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教主》 序 天气变凉了,早晚都很凉爽,很适合在傍晚时出去走一走。最近,我比较有时间在周末时,到郊外去走一发觉也挺能转换自己的心情的。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时间,只是没找到伴可以陪自己多去外面走一走,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嘛!不过最近有朋友陪自己到山区户外去走一走,也是一件挺开心的事。 我们不只会结伴出去走一走,也会一起去看电影,以前想看,没那个动力,现在有人陪,自然就会想着要看一部片子。 我在暑假时,去看了“名侦探柯南”,每次都在结尾时,结束了一个案件,却又让人觉得好像没演完的感觉。整体看来,也没说十分的难看,但总觉得有那么些遗憾。 本来想去看一部外国浪漫片,结果已经下档了,便改看动作片“陈真:精武风云”,那个功夫好得吓人,不是人可以做到的,竟然可以闪子弹,太强了! 整部片子紧张又刺激,直到好不容易看完,才感觉身子放松下来,想想自己还挺容易融入剧情里的,哈! 最近,要报名去学开车,这是之前我一直想去做,却又没去做的一件事。有点紧张、害怕,但更多的是新奇。希望自己能将它学好,想到以后可以开着车子四处跑,就觉得好兴奋。 来谈谈这本《少年教主》吧!因为已经写好了很久,所以当初是什么样的心情,此刻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希望大家都喜欢这本书。 第1章(1)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临江仙,杨慎 玄幻神教屹立江湖虽只有三十年,以其他江湖门派动辄百年或半世纪而言,确实不算久,但玄幻神教与其他门派不同的地方,在于玄幻神教是由人称玄幻老人的老者在四十壮年时所创。 玄幻老人以三柄特殊、雕工精华的小剑而闻名江湖,虽然他行走江湖十分低调,但他的武功出神入化,以一套变幻莫测的乾坤玄功和玄幻指独步武林,鲜少有人能打败他,甚至看出他的武功路数。 因此,他以这三把名为“逐日”、“奔月”、“追星”的小剑威震武林,提起玄幻老人,黑白两道莫不肃然起敬。 十年前,玄幻老人在苏杭一带的深山谷壑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已显少有人看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传闻抱着孤独终生的他,在深山谷壑里创立了玄幻神教的第六年,就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一名年仅二十出头的少年。 没有人知道这位少年教主是何来历,只知他行踪十分隐密,行事果决明快,性格坚毅刚强,对付敌人手段高明云从不心软,将玄幻神教由百人小教扩充为千人,十分富组织性,让玄幻神教在他手上兴盛繁荣了起来。 传闻这位俊美黑发的少年完全承继玄幻老人一身武艺,以他二十岁的年纪就能习得一套乾坤玄功,莫不令人啧啧称奇,因为一套乾坤玄功至少得集二十年的心法为基础才有可能学至最顶层。 耳语迅速在江湖中传递着,少年出英雄的赞颂言语也在其中流传,令人议论、揣测。 随着玄幻神教少年教主的出现,那三把特殊的小剑也间接被提起,江湖因而再起纷争…… 苏州西山缥渺峰 一间宽敞,足一容纳五十人左右的大厅,大厅两侧摆了数十张太师椅,为首的地方则以大理石堆砌了高台,高台上方摆放了一张乌木金雕的太师椅,椅上还铺着高贵、柔软的坐垫。 这个看起来气势非凡,象征地位与权力的位置,此刻并没有人坐在上面,在太师椅的前面,站了一个青衣少年。 少年约二十出头,面貌斯文俊逸,肤色古铜,眉如长锋,目似寒星,气度不凡,以网巾戴在束起的发上,虽身着简单青衣,质地色泽却非凡,不同于一般市井小民所穿的粗衣。 他双手负于背后,一双狭长黑眸直视站在底下的另一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态度带着几分恭敬,对他道:“教主,脱逃的三名叛徒已抓到两名,余下的那人,星圣使和日圣使已去追了,相信他们一定能将他给抓回来。” “脱逃的是陆蝉吧?” “正是。” 少年教主的话狠轻很淡,面色如常,却令人感觉到一股压力,连一向自诩冷静的月圣使也感到有些心惊。 陆蝉是个十八岁的少女,长得冷艳动人,是前副教主陆恒云的女儿,陆蝉凭着一身的武功与果断决绝,甚至可以说是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很快的取代了陆恒云的位置,成为本教最年轻且唯一的女性副教主。 可惜的是,陆蝉勾结外人欲夺取教中之宝而被教主发现,在被押到教中地牢时,被她所脱逃,与她同伙的其他教中两人也乘机脱逃,但因其他两人武功平平,很快就被抓到。 陆蝉对玄幻神教的地形十分熟悉,加上她轻功不凡,才得以让她脱逃,幸好星和日正好赶到,追了上去。 少年教主方世靳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追上去,要他们欲擒故纵,再小心跟踪,我相信她一定会和挂勾的那人接触。” “是。”月圣使没有任何一句询问,应了一声,转身很快离去,执行命令。 在月圣使离去的同时,另一个黄衣青年从暗处走了出来,双手作揖道:“教主,昆山杨特使已到。” 方世靳闻言,微微颔首,转身迈步走过那张金碧辉煌的太师椅,进入内室,神情间全无被陆蝉等人背叛之事而有所困扰。 苏州太湖景胜山庄 景胜山庄地处城南,整个山庄简洁古朴,不以工巧取胜,而以自然为美,庭院相隔出轩堂与楼阁、院落。 轩三间,去雅质朴,楼阁两座,典雅细致。 轩南窗外,丛竹掩映,轩北院内植玉兰、柏树,是庄主会客之所。 看山楼在东方,为庄主一家居住的庭院楼阁,占地广大,约有五间,阁楼飞檐翘角,结构精巧,外形华丽美观,登上楼后,可俯瞰南院,农田林舍,远则可眺望城外之群山峻岭。 清香楼在西方,庭院楼阁一样有五间,与其他地方的建筑不同,庭院呈半圆形,粉墙饰以花窗,院中桂树数株,秋天丹桂吐芯,清香满溢。 楼阁右侧面临一潭美丽池水,窗下波光荡漾,游鱼戏水,景色十分宜人。 景胜山庄的庄主是个年约七旬的老人,是苏州城的首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承继他的生意为商人,一个则在朝为官,是苏州都指挥司的指挥使。 沈柏峰老庄主为人正直公义,鲜少人知道他和先帝交情颇好,进而和当今的圣上也有些交情,因此,景胜山庄在仕商皆有很好的发展。 景胜山庄这些日子来十分忙碌,因为他们正隐密且低调的接待一位从皇城来的娇客,这位娇客就住在清香楼里。 “朱姑娘,这些都是老爷特地吩咐厨子替你烹煮的苏州美食,你赶快坐下来尝尝吧!” 一名身着绿袄小圆领上衣,下身为绿绢玉裙,肩膀罩着一件云肩,挽起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镶有珠玉的发簪的中年美妇,脸上涂抹着适宜的胭脂水粉,颈项、手腕、手指上都戴着象征富贵的首饰,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大方。 她年约四十岁,是沈柏峰的小妄,也是最得沈柏锋宠爱的。艳娘脸上堆满真诚的笑容,用着热络的口吻招呼着景胜山庄已住了三天的娇客。 红楠木圆桌上摆满了许多精致美食,全都是苏州名菜:阳澄湖大闸蟹、太湖银鱼、栗子黄焖鸡、莼菜、万三蹄……道道精致又丰盛。 朱若瑶的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厌烦之色,这些她都吃腻了,毕竟这些菜翻来覆去的变了些花样,食材却都一样。 望着艳娘脸上的笑容,她有些无精打采的道:“三夫人,能不能把这些都撤了?” 见她玉手一挥,脸没兴致的模样,艳娘心中一凛,关心的问:“朱姑娘,莫非是厨子做的菜不合你的胃?要不,我让人再重做一桌?” 这朱若瑶他们可得罪不起,她可是金枝玉叶之身,当今圣上的妹妹,不好好招待怎么成? “不用了,三夫人,我不饿,还有,我想一个人静静,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些人都叫走?”朱若瑶用着平板的语气对她说,不若之前的活泼友善。 艳娘脸色微微一变,却也感觉得到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可她又不能让贵客饿肚子,于是,她对着朱若瑶热切的道:“要不,我让人送些水果上来,没有胃口吃东西,吃些水果填填肚子也好呀!” “……嗯!”朱若瑶迟疑了下,才应了一声。 艳娘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让人把一桌丰盛的菜肴,连同在花厅里服待的丫头们都一同撤了下去,将空间留给朱若瑶和随着她一起出宫的两个待女。 朱若瑶一身紫袄上衣,大袖圆领,下身则穿着一条二十四褶的玉裙,紫色的玉裙上绣着精致又美丽的牡丹纹饰,头发以发箍固定,其余发丝披散在肩后,隐隐散发一股皇室贵族的高贵气质。 朱若瑶走到窗棂旁,望着窗外那水波荡漾的池水,手肘靠放在窗棂上,下巴撑在其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公主,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东西?”从小伴着她一起长大,随侍在她身边的盈如走到她身边,见一向十分有活力的她这会不仅不吃东西,还唉声叹气了起来,不免担忧忧的问道。 朱若瑶侧首,美眸一瞟,嘟着嘴对盈如道:“在宫里每天都吃大鱼大肉,在这里虽然口味不同,但依然是大鱼大肉,吃得我都腻了,本来以为来江南会很好玩,谁知道被皇兄知道我要出宫来玩,他竟然还替我安排了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了嘛!” 不愧是和朱若瑶一起长大的侍女,马上意会到朱若瑶心底的想望,盈如眼珠子一转,凑到她耳边轻声地道:“公主,不如我们想办法自个儿溜出去玩,如何?” 闻言,朱若瑶原本无精打采的小脸瞬间发亮了起来,一双美眸充满了灵灿与生动神采,使得她那张美得倾城的精致娇颜更加夺人心魂。 “好主意!” “不行!” 娇脆柔美的嗓音与略带低沉的女音一起响起。 朱若瑶与盈如同时转头看向站在门边山声的另一个侍女--锦秀。 锦秀身材高挑,一身黑色劲装,长发简单的在脑后束起,那张清秀的脸庞散发着冷意,看起来严肃、不可亲近。 锦秀不管是武功或是头脑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才会被挑选在朱若瑶身边保护她的安危,并且制止天真率直的她总是不按牌理的做出令人头痛的事来。 锦秀朝盈如投去谴责的一瞥,盈如见状,吐了吐粉舌,身子缩了下,目光与朱若瑶交接,两人交换了一抹意会的眼光。 朱若瑶朝盈如俏皮一笑,眨了眨眼,然后举步走向锦秀,双手抱住她的手臂左右摇晃,一脸乞求、撒娇的对她说:“锦秀,若瑶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明知道人家溜出宫,就是想好好玩个尽兴,可是,在这里就好像被关在宫里一样的不自由,你就答应人家了吧!嗯?” “公主,你明知道圣上会这么安排,就是怕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就难对太后交代,你就别任性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奴婢就无法对圣上交代了。”锦秀头痛的望着她,脸上的线条更加紧绷了。 “哎呀!锦秀,我们都知道你武功高强,反应快,头妁又聪明,一定能保公主平安无事的。”盈如笑咪咪的吹捧着她。 可惜,锦秀一点都不领情,冷眼一瞪,轻斥道:“你别来瞎搅和!公主已经够顽皮了,就是有你在旁边添乱,公主才会愈来愈任性爱玩。” 虽然锦秀板着一张俏脸斥责人的模样十分惊人,但两人不过差了两岁,而且她与锦秀都是和朱若瑶一起长大的,因此,三人有着特殊的情感,所以,她根本就不怕锦秀,依然笑咪咪的吐了吐粉舌,然后将目光瞥向朱若瑶。 “锦秀,你就别生气了,快点,帮我看看外面有没有山庄里的人?如果没有,我们就快点溜出去吧!嗯?”朱若瑶眨着灵动的大眼,将抱住她手臂的手改而推着她的身子,眸底闪着势在必行的执拗。 锦秀虽然一脸不赞同,但还是被动的被朱若瑶推着向门口走去,她用着冷淡的口吻对朱若瑶道:“公主,我自己走就成了。” “是呀!公主,既然锦秀已经不反对,你就不用推她也。公主,还是让奴婢找件裘衣帮你披上吧!”盈如边说边走到一旁的矮柜去拿大衣。对了,还要多带点银两才行。 盈如一脸兴奋,那神情和朱若瑶如出一辙,让侦测完毕回头的锦秀看了,忍不住无奈的摇摇螓首,唇瓣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痕。 “可以了,走吧!” “嗯!”朱若瑶兴奋的走过锦秀身边,欲跨过门槛前,还向外张望了下,才走出去。 盈如紧跟在她身后,锦秀则面无表情的殿后,一双眼却谨慎而锐利的注意着四周。 第1章(2) 当她们晃出西方的清香楼拱门时,几个丫鬟手里端着精致美丽的瓷盘,上面装了新鲜水果欲送进来。 朱若瑶见状,连忙向后瞄了锦秀和盈如一眼,吩咐道:“她们交给你们应付,我先溜了。” 朱若瑶突如其来之举令锦秀和盈如感到十分错愕,她们为之一愣时,朱若瑶的身影已飞快消失。 “公主,你先走,那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你啊?”盈如回神后,拉开嗓门问她。 “我们城东见啰!”朱若瑶也同样扬高声音回答她。 锦秀眯着眼对盈如道:“这里交给你,我去追公主。” 话毕,锦秀就想走,盈如快如闪电的伸手揪住她的衣袖,一脸可怜兮兮的道:“不要呀!锦秀,你别忘了,我可是个大路痴耶!等等人家嘛!” 锦秀被她这么一揪,一个耽搁,那几个丫鬟已来到眼前。 看来,只能先哄哄她们,让公主偷溜出去的事不被察觉,再去找公主了。 朱若瑶一脸兴高采烈的踩着轻快的步伐溜出了景胜山庄的大门,才刚拐了个弯,一旁还是高高的红瓦白墙,突然,睛睛一闪,一个黑影朝她兜头笼罩。 她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便感觉到自己的腰肢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勾抱住,整个人被撞进一堵厚实的胸膛里,陌生的男性气味盈满了口鼻。 她错愕的抬首,却望进一双她有生以来见过最深邃,如同深潭般的黑眸里,那双狭长黑眸吸引着人不由自主的直盯着他。 这个男人有一张十分好看的面容,肤色呈现健康的古铜色,整个人看起来斯文俊逸。 就在她脑海里浮现着对他的评价时,他的脸已贴近她的脸,薄唇也贴住了她的唇…… 他唐突的举止令朱若瑶微瞠的美眸忍不住瞪着他,眼里、神情全是震撼与惊骇。 这……这这……这个男人正在轻薄她! 脑子消化了这个想法后,她有若被电极般的僵化身子,下意识的有了动作,双手欲挣扎。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另一只大手在她的手才刚有所动作时,便一同抓住她的手臂,将它们钳制在她的背后,且加深了这个吻。 朱若瑶正想开口喊非礼时,男人瞬间将薄唇密密的吻住她的唇瓣,让她不能出声。就在此刻,她的耳畔听见身后有杂沓的脚步声,还有人交谈的声音。 “玉辉,追到人了吗?”一个女声响起。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回道:“没有。” 男人深沉的眸转而望向墙角那对亲密拥吻的男女。 女人跟着他的视线移转,看见此景,随即对他摇摇头。 依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何况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了另一套衣服,即使“他”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 “我们走吧!”女人催促着。 男人却迟疑道:“小蝉,这次让他跑了,我的身份也曝光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蝉嗔瞪他一眼,娇悍地呛道:“这样你就怕了吗?” “不,我不是怕,顶多化暗为明,只是要抢夺它们就变得更困难了。”男人深沉难测的黑眸闪着阴晦不明的情绪。 “那又如何?我一定会帮你的,何况‘他’中了我的五爪化功散,要是没有解药,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武功尽失,我们趁这个机会攻上去,夺得它们不就成了。” 男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伸手揽住女人的身子,往景胜山庄去回去,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庄里的娇客,就是被男人搂在怀里亲吻的女人。 另一方面,朱若瑶原本十分抗拒男人的轻薄,但她没有想到这男人的气息竟是如此清新、好闻,而他温热的唇像是有吸引力般,令原本挣扎的她,竟不自觉的被他所吸引。 原来亲吻就是这样吗? 朱若瑶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心跳加速,一种甜甜的滋味在唇间化开,酥软的感觉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唔……方世靳原本无意真的轻薄她,可是,他没有想到凰瑰瓣竟这般柔软,她的滋味这么甜美,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馨香,钻进他的鼻息间,恍若催情剂般,竟令他对她的渴望陡然加深。 这份情欲来得太凶猛,也使他心惊,鹰眼微微眯起,审视着她的容颜-- 她,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却又蕴含特殊气质的姑娘,意识到她从刚开始的抗拒挣扎,到现在似乎沉溺在这个吻里,他狭长的黑眸绽放一抹满意之情,同时也意识到身后的人已离去,他不舍而缓慢的分开两人相贴的唇。 他深邃幽沉的黑眸望着刚才那对男女离去的方向,唇畔微勾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狡黠笑痕。 陆蝉当真以为她很了解他吗? 变装,对他而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她以为他真的会对她豪无防备吗?他暗忖冷笑,随即将注意力转向眼前适时救了他一命的女人。 “很高兴你喜欢这个吻,那么利用你,我就不会感到那么抱歉了。”他轻缓而低哑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那份暧昧的亲密。 朱若瑶听见他略带调笑的嗓音,蓦然从昏然舒服的意识里惊醒,见他修长的指还抚着她的唇瓣,一副猖狂、唯我独尊的气势,她气结的伸手打掉他的手。 她抬起下颏,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不仅非礼本姑娘,竟还胆敢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太过分了。” 她气呼呼,涨红着脸骂着他的模样,看在他眼里,竟别有一番迷人风情,他从轻笑变成大笑,果然见到她更加生气。正欲再调侃她时,却感觉到一股气血在翻腾,他浓眉微蹙,强自压抑这股不适感。 “美丽的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要是有缘,我们改天再见,后会有期。”方世靳露出玩世不恭的调笑,朝她挥了挥手指。 “你!可恶的家伙。”朱若瑶气结得跳脚,一双粉拳在空中挥呀挥的,想捶在他那可恨的身上去。 可惜,方世靳动作俐落的往后一掠,那张状似温文的脸庞露出邪肆的笑意。见到她率真的表露出真性情,和她自然散发的优雅气息浑然不同,他的心底隐隐浮动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的身子往后飞掠了几尺,脸上挂着温和斯文的神情,谑笑道:“哎呀!美丽的姑娘别生气,否则就可惜了你那张花容月色了哟!” 朱若瑶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促狭与脸上那骗死人不偿命的假笑,想打他,但脚下功夫却不如人,只能死瞪着他,见他离她愈来愈远,气得她频频跺脚,一双粉拳在空中挥了几下,以发泄自己满腔的怒意。 “公主,呼……还好,总算找到你了。” 这时,盈如和锦秀正好追了上来,盈如气喘吁吁的对她喊道,且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顺气。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锦秀精明的眸上下扫视着朱若瑶问道。 在锦秀那双精明眼睛的注视下,朱若瑶不自在开脸,“没,哪有什么事。” 然后,她拖着盈如迳自往前走,边嚷嚷道:“好了,快走,要是被发现,可就不得了了。” 锦秀只是深思的瞥了朱若瑶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的跟在后面。 朱若瑶走了几步,又突然的停了下来,让毫无防备的盈如一头撞上她的背,痛得盈如哇哇叫着,边伸手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子,边埋怨的嗔了她一眼。 “公主,很痛耶!你干嘛不痛知一声就停下来?” 朱若瑶只是瞟她一眼,松开她的手,几个箭步便来到锦秀的身边,“锦秀。” 见到朱若瑶脸上盈满笑容,那双灵灿的美眸此刻正骨碌碌、不安分的转动着,还谄媚的朝她眨眨眼,勾勾手指,暗示她附耳过去,她狐疑的凑近。 “啊!”盈如看见两人亲昵的动作,一副将她排挤在外的情形,忍不住叫了一声,嚷嚷道:“哎呀!公主,你不公平,我也要、我也要听。” 然后,盈如凑上前去,和她们挤成一团,听到朱若瑶小声的附在锦秀耳边咬耳朵,愈听,盈如的眼神也随之发亮,脸庞散发着兴奋的神采。 相较于盈如和朱若瑶眼神发亮,脸庞泛着兴奋的光彩,锦秀的脸色却愈形凝重,秀眉紧皱。 “怎样?锦秀,这办法不错吧?”朱若瑶得意洋洋地扬起秀眉对她道。 锦秀一脸不赞同,不发一语凝重的凝视着她,无言的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盈如却兴奋的发表意见,“好,很好,公主,这么一来,公主想到哪玩就到哪玩,压根儿不会有人再阻拦公主,真是太好了。” 盈如开心的双手击掌,却得来锦秀一记警告的冷瞪。 “你少来添乱。”她严肃的将目光睇向朱若瑶,“公主,这样不妥……” “锦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本公主可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而且还没活够呢!别瞎操心了,我就是不爱住在那里,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中,真是痛苦死了。” 锦秀无奈的睇望着朱若瑶满嘴埋怨,一脸嫌恶的模样,那生动灵活的表现和她美丽的容颜与与生俱来的特殊气质一点都不符合,如果不说,还真不像个公主。 饶是如此,她还是得尽下属的责任劝导朱若瑶。她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道:“公主……” “够了,锦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听,我不听……”末了,朱若瑶孩子气的伸手掩住两耳,摆明了就是不听她的劝说。 望着锦秀那无奈又没辙的表情,朱若瑶噗哧一笑后,将手从耳边放了下来,故意板着一张俏颜,严肃地对她问道:“锦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主子?” “当然有。”闻言,锦秀认真的答道。 “那好,我刚才吩咐你的事就快点照办,我和盈如先到苏州城里等你,你办好了就快点来吧!”话毕,朱若瑶伸手拉着盈如的手,转身就跑走了。 锦秀先是错愕的瞪着两人跑走的背影,见远远跑走的两人笑得弯下了腰,她无奈的摇摇螓首。 这个公主呀!古灵精怪又调皮,想做的事一旦下定决心,旁人怎么拦都无法劝阻,要是无法说服人,就故意端出公主的架子要人照做。 锦秀无奈之余也只能转身,她施展轻功,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快速回到景胜山庄去收拾三人的行李,再留下一婚书信给沈柏峰。 没错,公主打的主意,就是趁这个机会逃离景胜山庄,自个儿逍遥自在的在江南玩。 她还是动作快点好和公主会合,谁知道她迟些,公主和那个人来疯的盈如,会再惹出什么令人头痛的麻烦来? 第2章(1) “哇!好美喔!出来夜游果然别有一番风情。”朱若瑶拍拍手,像个孩子般兴奋的赞叹,叫嚷着。 她们现在在苏州古城西南区里,楼阁亭台、巍峨城楼和雄壮古塔被万盏华灯妆点得熠熠生辉,美轮美奂。 尤其,路口锣鼓铿锵响起,狮踩乐点,彩龙翻动、蚌壳姑娘们翩然起舞。 “瞧!那里真的很漂亮,对吧?”朱右瑶伸手指了指其上的瑞光塔,要两个侍女一同欣赏。 这座八面砖木结构的楼阁式古塔在灯光中显得格外柔和秀美,盈如兴致勃勃的仰首欣赏,就连锦秀都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三个主仆欢声交谈着,绕过了瑞光塔,在一处堂前欣赏了二胡、琵琶……等等乐曲,驻足聆听了一会后,再沿着曲折的石子路向前,如梦如幻的“水上蓬莱”突然如仙境般出现在眼前。 “天哪!公主,好美好美,真不虚此行耶!”盈如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叹为观止地道。 朱若瑶抬高下巴,斜睨着她们,“那当然,公主是当假的吗?瞧,要不是我议溜出来自己玩,你们能见到如此美景吗?” 瞧她骄傲自得的模样,锦秀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催促道:“公主,听,那里似乎有乐声。” 闻言,朱若瑶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举目望去,侧耳倾听,蜿蜒的水上廊桥不远处传来美妙乐音。 “走,我们去瞧瞧。” 她们循声走去,发现一个身着绿色雅致水袖云衣的美女在涛隐翠榭中正低头抚弄古琴,旁边和着悠扬的箫音。 她们身旁还有数十个男女围绕在看台前欣赏着美女所抚奏的古琴表演,朱若瑶耳朵边聆听悦耳的古琴与萧声,一双眼睛不安分的四处转着,突然,她瞪大了眼。 “你……”朱若瑶忍不住举手伸向对面的一个男人,然后拔腿就往他的方向跑。 她的举止令原本欣赏着乐音的锦秀和盈如面面相觑一眼后,不约而同的提起脚步紧跟在后。 “喂!你别跑。”朱若瑶见男人移动身影,连忙对他叫喊着,可惜,他的身边也有不少人,纷嚷嘈杂的声音令男人听不见她的叫喊。 朱若瑶奋力的想到他的面前找他算帐,但周遭不时有人挡住她的去路,当她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时,她抬眼一眼,他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气得跺了跺脚,嘟起了菱唇。 盈如赶到时,见她一双眼睛还不时的左右张望着,便好奇的问道:“公主,你在找什么人?怎么气成这样?” 朱若瑶睨了盈如一眼。 只要她的心底有事,都一定会告诉盈如和锦秀,可不知为何,遇见这个男人,明明他很可恶,可她却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她们。 “没什么。”朱若瑶怅然若失的摇摇螓首。 “喔!”盈如不疑有他的相信了。 锦秀用着冷静的口吻提醒她,“公主,你不是很想体会‘水上蓬莱’的滋味吗?我们快点过去吧!待会儿船就要开了。” “好吧!” 朱若瑶回答的语气有些有气无力,这令锦秀狐疑的多瞄了她几眼,深思的打量着她不语。 迷糊的盈如压根儿没有发现朱若瑶的不对劲,热情的抱握着她的手臂,期待且兴致高昂地拉着她往前走,边对她说:“公主,晚上坐船游那千年古运河,一定别有一番风情,我们快点走吧!” 三人往古运河的方向移动,途中还买了几样小点心,边走边吃,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经验令朱若瑶感到十分新奇又好玩,很快的就把刚才的插曲给抛到一旁去了。 约半个时辰后,她们来到河边,三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喧哗赞叹。 千年运河两岸,古色古香的城墙楼阁、民居及石拱桥被灯光妆点得流光溢彩,而十几艘尽显姑苏风韵的画舫游船正等待在码头边,光彩映红了周围的粼粼河水。 她们跟着游客上船,开船后,冷风飕飕中,她们兴致盎然的来到第二层平台上欣赏两岸风光。 船行之处,不时穿过姿态各异的彩桥,让游客们赞不绝口,而当岸边的鲤鱼彩船和龙船出现在眼前时,朱若瑶像个孩子般的大叫,“大鱼。” 她的叫嚷声引来盈如雀跃的附和和其他游客的会心一笑。 一个时辰后,已是皓月当空的深夜,每个人都沉醉在苏州美景的气氛中,时而依依不舍的回头去看那美丽的夜景。 朱若瑶一双眼睛贪婪的饱览眼前的河岸风光,一条美丽的书舫此时和她们乘坐的船交错,一个修长的男人立在船首,双手负背,迎风站立,虽然他换了衣服,但她还是认出了他。 朱若瑶瞪大了眼,在两船交错,十分贴近时,她不假思索的举步却跃过,登上他的船。 她的举动吓坏了锦秀和盈如,两人惊呼一声,伸手就要去抓住她。这时,船身震动,一阵剧烈摇晃令两人双手抓空,而她就这样在摇晃中有惊无险的跃过了另一艘画舫。 “锦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摇晃过后,船身稳定的继续向前航行,盈如一脸惊讶地问道。 锦秀摇摇螓首,“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在船靠岸后,我们要赶快找到公主,否则把公主顾到丢了,我们两个麻烦就大了。” 她的一双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望着载着朱若瑶的画舫离她们愈来愈远,心情十分的沉重。 方世靳虽然极目眺望黑夜的海面上,但耳朵却灵敏的听见有物体摔落在甲板的声音,他很快的转身,眯眼审视,发现是一个娇小的女人,他抬眼向接近的三个圣使暗示他们不用过来。 然后,他神情紧绷,警戒且静默地等待着-- 娇小的身影从地上爬了起来,边拍抚着灰尘,边揉着挤到的痛处,并出声低咒着,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更加惹人注目。 方世靳眸底闪过一抹错愕,一个想要对他不利的人,会发出足以吵死人的声音来宣告自己的到来吗? 在他疑惑之际,只见不远处的娇小身影抬首望见他时,先是愣了下,随即冲了过来,还边嚷嚷着--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这下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娇小女子收势不及的撞进他的怀里,一手还不忘牢牢揪住他胸口的衣襟,他俯首望着这个莫名其妙跑到他画舫的女人。 “你--” 他才发声说了一个字,便被她给截走了话。 “我总算找到你了,你这个可恶的登徒子,本姑娘冰清玉洁,是可以让人随便轻薄的吗?嗯?”她恶狠狠地道,一手紧揪住他的衣襟,用力的扯近自己,另一只手还握拳举到他面前,十足的有气势。 “你……我认识你吗?”方世靳愕然,盯着她那张忿忿不平的小脸,他有些迷惑,却也觉得她有些面熟。 “你!”朱若瑶没想到他竟会说这种话,气得她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只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依然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以为你装作不认识我,我就会饶了你吗?” 那双喷火的美目燃着足以杀人的火焰,那张精致的娇颜在月光的照拂下更加映衬出她的美丽脱俗,方世靳脑海里闪过一幕画面,然后他记起了她。 浑身的紧绷霎时松懈了下来,深蓝衣袂在夜风中鼓涨晃动着,深眸映出一抹了然,薄而性感的俊唇勾起一抹淡淡的讽笑,他优雅的伸手拉开她紧揪着自己衣襟的手,再顺了顺被她抓皱的衣襟。 “是你。”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淡定自若的举止惹恼了她,她气得再次伸手狠狠揪住他的衣襟,她挑高一道秀眉,趾高气扬地瞪着他,饱满艳红的唇瓣勾起得意笑弧,满脸挑衅。 方世靳眼中闪过一抹惊愕,望着她那充满倔傲的姿态,无法抑制的浑厚笑声从胸膛震动,由喉咙流泻出来。 他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声引来默然驻守在三方暗处日、月、星三圣使愕然与目不转睛的注视。 教主从来不曾如此真情流露的笑过,就算有笑容,也只是淡淡的,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笑,没想到他们竟然能看到教主真心的笑容。 不约而同的,三人将目光改而望向大胆的揪住教主衣襟的娇小女人。 教主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能让他发出真心笑容的姑娘的?三人心底有着震憾与不可思议。 “你笑什么?”朱若瑶瞪着他,呛道。 方世靳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笑得如此开怀,心下一凛。 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真心的笑过了…… 笑容,慢慢地收敛,神情,变得诡谲难测。 朱若瑶发现他的眼神、表情变了,狭长的黑眸带着一丝魔魅斜睨着她。他忽尔又淡淡的笑了,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黑眸却是冰彻入骨的寡寒,深不见底的魔魅眼瞳在夜里闪烁着妖魅光芒。 这种情形令她不由自主的松了松手劲,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心底涌起一股寒颤,却依然勇敢且倨傲的高抬着下巴瞪着他。 方世靳俊美无俦的脸庞突然欺近了她,“姑娘,在下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个吻,不惜追到这里来,看来,你十分怀念我们之间亲密的接触……” 他薄唇绽开诱惑人心的笑痕,却虚假得令她厌烦,且嘴里还说着可恶透顶的话语,朱若瑶气炸了,灿眸喷着火,胸脯因气愤而快速起伏着,想咒骂他,却一时气得骂不出话来。 “那么,如果我不让你重温我俩那难得的初吻,就枉费你不顾一切找到我的美意了,不是吗?” 望着她气结的俏模样,那张薄唇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然后健臂一伸勾住了她的纤腰,在她气愤难耐中,倏然低头覆上了她的唇,熟练挑勾地轻吻她的粉唇…… 抓住他衣襟的柔荑因这个吻倏然收紧,灿眸像火龙般持续喷着火,狠狠瞪住他,却在他唇舌攻城掠地的阵仗中,无法抑制小嘴吐出暧昧呻/吟…… 她的感官异常敏锐的意识到他轻吐在脸上的热气,浓烈的男性气味包围着她,让她晕眩,美眸轻阖,心房紧缩发颤。 她甜美的滋味令他情不自禁的索取更多,忘了这只是个想要戏耍、玩弄她的吻,他吻得又深又浓烈…… 方世靳霸道地吞咽着她的气息,蹂躏着她软润的唇,追逐着青涩却柔软甜蜜得不可思议的粉舌,那冰彻入骨的寡寒黑眸里注入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卷翘的睫毛轻扬,其下的灿眸因情/yu而迷蒙微氤,她注视着眼前仅有两面之缘男人的脸庞,冷风拂面,霎时吹醒了她的理智,意识到自己竟允许他再次造次,她羞惭的愤而一把推开他,同时扬手迅速赏了他一巴掌。 第2章(2) 啪! 清脆的巴赏声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响起,使得空气顿时变得沉重凝滞,令人几乎无法呼吸。 热辣的感觉在脸上蔓延开来,被打偏了脸颊的方世靳,黑眸冰凉得恍若冰潭般,没有一丝情感的斜睨着她。 那令人看不透的俊颜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与清冷,教朱若瑶心底升起一股无助的慌乱,但自尊与傲气逼得她挺直了背脊迎视着他,以怒气支撑自己的意志,娇脆的嗓音显得理直气壮。 “谁教你又胆敢轻薄我!你把本姑娘当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些花街柳巷的烟花女,可以任你恣意轻薄狎弄的。” 朱若瑶挺直腰杆,一副被挨巴掌是他自找的,那义正辞严捍卫着自己尊严的模样,看在他眼底竟有一番孤傲的美,深深撞击着他从未为谁而跳动的心。 今天若是别人,就算是女人,胆敢打他巴掌,他早就不客气的给对方脸色看,甚至不会让对方好过,但,望着她傲然挺立的模样…… 方世靳不动声色的没有让她看出他因她而心房震动,难得的笑意再次盘据占领着他向来孤傲的唇角,她,像弯涓流在他心间绵延、扩散着…… 他弯起的唇角染上一抹戏谑,浓眉耸高,轻轻柔柔的嗓音状似不在意的提间,“哦?你这样不顾一切的找上我,不就是为了让我任意轻薄你吗?现下你却又这么说,那倒是在下误会你的意思了,要不然,你想怎样?” “我……”朱若瑶被他突然这么一问,给弄得一怔,顿时哑然无言,脑海里一片空白。 是呀!她心心念念想找到他算帐,却没有想到该如何和他算这笔帐? 而他直接的问话却也困住了她。 见她哑然无语的模样,方世靳眸瞳深深地染上了一抹醇润的风情,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眼前的女人根本单纯直率得令人无奈。 方世靳外表看起来斯文俊逸,好似温和可亲,其实他的个性坚毅刚强,心机深沉,因为生活的淬炼与历练,让他看透世情,也能轻易分辨一个人的真伪好坏。 眼前的姑娘若不是真的直率天真到单纯的地步,就是伪装的功夫太高深,才会逃过他这双精明的眼,不过此刻,他倒宁愿相信她是前者。 他斜挑着眉笑谑望着自己的模样,是那么的可恶又可恨,一股澎湃淘涌的气打从心底冲了上来,令她猛地冲上前,抡起粉拳在他的胸膛上一阵捶打,以发泄自己满腔的郁闷与不满。 她忿忿的美眸瞪着他,嘴里则嚷着,“我打,我打你,可恶的你。” 她不仅抡着粉拳捶打他的胸膛,还伸出脚踢他的脚。 朱若瑶浑然不觉她一再冒犯方世靳的行为已引来日、月、星三圣使的侧目,他们对她不要命的行为纷纷倒抽了口气。 这个姑娘真的很大胆,似乎一点都不怕教主。 不过,最令他们瞠目结舌、惊叹不已的还是方世靳的举止,他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还露出微笑,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她的花拳绣腿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但他的胸口突然冒出一股薄怒,对她一再造次的行为攒紧了眉。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制住她的拳打脚踼,薄唇紧抿,从齿缝里吐出话来,“你撒野够了吗?” 朱右瑶猛地停下了动作,抬首望着他紧绷的面容里有着隐忍的情绪。 啐!他生什么气啊? 她朝他猛翻白眼,蓦地伸出脚重重踢了他的胫骨一下,然后很快的抽身而退,看到他低咒着弯身抚腿的模样,她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撒野?”朱若瑶故意倨傲的斜睨着他,用着冷冷的语调轻蔑地对他哼了一声,“本姑娘可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哪里会随意撒野了?” 方世靳浓眉微扬,露出嘲讽的神情。 这种随便踢人的行径若不是像只小野猫般撒野,难道还要他称赞她端庄高雅? 方世靳满脸的不以为然,但她故作姿态的模样,还真像个教养良好的千金大小姐。 揉了揉作痛的胫骨一会后,方世靳挺直身子,正要反驳时,周遭的气氛却突然的变了。 眼前出现数十个身穿黑色劲衣的人影,方世靳眯眼审视,一眼就认出包裹在黑衣底下那玲珑曼妙的娇躯,与覆在黑色丝质纱巾底下的面容,那双美丽却带着一丝狠戾光芒眼睛的主人,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眸底快速闪过一抹令人生畏的寒光,方世靳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不假思索的伸长手就将眼前的佳了过来。 “哇!你做什么?”毫无预警的被拉住手臂拖了过去,朱若瑶哇哇大叫的嚷嚷着。 “闭嘴!” 简洁有力却隐含紧绷的语气令朱若瑶张大了嘴想抗议,抬首却见到他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她的背后,俊脸瞬间变得漠然而沉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她的背脊突然窜起一股恶寒。 朱若瑶发现自己被他推到他的背后,她带着一颗满满疑惑的心想开口问,抬眼却见到两人前方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曼妙女子,一头黑发张扬的披散在脸部四周,露出来的双眼散发着明显的怨怼与恨意直直射向她前方的男人。 他们被数十个来意不善的黑衣人给包围,而在此同时,黑衣人的外围出现三名男子,他们身着白、黑、金三个不同颜色的衣服,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朱若瑶再不知天高地厚,也知道眼前情况危急,随时会有一场厮杀发生,她闭紧嘴巴,瞪大眼看着,心里既紧张却又感到兴奋。 黑衣女子纤手一举,数十个黑衣男子很快的举刀攻向方世靳。 方世靳身子连动一下都没有,而半空中飞来三道身影,形成一个防护网,轻易的将数十个黑衣男子打得节节败退。 日、月、星三圣使乘胜追击,极有默契的继续攻打,定要将他们给一举擒下,那数十名黑衣男子虽技不如人,但依然奋力搏斗着。 黑衣女子见方世靳一派轻松的模样,她的身子轻盈的往上一跃,来到方世靳面前,右手横持短刃往他的门面刺去,“纳命来!” 方世靳不慌不忙的微侧身子,还不忘用左手拉着朱若瑶向旁闪躲。薄刃夹带着凌厉的刀气掠过他的脸颊,扬起了四散的发丝,却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 黑衣女子瞬间感到有些错愕,随即又凝聚心神,运气于薄刃,展开一连串的剌杀和攻击。 片刻,气息紊乱的黑衣女子停下攻势,怒目瞪视着他气定闲情的模样,他一点都不像是中了五爪化功散的样子。 她眯起眼,狐疑的问道:“你怎么还能一副无事的模样?” 闻言,方世靳扬唇露出一抹令人胆战的冷笑,“陆蝉,你真以为你那小小的把戏就能困住我了吗?” 陆蝉咬牙愤恨的瞪着他。 既被识破身份,她也不再矫情的掩饰,她伸手一把将面罩卸下,一脸不相信的质问,“不可能,我明明对你下了五爪化功散。” 方世新一脸漠然的睨着陆蝉。她依然是那么美艳,但其显露出来的灵魂却是那么丑陋不堪。 见他无语,高傲的睨视着自己,陆蝉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但很快的挺直背脊,冷声的对他道:“哼!我是不该小觑你,不过,无妨,今夜我一定要取回那圣物。” 然后,她嘴角突然绽露一抹狞笑,身子退了一步,扬声将声音传遍四周,回荡在黑夜的海面上,“听我号令,命下方世靳者,赏黄金万两。” 接着,画舫四周窜上如潮水般的武夫,个个眉目不善,他们都是陆蝉花了重金买下的亡命之徒,约有百人左右。 “哇!这么多人,我们死定了。”朱若瑶瞪着那些手持弯刀,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恶徒,不由得大声嚷嚷着。 朱若瑶这一嚷,引起了陆蝉的注意力,她眯眼上下打量着朱若瑶。 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娇贵的气质中散发着一股优雅之姿。 陆蝉眸底迸射又妒又恨的光芒,再睨了一眼出色又不凡的方世靳。 可恶!她陆蝉始终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他却无心无情,恼得她颜面尽失,恨不得让他瞧瞧她的厉害。 如今她与沉玉辉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方世靳的不解风情,也为了帮沉玉辉的仕途更上层楼,她定要夺得那三柄小宝剑。 方世靳大手往后拉住朱若瑶的手,对朱若瑶的尖嚷叫声,完全不予回应。他徒手打伤第一个攻上来的恶汉,并夺下恶汉手上的弯刀。 方世靳手握的弯刀划出的刀光形成一道道光圈,四面飞舞间映得日月无光。一批批的恶汉攻上来,在他的刀光之下,横躺下一批批的尸体。 很快的,他杀出一条血路,三圣使也在此时过来会合。 一阵混乱中,陆蝉见己方兵败如山倒,因此,她悄悄的施展轻功来到朱若瑶身后,一掌拍上她毫无防备的后背。 “啊!”受此袭击,朱若瑶身子往前一晃,嘴角逸出血丝,惊叫了一声。 方世靳闻声转首,见状,一张俊脸变得阴沉晦暗,他将弯刀弃之一旁,出掌朝陆蝉拍去。 陆蝉早有防备,很快的旋身避开。 “方世靳,有本事就使出玄幻指来对付我啊!”陆蝉冷笑嘲讽的讥道。 方世靳漠然轻蔑地睨她一眼,冷声道:“你还不配。” 闻言,陆蝉美艳的脸庞青红交接,有狼狈、不甘与愤怒,最后,她用忿忿不平的神情瞪着他,眸底深处闪着一抹爱恨交织的幽光。 她咬着银牙道:“可恶!方世靳,你就是这样,我--”我才会背叛你。 话未竟,他疏离漠然的瞥她一眼,淡淡地打断她,“废话少说,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的清理门户。” 他毫不留情的话语令陆蝉愤恨更炽,胜于对他的爱意,她娇斥一声,飞身出招攻击着他的要害。 方世靳薄唇勾起一抹冷笑,眸底闪着嘲讽,轻松的与之对招。 两人对打不过须臾,却已拆招数十回以上,其余恶汉见朱若瑶若了伤,乘机想抓她。 朱若瑶见状,撑着伤左躲右闪,不让他们得逞,却在混乱中,不慎被人用力一撞,整个人往画舫外飞了出去。 这意料之外的情况,令朱若瑶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除了任身子被抛出画舫,她自己实在无力扭转这个事实。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飞也似的往她的方向窜了过来,随着她落入冰冷的海水之际,也同时跃下水底,伸长手一把拉住她,将神知昏迷的她拥进怀里,泅水欲上画舫。 陆蝉不甘心无功而返,她恶狠狠的瞪着在海面上的方世靳,随即下令要人放火烧船,在三圣使欲联手抓她时,她很快的溜到早已备好的另一艘小船上离开。 “教主,不可再上船。”日圣使高声提醒。 方世靳抬首看到画舫已被放了火,他不假思索的转身带着朱若瑶往另一个方向泅去。 第3章(1) 西山缥渺峰之间群峰起伏,气势雄浑,奇峰怪石,玲珑剔透,群山共有九条路线,二十一个洞口,横向极迂回曲折,竖向力求回环高低。 方世靳带着朱若瑶泅水几里后,一艘在西方海域的小船很快的接应着他们,那是方世靳特意安排的。四周都有他安排的小船,为的就是预防这不时之需。 小船简陋,没有任何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因此,方世靳只能将朱若瑶紧紧抱在怀里,藉由体温替她驱寒。 船夫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身穿蓝色短衣裤,头绑方巾,一见到他,便恭敬的行礼。 “不必多礼,快至西山。”方世靳吩咐道。 船夫应和一声,很快的滑动桨舵,往西山而行。 其间,方世靳替朱若瑶把了脉,幸好只是轻伤,并不碍事,但必须赶快找地方让她换下一身湿衣,否则受了风寒就麻烦了。 船夫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大汉,因此,小船在夜色中快速的往目的地行进。 方世靳这时俯首,仔细的望着朱若瑶。 他知道她本来就漂亮,但如今细瞧,她的容颜精致脱俗,美若天人,那总是向上扬起的嘴角,可知,她是一个爱笑的女子。 见识过不少女子的他,也不禁被她的美貌给扰得心旌摇荡,她身上的华服,不是寻常女子可得…… 他浓眉微蹙,心中暗忖,这女子和景胜山庄有何关联? 两人一再的相遇,是缘分,抑或是她刻意的安排? 疑云在心底盘旋,随即他便甩开了这个念头。 要她真是景胜山庄的人,陆蝉不需置她于死地。 在心底反反覆覆几回之间,他们已来到缥缈峰下。 方世靳倏地站起,抱着朱若瑶跃下船。他身形忽左忽右,很快的走向九条路线的其中一条,再穿入洞中,左右盘旋,先是登峰巅,再沉落谷底,然后进入玄幻神教。 玄幻神教似在峰巅处,但其实峰巅处的地形又有如豁谷般。 仰观满目叠峰,俯视四面坡差,或平缓,或险隘,给有心闯入者或误入者一种恍惚迷离的神秘意境,恍若究越九曲珠,旋绕势嵌空,如逢八阵图,变化形无穷,故路忘出入,新术迷西东。 退可守、进可攻的天然形势,让其更显得神秘,若不是教中之人,很难进得来。 玄幻神教其中有湖山奇石之存在,因此建筑之初,玄幻老人特地请了有名的园林造匠之师以苏州古典庭园林亭、台、楼、阁、厅、堂、轩、廊而筑之。 方世靳并没有带着朱若瑶回到玄幻神教,而是来到玄幻神教其中的一个洞穴之中,穴中石室有石床,他将她置放其上,并且脱去她的外衣,只留肚兜与衬裤,他将一袭蚕丝被覆在她身上,然后才升起火堆,替两人烘烤湿衣。 衣服用找来的枯树枝所搭成的枝架支撑,放在火堆旁烘烤,不算宽敞的石室在火堆的照映下带来温暖和光明,也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密氛围。 朱若瑶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心胸郁闷,隐隐作痛,她伸出手抚着胸口,发觉胸口薄凉,她陡然一惊,蓦然瞪大了眼,四处张望着-- 眼前尽是石壁,温暖的火光旁是那个男人。 她费了一番力气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除了肚兜和衬裤外,别无一物,吓得她双手飞快的掩在胸前,一脸惊恐的瞪着坐在火堆旁的男人。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本来质问的语气却因胸痛而显得有些气弱,反倒流露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 见她一副又惊又恐的模样,且用着怀疑的神情瞪着他,他原本难看下沉的脸色在突然间变色,他扬起一抹诡谲笑痕,双眸变得高深难测,他倏地站起身,只着长裤的他动作十分迅速,不过眨眼间便来到她身边。 “你以为呢?”轻柔的嗓音蕴含着一丝危险,那张俊脸却绽开笑容,散发出性感又魅或的气息来,意欲蛊惑,逗诱眼前的娇人儿。 “你……”朱若瑶俏颜薄怒,双颊染上迷人的嫣红,却很难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他仅仅只是这样专注的凝视着她,就拥有挑勾人心的魅力了。 “不管如何,你这样做就是不对,把我的衣服还来。”朱若瑶娇声喝道,伸手向他洁讨自己的衣服。 费力喊叫起起她一阵呛咳,她难受的拍胸,蹙着秀眉的模样落入他的眼里,他的眼底升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担忧。他微敛挑逗笑意,伸手握住她举在眼前的手掌,在她的惊呼声中,跃然而上的盘坐在她背后。 当他的双掌贴上她背后,一股源源不绝的暖流由背脊奔涌而至,缓缓行遍全身,原本胸口的疼痛,竟大大缓解,诧异过后,本欲挣扎的她便乖乖的不敢乱动了。 她虽不懂武功,但曾听锦秀提过,知道他此时用的是极上乘的内功,想来,这男人怕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待他放下双手后,朱若瑶转过身子面对他,并且将被子提高,锦密的盖着自己。 她张大眼,其中闪着好奇的光芒,“小女子朱若瑶,我听刚才那个找你麻烦的姑娘喊你方世靳,没错吧?” 方世靳双掌运气一周天后,缓缓睁开眼,唇畔勾起一抹谑笑,连那双幽眸都带着促狭笑意,“怎么?现下有兴趣互相认识了?朱姑娘。” 清楚瞧见他促狭的眸光与唇边那抹戏谑,她瞪了他一眼。 “没错,在下正是方世靳。”见她嗔瞪的模漾带着几分娇俏,他笑意不减、目不转睛的颔首承认,然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火堆,“姑娘的衣服在那,待会烘干了,自会奉还。” 朱若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她的衣服,连他的短衫、外衣全都披挂其上,这才明了他只是不想让她受风寒,才会脱去她的衣物。 明白自己误会了他,朱若瑶双颊因羞惭而升起两抹艳红,她粉唇轻咬,瞥了他一眼后,鼓起勇气道:“对不起,还有,谢谢。” 方世靳没有想到她会开口先说抱歉后又道谢,他先是一怔,随即哂然然一笑,看她双颊艳如火,神情羞赧中又见一丝慧黠,一股捉弄之情又起。 他突然靠近她的脸颊,她果真在不备中愕然回视,他趁此机会贴近她的粉唇,而她只能眼睁睁望着他愈贴愈近,直到那好看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瞬间,那种恍若被闪电电流击中的快感从唇上开始流窜着,四片唇瓣的贴合竟教她心荡神迷,迷醉其中。 方世靳深幽的眸闪过一丝愕然。这是第三次,她的滋味依然甜美得令他留恋再三,不舍放开她。 他只是想逗弄她,却引发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 顺着心里的意志,他的长指有意无意的抚过她赤/裸的肩胛骨,在那柔滑的肌肤上来回抚触,察觉到她迷醉的阖上眼,一股柔情由心底涌上,令他侵入她柔软小嘴里的舌温柔地舔允着她嘴内的每一寸柔软。 方世靳被这欲火给焚烧了理智,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他的大掌旋即不安分的开始在她纤细的腰肢、裸露滑嫩的后背轻抚着,最后逐渐游移到她的身前,来到她浑/圆的酥胸…… 隔着薄薄的丝织布料,他的掌罩上她的胸脯,缓缓地轻压、揉抚。 朱若瑶初尝情/yu,很快的就被这种浑身发热,汹涌而来的yu/望给征服,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叹,一听见那过分娇媚的声音,她突然从意乱情迷中惊醒。 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的在这个对她而言还算陌生的男人面前,任由他对她又吻又摸的,她的粉颊瞬间红烫似火,羞得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不……不行……” 她的抗拒打断了他的亲吻与爱抚,也拉回了他的理智,望着她那被吮吻得殷红肿胀的唇,他的心里不禁有些讶异,想不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也有如此失控情迷的时候。 方世靳可以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心里仍有想要继续亲吻、拥抱她的渴望,但他强迫自己压抑下来。 不解他心思转折的朱若瑶则是见到他眼底带着火热的余威直盯着自己的唇瓣。 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问一声就轻薄她,她心底蓦地冒起一股被羞辱的怒火,从小被娇养的习性,使得她扬手正欲再掌他一掌。 轻扬的掌风袭来,方世靳警戒的伸手适时截住她挥过来的柔荑,他的脸庞一沉,眼中闪簇着两团火,是怒火或欲火,想来连他都无法分辨,只觉心头一把火气倏然涌上。 他哼着气对她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第二次吗?” 他的怒气是那么的明显,令朱若瑶为之一愣,心底有些惧怕,却又僵直着身子不敢退缩,也不敢推开他。 见她被自己的怒气吓得惊愣住,那无辜又天真的模样让他的怒火更炽,同时感觉到另一股炽热的欲火随之飞扬、盘旋,恼得他不顾一切狠狠地攫住那恼人的粉唇,直接用霸气的深吻来向她宣告,他可不是好惹的男人! “唔……”就算再天真,朱若瑶也明白盛怒的男人不好惹,尤其是发情中的兽欲男人更是不可惹,但她也不想这样白白让这个莫名其妙的霸道男人给占去便宜,得到胜利。 滑入的火舌,揉入了怒气,他狠狠纠缠住她的丁香小舌,像是要将她整个吞噬掉。 他猛烈的攻击令她“唔呀”闷叫,不甘示弱的手脚并用抵抗着、推打着。 方世靳轻而易举的制住她的双手双脚,令她无法反抗,如同野猫般张牙舞爪的行为教他挑高浓眉,眸底闪烁着兴味,一股想要征服她的男性优越感油然而生,侵占她芳唇的唇与舌更恣意妄为的搅弄、戏狎。 朱若瑶被他制压的双手双脚无法动弹,只能气愤的用着喷火的灿眸狠狠瞪着他,气得如一串被点燃的辟哩啪啦的炮竹般火花四射,却无法抑制小嘴吐出暧昧呻/吟。 第3章(2) 可恶呀! 她粉拳紧握,瞪视的眸望着他幽深的眸闪着亮灿又得意轻佻的光芒,教她恨不得一口咬下他的肉…… 咬他?!念头灵光一闪,她迅速捕捉住。 喷火的灿眸瞬间燃起诡谲亮光,秀眉挑高,然后她恶狠狠的用力一咬,在他皱起浓眉,倏然放开始且瞪着她时,饱满艳红的唇瓣勾起得意的笑弧,趾高气扬并刻意睨视着他嘴里迅速缩回的舌。 她知道舌头被咬一定很痛,她故作高姿态的回瞪着他阴睛不定的神情,心底却瑟缩了下,她故意露出一脸同情的模样,“噢!一定很痛吧!可怜的家伙。” 方世靳直瞪着她。要是他的教众见到他这种不发一语的瞪视,早吓得面色青白、寒毛直竖,背脊发颤,可眼前的女人却用着清脆的嗓音笑得花枝乱颤,笑声方歇,还板着俏脸教训他一番。 “谁教你不管人家的意志,随便的一再轻薄我,不给你个教训,你当真以为本姑娘这么好欺呀?” 嗔怒中见到他一手捂着唇怒瞪着她时,她竟忍不住噗哧一声,捧腹大笑了起来。 “你还敢笑?”阴沉沉的男声倏地朝她掷了过去。 “噢!其实……”她边说边喷笑,“如果你刚才不这么蛮横的轻薄我,我也不会急中生智的咬你呀!” “嗯哼!”他冷哼一声,“急中生智?你当真以为自己真的很有理?” 阴恻恻的轻声询问令朱若瑶识时务的摇了摇手,见到他恍若一头睡狮苏醒般的张扬毛发欲发怒,她还是无法抑制从喉咙里源源不绝滚出来的笑意,边笑得前俯后仰,边望着他双手交叉横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又散发蓄势待发的气势。 她连忙道:“不……不,我们算是扯平了,因为你刚才也罔顾我的意愿,对我……对我……” 她突然露出一抹羞赧的笑意,这笑意令她变得娇柔清艳,与刚才那浑然忘形,自然不做作,恍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般的清甜有所不同。 这一切的变化全都落入了一双黝亮深思的黑眸里,在她灿眸扫过来时,他的面容旋即一变。 再次将那双柔荑全纳入他修长,带着炽烫的双掌中,然后勾弯的唇角笑纹里带着轻佻与魅惑,且笑得十分坏心眼地调侃道:“对你如何?轻薄你?亲吻你?其实,你也很喜欢吧!否则干嘛念念不忘的放在心底,直追在我身后,嗯?” “你!”双手被他紧握着,气结的她,忍不住伸出脚踹了他一下,这个男人真是片刻都容不得她放松,那张嘴总是吐出令人想要吐血的话来,“狗嘴吐不出象牙。” 狠瞪他一眼,勾人的水眸泛着冷光,红唇一抿,吐出一串咒骂道:“你少臭美了!谁喜欢了?谁又念念不忘了?” 虽然他的吻总令她浑身酥麻难耐,舒服得教她想再进一步的品尝那情/yu最终会带自己往哪种境地? 望着她神情倏变,双眼微眯,似在回味着什么美好的回忆,她的连串咒骂之后的神情诡异得令他狐疑地回望着她。 他不在意她的咒骂,同时也收起了挑逗的心情,他松手放开她的柔荑,身子轻盈一跃,下了石床。 “方世靳!”见他不发一言的下了石床,转身时,那站在阴影处的他,让她觉得刚才与自己嬉戏的男人已不复见,这个男人在此刻变得既疏离又难以亲近,严峻冷凝得像个十足的陌生人,下意识的,她带着一抹惊慌喊着他的名字。 “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们快点离开吧!”话毕,高大的身影走到火堆旁,一一取来她的衣裳丢在她身上后,他也来到火堆旁穿上自己的衣服。 他没有告诉她这里不宜久留,以陆蝉熟悉这里的地形来看,也许她会再带着追兵追上来,如果是他一个人,他不会惧怕,但多了她,他就是不想她再有任何损伤。 浑然不觉他心思的朱若瑶抱着那被火煨暖的衣裳,感觉身子也跟着暖烘烘了起来,但,她的心却在望着那个男人摆明疏离冷漠的背影中,犹如浸淫在严酷的冰窖中,寒冻不已。 她迅速的把一件件外衣穿上,脑海里的思绪却转个不停,她干嘛这么在乎他对待自己的态度? 望着那伟岸的背影,朱若瑶显得若有所思,当他转身过来时,看着那俊美的脸庞,她的脑中蓦地闪过了一个事实-- 她喜欢他。 喜欢他俊挺出色的脸庞。 喜欢他故作轻佻,逗弄她的轻狂模样。 就算他此刻面无表情,望着她的眼神比看着陌生人更无情,她却无法克制自己为他而跳动的心。 方世靳一双锐眼上下审视着她,在见到她将衣服穿妥时,他无法忽视她纤细苗条的身段。他将视线往上游移,她漆黑的眸子灵动剔透,恍若不受尘俗污染的无邪…… 他黑幽的眸闪泺了下,随即隐没,“我们走吧!” 他很快的旋身,怕自己多望她一眼,就会深陷她清灵迷人的美丽双眼里,尤其她长发披散在脑后,圈绕在脸部四周,令她看起来有如掉落凡间,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般飘逸出尘。 见他如此,她强烈的自尊心也被他挑起,她下了石床,穿上鞋子,昂首走过他身边,出了石洞。外面除了被云雾笼罩的朦胧月光外,一片漆黑,她停下脚步,一时不知该走向哪个方向? 不知是刻意或是无心,当他走过她身边时,竟碰触到她的身子,引起她一阵轻颤,她眯眼瞪着他近在咫尺的宽阔背脊,气他,也气自己怎这么轻易就受他的影响。 方世靳移动身子往右边走去,而朱若瑶还怔怔的瞪着他的背影,直到听见他低沉催促的声音传来,她才很快的提起脚步跟了上去。 他们离开潮湿的石洞外围,进入古柏森森的树林里。荒凉的曲径全是高大阴森的林木,令一向被保护周严,从未置身过此景的朱若瑶,怎么能不心生胆怯,毛骨悚然呢? 而且当冷风吹过树叶,引起一阵沙沙作响,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虫鸟怪兽,在夜晚中发出窣窣怪异声,仿佛如影随形般地令朱若瑶忍不住环胸抱住自己,并加快脚步靠近那唯一能让她感觉安心的男人。 但,四周那似清冷孤寂,实际则发出各种自然韵律的不知名声响仍是吓坏了她。 当在暗夜中一只夜行飞禽猛然擦过她的身侧,屈尖锐的声响后迅即飞走时,她发出了尖叫声,心惊情急中连跌了几跤,跌得她头昏眼花,难辨天南地北,只抬首眼睁睁的望着那高大如一座山般令人安心的男人离她愈来愈远…… 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一声逸出的痛哭,泪珠如水流似的无声无息的落下,滑过她白皙如玉般的芙蓉脸。 朱若瑶喘气不已,趴跌在地上的她只觉自己筋疲力竭,明明只走了不到半里路,体力却这么不断,胸怀处也隐隐作痛着。 “为什么不叫我?” 须臾,微闭眼休憩的她,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嗓音,蓦然抬首睁眼望着他。 黑白分明的大眼上盈满晶莹的泪水,令他的心陡然紧缩着,见她狼狈的趴卧在地上,费力喘息的模样,他的脸部线条变得更加僵硬,双眼布满阴霾。 见他难看的神情、阴沉的眼神,以为他在生她的气,她委屈却倔强的偏过螓首不看他,那副别扭的模样就像小孩子闹脾气般的又倔又无辜。 可看在方世靳眼里,只觉得显露率直个性而让自己摔痛的她,让他又好气又无奈,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怜香惜玉的情绪,黑眸幽黯复杂,他屈着身子,单膝跪下,伸出掌心,示意她搭着自己的手站起来。 朱若瑶转首,那双灵灿的大眸又湿又亮的瞪着他,噘着嘴气闷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干嘛还要假好心的回头来找我?” 她赌气的样子看在他眼底竟是那么的可爱,平素总是严峻的面容不禁柔和了些,他好笑地道:“我哪里不理你了?” 他实在是觉得冤枉,也对她的指控感到莫名。 见他一副摸不着头绪的无辜模样,且那双黑黝的大眼闪烁着星辰般的光亮,唇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痕,看起来可亲多了,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喜欢逗弄她,顽皮却又阳光般的大男孩。 她继续瞪着他,伸手用力在他的掌心拍了一下,“你刚刚明明变得好严肃,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一样的令人感到畏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这样不是不理我,是怎样?” 闻言,方世靳竟一时感到五味杂陈。 他原本就是这副严峻的模样,连他自己都意外在遇见她时,心底竟会升起想要逗弄她的念头,而变成轻佻的模样。 这是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显露的另一种性情啊! “你是想趴在地上和我谈天?还是要赶快起来,我们好赶路?”方世靳苦笑地问道。 朱若瑶噘起嘴,大发娇嗔地道:“我也想起来呀!可是我浑身酸痛,没有力气了嘛!” 见她眉宇微蹙,他也拧起浓眉问道:“你受伤了吗?” 朱若瑶摇摇螓首。有他近在眼前,温暖的气息笼罩在周身,此刻的她,可是一点都不怕周逼那各种令人感到恐惧的声音。 她自然而然的伸出双手,撒娇地道:“我不管,我走不动了,要不,你背我好了。” 她耍赖的模样令他瞠目,同时无奈的哂然一笑,“你还真娇贵哪!” 方世靳浑然不觉他语气中带着庞溺的意味,对她的要求也没有任何不耐,甚至感到不妥,他自然而然的伸出双手扶起她,然后背对着她道:“上来吧!” 看着那宽阔的背,朱若瑶唇畔漾开了一抹绝美的笑容,连胸口那隐隐作痛的感觉都被她给忽略了,她偎上前,双手环在他的颈项上,身子紧靠着那散发热度的背部。 方世靳称称的背负着她站了起来,轻松且大步的向前走,感觉到她柔软的娇躯贴在自己背后,而她的螓首安心的靠在他的肩上,他的唇畔不自觉上扬。 “我会很重吗?”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试探声,方世靳好笑的咧开了嘴,却恶意地道:“重,很重,比一只母猪还重。” 闻言,她倏地从他背上抬起螓首,瞪大了眼瞪着他的后脑勺。 “你可恶!我哪里很重了?人家的身材算轻盈了,你胡说八道。”她不满地抗议着。 “是你自己要问的。”方世靳故作正经的回了一句,她没有看见的脸庞布满了开怀笑容。 “人家问,你就能胡说八道吗?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最怕人家说她重了?”她娇声反驳。 “是是是,你一点都不重,这样可以了吧?”察觉到她的认真,他连忙从善如流的应道。 “哼!一点诚意都没有。”她娇嗔的轻哼一声。 第4章(1) 方世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是他活了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做过的举动,可他却情不自禁的做了,就连背上背着她,脚步都显得轻快不少,唇畔笑意始终没有少过。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当然得顺你的意呀!免得又惹你不高兴了。” “哼!你也会怕我不高兴啊?”娇脆的女声盈满笑意,一点不悦的情绪都没有。 方世靳闻言一怔,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往前走。 是呀!他怎么会怕她不高兴呢? “喂!怎么不说话?”等了大半天,只见他埋头快步往前走,不吭一声,她纳闷的叫着他。 方世靳推开怔忡的累绪,扯开一抹笑痕沉声道:“怎么?我把你和小人放在一块相提并论,你竟然没有哇哇大叫?真是太奇怪了。” “我是女子呀!本来就不好搞定又难伺候,这点我承认,所以就没什么好抗议的呀!” 听听她说话的语气,还一副神气的模样,真令他感到好笑又无奈。 半晌过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却感觉到她靠在自己背后的身体愈来愈沉,一股不好的预感,令他叫了声,“朱姑娘……朱若瑶……” 叫了半天,还是没听见她的应和,他更是急急的喊着她的名字。 “嗯……你干嘛连名带姓大小声的叫呀?我不是还好好的趴在你背上吗?难道你没神经呀?” 听见她的声音,他松了口气,不过,她的语气不太对,比刚才还虚弱了些,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他不由得拧眉,转头瞥了她一眼,见到她的螓首放在自己的肩上,面色不仅苍白外,五官还皱成一团,像是隐忍着痛楚似的。 “你不舒服吗?” “我……”朱若瑶本还想用着玩笑的语气回答他。 “说实话,不要隐瞒我。”他沉声喝道。 “好嘛!你不要这么凶嘛!我活了这么大以来,还没有谁敢对人家这么凶过,就只有你……”朱若瑶小嘴有气无力的嘟嘟囔囔着。 转头正好看见她丰嫩的唇嘟了起来,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摇首,“你是小孩子呀!身体不舒服也不说,是想痛死自己吗?” “人家只是感觉胸口闷闷的痛嘛!肯定是被那个女人打了一掌的后遗症啦!”朱若瑶难过的同时,还不忘抱怨陆蝉一番,“她还真奇怪耶!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想杀你,就冲着你去就好了,干嘛暗算我啊?” 方世靳忍不住调侃道:“看你还有力气讲话,我想,你应该是不要紧才是。” “哪是啊?我是故作轻松要让你安心的,我很贴心的,对不对?” 方世靳只感到好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然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直到后面不再传来她吱吱喳喳,充满活力的声音,方世靳再次回首,只见她已阖上双眼,一脸疲惫的沉沉睡着了。 看着她睡着的甜美容颜,方世靳脸上的线条不由得柔和了,眸底绽放着温柔与人性化的情感。 他转回头后,施展轻功,很快的回到那布了阵式的玄幻神教的入口,足踏奇石回到玄幻神殿。 当方世靳背着她回到大厅,一路来到一处精致的庭园楼阁将她安置在房间的床铺上时,日月星三圣使也已接获教主平安归来的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当他们见到方世靳将朱若瑶放在床上,且吩咐他们其中一人去唤大丈时,三人已不像其他教徒教主竟会带一位姑娘回来,感到那么惊讶了。 “朱姑娘,你醒了?” 听见一道陌生却巠声询问的女声,朱若瑶下意识的偏首望着一个丫鬟装扮的少女端着木盆和丝质布巾走近,她将木盆放在床边梳妆台的木架上,面带笑容的走过来。 见朱若瑶一脸迷惑,少女又轻声道:“朱姑娘,你昨夜被教主带回来后就一直熟睡着,教主交代不得吵醒你,要让你睡到自然醒。” 望着眼前陈设简单却幽雅的房间,再望了望身旁清秀却带着甜甜笑容的少女,朱若瑶有一种恍若被盈如服侍的错觉。 她微摇了摇螓首,推被坐起来,脑海闪过昨夜最后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和他一路拌着嘴,倒是对自己如何来到这里一点都不清楚。 朱若瑶任由少女扶她下床,来到梳妆台旁的木架洗脸,以柳枝沾盐刷牙,完毕后,她望着少女,突然问道:“教主?你刚才说的教主是?” “你不知道吗?昨夜一路背着你回来的,就是我们的教主啊!”少女微笑道,然后走向角落的矮柜。 矮柜里面放了几套衣裙,全都十分精致华美,而且是全新的。这是清晨时,她奉了教主之命拿进来的,顺便探查朱姑娘是否醒来了。 看她依旧沉睡,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于是她将衣裙全收进矮柜。 少女拿出其中一套衣服走了过来,替朱若瑶换掉昨夜睡皱的衣裙。 打一出生起就习惯被服侍的朱若瑶自然的张开手臂让少女替她更衣,脑海里的思绪不停转着。 朱若瑶一脸惊讶地问:“方世靳是教主?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朱若瑶一双大眼因好奇而骨碌碌转着,俯首望了望自己身上这件崭新,质料又精美的衣裙,可见方世靳是个有钱人,才能这么大方的供给如此华丽的衣服。 “朱姑娘,你不知道吗?”少女一副惊奇的瞪大眼,“这里是玄幻神教。我们教主行事低调,要不是教主把你带进来,否则一般人是不可能随便进来的,就连我们这些下人,要进来都必须通过严格的审核,且必须忠于玄幻神教。” 少女边说边替她整理衣裙,然后再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替她画眉,涂抹胭脂水粉。 “玄幻神教?”朱若瑶抬高下巴,任由少女在脸上涂抹着,她一脸困惑的复诵着,一副根本没听过的模样。 “我们玄幻神教的现任教主方教主年方二十,虽然是个少年,却已承袭了绝世武功……反正啊!我们教主就是厉害就对了,虽然教徒只有千余人,但每个人在教主用心的教导下,武艺、品德绝对比那些武林中人还厉害。” “喔!”瞧她说得口沫横飞,得意洋洋,一副以身为玄幻神教中人为荣的模样,虽然还是不了解玄幻神教究竟多有名,但朱若瑶还是应和了一声。 她暗忖,玄幻神教应该就是武林门派就是了。 江湖上的各门派事迹以及人物,她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她倒曾听闻大哥说过。想到自己现在置身于任何新鲜事都会发生的江湖中的门派里,她那双大眼瞬间闪烁着晶灿的光芒,其中还带着几丝雀跃与兴奋。 “好了,朱姑娘。”在朱若瑶胡思乱想之际,少女已俐落的替她装扮好妆容,且将她一头长发给梳理好了,“你肚子一定饿了,我们到偏厅去用膳吧!” 朱若瑶经过一番打扮后,显得更加娇艳美丽了,少女满意的赞叹道:“朱姑娘,你本来就丽质天生,经过打扮,再穿上这么美的衣服,更美了。” 朱若瑶掩嘴一笑,难得露出娇羞的神情。 “谢谢你的赞美,是你手巧,才把我打扮得这么漂亮,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朱若瑶边问边往外走。 “朱姑娘,我叫绿荷。”绿荷回答她的问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门后,穿过回廊,面前是三扇紧闭的门扉,绿荷指着左边的那道门,很快的越过她,替她打开门,“朱姑娘,偏厅在这里,请进。” 朱若瑶跨过门槛,见到桌上已置放几碟小菜、一锅汤和一碗饭。 “早膳需要吃得这么丰盛吗?”朱若瑶坐了下来,疑惑的问道。 “朱姑娘,现在都午后了,你吃的可是早、午膳呢!”绿荷闻言,笑着对她说,同时替她布菜、舀汤。 “啊?我竟然睡得这么晚?”朱若瑶感到十分吃惊,然后举箸吃着饭。难怪她觉得饥肠辘辘。 每一道菜都是大厨做的苏杭名菜,这些菜她住在景胜山庄时就吃过了,但可能是她真的感到饿了,所以以往早就品尝过的菜,现在才会觉得特别美味好吃吧! 半个时辰后,她吃完饭,喝了半碗汤,才放下筷子和调羹,“我吃饱了。” 绿荷见状,双手合掌击了下。 朱若瑶好奇的朝她微扬秀眉,一脸询问。 绿荷只是朝她露出微笑,然后视线望着门口-- 另一名丫鬟手上端着一碗瓷碗走了进来,待她接近时,绿荷伸手接了过去。 “朱姑娘,请喝,一定要喝完喔!” 望着绿荷放在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乌漆抹黑且飘散着浓郁的药味,很明显是一碗药。 朱若瑶皱着五官,一脸嫌恶的抬首望向绿荷,“我为什么要喝药啊?” “这是教主吩咐的。” “我不要。”闻言,朱若瑶断然拒绝,还偏过头去。 “朱姑娘,请你把它喝完,不要为难奴婢了,不然教主责怪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绿荷苦着脸,好声好气的求着她。 “我不要,要是这碗药是毒药,难道也要我喝吗?”朱若瑶站了起来,退了几步,还一副那碗药真是毒药般的瞪着它。 第4章(2) 望着她执拗的模样就像个怕吃药的小孩子般,绿荷不由得感到好笑又无奈,却也不得不正色的替教主说话:“朱姑娘,教主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看着绿荷一副她污蔑了她家主人的模样,朱若瑶心想,方世靳似乎是个好教主,否则为人奴婢的绿荷怎么会为他仗义直言,不过,要她喝药,是打死不可能的,以往她生病时,只要能不喝药,就算生病多拖个几天才会好,她也甘愿。 “我不管,我又没怎样,才不喝药呢!” “可这药是大夫开的呀!”绿荷道。 “大夫?”朱若瑶扬高一边秀眉,狐疑的问道:“我好端端的,干嘛看大夫?” “这……这奴婢也不知。”绿荷没有想到朱若瑶竟这般有主见,她一脸发愁的劝着朱若瑶。 “既然你不知道,而我好端端的没病没痛,我才不喝药呢!”朱若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而且还挪动身子往门口的方向走,恨不得赶快离开这里。 “啊?朱姑娘,你还没喝药,不可以走啦!”绿荷见状急的跳脚,边唤着她,边提起脚步急跟在她身后。 “喝完药才可以离开。” 突然,一个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响了起来,也适时止住了朱若瑶往前直冲的身影。 听见这个熟悉的嗓音,朱若瑶霍然抬首,见到方世靳高大挺拔的身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且整个人挡在门口,恰恰好挡住她的去路。 跟在朱若瑶身后的绿荷见到方世靳出现,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退到一旁。 方世靳那双深幽的眸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换过新装的朱若瑶-- 芙蓉如面,柳如眉,艳红的樱桃小嘴,一身粉红衣裙将她衬得肤光胜雪,妖娆如玉,漆黑如缎的长发上斜斜插着一双碧玉蝴蝶钗,真是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他漆黑的眸一闪而逝一抹幽黯光芒,同时对上她灵动慧黠的水眸,见她挺直背脊,微扬着下巴,水眸底闪着不驯又坚定的光芒直视着他,那神情恍若在告诉他,她绝不妥协。 在他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将他打量了一遍。他梳了个发髻,戴上网巾,身上穿着宽袖的深衣,紫色的布料上还绣有吉祥图案,在衣裳的衬托下散发出温文儒雅的气质,和昨天张狂轻佻的浪子模样大相迳庭。 可,不管他是轻佻的浪子仰或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她都无法抑制自己为他而狂跳,被吸引的一颗心。 浑然没有察觉她的心思转折,他状似不在意的挑眉一笑,眼神却是精悍凌厉的回视,语气又低又沉地轻问道:“真的不要?” 朱若瑶很快的掩饰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异样,像个江湖儿女般露出爽飒姿态,双手交叉在胸前,仿效他挑高秀眉,坚决且挑衅地回道:“不要。” 然后,她直视着的那双黑眸突然变得深不可测,令她无法看清他的情绪,接着,他突然一笑,伸出一手遣退丫鬟。 绿荷与另一名丫鬟很快的朝他福身后退了出去。 “为什么我要喝药?我又没生什么病。”见厅堂里只剩两人,朱若瑶也不知为什么先出声呛道,恍若在为自己不喝药而辩解。虽然她不需要感到心虚,但在他那双意味深长的黑眸灼灼注视下,她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而将视线挪开。 “昨夜你熟睡时,我特地请大夫来替你诊脉,因为你受了内伤,虽然我曾帮你运气疗伤,但你终究不懂武,大夫看过后,认为你心脉有些受损,必须靠吃药来治疗,免得留下病根。这药,不仅可疗伤又可补身,你一定要喝。”方世靳说之以理。 听着他既合情又合宜,她理当听从的将药给喝了的言辞,她只是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眼神闪烁飘移,欲寻找足以让她溜出去的路径。 “喔!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可是我还是不想喝药,反正好好休息,过一阵子自然而然就会好了嘛!” 望着她古灵精怪滴溜溜直转的眼珠,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他唇畔勾起一抹好看的笑痕,“不行,又不是受了风寒,好好休息就成,你是受了内伤,不吃药调理是不会好的。” 方世靳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有耐性过,而且这些话好像在哄小娃娃吃药一样,令他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再见她一脸不情不愿,且五官都皱在一块的模样,他身形一闪,很快的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他逼近她的脸,与她相隔十分近,近天自在的红了脸、交融,近到她不自在的红了脸、皱了眉,伸手推了他一下。 她不悦地道:“你干嘛啦?” “喝不喝药?”方世靳身子稳如泰山,无丝毫动摇,眼底却蕴藏着精光与威吓,像只食人鲨一样令人瑟缩。 他被惹毛的表情教人害怕,但来自皇宫被娇庞与捧在手心的她却一点都不畏怯,也不觉得他可怕,依然坚持己见的抿嘴,瞪着他道:“不要!” 方世靳听见她的回话,也同样瞪着她,那表情严酷又令人发寒。要是他的属下被他这么一瞪,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可她却毫无畏惧,仍是直勾勾地瞪着他。 原本欲发怒的他,却被她的勇气给激赏的轻笑了出来,然后,他勾起一抹邪肆又暧昧的笑,俊脸忽尔又更加贴近了她。 这次,他眼里染着暧昧与一抹深藏的心机,语带逗弄地道:“啊?原来你怕喝药,对吧?” 见她闪躲的眼神,他又笑了,“我猜对了,原来你真的怕喝药。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怕喝药?” “你管我。”被他看透,她俏眼横睇,三分嗔、七分恼,却又被他拂在脸上的温热气息给逗弄得酥酥痒痒又麻麻的,仿佛他的眼神、他的气息都窜进了她的心底。 “呵呵……”他轻笑着,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此刻难得流露的娇媚,他的感官都随之骚动了起来。 他一直笑,惹得朱若瑶不停的瞪着他。 “若瑶……”他突然叫着她的名字,显得深情又温柔。 她一怔,却在他眼底看见那藏不住张扬的狡黠又恶意的光芒,她警戒的退了一步,“你干嘛?” “有两条路让你选,一条是你自己乖乖把药喝了,另一条则是我喂你喝。”他一字一句轻吐着,看似温和却有其坚持,然后朝她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用、我、的、嘴、喂、你、喝!” 仿佛嫌他的宣布不够震撼,他最后又补了这句话。 “喝!”被他那似假似真的宣言给吓到,朱若瑶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弹,嘴里还惊吓的喊了一声,双脚一个不慎勂在一块,整个人往后倒,双手捇劳的在空中挥呀挥的,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 “咦?”朱若瑶惊异地发出单音,发现自己在空中挥的双手被牢牢抓住,整个人被拉了起来,并且扑倒在一堵温热厚实的胸膛里,她的鼻子不慎撞到那厚实的胸膛,令她痛叫一声,捂着发热又涨痛的琼鼻。 对她莽撞的举止,方世靳不禁无奈的摇摇头,眼里尽是包容与笑意。见到她抬起泪眼望着他,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楚楚可怜与一抹哀怨,他忍不住喷笑,心底却又涌上一股怜惜之情。 “你很没良心耶!见到我撞痛了鼻子,就只会取笑我。”她含嗔带怨的埋怨着,丝毫没有察觉她这番话像是在对他撒娇。 方世靳收敛笑声,唇畔却依然含笑的对她道:“我要是没有良心,刚才你快要摔倒时,干脆就见死不救,何必还要拉你一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还埋怨我呢?” 朱若瑶闻言顿时无言,只能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扯起一抹假笑道:“还真是谢谢你喔!” 他还真好意思说,她可不敢听哟! 看着她一点诚意都没有,脸上摆明写着:她会差点摔倒都是他的错,他还好意思邀功。 见状,他脸上不由得扩大了笑意。 她还真坦率,什么心思几乎都写在脸上,要说她对他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企图,他还不相信呢! “喂!你可以放开我了吧?”朱若瑶动了动被他紧紧握住的手腕,一脸不耐。 “那怎么行?”方世靳反倒一把将她拉得更贴近他,同时拉着她的身子来到卓旁,一脸意味深长的将目光瞥向桌上那碗汤药。 朱若瑶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桌上,见到那碗汤药时,脸色大变。 该死!被这么一搅和,她几乎忘了这件事。可恶!现在被他抓着,怎么逃啊? 她一副大伤脑筋的模样,方世靳却偷偷笑着,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欲取汤药。 “啊!等一下。”她突然大叫一声。 方世靳的手伸在半空中顿住,然后偏首望着她,“怎么?我要亲自喂你,你应该要很迫不及待且很兴奋才是呀!” “嘿嘿!”她讪笑一声,“不用麻烦你了啦!又不小孩子了,还要人家喂,我自己来就成了。” 他挑眉,坏坏的笑,“你确定?我说要亲自用嘴喂你,可是两人亲密的口濡以沫,这么难得让你占便宜的机会,你不要?” 朱若瑶摆出一副受不了他自恋的模样,就算心底因为他诱人的话而怦然心动,也不可能让他看出来。 “你少臭美了,这样吃亏的是本姑娘,好不好?”然后她故作不耐地对他道:“好啦!你放开我,把药端给我,我乖乖吃药,不就成了?” 闻言,方世靳却一脸狐疑的盯着她。 她大声的嚷嚷着,“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吗?我是说真的耶!” “噢!你干嘛弹我的额头啊?很痛耶!待会一定会红起来的。”朱若瑶被突袭,两只手都被抓住,只能哀哀叫着,同时还用哀怨的眼神瞪着他。 “谁教你没礼貌,一直喂喂喂的叫。”他没好气地反驳。 朱若瑶吐了吐粉舌,“不然咧?要叫你什么?” “叫我方教主或是方世靳都行。”方世靳就是不爱听她乱叫。 第5章(1) “方世靳。”朱若瑶想了下,还是决定叫他的全名,因为她不喜欢叫他方教主,感觉好生疏又好严肃。 “方世靳,好了啦!别啰唆了,快点放开我的手,我自己喝药,否则到时药凉了,你又要怪我了。” 方世靳用着深沉的眸盯着她,静默着。 沉滞的气氛与他沉沉的目光令她经乎要沉不住气的心虚起来,直到他松手。 “嗯。” 望着自由的手,朱若瑶开心的双手互相揉了揉,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痕,一双柔媚的凤目倏地一变,此刻映满晶灿与灵动神采,亮灿灿的充满慧黠与一丝调皮。 殊不知她的得意忘形尽入炯炯双眸里,方世靳俊美的脸庞扬起一抹了然洞悉的淡淡笑意,然后伸手端来桌上已变温的汤药,眼角余光瞥到那抹娇俏的身影欲悄悄溜走的鬼祟模样。 方世靳身形一动,不过瞬间,他已伸长手抓住她的衣领,顺势一个兜转,她的身子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面对着他,在她愕然瞠视中,他从容的饮了一大口汤药,然后俯首贴上她的樱唇,抓住她衣领的大手则往上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 “唔……”朱若瑶真的很震惊又很错愕,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看穿她的心思,且动作迅速的在她才溜了几步就把她给抓住。 他的唇覆住她的嘴,一股浓郁恶心的药味扑鼻而来,她连忙紧紧闭上嘴巴,不让他将汤药喂进口。 他眉毛一扬,炯炯如星的双眼白得雪亮、黑得深邃,隐约间,仿佛繁星闪烁,淡淡的笑容同时爬上了唇角,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混合着药香直扑而来,眩了她的眼,迷了她的心,令她一时不察,让他得逞的把难喝又难闻的药给灌进嘴里。 当那浓浓的中药味在嘴里弥漫,苦涩的味道同时麻痹味蕾时,她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同时不甘示弱的以舌根将汤药欲推回给他。 他挑高浓眉,充满兴味的与之对视,以着坚定的意志力不让她得逞。 这是一场意志力之争,她的不服输,勇敢与之对抗的勇气令他赞赏,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挑战与征服欲。 望着她生气的模样,漆黑双眸比星辰更加明亮,她斜挑的眉眼里火光四射,两朵红云衬得她颊若晚霞,往下一瞥,她的小手攒得死紧,恍若恨不得捧他一拳。 方世靳眉眼染上了笑意,以着男人体力上天生的优势将汤药分成三次,用着强迫悍然的手段,一滴不露的将全部的汤药全都喂进她嘴里,在她想将药吐出来时,他一手将药碗放在桌上,另一手揽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她柔软的躯体令他的手劲微微加深,她的不嘴丰润却小巧,不管什么时候品尝,都带给他甜美欲狂的感受。 他在她嘴里品尝到汤药的苦涩外,还夹杂着属于她的气息,今他忍不住忘情的流连…… 当他专注凝神的吻着她的唇时,她的身体软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酥麻感瞬间袭击着她全身,让她的脑袋整品晕眩不已,只能沉醉在他的吻里。 只要他一吻自己,朱若瑶发现自己就无法抵抗他的亲吻,尤其是他的深吻,带着属于他的气息与淡淡的男人清爽味道,教人迷醉不已,无法控制身体对他的渴望与骚动。 直到听到一声嘤咛娇媚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投入,她旋即睁开眼,却望进他黑得深邃,盈着笑意的双眼里,那双眼好似在取笑她总是不自觉迷倒在他的男性魅力下,令她妁得一把用力推开他。 “小人。”朱若瑶啐他一句,一股热液冲向眼眶,她吸吸鼻子,好不委屈的瞪他一眼,“我不理你了。” 这场意志力之争,她输给了他,让她感觉十分没面子,但更令她恼怒的是,两人之间的亲吻,似乎只有她浑然忘我的投入。 而他不过是为了逼她喝药,却用这种手段教她忘了与之对抗…… 愈想愈觉得在他面前没有尊严,几时,她在人前这样丢脸过了? 心思几番曲折,脸色一阵青白交接。脸皮薄的她,两颊红潮乍现,再也忍不住的跺了跺脚,往外冲了出去,不想去看他那肯家湜得意的嘴脸。 朱若瑶不知道她冲出去时,那老羞成怒又红着眼眶、吸着鼻子的模样有多像个小可怜般的惹人怜惜,尤其已在心底将她扎根的方世靳见了,心底涌起了心疼与更多不该有的情绪。 但一向自制力十分好的他,将万般复杂情感全都压进心底深处。当他尾随她来到门口而停住脚步时,脸上已恢复了平常的严峻、冷酷。 他深思过,他仅有在她面前才会显露轻松、爱笑,这鲜少人得知的一面,是因为她对他而言,已有了特殊的地位呀! “教主?”守在门口的绿荷见到朱若瑶气冲冲的跑走,又见方世靳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惶恐的叫他一声,且用着不知所措的神情望着他。 “跟着她,告诉她,如果晚上不乖乖喝药,那么我会亲自盯着她喝,我相信她一定会喝的。”他冷冷的吩咐道。 “是。”闻言,绿荷很快的应了一声,然后福了福身,飞快的去追朱若瑶。 十天后,在朱若瑶的要求下,方世靳同意派人送口信给在城里她的两名随身丫鬟,以免她们担心。 而两名丫鬟强烈的要求一定要随同送口信的使者一起回来,在无奈之余,使者只好带着她们一起回来。 此时正是晚膳过后。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要再一直追着我喝药了?”朱若瑶一脸求饶的表情,凤眼睨向盈如道:“绿荷也就算了,盈如,你从小就在我身边服侍我,会不知道我有多厌恶喝药吗?” 盈如一获知朱若瑶需要喝药以治好内伤和补身,马上二话不说的加入绿荷盯着她喝药的行列。 虽然盈如和锦秀可以服侍朱若瑶,但方世靳依然让绿荷待在朱若瑶身边服侍她。 “小姐,这是为了你好嘛!方教主至少还有良心,知道要逼你喝药,不过,奴婢还真好奇,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小姐乖乖服药的?”劝说到后来,盈如偏着螓首,一脸好奇的睨着她问道。 因为怕别人知道朱若瑶的身份,所以盈如和锦秀便改在外人面前称呼朱若瑶为小姐。 闻言,朱若瑶瞬间红了脸,嗔瞪盈如一眼道:“多嘴。” “哎呀!盈如,你不要转移话题嘛!朱姑娘,你还是赶紧把药给喝了,否则教主要是知道了--” 绿荷话未说完,一听见她提到他,朱若瑶连忙打断她的话,“好了好了,你们俩真啰唆。” “锦秀,你看她们啦!都欺负我。”朱若瑶目光一转,改而向锦秀告起状来。 锦秀面无表情的道:“小姐,她们都是为你好,你就把药喝一喝吧!何况,今天把药喝完,明天就不用再喝了,何必要功亏一篑?那么你这十天喝药之苦,不就都白费了?” 见朱若瑶噘着唇,一副怎么连她都这么说的神情,锦秀好笑的睨着朱若瑶,唇畔勾起一抹揶揄笑意,“还有,难道你真想让方教主亲自再盯着你喝药?要真如此,奴婢还真想开开眼,毕竟有人竟能让小姐乖乖喝药,也不简单了。” 朱若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锦秀眼底那抹慧黠的促狭光芒,直率的她气呼呼地道:“才不是呢!根本就是因为他小人,敢用嘴……” 第5章(2) 眼前倏地有三张好奇又充满兴味的脸庞直盯着她,她突然住嘴,伸手捂住嘴,双颊瞬间爆红,心中暗忖,好在,差点就把这么羞人的事给泄漏了出来,要是被她们知道这件事,她岂不是要丢脸死了? “什么?”盈如见朱若瑶停下话,好奇的直催着她。 见盈如和绿荷双眼亮晶晶的,一副很想听的模样,朱若瑶不由得瞪了她们一眼,再把责怪的目光瞥向锦秀,“锦秀,你变坏了,怎么可以套我的话!” 望着朱若瑶颊边两朵红云始终没有消褪,且愈来愈红,锦秀扬唇一笑,“小姐,我变坏,也是在小姐的耳濡目染之下调教成的呀!” 如果她没有看错,公主应该是喜欢上了方世靳,否则不会有这般小女人的姿态。 “贫嘴!”朱若瑶轻啐一声,然后在盈如和绿荷依然瞪大眼注视她的目光下,走到桌旁端起药碗,皱着五官,苦着脸,一鼓作气的将难喝的药喝完,再将空碗放下,伸出柔荑。 绿荷马上会意的将手上的菱藕糖递到朱若瑶手里。 朱若瑶连看都没看,迳自将掌心的糖塞进嘴里,接着往偏厅的大门走去。 “小姐,你要去哪里?”见状,盈如连忙问道。 “不要你管。”朱若瑶任性地回道,双脚不停歇地往外走。 这些丫鬟们一个个都向着方世靳,实在是令他感到不高兴,就是因为知道她们也是为她着想,她才只能生着闷气。 “哎呀!小姐,不要这样嘛!喝完药,奴婢该服侍你沐浴梳洗了。”盈如还是紧跟在朱若瑶身后边对她道。 锦秀也尽责的尾随在后,独留绿荷留下来收拾善后。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 “小姐,别这样嘛!干嘛和奴婢计较呢!”盈如亲热且讨好的伸手握住朱若瑶的手臂,“奴婢向绿荷打听过了,这里有一处风景幽美的天然温泉,小姐可以到那俚去泡泡身子,对身体健康很有帮助哟!” 在盈如的死缠活赖下,朱若瑶根本无法对她真的生气。她点点头,让锦秀带着她先去温泉,她则回房去拿她的换洗衣物,再顺便通知绿荷一声。 一个时辰后,朱若瑶洗完澡,泡完温泉,就在一旁的亭子由着绿荷和盈如两人争相替她穿衣梳发。 今晚的气候怡人,于是朱若瑶对她们道:“我想到花园走一走。” “是。” 见其他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声应和,而锦秀虽没有出声,却也是不可能缺席,朱若瑶笑着说:“不用了,你们陪了我玩一天,一定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小姐,我们不累,等你回房睡觉时,我们再下去休息就成了。”盈如道。 其他两人也同意的附和,她们是不可能丢下她一人就去休息的,这样不仅不负责任,她们也不放心。 见她们如此坚持,朱若瑶也只能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们陪我了。” 四人一同到花园赏花聊天直到戌时一时时,朱若瑶感到累了,才回房里休息,但命令不要她们服侍她就寝,快速的赶她们离开。 当她一踏进房里,关上门转身时,便见方世靳毫无预警的出现在自己房中。 朱若瑶惊讶的瞪着他,随即回复正常面色,讽道:“哟!我们的大忙人出现啦?” 朱若瑶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口气里包含着埋怨,一双眼却一瞬也不瞬的打量着他。 十天不见人影,此刻见着他的人,望着他的俊颜,她才知道她有多想念他。 方世靳对她的嘲讽无动于衷,一双墨黑的眼同样贪婪的直盯着她。这十天来,他除了忙着生意上的事,深夜她睡着时,他都会悄悄的来看看她。 每夜望着她甜美的睡颜,他更加可以肯定,心头的悸动与汹涌翻滚的情涛都因她而起,要不是因为顾忌着她的身体尚未痊愈,他也不会苦苦压抑。 此刻,她生动的站在眼前,他竟已抑制不住想要她的渴望…… 他想品尝她的唇,想抚摸她衣服底是的雪白凝肌,想把头埋进她柔软的长发中……她随便一个举动都催动着他的欲念,他想要她,想完全占有她,尤其夜深人静时,他更是想她想到疯狂。 “方世靳,你……”他不发一言,突然走到她背后,一把抱住她,她十分错愕的喊着他,却因他的动作而顿时噤声。 他极为小心又疼宠的撩开她一绺发丝,温柔的吻着她裸露的细颈。她身上独有的芬芳,霎时掳获住他所有的感官。 他完全迷失在她的气息里,他忘情的吻着她的秀发、她的侧脸……最后终于将她转过身,吻上他朝思暮想的粉唇。 不可思议的甘甜啊…… 早就对他情生意动,他的主动拥吻与奔放的情感是那么的炽热,她就算对他有再多的怨怼与不满,此刻在他充满热力的亲吻中,也都消失殆尽了。 他们气喘吁吁地搂着彼此,唇贴着唇,都想要从彼此口中得到更多,又湿又热的舌尖一再纠缠,几乎忘了呼吸。 炽热地、深长地、缠绵的需索对方的唇,轻吮、翻觉、拨弄、喘息,直到掌握到两人之间最契合的节奏,双唇便甜蜜地紧紧相贴,分享彼此口中的湿热蜜津。 他凝视着她,深邃含欲的眼瞳浓郁如雾,像要吸走她的灵魂一般。 接着,她忽然一个重心不稳,发现自己被他推倒在床上,全世界仿佛跟着旋转,他的唇紧接着落到她身上,她情不自禁地后仰着头,承接他的热情。 她害羞的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在做什么,然而却感受到他如细雨般的吮吻,不断落在她的锁骨、颈际,引起一阵阵酥麻。 不知不觉问,她上衣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伴随着他持续不停的亲吻与爱抚,往下往下再往下,瞬间升高的体温,仿佛让她全身都着了火。 他的手指、温热的掌心、他的唇,还有微微冒出胡髭,全都同时刺激着她柔嫩青涩的敏感肌肤。 有一部分的灵魂好像慢慢的飘浮着,仿佛又有一部分苏醒着感受这陌生的情潮。 …… “还痛吗?” 恍惚中,他似乎这么问着,她迷迷糊糊的,听不直切,十只手指掐入他的肩,忘情的摇晃螓首并配合他的摆动,直到学会迎合他的规律,享受他贪婪的爱抚。 没有一丝不安,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性感,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表现出这么诱人、这么放浪的姿态。 她喜欢他,很喜欢、非常喜欢,在那无与伦比的美妙高/潮迸出的瞬间,她心满意足地仰头轻叹。 或许,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吧! 第6章(1) 朱若瑶睁开眼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眯着惺忪睡眼,在床上舒展四肢,抱着棉被翻过身去,动作一点都不优雅。 原来情/yu竟是这般充满煽情与激烈的情绪,令人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依从感官上的本能去反应,却也必须消耗大量的体力与精力。 快累死了,她嘤咛着。 他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吧? 朱若瑶把螓首埋进枕头里,抑郁地长叹一声。 至少,他一定是喜欢她的吧?那么热烈的欢爱…… 眼前一片蒙眬,她的脑海蓦地浮起一些画面。 她咬牙闭上眼,浑身顿时失了力气,肌肤又麻又热,微微酸软,整个人恍若轻飘飘的。她就这么贪懒地赖在床上,直到门板被敲了一记,然后有人走了进来。 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的,她连忙拉起被子把自己全身裹得紧紧的,只露出脸庞和一双慵懒迷蒙的大眼睛。 见到进来的是盈如,她松了口气的瘫软在床上,阖上双眼,一副压根儿懒得动的模样。 盈如轻挪莲步来到床前,望着她全身裹得像蚕蛹般,不禁好笑的睨着她,“公主,你是怎么回事啊?都醒了,怎么不起床?赖床也就罢了,怎么还把自己包成这样?难道不怕闷坏自己?” 盈如边说边笑的伸手要去拉她紧裹的床被,她猛然睁开眼,双手紧攒着棉被不让她扯拉被缘。 “你这丫头,不要拉我棉被啦!” “为什么?”盈如瞪大眼,不解的问:“公主,你今天好奇怪喔!是生病了吗?” 她伸手去摸朱若瑶的额头,偏着螓首道:“没有啊!” 见到她的举动,朱若瑶没好气的一把推开她的手,“没啦!你少咒我了,本公主好端端的,一点病都没有。” 瞧她嘟着嘴,气呼呼的,盈如瞪圆了眼,喊冤道:“公主,天地良心喔!奴婢怎么舍得咒你生病啊?实在是你真的很奇怪嘛!平常你一见我来,就马上从床上跳起,催着奴婢要赶紧替你更衣梳妆,恨不得快快用完由膳,好出去探险了咩!” “哼!”朱若瑶轻哼一声。 “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打转,许多地方我早就都去过了,再去只会显得无聊,我不想出去,只想赖在床上不行吗?”朱若瑶理直气壮的道,同时在盈如一脸狐疑与惊异的神情中,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藕臂,纤纤玉指指向门口,“你出去,我还想再多躺一会,如果需要你服侍,自然会叫你。” 盈如真的觉得她的举止好奇怪,就算她心情再不好,也从未赶她出去过,她今天真的好反常喔! “小姐,别赖在床上了,快点起来浸泡热水吧!天气愈来愈冷了,而且这热水可是教主特别吩咐奴婢替你送来的哟!说是要让你舒筋活血的。” 突然,绿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接着,她便出现在朱若瑶的面前。 她满脸笑意的对朱若瑶说,末了还朝她眨眨眼,露出暧昧揶揄的表情,“小姐,教主对你好好喔!奴婢还从未见教主对谁这么有心过呢!” 闻言,朱若瑶先是一怔,随即露出小女人般的娇态,那柔媚的神情令盈如看傻了眼。 “哇!小姐,你露出这么娇羞的模样好美喔!看来也只有方教主有这等本事,能让小姐展露如此性感又迷人的女人味了。” 她盈如虽然爱玩爱闹,有时神经有些大条,但也不是真的那么迟钝的,她看得出来公主对方世靳不仅有好感,而且还十分喜欢。 虽然方世靳在她们面前总是严酷着一张脸,但她有发现,他总在公主不注意时,以着专注而热烈的眼神注视着公主,说他对公主没有意思,她才不相信呢! 而且公主这么漂亮迷人又开朗乐观,她就不相信方世靳会不喜欢公主,公主可是人见人爱,喜欢上公主,可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呢! 盈如自得的想,愈想愈得意,直到朱若瑶斜瞪着她们。 朱若瑶嗔骂道:“够了喔!你们这两个丫头真是愈来愈大胆了,竟然连本公……小姐都敢取笑,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她硬生生的赶紧改了称呼,免得被绿荷发现,幸好绿荷似乎一点都没察觉不对劲。她圆滚滚、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眸中闪过一抹庆幸。 接着,她整个人拥被坐了起来,双手伸出被外,忘了自己浑身一丝不挂。为了加强气势,还改变姿势半跪在床铺上,一手叉腰,气势凌人的瞪着她们。 谁知她刻意营造的气势,两个丫鬟却一点都不怕她。 绿荷虽然才和她相处十来天,但对朱若瑶的随和、不端架子,将她当作姊妹一般的看待,感到十分庆幸她能服侍这样的姑娘,虽然有时她会发发大小姐脾气,可都不会太无理过分,所以她很喜欢朱若瑶。 绿菏笑望着盈如和朱若瑶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斗着嘴,她则掩嘴而笑,然后拍了拍手,让人将浴桶送进来。 两个力气较大的大婶随后跟了进来,她们两手都提着热水,不消两趟,就把浴桶给装满了。 绿荷走过去,从其中一名丫鬟的手里拿过一个用丝巾覆盖的小竹篮,轻声请她们都退出去。 绿荷伸手掀开丝巾,里面装满了许多新鲜的玫瑰花瓣,花香的味道瞬间淡淡的飘散在空气中,十分淡雅迷人,她随手抓了一把将之撒落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 “绿荷,你真有心,竟然还想到要在里面放玫瑰花瓣。”这厢,与朱若瑶拌完嘴的盈如闻到花香味,转首便见到绿荷正在将花瓣撒放在水里,不由得嚷嚷道。 绿荷只是微笑着继续做完手上的事。 盈如见状则回首对朱若瑶道,“小姐,走,我们快点去泡澡,可别辜负了方教主的一番心意哪!” 她调皮的朝朱若瑶挤眉弄眼的,让朱若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盈如,不准你再取笑我。” “是,我的好小姐,奴婢不敢。”盈如俏皮地回道,然后伸出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掉。 被盈如这么一闹,朱若瑶也忘了被子下的自己不着一缕,就这样被她给扯掉了遮蔽物-- “啊……” 两个高扬的女声不约而同的响起,一个来自朱若瑶,一个来自盈如。盈如瞠目结舌的瞪着朱若瑶裸露的上半身,最令她感到惊愕的是朱若瑶从锁骨、胸脯到平坦的小腹,全都是一个个青红不一的痕迹,那些暧昧的瘀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狠狠爱过、蹂躏过的。 朱若瑶很快的抓起被子再遮住自己,在盈如将目光望着她时,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 盈如识相的闭上微张的嘴,然后转身去拿了一件大浴巾,再转回来替她扯掉被子,快速的把她的身子包住。 “怎么了?怎么了?”听见两人尖叫的声音,不明所以的绿荷连忙开口追问。 “没、没事。”盈如转头朝绿荷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绿荷,这里有我服侍小姐就好了,你去看看早膳准备好了没?” “喔!”绿荷不疑有他的应了一声,然后放下手里的小竹篮,对朱若瑶颔首后,转身离开。 见绿荷离开,盈如才对朱若瑶道:“公主,快点起来泡泡澡。” 她扶着朱若瑶下床,然后来到木桶旁,待她伸出小巧白皙的裸足踏进桶里时,很快的将她身上的浴巾取下。 见到她在飘满玫瑰花瓣香味的浴桶里坐了下来,盈如便拿着丝巾替她擦背。 望着朱若瑶那明显被宠爱过的吻痕,再望着她那娇艳欲滴的脸庞,容光焕发的,盈如想,公主真的是受到爱的滋润,且感到很幸福吧! “公主,难怪方教主会吩咐绿荷送热水来让你舒筋活骨,原来……”盈如轻喟的叹了口气,“公主,你真的爱上了方教主,是吧?” 朱若瑶娇羞的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好吗?他应该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公主吧?”盈如语气里有着担忧。 “那又如何?难道公主就不能恋爱吗?” “话不是这么说,而是圣上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公主大婚通常都是由圣上主婚的。”盈如边说边帮她擦背。 朱若瑶那双灿灿瞳眸流露着一抹倔强,“好了,先别提这些了,你去帮我准备衣裳吧!” “是。”盈如闻言,知道她心中自有盘算,于是也不再多废话,她将丝巾拧干放在一旁,然后去替朱若瑶准备衣服。 “绿荷,那个地方是哪里啊?”朱若瑶伸手指了指约十里处那座玲珑俊秀的山峰,那里布满着奇峰巨石,大大小小,各具姿态,“看起来好像很有趣耶!” 绿荷见朱若瑶一脸兴致高昂的神情,笑着对她说:“小姐,那里是太湖山的寒碧洞。” “我们可以去瞧瞧吗?”朱若瑶眨着明眸大眼问道。 绿荷却一脸为难的望着她,“那里地处偏僻,离玄幻神教又有一段距离,传言没有人进去过耶!我怕去那里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怕什么?”朱若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玄幻神教上下我们哪里没玩过?我一定要去看看。” 盈如极目眺望,觉得那里的山峰怪石十分奇特,“小姐,那里连绿荷都没去过,我们还是不要去啦!要是遇上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这日午后,用完午膳后,朱若瑶就嚷嚷着要出来探险,她们在绿荷的带领下离开了玄幻神教的中心,往东方而行。 走过一小段蜿蜒的山路,她们停在一处浅溪旁,朱若瑶想到那夜浓烈的情欲交缠过后,方世靳竟然又不见人影,而且她让绿荷传话说她想见他,他却已不在教里。 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啊?让她一颗涨满期待与幸福的芳心都冷却了下来…… 想到此,朱若瑶意兴阑珊的四处张望,就看到那座奇峰怪石,也适时的令她转移了注意力。 “不要,我相信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只要趁天黑前回来就行了。”朱若瑶十分坚持,她转而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锦秀,游说道:“锦秀,你认为呢?快去快回应该可以吧?” 望着朱若瑶眼底的乞求,锦秀瞥了太湖山一眼,“如果动作快一点,应该没有问题。” “既然锦秀说没问题,我们就快点走,别耽误时间了。”闻言,朱若瑶笑咪咪地道,然后率先走到前面。 绿荷本多所犹豫,但见懂武的锦秀不反对,她也就放心了。 “小姐,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去,否则要是被教主发现,不仅奴婢要惨了,奴婢怕教主还会对小姐大发脾气。”绿荷愁着一张脸紧跟在她身后道。 “你不提还好,一提到他,我就满肚子火。”朱若瑶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地道,连踩着的脚步都特别的重,似乎想将怒气藉由此发泄出来,“惨?惨什么?你可是我罩的,他呀!不敢动你的。还有,我都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哪敢对我发脾气?而且要发脾气,大家就来发脾气,谁怕谁啊!” 锦秀在盈如悄悄告知下,知道朱若瑶和方世靳已到了十分亲密的关系,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眼里都有着掩不住的笑意与了然。 公主呀!是在气方教主竟敢在两人亲密后的隔天就抛下她,且两天不见踪影,只吩咐教内大总管要好好照顾她。 不过,她们两人对方教主此举也感到不满,就算真有什么要事,也必须告诉公主一声啊!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第6章(2) 在朱若瑶边发脾气边埋怨时,她们顺着山势往上爬,来到了太湖山顶。 “小姐,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盈如关心的上前问道。 “不用了,我还好。瞧,连一滴汗都没流呢!”朱若瑶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盈如上前关心时,锦秀和绿荷也同样以着关心的神情询问的望着她,她对她们摇摇头,“这一路走上来,天气愈凉爽,甚至还有些寒意,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累,你们就不必替我操心了,虽然我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可一向坐不住,常常跑东跑西的不见人影,因此体力算不错了。” 朱若瑶的话让锦秀和盈如不约而同的点头赞同。确实,公主在宫里时,没有一刻静得下来,让人头痛得很呢! “好啦!别多话了,我们快点下去吧!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寒碧洞究竟生何模样呢!” 于是,她们主仆四人又花了半个时辰往太湖山的另一边向下走,才到了由许多石峰堆砌而成的太湖山下。 石峰下全是石洞,高下盘旋,连绵不断,具有岩壑曲折之幽,峰回路转之趣。 寒碧洞以洞壑盘旋出入的奇巧取胜,洞口左右立着一座木花石,一座笋石,造型十分特殊,她们驻足欣赏、评论了一番。 “小姐,你看。”锦秀指了指在她们上头的山峰群。 只见连绵的群山,全部用湖石叠成,外表看上去非常雄浑,座座石峰又都玲珑透彻。 闻言,她们全都照着锦秀所指之处向上看,四人、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座座石峰。 “没什么特殊的呀!”盈如下意识的反应道。 “你们仔细揣摩揣摩,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了。”锦秀沉稳地对她道。 于是所有的人细细观察着,朱若瑶先看出锦秀要她们看的是什么了,“这里所有的石峰都像神态各异的狮子,且栩栩如生,十分特别。” 闻言,锦秀微微笑着。 盈如和绿荷这时也看出了端倪,纷纷点头附和。 “而且至少有十几座以上。”绿荷观察仔细的道。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快点进去吧!”朱若瑶催促着她们,然后鱼贯进入洞里。 一进入洞内,一股阴森的凉风吹袭而来,令人的肌肤不由得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胆小的盈如很快的挨近锦秀身侧,还边伸手环抱着自己的胸脯,“小姐,这里有点阴森,让人觉得毛毛的耶!” “哎呀!石洞一定都是这样的嘛!至少一点都不潮湿啊!”朱若瑶一双眼四处打量着,边用轻快的口吻回答盈如。 这里的石洞可容纳两人同行的宽度,两旁尽是光秃秃的石壁。朱若瑶一脸兴味盎然的走在前面,原本一双眼骨碌碌的往四处打转,现在则专注的凝视前方,很好奇的想知道这石洞里究竟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锦秀冷冷的瞟了盈如一眼,伸手将在前面的绿荷拉了过来,望着绿荷不明所以的神情,便对绿荷道:“你陪着她,我去保护小姐。” 绿荷点点头,伸手握住盈如的手,“别怕,我在你身边。” 绿荷的话让盈如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那模样令绿荷感到失笑,“没那么夸张啦!” “谢谢你,可是人家就是会怕嘛!”盈如反手紧紧握住绿荷那有如浮木般的小手,和她肩并肩一同跟着前面的人走。 绿荷只好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当她的靠山了。 “小姐,奴婢走前面。”锦秀走过朱若瑶身边,很快的来到她前面领路。 这样一来,要是有任何危险,她才能挡在公主前面。 锦秀说完这话时,已超越自己,让朱若瑶只能望着锦秀的背影。 朱若瑶笑着道:“嗯!” 她明白锦秀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她们走了一小段路后,走在前面的锦秀停了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朱若瑶走到锦秀身边问道。 锦秀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睨向左右。 这时,朱若瑶也发现眼前出现了弯弯曲曲、上上左右,洞洞相连的情形。 “我们现在要往哪里走?”锦秀问她道。 朱若瑶拧眉望着眼前的两条交叉路口思忖着。 “哇!没想到这山洞竟别有洞天,面不仅有两条叉路,而且不管走哪一条,每一条都弯弯曲曲的,看起来十分复杂。”盈如挤上前,瞪大眼左右瞧着。 “是啊!”在后面的绿荷没有挤上来,不过她踮起脚尖,也足以将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楚,她附和着盈如的话,同时也瞠圆了眼,叫道:“两边都看得到地道的路耶!” “嗯!不过,从这边到那边,每一条路却都不相同,你们瞧,我们如果要到那里,那么势必要走上半炷香的时间。”锦秀伸手指了指右边的尽头,那里似乎有光透进来。 “好,那我们走右边去看看,那有光透进来的月洞门后究竟有什么?”朱若瑶听着她们一言一句的交谈着,下定决心的对她们道。 于是她们就往右边的甬道前进,每一条甬道之间纵横相交,从这里可以看见那头,尽头好像近在眼前,可眼前却又有弯弯曲曲的通道阻隔着,非得按照路径才能到达。 大约走了一半,眼前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块,盈如见状,哀号一声,很快的奔过去瘫坐在上面,捶了捶脚道:“好累喔!” “盈如,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小姐都没喊累,也没坐着,你怎么可以先坐?”绿荷不以为然的对盈如道。 从小就生长在贫困人家的绿荷,为了生活,常常要奔波劳动,这段路对她而言一点都不吃力。 相反的,不知盈如是从宫里出来的,尤其跟在公主身边,虽然是个宫女,却只需服侍公主,粗重的活儿根本轮不到她,现在爬了一段山路,又走了这些路,她当然感到累啊! “没关系,我也感到有些累了,我们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好了。”朱若瑶笑着说,十分体恤下人,然后走到盈如身边坐了下来,好笑的睨她一眼,伸手点了点她的额际,“你呀!真是不继事,你瞧瞧,人家绿荷脸不红气不喘的,你丢不丢脸哪?” 盈如伸手抱住她的手,撒娇道:“哎呀!小姐,奴婢才不管别人怎么咧?我只知道小姐最疼人家了,谢谢你呀!” 朱若瑶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 “小姐,肯定是你太宠她了,才会让她也像个小姐般的娇贵,走了一些路,就没用的哎哎叫。”绿荷没恶意的故意取笑盈如。 盈如对绿荷扮了个鬼脸,继续赖在朱若瑶怀里,像在向绿荷炫耀她有个情同姊妹的好主子。 “幼稚鬼。”绿荷轻啐,可眼底却有着羡慕。 “小姐,你瞧!”锦秀突然叫道。 朱若瑶顺着锦秀手指的地方抬首,一眼就见到隔了约两条弯曲甬道的地方,出现了一抹熟悉修长的男性身影,她瞪大眼站了起来。 “世靳!”朱若瑶不由得轻叫了声。 他身边陆续出现了日月星三圣使,接着,上次在画舫上害她吃了好几天药的那个美艳女人陆蝉也在其中。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争执些什么,没多久,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也出现了,他身后还带着约数十个身着官服的士兵,将窄小的甬道挤得水泄不通。 就在此时,陆蝉往前逃掉了,官兵拦住了方世靳等人,不让他们去追人。 “走,我们快过去。”朱若瑶丢下这句话后,很快的跑向前,恨不得能插翅飞到他身边去探个究竟。 锦秀动作迅速的跟在朱若瑶身边,绿荷和盈如也跟着追了上去。 朱若瑶边跑边注意着那边的情形,一颗心全都挂在方世靳身上。 三圣使和身着官服的士兵对打了起来,方世靳则去追陆蝉和另一名陌生男人。 “锦秀,你去帮他们。”朱若瑶脚步不停歇的对锦秀道。 锦秀应了一声,随即施展轻功,不到片刻,便来到那团混战中,帮忙三圣使。 其实,不需要锦秀,他们三人也能应付自如,只是碍于他们的身份是官兵,所以下手难免得控制些。 过了一会,盈如和绿荷也伴着朱若瑶来到这儿,朱若瑶脚步不停的越过他们,直追方世靳而去。 见状,锦秀将其中一名士兵打倒在地上后,便转身跟随着朱若瑶身后而去,毕竟她的职责是保护朱若瑶的安全。 她们跑过一个曲折的甬道后,方世靳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朱若瑶不假思索的喊着,同时,加快速度往他的方向跑过去,“世靳……” “小姐!”锦秀完全没想到她突然会跑这么快,先是一愣,随即喊了声,然后也加快脚步欲追上她。 方世靳听到熟悉的叫唤声,浓眉一拧,眸底有着难以置信,他脚步一顿,旋身,眯眼一望,见到她玲珑身影与美丽的娇颜时,不由得瞠目结舌。 她怎么会在这里? 朱若瑶十分欣喜能在这里遇见他,她的唇畔笑容灿灿,眸光晶亮,奔跑的步履轻快,甚至还伸出手对他挥了挥,浑然没有发现他脸色难看的瞪着她。 这时,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危险竟从旁飞窜而出-- 陆蝉从小跟着曾是副教主的陆恒云在玄幻神教长大,对于玄幻神教当然已了若指掌。寒碧洞虽然从没有教徒进来过,但她爹陆恒云和老教主玄幻老人不仅是好朋友,也是一起同甘共苦的患难之交。 寒碧洞虽曲折复杂,其中却隐藏着极大的秘密。陆恒云在她十五岁时,曾带她来过几次,她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因此,她刚才察觉到方世靳停止追她后,她也停了下来观察情势,却让她见到上次在画舫的那位美丽姑娘竟然也在此出现。 嫉妒与恨意交织,一抹狠毒在眸中乍现,她施展轻功横越过阻隔在眼前的甬道,凭仗着轻盈之姿腾空飞跃过来。 只要抓到这名姑娘,她相信就能逼方世靳交出那三柄剑来。 “若瑶……” “小姐……” 低沉与激昂的男声和女声混杂在一起,饱含担忧的响了起来。 听见带着警告的声音同时响起时,朱若瑶先是一愣,随即感觉到头顶白光晃动,一道巨亮优美的刀光,卷起急劲之风,迎身刺来,她甚至来不及闭眼。 死,如此简单,刀光血刃下,从不分王公贵戚、贱民草芥。 第7章(1) 锋刃杀气侵喉,朱若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眼前却有另一道剑光疾若流矢,身前身后尽是剑影光芒耀目。 陆蝉知道方世靳必有所反击,因此眼角余光见他右手扬处,寒光连闪之时,自他衣袖中分别飞射出三柄精致剑光时,她早有防备的闪过。 她眸中光芒异常灼热,朝她飞来的是逐日、奔月、追星三剑,见状,她伸手一把用力攫获住朱若瑶的手腕,不让她逃跑,也不让想救她的人将她救走,她的双眼闪着强烈的企图心想抢这三把剑。 另一个陌生男人是沉玉辉,他身着藏青色衣裤,发束起,头戴唐巾。他尾随陆蝉飞身而至,当他见到朱若瑶时,一脸惊讶,眸中闪过一抹狡狯,探手从怀中拿出黑色面罩蒙住自己的脸,然后跟着加入抢夺三把剑的行列。 不过,他们都打错如意算盘了,这三把金黄、银白、靛蓝的剑,在方世靳以气驭剑下,全都在他的掌控下,尤其他内力浑厚,驾驭三把不同属性的利器却犹然游刃有余。 因此,当陆蝉伸手以拇指和中指欲捻其中一支绽放幽蓝寒光的美丽剑身时,却被它自身所散发的森森寒气所摄,还未捻取,便已被那寒气给冻伤而缩回了手。 她贪婪而狠厉的眸瞥向其他两支在空中盘旋的剑,一支金黄的逐日剑隐隐散发如烈日般的阳气,而另一把银白剑身的奔月剑则散发柔和光芒,以其柔和之气吸引人不自觉想去碰触。 她眸光一闪,用力拖着朱若瑶往奔月剑而去,运用内力便想去夺,谁知她轻易碰触那剑身时,柔和光芒忽地一闪,像是有吸引力般的黏附着她的手,体内有一股源源不绝的真气似被它吸走。 陆蝉心中陡然一惊。太可怕了,状似柔和无害,却能夺人体内真气,她连忙催动心法,护住内力,接着,手一挽一放,退了几步,来到一旁。 这时,沉玉辉也被那把逐日剑至阳至刚的炽热之气所灼而伤了内力,逐日剑却一直管逐着他不放。 “方世靳,快住手,否则我杀了她。”陆蝉见沉玉辉被逐日剑给逼得狼狈不堪外,还有性命之忧,连忙厉喝一声。 方世靳眼角余光见到朱若瑶被陆蝉押制,一把利刃抵在她的颈下,于是敛气,将三把剑回转到衣袖中收敛起来。 陆蝉见状,眸中妒恨光芒更炽,那双媚眼横向他时充满了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直到她感觉有人靠近,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押着朱若瑶往后一退,抵在朱若瑶颈下的利刃紧了紧,向朱若瑶的颈间进了一分。 “唤!”朱若瑶脖间疼痛,殷红鲜血泌出,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姐……” 盈如和绿荷紧张的唤着她,而锦秀见陆蝉分心,本想伺机救她,却被盈如和绿荷的叫声给破坏了。 “你们不准再过来,否则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再多刺进几分,我可不负责。”陆蝉冷声喝道,美艳的脸庞一点都不迷人,却像女罗刹般的骇人。 见朱若瑶白皙的颈间染上一抹刺眼的红,锦秀停住脚步,一双眼却寒冻如冰霜般的直瞪着陆蝉。 盈如则捂住了嘴,眼眶泛红含着泪,焦急又心疼的直视着朱若瑶。 沉玉辉则被随后赶来的日月星三圣使给拦住,无法过去支援陆蝉,只能露出一双眼,阴沉、若有所思的直盯着眼前的情势。 陆蝉将目光睨向方世靳,只见他一脸面无表情,幽湛的眸瞳深深,令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陆蝉对他难以捉摸的情绪升起一丝警戒,同时肯脊莫名窜起一阵寒颤,执握刀刃的手微微发颤,另一手钳握住朱若瑶的手腕,将其反转在背后。 她肌肤的热度令陆蝉增添了勇气,眸底流露一抹坚定,“方世靳,你把逐日、奔月、追星三把剑交出来,我就放了她。” “要是我不交呢?”方世靳俊逸的脸宠勾起一抹讽笑问道。 “那我就在你面前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肉,让她痛苦呻/吟,凌迟着她的意志,让她生不如死……”陆蝉边说,脸上还露出了快意的狞笑,那模样让人感觉她根本是个心理不正常的变态。 方世靳还未说话,盈如却倒抽口气,惊声哭喊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她可是金枝玉叶的公……” 锦秀快速移动身影,厉眼瞪着她,伸手捂住她的,“别多话。” 她相信方世靳的能力,绝对不会让公主有事的。 “唔……”盈如泪如雨般的掉,被捂住嘴的她委屈的瞅着锦秀,见锦秀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锦秀这才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 陆蝉不过让盈如拉去了一会心神,见那丫头不再吵闹,她又将目光横向方世靳,等着他的回应。 被当作人质的朱若瑶这时也听明白她被押质,是为了让方世靳交出刚才那三把精美又气势惊人的剑。 她不能让陆蝉得逞,因此,她一双大眼灵动的转了转,见陆蝉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且搁在她脖子上的刀放松了些。 于是,趁此机会,朱若瑶利用另一手没有被她钳制的左手抬臂…… 在她抬臂间可见其腕中晶光闪烁,袍袖难掩光泽,方世靳注意到了,他眸中精光乍现,忽地开口道:“好,我把剑交给你,你把人放了。” 他缓缓伸手从袖口拿出三把精致小剑,陆蝉的心思果然被他的动作吸引了过去。 “陆蝉,小心袖中剑!” 出声警告的是沉玉辉,本来他的心神也被方世靳欲交出三把剑而攫获住,但从他这个角度,却瞥见朱若瑶袍袖乍然而现的光泽,他直觉的惊喊出声。 话声才落,便见陆蝉钳制她右手的手腕一放,左腕疾出如电,双指如钳,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轻蔑冷讥道:“你还想做无谓反抗?” 抵在她颈间的刀刃似惩戒她的不安分,硬是又紧咬了几分,脖间鲜血慢慢惨染领口,疼痛又加剧了不少,令她的五官因疼痛而皱了起来。 方世靳沉了脸,其他的人为之扼腕,皆露出一脸的失望与心疼。 “小姐……”盈如和绿荷不刃目睹的纷纷别开眼,又红了眼眶。 谁知,陆蝉腹部倏地刺痛,她低眉垂眼,见到一柄雪亮小剑已抵入腹脐,她神色骇然而变,绝艳的五官扭曲带着难以置信,“你……” 这丕变的局面令人心神为之一振,就连三圣使都不得不对朱若瑶的勇气与镇定感到佩服,并且对她另眼相看,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不凡的表现。 朱若瑶唇角噙起几分笑意,又似有几分绝然,颈上鲜血比方才多了些,右手紧按着剑柄道:“姑娘莫轻举妄动,此剑十分锋利,削铁如泥,我不懂武艺,姑娘若稍有异动,只怕我无法掌控剑势,以致重伤了你。” 陆蝉显然呆住了,没想到一时大意,竟让这完全不懂武的女子以剑胁迫自己。 心头勃然怒火上升,她瞪着朱若瑶,“你的性命已悬于我手,可知这有什么后果?” 朱若瑶斜觑着颈中利刃道:“你若杀我,相信我也有能力重创予你。这里还有方教主和三圣使,你真认为你能平安脱逃?” 陆蝉抬眼见到方世靳与三圣使等全都虎视耽耽的盯着她,她的目光定在朱若瑶身上,沉默着。 “如何?还请你先弃兵刃?”朱若瑶水眸灵灿的直盯着她。 陆蝉真的没有想到唾手可得的三小剑竟会遭到她的破坏,这个女人……她错看了她,她十分有勇气,不过,现在不是佩服她的时候。 陆蝉瞪着她,慢慢的松手放下朱若瑶被扣住的手腕,而另一支架着她脖子的刀刃也有松懈的迹象。 “不可纵放。”沉玉辉厉声制止陆蝉。 方世靳和三圣使极有默契的在此时有了动作,三圣使围剿沉玉辉,方世靳和锦秀则同时飞身攻向陆蝉,欲将朱若瑶救下。 一刹光影,挟着凌厉清峭剑气,如魅般朝陆蝉袭来,逼得陆蝉不得不急急退开一步,以利刃挡住来袭的一剑,那剑是至刚至阳的逐日小剑,闪着金黄光芒且夹带强大力量朝她浑身兜拢而来,骇得她连连后退。 朱若瑶见方世靳攻了上来,不觉放下了心,身子却软软地朝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剑光飞溅,一时乱声四起。 方世靳徒手执握住那雕饰精美的剑柄,剑招式式迫人,想藉此机会一举擒下陆蝉。 陆蝉一把拔出腹脐处的小剑,屏住呼吸,见招拆招,仍是被逼得退无可退。 一场厮杀混乱中,朱若瑶感觉有人将她扶起,她听到绿荷和盈如在旁急急问道:“小姐可有受伤?” 朱若瑶摇了摇螓首,任由她们将她扶到一旁安全之处。 另一边,方世靳剑法造诣无一招不是险极妙极,陆蝉抵挡中盘旋疾退,顷刻间已退到石壁边。 方世靳冷笑一声,姿态潇洒自如,旋展一身乾坤玄功,使出了玄幻指,点了已受了伤的陆蝉周身几个大穴令她不得动弹。 见陆蝉美目愤恨瞪着他,他嗤笑一声道:“陆蝉,本教主如你所愿以玄幻指制住了你,相信你应该服气了吧?” 他旋身望向另一边,只见沉玉辉在三圣使联手合攻下被他们给击得节节败退,身受重伤,他满意的扬起唇瓣,“够了,让他走。” 方世靳一声令下,三圣使听命的收手,让忿忿不平、手捂著作痛的胸口却又技不如人的沉玉辉狠厉的瞪了他一眼后,如丧家犬般的狼狈离开。 方世靳眸底闪过一抹算计,要不是他明白沉玉辉是苏州都指挥使,朝廷命官不得随便杀之,他绝对不会放过沉玉辉的,不过,他方世靳也不是好惹的,敢犯到他头上,他自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讨回公道。 “日,把陆蝉押回神教地牢。”方世靳命令。 日圣使很快的上前从胸口掏出细小却坚固的蚕丝绳,将不能动弹的陆蝉捆绑得扎实,才解开她的穴道,押着她回玄幻神教。 第7章(2) 脖子受伤的朱若瑶让盈如以丝巾绑住,身子没什么大碍,不名,当方世靳高大的身子来到她面前,用着那双锐利又逼人的眸子盯着她瞧时,她不由得瑟缩了下。 “世靳。” “你是怎么回事?想找死啊?不好好待在教里,居然跑到这里来?”方世靳朝她吼叫着。 他发怒的模样好赫人,朱若瑶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 “世靳……”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娇嗔。 无奈怒火中烧的方世靳怒极拂袖,一双锐眼直瞪着她。 原本欲露出讨好笑容的朱若瑶被他的态度给激起了脾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呛道:“方世靳,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受伤了,你没有开口一句关心就算了,还对我这么凶,而且我只是想来这里看看,谁知息会碰见这种事?” “你还真振振有辞哪!”方世靳一脸阴沉的瞪着她。 朱若瑶也瞪眼觑着他,“我有说错吗?还有,是谁把人吃干抹净后就跑得不见人影的?我都还没找你算这笔帐,你倒先发起脾气来了。” 朱若瑶被他气得浑然忘了他们身边还有别人,讲出的这番话令其他的人都瞪大了眼,一脸惊讶。 见她瞪眼,板着俏脸,一张红艳的唇噘得好高,他直盯着那诱人的红唇,阴沉难看的脸瞬间有了一丝改变,心底的怒火不可思议的消失无踪,那双漆黑深幽的眸闪着充满兴味的笑意。 “哦?原来两天没有看到我,所以想我了?” 望着他原本阴晴不定的表情在瞬间一变,还用魅惑挑逗之姿直盯着她,她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却赶紧出声否认,“少胡说了,谁想你了?” 她话才说完,他便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将她纤细的身子揽在怀里,一手扣在她的后脑勺,那张好看的薄唇贴近她的唇际时,用着魅惑低沉的嗓音轻声对她说:“可是我很想你。” 朱若瑶感觉自己的红唇被他狠狠地占有,他的舌紧紧地与她交缠,他几乎快把她吻到窒息的尽情蹂躏着那两片香唇。 “唔……”被独特的男人气味包围,她被吻得头晕脑胀,两脚虚软无力,令她忍不住从嘴里逸出几声娇媚的呻/吟。 朱若瑶完全没有意识到旁观者目瞪口呆的望着两人浑然忘我的亲密之事,但方世靳却敏锐的察觉到身旁有几双眼直盯着他们瞧,他心下一凛。 他可没那种让人观赏的兴致,于是他分开了两人的唇,凝视着怀中的她娇艳酡红的脸一眼,然后将锐利的目光扫向绿荷。 见到教主那双锐利的眸带着谴责与质问的意味朝自己扫来,绿荷身子颤抖了下,连忙对他躬身道:“教主,是奴婢该死,不该带小姐到这里来,请教主恕罪。” 听见绿荷充满惧意的战栗声音,朱若瑶在他怀里抬首,一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你别怪她,她有阻止我,是我自己想来看看的,而且,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方世靳知道她是在替绿荷求情,于是他伸出一手朝绿荷挥了下。 绿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知道教主已经不怪罪她了。 幸好有小姐替她求情,否则她就惨了。 方世靳迟疑了一下,便将情形告知她-- “陆蝉为了一己之私,背叛了玄幻神教。她本是我教的副教主,却为了传说中的三件宝物而勾结外人,想要取得这三件宝物……” 这两天,他接获通知,他所投资经营的昆山水晶矿石出了点问题,他才连夜赶路到那里,等事情解决了,回来时,又听到三圣使回报,陆蝉和沉玉辉今日要到寒碧洞一探,他马不停蹄的直奔这里,正好和陆蝉他们碰上,才会有了追逐和打斗。 “原来如此。”朱若瑶一脸了悟,“可是你刚才对人家好凶。” 了解他这两天不是丢着她不管,而是有正事,她总算笑逐颜开了,不过想到刚才他凶巴巴的模样,她嘟着嘴埋怨的睨了他一眼。 方世靳似笑非笑的调侃道:“可是刚才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怕嘛!嗯?” 闻言,朱若瑶嗔瞪他一眼,“哼!我干嘛要怕你?” 方世靳却在这时将修长的指摸上她覆着丝巾的脖子,问道:“痛吗?” 见到他黑眸透露着关心与丝丝情意,朱若瑶笑灿如花的摇了摇头,“一点点,现在没那么痛了。” 她的心暖烘烘的,一股被他关心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时,日圣使已押着陆蝉回到玄幻神教后又复返,他向方世靳报告完后,再对他说:“教主,属下已发出信鸽通知前陆副教主,请他回教一趟。” “嗯!”方世靳淡应一声,“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么我们该回去了。” “是。”三圣使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 “等等。”朱若瑶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垂眼望着自己时,对他道:“既然都到这里了,难道你不想找找看,是不是真有那稀世珍宝?” 见她眨着一双明亮水眸,充满好奇与兴奋,他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真的想找?” “我就不相信你不好奇。”望着他一副失笑,将她当作小孩子般的模样,朱若瑶斜睨着他,一脸的不服气。 方世靳笑道:“好吧!难得出来了,不管找不找得到,都当作出来走走,如何?” “知道了。”朱若瑶因为迫不及待而不耐地应了句,然后拉住他的手往前走。 见方世靳和朱若瑶走在前头,三圣使和锦秀与盈如、绿荷只好跟在后面。 他们走了约半个时辰,总算从山洞转了出来,出现了一座月洞拱门,他们依序穿过后,眼前却有着迢然不同的风景。 “这……这里好像一座被特别规画塑造的后花园嘛!”朱若瑶瞪大眼道。 其他人也被面前的美景所吸引。 方世靳若有所思地道:“真没想到这里也有如诗画般的景色。” “你也不知道吗?”朱若瑶好奇地问道。 方世靳摇摇头,握着她的柔荑,“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一面走,一面观赏四周景色。只见园中假山重叠,峰回路转,十分奇妙,山上树木疏密相同,连枝交错,非常秀丽,就连山下一弯溪水,水上几处小桥,也无不精致美观。 假山一座,池水一弯,更是独出心裁,另辟蹊径,两者配合,佳景层出不穷。 望全园,山重水复,峥嵘雄厅;入其境,移步换景,变化万端。 湖石假山占地仅半亩,而峭壁、峰峦、洞壑、涧谷、平台、磴道等山中之物,应有尽有,极富变化。 池东主山,池北次山,气势连绵,浑成一片,恰似山脉贯通,突然断成悬崖。于磴道与涧流相会处,仰望一线青天,俯瞰有几曲清流,恰如置身于万山之中,全山处理细致,接近自然,一石一缝,可远观也可近赏。 “天哪!这真是太壮观、太美丽了。”朱若瑶叹道,一双美目贪婪着吸收眼前美景,片刻也舍不得眨眼。 “教主,这壮观的美景是人造的。”月圣使刚才已先行细细盘查过,发现这些精美的园林假山是造园师所为。 “没想到这里竟别有洞天,师父他老人家肯定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方世靳沉吟道。 方世靳沉吟之际,朱若瑶已挣脱他的大手,来到园中,只见园中聚太湖石十二峰,蔚为其观,一颗大石上以着苍劲之朱红笔墨写着“寒碧”二字。 且曲廊相连,迂回连绵,似无止无尽,园内重门叠户,庭院深深。院落之间以漏窗、门洞、廊庑沟通穿插,互相对比映衬。 “小姐,这里比我们宫里还美、还壮观耶!”盈如悄悄来到朱若瑶身边,小声地道。 “讲话小心点,被听到就不好了。”朱若瑶横了她一眼,小声轻斥她一声,还不忘向四周张望一下,发现没有人听到,这才放了心。 盈如俏皮的吐了吐粉舌,“小姐,放心,我有注意啦!” 朱若瑶瞟了她一眼,摇摇首,然后对着站在另一边和三圣使谈话的方世靳道:“世靳,要怎么找,才知道那三件稀世珍宝放在哪里呀?” 方世靳闻言,想了一会才道:“我听师父说过,必须用逐日、奔月和追星这三把小剑才能取出宝物。” “这三把小剑既是你师父玄幻老人留给你的,而且也是他告诉你这件事,那他干嘛不干脆点把藏宝物的地方告诉你?”朱若瑶一脸不解。 “师父会选在这里创立玄幻神教,自是这里的天然地势可守可攻,又地处偏僻隐密,而这个稀世珍宝的传说,是他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传言在太湖山寒碧洞中有宝,但一直只是传说,他找了二十年,一直未有所获,也不再有兴趣。虽然他将此事告诉我,但我一直毫无兴趣寻找,如今是因为陆蝉始终对此野心勃勃,现下你又有兴趣,我们才会站在这里。”方世靳说完这番话后,黑眸带笑的睨着她道。 “喔!”见他眸中有着取笑,朱若瑶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他身边,对他伸出手,摊开嫩白的掌心,“可以把那三把小剑借我看看吗?” 方世靳闻言,爽快的把那三把小剑从袖袋里取出递给她。 朱若瑶低首望着那三把金黄、银白、靛蓝的剑身,它的剑把处都雕饰着精美各一的图腾,它们在太阳的照射下,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一眼就被它们所吸引,且爱不释手。 “它们好特殊,又好漂亮喔!”出声赞叹的是盈如。 朱若瑶将那三把小剑摊开在手掌把玩、欣赏时,所有的人都清楚的见识到它们的魅力,也都十分赞同盈如的说法。 “世靳,可以再借我一下吗?”朱若瑶抬首望向方世靳询问道。 “你想干嘛?” “当然是找宝物啊!”朱若瑶应得理所当然,然后挑起秀眉问道:“到底要不要再借我一下嘛?” 方世靳好笑的睨着她,“东西都在你手里了,我能说不吗?” 朱若瑶嗔瞪他一眼,再用娇嗔的语气要求道:“那我们分头找找看,好不好?” 方世靳颔首,并且要三圣使也分头找寻。 于是,他们分别行事,还边欣赏着这里的美景。 第8章(1) 他们找了一会,都无所获,正想放弃时,方世靳却发现朱若瑶不见踪影,他锐利的眼扫了全园一圈,就连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不见人影。 “教主,那个圆洞门似乎可到另一个地方去,朱姑娘会不会跑到那里去了?”月圣使察觉到教主正在寻找朱若瑶,于是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他。 “我们过去看看。” 方世靳话毕,便往那圆洞门走去。 三圣使和绿荷连忙跟在身后。 他们才到洞门口,就见一旁的巨石用朱红墨汁书写着两个大字“留园”。 一走进留园,一眼就见到有三座石峰在眼前,而三座石峰下朱若瑶三个主仆在其中穿梭,且兴奋的交谈着。 “若瑶。”方世靳走向她之前,先唤了她一声。 这三座石峰前面有一座沼池,周围建有三座亭台楼阁,皆可登上观赏,但他并无此心思,迳自绕过池水,穿过石径,来到那石峰绝壁前。 朱若瑶远远的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不禁回首,见到方世靳走在石径上,朝她走来。 她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还不忘挥手,兴奋的大声嚷嚷着,“世靳,快,快过来,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见她异常兴奋,于是方世靳加快脚步来到她面前,还未说话,就被她给拉到了三座石峰前。 “世靳,这三座石峰,我曾在一本古书里看过,相传它们可是末代花石网遗物,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瞧,居中的是冠云峰,左右屏立的则是瑞云峰和岫云峰,它们玲珑剔透的,很美哟!” 见她兴奋得手足舞蹈的向他介绍着,他扬眉道:“没想到你这么爱现,也会乖乖坐下来看书?” 听出他调侃取笑的意味,朱若瑶嗔瞪他一眼。 “人家也是会念书的,好不好?只是我以为这只是书中记载的而已,却没想到竟能有幸亲眼目睹。”后来的那句话,她喃喃自语了起来,然后,她挥了挥小手,“哎呀!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个啦!” 她举高手中的逐日小剑,然后再对着站在左右,各拿着奔月和追星小剑的锦秀和盈如示意,“你注意看哟!” 她松开他的手,倾身把逐日小剑的剑身插进一个扁平凹槽里,那剑身正好与凹槽相嵌合。 她起身,笑盈盈的望着他,“你看,另外两把也插进了另两座石峰喔!” 方世靳见状,忍不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教主,那表示真有宝物啰?”星圣使开口问道。 “不过,虽然插进去了,但这三座石峰并没有任何改变呀!”月圣使的嗓音响起,提醒他们道。 闻言,大家的兴奋之情不由得消褪了不少。 “是呀!”朱若瑶失望的应了一声,一双大眼骨碌碌的在三座石峰面前走来走去,还边研究着,似乎想再看看能否察觉到什么。 “小姐,这三座石峰上浮现字了。”锦秀一直观察着刚才她插进剑后的石峰,只见她插入的奔月小剑,一刻钟后的现在才隐隐浮现了“吐月”二字。 “咦?”盈如闻言也瞪大眼瞧着,惊喊一声后,也嚷嚷道:“真的耶!这里出现了玄玉二字。” 朱若瑶定睛瞧着中间的石峰出现了“含晖”二字。 “是真的耶!我的也出现了,可是……”朱若瑶一脸苦恼的道:“出现这些字有什么意义啊?根本没有宝物嘛!” 方世靳以大手去摸了摸浮现的含晖二字,发现它们是藉由太阳光线的照射,在剑柄上发出光辉而浮现的,他的手指慢慢往下摸索,发现了另一个凹槽,这方形槽有点熟悉…… 他沉吟了一会,思考着。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见方世靳一脸若有所思,朱若瑶凑近盯着他直问。 方世靳瞥了朱若瑶一眼,脑中灵光一闪,对着日圣使道:“日,把令牌给我。” 日圣使连问都没问,马上从怀中掏出方形令牌递给他,这方形令牌是和逐日小剑为一体的,同样是金黄、雕琢精美的令牌。 三圣使是玄幻老人特意挑选的人选,让他们在方世靳身边辅佐他,而这三块特殊令牌也是玄幻老人交给他们三个人的,代表的是他们神圣的身份。 方世靳一接过后,连忙将令牌放进方形凹槽里,恰恰贴切的嵌合住,虽然他一脸面无表情,但双眼里的热切泄漏了他的兴奋之情,他抬眼扫向月和星圣使,两人马上意会的拿出身上的令牌,来到另两座石峰前。 当两人将令牌放进后,一阵轰隆巨响响起,三座石峰动了起来,一行人连忙退后,只见三座沉重的石峰分别移了位,原本的地方出现了三个凹陷的洞,里面有着三个大小不一的锦盒。 方世靳示意三圣使分别去取那三个锦盒上来,待他们取上来后,那三座石峰又轰隆隆的回到了原位。 “这些是什么啊?”众人围着三圣使,瞪大眼瞧着他们手上拿的锦盒时,盈如出声问着。 “没想到还真的有宝物。”方世靳喃喃地道。 他一直以为只是传言,所以不是很在乎,从来也不曾想要寻找,没想到在无心插柳的情况下也能让他找到。 月圣使瞥了方世靳一眼,询问他的意见,方世靳颔首,示意他将锦盒打开。 月圣使打开锦盒,只见上面静静躺着三颗硕大、澄澈透亮的夜光珠。 “咦?这是夜光珠耶!”朱若瑶惊奇的指着月圣使手掌上那三颗硕大的透明圆球。 “你怎么知道?”月圣使抬起脸庞,好奇地问:“莫非你见过?” 朱若瑶大方的点头,“嗯,见过。你瞧!” 她伸手从锦盒里取出其中一颗,将双手合拢,从她双手指缝透出荧荧绿光。 “这夜光珠世间罕见,除了皇宫内才有,且据闻只有三颗,没想到这里竟会出现三颗。”望着月圣使掌中熠熠发光的夜光珠,方世靳瞥着朱若瑶的眼闪过一抹深究。 见她一脸兴奋,热切地玩着,他脱口而出道:“若瑶,如果你喜欢,就送你吧!” 这夜光珠也许稀奇,但他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那么在意。 “真的?”朱若瑶惊喜地问道,一双美眸瞅向他,见他毫不迟疑的点头,“这夜光珠十分罕见又价值连城,你真的要把它们都送给我?” “嗯!”方世靳笑看她开心得像个孩子般满足,在他心底认为,她那灿烂的天直笑颜比夜光珠更有价值。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朱若瑶一点都不矫情的将夜光珠放回锦盒,对月圣使点了点头后,便将锦盒拿走,让盈如收了下来。 这时,星圣使打开了他手上的长型锦盒,只见里面有一把如蛇皮般的软剑。 方世靳上前,伸手取出。 咻的一声,竟露出了三尺长剑,剑身软如蛇皮,轻如鹅羽,剑刃上缀有金丝蛇纹,活像一条巧捷玲珑的金丝蛇。 “这是把软剑。”看着朱若瑶好奇的眨着眼凝望着他,于是对她解释道:“这软剑有弹性,平时可蟠伏于腰间,待对敌时一拉即弹出。” 话毕,方世靳当下对空比划了起来。 这软剑十分富弹性,可穿,可插,可偏,可点,可屈,可直,可缩,可弹,可削,可剌,可说一剑百用。 “真是一把好的软剑,用着能挥洒自如,真是神乎奇技。”一旁,锦秀看得目不转睛,加上方世靳一身精湛武艺,将那软剑挥洒得淋漓尽致,令见者莫不赞叹。 锦秀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赞语,令其他人都纷纷点头赞同。 第8章(2) 方世靳尽情挥洒一套武功后,便收起软剑,来到星圣使面前,欲将软剑放回。 星圣使提醒他,“教主,里面还有一本剑谱。” 方世靳顺手取出,快速的翻阅了一遍,“里面记载着这把软剑名为金丝剑,还教人如何将这把软剑练到挥洒自如、随心所欲的招式。” 话毕,他将剑谱和软剑都放回锦盒里。 “那另一个锦盒里的是什么?”朱若瑶的注意力很快的又被另一个还未揭晓的锦盒所吸引。 日圣使在方世靳目光睨过来时,快速的打开锦盒,里面是两本书卷,看它泛黄的程度,该是已历经一段长时间的岁月。 “天圣针灸奇书。”朱若瑶一字一句的缓缓念着,然后伸出柔荑翻阅了下,露出一脸无趣的表情,“原来是医书。” 日圣使见她毫无兴致的转身走开,他将视线望向方世靳。 刚才朱若瑶翻阅时,他也顺势将书中的文字与图画记载看了下,“教主,这是本可以救人的医书,里面教医者如何以针灸之术救人,当然,若是有心人学成,也可害人于无形。” 日圣使将所见告知方世靳,方世靳闻言点点头,“都收起来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找到三样稀世珍宝之事,待往后见到师父,也必须禀告给师父知晓。 这次,朱若瑶毫无异议的跟随着他一起回去,既然已找到了珍宝,且这里也都逛过了,就可以打道回府好好的休息了。 夜晚,朱若瑶站在房间里望着方世靳从门口那头走过来,“世靳!” 她原本欣喜于他的出现,却见到他那张俊逸的脸庞在烛火的照映下映现着紧绷的线条,那双漆黑的眸深幽不可见底,令她看不出他的情绪。 “世靳,你在生气吗?” 一回到玄幻神教,方世靳便去忙着教里的事,将她丢给绿荷她们去照顾,连坐下来和她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是他派人过来通知她今晚会来房里找她,她才早早沐浴完,换了套衣裳等着他的到来。 方世靳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抓进怀里,用着那双炯炯黑眸注视着她,“你真令人生气,我不过两天不在,你就乱跑,要是发生什么危险怎么办?” 闻言,朱若瑶非但没有被他那怒气腾腾的表情给吓到,反而笑盈盈的对他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方世靳瞪着她,没好气的道:“你还给我皮笑脸,我是认真的。” “好啦!你别生气嘛!至少我现在人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而且还帮你找到了那三件稀世珍宝,你不是该感谢我才对?”她眨着明眸,水眸底尽是调皮的光彩。 见她一脸不将他的担忧放在心底的模样,他直瞪着她,见她欲开阖的唇,干脆吻住了那张令他又气却又诱人的唇瓣。 “唔!世……”朱若瑶瞪大了眸,没想到他会亲她。 他却不给她机会开口,一直用他的唇厮磨着她的唇,用他的齿轻轻啃咬着她的小嘴,张臂将她拥得更紧,只有这样真实感受着她的温暖,他一颗为她担忧的心才能悬宕下来。 霸气的大掌沿着她的背滑上她纤细的腰,抚摸上她的臀,极其挑逗的在她的臀上画着圈,另一手则滑到她的胸前,放肆的从她的领口滑进,去寻找她滑腻的柔软与丰盈。 朱若瑶不由自主的轻吟出声,情/yu被他轻易挑起,她羞得想退开,没想到她愈退,他愈进,本来吻着她的唇,却因为她的闪躲,他的唇改而不时落在她的耳贝、颈间,甚至是锁骨…… 方世靳的怒气在吻上她甜美的唇瓣时,早已消失无踪,继而涌上的是浓郁的情/yu蒸腾,他动手扯开她的衣领,将头埋进她的胸前,一抹属于她的独特馨香霎时袭面而来,他深吸口气,心甘情愿沉醉在她的气息里。 …… 她的身体是极热情的,她与他的身体密密地结合,几乎不存在有任何的困难性,而且异常的契合与完美。 他的燥热,她的潮湿。 他的巨大,她的柔软。 他的狂野,她的娇弱。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共赴云雨深处。 “靳,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激烈的欢爱过后,慵懒略带沙哑的女性嗓音响起,朱若瑶睁开一双迷蒙娇媚的明眸,望着他赤/裸宽阔的背问道。 方世靳将被挤掉在地上的丝被捡起,回身躺在她身边,替她盖上丝被,看着她泛着珍珠般光泽的脸蛋,那柔美的姿态令他注视的目光又升高了几度,他伸手将她抱入怀里。 朱若瑶乖乖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享受着两人肌肤相贴的静谧感,又有一种两人心灵似乎在这刻交融为一体的感觉。 唇瓣微扬一抹幸福又满足的笑容,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他示爱的一幕,她倏然从他怀里抬首,睁着一双晶灿灿的眸直瞅着他瞧。 望着她那异常晶亮的眸,不语直笑的盯着他,他扬起一边浓眉问道:“怎么了?” 她却一脸古灵精怪,笑盈盈的直打量着他。 方世靳见状,唇瓣勾起一抹淡笑,等着她主动开口。 朱若瑶将大半的身子俯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庞,一脸含情的望着他问道:“靳,刚才你说了,对不对?” “说了什么?”方世靳双眼带笑的反问她。 “我爱你啊!” “我知道。”方世靳一本正经的道,眸中却闪着促狭笑意。 朱若瑶眨了眨眼,嗔瞪他一眼,捧着他脸庞的双手改而轻掐着他的脸颊,“我是说,你刚才说了爱我,对不对?” 方世靳只是笑,那双深浓的黑眸定定地凝望着她,大掌不自觉轻抚着她的面颊,情不自禁地以唇吻着她瑰嫩般的粉颊。 她怔然地望着他布满情意的黑眸,柔嫩的红唇微微轻启,那模样充满了无邪又性感的诱惑,使得他情生意动的吻上她的唇。 辗转吸吮着那两片如花瓣般柔嫩的樱唇,当他欲探入她的唇间时,她蓦然推开他,那双娇媚的眼嗔睐他一眼,娇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耶!” 见她呼吸急促,喘息不已,水眸却闪着坚持的光芒,他轻轻一笑,用着深浓幽黑的眸凝视着她,薄唇轻吐,“我爱你。” 方世靳大掌轻揉着她的头顶,揶揃的语气中带着宠溺,“真有这么感动啊?” 她从他怀里抬首,状似嗔怒的瞪他一眼,唇瓣却无法抑制的扬起幸福笑容,她轻啐一声,“最讨厌你了。” 娇媚轻柔的嗓音一点都不具杀伤力,令方世靳笑意深浓,手指轻刮着她的鼻梁,“是最喜欢吧!” 朱若瑶瞟了他一眼,正欲爱娇的否认,这时,门板却传来急促的声响,接着玄幻神教的大总管,一向低沉平稳的嗓音里增添了一抹焦虑地喊道:“教主……” 方世靳放松的五官倏然掠过一抹紧绷,然后翻身起床,“我去看看。” 高大挺拔的身躯背对着她穿上了长裤,披上短衫,踏着大步走向门口,将门闩打开,只开了个小缝,不让门外的人看进里面,与之交谈几句后,他掩上门,走了回来。 朱若瑶拥被坐起,只露出香肩,其余的春光全被她包拢在丝被下。 见他一脸冷峻,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定是很紧急的大事,否则大总管不会在这么晚时,随便来打扰人。 方世靳将脸上的鞋袜穿好后,抬眼望着她,迟疑着。 第9章(1) “一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否则大总管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你,而且你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世靳,难道不能告诉我吗?”见他迟疑,朱若瑶连忙对他道。 方世靳穿上外袍,系上腰带后,才走近床畔,在她额上亲了下,“是沉玉辉,他是苏州都指挥使,他领兵三千来到这里,说要见我,手上还拿着搜索令,三圣使已先去见他,我必须马上过去。” 玄幻神教不好找,一般人是不可能找到入口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陆蝉已将这里的位置透露给他知道了。 “沉玉辉?!”是景胜山庄老庄主的儿子,她知道他是苏州都指挥使,官位也不算小,“他为什么要找你?” “下午那个蒙面的男子就是他。” “他和陆蝉是一伙的?”朱若瑶讶然道。 方世靳点了点头。 “那么,他该不会是为了陆蝉而来的吧?”朱若瑶偏着螓首,直觉地道。 方世靳冷笑一声,“这我就不知道了,只要去会会他,就知道他来意为何?” 接着,他望向她时,神情变得柔和,“瑶,你在房里休息,我去处理这件事。” 朱若瑶点点头,望着他在梳好的发髻上戴上网巾,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待他一出门,朱若瑶连忙从床上下来,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然后扬声叫人。 锦秀和盈如在丫鬟的叫唤下,迅速的来到她的房里。 “锦秀,你跟着到大厅去瞧瞧,那沉玉辉带着三千官兵到此究竟是为了什么。”朱若瑶对她吩咐到。 锦秀颔首,转身很快的离开房间,往大厅的方向而去。 “盈如,你帮我梳头。” 盈如迅速的来到梳妆台前替她梳头,边问道:“公主,方教主得罪了沈都指挥使吗?” 朱若瑶瞥了她一眼,“今天下午那个蒙面男人就是他。” “啊?”盈如惊叫一声,“是他?!那他该不会是来找方教主麻烦的吧?” “嗯!也许。”朱若瑶水眸闪过一抹担忧,“最令我担心的是,他明明知道我是公主,却故意蒙着面,不泄漏身份,现在却又明目张胆的打着都指挥使的身份而来,究竟有何目的?” “公主,难道你怕他把你的身份透露给方教主知道吗?” 朱若瑶见发已梳好,便站起来转身望着盈如,“不,我不需要隐瞒我的身份,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世靳我的身份,但也不希望让他由别人口中听到。” “那公主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我也不知道,一颗心就是没来由的感到忐忑不安。”朱若瑶摇摇螓首。 “公主,不要皱着眉头,这样沉重的你,都不像你了,反正锦秀已经跟去瞧瞧了,要是有什么事,她一定会来报公主的。”盈如安慰着她。 “嗯!”朱若瑶点点头,“你陪我到房外等消息,反正在房里我也坐不住。” 盈如点点头,陪着她到门外。 两人才刚走到门口,就见锦秀的身影来到她面前。 “公主,你快过去一趟。” 难得见锦秀面露忧色,朱若瑶先移动脚步往大厅走去,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沉玉辉竟以都指挥使的身份命令方教主要交出三圣物,否则便要治方教主一个藐视朝廷命官的罪,还有,他要方教主将陆蝉交出来,不然要治他第二个随意囚禁人的罪。方教主怎么可能屈从?所以三圣使和其他教众与官兵形成对峙的场面,而沉玉辉和方教主则打了起来。奴婢不怕方教主的身手会输他,怕的是沉玉辉以官威制人,这对方教主十分不利。” 锦秀跟在朱若瑶身边,将她所见告知她。 须臾,她们来到距离大厅不远的廊道,远远便见以三圣使为首的诸多教众和官兵形成对峙的情况。 朱若瑶来到阶梯前,一双眼搜寻着,便见头戴乌纱帽,身着圆领袍官服的沉玉辉和方世靳打了起来,她的视线胶着在他们身上后,就再也离不开。 在明亮月光的照拂下,他们的身影时而错落,时而交缠,吸引着每个人屏息注目。 但见方世靳身形俐落,沉玉辉在他手上根本讨不了任何便宜,一套乾坤玄功便让沉玉辉狼狈不堪,接着,他一掌拍向沉玉辉的胸口,沉玉辉一手捂住胸口,抬起很厉不甘的眼瞪向他,唇瓣却勾起一抹残虐的冷笑。 “来人,将玄幻神教教主方世靳拿下。” 方世靳不畏不惧的迎向他的目光,身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 沉玉辉一声令下,官兵群起而动,三圣使也在一旁伺机而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娇嫩却有力的女声响起-- “住手!” 朱若瑶在盈如和锦秀的簇拥下,从阶梯步下,来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她翩翩走来时,昂首顾盼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息。 方世靳一张紧绷的俊脸见到她时,变得柔和了一点,却对她的举止感到生气,难道她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他眯眼望着她隐然散发的尊贵气息,仿佛是个皇家公主般,他想起日前要月圣使调查一事,她那无畏的勇气与脾睨之姿,有着令人慑服的气势,他漆黑的眸瞬间变得高深莫测,直勾勾地盯视着她。 沉玉辉本来一脸肃杀,在看清来人时,眸中闪过一抹阴騺光芒,随即走上前,薄薄的唇瓣勾起一抹令人看了似乎极为诚恳的笑容,恭惊地道:“公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他抬首向四周张望了下,最后对方世靳投去一抹不怀好意的眼神,再将眼睛定定地凝视着朱若瑶,“公主,这玄幻神教的教主涉嫌一桩私下掳人的案子,还有袭系朝廷命官等等不法之事,公主,你该不会是被方世靳给强行囚禁在此吧?” “沉玉辉,你废话真多,你看本公主这个样子像被囚禁的样子吗?”朱若瑶对他污蔑方世靳感到十分气愤,对他讲话也不客气了起来。 见她趾高气扬睥睨地瞪着他,他面上掠过一阵尴尬,两只手掌悄悄紧握成拳,压抑住满腔的怒意,硬是挤出一抹笑容,伪装恭谨,一副十分忠心地道:“那可不一定,也许公主是被胁迫,所以不得不替他说话。就算他武功盖世,但做了犯法的事,下官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他绳之以法。” 他说得义不容辞,却得到朱若瑶嗤之以鼻的冷哼声,“沉玉辉,够了,本公主不想听你在那里胡说八道,本公主命令你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闻言,沉玉辉面色愀然大变,“公主,此举万万不可……” “嗯?”他话未说完,朱若瑶即沉声哼了一声,她挑高一道秀眉,斜睨着他的眼神冷傲逼人。 见状,沉玉辉的脑筋转得很快,话锋一转,:“公主,圣上将你托付给家父,如今你不告而别,使得家父十分担心你的安危,如今你身在此危险之处,要是有个万一,教家父如何向圣上交代?” 朱若瑶板着一张俏脸,“你的意思是在责备本公主啰?” “下官不敢。公主,既然在这里遇见你,那请公主和下官一起回山庄,家父看到你平安回去,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的。” 只要十五公主愿意离开,他就一举将玄幻神教给歼灭,到时,他想要什么,还能不手到擒来吗? “你管本公主要不要离开。沉玉辉,本公主要你退兵,你要不要照做?” 沉玉辉见朱若瑶十分坚持,露出高傲睥睨之姿斜睨着他,那眼神与气势竟令他感到震慑,差点屈服在她的要求下。 一个怔忡后,他赶紧回神,露出一脸为难的道:“国有国法,请公主恕罪。” “哼!话说得好听,刚才你所陈述之罪状,把证据拿出来啊!要是没有证据,随意出兵,可是会落个扰民之罪,还以以官威欺压百姓之罪,要是本公主一状告上圣上那里,沉玉辉,就算你有十个头都不够破砍。” 沉玉辉面色一变,闪过忿然与不甘,他瞪向方世靳道:“你真幸运,有公主这张金牌,不过,你别以为我会这样就算了。” 沉玉辉对方世靳不客气地撂下话,这次连对朱若瑶打声招呼都没有,悻悻然地带兵离去。 三圣使瞥了方世靳冷峻的神情一眼后,便悄悄带着其他教众离开,把空间留给方世靳和朱若瑶。 锦秀和盈如对望一眼,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决定将这里留给朱若瑶和方世靳。 这件事只有公主自己才能解决,她们是爱莫能助的。 于是两人快速的离开。 朱若瑶的目光始终放在方世靳身上,见他一脸面无表情,高深莫测的盯着她,她一瞬也不瞬的直望着他,静默地等着他先开口。 方世靳移动步伐来到她面前,定定地望着她,半晌后,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才要告是个尊贵的公主?” 听见他语带一丝嘲讽,朱若瑶反倒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不理她,她怕的是他不发一言,不理她的转身离去。 “我没有特意要对你隐瞒我的身份,只是你没有问,我也就没有想到要告诉你。”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却要我从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男人身上确认你的身份,我想,如果今天换作是你,你一定也会不高兴吧?” 第9章(2) 他说这些话时,一字一句从齿缝里吐出来,他难看的面容令她知道他在生气,不过,因为爱他、相信他,所以她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样。 因此,朱若瑶扑身进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将柔软的身子全偎进他厚实的胸膛里,感觉到他虽然瞬间僵硬着身子,却没有推却。 她昂首凝睇着他,“靳,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俯首望着她那古灵精怪的脸蛋露出慧黠的笑容,他微挭一道眉毛,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所以猜想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她嗔睐他一眼,语气不自觉带着撒娇的意味,见他没有否认,她追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前。”方世靳紧绷的身子因为她的撒娇而变得柔和了起来,“你的表现让我怀疑你的身份,尤其你又是从景胜山庄出来的,我以为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所以要月圣使去查一查,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室公主。” 他说到后来,黑眸不由得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怎么?我是公主,难道就不能和一般人一样和心爱的人谈情说爱了?”朱若瑶不自觉抬高小巧的下巴,询问的望着他,“还是我公主的身份让你吓得不敢和我在一起?也不敢爱我了?” 问到后来,她的眸光闪现一抹挑衅,晶灿灿的斜睨着他。 见她眸里尽是深深的爱意,方世靳刚硬的脸庞不由得变柔了,唇瓣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痕,眼神绽露点点爱恋,脸庞贴近她,薄唇偷得一个香吻。 朱若瑶先是瞠大了眼望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逸脸庞,看到他难得表露的温柔深情,不由得笑了,她伸手捧住他的俊脸,额贴着他的额,幽兰气息在他唇瓣轻拂着,“你这样的意思是不生我的气了?” 方世靳摇摇首,“我也没有经你的同意就调查你,所以这件事就算扯平了。” 望进他眼里,只有真诚与宠溺的爱意,朱若瑶甜甜的笑了,揽着他颈项的纤手略微施力,让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朱唇主动献上了吻。 她的主动令他的心跳蓦然失了控,双眼晶亮,他化被动为主动的吮吸着她两片樱唇,探入她湿暖的唇腔。 近乎粗鲁的,他的舌卷住她的丁香,吞噬似的亲吻着她。 她也被他的狂热所感染,两唇紧密贴合,唇舌交流间春情狂潮在两人之间流窜着。 浓烈的吻占住了朱若瑶所有的思绪,一阵阵悸动与热潮在体内盘旋。 月光下,两条身影缠绵着,那狂热的情潮令皎洁的月亮也因害羞而渐渐隐盾在云层后面。 躲在一旁的锦秀和盈如见状,一颗悬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们相视一笑后,放心的回房里睡觉。 一场可能引起的大风暴就在两人存着爱与相信中平息,而且两人之间的情感也更加浓厚了。 十天后,日圣使的飞鸽传书不仅将前副教主陆恒云给召了回来,连同在外云游的玄幻老人都一起回来了。 玄幻老人一眼见到活泼大方又古灵精怪的朱若瑶,就十分喜欢她,尤其朱若瑶不仅人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在方世靳忙着教务与一些生意上的事,她就缠着玄幻老人,要他说些他云游天下时所遇到的奇人奇事。 朱若瑶的陪伴让玄幻老人感到十分开心,两人之间的情感就像爷孙俩一样。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又过了五天。 最近这两天,为了陆蝉背叛玄幻神教一事,方世靳、玄幻老人和陆恒云与三圣使常常辟室密商。 最后,他们决定看在陆恒云的面子上,饶了陆蝉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是必须施以惩戒以服教众。 方世靳亲手废去陆蝉的武功,并且免去她在教里一切的礼遇,本来还要将她立即驱逐出去,永远不得再踏入教里一走,不过念在陆恒云求情的份上,先让她暂时在教里和陆恒云共享天伦之乐,待陆恒云要离开时,她也必须跟着一起离开,以后不能再踏进玄幻神教一步。 陆恒云对女儿的作为感到十分羞愧,于是决定在教里待个三天,就要带着女儿一起离开,他在心底暗忖,女儿如此的行为让他往后也压根儿不好意思再踏进教里一步了。 所以,他要利用这三天好好的再逛逛玄幻神教,以供往后回味。 而朱若瑶在此时提出要到城里的市集逛街的要求,因为方世靳要和帐房们和管理人讨论生意上的事不能陪她,因此,便应允她和她的侍女们一起出去。 只是方世靳没有想到,朱若瑶这一出去,竟然没有再回来,而且音讯全无。 “教主,最有可能的去处是景胜山庄,属下查过了,那里的戒备比平常森严,而且令人诧异的是,那里不仅有官兵持兵械驻守,还有皇宫内的高手布了暗桩守在暗处,属下想,朱姑娘有可能是被沉玉辉软禁在那里。” 月圣使这两天暗暗注意,打探着景胜山庄,将所观察到的情形告诉方世靳。 方世靳闻言,一张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骇人,“沉玉辉竟然连公主都敢绑架,他是胆子太大还是太无知?” “教主,属下想,沉玉辉也不是个笨蛋,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做,危及性命安全与官途的事,他更是不可能会去做,接下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我们要不要等着他出招?”星圣使问道。 “这样被动的等,显得太窝囊了,而且我们玄幻神教不能让沉玉辉给瞧扁了。”日圣使不赞成星圣使的想法。 方世靳沉沉目光扫了他们一眼,“他要的无非是我手上的三小剑,我相信他不会伤害若瑶的。” “教主的意思是要以静制动啰?”月圣使问道。 “不,我们上景胜山庄去,听闻沈老庄主急公好义,是个正直的人,我们先去拜见他,再见机行事。”方世靳道。 “嗯!教主这个提议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日圣使道。 于是,方世靳旋身住门口走去,三圣使跟在后面,他们却在门口遇见匆匆进来的锦秀。 “方教主。” 方世靳微讶的望着走进来的锦秀,“听说你们被软禁在景胜山庄了,怎么你还能自由走动?” “奴婢就知道方教主一定能打探到公主的下落。”锦秀脸上有一丝欣慰。 “你家公主没事吧?”方世靳语露一丝焦急地问道。 锦秀微笑道:“方教主放心,公主除了心情低落外,其他都被照顾得很好。” “锦秀,是沉玉辉强行将你们软禁的吧?”月圣使问道。 “不,要是只有他,公主早和奴婢一起回来了。刚才我听到你们说要去拜见沈老庄主,是吧?” “嗯!沈老庄主是个正直的人,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见到若瑶一面。”方世靳道。 “事情没这么简单,要是只有沉玉辉一人胁迫,公主还能请沈老庄主做主,可是如今公主不能自由行动却是因为圣上的关系。”锦秀面露无奈地道。 “圣上?”月圣使惊讶地问道:“莫非圣上下江南来了?” 锦秀点点头,“嗯,圣上御驾亲临,就是因为这样,公主才不能脱身,奴婢则是趁这两天他们对我的监督没那么严了,才赶快溜出来通知方教主一声。现在最棘手的是沉玉辉颠倒是非,将方教主说得像邪么恶人般,且将三小剑之事托盘而出。奴婢认为沉玉辉有着宁为玉碎的心理,他得不到的,也不让你如意。” “圣上的反应如何?”日圣使问道。 “看起来似乎相信了沉玉辉的话,不过公主也强烈的抗议,但圣上似乎是相信沉玉辉的话多一点,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刻不容缓,所以公主才派奴婢非得走这一趟不可。”锦秀脸色变得凝重不已地道。 “什么事?”方世靳问道。 “圣上有意将公主指婚给江南提刑按察司大人,因为他见公主对你有很深浓的情感,为防万一,所以也想趁他还在这里时,就将公主的大婚给办一办。圣上这一动金口,从上到下的官员都动了起来,更别论沈老庄主在地方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与雄厚的财力,当然会竭尽所能的筹办这场大婚。” 锦秀的话令在场的人心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日圣使开口道:“据我所知,江南提刑按察司是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长得相貌堂堂,人品也不错,如果真被召为驸马,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了。” 这时,星圣使用手肘用力撞了他一下,并且瞪了他一眼,向他使眼色,小声道:“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状,日圣使这才看见教主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阴沉吓人,他们赶紧闭上嘴,不敢再随意评论。 气氛一时显得十分滞闷又凝重,锦秀却顾不了这么多,她对方世靳道:“方教主,这桩婚事,公主不可能应允的,但她又被圣上重兵监督着,无法溜出来,这件事方教主有没有什么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亲自去见圣上。”方世靳漆黑眸光一闪,那张俊逸的脸庞闪着深沉的心机。 他绝不可能让若瑶去嫁给别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 “教主……” 三圣使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欲言又止的神情与担忧溢于言表。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虽然他贵为九五之尊,但也是要讲道理的,我会小心的,你们都不用跟去。”方世靳对他们道。 “方教主,你的意思是要现在就去见圣上吗?”锦秀问道。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麻烦你带路了。”方世靳对她道。 锦秀点点头,转身带路。 第10章(1) 景胜山庄大厅四周布满东厂锦衣卫,在大厅昂然而立的是两个出色挺拔又气质迥异的男人。 当今圣上只有三十岁,一张端正俊酷的脸庞再加上沉稳内敛的气息,头戴玉冠,身着玄色袍服,那双漆黑的眸精光乍现,显示出一国之君的烜赫气势。 那双锐利的眼正直勾勾地打量着站在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庞与精锐的幽眸,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这是一个如狐狸般深沉又阴沉的帝王。 对于方世靳无畏的直视着他,年轻皇帝的眸底闪过一抹激赏的光芒,他在心中暗忖,这男人有一张英俊中带着粗犷的男性脸孔,精浓挺拔的剑眉下是双沉黝内敛的黑瞳,挺直的鼻梁下则是坚毅的嘴唇,加上瘦长却精壮的体格和那不怒自威的领导风范,教他不得不对这男人升起好感。 年轻皇帝浓眉微皱,就不知道沈都指挥使为什么将方世靳如此妖魔化了…… 男及此,朱棣锐眼扫向一旁的沉玉辉,见到沉玉辉眸光闪着恶意的佞笑直射向方世靳,他再转而望着方世靳,看到他一双眼睛明亮坦荡的直视着自己,他蓦地深思了起来。 半晌,朱棣薄唇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纹,低沉的嗓音略显冷淡,隐含着一丝命令与威严问道:“方世靳,你要求沈老庄主希望他能转告要见朕一面,现在你见到朕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沈柏峰接见了递送拜帖的方世靳,两人相谈不到半个时辰,沈柏峰便到他暂居的院落将方世靳所求告诉他,他念在朱若瑶对方世靳情感甚笃,不由得也好奇的想见方世靳一面。 若瑶古灵精怪又聪明,人长得漂亮不说,一张嘴巴很甜,常逗得父王和母后乐开怀之余,也十分宠爱她,就连一向不和任何手足亲近的他,也非常喜欢她。 虽说若瑶天真乐观,涉世未深,但她并不笨,要真如沉玉辉所言,方世靳以甜言蜜语的手段将若瑶骗得团团转,他倒十分质疑,心底早就有想见方世靳之意。 不过才两天不见若瑶,就有担当的找上门来,这点倒是让他对方世靳的好感多了几分。 “圣上。”方世靳面见群王,却不卑不亢,次令人感受到他的敬重,一双眼微敛,其中却蕴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华,“草民方世靳想斗胆请求圣上将公主若瑶嫁给草民。” “放肆!”朱棣大喝一声,其声音宏亮威吓,令旁人都闻之惊惧,“十五公主乃皇室血脉,金枝玉叶,岂是你一介草莽可随便觊觎?大胆狂徒,来人呀!将此等狂徒押往府衙大牢,待朕择日发落。” 朱棣突然大发脾气,下令将他逮捕,沉玉辉深觉大快人心,但目的未达成,怎能就这样将他给逮捕石? 于是,沉玉辉从后方小心翼翼的来到朱棣身边,在他旁边咬耳朵一番,全然没有察觉到这年轻皇帝的目光全都落在方世靳身上。 见他并不因龙颜震怒而诚惶诚恐的求饶,而且在两名锦衣卫一左一右的押住他时,依然面色如常,眼睛连眨一下都没有。 待沉玉辉退到一旁时,方世靳才用着轻缓淡然的语气道:“圣上,若瑶并不是高不可攀的圣洁天女,就算她是个身份尊贵的公主,也只是个有血肉之躯的女人,我们彼此想爱并没有错,而我也不是大胆狂徒,我只是一个爱她的男人,所以,来到您面前争取,捍卫我们的情感,有什么错?” 他双目清朗、黑白分明,说话掷地有声又深富情感。 方世靳的话和他的态度确实打动了朱轻皇帝的心,令他为之动容。有着一双如此清朗的双眸的男人,不会是个多坏的男人。 “大胆方世靳!竟敢在圣上面前大放厥词,你以为十五公主是你这个草莽恶徒可以随意爱慕的吗?少在那里说些肉麻恶心的话惹人厌了,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在押你进大牢前,先把那三小剑交出来,否外在牢里可少不了你皮肉痛。”沉玉辉仗着有圣上撑腰,而且方世靳被锦衣卫一左一右的押着,周围又有如云高手团团围住,因此讲话就张扬了起来,摆着官威的架子怒言直斥,还不客气的索讨起他想要的东西来了。 方世靳瞥了眼沉玉辉那狗仗人势的憎恶嘴脸,再瞄了朱棣一眼,见朱棣摆明一副袖手旁观、看戏的戏谑之姿,他沉声道:“都指挥使大人,这逐日、奔月、追星三剑,乃师父他老人家所传,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仗着官威,挟着天子在场,便要我屈服交出本属于我教的东西,这要是传出去,你置圣上颜面于何地?原来在我朝只要是当官的,看中了一样东西,便可强取豪夺,是吗?” 方世靳冷嘲热讽地睨了沉玉辉一眼。 沉玉辉闻言,气涨了一张脸,老羞成怒的他却还不忘忌惮的望了朱棣一眼,却见龙颜不悦。 他压抑住满腔腾腾怒气,咬牙切齿地对方世靳反驳道:“方世靳,你少胡言乱语,扰乱君心,我这可是为了圣上,为了社稷朝廷。” 沉玉辉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一副忠心为国的凛然正气模样,然后他把目光调往朱棣,神情恭谨地道:“圣上,江湖人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言这三柄小剑是由千古神剑轩辕剑所分化而成,千百年前这把千古神剑被天魔的玄龟盾震断成三截后,散落凡尘,被一奇人所持而铸成,辗转被玄幻老人所得,更有传闻说这三柄小剑是一座地宫宝藏的密钥,若是方世靳肯交出来奉献国库,对国家的兴盛繁荣不是更有助益吗?” 朱棣闻言,眸底深处暗藏着无人可看透的闪烁光芒,他深沉淡定的望着沉玉辉,不发一言。 朱棣深沉的目光与毫无表情的脸庞令沉玉辉的心情有些忐忑起伏,难怪人家都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君王的个性都阴晴不定。 见沉玉辉一脸忐忑等待朱棣的反应,方世靳不由得冷嗤一声。 “你是什么意思?”沉玉辉闻声,借题发挥的怒瞪着他质问道。 方世靳没有牵动一丝情绪,回话的声音又轻又淡,却令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与紧张,排山倒海的朝沉玉辉兜去,连一左一右押着他的锦衣卫,都被这股压力所震慑,而松了钳制。 “都指挥使这席话真是正义凛然,然为一国之君的圣上确实该为你的忠心为国而犒赏你,可惜的是,你这席话里却包藏祸心。这三柄小剑是千古之利器,究竟为谁所有,谁也不可考,可如今本就在我师父手里,再传予给我,本就该属于我教之物,如果真如都指挥使所言,那么,是要是宝物,朝廷想要,不需过问本人意愿,便扣顶为朝廷社稷的兴盛就要强取,那么你不是要圣上承受个昏君之名了?” 方世靳一席话浓浓散发着嘲讽,却也令沉玉辉一脸青白交错。 “大胆狂徒!竟敢指责圣上是昏君,简直是太无礼了,再加上敢觊觎公主美色,贪图驸马身份而想享受荣华富贵,如此两条大罪就够你受了,来人,快点将此狂徒押走。”沉玉辉朝着方世靳吼着,脸上因愤恨而扭曲狰狞,边说边大手一挥,要两名锦衣卫将他押走,到府卫大牢去。 两名锦衣卫闻言,先是赶紧一左一右的钳制住方世靳的手臂,再抬眼望向朱棣,等着他的命令,毕竟,圣上才是他们该听令的人,就算沉玉辉是都指挥使又怎样?他们才不管他。 沉玉辉见状,眸底有着怒火与不驯,却在朱棣目光扫向他时,连忙敛眉,免得被朱棣察觉到他起伏的情绪而生气。 朱棣正欲开口,一声清脆的甜美嗓音却先他一步开口。 “谁敢随便抓他?” 朱棣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脑门感到发麻。 为了她的安全而将她在山庄是一回事,强押她爱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不过,虽然如此,该做的事,他也得做。 方世靳听到这熟悉的娇美嗓音却感到欣喜,他的眼神很快的寻到她,见到她的容颜虽然有些憔悴,却不失其美丽,他的眸光贪婪的直盯着她不放。 只见她一身盛装打扮,彩条裙上绣着美丽又精致的花鸟纹饰,带边镶以金线,成为彩条飘舞的裙子,外面又加了件云肩,看起来十分高贵优雅,而她的发髻上戴着镶有珠玉宝石的饰品,额上又系了玉坠子。 这等奢华装扮更显现出其皇家公主的尊贵与气势,行走间,彩裙飘飘,不自觉引人注目,而且被其风华所炫目。 “公主。”在朱棣面前,沉玉辉有所顾忌,对朱若瑶的态度显得更加恭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朱若瑶一再护着方世靳感到十分愤懑。 朱若瑶倨傲的走过他面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摆明了视他为无物,压根儿也不在乎他双手紧握,一脸愤怒的压抑神情。 她来到朱棣面前,仰高美丽的脸庞,噘着嘴对他道:“皇帝哥哥,你真的要将他押进牢里吗?” 朱棣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令人又爱又呵疼的妹妹,见她一颗心根本就是向着方世靳这个外人,他不禁用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瞥着她,点点头。 “人家不管,若若不准皇帝哥哥动他。”朱若瑶伸手揪住朱棣的袍袖,她噘高红艳的唇,任性地道:“我们只是相爱而已,如果每一个爱我的男人都得被押进牢里,那你岂不是要我这个妹妹狐独终身吗?” 朱棣好笑的刮刮她的佥,羞道:“你呀!要是被父王听到,肯定要被他训斥一番,有姑娘家这么不知羞的想嫁人的吗?” 朱若瑶嗔瞪着朱棣,等着他给个回应。 朱棣收起笑脸,端着一张脸道:“若若,你该知道君无戏言,朕要将你许配给提刑按察司,他可是个有为青年,绝对比这个来自江湖的草莽方世靳更匹配得上你。” 朱若瑶不依的放开他的衣袖,美目瞪着他:“你是认真的?” 朱棣点点头,一脸严酷,深幽的黑眸却闪着诡谲幽光。 朱若瑶没有察觉到,但方世靳却察觉到了,他不动声色的若有所思了起来,总觉得朱棣似有所图,但图的是什么,就值得深究了。 不过,他相信,朱棣终究会主动开口,所以,他只要以静制动就行了。 “若若,难道你不怕方世靳是贪图荣华富贵才和你在一起的?”朱棣无奈地对她道。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何况他爱上我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是公主,你这样指责他,未免太自以为是又太霸道了,而且你要将方世靳关进大牢里,江湖人士会如何议断你这个君王?”朱若瑶娇嚷着。 第10章(2) 朱棣却勾起一抹笑痕道:“怎么?说朕是个昏君?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进大牢?” 他姿态优闲的将目光掠过了朱若瑶,带着一丝挑衅与狂妄地睨向了方世靳。 “难道你不知道自古皇帝本就君心难测,只要朕高兴,随便编派个理由,就能让人入狱……”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着,由目光交接中知道方世靳清楚他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但方世靳依然淡定,不为所动,令他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痕。 看来,他手中握有的有利筹码更多了,而其中最幸灾乐祸的非沉玉辉了。这沉玉辉确实大大有问题。 朱棣那双精锐的眼对在场的情势一目了然。 “当然,朕要是龙心大悦,也能让人从地狱爬到天堂,就端看各人的表现是否让朕满意了。”话毕,他板着脸,喝令锦衣卫将方世靳押到府衙大牢。 方世靳自知为了朱若瑶,也为了朱棣那还不可知的意图,他只能先不反抗的束手就擒,任由人将他带走。 朱若瑶可就没有他那么气定闲情,她气得跳脚,怒气冲冲的瞪着朱棣骂道:“昏君,你这个昏君,我一辈子都不要理你了。” 然后,她追上了他们,拦在他的面前,喝斥着侍卫道:“放开,你们给本公主放开他。” “请公主恕罪,属下只是听令行事。”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却也不敢推开挡路的朱若瑶。 朱若瑶闻言,用着焦急又担忧的神情望着方世靳,眼眶泛红地瞅着他,“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反抗的,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快点走,我不会有事的。” 方世靳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我知道,只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能走。” 短短的一句话却令朱若瑶娇躯一颤,她咬着唇,悬而未滴的泪水盈在眼眶,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却又感到酸涩,“你这个傻瓜!” 她懂,她懂他这么做的用意,他只是想用行动告诉她的皇帝哥哥,他对她是认真的。 “不必替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方世靳柔声安慰着她,然后任由两名锦衣卫带着他往外走。 “圣上,您这么做,更不可能拿到那三小剑了,方世靳他--”沉玉辉见方世靳被带走,不由得忧虑的出声道。 他话说到一半,却被朱棣截断,朱棣意味深长的瞄了他一眼,“朕自有其用意,你不必再管。” “是。”沉玉辉咬牙,状似温驯地道。 此时,朱若瑶奔了回来,“皇帝哥哥,我恨死你了,要是你不快点把他放出来,我定要向父王母后告状,说你宁为昏君,不配当皇帝。” 她一脸悲愤,其心中之痛清晰可见。 朱棣叹了口气,“傻妹妹,朕是为你着想呀!” “哼!好听话人人会说,我才不相信你。”朱若瑶瞪着他,摆明不相信他。 朱棣只好端起一国之君的架子,唤道:“锦秀、盈如。” 见候在门外的两名侍女恨快的进来,朱棣才又道:“把公主顾好,要是把她给顾不见了,朕就唯你们是问。去,把她带进去。” 朱棣大手一挥,状似不耐。 朱若瑶愤恨地瞪他一眼,知道和他说不通,于是转身拂袖而去。 锦秀和盈如赶紧跟了上去。 方世靳闭目坐在牢中,虽然被关,但对他而言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尤其他的饮食并没有很差,加上他懂得内息调养,除了不自由外,一切都还算不错。 在第一天深夜时,三圣使便已偷偷进入大牢,打算将他救出,是他不要他们轻举妄动,只交代他们把玄幻神教给顾好即可。 他在等,等着朱棣有下一步动作。 敏锐的耳力听闻有人进入大牢,他蓦然睁开眼,却见朱若瑶在锦秀和盈如的陪伴下走了过来,他霍地起身,来到铁窗前,隔着牢门望着她。 看到她的神情不仅显得憔悴,连人都瘦了一大圈,他的心不由得揪紧、发疼,连嗓音都显得有些喑哑,“若瑶。” 朱若瑶一双秋水盈盈地回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蕴含着千缕情丝,最终却转化为淡漠,“世靳。” 方世靳拧眉审视着她,发现她用着一副陌生人的眼神疏离的盯着他,就连语气都冷淡不少,“你--” 她打断他的话匆匆道:“世靳,我十天后要嫁给提刑按察司大人。” 方世靳错愕的瞪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爆吼一声。 锦秀察觉到朱若瑶掩在袖袍下的双手紧掐住,而且微微颤抖着,她不忍地上前一步,用着冷静的口吻对他说:“方教主,你没有听错,我家公主十天后要和提刑按察司大人大婚。” “我不相信。”他失控地大吼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真伪。 见状,朱若瑶深吸了口气,然后再将目光望向他,“这三天来,我想了很多,我想这样对我们都好,而且提刑按察司大人是圣上特别挑选的,我相信他会给我幸福的,而你,也能自由了。我话说到此,也该走了。” 说完这一大串话后,她很快的旋身背对着他,眼底的深切哀痛与悲伤,这时才流露于外。 “不,你别走,我不相信你说的,是圣上威胁你,要你这么做的,对不对?如果你不答应嫁给他指定的那个人,他就要杀了我,所以,你才答应的,对不对?”方世靳激动的喊出这串话。 他确实猜对了,可是她不能承认,“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发现自己不态忍受和你过着几乎隐世的生活,我认为皇宫里的生活才适合我。我是爱你,但对你的爱,不足以让我留下来和你在玄幻神教生活在一起。” 她低垂着螓首,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番话来,有多令她心魂俱碎,一双水眸黯然神情。 方世靳双手紧紧握住牢门的铁条,其激动与不能接受的程度从他泛白的十年可见一斑,且脸上少有情绪起伏的他,竟出现一丝狂乱与颠执,这令一旁见到的锦秀都不免为之鼻酸,更遑论是情感丰富的盈如,早已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的躲到一旁去了。 但盈如见到自家公主为了方世靳强忍悲痛,伪装无情冷漠,她更是不忍目睹,掩嘴别过头去。 方世靳沙哑执拗的对她道:“是吗?那么,你转过头来看着我,再对我说一次,你不要我了,你要投入别的男人怀里。” 听见他的话,她的娇躯为之一颤,他知道她不是真的这么无情,而是被他先前的推论给猜中了。 “若瑶,你这个傻瓜,转过身来看着我呀!” 朱若瑶抬首望进锦秀的眼底,见到她给予自己无言的支持,她再度深吸口气,双手握拳,鼓起勇气转过身,当她撞进他深情无悔却又带着深沉哀痛与绝望的眼底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房为之颤然。 她几乎要伸出手去碰触他,当她的指尖碰触到冰冷的牢门时,他的大掌迫不及待的伸出来握住她的,那宽厚的温暖几乎令她热泪盈眶,是两人相隔的牢门让她理智回笼,狠下心来甩开他紧握的手。 “若瑶?!”方世靳首次尝到了心痛如绞的滋味。 朱若瑶几乎要因他痛心疾首的表情而心软的投降了,锦秀适时的在她身后轻推了下,不希望她功亏一篑。 她沉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与冷漠,她直视着他的脸,“方教主,我已经不爱你了,就算有,也只是喜欢,请你不要让我连喜欢你的感觉都失去,你在我心底不是这样死缠烂打的男人。抱歉不能回应你的深情,我想,提刑按察司大人才是我的世界的人,你不要再执着了,离开吧!” 她直视着他的眼,眼看着他如火焚般充满希望与光亮的眼神,在她一字一句下逐渐的燃成灰烬,终究如枯木般地毫无生机。她快速的讲完这串话,就迅速的旋身,疾步离去。 直到远离他的视线,她才呜呜的发出如猫咪般的可怜泣声,她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几乎要死掉了。要不是皇帝哥哥要求她答应嫁给提刑按察司大人,他才要放了方世靳,她死也不可能答应嫁给别人的。 盈如一见到朱若瑶奔出牢房,她也提步快速跟着,来到转角处,看见朱若瑶的身影已奔离牢房二十尺外,她也奔跑着追上朱若瑶。 朱若瑶面色灰白,悲恸逾恒,娇小的身子剧烈颤抖着。 盈如连忙来到她面前,哽咽地道:“公主,如果你真的很难过,那么你要不要去向方教主说明真相?如果他知道你是为了他才不得不……” 盈如话未说完,朱若瑶便用力的摇晃螓首,泪如雨飞,她哀痛地抽抽噎噎道:“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那……那么我……我就不悔……” 话才说完,她身子一软,眼睛一闭,整个人因哭得太悲伤,再加上这几天吃不下、睡不好,心神的煎熬与耗损,更让体力已到了极限。 “公主……公主……”盈如悚然心惊,也及时在她昏厥过去时抱住了软倒的她。 另一方面,在牢狱中的方世靳,心底明知朱若瑶是为了他,才做这样的决定,但在情感上他却无法接受,因此,关在牢狱中无法自由的他犹如困兽之斗的仰首悲鸣号叫,其声音令人不忍听闻。 锦秀同情的瞥他一眼,却无力改变什么,终究她也只是为人奴婢,尊贵的皇帝岂是她能多嘴的? 深叹口气,她转身离去,独留为情所伤的伤痛男人。 尾声 时间恍若静止了般,这对心如槁灰般的方世靳而言,有着这样的心境,但事实是一天一夜又过了。 这次,又有脚步声在牢狱里响起,不同的是,前面有四个公公掌着烛火,接着,一个伟岸高大、气宇轩昂的男人出现了。 方世靳抬首见到朱棣时,他起身,面无表情的横了朱棣一眼,“你终于来了。” 朱棣回望着方世靳的目光是复杂的。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让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十五公主为他痴情至此…… 朱棣眸底闪过一抹权谋锐光,即使他心疼若若,但已走到了最后一步,他不能心软,必须达到目的才能有成人之美。 朱根唇瓣勾起一抹苦笑。虽然眼前是对不起若若,但往后他给他们的可也不少呀! 望着方世靳的目光从之前的平静无波变得忿然,从来没有人会用这种眼光瞪着他,除了若若,而她选的好驸马也有这种胆识,他还真该替她感到开心,不是吗? 不过,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 “看来,若若来找过你了。” 朱棣肯定的语气令方世靳依然瞪着他,方世靳语气不善且冰冷地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才肯让若瑶和我在一起,都说出来吧!” “你确实很聪明。”朱棣语露欣赏。 方世靳却不耐地对他挑眉道:“废话少说,快说出你的目的。” 朱棣摇摇头,也不和他计较他的不敬了,“沉玉辉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企图称霸武林,利用职权,以完成自己的狼子野心。证据已搜集完毕,朕夺了他的乌纱帽,让他成为平民百姓,再让沈老庄主监管其子,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方世靳静默听着不语,等着他说出重点。 朱棣知道朱若瑶手上有三颗夜光珠,反正送给她,他也无妨,不过,他要方世靳交出那本医药宝典,那本针灸的画恶是交给太医们去研究,对他们皇朝的医术而言可是大大的提升其水准。 最后,他要能力卓越的方世靳成为他地下的有力帮手,只要他有需要,方世靳都必须为他效力,不得有异议,那么他就将朱若瑶婚配给他。 朱棣说完这些要求,待方世靳答应后,他才将朱若瑶一直发烧不退的事告诉方世靳。 “太医说了,心病还得心药医,朕真的没有想到若若对你的情感竟这般深,你快去看看她吧!” 朱棣要人将牢房的门打开,将他放出来。 方世靳瞪着他的目光如火棪般,要不是念在他是皇帝,而且朱若瑶还需要他,他肯定会杀了他。 方世靳急着去找朱若瑶,不过,他还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若瑶和提刑按察司的婚事……” “喔!根本没有这件事,朕只是故意这么说,否则若若会重视我说的话吗?”朱棣一脸深沉地道。 提刑按察司虽年轻有为,可他只是个文弱的书生。 而且利用这几天,他已经把方世靳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玄幻神教在他的领导下十分富强,尤其在他运筹帷幄下,不仅拥有天下第一的茶行,还有几座石英矿脉晶洞,他俨然成为江苏一带最富有的少年教主了。 和这样出色的男人一相比,提刑按察司根本无法和他比拟,他只是拿他的名讳出来利用一番而已,这样的男人不将他拉拢为自己所用,岂不太可惜了? 而且他明白,如此优秀自负的男人不耍点手段,他是不可能答应自己开出的条件的,即使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可能让这么倨傲的男人伏首称臣。 方世靳气急败坏的对他道:“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这样耍人吧?” “哎!”见方世靳气得紧握成拳,几乎要不顾他是皇帝而想揍他,他连忙道:“你快点去找若若,要是迟了,若若有个万一,你可是会后悔莫及的。” 方世靳朝他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即头也不回的奔出牢房。 见他离开,只剩自己一人时,朱棣这才露出一丝愧疚与懊悔。 他也始料未及若若会因抑郁而病倒了,不过,他想,若若不会有事的,至少不会有性命危险,否则太医就必须提头来见他了。至于方世靳的态度,念在他是个人才又这么爱若若,他就大人有大量的不和他计较了。 方世靳坐在床沿,一双眼专注凝视着躺在床榻上的朱若瑶。望着她病中的容颜,雪白无血色,只有两颊因发烧而红通通的,呼吸急促,秀眉微皱,昏睡中的她,一点都不安宁。 他伸出大掌抚着她烧红的颊,那高热的温度令他皱起了浓眉,为她心疼不已。 锦秀和盈如见到他来,都十分欣慰又替朱若瑶感到开心。 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来看公主,不过,公主有救了,毕竟公主是因为他才病倒的。 她们都知道,心病还得心药医才行哪! 她们看得出来方教主似乎没有因为公主那番话而生气的不理公主,但她们还是要替公主说话,让他明白公主对他有多情深义重。 “方教主,是因为圣上胁迫公主,若不嫁,不仅不放你出去,还要随便编派个罪名,关你个十年、二十年,公主见圣上态度如此强硬,一点都不顾念手足情谊,迫不得已才答应要嫁人的。”盈如一口气将朱若瑶所受的委屈告诉他。 难得不多话的锦秀也接续道:“到狱中对你表现无情,是怕你不死心。触怒龙颜非比寻常,她怕你为了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所以故意这么做。这三天来,公主吃不下睡不着,又到狱中对你说了那些无情的话,终究病倒了。” “方教主,其实公主强自压抑自己的情绪,硬是对你说出那些话来,一出牢狱,她便过度悲伤而昏厥,将她送回来后的当晚,她就高烧不退,呓语不断,其间虽然圣上让太医来诊断过,但退了又烧,让人好担心,太医说公主心中仰郁,了无生趣,才会导致如此。” 方世靳默默无言的听着,感到十分心疼又感动,一只手掌抚着朱若瑶的颊,一只手握住她垂放在外的柔荑,难过的在她耳边轻语,略带一丝哽咽地道:“若瑶,你这个傻瓜。” 锦秀和盈如见状,两人悄悄退到角落,不再出声打扰他们。 方世靳一直在朱若瑶耳边喃喃倾诉衷情,希望她快点醒来,而且边在她体内送入源源不绝的真气,帮助她快点退烧。 也许是他的声音唤醒了她,也许是因他的真气帮助了她,她从昏睡中缓缓醒来。 她的意识还不是十分清醒,嘴里不断的唤着他的名,泪水从眼角溢出。 她的模样凄楚中有着一股堪怜的韵味,令方世靳心疼不已地唤道:“瑶,快点醒来,我是靳,我来看你了,我们已经可以在一起了,你快点醒来,好吗?” 低沉深情的呼唤穿透了朱若瑶的脑海,她缓缓睁开眼,当视线盈满了他俊美的脸庞时,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微颤着伸出手想去碰触他的脸。 “你……你是真的吗?还是你依然只是在我的梦里……” 她眨了眨眼,恍若在作梦般。 方世靳不忍的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帮助她抚摸自己的脸庞,“我是真的,感觉到了吗?” 温热的触感,他接近时熟悉的男性气息在鼻息间萦绕着,她的脸上出现狂喜,“靳,真的是你,你来看我了,你没有生我的气?” 狂乱的水眸搜寻着他的脸,想看出端倪,她急急地解释道:“靳,我是爱你的,会那样说都是不得已的,真的,你相信我……” 方世靳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同时挪身坐在床沿,拍拍她的背,“别慌,你别我相信你。” 他的话安抚了她,令她静静的、安详地又满足地偎在他怀里。 金晌,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朱若瑶猛然从他怀里起来,并且用力推着他,惊慌失措的赶着他,“不,你不可以来找我,也不可以在这里,要是被皇帝哥哥看见了,他肯定会要你的命的。” 她忽而欢喜乖巧的投入他怀里,这会却又推拒着他,这种想要却又不敢要的模样令方世靳又爱又怜,使着他男人天生力气大的优势,他任由她推着,却不动分毫。 他用言语安抚着她,“若瑶,别怕,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她安静下来不再妄动,他伸手捧着她的双颊,定定的望进她眼里,锁着她的视线,温柔含情地唤着她,“瑶,看着我,听我说……” 方世靳将刚才他和朱棣所言全都告诉她,也让她明白一切都是朱棣的权谋。 当他陈述到后来,朱若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只有身体因笃高烧过后而感到有些疲软。 她双目清明的瞠大,忿忿不平地道:“没想到皇帝哥哥竟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亏他还是最疼我的,太可恶了,我非得向父王母后告状不可。” 方世靳眸光闪过一抹阴冷,“他开出的条件,我答应他是无妨,但,就算他贵为圣上,也不能害你因此而生病,这点我无法原谅他。” 望着他变得阴沉、严酷的脸,朱若瑶并不害怕,反而露出笑容,因为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她感动的握住他的大掌,“皇帝哥哥素来有假面狐狸的称号,那是我们这些手足替他取的,虽然他是为了国家百姓想要你替他效力,不过,他的手段我也不能认同。” 朱若瑶沉思想了一会,当她仰起螓首时,神情已恢复得如以往般的精灵,一双眼慧黠而淘气,“靳,等我身体恢复后,我有个办法,可以替我们这几天的折磨出口气……” 她示意他凑耳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说完后,她还嬉笑了起来,一副自得的模样。 方世靳好笑的睨着她,见她恢复神采,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揶揄道:“看来以后我不能得罪你,否则肯定会被你给整回去。” 朱若瑶挑高一边眉,笑得有些虚弱地道:“哼!你知道就好,本公主可不是好惹的。” 虽然这次的危机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情有多深浓,却也几乎要了她半条命,这种考验情感的方式,她宁愿不要。 看出她累了,方世靳不再和她玩笑,扶着她躺下,“你躺着再睡一觉,好好休息,才能实行你的计划啊!” “看来你是不反对我这么做。”她在他的协助下躺好,任由他替自己盖上被子,见到他点头,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掌,问道:“那你呢?你现在要去哪里?” 方世靳对她一笑,“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朱若瑶这才安心的闭上眼,唇瓣浮上一朵微笑,“靳,我爱你。” 凭着一股冲动,她将此刻几乎要满溢的情感化化言语告知他。 闻言,他倾身在她唇瓣印下轻轻的一吻,“我也爱你,我可爱又美丽的小公主。” 望着她已然熟睡的脸庞还带着一抹甜美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舍不得放开她的手离开她,干脆也跟着躺下来和她一起相偎而眠。 他相信,等他们一觉醒来,养足了精神,未来等待两人的,是幸福又丰富精采的每一天。 盈如和锦秀见两人情感甚笃的交颈而眠,她们相视一笑,悄悄的离去,并且将房门关上,将这室幸福的天地留给两人。 五天后,朱棣从侍卫的手里接到朱若瑶写给他的一封信,看完信后,他脸色变得很难看,却只能无奈的将信纸揉成一团而无法发作。 看来这狐狸的封号应该改帮给若瑶才是。 信的内容如下: 亲亲皇帝哥哥: 承蒙你的特别爱护与关照,让妹妹我和靳的情感更加深厚,为了不辜负你对我们爱情的考验,因此我们决定到各处云游一番,顺便帮你体察民情,这样靳应该也做到了替你做事的承诺了。 另外,你要的东西,靳会托三圣使之一送到你手里。 还有,我借你的御用腰牌一面行走天下,替天行道,你不用太感谢我们了。 爱你的妹妹 若若敬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