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你(ABO,先婚后爱)》 婚礼 齐云书和夏真言的婚礼当天突逢大雨,仿佛暗示了两人结合的突然性和荒谬性。 幸好露天草坪上的仪式已进行到尾声,司仪不改满脸商业气息浓重的笑容,邀请各位宾客提前进入宴会厅。 “早点结束也挺好的,是不是?”夏真言侧过头小声说,“站这么久可真累。” 齐云书没接她话,而是接过助理递来的伞,转头吩咐助理,“帮夏小姐撑伞。” “好的,齐总。” 助理将伞撑起,仔细替夏真言抬起过长的裙摆。 “谢谢。” 夏真言从带水的台阶走下来,差点滑倒,她下意识伸手去抓相对更熟的齐云书,可一抬头看到对方有些冷淡的眼神,吓得连忙松开。 “抱歉,我应该扶好您的。”助理及时给两人冷淡的相处氛围找了一句台阶下。 “没事。”夏真言笑笑。 她回房间换回相对简单的裙子,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想扯下贴好的假睫毛,但并未成功。 她有点遗憾地打开门,齐云书正站在门口等她。 不得不说,齐云书这点特别好。 性格成熟,情绪稳定,他就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万分不愿结这个婚,也给足面子,表现得很有礼貌。 他们手挽着手进入大厅,先和一些人进行了必要的礼貌寒暄,收获了一堆表面祝福。 主要是齐云书说,她保持微笑。 需要客套的人太多,她的假笑开始发僵,直到她突然听到齐云书非常小声地念了一句,“他也敢来。” 她诧异地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原来是齐云书的堂兄齐云丞。 齐云丞还带了他的女朋友井瑜。他们一个是新锐导演,一个是有些名气的演员,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夏真言下意识接齐云书话,“他不来也不行吧,一样会被发散联想的。” 齐云书瞟了她一眼,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你还是挺会为你前未婚夫着想的。” “......” 夏真言觉得是齐云书看到井瑜和齐云丞甜甜蜜蜜,还是心头不爽。 想到这点,她有点可怜他,干脆闭上嘴巴。 齐云丞这时也看到了他们,连忙走过来,端着酒杯,“恭喜恭喜,新婚快乐啊。” 齐云书回,“谢了,哥。” “不谢不谢。”齐云丞看上去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除了红包,我还准备了另外的礼物,估计今晚快递到你们新家。” “这么有心啊。”夏真言有点意外,“那谢谢你了。” 他得意地说,“我和小凌一起完成的。” 夏真言跟齐云丞说话就比较随便,故意玩笑道:“是手工吗,听上去不值钱。” 齐云丞听到这个评价就不乐意了,“你们两口子都这么有钱了,还在乎这点吗。说起来,不如考虑给我的新电影投资点啊,悬疑文艺片,感兴趣吗。” 井瑜听到齐云丞又想拉投资,头疼起来,“好了,你注意一下今天的场合吧。”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有什么关系。”齐云丞笑嘻嘻的。 在他心中,堂弟齐云书当然是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夏真言也算半个亲姐妹。 “再说吧。”齐云书颔首,“客人有点多,我们先去忙。” “嗯嗯,拜拜。新婚快乐啊。” 婚礼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昨晚几乎没睡的夏真言上车就睡着了,直到车停下来,她倚靠的东西突然一空,害得她一头栽倒在后座,才猛地清醒过来。 “到了。” 齐云书正抱胸站在车外看着她。 “不好意思。”夏真言抹了把脸,幸好嘴角是干的。 她跟在齐云书后面进了新家。 “你饿吗?”夏真言先去开冰箱,里面果然空无一物。 “不了,你吃吧。” “好吧。” “我先睡了,晚安。” 齐云书关上他卧室门。 夏真言察觉他可能确实不太想跟她说话,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给自己点了个炸鸡外卖。 她的工作性质让她养成了不太健康的生活习惯,点外卖也是常有的事。 吃完并不是很好吃的炸鸡,夏真言回到自己房间,前几天放进来的行李还没有动过,看得她脑子疼。 她懒散地找出目前需要的用品,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了。 清晨。 夏真言是被热醒的。 不是因为室内温度,而是身体高烧,头脑昏沉,下身也在睡梦中流了一小摊水,打湿了床单。 她拍了下自己额头,“天哪,我以为还有两周。” 已经二十八岁的她当然不会不明白这是发情期到了。 她从床上爬下来,迈着发软的双腿去行李里找抑制剂。 昨晚的偷懒就是这样的下场。 身为成年的Omega,她自然常备抑制剂,可她现在这样半天都没找到该死的抑制剂。 哐当一声。 她起身的时候撞到了旁边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夏真言无心顾及,继续翻找,然后听到了敲门声。 “怎么回事?”齐云封在门外询问。 “没,没事。” 夏真言专心寻找,她明明记得自己把抑制剂放在第二个箱子的夹层里的。 “我都闻到你味道了。” 夏真言一怔,只能站起来打开门。 她这副狼狈样,站到西装革履、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信息素味道的齐云书面前,有些心虚。 “你没打抑制剂吗?” “我.....马上就要打。” “好。” 他打算抬脚走,却被夏真言拉住了左手袖子。 “我们已经结婚了,齐云书。”她大着胆子提示他。 “........”齐云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顿了顿,“我上午有一个没办法推掉的会。如果你需要我履行义务的话,需要等到中午。” 履行义务。 听得夏真言心脏突的狂跳。 她忍住表情的变化,“那明天还要见你爸怎么办?” “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不用担心。” 齐云书说完,就匆忙离开,砰的一声,关上门。 夏真言想说一句帮我带支抑制剂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继续在在箱子里找,找到一支口服的安慰剂,幸运的是还有一个月才过期。 安慰剂不能抑制,但是能让身体好受点,相当于短暂麻痹神经对信息素的反应。 她两口喝完,无色的液体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然后继续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发呆,想到齐云书那张平静的脸,还抬手推了推无框眼镜,心脏咚咚咚咚,跳得飞快。 第一次(微H) 齐云书下午三点才到家。 不是他故意拖时间,而是他考虑到可能会影响接下来几天的工作行程,干脆一起解决妥当再回家。 他打开家门,满屋子都是夏真言信息素的味道,这是一种类似于橙子皮刚撕开时发出的气味,酸酸甜甜。 在结婚之前,他和夏真言去医院查过适配度——95%,很高。 不过他对夏真言没感觉,身体也不在易感期,顶多就是现在阴茎兴奋起来了而已,头脑还是冷静的。 他在她的卧室找到了她。 夏真言坐在地上,头靠着床沿,双目半睁半闭,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旁边放着空掉的短期抑制剂管。 还是老样子,齐云书心想。 明明他以前还喊了几年姐姐,但托了略短的下巴和略圆的眼,长相上脱不了孩子气,而且内心想什么,脸上就真是什么表情。 他本来应该说的抱歉改为“吃饭了吗?” 夏真言晃了下,抬头看到他,老实答,“吃了。” 声音小得跟猫一样。 安慰剂的药效早就过去,夏真言等不来齐云书,想打电话又觉得这样显得是在催他。还是喊外卖给她送了一盒过来,顺便送了份奶油蘑菇意面。 齐云书不清楚她脑子里的千回百转,他认真询问,“那你现在还难受吗?” “当然.....哪有这么快好了的。”夏真言扬起的脖子有点累,“你能坐下来跟我说话吗?” “好。” 齐云书在她旁边坐下来。 呼。 夏真言体内的药效快要过去,阴道又开始发烫起来,她转头吸了口气,“你身上好好闻。” “是吗?” 齐云书的信息素是类似于木头燃烧时的味道,他自己是觉得有点呛鼻子。 “嗯。” 她忍不住凑得更近继续嗅,一抬眼,是齐云书近在咫尺的侧脸。 齐云书的眉骨略高,黝黑的眉毛形状标志,瞳孔是接近于黑色的深褐,鼻梁高挺笔直,嘴唇呈微微上翘的优美弧度。 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脑子里冒出来四个字——黑白分明。 她忍不住夸赞,“你长得可真好看。” “……”齐云书抿了抿唇,开口,“看来你发情热确实很严重了。” “是真的,你本来就好看啊。我一直觉得很好看。” 要不然她也不会喜欢他这么久。 齐云书无言以对,他伸手碰到夏真言的大腿。 夏真言图方便,刚才把内裤脱掉了,这样突然被触碰到大腿内侧,距离穴口就两三厘米远,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洗过手了。” 齐云书边说,边用食指往穴口探去。 夏真言局促地嗯了一声。 认识了十几年,两人头一回干这种事。 她头虚靠在齐云书的衬衫上,不好意思看他脸。第一次有男人的手指进来,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异物感,但她又怕再躲下去,齐云书会直接走开。 所幸发情热的小穴本身接受良好,还有信息素在其中发挥作用,她的臀部在他手指的抽插中忍不住绷紧。当指腹擦过某些地方的时候,她无法控制地轻哼了出来。 “这是你的敏感点?”齐云书边问边用手狠狠戳了几下。 “嗯啊.....” 她双腿发软,这次终于结实倒在齐云书的怀里。 齐云书的信息素表达出来的情绪明明很平和,但她闻到就会加剧发情热的程度。 夏真言有些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抱他腰,挺立的乳头隔着衣服来回蹭,不自觉抬起臀部,“小书.......” 她很久都没这么喊过他,成年以后的齐云书并不适合被这么叫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亲昵。 齐云书耳根微微发红,没吭声,而是又塞了一根手指进去搅弄。 她似乎听到了咕噜咕噜的水声,对方弯曲的无名指和小指落在虎口位置,指关节紧紧抵在穴口外面,也抵住了她发硬的阴蒂。 突然,她忍不住想要紧缩,稍微用力地蹭起齐云书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快感如微弱的电流从小穴向全身扩散开来。 “呼啊......” 夏真言缓过来后,看见齐云书正在低头用卫生纸擦手。 他看上去那么处变不惊,想必经历过比她多几百倍的性体验。 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还是工作这几年呢。 夏真言忍不住猜起来,心里有些冒酸泡泡。 泛滥的信息素让她腾升起不该有的嫉妒,她大着胆子按住他突起来的裆部,克制住内心的羞耻,“还没完呢。” 齐云书“嗯”了一声,不慌不忙地把卫生纸丢进垃圾桶。 “但不在这儿。”他毫无预兆地一把横抱起夏真言,吓得夏真言连忙搂住他脖颈,“你这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无力辩解,“我只是没来得及收拾。” 齐云书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夏真言左右环顾,齐云书的房间就跟他穿衣风格一样简洁硬朗。 她被放在宽大干净的银灰色床单上,被齐云书的信息素包围着,刚刚不安的心情平复不少。 “你可以插进来。”夏真言假装自己也很懂这事,她要保留作为年长两岁的人的尊严,“你不是,不是也硬了吗。” “.....” 齐云书呼吸一顿。 在他看来,夏真言这样拱着腰扭头看他,单只手还掰开还在流水的小穴,露出来的少许穴肉在高潮完泛着水光,简直称得上放荡。 他单手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利落地解开皮带,发出咔哒一声,然后拉开内裤,硕大的性器一下子就弹了出来。 夏真言在看到真身以后,下意识转回头,总觉得这东西看着是进不去的。 “你还是躺着吧。” 齐云书戴上套,拿起枕头垫在夏真言小腹下面,然后身体伏在她上面。 滚烫的阴茎在她大腿内侧磨蹭时,夏真言差点尖叫出来。 她就算没做过,信息素也清楚明白地催促着。她呻吟着,扭着臀部想要让它进来。 “别急。” 齐云书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背,另一只手扶着阴茎慢慢推入。 “嗯啊.....” 阴茎的进入与刚刚手指完全不同。 她感觉自己窄窄的下面是一点点被撑开的,说不上痛或爽,还是很闷、很闷,闷得她声音堵在嗓子眼都喊不出来。 好热,她后背都起了层汗。 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下身。 被挤着的齐云书自然也不好受。 “你放松点,夏真言。” 他归结于自己还是缺乏经验,又不好告诉夏真言这点,只能凭借在网上看的经验分享,抓起对方的手,从手背到手指,仔细亲吻起来,另一只手则伸下去,揉搓她乳肉。 “嗯啊.....痒。” 可除了痒,夏真言还感到了一阵难言的骚动,下身流的水更多了。 齐云书感觉出来了,“你不是也不讨厌吗。” “好吧,我确实喜欢你亲我。”夏真言老实答。 “......”说得好像他亲了她嘴一样,齐云书无语。 他有点生气地继续往里面挺,可听到夏真言的叫声变大,他又忍不住放慢。 总归阴茎就在两人半遮半掩的摸索中成功进去了。 呼。 完全进入以后,夏真言获得了一种奇怪的满足,她还没意识到是过高的信息素匹配起了作用。 “我开始动了。”齐云书提醒道。 “嗯。你动吧。”夏真言埋在被子里,全身的皮肤都泛红,“不用什么都告诉我。” 看来他白好心了。齐云书心想。 他头一回做这种事,就算平时表现得再游刃有余,但这种敏感的地方被紧紧包裹带来的快感仍然奇妙无比,却又惧怕夏真言会不舒服。 既然如此,他按住夏真言的腰,开始凭自己意愿抽插起来。 “嗯嗯啊.....” 夏真言被插得呻吟断断续续,齐云书每一下都猛得恨不得把她顶到床那头去。 室内,两人的信息素变得愈加浓郁。 ———————————————————————————————— 处男处女装经验丰富真的蛮好笑。 新婚礼物 夏真言的发情热持续到第三天下午,开始不耐烦的齐云书躲在厕所在手机上搜解决办法,决定短暂标记她。 他的牙齿轻轻碰了下她的腺体,夏真言敏锐地发现了,身体的本能让她渴望被标记,下身紧紧锁住他阴茎不放。 “你别急......”齐云书抱住她试图安抚,再这样下去他又要射了。 他很克制地咬下去。他牙齿的形状过于整齐,以至于很难咬出血,只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印迹,注入了一定量的信息素进去。 夏真言的呻吟变得绵长起来,腰肢不自觉摆动得更厉害了。 齐云书迎合着,在夏真言迎来一个小高潮后,他狠狠插入进去,单手按住她后腰,忍住想成结的欲望,射了出来。 ....... 他扔掉避孕套,顺手摸了摸夏真言的额头,比之前凉得多,估计发情热快要结束了。 夏真言打了个呵欠,就睡着了。 齐云书本来想喊夏真言回自己房间,看这一幕有点头疼。 “真是......” 他看着狼藉不堪的床单,磨了磨牙,下意识做出的行为却是伸手抹掉她眼角边的生理泪水,又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夏真言擦下面,然后躺在下来,两人隔着明显距离。 他打小就一个人睡觉,在她旁边躺下来,无论如何都不习惯,但也懒得去客房。 齐云书吐出一口气,直直盯住天花板,最终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 正如齐云书预料的那样,夏真言的发情热结束了。 这次不用齐云书开口提示,清醒过来的她看到齐云书的脸,猛地坐起来,悄悄跑回自己房间了。 装睡了半小时的齐云书放心睁开眼,开始起身去洗漱。 按照惯例,婚礼结束后他们应该先去女方家。但夏真言的父母昨天就忙着去国外参加一个什么会议,所以他们先去看望齐云书的父亲。 车一路驶向郊区。 齐云书的父亲在附近的景区开了个民宿。 中午吃饭,除了他们仨还有他爸新交的女朋友。 很巧的是,夏真言认识他爸的这位女友。 当然谈不上熟,也就是在某个视频网站的公司里打过几次照面,那个时候夏真言还在给综艺节目写剧本。 在夏真言的印象里,这个女生不忙的时候就蹲在墙边,总和一个同龄的男生谈天,两个人叽里咕噜的样子好像碳酸饮料里的两个气泡,笑得天真又恣意,不像现在,女生嘴角有些刻意地上扬,眼里带着轻微的疲态。 夏真言便挑了点无关痛痒的八卦跟她聊,女孩听得挺投入。 说到最近热播的街舞综艺,夏真言随口夸赞,“你跳舞很漂亮欸,我记得你是A大舞蹈系毕业的。” “嗯。”女生点头,“真是惭愧,我很久都没认真练过了。” 齐云书的爸爸拢了拢女友肩膀,“谦虚什么,她跳得挺好,下次聚会让她跳给你们看,哈哈。” 女生听到这话,有点勉强地笑笑,“嗯......再说吧。” 夏真言觉得他这话说得不合适,又不好反驳,便埋头专心吃饭了。 两人在他爸那儿没多留,本来齐云书和他爸关系就一般。从民宿出来后,齐云书回公司,让司机送夏真言。 夏真言打着呵欠推开门。 屋内已经恢复整洁,是齐云书出门前通知保洁来过,空气里都变成了清新剂的松木香气。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夏真言有些发愣。 这个地方对她说来依然陌生,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 结婚这事儿是双方长辈促成的。 她和齐云丞所谓的婚约,也就很早之前父母们口头上这么一说,倒没说硬要他俩。两家体量差不多,往来也多,自然考虑结合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夏妙语是第一个赞成这事儿的人。 她觉得自己是在为夏真言着想,就是一副冷笑的样子看着不怀好意,“反正你喜欢齐云书这么多年,还不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当时还在困恼的夏真言,“就是我喜欢他,才觉得这样不合适啊!” “齐云书都没反对。刚刚喝茶,他对你态度挺好的。” 夏妙语当然不至于说出齐云书不反对其实可能也暗恋夏真言很久巴拉巴拉这种瞎话。 当年夏真言追到F国去看齐云书结果哭着回来的故事,在他们圈子里传遍了,夏妙语那段时间出门都觉得丢人。 年轻能干又不近女色的齐云书是个工作狂,不反对的原因大概是图省心。 夏真言忧心忡忡,“他不反对是他的事。假如他今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办?” “你想好多。” 夏妙语上前抱住她,冷静地说,“为了这点可能就放弃自己的幸福了吗,姐姐?” “幸福......”她有点失神地重复一遍这两字。 “你知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犹豫。我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去争取,你不想也试试吗,姐姐。” 夏妙语话中有话,钻进夏真言的耳朵里,夏真言突的打了个冷颤,有点不敢看夏妙语的脸。 “好啦。”夏妙语拍拍她背,松开她,若无其事地说,“我回去准备毕业答辩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夏真言不想问她是真的回学校,还是去找夏一诺,只能嗯了一声。 总之,这番谈话确实对夏真言起到了很大作用,她说不清自己是为了抓住那点所谓的幸福,亦或是为了逃避什么。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出神。 屏幕上显示可能是快递。 她接起来,对方说打了两天都没人接,到底还要不要啊。 “……我来这儿还没买过东西啊。” 夏真言困惑,但还是让他留下。她不等物业送上去,就下楼去拿,看到盒子上的寄件地址来自星云娱乐公司才反应过来。 是齐云丞说的那个新婚礼物吧。 体积不大,很轻。 她拆开,先是一张新婚快乐的贺卡,然后是三个手工奶油胶做的相框。 这就是齐云丞所说需要两个人完成的神秘礼物。 夏真言心想,果然如此。 色彩斑斓的幼稚样式和室内装修并不匹配,但她看见里面塞的照片停住了放下的动作。 三张照片差不多,能看出来是同一场景,差不多时间抓拍的。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小猫,很想要把小猫递给旁边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小男孩。 小男孩双眼红肿,好像刚哭过,伸出双手,手指头却缩得很紧,一副不想接又不得不接过来的样子。 “好可爱啊。”她不由得小声惊呼。 那个时候的齐云书长得太可爱了,大眼睛水汪汪的,性格也软乎乎的,活脱脱一个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洋娃娃。 不像自己咧着个嘴大笑,一副迫害儿童的坏人相。 真不知道齐云丞从哪里翻出来的,她完全没印象了。 夏真言欣赏了好一阵,决定把这份礼物悄悄藏在自己房间里。 —————————————— 这篇偏日常,节奏会慢一些。 看电影 夏真言花了一天时间把她的房间收拾出来,开始没日没夜地窝在房间里码字,她最近接了一个改编网剧的活儿。 早出晚归的齐云书与宅家的她互不打扰,有时晚上都没回来睡觉,反而让她产生一种独居的错觉。 过了不久,夏真言的父母回国了。 第二天他们就喊他俩过去吃饭,她哥夏一诺和妹妹夏妙语也在。 “呀,姐夫来了。”夏妙语懒洋洋地打招呼。 她和齐云书当过两年高中同学,又是同一批分化成Alpha的人,天生不对盘,一口一个姐夫纯粹是为了取笑他。 齐云书微微一笑,先转头跟她妈礼貌问好,“妈妈,上午好。” “你们好。” 夏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些,一双眼睛很是锐利。 她恭喜了他们新婚,扯了两句家常,就开始问齐云书工作相关的事。 齐云书一听,不自觉挺直脊背,回答得很认真。 夏家是做海产品起家的,和齐云书家的食品公司一直保持关联交易,本来就有很多话可聊。 已经进入自家公司的夏一诺和夏妙语也跟着参与讨论。 他们一直聊到中午吃饭,剩下唯二插不进话的人专心吃饭。 夏真言的后爸细心又贤惠,“多吃点,真言,都是你妈让我做的,都是你爱的菜。” “嗯,谢谢爸。” 夏真言埋头吃,心想她妈才不会记得这些。 每当他们聊起什么股票、生意,她的时间就会变得有些难熬。 谁让她就是那个不争气的老二,从业两年拿的报酬连她以前留学一个月的花销都赶不上。 她妈只说人各有志,大概本来就没对她抱过多期望。 既然选择了自由,她自然无法得到额外的赞赏和肯定,况且她比起夏一诺和夏妙语来说,本就资质平平。 不过夏真言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从家里出来后没几分钟,她的坏情绪就烟消云散了。 不去公司上班还能拿分红,是她占便宜了。 她该偷着乐才对。 放在齐云书眼里,夏真言简直莫名其妙,一会儿沉默的脸上全是苦闷,现在又若无其事地问他,“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他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没时间。” 这在夏真言的意料之内。 “我觉得会很好看。”她不死心地劝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买票。” “干嘛非要喊我。”齐云书觉得奇怪,“这电影难道是你写的?” “嗯.......”夏真言一副被说中了的表情,然后又有点心虚地说,“我只是参与了一部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参与的电影。” 齐云书“哦”了一声,“那看情况。” “好。”夏真言嘴角上扬,“我等你。” “别等我。”齐云书皱眉,“我应该没时间。” “好,我知道了。” 因为这个邀请,夏真言下午写东西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她心跳得有点快,甚至中途特意换了衣服,画了稍显拙劣的淡妆。 但对着镜子一照,她又泄气了。 她又不好看,至少不是齐云书心中的好看。 齐云书喜欢的是像井瑜那么好看的,就是实实在在,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句的温柔又明亮的那种漂亮。 所以才配得上齐云书那么深刻的喜欢。 当初她正在国外读研,听说齐云书破天荒第一次追一个女生,等她回国,那个让她好奇了许久的井瑜却成了齐云丞的女朋友。 夏妙语说,齐云丞和井瑜在一起的时候,齐云书跑过去揍了齐云丞,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在夏真言看来,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齐云书早慧,聪明又懂克制,常年对他人保持疏离的态度。 能让他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想必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吧。 夏真言对此只有暗自吐酸水的份儿,连嫉妒都不敢嫉妒,去哪儿梦这么好的事。 总之,她这么一直等,等到晚上八点,都没等到齐云书的消息。 暗自失望的夏真言买了最晚的一场,虽然还是买的两张。 电影院就在小区斜对面,她步行过去,刚取了票,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下。 是齐云书的消息——“看完了吗?” 她眼前一亮,马上打电话过去,齐云书接了。 “还没看,我把定位发你,你来好不好?” 电话那头正想说不用的齐云书犹豫了一下,“……好吧。” 电影开场后,电影院大厅除了两个无聊的工作人员正在一起打手机游戏,只剩下在大厅里来来回回走路的夏真言。 她就穿了风衣和连衣裙,还怪冷的。 突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响起,抬起头,看到正在向她走来的齐云书。 商场明晃晃的光打在他脸上,高挺的眉骨下形成一道很窄的阴影,显得脸上情绪更加不好。 “我说了别等我。” “没关系,我......” 夏真言还没说完,齐云书就脱下西装外套递到她手上,“晚上降温了。” “谢谢。” 她剩下的话被外套堵死了,心脏比下午等他时跳得还要快。 一无所知的齐云书抬头看屏幕,“开始了吗?” “开,开始了。” 夏真言的声音变得很小,齐云书差点都没听清楚,他以为她是困了,又不好再说她,“走吧。” “嗯。” 齐云书的外套对夏真言来说很大,快和裙边的高度持平,她很欢喜地包裹住自己肩膀,悄悄用力深吸一口气,都是齐云书的信息素味道,像被温暖的柴火围住。 他们抹黑进去看电影,坐在最后一排。 这是他们成年后头一次单独看电影,夏真言紧张得手心出汗,结果一偏头,看到齐云书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左手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 夏真言下意识伸手去抬住。 谢天谢地。 齐云书没被吵醒。 就是她此刻更想再多看他几眼。 和她妈聊了那么久,又工作到这么晚,还要陪她电影,肯定很累了。 ....... 夏真言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手很快就酸了还是纹丝不动。和他脸颊接触的掌面发着烫,一直盯住他的脸也在发烫。 “唔......” 齐云书下意识动了一下。 这时电影响起一阵激昂的配乐,他醒了。 夏真言连忙收回手,同时马上转回头装作在认真看电影。 齐云书甩了甩头,看了眼夏真言的后脑勺,坐直身体,交叉的双手放在腿上。 “还不错。”他说。 “嗯?”夏真言转头,“什么不错?” “电影不错。”齐云书煞有介事地回答,“开始出现的那只小鸟突然在这里死而复生,挺有趣。” 她愣了一下,惊讶于他只看了开头和现在还能抓到点儿重点,然后笑得灿烂起来,“嗯,谢谢你。” 跨年 夏真言手头上的剧本还没写完,就去B市出差了。 她之前参与的一部网剧正在拍摄,即将进入她编写的那两个单元。在拍摄过程中,现场随时可能会出现各种原因需要修改剧本,她需要驻守片场。 在B市待的这段时间,夏一诺因为出差还来看过夏真言一回。 两人在咖啡店坐了会儿。 夏一诺的气质很温柔,但眉眼间总有一点挥之不去的忧郁,看上去不太像个生意人。 他先关心了她的工作情况,然后又问她钱够不够。 “我都27了!”夏真言心下好笑,“哥。我心里有数。” “在哥哥眼里,你永远是小孩子。”夏一诺笑笑,感慨道,“现在想到你结婚,我都觉得很不现实。” “我也这么觉得。”夏真言耸肩,她本人都没多少实感。 夏一诺表情稍微严肃起来,“要是遇到什么问题,或者发生了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告诉家里人。” “我知道。”夏真言喝了一口手中的乌龙茶,状似无意地问,“你想过以后会结婚吗哥?” “我?”夏一诺愣住了,然后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我再说吧,现在没考虑过,我可是连对象都没有。” “也是。有嫂子了要第一个告诉我啊。”夏真言没追问,而是放下杯子,“时间不早,我先回去啦。” “好,我送你。” 夏真言这次出差一直到年底才结束。 她回C市的那个下午,刚好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她先回家放行李。 屋里没人,暖气舒适,她洗了澡,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的天全黑了。 她挣扎着拿起手机,齐云书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我还要忙,你先去吧。 他让她去是去齐云丞组织的聚会。 齐云丞只要当天没在工作,每年这时候都会找家酒吧请朋友们一起来跨年。 夏真言以前没参加过,不是因为在国外就是工作,每次都恰好错过了。 她平时不爱开车,但今天一定不好打车,所以她开了自己的车。这辆车是她妈淘汰下来的一辆SUV,她完全不嫌弃,除了车身有点大,胜在特别实用。 但今天开车也算不上什么好选择,一路堵得厉害,都是忙着回家或游玩的人群。 今天这家酒吧已经被齐云丞包下来了,场地不大,但在商场大楼的顶楼,夜景很漂亮,她说了名字保安才放她进去。 井瑜先看到她,冲她招招手,“云丞去接其他朋友了。” “没事。跟我客气这个干嘛。”她在她旁边坐下来,伸手拿桌上的薯条,嘎吱嘎吱往自己嘴里塞。 “嗯。是不是饿了?我再点点别的。” “好啊。你看着点吧。” “好。” 按常理来说,她和井瑜中间夹着这两兄弟,关系应该很微妙才对。 但事实上她和井瑜彼此都没多余的心思,相处起来挺愉快的。 井瑜给她点了以后,就被其他进来的朋友喊走了。 不一会儿,来了三个她不认识的男生和女生在她对面坐下来,从打扮上来看应该年纪很小,风格很像现在热门短视频里那种很潮流的少年少女。 夏真言秉持就跟在外面拼桌一样的心态,主动冲他们友好地笑笑。“你们好。你们都是井瑜的朋友吗?” “我们是井瑜姐喊来的。”其中一位女生好奇地看她,“我在朋友圈看到过您,您是齐导的弟妹吧?我听说是一名编剧。” “啊嗯.....”这种称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差点没反应过来,“混口饭吃而已。” “我最近签公司了,不知道能不能演到您写的本子啊?” 这话搞得夏真言都不好意思了,“我就写点很糊的网剧.....” “你是齐云书的老婆?” 她旁边那个男生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语气听上去不太舒服,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友善。 “.....”夏真言笑笑,没说话。 “喂!”那个男生被夏真言的无视激怒了,“我问你话呢。” “张麟。”开始回招呼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拉住他,“你态度好点嘛。” “是她不礼貌,先不回我话的。” 张麟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让夏真言手中的薯条都吃不下去了。 她反问,“你和齐云书很熟?” “当,当然。我和他是好朋友,我们经常一起打球。” “那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啊?难道是齐云书没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你!” 张麟一下子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脸都红了,一把甩开女生拉住他的手,“神气什么啊!齐云书又不喜欢你,他肯定还是爱井瑜姐。” 已经站起来的夏真言停住脚步,她转身,突然靠近张麟,把不服气的张麟都吓得呆住了。 “弟弟,别长了张嘴就瞎说。”她在他耳边说,“你猜井瑜乐不乐意听到你这么说。” 她说完就打算走掉,没想到夏妙语什么时候正站在她背后。 “你们在说什么呢姐?” 夏妙语个子高,双手抱胸站立,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看着极具压迫感。 张麟接收到夏妙语的眼神,就像被卡住了一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走了。” 她拉着夏妙语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来。 刚刚已经有人在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姐妹联手欺负一个年纪小的Omega。 “我见过他。”夏妙语说,”去年跨年你没来,他一直挨着齐云书坐,还跟井瑜撒娇,看得我想揍他。“ 夏妙语说揍人是真揍。 以前,夏真言有个高中老师会性骚扰班上同学,无论男女,轮到夏真言,夏真言直接跑出去大喊,引来整个走廊的人围观,那个老师却反过来说夏真言因为这科成绩不好才诬陷他,一下子陷入僵局,夏真言身上也起了不少流言。 刚分化成Alpha的夏妙语年轻气盛,直接蹲在校门口去堵他,看到对方脸直接一拳砸下去,幸好被保安拦住才没出现严重事故。 最后大家收集到不少证据,终于把那名老师送进监狱。 夏真言看她一脸不高兴,“好了,没啥大事儿,新年了开心点。” “本来就开心不起来。”夏妙语小声嘀咕。 夏真言听到她话,“怎么了?” “没事。”夏妙语赶紧找了个话题转移她注意力,“你和齐云书都结婚了,你也可以管管那小子了,他哪次来不招蜂引蝶。” “招蜂引蝶?” “对啊。对他有意思的人挺多的。”夏妙语说出来马上意识到不妥,又打补丁,“当然他都没答应,都拒绝了的,他谁都不喜欢。” “嗯……能想象出来。” 夏真言觉得齐云书受欢迎很正常,毕竟她喜欢他,觉得他样样都好,自然也有其他人觉得他好。 只是她运气最好,刚好在那个位置可以趁机“占有”他罢了。 就像夏妙语说的。 他谁都不喜欢。 抛开刚才的不愉快,夏真言今晚玩得挺尽兴。齐云丞请的乐队将气氛炒得火热。 在此期间,她和夏妙语喝了不少酒。 零点一过,她已经都趴在沙发上站不起来,夏妙语也不知去了哪里。 “真言,真言?”井瑜过来拍拍她背,关心道,“你要不要先回去了?” “回哪里去?”她问。 “回你家啊。” “哪里是我家啊……”她小声嘀咕。 她想坐起来跟她说话,旁边的齐云丞正在打电话,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井瑜哄她喝了点水,陪她坐了会儿,然后拉着她走出去。 “去哪里?”她又问。 “回家。” “我没家。”她再次强调。 “好好好,没有。” “你带我回家吧,我给你和齐云丞当孩子,我要当独生子女!” “好好好,当孩子,独生的。” 井瑜哄着她下楼,有点后悔没拿手机录下来。 电梯到了停车场,她把夏真言以及夏真言的包和衣服都一股脑交给齐云书才松了口气。 “谢谢。”齐云书匆匆扫了她一眼,忙着夏真言进车里。 “没事。路上小心。” 井瑜也走得很快,就像后面有人在追她一样。 她没喜欢过齐云书,从头到尾都只有尴尬这一种情绪。 井瑜从小到大接触的环境很复杂,所以她喜欢和单纯的人在一起,任性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她天性就爱照顾人,总之对心眼多的人敬谢不敏。 齐云书追她的时候,见到她不爱笑,不爱说话,就砸钱送礼物。 不像喜欢,倒像是来捣乱的。 反正她从没看懂他。 初吻(微H) 车上,喝醉了的夏真言还在嘀嘀咕咕。 齐云书听不清楚,也不想听清楚,他只想早点到家,把麻烦丢回她自己的房间。要不是齐云丞打电话过来,他也不会从公司赶过来。 他扶着她进了家,送进卧室。 夏真言却还抓着他手不肯放,“口渴。” 齐云书无奈,“那你得放开我,让我去拿水。” “好。”她有点不舍地松开,“那你快回来。” “嗯。” 齐云书给她开了瓶矿泉水,走进房间,看见夏真言正费力地脱下她卡在大腿上的袜子。 有些头疼的他马上上去帮忙。 夏真言一口气脱掉了袜子和内裤,感觉轻松不少,甚至瞬间爬了起来,站在床上,像只快乐的猴子,然后扑上来一把抱住齐云书。 齐云书下意识托住了她。 顺杆上爬的夏真言就搂住他脖子不放。 他身上有她依恋的味道,从领口传来的气味尤为浓烈,她的脸几乎贴在他的锁骨处,两只腿缠住他精壮的腰上。 “夏真言,你下来!” “不。” 她一听,当然抱得更紧。 “你让我再闻闻。” 她凑得很近,嘴唇时不时擦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痒意。 齐云书咽了咽喉咙。 她下面是空的,他的手掌就直接直接贴着她的阴户,感觉了异样的温热。 黏糊糊的透明液体流在了他的掌心,变得迟钝的夏真言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她只是觉得这样很舒服,凭感觉压低下身,想继续蹭他的手。 橘子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快要盖过她身上的酒精味,他抱着她坐在床边,用另一只手摸她额头,“你发热了?” 发热是形容结合热的简短说法。 “嗯。”夏真言点头,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啊……” 快? 齐云书诧异,突然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掉的事。 她在前一两个月应该就发作过了一回,才会说快。 在官方的建议里,Omega被短暂标记过后,在下一次发热时最好继续保持一次与标记者的结合,可以起到稳定腺体的作用。如果换回普通抑制剂,身体容易产生抗体反应,还会诱发下次结合热提前。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齐云书想不通,这关系到他应该履行的义务,夏真言应该知道他不会逃避的。 他不知道的是,只是他很难理解单恋者的那点自尊心而已。 “喝水。” “不要。” 齐云书给她水她也不理。 她忙着像小狗一样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贪婪地摄入信息素的气味。 无奈的齐云书只能先用手抚慰她,抬起修长的中指没入穴口,凹凸不平的穴壁烫的惊人。 她发出轻微的呻吟,臀部自觉往后抬,浸湿了腿下的西装裤。 “喜欢.....”她说,“好喜欢你,小书。” 没章法的她把齐云书抱得更紧,就好像这样就缓解逐渐升腾起来的饥渴感。 “新年快乐,小书。” 窗外迸发的烟花光亮恰好落在她发红的脸颊上,棕色的瞳孔有些失神,微微颤抖的嘴唇一开一合。 “.....” 齐云书无法形容眼前这一幕带给他的感觉。 在过去几个月,他是有那么几个晚上做梦梦到过夏真言,虽然他不想承认。明明他醒来就忘了梦的内容,但他确信梦里的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脑子接近一片空白,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低头吻住了夏真言。 冰凉的水从他的嘴里过渡过去,流了一大半。 正好需要解渴的夏真言顺着水源追逐,无意识吮吸起来,弥补了他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的尴尬。 这是他二十五岁的人生里第一次接吻。 他有些明白他以前觉得这种恶心的体液交换行为,为何人们乐此不疲。 他从来没觉得什么东西这么柔软过,相贴的唇舌仿佛无数根神经连接在此,扩散到大脑深处,带来酥麻的快感。 他不讨厌夏真言口中的酒精味,反而在吃到她小巧柔软的舌头时会觉得略甜,就像在吃橘子一样。 他每一次用力吸的时候,夏真言的身体会颤抖一下,这让他有些上瘾。 他按住夏真言的腰,一直吻到她呼吸困难,发出抗拒的声音才放开。 希望夏真言醒来的时候不会记得。 齐云书有点心虚。 上一次结合热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接吻,毕竟这种行为适用于更亲密的关系。 但一旦越过界,再次触犯也变得容易。 “唔.......” 被亲的脑袋发晕的夏真言确实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总之她被喜欢的信息素包裹,而且对方信息素也传达出想要亲近她的意思,让她不自觉扬起嘴角,就像给了他的亲吻一个好评。 着了魔的齐云书喝了一口水,忍不住又吻下去。 主要是为了让夏真言舒服一点。 这是丈夫应尽的义务。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他边亲边摸她腰,大手慢慢伸进宽松的毛衣里。 他一手刚好盖住她一边胸,于是双手将两边都照顾妥帖。 夏真言一边接吻,一边被爱抚,发软的双腿像骑马一样坐在他左大腿上,不自觉夹紧。 “嗯啊.....” 她的腰突然向后缩了一下,穴肉不断磨着他的大腿,然后留了许多水出来。 光靠接吻和玩胸,她就夹高潮了。 义务(微H) 高潮完后的夏真言直接睡着了,但睡得不安稳,每过两三个小时就会哼哼,齐云书就抱住她拍拍背,或者扶她起来喝水。 早上不到七点,她醒了。 宿醉过后的脑袋就跟炸开了一样,耳边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我建议你先起来吃点东西。” “我……” 她诧异地看向齐云书,脑子还没转过来。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浑身发烫,便明白了齐云书的暗示。 怪不得她会在齐云书的房间,身上干爽,没有异味,还换了睡裙,大概都是齐云书的功劳,他甚至早她本人一步发现她发情热了。 这可真是太丢脸了。 夏真言宁愿一个人躺在地板上睡一晚上都不想让喜欢的人看见自己这副丑态。 “不好意思,昨晚麻烦你了。” 齐云书看她脸色不好,以为是身体不舒服,“要是特别难受,我让助理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 她先回了趟自己房间。 洗手台上的镜子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嘴唇却红肿得些微不正常,夏真言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 她洗漱完毕走到饭厅,本来难得齐云书做次早饭,她却没什么胃口。 夏真言没想到发情热会来得这么快,羞耻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拉着井瑜非要给她当孩子那儿就没了,她甚至都不知道齐云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本就懊恼,可下身不争气地还在断断续续流水,她很想要忍住,又怀疑坐的椅子上都有痕迹了。 “吃不下就算了。” 齐云书没预兆地抱她起来,把她吓了一跳,“我可以自己走。” 他没放她下来,“医生说你这种情况是会更难受,抑制剂和信息素本身就有冲突的成分。” 他抱她的姿势不是像电影里情侣那种浪漫的打横抱起,而是托起她臀部,让她半身都靠在自己肩膀上,更偏向安抚的姿态。 “.....” 本来烦躁不安的夏真言一下子平静不少,信息素的气味都安定下来了。 齐云书带她回到自己房间,戴上避孕套,还是先用手扩张了一会儿,才慢慢插了进来。 “嗯啊......” 夏真言紧抓住床单,有些紧张地接受他的插入。 这跟上次躲在酒店房间连续打了三管抑制剂的待遇天差地别。 信息素的结合不会骗人。 她舒服得浑身都要化掉了,就想要一直挂在齐云书的身上。 他们一直做到下午,齐云书又陪她吃了点食物。 她现在胃口好了不少,脸色看着也精神不少。 齐云书顺便嘱咐了一句,“结婚期间,你发热务必告诉我,这是我的义务。” “嗯。”夏真言应道。 她在思索齐云书口中的义务,联想到昨晚夏妙语说的“招蜂引蝶”,心底又冒出一种很别扭的酸楚来。 她本来不该再说什么,但她下意识就问出口了,“那你的义务也包括只跟我一个人做吗?” “嗯?”齐云书放下手机,表示没听清楚她的问题,“你刚刚问我什么?” 夏真言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她又憋不住话,干脆闭上眼又重复了一遍,“你跟我结婚以后还跟别人上床吗?” “当然不会。”齐云书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先不说在他在单身时都没对特定的人产生过性冲动,甚至从来没有过易感期这种玩意儿,再者考虑到公序良俗,出轨会给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带来多少麻烦,就知道这是一件极不划算的事。 他重复了一遍,“我绝对不会。” “哦噢。” 夏真言有这句保证就满意了。 幸好跟她结婚的是齐云书。 就算她这么问,齐云书也绝对不会嘲笑她,或者反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齐云书当然知道她喜欢他,她很早就告诉他了,可惜齐云书比她还要忌讳这事儿,从来都装作无事发生,也不让她说出来。 也不知道别人给齐云书告白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像对自己一样,说你别说了,以后也别提了。 总之她又可以快乐地做会儿梦了。 她跑到齐云书面前,抬起脸问,“那我现在可以抱着你吗?” “可以。” 光裸的屁股擦过他的大腿,齐云书抱住她身体往上抬了点,好让自己能插入进去。他动的时候看到她的唇在自己视野里晃,有些失神,差一点就亲下去,又忍住偏了过去,擦过她柔软的脸颊。 “有点痒,小书.....” 她发现在床上叫他小名,他从来不会抗拒。她叫得越发顺口。 “嗯。” 齐云书曲起腰,选择嘴唇以下的位置,退而求其次亲吻她的锁骨和脖颈。 “啊哈.....” 这下就更痒了,夏真言尽力忍住。 她无法拒绝齐云书的亲近,况且她也不清楚他人做爱时是否也是如此。 齐云书像对她的肌肤有瘾一样,橘子酸甜的香气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无师自通在无数个地方来回吮吸,从头到脚都没有放过。 在路过两腿之间时,夏真言因为头一次被这样对待吓得向后退,齐云书扯住她脚踝,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这样能早点结束发热。”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 直到发情热结束,夏真言全身上下除了脸,基本上没几个地方能露出来见人。那一周她出门都没脱过围巾。 ——————————— 停几天,最近工作有点忙,希望一切顺利TUT 春节 元旦后,临近春节。 夏真言和齐云书商量后,决定除夕各回各家。 她下午回的家。 她住的卧室衣柜还留着她没带走的衣服,她正在翻找,却找到了以前藏起来的日记本。 打开时,书中滑落出来一张照片,是齐云书的,他高中毕业那年她悄悄拍的。 当时夏真言大二,她跟着齐云丞一起混进家长的队伍里,踮起脚张望。 齐云书那时候头发剃得短短的,脸晒黑了一点,掩盖不住五官的漂亮,在人群中显得那么耀眼。留在镜头那一瞬间的他微微皱眉,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当时阳光太晒了吧。 夏真言小心翼翼地把左下角的折角压平,计划过两天带回去。 晚上吃年夜饭,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直到夏真言的妈妈提到让夏一诺相亲。 “我还不急,妈。” “让你去见见而已,你一次都不去很没礼貌。而且假如能遇到喜欢的呢。” “我没兴趣。”夏一诺微笑,“再两年了吧。” “每次都这么说。”夏琥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你妹妹都结婚了,你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夏真言不知道怎么扯上了自己,都不敢吱声。 夏琥死死盯住夏一诺,“你是不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 夏一诺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正常,就是不想。” 他说完以后,餐桌上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夏琥锐利的目光从他们叁人身上挨个扫过。 夏真言假装低头吃饭。 旁边的夏妙语欲言又止,垂下来的手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 “好了好了,孩子忙事业嘛,你当年不也是这样吗。”夏真言的后爸连忙出来打圆场,“喝汤喝汤,这汤我可是煲了一个下午,今天不喝完谁都不准走。” ....... 饭后,夏一诺说身体不舒服要早点睡,夏妙语说去书房打游戏。 夏真言陪她妈和后爸在客厅看晚会,看了一会儿她妈就不说不看了,夏真言也上楼回房。 她刚走到二楼转角,碰到夏妙语从夏一诺的房间里出来。 “......” 两人四目相对,夏妙语的表情比夏真言还镇定,“看我干嘛。” 过了沉闷的一晚,夏真言心情也不太好,“非要这样不可吗?” “非要哪样?” 夏妙语现在就是一点就炸的炮仗,她把她拉到旁边的客房,关上门,“你来劝我放弃?” 夏真言其实不清楚夏妙语和夏一诺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但她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正常的兄妹。 “真的不行吗……”她说不出不正常叁个字来,“你和哥这样能堂堂正正地告诉妈?告诉其他人?” “所以你就要来拆散我们?” 提到夏一诺的夏妙语就像换了个人,易怒又敏感,夏真言被怼得措手不及。 “不是。我.......” “你不会懂我的,所以你别说了!” 她死死盯住她,像一头守住自己最后一点猎物的小兽,既凶猛又可怜。 夏真言心里难受得紧,“我只是觉得或许可能,可以换成更委婉的方式。不然妈一直盯着哥......” “你跟妈不是一类人吗。”夏妙语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不是也劝哥找女朋友吗。” “我……” 夏真言一愣。 “我猜得出来你在想什么,假好心。” “我是以为,以为你和哥......”夏真言哽住。 以为你们也许会变。 “以为什么?你别逗我笑了。” 对于一直知情的夏真言,夏妙语完全失去了耐烦心,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压得夏真言动弹不得。 “你以为你有了一个让妈满意的婚姻,就能对我们指手画脚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妙语嘲讽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以为齐云书又是什么好人。” 夏真言眼眶一震,没来得及问,夏妙语说完离开了。 剩下夏真言愣了好久。 她全身忽冷忽热,心乱如麻,眼眶慢慢变红,积累起来的眼泪倏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这样难道不是不对的吗。 他们有血缘关系。 而且他们会过得很辛苦。 除了母亲,夏一诺和夏妙语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她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们。 明明她和夏一诺才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明明她和夏妙语从小的关系更亲密。 她却成了一个不容情理的恶人。 或许她几年前就该有所行动,或许她就应该一直视而不见。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 两个小时前还感到怀念的家,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刚刚被信息素压制过后,剧烈的心跳还未完全恢复正常,她无力地靠着床沿坐下,双手盖脸,无声地哭了很久。 她真的找不出一个最佳的解答方法。 手机振动了一下,置顶消息栏难得出现一次红色标记。 她拿起手机看,是齐云书在问,“明天几点到你家合适?” “十一点就行。我爸妈上午要出门。” “好。” 夏真言盯着静止的聊天界面看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又发了一条信息。 “你在干嘛?” “在看球赛。” 齐云书以前会踢足球,也看比赛。 “哪个国家的?” “E国一个俱乐部的。” “噢,我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当然夏真言也就仅限于听过。 她上一次看球赛,是七年前去欧洲找齐云书,在一个附近公园看了一场免费的。座椅很脏,旁边还坐了叁个醉汉,她和齐云书对半分了一个夹了很多酸黄瓜片的热狗。 说真的,那个热狗很难吃。 这又让她突然想起另一次相处,在她出国读研之前,也是齐云书刚回国那一年。 她继续给他发消息,“你记得齐云丞以前喊过我们一起海边玩吗?他烤的鱿鱼都没熟,还让我们吃,结果就他自己吃了拉肚子了哈哈。” “记得。” 夏真言不觉得齐云丞真的记得,但她真的忘不了。 因为她就是那次在度假村的房子看到夏妙语抱住夏一诺,抬头索吻,夏一诺回应了。 夏真言大脑血液倒流,巨大的震惊让她动弹不得,在她转身逃走之前和夏妙语对视上了。 她跑出去很远,刚好碰上了一个人游泳的齐云书。 “那天晚上星星好多,我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多星星。” “我还抓了一只螃蟹,结果早死了。” “还有那个半夜放烟花的人,我以为是鬼出来了,结果他说贵啊啊啊。” 她想起了当晚很多细节,界面上出现她很多行字,然后得到了齐云书的一个“嗯”。 他果然不记得了。 夏真言有点气馁,在想自己是不是打扰他看球赛了。 真是这样的话,齐云书还不如当作没看到她消息不回更好。 没想到过了几秒钟,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齐云书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她无措了几秒,接起来,“喂”了一声。 齐云书开门见山,“大晚上的,你到底怎么了?” 夏真言有些委屈,被齐云书这么一问,她好像变得更加脆弱了。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她一开口,是很明显的哭腔。 “哦。”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夏真言狠狠抹了把自己哭湿的眼睛,都快叁十岁的人了,大年叁十晚上莫名其妙哭,确实挺招人烦。 就在她以为他打算挂掉时,那边再次传来声音。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去海边对吗?” “不是不是。”夏真言尽量让自己声音正常,“如果你有空的话也好,我都不忙.......” 她努力打起精神,想说等过完年可以计划一下,也让她这几天有点期待。 齐云书打断了她,“我今晚没喝酒,二十分钟以后要不要下楼?” 夏真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喉咙先她一步做出反应,“要。” “好,多穿点。” 他叮嘱道,语气自然。 海边 夏真言提前五分钟到小区后门,眼前只有一辆不认识的车。 她不确定地多观察了两眼才看清楚玻璃内齐云书的侧影,打开门来,“新车?好漂亮。” 就是这么秀气的车型不太像齐云书的风格。 “给你用的。”齐云书按下启动键。 夏真言诧异:“给我的?” “你一直开旧车,不合适。” “谢谢你。”只要是齐云书为她做的事,夏真言都高兴。 齐云书不以为意,“共同财产,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可以去改。” “这个就挺好的。” 夏真言对这个不在乎,她对车的新旧也无所谓。倒是齐云书口中的共同财产让她觉得很奇妙,多了一分身为夫妻的实感。 齐云书喊出导航,不带感情的女声播报出目的地。 “真的要去吗?从这儿到那儿要开四个小时。”夏真言还是不敢相信,“会很累的。” “我还好。你累了可以睡一会儿。” 她仔细察看齐云书的脸色,确实看上去挺精神的。她抵挡不住和齐云书单独相处的诱惑,补充道,“那好吧,你要是累了就换我哦,我本来就睡不着。” “嗯。” 深夜行驶的感觉很奇妙。 临时起意的旅程随意得就像她现在的心跳,今夜的高速公路就像城区街道那么拥挤,他们的车就好像一条正在旅行的鱼恰好穿过满是光亮的洋流。 热闹中又带着孤寂感的安静。 车内放着不知名的爵士乐,她和齐云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聊到她接二连叁打呵欠,夏真言很快就睡着过去。 “我就知道。” 齐云书小声嘀咕,余光瞄了一眼,继续投入行驶当中。 凌晨五点。 他们抵达沙滩的附近。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几点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齐云书把车停在路边,并没有喊醒夏真言,而是俯下来,想要替她解开安全带。 咔哒一声,反而惊醒了夏真言。 “嗯?”夏真言恍惚着睁开眼,看到齐云书的脸一下子清醒过来。 “到了吗?” “到了。” 她下意识打开车门,凛冽的寒风争先恐后地窜进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赶紧裹好羽绒服才走出去。 眼前的景色在夜色中模糊不清,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海潮声,如此清晰。 因为身旁有了齐云书,夏真言倒不觉得害怕,只是她每走一步,就对想牵他手这事更加心痒。 结果她下一秒就因为没注意到脚下从木地板到沙滩打了个趔趄。 “小心点。”齐云书很自然地扶住她手臂,她慌乱中趁机握住了他的手。 宽大的手干燥又温暖,只是她笨得好像用成了商务握手的姿势,不过马上被齐云书调整了回来,他的手指稳稳穿进她的指缝,把她手放进了自己外套的兜里。 砰,砰,砰。 夏真言感谢现在没有光线,又很吵。 不然发烫的脸和剧烈的心跳一定暴露无遗。 他们现在这样,真的很像一对情侣,真正的情侣。 齐云书带她走进沙滩,在潮声已经变得无比接近,他们在可以看到些许月光反射下来的水光时停了下来。 “坐会儿吧。”他说,“现在你可以欣赏你想看的海边了。” 他的语气充满嘲弄,可一个单纯想要嘲笑的人才不会如此大费周折度过今晚。 夏真言觉得他在口是心非,紧紧握住还没松开的手,嘿嘿一笑,“我看到了,很美,非常美丽。” “.......”齐云书梗了一下,“那说明你视力很好。” “真的。”夏真言转头凝视他的侧脸,“真的很漂亮。” 在仅有的光线下,齐云书微尖的鼻头被冷风吹得通红,平时规整的头发也被吹得凌乱。 她就像被蛊惑了一下,脸凑上去,尝试用柔软的唇去温暖冰凉的鼻梁。 “喂,你.......” “抱歉。”夏真言亲了一下,连忙退了回来,“我有点恶心是不是。” “还好。”齐云书小声嘀咕,然后凑过来,用他的下巴贴住她的额头,“太冷了是不是?” “呃嗯,就是。” 这还是他们在非发情热时头一次如此亲密,夏真言就像一台因为运载负荷超标而不能正常运转的机器,说不出完整的字词。 齐云书在出来前就取下了眼镜,他懒得伸出手,又用脸蹭了她脸好几下,就像在互相暖手那样。 夏真言一动不动,温热的的唇好像碰到了她红肿的眼睑,但又不敢确定。 她问,“小书,你为什么不问我今晚哭的原因呢?” 齐云书反问她,“你会说吗?” “这,我......”夏真言想到那件事就心烦意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我干嘛要问,况且我也不感兴趣。” 齐云书嘴上这么说,却保持下巴贴额头的姿势好一阵,身体也是对着她这边,挡住了海风。 “谢谢你,小书。”夏真言对他除了喜欢,还充满了感激,“幸好我喜欢的人是你,你真的好好。” “.......” 齐云书觉得她这话有问题,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他又不是对谁都这样。 对夏真言习惯性给予耐心和细心,只是因为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她而已,毕竟夏真言只是不该喜欢他而已,又没犯什么大错。他不想看到她太可怜。 他只好说,“你要是喜欢上爱你的人,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 “怎么会。”夏真言下意识反驳,“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啊。” “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齐云书无语。 他想要举个身边的例子,但能想出来比较正常的情侣只有齐云丞和井瑜,他才不想用。 如此聪明的他难得叹了口气,“反正不是现在这样。” 他想不出自己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这不在他的人生计划里。 这段荒谬的婚姻只是一个短暂的妥协。 夏真言的喜欢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前男友 回来的路上,夏真言开的车,齐云书在副驾上睡得很安静。 回到A市刚好十一点。 这趟很折腾、没什么意义的旅程就这样仓促结束了。没有第叁个人知道。 年后一个周末。 齐云丞约夏真言和齐云书去他朋友新开的一家茶室,就在他工作室附近。 除了闲聊,齐云丞主要是为了和夏真言聊她新写完的剧本。 “.......感觉这里还差了点什么?”齐云丞抓抓后脑勺,“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本子,拿给我拍吧,真言。” “你真的喜欢吗?” 夏真言目前写完过一些短片和电视剧,但一个完整且独立的电影剧本是她一直在努力的工作目标,也是儿时的情结。 齐云丞点头,“真的,然后请我们小齐总来当制作人。” 被提到的齐云书安静地平板里的工作方案,并不理会他们。要不是晚上要回齐家吃饭,他下午直接回公司了。 “喂!”夏真言马上不满起来,“你又逗我!” “好好好,后半句开玩笑的,前面是真的。”齐云丞正色,“以我从业多年的经验来保证,这个故事真的会受欢迎。” “我也觉得不错。”井瑜的目光还留在纸上,“我很喜欢女二这个角色,合适的话请给我吧。” 夏真言感动,“你不嫌弃就行。” 井瑜作为演员已经拿了一两个有分量的奖,说出来的话更为可信。 当然拍电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齐云丞给了一点修改意见,话锋一转,说起他们下个月会去拍一档恋爱观察综艺的事。 “你这是沾小瑜的的光。” 齐云丞哼哼,“那你们也沾沾光啊,有期主题是邀请认识的一对夫妻一起,我们还没想过找谁。” “不要。”这次齐云书回复迅速。 “这么坚决啊。”齐云丞游说,“这综艺挺火的。” 齐云书说,“不想去丢脸。” 井瑜微笑,“你们不想去也没关系。” 得不到支持的齐云丞再次把脸转到夏真言那侧,夏真言马上表明态度,“我听小书的。” “那你们再考虑考虑呗。”齐云丞还不死心,“月底前想反悔都可以。” 几人正在聊天时,一个男人掀开了装饰用的竹帘,笑嘻嘻地伸手招呼,“丞哥,没打扰你们聊天吧?” 齐云丞拍了下他,“你小子这么客气,我就跟家里人出来坐坐。” “我叫张楚,主业配音,这是我和我朋友开的店。”男人热情地介绍,“以后欢迎丞哥、瑜姐,还有这两位老师多多捧场。” “真的很好喝。”夏真言称赞,“我没想到还有伯爵醉茶。” 伯爵醉茶,顾名思义,是加了金酒的伯爵红茶,勉强也算得上是“茶”。 张楚介绍道,“这是我合伙人加的,这杯就是他亲自调的,他在国外游学过......” 另一个声音窜了过来,“我来了。” 短短叁字,听上去却有些熟悉。 帘子再次拉开,露出一张更熟悉的脸。 夏真言一怔,喊出了他的名字,“岳崧。” “好久不见,真言姐。”岳崧笑笑,“刚刚进来我就看到你了,还没敢认。” “哦,好巧啊。”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岳崧说还要忙,便和张楚离开了。 他们一走,齐云丞马上露出促狭的笑,“岳崧......这名字好耳熟。” 莫名心虚的夏真言下意识看了齐云书一眼,齐云书拿平板的动作都没变过,看样子根本没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熟什么熟。”夏真言瞪了齐云丞一眼,“你看谁都熟。” “哎呀,不就是前男友。”齐云丞直接戳穿她,“有什么关系。” 齐云丞音量很小,只有他们这一桌能听到,但夏真言唯一介意的就是在座某人听到。 “前男友?”齐云书抬了下头,表情闲适地问,“夏真言的?” 齐云丞唯恐天下不乱,“对啊。放心,没你长得帅,对吧,真言?” 刚好齐云书手机响起,便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剩下夏真言咬牙切齿,“满意了吗,齐云丞。” 齐云丞理直气壮地解释,“我这也是为你好,让我弟吃吃醋,他会更珍惜你。” “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别这样齐云丞,太幼稚了。” 夏真言内心还是有点受伤的。 齐云书的无动于衷在她意料之内,可在齐云丞和井瑜面前,她产生了一点微妙的丢脸感。 他甚至还喊的夏真言叁个字,在兄弟面前,装都不装。 “凡事不能看表面啊。”齐云丞换了个话题,“那个岳崧还是你初恋对吧?” “算吧。” 夏真言也不清楚。 她和岳崧维持了半年多的恋爱关系,但也不算正经恋爱。 当时她在读研,本来因为夏妙语心烦意乱,结果又知道了齐云书在追井瑜,当晚在朋友宿舍边喝边哭,喝完就趴在马桶边,人都站不起来,是岳崧把她抱起来,给她卸妆洗脸。 第二天,岳崧约她出来喝咖啡,问要不要和他试试看。 她说她有喜欢的人,岳崧说不介意,还说他可以照顾她。 她一赌气就答应了。 岳崧是个Beta,长相清秀,性格温柔,确实把她照顾得很好,只要夏真言发消息,不论多远他都会跑来陪她。即使两人的进展停留在牵手和亲脸这一步。 当然夏真言对此无比清醒,岳崧如此殷勤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承包了岳崧的各项开销。 岳崧学的音乐,太烧钱。 而她总用夏一诺的副卡给男人花钱,会获得一点报复性的快感。 这样的陪伴在岳崧回国后彼此就很有默契地断掉了。 齐云书说公司有点事,要先回去。齐云丞看了看时间,也说早点回去,便去结账。 “不用了。”岳崧推辞,“今天算我请你们的。” 齐云丞眉毛一挑,“这多不好意思。” “应该的。”岳崧轻轻看了一眼夏真言,“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夏真言装作没看见那个眼神,转身走掉了。 四人从茶室到地下停车场,有一段距离,夏真言和齐云书并排走在后面。 齐云书从出店开始一直沉默,夏真言以为他在思考工作,没想到他突然开口,“你知道,婚内出轨是不划算的吧。” 夏真言睁大眼,她不知道齐云书怎么会联想得这么快,但转念一想这的确很符合齐云书冷静的个性。 她心里依然憋得慌,干巴巴地回,“我当然不会出轨,这可是我们婚前就说好了的。” 齐云书“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易感期(微H) 晚上在齐家吃饭,虽然没有齐云书,但夏真言倒也不会不自在。 她小时候常来齐云丞家玩,况且大家现在都默认齐云书以后会继承他大伯的位置,没人不识趣到招惹她。 只是有一个齐家的远房亲戚多喝几杯,反复感慨道她这孩子聪明,会找老公,她听到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跟在骂她一样。 夏真言没把这点小小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饭后她独自开车回家,却接到了齐云书助理的电话。 她疑惑地接起来,“喂......” “夏小姐。”助理急切地问,“请问您现在能来公司一趟吗?” “公司?”她打了个转向灯,将车停到路边,“发生什么事了?” “您来了就知道了。” “好。” 不安的她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尽快赶到了公司。助理在停车场的电梯口等她,坐上电梯后,她才从助理口中得知——齐云书遭遇易感期了。 “........刚刚我们正在听汇报,齐总突然出去很久都没回来,我去找他。他站在走廊上,一直盯着手机不动,额头上全是冷汗。我上去悄悄瞄到,是和您的聊天界面。” “我本来以为他是感冒了,一个Alpha同事把我拉走说齐总应该是犯易感期了,信息素都漏出来了。您也知道齐总的身体和心理素质都好,信息素强势,有些同事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 夏真言皱眉,“那他现在在哪里?” 助理露出一个稍显微妙的表情,“齐总不承认自己有易感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不让我们进去。” 共事了两年,助理大概猜得出他现在最需要什么。所以助理不得不做出不太符合上司意愿但正确的决定。 因为齐云书足够理智,过后一定会不会怪他。 夏真言听到这话,也反过来安慰助理,“没事。无论是不是易感期,他不舒服我都应该带他回去。” 夏真言第一次来齐云书的办公室。 她刚动了门把手,就听到一声严厉的“出去”。 她更加坚定地打开门,“是我。” 齐云书抬头看到是夏真言,本来烦躁的表情僵了好几秒,就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样。 成年后,她头一次看到齐云书这样接近无助的样子,心先软了一半。 她迅速带上门,走到他面前,“还好吗?” “.......”齐云书动了动嘴唇,低下头,“还好。” 夏真言不信,伸手去牵他,齐云书下意识躲开,指尖划过了夏真言的手背,她都能感受到他指尖是发烫的。 “这样不行,小书。” 她有些强硬地上去抓住他胳膊,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充沛的信息素让她呛了下喉咙,下身有些不受控制地流了点淫液。 “咳!” “陪陪我,夏真言。” 发出哀求的齐云书从背后抱住她腰,越颤越紧,落在她颈窝的脑袋微微喘气,而她的屁股后面则被又硬又热的东西顶住了。 夏真言头一次看到这么失控的齐云书,连忙安抚,“小书,我们先回家好吗?” “好。”齐云书嘴上答应得好,却用双手抱起她腰,故意用她屁股蹭了自己两下,“可我难受。” 她伸手摸他脸颊,“回去就好了,你忍耐一下好吗。” 齐云书“嗯”了一声,但转瞬之间,夏真言却被他一把按在了身下椅子上。 “喂!小书!” “太难受了,陪我一会儿。” 压在她上面的齐云书脸色酡红,反光的玻璃镜片挡住了他深沉的目光。夏真言正打算爬起来,齐云书的胯骨彻底压了下来,抬起的左手牢牢按住她颈椎处,夏真言差点没喘上气来。 他隔着衣服就开始动起来。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别怕我。” 他边动边在她耳边,还伸出舌头去舔她耳廓,带来一阵头皮发麻的战栗,冰冷的金属镜框好几次碰到她额角边缘。 “唔.......” 夏真言双腿艰难地曲起,无论是齐云书本身的重量还是信息素的压迫都让她动弹不得。 隔着几层布料,分量可观的性器依然彰显了它不容被忽视的存在感,在双股之间来来回回。 她抬头看到整洁又陌生的办公桌,心想等齐云书醒来一定会后悔。 在这时间产生的羞耻让她下身更加泥泞,滑腻的布料紧紧贴住发涨的阴部,时不时嵌入阴唇之间,难耐无比。 “啊哈........” 不行了。 夏真言脑袋一片空白,她下身被蹭得过于舒服,不自觉想要夹紧双腿。 齐云书现在已经熟悉了她信息素,方便他更加敏捷地捕捉到她身体变化的状态,因此他变得更加兴奋,鼓起的性器恨不得隔着裤子就戳进去。 “言言,舒服吗。” 齐云书彻底丢掉了那个冷静的脑子。 一直怀疑对方想要逃离的恐惧让他无师自通学会了怎么讨好身下的妻子,他拼命舔舐她的脖颈背后,想要离被衣领遮住的腺体更近一点。 “别怕,言言,去吧。”他一边诱哄一边伸下手去揉搓她阴部前方。 “嗯啊........” 齐云书以前从来没叫得这么亲昵,夏真言一听到言言两字,下身就忍不住缩得更紧。她压低呻吟,身体不自觉颤了颤,两腿间涌出一小股暖流。 在此过程中,齐云书一直紧紧抱住她,发出一声低喘,几秒后身体也停了下来。 ————————————— 夏真言没有发情热羞耻,但齐云书有易感期羞耻(确信) 叫姐姐(H) 齐云书射了以后还想脱裤子做。 吓得夏真言连忙爬起来,“先回家!回家!” 她受宠若惊又战战兢兢,支起发颤的双腿,跑去把窗户全部打开,让室内空气流通,然后帮助浑浑噩噩的齐云书穿上大衣,扣上所有扣子,遮住下身的狼狈。 她拉着他走出办公室。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助理站了起来,识趣地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观望。 在他眼里,他的上司平日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表现得再怎么礼貌热情,都藏着一股谁都看不上的高傲和强势。 但现在那个人弯腰又耳语,恨不得把自己整个高挑的身躯都挂在比他矮不少的夏真言身上,透露出一种略诡异的暧昧。 无怪乎有人说信息素是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夏真言冲助理挥挥手,“辛苦你了,我带他回去就行了。” 幸好公司离家不远。 夏真言和齐云书坐上电梯。 她头一次觉得齐云书这么盯着她,让她有点发怵,很自然地拿出了手机。 齐云书趴在她肩膀上,自然也能看见,不过她一来对他没有秘密,二来齐云书对她的事根本不感兴趣。 打开社交软件,有几条工作信息,她先做了回复,排在最下面的,居然来自岳崧。 “……” 夏真言有些说不出的心虚,想要若无其事地退出,但人一般越着急的时候就容易出错,她一点就打开了聊天框。 岳崧发了一条语音和一条歌曲分享。 “他学音乐的,可能想让我给他点个赞。” 她自顾自地解释,齐云书没吭声,落在她耳边的呼吸还算平稳。 她有点失落地松了口气,可当她手指往上一滑,退出页面,齐云书居然握住她手不让她动。 “听听。” 齐云书按住她手指重新点开,并点了那条语音。 “真言姐,这是我新写的歌,灵感时来源于你,你能花两分钟听一下,告诉我真实的感受吗?” 语音结束。 叮的一声。电梯也到了。 齐云书冷哼了一声。 夏真言心头一跳,艰难地打开门,刚走进去,齐云书就把她抵在墙边,居高临下地看她。 “那个人比你小很多吗?嗯?” 夏真言咽了口唾沫,她当然能感受到齐云书的不爽,与感情无关,占有欲是Alpha的天性。 她声音小到不能更小,“还好,小四岁。” 齐云书的脸变得更黑了,嘲讽道,“你可真厉害,夏真言。” “我……” 齐云书告诉自己,他绝不是介意,绝对不是介意今天这个从哪里冒出来的破前男友,破初恋男友,但身体先脑子一步脱掉了裤子,露出还沾着精液的性器,拉开夏真言的左腿,想要直接插进去。 性器刚进入顶端,夏真言就忍不住喊出来,“疼,小书,疼。” 就算她下面湿润,但毕竟有一段时间没做,又不是在发情热,哪有这么快就能接纳。 “……” 齐云书马上放开她,他烦躁地抓了下自己头发,先去客厅找了个套子给自己带上。 夏真言跟在他后面,“你现在就进来吧,我知道你也很难受,一会儿就好了。” “我没事。” 都是因为该死的易感期,他满脑子才只想占有夏真言。要不然夏真言有十个八个男朋友他都不在乎。 可理智归理智,现在他看到站在他面前脸色忐忑的夏真言,性器硬得很诚实。 齐云书的脑子被欲望蒸腾,没经思考,脱口而出,“我有一个让我俩现在马上都不难受的主意。” 夏真言好奇,“什么?” 齐云书摘下了眼镜。 不戴眼镜的他看上去要年轻一些,更加符合他本身的年龄,英俊得让人无法近距离直视。 夏真言来不及害羞,就被他伸出来的右手固定住后脑勺,被吻了下去。 居然是接吻。 在夏真言的认知里,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她充满诧异。虽然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但她身体依然激动到发颤。 齐云书的舌温柔地扫过她的嘴唇,直直深入口腔,在里面搅动,手指也不忘给她下面扩张。 “唔.....” 她踮起脚尖,被吻得飘飘然,心想齐云书的吻技是真好。 完全舒展开来的燃烧气味爬满她身体每一寸,再蔓延进骨子里。渐渐地,她如同被汹涌的潮水淹没一般,四肢都变得沉重起来,无力地倒在他怀里。 浓烈的信息素通过亲吻加上本身高适配度,几分钟激烈的接吻硬生生把夏真言的发情热提前激发出来了。 她被迫一直张嘴,发出呜咽声,全身连着穴壁都在发烫,后背渗了一层薄汗。 跟刚才不同,她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手指,而是更粗的东西插进来,穴壁连接的子宫深处都在隐隐作痛。 “现在好了吗?真言姐姐。” 齐云书松开她,姐姐两个字被他刻意喊出来,夏真言一下子脸颊连着脖子都红了,“你,你别这么喊我。” “我以前就是这么喊你的啊。”齐云书理直气壮。 他放进去的手指撑开有一个指腹那么宽了,还想尝试刚才那个动作的他让夏真言上身向前趴着,他站在她臀部后面,缓缓放了进去。 夏真言一边承受,一边辩解,“那个时候你才十岁!” “所以现在不能这么喊了吗?真言姐姐。” 齐云书明明脸上带笑,但说出来的话就像在故意想要为难她似的。他甚至又喊了好几遍,每一次都配合着下身冲撞的动作,行为堪称恶劣。 夏真言的手臂只能靠在墙壁上。齐云书比她高,力气又大,每一次插入都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皮肉相互拍打发出啪啪响声。 “你,你不要喊就对了……” 发情热同时也在夸大她情绪的敏感性。 她是真的不喜欢齐云书喊姐姐,她又不想当他姐姐,加上这种看不见齐云书脸的姿势虽然舒服,却让她更加空虚。 “我不喜欢这个姿势。”她表达不满。 “我不喜欢!” 本来正在兴头的齐云书看见她瞪过来的眼神,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抱歉抱歉。” 他连忙把她放下,抱进自己怀里坐下来,心虚得不敢进一步动作。 夏真言抱住齐云书才安心下来,她刚刚差点就丢脸到哭出来了。 可相互作用的易感期和发情热让她还在渴求。她哼哼两声,双腿盘在他腰上,张开腿主动把阴茎吞了进去。 “我想要抱着你,你再进来一点。” 齐云书呆了一秒,“这样啊。” 他想也没想,手掌啪的一声,拍在她的臀肉上,往前一顶,“那就全部吃进去吧。” “嗯嗯啊……” 他都顶到子宫口还剩了一小截在外面,又难以满足地拉过她手,“真言姐姐,这里也照顾一下我。” 她的手夹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他都觉得更爽。 “说了别这么喊.......” 齐云书腰腹力量好,每一次抽出来,马上又猛地干进去,这样来来回回,肏得她连话都说不清楚。 “呃啊!” 微微上扬的阴茎时不时摩擦过穴壁敏感处。 夏真言舒服得开始绞紧,所剩不多的意识让她伸出手臂,想要抓住齐云书。 齐云书把她往上抱,边插边亲,恨不得把夏真言整个儿都吞进去。 “嗯嗯.......” 她高潮时,舌头还在被齐云书一个劲吮吸,不受控制地流了不少涎液出来,下身也在不停流水。 这反而让齐云书更加兴奋了,顶着子宫口的性器被穴壁紧紧包裹着,兴奋地射了出来。 流泪(H) 和刚才相比,齐云书突然意识到以往几次做爱是如此生涩且机械。 他开始自我反思,夏真言之前发情热是不是没得到满足,只不过碍于会伤害他自尊心才没说出口? 心思颇多的齐云书把她举高抱起,往房间里走。 脸的高度刚好可以埋在她胸口,他一边吮吸她的乳头,一边伸手摸索她的脖颈,有些强硬地按住发涨的腺体。 “等.....等会儿......”夏真言的身体还没缓过来,她抱着他脑袋,被刺激得再次发出呻吟。 他以前在床上听到夏真言哼哼会莫名烦躁,但现在逐渐懂事以后,他大概明白当时烦躁的原因,现在又嫌不够多,听得他阴茎硬起来,跟着步伐一颠一颠。 他自然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把软弹的乳头吸得更用力,果然夏真言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听上去应该也不像是不舒服。 然后他抬头盯她,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想让我叫你姐姐你想让谁叫?嗯?” 那个嗯几乎是从他鼻腔发出来的,有些撒娇的意味,听得夏真言心一颤。 她垂下眼和他对视,真诚地请求,“我不想要你叫我姐姐,你像在你办公室的时候那么叫我好不好?” 虽然很害羞,但她真的很喜欢他这么叫她。 齐云书差点都忘了办公室发生的事,现在被提起来有些不自在。 他有点僵硬地回了一个“好”,却没马上喊出来,而是带着夏真言先进浴室。 温度适宜的水哗啦啦进入浴缸,夏真言躺在他怀里,好像打了个呵欠。 “你要不要睡会儿?” “还好。”她伸手去摸他性器,抬头观察他脸色,“你还难受吗?” “……” 齐云书听到她的话,一时无言。 他至始至终都不明白夏真言对他的喜欢从何而来。 他只知道他以前痛恨她的喜欢,那是他那个不中用的父亲曾经给予他的压力。 “夏家那个丫头不是很迷恋你吗?你多哄哄她,还怕赢不过齐云丞吗?” 这句话成为他青春期几年萦绕不去的噩梦。 到现在他的父亲无法压制他,早已已经变成他父亲看他眼色行事,让他的恨意有所发泄。 可夏真言本身从来不是噩梦。 她那么笨。 她只当得了很好被欺负被欺骗的棉花,还是很小一团、一手就可以捏住的那种。 就像她现在被他捏住了屁股,昂扬的性器在她身体进进出出。 “好怪啊,小书……” 少许热水跟着动作进入她的小穴,挤入穴壁与阴茎相贴的缝隙里,又在不断流动,带来奇特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 “一会儿就好了,言言。” 齐云书本来的声线偏清亮,具有少年感,为了在工作中显得更为可靠,他通常会刻意压低。现在放开了说话,听得夏真言更加心动。 “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吃得更紧了,言言。” “这样很舒服吧,言言。” 耍心眼的齐云书变得很难缠,不要钱似的一口一个言言,如同加了果汁进去的苏打水,带着自然的甜味,身下的动作却越来越不留情。 夏真言抓在浴缸边缘的手指紧得发白,下身被不断撞击,溅出的水花流到了外面的地板上。 “不要了,小书,不要了……” 她的音调不断抬高,凶恶的阴茎好几次擦过敏感点,脸上表情似痛苦似欢愉。 她越过紧绷的防线,快感一波波释放出来,无处不在的温水让她即将高潮时产生一种失禁的错觉,齐云书还要命地用手抚摸她的小腹。 感到羞耻的身体拼命想去忍住,反而颤抖得越厉害,连脚指尖都崩得像一条直线。 没打算射的齐云书更加激烈地往里面捅,夏真言叫得更厉害了。 过后,她喘了喘气。 还没射的齐云书从背后抱住她。 他牢牢盯住纤细的后颈,望着眼前发红的腺体出神。 Alpha和Omega的身体相合性是上天注定的,这是只有他才可以带给夏真言的体验。 他藏好这个过于狡猾的想法,埋下头,温柔地吻住了腺体,双手揉捏着她的双乳。 “呜呜呜.......” 刚高潮完又被碰到腺体的夏真言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弓起腰,发出呜咽声,还在酸软的穴壁继续吃进性器。 牙齿逐渐嵌入皮肉,隐隐作痛,如柴火燃烧的气息慢慢浸入她的身体里,抵达灵魂深处。 标记让她大脑空白,眼眶发酸,流下了急切的眼泪。 到达顶点的一刻她想起了过去,她每一次与齐云书的相见,她总在期盼下一次见面,她渴望齐云书见到她时内心正如她见到他那么幸福。 齐云书瞄到她流泪的样子,心脏就这么漏跳了一拍,脑子也乱哄哄说不出什么滋味,伸手抬起她下颌骨,低头深吻下去,阴茎还在凭直觉快速插入。 穴道再次痉挛,是上一次时间的几倍,子宫下沉,入口打开。 这是身体的本能,她想要完结的结合和标记,不知廉耻地想要齐云书的精液射进她的子宫里。 不过齐云书戴了避孕套,也并未成结,只是在射精的同时,做了一个时间可能过长的临时标记。 “啊哈。” 夏真言大口喘气,几乎要虚脱过去。 齐云书站起来,把她也抱了出来,细致地擦干她身体和头发。 这期间夏真言没怎么说话。 他伸手抹去她残留在眼尾的泪迹,又不过瘾似的上去舔了舔,略带咸味。 “怎么了?” 他现在对她信息素处于最敏感的阶段,一有情绪上的变化,马上就能察觉出来。 夏真言犹豫了几秒,她不该在这么好的时刻说这种话,但是她忍不住问,“我们以后会分开对吗?” 她问出这个问题就不好意思地用手盖住了自己脸。 齐云书听到分开两字呼吸一窒,差点忘了这是他以前亲口告诉夏真言的。 “你不想就不会。” 他跪在她面前,握住了她两只脚腕,心想夏真言怎么全身上下都这么好捏,然后把双脚抬起放在肩膀一侧,暴露出来的穴口正好对着自己阴茎,就着这个姿势顺势插入。 “等我的身体恢复正常,也是这个答案。” 他边插边亲吻她光滑的脚背,带来一阵酥麻感。发红的穴肉随着阴茎进进出出,在穴口翻出少许,好似在热情挽留,带着淫液泛出水光。 他们一直做到凌晨,天色微亮。 齐云书把困极了的夏真言搂在怀里,觉得睡觉不是一个人好像也不是不能习惯。 反倒是夏真言嫌垫在脖子下的臂膀不够软和,迷迷糊糊中想要翻身,又被齐云书抓回来,塞到自己胸口,把她整个人都包住了。 ————————————— 怎么两个人都被我写得笨笨的(抓脑袋) 礼物 夏真言这次发情热过去很快,根据生理书的定义,这种叫做由Alpha易感期激动引发的“假性发情热”。 而齐云书的易感期没完没了。 “……她的姐姐十年前去世了,所有人都觉得是意外死亡,但是她不信。高中毕业那年,她和她的青梅竹马决定离家出走去寻找真相……” 他抱着正在给他简述剧本的夏真言,闭眼深吸一口她身上的信息素,抓起旁边茶几的药瓶,往嘴里塞了几片灰色药片。 这是家庭医生昨天送来的。药效类似于Omega的抑制剂,在必要时可以增加一点剂量。 响了好几次的手机再次响起,夏真言停止了讲述。 他皱着眉头接了起来。 “……拿不准的你问问李经理……嗯,下午飞机,护照在我桌子下面第叁个抽屉,交流材料带上。” 通话快速结束,齐云书烦躁地把手机丢到沙发另一头。 夏真言转头看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不用。”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纯白无帽卫衣,忘去修剪的头发耷拉着,有些凌乱,看上去像一名大学生。一副恹恹的模样,总让夏真言有些手痒,想伸手去揉他脑袋。 她刚想付诸行动,可惜齐云书深呼吸一次后,利索地放开她,起身回了房间。 二十分钟后,他走出房间,换回精致的无框眼镜、笔挺的深色大衣和熨烫整齐的衬衫,还喷了一点香水作为遮掩。 香水是新拆封的,助理之前失误多定了一瓶,是更为活泼的香气,柑橘与罗勒的调子尤其浓烈,倒是和夏真言的信息素有些类似。 夏真言递给他一条买了几年的羊绒围巾,柔软干净,偏中性的纯灰色——昨天医生建议带一点对方的物品,可以起到稳定作用。 “谢谢。”齐云书没有拒绝。 夏真言踮脚给他围上,两人离得很近,齐云书顺势低下头,绕过她脑袋,亲了亲她的腺体,感觉到对方身体颤了一下,齐云书差点就想推掉定好的出差计划。 不过这次的标记应该可以维持到他回来,齐云书头一次有了这个意识,昨晚考虑过的话脱口而出,“齐云丞那个无聊的节目,如果你愿意,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去。” 他走后,夏真言对着关上的门发愣,这是齐云书想去的意思吗。 后颈的腺体残留着被吻过的触感,就像一片花瓣落在水面泛起些许涟漪,连带着那一块儿的肌肤都起了痒意。 她思索了几分钟才确定下来,给齐云丞发了消息。 齐云丞当然热烈欢迎,表示定好时间就马上告诉他们。 接下来的日子,夏真言没有出差计划,她在家把之前欠下的工作清理干净,还改了改那本电影剧本。 最近她想到齐云书的次数在不断增多,有时候本来对着屏幕好好打字都会莫名出神,目光不自觉转移到旁边摆放的照片上。 “好想小书啊……” 也不知道齐云书正在做什么。 她在手机加上那个国家的时区,想念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那边的时间和气温,但始终没主动给齐云书发过消息。 一来不知道说什么才算有意义,二来她怕自己一说就打不住没个完。 反倒是齐云书前几天给她发了几张照片过来,说助理正在当地商店,问给她家里人选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她认真给了参考,总共也不到叁页手机屏幕的聊天量。 夏真言揉了揉脸颊,甩掉脑中遐思,继续投入到工作中了。 半个月后,齐云书回来果然带了一堆礼物,他们提着回了趟夏真言家。 这是今年过年后夏真言和夏妙语首次碰面。 夏妙语已进公司快一年时间,休假也开始习惯穿着板正的职业装,这点跟她们母亲很像。 她和夏真言坐在一起,看上去完全不受之前争吵的影响,还有闲心嘲笑齐云书送了她的东西里有一条鲜艳的真丝领带。 “你姐说的,你喜欢松鼠。” 粉色领带的尾端确实绣了一只很小的松鼠。 夏真言下意识解释,“小时候你不是还让我带你去抓松鼠吗?你书桌上那么多松鼠摆件,松鼠娃娃,都是我们一起淘的。” “好嘛。”夏妙语的表情变得不太自在,喃喃道,“我以前的确喜欢松鼠嘛,就是以前喜欢而已。” 齐云书轻嗤,“喜欢动物又不丢人。” 只有夏真言明白,是夏妙语想起了以前,因为她也想起了她们要好的时光,一时有些动容,“你喜欢什么都好嘛。” 夏妙语一听,品出她话中有话,狐疑地看向她,“真的假的?” 夏真言低声,“那是你的喜好,我又不能左右。” 她说完连忙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说,“我去看看爸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嘴上说得这么好,其实是害怕夏妙语继续跟她聊这个话题,显得像在支持他们一样。 从家里出来后,齐云书回公司开会。 在车上,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塞到她手里。 不明所以的夏真言打开盒子,原来里面是一条珍珠项链。 项链上的天然珍珠个个圆润剔透,呈罕见的冷白色,光泽类似丝绸的质感,比较特别的是有一段是用花朵样式的白金和钻石连接。 “好漂亮啊……” “这是送你的,忘了给你。” 这么一说夏真言才想起她还没收到伴手礼。她仔细欣赏了一番,然后很珍惜地把它重新放回盒子里,“谢谢你,我要等我录节目那天戴上。” 齐云书看她那副郑重的表情,有些无语,“不必,这个又不贵。” 谁都知道齐云书出手大方阔绰,自然不在乎买个珠宝的钱。 这种行事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就是纨绔子弟,但他的作风就是与他的出身、气质和能力相得益彰。 可其他人都不知道看起来养尊处优的齐云书几年前在欧洲留学还要在中餐厅打工。 明明家里不缺钱,齐云书他爸总是想通过卡那点生活费和学费,来彰显本人那点为数不多的家庭权威。 她看望他回来后,别人问到齐云书的近况,她满脑子都是他被油烟熏得油腻的头发,被疲劳胀红的双眼,被洗洁精水泡过发白的手,心疼到无以复加,眼泪不自觉掉下来,却说不出真实的原因。 她回来前把她当时身上所有的积蓄都打给齐云书,齐云书后来一点点还完,还多还了叁倍的钱给她。 所以她也能理解齐云书为什么不喜欢她,自尊心这么强的人应该是很讨厌见过他不够光鲜一面的人的。 现在这么轻描淡写说不贵,还有点嫌弃她的齐云书很好,在她眼里甚至很可爱。 “小书。她小声喊了他一下。 “怎么了?” 她眼巴巴地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虽然齐云书不喜欢她,但他好像不是很排斥和她有肢体接触。 “……”齐云书沉默了下,“随你。” 得到许可,她才凑上去亲了亲他嘴角。 被贴了一下齐云书深吸一口气,轻轻移了下角度,双唇贴在一切,不知道是谁伸了舌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他们在没有任何信息素作怪的情况第一次亲密接触。 齐云书的吻跟对她的态度一样不太耐烦又有点故作的凶恶,她被亲得迷迷糊糊,身体向他越贴越近,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她被亲到快喘不上气,齐云书才退了出来。 车早已安稳地停在专属车位上,只是两人未曾发觉。 夏真言面红耳赤,看了一眼前排一直沉默的司机,有一种偷摸做了坏事的心虚。 “我先上去了。” 依然镇定的齐云书整理了下衣服,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请问现在回家吗小姐?”司机问。 “是的,我回家。” 夏真言下意识并了并双腿,刚刚亲吻的时候,她下身也跟着嘴唇一起变得湿润了。 ————————————————— 周末想了点脑洞都放上来了,宝宝们对哪个感兴趣可以点个收藏,我写这个的空档可以先写一点攒一点。或者有啥想看的也可以评论告诉我嘻嘻 综艺 自从那个吻以后,夏真言发现齐云书好像在躲着自己。 虽说他以前在家时间也不多,但进进出出还会打个照面,现在齐云书似乎会刻意选择她在睡觉或写东西的时间点回来,而且悄无声息。 有两次她出来找吃的,刚好和回来的齐云书碰到,他朝她僵硬地笑笑,然后就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还不如刚结婚那段时间。 夏真言受伤又不解。 齐云书要是这么不乐意跟她接吻,当时就不要答应她,而且明明当时他亲得比较凶。 两人的关系一直僵持在这种微妙下,很快到了录制综艺的时间。 综艺是一种看起真实、实则虚假的娱乐产物。 在录制过程中,他们所说的话都是在节目组和他们沟通过后写出来的剧本。 编剧按照自己的想象给齐云书和夏真言安排了一段恋爱经历分享,什么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暗生情愫,夏真言说出来都嫌亏心。 特别是处于眼下这种境况,齐云书愿意配合莫非是为了给他公司做宣传? 但齐氏的经营好像还没危险到这种程度。 拍完以后,四人还要补录一个单人采访。 夏真言结束后换齐云丞进去,还没走到化妆间,就听到比刚才热闹不少的说话声。 “.......瑜姐今天这个妆好漂亮啊,最近超流行的对吧!” “嗯,知道你们今天,所以我们录完就来看你们啦,云哥,天哪!你皮肤好好啊!” “我感觉播出以后,云书哥肯定要上热搜!” “就是就是,我们现在就来合照吧!” ........ 她进去一看,几个不认识的男女生正围着井瑜聊天,哦,有一个认识的,就是跨年那晚试图激怒她的男生,叫什么不记得了,好像姓张。 他们见到夏真言,先短暂地安静了半秒,然后假装热情地招呼起来,“真言姐是吧,您好!” “刚刚我们还在说呢。”张麟坐在齐云书旁边,虚情假意地称赞,“你和云哥还一起上恋综,感情真好!” 夏真言客气,“齐云丞找不到合适的人了才喊的我们。” “就是。”齐云书也跟着附和,顺势站了起来,“我们的工作都结束了吗?” “嗯。” “不好意思各位,我一会儿还有事,我和真言就先失陪了。” 一个女生有点地抱怨,“云哥真不够意思,我本来想喊你们今晚都去我哥新开的酒吧玩。” “今天确实有事。”齐云书笑笑,“周六晚我要和你爸吃饭,你也来呗。” “哼哼,我才不去,拜拜。” “拜拜。” 进了电梯,齐云书才暗自松了口气。 刚刚在化妆间,他被他们吵得脑袋发晕。 这几个比他小几岁的少男少女混娱乐圈都是玩票性质,家里长辈基本上和齐云书是一个圈子里的生意人,所以还得糊弄过去。 他侧过头,见夏真言沉默,表情不太好,便问,“是不是很累?” “还好。” 刚才在化妆室,她是唯一那个完全被隔离开来的个体,虽然就那么几分钟,但齐云书不和她在一个阵营,她心里难免酸涩。 齐云书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晚上想吃什么?” “你不是还有事?” “呃.......”齐云书刚刚说有事,纯粹是个借口,“也没那么急。” 他突然变得这么主动,让夏真言很不适应,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都心虚的事? 然后夏真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我没来之前,他们不会又在撮合你和井瑜吧?” “什么?”齐云书差点没听到。 这时,电梯门开。 夏真言走在他前面一步。 跟在后面的齐云书明白过来,脸色刹那变冷,追上去和她并排,“哪个说的?” 夏真言说出口就后悔了,含含糊糊答,“没什么,以前听说的。” 他当然不满意这个答案,语气不自觉变得严厉,“总有一个特定的人吧,还是都说了?” 夏真言顿了顿,“假如是我听错了呢,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说不是重要的事,可她的语气那么差,倒让齐云书一下子愣住了。 他大概,从来没听过夏真言会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除了诧异,额外多了点慌张的情绪。 不过到底做了几年商人,为达到目的总是很努力的齐云书马上放缓了语气,“没关系,到底是谁啊?你就告诉我吧。” 夏真言犹豫了下,“要不你猜猜?” 两人进了车里。 齐云书想了想,“张麟?” 他一击命中,反而火上浇油。 夏真言狐疑,“你不会真的又和那个张鳞有什么吧!” “哎,不是,夏真言!什么叫又!”齐云书完全没想到她会误会成这样的结果,“我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样啊!” 夏真言嗓音不自觉抬高,“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是他,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了啊!” 齐云书眉毛紧拧,“知道是因为我不蠢,又不代表我跟他有什么!” 倒不如说他听到这个猜想才浑身恶寒。 “我……” 齐云书说得没错,可夏真言憋在心里的火难以轻易灭下。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对司机说,“张叔,我去前面书店,请你在路边停一下。” 司机照做。 夏真言想出去要走齐云书那边,齐云书开了门先站在外面。 “我陪你去。” 他边说边去牵她手,夏真言想甩没甩开。 私人影院(微H) 到了书店门口,齐云书才松开,什么话也没说。 夏真言说要去书店,并非完全是借口。 最近她接了个合写的剧本,主角是一名农大学生,她找了一些入门级别的专业书作为参考。 她结完账,两人沉默地从书店走出来。结果没走两步,天空突然下起大雨,两人又走回商场。 他们先闲逛了一会儿,齐云书的目光落在一家桌游店的招牌上,“看会儿电影,雨小点再回去吧。” 夏真言顺着他的方向看到私人影院四个字,有些诧异。 平时他连她卧室都不怎么去,他还能在大家都是躺过的沙发上坐着吗。 不过等他们进去后,夏真言发现环境比她想象中的要好那么一点,屏幕对面是一座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大沙发床。 他们一人坐在一边,中间的距离可以放下叁个他们。 夏真言拿起控制器,“看什么?” “随你。” “那你别又睡着了……”她小声念叨。 齐云书装没听见。 夏真言在资源库找到一部很早之前想看但没看的老电影,点了播放。 这电影虽然早了几十年拍摄出来,又是黑白,夏真言看得也很投入。 而齐云书盯着屏幕,突然说,“我和谁都没什么,有问题我会解决。” 他以为夏真言还在因为这个生气,所以菜不主动跟他说话,也不对他笑。 一句简单的话他从下车留到现在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如果说出来,就好像承认他只和夏真言发生过什么一样了。 夏真言当然不会从中领悟这么多,她有更想问的问题。 “那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啊。”齐云书抿唇,“比较忙而已。” “那你还有录节目的时间……难道你真的有其他想见的人?” 齐云书咬牙,“我都说了没有,你听不懂人话吗。” 他说完就后悔了,转头想去查看夏真言的表情,结果夏真言不知何时靠近过来。 齐云书的瞳孔微微张大,身体不自觉后移,“你干嘛!” “你这还不是在躲我啊小书?” 夏真言录节目的妆还没卸,薄薄的眼皮上带了一层带着细闪的浅色眼影,在昏暗的光影下反射出水波样的光泽,齐云书却看得一清二楚,用棕色睫毛膏刷过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从他心口上挠过。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暴露躲她的原因了。 “我没有。” “你说了不会和我分开,不看我是因为我亲了你吗?” 夏真言不提还好,一提到亲这个字,齐云书的耳朵根都红了,“怎么可能!” 可看来就是这个原因,她心想,她都能靠这个把比她高这么多的齐云书逼在墙角里一动不动了。 她真的很喜欢跟齐云书接吻。 接吻的时候,她可以嗅到他身上让人安心的信息素,被不断吮吸的嘴唇也会变得很舒服,而且会有她被他喜欢的错觉。 于是她大起胆子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镜,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瞳深如渊海,她着迷似的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唇。 一下子,齐云书的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脑子里只剩下向他索吻的夏真言。 他的身体比思想诚实,很快就变为主导,边吻,边伸手手圈住她腰,往自己这边带。 “啊哈……” 夏真言仰头和他接吻,双臂支撑在沙发面上,向前的大腿碰到发热的柱状物,仿佛在引诱她似的。 被雨水沾染的潮湿发丝交缠在一起,伴随着两人变重的呼吸声和间断的吮吸声。 在这个密闭升温的空间里,没有人在意屏幕播放的电影。 “可能会有摄像头……” 齐云书守住最后一分理智退了出来,眼睛却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 “那我们出去吧?” 夏真言嘴上这么提议,上方手臂不怎么动,下方的手掌却溜到了齐云书的裤裆。 她有些笨拙地按压下去,就跟在检查一样,发烫的性器就好像有自主生命力一样,隐隐有着要弹出来的趋势。 她只是想走之前逗逗他,谁让他之前一直不理她,现在又特别想跟她贴在一起似的。 齐云书闷哼一声,被她摸得既舒服又不满足。 在一个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密闭空间里,他任她摆弄,还要担心一会儿出去是否还有可疑的信息素残留。 “看来你还想再看会儿电影。” 齐云书其实小气得很,又爱记仇。 夏真言今天穿的连衣裙,本来刚刚亲吻的姿势就走光一大半。他现在把手伸进去,再把裙摆盖下来,反而更加方便。 隔着内裤,他的手指不断拨弄冒着水的肉缝,来回揉搓两片发胀的阴唇,有时又恶劣地带着布料浅浅戳进去。 夏真言不敢发出声音。她心虚地看向前方的屏幕,假装镇定的脸上,双眼无神。 她能感觉到齐云书的视线,就像把她全身都抚摸了遍一样露骨。 她恨不得现在就挂在齐云书身上,但一想到齐云书的警告,下身把齐云书的手指夹得更紧了,“我们现在回家了好不好?” “好啊。” 齐云书的食指和中指按下她突起的阴蒂,脑袋突然凑过来,对着她耳朵吹了吹气。 “嗯嗯……” 夏真言身体颤了一下,下身小小地溅起一丝水花,然后被齐云书一把捞了起来。 —————————— 下周出差,有时间才更。 回家做(H) 齐云书出房间前把扎在裤子的衬衫衣摆放出来,又提着书,看着挺自然。 实际上他连自己司机都等不及,直接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视线又时不时交汇到一起,全是只有他们才拥有的暧昧和焦灼。 到家,门一关。 齐云书就抱起夏真言大步走进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也倒了下来,却和她身体呈相反的方向。 他的长臂钻进裙摆里找她的胸乳,把挺立的乳头捏得又圆又弹,唇舌就在阴部来回舔弄,喉咙还发出几声轻微的咕噜咕噜声,就连夏真言都觉得羞耻起来,流出来的水反而更多了。 让这么耀眼的面孔对着自己的隐私部位,对夏真言而言也是一种刺激。 她忍着快感找到齐云书裤子的拉链,掏出兴奋的性器,啪的一下直接弹在了她脸上。 “你要不习惯就算了。”齐云书埋在她裙底含糊说。 他阴茎又长又粗,形状匀称,倒也不吓人,夏真言还自带了情人叁分滤镜,“不会,挺可爱的。” 她鼻间嗅到很淡的腥气,熟悉的信息素气味更甚,就像噼里啪啦燃烧的火柴。她伸出舌头来回舔舐柱身,双手放在下面柔软的蛋上来回抚弄,齐云书呼吸变快,阴茎也更硬了。 这时齐云书的手机突然振动。 他分心瞄了一眼屏幕,是齐云丞。 他不想接,但铃声坚持不懈响了足有一分钟多,只能无奈接起。 “喂。” 夏真言抬眼看他,牙齿下意识合上。 齐云书马上发出嘶的一声,但也没急着从她嘴里抽出来。 对面的齐云丞没有发觉异状,他忙着哀嚎,“你们怎么没等我出来就走了啊!真不够意思,我和阿瑜又补了好多镜头才算完!” 齐云书上半身直起来,沾满水光的俊脸淫靡十足,嘴上敷衍,“你们累了就回去休息啊。” 夏真言还趴在他身下,再次把阴茎含入口腔。这次她明白了要避开牙齿,还学着一吞一吐,把齐云书刺激得想把整根塞进去,碍于电话又不敢轻举妄动。 “……一会儿出来玩呗,不是下午那些小孩儿,就我们几个,还有以前的高中同学,真言都熟,说不定你也见过。” “下次吧。”他上半身向前倾,伸手拍到她屁股上,有一搭没一搭戳进露在外面的小穴,心猿意马地想把肉棒塞进去。 “言言她今天累了。” 齐云丞在那头惊得大喊一声卧槽,倒把夏真言吓了一跳,喉咙不自觉收紧,差点把齐云书夹射。 “现在叫你老婆这么亲热!外面装得不熟,啊?当初让你结婚还丧着一张脸,我就知道当初咱俩那一架你是因……” “好了哥。”齐云书打断他,嗓音已经紧绷得不行,“我要去吃饭了,过两天见面聊吧。” 不断分泌液体的前端顶住夏真言的上颚,她尝到了一丝咸腥,有些作呕,这么一咽反而将肉棒吞得更进去了,涎液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在沙发上。 齐云丞聊得意犹未尽,“行行行,下次咱俩聊点正事儿啊,你懂的。” “嗯。” 齐云书电话一挂,连忙抓住夏真言的肩膀,“可以了,言言。” 咳咳咳。 她这才缓过气来,猛地咳嗽两下,看得齐云书有点后悔,连忙拍她后背。 “没事儿,就是腮帮子有点酸。” “抱歉。” 齐云书一边温柔地亲她,一边给沾满唾液的性器带上套。 虽然做了这么多前戏,但非发情热时段刚插入她不可避免会有一点闷痛。 她扶住他性器,“今天我来吧。” 齐云书一怔,愣愣道,“好啊。” 她半蹲着,一点点往他身下坐。 这次换成齐云书处于被动地平躺,他伸手去解夏真言穿的衬衫裙扣子,直到全部给她解开,总觉得这样比全脱下来还勾他眼。 “你,你等等......” 夏真言好不容易坐下来,只觉得这个姿势插得很深,还要上上下下地动,简直是在为难她。 齐云书故意挺了挺腰,性器往穴里挤,“你真的可以吗言言?” “怎么不可以.......” 夏真言逐渐摸索成前后摆动,这样明显省力舒服许多,就像她的阴道在不断揉搓肉棒一样,找到了其中乐趣。 齐云书看着她神色有些沉迷,心想夏真言今天是真喜欢“吃”他。 他不是不喜欢这样,但他今天硬了又软,软了又硬,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呼。 夏真言动累了,便停下来打算休息几秒,齐云书抓准这个时机,立马坐了起来,紧紧抱住她。 “该我了,言言。” 穴里的性器突地换了个角度,从穴壁狠狠划过,夏真言忍不住呻吟出来。 齐云书的腰腹力量自然比夏真言强得多,抽插起来的速度也完全不同。 “你说我前段时间躲着你,可只要咱俩在家接触,就会变成这样。”他喘着气问,“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吗?” “嗯……”夏真言跟着他的动作浮动,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想做就做啊小书。” “夏真言你......” 齐云书有点莫名生气,又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只能干的更凶猛。 他最近着了魔一样,光是和夏真言亲一下都要硬。 他骗自己这是易感期后遗症。 除了每日定时上门的保洁,家里平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多看几眼都想扑上去。 但他不想就这么做,他觉得在上床之前应该做点别的什么,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具体做什么。 啪啪啪。 他冲刺了几十下,右手捏着沉寂的腺体,夏真言有些吃疼地哼哼,他忍住想咬下去的冲动,在她体里射了出来。 夏真言刚才一直保持双腿张开的姿势,现在僵硬地并了并,随口抱怨,“我还没到发情热,小书。” “你放那么多信息素出来,我以为是来了。”齐云书睁眼说瞎话。 “好吧。”夏真言信以为真,小声嘀咕,“因为我喜欢你嘛,信息素就会飘出来。” 喜欢两个字窜进齐云书耳朵里,他心跟着颤了一下。 他以前特别讨厌夏真言对他说两个字,现在听到他脑子就发晕,直接甩掉她裙子,把她抱进房间。 他几下就脱掉自己的衣服,本就修长的身材,加上勤去健身房的习惯,身上每一块肌肉漂亮到近乎优美。 而躺在床上的夏真言全身赤裸,唯有脖上带着那串他送的珍珠。 他看得有点着迷,先去亲吻项链附近的肌肤,然后含着冰冷的珍珠说,“很好看。” 温柔的嗓音窜进耳里,充满别样的缠绵。 夏真言的小腹和胸口都嗡嗡地闷痛,仿佛有无数只蝴蝶在里面扑闪。 齐云书习惯了边进入边亲吻,似乎明白这是她的要害。 而她的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 完了。 她变得更喜欢齐云书了,快到极点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第二次做爱无比绵长。 “嗯嗯.......小书,够了,我受不了了。” 齐云书轻笑,“你不是让我想做就做吗?我感觉你下面很欢迎我啊,吃得这么紧。” “下面很酸,感觉怪怪的。” 齐云书卑劣地释放信息素,混进夏真言的口腔里,他一边吃她耳朵一边瞎说,“是因为没肏够才这样。” 他像在挑战她的极限,穴肉被磨得发红,高潮了数次的壁肉疲累无比,短短的指甲在紧实的背上留下数条细痕,他才终于施恩般地释放出来。 意犹未尽的他扔掉套子,打算再抱她,夏真言忙起身下了床,“我去洗一下,身上粘的很。” 他扶住有些摇晃的她,“我陪你去。” “........” 在水气蒸腾的浴室里,齐云书一直给她胸和下面打泡沫,不一会儿又流了不少水出来。 她双手撑着墙壁,乳头被他拉来扯去,两瓣臀肉都撞得微微发麻。 齐云书从后面又射了一次。 两人好不容易洗干净出来。 齐云书苦大仇深地盯着狼藉不堪的床铺,夏真言提议,“这么晚了,要不然去我房间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齐云书语气平淡,丝毫看不出这正合他意。 这还是两人头一次在夏真言房间过夜。 夏真言的房间面积和他的一样大,但由于做了两面满墙的书架,又铺了一大块浅色地毯,摆了些从原来家里带来的装饰品,看着要狭窄温馨些。 倒挺像齐云书记忆里夏真言从前的房间。 那个时候在夏真言家里做作业时,他又怎可能想到现在自己会和夏真言相拥而眠。 哪怕是刚结婚他都想不到。 夏真言因为喜欢他表现出来的一切言行都被他列为蠢笨。 大概是笨人天生没有吃苦的命。 哪怕是齐云丞当年要当导演都被他爸打得半死,而夏真言家庭幸福、人生恣意,拥有一份具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工作,最大的波折不过就是为各种无聊的感情受伤流泪。 可偏偏,那个遭他童年嫉恨的夏真言永远最最偏爱他。 他连伤害她的理由都没有,所以才更讨厌夏真言。 以前他有多讨厌夏真言,现在就有多讨厌为此沉迷的自己。 什么履行婚姻职责,说出来傻子都不信。 “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小书,特别特别爱……” 刚做了爱的夏真言很想抒发感情,又怕他指责她,只能把头埋在他胸口不出来,说出来的话有一股轻微的振动,共振到他骨骼和血肉那头的心脏。 “你千万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就说说而已,也不用给我回应。” 或许是这种话说了太多遍,夏真言的语气听不出一点伤心。 沉默的齐云书伸手去找夏真言的嘴,不太客气地伸进她的口腔里。 “唔。” 夏真言很自然地吮吸了两下,从手指传来的酥麻感让他立马硬了起来。 在浸满橘子味的房间里做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支撑起上半身,从上方压住夏真言,从腺体开始一路向下再到脊椎、小腿,开始了今夜的第四轮。 同行 早上夏真言醒来时,被窝另一边早空了。 她的下身使用过度,下床走路都还残留性器塞过的扩张感,脸上却傻笑起来。 和齐云书在非信息素诱导下的做爱似乎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但她没勇气去追问。 在喜欢齐云书这件事上,她充满耐心。 有位作家曾说,我们感兴趣的,便是我们的宿命。 而夏真言的宿命就是研究一本她永远读不懂但永远不会厌倦的书,只有等书本身愿意让她明白,她才会获得翻开的权利。 下午,夏真言回了趟以前的大学。 有个以前关系不错的学妹留校当了老师,邀请她来看学校话剧社的演出。 她俩以前都在话剧社,夏真言负责写剧本和一些杂活。 现在看来她写的那些剧本都很粗糙,但为她后来的工作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同样也是珍贵的回忆。 学妹还提到她以前写那些关于暗恋的台词最真挚,真能打动人。 看完话剧,她婉拒了学妹的晚餐邀约。 她妈说她爸昨天钓了几条品质不错的野生鱼,让她务必回家吃饭。 家里。 她后爸把鱼炖上,从厨房里出来,看了眼正在听财经新闻的她妈,把她拉到一边,小声打听,“你是不是和云书他爸有什么误会?” “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后爸搓搓手里的围裙,“你这孩子就是实诚,跟他处不来就少去,我看云书也不是会计较这种事的人。” “嗯嗯,我知道,爸。” 所谓后爸口中的误会,其实就是齐云书他爸跟她催生。 他不敢当着齐云书的面说,都是背着齐云书教育她,那她还不是当放屁。 她装傻回他,爸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和你女朋友商量一下,她不是很爱很爱你吗。 这话把齐云书他爸气得脖子都红了。 夏真言口中的女朋友不是去年四人一起吃饭的女生,那个女生早跟他爸分手了,最近好像开了个舞蹈教室。 齐云书爸年纪这么大,又非要谈年轻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结果是个骗子,拿了钱就不知所踪了。 齐云书给他转了一半数额的钱,剩下一半让他自己想办法买个教训。 所以他闲得无聊,心里又憋得慌,知道夏真言爱他儿子爱得不行,就想在她面前逞威风,摆所谓长辈的威严,没想到夏真言压根不吃这套。 今天饭桌上就他们叁个人。 夏一诺和夏妙语一起出差了,她妈说他们去考察某地的养殖试验区。 “正好我在那边有个朋友,他女儿好像对你哥很满意,他可以跟人吃顿饭。” 夏真言吓得一个剧烈咳嗽,一根鱼刺不慎吞了进去,卡在喉咙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你哥相亲,你这么激动干嘛!” 夏真言吐不出刺,做了几个刻意的吞咽动作,并无作用,她皱着脸忍痛问,“那他愿意吗?” 她妈马上给她倒了温水,“你把你妈想成什么人了。就是他态度变了,我才去落实的。他亲口告诉我的,可以见一面。” “这样啊。” 夏真言喝了几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饭后,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夏真言还在想夏一诺相亲的事。 她平时和夏妙语联系更多,但才想起最近都没怎么和她说上话。 她吃完饭,给夏妙语和夏一诺分别发了语气正常的消息。 夏一诺回了她,说正在外面吃饭。 夏妙语没回。 放在平时也不奇怪,但心里不安的预感就跟卡在喉咙里的刺一样,无法压下来。 另一边,齐云书刚结束一场饭局,婉拒了第二场酒局。 家里客厅亮着,夏真言拖了一个小旅行箱从房间出来。 齐云书微挑了下眉,“你明天要去出差?” “不算。”夏真言说得有点含糊,“我去H市找妙语玩两天。” 夏妙语刚刚接她电话了,就反复说不高兴,也没说出其他话,夏真言怀疑她喝醉了,有些担心她。 不知道实情的齐云书提醒,“你发情热该到了。” 夏真言听到恍然,“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儿了。” “所以,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可以吗,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夏真言在犹豫,毕竟她这次去又不是真的为了“玩”。可如果真的发情热也很麻烦。 “没关系,我最近不忙。” 齐云书本来在回家的路上,正用手机看国内度假酒店的推荐,如果夏真言没有喜欢的,他还打算再推两天去国外。 但既然夏真言有安排,他也不介意与她随行。 于是,两人一同前往深夜航班。 夏真言在飞机上又吃了一大罐无糖酸奶,喉咙的那根刺似乎下去了,但还是有些不适。 他们抵达H市,直接打车去酒店。 现在凌晨两点,正是万籁俱寂的安眠时刻。 可夏真言快到酒店时却看到了路边多了许多人,还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鸣笛声。 “怎么了这是。” “好像是着火了。” 夏真言顺着齐云书的目光望去,正是她熟悉的那家酒店,升起了一簇红色的火光,深灰的烟雾不断上升,淹没在夜空中。 夏真言有点不安,连忙给夏妙语打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我到了,我……” “人没事,谁都没烧着。” 夏妙语大概明白她想问什么,语气不太好地打断她,电话那头惊人的嘈杂。 “那就好。” 夏真言没多想,一颗心至少放回去了。 然而,她正在为两人的平安感到安心时,十分钟后,她在大厅看到了被两名警察守住的夏妙语。 火,是夏妙语放的。 —————————————— 最近太忙了呜呜下周再更哦,争取多更一点,提前祝各位宝贝端午节快乐!谢谢大家的评论! 争吵 夏妙语会发疯,但聪明的脑袋让她从来都分得清场合。 她被带走做了笔录,谦逊地承认了这是自己喝醉后失手造成的失误。消防队封锁了现场,酒店会根据他们认定的结果书来判断夏妙语应当赔偿的数字。 这对夏妙语来说当然不是问题。 她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更关心今晚那个让自己情绪失控的来源。 夏真言和齐云书全程都陪着她。 在着这过程中他保持他一贯作风,没有主动问出任何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哪怕氛围古怪到了极点,只是冷静地帮着协商处理方法。 叁人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她侧头问夏真言,“哥呢?” “他累了,他要先回去睡会儿。” 夏妙语露出自嘲的笑,“我知道他就是不想见我。” “.......他真的很忙,你们这次是出差,他还有工作没完成。” 夏真言的内心充满矛盾与煎熬,夹在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妹之间,她仿佛被一根毛巾捆住了脖子,是粗粝又绵厚的窒息感。 夏妙语不依不饶,“他肯定没睡,我要去见他,你告诉我房间号。” “明天好吗?你去我房间休息一会儿。” 夏真言几乎是在哀求她。 是她让夏一诺先回去的,现在如果让他们两个见面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时机。 夏妙语没接受也没拒绝,她只是毫无灵魂地跟着夏真言,走到门口,低声喃喃,“哥不会真的不爱我了吧......” 听到她这话,夏真言惊得心脏漏半拍——齐云书还在她们后面。 她不确定齐云书有无听到,万分后悔今晚带齐云书来这里来了。 “我们上去单独说。”她紧张得血液差点倒流,还要镇定地开门拉她进去。 夏妙语看上去完全不介意被其他人听到,她甚至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齐云书,“你现在是不是高兴了姐?” “当然没有。”夏真言矢口否认。 夏妙语不满的信息素窜了出来,作为在场唯一一个Omega,她自然是唯一受到影响的人,心口都在发慌。 沉默到现在的齐云书上去握住夏真言不断冒冷汗的手,“夏妙语,别把气撒到你姐身上。” 夏妙语轻哧一声,她表情发冷,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也带着叁分冷气,“怎么?终于忍不住啦?” “妙语,我......” “我和哥的事,齐云书早知道了。”夏妙语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不会才是最后知道的人吧?” “什么!”夏真言睁大眼,下意识看向齐云书。 齐云书神色镇定,默认了夏妙语的话,只是握住夏真言的手又紧了一分。 夏妙语露出似嘲讽似怜悯的申请,“你现在忙着关心我,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好老公刚进齐氏那两年有几个项目是怎么拿下来的?” “没有夏一诺帮忙,他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啊!” “夏妙语!” 私生子叁个字过于刺耳,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夏妙语已经很久没有亲耳听到,小时候谁这么喊齐云书,她不上去跟别人理论才怪。 “你跟我上去,妙语!” 夏妙语无动于衷,继续自问自答,“那你再猜猜夏一诺为什么要帮他啊?” 她阴森森地笑,“拿别人隐私来威胁人的确是阴沟里出来的杂种才会做的事。” “夏妙语你住嘴!” 夏真言几欲昏倒。 夏妙语看她姐的样子,撇了撇嘴,“我睡了。” 她进了房间,剩下不知所措的夏真言和齐云书。 齐云书松开她手,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我发誓我没有告诉其他人。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他用他的方式向她保证。 可没有任何好处听上去过于冷静,甚至是冷漠。 “......那你是从我这里知道的吗?”她的嗓音有些飘忽。 “在海边那次,你喝了很多酒,没说,但是我隐约猜出来了,后面很巧的是他们又去了我舅舅经营的酒店……” 还真是自己。 “那你真聪明。”她苦笑,“不像我这么笨。” “我不是这个意思,言言,是我做得不对,我当时太着急了。” 齐云书也只剩个壳子强装,在外面侃侃而谈的他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如此艰难。 他根本不在意夏妙语如何评价他,他一路都是这么成长过来的。 可夏真言要哭不哭的表情仿佛是气温四十度的太阳,无所隐遁的他如赤身曝晒,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心慌意乱到了极点。 “夏妙语骂你还是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 夏真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事实上,她现在觉得齐云书变得过于陌生,所以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但她的姿态已经表明了她其实是更把夏妙语当作自己人的。 齐云书本来动了下的左手又缩了回去,“没事,不算什么。” “我先进去休息了。” 她僵硬地站起来,没有回头。 躲在陌生的被子里,夏真言无声流了许多泪水,反而比刚才冷静了不少。 她打开手机,看到夏一诺前几分钟发来的消息,询问他们如何,她干脆打了个电话过去。 夏一诺这时候已经到了养殖场。 他蹲下来,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去拨弄新出的蛏子。 听到夏真言问起几年前的事,本来心情沉重的他反而变得轻松了点,“......哎呀,哪有小妙说得这么夸张啊,帮助关系好的弟弟不是应该的吗。换个人威胁我试试。” “哥,你又安慰我!” “真没有啊,云书的能力有目共睹,跟他们合作本来就不亏,再说了我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我当时跟小妙说得是夸张了点,想吓吓她,或许.....” 夏一诺后面的或许没说,但夏真言明白他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总之这次辛苦你了,小妙这次真的太任性了。我这边忙完会跟她聊的,别再影响到你生活了。” “哥......” 夏真言不想问他是决定放弃还是继续。 越想越心累,她只能做一个能照顾大家的旁观者。 “云书这事儿,咱们见面再细说。我都不在乎了,你要还不舒服,就和他好好沟通一下。沟通不了啊不想沟通随时回家。不想回家哥也有钱给你买新房子,别担心。” “嗯,我知道了。” 和夏一诺通完电话,夏真言的眼泪反而流不出来了。 真不知道该说她哥什么好。 小时候,夏一诺为了维持好家庭里那种微妙的平衡,嘴上不说,却总会更关心同母异父的夏妙语一点。 比如夏妙语犯错时,他会严厉地训斥她,算是代替了常年不在家的母亲的角色。反而对夏真言一直温柔又宽容,却不记得她爱吃什么也不记得她生日,过后品味起来反而缺少那么一点亲昵。 夏真言不是不在意。 明明是兄妹叁人,她似乎渐渐成了被他们隔绝的那一个。 所以后面她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以后,除了巨大的恐慌和惊诧,还有一种似乎冥冥之中早该降临的孤独,是她生命中一直存在却假装的孤独感。 可就算这样,他们依然也是家人,夏真言永远确信这点。 不像她和齐云书的婚姻,本来就是虚浮的空中楼阁。 隔着玻璃门传来隐隐的海潮声,但完全不是冬日时他们挨着彼此席地而坐时那么悦耳温馨了。 她带着满脸泪痕一直睡到了中午。 听到门外的声响,她起身出去,打算找齐云书单独聊聊,结果是正在喝咖啡的夏妙语。 “给你点了早餐,鱼片粥和小菜。” “嗯。” 她有点失望。 “齐云书好像已经回去了。”她递给她一个袋子,“这是他早上让酒店转交给你的。” 夏真言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两盒还没拆封的抑制剂。 看来他真回去了。 —————————— 酒店是占了半座山,有各种独立小别墅的那种,所以夏妙语烧了不影响其他人入住。 疏远 齐云书不告而别的态度显而易见。 夏真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给他发消息,“你不是要陪我吗?” 屏幕头一会儿是齐云书的名字,一会儿“正在输入”,变换了好几次,她才收到两个字。 “抱歉。” 夏真言看到这两字,拿手机的右手都有些发软,心脏发麻似的微疼。 回A市前,夏一诺和夏妙语又和好了。 这一次他们决定自己亲口告诉父母。 夏真言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结果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联系她。 一切都平静得匪夷所思。 她问了夏妙语,夏妙语让她继续装聋作哑,“你忙你的,我们都等着明年欣赏你的电影呢。” 夏真言独立完成的剧本真的要被拍成电影了,齐云丞执导,投资已到位,比她想象中的预算还高那么一点。 在投资名录里,她看到了齐氏名下公司的名字,这倒也不奇怪,齐云丞现在跟家里关系缓和不少,只是中间有多少是齐云书做的工作,她忍不住发散联想。 一想又难过起来。 最近两人的相处甚至还不如刚结婚那段时间,齐云书这次是真的在躲她,连身体上的接触都没有。 毕竟连她的发情热,齐云书都不愿意陪她度过了。 这大半年的相处仿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进度条,一下子被清空了个干净。 她这几日翻来覆去回味H市那晚,回想起她以前飞到欧洲去看齐云书。 在她离开的那天清晨,风很冷,天很黑。 齐云书站在公寓门口,替她预约了一辆的士,并不打算亲自送她去机场。 他很认真地告诫她,“我跟你不一样,夏真言。你追求爱和理想,我只想要钱和权力。” 当时她怎么说的,“那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啊,你不需要喜欢我,我只想一直陪着你。” 这些话无疑是在齐云书的自尊心给了温柔又巧妙的一刀。 他的脸色沉得像当时的天色,“我不需要别人陪我,相反我最讨厌别人看到我狼狈的一面。我只会憎恶了解我的人,你懂了吗?” 所以昨日不过是过去重现。 她再次见证了齐云书不愿他人知晓的不堪。 在更加了解齐云书的这个过程中她更加深切地意识到他无法喜欢上自己的原因。 两人的结婚只是一个利益权衡下可能“双赢”的结果,她从一开始就懂的。 在最近两次的发情热里,夏真言都依靠抑制剂度过。这过程似乎也没有她想的那么痛苦,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折磨。 虽然齐云书看上去没有任何征兆,但是在她激素不稳定时,情绪同样倍受影响,她甚至会幻想到齐云书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给她递上离婚协议书,那么她是否能爽快地签好自己的名字。 夏真言自知状态不好,所以在外更加小心。工作时反而会表现得比平时还要亢奋积极,除开手头现有的工作,她跟着齐云丞参与到电影各方面的前期工作当中。 电影暂定的名字跟她写的剧本一样——《她的十七岁》。 主角最后敲定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是夏真言同校的学妹推荐的,颇具灵气,但和她之前想象出来的主角在气质上有些许不同,夏真言开始不满意剧本,和齐云丞商量后又修改。 可越改越不知道如何改。 夏真言盯着电脑屏幕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整个脑子都乱哄哄的。 她烦躁地在卧室里来回踱步,然后开门在客厅转来转去按,反正齐云书这几天出差,都不在家。 讽刺的是,这时候她反倒觉得齐云书不在还好一点,至少不会影响到她工作。 有点口干,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气泡水,喝了好几口,无味但刺激冰凉的口感充盈在口腔里会好受些。 她拿起手机调整空调的温度,已经到二十四度了,她怎么还觉得热。 叮叮叮。 视频电话突然响起。 是齐云丞。 她困惑地点了接通。 “ho,halo!看我跟谁在一起啊?” 手机镜头从齐云丞兴奋的脸转开,移到了旁边,居然是齐云书。 “你就说巧不巧,我居然在C市高铁站碰到你老公了。” “嗯......”夏真言假装若无其事地笑,“是挺凑巧的。” 齐云书看了一眼,伸手拨了下手机,“你们继续聊。” “好吧。你看,真言,本来这次现场考察喊你一起来,你非要窝在家里,我说了不用这么急着改的.......” 齐云丞打视频说话也说个没完,夏真言的注意力就不自觉就跑到镜头旁边去。 齐云书出门也穿衬衫,扣子习惯系到第二颗,隔着镜头,夏真言才发现她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近距离观察过他了,她似乎都能嗅到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刚刚我和云书还在聊新电影的事,喂喂喂,你在听没有啊。”齐云丞呼唤。 “啊,抱歉。”夏真言意识到自己在走神,“我可能有点感冒。” 这句辩解不算撒谎,她的确感到有点不舒服。 “这样啊。那你快休息吧,哎呀,云书我是知道的,现在当着我面,他还不好意思跟你说话呢。” “那你就别逗他了,发挥一下哥哥的责任心啊.....” 夏真言玩笑着应付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呼。 她吐出一口气,靠在沙发背上,还在想齐云书下巴有点极浅的青色,看来有几天没刮胡子,仿佛是在英俊这个词上增添了一丝疲惫和颓丧。 真的好想他。 被意外电话突然加剧的思念多得让她有些无法承受,思绪也变得漂浮起来。 她很想抱住他,而不是在她碰到他手时被他巧妙地躲开。 夏真言站了起来,不受控制地向齐云书的房间。 看一眼。 她就看一眼就关上。 不会被齐云书发现的。 她的脚步不自觉变得很轻,就像房间还有人一样心虚着,小心地走去,谨慎地按下了门把。 门开了。 有保洁定期频繁的打扫,齐云书的房间整洁得一年如一日,连床铺都平整得像摆在高级橱窗展示的那样。 内部的摆设和她第一次进来看见的一样,只是床头多了一本《鼠疫》。 这是上次他们吵架后她在书店挑的,她觉得齐云书会喜欢这本书而已,但她也不知道齐云书究竟有没有翻开读过一页。 这里的每一角都让她熟悉得想流眼泪。 她之前在这里度过了好多夜晚。 在他紧紧抱住她,两人的身体之间毫无缝隙时,在他主动问吻住她,双手同时按住她腰时,她也幻想过齐云书是有点喜欢她的。 待在这个还留有他信息素的房间,她的情绪变得更加泛滥。 如果是之前就好了。 她想用脸颊蹭一蹭他的下颌,说不定会有一点痒,她只要发笑,齐云书就会敏锐地发现她在笑什么。 然后他会马上起身去卫生间刮掉,以维持他的形象。 她会觉得这样的小书很可爱。 只有她会这么喊他。 就像其他人也很少喊她言言。 他们似乎都不喜欢用其他人惯用的称呼来称呼彼此。 夏真言越想越出神。 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再想念齐云书都不能给他打电话。 假如齐云书更加厌烦她了怎么办。 从腺体流泻出来的信息素今日格外酸涩,反映了她强烈的不安。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塞在了与卧室相连的衣帽间里的第一个衣柜里。她姿态可怜地蜷缩在里面,脑袋上面悬挂着齐云丞最常穿的那几件西服外套。 浓烈的燃烧气息仿佛一个拥抱,虚无地包裹住孤独的她。 自白 齐云书从C市直接回A市,比原计划提前了几天。为了不被齐云丞发现自己和他坐的同一趟高铁,他还特意迟了几分钟过入口。 当他的食指落在家门的锁上时,心脏再次揪紧。 最近总是这样,在他每一次马上要见到夏真言的前奏里,他的额角隐隐作疼,变得无比焦虑。 这从他的面容里找不出任何迹象,应该说这是他从小养成的自我保护意识。 在面临困难时他总会强打精神佯装从容,这样能有效防止恶意趁虚而入,哪怕现在没人能轻易伤害到他,这样不值得提倡的习惯也改不了。 他穿过走廊,客厅没人。 沙发上的书摆放凌乱,桌上有喝了一半的气泡水。 有隐隐的声音从他的房间传来,但听不真切。 他快步走了过去。 夏真言正浑浑噩噩,所以连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齐云书的外套、衬衫、T恤和领带被她全部翻了出来,堆在两边衣柜中间的地板上,足够多的数量让她可以把整个身体埋在里面。 她刚刚的确也钻进了这个由她亲手铸造起来的“巢穴”,表现出了一切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似乎有发情热的前兆,刚刚抱着齐云书最常穿的那件衬衫,不自觉放在脸庞来回蹭,下身都湿润了。 结果一抬头,看到这里真正的主人出现了。 齐云书看到她脸色惨白如纸,唯一明显的色彩是眼眶惊人的红肿,盛着脆弱的水光,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对不起,我.......”心虚的夏真言第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是关门。 尽管齐云书动作敏捷,她依然快了一步,砰的一声,成功锁上门。 咚咚咚。 齐云书站在门前,心情急切,又怕敲门声太大吓到夏真言。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医生来?” “没,没事!你别喊!” 她吓得浑身颤抖,躲进衣服里,就好像冷得不得了,只有燃烧的气息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齐云书不敢直接劝她开门,“那你要不要喝点水?” “不要。” “那我就坐在这儿陪你一会儿?” “也不用。” 听到齐云书温柔的问话,夏真言鼻腔酸痛发涩,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她的上齿紧紧咬住下唇,咬至发白,不这么做的话,哭声会变得很明显。可止不住的呜呜声依然会顺着牙齿悄悄流泻出来。 她需要齐云书到了极点,可在真的见到了以后,反而是恐惧他的接近。 齐云书的耳朵很灵,听到她压抑的哭声,每一次接替的喘气仿佛一根刺又一根刺进入他的心脏。 他坐下来,靠着门,叹了口气。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不,不是。” “怎么不是我,从来都是我。” 如果解决他就能解决夏真言的问题,那他现在就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你对我很失望吧。” 夏真言一惊,她不知道齐云书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她没有开口反驳,而是继续听他诉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好像很厉害。”齐云书苦笑,斟酌自己的措辞,“我其实不怎么成熟,也不怎么厉害,也不.....用你们的话来说,嗯,也不高尚。” “还你的钱大部分来自你哥帮我的那两个项目的奖金,我还真是不要脸。” “这听上去很像借口,我当时只是......不想输。” 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无比艰难。 “齐家没几个人喜欢我,可能除了齐云丞吧,毕竟我替他扛下了不小的负担。” “你应该懂我说的负担,毕竟你们才同类。” “他们说齐云丞不要的东西,我都要捡过来,也是,我留学的专业都是为了未来进公司,你应该看不出来他爸那副看不上我又不得不用我的心思,但不管怎么说,比我爸强多了。但你别多心,我没有说你。” 他顿了一下,飞快补充,“你很好,是齐云丞配不上你。” “还有你哥哥和你妹妹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 “如果是一个好人,他当时应该好好安慰你,而不是选择猜测和利用。”他盯着地板有些出神,“可惜你当晚遇到的是我。” “.......原来你真记得那个晚上。” “什么?”隔着门,齐云书听不真切。 “没什么。”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齐云书庆幸有门隔着。 他从来没有告诉谁这些。 他自愿脱下了身上所有的伪装,把自己所有柔软或阴暗的部分都暴露出来,小心翼翼地捧给夏真言看。 “其实我小时候就很讨厌你们。你和齐云丞干嘛总来找我玩,其实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所以你看你对我再好,我也没珍惜,我还不找你说话......”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他被夏真言发现不过如此后自惭形愧。 “………” 夏真言张了张嘴,说,“我以为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她一开口,又忍不住流泪。 “我以为你已经在计划跟我离婚了!” 齐云书听到她话,心重重地一跳。 “这怎么可能。你开开门好不好,言言?我们好好聊聊。” 他试探地敲敲门。 “不要!你先走吧,晚点再回来吧。” 夏真言听了他的自白,有些羞愧。 她已经把齐云书的房间搞得一团糟,自己也一团糟,她不想用现在这样的姿态跟齐云书面对面。 “我不想走。” 而她不知道那头齐云书在听到离婚二字已经变得焦躁起来。 他承认自己最近躲着夏真言,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可他压根儿没想过离婚。 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和夏真言不可能离婚。 绝不可能。 他的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言言,我很想你。” 他嗓音温柔,信息素却强势地散发过去。 他想要诱导夏真言给他开门。 夏真言的气味带着一丝他熟悉的征兆,加上类似“筑巢”的行为一般出现在压抑过多的Alpha或Omega身上,其实很好判断。 “我想抱抱你。” 她也想。 夏真言没吭声。 她有些脑袋发晕,可能是被信息素熏的,也可能是哭了太久。 或许她可以信一次。 齐云书不会再躲她,无论她什么样子。 啪嗒。 她刚开了锁,还没来得及按下门把手,齐云书早就做好准备似的先她打开,捉住了她手。 流泪 齐云书顺势抱住她,一同倒在了地板上,认认真真地观察她的脸。 看到她以后他心里才踏实下来。 夏真言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小声说,“别看了我现在好丑。” “不丑,很漂亮。”他哑声道。 哭过以后的脸仿佛是被雨水冲刷过,透明澄澈,透着绯色的鼻尖和眼眶都显得如此惹人怜爱。 夏真言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都会比现在过得幸福。 但他已经做不到放手了。就算夏真言想,他也做不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的嘴唇贴在她下巴和脖颈连接处,明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他却说不出口。 夏真言伸手抱住他的脑袋,“小书,你再告诉我多一点,你在想什么?” 齐云书一怔,好看的脸在那一瞬间略微扭曲,短短几个字就像是从他嘴里硬挤出来的。 “我不想跟你分开。” 他甚至没勇气说出离婚两个字。 夏真言捏住他发红的耳根,“因为你觉得我很孤单?” “当然不是,世界上一个人过的人多的去了!” “可齐云丞是这么告诉我的。”她语义不明。 一听到他哥的名字,齐云书没听懂都先皱眉,“他又说什么了。反正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嗯……不告诉你。” 夏真言懒得赘述一遍。 这本来是她一直不想去了解的事。 几年前齐云书和齐云丞打架,大家都说是因为井瑜。 但当事人告知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他跑来问我,我跟井瑜在一起了夏真言怎么办,夏真言一个人在国外留学很辛苦了,她会怎么想!我说真言不是他大爷的在谈恋爱吗,我干嘛不能谈!他又不吭声。他反复说可你们最后还是会结婚的,说一些家族结合的屁话。” 齐云丞露出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云书看着很聪明,其实有些方面的确不开窍,可能也跟他爸有关。他把我和阿瑜的感情,你对他的感情都看得很轻。他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是我们愚蠢。” “他不知道他这么生气也挺笨的哈哈!我挨打我心里爽!” “再说了你留个学怎么就辛苦了,你一边留学一边给男人花钱。当然花钱买个开心挺好。” “不过我听说齐云书还还了你不少钱,我就好奇,纯好奇啊,他到底欠你多少,我爸说他拿的分红不少,追阿瑜那点就洒洒水,怎么穷到还在公司附近跟人合租了两年。” 齐云丞说话就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巨大的信息量这么砸过来把夏真言都砸懵了。 她没说齐云书多还了几倍,她不想要,可齐云书说是应该的。 她只能说,“……这些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啊!” “我怎么说啊我,你在那边谈了大半年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再说你那两年确实挺怪的啊,好像有事儿瞒着我,我哪敢多问。” 齐云丞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绝不提自己是怕说漏嘴又被揍。 总之夏真言大为震撼,她自觉似乎错过了什么,却又想不清楚。 齐云书对她一向不错,她是知道的。但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过了,单凭对方那强烈的自尊心来说也难以解释。 她倒是愿意从更乐观的角度来解释,可明面上齐云书还是不搭理她,甚至一直不愿意她知道过去,这才是她今天崩溃的关键所在。 她现在要纠正齐云书,“我和齐云丞才不是一类人,我和你才是同类。” 无论个人境况如何不同,但只有齐云书明白了她的窘迫和孤独,就像她见证过齐云书的过去。 如果这都不能叫做命运,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被任何虚无的事物所牵引。 她就像捉住一只小狗一样捉住了他有点硌手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但是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你得告诉我。” 她大胆地直视他,正如她每次都那么直白地告诉她对他的喜欢。 “......言言。” 平日里志得意满的齐云书此刻失去了任何企图和手腕,变成了一个木讷又害羞的孩子,很想要躲,但又不敢躲。 他胸口痛得发麻,眼眶发酸。 奇怪。 他很多年都没哭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事物能够伤害到他。 最不可能伤害他的那个人在他面前,他却感到了难言的酸楚。 自卑和焦躁,与爱意并存。 “我爱你,夏真言。” 他的话和感情一起哽咽在喉头,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掉落,他羞愧地低下头。 “我爱你。” ....... 夏真言呆住。 她只想要个承诺,根本没想到会收到这么大的惊喜。 一股热流直冲脑海,她被这几个字砸的晕乎乎,“我也爱你。” 爱了很多年,不抱希望且恒久的爱。 齐云书双颊通红,冷掉的眼泪蹭进她的发丝里,他很自然地开始亲吻她。 ———————————————— 文笔欠佳,前面都有暗示,但怕没描述清楚,理一下到现在为止的时间线。 齐云书大二出国留学,毕业回国的暑假夏真言发现夏妙语的秘密,连带他发觉。 下半年齐云书入职公司,同一年时间夏真言因无法接受秘密准备出国读研。 她出国不久后,在国内齐云丞认识井瑜,齐云丞和齐云书同时追她。 在这期间,夏真言谈恋爱,而后齐云丞和井瑜在一起,兄弟发生争吵。 夏真言毕业回国,第二年,家长促成结婚事宜。 补充:两兄弟关系很好,齐云书在婚礼上的话是在试探夏真言。 乖孩子(H) 晚秋的夕阳有一种辉煌又忧郁的美。 金色暗沉的光从衣帽间唯一的窗户流入,落在散落的衣物上,刚好避开了交迭在一起的人影,把他们留在了暧昧的阴影里。 如果说以前齐云书的信息素是点燃木柴,那么现在他的信息素简直热情得要将这间屋子烧起来。 他还未从刚才汹涌的情绪中脱离开来,行为上显得尤为患得患失。 他一边温柔地亲她,一边用手揉弄她发胀的阴部,“我到家之前,你是不是就湿了?” “啊嗯……有点儿。” “因为闻了我衣服?” “……” 夏真言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脑袋趴在他肩膀上不语。 齐云书修长的手指伸进小穴,穿过一层层不平的肉壁,搜寻那些让会舒服的地方。 “告诉我吧,言言。” 齐云书嘴上低声哀求,又埋下去隔着衣服咬她乳头,下面的手指配合抽插,激烈得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意味,“你把它们都盖在身上,我很羡慕它们。” 夏真言微微喘气,“可你又不回来见我。” “我已经回来了。” 提到这个,齐云书有些心慌意乱。 他拿出湿淋淋的手指,慌不迭给自己带上套。夏真言现在正式进入发情热,他很轻松就能插入进去。 “嗯啊……” 再次被他的性器胀满,夏真言空虚了许久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满足,同时又为自己前几次被抑制剂消解的发情热感到不平。 她下身的穴道诚实地紧缩吃进,嘴上却学会了齐云书那套口是心非,“你就是想跟我离婚吧。” 齐云书更听不了离婚两个字,钻进他耳朵里,像一只爪子一把拧住了他心脏。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他一边难过,一边干得更加卖力。他的右手扶住她腰,左手贴在了她脖子后面腺体,和她继续接吻,一直吻到她舌尖发麻,呼吸急促。 “还算舒服吗言言?” 齐云书眼巴巴地问她。 夏真言喘着气,正打算回答,他马上换了个姿势。 他跪坐在地,改从背后进入,一只手臂卡住她膝盖弯曲处,让她双腿呈向上的姿势,把她整个身体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本来没什么问题,可他们这个角度刚好对着穿衣镜了。她的目光只要一不注意,就能清楚看见两人相连的地方。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结合的地方。 粗大的性器还留了一截在外面,大部分都没入柔软的小穴里,每次进出进出都会扑哧扑哧的声音,还会带着一丝淫液往下流,流在了垫在身体下面的衣服上。 太羞耻了。 “别看了,小书。” “就一会儿。”他就像哄小孩子似的,嘴巴贴在她的耳侧,“我就再看一会儿,言言。” 他沉醉于这个画面,这让他感觉他们属于彼此,他还伸手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 夏真言自暴自弃地闭眼睛,这样反而让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下身,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进得有多深。 “嗯.....” 她嗓音变了个调,阴茎好像挤到了某个地方,很舒服。 察觉到的齐云书一次又一次努力抬腰,试图把阴茎插得更深。 “啊哈.....” 夏真言腹部缩紧,她想要夹得更紧,这样会更快高潮,但她此刻被齐云书禁锢住,很难按自己的想法来动。全凭齐云书一个劲插入,还是给她插到高潮。 无法控制的穴道艰难地紧缩着,涌出不少液体喷了出来。 “不行了,呜呜呜......” 她刚高潮完,齐云书的性器还在残忍地往里面挤,每一下捅进敏感中的穴道,都让她忍不住发颤。 当他终于松开她,结果又是换了个姿势,从后面趴着进行操她。 “别弄了,小书,休息一会儿。” 她声音软得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眼睛眨巴出半滴泪。 “会舒服的,言言。” Alpha的本能让他想要无限地去侵犯自己的Omega,特别是在还没有永久标记之前。 这也是他有时候下意识想要避开夏真言的原因。 他从后面插了几十下,夏真言再次高潮的时候射了出来。 衣帽间凌乱无比。 夏真言枕在齐云书的大腿上,齐云书不安分的手还在穴口周边徘徊,指间的粘液扯成缠绵的丝状,她被摸得要舒服不舒服的。 “我们不会离婚的。” 他声音小得像在自言自语,垂下来的双眼有一丝阴郁,“我会做得比他们都好。” 他们? 夏真言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的他们是谁?” “没什么。” 齐云书分不清楚自己是受到发情热的影响,还是易感期前兆。他根本不能满足这么做了一次,内心思绪反而变得更加敏感。 要是能永久标记就好了。 他低头盯着夏真言的小腹,有些出神。 这对Alpha来说是出于身体本能最大的诱惑。 永久标记代表着Alpha会本能地保护那个Omega,而Omega也会变得更加依赖那个Alpha。 但发情热时永久标记几乎百分百受孕,齐云书下一秒就把这个想法狠狠按了回去。 这只和夏真言的想法有关。 他抱起夏真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还在这里做还是回床上?” “我想喝水。” “好。” 他抱她去客厅。 刚刚没喝完的气泡水已经没多少气泡,她一口气喝完。目前她身体疲乏,但阴道还在发热,蜷在齐云书怀里,湿答答的股沟紧贴着大腿内侧,勉强安慰。 她一转头,看见齐云书盯着自己嘴唇发愣,“在想什么啊小书?” 齐云书正回忆起去年跨年深夜他偷亲她的事,忙说,“没什么。” “真没什么吗?” 夏真言现在一反问,齐云书就有点惧怕,犹豫再叁,他对着她开始忏悔,甚至连这是初吻等诸如此类的情况全部和盘托出。 “什么?你说你......” 齐云书一看夏真言神情古怪,连忙道歉,“对不起,言言,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不是不是。”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腕,“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哄我开心的吧小书!” 齐云书被她看得不自在,把脸撇了过去,“我当然不会骗你。” 他确实没必要骗她。 但这听上去的确不可思议。 先不说齐云书有多受欢迎,两人初次上床那副样子也不像第一次。 齐云书看出她在怀疑什么,“装的。” “没想到小书居然还是乖孩子。” 夏真言吃吃地笑,双眼都闪着细碎的光芒,任谁都想象不出来她现在有多快乐。 她手放在他阴茎,有点用力按住,“那乖孩子想要什么奖励?” 齐云书被她调侃得有些害羞,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但他还是最喜欢这样的夏真言。 那他需要出多少丑,多少说不出的话需要告诉她都不是难事。 他想了想,“亲我吧。” “这么简单?” “嗯。” 他的头发被夏真言的魔爪糟蹋得毫无造型,深色瞳仁泛着幽幽水光,偏小麦色的脸颊透着微醺时的色彩,看上去实在纯情。 “好。” 她贴了上去,伸舌描绘他嘴唇的形状,齐云书马上回应。 安静的房间里充斥着吮吸声,很快,其他部位肌肤相贴,带来暧昧的水声以及两人的喘息声。 性器一次次狠狠进来。 “啊...啊....” 强烈的快感让她时不时打哆嗦,跟随齐云书的节奏,又高潮了不知几回。 —————————————— 今晚写文,刚好听到“童年便相识,余下日子多闪几倍光”。 聚会 星期六晚。 家里的饭厅首次出现两人以上进餐的场景。 齐云书请的阿姨都开玩笑讲这样热闹点多好啊,平时给一两人做饭,有时候都不做,简直埋没她才华,拿这么高的工资都拿得不踏实。 齐云书对此不置可否。 饭后。 齐云书在齐云丞的要求下打开储藏室门,里面上层货架放了几排酒,都是别人送的,他和夏真言私下都没有喝酒的习惯,从来没动过。 他随便挑了瓶红酒,放到客厅茶几上,语气不太好,“你们家都没电视吗,还来我家。” “难得能凑到一块儿,就是一诺哥不在。”齐云丞拿起打开,倒进醒酒器,“虽然我已经提前看了他们剪的,但咱俩头一回一起上节目,当然要一起欣赏。” “我保证这也是最后一次。” “哈哈。那可不一定。” 齐云丞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压根儿不在意。 坐在另一片沙发的夏妙语在给夏真言闲置了一年的游戏机充电。 “看完了咱们玩游戏呗,有个上周才发售的游戏。”她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盒子,“我刚拿到游戏卡。” “好啊。”井瑜挺感兴趣,“这个我早想玩了!” 夏妙语是齐云丞喊的,说这样热闹点。 夏真言本来想让夏妙语不来,但齐云书说不用。 他说他真没介意,况且夏妙语单独找他聊过,让夏真言不用这么小心。 到了节目上线的点,大家开始进行今夜的主题。 看了不到二十分钟,夏妙语就开始打呵欠,为表示尊重,她拿起酒杯多喝两口试图掩饰自己的无聊。 夏真言则是觉得自己很傻,幸好镜头给的不多,但她准备过后多截点齐云书的图留给自己看。 进行到节目最后的环节,四人都有一段单人采访。 节目组先问了齐云丞和井瑜有没有觉得恋爱和婚后的差别很大等等诸如此类的常规问题。 轮到夏真言,就是让她分享今天的感受到,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要用一个名词来形容你的丈夫,你会选择什么事物? “嗯......书吧。” 夏真言笃定。 “我平时最喜欢读书,很巧的是他名字里带了一个书字。” 她微笑。 “他是我心里就是世界上那一本最有趣,永远读不腻的书。” “不错不错,可圈可点。”齐云丞笑道,“我现在好期待我弟弟的,这个我真没看,我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夏妙语挑眉,“这个环节还挺有意思。” 这个采访词是自己提前准备好,跟节目组单独沟通的,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彼此说了什么。 夏真言自然是最好奇的那个人,她侧头去看齐云书。 “随便说的。”齐云书回。 两人的手从刚才看节目的时候就牵在一起,他微微突出的指关节卡进她指缝,温热的指腹在手腕脉搏处来回摩挲。 好吧。 夏真言决定齐云书无论一会儿说了什么她都不会多想,毕竟那时候他俩还没真正在一起。 这时电视传来熟悉的嗓音。 “形容她?” 镜头里的齐云书明明心中有答案,却依然停顿了半分钟,似有犹豫。 “公主吧。” 他说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词。 他表情正经地解释,试图让这个词显得很准确而并非是什么肉麻的情话。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她真诚、勇敢、自由又热情,全心全意追求自己的理想。” “动画电影里的公主都是这样的。” “我靠!我靠!”齐云丞先喊出声,马上转头看齐云书,“你小子!有一套啊!” “说了随便说的。” 齐云书表情不自在极了,两只耳朵通红,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松开夏真言的手。 夏真言全身过电般酥麻,心脏差点要跳出来。 她主动松开齐云书的手,把脸埋在屈起的腿上,谁也不看。 公主。 真诚、勇敢的公主。 几个字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 齐云书告白时,她情绪上还没缓过气,加上只有他们两个,感动和心动的占比最大。 现在完全超出她预期,还有其他人在场,她自然难为情。 有一种穷人乍富,突然在大家面前不经意炫了金子的局促和窘迫。 齐云书开口转移话题,“夏妙语,你不是要玩游戏吗?” 夏妙语也在笑,只是她笑的是齐云书,听到他话,她答应道,“哈哈,我去看看充多少电了。” 她给电视连上游戏机,和井瑜先坐在前面玩。 齐云丞继续喝酒,他嘿嘿一笑,齐云书看出他还想说刚才的事,不太客气地看了他一眼。 齐云丞马上改口,和夏真言聊起新电影的事,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定好明年开年就开拍了。 夏妙语昨晚加班大半个通宵,玩了一会儿嫌眼睛不舒服,让夏真言替她继续玩。 夏真言一般不怎么玩游戏,但井瑜有耐心,还会温柔地鼓励她,简直就是天使下凡,她渐渐投入进去了,盯着屏幕,眼睛眨都不眨。 夏妙语则加入到齐云丞他们喝酒的队伍里。 酒瓶空了,这次齐云丞学会自己去储藏室,拿了一瓶白酒,还提醒齐云书,“下次备点精酿。” 齐云书:“........” 夏妙语是最后加入喝酒的队伍,同时也是酒量最差的。她自知说话刻薄,平时会收敛,现在在酒意的驱使下完全放开了。 “齐云书,我得承认的确是我错怪你了。” “你当时跟哥说的,他没告诉我全部,所以我才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齐云丞插嘴。 夏妙语没回答,继续说,“你居然会质疑我和我哥会不会联手坑我姐!” “是!她向来不关心这些,但是我们家没人亏待过她。” 她用力拍齐云书的肩膀,“齐云书,你他爹的管得是真宽!就你对我姐好才是真的好是吧,你算谁啊你。当时我要知道有这事儿,我不揍你我不姓夏!” “抱歉。” 不过她下一秒又笑道,“你脑子也是真他爹的有病啊!真当我姐笨啊!我都快搞不清楚是谁追谁了。” “我那时候没喜欢她。” 齐云书不想跟醉鬼解释。 在他的观念里,亲生兄弟姐妹又如何,为钱反目的案例不在少数,他爸都坑了他大伯无数次。 与三角形恰好相反,三人是世上最不稳定的关系,随时都有倾倒的风险。 夏一诺和夏妙语变了质的感情和隐瞒的秘密,说不定会在未来成为刺向夏真言的一把利刃。 他当时脑子一抽,当着夏一诺的面多嘴问了那么一句,虽然很隐晦。 虽然说完就后悔了,一来不关的事,二来他过于弱小,问起这个问题的他显得过于可笑和不自量力了。 齐云丞皱眉,“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没什么。” “反正我知道,你们是在说真言是吧。” 夏妙语点头,“差不多吧。” “哎,我就知道。”齐云丞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我之前每次问他,你是不是有点喜欢真言啊,我和她真没啥,你俩要不要试试啊?他都说没有,结果还不是走到一块儿。这房子都是我找朋友帮他看的。” “你结婚不准备房子?”齐云书反问,“上周干嘛找我借钱。” “哎哎哎,小声点小声点。”齐云丞连忙做嘘声,转头看了一眼井瑜,发现她并没有听到,才继续低声说,“年底揭幕啊,欢迎来捧场。” “嗯。” “反正你啊。”齐云丞举起酒杯碰了下齐云书的杯子,“就是太早熟导致某些方面过晚熟。我不信你以前真没喜欢过夏真言,哪有人不喜欢十年了突然喜欢上的。” 夏妙语跟着赞同,“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幸好你们先结婚了,要是你后面开窍,回过味儿,我姐又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啧啧。” “他会勾引她出轨的。”齐云丞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齐云书,断言,“除了夏真言,谁的死活他都不管。” 他现在想起齐云书那几拳,还大感委屈,但他当时留了一大堆烂摊子都甩给齐云书收拾,就当扯平了。 齐云书个性里的虚伪和不择手段只有近距离才能窥见一二。 到现在他爸都会时不时叮嘱他,别太信任他这个兄弟了,自己要长点心。 齐云丞心说,那是你没看到齐云书这几个月给他们新电影拉投资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齐家是有钱,但不代表公司产值多少就能乱花多少,更何况还是不相干的产业。以前他爸都没帮到他什么忙。 但齐云书抽出所有空余时间认真了解电影的制作程序,再利用手头所有资源尽全力去推动这项事业。两人一同参加的饭局、酒局都不知道多少起。 如果没有齐云书,电影不是拍不成,但很可能没有现在这么顺利,也没这么高的预算。 夏真言不知道齐云书做的。 齐云书说她不擅长做这些,不用告诉她,造成没必要的心理负担。 倒也和齐云书在采访里给的印象出发点吻合了。 “你们在说什么?” 决定休息一会儿的夏真言跑过来,好奇问道。 “聊你。” “聊我什么啊?” 齐云丞伸了个懒腰,“说你是一个有理想的公主。” “好哇,又笑我!本公主现在就要制裁你!”现在夏真言不会害羞了,直接一个抱枕就砸过去。 “砸的好。”井瑜咯咯地笑,还跟着她一起砸。 几人一直玩到深夜才睡。 明明房内有四间卧室,夏妙语只想趟地毯,齐云丞也想睡沙发。 夏真言干脆一股脑拿出被子和枕头,在客厅搞了一个超小型合宿。 关上灯。 夏真言打了个呵欠,躺在齐云书的怀里,在黑暗中小声问,“这样是不是很像小时候啊?在我家。” “有点。” 她的语气有些怀念,“那时候没分化,都是女生睡一边,男生睡一边。齐云丞每次声音最大,可说着说着就突然没声了,好好笑。” 齐云书的手指穿过她发丝,“他睡得快。” 她用手指戳他胸口,“你每次睡得最晚,怎么现在长得最高。” “我不知道。” 夏真言突然想到一件事,美滋滋地说,“如果我以前就知道变成大人就能跟你在一起,那我要天天盼着我马上到28岁。” 她用的气声说话,恍惚一听,还真有些像小时候那副腔调。 齐云书微勾嘴角,“那你可以期待我的28岁。” “好啊。”夏真言又打了个呵欠,“想睡了,小书。” “睡吧,晚安。” 齐云书轻微一动,方便亲到她额头,然后搂得更紧了些,也闭眼睡着了。 —————————————— 周末有事,应该要下周再更新了。 等正文完结后会有一个夏真言假联姻后出轨齐云书的假想番外,就齐云丞说的那种 番外:愚蠢的过去1 ——齐云书的童年是孤独的、充满遗憾的,与他一同长大的夏真言家中排行老二,依然受到父母宠爱,热情开朗,就像一道光一样照进他的世界。 ——他会被她吸引也是很正常的啦,青梅竹马加治愈系,真的蛮好磕的。 ——我敢打包票,齐云书绝对是主动那一方,而身为姐姐的夏真言一直把他弟弟看,长大之后齐云书勇敢追爱。 ....... 夏真言正在看网友拿着仅有的信息量分析的帖子,时不时笑出了声。 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不好意思辜负你们期待了,是我倒追齐云书。 齐云书扫了她手机屏幕一眼,“有这么好笑吗?” “还行吧。” 齐云书早上在车上也看到了这个帖子,虽然和现实恰好相反,但他觉得如果是这样夏真言一定会更加幸福。 不过那样的他就不是他了,那样的夏真言也不是夏真言了。 齐云书是八岁那年认识的夏真言。 他被他妈转交给他爸,第二天他爸就带他去见齐家其他亲戚,在齐云丞的家里。 毕竟齐家一直是以齐云丞的父亲马首是瞻。 齐云丞当时和夏真言家在一个小区。 齐云丞就像看稀奇似的,喊了夏真言过来看他这个新来的堂弟。 齐云书当然不爽。 但是他从小的环境让他学会第一时间先看氛围和他人眼色,所以他只是沉默。 “我叫夏真言,你可以喊我真言姐姐。你要吃这个吗,弟弟?” 夏真言递给一包水果软糖。 “谢谢姐姐。” 齐云书看到她嘴角残留着红色的糖渍,就不想吃了,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接了过来。 “哇。”夏真言露出惊奇的神色,“他不仅长得乖,性格也好乖哦。真羡慕你,齐云丞!比我妹强多了。” “那是。” 话多的两个小孩凑到一起,恨不得聊到天荒地老。不一会儿,他们的话题从齐云书转移到了夏妙语昨天逃课找夏真言要钱买零食,然后又说下个月四年级会多放几天假的事。 齐云书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尝了一颗软糖。 这糖其实很好吃,就是里面的果汁特别酸。 他没有出声抱怨的习惯,又无事可做,只能一颗又一颗地吃掉。夏真言还以为他特别喜欢,把身上剩下两袋都给他了。 如果按照一般的小孩儿,可能会觉得这个姐姐还不错,但齐云书并没有把这点小恩小惠放在心里,相反,他只觉得他们两个人好吵。 齐云书在齐家待了一年。 年底,齐家和夏家在一起吃饭。 齐云书的父亲一辈子都爱吹牛,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除了这个儿子长得好,头脑又聪明。 齐云书他爸为了炫耀,非要让他表演节目。 这已经不是他爸第一次这么做。 齐云书虽然不喜欢,但也可以忍耐,总比他爸发现他不想这么做,过后训斥他来的好。 他爸让他背完蜀道难,迎得大家礼貌性的喝彩,又让他背圆周率。 “3.141592653……” 被大家围观的齐云书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猴子,本来能背下来的,他突然忘了。 “535897……5897……” 他本来大可以随便说点数字或者就跑下来,却愣在那儿了一动不动了。 “哈哈,小孩儿有点紧张,他能背得下来的。” 齐云书他爸马上出来解释,还顺便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云书这小孩确实聪明啊,真让人羡慕……”其他人跟着礼貌性附和。 结果夏真言突然跑过来,一把拉住齐云书的手,把他带到自己座位上。 “叔叔,您别强迫他了行不行?”夏真言仰头看着他父亲,“我觉得他不想表演这个。” 他爸表情一僵,马上又笑,“你这孩子,人小鬼大的,你怎么知道弟弟就不喜欢啊,他嘴上不说,其实很爱表现的。” “可……可他看着也不高兴啊。叔叔,其实是你爱表现吧。” 夏真言这么一说,齐云丞马上放声大笑,其他大人也跟着笑了出来,尤其是夏真言的妈妈。 齐云书他爸气得脸都红了,可他知道夏真言她妈很厉害,又疼爱孩子,又不敢欺负她。 他只能回去以后让齐云书罚站。 他说齐云书不是好孩子,丢尽了他的脸。 深夜,九岁的齐云书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对着墙壁,月光照出他的影子。 眼泪打湿了整张脸,他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恨他爸爸。 同时他也讨厌夏真言。 为什么要来管他呢。 他又没有她那么好的妈妈,这样戳穿他,只会让他更加丢脸,更像一只猴子。 从那以后,齐云书就把夏真言防备着了。 不过夏真言根本感觉不出来,因为齐云书以前也不是多喜欢她,对她都爱搭不理的。 但她觉得这个弟弟长得可爱,性格又乖,所以还是很爱找他玩。 齐云书心里憋着气,又说不出来,看夏真言就更不顺眼了。 不管如何,随着时间流逝,少男少女们逐渐进入到青春期。 齐云丞第一个分化成了Alpha。 齐云书听到大人们背着齐云丞说,真言看样子也不可能是Alpha。看来小时候说的婚约还能重提,这样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的在一起多好啊。 原来夏真言会和齐云丞结婚。 他走出门,心想这很合理。 他理解的结婚就是两个人住在一起。 齐云丞和夏真言无论是从年龄、性格,甚至是家庭环境来说都特别相似,的确应该结婚。 跟他这种人是不一样的。 他甚至没办法想象自己能忍受和谁在一起。 番外:愚蠢的过去2 齐云丞之后,夏真言分化成Omega。 于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儿稳了。 毕竟Alpha和Omega就是最相配的性别,多完美。 齐云丞和夏真言的配合就应该这么完美。 这是一个还在进行就能一眼望尽圆满结局的俗气故事。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那儿以后,夏真言特别喜欢来找他。 无论是出门买书、看电影还是上学,她都邀请他一起。 “……你去找齐云丞啊。”齐云书不解。 “我……我想跟你一起。”夏真言心跳得很快,马上编了一个理由,“他身上有信息素,我跟他待在一块儿不舒服。” 齐云书沉默了几秒,Beta和未分化的人是不能闻到信息素的,他不知道夏真言说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也不知道夏真言的信息素是什么味。 他又问,“夏妙语呢?” “她,她去补课了。” “好吧。”齐云书很不情愿地答应,“那你下次别找我了。” “好!” 夏真言答应得很爽快,可下一次,她又会厚着脸皮出现在他家楼下。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 齐云书觉得齐云丞的信息素也该稳定下来了吧,夏妙语也没见的一天那么忙吧,怎么夏真言还一天缠着他。 他拒绝不了夏真言,就只能跟齐云丞说,“你管管你女朋友啊。” 齐云丞诧异,“谁说夏真言是我女朋友啊!” “大家都说你们会结婚的。” “他们这么想,让他们结去。” 齐云丞因为填志愿的事跟他爸吵了一架,心烦意乱,一顺嘴就把夏真言的心事说出来了。 “是夏真言喜欢你才来找你的,我可管不了啊!” 喜欢。 齐云书一时无法理解齐云丞的话。 他无法相信是他想的那个喜欢。 “这怎么可能!”他涨红着脸,大声嚷嚷就走了。 他回到家,想静下心来坐会儿作业,可怎么也看不进去。 这时候,夏真言又打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出来玩。 有个叔叔送了她家几张游乐园的VIP票。 齐云书听到她说话就心烦,可他还有疑惑。 “可以。”他答应道。 齐云书不怎么喜欢这种游乐园,但夏真言玩得很开心。 在此期间,他一直在观察夏真言。 夏真言总是时不时看向他,可一和他对视眼神马上又躲闪开来,闷头舔手里的冰淇淋,脸颊在阳光晒得微红。 他在那一刻恍然醒悟。 或许夏真言真的喜欢他。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他。 他看到她羞涩的表情,觉得讽刺,还有点恶心。 一个幸福的幸运儿,居然会喜欢他。 从游乐园回来后,齐云书当晚做了一场很模糊、如同碎片的梦。 梦里有舔冰淇淋时伸出来红润的舌尖,低头时藏在发丝下白皙脖颈中微微的突起,短裙下两条匀称的跑得很快的双腿。 他迫切地想要拦住她。 他们用的同一款手机,夏真言总喜欢用两只手拿,她的手应该比他要小很多,他可以很轻松地握住她手,把她包在自己手里。 然后他想做什么? 他刚一思索,突然惊醒过来。 他浑身冷汗,心脏狂跳,阴茎完全勃起,整个屋子呛得惊人。 他爸在另外一个房间大声骂他,是不是发春了。 原来他分化了。 齐云书请了一个上午的假,中午返校。 升入高二,正是分化高峰期,老师和同学都见怪不怪。 夏妙语坐在他后面一排,“好巧啊齐云书,我是,你也是Alpha了。只有我姐成Omega了。” 她这话完全无心。 是齐云书自己多心。 他马上联想到了分化时脑子里出现那些肮脏下流的幻想,又想到夏真言跟他说话时的脸,情绪烦躁到了极点。 “你姐什么样关我什么事。” “什么意思?”夏妙语眯眼,她比他早两天分化,情绪还处于不稳定的阶段,“你干嘛用这种语气说我姐!” “你姐是什么宝贝,只能你提?” “齐云书,你高傲什么呐!”她暴躁地一把揪起他衣领,“我还一直觉得你哥配不上我姐!” 齐云书抬头,语气冰冷,“他配不配得上她关我屁事!你别提她就行。” “齐云书你傻X啊!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夏妙语一拳飞了过去。 青春期的Alpha不分男女,体能差距小,齐云书也根本没客气,两人马上扭打在一起。 年轻气盛的Alpha就是没接受过管束的野兽,破坏力极强,一场架把年级主任甚至校长都惊动了。 在校长在给他俩处分之前,他们先被扭送到了医院去调理信息素,还是住的隔壁病房。 第二天。 齐云书满心郁闷,正在看书打发时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夏妙语的大吼大叫。 “你疯了吧夏真言!” “……就他!除了有张脸还有什么!还不如他哥!他一看就不喜欢你!” 夏真言的声音要小很多,她似乎正在安慰她,说什么听不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聊天声结束。 又过了几分钟,他的房间响起敲门声。 戴着特制口罩的夏真言出现在门上的玻璃对面,她脖后的腺体也贴了医用贴。分化期的Alpha对信息素极度敏感,过了这几天就会正常起来。 “请进。” 齐云书坐在床边。 “你现在好点了吗?” 白色口罩遮住巴掌大的脸,只露了两只圆眼睛,里面全是担忧。 “我没事。” 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放在腿上的双手交缠在一起,“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和妙语的话我了?” “嗯。” “我本来想等你分化以后再跟你告白的。” 夏真言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她紧张,还是自己也清楚不会有回应。 “但我没想到会这样。妙语说你讨厌我,对不对?” 齐云书看见她眼眶泛红,从她身上捕捉到一丝丝酸甜的橘子气息。 这是他头一次闻到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来自夏真言想要忍住的泪水。 他下身很下贱地略微抬头。 齐云书在那一瞬间恶劣到考虑要不要把夏真言的口罩扯下来。 反正夏真言不是喜欢他吗。那他干脆把她标记了她就会高兴了吗。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秒就被他粉碎。 “没讨厌。” “但我也不喜欢你。” 他闭眼转身,背对她躺下。 “以后别跟我提这种事儿了,你快回去吧。” 房间沉默了几分钟。 他听到了隐忍的抽泣声。 “打扰了。” 夏真言站起离开,轻轻把门带上。 这场风波平息以后,生活再次陷入平静。 夏真言不再那么频繁地联系他,但两人遇见时,她还是很喜欢对他笑,说话腔调还是有点不自觉的讨好,听得齐云书心里很不爽快,只能尽量无视。 她和齐云丞的婚约也很少有人提起,他们说她好像更喜欢以前被送回来的那个私生子。大概是条件太好,不知人间疾苦,也可能是被私生子迷惑了。 他爸倒是无比想让他抓住这个机会。这只会让他更感侮辱,更想要摆脱这个烂泥一样的家庭。 终于,在他大一下学期,他有了一个出国的机会,并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番外:愚蠢的过去3 齐云书逃到了国外,但那也不是一个桃花源。 他爸记恨留学的事没和他提前商量,认为这是一种失去掌控的表现,便开始在学费和生活费上为难他。 除了能够获取的奖学金,齐云书捉襟见肘,生活像一个堵不完漏洞的屋顶,还偏逢连夜雨。 他不想向任何人寻求帮助,他不想认输。直到夏真言的不告而来,打破了这种生活。 夏真言从齐云丞那里要来了地址和电话。 “……我就旅游啊,顺便来看看你,过两天就回去了。” “那你好好旅游,不用来见我。” 齐云书刚下课,他还忙着要去打工。 “但我现在在你们学校门口了,我拎着个箱子,人生地不熟的。求求你了小书,我见你一面就走。” “……” 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 “那就一面,你马上去旅游你的。” 当然,见面以后不可能只见一面。 在陌生的国度,夏真言似乎更有正当的理由去依赖他。 他只能带着夏真言连轴转,去往他打工的地点,把她寄放在附近。 夏真言除了在到第一个中餐厅时有些惊讶,后面表情都很平静,她甚至还有闲心跟他开玩笑,帮他拎外卖。 他忙到深夜结束,给夏真言找了一家酒店才松了口气,认为可以摆脱这个麻烦了。 结果第二天,他一看到新闻上说他们街区最近多了不少抢劫犯。 夏真言一打电话过来,想再次约他见面,他让她来他宿舍。 一个在阁楼的窄房间,就一面窗户,靠着马路。 夏真言睡床,他睡地板,剩下除了一张桌子和书,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下脚的地方。 主动提出这个邀请很难。 他还不如低声下气地求他爸给他钱,或者让学校里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他都不在乎了。 唯独夏真言出现在这儿,出现在这个和她格格不入的环境里,让他觉得比杀了他还难受。 夏真言笑眯眯地说这个房间好像小精灵住的。她顽固地每天等他下课,陪他打工,好像乐在其中。 他唯一有过空闲的那个下午,他们在附近的公园看了一场很垃圾的球赛。 有人在下面抽大麻,有人对他们比种族歧视的手势,看到中途,几个球员打起来了,还有个球员信息素冒出来了,场面更加混乱,他只能带夏真言迅速离开。 他们跑出来以后,夏真言喘着气大笑。 齐云书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就很开心啊,很久没和你在一起玩了,真的好开心。” 她笑得真心,齐云书没说话。 这是夏真言的天赋,除了她幸运,她的确有让自己幸福的能力。 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他说,“所以体验这么多天了,你能不能回去了。” 夏真言一愣,讪讪道,“我假期还长,所以……” “但我很累,我已经够累了。夏真言你比我还大,能不能别总这么任性。” 果然,他一提起自己,夏真言马上答应。 第二天一早,他目睹她背影消失在出租车里,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 夏真言走后不久,他账号上多了很多钱,由于数额超过限制,还分了好几天好多笔。 夏真言发来一段不长的信息,看得出她很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好听些。 “小书,你很优秀,为了留学付出了很多精力,被这些东西拖累真的可惜。你知道就算我不喜欢你,我也会这么做的。以后还给我就好啦。” 齐云书没有理由拒绝。 他停了那几份打工,但他内心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挣到钱。为此他更加投入到学习中,第二年拥有了一份不错的兼职,甚至是和食品研发相关的,也为他后来的学业和工作打下基础。 四年后他毕业回国。 齐云书没用完夏真言给他的钱,甚至还在此基础上攒了一部分,勉强能凑够夏真言当初给他的数。 夏真言就像忘了这件事,他也没急着还。 他有一种很奇怪的心理,虽然夏真言没要求,但他就想到时候多还点给她。就好像能让她高看他一眼似的,哪怕夏真言从来没鄙夷过他。 那个夏天,齐云丞喊了很多人去海边度假。 齐云书其实不喜欢海,太过宽广,规律的潮汐无穷无尽,看着心烦。 已经开始做编剧的夏真言看起来和以前变化不大,只是从短发变成了长发。她说自己认真写的东西没人收,迎合市场写违心的东西,也没其他人写得好,在考虑要不要出国进修。 很艺术家的想法。 齐云书参与食品研发,旨在研发出市场会受欢迎的商品,商品的广告词上总喜欢带上爱、健康与快乐的虚幻字词,只不过为了卖得更好,赚更多的钱。 天黑后,齐云书不想喝酒,也不想吃东西,一个人出来在海边坐着,遇到了夏真言。 夏真言的脸在户外灯的照射下一片惨白,像见了鬼,他下意识问,“怎么了?” “没事。” 夏真言摇了摇头。 “我……我出来转转。” “哦。” “你带酒了吗?” “没有。” 夏真言跑到不远的商店买了一提回来,坐在他旁边。 “我不喝。” “没事。”她拉开拉环,“我自己喝。” 当地自制的啤酒酒精度比超市里的会高一些,夏真言喝了好几罐,在此期间她什么话都没说,液体从喉咙不断滚进去发出压抑的咕咚咕咚声。 他按住酒罐,“差不多了。” 夏真言听话放下来,抬头仰望,“星星好多。” “嗯。” “真的很多。” 夏真言的眼泪突如其来地往下流。 可能会有一点信息素的味道,但海边咸腥味很浓,齐云书也不是当年冒失的十几岁少年。 他想问到底怎么了,但他觉得还是不问出来会简单点。 夏真言下意识又拿起酒,趁齐云书没注意快速喝了一口,“妙语她……” “嗯?怎么了?” “我真的想不到,我怎么这么笨……”她自言自语,泪水落在她的裙子上,“我以前就觉得不对劲,但是谁能想到啊……” 她说话颠三倒四,翻来覆去也没说出一句真正有用的话。 齐云书归结于夏真言醉了。 因为她还从沙滩里找了一个螃蟹壳,向齐云书大声炫耀,说自己抓到了螃蟹。 她还突然放声大哭,把一个站在他们准备放烟花的人吓了一跳,点燃的火柴和烟花都掉在地上,潮汐刚巧涌来,正好把它们打湿了,骂了他们两句神经才走。 “……夏真言,你想不想回去了?” “不想。”夏真言摇头。 “回去休息了好吗?很晚了。”齐云书尽量放缓语气。 夏真言继续摇头,“不要。我不想回去看到他们,我真的不想回去。” 她一边拒绝,一边眼泪不要钱地流。 醉鬼实在令人生厌。这点他在他父亲身上深切体会到过。 可齐云书不能真的把她丢在这里。 海风侧面吹来,把她凌乱的沾了汗水的头发吹得更乱,全部飞到了她脸的前面来,还有几丝粘在她眼球上,她直觉不舒服,迷迷瞪瞪伸手去抓。 “真的该回去了。” 他用一只手帮她抓住头发固定在后面,没抓完,又加了一只手,像一个隔着距离的拥抱。 “糟了。”她好像清醒了点,抬头看他,“我头发好丑啊,还让你看到了。” 夏真言前段时间心血来潮染了棕色,耳际的高度形成了有些明显的分界线。如果不是齐云丞没提前告诉她齐云书会来,她一定会花上半天去补染的。 “丑什么啊,莫名其妙。” 齐云书只能看出长度变化。 他离夏真言很近,夏真言的脸上有泪水、汗水,甚至还沾了一点沙粒,但在他眼里,也是一张从来没丑过的脸孔。只是看了太多眼就会心慌意乱。 “反正就不好看。” 夏真言喃喃。 她头发在他手里,变得老实了,垂头坐着一动不动,但一让她回去,她就全力拒绝。 僵持到深夜,沙滩上的户外灯都灭了,齐云书也放弃了。 齐云丞定了三栋房子,夏真言住的那栋还有两个Omega和一个女Beta,他要是这么把她送回去,明天就会流言四起。 他只能这么守着她,守着守着,自己也睡着了。 睡得不太安稳的夏真言做了一个在热带森林里迷路然后点燃火堆的梦。 凌晨五点。 夏真言微微睁眼,从海平面那头过来的一线金色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眼,“日出……” 她无意识念出来。 齐云书被她惊动,一把将她扶正,没让她发觉她是在他怀里睡了一晚。 ———————— 他俩认识时间太长了,这个番外好长…… 番外:愚蠢的过去4 齐云书发现夏真言的秘密是在夏真言出国后的第一个月。 意外撞见,恶念顿生的过程不提。 夏一诺答应帮他后,齐云书的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起来。 他利用了让夏真言感到痛苦的秘密,这不光彩,这很卑劣。 他把她之前借她的钱一分不少地打给她。 夏真言大概学习很忙或是心情不好,竟也没跟他多聊。 齐云书内心惴惴,甚至怀疑是不是夏真言察觉到了什么,在手机聊天记录上看到这三个字都心慌起来。 第二年,齐云书在公司的职务连升几级,他爸手里剩下的资产也被他想办法接到自己手里管理。 就这样他的周围一下子多了很多好意,他的性格变得沉稳宽和许多。 生活看样子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没有真正的靠山,只能为自己打造出一个服务于他人的壳子,方便他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 其实他依然还是他。 冷漠、敏感、易怒、善于嫉妒。 连一直对他不错的齐云丞,他都要作一下怪。 诚然,齐云丞缺乏责任心,被他爸劝进公司不到一年,基本不来办公室,一来就捣乱,跟大客户吵架,导致一个大单差点被丢,又是齐云书去擦的屁股。此外他哄了他爸不少钱去拍电影,结果不能上映。 但他对齐云书的态度一直很友好,而且正是他的不靠谱才给了齐云书表现的机会。 他们各取所需,得偿所愿,可齐云书看到齐云丞和井瑜的氛围,心态出现了微妙的失衡。 他以前没心思和谁暧昧,也不喜欢和人聊没意义的天,都开始有人传他守身如玉是为了夏真言了。 莫名其妙。 齐云丞才应该跟夏真言在一起。 那他追一下井瑜怎么了,反正齐云丞和井瑜没在一起。 他没有追人的经验,能回忆起来的全是夏真言如何对他,便有了他第一次邀请井瑜单独吃饭,然后无非是更多的邀约和送礼物。 两兄弟同时追一人的事在圈子里传得人尽皆知。 这让井瑜很头疼,她快刀斩乱麻,没过多久就拒绝了齐云书。 被拒绝的那刻,齐云书谈不上多伤心,更多的是预料之内的空虚。 他明白原本就该是这么回事儿,齐云丞的确比他讨人喜欢。 井瑜走后,他回到公寓。 桌子上有一个孤零零的橘子。 这个橘子让他联想到了夏真言。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不着边际的想法,夏真言被拒绝时流的眼泪的气味和这个橘子会相似吗。 为了验证,他伸手去拿橘子,边吃边看手机。 一分钟前。夏真言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颜色鲜艳的沙拉和炙烤过的肉食,拍摄镜头相对的方向是一双很明显是男性的手。 下面有一个共同好友评论,“男朋友?” 她回道,“是的。” 齐云书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吃橘子。 真好。 他皱脸。 这橘子可真他x的够酸的。 齐云丞和井瑜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 他很生气,仿佛堆积多日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 他很久没有这么冲动过了。 齐云书上学时算不上乖孩子,成绩虽好,但打的架不少。暴力是他血液里一直想要压抑的因子。 他一拳下去,把齐云丞打懵了。 齐云丞看着吊儿郎当,回过神来下手也不轻。 齐云书的胸腔被砸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齐云丞极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井瑜选择了我,你生我气我理解。你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大,看我不顺眼我也懂。但你自己听听你刚刚都在念谁的名字。” 他望向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怜悯。 这是齐云书最讨厌的眼神。 他马上清醒过来,沉默地离开了。 齐云丞还在后面喊,“不行你就追回来嘛!不丢人!” 这事丢不丢人齐云书不知道,反正他不会做。但第二天齐云丞顶着淤青还去喝酒,得意洋洋告诉别人这是他弟干的,齐云书觉得这个是挺丢人。 他回去以后,冷静了好几天,不得不承认现在就是最好的状态。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也获得了自由。 只是留学生圈子很小,什么八卦最后都会流向国内。他们说夏真言没有以前那么容易高兴,但对她男朋友很好,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 齐云书心想,她就是这么没脑子的大方,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也很正常。 但到了晚上,他推翻白天的猜测,觉得她兴许太难过了才这么做。她其实也没那么傻。 任谁发现自己亲哥和亲妹搞在一起,肯定都受不了。 换作是他,他可能马上就想到怎么通过此事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 但他也能轻松还原出夏真言的脑回路。 她那么爱护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夏妙语。知道这种事无非是无能的失望和痛苦,甚至还可能自责。 在这些情绪的拉扯过程中,她必须独自忍受,以至于需要躲起来看不见他们才行。 这都不像夏真言了。 他应该是幸灾乐祸,在心底嘲讽她的愚蠢。 但越想到她,他心里越苦涩。 凭什么是夏真言。 夏真言就应该一直拥有幸福的人生。那是他所能想象出来的如同模板一般标准的幸福。 同样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他分到的是伤痕、质疑和阴雨天,夏真言分到的是爱、微笑和文学作品。 他不喜欢她。 这一点他肯定。 但夏真言应该幸福,因为那是一个他永远无法接近、无法开口承认的梦。 齐云书后来有了钱,又给夏真言转账几次。 夏真言当然不想收,但他有他的方法说服她。 一来夏真言的确对钱不是很敏感,二来她对他尖利如玻璃般的自尊心了如指掌,他稍加利用即可。 他不在乎夏真言拿着钱干什么,她开心就好。 夏真言回国前夕,他们已经有将近半年多没有联系过彼此。 在她回来的飞机还没落地前,就有长辈开始暗示齐云书,是否考虑结婚。 二十五岁的年纪虽然年轻,但如果拥有一份稳定又相配的婚姻,无异于锦上添花。而且两家一直都想变得更亲近,他和夏真言是最佳人选。 “这个不好说,得看对方女孩子的想法。”他微笑。 而他的想法呢。 一团自己都搞不懂的迷雾。 他只知道,他对夏真言的复杂情绪是他大脑里最神秘、最无法解释的一部分。 但至少他们不会伤害彼此。 比起他人进入他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只要夏真言不要对他笑那么多次,对他那么好,他并不会像以前那么抗拒。 齐云书没发觉他用了太多精力去设想这个可能性,他给夏真言打了个电话,语气平和地告知了此事,说长辈们有这个打算,你知道吗。 夏真言那头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诧异和紧张,不断给他道谢,但并没说出自己想法。 没过多久。 在夏真言的家里,他们进行了一场较为正式的见面。 夏真言犹豫了。 这在齐云书的意料内。 她以前是喜欢过他,但出去那么久,又喜欢过别人,想法当然会跟着变化。 只是他心底难免出现一点对自己过于自信的嘲弄。 又过了几天。 夏真言约他单独出来。 那是个天气晴朗的日子。 他们就在齐云书公司附近的咖啡店碰面。 由于工作日,店里客人很多,有点吵闹,他们坐在橱窗边的高脚椅上聊天,阳光刚好落在他们的手上。 “你好像很忙,我就长话短说吧。” 夏真言双手握着咖啡纸杯。 垂下来的发丝有些天然微卷,这次齐云书可以分辨得出来,她头发上下都是均匀栗色,不需要什么补染。 她抬头和他对视了几秒,紧张的神色突然放松下来,变成一个坦然的笑容,眼里闪烁着心无旁骛的光。 “说实话,齐云书,我还是很喜欢你。”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结婚吧。” “好。”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胸腔传来。 那个画面,在他脑海存了很多年依然清晰生动。 ———————— 下一节回归正文 又一个新年(微H) 夏真言在跟的网剧拍完,刚好进入一年的末端。 跨年之夜,自然还是由齐云丞和井瑜安排的。 这次的跨年,齐云丞说希望每个人身上要带一点动物元素,增加趣味。 “这个……一棕一灰。”夏妙语把狼耳样式的发箍戴在夏真言脑袋上,“正好咱俩戴。” 夏真言伸手摸了摸耳朵上充盈的毛绒,“这个还挺逼真的。” “嗯,以前玩cos找人定做的。” 夏妙语爱玩游戏,上大学空闲时间多,一起玩游戏的朋友经常约她去漫展,出过几次cospy,她无论女角男角都搭。 戴上深灰色的耳朵,夏真言换了一条差不多颜色的高腰连衣裙,这样和夏妙语今天穿的衬衫西裤很搭。 她对着镜子自拍了一张发给齐云书。 不到两分钟,齐云书回,“超可爱。” “你有准备了吗?”她回,“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装饰品?” 她还挺想看齐云书戴猫耳的。 齐云书正在陪客户喝茶,“到时候再说吧。” “好。” 齐云丞定的聚会点是在一家商场的livehouse。 她俩走进去,以为自己到了动物园,像她们这样带了发箍的就是最简陋的打扮。 她们坐了一会儿,听到欢呼声,顺着望去,居然还有人穿了全套兽装过来,活像一只等人身高的直行大猫,成为了全场焦点。 “好可爱。” 夏真言不认识兽装里的人是谁,但犹豫了几分钟,趁着气氛热烈,她也跑过去抱了抱。 毛茸茸的质感特别温暖,“大猫”的大脑袋一晃一晃,还特别配合地轻拍她的后背。 要不然在家里养只猫吧。 她正这么想,却被人从后面拉走几步。 她以为是谁的朋友,一转头,是一个戴着兔子头套的西装男把她扯了出来。 “干嘛!” 她下意识甩掉了对方的手。 这不能怪她不礼貌。 那个兔子头套可不是那种平时大家自拍扮可爱戴的那种头套。 杂乱的灰色毛发和猩红色的眼睛在灰暗的灯光下反射出惊悚的光,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修长精壮的身体,她和他贴得又近,这个仰望的角度看上去压迫感极强。 男人的手尴尬得要伸不伸,“言言,是我。” 头套里传来的熟悉嗓音一下子唤回她的理智。 “小书!” 这里光线不好,加上突然,她都没认出来这套西装还是她早上帮他挑的。 头套上的红色眼珠是半透明的有色玻璃做的,他把夏真言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要不然我还是摘下来吧。” “不用不用。”她主动抱住他,伸手摸他头套,“你怎么才来?” “路上堵车。” 他从门口进,有认识的人拦住他,不让他这么简单就过,给他翻出来一顶万圣节刚用过的头套才算过关。 他一进去就忙着找夏真言,看到她正一脸幸福地抱着大猫,刚巧他在门口又听到他们在说扮大猫的是某个Alpha,心里难免有点微妙,没想到把她吓到了。 知道里面的人是齐云书,夏真言立马改观,“这样其实也挺帅的,小书。有点那个......那个西装暴徒的意思。” 遮住了引人注目的脸,身材和西装成了关注重点,反而引人遐思。 “但不如那只猫可爱对吗?” “那倒是。”夏真言一向诚实。 为了不让齐云书心塞,还有后半句她没说出口,其实也挺像那种变态连环杀人犯的。 他们在吧台点了两杯酒。 站在夏真言旁边的女生看了她两眼,主动攀谈,“是夏老师吗!你写的那个《甜蜜总裁赖上我》,好甜好甜!我当时看了三遍!” “……那夏老师旁边的不就是小齐总嘛。带着这个兔子我都没认出来。” 在场的人都是齐云丞和井瑜的朋友,看过他们参演的综艺,先认出了夏真言,根据她又认出了齐云书。 “兔子是为了配合夏老师。”他也学她这么喊夏真言,“是不是很配?” “好配,超配!”女生很给面子地肯定,“换三年前我真不想到小齐总谈恋爱是这样的。” “夏老师是我初恋。” “也是。” 他们在综艺里就是这么说的,其他人倒也没意外,只是他语气过于笃定,就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似的。 齐云书应付了他们一会儿,很自然地拉着夏真言走开,换到靠阳台边的玻璃门旁站着。 这里没什么人。 夏真言松了口气。 她在工作中交流毫无问题,甚至属于积极主动那派,但回到自己的生活她就会变得很“懒”,不擅长说活跃气氛的俏皮话,也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 而且那个女生提的那部剧,当时她在写的时候总觉得这不是自己该写的东西,但接了就得硬着头皮写,按照导演意见改了无数次。现在想来还是自己不够成熟,不够专业。 总之这段经历称得上是她的黑历史。 为了避免齐云书也问她这剧,她开口说,“你朋友好多啊小书。” “还好,也算不上朋友。” 齐云书没多少聊天的兴致,一来浪费他和夏真言独处的时间,二来他怕又遇到张麟那种人,惹夏真言不开心。上次他给张麟姐姐提醒过一回,今晚他看到了张麟的朋友,都没看见张麟。 “那也很厉害,以前你都不喜欢交朋友。” “......你在笑我。”齐云书听出她的揶揄之意,无奈地伸手去揪她的狼耳。 夏真言看着依然凶恶的兔子脑袋,突然想到个事儿,“那你戴着这个要怎么喝酒?” “这个里面空间还是挺大的。” 为了证明这点,他抓起她手放进去,她摸到他温热的脸颊,“确实很空,那你可以当一整晚上的兔子。” “我成了狼,你是不是怕啦?一口就可以吃掉你。” 她开玩笑地问,放进去的手还在捏他下巴,没想到被无预料地舔了一下。 “......怕得很。” 齐云书吐出三个字,把她手指含进了嘴里,不慌不忙地舔舐指间的缝隙。 夏真言的血往脑子里上流,耳侧一下子红了起来。 从手指传来的酥麻感扩散到身体,她的手指勾住他口腔下部,指关节窝划过他整齐的牙齿,齐云书轻轻咬住了她那排手指,用力吮吸了几下。 她差点呻吟出来,心虚地往旁边看了一眼,想把手收回去。 齐云书预判了她的动作,伸手固定住她的手肘,不让她得逞,继续用唇舌玩弄着,舌尖划过她敏感的掌心。 “不舒服吗?干嘛要撤回去。” 从头套内传来的声音更加含糊,撞进夏真言耳里,让她情绪更加紧绷。 有种当着大家面偷偷做坏事的感觉。 “没有。”她低声回。 齐云书又吸又舔,免不了在口内包了不少涎液,每一次吞咽,夏真言只能出神盯着他喉结明显的耸动着。 只是被碰了一只手而已,她下身都跟着湿润起来了。 齐云书松开她后,她心虚地马上缩回来,将那只手放在背后湿淋淋地晾着。 齐云书单手抬起头套,只露出漂亮的下颌曲线,抿了一口酒,然后猝不及防地俯下身,亲了亲她唇,马上站直身体,变回一只正经的兔子。 “其实这只狼也不太吓人。”他评价,“还挺好吃的。” 夏真言一时语塞。 齐云书告白以后,说话比以前直接多了,不像以前总拐着弯,但比以前更爱作怪了。 这时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中央的灯光照在乐队身上,今晚演出开始了。 乐队的演奏风格很热情,整个场所变得更加热烈,不少人跟着节奏晃起来。 有个人拿着酒瓶从夏真言前面走过,差点踩到夏真言的脚,她往后退了一步,挨到了齐云书身旁。 齐云书顺势抱住了她,“言言,我想抱会儿你。” “好啊。” 眼下的氛围里,两个人又是夫妻,这么搂在一起并不奇怪。 他抱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和她面对面的方向,两只手亲密地搂在她腰上。 扪心自问。 今天一见面,夏真言这双耳朵就在他心里挠来挠去,他恨不得直接掰开这条小狼的大腿,上了她。 他的心思完全没给音乐,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靠内侧的那条腿往上抬,若有若无地往她双腿之间挤。 “舒服吗?” “嗯......” 她埋在他怀里。 结实的大腿刚好擦过她阴部。 她今天穿的裙子是和西装一样的挺括布料,被夹带进去,挤着柔嫩的肌肤,感觉十分明显。 磨了好一会儿,她的小穴不断被挤出汁液,内衣里的乳头也悄悄挺立起来,得不到疏解。 “原来小狼崽还喜欢被这样对待啊。” 他在她头顶上低语。 两人代表的动物发生错位,变成了兔子在捕食狼。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碰到他的身体。 灯光下的齐云书隐藏在阴影中,变得有些陌生,他像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兔子怪物,来自阴暗之地,看不出任何喜怒,只顾一味地恶劣捉弄她。 她精神高度紧张,快感从下身一股股往外蔓延。 突然,台上一个高昂的鼓点响起,本就紧张的她下身收缩了一下,正好碰上他往上顶的膝盖,用力压住她的阴部。 她身体微微一颤,头上的耳朵也跟着动了动,喘气声都埋在他胸口,内裤都湿透了。 她这一两分钟里都一动不动。 “没事了,老婆,没人看我们的。” 他抱紧她,扶着她腰,温柔地抚摸她后脑勺安抚着,只是下身硬起的阴茎抵在小腹上,实在不具备说服力。 夏真言抬头,“我想看看你的脸,小书。” 齐云书“嗯”了一声,“我在楼上定了房间,现在去好不好?” 最终标记(H) 齐云书一进房间,就把兔子脑袋丢到一边。 他脸色微微发红,发丝被汗水打湿。夏真言踮脚去亲他,两人靠在门后迫不及待地拥吻起来。 喝过的调酒味道混杂在一起,熏得他们头脑微醺。 夏真言的手路过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就像点燃了绵延不断的野火,烧得他整个身体都在发热。 他抱起她,边亲边走,走进房内,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跪坐在她背后,掀起裙子,浑圆小巧的臀部只剩下一条湿掉的内裤。 裙子和内裤都是他买的。 齐云书对自己不上心,但最近迷上了为妻子购置各种各样的物品。夏真言不用也没关系,纯粹是他自己想买。 他不至于猥琐到只凭色情的想象去选择款式,而是认真分析夏真言使用的习惯,毕竟他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变成夏真言会彻底习惯的东西。 但光是这样就足够煽情了。 他的公主应该住在他构建的城堡里。 他用手指勾住布料,布料被勒成一条绳卡进肉缝里,他又俯身用嘴去来回舔,双手还不忘继续揉捏。 他沉迷夏真言的气味,带着说不出口的初次情结。 信息素作为Alpha这一生中支撑身体天赋和素养的关键材料,他的信息素头一回被诱发出来,就源于夏真言。 每一次的兴奋都暗含他过度压抑的青春期和开端失落的青年期,是夏真言无形的偏爱在牵引着。 “嗯……嗯……” 夏真言被他的动作弄得呻吟连连,尽量把屁股高高抬起。 舌头拼命舔进穴口,不断刮过穴肉,齐云书舔来好一会儿,硬邦邦的下身执着地挺着,前端有点寂寞地滴下几滴液体。 “可以了。” 夏真言的腰支撑不住了,干脆塌下来躺着。 但齐云书不给她躺的时间,他把她又抱起来,面对面搂在自己怀里,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他把夏真言还没摘下的发箍扶正,没有忙着进入,而是专心致志埋在她胸里吃她乳头。 “小狼崽胸还这么软。” 夏真言伸手扯他耳朵,“大兔子还吃奶呢。” 她一反击,齐云书就不好意思,马上换个话题,“去年没弄你下面,吃奶你都爽了。” 他弯腰继续用牙齿去磨乳头,一只手去摸另一边的乳头,还有一只手在揉搓阴蒂。 她眯眼享受服务,“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因为你喝多了。” 夏真言想起来,好像是他说是他初吻那次,脱口而出,“其实你很早就喜欢我了嘛。” “……”齐云书停了一下,没回。 都说了初恋还有什么好问的。 他还不如埋头苦干。 夏真言被他上下其手弄高潮以后,水全流在他腿上。 他胡乱抹在自己阴茎上,侧身去找避孕套。 没想到夏真言拉住了他,“不用戴了。” 她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不用戴,小书。” 她在今晚之前就计划好了。 齐云书反应了半秒才说好,忙不迭抱住了她,扶着阴茎往里推,过于滑腻的外面导致好几次都没进去。 他仿佛变成一个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好不容易找到入口的阴茎一下子就捅了进去,这次前戏过于漫长,他直接顶到了最深处。 这是第一次无套。 齐云书按住她双腿继续分开,直接被顶开了的夏真言哼了几声,说不出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很舒服……小书,再深一点。” 高匹配的信息素灌进去,穴道接受过于良好了。 齐云书被她的声音喊得心发软,阴茎被肉壁紧紧包裹住,每次抽动都能深切感受到了她身体内部。 “那叫老公。” “……” 夏真言平时喊得很亲昵,但这个称呼她还真没喊过,在别人面前提到齐云书,她还说的齐云书。 大概再诚实的人都会有一些意外会感到别扭的事。 没听到夏真言回应,齐云书坚持不懈,“喊一声吧,老婆。” “就一声。” 齐云书边哄边动得更厉害,他有点捉弄夏真言的癖好,大概是她平时表现得都过于坦然,以至于他特别执着去发现一些让她不受控制的点。 “唔啊……” 直到夏真言全身发红,被他干得高潮了,都没确切喊出来。 “言言,你真可爱……” 毫不气馁的他亲了亲她脸,马上又塞了回去,刚痉挛后的穴道被他再一次完全撑开。 他用手摸她脖子,“我能不能咬咬这里老婆?” 他摸的是腺体。 平时他也会咬了作短暂标记,夏真言嗯了一声,奇怪他今天为何特意要问。 齐云书先是伸舌头去舔。 腺体那块儿的皮肤很敏感,被温热的舌头碰到,有些发痒,她尽量忍住。 她正在想这也没咬啊,下一秒,她的腺体就被用力吸住。 突然的强烈感觉如同一条电流窜进脑海里。 “呃啊!” 齐云书恨不得把腺体都吃进嘴里。 “轻,轻点……”她紧紧抓住他肩膀,指甲嵌进肉里。 齐云书带着她往前一倒,一同倒在床上。 她被圈在他怀里,突然变得狂暴的信息素熏得她眼睛都要睁不开,里面充满了渴求和占有欲。她挤出几滴生理性泪水,肉穴跟刚刚比流了不少水出来,拼了命把性器裹得更紧。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她想要齐云书。 明明他就在她面前,她还想要他。 “老婆。”他终于松了口,手指玩弄她挺立的乳粒,“这么操舒服吗?” 舒服,只要是齐云书,她都觉得舒服。 “还要,老公……” 她这次不自觉就喊了出来,声带都变得粘稠起来,嗓音就跟下面一样在紧紧留住他。她脸埋在他下巴那儿,咬住他的锁骨催促他。 “你这么咬明天大家都看得到了狼牙印了。”齐云书的语气有些兴奋,下身毫无停歇地插着。 他再次靠近腺体,温柔地吻起来,但跟刚刚比来说好像缺了点什么。 “你咬吧老公,你快咬一下。”夏真言被肏得有点晕乎乎,穴道一缩一缩的,一下子没找到合适的词来解释她的焦躁。 阴茎在阴道成了结,开始拼了命想要往子宫口里挤。在汹涌的快感之余,子宫口被顶得有些发酸发痛,依然渴求更多。 窗外烟火升起,在夜空绽放成漂亮的花。 她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楼下的人群正在大喊9、8、7、6的倒计时喊声。 她的阴道正在不断紧缩,死死咬住勃发的阴茎。腺体的痛感逐渐麻木,下身的感觉通过神经传至大脑,焰火热烈的气息快要烧干她的汁水,信息素化为深刻的印记坚实地贯穿整个身体。 “5……” “4……” “3……” “2……” “1……” 人们正在呼唤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而他最终标记了她。 夏真言小腹颤着,爽得双眼失神,齐云书的信息素变得更加明显,铺天盖地将她包围。 “言言,言言,我爱你。” 齐云书轻喃她名字,双目发酸,紧紧抱住她,流下难以察觉的眼泪。 她爱他,但他得回报他对她更多的爱才配得到她的认可。 小穴里的水流得太多,以至于他的龟头就像在温暖粘稠的水里沐浴一样,每一下温柔地撩拨着。 他抵住她身体射了好多。 射精的同时,穴道还在不断痉挛,比刚才高潮的时间要长得多。 要命了。 高潮后的性器本就敏感得很。 “别夹了,老婆。”他声音嘶哑,不住地发出喘息声,“放松点。” 可夏真言不知有意无意,穴道还在动着,他被她逼得又射了一点,闷哼一声。 “你不是挺喜欢吗?” 夏真言酸软得只剩手能动,等他阴茎拔出来后,她还伸手去撩拨滑腻的龟头。 齐云书这次学会躲开,若无其事地趴在她下面,给她轻轻擦掉从穴口流出来的精液。 孕期(微H) 元旦一过,新电影开始进入到拍摄中。 跟随拍摄的夏真言在片场捡到了一只流浪猫。 一只只有四个月大的狸花猫,瘦巴巴的,洗干净以后勉强算可爱,就是脾气不大好,但很亲夏真言,天天和井瑜养的那只小狗打架。 夏真言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书书。 她养了书书没多久以后,怀孕了。 齐云书得知消息以后当天从出差城市赶了过来。她当时还在片场工作,看到他朝她走过来,走进了才能看到,他眼圈都是红的。 齐云丞还在旁边嘲笑他,“不好意思,比你早知道几秒钟。” 这是井瑜今年第三十二次想把齐云丞的嘴封起来的时刻。 总之自那以后,夏真言只要在片场,齐云书一周至少跑两次C市过来陪她,算是表现得有些反应过度。 齐云丞笑他,这次换成了齐云书冷冷一句,等以后你就懂了。 不过齐云书的忧虑也不算多余。 除了身体上的风险,孕期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会比平时更加依赖,情绪上更加容易出现波动。 夏真言不知道自己对工作上的焦虑是否也是受此影响。 已经做了大量工作、进行了无数次修改的电影剧本变动不大,因此她的工作量不算多。 但这是她从业以来最为珍惜的作品,看着摄影机里的画面,难免会产生自我怀疑。 这真的是我要的画面吗。 这里的台词真的合适吗。 最重要的是,观众真的会被打动吗。 这些忧心她不会告诉别人,可能造成误会或徒劳的工作量。只有一些自己再三确认过的建议和想法,她才会慎重地去和齐云丞、其他工作人员进行沟通,提出可行的建议。 另外她手头上还有新工作,是齐云丞把她介绍给了他朋友,双方洽谈之后,她接了这个话剧剧本,于是空余时间她都在找灵感码字。 在这种工作状态下,她难免产生不小的精神压力。 晚上齐云书到了酒店,她吃饭时也在走神。 齐云书不放心,多问了几句,她才慢慢说出来。 “.......其实说了就好多了。”她边说边流泪,闻到齐云书令她安心的气息,情绪更加放松下来。 “虽然我不太懂你的专业。”齐云书抱着她,嗓音给人安心,“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嗯。” 在大多数方面齐云书总是显得很靠谱,不会擅自给她意见这点也非常贴心。 只是她窝在齐云书怀里,刚才还在烦恼的大脑逐渐心猿意马起来。 齐云书的衬衫被她刚才情绪激动时抓得有些发皱,前两颗扣子是在吃饭的时候解开的,隐隐露出脖颈以下的肌肤,她上周咬的牙印只剩下一道浅红的断续印子。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齐云书问。 最终标记过的Alpha和Omega可以通过信息素感知对方的情绪变化。 “嗯。”她的手指正在扒他的衣领。 齐云书顿了顿,有些干涩地回,“医生说了,要过了这月才行。” 他站了起来,夏真言手中一空,不满看向他,“所以?” 他忙解释,“昨天你让我帮你找书,结果我找到了这个。” 他翻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浅蓝色的跳蛋。 夏真言轻轻“啊”了一声,“这是我以前用的。” 齐云书拿到手里不免想象了一番,双手自动就给它做了清洁,又充好电,塞进了旅行箱里。 现在他把它放在她双腿之间,抬眼看她,“要试试吗?” “好啊。” 他另一只手按下遥控器,发出不大的嗡嗡声。 下面规律的振动刺激着穴口,水一下子流得更多了。 她抱住齐云书,轻微喘着气,齐云书一只手替她按住跳蛋,一只手揉捏她的乳头,很快她就高潮了一回。 他一边温柔替她擦掉,一边啄了啄她唇,“还挺快的。” “我用这个比较快,那小书不应该感到羞愧吗?” 夏真言说这话完全是玩笑的语气,她本身欲求不满,潜意识里想要对着齐云书撒撒气。 “.......” 齐云书一怔,脸上还挂着笑,就是目光沉了沉。 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夏真言被他从后面抱住,他上扬的阴茎在她双腿之间穿梭,中间还垫着继续振动的跳蛋。 “嗯嗯.....” 第二次高潮了。 “呃啊.......” 第三次高潮后,齐云书也射了。 “我不要了。” 跳蛋关掉以后,夏真言下面的软肉都还残留着发麻的震感。现在一靠近跳蛋,她都忍不住夹住双腿,躲开一点。 她身体当然第一位。 齐云书没再弄她下面,而是一边和她湿吻,一边抓住她手放在自己硬挺的阴茎上,撸动起来。 “那再陪我一会儿老婆。” 他本身时间不短,加上今天存了要捉弄她的心思。夏真言的手都发酸了,一个劲亲他嘴巴和下巴,嘴里老公和小书来回喊,终于好不容易替他撸了出来。 精液的气息混杂着他的信息素弥漫在房间里。 她欣慰地打了个呵欠,想要躺下睡了。 “有点不够,言言。” 齐云书随意擦了擦,坐在她面前。 夏真言傻眼,看着离她脸只有二十厘米距离的肉棒又翘得老高,甚至嗅到了兴奋中的腥气。 “怎么又.......” “我们好几天都没见面了,言言。” 齐云书双眼一垂,神情看上去和少年时期大致相似,“我真的太想你了,又担心你。” “好.....吧。”夏真言对他这套百吃不厌。 她把拉他下来一起躺着,气氛温馨。 两人面对面,他没碰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开始低头隔着衣服吮吸她乳头。 “好甜,言言。”他嗓音微微沙哑。 这样比直接接触刺激要大,她马上来了感觉,下面继续流水,只是小穴绞得有些酸软了,大腿中间还夹着齐云书的性器。 他磨完她大腿,又埋下去吃她小穴的淫液,阴茎依然保持振奋。 总之夏真言看上去没怎么动,就是靠齐云书贴着她身体各处,又把她亲得双唇发肿。 他已经没有刻意逗弄她,但孕期的Omega身体依然会诚实渴求着她的Alpha。 特别是齐云书还一直说什么好甜,这里是软的,那里又很好摸,在办公室都想她想得不得了之类的话。 她在各种接触的刺激下,阴道不受控制地缩了又缩,带来酸软的感觉。明明很难再高潮,但时不时又会爽一下,身下床单那一块都湿成一小片了。 她后来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就记得齐云书好像射了四次,她手和腿,还有脚都酸了。 第二天早晨。 夏真言身体倒还好,就是难免腰部有点不适,就想赖会儿床,随口说不舒服,不想去。 齐云书被吓到了,一张脸崩得紧,眼里没有笑意,嗓音放到最柔和,哄她再去医院做一遍检查。 在去的路上他吞吞吐吐,坦白了昨晚那点赌气。 夏真言心下好笑,“真的没事,你相信我吧。” 果然,医生没发现任何问题,还劝夏真言每天还得多走动走动才好。 只是从那天起一直到孕期结束,齐云书除了为夏真言服务,就像是为了惩罚自己一样,不再管自己的阴茎,硬也光硬着。除非夏真言主动提起,他才会跟着释放。 夏真言暗地里认为,他这点的确透露出了他还是比她小两岁的男孩子。 是幸(完) 《她的十七岁》在深秋结束拍摄,送审通过的消息返回来时已到年关。 公映的时间定到了来年夏天。 就像齐云丞预言的那样,四人一起上节目绝非最后一次。 电影上线前,他们又上了一档综艺节目为电影做宣传,这次齐云书多了一个抬头,是电影的联合出品人。 在录制节目时,夏真言不忘再次带上了那条珍珠项链。 在上次节目播出不久,她刷到了一个点评节目穿搭的帖子,里面居然提到了她这条项链。 “.......虽然在镜头里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以两人家境来看,夏真言脖子上的这条项链应该就是来自F国首都C城,海滩大道第516号的老牌珠宝店。这家店擅长打造以珍珠为主的首饰,价格并不会低于其他类型的高级珠宝哦。” “很有意思的是,店里的珍珠项链都有明确的代表含义,这在客人付款之前商店都会明确告知的。里面有送给自己的,送给妻子的、女友的、母亲的等等,应有尽有。” “夏真言作为一名已婚人士,她的那条带有一小段洋鸢花形状的装饰,在当地洋鸢花的花语是初次心动,所以一般是作为男孩最开始追求一个女孩时会送的项链,只是齐云书选了最贵的一条。” “.....我猜她收到这条项链应该有几年了,戴上可能是为了表达两人感情就像最初那么甜蜜吧。” 贴主猜错了一点,可最重要的实事连夏真言这个当事人都才知道。 她没有当着齐云书的面揭穿此事。 她打算就让齐云书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随时可能暴露的秘密。 他们认识太多年了,中间究竟还有多少隐藏起来的线索,她还在摸索当中。 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探险,她已经在路上行走了很多年。 之前的路很窄,障碍也很多,她也曾想过放弃回头。 但她习惯了诚实,尤其是对自己。 所以她从来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只是没想过后来会突然变得好走起来,变得柔软又宽敞,连一颗小石子都没有,路面变成了温柔的河水,好像在推着她走。 明明最开始,在所有故事发生以前的最开始,她只是想要和那个男孩简简单单地说会儿话,如果他不要那么爱生她的气就好了。 他们录完节目没多久,电影终于上映了。 上映的第三周,票房突破10亿。 夏真言接到电话时,在家里疯狂尖叫起来,躺在旁边的女儿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笑,也跟着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真好,真好啊!大家很棒,但我怎么也这么棒啊......” 她激动到流泪,齐云书闻到她身上的气味,简直要变成鼓出无数泡泡的柑橘汽水。 他把她抱起来,也跟着笑起来,这比他自己取得成功时笑得要真心太多。 “恭喜你,言言,恭喜你。” 他在这一刻变得不善言辞,夏真言浑身散发着光芒。 他曾经害怕到想要躲藏起来,现在只想牢牢守护住。 收到这个好消息的夏妙语第二天来家里看望夏真言,还抱了一大束花上门。 夏真言把花方好,夏妙语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正在玩具的小侄女。 她毫不留情地用手指去戳侄女软乎乎的脸,“我想问一下,她这名字你们谁给取的啊?” “当然是我想的,因为我希望她有很多好运气。” 夏妙语觉得好笑,“如果有那么灵验,下次我让她来帮我抽卡。” “好啊。” 夏真言难得撒谎一回。她如果老老实实说了真话,夏妙语肯定会去嘲笑齐云书的。 这好歹也是齐云书想了一晚上没睡想出来的成果。 在她和齐云书的女儿出生不久的某一天。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房间,夏真言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右脚一伸,不小心碰到正趴在她脚边睡觉的书书。 喵。 被无辜踢下去的书书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高傲地走掉了,与刚进的齐云书擦身而过。 齐云书刚去隔壁房间看完女儿,虽然请了人专门照顾,但他依然坚持在有空的时候由自己来温奶喂养。 他走过来,坐在夏真言那头的床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 他表情郑重,“我想好她的名字了。” 她打了个呵欠,“你说宝宝啊?” “嗯。可能有点简单,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再想想。” “没关系,你说吧。”她伸出手握住他,“你想的什么名字?” “作为一个父亲,我其实一直在担心自己做不好。我的童年不好,性格又糟,自以为是,和你在一起才发现我一直以来多么愚蠢……我好像没什么能给她的东西。” 齐云书的声音变得很轻,听得夏真言心里腾起一丝酸楚。 他的外貌和从前一样俊美,少了一分要把氧气都燃尽的戾气,多了点温暖的气息。 “所以我只能把我仅有的东西——就是遇到你的幸运和幸福分享给她。” “叫夏幸好吗?” ———————— 送项链在第十四章。齐云书真的追了(又没追) 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啦。 接下来的番外属于平行世界,就是齐云丞之前想的两人没有先结婚后引发的一系列事故(有点男小三情节,但会转正,还是双C),更新时间不定。 最后是写文感想,感谢大家包容我依然不成熟的作品。这本评论增加了好多!好开心!!每一条都认真看过,真滴特别感动!特别是认真分析人物的评论,本人更新的强劲动力*1000!非常感谢大家读完了两位的故事!! 如果有兴趣也欢迎宝宝们关注穿进耽美文那本,结束了应该先写那本,文案做了点调整,是活泼小女孩和有点糙汉但男高的小男孩。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1 此番外请看作正文以外的平行世界。 夏真言研究生毕业回国,没有被长辈撮合和齐云书结婚。在她三十岁那年,相亲认识了齐云丞的表兄谢原,三个月后答应了谢原的求婚。 ——————————————— 夏真言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试婚纱。 她刚试完第一件,齐云丞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他和井瑜正好在附近逛街。 “过来陪我啊,一个人挑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她试到第三件,刚走出来,一抬眼看到工作人员正引领齐云丞和井瑜进来,后面居然还有齐云书。 齐云书是她以前喜欢过的人。 他们的视线对上一秒,齐云书先她一步移开了。 “好漂亮。”井瑜称赞,“上身这片水晶流苏很衬你。” 夏真言脖子线条很美,穿这种少见的挂脖样式婚纱意外惊艳。 “真的吗?”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但很难不在意到齐云书的存在感。 “真的合适。”齐云丞转头看齐云书,“是吧,云书?” 齐云书“嗯”了一声,“不错。” 夏真言装模作样又看了看,回到试衣间,心情复杂。 现在她都要和别人结婚了,和齐云书更没可能,她应该表现得更得体,才像个成熟的大人。 她收拾好心情,专心试了两件,还是决定定下刚才的第三件。 工作人员在一旁为她登记,她坐下来跟他们三人闲聊。 “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中午老爷子喊吃饭。”齐云丞解释,又问,“原哥呢?” “他带学生采风,住在山里,得有一个月才能回来。” 夏真言把时间说短了点,其实按谢原的说法,他得等到婚礼举行的前几天才能回来。 齐云丞啧啧一声,“这么重要的事原哥都不来陪你。” “随便啦,反正挑婚纱是我自己的意见。” 夏真言笑笑,她是真的不在意。 “你啊,就是脾气太好了。” 齐云丞还是替她不平,但谢原算起来还是他一个远房表哥,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定好婚纱,几人在店里坐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齐云丞和井瑜开车先走了,夏真言的车送去修理,她准备在门口打辆车,被齐云书拦住了。 “你回家吗?我顺路。” 夏真言些微诧异,“我是回家,但我还要去个地方才回家。” “那没关系,我今天不忙。” 今天的齐云书好像格外热情了那么一点。 夏真言理解成是她准备结婚了,不再让他心烦了,才热情起来的。 她也大大方方回,“那谢谢你了,云书。” “不客气。” 齐云书不上班的时候习惯自己开车。 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你先去哪里?” 夏真言说了一个画室的名字。 她其实不太想让齐云书一起进去。 她来取谢原之前为她画的一副画像,请了这家画室装裱。如果让齐云书看到自己那么大一张侧脸,感觉很别扭。 但齐云书下车以后,顺势跟着她进去了,她连推辞的空当都没找到。 工作人员找到了她的画,一边打包一边感慨,“您先生真爱您,还为您画了这么美的画像。” “不是。”夏真言察觉到她目光是落在齐云书身上,连忙解释,“这是我.....我弟弟。” 工作人员啊了一声,露出尴尬的笑,“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齐云书的目光留在画上,不动声色地称赞,“这幅画的确很美。” 他们重新回到车上,画放在后排。 齐云书一边开车一边说,“他们说你就是因为这幅画才想跟他结婚的。” 谢原当时完成这幅画时,还有好几个朋友在场,于是后面就越传越玄乎了。 “不完全是这样。” 夏真言解释不清结婚的动机,但她没有义务向齐云书解释,所以她说了这几个字就保持沉默。 过了几分钟,齐云书又突然开口。 “你们很配,都是艺术家。”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莫名嘲讽,也可能是夏真言想太多。 “我算哪门子的艺术家,小编剧一个。” 去年她独立编剧的电影上映了,反响不错,但离努力的目标仍有不小距离。 “那谢....”齐云书顿了下,正好前方红灯,他换了档停下。 “原哥在你心中才算真正的艺术家了?” 夏真言沉吟了一下,才说,“他性格的确很艺术。” 她说这句时嘴角自然上扬,落在齐云书眼里,是对爱人的一种亲昵打趣。 这副神情对齐云书来说是陌生的。 他从没亲眼看见夏真言爱上其他人的样子,下意识会去比较以前她注视他的模样。 握住方向盘的双手紧绷着,大拇指深嵌进食指关节内窝,都快要掐出血痕。他愣愣看着前方,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完全意识不到痛感。 “绿灯了。”夏真言出声提醒。 “好。” 齐云书回过神来,继续行驶。 车驶到了她家楼下的停车场。 这段时间,夏真言还住在父母家里,等正式结婚以后她才会搬出去。 “谢谢你今天送我。” “没事。”齐云书的车窗上升了一半又停下来,语气真诚地说,“祝你们幸福。” “谢谢,你也是,云书。” 最近这一年,由于各种机缘巧合,她和齐云书多了许多次见面,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明明她也从别人听说了点关于齐云书的花边新闻,但没人具体见到他身边有谁。 齐云书颔首,“拜拜。” 夏真言抱着画回到家里,把包装好的画放在房间的墙角,然后一头倒在床上。 从喜欢了十几年的人那里得到新婚祝福是否也算命运对她的嘲弄,她不得而知。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2 就如夏真言预想的那样,谢原在婚礼的前两天才出现。 婚礼地点在外省的某座海岛,于是他们甚至没有一同出发,而是分开飞过去的。 夏真言她妈对此略有微词,后面夏妙语跟她嘀嘀咕咕说了点什么,她又不再抱怨。 婚礼期间,双方的亲友、同事来了许多。 谢原最近有几幅画卖得很高,又拿了什么奖,正是春风得意。 而夏真言向来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趁其他人没注意到她,偷溜了出来。 她穿的是普通礼裙,还算方便。沿着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慢走,额角被阳光晒出微汗,心情舒畅不少。 这路沿着一段蜿蜒的海岸线而铺,风景宜人,她正打算拿手机出来拍两张,路的另一头走来两人。 是齐云书和一个女生。 她不至于现在还那么在乎他跟异性相处,只是感到奇怪,她印象里这个女生似乎是谢原那边请来的。 齐云书一看到夏真言,侧头跟那个女生说了点什么,女生冲夏真言笑了笑,“恭喜你呀,夏小姐。” 夏真言也下意识回了一个笑容,“谢谢。” 女生说完客气话就先走了。 齐云书走到夏真言旁边,“我和她母亲认识,她母亲做拍卖行的。” 他居然主动解释了一回,满足了她那一点好奇心。 “齐总现在连这块儿也涉及?” “她们现在租用的场地是我们公司的。”齐云书说完,反问她,“那你呢,新娘怎么偷跑出来了?” “就随便逛逛。” 齐云书看她表情就能猜出原因,夏真言一直不喜欢这种人多还要被迫聊天的场合。 “原哥他不介意吗?他好像很喜欢把你介绍给他的朋友和同事。” “还好。” 谢原当然是介意的。 她告知他时,他脸色很明显变了变,但马上又和颜悦色地答应,让她不要走太远,他会担心。 夏真言从来不会看他脸色行事,直接走掉了。 她和齐云书继续沿着这条路走。 每走一步,拖鞋就会在石板路上发出啪嗒一声,走了二十多分钟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酒店另一个方位的门。 工作人员开摆渡车送他们回去。 刚一下车,遇到一个齐家的女孩,跑得气喘吁吁,“书哥,你怎么跟嫂子一块儿啊?他们都在找她。” “嫂子......”他跟着念了一遍这个称呼,觉得很有趣似的笑了笑,抬高声音,“刚巧我和嫂子在门口碰到的。” “哦哦。” 夏真言听到齐云书这么喊,心头有些酸楚,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他最近刚换了一副金边眼镜,明明在笑,看上去充满距离感。 她一时心绪复杂,没忍住脱口而出,“你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让我当你嫂子,最终还是实现了啊。” 她音调很低,但足够让齐云书听清楚了。 夏真言说出来就后悔了。 她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牵着那个女孩儿的手先走了。 剩下齐云书愣了好几秒。 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死死盯住夏真言离去的背影,本来在笑的脸维持不住原有笑意又想要强行绷住,一时变得有些扭曲。 夏真言这话说的可笑。 好像她一直在他手里,是他想要把她送走似的。 齐云书很快又恢复成平时模样,只是很难再次勾起嘴角,微微低头朝大厅走去。 婚礼仪式那天,按照工作室设计的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但对于两位当事人来说,依旧很累。 晚上回到房间,两人睡在床两侧说了会儿话,什么都没做。 谢原是Beta,对性方面需求不高,他们有过亲吻拥抱,但始终没有跨越到最后一步。 夏真言不在乎这点。 现在抑制剂的研究已经很发达了。她热爱自己的工作,也有不少爱好,如果没有性会省去麻烦、节约时间。 婚礼结束后,谢原又急着回学校,说有个比赛,要指导学生参加。 之前定下的蜜月之行只能泡汤。不知为何,夏真言反而松了口气。 夏妙语参加完婚礼等着去跳伞,临走前她和她聊了一会儿。 “你当时收到那幅画不是挺感动吗?怎么了,又不喜欢了?” 什么话从夏妙语嘴巴里讲出来都像是冷嘲热讽。 夏真言不为所动,“我就享受一下被爱的感觉。” 这几年追她的人不止一个,谢原已经是最让她心动的了。 哪怕她心里明白谢原的喜欢含了水分。 她是夏家的人。 看着没有她的兄弟姐妹精明,但同样具有天生敏锐的直觉,对靠近自己的人怀有何种目的,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她不爱表达,落在外人眼里是不符合年纪的天真。 夏一诺和夏妙语一直单身太扎眼了,她也要为家里打算。 谢原跟她求婚,她顺势答应了。 谢原长相不错,性情温顺,工作也体面。 她没把婚姻看得那么重要,普通意义上心动也够用,如果不是齐云书,在她这一生中对异性的爱或许也不曾重要过。 “那就享受被爱呗。”夏妙语伸了个懒腰,“不行就再找个顺眼的玩玩。” “你说得倒轻松。”夏真言笑嘻嘻去捏妹妹的脸,“我看你这次出来玩倒很开心。” “我吗?”夏妙语边说边点头,“的确,有一个让我神清气爽的事儿。” “什么?”夏真言好奇。 夏妙语故作神秘地摇头,“过段时间再告诉你,我还没替人办完这事儿。” “行。” 和夏妙语聊过以后,夏真言的确心情好了不少,她决定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座酒店再待几天,谢原大概对她已经失望过了,也没说什么。 每天晚上,她吃完饭,就沿着那条小道散步。 现在正是这座岛最舒服的季节,她坐在石凳上,闭眼享受海风拂面。 海潮略带咸腥的气息窜进鼻间。 奇怪。 有一点说不出的熟悉的气味,像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她睁开眼,竟然看到了齐云书正站在她面前。 由于那张脸正注视她的脸过于清晰和漂亮,她在那一刻甚至以为是自己生出的幻觉。 她差点打了个结巴,“云书,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么好的机会,给自己放个年假。” 齐云书在她旁边坐下来。 夏真言哦了一声,“那也挺好,我看你好像一直很忙。” “的确很忙,从早到晚。” 他慢慢地说,“很久没休息过了,每天早上睁开眼都是累的。” 齐云书居然没有客气地谦让,是夏真言没想到的。 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脸孔有些难得的脆弱,这很容易让夏真言想起十几岁的他。 齐云书自尊心强,个性又倔强,以前性格那么差,被现在扳正成这样,定然是吃了不少苦。 但她现在没资格心疼他。 她只能说,“抱歉,我那天不该那么说话。” “什么?” 齐云书的表情看起来已经忘了她说的话,她放心的同时又想他果然不会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他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问,“告诉我吧。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嫂子。” “......”夏真言气闷,“你记得还逗我玩。” “我没逗你。” 齐云书脸上没有笑容,的确不像是在捉弄她,他一字一句地说,“这怎么会轮得到你道歉呢。明明就是我的问题。”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段时间沉默。 他们这几年从来没有挑明聊过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自从齐云书为了井瑜打架以后,就没人会把他和夏真言联系在一起了。他们只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你不要给我道歉。”夏真言抢先打破沉默,“我不需要。” 夏真言在他面前说任何否定意义的词,语气都很软和,不是命令,也不像请求,落在齐云书耳朵里,更像撒娇,就算如此尴尬的时刻也不例外。 他有些不合时宜的心痒。 “好。”他答应。 夏真言安下心来,突然额上有些冰凉,她伸手摸到水,抬头看到天色暗沉。 “下雨了。” “还真是。要不然去那儿避会儿?” 齐云书指向草坪下方一座玻璃房子。 两人跑了过去。 玻璃房子没上锁,而且很干净,里面有一排造型夸张的椅子,是专门为情侣过来打卡拍照准备的。 他们坐下后,齐云书脱掉外面亚麻衬衫,里面还剩一件T恤,他把衬衫披到了只穿一条吊带裙的夏真言身上。 “现在有点冷了。” “谢谢。” Omega的身体素质和Alpha没得比,夏真言没有矫情推辞。只是衣服上他的信息素有点重,她下意识皱了皱鼻子。 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房子上,劈里啪啦,声响很大,反而显得室内更加安静。 “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她低声自言自语。 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她后背甚至还渗了点汗,想脱掉衬衫。 不对,不对。 好像不是温度升高了。 她四肢发软,隐蔽之处涌出一股极小极小的热流,稍微打湿了点内裤。 怎么会这么凑巧。 夏真言暗暗崩溃。 她的发情热居然提前发作了。 意识到这点,她更加在意齐云书信息素。 明明齐云书单手撑着下巴,正安静地闭目养神。 他的信息素却毫无自觉地席卷至她全身,啃噬着她每一寸肌肤。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3(H) 夏真言心头跳了跳。 她的信息素就握在手里头的沙子,无论怎么用力,依然阻止不了从指缝里一点点流下去,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齐云书睁开眼。 他身体一动,信息素流动得更快了。 夏真言不是没有闻过其他Alpha的信息素,只有齐云书的信息素让她反应这么大,她怀疑和她适配度恰好特别特别高。 这可太糟糕了。 她已经结婚了,齐云书也不喜欢她。 “我,那个,结合热……” 解释的声音差点就淹没在愈加汹涌的雨声里。 齐云书完全没有收起信息素的打算,打从进了这个房间,他就在故意释放信息素。 他只是试了试,没想到赶巧了。 他假惺惺地问,“需要我带你回去吗?” “好,麻烦你。” 齐云书伸手去扶,手掌紧紧抓住了她手臂。 他手心的温度比她低几度,被碰到很舒服,夏真言还想他碰她更多的地方。 但这是不行的。 她尽量站直,让自己没那么无助。 “小心,别摔倒了!” 她脚软了一下,齐云书双手抓住了她肩膀,她被这股过大的力度带进他怀里,仿佛置身在低温的火焰里被炙烤。 后腰被顶住了,发硬的东西。 是她造成的。 夏真言讨厌自己的笨,三十岁了,还能搞砸这种事。 “抱歉。” “没事。” 齐云书的眼睛在亮度不够的环境里,深沉得像半夜的海,带着无尽的潮气,仿佛能容纳她所有翻涌的情绪。 他的脸向她逼近,主动轻咬住她的下嘴唇,她惊得张开了嘴,舌头不小心扫到他的牙齿,很温暖。 齐云书因为她这一微小的回应变得更加大胆,放在肩膀的手往下移。 吊带裙的领口低,是带褶皱的花边,他的手轻而易举就能伸进去,覆到了柔软的乳肉上。 这是齐云书头一回做这种事,但这种事其实不会教,手上的动作就自发开展。 他手指顺着边缘划过,再用手指去揉挺立起来充满弹性的乳头,这样她似乎最有感觉,会发出一丁点呻吟。 他们还在接吻。 眼镜就显得碍事。 他怕磕碰到夏真言的眼睛,暂时松开她,不耐烦地扔掉眼镜,玻璃镜片跟随重力落在地上碎出裂缝,根本无暇顾及,继续施展他笨拙但很深入的吻技。 夏真言被吻得双腿发软,他单手搂不住她,又重新坐回凳子上,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他隔着内裤揉弄她双腿之间,阴茎一次次摩擦过臀部,嘴巴在她的脖子上下流连,最后停留在腺体上。 一想到她系在脖上的婚纱,齐云书有些恨。恍惚间竟幻想到十一年前他就应该把她口罩扯下来。 “嗯啊......” 夏真言忍不住发出呻吟,被吻住腺体的感觉无法言喻,刚刚狂乱不安的信息素一下子有了归处。 她没想过会和他这么亲密。 她可耻地发现她依然想依靠他。 她凭本能抱住了他,藏进他怀里,梦呓般喊着他,“小书.....对不起小书...” 齐云书不喜欢她的道歉。 他被这个世界遗弃,现在又重新找回了世界,可世界似乎还是不想要他。 外面的雨势在逐渐变小。 他抱起她,淋着雨走回去,雨水冲刷掉他们身上大部分气味,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婚礼过后的酒店没剩几个认识他们的人,他还是谨慎地用衣服遮住了她脸。 他不在乎别人如何制造他的传闻,但夏真言不行。 他带她回了自己房间,打开浴室热水,脱掉两人身上的衣服。 夏真言可能是还没清醒,也可能是无法接受现实。就算两人赤裸相对,她没说话,眼里也没什么神采。 齐云书抱着她从浴缸出来,把她放在床上吹头发。吹完后,他找了一件自己干净的T恤递给她。 她背对着他,脱掉浴袍换成T恤。齐云书没拿裤子,不过衣服对她来说也足够长。 她终于开口。 “谢谢你帮了我。” 她先给两人的行为下了定义。 “没事。身体上的事,谁也说不准。”齐云书安慰,“你现在还......” 她手机突然响。 齐云书瞄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想也没想,“能不能晚点接电话?” 夏真言以为齐云书是被铃声打扰到对话感到心烦,“抱歉。” 她径直下床拿手机到房间的另一边。 齐云书错愕,手中一空,盯着夏真言走开的身影。 她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可她不属于他。 他脸色沉得像外面的天气,但夏真言已经不会像以前那么关注他了。 这边夏真言接起谢原的电话。 谢原说看到了海岛的天气,让她注意安全。 “没事儿,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好。注意别感冒了。” 谢原那边的嗓音依然温柔,他说他打算下个月开画展,以她为灵感的系列画会放在最佳位置。 “那真是太好了.....我很感动。” 夏真言下意识的回应有些模式化,实际上她并不是那么在乎谢原的灵感。 婚礼当天,有个谢原的学生跑过来跟她单独敬酒,她说:“感谢有您的出现,带给谢老师莫大的幸福。可您知道吗,这种幸福也毁了他的创作,现在他的画全是匠气,死板,跟您写的电影一样。” 女孩挂着天真的笑,说出来自以为恶毒的话。 “你说得没错。” 夏真言没生气,在那一秒她想的是齐云书说的艺术家。 她怕票房不好,担心观众评价不好,谢原怕画不好卖,担心没人吹捧他的风格。 大家的本质都是庸俗。 大概齐云书真的看不起她这类人。 电话那头,谢原还在兴致勃勃跟她讲,这次画展预计的场地多大、预计还有多少人前来参展等。 从床那边传来的信息素突然变浓,夏真言回头望了一下。 齐云书静静坐在床边,他还穿着浴袍,胸口露了一大半出来。他没有帮自己吹头,发丝柔顺地落下来,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几岁,漂亮得像一尊雕像。 他似乎正在等待她。 目光有意无意地飘过来,信息素的侵入让她有些控制不了身体的变化。 刚擦干的阴部隐隐闷痛,从入口起了湿意。 “......我有点困了。”她打断了谢原的话。 “哦好,睡吧,晚安宝贝。” “晚安。” 她放下手机,站着没动。 她挂电话不是为了马上去找齐云书。 说实话,她甚至有点惧怕面对现在的齐云书。跟她接吻的齐云书太陌生了,像个假的齐云书。 而且她也在经受道德的考验。 但齐云书已经大步走了过来,问都没问就把她腾空抱起。 “都造成这种局面了,你不要怕,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会知道。” “我明白。” 这本来就是个意外。 “但我现在需要你,所以……你能不能别想那么多。” 夏真言嗓音微微发颤,“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抱着我。” 他话音未落,重新把她抱回了床上。 “我不会伤害你。” 他继续收紧手臂,手掌贴在她腰上,手心滚烫,他埋在她肩上说。 “我分化的那天晚上梦到了你。” “什么......” 夏真言不是不明白这句话代表的含义,所以才感到惊诧。 “所以,夏真言,你帮帮我才是真的。”齐云书压住她,嘴唇在她脸颊附近流连,话语随着他的吐息喷洒在肌肤上,“你重新看看我,不要装没看到我。” 那双眼睛似乎有点罕见的难过。 “我从来没......” 她还没说完,剩下的话淹没在亲吻里。 这次齐云书吻得很凶,她脑袋里只剩下唇舌交换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掩盖了外面依然没停下的雨声。 灼热的性器仿佛有生命一般跳动着,不由分说地钻入她双腿之间,挤压着她阴部,开始抽动起来。 过于猛烈的气势带来从未体会过的快感,夏真言没想过仅仅是外面也会这么舒服。滑腻粗大的柱体一次次滑过,她双腿情不自禁地交迭,想要夹住这个滑溜溜的东西。 “你夹得好紧,言言。” 两个迭字,听上去带着不一般的怜爱,根本不像齐云书会说的话。 他抓住她手,与她十指相扣,亲完她嘴巴,又去舔她的耳朵。 夏真言的耳朵似乎也很敏感,他咬住薄薄的耳廓,来回吮吸,她甚至发出了更为尖细的呻吟声。 最后他含着她的珍珠耳环,咬着她耳垂,射了出来。 夏真言在这之前就高潮了一回,流出来的淫液在齐云书阴茎松开时,还拉成了一小段丝状。 哗啦。 齐云书抽了几张纸,擦干他们的下身,然后又在她两腿之间趴下来。 夏真言还在喘气,“干嘛?” “我就看一下你这儿还难不难受?” “不难受了。” 她就觉得羞耻,没人这么近距离看过她隐私的地方。她想要进被子里,但齐云书眼疾手快,快速抓住她的两只脚踝。 “言言,你这样像我强迫你一样。” 齐云书带着玩笑意味,却毫不留情地把她身体扯过来靠近自己。 他抓了个枕头垫在她腰下面,这样更方便更加仔细观察她小穴。 “不要看了,很脏。” “不脏。” 因为是夏真言,看着一张一合的小洞,他觉得可爱,很有诱惑力。 今晚齐云书没打算插进去,说了不会伤害夏真言就不会食言,但看到了夏真言的慌乱,他在岛上翻来覆去遭受到的所有折磨和焦虑瞬间烟消云散了。 可能谢原没这么做过,她才表现出不习惯。 心中的占有欲在不断发酵。 他按住她胯骨,看着一张一合的小穴,伸出舌头卖力舔舐,鼻尖都是信息素的味道,勾得他下面又硬了。 两人一直闹到半夜。 齐云书又带她洗了个澡才准备睡。 他头一次开荤,又想克制自己,怎么都嫌没亲近过瘾。他抱着她准备闭眼睡着,结果瞄到她的腺体,忍不住又一个劲地去舔。 谢原可没办法标记她,一秒都不行。 “不行了齐云书,让我睡会儿吧.....” 夏真言像条动弹不得的鱼,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她怀疑齐云书是不是很久没和人做过了才这么缠人,还是他本身性欲就强。 刚刚在浴室她嘴巴都被亲发麻了,下面还被手指来回戳弄。齐云书的骨架大,手也大,两根手指稍曲进去的分量也够受的。 齐云书还说是因为他闻到了她信息素还在说不够才这么做。 他匐在颈边,好声好气地哄,“标记过两天就消失了,言言,我发誓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但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都快哭了。这样的快感来太多次,就已经难受了。 齐云书没碰她其他地方,但她身体已经在逐渐习惯他信息素,这又是她第一次被标记,整个身体都被他轻松掌控。 最后光靠腺体,夏真言再次高潮一回,直接昏睡过去了。 —————————— 他俩xp都好鲜明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4 第二天醒来,夏真言再次发热,齐云书抱住她抚慰了很久。 她头一回没打抑制剂度过结合热,明明全身酸痛,但又有点说不出来的舒爽。只是瞥见齐云书的侧脸时,她再三告诫自己不能沉迷于此。 在房间度过堕落的一天,她的结合热基本褪去,开始感到尴尬。齐云书手臂贴到她,她都会下意识避开。 她开口说回自己房间,齐云书让她陪他去买副眼镜再回。 眼镜是在雨夜里损坏的,夏真言有些歉意,便说好。 出门前,她找齐云书借了件衬衫,又戴上酒店送的纪念棒球帽,和平时风格大相径庭,不凑近到眼前来看根本看不出是她。 哪怕岛上没有认识的人,她既然干了不对的事,自然而然就心虚。 到了眼镜店,齐云书挑了一副和之前差不多的金丝眼镜,夏真言结的帐,算是补偿这两天的打扰。验光以后需要等,他们就在附近随便逛了逛。 齐云书走在她身旁,自然抬手拨了下她耳际的头发,“你耳环是不是掉了?” 夏真言摸到空掉的耳垂,“好像是。” “我送你一副吧。”他的手指搭在陈列首饰的柜上。 “不用,我那个很便宜。” 她那副珍珠耳环就在岛上摊贩手里随便买的,没讲价也就一百来块。 “没关系,就当……”他思索了几秒,“你的生日礼物,不然光让女孩子付钱我可不好意思。” 她下个月的生日,不算提前得太过分。 “好吧,谢谢你。” 新的耳环是稍长的钻石吊坠,走路时微微晃动,像摇摇欲坠的雨滴。 耳环虽然不是夏真言买不起的价格,但作为朋友送的礼物来说稍微过了点。 齐云书坚持,抬手招呼柜姐买单。 他人长得好,出手又潇洒,一般人遭遇这种场面会格外令人心动。 夏真言反而内心平静了。 这只代表齐云书对自己未来女朋友会更好。 她戴着新耳环回了自己房间,在回A市前她和齐云书没再见面,也没联系,标记的气味很快散去。 婚后的日子跟婚前差别不大。 谢原除了画画,一周有六天都要去学校上课,还有一天就在院子里作画。 夏真言和齐云丞在准备第二次合作的电影,每日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磨剧本,有时会出门找灵感。 快到端午了,夏妙语喊她出门吃饭。 齐云书和夏一诺最近合作谈了个项目,正好大家一起吃个饭过节。 谢原找个了借口没去。 他和齐云丞一家的关系一般,当初他被介绍给夏真言,也是齐云丞的三姨绕过齐云丞来找夏真言聊的。后来他和夏真言在一起,齐云丞倒没反对,只说他和谢原单纯合不来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饭桌上,齐云书坐在夏真言旁边的旁边位置,两人中间隔了个夏妙语。 夏妙语跟齐云书先聊了会儿工作,看到对方手腕,随口说,“以前没见你这么讲究过,居然还带了手链。” 夏真言听到这话,下意识看过去。 漂亮又充满力量的左手手腕上戴了一圈简洁的白金手链,手链垂下的部分用了两颗珍珠连接。 珍珠个头很小,颜色黯淡,看着很不起眼,但有点眼熟。 齐云书随意回道,“纪念品。” 他说纪念品三个字的时候,目光停留在夏真言的脸上。 夏真言一怔,意识到了珍珠可能的来源,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但齐云书已经移开目光,继续和夏妙语聊天去了。 快吃完饭时,她去了趟卫生间。 正在洗手时,她一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站在她后面的齐云书。他带着她送的眼镜,脸部带着不明显的酡红,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她关掉水龙头,无人的卫生间安静下来。 “原哥今天怎么没来?”他问。 “有事。” “你这儿有东西。” “什么?” 夏真言准备对镜子,他手却扣住她腰,往自己这边带。 “我帮你弄。” 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他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 信息素暧昧地包裹住她,她的心微微发颤,没有拒绝他。 “我可能酒喝多了。” 他擦掉多余的那点睫毛膏碎屑,低头自然吻住她。 酒精的气息窜进她口腔里,温柔又滑腻,放在腰部的手摩挲,能清楚感受到手链隔着裙子硌到皮肤。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夏真言马上清醒过来,推开了他。 两人一同回去,包间内气氛融融,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暗潮涌动。 饭后,夏一诺和夏真言同乘一辆车。 “你最近和谢原怎么样?” “挺好的。” “他的画被炒起来这事儿,你清楚情况吗?” “知道一点。怎么了?” “没事。”夏一诺闭眼,“我听说,只是听别人说,他最近跟复旭的老板走得近,你知道那 个老板吧,以前进去过。” “我知道了,那改天我问问他。” “嗯。有问题一定要先给我和妈讲。” “好的哥。” 夏一诺没敢说太多,毕竟不代表真的会出事,他也无法完全估量夏真言对谢原的感情。 他只知道夏真言以前追齐云书的时候就吓人,所以怕自己妹妹会听不进去自己话,还会为了感情做傻事。 夏真言回到家,谢原也在。 她还没想好怎么问,谢原倒是含情脉脉地把她拉过来,让她看自己最近构思的草稿。 “这幅画代表了Omega的发情热,她们从彷徨、焦虑中苏醒过来,渴望着自己的爱人......” 他侃侃而谈,越讲越激动,拉住了她的手。 夏真言不为所动,“这幅画名字你想好了吗,真的画出来了,你想过别人会怎么看我吗。” 谢原一愣,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真言,这不是重点。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会有了这个灵感。我相信这一定会在社会引起强烈反响。” “是吗。” “真言,你是不是还在责怪我每次逃避你的发情热。Omega的发情热是很麻烦,但没关系,我下次会陪你好好度过。你不用害怕。” 谢原的表情看着很关切,语气却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恩赐。 “......再说吧。”夏真言没感情地微笑,“我结婚不是因为这个,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两人聊得不欢而散。 夏真言承认,发情热这事儿的确很麻烦,甚至对部分人来说是觉得恶心的。所以她宁愿选择用抑制剂解决。 但听到这种话她依然会不舒服。 在那一刻,她甚至大逆不道地想到如果是她和齐云书结婚,这事儿再怎么麻烦,齐云书都不会真的说出麻烦二字。 齐云书只会身体力行地解决掉麻烦,把麻烦两个字说出口似乎会特别损伤他自尊心。 但齐云书怎么会愿意跟她结婚。 背地里上个不彻底的床已经是极限了。 夏真言当晚没睡好。 第二天起来,谢原为她做了一桌子漂亮的早餐,算是他的道歉。 “谢谢你,宝贝。”她道谢。 两人这就算重归于好了。 夏真言一边吃早餐,一边在想夏一诺说的话,中午干脆去找他一趟,两人聊了好久。 下午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再三犹豫,决定装作和齐云书那些事儿都没发生,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是否方便接电话,想咨询一个事。 两人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婚前某次晚上喝酒,齐云丞手机没电了,让她给齐云书发消息来不来。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齐云书打电话过来,“什么事?” “你方不方便给我介绍一个人?” “谁?” “就是我结婚的时候在海边跟你说话那个女生,她家是开拍卖行的。我有点儿事想向她请教一下。” 齐云书沉吟片刻,“应该没问题,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用,你给我联系方式就行。” 上次吃完饭后,她有点怕见到他。 “我做个东。”齐云书察觉她的迟疑,“三个人吃个饭而已,不然你可能很难从她那里打听到什么。” “谢谢你。” “没事。” 齐云书听到那头电话挂掉,才松了口气,只是眉头依然皱着。 ———————— 耳环是他藏起来的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5 最终,这顿饭是四个人吃的。 夏真言在跟齐云书说了以后喊了夏一诺。 那个女生家里之前的确经手过谢原的画,夏真言以她想要了解拍卖程序,想给谢原一个惊喜,悄悄买下他画为由头在聊。 这事儿可能没她想的那么简单,以至于桌上有齐云书她都不会被分心。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全心全意倾慕着配偶的妻子。 饭后,夏真言在夏一诺家留宿。 夏一诺和夏妙语现在搬出来两个人一起住,夏妙语这几天在外地出差。 十一点,不加班的夏一诺已经睡着。 养成了晚点生物钟的夏真言坐在客厅看电视。 她找了一部很老的外国爱情电视剧,不够高清的画质和古典的配乐很适合这个时间的氛围。 手机突然振动。 她翻过来看,是齐云书的来电,“喂?” 齐云书那边环境很安静,“你睡了吗?” “还没。” “有东西想拿给你,现在方便吗?” 夏真言疑惑,“东西?什么东西?” 齐云书沉默了三秒,“现在是不方便吗?不方便就算了。” “我在我哥家里。” “吃饭听到你们说了,我现在就在后门门口。” “那你等等。” “好。” 她即将和齐云书单独见面。 坐电梯的这几分钟,她像再次回到在岛上的最后几天,处于一种恍惚又兴奋的矛盾状态里,心头又不安。 或许是自作多情。或许他真的有事。她告诉自己。 到了后门,她看到齐云书那辆黑色的车,还没去开车门,齐云书主动打开了后排的门。 司机沉默出来,她坐了进去。 橙色玫瑰像半夜不会出现的的灿烂夕阳,一下子晃花了她的眼睛。 “这是……” “我想送你的。饭前就放在后备箱。” 齐云书的脸藏在巨大的花束后面,她看不见,但她能闻到隐隐的信息素。 她迟疑了一下,齐云书追问,“你不想要,怕谢原看到?” “……也不是。” 就是太突然了。 她接过花,手马上被他滚烫的掌心包住。 “抱歉,我身上酒味是不是很重?” “还好。” 她只是觉得最近几次见面他似乎喝的酒有点多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云书?” “可能吧,有时候我也需要喝了酒才有勇气。” 他的语气已经像醉话了,他把花束挤到一边,迅速抱住她,总之就是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 夏真言被迫接受这个拥抱,没动。 是因为有过亲密接触,他才会突然变得这么依赖她吗。 “花漂亮吗?” “很漂亮。” “我想要个回礼。” “什么回礼?” “在我脖子上咬两口。” 夏真言以为自己听错了。 “……锁骨也可以。给我留点标记。” 标记放在他俩的性别面前谈起,是一个很敏感的词,不仅仅是马克笔在白板上划一笔那么简单。 “我不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不需要你有标记,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 齐云书的嗓音接近哭腔,但实际上并没有哭,不过他难得一见的脆弱也够吓得夏真言赶紧用力回抱住他。 “你到底怎么了小书!” 明明今晚吃饭他还在谈笑风生。 “我知道你已经不再喜欢我了。前几天是,今晚也是,你都不想看我。” 这话太怪异了,根本不像齐云书会说出口的。 她松开手,身体后移,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在车灯下因为零星眼泪变得亮晶晶的脸孔上带着醉意和一点茫然的痴意,丢掉了所有的攻击性。 “如果谢原不在了,你会重新选择我吗?” “小书——” 夏真言有点难以开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Alpha占有欲突然发作,让信息素影响到了才变得如此冲动。 她还想给自己留点体面,不想说出过于感性的话让自己未来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是你没有选择我。”她平静地告诉他,“所以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我......” 齐云书张了张嘴,一副极受伤的表情,以至于他哑口无言,只能慌张地捧住她脸颊想吻下去,却停在快贴到的距离。 “不要拒绝我。” 他的唇在她嘴边颤抖。 夏真言的心跳得很快,就算不对,她也永远无法拒绝他。 她吻上去,只是单纯地接吻,不带任何情欲,更像是互相安慰。 吻到最后,她都被他的情绪感染,心里涌出说不出来的难过。 然后在他的要求下,夏真言的确留给他若干牙印,这事儿听上去很傻,但在这个过程里,他的双手并不安分地上下流转,所以她的身体也在间断颤抖着。 他变得有些激动,用她手按住自己的两腿之间,最后成了一手粘腻。 “对不起,言言。真的对不起......”他喘着气跟她道歉,不住地亲她,“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我发誓,我绝对一次都没有这么想过,也不会这么干。” 他今晚的话比前三年对她说的话都要多,有的甚至没头没尾,就跟他突然爆发出来的情绪一样,让夏真言摸不着头脑。 最后夏真言如同梦游般回到房内。 电视屏幕上,个性骄傲的男主在楼上俯瞰头也不回的女主,不断默念——lookback、lookback…… 她真的可以回头看吗。 而他清醒过来以后真的需要她回头吗。 夏真言关掉了电视,躺在陌生的床上,几乎一夜未眠。 早上,她顶着黑眼圈迎接刚回来的夏妙语。 夏妙语从夏一诺那里知道昨晚他们和齐云书吃饭的事,咧开嘴笑得很夸张,“真亏你找他了解情况,对了你知不知道他之前求我告诉他什么,求我告诉他你和.....” 她还没说完,夏真言的电话响起。 是谢原同办公室的老师。 夏真言抬了下手,“等一下。” 她有点困惑地接起来,“你好,杨老师。” “夏老师。刚刚啊,谢老师被警察带走了,请问您清楚这事吗?” “什么!”夏真言惊得直接站起来。 就算是真的,她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看出她表现不对劲,一旁夏妙语的表情跟着凝重起来。 不到中午十二点,夏真言也被请去接受调查。 正如夏一诺之前猜测的,谢原涉嫌的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俗称就是“洗钱”。 所谓突然暴涨的身价,也是为了配合更高层利益的输送。 虽然她对此毫不知情,完全没有参与此事,但作为配偶,她依然在房间里被审问了一天一夜才被放出来。 出来时,夏真言身心俱疲,看到外面的阳光有点精神恍惚。 来接她的人里除了夏一诺和夏妙语、家里的专属律师,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但仔细看好像又有点眼熟。 她小声问夏妙语,“这是谁?” 夏妙语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答,“齐云书的助理。” ———————— 一些情节就是想当然+查阅资料写的,请见谅呜呜 电视剧是南方与北方(特别好看)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6 几人从警局出来,向夏真言告知了前因后果。 案子的输送利益链里牵扯到了不止一个齐氏的高层人员。 齐云书和他信任的人从几个月前开始提防,与警方配合做准备。但下面有人临时变卦,惊动了组织者,才提前开展了抓捕计划。 夏妙语不满,“齐云书这次真的太过分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知会我们。” 助理在旁边露出尴尬的神情,小心解释,“谢老师参与进来这事儿,我们确实刚知道不久,齐总一直安排我在跟进这事儿,我保证这是真的,绝没有想要刻意隐瞒各位的意思。” 他工作已有十年,最擅长察言观色,全程一直关注夏真言的脸色,就怕回去没办法给上司交待。 “夏二小姐,后面如果还有谁来找您了解情况,请随时联系我,绝对不会再来打扰您的生活。” 夏真言心里也有被蒙蔽的不舒服,但这样的态度已无可指摘,嘴上还是客气,“好,麻烦你。” 夏妙语又问,“齐云书人呢,他自己干嘛不来。” “齐总这两天感冒,在医院打点滴。” “那他活该。” 夏妙语小声嘀咕,助理权当没听见。 他们送夏真言回去,夏真言拒绝了夏妙语的陪伴,一个人回到她和谢原的那个家。 她没开灯,躺在床上盯着院子里茂密的层层树枝,风一吹过,黑影崇崇晃晃,不太通畅的心头思绪紊乱。 但由于过于疲惫,她还是很快睡着,一夜无梦。 清晨,她醒来,关于案件的新闻报道已经新鲜出炉。 她和谢原作为某电影编剧、某大学美术教授的名字一起出现在里面。而她因为刚下映不久的电影,变得比谢原还要更惹人注意,很快就有人在评论区猜出是她。 齐云书的助理又在这时发来消息,主动保证一定会尽快处理好此事。 夏真言稳住心态,先上门去拜访了谢原的父母,出于责任,她尽力去安抚他们的情绪。 但两位长辈面对她时的情绪并不友善,一来是担心儿子,二来以她平日跟他们都不怎么见面的行事,他们也猜得出她和谢原这样看似温情实则脆弱的关系很可能一碰就断。 中午,夏真言按她妈的要求回家吃饭。 夏琥掌握了目前情况,放心下来后,还感慨当时没让他俩领证是对的。 她趁机教育她,“咱们这种家庭,如果不是对方拿出十足诚意,领这么张破纸片还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吃亏。” 在这个时候,她母亲的话显得过于刻薄冷酷了。 “……” 夏真言没吭声,心里在想是不是做商人的思维都一模一样。 齐云书当时非要“求”着问夏妙语的也就这个问题,估计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和隐晦提醒,结果让夏妙语脑补了一场他幡然醒悟在意夏真言到底更爱谁的大戏。 生活哪有这么多狗血。 夏真言在刻意回避事发前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的齐云书太奇怪了,根本都不像他,所以她都不敢信。 齐云书大概也自认失态了,这几天一次都亲自没联系过她,都是助理在帮忙处理。 很对,这样才是齐云书一贯的风格。 一周以后。 夏真言可以去探望谢原了。 坐在探视窗那头的谢原剃了头发,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 “我需要更多的支持,哪怕他们不懂我的世界……”他顿了一下,露出凄惨的笑,“其实你也不懂。” 夏真言端正坐着,“你的女学生懂,但你还是选择了跟我结婚。 谢原一僵,眼神移到了别处,没说话。 夏真言的话不是单纯的猜测。不包括以前无意在他屏幕上看到的,今天早上她去他办公室帮他收拾东西,之前对她冷嘲热讽的那个女生差点上前动手伤害她,是其他老师拦住了她。 大概只有把错都推到她身上,女孩的崇拜才不会崩塌。 过了一分钟,谢原才反问,“你心里不是也有其他人?” “这个我早告诉你了。” ....... 有时夏真言察觉到自己冷酷的一面也会被吓倒。 可人本来就是复杂自私的。 她从看守所出来,忙着赶回来参加剧本围读会。 其他人待她礼貌客气,只是眼神里的好奇和八卦藏不住,她只能尽量无视,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八点结束。 刚刚大家吃晚饭的时候她没什么胃口,现在才觉得饥饿,走出去的速度不断加快。 结果在大楼的一楼碰到了齐云书,她停下脚步。 “真言。”齐云书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跟她打招呼。 夏真言有点吃惊,“云书,你怎么在这儿?” “公司宣传,刚拍完照片。” “你这么上镜......”她下意识称赞,但看清齐云书略苍白的面容,略带血丝的眼球,改口问,“你感冒还没好吗?” “嗯,还有点吧。” 齐云书笑起来的样子也有点虚弱。 夏真言感觉就这么几天没见,他好像都瘦了点。她瞄见齐云书的左手还戴着那串手链,手背上多了好几个针孔,以及有些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 夏真言微微皱眉,“光吃药输液不行的话,那就休息两天吧。” “好,谢谢。” 他们彼此很有默契没有提起谢原的案件,在公司门口匆匆分开。 夏真言到家。 家里的冰箱就是一个气泡水和啤酒的储存室,什么食物都没有。 她点了一个外卖,边吃边跟夏妙语电话聊天,谢原的资产基本都要被没收,那她给谢原的父母多少钱作为安慰比较合适。 这时一个电话插进来,是齐云丞的。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等等,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她挂掉夏妙语的,点了这个接通。 那头齐云丞的声音听上去难得严肃,“那个,你方便的话,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怎么了?” 齐云丞那边刚想回答,就被一把夺掉手机。 “喂?喂?”她忙问。 嘀嘀嘀。 留给夏真言的是一串被挂掉的忙音。 —————————————— 正文里是婚礼前就领了证的,齐云书主动给了让夏真言母亲满意的诚意。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7 齐云书对夏真言的讨厌源于夏真言对齐云书的喜欢。 这一点,齐云书确信无疑。 他可以在其他方面照顾她,因为这就是自然道理,但这不是他可以接受的感情,所以他逃了十年。 在这十年的最后几年,也就是他和夏真言都在国内工作的时候,他茫然过。 齐云书已经开始感到一种似有似无的焦虑,跟明确的工作目标不同,他似乎应该做点什么可又不知从何开始。 当然夏真言回来后一直没有表露过再找他的意愿,他就以为他们就会这么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 直到夏真言打算结婚。 齐云丞告诉他时,他们正在酒吧喝酒。 齐云书愣了那么一瞬而已,然后说很好,恭喜她。 然后他开始整晚睡不好觉。 一种很轻微的紧绷情绪困扰着他,他会半睡半醒之间想到她,真正惊醒过来却什么都不清楚,只记得刚刚是思考到她。 白天时候,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拼命出现在她周围,非常迟来地想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影不断在夏真言的眼里流失。 他感觉他在逐渐失去她,明明他根本没有拥有过。 夏真言忙工作,忙结婚,不会再看他。 他心里堵得难受,又不知所措,看到她试婚纱,他什么客套话都说不出来,觉得刺眼得很。陪她去取画,看到那副侧脸的油画,他恨不得一把火烧掉,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画面动人,只是怎么都差真人半分。 婚礼的日子终将来临。 他费了些心思才给自己腾出这么多天,用来观赏她和别人结为夫妻。 他的心情如坐过山车如坠深渊,又急转直上。 那个时候他已经掌握谢原参与交易的证据,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告知夏真言。 不过说到底就算夏真言当面问他,他也不打算讲。 讲了夏真言想帮谢原弥补隐瞒下来怎么办——他都已经恨不得谢原立马消失了。 谢原凭什么跟夏真言躺在一张床上,到底哪一点配了。 连他齐云书都配不上,一个自以为艺术家的老骗子哪里配得上。 他现在是在帮夏真言,就算夏真言过后难过但她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影响。 他一定会把这事儿处理妥当。 毕竟帮公主清理掉不干净的东西,是一个自大的卑贱者应该也是唯一能做的。 正式举办婚礼那天。 齐云书一个人睡在房间,彻夜未眠。 他的信息素出现轻微的紊乱,他去岛上医院挂了个急诊。 “可能是压力过大的表现,也可能是易感期的前兆。” 医生没给出肯定的结论,给他开了点稳定信息素的常用药。 婚礼结束后,他知道夏真言没走,所以他也退掉定好的机票。 他原本没想过要勾引她。 至少在下雨之前,他想的只是找个机会,安静地跟她相处一个小时。 而夏真言突发结合热,又没带抑制剂,说明这不在她固有周期里,属于不太正常的现象,大概也正是受到了他不正常的信息素影响。 这恰好给了他机会。 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又怎可能放过一个唾手可得、无法错过的机会。 隔绝了雨夜的房间,他掩盖了他的生涩和紧张,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心都在颤抖。 看到谢原打来的电话,他再度失态,而夏真言选择的是那边。 哪怕他们刚亲近过,她也已经不要他了。 他只能用信息素将她全部包裹,还要哄骗她很淡。 在他从背后伸手触到她漂亮的脖颈那一刻,他想到为什么公主会住在阴森的高塔里。 是有人对她产生过于阴暗的欲望。 而他只有胆怯的理智。 他悄悄留下了那晚上夏真言戴的珍珠耳环,对他来说是唯一能证明他们曾经亲密过的纪念品。 这是齐云书长大以后头一回和人肌肤相贴。 他学习讨人喜欢,但不喜欢任何人。 这种长久以来的厌倦超越了生理的欲望。 人们便传言他眼光过高。 齐云书只觉得可笑。 他从来不是个什么高级玩意儿,不过是受过夏真言的垂青,就谁都瞧不上了。 在夏真言开始察觉到不对劲时,正是警方准备收网之际。 他心情复杂,已经预感这会成为他和夏真言未来关系的一个转折点,只不过是好是坏难以预料。 在饭局开始前的下午,他忍不住幻想了一番,如果夏真言抛弃了谢原,那他到底该如何诱哄她。让她明白自己愚蠢又迟到的心意。 但在饭桌上看到她满心记挂着自己的丈夫,他如坠冰窖。 夏真言应该可能真的爱上谢原了。 他只是一个过期品。 准备的花也应该让它在后备箱过期。 可惜他爆发的易感期来得太不是时候。 其实这件坏事也能预料得到。 他一直处于夏真言因为爱上其他人会厌恶他的恐慌之中,在过度的重重思虑之后,如一颗终会落在的巨石,将他所有的伪装和防备砸得稀巴烂。 还留有冷静时,他用了不到二十分钟赶到常去的私立医院,额上全是冷汗,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抖,他要求医生先给他打抑制剂。 信息素被暂时压制住,他应该休息。 但他想去见夏真言。 见面本来不是那么着急的事。 他们都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见面的日子。 但都没有今天夜晚这么关键。 谢原被抓后,她是否会迁怒到他身上。 一想到夏真言可能会讨厌他,他整颗心脏紧缩到发疼,他越想越觉得恐慌。 在过去十年,他不止一次向她表达过讨厌,夏真言曾经又是作何感想。 无法控制的思想愈加狂妄,让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在心上人面前胡言乱语,重度失态,可悲又可笑。 他哀求夏真言留下印记,带着牙印回到医院,脸上挂着满足又诡异的微笑。 但这满足何等空虚。 这个夜晚过去之后,他都不敢见她一面。 他害怕她投来责怪或质疑的眼神。 他瞧不起自己这副打点滴、注射抑制剂的狼狈样。 他更恐惧自己发疯会直接把她带走,那就真的无可挽回。 齐云书白天在公司埋头工作,晚上留在医院治疗。 几天过后,他实在没忍住,问了下齐云丞她在哪。他一丝不苟地接受针剂,服用药片,内心才放心下来,在门口等了三个小时,制造了短暂的偶遇。 夏真言一开口就是关心他的身体,但也仅限于关心。 他目送夏真言离开,回了医院。 感觉不对劲的齐云丞正在等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你身体都这样了,还瞒着所有人!你以为夏真言知道了心里不会难过吗!” “那她就不用知道。” 齐云书这话不是在赌气。 他的自尊心让他不允许对夏真言摇尾乞怜,一次失态就够了。 他只想漂亮地出现在她面前,就像她称赞过的那样。 夏真言以前见识过他真实丑陋的部分难道还不够多吗,她对他的偏爱又不是光靠可怜支撑起来的,那是他最痛恨最想要剥离的部分。 所以齐云丞打了电话就被他抢过手机。 他尽量客气地请他们出去,承诺自己一定尽快恢复身体,不会影响公司运转。 齐云丞听到公司运转四个字,直接骂他脑子有病,气冲冲地走了。 齐云书躺在封闭的房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然后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夏真言,以为在梦中,又像回到十一年前。 她有蜂蜜色的瞳孔,平展略窄的颧骨和精巧的下巴,她总是很爱对着他笑,两边嘴角上扬弧度如此一致。 她看重自己的家人,安心享受他们对她的爱的同时她也对他们保留无条件的信任,并乐意为他们付出很多。 三十岁的她仍保留一些少女的习气,活泼又温文尔雅,不擅长应对人群,心底很有自己的主意。 他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就像记得儿时看过无数遍的童话故事,早已成为最深刻的记忆。 他的人生没有夏真言,就是彻头彻尾的一摊烂泥。 如果世界上本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好了,他想。 那么说不定她可能会勉为其难地原谅他的愚蠢,任她在未来几十年如何报复折磨他,他都只会感到由衷的幸福。可他也知道夏真言不是那种人。 她对待他只会有两种可能,一是无条件地偏爱,二是不失礼貌地无视。 齐云书爱夏真言。 从一开始讨厌的齿轮转动之际,就是为了掩盖心动的响声。 外表光鲜的内心如幽暗沼泽,揭掉名为讨厌的腐烂外壳,里面全是深不见底的早已变质的迷恋。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8 齐云书没开门。 他不知道夏真言到底对他目前的身体情况和异常原因了解多少。 他也不知道夏真言是怎么劝说医生让她进来,但凡开了这个门,只有夏真言被他一把拖进来,他再被医护人员抓起来上镇定剂这一个结果。 夏真言站在门口低头打字,嘴巴微微抿起,她一紧张表情就会显得特别认真,她说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她在紧张。 然后她举起手机屏幕给他展示。 ——我跟医生沟通过了。 我带你回去吧。 齐云书心头一震。 回去。回哪里。 本就头痛欲裂、忽冷忽热的身体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无所适从,他无法跟夏真言坦荡的眼神对视,同时心里又燃起一簇火,很小,却旺盛。 他只能跟随她。 现在还有人守在夏真言家附近,她建议去他家,他当然没意见。 在车上,因为夏真言在旁边,他的性器不可避免地发硬,但还能忍住不动,与兴奋的下身完全相反的,是苍白的脸色和渗出冷汗的额头。 夏真言马上察觉到,主动抱住他肩膀,“没关系,小书,我都听齐云丞说了。我不会怕你,永远都不会。” 齐云书没说话,双手抱住她腰,脸放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酸甜的气息,直勾勾盯着不明显的腺体,性器抵着大腿发出低微的喘息。 他现在说不了话——他的口罩下面藏了一个止咬器。 止咬器由金属和橡胶制成,死死固定在口腔内和下颌骨外,用于防止Alpha误咬到Omega。 但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很少见到止咬器,稍微有社会地位的Alpha都不会允许自己戴这个,也犯不上。 关上家门,夏真言马上摘掉他口罩,“这个我帮你拆了?” 他没摇头也没点头,而是用手机打字——你确定吗。 确定不仅是拆掉一个止咬器,而是拆开后要做的事,如果齐云书情绪激动,还有当场把她永久标记的风险。 被覆盖了半张脸剩下漂亮的眸子和光洁的额头,他直勾勾看她,仿佛在说任你处置。 夏真言沉默地去拆,手微微发颤。 齐云书乖顺接受,手却很快摸索到了她裙子下面。 易感期的信息素由于无法靠近自己的Omega感到强烈不安,所以一旦对上,侵略性比平时强好几倍,刚才因为药效还控制得当,现在就慢慢跑了出来。 “等.....等一下,小书。” 光是被齐云书的指节刮过阴蒂,夏真言的腰就有些发软,还要专注心神去开止咬器旁的卡扣。 她忍住下身的快感,眼看在内裤外面的手指已经蹭到不少粘乎乎的液体,另一只手钻进内衣里面揉搓乳头,她的动作更加受到影响。 这七八分钟变得无比漫长。 好不容易听到喀嚓一声,止咬器从他脸上脱落。 齐云书一把扔开止咬器,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她捧起他脸主动去亲他,看到他脸上止咬器留下的红痕,心里头还有点难过,“痛不痛?” “没事,言言。”他断断续续地亲她,性器顶住她股沟,“你讨厌我么。” “怎么会。” “还是在同情我?”他的嘴巴转移到她耳侧,一点点吮吸耳垂。 “没有。” 夏真言还是不习惯他这么卑微的语气,以至于只能这么干巴巴地回。 齐云书不太满意,以前的夏真言还会哄哄他,但现在——他也清楚是自己活该。 被信息素和情绪影响的身体持续发痛,他按捺不住欲望,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隔着濡湿的内裤开始剧烈摩擦,阴部遭受挤压,夏真言的耻骨传来隐约闷痛又感到了奇妙的快感。 他开始用力吮吸她的腺体,易感期带来的痛苦一下子得到缓解,取而代之的是占有的渴望。 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撩起她的裙子,拨开内裤手指伸进肉缝里,温暖的肉壁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 最后一点理智也被融化了,他伸手去拿有医院名字的袋子,里面装了避孕套。 夏真言被吸了腺体,变得更加焦躁,她浑身发红发热,就好像又来了发情热,小腹深处传来低微的嗡鸣声。 “唔。” 齐云书继续跟她接吻,有点重地吮吸她的唇舌,然后下身慢慢进入穴口。 “慢点,小书。”她有点害怕,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别怕,不疼的,不疼。” 齐云书在理智和欲望之间来回拉扯,热得快爆炸的性器进去得僵硬而缓慢。 她小腹紧绷,一点点接受他的进入。阴茎填满时,她松了口气。 齐云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摸腺体,“可以动了吗言言?” 她喘了口气,“可以了。” 她话音未落,齐云书动得一发不可收拾,幸好他还抱着她腰。 本来还在紧张的夏真言习惯插入以后,逐渐舒服起来,齐云书有时候顶到某个角度,肉壁有些发麻,让她忍不住叫出声,他便继续保持这个姿势进行戳弄。 发硬的乳头被他含在嘴里,不断刺激,下面的水流得更多了,她难以自持地呻吟着。 齐云书身下动作猛烈,语气却很温柔,“言言,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出去怎么办。” “.......嗯啊。” 她没回答,齐云书就顶得更厉害,反复问,“怎么出去啊,现在很多人还在盯着你。” “不出去了。”她吐词有点含糊,齐云书就对着她敏感的地方一直顶,还用手去按阴蒂。 夏真言从来没有被这么激烈地对待过,声调变得越来越高。 她下面的淫液流得越多,越想要留住阴茎,仿佛怎么进入都不够,很快就收缩高潮了一次。 齐云书还在不依不饶,“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我不出去,就在你家。”她嗓音马上变了个调,她全身都被他的信息素蒸腾,说出来的话很难经过思考。 “我就留在你这儿跟你做,跟你做好舒服……”她边说,边夹性器。 这话一下子把他刺激得双眼通红,马上射了出来。 他退出她身体,把她放在沙发上,给自己换了个套,再次从上面压住她,从后面再次进入,换了个角度的性器变得比刚才更具压迫感。 “好深啊,太深了……”她情不自禁地抬起胯,“顶到头了小书,好胀。” “别怕。”他一边用手揉她胸,一边问,“你还喜欢我吗言言。” “喜欢。” “那你别不要我。” “你是我的,言言。” 他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 易感期的齐云书粘人得有些可怕,干她干得头皮发麻,小穴绞紧了一次又一次,连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有这么多水。她除了嗯嗯啊啊答应,夹杂好舒服呜呜,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 在沙发上干完,他又把她抱起来操。 他在她耳边喘着气,脱口而出,“我爱你。” 三个字在夏真言脑海里炸开。 有一股热流在全身来回流动,生理和心理同时刺激着她,夏真言喘着气,下身吃得更紧了。 “我爱你。” 齐云书继续重复,再次深入,顶住了子宫口,恨不得把囊袋都塞进去。他对着微微发涨的腺体有点发狠地咬了下去。 类似柑橘的气息争先恐后进入他的身体,他又回馈更多自己的信息素。 夏真言因为吃痛发出尖叫,身体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让她有些害怕。她说不出自己是被插的还是信息素熏的,一颗又一颗的眼泪往下掉。 “出去,小书,出去。” 眼泪落在齐云书脖子后面,吓得他马上松开,看到没流血才放心来下来。 “对不起言言。”他抱住她。 夏真言吸了吸鼻子,“你轻点啊。” 齐云书讨好地亲了亲他留下的齿印,他心疼她,但骨子里自带的恶劣基因让他暗自雀跃。 “那你再咬回来。”他顾复萌态,他手摸她穴口,随时准备再进来,“你给我留个标记吧,之前的都不在了。” ........ 他们一直做到半夜。 夏真言敌不过常年高强度作息的齐云书,先一步睡着了。 他把她抱回床上,低头看着身下依然昂扬的性器,到客厅找药瓶。 看到地上的止咬器,他捡起来,干脆利落地扔进垃圾桶,被禁锢住的下颌骨还有些隐隐作疼,但他心情比任何时候都美妙。 回来的路上,他不戴也有十足把握不伤害她,就算从车上跳下去他也不可能真的动夏真言。 但谁让齐云丞走之前给他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真打算抓住她,就别搞你装酷那套了,装惨懂吗。她打小就见不得你受伤。” 出院前他背着夏真言,主动让护士给他加上这个玩意儿,护士惊讶道没必要,你哪有那么严重,这个戴起来又不舒服。 齐云书跟他说不通,急得后背发汗,马上给院长打了个电话保证本人纯属自愿行为。院长看到投资的份上最先保证客户需求。 其实说起来,齐云书也没那么有手段,至少在恋爱方面他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表现得要迟钝愚笨。 他唯一害怕的是夏真言的犹豫,所以他需要她亲手完成这个允许他侵犯她的仪式。 夏真言不能不要他。 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9 齐云书的易感期持续了整整一周。 和Omega的发情热有一点不同,他并非要一直做,而是处于一种极度渴求自己Omega的不安状态。 夏真言不得不出去工作时,需要贴上隔离贴,喷除味剂,来掩盖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这几次参加剧本围读会的人多,有七八个A,倒也不会特别明显。 但她一进停车场,进了车里,等待她的齐云书又会揭掉贴纸重新留下自己的气味。 倒真有了几分地下情的感觉。 等齐云书恢复,夏真言不用再那么高强度陪伴他,悄悄生出一丝轻松的感觉。 她先后约了几个卖家,选择出价最高者,卖掉了她和谢原的房子,把这笔钱全给了他的父母——这也是谢原的意愿。 而她再次回归到平静的生活。 外界因为新闻给她贴了不少标签,她毫不在意。 她先回家住了几个月,然后齐云书一声不吭在自己小区又买了一套房子,多番劝她过来住,说一定不会有人发现。 夏妙语龇牙咧嘴地嘲笑齐云书,“我会一直在我姐耳边吹风,让她一辈子都不给你名分。” “无所谓。” 只要夏真言还喜欢他,他自然有一百个办法留住她。特别是他现在已经习得一些讨好、依赖她的技巧。 有时候他还改不了以前的坏毛病,想嘴硬,可一对上夏真言清澈的双眼,自动就换成了好听的话,会从嘴巴里冒出来。 爱人也会成为习惯。 来年初夏,夏真言第二部参与编剧的电影结束拍摄。 怕有不好的影响,她和齐云书仍处于比较低调的相处方式。于是他们这次去了趟F国,先在齐云书的母校转了转,还有他们那几天一起去过的地方。 公寓换了新电梯,中餐馆还在营业,公园已经被拆除。 齐云书不让她提他以前说的话,很丢脸似的把脸撇到一边不作声,但手一直牵住她。 在城市逛完,他们又在附近风景较好的郊区租了一套乡村别墅。 晴空万里的上午。 昨晚灵感爆棚,熬夜写东西的夏真言终于醒来,客厅里传来齐云书参加线上会议的发言声。 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点红酒,走出门,坐在院子里的摇篮上出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总之她都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眼前的阳光突然被遮挡住了。 “你又不吃东西就喝酒。”齐云书拿过她已经见底的杯子。 “就一点点,小书。”她辩解,“因为这个酒确实很香。” 齐云书没说话,他转身进去放了杯子,切了一块当地人做的奶酪和一盘水果,一点点耐心喂给她吃。 夏真言享受投喂,有几滴鲜艳的汁水流到亚麻裙,就像刻意做的花纹。她又用嘴回喂给他,吃得齐云书下面直直立起来。 等她吃完,齐云书把她抱起来,掀开她的衣领,先用鼻梁去拨弄乳头,乳头慢慢变硬,他又慢慢吮吸。 “嗯....嗯......” 他伸手摸到她下面,已经一片湿润,“下面怎么不穿。” “我在等你啊,小书。” 温柔的性爱像流水一样持久绵长,插入时他们十指紧扣,她一时出神打了个呵欠,马上被顶到敏感点,又发出高昂的呻吟融化在她咬住他肩膀的皮肉里。 因为齐云书到现在还是很执着让她给他“标记”。 他们一直做到日上三竿。 夏真言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差点又睡过去,突然睁开眼,她看到齐云书再次回到他的办公电脑面前,好不认真。 刚刚他俩做的时候他们都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 齐云书好像还哭了。 不过他小时候就爱哭,特别可爱,以至于他让她哭泣的时刻她都会很快忘掉,再次喜欢上他。 她伸出手,仔细端详齐云书刚刚边掉眼泪边颤着手给她戴上的戒指。 钻石在光线不够明亮的房间里依然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齐云书每次会比她预想的还要了解她,会让她错觉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也曾默不作声地长期注视她。 她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和关注,也不喜欢过重的仪式感,所以齐云书的求婚都随意得恰当好处,如果她没发现他出国前就经常抓着盒子碎碎念的话。 从隔壁的房子隐隐约约传来古典钢琴曲。 好巧。 夏一诺以前练过这首曲子,她头一回听就很喜欢,以前她喜欢戴上耳机边听这首曲子边写东西,简直可以称得上她的人生曲目。 无论她换过多少首其他的曲子,她最后还是觉得这一首最最动听。 相比起来,听过的其他曲子都只能称为不太必要的插曲了。 那么现在,就让她再聆听一遍吧。 ———————————— 给这个过长的番外打个啰嗦的结尾语吧。 27岁的夏真言和30岁的夏真言因为立场不同,所以产生不同的走向,但殊途同归。 说不定还有第三个世界他们高中就成为情侣,那么这个故事就变得过于短小且缺少愚蠢这个词了。 她曾告诉自己要诚实,诚实的爱很丑陋,并非多彩的气球、笑容和浪漫电影,而是绝望,嫉妒,伤疤和眼泪,可诚实最终会取得胜利。 他曾为自己想象出一个孤独而充满痛苦的未来,未发觉的爱终究会淹没他,有她对他的,更多是他对她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最后的小彩蛋 齐云书跟夏妙语打完架以后,在医院住了两周才回校。 他决定以后都把夏真言和夏妙语两姐妹当空气看,这样一定会减少很多麻烦。 他刚好这么打定主意,又在校门口的超市看到了她。 她正在跟旁边的男人说话。 那个男人看上去比他们年纪大不少,至少也是二十五往上,他马上联想到之前夏真言被老师骚扰的事件,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他跑过去喊她,“夏真言。” “嗯?云书,你回来啦。”夏真言虽然刚伤心不久,但看到他还是忍不住打心眼儿的高兴。 站在夏真言旁边的男人比他还高一点,带着金丝眼镜,一副西装革履的打扮,对上齐云书不善的眼神也保持礼貌的微笑。 这么热的天,装什么X。他在心底嘀咕。 他扬了下巴,“你认识这个叔叔?” 夏真言摇头,“这个哥哥是来找自己弟弟的,我们刚刚聊了会儿天。” “嗯。我来找我弟有点事。”男人笑笑,“不过现在为时尚早,妹妹,我能单独跟这个弟弟聊会儿吗?” “好啊。” 夏真言站到一边去,她拿出手机看地图,在犹豫一会儿喊不喊齐云书一起吃饭。 男人把不明所以的齐云书拉到角落里,郑重宣布,“其实我就是未来的你。” “叔叔,你疯了吗?” 男人没生气,“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 十七岁的齐云书瞳孔一缩,他死死盯着男人的脸。 很怪,真的很怪。 他眼睛明明没有问题,男人也好好站在他面前,他刚刚居然一点没看出来,夏真言也没注意到,这明明就是自己的脸,只是变得成熟从容了。 他心底有些发毛,顺着男人的话问,“你真是以后的我,看起来混得还不错?” “还行。”男人耸肩,“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不敢渴望的也得到了。” “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干嘛。” 电影里未来的自己找到以前的自己,不都是为了弥补遗憾吗,他的未来听上去很完美。 “好吧。我来是想告知你,夏真言以后会跟一个蠢货结婚。” “所以?” 他一字一句说,“她很爱那个蠢货,可惜他对她很差,还会惹她哭。” “关我什么事。娶她的人又不是我。” 齐云书嘴硬,但心里又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想象不出来夏真言结婚的样子。 “她现在不是喜欢你吗?”男人提醒他,“难道你还不如一个蠢货?” 齐云书难以置信地看他,下意识否认,“我才不蠢!可,可我又不喜欢她!” “哦。” 男人懒得拆穿他。齐云书听到夏真言未来要跟别人结婚,眉头都皱一起了。 “但如果我告诉你只有你能给她幸福呢。” 男人试图哄骗他。夏真言跟别人在一起说不定也会幸福,但男人只有夏真言。 “当然,你完全可以不在乎她。我是你,我当然知道你怎么想的,公主在哪里都可以很幸福,对吧。” “但倘若你未来真的能够对她的眼泪、她的伤心、她的痛苦无动于衷,那你尽管试试。” 齐云书听到眼泪,心脏紧缩了一下。 他联想到了在病房发生的事,他配不上夏真言,又怎么可能让她幸福。 男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你没那么蠢,对吧。” 留下这句话,男人就走掉了,消失在街角处。 齐云书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夏真言过来喊他。 “怎么了,云书,你额头上全是汗?是不是身体还没好啊?” 他对上关切的夏真言,心跳剧烈,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他变得平静下来。 “没事。”他转头看到了冰柜,“你要吃冰淇凌吗?” 夏真言有点受宠若惊,她还以为分化以后齐云书真的就不理她了。 她很高兴地去挑了两个,她喜欢橘子味的,齐云书喜欢抹茶味的。 齐云书去收银台买单,心里已经开始烦恼地盘算,没意识到自己完全被男人的话带跑了。 怎么办。 他还要多成熟才能摆脱他爸的控制,还要多优秀才能在别人谈起夏真言喜欢齐云书这件事不是嘲讽的语气。 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多努力才能让夏真言幸福。 他能让夏真言幸福吗。 他真的不会犯蠢吗。 十七岁的齐云书充满茫然。 来自未来的启示成了极好的借口,让他思考起以前不敢思考的可能性。 “给你。” 夏真言把拆过包装的冰淇淋递到他面前,他看着她脸,心脏有些酸软的痛,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他的共鸣。 不管如何,等待这两位非常年轻的少男少女一定有非常值得期待的未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