧瑶连忙把人抱起来,放到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岚岚,你休息一下。” “……” 某个大律师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季岚不由郁闷,难道主动的一方不会累吗? 等她下次试试,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好像有声音,季岚也不知道哪来的敏感,马上抓住没走开的严婧瑶,用力一拽。 “诶?我去……” 噗通,严婧瑶直接被拽得跪地上,季岚也没想这么用力,怕她摔疼了,可办公室门被人敲响,她只能安慰地摸摸严婧瑶的脸,低声说抱歉。 随后转过椅子,“进来。” 真是学生,刚刚上课问她带不带研究生的女孩子,抱着她的笔记本,“季老师,电脑放在哪里?” “放桌上吧。” 一切如常,季岚笑了笑,左手却在下面摸严婧瑶的脸蛋,好像安抚,轻轻捏捏她的耳朵。 女生放好电脑就走了,门关上,季岚听她走远了,赶紧蹲下去,“婧瑶,你还好吧?” “嗯,没什么。” “我帮你揉揉。” 季岚按着她的膝盖,严婧瑶看着季岚,忽然问:“岚岚,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季岚停下了动作。 这问题很微妙,夹带着一点说不明的试探,季岚思考了大约一分钟,才说:“性取向是私人的生活问题,黎大不会因为这个开除我。就算真的开除,我还可以去别的学校就职。” 说得认真,注视着严婧瑶的眼睛清清的,冷静自持,她似乎真的毫无顾忌。 “婧瑶,你是不是想要我公开和你的关系?” 严婧瑶没说话,过了几秒钟,忽然笑了起来,忍不住拂了下季岚的脸,“如果我现在还是十八九岁,我大概会要求亲爱的教授拉个横幅宣告全世界。” “可惜,我现在32了,所以亲爱的教授,你不需要公开我们的关系,这样就好。我不喜欢被议论纷纷,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你。” “婧瑶……” 公开关系季岚其实是犹豫的,更像是哄严婧瑶,然而对方一开始就没有这么要求过她。 “就是你下次想把藏桌子底下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给我个……唔?” 话音未落,季岚忽然亲了过来,单手撑着抽屉柜,将唇瓣轻轻地落在严婧瑶的唇上。 很主动,严婧瑶恍惚,不自觉有些动情,忍不住分开了双腿,想要季岚安抚她。 “嗯……岚岚……” 想去引导她摸自己,可又怕唐突,严婧瑶杵着地板没敢动,忽然觉得小腹有点压迫感。 吻牵扯不清,季岚睁开眼睛,眨了眨,严婧瑶的脸很红,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手压在她的小腹上。 “婧瑶,我……” 尽管穿得是长裤,这动作也够引人遐想,季岚赶紧把手抽回,耳根微热,“不好意思。” “……” 酝酿又未发生,磨得心痒痒,严婧瑶有点失望,可也不好说什么,搭住季岚伸过来的手,由她拉着站了起来。 “婧瑶,我们回家吧。” (回家要被季教授压的……) (二百一十七)我不是来聊天的 新年装奥利奥,六种口味混合,满满的诱惑,季岚毫不犹豫买了四盒。 粉色的盒子比脸都大,严婧瑶看着季岚一出超市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她真的很爱吃奥利奥。 “你为什么这么爱吃奥利奥?” 拎着三盒没打开的,严婧瑶边走边看季岚吃,“别的饼干你不喜欢吃吗?” “别的饼干我也吃,但不是很喜欢。” 吃完一块,又看到抹茶味,季岚再拿了一包撕开,斯文地咬了一口,咔滋。 “婧瑶,你要不要?” “不要。” 饼干太甜了,严婧瑶摇头,她更喜欢十三家的大牛肉丸,又大又弹,一口爆汁。 可惜今晚不能去,两个人走进A3幢,上了电梯。 在办公室磨磨蹭蹭,到家不早不晚,恰好十点钟,严婧瑶把季岚的奥利奥放在茶几上,去卧室拿了套睡衣,去浴室准备洗澡。 季岚又吃了两块饼干,喝了点茶水,听见浴室稀里哗啦的水声,才想起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那本小册子,赶忙去卧室检查。 幸好没发现,她抽出小册子,本能地朝卧室门口看了看,颇是做贼心虚地翻开。 “做爱的场景选择,正确的场景有助于情趣增长,常见的做爱地点有浴室,教室,办公室……” 传入耳朵的水声突然就变成了靡靡之音,季岚耳根不争气地红了红,赶紧往后翻了一页。 “浴室姿势讲解……” 刷,季岚猛地合上了小册子,面无表情,却忍不住往门外瞄,好像害怕严婧瑶突然进来。 “……” 水声没有断,季岚心跳得有点快,不得不深深呼吸,安慰自己不是个喜欢这些事情,而是单纯是觉得严婧瑶很希望她碰她。 女人的反应应该有共通之处,她应该也想吧。 胡思乱想了几分钟,浴室的水声忽然停了,季岚赶紧把小册子合起来,枕头底下不安全,索性抬起床垫,把万恶的粉红小手册扔进去。 好了,她摸摸胸口,长舒一口气。 然而藏小手册解决不了问题,当浴室里的水声又传出来,季岚的心也跟着起伏,悸动。 “……” 足足犹豫了五分钟,她终于下定决心,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包括内衣和内裤。 哪怕开着空调暖,赤条条站在卧室里还是觉得冷,季岚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她抱着手臂狠狠搓了几下,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水声源源不断,隐约听见严婧瑶在哼歌,季岚用力握住门把,抿了抿嘴唇,深呼吸,一口作气打开门,踏进满是蒸汽的浴室。 严婧瑶并没有发现她进来,背对着门站在淋浴房里,小声地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水汽氤氲,眼前宛如笼了层白雾,却仍能一眼看清严婧瑶身后暗红色的伤疤。 粗糙,狰狞,季岚心口溢出心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汽,眼睛也有些湿。 抿抿唇,站在原地望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走上前,蹑手蹑脚,打开淋浴房的推门。 严婧瑶听见动静,奇怪地想转身,季岚已抱住她的腰,贴紧她湿漉漉的身体,很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后背。 “岚……岚岚?” 唇瓣的体贴带起丝丝颤栗,季岚没说话,就是抱着,双臂紧紧地搂住她。 “岚岚,”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严婧瑶心软得很,拍拍季岚的手,示意她松开,把她拉到面前,“岚岚,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既然决定回头,她就没想揪着以前不放,何况哭也哭过,伤也伤过,足够了。她不是那种会耿耿于怀的性格。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季岚说着,望向她的眼神竟是坚定,保护欲爆棚,严婧瑶不禁笑了笑,抬起手点了下季岚的鼻尖。 “岚岚,你真的变了很多。” 愿意对她敞开心扉,严婧瑶很开心,四目相对,季岚也忍不住浅浅地扬起唇角。 “真的变化很大么?现在好还是以前好?” “嗯,现在好。” 严婧瑶笑着,伸手拂开季岚耳边垂下的一缕发,轻轻地,“当然以前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你好像很抗拒任何接近,我总看不透你,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不会跟我说现在的这些话。” 现在却很坦诚,她们之间一直需要这样的沟通。两个人温存了会儿,严婧瑶忽然问:“岚岚,我呢?” 她是否和以前有变化,季岚认真地想了想,看着一脸期待的严婧瑶,说:“你很好。” “……” 就给发了张好人卡,严婧瑶的不开心全写在脸上,季岚忍俊不禁,赶紧解释说:“以前你是挺好的,只不过我觉得有些……嗯,轻浮。” “好像急于从我这里得到,给人感觉没什么循序渐进的耐心,一开始在办公室,你喝得有点上头,对我……嗯,觉得你好像很委屈,还有点自暴自弃,又很想证明什么,加上第一次的事情,所以……” 所以让她的印象非常不好,季岚就像做分析一样详细,尽管口气很小心,但严婧瑶还是有点沮丧。 “岚岚,对不起。” “婧瑶,对不起。” 异口同声,两个人都愣住,严婧瑶眨了眨眼睛,赶紧说:“岚岚,其实我,我当时……刚刚分手。” “……和徐薇?” “嗯。” 某个大律师说过不止一次,季岚承认自己有点醋,但没表现出来,淡淡地,“你们怎么认识的?” “一个酒吧里,徐薇很漂亮,看对眼就上床了。” “……” 对着现女友说和前女友上床,季岚不动声色,严婧瑶却有点慌,有点冷,“呃,岚岚,我……” “后来呢?” “在一起呗,我先表白的,徐薇模棱两可,但是不断跟我说她跟我有多不一样,我父母是高官,家里很有底子,而她是平民老百姓……” “……” “可是,岚岚,我从来没想过只靠着我爸妈的,我考上黎大,考上研究生,并不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我没走后门,我……” “我知道。” 季岚打断严婧瑶,摸摸她的脸,怪不得一直觉得严婧瑶有种需要认可的情绪,“再后来呢?” “分手了,我来黎城,她不愿意跟我走,再之后她和姜颖交往了。” “……姜颖是你办公室的同事吧?” 之前严婧瑶说的时候她还没留意,现在一想,这办公室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复杂。 “她是我的合伙人,不过一码归一码,我们一起经历挺多的,再说我们工作节奏很合拍,哪至于因为徐薇就裂痕。” 分得挺清,季岚看了一会儿她,说:“婧瑶,我发现你挺单纯的。” “啊?” 对徐薇如此,对姜颖如此,对她也如此,严婧瑶似乎很容易就会付出自己的真心。 所以,她才这么容易……骗到她。 浴室的水汽都快散了,严婧瑶大概在想自己哪儿单纯,傻乎乎站着发呆,季岚突然上前,轻轻一推,将她推到了玻璃上。 欺身逼近,严婧瑶直愣愣望着季岚,感觉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耳朵根一下子烫起来,心跳加速,呼吸也紊乱,不自觉有点热,“岚,岚岚?” “婧瑶,我今晚不是来找你聊天的。” (二百一十七)我们去床上(微h) 肌肤的每一寸,都在灼烧。深切的颤栗把肉体和灵魂一同化成了灰烬,只留下不清醒的意识。 “岚岚,岚岚……唔,如果你不想的话……我……” 支支吾吾,严婧瑶脸红得熟了,她其实想过无数次被季岚要的情境,譬如很久以前,季岚对她还是冷冰冰的时候。 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让她怀疑是不是美梦泡影。 心脏胀得难受,严婧瑶想哭,可是好烫啊,从心尖到指尖,哪里都烧得火热,她突然害羞,抬手捂住了通红的脸,好像连耳朵都在蒸出了热汽。 “岚岚……” 一点没有床上那种佻薄,季岚忍不住笑了笑,满心柔软,拉开她的手,在她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唔……” 身体的温度又往上飙升了,湿润的眼角却落下泪来,季岚愣了愣,心疼地,“婧瑶。” 捧起她通红的脸,仰头吻住她的唇,季岚做的还是生涩,微微有点颤抖,好半天才把手放在严婧瑶的胸口上。 很软,纯粹的柔美和女性。 “婧瑶~” 还不知道怎么去玩弄和取悦她的身体,季岚脸也泛了红,想着小册子上的要点,试着握住严婧瑶的乳,拇指擦着乳尖,拂了一下。 “!” 颤栗比想象中还要激烈,季岚停下来看着严婧瑶,轻微蹙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敢再碰,严婧瑶赶紧摇了摇头,声音软酥酥的,“没,没有……你……没的。” 害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偏过头,季岚看得心软,唇角一扬,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捏了捏她热烘烘的耳垂。 “那就继续吧。” 仰起头,季岚捧着严婧瑶吻上去,温润的唇瓣点在她的唇上,又小心地伸出舌,钻进她的嘴里。 “唔……” 挤出一点细碎的呻吟,严婧瑶闭着眼睛任由季岚亲吻,慢慢扶住她的身体,将手搭在她的腰上。 光滑细腻的肌肤,一具赤裸的,坦诚的玉体。 软舌搅动着,难得的热情,季岚仍然不熟练,但严婧瑶很受用,配合着她翻动,彼此摩擦,共舞,吞咽下津液。 “滋~” 用力地来回摩擦,舌面痒痒的,两人都有些忘情,季岚学着严婧瑶把舌一勾,啜住她的舌尖,狠狠地吻了她一下。 “岚岚……” 呼吸炙热,严婧瑶已经不能自已,交融渐入佳境,她扶着季岚的腰,想去捉她的舌,下面却忽然一凉,小腹被轻轻地拂了一下。 季岚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去那里,指尖轻盈地点动她的三角处,有技巧或是没技巧的,手指插入耻毛,半是揉半是摸,勾得严婧瑶颤栗不已。 “呃~,岚岚……” 中指挑到了小核,严婧瑶一抖,发现自己很容易地流了爱液,顺着阴道分泌,止也止不住。 小穴本能地夹紧,她急躁地就想要季岚插进去,可季岚突然按住了她的小阴蒂。 没有太多技巧,她只是试探着用中指摸了一下阴缝,发觉严婧瑶湿了,便想着小册子上写的方法,三根指头按住严婧瑶的小阴蒂揉搓起来。 “哈啊~” 来得好快,严婧瑶无力地贴着玻璃,张开双腿让季岚揉弄敏感,对方显然不太熟练挑逗,一来就弄得重,揉搓得很快。 像是急躁地要她高潮,严婧瑶有点无奈,可也忍不住觉得兴奋,季岚碰了她,而且是主动! “唔……” 哼了两声,严婧瑶干脆抱着季岚伏在她身上,张着两腿,颤抖着感觉阴蒂越揉越敏感。 酥酥麻麻,一线瘙痒隐隐作乱,小核被季岚连续碾压,又舒服又渴望,逐渐硬了一点,在她的指尖反复滑动。 “嗯,嗯,岚岚……” 好空虚,那点瘙痒直钻上来,她要勃起了,严婧瑶不住把小腹往前送,微微踮起脚尖,随着季岚的揉搓颤抖,“嗯~” 一瞬间的绽放,小核生生被季岚揉出潮意。 “……” 趴在季岚肩上喘息,严婧瑶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不由紧张——季岚会不会插进去? 她们的关系好不容易发展到现在这样,她也想季岚要她,可是季岚似乎…… 阴蒂刚刚小潮过,暂时有点敏感,严婧瑶有点忐忑,忽然感觉季岚的手指在她的那里开始游走。 动作很轻,她好像在犹豫,迟疑地触碰微微湿润的阴唇,中指反复在肉缝滑了几下,没插进去。 “唔……” 严婧瑶没敢动,生怕自己的急切会让季岚反感,乖乖趴在她的肩膀上,隐忍地等待着。 指尖就要碰到了,那里…… 很快又移开,指尖的潮意让季岚脸上有点发热,她抿了抿嘴唇,不太拿得准能不能插进去。 这算湿么,还是应该再等一会儿? 以前根本没想过会和女人做爱,季岚忽然懊恼,或许她应该再学一学。 中指停在她的会阴处,摸得到湿滑的爱液,两片阴唇夹紧着抖,严婧瑶似乎很紧张。 “婧瑶?” “……嗯” 软软腻腻的一声,呼出的热气轻柔地喷洒在耳根,季岚不知怎的,心跳又加快了,右手摸着严婧瑶的私处,中指突然往上一顶。 “啊~” 就这么插了进去,季岚仿佛听到小穴张开的水声,手指沾着汁液从紧致的那里滑入,即刻被软肉包裹,夹得她不能动弹。 “岚岚……好舒服~” 其实不算太湿润,手指滑进去的时候撑得小穴口轻微的疼,可越发加重了侵入感,严婧瑶不禁在季岚身上颤抖,身体滚烫,又酥软到极点。 她,终于要了她。 和之前那次意外的插入不一样,季岚没有很莽撞,感觉软肉夹得太紧,就没有抽动,小心地抱着发颤的严婧瑶,“婧瑶,你是不是疼了?” 严婧瑶没说话,只顾着颤,她喜欢季岚插进去的感觉,满满地占有她,很爽。 “婧瑶?” 不知道她的沉溺,季岚想可能还不够湿吧,手指被软肉裹夹得动不了,她试着往外拔,软肉就像吸吮一样,挤着她的手指。 插入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缓缓地后退,整根手指都被濡湿,指根有点黏滑,季岚一丝一丝拔出来,拉扯着穴肉,快要完全离开的时候,竟有种想再插进去的欲望。 “嗯~” 穴口敏感,严婧瑶又抖了一下,季岚终于拔出来,安抚地揉揉严婧瑶的阴部,“不疼吧?” 似乎结束了。 没有多插她一会儿,严婧瑶有点失望,但是季岚太温柔了,深切的怜惜让她觉得像做梦,满足得想跟她撒娇打滚。 “不,不疼的,岚岚……插进去很舒服。” “好,我帮你冲一下。” 口气是哄,季岚摸到严婧瑶的后背一片凉,淋浴房的水汽散得差不多了,怕她着凉。 她松开严婧瑶,去拿淋浴头放水。 “岚岚,我还想……” 被插过,下面反而越空虚了,严婧瑶眼睛红红地看着季岚,两只手遮在小腹处,暗示她。 “先洗一下,”季岚放出热水,借着热气掩饰住自己的脸红,她垂下眸,轻轻拉开严婧瑶的手,让水冲过她的小腹和绒绒的耻毛。 “我们去床上。” (二百一十九)我很享受(微h) 严婧瑶难得在浴室里磨蹭这么久。 头发再吹就蓬成鸡窝了,她还是怯怯的,看看蒙了层水珠的磨砂门,又看看镜子。 “……” 不是不想要,她很想被季岚碰,但忽然有种担忧——季岚会不会有负担? 她已经蛮纵容她了,那样在办公室里做爱,季岚的主动超乎她的想象,可……会不会太过了? 摸摸脖子,严婧瑶轻轻抠了抠伤疤,注视着镜子里自己,有点纠结的抿了抿唇。 其实,她有在反省的。去北都那段时间她想了很多,跟方芸来往的时候,她尝试先从慢慢地了解对方开始,而不是从约炮开始。 但她对季岚是不是还是太不好了?依然急躁,依然强烈地想和她做爱,依然不够考虑她。 叹气,严婧瑶看着纠结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挺反复无常的,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婧瑶?” 太久不出来,季岚有点担心了,敲敲门,“你还好吧?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 门一下打开,严婧瑶冒着热气走出来,像是急于辩解什么,“没的,你没弄疼我。” “……” 某个大律师脸红得不正常,季岚望着她,发现她眼神有点躲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好先把手里的花茶水递给她,“喝点吧。” “嗯。” 点头点得乖巧,严婧瑶接过来,闷着大口大口地灌水,咕嘟咕嘟喝完一整杯。 季岚:“……” “好了,”抹抹嘴巴,严婧瑶把空杯子塞给季岚,自己则飞快地躲进了卧室,丢下一句突兀的,“谢谢,岚岚我睡了,晚安。” 啪地关了门,季岚愣住,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杯子,抿唇。 一点不像刚刚被插过,严谨如季教授,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我是不是技术特别糟糕? 然而公寓只有一个卧室,躲也躲不掉,季岚把杯子放回客厅,折回来推开门,发现一片漆黑。 “……” 严婧瑶像是真的睡了,她也就没开灯,凭着感觉走到床边,安静地躺下。 她似乎不愿意和她做爱? 果然自己技术太差,季岚躺着深刻反思,突然被身后的严婧瑶抱住腰。 “岚岚,我不想你有负担,你……别乱想。” “……” “你不用觉得和我做爱是什么义务,今晚在办公室我很满足,岚岚,我……我其实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就是,呃,想了一下……” “我……诶?岚岚?” 季岚忽然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过了一会儿折回来,黑暗里直白地分开严婧瑶的大腿,把她的小内裤扒下来。 “岚,岚岚!” 完全没料是这种发展,屁屁一下凉嗖嗖的,她红了脸,突然感觉阴阜一片温热! “啊~” 季岚居然亲了她,亲了她的……那里,严婧瑶又慌又臊,心脏激动得乱跳,她急切地要坐起来,想夹腿推开季岚,可是……“啊~” 无声胜有声,季岚沉默不语,在床上一贯惜字如金,她双手按着严婧瑶的腿根,漆黑里虽然看不清严婧瑶的表情,却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颤抖。 看不到那处私密,却知道很干净,她本来只是凭感觉亲下去,嘴唇碰到严婧瑶那颗小小的蕊珠时,竟忍不住探出舌尖一舔。 “岚岚……嗯~” 娇弱的呻吟,季岚听得一颤,嘴唇沾到的那点湿滑令人忘乎所以,她居然觉得严婧瑶发出的声音很悦耳,不由想要再让她多叫几声。 “啵~” 嘴唇再次落在女人的那点隐秘上,这次碰到了细嫩的阴唇,湿滑明显变多了,季岚凭着本能用唇瓣压了一下,感觉两小片娇嫩微微颤抖。 像是布满蜜液的花瓣,黑暗挡住了严婧瑶动情的通红,也暂时拂走了季岚的害臊,她心跳微快,唇瓣紧贴着阴缝,试着上下滑弄。 很快就尝到了一点味道,蜜液渗入唇齿,淡淡的一点咸,滑滑的,没有什么异味。 她不讨厌,于是又大胆地伸出舌,这次放开了一些,舌尖顶着阴唇,从肉缝里慢慢地舔过去。 “啊~,岚岚……” 严婧瑶快疯了,两条腿发抖得厉害,被季岚几下舔得湿润,小穴乖乖地吐出几滴娇液。 完全凭借本能,季岚没有舔得很技巧,也没有刻意的挑逗,却让严婧瑶欲仙欲死。 “啵~” 季岚最后亲了一下,她其实没想太多,也没有严婧瑶那样的熟练和色情,她抬起头,慢慢罩到严婧瑶身上,顺便伸手把台灯打开。 “唔……” 严婧瑶偏头回避灯光,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睁开,眯着眼睛,“岚岚……” 美梦依然是美梦,季岚好像准备让她做下去,跪在严婧瑶分开的双腿间,身上穿着白衬衫。 教师制服里内搭的那件,很贴身,她光穿这么一件,严婧瑶不意外看见她胸前透出的两个小凸点,小巧玲珑,顶着布料隐隐约约,性感到窒息。 比纯粹的裸更诱人,充斥着隐秘的勾引,季岚看着严婧瑶,面无表情,冷冷淡淡,沉默如金。 她好像没有任何悸动,波澜不惊,可严婧瑶分明觉得她在审视自己,目光一寸一寸扶过她的身体,最终停留在她潮红的脸上。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审视,欣赏中含着某些不可言说,像蓝色的焰,严婧瑶心跳很快,在一贯清冷的教授的目光下逐渐迷失。 如果情欲也能品出香调,那季岚的欲,前调是摇曳的风铃,由内而外的幽香,中调是清爽洁净的白茶花,雅韵清淡。 后调是木犀,清香而浓郁,严婧瑶已经快被她熏昏了,那处甚至又流了水出来。 季岚仍然是一言不发,她似无意地看了眼严婧瑶的那处,把手放在她的胯两侧,轻轻滑进她的裙摆,撩开了睡裙。 指尖仿佛带电,严婧瑶不住呻吟,“岚岚~” 她,好想和她做…… 裙摆被往上撩起,严婧瑶面红耳赤,却禁不住抬起,配合着季岚让她剥出自己的身体。 一丝不挂。 腿间还有熟悉的清黏感,阴唇有些肿胀感,严婧瑶知道自己空虚,小穴就像被季岚插进去,狠狠地插进去,要她的手指塞得满满的。 “岚岚~” 湿漉漉地望着她,这样赤裸的躺在床上即将被另一个女人满足,严婧瑶还是第一次。 从来都是她满足别人,没人想过满足她,她们都不愿意,或者说,根本不想这样和她亲密无间。 咽了咽口水,严婧瑶看到季岚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地往下,直到全部解开。 春光外泄,季岚稍微敞开衬衫,紧致的小腹,两只翘乳雪白挺立,下沿的弧度圆润,像一颗水滴,乳尖粉红,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就这么露着,然后将一侧乌黑的发全拨到另一边,微微遮住一只美乳。 面颊微红,季岚跪在严婧瑶双腿之间,没有特意的勾引,也没有什么骚气的言语,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皮挑了眼严婧瑶 不像做爱而是去参加隆重的宴会,优雅之中透着点吊人胃口的冷淡。 “岚岚~” 那对雪白的美乳晃得严婧瑶心神摇坠,喝了酒也没这么晕,她痴醉地看着季岚,然后诚实的一夹小穴,一小股汁液顺着流出来。 光是看都已经湿透了,不敢想象她插进来会有多爽,严婧瑶禁不住咽了咽唾沫,季岚忽然俯身,抓住严婧瑶的手腕,一下压在枕头上。 “岚,岚岚?” 难得的主导,季岚罩住严婧瑶,按着她的手腕,下腹很直接地蹭上湿润阴处,然后慢慢地逼近,清淡的眸望着她。 “我没有觉得负担。” 终于开了口,季岚声音很轻,很柔和,“我说过,之前我没想过跟别人有这么亲密的关系,没有想过恋爱,没有想过做爱。” “婧瑶,我也很享受,嗯……和你做爱的时候。” (二百二十)岚岚干我(h) “嗯~” 乳尖一阵酥麻,严婧瑶被打出颤抖,敏感的挺起,胸脯在急促的喘息里起伏,“岚,岚岚……” 忍不住地想叫出来,严婧瑶浑身烧得灼热通红,季岚却还是不慌不忙,手肘杵着床,伏在严婧瑶的身上,亲吻她的胸部。 同样雪白的娇挺,残余着沐浴后的清香,肌肤略微泛红,季岚感受到严婧瑶的颤栗,便停了停,伸手捋了一下耳侧滑下来的发丝。 “婧瑶,你别动。” 乌黑的发丝全拨到一边,季岚继续低头亲吻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试探,学着小册子上看到的那几句教导,慢慢地舔。 “唔~” 舌尖轻轻地勾过乳尖,又湿又热,左乳胀得难受,严婧瑶要疯了,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胸部这么敏感,好像一碰就会出水。 “唔……季岚,岚岚,岚岚~” 季岚又舔了一下,感觉得出她在紧张,舔只是舔,而不是调情,她也很小心,舌尖从粉红的乳果上擦过去,留下一片水泽。 “岚岚……” 舔得好舒服,严婧瑶不由喘息,目光往下垂了垂,看着季岚伏在她的身上,乌黑的发丝铺开在她的胸脯前,生疏地舔弄她的乳。 真美。 “嗯……啊~” 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严婧瑶仰起头呻吟,越被吊得想要被满足,两条分开的腿轻轻夹着季岚的腰,某处娇嫩淫荡地收缩,湿泞无比。 好想要她插进去。 “婧瑶~” 又舔了几下,季岚抬起头,脸微红,她还不太会把握节奏,有点臊,“你……不难受吧?” 果然生疏,严婧瑶笑笑,“不难受,很舒服。” “那就好。” 不过,下一步怎么做来着? 严谨如季教授,脑海中对于如何做爱的论文还没有写成,只能照本宣科,回忆着小册子上的教程,低下头含住严婧瑶的乳,试着一吸。 “啊~,岚岚!” 本来就很肿胀,季岚突然含住她的乳尖吸吮,力道虽然很轻,但是充血感一下就涌了上来,乳头有点胀痛,又爽又难受。 滋,季岚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乳肉含在嘴里软软的,她感觉到乳头很硬,不自觉用舌头扫动几下,跟着条件反射似的,一吸。 “嗯~” 就像吸吮一颗小小的樱桃,季岚有些忘情,好久才吐出乳肉,嘴唇于是和乳尖勾连出水丝。 “……” 好色情,季岚心跳略快,她难为情地抹了下嘴巴,偷瞄了严婧瑶,撑起身子。 再下一步,是不是该接吻? 陷入短暂的思考,季岚跪坐着,目光忽然扫过严婧瑶的乳,她的一只乳被她吸得粉红,乳尖红肿,乳晕也皱缩得厉害。 蹂躏,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个词。 “……婧瑶。” “嗯~” 房间里弥漫起娇喘,严婧瑶躺在床上,胸脯起伏,任她玩弄,季岚忽然有点臊热,望着对方通红的身体,不知怎的,目光滑到了下面。 两腿之间的密处,紧致的小口一张一合,阴唇充血发红,细腻的汁水汩汩而流。 “……” 女人的那里,准确的说是另一个女人的那里,季岚不自觉盯着看,好像被那处的神秘吸引,被情欲的美艳迷住。 严婧瑶的那里…… 修剪过的耻毛只有短短的一小截,乖巧可爱,红肿的肉唇微微张开,娇嫩的穴口小小的,被流出来的汁液淹得湿泞。 “唔,岚岚~” 呻吟娇喘,严婧瑶并不介意对着季岚展现自己,季岚竟听得脸红,忽然受了引诱似的,右手不禁摸上她的娇嫩,中指往那小口一插。 “嗯~,岚岚……好爽~” 早已饥渴难耐,湿泞的小穴迫不及待地吃下手指,严婧瑶狠狠夹着,季岚只觉里头热得很,软肉多汁,用力地吮吸自己的手指。 “婧瑶……” 像是渴极了,季岚望着她潮红的面容,有点不知所措,只是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啊~” 手指陷在软腻里,她缓缓往外拔,严婧瑶立即敏感地颤抖,双腿分得大大的,面红耳赤,大胆地叫出来,“岚岚,插我……狠狠地干我~” 直白的欲望,她甚至挺胯迎合,季岚看得心慌,喉咙居然有点发干,她还是很担心会伤着严婧瑶,手指退到穴口,停了一下,才小心插进去。 咕滋,汁水多得腻人。 整根手指都浸得很润,爱液顺着指头流到指根,湿了掌心,一片浓浓的情欲气息。 “……” 原来进入另一个女人的身体是这样的,灼烧一样的火热,丰富的湿润,拼命吮吸手指的软肉,季岚心跳有点快,盯住严婧瑶的小穴,半晌,轻轻地拔出手指。 “哈啊~” 不熟练的技巧,可这样慢慢地拔出去,指头刚好能摩擦穴口,那里正瘙痒,敏感到极致,严婧瑶不禁发出舒服的叹息,自行又夹紧。 但不够,她想季岚狠狠地干自己,把她空虚的小穴干得高潮,于是湿漉漉地看着季岚,又媚又哀求地,“岚岚,插进去……深一点~” “婧瑶……我知道了。” 这样她好像很舒服,季岚抿抿唇,中指顶在肉缝中间,微微分开阴唇,找到紧致的小口,再一次慢慢地插进去。 “啊~” 这次尽根没入,深处的软肉也被插到了,严婧瑶爽得一抖,她喜欢季岚插进去。 “好舒服,岚岚,动一下,深深地……嗯~” 也算是稍微明白了点,季岚开始在严婧瑶的小穴里抽插,慢慢地拔出来,再插进去,尽根没入,感觉手指被软肉挤得湿热,滑腻。 反反复复,速度不快,并没有严婧瑶那般的野性,季岚注意着她的表情,发现总是在手指快要退出来得时候,她会夹她。 难道……很敏感吗? 咕滋,手掌都被湿透了,季岚拔出来,略微思考了几秒钟,忽然用指腹触摸严婧瑶红嫩的阴唇。 “岚岚……嗯~” 阴唇也很敏感,严婧瑶爽得不行,可很快就空虚拽着进入更深的不满足,淫穴叫嚣着要被塞满,但是阴唇……很痒。 “岚岚,岚岚~” 声音软媚,欲求不满,季岚听得脸发烫,中指上上下下地滑着阴唇,终于……咕滋~ 又插进去小穴,汁液涌出汪在穴口,严婧瑶受不了,含着季岚的手指,右手撑着坐起来,左手摸下去,按在阴蒂上。 太胀了,再泄不出来她要憋疯了,严婧瑶仰起头,手指用力揉弄自己的阴豆。 “岚岚,岚岚……快,插我……我要不行了。” “婧瑶……” 姿势太狂野了,季岚看着她用力搓弄自己的阴蒂,小小的珍珠很快就被揉红了,肿胀欲勃。 一股酸酸的尿意,严婧瑶知道自己正在兴奋,双腿分开到最大,她仰起头,轻轻抖动着,小腹绷紧,微湿的波浪卷发跟着乱颤。 “岚岚,岚岚~” 胸前饱满的乳也跟着上下,小乳豆肿胀通红,淫色令人血脉奔张,严婧瑶忘情地享受,袒露自己的欲望,季岚不禁面色羞红,却挪不开眼。 满足她……她想。 肌肤泛滥的潮红像美丽的云霞,季岚盯着严婧瑶,手指忽然快了节奏,拔出来,再深深地插进去。 “啊……好深,好喜欢~” 一下两下,水声肆意,严婧瑶奋力揉搓阴蒂,小小的淫豆快要勃起了,有种酸涩的爽意酝酿,她快到了,“岚岚……再……岚岚,你……” 揉着阴蒂的手突然被季岚拿开,她直跪在床上,左手扣住严婧瑶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在她迷离的眼神里,偏头吻上去。 “……唔~” 软滑的舌头钻进嘴里,严婧瑶浑身一酥,冷香袭人,她被季岚吻住,高潮边缘拉扯的身体发着抖。 噗呲噗呲……季岚右手在她的小穴深深抽插几下,干得汁液渗出,感觉软肉收缩得厉害,便用掌根对着她的阴蒂重重的一摁。 “唔!” 阴蒂彻底勃起,穴道跟着痉挛,在季岚略带强势的的吻里,严婧瑶浑身一抖,高潮。 (二百二十一) 像飘在云里,严婧瑶心满意足地被季岚抱在怀里,靠着她柔软的胸脯,慢慢地平息。 很舒服,被她任何一次自慰都要爽。 “婧瑶,不疼吧?” 季岚搂着严婧瑶,学着亲吻她的耳朵,给她事后的安抚,“我应该没有做错吧?” 第一次让一个女人高潮,她很谨慎,充满学习的谦虚,严婧瑶听着不禁好笑。 “岚岚,你真的是个老学究。” “……” 热爱学习,追求真理难道不是人生最有意思的事情?季岚抿了抿唇,有点郁闷。 “我不是老学究,”她郑重其事地说,“只是正常学习而已,而且……以前也有人这么叫我。” “谁啊?” “一个……男同学。” 琢磨好一会儿才找出个恰当的称呼,季岚回忆着,跟严婧瑶说:“高中的时候,坐我前面的男同学送我一本书,是当时一本流行的,女主好像是警察,男主是侦探,他说我和那个女主很像。” “……” 典型搭讪的套路,严婧瑶一听就知道书不是重点,看书想到后面的女同学才是重点。 “那后来呢?” “我指出了里塑造的男女主的性格缺陷,其实很明显有作者强烈的刻板印象,一些用词惯性也看得出来他对女性,职业以及社会性别有误解,所以我告诉那个男同学,他好像很震惊。” “我也告诉他了,他看不出问题,是因为他也处于同样的社会评价体系当中,因此一叶障目,被引导,被塑造,纠正需要很长时间。” “所以,我给他推荐了《社会心理学研究》,刚好是我当时第一次接触的,任老师的着作。” “……噗” 忍了几分钟,严婧瑶终于还是憋不住笑出声来,诶哟,她可算知道为什么季教授能一直单身。 “岚岚,你才高中,给人推荐这么专业的书……哈哈,你真的很……老学究~” “……” 某个大律师笑得大声,好像高潮对她没啥影响似的,季岚不由赌气,眯了眯眼睛,忽然掐住她的耳朵,轻轻一揪,“严婧瑶,你再笑?” 严大律师嗷的一声,乐极生悲,“岚岚岚岚,错了错了,我错了~” “……” 再掐一下才放手,严婧瑶可怜兮兮地揉着耳朵,又小心翼翼地瞅瞅季岚。 “岚岚~” “……” “岚,岚~” “……嗯。” 矜持地应了一声,冷漠,季岚转过头去,别别扭扭,严婧瑶只觉得她可爱,赶紧把人捞过来,双手环着她抱住,“岚岚~” 亲亲她的耳朵,季岚抿唇,不说话,严婧瑶忙哄她:“好了,我们季教授不是老学究,嗯?” “……” 其实也不是生气,季岚就是有些联想,老学究老学究,是说她无趣么? “那个男同学后来就不跟我说话了,直到毕业。” “嗯哼。” “……” 身后的怀抱很温柔,严婧瑶并没有多想,季岚却有点异样的感觉,患得患失起来。 想了会儿,她问:“婧瑶,我是不是很无趣?” 固执古板冷淡又不近人情……季岚想着这些词,心里莫名沮丧,她……果真是个无趣的老学究。 “岚岚。” 严婧瑶忽然开口,温柔地拥着季岚,轻轻在她耳畔低语,“你不无趣,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光芒四射。” “婧瑶……” “当然,我说的不是那个第一次,嗯……你肯定不记得了,当时我在食堂吃早餐。” “你穿得像只野山鸡。” “……” 空气瞬间安静了,似有乌鸦嘎嘎嘎的从头顶飞过,严婧瑶被季岚噎得卡壳,忽然就不会说话了。 什么叫浪漫终结者。 季岚憋笑,好一会儿才哄严婧瑶,“咳,不是,我是说你……穿得比较醒目。” “……” “不是说你是野山鸡,只是说衣服可能有点……” “……” 她那么一身闪亮的奢侈品牌!香奈儿定制看到没?迪奥大耳环看到没?猪猪包!这叫野山鸡? 能气到变形的程度,严婧瑶从未如此冷若冰霜,季岚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转头去哄大律师,“婧瑶,我没骂你的意思。” “……” “婧瑶,你别生气。” “……” “婧瑶,呃,你是人。” “?” “是好人,不是鸡。” “……” “不过,野山鸡其实挺好看的。” “……” 好吧,季岚确实很努力地哄她了,虽然听着还是像骂人,严婧瑶叹了口气,无奈看着她的老学究教授,“季岚。” “嗯?” “我爱你。” 告白突如其来,甚至不怎么符合气氛,季岚一时愣住,傻傻望着严婧瑶,“什,什么?” 脸颊却先知先觉地红起来,心跳微微急促,她好像没听清刚刚严婧瑶说了什么,又好像听得一清二楚,只能怀疑自己。 严婧瑶倒出奇地冷静,她笑了笑,深深注视着季岚,也许因为这句话她已经在心里准备了太久太久吧,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我说——岚岚,我爱你。” “!”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这句我爱你足足迟了数个月,季岚一时呆住,她们之间有过隔阂,有过误会,有过相互折磨和纠结的拉扯,现在终于…… 结束了。 “婧瑶……唔~” 严婧瑶忽然偏头吻过来,季岚一颤,只能迎合,微微张开嘴唇,很快感觉她的舌钻了进来。 熟练的技巧,她勾起她的舌尖搅拌,一会儿便弄得季岚唇齿生津,严婧瑶一吮,咽下她的津液。 呼吸像是被掠夺,慢慢急促起来,季岚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严婧瑶的吻,软舌顺从地依附她,和她互相摩擦。 “……嗯~” 舌根有点酸,严婧瑶勾引季岚伸出舌头,然后轻轻含住,像吃糖果一样,吸了一下。 “滋~” 头皮发麻,严婧瑶放开季岚,唇瓣水润,她又亲一下她的唇角,任由彼此间拉出的津丝断裂。 双乳陡然被握住,季岚不住颤抖,下意识低头,看到严婧瑶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白皙漂亮的手指轻轻地夹住凸起的乳尖。 双颊绯红,“婧瑶,你不是刚刚才……高潮么?” 怎么像没事人一样,季岚羞耻不已,然而严婧瑶的状况和她想的不一样,捏着她的软乳,狡黠地笑了,“我已经休息好了,老学究~” 一字一顿地调侃,她上下刮起季岚的乳尖,看她的小乳果发红,越来越硬。 “季教授,小穴是不是湿透了?” (不把严律做潮吹的后果……) (二百二十二)后悔(h) 双手玩弄起雪乳,严婧瑶拢住乳肉捏了几下,便沿着在双乳的轮廓,在下方爱抚,慢慢地揉搓。 “岚岚,告诉我,想不想我插进去?” 轻柔地撩拨,严婧瑶亲着季岚的耳垂,像是胸部按摩一样,手掌贴着肌肤,绕圈向上爱抚,但是不碰到季岚的乳头。 “……” 两只乳被轻轻地抚弄,上下微颤,掌心的温度有点烫,季岚忽然敏感数倍,被爱抚的节奏挑逗。 慢慢地扩大,严婧瑶双手游走,沿着乳部轮廓抚摸,再往下一些,摸季岚紧绷的腹部。 一圈一圈地抚摸,她爱极她清冷的性感,不由咬了下季岚的耳垂,喘气:“岚岚,你真美。” “嗯……” 身体猛然一抖,严婧瑶的双手伸到了下面,季岚红着脸,毫无防备地被她的分开了双腿,露出了湿泞的阴阜。 “婧,婧瑶~” 羞耻感爆棚,季岚呼吸急促,想抓严婧瑶的手,可她已经侵入腿间,两根手指分开了阴瓣! “嗯~” 被她狠狠地分开,严婧瑶抱着季岚,低头从她乳沟看下去,稀疏的耻毛根本挡不住那处娇嫩。 “岚岚,你很好看。” 稍微充血的粉嫩,严婧瑶有些饥渴,忽然拿过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放到季岚腿间。 “婧瑶,你!” 瞬间翻倍的羞耻,季岚吓得颤,严婧瑶赶紧安慰她,“没事,我不录像,只是看看。” “可……” 然而已经没忍住低下头,季岚清楚看见了手机屏幕里的……那处,被严婧瑶白皙的手指分开,阴瓣粉红,阴蒂稍稍红肿,小巧的阴唇湿漉漉的,穴口微微张开。 “婧,婧瑶……” 她羞耻地咬唇,严婧瑶却看得津津有味,欣赏着季岚美妙的阴处,“岚岚,你好嫩。” 手指稍微动了动,朝着中间一挤,肉缝即刻吐出晶莹的爱液,沾在了手指上。 “水很多。” 故意又挤了几下,季岚难受地哼唧,轻微的触碰只会加敏感,她顿时觉得舒服,渴望。 “……嗯~” 情不自禁,严婧瑶满意地亲亲她,两根手指又夹了几下,让阴缝又吐出些水来。 被手机镜头拍着,羞耻且变态,可也许是因为对身后的女人已经完全信任,季岚竟生出一丝刺激。 “唔……婧瑶~” “我在。” 手指慢慢地搓动,一滴爱液顺着阴缝流下去,严婧瑶看着手机里的画面,红嫩的阴部泥泞不堪。 很好,她稍稍勾了些淫液,看着指尖拉出的水丝,笑了笑,抹到季岚的乳头上。 “嗯~” 身体一颤,其实根本反应不过来严婧瑶做了什么,季岚只觉得乳头发凉,紧紧皱缩,跟着就被严婧瑶轻轻的捏着。 慢慢捏着转动,微弱的刺痛把双乳激得更肿胀,越敏感,季岚不自觉挺起,严婧瑶趁机捏起乳头往上轻轻一扯。 “啊~” 乳果也被她玩弄红了,季岚喘息,严婧瑶这才拢住她肿胀的乳肉,揉搓了几下。 柔软而饱满,她也乳头一紧,忍不住蹭了蹭季岚的后背,然后用手指上下滑动,拨她的乳头。 “唔……” 乳尖被反复刺激,玩弄得麻木,季岚急促地喘息,胸脯起伏,身体慢慢酥软,下面的小穴开始空虚。 温柔的爱抚,严婧瑶很有耐心,季岚靠在她怀里,微微蹙眉,却有种充盈膨胀的感觉。 好想…… 很舒服,又吊着她渴望,严婧瑶慢悠悠地拨弄乳头,看着两颗乳沟彻底硬了,才又抓住软软的乳肉,用力搓揉了几下。 “嗯~” 季岚小声的哼,还是那么矜持,严婧瑶亲一下她的耳朵,感觉她浑身都在发热,才把手摸下去。 手机还在拍摄,严婧瑶低头看着屏幕,右手双指再次狠狠地分开阴瓣,露出季岚的小阴蒂。 “婧瑶~” 季岚一抖,随即也看到手机里的画面,双颊不由通红,“你怎么还在……拍。” “岚岚,看看你的小穴。” 右手分开,左手中指碰碰肿胀的阴蒂,严婧瑶坏坏地让季岚看着,“舒服吗?” “你……啊~” 中指突然按住阴蒂揉搓起来,明明速度不快,可快感空前强烈,季岚狠狠一挺,双乳抬起,嗯~ “先高潮一次吧。” 严婧瑶暗示她,手指加重力度,飞快地揉搓季岚的阴蒂,“岚岚,去一次。” 又猛又急,本就敏感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季岚再次狠狠地挺胸,“婧瑶……嗯~” 阴蒂瞬间勃起,小高潮像是剧烈而快,季岚软在严婧瑶怀里,轻轻地喘息。 “季教授真乖。” 亲亲她的头发表示爱意,严婧瑶搂着软绵的季岚,又把手机稍微调整,让镜头对准小穴。 右手摸到湿泞的阴阜,她缓缓分开,中指在肉缝摩挲几下,找到了小穴口,插了进去。 “嗯~” 还没从小高潮的余韵里缓过神就被插入,季岚忍不住一缩,夹腿,也把严婧瑶的手指夹在里面。 “严婧瑶……” 小穴被填得满满的,严婧瑶忽然故意往外拔,但是不全出去,“季教授,你夹得太紧了。” 说着还故意往她耳朵吹气。 “你……拔出来。” 又是挑逗又是调戏,季岚害臊,又有点气,怎么都是高潮,差别这么大? 下午办公室才做过一次,她咬了咬嘴唇,“严婧瑶,你,你拔出来……” 严婧瑶笑笑,“好,你先把腿分开。” “……” 夹得用力,腿根确实有点酸,季岚红着脸,半天才终于把腿分开。 “拔出来……” “好~,我拔出来。” 某个大律师答应得爽快,也的确把手指慢慢地往外抽离,可速度太慢了,反而磨着她的穴口,引起些瘙痒。 “……” 季岚咬唇,有点夹紧,严婧瑶终于要全部退出来,她刚想松一口气,忽然被她一下深入! “唔!” 手指瞬间插入进穴,季岚一紧,来不及出声,小穴就被严婧瑶狠狠干了几下。 噗呲,忠实录像的手机屏幕也溅上一滴淫水。 “婧瑶……你怎么……嗯~” 为什么都是高潮她却恢复得这么快,季岚在陷入快感前开始后悔——就不该轻易放过严婧瑶。 可惜,晚了点。 “岚岚,再高潮一次怎么样~” (二百二十三)坐下来(h) “啊~” 双手抓着严婧瑶的肩膀,季岚弱弱发出呻吟,浑身滚烫,仰着头无助地颤抖。 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会做这种羞耻的事情。 双腿发软,腿心黏黏湿湿,无意滴下一滴淫水,季岚分开腿跨在严婧瑶大腿两侧,不敢放松,穴口一阵阵地缩紧。 “……” 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处顶着东西,圆润微微蹭着敏感的阴唇。 “岚岚,”严婧瑶上下套弄,把一袋润滑剂全涂在腰间系着的粉色软棒上,确保润滑充分,才扶着对准季岚的小穴,右手在她臀上摸了几下,“来,把它吃下去。” “唔……” 被引着往下落了点,阴唇竟然主动吮住棒头,季岚羞耻又紧张,小穴却发着空虚,严婧瑶要她坐下去,可是……不会被按摩棒顶穿吧,她红着脸,想。 “岚岚,坐下来。” “不,不行......” 抓着严婧瑶的肩膀又直起腰,颤颤发抖,严婧瑶知道她难为情,又忍不住想调戏,她抬手爱抚季岚的阴处,双指随意地调戏阴唇,胡乱拨弄几下,引诱着。 “屁股放低,慢慢地吃下去。” “……” 鼓胀的阴唇被手指玩弄,又是夹又是揉,瘙痒阵阵,季岚咬唇,严婧瑶的手指像涂了催情药,她竟忍不住地想要,穴口不安分地张合,酥酥麻麻。 “婧瑶,啊......” 啪,臀部忽然被打了一下。 “唔……” 身体越发紧绷,季岚下意识地想往上抬,却被严婧瑶摁住,美臀往下沉了沉,软棒瞬间顶到她的小穴,激得她一抖。 双颊通红,季岚不敢乱动了,无助地,“婧瑶……” “吃下去。” 略微强硬,严婧瑶第一次和季岚尝试观音坐莲的姿势,兴奋得很,捏了一把她的臀肉。 软棒尺寸并不粗,她不用那种粗的按摩棒,既夸张又危险,她只用这种略略比一根手指粗的,容易塞入也不会伤到。 但季岚迟迟不能放松,严婧瑶便先安抚她,“岚岚,我都准备好了,不会伤到你的。” 扶住按摩棒,她单手撑着床,稍稍往上顶胯,带着软棒去蹭季岚的阴阜,慢慢地,一下一下,让她适应。 “……唔” 身体不住哆嗦,阴唇很敏感,一碰就酥,季岚捏着严婧瑶的肩膀,感觉她在自己身下耸动,棒头反复点着她的阴部。 “岚岚,岚岚~” 严婧瑶都有些受不住,一声声唤着季岚,看着软棒顶她的那里,她另一只手扶着按摩棒,顶的同时磨蹭,棒头挤着阴唇,从肉缝,拉出淫丝,色情到极致。 唔……真想狠狠插进去干她。 美妙的小穴应该被她干坏才好,严婧瑶耸动着,视线完全离不开,盯着棒头拉出的淫丝,操作软棒磨着肉缝动一动。 “嗯……” 硅胶的触感很丝滑,棒头划开肉缝,季岚一颤,触碰突然变成摩擦,阴唇好像更痒了,阴口也......她隐约听见了淫荡的水声,像是自己的阴唇吮吸按摩棒。 羞耻到新的高度,身体似乎更软了,严婧瑶趁机摁住她的臀部往下压,季岚一惊,却已来不及,小唇被软棒顶着分开些许,含住棒头。 “唔……婧瑶~” 穴口很奇怪,软棒似入非入,偏偏引起许多瘙痒,季岚不由夹起,又想直起来,严婧瑶忽然挺胯,让软棒往湿漉漉的穴心再插入一点。 啵,一声轻响,湿润透的穴口被棒头撑开。 “婧瑶……” 一丝磨人的空虚感,好像期待按摩棒插进去,季岚紧张地香汗淋漓,呼吸一阵急促,不觉启开双唇,压抑地喘息,“你……你慢点。” 都不知道能不能插进去,她又羞耻又紧绷,严婧瑶也不催,继续挺胯,用棒头摩擦,安慰她,“没事的,岚岚,坐下来。” 一下又一下,肉缝蹭得淫水泥泞,严婧瑶停下来,双手扶住季岚的腰,开始亲吻她的身体。 “啵,啵……” 唇瓣落在雪白的腹部,严婧瑶微微抬头,正好吻到季岚的乳下,她不禁伸出舌头,一舔。 “嗯~” 同样是痒酥酥的感觉,下面又是一紧,季岚夹着,臀部却往下坠,严婧瑶一拨挺着的按摩棒,对准季岚的小穴,忽然按住她的胯一压。 “……啊~” 坐下去,小穴被软棒突兀地刺入,挤得满满地,季岚只觉得好胀,被严婧瑶塞着羞耻无比。 “婧瑶……啊,好深......” 戳到了花心深处,季岚一阵颤抖,软棒确实不粗,但是很满,严婧瑶很满意,偏头吻吻她的嘴唇,轻轻吮住一吸。 “嗯~” 有些意外的舒服,严婧瑶搂着她的后背,趁机又把舌头伸进去,季岚轻轻呜咽着,不得不喝下对方渡来的津液。 “唔~” 下面插着按摩棒,还要被挑逗接吻,两张小嘴儿都被塞满,季岚身体发着热,逐渐有点沉沦,偏偏纵容着严婧瑶。 小舌被吮住又慢慢地吐出来,季岚一软,严婧瑶忽然开启了震动! “啊~,婧瑶~” 嗡嗡嗡,按摩棒连着凸点一起刺激,强烈的震动把淫荡的软肉震得酥麻,穴口发骚,痒痒的,又不能缓解,严婧瑶坏坏地结束接吻,看着季岚喘息,在自己怀里颤抖。 “岚岚,爽不爽?” 扶住季岚的腰,严婧瑶亲亲季岚泛红的肌肤,嘴唇在锁骨处流连,她痴迷地望着她,忽然朝上耸动,借着床的弹力,带动按摩棒小小地抽插。 “啊~” 软棒本来就戳得深,花心也被震着,严婧瑶在床上耸动,季岚终于叫出声,往前挺起粉红的胸脯,乳果也硬的不行。 好胀…… “啊,啊……” 整个淫穴都被软棒塞得满满的,凸点刺激震动,季岚像泡进热气里,浑身泛起了高潮的红,在严婧瑶身上抖动。 “唔~” 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身体随着严婧瑶的耸动微微起伏,两只肿胀的乳也上下颤抖,乳波款款。 “呜……啊,啊~” 双颊越来越红,火热灼烧,季岚被顶得沉溺,酥软的身体一片潮色,严婧瑶兴奋不已,越往上耸动,抽插顶撞,季岚小穴越夹。 啪,啪……汁液都被插得流出来,按摩棒整根塞在小穴里,爱水流湿了严婧瑶,她握住季岚的腰,有节奏的向上撞。 “嗯,岚岚,岚岚~” “啊~” 一下,两下……季岚呻吟着仰起头,香汗淋漓,一头黑发披散开来,随着身体的起伏飘动,她挺着丰满的乳,欲波徜徉,美得性感。 矜持清冷的教授也有陷入情欲的姿态,严婧瑶下腹湿意弥漫,乳尖肿胀,她抬头望着她的教授,腰胯挺动,再狠狠地撞击。 “季教授,你真美……” 膨胀发疼的乳狠狠摩擦季岚的身体,严婧瑶捏了一把季岚的腰,逐渐把手伸下去,捧住她的臀,用力揉了两下。 “嗯~” 臀瓣被微微分开,插得好像更深了,季岚哆嗦,严婧瑶用手抬着她的臀部往上,再重重一压,狠狠地操她的小穴。 按摩棒抽出些许又插入深处,汁液飞溅,两个人都湿得透彻。 不行了,严婧瑶已经兴奋到极致,她搂住季岚的腰,插着她的小穴,往旁边一倒。 “唔……” 软棒毫无征兆地滑出小穴,季岚颤抖着夹紧,眼神有些迷茫,严婧瑶喘着气,把她的美腿分开,抬起压到两侧。 “婧瑶~” 羞得不能再羞,彻底敞开的姿势,腿根都是淫水,粉嫩的小穴微微张开,湿漉漉地吐液。 “小骚穴” 啪,严婧瑶扬手打了一下软腻的阴唇,季岚颤抖地叫出声,她扶住还在震动的按摩棒,摁在季岚红肿的阴蒂上。 “啊~” (二百二十四)叫得真好听(h) “嗯……啊啊~” 嗡嗡嗡,软棒震动开到最大,阴蒂已经被弄得麻木,季岚两条腿都没力气,张开露着阴处,湿泞的小水糊满了腿根。 “呜……啊~” 想忍,但是忍不住,严婧瑶扶着软棒按摩阴蒂,强烈的震动勾着阴蒂酥麻,季岚呜咽出声,感觉一股尿意,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婧,婧瑶……” 剧烈地喘息,诱人的雪乳起伏,季岚咬着嘴唇,却还是溢出了呻吟,快感一层层迭加,终于将她逼出了生理泪,眼睛雾蒙蒙的湿润。 “婧瑶,婧……婧瑶……” 极度地快感,身体涌起临潮的通红,她张着腿无助地颤抖,抬起下巴,眼神有些迷离。 “婧瑶……” 快要到了,灵魂似乎要被她弄得酥碎,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季岚想哭,喘息着想要抱住什么,抬起手,渴望又害怕,“婧瑶……啊~” 噗呲,软棒又插了进来。 小穴再次被挤得满满的,红肿的软肉被按摩棒震出汁液来,严婧瑶狠狠耸动几下腰部,狂震的软棒插着淫穴进出。 “啊~” 啪啪啪,软棒深入深出,拉扯着软肉微微外翻,全是季岚的淫水,流得床单都湿了,严婧瑶越加兴奋,挺腰耸动,狠狠地干她。 噗呲……软棒干得肉穴水流不止,打出一圈细腻的沫子,季岚眼角滑下一滴生理性泪水,身体不停地哆嗦,呜咽着在床上颤抖。 “婧瑶~” 唤她的声音也是抖的,她快要承受不住了,下面好胀,好酸,她不得不叫出来,“啊,啊……” 压抑,克制,但也有受不了的欢愉,严婧瑶听着就忍不住夹自己的小穴,她都要听高潮了! 她……真的好棒! “岚岚,岚岚~” 纠缠的爱意,在坦白之后变成了涌动的洪流,轻而易举击溃彼此的心防,严婧瑶往后抽离,带着软棒退出去,棒头孜孜不倦地震着,淫水四溅。 “岚岚……” 稍作停留,棒头没有彻底滑出去,她深深呼吸,望着身下浑身通红的季岚,猛然一挺。 “啊~” 尽根没入,严婧瑶伏在季岚身上,两只手扣住季岚的,手指插进她的指缝,用力地握住。 “岚岚,”呼吸如此灼烈,她一般般呢喃她的名字,“我在这里……在插着你的小穴,别怕。” “呜……” “乖,跟我一起……高潮。” “婧瑶……啊~” 软棒的震动早已开到最大,严婧瑶微微挺动身体往前顶撞,季岚在床上摇动,清冷的脸上被逼得通红,双腿禁不住夹紧严婧瑶。 “婧,婧瑶……” 指尖发白,她也用力回应严婧瑶,身体快要碎了,连灵魂都要被她撞碎,季岚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喘息忽然被严婧瑶堵住。 “不……呜~” 软舌伸了进来,浓烈的,严婧瑶的味道,季岚飘忽起来,意识好像瞬间被抽离,她用力夹着严婧瑶的身体,猛烈地颤抖。 啪啪……细腻的水声,严婧瑶小幅度的耸动,带着软棒进出,抽插。 激烈的欲潮,季岚只觉得下面被她插得麻了,从来没有这么多过,她只能承受,然后—— “唔~” 深处一阵痉挛,季岚眼角流出眼泪,用力扣紧严婧瑶的手指,身体潮红,被撞着送上高潮。 意识软绵绵的脱离,她彻底瘫软,严婧瑶哼了一声,小心趴在季岚身上,雪乳压着她的饱满,放任欲潮流窜。 “岚岚~” 很热,彼此都蒸出了汗水,严婧瑶关掉震动,撑起身子,把按摩棒从季岚小穴里拔出来。 “嗯……” 双腿一抽,小嘴儿噗呲射出一小股清液,穴口张合满是淫欲的滋味,严婧瑶把按摩棒连同穿戴的皮具扯下来,扔到一边。 汗津津的热,但是不黏湿,季岚只觉得温暖,忍不住抱住身上的女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背。 “唔……” 还有会有点敏感,感觉季岚的手抚过自己的疤痕,严婧瑶轻轻颤了颤,下意识想躲。 “婧瑶~” 感觉她的紧绷,季岚连忙出声唤她,稍带一丝嘶哑,但是很温柔,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背。 “……” 像是一种脱敏治疗,她慢慢地摸,安抚,严婧瑶僵了会儿,终于一点一点地松弛。 “岚岚……” 有点委屈,又有点发泄似的,她把脸埋在季岚的胸口,依赖地蹭了蹭,“岚岚~” “嗯……” 彼此身体亲密无间,饱满的乳房互相挤着,季岚忽然觉得满足,有种隐隐流动的安稳。 怀里的女人小心没有完全压着她,很舒服的亲密感,季岚微笑,摸摸严婧瑶的头发,安静地享受此刻的温存。 这次竟然不觉得困。 夜很静,卧室里也很静。严婧瑶稍微调整姿势,侧躺在旁边,和季岚裸身相拥。 胸贴着胸,饱满顶着饱满,柔软,女性,两个人徜徉在这样不受打扰到空白里,满心欢喜。 “啵~” 忍不住亲一下季岚的额头,再亲亲她的嘴唇,严婧瑶用力拥抱了下怀里的女人,爬起来,下床把泡好的花茶水端了进来。 刚刚高潮消耗了不少水分,季岚的嘴唇有点干,她也坐起来,严婧瑶正好把杯子送到她唇边,便就着她手抿了一点。 实在太斯文了,严婧瑶看她喝了像没喝,口气便有点调弄,“岚岚,你要多喝一点,毕竟刚刚流了那么水出去。” “……” 不想说话,可瞥见床单还湿着,季岚的耳朵尖儿顿时红了红,严婧瑶好笑,干脆含了一口水,挑起她的下巴直接渡过去。 少不了要占些便宜,又缠着亲吻一番,水喝不喝已经不重要了。 等终于结束,季岚觉得自己的嘴唇大概要肿起来,唇角也湿湿的,她赶紧擦了一下,脸微红,“婧瑶……你,你今晚可以了吧?” 在办公室做,回来又做,一天之内她们缠绵的次数也太多了点。 不会以后都要这样吧,季岚盯着床单上的湿迹,突然想:一天三次,还都要高潮,她的那里不会被严婧瑶……做坏掉吧? 一向学术的季教授居然会想这么不学术的事情,她兀自发呆,面前忽然多了个盒子,季岚心不在焉,随手抓了一块往嘴里送。 卡兹,原来是她的奥利奥。 饼干碎渣掉了一点在胸口,季岚终于回了神,忙低头拍拍胸脯,才记起自己是赤身裸体。 那点臊还没散去,忽然听到一声“嗯~”,她一抬头,发现严婧瑶正在看手机。 刚刚断网录的视频,严大律师看得津津有味,一面欣赏,一面贱贱地,“岚岚,你叫得真好听~” 季岚:“……” (二百二十五)帕金森 严芮把车停在路边,拿着外衣下来。 晚上的温度比白天冷不少,风刮得树叶沙沙,她往前走了一截,旁边的法式栅栏沿着道路向前延伸,一排梧桐树高大茁壮,隐约有模糊的光透出来,是市局办公室的灯。 照常有人值夜班,严芮看了一眼,又匆匆往前走,大概十几步,终于看见不远处,在树底下站着瑟瑟发抖的季琬琰。 “......” 山城的天气像随心所欲的过山车,忽高忽低,季琬琰肯定又是看着艳阳天,把衣服穿少了。 心底叹了口气,严芮快步上前,抖开手里的风衣,在季琬琰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 “严芮芮!” 季琬琰转身,果然是严芮,开心得要转圈圈,马上扑过去抱着她的腰,“好久不见!” 身上的毛衣居然是反光材质,月光下像个大灯牌,严芮无语,也不知道哪个鬼才设计的服装,她拍拍季琬琰的后背,想:世上什么都会变,除了季琬琰的审美。 “好了,”一阵风吹来,严芮帮季琬琰拉了拉风衣,稍微把她推开一点,“你什么时候到的?吃过饭了吗?” “到了好久,没.......阿嚏~” 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季女士吹了起码半小时,快冻僵了,她吸溜一下鼻子,可怜巴巴地,“严芮芮,我好饿哦~” “......” 仿佛回到从前,严芮望着季琬琰冻红了的脸,不禁想起以前在北都的时候,那会儿公大还叫警官学院,还和外国语培训学校在一起。 季琬琰经常来找她,要么在坐在教学楼前面的花坛上,要么在宿舍楼底下,有时候严芮有事,她会等她好久,冷得哆哆嗦嗦也不回去。 “严芮芮?” 季琬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严芮的脸蛋,严芮回过神来,一眼望见面前放大的脸。 如此熟悉,像以前一样被冻红了鼻子,只是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她们早就不再年轻了。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笑了笑,严芮有些放松,偶尔想起的过往总是让她觉得温馨而怀念,尽管......她还是对季岚的事情耿耿于怀。 但眼下也不好老站在市局门口,她拉过季琬琰的箱子,随意地搂住她的肩膀,防止风衣掉下来,“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嗯!” 季琬琰开心地搂住严芮,永远像个孩子,或者说,她几乎没有被磨去从前的痕迹,依然活泼,依然可爱,“芮芮,我要吃麻辣烫。” “行。” 严芮把季琬琰的箱子放进后座,关门,上车,发动车子缓缓开上车道。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市局附近的行政区早已没有什么人,安静一片。 “芮芮,”严芮不说话,季琬琰望着窗外一片又一片黯淡的区域,有点遗憾,“你说以前多好啊,我记得你在黎城的时候,市局对面全是吃的。” “老陈拉面馆,现在没开了,我好想念他家的排骨面。” 那会儿她们经常去吃,严芮也记得,“是啊,红烧排骨面,我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了。” “嗯......” 忽然也不出声了,季琬琰似乎在想什么,严芮瞥了一眼后视镜,也没说话,沉默地往前开了一截路,没赶上绿灯,车在路口停下来。 “严芮。” “嗯?”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小小心心地探问,其实季琬琰刚才就想说的,“对不起。” “......” 也不是只一次和她道歉,严芮握着方向盘没说话,盯着红灯倒数几秒钟,才转过头。 “琬琰,季岚是因为什么才去黎大的?” 主攻犯罪心理学的年轻学者,作为顾问参与过不少重大案件,凭借一次高超的催眠崭露头角,在公安一线里颇为有名,但不久就转去了黎大。 “是因为她的心理问题吗?” 犯罪心理学者毕竟不是需要参与第一线侦破工作的干警,国内这个学科还很年轻,严芮从前没往这发面想过,因为见过不少相关学者后来从犯罪心理转向心理学另外分支进行研究的。 然而季岚的情况不太一样,她还是委婉了一点。 “当初你跟我说季岚要搬去和婧瑶住的时候,可没有说过她可能有......” “严芮,岚岚是突然回来的。” 原本她跟着任静熙一直在北都,也经常去其他地方参与一些案件,“我以为她以后会选择公大这类的学校,但她忽然就回来了。” “我问过她原因,但她不说,芮芮,我试过很多办法,包括请心理医生,可……没有用。” 宸琳想尽办法也没和她建立起沟通,所以,季岚提出要和严婧瑶同居的时候,季琬琰就觉得可能是突破口。 “她想查案子,而我想让她试着和别人接触,因为查案和小严沟通也好,至少是一个和别人交流的机会,没想过会让婧瑶她……” 没再说下去,严芮沉默,开着车向前,直到经过第三个红绿灯路口,才说:“婧瑶失恋过很多次。” 同样隐瞒季琬琰的事情,“婧瑶回黎城的时候,感情又一次遇挫,你跟我说季岚要过去住的时候,我也想着,可以让她分散些注意力。” “她其实蛮敏感的,你又说季岚不介意她的取向,我想两个人住在一起,按婧瑶的性格,不喜欢的话不会碰,交个朋友不算坏事。” 只是故事没有按照预定的轨迹发展,季琬琰没想到女儿的沟通方式是:上床,严芮不知道女儿跟人家有一段调情的“旧账”。 车子一路开进小区,没人再说话,严芮把车停好,下车拿了季琬琰的行李箱,上楼。 “严......芮芮?” 严芮也不理她,换了睡衣走近厨房,不一会儿端了碗鸡蛋面出来,季琬琰背着手偷偷斗手指,眼看麻辣烫换鸡蛋面,像是走进了鸿门宴。 不敢动,直到严芮撸起袖子,抄起旁边的小刀...... “你不是饿了吗?” 回头,严芮疑惑地看着惊恐的季琬琰,“你不吃面?” “我吃!” 赶紧跑过去坐下,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女士有种能屈能伸的美感,生怕严局长对她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然饿也是真的饿了,严芮看着季琬琰夹起面上盖着的荷包蛋,忽然转了一下手里的刀,凉飕飕地,“琬琰,我家猪猪是不是又被你女儿给......” 啪,季琬琰夹着的荷包蛋都被吓掉了。 一时寂静,季琬琰像只无辜的猫,严芮看着她,皱了皱眉,眼神微妙,又好像夹杂着一丝寒意。 视线上下游动,终于没忍住:“琬琰,你是不是帕金森啊?荷包蛋都夹不起来。” 季琬琰:“......” (二百二十六)小本本 季岚醒过来。 一夜爱欲,身体尚带着残余的酸,她稍稍动了动,腿心有点粘稠感,似乎还是湿的。 “……” 被严婧瑶搂从后面抱着,意外睡得极好,季岚深深吸了口气,好半天才探出胳膊,摸过手机。 竟然不到七点钟…… 也许是她的生物钟太强了吧,季岚看了一会儿手机,确定没有什么临时通知的事项,便又把手缩回被窝,闭上眼睛。 可以再睡一会儿,她这么想着,可意识已经被从昏黑里唤醒,好像不太愿意重归梦乡。 既然睡不着,她就不强求,身后严婧瑶似乎睡得正深,季岚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转过身。 侧躺着面对她的脸,严婧瑶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表情放松,意外地透出些乖巧来。 “……” 有点任她蹂躏的诱惑,季岚唇角微微勾起,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半晌,小心翼翼地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 大概是睡得热,脸颊有一点点红,严婧瑶似乎感觉到她,眉心轻轻地蹙了蹙。 “嗯……” 发出一声的深深呼吸,像是被打扰了,但没醒过来,季岚收回手,严婧瑶动了动,脑袋朝前轻轻地拱了拱,又继续睡。 粉白的肌肤,样子颇像一只小猪猪,季岚望着忍不住想笑。 “猪猪~” 极轻地念了声,季岚又碰碰她的鼻尖,唇角始终含着笑意,觉得比起对着她骚言骚语,这时候的严婧瑶格外安静,格外可爱。 一只漂亮的猪猪,眉眼的轮廓带着严芮的影子,却没有威严感,鼻子很挺,薄薄的红唇看起来还是有股花花公子的味道。 明明该是薄情,轻佻的女人,却在陆小慈泼来汽油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把她给推开。 每次想到都不住心软,挤出酸涩,季岚抿了抿嘴唇,视线不由往下,又看到她脖颈那里…… “婧瑶……” 眼神触动,慢慢有些颤抖,季岚轻轻把手放在严婧瑶的脖颈处,指尖碰着粗糙,小心翼翼。 她把她托起来送出那个坑的时候,大概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全吧,和陆小慈那次一样,那么鲁莽,那么简单……差点就让她失去她了。 身体一颤,后背突然有点冷,季岚又忍不住想到失去对方的可能性,不由害怕,赶紧朝严婧瑶怀里贴了贴。 仿佛对方实实在在的体温才能让她稍稍安心,季岚咬了咬嘴唇,蹭着严婧瑶的脖子,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用力地嗅着她的气息。 温暖感觉重新包裹自己,脑海里突然一闪,似乎开启了什么,她又想起那个雨夜,似是而非,影影绰绰,好像有人…… “岚岚?” “嗯?” 差点陷入那深不见底的漆黑时,突然被拉了出来,季岚有点迷茫地抬起头,严婧瑶抱着她,好像醒了好久,眼睛晶亮。 “你是不是很冷啊?” 拽了拽被子,严婧瑶自然地拥着季岚,伸过手温柔地爱抚她的后背,给她暖着,“怎么这么凉?” “……” 熟悉又安稳的气息扑面而来,季岚有点出神,呆呆望着严婧瑶的下巴,当完全被她拥抱的时候,忽然有种异常炙热,而且强烈的感觉。 转瞬即逝,像细针刺了她一下,涌动的依赖感和爱欲像是催情药,让她的心跳猛然加快。 好羞耻,季岚脸发烫,咬了下嘴唇,忽然朝严婧瑶的下巴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推开她起来。 “我,我去洗漱。” 随便从地上抓了件衣服,遮着胸口就往外溜,严婧瑶好像看到季岚的脸红了。 浴室。 季岚躲进浴室里才发现自己只拿了一件白衬衫,就是昨天穿着诱惑严婧瑶的那件,衣摆甚至还有点湿——昨晚实在过于放纵。 脸的温度越来越高,可没办法去换,她浑身上下裸着,连条小内裤都没有,再出去除了春光乍泄还能怎么......虽然说严婧瑶都看过了。 害臊,总是在不经意间,郁闷地揉揉头发,浴室里偏偏没有别的衣物,浴袍被她昨天拿出去了,犹豫半天,只能将就着把白衬衫套在身上。 放水刷牙洗漱,可洗漱之后还是要出去的,看着镜子里胸脯粉红的自己,季岚实在臊得慌,想了想,干脆扯了一截卫生纸,勉强遮住下体。 希望严婧瑶睡着了,心虚的教授小小心心地打开门,结果,“婧,婧瑶?” 严婧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也可能刚刚过来,一眼看到浑身只挂着件白衬衫的季岚,不禁有些呆愣,视线往下一滑,便瞧见雪白雪白的乳沟。 “!” 衬衫没扣,春光一线,两只乳坚挺,乳尖还俏生生的立着,季岚马上羞了,本能地把衣服拉紧,结果就是顾得上顾不得下,遮住的阴部露出来。 稀疏的小耻毛,衬得那里特别白,两天美腿夹紧,严婧瑶盯着看了一会儿,想到什么,“岚岚,你到生理期了?” “呃,不是......” 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害羞,季教授很矜持,就是脸红,堵在门口不进不出,严婧瑶注视着观察她半天,忽然笑出声。 “岚岚,你是不是害羞?” “......” 确实是害羞,但是嘴硬,不承认就是没有,季岚假装没听见,揪着领口一侧身,想象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 后背要挺直,姿势要放松,光腿半裸的季教授愣是走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嗯,她穿得很严实。 “噗~” 看着清冷自持的季教授那光溜溜的小屁股,严婧瑶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季岚当然听见了,但是要假装没听见,她淡定的打开衣柜,淡定地找出小内裤套上,再淡定地翻出高领毛衣,加绒牛仔裤和长长的风衣,有条不紊地穿上。 浑身上下包得剩下手和脑袋,矜持严谨且清冷的季教授舒了口气,探头看看严婧瑶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赶紧从衣柜角落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本记事本。 巴掌大,季教授把小本子翻开,拿笔认认真真地记上: X月X日,晴,早晨。严婧瑶看到我的裸体并笑了三秒钟——罚帮我抄论文资料一百则。 脑海里已经把要罚抄的书目列好了,季教授心满意足地合上记仇的小本本,严婧瑶刚好洗漱完毕进来换衣服。 “早上好,婧瑶。” 收好自己的小本本,季岚朝严婧瑶露出微笑,冷淡的美人像月下的昙花,清雅动人,严婧瑶哪里知道自己被记在了小本本上,还傻乎乎地,“岚岚~” “婧瑶,晚上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去学校接你?” “好。” 清冷动人的季教授唇角轻轻上扬,眼神温柔,“我在图书馆等你,正好需要你帮点忙。” (二百二十七)两百则 一觉睡得严芮好像回到过去,起来揉着有点疼的腰,嘶,多少年了,季琬琰睡觉还会抢被子。 季琬琰倒睡得香,精神饱满,严芮一打开门,就看见她在客厅里翻她的行李箱。 “你在干嘛?” 茶几上,沙发上,地上……季琬琰跟倒卖山货似的,一捆两捆的老人参,虫草,干海参等等。 “芮芮,早上好~” 抬头打个招呼,行李箱里全是这些东西,季琬琰又低头分哪袋是什么,严芮看着抖落出来的一些名贵药材,有种不祥的预感。 都没处下脚,严芮好半天才挪到季琬琰身边,看着她手里的那捆大人参,“你这是贿赂我么?” “贿赂你这些哪够嘛。” 好有一袋鹿茸,季琬琰点了点,总算是齐了,一抬头见严芮看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严局长,您看这些够不够啊?” 眨一眨亮晶晶的眼睛,季女士妩媚多娇,就差没捧着脸给严芮丢几个暧昧的秋波。 就像年少时缠着她去玩一样,严芮好笑,有些女人总是仗着姣好的面容跟她耍赖。 “不太够。” 严芮弯下腰,盯着季琬琰的眼睛,笑意深深,“贿赂我,得要些更珍贵的东西才行。” “珍贵的东西?” 季琬琰歪头,认真地想了大概一分钟吧,“要不然,严局长你看我的肉体怎么样?” “……” “够珍贵吧。” “……” “要不现在就脱给你看!” “!” 两眼放光,季琬琰马上要脱衣服色诱,严芮憋了一秒钟,终于没绷住,想起以前被季琬琰拖去大澡堂,奔放地往她身上扑的情景。 赤裸的女体,回忆都要打马赛克,严芮赶紧往后退,季琬琰像个色眯眯的女妖,“严芮芮~” 色狼扑食,换了别人,严芮可能就是一拳,但是季琬琰,她只能接住。 “严芮芮~” 抱了个满怀,季琬琰开心地搂着严芮,在她胸口蹭了蹭,仿佛抱着大号玩偶,“哇,人民警察就是很有安全感~” “……” 依旧那么孩子气,从高中就是这样,季琬琰似乎很喜欢抱着她耍赖撒娇,严芮总是无可奈何,却从来不觉得反感,笑了笑,叉着咯吱窝把人扶正。 她认识她,远不止高中。 “好了,琬琰,你饿了吗?” 两人起来都还没吃早饭呢,严芮看看表,“我带你去附近吃一点,然后,你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 季琬琰好奇地问,严芮沉默了会儿,“女子监狱。” 女子监狱? 自然想起之前去的那所,关押傅朝雨的,可严芮从未去探监过呀,季琬琰有点担心,毕竟傅朝雨总是会让严芮想起那件让她永远抱憾的往事。 “芮芮,你……不是要去探监吧?” “嗯,不是,我去接人。” 原本轻松的表情凝重了些,严芮蹙眉,似乎又想起当初,好一会儿才说:“傅朝雨要出狱了。” “……可她不是无期吗?” “不,不算是无期,”严芮摇摇头,“她的情况特殊,这回是提前出狱,因为——” 她望着季琬琰,欲言又止。 “傅教授快要不行了。” …… “好了,起来吧。” 轻轻按了一下铃,清脆的声音唤醒了这次催眠,宸琳在记录本上记下时间,让助理端一杯温牛奶来。 “……” 意识刚刚回到现在,季岚躺在软皮的躺椅上,双手合十,好久才把脸上的眼罩取下来。 “感觉怎么样?” 宸琳体贴地递过来一块热毛巾,比起之前的三次催眠,这次季岚显然好转,没有再出现第一次时,那种抑制不住的,肢体的抽搐。 只是仍旧流了些冷汗,季岚坐起来,接过毛巾轻轻擦了擦前额,似乎在想什么,眉头微微皱着。 表情凝重,像是陷入某种桎梏,宸琳抬着牛奶过来,及时打断她的沉思,“季岚?” “……” 一惊,茫然地抬头,宸琳看着她,认真地观察,“你没事吧?这次催眠……” “宸琳,”季岚打断她,眉心还是微微蹙着,“你说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嗯?” 没头没脑的问题,她没法回答,季岚却又摇摇头,兀自陷入沉思,喃喃自语,“应该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催眠,一遍遍的回忆,那被遗忘的某处似乎逐渐明朗,可越明朗越让季岚疑惑。 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吧? “季岚?” 又被宸琳叫回来,季岚被打断了思路,终于把注意力放回现在,赶紧说,“我没事的。” 接过温牛奶一口喝完,治疗时间已经过去两小时,开车去学校还有好大一段路,季岚怕严婧瑶提前过去,忙和宸琳告别。 “我有点急事,这次就到这里吧,”她下来穿上外套,匆匆忙忙,抬腿就往门口走。 “我知道你的流程,但今天真的来不及,晚一点,或者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话音刚落,人就没影了。 宸琳:“……” 黎城大学。 季岚以为严婧瑶会五点多就过来,但她临时要去一趟检察院,所以没能过来陪她吃晚饭。 大约八点才能来了,季岚虽然有点遗憾不能两个人一起吃饭,却也觉得松了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让严婧瑶知道她在心理咨询。 去食堂打包了一份拌面,季岚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录校内图书馆,边吃边看一篇论述。 顺便把要严婧瑶抄的书目列出来,都是图书馆只能馆内的文献。 八点,严婧瑶还没到,季岚就收拾东西先去图书馆,可待在十点钟,才接到严婧瑶电话。 事务所有些事情耽误,严婧瑶才刚刚到学校,图书馆已经快关门了,干脆在操场等季岚。 正巧碰到一个学生,居然和她打招呼,严婧瑶就跟人家随便聊几句无关紧要的,于是季岚一出馆,便瞧见严大律师在和年轻的学生说话。 不管是不是撩妹,季岚先想到陆小慈,眉头轻轻一蹙,眼睛盯着两人,抿了抿嘴唇。 犹豫要不要上去直接打断,可严婧瑶表情似乎很轻松,没见什么压力,自然而友好。 一点不像有芥蒂的人,季岚看着,不自觉放慢脚步,等到那个学生离开,才走到严婧瑶的面前。 “嘿,岚岚~” 严大律师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开朗活泼,又偷偷裹着温柔,深情如水,叫季岚心头猝然一软。 “婧瑶,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 温和地望着她,不经意说出口,季岚眼里带着欣赏,严婧瑶一愣,随即悟到她的意思。 大概是怕她会受陆小慈的影响? “我妈说,人要学会强韧,如果这样那样的事情就能轻易影响你的生活,那没老死就先怕死了。” 抓抓头发,严婧瑶又朝季岚眨了眨眼睛,口气轻松,也像是安慰,“放心,我不至于因为陆小慈就社交恐惧,她还不值得。” “嗯,我知道。” 季岚点点头,柔柔的笑意仿佛渗进严婧瑶的心坎,她走上前半步,轻轻牵起她的手,惩罚暂时下次再算,“走吧,我们回家了。” 回家,和她的掌心一样温暖的字眼,但是—— “岚岚,有两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 “我给方芸的孩子买了份礼物,她要回去北都了,我之前答应她的,所以……” “……” 所以,论文资料抄两百则吧。 (二百二十八)三百 纸盒上盖了层薄薄的灰。 023,一张字迹有些模糊的标签抹去了她的名字,傅朝雨看着灰蒙蒙的纸盒,自嘲地想:反而是“傅朝雨”这叁个字才陌生了。 指尖沾了灰,在盒盖上划出一抹痕,打开盒子,里面装着是她的几件衣物。 当年的时新款式,现在过时不知多久了,傅朝雨提起里面红色的毛呢大衣,摸了摸柔顺的毛领子,有些嘲讽。 幸得严芮关照,她存放物品的盒子里放了几颗樟脑丸,毛料子还算保存完好。 但这颜色……太刺眼了。 入狱前她挺喜欢这样明艳的衣服,看着让人心情舒畅,穿在身上醒目又时尚。 “23号,快一点!” 守在门口的狱警有些不耐,手持电棍敲了几下门框,哐当哐当,提醒她不要磨磨蹭蹭。 粗粝的声音刮着耳膜,傅朝雨抬眼看了看那年轻的狱警——不知道是换的第几批了? 把大衣放下,她不想穿,不止是因为颜色,这正好是她被捕那天穿的,她不喜欢。 捡起下面那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傅朝雨看看不耐烦的狱警,也没什么芥蒂,随手扯开自己的领口,在对方的无情,或许带点打量的目光下,脱掉衣服,直至一丝不挂。 狱警面无表情,在监狱里,身体只是“023”的符号。 毛衣领子稍微有点紧,可能缩水了吧,但腰部又很松——傅朝雨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也老了,再穿不出年轻时的靓丽多姿。 套上一条棉裤,裤腿有些过分粗大,但也没有别的衣服,傅朝雨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衣服,被替换了。 入狱时的随身物品没几样,狱警从保管室拿来另一个蒙尘的小盒子,傅朝雨打开,里面只有一只过时了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 她的那只劳力士手表,不见了。 “谢谢。” 没说什么,傅朝雨笑笑,拿过可能已经开不了机的手机装进口袋,跟着狱警往外走。 登记,签字,按了手印,她出狱了。 走出户外,今天天气并不好,灰沉森严的铁门和头顶阴霾压得人心头发紧,傅朝雨微微抬头,铜墙铁壁仿佛和惨淡的天熔铸一体,将她隔绝在这地方。 往前走,铁门角落打开一小扇,狱警把她送到那里,依旧面无表情,手一推,把她推出了监狱。 “……” 砰,身后的小门重重关上,锁扣摩擦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郊区格外响亮。 无人的马路,延伸不知何方,傅朝雨茫然地站在门口,缩水的高领毛衣和不合身的黑棉裤,小臂搭着她不喜欢的红色毛呢大衣,怪异得不合时宜。 头顶,几个黑色的大字:山城第一女子监狱。 无声肃穆的威压,胸口有点闷,傅朝雨不得已深深吸了口气,却被呛得咳嗽,剧烈地,咳咳。 冷空气灌入肺部,并没有带来舒畅,反而越加胸闷,她甚至咳出了些眼泪,捂着胸口不知所措。 待久了,连外面的空气都让她觉得不适,惶恐。 本能退后半步,手碰到冰冷的铁门,傅朝雨一缩,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想要回去。 回去,回去监狱…… “喂,开门……” 无力地敲门,傅朝雨头一次生出恐慌,她趴在铁门上,脑海里又是死去的陆朝云——外面已无熟悉的人,也无熟悉的事,她……为什么要出狱? 混乱,不安,可没有人回应她,傅朝雨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突然—— “朝雨?” “……” 仿佛是回忆里的声音,一如她日日夜夜想的那样平静温和,傅朝雨猛然顿住,面朝铁门,肩膀忽然微微地颤抖。 “严芮……” 起风了,卷起小雪片片,严芮握着伞,朝前罩住傅朝雨,轻轻地,“你还好吗?” …… “婧瑶,”坐在北都机场的咖啡角,看着人来人往的旅客,季岚终于忍不住,“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能不能放在前面跟我说?” 说告诉她两件事,可比起跟方芸的孩子买礼物,傅朝雨出狱更重要吧?偏偏要先说买礼物。 一想就觉得有点怪怪的,季岚喝了口咖啡,并不想承认昨天因为严婧瑶说要给方芸买礼物,自己吃醋差点忽略傅朝雨出狱这个重要的事情。 “但是,这算特别重要的事吗?” 某个大律师的情商有时候忽高忽低,完全没品出季岚那点吃醋的小心眼,“其实也不用着急啊,我们又不是去参加宴席,再说了,今天过去,我们两个可能只能在医院外围的。” 以傅喻安的级别,住的医院都是专门的,没有点关系,大众所知也不过热搜上一句“xxx院士去世”,过不了几天就会被遗忘。 除了国家,大概没人会永远记得,季岚扭头朝橱窗外看去,全新智能化的机场,平静安稳的,热闹的生活,莫名有点唏嘘。 “婧瑶,院士是什么时候病的?” “嗯?大概十来年前吧……嘶,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就记得有次去看傅教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出现记忆力衰退,意识混沌的情况了。” 十年前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季岚点点头,好半天没说话,搅了搅咖啡。 “婧瑶。” “嗯?” “你说,”望着她,季岚叹了口气,杵着下巴,眼神有点感伤,“傅院士那么厉害的一个女人,一生对军防科技的贡献颇多,世人却容不下她年轻时的一丁点儿‘错误’,而且那根本不是她造成的。” “因为众人眼里的院士是圣人的标准,”严婧瑶说,“道德要毫无瑕疵。” “是啊,毫无瑕疵。” 不知为何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季岚不敢说自己和傅喻安一样,但某种意义上,她在相同的处境里。 让父母骄傲的孩子,学霸,着名教授任静熙的学生,犯罪心理学最年轻的学者,崭露头角的犯罪心理学家,名校教授…… 种种头衔,光环耀眼,她又怎么可能会患有心理疾病,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轻浮的律师。 多少无形的束缚,曾经她都没有意识到光环也枷锁,季岚突然有点庆幸——她没有被彻底的禁锢。 “婧瑶,”严婧瑶的出现是个奇妙的契机,她其实挺好奇,“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聪明,善良,漂亮……” 张口就夸,严婧瑶讨好地摇尾巴,季岚无语,想笑又忍了一下,“咳,我是说,一开始。” 一开始? 严婧瑶回忆了下,眨巴眨巴眼睛,“要说实话?” “嗯。” “神经病,蹭饭蹭水电蹭房的,勾引我还装矜持,尾巴翘天的大冰块。” “蹭饭……你当时不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黎大教授,可教授怎么啦,我去看傅教授,她住的的那栋楼全是教授。” 磕着开心果,严婧瑶说得自然,像闲聊那样,透着点儿惯有的满不在乎,别人眼里的滤镜光环,她眼里什么也不是。 “……” 把她摆在普通的位置挺好,就是有点儿欠揍。 某个大律师总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矜贵,季岚不想说话,严婧瑶莫名觉得好冷啊。 “岚岚你不会生气吧?” “嗯,不会。” 微笑,季教授从从容容,论文资料再加一百则吧。 (二百二十九)糟糕的人 去医院的路上,车里安静异常。 车是专用的红旗H7,总共来了两辆,很低调,严芮和季琬琰坐的那一辆在前面。 北都的马路难得没有堵,不过仍是车流不息,时不时的一声鸣笛,叫车里的沉默越加凝固。 傅朝雨和印象里的似乎不太一样。 季岚坐在最右边,中间隔着严婧瑶,她微微靠着她的肩膀,视线悄悄地朝左边瞟。 从见面到现在,傅朝雨都没说话,一直看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和在监狱见面时判若两人,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敛去,只留下此刻捉摸不透的感觉。 ……是因为刚刚出狱么? 傅朝雨没有察觉季岚的打量,目不转睛盯着车外,路是新的,楼也是新的——缤纷繁华的街景,扑面而来的陌生感。 距离她上一次来北都过了多少年了? 连空气都是新的,傅朝雨将头轻轻抵在车窗上,无意看到自己映出的半张脸,眼角的皱纹格外明显。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虽然她的一生里本就没有多少人和事需要怀念。 一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一家医院前。 几乎没有别的病人,清一色的红旗轿车,来的人不是政府要员便是研究院的教授专家。 傅朝雨直接被严芮带了进去,季琬琰穿了一身素黑的衣服,和几个黑西装的中年男子低声说话,随后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停的车是黑色,来人无论男女也皆着黑色,一阵风过,掉光叶子的树呜呜作响,肃杀的寒意让人觉得压抑,沉重。 一整天没有放晴的天越发阴霾,季岚微微抬头,不太高的楼,偏偏有种极强的压迫感。 “岚岚。” 严婧瑶轻轻拉了她一下,稍稍一抬下巴,示意她看直接停在前面医院门口的车,“大人物来了,现在我们应该进不去,先去别处等一下吧。” 她们来也只是作为陪同,季岚点点头,跟着严婧瑶往右手边的小楼走去。 “婧瑶,”季岚忽然看见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被推进医院,有些好奇,“那位是……” 严婧瑶回过头,看了一眼,老人裹得严严实实,看不真切,却认出推他进去的中年女人。 “哦……那是傅教授的挚友。” “挚友?” “就是当初帮她逃,背着她一路上北都的那位友人。” 不像傅喻安,他后来做了普通的高中老师,退休不久就得了阿茨海默症。 “我听韦衣说,傅教授没有患病的时候去看过老友好几次,每一次老人都会说:喻安啊,你要跑,跑得远远的……” …… 傅朝雨穿过走廊上,目光从眼前的男女脸上扫过去,有的年轻有的年迈,多数都是陌生的。 可能是傅喻安的朋友,邻居,或者学生,她不知道,越往前人越少,渐渐出现了几张眼熟的面孔,或许曾经在哪里见过。 病房不如外面那么人多,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围在洁白的床前,安静地调整仪器,检查。 鸦雀无声,所有人静默,傅朝雨走上前,终于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老人。 时隔三十几年,岁月带走了她牢狱中的青春,抽丝一般,慢慢地抽走傅喻安的生命。 风烛残年,弥留之际。 一路来的毫无波澜突然崩塌,傅朝雨竟感到一种莫大的悲凉流淌过心间,充斥着种种情绪,伤感,埋怨,痛恨,难过——复杂得像这理不清的人世。 傅喻安戴着呼吸机,艰难地张着嘴,苟延残喘,头发全白了,眼睛缩成一条缝,肤色灰暗,皱纹交错,额头沟壑深深。 曾经的智慧和美丽都已不复存在,傅朝雨看着她,既难过又不甘,百感交集。 “你,你是……” 傅喻安像是有感应,艰难地偏了一下头,苍老浑浊的眼睛望向床边的女人,喘息,“你……” “你是个糟糕的人。” 无视现场的所有人,傅朝雨捋了一下耳侧垂下的发丝,笑了笑,掺着无奈,也有点不屑,看着傅喻安,“非常糟糕,让人讨厌至极。” “我不喜欢你。” 傅朝雨还是那个傅朝雨,严芮听得心惊肉跳。 “是么,”躺在病床的傅喻安很久才有反应,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我,我是不是,伤害过你……” “是。” “啊……那,那真是,抱歉……” 一字一顿,含混无力,傅喻安说得很慢,气息越来越微弱,她喘得很艰难,眼神却突然有了光亮,那么清明灿烂,仿佛回到年轻时代,坚韧而憧憬。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 她快要到尽头了,傅朝雨默然,蹙起的眉心轻微颤了颤,抖落无数情绪,她定定望着傅喻安艰辛地喘息,片刻,忽然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枯槁。 “我不喜欢你,讨厌你,你让我的童年充满冷漠和不幸,你真的非常糟糕,不负责任,不顾一切,也从不回头。” 一句句的控诉,傅朝雨对傅喻安毫不留情,她用力地抓着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枯槁的皮肤。 傅喻安就这么一动不动,深沉的眼神望着面前的人,努力想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同快要被风吹落的枯叶,颤颤发抖。 一屋子的人都屏息凝神,空气一点点凝滞时,傅朝雨终于又开了口: “可你,让很多人幸福,活在了和平里。” 干枯的手,干燥的温暖,傅朝雨慢慢松懈,仅仅握着,和傅喻安静静地对视,望进她浑浊的眼。 泪,终于滑落。 她想,她是没有办法真的憎恨这个女人,这个为了理想和信念而抛弃她的女人。 “傅喻安,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我不喜欢你,可我依然敬佩你。” 泪水滴落在老人的手背上,傅朝雨真心地笑了笑,她的不甘和积怨,也许一辈子都难以释然。 但她原谅她。 “你很糟糕,很固执,可你同时也是个伟大的人,坚韧,博爱,”傅朝雨流着泪,微笑,“你值得所有人铭记。” 呼吸罩被喘气蒙了一层水雾,傅喻安缓慢得牵扯嘴唇,艰难地笑了笑,眼里的光芒很亮。 “……谢谢你……朝雨……” 她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傅朝雨愣住,傅瑜安却给不了她答案了,生命走到了尽头,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呼吸一点点的停滞,干枯的手从傅朝雨手中滑落。 “滴——” 油尽灯枯。 一声长鸣仿佛哀乐,傅朝雨退开,医生和护士立即上前,确认心脏停跳。 十八日下午两点四十分,院士傅喻安,于首都医院逝世,享年八十七岁。 (二百三十)我们三 下午六点,灵柩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傅喻安的遗体火化之后,一部分骨灰将带着那枚象征至高荣誉的国家勋章入葬北都万寿陵园,一部分将会撒在燕清大学泯生池旁边的歪脖子树下,这是院士生前的遗愿——我将以我身奉献与真理。 傅朝雨知道,傅喻安不愿意回家乡,就如她一样痛恨着那个闭锁的地方,哪怕现在或许已经不同。 燕清大学才是赐予她摆脱命运的“故乡”。 来瞻仰遗体的人很多,傅朝雨其实大部分不认识,坐牢久了,对这些原本应该熟练的应酬有些不适应。 多数靠严芮在旁边帮忙周旋,等到遗体终于被推上灵柩车,傅朝雨才疲惫地松了口气。 人散了些,她偏头看看严芮,板正的制服穿在身上,一点褶皱都没有,严肃又庄重。 她似乎根本不会累,后背挺直,身姿还是那么飒爽,傅朝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想笑。 她可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好运。 “严芮,”傅朝雨叫她,抱起手臂,唇角微微上扬,说,“以后我能和你葬在一起么?” 严芮一抖。 “芮芮,你以后能进传说中的八宝山吧,带我带我,要跟你葬在一起~” 脑海中响起季琬琰的话,严芮望着如出一辙的傅朝雨,无语——干什么都想和她葬在一起?合葬难道是个什么天大的好事吗? 做人板正的盐焗同志想不通,非常想不通,但隐隐约约看到自己未来的坟头前立了块碑,左边一张季琬琰,右边一张傅朝雨,她被夹在中间,脸色死白。 墓碑上就写:我们三。 “您可真行。” 京味的内涵,严局长皮笑肉不笑,傅朝雨憋着笑假装没听见,季琬琰这时突然从严芮背后冒出来。 “芮芮?” 日你仙人板板! 虽然鉴于场合,季琬琰难得正经得像被夺舍,但鉴于傅朝雨的合葬言论,一向素质极高的严局长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声。 我们三,站在一起更符合了。 “妈?” 严婧瑶和季岚献完花就在接待室里,这时候正好过来,严芮看到季岚,脑子里猛然又出现季琬琰早上逆天的那句:“芮芮,我随岚岚入赘给你好不好?” “……” 无语,严婧瑶就看着她妈表情突然凝重,抿着嘴唇,一种被雷劈的感觉。 “妈,您还好吧?” “……没事。” 忽然有人过来叫她,严芮如蒙大赦,赶紧溜了,“我去办点事。” 一阵风过,几人看着严芮走远的背影,不明所以。 “她怎么啦?” “不知道呢。” 傅朝雨耸耸肩,轻轻叹了口气,状态似乎要比刚刚好了许多,不适应环境的陌生感稍微松弛了些。 送走遗体,她们也该准备走了,季琬琰觉得严芮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怕傅朝雨觉得不自在,正要说点什么,突然看见一个穿着西装,戴黑袖套的男人走过来。 “傅女士,”他捧了个盒子,双手递给傅朝雨,“这是院士的遗物,现在转交给您。” 遗物……迟疑了一下,傅朝雨还是接过盒子,对方朝她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回去了医院。 “……” 傅喻安的女儿,冥冥之中,这个身份还是找上了她,不过这次,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盯着手里的东西发了会儿呆,傅朝雨才觉得盒子很轻,巴掌大小而已,不知道是什么。 母亲……比起这个,还是傅院士比较符合记忆,傅朝雨把手放在盒子上,呼吸忽然有点急促,不得不深呼吸。 犹豫许久,才终于把盒子打开。 没有金条没有传家宝,不是照片也不是私物,仅仅是半张纸片,边沿有焦黑的烧痕。 “……” 怕纸片都脆了,傅朝雨只能小心地用两根手指捻起,然后看到了上面几行用力的字迹,尾部缺了几个词的俄文,意思是: 理想啊,光芒万丈。 我抬头仰望着它,遥不可及。 我是无翼的笼中鸟,是绝望的扑火蛾。 我向着耀眼的远方…… “我向着耀眼的远方,哪怕粉身碎骨,魂死神灭,亦无悔。” 低低默念那早就烂熟于心的后半句,傅朝雨目光微微颤抖,却终于什么也说不出来。 呵……小时候就只给她留下过这样一段话,现在她老了,她死了,还是只留下这样一段话。 傅喻安啊傅喻安…… 心间突然一片清明,傅朝雨看着这张小小的纸片,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深深呼吸,她把小纸片放回盒子,盖好,转身看见严婧瑶她们都望着她,“你们怎么了?” “老师,您……” “哦,风有点大,”傅朝雨依然笑着,抬起手轻轻擦了一下眼角的湿润,“没什么,我不想哭,刚才病房里足够了,再流泪显得虚伪。” “……” “好了,我们该走了。” …… 说是要走,其实傅朝雨又被人留住,季琬琰也是,就陪着她等严芮。 季岚和严婧瑶被车送到最近的一处公交站,在风里吹了半天也不见有车,最后还是打电话给裴锦夕,从酒店派了辆车来接。 “好饿……” 坐在独立的后座里,司机看不见,季岚便往严婧瑶怀里靠了靠,实在是累,“婧瑶,你饿吗?” “有点吧,没关系,一会儿就到吃饭的地方了。” 亲亲季岚的额头,发觉她身上有些冷,便敞开大衣把她包住,又握了握她的手。 车里有暖气,季岚不一会儿就困了,撑不住便靠着严婧瑶的胸口睡着了。 等到了一家黄焖羊店门口,严婧瑶才把她叫醒,“岚岚,不是饿了?我们去吃饭。” “……” 迷迷糊糊,但肚子不迷糊,严婧瑶点了份黄焖羊排,香气一会儿就把瞌睡驱散了。 饱饱吃了一顿,严婧瑶结过账,出来就看见裴锦夕让酒店开来的一辆轿车停在门口。 北都地盘大,有辆本地车方便,严婧瑶跟司机拿了钥匙,让季岚上车。 “婧瑶,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老师。” 刚刚就看她发消息给谁,严婧瑶点点头,“我送你过去吧,有车方便些。” “别……呃,不用了。” 语气竟有点冲,严婧瑶愣住,季岚赶紧收了一下,仿佛掩藏什么地,“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笑了笑,尽量安抚严婧瑶,严婧瑶定定看了季岚几秒钟,轻轻抿了抿唇。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点。” 又被隐瞒了,心底被微微一刺,原本的甜蜜渐渐冒出些酸来,严婧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敏感,季岚跟她已经在一起,但是…… 终究只能假装若无其事,严婧瑶挥挥手,看着季岚穿过马路坐上一辆私家车,闷闷的。 呆呆站了好一会儿,严婧瑶才想起来上车,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她下意识按了下侧键,看到提示,神经不禁绷紧。 雷雨将至。 (二百三十一)看雨 季岚实际没去多远,挑了一家有单独包间的咖啡馆,然后和宸琳联系。 不想让严婧瑶知道的一点小秘密,而且因为来北都,她错过原本约定的时间了。 少不了被宸琳说,季岚只能听着,末了又被提醒:“季教授,你的诊疗流程可还没完全结束。” “……” 催眠治疗不是一次两次可以结束的,它存在一个时间段,哪怕季岚再急,也是必须要经过这个过程。 还得瞒婧瑶,季岚悄悄叹了口气,有点闷,宸琳抱着手臂观察了会儿,从视频里看出点端倪。 “季岚,你不会……没和对方说过吧?” 作为季岚的心理治疗师,知道她有个女朋友,何况严婧瑶的出现为季岚的心理转变带来影响,宸琳不会过多询问什么,但还是提醒:“你应该考虑告诉对方的,毕竟她对你的影响很不同。” “……我明白的。” 交往的双方本来就该坦诚相待,然而唯独这件事,季岚抿了抿唇,这样的纠结不是第一次,她低头想了好久,“宸琳,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些不该是她承担的,她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顿了顿,“我应该自己承担。” 说得确信且坚定,宸琳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 这个话题就这么跳过,季岚很快整理思绪,跟宸琳述说上一次催眠的感觉。 但是,“宸琳,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是什么?” 暂时停下记录,宸琳抬起头,认真地,“是催眠让你想起什么不好的?” “不,”季岚摇摇头,“相反,我好像能想起一点当时的场景,不是袭击我的,而是救我的。” 模模糊糊,却十分真实,“一个我忘了太久的细节,当时有人救了我,那个人很熟悉,很温暖,她……” 咬唇,季岚始终不敢相信,看着宸琳,好半天才说:“那个人似乎是……婧瑶。” “……” 宸琳沉思了大概五分钟,“季岚,你也是心理学专业,应该知道,记忆是会被篡改的。” 当某一段记忆对本人的刺激过大时,人脑是极有可能对其进行篡改或者删除,甚至于捏造。 “所以,你不知道当时到底谁救了你?” 宸琳问,季岚沉默,好久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后来住院,我爸妈都说,对方不愿意透露姓名。” 这就有了很多可能性,季岚也知道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更可能是因为她对严婧瑶的依赖,所以大脑试图篡改那一段对她来说痛苦的记忆。 所以,真的只是她的误会吧。 有点轻微的失落,但季岚理了理思绪,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异想天开——怎么可能是婧瑶呢? 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到底谁救的也没有这么重要。 …… 从咖啡馆出来已经快要九点,风很大,季岚看看颜色深紫的天空,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可能要下雨了吧,她拿出手机,给严婧瑶打电话。 “婧瑶,我这边结束了,你在哪里?宾馆吗?” “没,我在老房子里。” 严芮本来就是北都人,严婧瑶来多数会住家里,这次也想季岚回来的。 心里有点闷,季岚走之后,她假装有事求教打了电话去找任静熙教授,却被告知教授不在北都。 季岚总是有秘密。 “你在哪儿?” 深呼吸,严婧瑶尽量让自己不要想太多,“预报会有雷雨,我去接你吧?” “不用不用,我打车很快就回来了。” “……” 深冬还有雷雨,季岚捏了捏额角,有些头条,看看压抑的天色,“婧瑶,地址是?” “北桐胡同,118号。” “嗯。” 地址有点熟悉的感觉,不过季岚没有在意,雷雨将至,虽然她的症状有比以前减轻,但她依然想尽快见到严婧瑶,想……她抱着。 幸好这个时段不堵,季岚很快到了,严婧瑶就站在街边等她,手里拿了把伞。 “婧瑶。” 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点急躁,季岚下车,穿过步行街,终于到了她跟前,不由微微一笑。 浅浅勾起的唇角,偷偷暗藏的欢愉,季岚呼吸竟有点急促,望着严婧瑶,“婧瑶。” 想抱抱她,但在大路上……诶? “岚岚~” 一下被她拥入怀里,季岚不禁打颤,严婧瑶轻轻地抱住她,含蓄地在她额前一吻,蜻蜓点水。 “婧瑶……” 敏感的战栗,季岚脸颊稍红,严婧瑶笑笑,揽住她的腰,往胡同里走。 房子还是老式的四合院,白墙青瓦,两层,古色古香,就是指纹解锁的防盗门稍显违和。 “家里是我外婆住,最近她去干部休养所了。” 严婧瑶打开门,家里雇着人定期打扫,一尘不染,两人刚刚踏上二层走廊,便听得背后淅淅沥沥。 一场雨就这么落了下来。 风一吹,斜斜的雨丝便被带着飘了进来,严婧瑶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刚好有闪电一划。 “岚岚~” “唔?” 身子往前一扑,季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严婧瑶拉进了怀抱,她抱着她,右手抬起挡住她的两只耳朵,“别怕,有我在。” “……” 柔软的淡香包围,很温暖,季岚不禁松懈,索性埋在严婧瑶的怀里靠着,双臂依赖地搂住她的腰。 连雨声都好像被她挡去,安宁非常,她闭上眼睛,可预想中的雷声并没有落下来。 只下了雨,没有打雷。 但警报说是雷雨,严婧瑶抬起头,目光顺着屋檐越出去,雨下得真大,天色朦胧。 不过真的没有再打雷,她耐心等了一会儿,才挪开捂着季岚耳朵的手,轻轻叫她,“岚岚?” “嗯……” 像被惊醒了好梦,季岚睁开眼睛,睫毛扑闪,严婧瑶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推开房门,带她进去。 “我去关窗。” 生怕打雷惊着季岚,她想去把窗户和窗帘都关严实一点,季岚却忽然拉住她,“婧瑶,不用了。” “嗯?” “我想看一会儿雨。” 不打雷的时候,坐在房间里看窗外朦胧的雨,是季岚最喜欢的事情之一,细密又不扰人的雨声令人倍感舒适,蒙上水汽的清新沁人心脾。 只是这样的时候太少太少。 严婧瑶没有再去拉窗帘,确保雨不会飘进房间之后,过来坐在了床边。 面朝东侧的窗户,恰好能看见步行街那头,天公作美,今晚真的没有惊雷,细雨如丝,密密织成雨幕,遥见灯火朦胧,似梦似幻。 窸窸窣窣,潇潇空蒙听雨眠,严婧瑶从未如此安静地观过雨,有些发呆,渐思渐远。 指尖忽然一凉,她一怔,季岚已挪过来,身体一歪,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 “不打雷的时候,我就会看雨景。” “喜欢雨?” “嗯,不打雷的话。” 有点可爱,严婧瑶笑了,心头的燥闷似乎被冲淡了不少,揽住季岚的腰,亲了一下她乌黑的发,“那我以后陪你看。” 第一次有人陪她看,季岚望着窗外的烟雨,唇角微微勾起,冷清却由衷,“好。” “那我们说好了。” 顺了一下季岚散在肩后的长发,微凉的发丝从指间溜过,不可捉摸的痒。 严婧瑶有点痴了,重新勾住季岚的腰,垂眸望向她的脸,目光抚过她挺秀的鼻梁,再一次落在她的嘴唇上。 淡润的冷红,勾人心魄。 “岚岚~” 情难自禁,她想吻她,左手有点不老实地去解她的衣领,被季岚一把按住。 几秒钟以后,她又松了手,任凭严婧瑶解开。 “婧瑶,”微微抬头,眼波流转,季岚主动地印上她的唇,吐气如兰,“想要……我么?” (二百三十二)蜡油(微h) 雨声绵绵。 身上白色的打底衫被撩起,严婧瑶揽着季岚,偏头和她接吻,舌头有技巧地戏弄,在她的唇齿间流连。 “唔~” 胸口有些凉意,季岚不禁战栗,却朝前微挺,衣服隆起,半只右乳欲露不露,沦为严婧瑶的掌中之物。 拇指沿着乳侧慢慢地刮过去,浑圆的轮廓叫人心醉,严婧瑶一边吻着,一边忍不住轻微用力。 “嗯……” 被吻得红润的唇间溢出一丝呻吟,季岚一颤,严婧瑶终于放过她的唇,拉着丝暂时分开,左手又把衣服往上撩,彻底露出被玩弄的右乳。 冷光倾泻,肌肤越发白得刺眼,雪乳傲人挺立,红润的乳果也覆了层冷霜一样,娇俏迷人。 清冷的美人教授,总是在这种时候出奇地诱。 “岚岚,你真美。” 不管多少次都让严婧瑶痴醉,她忽然将季岚一推,摁在床上,双手拉着她的衣服往上提。 “婧,婧瑶?” 好像想把她的衣服全脱了,但又没有继续,季岚两只手臂抬起,衣服正好把她的头蒙住。 “乖。” 隔着衣服,严婧瑶寻着她唇的轮廓亲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用舌舔季岚的乳头。 “唔……” 一阵酥麻,身体直哆嗦,季岚喘气,乳尖好像瞬间敏感地皱起,“婧瑶……唔……” 湿了,乳头被软舌舔来舔去,严婧瑶握住乳肉,舌面贴着小红果,用力地舔舐。 “嗯……” 好痒,季岚忍不住想躲,扭着身子躁动不安,头被蒙着呼吸很热,有些喘不过气。 还是想叫她,可乳头突然一紧,被严婧瑶用唇嘬住,重重地吸了一下,“啊……” 继续被戏弄的刺痒,她挺起胸,感觉严婧瑶湿润的舌头刮着敏感的乳尖,酥酥麻麻。 两只乳都要被她舔得湿透,季岚呼吸越发急促,蒙在头上的衣服陡然被扯开,彻底脱掉,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掉进了对方深邃的眸里。 淅淅沥沥……又听见了隔绝在外的雨声,雨似乎下大了点,伴着簌簌的风声,越衬得室内一片安宁。 北方的暖气总是干燥又暖和,和在黎城靠空调供暖有些不一样,季岚觉得自己像被放进烘干机烘着,那热从内而外,隐隐地开始灼烧。 “婧瑶……唔~” 喉咙微微干渴,她竟在她静默的注视里感到无比羞赧,脸颊翻起了红晕,快融化了。 心脏跳得极快,高高地跃起又重重的落下,季岚望着严婧瑶,略感干涩的嘴唇忍不住轻轻张合,像是渴望,“婧瑶……” 很渴,严婧瑶笑了笑,倒没有平日那般轻浮,更多是温柔,也没有急躁,低头用鼻尖蹭蹭季岚。 “岚岚,别怕。” 尽管还是存着对季岚小小谎言的好奇,但仍是心疼她,严婧瑶暂时不去想,温声细语地安慰。 季岚有些感动,情不自禁,“婧瑶……嗯~” 细腻动人的温馨流转,严婧瑶微微偏头,小心翼翼地将舌探入季岚的双唇里,津液润湿了她,啵~ “唔~” 轻轻地钻入抽出,滑腻的舌像条小蛇,浓烈的情欲瞬间又把季岚淹没,她不住一抖,抬手环住了严婧瑶的脖子。 沙……耳畔的雨声似远似近,她感觉渴,微微颤抖,无意识地搂紧严婧瑶,右手插进她的发。 “唔……滋~” 双舌纠缠,互相吸吮摩擦,严婧瑶感觉到季岚的主动,身体不由伏低,手臂伸在季岚的身后,半搂半抱,用饱满的乳用力盯着她。 “滋~” 舌尖勾起,严婧瑶捉着季岚的小舌用力一吸,肿胀的乳压着蹭了蹭她的,发麻的乳头紧紧挤着季岚的小红果滚过去,一阵爽意。 好舒服…… “嗯~” 亲密无间,肌肤互相煨暖,严婧瑶不禁发出低低地呻吟,随后耸动身体,用力蹭了几下季岚。 窗外雨幕重重,窗内春色旖旎。 “岚岚~” 发丝稍稍被汗水浸湿,严婧瑶终于挺起身,怜爱地望着身下的季岚,用手抚了抚她润红的脸蛋。 “你真美。” 对她,她从不吝啬赞美,季岚微微喘息,有点羞涩的偏头,躲开她的视线,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指甲轻轻地掐了一下。 油嘴滑舌。 但感觉并不坏,季岚抿了抿唇,突然感到严婧瑶离开,一愣,想去看时,眼睛上忽然被蒙了眼罩。 “婧瑶?” “乖,岚岚,现在外面黑,你用耳朵听就好了。” “……” 听雨,仿佛很浪漫,但季岚明显听到严婧瑶拿东西的声音,随后又爬上床,从后面抱她。 隐隐觉得她拿了什么东西上来,可又看不见,她想把眼罩摘了,却被严婧瑶按住了手。 “岚岚,”她饶有兴致地朝她耳根吹气,藏不住的几丝兴奋,“乖,你用身体感受就好。” 啪,似乎是打火机的声音。 “婧,婧瑶?” 别是要烧她头发,季岚有点慌,严婧瑶忙搂住她,右手轻轻扶住她的下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岚岚,放松一点。” “……” 又要搞什么奇怪的事情,季岚心跳加速,却也隐约被勾起了一丝兴奋,突然感觉乳头有点烫。 并不灼人,只是温度稍高,她敏感地颤了颤,大概猜到严婧瑶在干什么。 “别动,这是低温蜡烛。” 蜡油也是精油,温度不会伤人,严婧瑶右手从季岚腋下穿过,轻柔地拢住她的一只乳,左手拿着点燃的低温蜡烛,小心地滴蜡。 “嗯……” 一滴透明的蜡油滴在了乳尖上,季岚一颤,严婧瑶即刻用中指按住她的乳头,打圈把精油研磨开。 滴上去瞬间轻微烫,接着是被打圈揉搓的丝丝瘙痒,季岚蒙着眼敏感异常,身体不由往前一挺。 “婧瑶……” 她总是有花样玩弄她,季岚咬唇,一抖一颤中,乳果被严婧瑶绕着圈研磨了好几下。 咕噜,季岚忍不住吞咽,感觉小乳头微烫中带着痒,乳晕开始皱缩,酥酥麻麻。 蜡油还在往下滴,沿着乳沟悠悠滑向小腹,轻轻柔柔的痒,季岚难受地蹙眉,无意朝前挺,两只雪乳于是更加挺翘,春色销魂。 “嗯~” 奇怪的感觉,季岚轻轻扭摆,娇软妩媚,严婧瑶抱着她,低头盯着那滴晶莹的蜡油,一丝一丝地,慢慢地滑向她的小腹。 微微泛红的肌肤,艳色直教人喉咙干渴,眼见那滴精油越来越往下,最后落入小小的肚脐。 “婧瑶~” 好痒,季岚又扭动了下,肚脐宛如汪了一珠水液,伴着她的扭动颤抖。 严婧瑶已经看得快湿了,平坦的小腹因为精油残余而盛出光泽,两只饱满的乳也是,随着季岚的呼吸,起伏荡漾。 暂时吹灭精油蜡烛,严婧瑶搂着喘息的季岚,双手贴住她的腹部两侧,轻柔地按摩。 “季教授,放松一点。” (二百三十三)灌入(h) 什么都看不见,身后的人成了唯一的依靠。 “……” 肌肤凝起点点战栗,严婧瑶总有许多折磨人的法子,季岚不住咬紧了唇,小腹紧张地绷着。 “很紧张?” 掌心触碰到她的战栗,严婧瑶双手轻轻压在季岚的腹部,偏头吻吻她的耳尖,安慰她,“放心吧,今晚应该没有雷的。” 只有沙沙的雨声,季岚抿唇,忽然侧过脸,凭着感觉蹭了下严婧瑶的下巴。 “我知道……而且,你在。” 热烈的呼吸,又轻又软的撒娇,严婧瑶愣了一下,嘴唇突然被什么软软的擦过。 季岚在主动求欢? 咕噜,严婧瑶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低头,发现蒙着眼罩的清冷美人似乎得逞的偷笑,唇角浅浅的勾起,水润的唇果冻一般。 “婧瑶?” 也许是无意的,也许是故意的,季岚轻轻唤严婧瑶的名字,两片红唇微启,好似喘息,她看不见她,只能凭感觉仰起头,“婧瑶?” “……” 艳红的嘴唇晶莹光泽,严婧瑶盯着便出了神,蒙了那双冷清的眼,季岚好像变得无比魅惑,一呼一吸都是对她的引诱和撩拨。 目光贪婪地下移,落在沾满精油,略微起伏的胸部,严婧瑶感觉自己才是被季岚俘获的猎物,真想……把她操死在床上。 “季教授,”抬起手,指尖点了点教授的唇,然后顺着她的檀口,将两根手指喂了进去。 “唔……” 猝不及防,季岚被迫含着严婧瑶的手指,小舌一下被她夹住,不得已乖乖地舔她。 滋,嗯…… “婧……唔~” 好羞耻,季岚很想把她的手指推出去,但手指比她的舌狡猾多了,刮着舌面轻轻玩弄,不一会儿弄得舌根酸麻,唇角不可抑制地流出一丝涎水。 “小嘴儿真会吸。” 蹂躏美丽的教授令人兴奋,严婧瑶微笑看着季岚被自己手指玩弄出津液,“跟下面的小嘴儿一样呢。” 下流话依然说得那么熟练,季岚脸红,身体也跟着敏感,严婧瑶好像感知到,用力一夹她的舌,退了出来。 “呜……” 张着嘴喘息,季岚身体微颤,有些脱力,严婧瑶笑了笑,抹去她唇角的涎水,“季教授,舒服吗?” 不待她回答,严婧瑶便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软舌熟练地伸进她的嘴里。 滋~ 慢慢地搅弄,严婧瑶很懂调情,双手自然地爱抚起季岚的腰部,贴住雪肤,就着精油按摩。 “……” 掌心的温度有些烫,季岚觉得自己发烧一样,整个腹部被严婧瑶揉搓得温热,禁不住颤栗。 小舌被她霸着,有技巧地来回搅弄,呼吸慢慢急促,可这种有点窒息的感觉莫名让人上瘾,季岚渐渐被带着,有意无意地回应。 婧瑶…… 小腹一片暖热,她抬起手勾住严婧瑶的脖子,像在热烈里徜徉,身体一下紧一下松,酝酿起更多渴望。 好舒服。 喜欢这样慢慢的被她吻着,季岚逐渐松弛,忽然感觉乳沿下方被碰了一下,不禁哆嗦。 “唔……”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偶然,严婧瑶还在按摩她的腰腹,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好像只是爱抚。 不碰她的下面,也不碰有点肿胀的乳,手掌再一次往上时,季岚居然有点期待。 可什么也没发生。 严婧瑶似乎变得非常规矩,巧妙避开了所有敏感,季岚蹙眉,说不清这种略微失落的感觉是什么。 “……” 手掌又一次游走上来,季岚心跳加速,呼吸都有点躁动,可严婧瑶还是点到为止。 指尖恰到好处地拂着乳沿刮过,似是撩拨,季岚不禁随着她的爱抚往上挺起,像是要把乳送到对方手中。 两团雪白傲人,可惜严婧瑶无动于衷。 三番五次,双乳好像更胀了,可严婧瑶就是不碰,最后舌尖一勾,干脆连吻也没有了。 “……” 拉着水丝,季岚一阵恍惚,忽然天旋地转,身体被按在了柔软的床上。 “婧瑶?” 失去温暖的怀抱,她抖了抖,又听见啪的一声,严婧瑶再次把低温蜡烛点着。 “嗯~” 一只乳头被精油滴中,季岚敏感的嗯了一声,双峰肿胀,被滴的乳头骤然紧缩。 “……好凉。” 尽管是热的,可对滚烫的肌肤来说太冷了,季岚不住扭动,乳头生动地微微颤抖,被精油滴的酥麻。 好痒…… 精油沿着乳丘滑下去,雪白的肌肤越发粉红,美不胜收,季岚呼吸急促起来,扬起下巴,双腿夹着摩擦。 些许湿意蔓延,有点黏黏的,严婧瑶并不碰她,只是看着季岚夹腿磨蹭,两条美腿修长,根部那处三角稀稀疏疏,娇嫩紧紧夹着。 浑身赤裸,蒙着眼罩的清冷教授,身体被调教得粉嫩,严婧瑶忍不住吞咽,但还是克制,就看着她摩擦,好半天才分开季岚的腿。 低温蜡烛已经短了三分之一,但是足够了,季岚突然被分开腿,大概知道严婧瑶要干什么,禁不住细细嗯了一声。 像是小声的呻吟,欲拒还迎,加之轻微地扭动越是销魂,季岚难受地想要起来,想把眼罩摘掉。 不会是要把她的下面……啊~ 还没来得及摘眼罩,严婧瑶已经把低温蜡烛凑近她的小腹,融化的精油正正滴在小穴上。 “……” 微烫,精油顺着肉缝流下去,两瓣花唇因为分开的腿而露出来一点,也被精油染到。 唔……只有羞耻,季岚咬唇,花唇也敏感地颤抖,她想夹腿,却怕烛火烧到自己,只好无助地挺了挺。 合不拢腿,感觉蜡油还在滴,严婧瑶慢慢挪动蜡烛,不止滴在一处,腿根和阴蒂也没放过。 “唔……” 阴蒂正敏感,每一滴都激得小核瘙痒,温度有点高,像是细密的针尖刺,又酥又麻。 严婧瑶滴着蜡油,忽然用手按住她的花唇,两根手指把她的阴唇大大地分开。 (二百三十四)狡猾(h) “啊~” 娇花绽放,微微充血的阴唇早已沾了黏滑的湿液,晶晶莹莹的花汁糊在穴口,一片泥泞。 “好敏感。” 任由季岚颤抖,严婧瑶坏坏地分着她的花穴仔细查看,口吻带着玩弄,“季教授这么快就全湿了?” “……” 抿紧唇,季岚弱弱地颤着,双颊烧的滚烫,忽然不想拿掉脸上的眼罩,因为……好羞耻。 严婧瑶总喜欢这么看她,也不只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她只能张着腿,那处也被盯得滚烫。 宛如视奸,季岚忍不住抓紧了被子,清晰地感觉到严婧瑶还在看,然后……嗯~ 蜡油又滴了上去。 “唔……” 季岚不住哆嗦,小穴火热,精油不偏不倚滴在肉缝上,从上往下滑过娇唇,严婧瑶又把阴唇狠狠分开,那滴精油便流过花心。 本就敏感的小唇越发刺激地收缩,严婧瑶看得燥热,右手不住倾泻蜡烛,让火把精油烧的更多些,然后左手再把阴唇按着分开一点。 季岚那里全部湿了,一滴一滴的蜡油滑过花缝,在微微翕动的穴口那里润滑,又轻轻地流到小菊。 “……” 丝丝瘙痒,季岚咬唇,身体禁不住地颤,下身像有蚂蚁爬来爬去,严婧瑶实在是…… 突然停止,严婧瑶轻轻把蜡烛叼在嘴里,然后拿过一个枕头垫高季岚的屁股,把她小穴分得更开。 “婧瑶,啊……” 被迫挺高的臀部,小穴羞耻地张开,精油一滴一滴频繁地滴在花心里,像是要把她那里灌满。 太多了,季岚颤着,胸口的雪白微微起伏,乳尖泛红,她艰难地想用手去遮,严婧瑶忽然把中指从穴口插了进去! “嗯~” 咕滋,花汁混着精油涌出来,季岚一紧,死死夹着小穴口,软肉包裹着严婧瑶的手指,感觉她在寸寸插入自己的深处。 好好舒服…… 熟悉的侵入感,季岚不禁喘气,两条腿抖着,小穴很热,但咬着严婧瑶的手指竟意外的舒服。 嗯……感觉她在一点一点地插入,某种难以言说的快感也在蔓延,她不由微微抬起胯,小穴翕动。 “很爽?” 有点玩味严婧瑶挑眉,突然一用力,尽根没入。 “呜~” 软肉紧紧的裹住,指头插进花心深处,季岚正被调戏的敏感,身子猛烈一颤,两条腿又夹起。 也把严婧瑶的手夹住,反应不是一般的可爱,严婧瑶且让她夹着,吹灭蜡烛,手指轻轻地一勾。 指尖碰到粗糙的内壁,有点憋尿感,季岚一阵羞耻,急忙忍住,严婧瑶却把指头一拔,彻底退了出来。 被占满的小穴一下空落落的,季岚有点失落,又想去摘眼罩时,一条腿被严婧瑶抬起。 “婧,婧瑶……” 身体也被她推着侧过去,季岚不得已扭腰侧趴,左腿被抬高,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插入。 “……” 小穴早被浸润透了,何况被严婧瑶灌了许多精油,黏黏滑滑,腿根都是滑腻。 花心娇嫩发红,严婧瑶抬着季岚的腿,手指轻易地顶开穴口,沾着淫液,噗呲一下插入进去。 “唔……” 季岚咬唇嘤咛一声,指甲不禁抓着身下的被子,严婧瑶插得深,指尖戳着最深处的软肉,缓缓转圈。 咕,细腻的爱液被转动的手指挤出一些,微微红肿的穴口饥渴地翕动,严婧瑶欣赏着美妙的水声,整根手指被温暖包裹的感觉。 “岚岚,你好……软。” 房间里灯全开着,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变小了,沉溺的情事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严婧瑶盯着季岚赤裸的身体,眼底尽是痴迷。 小穴也好湿。 中指禁不住戳了几下,在软腻的小穴里转圈,然后缓缓拔出来一点点,再尽根没入。 “呜~” 手指进进出出,小幅度地抽插,季岚压抑着喘息,那里很紧,内壁被手指反复摩擦,酥痒难耐。 比起做爱更像是调情,细小的水声叫人羞耻,严婧瑶乐此不疲,手指慢慢地插着季岚,或退出一个指节,或者转一下。 丝丝密密地磨人,指根堵在穴口,季岚只觉得胀,殊不知小口的淫水都被研磨得出了白沫。 就是很难受,不上不下,季岚忍耐着,却越来越抓心挠肝,被严婧瑶顶着的软肉好像在膨胀。 “……” 咕滋,又是这样慢慢悠悠地插入,花口微微翕张,严婧瑶垂眸,且欣赏那处紧致,满意地看着它容纳自己的手指,一吸一吸地吐着汁液。 “岚岚,你好湿呢。” “……” 还要来撩拨她,骨子里的矜持开始作祟,季岚决定不说话,也不发出声音,反正蒙着眼睛也……呜~ 突然全部退出去,严婧瑶故意冷落滚烫的小穴几秒钟,两根手指夹着湿泞的阴唇一挤。 “岚岚,你水真的好多呢。” “……” 流氓,季岚在心里腹诽,但很快就想不了了,身体被严婧瑶顶着向前,小穴也被她深深一插。 “啊~” 尽根没入,小穴早已调教得有感觉,季岚猛地一夹,严婧瑶随即抬起指头摩了几下她的粗糙。 “嗯,婧瑶……嗯~” 有点麻,还有点尖锐的刺痒,季岚难受地在床上哆嗦,把身下的被子抓得更皱了。 舒服里杂着渴望,淫穴也欢快的吸吮,一张一合,严婧瑶却退了出去,对着季岚的阴阜狠狠一打。 啪,汁液四溅。 “啊……” “季教授,要我干你的骚穴么?” 手掌上也全是淫水,严婧瑶看着,本就红肿的阴唇被打得颤,又疼又热,季岚无助地哆嗦,疼一过去就是钻心剜骨地瘙痒。 “季教授,”指头碰着肉缝微微滑弄,严婧瑶且让季岚忍着,继续调戏,玩弄,“这里,是不是欠操?” 娇嫩的肉唇通红,她干脆把中指夹在中间,前后摩挲,看着季岚颤抖,“要不要我操你?” 一下两下,磨出滋滋的水声,季岚不得不突出一句呻吟,可还是本能地抵抗,“唔……” 骚话连着调戏,其实脸颊全红了,严婧瑶看在眼里,不过季岚就是这样矜持,越忍不住越忍。 这女人真是…… 无奈,可诱人也是真的,严婧瑶擦着阴唇搓了几十下,眼看小唇已经被自己搓得不成样子,泥泞非常,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下床,一个按摩棒拿出来,买的尺寸都是秀气型,上面有些凸点,严婧瑶照旧喜欢穿着皮带,把按摩棒装在腰上。 (二百三十五)愿望(h) 嗡…… 按摩棒开到最大,严婧瑶按着季岚的臀部,挺腰猛动,把她的小嫩穴狠狠地干开,尽根没入。 “嗯嗯……唔……嗯~” 季岚还是只能侧趴着,一条腿往前伸,双腿夹着的小穴又紧又胀,被严婧瑶从后面深深地插入。 凸点也狠狠地拉扯,软肉被反复磨得多汁,穴口水汪汪地拢了淫液,随着严婧瑶的耸动,发出啪啪的水声。 “嗯……啊啊……” 木床也被顶得轻微耸动,季岚无助地张嘴喘息,小穴像要被她插坏了,快感一阵强过一阵,逼得浑身通红,忍不住弓起了脊背。 “唔……婧瑶~” 想逃,可是身体早已不由自主,严婧瑶身上也蒸了细汗,却觉得越爽,尤其耳边总回荡着季岚那句,我喜欢你。 身下的女人浑身潮红,没有那双清眸的注视,她的身体似乎只剩下了纯粹的诱人,严婧瑶望着她婀娜的身材,便觉得自己小穴空虚地不行。 这空虚挥发出来,就是想和季岚欲仙欲死。 噗呲噗呲,她越干得快,耸动腰部用力往前,按摩棒深深灌入小穴,小腹撞击着季岚的阴阜,打得花汁乱飞。 啪啪……水声不绝,严婧瑶的耻毛上也全是淫水,黏黏糊糊,随着她的耸动挂起白沫。 全是季岚的淫水…… 口干舌燥,严婧瑶猛地捏了一把季岚的臀肉,忽然放慢速度,把按摩棒全部拔出来。 “呜……” 这样从斜后面插入本来就紧,季岚越发敏感地抖,严婧瑶慢慢退出来,盯着小穴,两片红红的阴唇被她干得微微翻出来,娇艳欲滴。 “真美~” 握住按摩棒,棒头对准穴口轻轻摩擦了几下,然后再全部插进去! “啊~” 毫无保留,严婧瑶插进去就拔出来,开着震动,狠狠地把季岚的小穴干了十几下。 强烈的肿胀感自下面包裹上来,季岚不由得狠狠夹起,身体被严婧瑶撞得颤抖,低低的呻吟不得不从唇间溢出来。 “婧瑶,婧瑶......” 剧烈爆发前的不安,季岚趴在床上用力抓着被子,身体潮红,眼罩遮着眼睛,黑暗让她更有种禁忌感,终于忍不住,“啊,啊~” 小穴被反复地狠狠拉扯,软肉被按摩棒干得瘫软,小嘴儿无助地流水,又被带凸点的按摩棒深深地插进去,汁液被搅得噗呲。 阴阜湿乎乎的全是淫水,严婧瑶一边耸动抽插一边看着季岚发抖,往那湿透的淫穴里又干几下,手松开暗扣,让按摩棒插在季岚的小穴里。 “唔......” 稍稍松懈,小穴却还是满满地塞着,酸酸涨涨,没有立刻高潮,季岚像被打碎了,软绵绵地完全没有力气,只有小穴还在执着的收缩,一阵阵的空虚。 “婧瑶......” 只能叫她的名字,软软热热的身体忽然被严婧瑶抱起来,硬硬的乳头摩擦着她的后背,严婧瑶分开季岚的双腿,注意没让按摩棒掉出来,然后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扭过头接吻。 “嗯~” 连气息都是滚烫的,季岚有点渴望,又有点羞耻,来回纠葛缠绕成一团模糊的麻,她几乎是依赖着严婧瑶,乖乖地张开嘴,让她进来搅弄。 啵,嘴唇被吸得肿胀,严婧瑶一手搂着季岚,一手摸下去,突然开启最高震动。 “啊~” 嗡嗡嗡,插在淫穴里的按摩棒猛烈震动起来,汁液都要被震得飚出去,阴心被凸点搔得酸,又痒,季岚脚趾蜷缩,双腿无力地抬着,大大地分开。 唇再次被严婧瑶吻住,季岚通红脸,强烈的快感把她弄得要...... 身体发起抖来,她皱紧眉头,缩在严婧瑶的怀里,两条腿不受控制地打开抖颤,阴心紧紧地膨胀,她忍耐着,忽然被严婧瑶吮住舌尖一吸。 “唔......” 瞬间的冲击,快感终于突破,季岚猛烈的颤抖,身体潮红,小腹无意识地抽动。 嗡嗡嗡,严婧瑶握住按摩棒,一点一点地拔出来,最后在她的小核上一摁。 “啊~” 小穴顿时痉挛,受不了地季岚一挺,高潮红的双乳起伏着,红肿的腿心糊着一点白沫,穴口微微一抖,噗地射出一小股汁水。 做到潮吹,严婧瑶总算满意,亲亲季岚潮红的脸,好好地抱着她。 “岚岚~” “......” 抽干了力气,季岚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回应,高潮的瞬间脑海里炸开一样,现在好歹恢复点意识,有气无力地把眼罩拉下来。 卧室很亮,严婧瑶把她高潮的样子看了遍。 当然也不是第一次被看光了,季岚微微喘气,严婧瑶的怀抱依然温暖,她靠着,尤其在这种时候,总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温柔,女性,虽然免不了被她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唯一的问题是,什么时候她也能把严婧瑶做到潮吹? 温存了一会儿,小腹还是胀胀的,严婧瑶下床去找了湿纸巾,替季岚把阴部擦了擦。 “岚岚,雨停了。” 吻了吻季岚的额头,严婧瑶笑笑,拿来一床新床单,“你要不,先下来休息一下,我把床单换了。” 床上都是湿迹,季岚一时脸热,点点头,赶紧从床上溜下来,脚一沾地,腿根又是熟悉的酸。 严婧瑶也熟练地接住她,季岚扑在她的胸口,突然很郁闷,咬了咬唇——总有一天会轮到婧瑶腿软的。 可眼下得卧薪尝胆,季岚咳嗽一声,假装无事地拿起严婧瑶给的睡袍,往身上一裹,遮住欢爱之后泛红的肌肤。 “咳,那你换吧。” 理理头发,季教授十分端庄地飘离床边,背影高冷,一派无欲无求,就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 严婧瑶简直想笑。 麻利地换上床单,老实说她也没敢直接坐上去,毕竟自己也湿得厉害,淫水都还没干透。 季岚窝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上,杵着下巴看着窗外,严婧瑶把湿掉的床单拿去洗衣机里扔着,回来挤到季岚身边,伸手搂她,“岚岚,你在看什么?” “据说这个月有流星,会随机出现。” 流星? “真的有吗?” 下过雨的天很清爽,不过严婧瑶对这种天文现象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乐得陪季岚。 “岚岚,如果流星来了,你会许什么愿望?” “黎大再也不要求老师写论文。” “……” 饱受论文折磨的季教授,努力不升正教授还是躲不过论文考核,这愿望可以说朴实无华且具有现实意义。 就是实现不了。 “没有别的了吗?” “下辈子也不要求老师写论文,下下辈子,还有下下下辈子也不要写……” “……” 好吧,季教授求真务实,严婧瑶不问了,反正她的眼里肯定只有论文。 人生在世不称意,床上勤勤恳恳,到头来比不过论文。 严大律师脑回路刁钻,可惜季岚并没有察觉这种奇奇怪怪的醋意,“婧瑶,你会许什么愿?” “我么?我想想……” 四十五度仰望窗外,严大律师姿势认真,诚意满满地想了好几十秒钟,“嗯,希望……希望岚岚永远不写论文吧。” 你的愿望即我的愿望,季岚笑了,唇角轻轻地上扬,像夜里盛开的昙花,雅致清冷。 心很暖,季岚轻轻靠着严婧瑶,和她一起姚望窗外,“婧瑶,我偶尔想,假如存在另一个时空……” “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你?” 老科幻的设定了,严婧瑶想起季岚喜欢的《彗星来的那一夜》,“嗯,另一种不同的生活,说不定更好。” “有可能。” 透进的风微凉,季岚目光悠悠荡出窗沿,下过雨的夜空上,星星像洗过一样亮。 “如果有另一个时空,说不定我还能再见到爸爸,他没有生病,还在我和妈妈的身边。”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告诉爸爸,她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爱人,一个和她一样的女人。 “不过,我并不想去另一个平行时空代替另一个我,像电影里那样。” “为什么?” “因为——,” 唇角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季岚忽然转头,在严婧瑶脸上亲了一下,轻轻地,“另一个时空可能没有你。” 挺浪漫的一句话,至少季教授是这么想的,甚至有点撒娇,不过严大律师的脑子偶尔就是非常清奇,有种纯粹的憨。 “为啥没有我?是我死了还是我妈死了?” “……” (二百三十六)Chanel 从北都回来之后,学校开了一次全体会议,然后放假。 对于季岚来说,假期只要不参加什么调研或是什么论坛,那就是比较空闲的休息。比起以前跟着导师参与一线工作,为各种研究会累积素材来说,轻松那么一丢丢。 但手头的一直准备的那篇论着还剩叁分之一,这个假期得把它结束。总之没有理想中的那么闲,季岚想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黎大的图书馆在放假期间依然会对外开放八小时,季岚看了看电脑里存的文档,略作思考,又在备忘录里加了几本今年新出版的书,不过距离春节还剩十多天,在这之前可以休息一阵。 打好计划,季岚把笔记本装进提包,简单打扫一下办公室,锁门下楼。 路上想打严婧瑶的电话,和她不同,严婧瑶回来之后格外忙,连续跑了叁次外地,差不多四天没见到人了。 手机打过去,果然又是正在通话中,不知道是开会还是别的事情。 “......” 这几天总是这样,要么正在通话中,要么匆匆几句就要挂断,季岚盯着手机屏幕,眉心微微蹙着,现在春节临近,她们还没商量怎么过节。 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春节,可严婧瑶这样忙,让她有种对方会不会没时间过春节的感觉,一边觉得心疼,一边有点小小的担忧。 希望不会错过她想给她的惊喜。 把车开出黎大,季岚沿着马路往东,进城往皇后广场的方向,开到百货商场的地下停车库,翻出包包内层里的一张宣传单,按着地址上去四楼。 “031号.......” 上个月才开的Ramp;L,季岚一路看着标号找过去,在正中间最大的那间商铺门口看到了金光闪闪的logo,以及巨幅的,小提琴女王任雅熙的代言广告。 光线跟钻石一样闪耀,店里倒人不多,季岚站在门口待了会儿,抬手推推鼻梁上的无度数眼镜,不知怎的有一点紧张,以至于忘了把眼镜取下来放包里。 “您好。” 倒先有殷勤的店员过来接待,季岚一愣,本能地会轻微社恐,但很快调节过来,抿唇淡淡的微笑,“我想看看贵店的戒指都有什么款式。” “哦,您这边请。” 店员了然,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走到了玻璃展台后面,指引季岚到前面第叁个展柜。 “这些都是新季度,我们设计师的最新作品,主打简约,低调,沉稳,非常适合男性佩戴。” 从左到右,有偏厚重的,有简约的,款式各异,店员打开展柜后面的小门,“女士,请问您先生……” 如此漂亮的女人,又是要看戒指,自然而然想到对方的爱人,然而她没挑任何男戒,“不好意思,我需要女士佩戴的款式。” “呃……您自己戴吗?” 旁边一个展柜就是女款,季岚微微一笑,平淡而坦然,不急不缓,“不,是给我的爱人。” 她的爱人也是女人?店员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职业态度,“这些是女款,您看看,有喜欢的吗?” 灯光照耀着夺目的璀璨,季岚认认真真地看过每一款,忽然停住,视线滞留在第四个上。 “这个,”她点了点玻璃,“麻烦给我看一下。” 唯一的一枚红宝石的戒指,在一众钻戒中格外醒目,灯光下折射出红色的光芒,仿佛流淌的张扬,就像她心心念念的某个女人。 店员取出戒指,五瓣碎钻花瓣包裹着晶莹火红的宝石,挂了一张小小的纸片:火红之吻,包裹着炽烈之心的木棉花,勇敢,热烈,不顾一切的爱。 不顾一切……很像她。 “就要这个吧,”心里暖暖的,好像也被宝石的光芒温暖,季岚浅浅勾起唇角,“帮我包装起来。” “好的。” 店员转头去拿绒盒,季岚拿着戒指又仔细端详了会儿,火红的宝石光泽剔透,纯净,如梦似幻,莫名让人出神。 不知道婧瑶什么时候回来。 买好戒指,季岚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厅吃饭,然后去上次那家宠物幼儿园,把小el接出来。 可怜的猫猫,自从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女士像月球围着地球转一样开始追着严局长跑,它就经常性被寄送到幼儿园。 “岚岚啊,等我追到严芮芮,el就能跟着我入赘当局长夫人的猫猫啦~” 局长夫人……想想季女士留下的“逆天”言论,季岚忽然觉得严婧瑶说得很对——我妈和你妈指不定有什么不可说的小秘密。 好吧,但在el成为一只光荣的,局长夫人的猫之前,季岚很心疼一天一百的费用,和严婧瑶商量,决定把el接去家里。 车开到宠物幼儿园门口,季岚顺便在店里又买了点猫砂,el早就在店里待得不耐烦,看到主人,马上小跑过来挠着栅栏门。 “喵喵喵……” 一声比一声急,甚至要站起来跟她挥爪子了,季岚结了账,把笼子放到el旁边,el便很自觉地钻进去。 一路不吵不闹,等季岚回到家,打开笼子,刚想伸手,它忽然喵的一声窜出来,轻巧地避开季岚想抓她的手,嗖地钻进沙发下面。 “喵~” el表示有点小脾气。 “……” 在外挺能装模作样,季岚想了想,从带来的东西里翻出一根猫条,撕开,蹲到沙发旁边,“el,el,吃猫条了。” 叫了几声没反应,和严大律师一样需要哄,季岚叹气,捋了捋头发,没脾气地趴在地上,把苗条再往沙发底下伸,“el?” “喵~” 回应的只有一声委委屈屈的喵叫,季岚手都酸了也没感觉猫猫过来,只好又把身体伏低,结果发现el缩在最里面,揣着前爪,两只猫眼泛着黄绿的幽幽光芒。 “......” 任猫条如何香,就是不来吃,季岚无语,和沙发底下圆不溜秋的猫眼对视半天,终于没忍住,为人师表,不能不教导它:“el,你怎么和婧媱似的?” “倒是送我上课,给我买吃的,陪我去应酬啊,你一只猫,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我知道你待在宠物幼儿园不舒服,但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来接你了。” “一根猫条两个罐头可以了,再多你会胖死的,快点出来。” “婧瑶都没你这么任性。”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季教授还在持续输出“你要学严婧瑶做一只人见人爱的好猫”时,突然听见,“你说谁任性啊?” “!” 严婧瑶回来了,想给季岚个惊喜,没告诉她,不曾想开门就看见高冷的女神,寡言冷淡的季教授趴在地上对着沙发底儿碎碎念。 专注到完全没发现她回来了,严婧瑶好笑,干脆蹑手蹑脚走到季岚身后,看着她一板一眼的“el,el你要做只好猫.....”。 跟人都没这么多话的季教授,跟一只猫倒是挺较劲。 “你,你怎么回......” 被严婧瑶闪现吓到的季岚,连着人设一起崩了,慌慌忙忙想起来,后脑勺却撞到了茶几。 砰,好听就是好头。 捂着后脑勺可怜巴巴,严婧瑶想笑也不敢笑,赶紧把季岚扶起来,“好了好了,我帮你揉揉,我可怜的岚岚~” “......” 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严婧瑶和她犯冲,季岚抿唇,总得恢复下自己的人设,但一想自己刚刚的碎碎念全被听见了,耳根就悄悄地红。 索性沉默是金,她别扭地把头转过去,严婧瑶给她揉着后脑勺,手指插在她乌黑的发里,不知不觉像是撸小宠物。 越摸越有种逗弄的感觉,季岚大概有所察觉,但刚想开口,就听到沙发底下一声洪亮的: “喵~” 正巧张着嘴,好像喵叫是她发出来的。 “噗......” 严婧瑶憋笑憋得难受,季岚郁闷,想了想,清秀的眉一蹙,拍拍沙发,拿出教授的威慑力,“el,你的罐头没了。” “喵!” 一声生气气的喵叫,el从沙发底下窜出来,矫健地跃上茶几,挥爪就把季岚放在上面的包包打落在地上。 叮,一枚闪闪的戒指掉了出来,在两个人没反应过来的瞬间,el张开嘴,嗷呜一口把季岚的求婚戒指吞了下去。 “el!” (二百三十七)问 宠物医院。 季岚站在手术室的单面玻璃外,看着里面被麻醉着,四肢张开翻着眼白的el,感到深深的无语。 吃什么不好,把她的戒指给吃了,很难不怀疑它不是故意的。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然而被可爱的敬爱的亲爱的季女士养久了,还是成了猫精,让人头疼。 季岚有种当初把猫给季女士养的后悔,季教授愁得不知叹了多少声气,忽然感觉手机震动,低头一看,好巧不巧是季琬琰。 “岚岚~” “妈,el把我的戒指吃了。” “啊?el没事吧?” “试过拉不出来,只能手术,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 总要控诉一下,那边静默一会儿,蹦回来一条:“那猫屎戒指?” “” 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季女士发挥稳定,季岚拿着手机不知道回什么好,直到严婧瑶缴完费,拿着几张结账单走过来。 “手术费800。” 另外护理费加上器具费总共2500,严婧瑶把单子给季岚,“大概要住院四天,都含在护理费里面了。” “嗯。” 季岚点点头,价格当然在承受范围内,就是平白无故又损了1500,有点怨念。 早知道把戒指老老实实地放在小盒子里了,她想给严婧瑶一个惊喜,现在倒好,什么也没了。 盯着账单满脸严肃,实际在为自己泡汤的惊喜计划默哀,严婧瑶以为季岚是担心猫,看了一眼手术台,凑近轻轻握了握季岚的手。 “岚岚,没事的。” 像哄孩子那样温温柔柔,严婧瑶笑笑,“当初我把它从车底下捞出来的时候,虽然很瘦小,但是张牙舞爪,el的生命力很强的。” 细心的安慰,虽然季岚想的是别的事,却很受用,不由也笑了笑。 同样的宠物医院,同样的猫猫,如梦一般,当初,她哪会想到将来和严婧瑶在一起。 丝丝情绪纠缠,心跳忽然快了,季岚望着严婧瑶的眼睛,“婧瑶,我” “家属在吗?”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走出来,“家属看一下,已经取出来了。” 跟人做手术也没什么两样,就是医生出来得不太是时候。 戒指已经被冲洗干净,用白毛巾包着,红色的光泽颇为醒目,医生叮嘱了几句,让以后小心不要让宠物误食,接着把麻醉还没过的猫推出来,送去隔离间。 “看来没事了。” 严婧瑶也松口气,扭头却发现季岚还在出神盯着戒指看,不由叫了叫她,“岚岚?” “” “岚岚?” 提高了点音量,季岚一愣,才醒过来,“呃,嗯” “你怎么了?” 迷茫的眼神挺可爱,严婧瑶摸摸她的脸,有点好笑,“呆呼呼的,你不会在想论文吧?” “呃,没有” 她在想别的,季岚垂下眼帘,握着戒指的手微微颤了颤。 “婧瑶” “嗯?” “我” 准备的礼物意外开了包,已经没有惊喜可言,季岚抿抿唇,想索性和严婧瑶坦白,可话到嘴边,打了个弯,又滚回了喉咙。 说不出口。 无论如何努力,自己就是哑巴了,季岚看着严婧瑶许久,苦恼地蹙眉,扭捏半天,终于想到肢体语言,把手伸到严婧瑶面前,给她看戒指。 “咋了?” 意外地迟钝,严大律师摸摸头发,莫名其妙,“戒指怎么了?” “不是,我” “哦,你新买的。” “” “行,知道了,挺好看。” “” 她当然知道好看! 拿来求婚的戒指怎么可能不好看,季岚开始觉得心塞了,然而严婧瑶就是不懂,也不问她戒指是买给谁,用来做什么。 “婧瑶,你你再看看。” 恼恨自己张不开的嘴,季岚真的非常努力了,渴切地望着严婧瑶,“你,你再看看?” “看什么?” 严大律师情商已下线,主打一个傻,“难道戒指上有字?” 季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反正怎么暗示都没用,严大律师甚至有点烦了,“岚岚,我们可不可以回家了?你的戒指回家再欣赏嘛。” “” 没办法,季岚无可奈何,偷偷叹了口气,和严婧瑶一起回家。 车上。 街道依然人来人往,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岚看谁都是一对,她支着下巴,神识不知不觉飘到九霄云外,发现一朵长得很像严婧瑶的云,把它揪过来揍一顿。 关键时刻怎么就是傻子呢? 过了第五个路口,季岚感觉缓过点儿来,“婧瑶。” “嗯?” “你不打算问问我,那戒指是用来干嘛的?” “啊?”严婧瑶开着车,想都没想,“拿来戴啊,我又不傻。” “” “总不能拿来吃吧,你又不是那只傻猫。” “” 血压持续飙升,快憋出内伤的季教授又忍了二十分钟,等严婧瑶把车开到车库,熄火,才攒起耐心问她:“婧瑶,你就不好奇这戒指送给谁的?” “那是你的戒指,我为什么要问?” “” 彻底逼出了内伤。 回公寓的路上,季岚走到了严婧瑶后面,保持沉默,同时偷偷观察严婧瑶,想看看她后脑勺是不是漏了个洞,把情商都漏光了。 很遗憾,没有洞。 “终于可以休息了。” 走进家里,严婧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诶呀,真是累死了。” 赶着回来却碰上傻猫吞戒指,严婧瑶只想洗个澡赶紧睡觉,刚想弯腰那拖鞋,突然被季岚用力一拽,直接被摁到了门上。 “岚,岚岚?” “看着我。” 小臂压着严婧瑶的胸脯,季教授气势汹汹,逼急的兔子也咬人。 “你,你要干嘛?脱衣服?” 瑟瑟发抖,严婧瑶想,难道是因为没有做爱,季岚欲火焚身所以 “严婧瑶,你快问我。” “问,吻什么?” 不仅傻,而且空耳,季岚眯了眯眼睛,开始有杀气了,“让你问我!” “问,问问什么你说啊!” “不是,我想要你问” “你倒是说要我问什么啊?” “严婧瑶,你” 四目相对,气氛焦灼,季岚第一次快被自己急晕了,抿着唇,耳根有点泛红。 传达自己的心意怎么就这么难? 反正就是互相瞪着,季岚胸口微微起伏,眼睛汪汪快哭了,严婧瑶还是一头雾水,“你到底要我问什么?” 还来,季岚憋得难受,终于—— “问我想问你要不要嫁给我!” (二百三十八)笨蛋律师 鲜花,烛光,恰当的氛围,再加一只漂亮的戒指——季岚预想里的求婚应该是这样,尽管可能有点太土气了,但已经是她参考十几部偶像剧的结果了。 去海边太冷了,当众求婚过于夸张,季岚甚至认真考虑要不要把戒指放在小熊里面送严婧瑶,却没想到最终是这样。 她把她摁在门上,两个人四目相对,王八看绿豆。 没有比这更“凶”的求婚了,严婧瑶眨巴眨巴眼睛,傻傻看着季岚,好像是被吓到了。 “......” 自己真的吓到她了吧,季岚心里一疼,赶紧松开,“婧瑶,我,我不是......对不起。” 竟然又逼她了,像之前在办公室那样,她不想的。 “刚才我说的只是......呃,总之我不是,想逼你,你别......生气,我就是,呃......” 尴尬和气恼缠成成一团,无所适从的季教授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脑袋里空空白白,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乱滚。 “对不起......” 小小声声,最后干脆转过去逃避。 “岚岚。” 似乎总是听到她道歉,严婧瑶看着季岚,又怜惜又心疼,伸手从后面抱住她。 “岚岚~” “......” 被自己的笨拙气着了,季岚郁闷得不想说话,严婧瑶有点好笑,不过这样笨笨的季美人确实很可爱,有种和平时不符的反差。 “岚岚~” 蹭了蹭她的头发,严婧瑶撒娇似的黏,吻吻笨蛋教授的耳朵,轻声细语:“有没有可能,刚刚我是故意的。” “?” 所以是听懂了,却故意装糊涂,故意扯东扯西? “严婧瑶,你......” 心里忽然有了底,季岚不觉往严婧瑶怀里靠,但又有点闷,真的好过分,想打她。 “还有啊,岚岚,你不觉得,应该是我娶你吗?” “?” 娶,嫁,两个字有微妙的区别,男子迎接女子过门成亲叫娶,女子结婚叫嫁,两个词是相对的,问题是现在不是一男一女,是两个女人。 光从字面上看,或许她们应该都用嫁好一点,但严婧瑶说娶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娶更偏向于主导,比如男娶女,是女方进入了男方的家族....... 咬文嚼字,严婧瑶哪儿知道自己一句话,让季教授美丽的脑壳里的知识海洋摇晃了起来,涛声阵阵,每一朵浪花都是一篇论文。 《两个女人结婚的规范用语》《论嫁娶二字的区别》《严婧瑶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去查阅文献资料的程度,季岚像宕机一样进入了浩瀚的知识宇宙,异常严肃地凝眉沉思,甚至把眼下的事儿都通通忘了。 严婧瑶以为她傻了,因为过载把CPU烧了,不禁戳了一下季岚的脸,“岚岚?” “嗯?” 还好有反应,照样是清澈但是迷茫的眼神。 “岚岚,”对视一秒钟,严大律师清奇的脑回路开始运转,“你这个脑子当时是怎么毕业的?” “不会是也把你的导师摁门上,不让你毕业就......诶呀!” 大腿被季岚狠狠掐了一下,虽然下手不重的,但严婧瑶就是要夸张地嗷嗷叫,撒开手蹦蹦跳跳地,还蹦出几滴眼泪,“呜呜呜......” 欠揍,非常欠揍,季岚抿唇,揪住严婧瑶又把她摁回去,微微偏头,吻了上去。 不记得是哪部电视剧里学的,靠谱不靠谱也无所谓,季岚反正凭感觉亲严婧瑶的唇,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有股骚气? 让人想揍她,温温的唇瓣软软的,季岚抓着严婧瑶的衣领,稍稍张开嘴,捉住严婧瑶的唇,用牙尖轻轻地一咬。 “唔!” 教授变成兽了,小小的惩戒,严婧瑶不敢动,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季岚含着,牙尖轻轻磨着,好怕她给她咬下块肉。 “呜呜呜......” 哼哼唧唧,又浮夸的哆嗦,好像自己遭受了大刑,季岚无语,明明没有用力,最后咬了一小下,松开了严婧瑶。 “呜呜呜,岚岚你欺负我。” 柔柔弱弱地挤出几颗眼泪,可怜巴巴,严婧瑶捂着嘴巴,擦着眼角,“我都还没过门,你就,你就欺负我,呜呜呜呜......” 声泪俱下,然而有哪里不对?不过严谨的季教授暂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干脆摸出那枚经过了el体内的戒指,套在了严婧瑶的无名指上。 “笨蛋律师。” 稍稍踮起脚尖,在严婧瑶的唇角亲了一下,不过蜻蜓点水,季岚很快溜了。 “诶,岚岚?” 背影如仙,就这么飘走了,严婧瑶心说果然美人都是很怂,哪有求婚......求婚? 大脑像刚刚修通的公路,终于缓慢地理解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脸上突然烧了起来,浑身都要着火了,除了无名指上的戒指能有一丝清凉,风骚惯了的严大律师终于知道什么是害羞。 “岚,岚岚......” 扒着卧室的门框探出脑袋,红彤彤的脸宛如煮熟的大螃蟹,季岚从没见过严婧瑶脸这么红。 “你没事吧?” 难道是对戒指过敏? “我没事,”严婧瑶摇摇头,又看着季岚,眼睛亮晶晶的,“岚岚,你刚刚是跟我求婚?” “.......” 不会是现在才理解过来吧,季岚无语,可心跳却又快了起来。 想了想,“严婧瑶,你这个脑子是怎么当上律师的?” 某个教授实在有些记仇,可惜严婧瑶的脑子里全被欣喜塞满,根本想不到以后会被不停地记上小本本。 “岚岚,你……” 心跳着,脸烧得红,严婧瑶在门口扭捏了半天,磨磨蹭蹭地走进来,头一次露出那么羞涩的表情。 嘴巴也不太利索,她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地看着季岚,欲言又止,“你,呃,真的想好了吗?” 季岚第一反应就是,“你是不是不愿意?” “不不不,我是说……呃,你应该考虑清楚。” 急忙摇头,严婧瑶其实不知道怎么表述,感觉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不真实又患得患失。 “我就是觉得,呃,这是大事,所以你应该……” “婧瑶,抬头。” “啊?” 突然冒出不相关的,严婧瑶愣了下,季岚笑笑,“天花板上好像有东西。” 语气很认真,严婧瑶不由抬头,仔细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有什么啊?在哪儿呢?” 可除了白色什么也没有啊,她正纳闷,脖子上忽然一痒,像是羽毛尖儿轻轻地拂过去。 那是季岚微微湿烫的气息。 “岚,岚岚?”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岚靠了过来偏头去亲严婧瑶的脖子,嘴唇轻柔地触碰她的肌肤,啵的一声,软软的亲了一下。 咕噜,严婧瑶紧张的吞咽,肌肤燃起热烈的滚烫,想低头,季岚突然凑到她的耳边,温凉的唇瓣碰着她,气息微吐。 “婧瑶,不要动。” “……好~” 头皮发麻,严婧瑶身体微微颤抖,季岚的声音天然有种冷御,清清冷冷地一点撩拨,她哪里还能有力气。 只能盯着天花板,感官好像放大了数倍,季岚的唇瓣在她的敏感处来回轻拂,她觉得自己要冒汗了! 咕噜,忍不住吞咽。 后脑勺忽然被托住,严婧瑶顿时绷直,又乏软,她知道那是季岚的手,用力很轻,感觉她细长的手指慢慢渗入发丝,温柔地触摸。 “岚,岚岚……” 嘴唇哆嗦,严婧瑶紧张地软,根本要化成了水,双颊通红,浑身冒着热气,季岚不慌不忙,左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右手抱着她的身体,啵~ 冷艳的唇印上泛红的肌肤,她闭上眼睛,感觉着严婧瑶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与自己的心跳应和。 啵,又一个轻柔的吻,季岚缓缓地摩挲,嘴唇和肌肤接触着,然后缓缓地启开一点,抿住严婧瑶温热的肌肤,稍微用点力,吮吸。 滋的一下,严婧瑶下面一下夹紧,身体更是软得温顺,情不自禁地呻吟,“嗯~” 锁骨处大概多了一颗草莓,季岚含了一会儿才放开,然后顺着她的侧颈,略微湿润的唇寸寸碾磨,亲吻,随意地吮,含弄。 “笨蛋律师,该考虑是否答应的是你呀~” (二百三十九)急着结婚 一吻烧糊,糊得比锅底还黑。 “唔......” 声带缠了一百个结,严婧瑶冒着粉色泡泡咕噜咕噜,脸上早就烧得不像样子,红彤彤像烙铁,整个人陷入高热宕机的迷糊状态。 三魂七魄都被求婚吻带走了,季岚震惊地看着严婧瑶突然智障,仰头望着天花板,脚下轻飘飘地出了卧室,然后......砰! “婧瑶?” 撞门了,季岚赶紧要去看,严婧瑶却动作飞快,见鬼似的躲进了浴室。 季岚:“......” 其实藏进浴室也不知道干什么,严婧瑶转悠两圈,浑浑噩噩地又洗漱了一次。 某个大律师对于求婚的反应确实有点夸张,最后飘着出来,也不说话,顶着烧成火炭的脸钻进被窝,两只手抓着被角,灵活的一卷,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在里面。 季岚:“.....” 没说答应,没说拒绝,只是把自己拱成一团。 “婧瑶,婧瑶?” 上前戳了戳床上的小山包,可惜纹丝不动。 “婧瑶?” 叫也不回应,季岚无奈,严婧瑶还把被子裹反了,内层是浅灰色,这么拱起来像个坟包——难道是告诉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盯着“坟包”看了足足一分钟,季岚确定某个大律师要鸵鸟一晚上了,正要打开衣柜抱一床新的被子出来,忽然听到轻轻地咚的一声。 “?” 婚姻的“坟包”歪了,季岚眨了眨眼睛,半天才伸手去摸了摸。 “婧瑶?” 没动静,她掀开被角,发现严婧瑶闭着眼睛,脸还是红红的,睡着了。 “......” 结局多少有点草率。 第二天。 脸红一晚上的严律师做了一个色色的梦,迷迷糊糊终于醒过来,发现身旁已经不见季岚。 估计上班去了。 “嗷呜~”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晚高热把脑子烧坏了的严律师完全没想起季岚已经放假了,慢悠悠地坐起来,下床找到拖鞋,慢悠悠出了卧室。 洗漱后清爽许多,但严婧瑶还没恢复记忆,忽然闻见一阵红枣的香甜,出来往厨房一看,电饭煲冒着淡淡的热气。 闻着就叫人垂涎三尺,她刚要打开看看,忽然听见一声“婧瑶”。 嗷一声差点腿软,严婧瑶才发现季岚在家里,可她刚刚是瞎了吗? “季,季岚......” 舌头不太灵活,大律师呆呆憨憨,季岚冲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婧瑶,早上好~” 笑容很淡,声音很温柔,有种渗到骨头的宠溺,严婧瑶愣愣望着季岚,突然面红耳赤。 天啊,太腻人了呀~ 比红枣还要甜,直甜进心里去,严婧瑶浑身都要烧起来了——求,求婚! 身份转变成了妻子,迟钝的笨蛋律师终于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唔......” 赶紧背过去拿碗。可慌慌张张,碗差点拿不稳,勺也掉洗碗池里。 求婚的过敏期未免长了点,季岚看着好像地板烫脚的严婧媱,无奈又好笑,心底却腻腻起了层甜霜,甜丝丝的。 不禁想调戏她一下,“婧瑶,你小心烫。” “嗯嗯,诶哟……” 还真就烫到了,严婧瑶捧着碗又是嗷的一声,脸更红,莫名有种羞耻感,背过身,吹凉碗里的小米粥,三两下喝了。 抹抹嘴,她放下碗,“我去上班!” 匆匆跑进去换衣服化妆,又匆匆跑出来,季岚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忙出忙进,跟快迟到一样。 可不是说出差回来就休假? 念头才一转,严婧瑶风一样地蹿到她身边,往季岚脸上亲了一口,带着羞臊的温度。 “我去上班咯。” “呃,可是婧瑶,今天……” “中午见!” “诶,等等……”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严小姐已经跑出门了,季岚迷茫地眨眨眼睛,大大的问号。 她怎么了?新婚后遗症? 脑子里又开始冒书名号,《求婚过敏期》《论严婧媱的行为逻辑》......季岚摇摇头,门突然又被打开,严小姐风风火火冲了回来。 “岚岚,我今天是不是要休假啊?” “嗯~” 终于反应过来了,季岚站起来,走到严婧瑶面前摸了一下她的脸,“你还好吧?” “啊.......” 脸上又开始烧,严婧媱大概要烧糊涂了,季岚看她这样过敏,从昨晚持续到现在了,开始有点迟疑,“婧瑶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嗯,结婚?” 虽然没有结婚证,但总归给了她束缚吧,严婧媱个性又有点散漫,可能觉得压抑? “其实,我没说你一定要答应的。.” 总怕自己又产生逼迫严婧瑶的行为,季岚尽力在弥补,可不愿结婚的事实难免让她失落,萌生出退意,“婧瑶,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过阵子再说吧,的确有点唐突。” 什么都没准备好,硬邦邦的求婚,严婧瑶会答应才奇怪吧。 永远纠结的季教授又开始胡思乱想,从山顶洞人到同性性行为,从最开始的意图不轨到现在的爱意悠悠,乱七八糟,有关无关的都发散了一堆。 “我愿意。” 严婧瑶忽然说,接着把季岚搂到怀里,温柔地抱着,“我没有不愿意的,岚岚,我很开心,开心得要死了,但是我后背的伤疤还没做手术,我的戒指还没有准备......” 太多的欣喜,也有太多的仓促,她激动得不知所措,甚至现在还没缓过神。 “岚岚,我......” “所以,做完手术你才会考虑结婚。” 季岚推开严婧瑶,皱眉,“不做手术你就不会嫁给我。” “不,我的意思是......” “你中意的那个医生,预约了吧?德国圣雅安医院对吧?我帮你去催。” 一面开始想有没有什么门路能走捷径,一面要马上买机票,季教授认真又固执,严婧瑶目瞪口呆,赶紧去薅她的手机。 “你真不用去催的。” 仿佛能看见她美丽倔强的季教授去人家医生办公室催手术,化身坚果墙堵在门口,铁面无情的催手术。 画面着实不敢想象,严婧瑶把手机放去茶几上,转过来看着严肃的季教授,突然想笑,“岚岚,你就这么急着和我结婚啊?” “我......没有!” 耳廓漫上一抹红,成功触发季教授口是心非的被动技能。 偏头掩饰,季岚心跳飞快,严婧瑶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同样脸红着,“岚岚,我是你的了。” “唔......” 腻人的表白,严婧瑶轻轻吻了吻季岚的指尖,季岚猛然一颤,有点受不住这般酥麻。 甜蜜蜜在空中漂浮,季岚抿抿唇,正紧张得要说点什么,突然看到严婧瑶神情一变。 “我,我忘记今天订机票了!” (二百四十)她的秘密 看着自助机吐出两张新的机票,以及因为春节假涨得上千的头等舱座位,季岚想,严婧瑶因为误机损失的钱大概能买一整年的巅峰猫罐头。 “......” 虽然不是她的钱,但严婧瑶这个脑子究竟怎么当上的律师?不会每次出差都误机吧? 自己求婚可能草率了,季教授每每惊叹于某个大律师的脑回路之后,总是会“后悔”自己是不是喜欢得有点潦草且不理智。 可惜严婧瑶本人对此没有觉悟,取了机票,一拍脑袋,“诶呀,赶不上去接外婆了!” “......” 一场求婚,宛如洗脑,智商清零——传说中的恋爱脑。 两人几乎只带了手机和身份证,季岚差点穿着睡衣被严婧瑶拖去机场,但无论如何都追不上飞机,等到了北都,严芮的电话就跟着打来了。 “婧瑶,你是不是又误机了!” “嗷~” 亲爱的盐焗一发火,严婧瑶就吓得哆嗦,打车把季岚送去自己家,然后赶紧屁颠屁颠地去干部休养所。 从中午到下午,严宜枝同志晒得快黑了,她那因为婚事烧坏脑子的孙女才急急匆匆的来接她。 严婧瑶不在,季岚没什么事,看看没备什么的家里,想了想,怕是严婧瑶又忘了,干脆打车去大超市买了些年货,几副对联。 今年的春节好像要比往年热闹些,烟花解禁,路上多了许多卖烟花的小贩,季岚站在那儿呆了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买了一把仙女棒。 和婧瑶一起放应该蛮不错的。 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季岚把糖和瓜果放在正堂里,又点了点买的礼物,最后掏出金粉的福字,抹了浆糊,贴到大门上。 福到,挺好。 唇角微微上扬,季岚淡淡笑了笑,认真地抹一抹贴好的福字,不知怎的,心里某处似有软软的甜蜜,温暖回甘。 往年只有她和母亲一起过的节日,今年多了另一家人。 买春联送了几串小灯笼,季岚把它们也拿出来,看看院子后面那棵有些单调的桃树,干脆把小灯笼挂上去。 红红火火,她正打结,忽然听到后面有声音。 “咳.....” 竟是严芮,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表情微妙,似乎在后面观察她了好一阵,季岚顿时心虚,手一抖,没挂上的小灯笼掉在了地上。 “严阿姨......” 严芮确实有种威圧感,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季岚有些忐忑,虽然母亲说她会去“搞定”,但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严婧瑶的父母。 求婚的事情,要不要说呢? 不自觉地愣神,严芮弯腰把掉在地上的小灯笼捡起来,顺手挂在桃枝上。 “挺好看的。” “啊,嗯......” 稀里糊涂的回应,季岚稍稍后退了半步,好像严婧瑶在她面前一样,想藏到她身后。 局促得像只随时要钻地的小兔子,严芮微微打量了下季岚,颇有点意外,感觉她和自己印象里的变了不少。 但不至于为难,于是主动,“你到多久了?” “呃,一小会儿吧。” “婧瑶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妈妈等会儿也会过来。” “我知道了,谢,谢谢严阿姨。” “......” 比起之前咄咄逼人的姿态,现在倒像小媳妇,严局长的思维不正经的歪了下,不过很快提醒自己不要学季琬琰,老不正经! “咳,你来书房帮我找点儿东西。” 转头往前走,季岚愣了一下,才跟上去。 推开门,一股陈旧的味道,有点呛人,严芮挥了挥手,摸到开关打开灯。 看得出有阵子没打扫,红木书桌上蒙了层薄薄的灰,上次匆匆来匆匆走,季岚还没进过这间书房,不禁好奇地四处打量。 两个书柜左右靠墙,一对红木沙发椅,正对门的书桌后面挂了两幅装裱的行书,桌上空荡荡的,只摆一只笔架。 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奢贵的摆件,低调而稳重。 严芮拿门后的鸡毛掸子在桌上随便扫了几下,拂去尘埃,然后打开右手边的书柜,抱出一摞厚厚的相册。 “来,你帮我看看,哪本相册里面照片最少。” 原来是找相册,季岚点点头,走上前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刚一翻开,就掉出来几张照片。 她忙捡起来,再看看相册,是压照片的薄膜脱落了。 “严阿姨,这些照片.....” 询问严芮该把它们放到那里,不经意瞟到其中一张,愣住。 背景是在某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前面,抽象派的雕塑围着一大圈兰花,阳光灿烂,严婧瑶一条胳膊打着石膏,和一个男人肩并肩。 面相相似,显然是严其琛,季岚注意力却在那个雕塑上,她微微皱眉,然后看到左上角有个小小的时间,7.16? 七月...... “把它们装在这本里面吧。” 严芮递过来一本相册,季岚忽然问她,“严阿姨,这是不是在蕙城啊?” “嗯?” 瞄了一眼,原来是那张照片,严芮点点头,“是,她去找她爸爸,那会儿其琛在蕙城。” “是哪一年拍的啊?” “婧瑶高二的时候,应该是......” 婧瑶比她小一岁,蕙城,暑假,恰好是自己高考之后......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唯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季岚蹙着眉,盯着严婧瑶,目光复杂,拿着照片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下。 “严阿姨,”还不确定,她让自己冷静,“婧瑶是因为什么受伤的?” “因为见义勇为。” 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但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严芮看着季岚,眼神深邃,习惯性的观察揣测: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奇? “暑假婧瑶去蕙城玩,在梅子沟......” 那是十多年前的夏天,严婧瑶去南方看她爸严其琛。 当时的蕙城还在紧锣密鼓的发展,政府积极开发各种资源,其中以梅山和梅子沟的旅游业最为亮眼,出产的青梅是当地特产。 严其琛很忙,严婧瑶睡了两天,闲着无聊跑去梅子沟玩,当晚偷偷住在了附近。 那一片周围还处于开发中,宾馆少,人也不像现在那么多,道路监控没有现在的齐全,治安质量只能说中下,偶尔会有小混混来讹人抢劫。 晚上十点,天很黑,暴雨如注,严婧瑶下午睡过了没吃饭,饥肠辘辘,小宾馆没什么吃的,只好去最近的一个小卖部买方便面。 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她听到里面有微弱的声音,出于好奇,她往巷子里瞅了一眼,借着巷子尽头微弱的光,看到一个穿雨衣的人压着一个人,好像是要杀人! 看体型明显是个男的,当时严婧瑶以为碰了杀人犯,她随身带了根甩棍,严芮给她防身的,还教过她用,年少气盛又深受见义勇为教育的严婧媱于是借着大雨掩盖脚步声,莽上去朝雨衣男头部的位置狠狠来了一下。 雨衣男回过头,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甩棍,,被压着的人也算可以,立即给人来了一脚,男的滚到一边疼得嗷嗷乱叫,严婧瑶反应倒是快,朝人家胯下又狠踢一脚,踢完就跑,冲出小巷把路边的摩托车推翻,还拿着甩棍把一辆私家车给砸了。 触发警报器震耳欲聋,她跑到小卖部喊老板报警,面目狰狞差点给人家吓懵了,哆哆嗦嗦打110。 怕那男的还要行凶,她从货架抄了把折迭水果刀揣在兜里杀回去,警报声惊动了宾馆的旅客,有胆大的来外面探头探脑。 严婧瑶冲进巷道时没看见那个雨衣男,倒是刚刚那人还躺在那儿,半张脸都在污水里,她赶紧把人抱起来,搂在怀里,看看活着没。 没想到是个女人,浑身污泥,头发散了,凌乱地盖住半张脸,身上穿的好像是制服。 派出所不远,警察来得还算快,马上把人送去医院,让严婧瑶跟着去做笔录,历经一番危险,脚底发软,走着飘,下警车在派出所门口滑了一跤,扑通摔小水沟里,折了手臂。 严其琛接到电话吓得连夜从邻县赶过来,严婧媱才知道怕,抱着她爹哭得稀里哗啦。 当时那流氓还没找到,严其琛怕严婧媱被流氓报复,一方面把严婧瑶送去大医院让人看着,一方面让公安把这事儿瞒下来,不要对外透露。 “这就是她为什么受伤,”严芮缓缓说完整个经过,她印象极其深刻,因为但凡有一点意外,她鲁莽的女儿就可能死了,“所以,季岚你......” 之所以告诉她详细的经过,严芮其实想告诉她,严婧瑶其实一直不是她认为的那个样子。 然而后半句还没出口,门外已传来严婧瑶的声音。 (二百四十一)我想要你 对话被打断,严芮出去,没一会儿严婧瑶从门口探进来。 “岚岚~”笑容灿烂,像个小太阳,严大律师竖起尾巴又摇了摇,“我看见你买的东西了,回头我给你报账。” “不用了。” 藏在过往里的秘密,道不清的巧合,季岚看着严婧瑶,很奇怪,刚刚掀起的心澜明明汹涌,却在这一刻变成了柔软的轻盈,平静地落了下来。 并没有知晓真相的负担,也没有想象中的沉重的歉疚,有的只是安稳。 悸动的萌芽从相互厌弃,磨合,相救以及她一味的固执中生出,而现在,绽放的爱意是纯净的,只关乎于严婧瑶这个人。 “你妈妈刚刚在说你以前的事情。” 将那小小秘密轻轻的掩过去,云淡风轻,季岚并不想让严婧瑶知道,她将那张照片拿在手里,朝严婧瑶晃了晃,“说你当初见义勇为。” “我靠!” 见义勇为,可烙印在严婧瑶印象里的反而是男女混合双“打”,虽然只动口不动手,但是两个人的唾沫能把她淹死。 “我妈干嘛跟你说这个,”回忆起严芮喋喋不休的教育,严婧瑶打了个颤,回头看了眼门外,没看见严芮,才委委屈屈地嘀咕,“盐焗是个大猪猪包。” 这反应......季岚忍不住笑,大概猜到严婧瑶当时应该被训了。 “你妈妈打你了?” “没,就讲了四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让你不要鲁莽?” “嗯。” 显然白教育了,严婧瑶左耳进右耳出,季岚忽然明白当时为什么她会这么不顾后果的扑来救她——因为她从前就这么莽。 把照片小心夹回相册,放在桌上,季岚捋了一下耳边滑落的发丝,转身走到严婧瑶面前,微微踮起脚尖,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唔?” 少见的大胆和主动,严婧瑶都愣了,眼睛也忘了闭上,直到季岚吮着她的唇瓣轻轻的咬了一下才醒过神,“岚,岚岚,你受刺激了?” 不会是她妈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吧? “不,”果然迷迷糊糊的,季岚又亲了一下严婧瑶的脖子,右手伸下去钻进了她的衣摆,在她温热的肚皮上放肆的摸了一把。 “唔......” 严婧瑶一抖,季岚趁机把手滑到她的后背,指尖轻轻地划着她的伤疤,和她紧紧相贴,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严婧瑶的耳根处,“我只是想起来,你好像还欠我钱。” “有,有吗?” 难道是给高教授送红包那次?但严婧瑶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没还了,一下被季岚引走注意力,于是被季教授摸了屁股。 “嗷~” 大胆的手从上钻到下面,直接捏了她的臀肉。 “岚,岚岚~” 主动得让她招架不住,感觉臀部被揉搓,严婧瑶心跳不已,又容易被季岚引诱,蠢蠢欲动,马上想和她接吻,做点更亲密的事情。 但季岚很快把手撤了出来,唇角一丝清淡的笑,在严婧瑶热烈渴切的目光里,若无其事地帮她整理好衣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走吧,我还没见你外婆呢。” 收放自如。 严婧瑶更怀疑她妈和季岚说了什么,难不成是她的前女友?可她妈只见过徐薇啊。 越想越纠结,等她磨磨蹭蹭出去,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严婧瑶尾巴马上摇起来,热情地跟季琬琰打招呼,叫得甜蜜,“季阿姨~” 季岚都起鸡皮疙瘩的程度,季琬琰倒蛮喜欢的,笑得眉毛弯弯,顺便,“小严,我和你妈妈准备要......” “咳咳!” 硬是把季琬琰后半句的惊世骇俗堵回去,严芮冒出来,给她一个眼神,然后薅住严婧瑶的领子,“走吧,你外婆找你。” 严局长雷厉风行,季岚看着两人进去正堂,扭头问她妈,“您刚刚准备说什么?” “我准备要入赘给严芮。” “......” 她妈还是她妈,撩人的小把戏玩出花样,季岚忽然理解刚刚严芮为什么慌了。 不过正好,严婧瑶和严芮都不在场,季岚压低了一点声音,“妈,我知道当时救我的那个好心人是谁了。” “谁?” 当时不是没试图找过,但公安那边都以对方不愿回绝,加上那个流氓暂未落网,季琬琰也能理解,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季岚笑笑没回答,然而季琬琰何等聪明,很快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难道救你的是......” “妈,保密,我不想让她知道。” 严婧瑶见义勇为,救下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这会成为她的秘密,季岚又看了一眼身后,确保大律师听不见,才对母亲说:“婧瑶是个心软的女人,让她知道这些会有负担的。” “假如我们没能走到最后,我希望她分手的时候,不会被这些跘住。” 意外地不再那么固执,竟然有点洒脱,季琬琰很欣慰,不由摸摸女儿的脸,“岚岚,你真的好多了。” ...... 晚饭之后,严婧瑶拉着季岚去了自己的房间。 一整天迷迷瞪瞪的严大律师终于想起来后天就是除夕,“岚岚,明天我们再去超市一趟吧,买点速冻食品,蔬菜水果什么的。” “好。” 虽然她今天买了些年货,但家里有五个人,再多购置点才好,季岚想着顺便给母亲买点曲奇饼干,还有忘崽牛奶。 两人商量了下,拟了个清单,又一起洗了澡。 免不了一些亲密的接触,不过季岚刻意保持克制,等吹干头发,她爬上床坐在严婧瑶身边,靠着她的肩膀。 “婧瑶,你当时救人的时候,看清人家的脸了吗?” “啊?” 严婧瑶一愣,隔了会儿才明白季岚问的是她见义勇为那次,想了想,摇摇头,“没,怎么可能看得清,下雨,而且太黑了,她又脏。” “......” 也是,自己当时全是泥水,那个男的把她摁在地上掐她脖子,如果不是严婧瑶突然从背后给了他一棍,她大概率会被那男的掐死。 “其实我真记不清楚了,”见义勇为哪有男女混合双“打”来的深刻,“我回去上课之后,听我爸说,那个流氓抓到了,唉,所以说,那个警察是真的没什么警惕啊。” “你为什么觉得她是警察啊?” “她身上的衣服硬邦邦的,摸着像我妈的制服料子,而且胸口好像别着一个警徽。” “……” 那是她爸爸的检察官制服外套,旧的,她觉得帅气就拿出来穿,宽松一大截,有点厚实,当晚出门,气温下降,她顺手披在身上。 她也确实别了个徽章,他爸爸的纪念章,和警徽有点像。 没想严婧瑶把她错认成了警察,但她又何尝不认为救她的是警察呢?后来毅然决然选了犯罪心理学方向,想着如果有机会,或许会遇到。 虽然没在该有的场景里相遇,但她却因为选了犯罪心理学,追查了失踪女孩的下落,最终和严婧瑶拴在了一起。 所以,这才是她们都初遇。 而严婧瑶救了她两次,不,应该是三次,每一次都很危险,季岚有点微微的鼻酸,她拉过严婧瑶的手臂,“疼吗?” “嗯?哦哦,你说当时啊?早就不疼了。” “那就好。” 有点没头没脑,严婧瑶全当是季岚心疼她,愉悦至极,眯起眼睛笑得开心,撒娇般地蹭她的头发,又嘀咕了一句:“岚岚,你说那警察这么菜,是不是实习生啊?以后不得被开除?” “……” “我妈年轻时候可比她厉害多了,这种混混流氓能打一百个!体能训练全校前十名!无器械闷水能闷两分钟呢!” “……嗯,严阿姨确实厉害。” 某个大律师满眼崇拜,季岚无奈地笑笑,她确实没那么厉害的体能,否则就不会是心理学教授而是公安干警了。 但也不是完全弱不禁风。 “婧瑶,”她忽然把手伸进严婧瑶的衣服,骑上她的腰将她摁倒在床上,低头去亲她的嘴唇,吹气,软软轻轻地诱惑,“婧瑶,你想要么?” “岚,岚岚?” “我想要你。” (二百四十二)不许叫(微h) “唔……” 细腻的吻从下巴蔓延开,严婧瑶傻傻坐在床上,由着季岚轻轻解开她的睡袍,再脱掉。 裸露的身体微凉,后背的伤疤还是会让她别扭,不过在严婧瑶有反应之前,季岚便把手伸到她的后背,抱住了她的身体。 “婧瑶~” “嗯……” 季岚跨在严婧瑶腰上,拥抱着她,双手轻轻爱抚着,然后偏头含住她的耳垂。 湿润的热,柔软的双唇徘徊不定,最后轻轻地一抿,刺激得严婧瑶打颤。 这样的渴求,她很……欣喜。 尽管后背的酥痒让她有点抗拒,但身体依然做出回应,似乎对被触碰伤疤的敏感下降了,尽数换成了涌动的燥热。 抓紧褪到腰的浴袍,严婧瑶居然也紧张了,季岚终于玩弄够了,张嘴吐出她的耳唇。 “呼~” 撩拨的轻轻吹气,季岚似乎也学会了严婧瑶的伎俩,随后干净的抽走,直起腰,慢慢地褪下自己松垮的浴袍。 “岚,岚岚……” 宛如一幅极美的画卷徐徐铺开,严婧瑶盯着眼前雪白的玉体一动不动,直到季岚丢开浴袍,除了内裤,全部赤裸地展示在她面前。 看呆了,好半天才迟钝地抬起眸,双颊开始发红,眼睛大约真的痴了,季岚微微一勾唇角,有意地撩了下耳边的发。 毫不做作,却越加勾人,她也有点心跳加速,偷偷咽了咽口水,胸脯慢慢地靠近严婧瑶的唇。 淡淡的幽香撩人,扑面雪白,严婧瑶呆呆地,季岚干脆捧起她的脸,印了一个吻在她额前。 “唔……” 持续的战栗,跟着唇瓣上一点顶弄的凸起,体香萦绕,让严婧瑶头晕目眩。 微微硬起的乳头就这样挤到唇上,季岚略微挺胸,将带着芳香的乳果送到了严婧瑶嘴里。 好软,滋~ 下意识张开嘴,严婧瑶含着季岚主动献上的乳尖一吮,舌尖勾起挑动。 “嗯,岚岚~” 她喜欢她,从里到外,无论她的气息还是她的味道,都很喜欢。 忍不住慢慢地舔,舌尖挑弄着乳头,严婧瑶很容易上瘾,还想再吮一下的时候,季岚忽然往后。 瞬间脱离出去,严婧瑶懵懵地抬起头,季岚竟然也调戏她了,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她的下巴。 “……” 有点痒痒的,严婧瑶仰着头,感觉季岚的手指沿着自己的下巴轻飘飘地往下,触电般的刺激,勾连着不可言说的爱欲,一寸一寸地游走。 季岚低头看着她的身体,却偏有那许多正经,眼神淡然,冷清如往,好像认真地描画艺术品。 “岚岚,你......” 太过于缠绵,眼前还是季岚赤裸的身体,严婧瑶有点遭不住,下面有点黏黏的湿润,不由动了动,两条腿夹着轻轻摩擦,“岚岚,我想.....” “别动。” 冷淡的禁止,严婧瑶一激灵,打了个颤,心跳却更快了,欲罢不能,下面更紧,想要被爱抚,她望着她,喉咙情不自禁地滚动,“岚岚,我.....唔~” 指尖突然碰到乳果,敏感的战栗,严婧瑶不住发抖,乳头狠狠地皱缩。 季岚没有说话,犹豫了几秒钟,忽然用手夹住了她的乳头。 “啊~” 颤抖得越发厉害,乳晕竟然开始发红,季岚轻轻夹着红果,小小地摩擦。 “呜......” 胸部的肿胀似乎有点缓解,迫不及待的欲得到一丝满足,严婧瑶舒服地抬头叹息,季岚其实也不太确定,但严婧瑶的反应比她想的敏感很多。 夹了几下,她还把握不住玩弄的那些技巧,俯下身,小心捧住严婧瑶的双乳,亲了一下。 尝试里透着点点青涩,点点矜持,严婧瑶却觉得好烫,胳膊乏力,禁不住地往后软。 “岚岚~” 呼吸不稳,季岚的吻趁机延续,顺着乳沟,落到腹部。 “唔......” 吻很温柔,甚至过分的淡定,但是越来越接近那里,严婧瑶不觉绷紧,目不转睛地盯着季岚,看着她亲吻自己,一路向下,最后...... 终于到了小腹,内裤被勾起,最后一点遮蔽的布料也被打开了,严婧瑶更热了,身体又开始发颤,她咬住嘴唇,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季岚。 平坦漂亮的肌肤,耻毛已经被剃干净,季岚稍微惊讶,手指勾着内裤又脱了一点,然后完完整整看见了严婧瑶的那里。 粉红的阴阜,最私密柔软的地方。 规整的阴唇收在腿心,季岚很轻易脱掉内裤,在严婧瑶颤抖地等待里,低下头,埋入她的腿心,用唇吻了一下。 “啊~” 终于碰到了,严婧瑶兴奋地喘息,痴迷地看着季岚,在她张开的腿间......啊~ 舌头扫了一下,季岚抬起头,唇瓣勾出晶莹的细丝,淫靡的黏腻沾在唇上,与那不食烟火的冷清激撞,别样的勾人。 冷清教授唇上沾着她的淫液,还是主动,严婧瑶光看着都要疯了。 可对方还是那样不紧不慢,严婧瑶的爱汁并没有什么异味,只是唇上有点粘滑,干得很快,季岚微微蹙眉,不太明白什么原理,然后舔了下嘴唇。 味道,嗯,没什么味道。 “岚岚!” 严婧瑶已经忍不住了,季岚回神,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思考淫水应该是什么味道。 这种时候大概不需要过分的求知欲,季岚收起好奇,在严婧瑶的目光里,还是不紧不慢地,很有节奏地,脱掉了自己的内裤。 白得过分的小腹,她抬起严婧瑶的一条腿,对着她的阴部坐了下去。 “哈啊~” 紧得流汁地小穴终于被抚慰,严婧瑶舒服地喘气,彻底软在床上,小腹火热,“岚岚,磨重一点!” “......” 明明是她来主导,却总有种被严婧瑶牵着走的感觉,季岚抿了抿唇,彼此的娇嫩紧贴,忽然用力蹭了一下。 “啊~” 严婧瑶叫得够大,或者说从不避讳叫出声,季岚也被燥热感染,下腹黏黏湿湿,却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没有满足严婧瑶,她望着她,“婧瑶,不许叫。” (二百四十三)折磨(h) 只听说过让叫床的,没听说过不让叫的。 严婧瑶被季岚一句话打得懵,她都湿了,裤子都脱了让她不要? “岚岚~” 委屈,偏偏季教授对于欲望很能忍,不理会严婧瑶的眼泪汪汪,径直停下所有。 眼神又是冷冷淡淡,上下打量严婧瑶的身体而不带一丝炽热,甚至本人也重回冷漠。 严婧瑶无语,赤身裸体一派禁欲,唯有季教授。 “……” 下面紧的很难受,可身上的人又不做了,严婧瑶微微动了动,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热欲和情绪一起落下来,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季岚忽然俯身,撑着床慢慢靠近。 “婧瑶。” 声音明明清淡又冷,偏有一种蛊惑,气息挨得近,严婧瑶一抖,随即感觉自己的小腹有点湿。 咕噜……视线不禁向下游移,她躺在床上,季岚又挨得近,不意外看见两团美乳在悬在眼前。 白里透粉,严婧瑶再一次看直了眼。 “不许叫。” 又是一句命令,平淡但有点控制,严婧瑶被扯回神,视线再一瞥,发现季岚用下面贴着她的小腹,缓缓地摩擦…… 娇嫩多汁的阴部,沾着淫水的小阴唇贴在她的小腹上,像是亲吻,再慢慢地来回摩擦,留下一圈湿润。 蜜液干得很快,小腹马上有种黏黏的紧绷,可季岚没有停止,保持着轻微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摩擦。 好像要把她的小腹全部沾上淫水,娇嫩的阴唇来来回回,严婧瑶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季岚勾引了。 消散未尽的热欲和渴望又被勾起,一个起落撩得她越发燥热难忍,不由张嘴,“岚岚……嗯?” “不许叫,”季岚张着腿,阴唇贴住严婧瑶小腹坐在她身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许动。” “唔……” 食指有意无意在她的唇上摩挲,几次三番像要伸进她嘴里,严婧瑶越热,呆呆望着季岚,痴了。 身体和欲望都被她掌控,季岚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招式,虽然自己很紧张,但她很会掩饰。 心理学教授的专业水平出人意料的用在了某种不正经的场合,她微微挑眉,只要她愿意,掩饰一点点小紧张和笨拙不难。 阻止严婧瑶出声,她松开手,回忆着小册子里教的姿势,双手撑住床,向前挺胸。 臀部压低,有节奏的摆动,她又开始蹭严婧瑶,湿润的阴唇在她的小腹上打着圈摩擦。 彼此的呼吸都加重了。 季岚没有调情的轻浮话语,只有摩擦,身体渐渐晕起淡淡的红,她在严婧瑶身上摆动,两只乳自然也随着微微摇晃。 粉红的乳头早已硬起,雪白的乳波悠悠颤抖,色情汹涌,两只丰满的乳诱人无比。 伴着小腹的湿润,严婧瑶不禁喘息,她看向取悦自己的季岚,果然还是那般忍耐的神情。 矜持地抿唇,忍耐地蹙眉,还有故作清冷的眸。 明明动作如此色情,强烈的反差就像催情剂,无论多少次都会让严婧瑶欲望高涨。 实在压抑不住,严婧瑶忽然抓住季岚的臀肉狠狠捏了一把,翻身起来,把她反压在床上。 “婧瑶!” 说了不许动的,季岚不满地叫她,可严婧瑶早被诱惑得失控,喘着气,分开她的大腿,用小腹用力地去撞季岚的娇嫩。 “嗯……岚岚~” 让人欲罢不能的小穴,湿漉漉的花瓣美极了,严婧瑶扶着季岚的膝盖,小腹用力前顶。 “啪~” 季岚一颤,软腻的阴阜被严婧瑶撞击,熟悉的快感和渴望,从尾椎一路攀上来。 双腿不住蜷缩,严婧瑶却更快地撞,小腹反反复复地摩擦她的花唇,又啪啪顶了十几下。 唔…… 小腹又潮又热,严婧瑶舒服地喘息,摩擦阴阜的小腹微微颤抖,连出一丝爱水。 低头看季岚被自己撞击的那处,娇嫩的花唇发红,穴心水汪汪的微颤,一幅诱人深入的模样。 咕噜,严婧瑶真的好想舔一下。 可今天并不是她的主导,某个大律师发呆的时候,季岚坐了起来,伸出食指勾起严婧瑶的下巴。 “有那么好看吗?” “……嗯。” 眨眨眼睛,诚恳又痴呆,季岚有点好笑,要是谁拿黄色照片诱惑,会不会直接把严婧瑶绑走。 当然,可能要拿她的……照片。 阴阜有点瘙痒,湿透的感觉,季岚知道自己想歪了,不由自主夹了下。 咳,现在还不能结束。 稍微用力捏了捏严婧瑶的下巴,反正她晕乎乎的,索性就让严婧瑶保持跪着的姿势,右手往她腿心一摸,直接夹住她的阴唇。 “啊~” 一股酥麻,最渴望的地方被抚慰,严婧瑶舒服地颤抖,又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不许叫。” 扼制她让人愉悦,季岚觉得这大概就是掌控感,当然看着严婧瑶乖乖憋着的样子也很有趣。 掌控但适当可以给点奖励,心理学的理论在不正经的时候开始发挥作用,“婧瑶……腿分开一点。” 季教授其实学得挺快,只是仍然觉得脸热,严婧瑶倒很顺从,欲求不满得盯着季岚,水汪汪的眼睛像是马上要哭着求她操。 这女人…… 抿了抿嘴唇,季岚居然有种不让她爽很愧疚的感觉,摸着她阴阜的手不由动了动。 “嗯……” 身体绷紧,那里很湿,沾的是两个人的水。 指尖是潮热的湿滑,清清黏黏,季岚松开严婧瑶的下巴,握住她的腰部,看着严婧瑶的反应,右手又在她的腿心滑动了一下。 好娇嫩…… 咕滋,细腻的水声,她感觉自己的中指从软滑的阴唇之间滑了过去,被包裹着。 汁液浸湿指头,严婧瑶舒服地打颤,眼神有些空,季岚不禁勾了一下指头,不偏不倚抵在她的穴口。 女人的那处,她还是第一次那么仔细地摸,阴唇夹着中指像是吮吸,又软又腻。 像爱抚最细滑的豆腐,两片娇嫩滚烫,季岚中指微微点着阴心前后慢慢摩挲,看着严婧瑶喘息。 她最娇嫩的地方。 小口也在渴望的蠕动,季岚心跳了几拍,中指终于往穴口推进了一点,慢慢地往里插。 (二百四十四)蒙上(h) “唔……” 终于要进去了,严婧瑶兴奋地肌肤泛红,小腹绷紧,努力吸着小穴口,难以压抑地喘息。 “岚岚,岚岚……插进去~” 欲望饥渴,哪管得上不许叫的禁令,季岚挑眉,刚刚没入半个指节的手指停了下来。 “说了不许叫。” 严格如季教授,严婧瑶欲哭无泪,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季岚被她这么一盯,有些不好意思。 “……” 到底脸皮薄,虽然指头还带着淫水,可她真有点羞涩,不好意思继续了。 都怪严婧瑶盯着她看,如同班主任的死亡凝视,季岚抿唇,忽然抓起枕巾,蒙在严婧瑶脸上。 “不许看。” “呜……” 季教授突出一个“不”字,严婧瑶为了爽只能乖乖的,但小穴还是没被插。 “岚……嗷?” 嘴里竟然被塞了东西,味道幽香,这感觉好像是——季岚的胸罩? “咬着,不许动。” 清冷的声线不染情色,严婧瑶的心跳又高了起来,兴奋不已,乖乖地咬着,下面又夹了一下。 有点调教的氛围,不过季岚其实没这么想,单纯是觉得严婧瑶太容易叫了——这女人过于不知羞耻。 然而当她真的把严婧瑶眼睛蒙住,又藏着私心的让她咬着自己的胸罩时,某些事情发生了转变。 严芮的比例很好,从刑侦大队到局长,出挑的能力和优秀的身体素质必不可少,而这些都没有浪费的遗传给了严婧瑶。 某个大律师确实风骚,骚得很有资本。 “唔?” 身体很热,严婧瑶发出一点抗议,季岚却在打量她,和以前不同,这次的打量带着情人间的“色欲”。 胸部下沿圆满,两只白乳发育得漂亮,有种女人的优美和优雅,她视线往下挪,落在严婧瑶充满张力以及性感的腹部。 也许因为严婧瑶很兴奋,腹部绷得很紧,看得出锻炼的曲线,小腹三角平坦,耻毛……剃得很清秀。 微微地颤抖激荡着某种神秘的氛围,季岚主攻犯罪心理学,接触的学说里有专门描述性的——受虐倾向。 蒙眼,堵嘴,掌控,服从,现在气氛就很合适,严谨的季教授脑子里开始闪烁各种名词。 “婧瑶,把手背到后面去。” 学以致用,季岚生涩地发出指令,脸颊微烫,不过严婧瑶又看不见,她的紧张降了一点。 “唔。” 严婧瑶依照命令,双手背到身后,微微仰头,加上跪着岔开膝盖的姿势,更令两只粉白的乳挺起。 乳尖发硬,任人摆布,季岚看着她执行,深刻理解了书上所谓的另类“快感”。 充满知识海洋的脑子追寻真理,但手不这么做,她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求知本能,然后把手放到了严婧瑶的小腹上。 严婧瑶一颤。 纤细的手指沿着肌肤游走,若即若离,酥痒难耐,欲望化作缕缕丝线从身体里被勾出,缠绕在季岚的指尖,牵动她的颤抖。 “呜……” 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季岚终于到达了那里,中指轻柔地拂过阴蒂,顶在她的穴口处。 “……” 身体一阵渴望的颤栗,季岚的手指顶着花唇,撵开娇嫩,一点点地,缓缓插入。 咕滋,中指彻底滑入深处。 “嗯~” 严婧瑶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季岚并没有熟练的抽插,更像探索,指腹悠悠的摁着内壁,缓慢地前进,缓慢地拔出。 滋,淫水浸没指头,季岚不自觉增添了频率,戳着小穴,反反复复地进出。 一下两下,水声交融,她感觉中指被黏滑包裹,湿润无比,她慢慢地拔出来,感觉着花唇绽放一样微微张开,又急躁地夹起。 婧瑶好湿…… 出乎意料地湿润,严婧瑶抖着身体挺起,急促的呼吸,难耐地颤,“嗯~” 腿根哆嗦,她越挺起胸部,季岚顶开花唇插进去,这次尽根没入,整根中指塞入滚烫的穴肉里,发出轻轻的水声。 “呜......” 严婧瑶咬着胸罩呜咽,季岚插得不快也不猛烈,相反有些缓慢,她试图探索她的敏感,中指在小穴里抽插,指腹勾起摩擦内壁。 可这样把穴口的摩擦感加大了,严婧瑶看不见,感官集中在下身,清晰地感觉着季岚的在她私密的深处滑入滑出,反复磨蹭穴口,弄得她又痒又爽。 噗呲,自己都能感觉到花唇张合的黏腻。 季岚很小心,这种小心和照顾更让严婧瑶快感丛生,实际上,光是想象着季岚用手指插她,严婧瑶都能高潮出来。 想象催生的快感更要比身体的强烈百倍,季岚看着她发抖,不由转了一下中指,怕她摔了,便用左手揽住她的臀部,扶着她。 “嗯~” 严婧瑶发出压抑的哼唧,季岚摸着她的臀部,突然想捏一下,也这么做了,五指抓着弹性的臀肉,用力一捏。 中指同时开始抽插,她记得严婧瑶也是会先慢后快,便模仿着,指尖微微勾起,在她湿润的花穴里抽插,用力摩擦粗糙的内壁。 “嗯~” 手指深入深处,季岚逐渐感到加倍的火热,穴道明显夹紧了,狠狠咬住她的手指,这个反应像是很舒服,严婧瑶身体也在打抖,季岚觉得觉得可能要高潮了,便继续刺激。 噗呲噗呲.......手指都被淋下来的淫水弄湿,黏黏滑滑,两片花唇淫荡的张开,用力包裹着手指吸吮,严婧瑶小腹抖得更加厉害,连带着两只美乳也微微抖动。 近在咫尺的美景,季岚不用刻意就能看见,严婧瑶两只乳开始发红,淡淡的晕染开来,越发颤抖,越发的......性感。 隐秘的诱惑力,季岚抿了抿嘴唇,突发奇想,张开嘴含住了严婧瑶的一只乳。 “呜~” 乳头湿湿的,严婧瑶剧烈地颤抖,下面的小穴夹得更用力了,绞着季岚的手指轻轻呜咽。 季岚还是扶着她的臀,含了一下吐出她的乳尖,很难为情地脸红,但……严婧瑶看不见。 这样大概能放肆些,她抬头看了看严婧瑶,呼吸平缓自己的心跳,然后重新张开嘴,探出舌尖来舔了一下。 (二百四十五)什么感觉(h) “嗯~” 哪怕季岚的技术并不娴熟,也足以让严婧瑶爽得死去活来——感觉上的,心理上的快感。 小穴紧紧绞着季岚的手指,几乎动弹不得,季岚稍用力才往外拔了一点,涨满的汁液淹得手指滑腻,连同指根也被浸透。 严婧瑶很湿。 这样的反应也足以说明她有多动情,季岚突然有些心疼,严婧瑶对她的爱向来都是这是毫不掩藏。 咕滋…… 忍不住想要取悦她,季岚凭着感觉,手指在严婧瑶紧致的小穴里拉扯了几下。 “嗯~” 严婧瑶敏感地挺胸,季岚伸出舌尖又舔了几下她的乳尖,淡淡的香绽放。 略微抬起视线,看到严婧瑶脖颈的线条,流畅纤细,肌肤因为情欲而发红,很美。 其实她本来就是美女,只是季岚从未以这样裹带着欲望的目光去注视过严婧瑶,本能在某一瞬激发,她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臀肉,无情地拔出手指。 噗……晶莹的汁液顺着腿根流下来,小穴兀自收缩,情欲氤氲,色情又直白。 可严婧瑶还没到,季岚突然抽离让她很难受,待要祈求,忽然被她推倒在床上。 “唔~” 嘴里还咬着季岚的胸罩,严婧瑶是有点舍不得松口,她很喜欢她的气息,或者说是爱得发狂。 岚岚…… 熟悉的冷香比春药更猛烈,严婧瑶越发渴了,心底唤着季岚的名字,想要夹腿,好好地摩擦。 穴口好痒……岚岚~ 但又不能出声,严婧瑶欲火焚身,欲仙欲死,季岚看着她在床上扭动,愣了会儿,才想起小册子里写的:把她的腿分开。 偷偷摸到手机,严婧瑶反正看不见,季岚打开相册,有点心虚又非常快速地浏览,温故而知新。 可下一步居然没截图。 嗯……怎么办?严谨认真的季教授又开始蹦出诸多论文关键词,好在这次她学乖了,赶紧摇摇头,让自己不要进入理论的迷宫。 照本宣科,按图索骥似乎不管用,季岚看着被她挑起情欲的严婧瑶,不得已丢开手机,自己做。 无意把在欲望尖端打滚的严婧瑶放置了一小会儿,快感积压得越多,季岚分开的严婧瑶的双腿,不意外地瞧见她的那处,爱液好像更多了。 全部黏滑地粘在穴心,剃干净的阴阜粉红发肿,严婧瑶显然提前处理过自己的耻毛。 一览无余,季岚不由脸热,但忍不住盯着。 阴阜规整漂亮,娇嫩的小花唇大胆地张开些许,又羞答答地挤着遮住穴心,小口藏在晶莹的汁液之下,前面的花蒂明显地红肿着。 女人的……那处,季岚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清。 明明是同样的器官,却有完全不同的意味,魅惑,诱导全部藏在小小的花唇中间,充满淫水的穴口里,情欲的勾引不断涌出。 很美,季岚第一次这么觉得。 目光竟被吸着没有挪动,好久才徐徐朝上,季岚微微抬起头,跪在严婧瑶的双腿之间,扶着她的膝盖,也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的身材很好,毫无赘肉的小腹平坦,腰腹双侧隐隐有两条美好的曲线,两只乳更是圆润。 张扬原来也能化在身体之中,美丽嚣张的律师确实很有交往其他对象的资本。 “……” 不合时宜的微酸,季教授居然吃醋了,她眯了眯眼睛,俯下身,自然地分开严婧瑶的小穴。 “!” 身体猛的一抖,严婧瑶来不及认清被季岚口交的快感,便感到小穴一阵湿热。 季岚分开黏在一处的花唇,贴近,然后莽撞地把舌头伸了进去。 “啊~” 粗糙的舌面磨到穴口,严婧瑶爽得快死了,两条腿弯曲着抬在半空,无助地颤抖。 然而季岚还是不太成熟,很快就退出来,她似乎还没适应这种方式,有点呆,嘴唇连着淫水。 “……” 应该没把严婧瑶弄疼吧? 舌尖荡开一点咸涩,她也脸红心跳,好在严婧瑶还是看不见,季岚索性趁着现在,将手放上来。 噗呲……中指深深地插了进去。 “哈啊~” 饥渴的软肉终于被顶到了,严婧瑶兴奋地夹着季岚的手指,挺起肿胀的乳,自己用手轻轻地拨弄。 乳头都硬了,很难受,她只好用力地捏着,上下拨弄,缓解身体的欲望,又娇软地哼唧。 “岚岚,插我……我要你~” 五指张开抓着乳肉,一边揉搓一边玩弄乳头,严婧瑶双腿分得更开,“岚岚~” 勾引也是祈求,季岚不由把手指拔出来,在穴口处顶着花唇转了一下。 “啊……岚岚,就是那里~,好痒……呜~” 季岚居然轻轻地抠弄起来,指甲挂着娇嫩,严婧瑶欣喜若狂,爽得打颤,可是还不够。 想要,想要高潮! 听着胸脯,严婧瑶用右手狠狠抓着一侧的乳,左手伸下去,迫不及待地自己打开。 阴蒂膨胀得要炸了,她无比娇媚地,引诱着,“岚岚,这里好骚,阴蒂……快弄我!” “……” 一小颗红肿,季岚低下头,顺从地含住。 被挑逗到极致,湿润的水汽包裹住灼烫,严婧瑶的气息盈满鼻尖,小核沾了许多滑腻,但季岚不讨厌,由着爱液沾上自己的嘴唇,再用舌头舔了舔。 “嗯~” 柔软湿热的舌只是轻轻一刮,严婧瑶便已经受不了,又是被季岚舔,想想清冷教授沾染自己的淫水,刺激要命,她抬起小腹,淫穴跟着狠狠地收缩。 季岚终于又把手指插进去,这次比刚刚夹得还紧,她似乎预感到什么,中指摩擦着内壁,用嘴吮住严婧瑶的小核,再一吸。 “啊~” 身下的女人重重地哆嗦了几下,在季岚的指尖高潮出来,被含住的小核无声地律动。 姗姗来迟的情潮,周身滚烫,严婧瑶出了好多汗,下腹快没力气,阴蒂肿胀着,淫穴死死咬着季岚的手指。 “婧瑶~” 啵,季岚从小穴的泥泞里拔出手指,完全被淫水浸透了,她看着严婧瑶瘫软躺在床上,亲了亲她的小腹。 隐隐还有欲热散发,季岚直起腰,分开膝盖慢慢地往前,罩在严婧瑶身上,替她把脸上遮挡的东西拿开。 “婧瑶~” 一张脸红若晚霞,汗水打湿了发丝,她还未回过神来,微微喘着气,眼神有点放空。 这次是真的高潮。 吻吻严婧瑶的唇角,季岚温柔地给她抚慰,然后下床,去浴室拿毛巾来给她清理。 严婧瑶很乖,任由季岚分开腿帮她擦拭,好像是真的累了,季岚就没有再折腾她,自己也清理干净,关掉灯上床。 没忘了继续给她爱抚,季岚躺下了,伸手把严婧瑶搂进怀里,温柔地亲吻。 许久,严婧瑶开始有了回应,声音略一点沙哑,她很满足,“岚岚,做得很好。” 比上次要放开许多,严婧瑶很开心,不止是因为爽,还是因为季岚在为她进步。 说明她是真的在接纳她。 “嗯。” 抱着严婧瑶,矜持的季教授不晓得回应什么,这算是被夸技术好吧? 脸颊忍不住有些热,她还想再安抚严婧瑶一下,怀里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 黑暗里,她凑得很近,气息轻软又暧昧,“岚岚,现在和我做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