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 分卷阅读1 书名: 作者:不飞的鸟 文案: 盛开:我想离开严敬东。 一 盛开是严敬东的跟班,这一点在圈子里人尽皆知。严少其人,专横跋扈,骄傲自负,从来没把盛开当人看。 盛开长得好看,成绩好,高考时考上了外地的一流院校。后来严敬东知道他填的志向,直接拦了,把人留在身边玩儿。事实上盛开是被严敬东派人从车站抓回来的,盛开少得可怜的行李被严敬东一脚踢开。 严敬东一步一步地走到盛开面前,问:“盛开,你想去哪里?” 严敬东的声音不冷,表情也不冷,甚至还带着点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他捏起盛开的下巴,再问了一次:“你想去哪里,嗯?” 自那以后,盛开就乖了。 上了大学,盛开还给严敬东当跟班。 盛开没有家,他十一二岁开始自己做兼职养活自己,什么都做。 严敬东第一次见到盛开时,盛开才十五岁,大冬天的站街头派传单,是纯粹的苦活儿,老板见他长得好看,给了他双倍的价钱让他在门口站着。 盛开不觉得苦,一想到拿了这份钱可以凑齐上高中的学费,他就觉得很开心。盛开开心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脸上即使没有笑,眼底也映着笑意。严敬东和一群狐朋狗友把车停在路边,不经意地抬眼一看,看到了盛开。 严敬东心想,这谁啊,长得真他妈好看。 “严哥,怎么了?”其他人好奇地问。 “没什么。”严敬东不屑地笑笑,领着人走进了对面的私人会所里头。路边的野花再好看,那也是野花,看看还行,玩就算了——这种谁都能采的野花儿,谁知道有没有病。 结果高中开学之后,盛开成了严敬东同桌。比起第一次见面时那笑眉弯弯的样子,盛开在学校有些孤僻,基本不和别人往来,放学后就往外面跑,不少人都暗暗议论说“盛开真是个大忙人”。 班主任还是个爱管闲事的,开学就搞什么“好帮差”,让成绩优异的学生帮助成绩落后的学生。严敬东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盛开的“帮助对象”。自开学后,盛开一直没和严敬东说过话。严敬东呢,上课时闲着就没事就支着脸颊欣赏盛开专注听课的样子。 就盛开这样儿的,还能帮助他? 严敬东嗤笑不已,叫人去查查盛开家里的事。一查才知道,盛开父母都各自再结婚,早不要他了。这家伙还对自己长什么样毫无自觉,到处去兼职,迟早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严敬东觉得与其让别人捷足先登,还不如自己先把人养起来。 严敬东叫人把盛开堵在小巷里。 小巷僻静得很,盛开害怕地望着他,像只受惊的小鹿,压根没了平时的冷静老成。 “以后跟着我。”严敬东把盛开抵在墙上,用长着薄茧的指腹揉`捏盛开那玫瑰花瓣一样柔嫩漂亮的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二 “我真瞧不起你!”不屑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 盛开抬头,对上一双满含轻蔑的眼睛。那是严敬东一个发小,家里能量不小,从小和严敬东一起长大。 盛开手里拿着酒店那边派人送来的饭菜,严敬东在上面打游戏,让他下来拿。他没有吭声,只用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严敬东发小。 严敬东发小被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心里暗骂一声“艹”。 怪不得严敬东把他养在身边,这模样,这身板儿,能把任何男人迷得七荤八素。他啐了一声,绕过盛开下楼吸烟。严敬东那人专横跋扈,讲究还多,容不得别人在他屋里吸烟。 盛开拿着饭菜上楼,严敬东还叼着棒棒糖在打游戏,联机的,戴着耳机,口里脏话骂个不停,一点都没有严家小少爷的矜贵。 瞥见盛开开门进来,严敬东把棒棒糖扔了,耳机也扔了,示意盛开坐下。盛开乖乖把饭菜摆严敬东面前,严敬东就在一边支着脸颊看他,和高中上课时看盛开听课一样。 等盛开抬眼望过来,严敬东才喝了口柠檬水,对盛开说:“吃。” 盛开一怔。 严敬东没理他,心平气和地吃起午饭来。半饷见盛开犹豫着没动,严敬东眯着眼看他。 盛开这才开始动筷子。 严敬东觉得盛开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惹他生气才肯听话。他吃饱了,没理会盛开,又去打游戏。队友似乎太蠢,严敬东没一会儿又骂了起来,句句不离下三路。盛开吃饱了,把东西收拾好,拿出书在严敬东的骂声里看了起来。 盛开看得入神,没注意到严敬东又把耳机扔了,坐一旁看起他来。到他察觉时已经太迟了,严敬东把他手里的书拿走,随手一扔,嗤笑道:“看书做什么?真以为看书还能帮你找到好工作?还是想办法讨好我比较快。”严敬东长腿一伸,把盛开压在身下,手毫不客气地往盛开身上招呼。 盛开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特意陪盛开过生日,终于把摸够了亲够了的人吃干抹净。比起和圈子里一些人出去随便约,严敬东觉得自己眼光还是很好的,盛开长得好看,到了床上更好看,而且从高中开始一直在他的视线之内,玩着也安全。 严敬东的手往盛开屁股上摸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是严敬东发小。盛开身体一僵,却没有办法伸手去扣子自己被严敬东解开的衬衫扣子。 严敬东察觉盛开的异样,动作停了下来,抄起桌上的纸巾筒往门口一扔,骂道:“滚。” 严敬东发小看了眼盛开敞开的衣襟,转身带上了门,把客厅留给严敬东玩儿。 严敬东的兴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俯身亲上盛开的唇,直接在沙发上玩了个尽兴。盛开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浑身泛着软,乖顺地任由严敬东随意摆布。 三 “这个专业还是Z省强些。”老教授推了推眼镜,颇为遗憾地看着盛开交上来的论文,“你真的不考虑考研吗?我还是有点面子的,你这两年帮我翻译了这么多文献,帮了我这外文盲老头子的大忙,我可以给你写封推荐信。” “不用了,谢谢您。”盛开说。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眉总是微微蹙着,几乎没有笑过。他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并不多,抽时间完成论文已经是万幸,至于再进一步深造…… 盛开又想到那年夏天。那年夏天他收到录取通知书,暗中收拾行李、买好车票要去报到。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直到出发那天。出发那天天阴沉沉的,他提着行李要去检票,却被人拦下了。他想张口求助,却只看到一张张冷漠的脸。他不知道求助有没有用。如果没有,结果也许会更糟。 他乖乖回去见严敬东,乖乖留在严敬东身边。这一留,又是 分卷阅读2 三年多。 他和严敬东马上要毕业了。 盛开朝教授鞠了一躬,起身离开教授办公室。天阴沉沉的,盛开想要往外跑,豆大的雨水就噼里啪啦往下砸。盛开驻足看着绵绵密密的雨幕,目光微晃,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开?要一起走吗?”温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盛开转头一看,先看见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很漂亮,白`皙,干净,有力。再往上看,是个同系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男生,叫白廷州,据说病过一两年,所以比其他人要大两岁。他的面色有些白,像是常年没见过阳光。 分组实验的时候盛开曾和白廷州分在一组。据说白廷州家境也很不错,不过和严敬东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玩不到一块。严敬东喜怒无常,盛开摸不清他的脾气,平时都尽量减少和别人的往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用了。”盛开说,“你的伞不大,两个人撑伞容易淋到雨。你身体不好,不能淋雨——我等一会再走,没关系的,雨应该很快就会停。” 白廷州笑笑,没再多说,撑着伞走进雨里。 盛开等在教学楼前,雨没有停下的迹象,只稍稍转小了一些。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雨停还是不希望雨停。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撑着伞跑了过来,走到盛开面前笑道:“你是盛开同学吗?” 盛开一愣。 “是廷州叫我过来的,”中年人面庞憨厚,“我在给廷州开车。喏,这是延州让我给你的伞,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拿着吧,天都要黑了。” 盛开怔怔地接过伞。是白廷州刚才撑的那把,伞柄上还留着淡淡的温度,就像白廷州那个人一样,冷淡又守礼。盛开说:“谢谢。”他看着中年人撑着伞跑走,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眼睫动了动,掩去眼角莫名的潮湿。 手机响了起来。 “跑哪去了?”盛开一接通,那边传来严敬东不耐烦的声音,“早说了让你别管什么论文,那玩意儿过不过还不是打个招呼的事?赶紧过来!” 四 盛开开车绕过几条街,将车停在一处隐秘的私人会所的停车场里。车是严敬东的,严敬东不喜欢开车,给盛开报了个班,让盛开考了驾照。 盛开下了车,握着冰凉的车钥匙。像他这种穷出身的人,有机会接触这样的豪车很可能会满世界炫富,可惜盛开没有社交账号,为应付班长开的微信号也从来没更新过朋友圈。 班长常说,他好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人,若不是听大家议论他用着最新款的手机都快以为他根本没有手机。 盛开想,严敬东总有一天会腻的,这样的日子迟早会结束。所以盛开从来没把这些当成自己的东西,他想将来挑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八线城市,只要没有人认识他就好,他可以考个证,当化学老师或者美术老师。 盛开刷卡上了电梯,轻车熟路地找到严敬东他们的房间。严敬东在看着别人喝酒,没有人敢起哄让他喝。房间里,有的人找了美貌少年,有的人找了俏丽少女,劝酒声、哄闹声不绝于耳,空气里也弥漫着浓烈的酒味。 严敬东从来不玩外面的人,他嫌脏。见盛开过来了,严敬东把他抱腿上,捏着他纤细的腰说:“今天张皓带来个口活很好的,你学着点。” 张皓就是严敬东发小,是个爱玩的,他二哥出去开了个娱乐公司,门路广,什么人他都能弄到。听到严敬东的话,张皓看了盛开一眼,拍拍身边少年的脑袋。少年乖乖跪到地上,用嘴巴咬开张皓的拉链,熟门熟路地给张皓舔了起来,像只温顺又听话的狗。 盛开浑身僵硬,转开眼避开张皓有意无意望过来的目光。严敬东捏住盛开的下巴,亲了亲他微张的唇:“让你好好学,你怎么就不听话?” 盛开下意识地用舌头舔吻严敬东的嘴巴,勾得严敬东松了手,改为扣紧他的腰擒住他的唇舌,肆意侵占他满是蜜津的口腔。严敬东得承认,哪怕盛开一点技巧都不懂也够勾人——若是盛开再浪一些迟早会被操死在床上。 严敬东正要把盛开按到身下把他弄哭,却听有人说:“哎哟,皓哥你不行啊,这么快就射了?” 严敬东眼一眯,才想起还有别人在。在严敬东心里盛开是他的,只能他一个人玩儿,不能白白给别人看了去。他拍拍微微颤抖的盛开,看向射了少年一脸的张皓,语带讥嘲:“张皓你早泄了吧?” “你才早泄!”张皓笑骂完,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刚被严敬东亲过的盛开,心想,他迟早也要把这人弄到床上尝尝味儿。张皓踢了脚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提议,“要不让这小东西也伺候伺候你,看你能坚持多久?” 严敬东看都没看那少年一眼,冷笑说:“脏死了。” 盛开乖乖靠在严敬东怀里,听着房间里开始新一轮的哄闹。严敬东的手在他身上随意地摸着,不时让他仰起头接个吻,直至外面灯火阑珊才结束聚会。 五 聚会散场,盛开却没能休息。严敬东一晚上亲亲摸摸,早亲出火了,到了车上便把盛开压在身下要了一次。等盛开把车开回住处,他更是肆无忌惮地从客厅要到房间,直至盛开软绵绵地哭着求饶,严敬东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他。 又过了一个月,盛开的论文答辩过了。严敬东没去答辩,论文照过,毕业证照拿。正巧赶上严老爷子大寿,严敬东让盛开乖乖在家呆着,他得回家住几天尽尽孝。这是必须的,要不然以后没法再在外头无法无天。 盛开点头,开车送严敬东回严家。他不是第一次送严敬东回去,倒也不慌,把人送到了就开车离开。车开出严家大门时,正好遇到严家大哥一家,严家大哥几乎比严敬东大二十岁,看着不像是哥哥,倒像是父辈的。 盛开把车避到一边,却感觉有道冷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握紧方向盘,盛开手心渗着汗,心里想着,要是严敬东大哥知道他是严敬东养着的人,会不会像电视里拍的那样给他一张支票让他离开严敬东?可惜生活并不是电视剧。 严家大哥走进家门,看到严敬东在陪老爷子下棋,棋盘刚搬出来,还没开始落子。老爷子在,他没马上发问,等饭后严敬东落单了,严家大哥才把严敬东叫到一边:“今天是那个盛开送你回来?这么久了,你还养着他?” “大哥见到他了?”严敬东说,“对啊,还养着。不早说了吗?外头太乱,自己养的玩着安全。” 严家大哥当初就是这样被严敬东说服的,他这弟弟是父亲的老来子,一家都把他当宝贝。严敬东进入青春期后发现自己喜欢同性,大咧咧地就告诉了全家人。 见严敬东一脸无所谓,不像是对盛开有什么感情的样子,严 分卷阅读3 家大哥也没再在意:“你知道分寸就好。等你再玩两年还是要结婚的,你喜欢男的,我们就给你找男的。” 严敬东还是无所谓,上头有两个兄长顶着,他一点压力都没有,结婚之类的离他远着呢。 严家大哥又问:“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严敬东说:“随便开个公司玩儿呗。”严敬东都想好了,他准备搞汽车产业,反正家里能给他弄来技术。男人嘛,哪有不爱车的,虽然他懒得开,但也不妨碍他欣赏。 严敬东在家里呆了几天,把老爷子哄得开开心心,要钱给钱,要技术给技术,连班底都给他凑齐了,回头他一毕业就能上手。回到住处,严敬东开了门,没见着盛开人,走进房里才看到盛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面前的屏幕还亮着,上头是些复杂的外文文献。 严敬东啪地把笔记本合上。 盛开猛地惊醒。 他有些惊慌地看向严敬东。 严敬东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盛开,发现他眼睛周围竟有了一圈不明显的黑眼圈。严敬东骂道:“还敢熬夜了?长本事了你,你这身体早卖我了,我准你糟蹋了吗?” 在严敬东心里盛开就该乖乖把自己养得好好的,否则怎么能在床上满足他? 盛开完完全全清醒过来,白着脸辩解:“这几篇文献老师要得急……” “要得急他自己不会花钱找人给他翻译去?”严敬东冷笑,“不要脸的老东西!” 盛开不敢再争辩。 六 盛开被扔去休息,严敬东看了眼合上的电脑,想砸了它。想到盛开湿润的眼神,严敬东又忍下了,这几晚没抱着盛开睡,他也没睡好,索性换了睡衣上床。 盛开显然没睡着,被严敬东抱进怀里后浑身一僵,而后才乖乖放松下来,瞧着温顺得很。严敬东挺满意的,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盛开睁着眼,久久无法入睡,却又不敢动弹。严敬东脾气不好,吵醒了他他会发飙。盛开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努力酝酿睡意,思绪却控制不住地发散。 他时而想着小时候对自己很好的邻居,时而想着打工兼职时遇到的好心老板,时而想到他没还回去的那把伞。 那把伞他其实有机会还的,上次碰到白廷州的时候却佯作忘记了没带去,白廷州果然和他想的那样笑着说:“没关系,不用这么麻烦,反正也不值什么钱。” 他真卑鄙。 别人好心帮他,他却想昧掉别人的伞。 可是他很想抓住点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很好很好的东西。 盛开像是小孩子清点最宝贝的糖果一样,一件一件事儿数过去,最后终于有了困意。 他合上眼睡着了,什么梦都没有做。 盛开醒来时,严敬东早醒了,手肘搁在枕头上支着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盛开。盛开对严敬东望过来的目光已经很熟悉,严敬东总是这样看着他,然后把他拉到床上折腾。 “醒了?”严敬东伸手捏盛开的脸颊,这张脸长得真够好,哪怕站在人群中央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夏天太阳大,天气热,两个人睡一起身上都出了汗。严敬东把盛开从床上抱起来,进了浴室洗澡。等把盛开里里外外地洗干净了,严敬东就把盛开压在浴室墙上享用他细嫩又敏感的身体。盛开在床上很放不开,说不出讨严敬东喜欢的话来,严敬东就退而求其次要看他哭。 盛开哭起来就像玫瑰带了露,越发勾人。 “那天聚会的时候,张皓一直在看你。”严敬东说,“你说他是不是也想艹你?你这样的,如果进了张皓家开那娱乐公司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盛开眼里还带着泪,乖乖张嘴接受严敬东落下来的吻。 严敬东亲够了,捏着盛开的腰笑道:“乖,我可舍不得把你送去。” 马上要毕业了,严敬东是准备把盛开带去公司的。他没忘记盛开高中毕业时自己悄悄改志愿想要去外地,这家伙看着乖,其实心思还挺多,不敲打敲打不行,他可不想才刚开始忙事业就后院失火。 盛开乖顺地任由严敬东把他抱出浴室。 回到床上,严敬东再次将他压在身下。 明明严敬东体温比他还高一些,盛开却通体发凉。 他觉得冷。 七 张皓没事就会来找严敬东打游戏。 盛开虽然不喜欢张皓,但还是很喜欢他过来,至少张皓一过来,他就可以做点自己的事。 这天严敬东和张皓又在外面骂人,一时说要打死对面那孙子,一时骂队友傻`逼。盛开把翻译好的文献给教授发过去,发完以后发现自己微信里多了个好友申请。 盛开一愣,教授那边又发了消息说来,说收到了,然后补充:“上学期和你同组的白廷州同学在我身边,他准备往这个方向深造,你们可以交流交流。” 教授虽然没把话说下去,实际上还是很希望盛开能改变主意。盛开看着教授发来的话许久,才回了一个字:“好。” 盛开加了白廷州的好友,白廷州先是夸了他的翻译,然后问以后能不能找他帮忙翻译文献,有偿的那种。虽然是同学,但也不能让他白干活。 不管网上还是网下,白廷州都是个说话让人很舒服的人。盛开答应下来,结束了对话。外头的骂声已经没了,张皓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哟,这主播长得不赖啊,游戏打得还挺牛。咦?不是吧,严敬东你给他砸钱?” “你不也说长得不赖吗?”严敬东无所谓地说。钱嘛,他又不缺。 “原来你喜欢这一款。”张皓积极得很,“这家直播平台和我家有合作关系,我给你牵个线吧。” 盛开心一跳。 他屏住呼吸,等着严敬东回答。 严敬东的声音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也行啊。” 张皓拉严敬东出去吃饭,似乎要商量什么时候和那游戏主播见面。盛开的心怦怦直跳,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几分。如果严敬东看上了别人,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想到张皓的积极撮合,盛开心里又一凛。只要严敬东放他走,他就立刻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 但是,严敬东会放他走吗? 要是张皓跟严敬东要他,严敬东就无所谓地把他送给张皓呢? 盛开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严敬东好好地放了他。他趴在桌上胡乱地想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严敬东是一个人回来的,手里还拎着两个食盒。张皓看到他让人把食盒送到车上都吃惊了,说:“这是给盛开带的?” 不是给盛开带的还能有谁,这人也不知哪来的拧脾气,说了别一天到晚看书了,还是天天泡在书里,若是他不在家连饭都不会吃。书有那么好看?书能给他什么? 分卷阅读4 严敬东就想不明白了,盛开要什么向他开口就是了,他还会亏待他不成? 回到家见盛开又趴在专业书上睡了过去,严敬东又来气了。 他把木制食盒往桌上一砸,砰地一声把盛开惊醒了。 盛开看见严敬东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脸色白了白,不知该说些什么。严敬东把他桌上的书扫到地上,淡淡地说:“吃饭。” 盛开一怔,乖乖听话。 严敬东就在一边看着他吃。盛开吃东西一直很斯文,乖乖巧巧的,一看就很听话。以前盛开没跟着他的时候吃得不太好,有时就是食堂最便宜的白粥配免费的咸菜。严敬东见过一次,不看碗里那咸菜光看盛开的吃相,说不定会以为他细嚼慢咽着的是什么无比美味的好东西。 一个父母都不想要的小孩,到底怎么养成这模样的?严敬东看盛开吃完了,才说:“晚上我会叫人送晚饭过来,也都给我吃完听到了吧?”说着他伸手捏了捏盛开的腰,语带警告,“别让我抱得硌手。” 盛开点头。 八 晚上严敬东和张皓去见主播,那是个清爽帅气的青年,和严敬东他们聊起来也自然,没有那种趋炎附势的感觉。 看得出来,主播家境不错,不是为了钱才当的主播。 严敬东也没想着睡个素不相识的主播,他只是想拉个游戏大牛来组队,认识了,以后拉起人来才方便。吃过饭后,严敬东就和提议去网吧打游戏。 主播欣然同意。 张皓:“…………” 有高手加入,严敬东直接在网吧玩到十一点,才和主播、张皓分头离开。回到家,盛开已经睡了,盛开睡着的时候弓着身,弯曲得像只虾米。 严敬东冲了个澡,坐床上看着盛开熟睡的脸庞。像盛开这样的,出去也不知会被多少人觊觎,还是拴在身边比较安全。 严敬东俯下`身,恶劣地吻咬盛开的唇。盛开猛地惊醒,睁眼看向严敬东。 严敬东对上那小鹿一样的眼睛,越发想把他压在身下好好享用。他抓住盛开的腰,让盛开整个人落入他怀里,问:“晚饭都吃完了?” “吃完了。” “汤也喝了?”严敬东摩挲着掌下细嫩的皮肤。 盛开沉默。 盛开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他不爱喝汤,偷偷倒了大半。 严敬东一笑:“不听话就要接受惩罚,对吧?” 盛开不吭声。 严敬东咬他脖子。 盛开疼得浑身绷紧,低低地回答:“……对。” 严敬东把盛开的衣服扯开,把他抵在身下玩了个尽兴。 惩罚游戏最好玩的就是逼盛开说些羞耻的话、摆些羞耻的动作,盛开脸皮薄,放不开,很快会红了眼睛。 在严敬东看来盛开就是在勾`引他。 说不定是故意把汤倒了,等着他来惩罚?严敬东这么一想,身心都很愉悦,直接射到了盛开身体里面。 严敬东把盛开抱进浴室,亲了盛开一会儿才吻掉盛开脸颊上的泪珠,说:“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这样哭,要不然你会被人操死在床上。” 九 毕业之后,盛开还是跟着严敬东。 严敬东在设计上天赋不差,才刚接手新公司已经摩拳擦掌想弄几个新车型。 他给盛开也安排了任务。 盛开学画画,是跟着严敬东一起学的,严敬东直接给他报了名。他学了一段时间,老师发现他很不错,经常提点他几句。有了出色的美术功底和优等生的水平,盛开画模型完全不成问题——更别提严敬东还给了他一堆参考资料。 严敬东发现盛开这人不声不响的,逼他一逼却能有惊喜。比如他毕业前把任务安排下去,等他忙完了招聘,盛开就默默把设计好的车型给他。 漂亮,这是严敬东的第一感觉。 乍一看像朵玫瑰一样。 严敬东把稿子扔一边,改把盛开抱怀里:“不错,今年你生日我再送你一辆车,就按这个来做。你喜欢红玫瑰呢,还是喜欢白玫瑰?” 盛开一僵。他的生日在年底,还得差多半年。盛开一直有暗暗注意,严敬东平时经常会和那个长得帅气的主播一起打游戏,听说他们私底下也有聚会。 ……严敬东不打算放他走。 严敬东当然不打算放他走,他准备让盛开给他当助理。盛开好歹是高材生,帮他处理事务完全不成问题。 盛开得知的时候,和严敬东请了个假,说要去拜祭祖父。严敬东知道盛开是跟着祖父长大的,也没拦着,大方地放盛开去。盛开开着车到墓园,什么都没买,一个人沿着白石砌成的路走了进去。 严敬东要盛开以后跟着他的时候,公墓那边一直打电话来催,说他祖父骨灰的放置位需要续费了。他从小和祖父一起在老城区生活,祖父去世后房子被父亲卖了,他没有家了,也没钱给祖父买目的,只能租个放置位保存祖父的骨灰。 现在祖父的墓地能有这么好的位置,靠的是严敬东的钱。 盛开走了一段路,正要转向祖父的墓前,却发现祖父墓地旁边站着个人。盛开一愣,走近一些后才不确定地开口:“白同学?” “盛开?”白廷州微微讶异,等注意到一旁那墓碑上的字,不由说道,“你也来看你的亲人吗?” “对,我爷爷。”盛开说。 白廷州说:“我来看我父母。”他的皮肤还是有种病态的白,“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过来走走。” 盛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白廷州没说什么,体贴地把花到墓前,对盛开说:“我先走了。” 盛开目送白廷州离开,目光转到旁边的墓碑上。 那是一对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夫妇。 那,白廷州这次过来,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盛开不由自主地想。 十 盛开回去的时候下起了雨,他走出墓园,发现熟悉的司机老陈在等他。老陈说,是严敬东叫他过来接人的。 盛开礼貌地向老陈道谢,坐上车,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明明是夏天了,这雨却绵绵密密,一直到严敬东住处下都没停。 严敬东正在打游戏,见盛开回来了,拉他坐自己腿上,口里的指挥也没停,直至推完最后一波才不满意地捏了捏盛开耳边一缕湿漉漉的发,对着队友们说了句“你们玩”,说完摘下耳机一扔,把盛开拎去冲热水澡。 严敬东本来只是不满意盛开淋了雨,等脱光了又没忍住把盛开里里外外地吃一遍。他从不承认是自己自制力差,振振有词地抓着盛开的腰说:“你怎么一天到晚勾`引我?” 盛开把头埋在严敬东怀里,像只无助的小兽。不知怎地,他想到了白廷州,如果是白廷州的话,应该永远不会像他这样怯弱 分卷阅读5 ,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白廷州那样的人一定能过得很好,不像他。 盛开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就算没有人期待他能活成什么样子,他也……他也要好好地活着。 …… 接下来的日子里,严敬东的公司正式运作起来。 盛开跟着忙前忙后。 两个人都是刚离开学校的人,免不了会遭人轻视,严老爷子又有心锻炼一下严敬东,也没出面打招呼。严敬东这人天生有股劲,你越是为难他,他越是不服输,一时间连游戏都不打了,卯足劲收拾好公司内部的人,又有模有样地打响了面向市场的第一枪,竟有点严老爷子当年的风采。 严老爷子老怀大开,脸上见天儿都带着笑。 严敬东也很满意。他从不担心公司搞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家里绝对不会真的不管他。 严敬东满意的是盛开的转变,盛开现在在外人面前很有点样子,做事有条有理,再复杂的资料摆到他面前他都能整理得井井有条,再难的事交给他办他都能办得有模有样。最重要的是,盛开在床上更合他心意了,盛开以前总是放不开,现在却有胆子张开腿环在他身上、有胆子勾着他的脖子吻他。 虽然还有些青涩,但他教什么都肯乖乖学,欺负起来越来越有味道。 严敬东食髓知味,在床上越发没分寸。下了床他把盛开护得更严实,以前他还会拿张皓敲打敲打盛开,现在直接不让张皓登门了,直接在外头开了个网吧,要打游戏就呼朋唤友去那边打。到第二年春天,严敬东还买了个职业战队,准备培养点职业选手去打职业赛。 盛开偶尔拿着需要他签名去网吧那边找严敬东,一群打职业的毛头小子就嗷嗷叫,朝他喊:“嫂子好!” 严敬东也不阻止他们乱喊,坐在那儿拍了拍大腿,示意盛开坐他腿上,边摸着盛开的腰边看文件。 张皓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有机会再见到盛开。 盛开变了。 以前盛开沉默内敛,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穿得普普通通,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发现。现在的盛开像是朵盛放的玫瑰,人人都能欣赏到他惊人的美,却又因为他早已有了归属而无法接近。 在学校的时候,张家和严家的差距还不明显,毕业之后差距却迅速横亘在他和严敬东之间。至少严老爷子可以随便扔几个亿给严敬东玩,他家就没这样的财力——更何况他还得和堂兄弟们争家里的资源。 严敬东的人,他无论如何都碰不得。 十一 盛开很快出名了。 主要是在圈子里出名。以前其他人都没把盛开当回事,毕业以后严敬东扶摇直上,迅速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没过多久,很多人就发现,要找严敬东没那么容易了。而且有的事情找上严敬东,严敬东也不耐烦,都扔给盛开做决定。 渐渐地,许多人都发现盛开没那么无足轻重。 严敬东似乎没发现这件事,他对盛开非常宽容,有个堂弟曾酸溜溜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盛开才是严家人”。严敬东回头学给盛开听,嗤笑说:“就他们那样的,也配和你比。” 严敬东还喜欢看盛开对别人冷脸以待。有回看到盛开对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不假辞色,回头还直接毙了对方递过来的合作方案,严敬东就极为满意:“对,不必给他们好脸色看。” 时间久了,暗暗骂盛开狐假虎威的人多了,明里暗里想从盛开这里走关系的人更多。盛开没想着捞什么好处,这些人送的东西一概不收,一切决策全看公司利益来,让不少人都高看他一眼。 便是严老爷子,听说严敬东养着这么一个人也没说什么,只要严敬东压得住,身边有这么个得力助手也不错。 对于严老爷子说自己可能压不住盛开,严敬东是嗤之以鼻的,盛开整个人都是他的,绝没有压不住的道理。家宴结束,严敬东走到外头,盛开已经在车上等着了。严敬东见盛开解开了领带,扣子开了两颗,像朵微微绽开的花,当即关上车门亲了上去。 盛开轻轻环住严敬东结实的腰身,承接严敬东饱含侵略意味的吻。严敬东很满意他的乖顺,也不管车还停在严家大门前,欺身压了上去。 车外虽看不见车里,盛开却能瞥见车外不时有车从旁边开过,他温顺地承接着严敬东蛮横的冲撞,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严敬东碾碎。 严敬东魇足之后,脑袋枕在盛开肩窝上,嗅了嗅盛开清淡的发香。他手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盛开的身体。直至盛开提醒说约了张皓他们在网吧那边见面,严敬东才在盛开光洁的脖颈上咬了一口,亲自替盛开扣上衬衫扣子。 盛开把严敬东送到网吧门口,等严敬东进了网吧才离开。车开出没多远,盛开看到有个少年被人追着打,他看着怯弱得很,只敢抱头痛哭不敢反抗。 盛开看了眼对面,发现那是所有名的烂学校。盛开不爱管闲事,但前面正好是个六十秒的红灯,他想了想,下车走向那群少年。 见了盛开,几个围殴的少年都呆了呆。很快地,为首的少年回过神来:“你、你是谁?” 盛开看了那几个少年一眼,看得几个少年心突突直跳。也不知谁最先反应过来,转过身拔腿就跑。 盛开看向地上的少年。少年怯生生地抬起头,对上盛开漂亮的眼睛后整个人呆住了。他嗫嚅着说:“谢谢。” 盛开把人带上车,一问之下才知道少年父母都没了,家里的房子被叔伯抢走,还有人在学校爆出他是同性恋的事,他几乎活不下去了,天底下没有他可以呆的地方。 盛开顿了顿,问:“想转学吗?” 少年直直地望着盛开。 转学对盛开而言也就一个电话的事,不说他是严敬东的人,光凭他以前与老师的交情就足以让少年进母校那边。 老师答应下来还很遗憾地感慨:“我们一直以为你会接着深造。” “现在也挺好。”盛开从不和人抱怨。 帮人帮到底,盛开调转车头陪少年回去搬东西。 少年抱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再次坐到车上,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盛开感受到少年充满憧憬和崇敬的目光,没说什么,带着少年去买了两身衣服,开车送他到新宿舍楼下。 少年如梦初醒,鼓起勇气问:“谢谢,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我、我以后可以联系你吗?等我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用。”盛开说完,没再多留,开着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少年愣愣地站在原地,直至再也看不见那辆车才咬咬下唇,迈步往宿舍楼上走。 他一定会报答盛开的。 十二 分卷阅读6 盛开再听到那小孩的消息,是一个月后路上偶遇老师闲聊时意外得知的。老师夸盛开给他找来个好苗子,虽然前面耽误了半年,但人聪明,学习也刻苦,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盛开淡笑:“那就好。”他无意过多地干扰别人的人生,更无意与谁建立过于紧密的关系,他是要离开的,牵绊太多会走不了。 盛开目送老师带着妻儿走进超市,拿着刚买的日用品坐回车里,开车去接严敬东。 严敬东在和人相亲。严家人对同性恋的态度非常开放,既然严敬东喜欢男的,那就给严敬东找门当户对的男的。 严敬东也二十多岁了,严家人觉得他该定下来了。 严敬东被张皓拉去找主播的时候,盛开以为自己可以离开,结果严敬东对主播的兴趣仅止于对方的游戏技术。如果严敬东相亲成功的话…… 盛开心跳如鼓。这时盛开看到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先走出来的是严敬东,而后出现的是个盛开认识的人。 白廷州。 严敬东相亲的对象居然是白廷州。盛开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严敬东看到了盛开,朝白廷州摆摆手,走向盛开所在的位置。 白廷州若有所思地看向盛开所在的方向。看到盛开的一刹那,白廷州的目光停顿下来,落到了盛开身上。 严敬东坐定,看向盛开。见盛开有些失神地望着车外,不由循着盛开的目光往外看去。等看到盛开是在与白廷州对视,严敬东冷下脸:“你在看什么?” 盛开回过神来,摇着头说:“没什么。” 严敬东捏住他的下巴,吻咬着他红润的唇舌,凌厉而又粗蛮。他不喜欢盛开眼里有别人,盛开只能是他的。 敢当着他的面看别人,当他脾气很好吗? 盛开颤了颤,乖顺地接受严敬东近乎粗暴的侵占。 回到家后,严敬东变本加厉地把盛开扔到床上折腾,非要把盛开弄哭才罢休。盛开睡着的时候眼眶泛着红,看着怪可怜,严敬东瞧见他温顺地伏在自己胸前,心里的戾气才稍稍散了一些。 白廷州为了和他聊起来,说到了盛开,夸盛开专业厉害,这一年来一直在给他翻译专业文献。 严敬东一直以为盛开是在给教授做翻译呢,虽然不太喜欢,但还是忍着。结果居然是给白廷州翻译的? 一想到盛开背着他和白廷州勾勾搭搭,严敬东就冷笑不已。他早该知道盛开看着乖,心里野得很! 接下来几天,严敬东直接没让盛开出门。严敬东什么都没问,只变着法儿让盛开下不了床,盛开最终没扛住,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交代出来,包括曾经和白廷州同组,包括白廷州借伞给他,包括教授中间牵线。 严敬东漫不经心地听完了,笑道:“这不是没什么吗?瞒着我做什么?” 盛开低声说:“没见过几面。” 听出盛开话里隐隐的委屈,严敬东总算消了气。他相信盛开没胆子真做什么,但哪怕心里想想他也是不许的。他严敬东的人心里若敢惦念着别人,他非叫他后悔来到这世上不可。 严敬东抱着盛开进了浴室,亲了亲盛开的唇,哄道:“听话,你若是乖一点,我哪舍得让你疼?” 十三 盛开休假结束,不少人上前关心他的身体。和严敬东住在一起,盛开请假自然不用经过人事那边,严敬东说一句“病了”就了事。盛开一一谢了其他人的关心询问,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去年的产品投入市场,反响很不错,今年市里的车展负责人主动联系他们的宣传部门,询问要不要给他们预留展位、预留的展位要多大。本土产业本来就受优待,更何况严敬东身后还有整个严家。 车展当天严敬东要飞去外地看比赛,盛开便代替严敬东出席。这次车展十分盛大,来的媒体很多,有记者见到盛开在展区里与人说话,忍不住上前和盛开搭话,问能不能给盛开拍个照。宣传负责人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展示机会,可又不敢做盛开的主,只能看向盛开。 盛开并不在意,随意地让记者拍了几张照,见没什么事,也不准备多留。没等他走出展区,就听到一把惊喜的嗓儿在喊:“您、您好!”盛开转头看去,看见一脸激动的少年直接追了过来,一双亮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比之上次见面,少年看起来好多了,消瘦的身形长了点肉,身高也拔高了一些。如果说上回这小孩是蔫了的小苗儿,如今这苗儿算是开始抽条了。盛开看了眼少年身上的工作牌,说:“做兼职?” “是的!”少年还沉浸到见到盛开的喜悦之中,开心地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盛开想了想,伸手揉揉少年脑袋:“去忙吧。” 少年能感受到盛开的疏离,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在他心里盛开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离他那么远——远得他可以花一辈子去追。他乖巧地点头,没有再缠着盛开,只是一直悄悄瞟着盛开往外走的身影。到盛开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了,他才接着去做车展接待工作。休息的时候他特意和人打听严氏展区的事儿,不少人也都很关注长得特别好看的盛开,听着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少年终于知道了自己一心打听的东西:原来他叫盛开。 真好听的名字。 少年暗暗想。 另一边,严敬东抵达了比赛会场。落座之后比赛还没开始,严敬东拿出手机玩儿游戏,旁边的人惊讶地“咦”了一声,扭头对严敬东说:“头儿,这不是嫂子吗!” 严敬东用眼梢撇去,只见一个震惊体标题下推送了一张照片。这照片拍得很好,后头是崭新的豪车,前头是人。车身线条漂亮,人更漂亮。底下全是在讨论盛开的,都在问这是谁,是车模吗?是准备出道吗?剩下的就是一堆舔舔舔、美美美的夸。 严敬东眯起眼,关了游戏,拨了个电话给张皓。张皓一听,明白严敬东要自己干什么了,马上叫人把这稿子撤了,网上的讨论也删了。和严敬东交了差,张皓打开自己电脑里没删掉的照片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那些个小情儿都比不上盛开半根头发丝。 张皓忍不住想,自己莫不是因为一直睡不到盛开有些魔障了? 他就不信了,严敬东难道会一直养着盛开不成?严家都开始给严敬东安排相亲了,迟早有他睡盛开的机会! 十四 严敬东憋着股邪火看比赛,结果战队还输了,弄得一路上没人敢说话。严敬东也不打算看接下来两天的比赛了,直接飞回去找盛开。 张皓那边动作快,盛开压根不知道自己曾因为露了把脸上过头条、引起热议。听到严敬东开门的动静,盛开愣了一下,站在厨房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 分卷阅读7 是。 锅里还熬着粥呢。 严敬东闻到厨房飘出来的香味,以为是家政阿姨在做饭,也没多想,上楼找盛开,没找着,才重新下楼,挑了挑眉,走向厨房。接着他就看到了系着围裙的盛开,那围裙有些可爱,画着一颗大大的俗艳的桃心。 自从搬到公司附近来住,严敬东就请了人来做饭,平时无论他还是盛开都不会进厨房。难道是盛开想给他个惊喜?严敬东这样想着,又很快发现不对,若不是心里憋着火,他还得在外头待上两天。 严敬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僵硬站在那儿的盛开。这样的盛开,他没见过。严敬东抱着手臂站在厨房门口:“怎么忽然想下厨?” “许姨的孙子生病了,她心里着急,我让她回去了。”盛开如实说。 严敬东上前抱住盛开,伸手抓住盛开白`皙纤长的手,一个一个手指检查完了,夸道:“不错,没切着手。” 盛开不知严敬东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能乖乖地让他抱着。严敬东很满意盛开的乖顺,凑过去亲了亲盛开柔软润泽的唇,亲够了才让盛开继续忙活,他等着尝尝。 盛开的手艺意外地不错,虽然不会弄什么花样,但吃着够香。严敬东吃完了,见盛开还在斯斯文文地吃着,便把人抱到腿上,饶有兴致地喂盛开把剩下的粥吃完。 喂着喂着自然喂到了床上。 严敬东做到一半,还叫人送了件新的围裙过来给盛开系上,厨房那件围裙他嫌脏,厨房那地儿他自然也嫌弃,弄件新围裙穿着也算是勉勉强强凑了次趣。 严敬东嘴上永远不饶人:“你在厨房里站着的模样那么勾人,是不是特意勾`引我?” 盛开只能承接他近乎凶狠的侵占。 第二天严敬东心血来潮地要盛开学打游戏。兴趣玩家都去关注比赛了,游戏里反而没什么人。严敬东带着盛开在办公室里光明正大地玩儿游戏,还在游戏公会里呼朋唤友:“来几个人带带你们嫂子。” 许多人听到嫂子后都兴冲冲地过来了。 盛开:“……” 盛开脑子好使,手脚也灵活,玩起游戏来竟有些天赋,没打几轮就上手了。严敬东环着盛开的腰,往上面揉`捏几下,问道:“自己偷偷玩过?” “没有。”盛开说。 严敬东一想也是,盛开这人别说玩游戏了,连手机都不怎么看,活得原始极了。严敬东说:“好好练练,下回和我一起组队。”他让人把盛开拉进公会,挂了个“会长夫人”的头衔。 盛开又打了几场,终于有人来请示工作。他和严敬东说了一声,忙去了。 盛开一退队,其他人就和严敬东八卦起盛开来。严敬东没理他们,弄死了两个对手,退出游戏。这时盛开回来了,竟还带着个人,他的相亲对象白廷州。 白廷州举手投足都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文,他把手里的盒子亮了亮,对严敬东说:“仙魔传奇重置版,童年回忆,我走内部关系要来的,一起玩玩吗?” 盛开知道白廷州肯定是来找严敬东的,却不知道白廷州竟是来找严敬东打游戏。 看来他们除了门当户对之外还有共同话题。 盛开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严敬东却朝他招手。盛开一愣,被严敬东拉到腿上亲了一下。严敬东环着盛开的腰,说:“成啊,一起玩。” 白廷州面色不变,显然定力十足。他还真把游戏拆封,坐到了一旁边等着安装结束边和严敬东聊了起来。 严敬东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手掌一下下地摩挲着盛开的腰。察觉盛开因为白廷州在旁而僵硬紧绷,严敬东变本加厉地把手直接伸进他衣服里捏弄。 他就喜欢看盛开这模样。 十五 盛开收到白廷州发来的消息时,严敬东正在洗澡。 白廷州问盛开想不想离开严敬东。 盛开心猛跳两下,想到那个邀自己一起撑伞的白廷州。白廷州说,他可以给他安排到国外深造,走他自己的路子,严敬东绝对查不到。 怎么出去也不用担心,下周白廷州有位朋友在国外包了个岛庆生,白廷州会动用自己的私人飞机飞过去,到时候他可以一起过去。到了境外之后有人会送他去学校报到,只要他想走,白廷州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 盛开心动了。 接下来几天,盛开有空的时候就会陪严敬东玩游戏。公会里的人都认得这位会长夫人了,不过只有和他组过队的人知道他是个男的,其他人都把他当妹子看。还有几个妹子爱拉着盛开聊天,八卦他和严敬东的爱情故事。 盛开话少得很,一般只是看着其他人讨论,倒是在妹子们琢磨公会徽章时提出了一些意见,还给画了张草图。妹子们惊为天人,拉盛开进了个小群,七嘴八舌地说出会长有多龟毛,已经毙了好几个设计,纷纷热情地让盛开负责设计。这可是会长夫人啊,会长夫人出马,会长还会毙吗! 盛开一向不太会拒绝人,很快便把徽章画好。严敬东拿到公会那边发来的徽章设计稿,一眼就认了出来,抱着盛开笑道:“你还挺用心的。瞧瞧,他们都说我要是毙了这设计稿,你会罚我跪键盘。” 盛开不吭声。 严敬东凑上去亲盛开。白家那边对他父亲说,白廷州和他处得很不错,他父亲来问他要不要定下来。严敬东本来没什么所谓,可看到盛开这模样又觉得自己若真答应了,盛开不知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那天白廷州到过公司之后,盛开就比以前更安静了。严敬东把盛开抱到床上,亲他的唇:“为了不跪键盘,我可得好好伺候好我们会长夫人才行。” 盛开顿了顿,环住严敬东的脖子,主动地回吻严敬东。严敬东很满意,知道讨好他就好,要是能再卖力一些,他就去回绝白家那边当是奖赏好了。 游戏公会挂上新徽章的那天,盛开和白廷州约定好的日子也到了。这天是严敬东母亲生日,严敬东要回去陪她,盛开把严敬东送回家,看着严敬东进了严家大门,才缓缓开车去约定地点。 白廷州亲自在那等着盛开,见盛开什么都没带,想开玩笑说“不怕我卖了你吗”,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盛开果然是真的想离开严敬东,要不然也不会只听了几句话就相信他。 白廷州没多说什么,按照约定把盛开带走了。 严敬东在严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打盛开的电话,没人接。回家一看,家里也没人。严敬东马上让人去查,很快查到了白廷州身上。他沉着脸找了过去,让人揍了白廷州一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白廷州没想到严敬东查得这么快,没扛住,把学校的地址说了出来。 严敬东打电话让严家安排在国外的人直接过去找,转头问白廷 分卷阅读8 州:“你怎么骗他的?” 白廷州见严敬东一脸阴鸷,只能据实以告:“我没骗他,我跟他说可以安排他离开,他就答应了。” 严敬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狠狠踹了白廷州一脚:“你还说谎,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想离开?” 白廷州怕再惹怒严敬东,不再吭声。 这时严敬东的手机响了,是严家的人来了消息,说没找到盛开。校方说那天确实有个华人来报到,但是他当天就自己离开了,什么消息都没留下。 严敬东把手机往墙上一摔,看着它摔得四分五裂。 盛开没被骗。 盛开是自己想要离开。 十六 盛开该有的证件还是带了的,护照在欧洲许多国家通行,很快他便到了别的国家。他找了相对僻静的小镇暂时落脚,过了小半个月,确定没有人找过来,盛开终于松了口气。 国外那么大,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没那么容易。盛开外语不错,虽然口音不大一样,但不影响交流,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小镇很安宁,最大的厂子是啤酒厂,偶尔会有些华人游客过来参观。 盛开挑的地方邻里都挺不错,热情。周末的时候,他们还邀请盛开一起去福利院做义工。这边福利院里的小孩大多是偷渡客遗弃的,找不到父母,又没有身份证明,福利院只能先收留着等待愿意收养的人出现。 盛开和邻居玛丽夫人一起为孩子们做蛋糕,孩子们齐齐趴在桌边看着他们动手。盛开这段时间早晚坚持锻炼、三餐也准时,偏偏体型还是偏瘦。他在网上接了些翻译活,养活自己不成问题,见孩子们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和玛丽夫人,脸上也带上了放松的笑。 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盛开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大作为,以前他想要的,不过是努力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过完普普通通的一生而已。 严敬东的出现,改变了他所有的计划。 严敬东这人张扬肆意,他想要,自然就要拿到手,从不会犹豫。谁要敢让他不高兴,下场必然很惨。 盛开不知道严敬东会不会查到白廷州那边,但他不习惯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所以他没有接受白廷州的安排,而是独自离开。盛开心里有小小的侥幸:或许严敬东会生气他不知好歹,让人找他一段时间。过后发现找不着了,自然就不找了。严敬东这样的人身边要什么人没有,并不是非他不可。 白廷州就很好。 盛开每天醒来后都自我安慰一番,渐渐地自己也相信了这种说法,日子过得越发轻松自在。眨眼间秋去冬来,万圣节这天一早,玛丽夫人带着女儿过来找盛开去准备福利院的万圣节活动。玛丽夫人的女儿丽娜长得很漂亮,才上高中,见到盛开之后也热情得很,积极地拉他一起挂气球。 盛开对女孩一直很体贴,便由着丽娜指挥着把气球挂满福利院。丽娜说:“晚上我们带小孩去广场那边玩吧,我们可以弄些氢气球送给别人。” 盛开见小孩们一脸期待和雀跃,只能把晚上的时间也挪出来陪小孩们出去玩。入夜之后,盛开陪福利院的小孩们去广场玩,和小镇别的孩子们交换礼物:小小的巧克力或者别的小玩意。 小孩们可喜欢盛开,玩着玩着忽然跑过来,问盛开:“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盛开一怔,由着小孩们轮流爬上长椅往他脸上吧唧一口。小孩们都亲完了,丽娜笑盈盈地凑近,问:“盛,我也可以亲一下吗?” 盛开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丽娜吐吐舌头:“我开玩笑的。” 盛开暗暗松了口气。他不想招惹任何女孩子,他还没有把握能经营一段感情——更别说经营一个家庭。 十七 盛开不知道的是,这天有几个华人游客也参与了小镇的万圣节活动,还意外拍到了小孩们一个接一个凑上去亲盛开的画面以及丽娜作势要亲盛开的一幕。这画面太温馨美好,盛开又长得太好看,华人游客回国后忍不住发出去炫耀。 这小视频一发,红了。 严敬东最近一天到晚阴沉着脸,每根头发丝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张皓和严敬东一起长大,见识了严敬东这段时间的状态总算是明白了:盛开这人谁都碰不得,谁碰谁死。 白家那小子多有能耐啊,敢把盛开给弄到国外去,让盛开跑了。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整个白家哭着让严家高抬贵手,把白廷州弄死算了,别连着白家一起弄。 张皓第一时间刷到这视频,也不敢私自去找盛开。他把视频发给了严敬东,让严敬东自己处理去。 严敬东一直在想找到盛开之后要怎么教训他,看到那红遍全网的视频后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盛开没把自己养瘦后才让人去查视频的来源。很快地,严敬东查出了盛开到底去了哪里。 严敬东没马上找过去。他敲敲桌子,思索片刻,叫助理进来交待了几句,又重新放起了那个短小的视频。 盛开周末和玛丽夫人一起去福利院做义工的时候,发现福利院里笼罩着一种沉重的气氛。玛丽夫人追问之下,院长才向他们透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汤姆的心脏支撑不了多久了,前些天有医院通知我们说有适合的心脏,我们都很高兴。可是今天医院那边打电话来说,心脏不能给小汤姆。” 玛丽夫人的心也揪了起来:“为什么?” “不知道。”院长叹气,“适合的心脏源本来就只能靠运气,医院那边说没有,我们也没办法。” 盛开的心脏忽地一缩,开口问:“是哪家医院呢?”他记得严家在国外也投资过医院,如果、如果—— “博仁医院。”院长说,“说起来这也是华人医院,盛你也是华人吧?” 盛开脑袋嗡嗡直响,几乎听不清院长在说什么。福利院这边剩下的小孩,很多都有先天性疾病,小汤姆是心脏病,若是不能及时做移植手术恐怕撑不过今年冬天。他脸色发白,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严敬东发现他在这里了。 严敬东没有让人来找他,也不会自己来找他。 严敬东要他自己回去。 盛开木然地和玛丽夫人去见了小汤姆。小汤姆一点都没有沮丧,虽然有心脏病,却一直很积极开朗。看着小汤姆和其他小孩一样趴在桌沿开心地看着他们做饼干,盛开心脏颤了颤。 独自回到租住的地方,盛开垂下眼睫,拿起手机拨出严敬东的号码。 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那边才有人接通。 十八 “玩够了?”严敬东的声音悠悠传来。严敬东从不是好脾气的人,这段时间拿白家泄了火才稍稍气顺了些。 对于盛开为什么要跑这件事,严 分卷阅读9 敬东找人期间也想过,但只想了几秒。盛开想离开的原因并不重要,他有的是办法让盛开自己回来。他不亲自找过去,为的就是让盛开明白这一点。 盛开听着严敬东的声音,知道他在生气。严敬东越生气,语气听起来就越轻描淡写。他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才挤出一句话:“我错了。” 严敬东笑了起来:“等着,我叫人去接你。” 盛开很快跟着人回国。 短暂的自由像是梦境一样,虚幻而不真实。司机把他送到家门前,他僵立在门外,没办法下定决心打开门。 他害怕严敬东。 喀拉。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盛开受惊般退了一步,抬起头看向门里站着的严敬东。 严敬东仔仔细细地扫视了盛开一会儿,伸手将人拦腰抱起来,带上楼,扔床上。正对着床的大屏幕上,放着他在小镇上生活的画面。严敬东好几天前就知道他在那里了,派人跟拍了盛开每一天的生活。 盛开没回来时,严敬东就在看那边传回来的录像,录像里的盛开偶尔会对别人笑,好像别人敲门给他分享几块苹果派就能让他很开心。 “就那么喜欢这些人?”严敬东抱着浑身僵直的盛开,看着画面上盛开站在花园里聆听邻居少女说话的那一幕,哪怕天气冷了,花园里还是开着些花。小镇上的人尤其喜欢玫瑰,连啤酒厂的标识都是盛放的玫瑰花。 花园里的玫瑰被照料得很好。 盛开就站在花丛旁,人看着远比花要好看。 “没有。”盛开反驳,“她才上高中。”他已经知道严敬东的手段有多厉害,不想严敬东迁怒丽娜。 严敬东听他语带维护,也不生气。账可以慢慢算,人得先检查检查。他也不关掉屏幕,径直脱了盛开的衣服,长着薄茧的手掌在盛开身上流连。 严敬东咬了咬盛开敏感的耳朵,挑剔地说:“你看你,好不容易长出点肉,出去玩了几天又没了。”感觉盛开身体微微发抖,严敬东变本加厉地玩弄起他微红的乳珠,直至它乖乖挺立起来才满意地笑了,“乖,坐上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退步。” 盛开咬着唇,任由严敬东把他抱起来,艰难地往下吞入那昂扬的欲`望。 严敬东欣赏着盛开涌起薄雾的眸瞳,不仅松了手不帮忙,还慢条斯理地抄起根细丝带在盛开的下`体上系了个蝴蝶结。 直到盛开乏力地软着身体落入他怀里,严敬东才环住盛开的腰,把盛开压到身下狠狠地侵占那微微潮红的身体。享用够之后,严敬东在盛开微颤的背脊上落下细细的吻,手抚慰着盛开同样昂起的前端:“不喜欢我这样艹你?” 盛开的泪涌了出来。 “今天是你生日吧,”严敬东把他的手拉到蝴蝶结上,哄道,“来,像拆礼物一样拆开吧,我们一起射出来。” 盛开红着眼解开蝴蝶结,乳白色的精`液射在了严敬东手上。 严敬东也射在了他温热紧致的身体里。 “生日快乐。”严敬东在盛开耳边说。 十九 盛开昏昏沉沉地睡着。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给他过生日。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吵个不停,他对笑容的印象来自于邻居。后来父母各自再婚,他和爷爷一块住,爷爷平时很沉默, 他们一周也不会说几句话。后来爷爷去世,房子被父亲卖了,他也到了年初中的年纪,自然是住校。到假期的时候,他和老师商量着借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家对于盛开来说,是很遥远的词。 生日对盛开而言,也是几乎不存在的日子。父母甚至痛恨他的出生,觉得他身上带着对方那令他们憎恶的基因。在学校的时候,盛开也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 盛开过的第一个生日,是严敬东给他过的。那天他正好满十八岁,严敬东没找其他人,单独给他带了个蛋糕。严敬东漫不经心地亲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吧?” 盛开有些错愕,带着点茫然、带着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严敬东。严敬东抱着他,笑道:“生日快乐。” 那天盛开和严敬东上了床。严敬东在床上从来都不温柔,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盛开有些害怕。 后来许许多多个夜里,严敬东也是这样把他吃得干干净净。张皓私底下鄙夷地对他说:“东子也就看上了你这张脸,等出现比你长得好的,看你还怎么得意!”严敬东初中的时候不在国内,盛开和张皓曾经在一个初中念书,那时张皓成绩也很不错,但总比不过盛开,好几次撂下狠话说让盛开等着瞧。不过那都是学习上的较劲,张皓倒也没像后来那么放浪形骸,盛开那时还觉得张皓是个不错的同学。 盛开觉得张皓的话是对的。 严敬东也就看上了他的脸,再过些日子一定会腻。 盛开一直在为离开严敬东后的日子做准备。 严敬东给他再多东西,他都告诉自己那不是他的。他要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哪怕离开严敬东,也要能好好地保护自己、好好地活着。哪怕他是一枝被人随手折回家插在瓶子里的花,他也要努力长出根来。 白廷州的出现的时候,盛开以为一切都该结束了。白廷州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他家境好,成绩好,对自己的未来也有很好的规划。 严家人应该会对白廷州很满意。 所以在白廷州提出帮他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问白廷州帮他的理由就答应了。也许白廷州是单纯的好心,也许——也许白廷州是喜欢严敬东。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能离开,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了。 可严敬东找到了他。 严敬东和过去几年一样对他说,生日快乐。 盛开再睁开眼时,居然已经是傍晚。 他睡了一整天。 严敬东正在一边看文件,穿着裁剪得宜的衬衫,开着两颗扣子。领带早被他解开了,随手扔在一边。哪怕是在做正事,严敬东也带着几分天生的不羁。许是察觉了床上的动静,严敬东把文件往桌上一扔,俯身支在床边看他:“怎么出去一趟就这么经不得折腾?” 盛开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严敬东取了一旁的水,喝了一口,逗弄般喂到盛开嘴里。 盛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可不可以不和别人结婚?” 严敬东眉头一挑,笑了起来。他明白了,盛开会跑是因为觉得他和白廷州要成了。他原也以为盛开对他来说不过是兴致来了玩一玩的存在,可盛开跑了以后他想过把人抓回来以后要怎么教训,真找着人之后他首先想确认的是盛开瘦了没有、过得好不好。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算是栽了。 栽在这么一朵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肯说的野玫瑰身上。 幸好他早早就把这朵 分卷阅读10 野玫瑰圈养到自己身边,他的小玫瑰心里也是有他的。 严敬东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早说不就好了。”他捏玩着盛开的手腕,唇角勾笑,“那你说我不和别人结婚,和谁结好呢?” 盛开不吭声了。 严敬东一向雷厉风行,心情好起来更是说干就干,第二天便把盛开带回严家,一个个人认过去。严敬东的介绍简单得很,“叫爷爷”“叫爸”“叫妈”“叫大哥”“叫二哥”等等,至于其他的叔伯兄弟,严敬东从来没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让盛开浪费时间去认识。 严老爷子听严敬东说了句:“爷爷,这是盛开。”说完就优哉游哉地拉着盛开坐下,气得吹胡子瞪眼。 早把人带回家,还折腾白家那一遭做什么? 对盛开,严家人倒是没有不满。就严敬东这破脾气,换了别人可扛不住,有个人能让他收敛收敛挺好的。 看看严敬东对白家那狠劲,活脱脱就是严老爷子年轻时的翻版!可严敬东把盛开找回来的时候,却没舍得动盛开一根头发。盛开在严敬东心里是什么地位,严家人心里早有数了。 见过严家人之后,严妈妈俨然把他当成了另一个儿子,光明正大地炖汤拿到公司给他喝。起初盛开不太习惯,后来严妈妈来的次数多了,他才变得坦然一些。 盛开喝汤的时候,严敬东就支着下巴看他喝。等盛开停下来与他对望,他伸手捏了捏盛开的脸颊,一点都不客气地兴师问罪起来:“她让你喝你就喝光,我让你喝你就倒掉,你是不是冲着我妈才想和我结婚的?” 盛开说:“……那时候我还没见过严夫人呢。” “严夫人?”严敬东挑眉。 “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妈。”盛开反应过来,乖乖改口。 严敬东才不管是不是,他就是找机会欺负欺负盛开。见盛开把汤喝完了,他直接把人抱进休息室,带着人往床上一压:“来,我看看妈有没有把你养胖点……” 盛开勾住严敬东脖子,主动吻上了严敬东的唇。 -正文完- △一个小番外 四年后,一个应届毕业生来严氏应聘,成功脱颖而出。 盛开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听到有人高兴地喊:“盛哥。” 盛开一看,是他当初资助的少年。如今少年已长成高大俊朗的青年了。盛开说:“你怎么在这里?” 青年说:“我考进严氏了!”他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盛开,既然盛开在严氏工作,他就考到严氏来帮盛开。哪怕他还是个新人,但他什么都愿意学。他坚定地说,“我会好好努力,争取以后能帮盛哥做事!” 盛开笑了笑,勉励了青年几句,随口问了青年现在的住处,把青年送了回去。送完青年之后,盛开去机场接严敬东。 这次严敬东投资的战队拿下了全国赛冠军,盛开本以为严敬东心情应该很不错。结果接到严敬东之后,严敬东脸色一直很臭。盛开想不出原因,回到家后直接问:“怎么了?” 严敬东亮出手机,上面是某个“密探”给他通风报信时发的照片:“我都不知道我闹婚变了!” 照片的配字是:盛总停车场会鲜肉,严董与盛总疑似婚变! 盛开:“……” 严敬东把盛开拎上床,变着法儿逼问盛开:他是谁?哪来的?为什么让他上车?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盛开也没想过要瞒着,一五一十都说了。 严敬东酸溜溜地说:“哟,那就是来报恩的?报恩一般就是以身相许吧?”他凶狠地把盛开扑到床上,“不行,我得先把你喂饱了!” 说是这样说,落在盛开唇上的吻却轻得很。 两个人唇轻轻相碰,忽而都笑了起来,眼底映着的都是对方带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