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第四ai】虚情假意》 第一章 带资jin组 陈知坐在半山居里等了半个小时,包间门才被人急急推开,来人全副武装地戴着帽子、墨镜和罩,整个人都裹在宽松的衣服里,只看见一截修长的手,被陈知用打量的目光一扫,那只好看的手伸到耳畔摘了罩,露半张发红的脸,又摘了墨镜,略带羞涩地看着陈知:“陈知姐姐,飞机晚点,让你等久了吧?” 陈知好脾气地表示没关系,按了铃让人上菜。 半山居是家私密的高档餐厅,主打是锦市的本帮菜,位于半山腰,借着地势搭建起来,入门是典型的园林布局,山水亭台错落有致,包厢藏在九曲游廊后,要沿着假山拾级而上,再穿过雕了花的翻门才进来,屋里木格窗对着内景,以俯赏园林,远观青山。 比起金碧辉煌的大厅或者灯红酒绿的夜店,陈知偏爱在这种雅致的地方和投资人谈合作。 她晚见的是贺山公司的当红明星,如娱乐圈的顶流林商。 童星道、唱跳俱佳,综艺里表现也都圈点,创造了不圈的梗,也演过不所谓的大ip影视剧,知名度高,路人缘也好。 唯一的问题是,演技稀烂。 陈知的目光落在林商线条干净的脸上,眉骨平直,颧骨不凸,颌角也没什力量感,鼻骨虽高,但鼻头却小巧圆润,是一张骨相不怎明显的脸,没什攻击性,五官整齐,看起来就是乖巧的邻家弟弟,嘴角上翘,眼尾至,睫毛一扫一扫,又添了一点天真意味,整张脸遮在刘海里,显得小巧而精致,符合当代社会的审美,却不怎适合放在电影荧幕上。 大概是饿久了,菜一上桌林商就迫不及待举起了筷子,忙不迭地往嘴里菜,鼓着腮朝陈知眯眼露一个招牌笑。 陈知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个笑容,虽然没什作品,但凭这张漂亮的脸就成为顶流,不是没有道理的。 吃过饭就是谈生意的时候了,服务生撤掉了餐盘,转眼又端上来两份甜品。 陈知眼睛弯了弯,问林商:“许叔跟我说了,你想演祁白?” 她中的许叔是许耀华,贺山公司的总裁,和陈知父亲是世交,也是陈知这次拍戏的投资方之一,许耀华提前跟陈知打了招呼,说想在《不安》中给林商安排个角色。 这种事许耀华亲面,陈知乐意卖投资方一个人情,本来微信上提一句就够了,但林商看了剧本以后说己想要男主角的戏份。 陈知导戏是圈内了名的周期长,且不允许主演外赶通告,《不安》中又有不的暴力色情情节,在《不安》中演祁白对林商百害而无一利——无论是乖巧的人设还是各种通告带来的利益。 更何况,她是奔着拿奖去的,调教一个花瓶男主,对她而言也不是什好事。 但林商就是铁了心要演,还要当主演,陈知没办法,只把人约来谈谈。 林商朝她点头:“是,我很喜欢祁白这个人物。” “无论是外形还是人设,我觉得都很像我。” 陈知中止了他的荐:“祁白不行,男主角不直接定给你,这是对戏的不尊重。” 林商还要开:“是……” 陈知知道他的意思,不置否:“像不像我导演组的人会判断,我会给你一个试镜的机会,至于最后用不用你,还是要看你的演技。” 林商有些不甘心地低了头,挣扎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陈知:“陈知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试镜失败,你会……再给我安排一个其他的角色吗?” 陈知挑了挑眉:“拿到什角色取决于你己表现。” 本来就得了许叔关照,她大直接应,但她更希望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当演员的潜力和努力。 林商似乎还要争辩,看着陈知喜怒不辨的神色,低头小声“噢”了一声,又扭捏地抬头快速扫了陈知一眼:“陈知姐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戏。” 陈知敏锐地察觉到他拙劣隐藏的心意,起身单手撑在桌子上,捏着林商的强迫他抬起头,伸食指摩挲了一他的唇。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信号,那些娱乐圈里浸淫已久的小明星立刻就看到己唾手得的资源,缠绕而上,但一路顺风顺水的林商不懂,被这一惊得不敢动弹,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看着陈知。 连他己都没意识到这是一种无声的邀请,青涩的勾引。 陈知盯着他,露一个有些嘲讽的笑,说的话令林商脸色发白:“我知道你的喜欢很诚恳,但是我不喜欢谈论这种没用的东西,小朋友。” 林商听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艰难开:“为什……没用?” 他是被磅礴的喜欢推上高处的人,从小就活在被爱的氛围里,赖以存在的东西被陈知否决让他一瞬间脑子完全空白。 陈知微微俯身,凑近他的耳朵:“在你的喜欢变现之前,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林商只觉得浑身血液都集中在了耳后,他甚至感受到血管流动带来的灼热,陈知的气息刺激得他头皮发麻,像催眠一样的声音涌进了他的脑海深处:“许叔费心思捧来的人,别让我失望,嗯?” 林商心醉神迷地转了转头,耳廓擦过陈知的唇,声音发虚地跟她保证:“不会的。” 陈知已经坐回了位子上,从烟盒里抽了支烟,慢条斯理地叼在嘴边,朝他露一个有些暧昧的笑容:“试镜时间我会发给你,天先回去吧。” 林商从话里听了无限的日后,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道了别往外走去,眷恋地留在包间门,捏着门把回头看向陈知:“陈知姐姐,一起吗,我让司机送你。” 陈知坦荡回他:“别叫司机了,我开了车,捎你一程。” 第四章 最喜欢的角se 本来打算在邵衍家多住几天的林商第二天一早就搬了去,试镜当天,陈知见到的是一个神思不定的林商,动作机械,台词生硬,还时不时地瞧着她的反应,她身边的两位副导演面色也不太好看,碍于顶流的身份不好发作,陈知喊了“卡”,对着耳麦问他:“林商,你就是这样给我表现的?” 林商脸都白了,连陈知姐姐都不敢喊,小声向她解释:“对不起,导演,我天不太舒服。” 这话听起来更像借了,陈知面色不善:“身体不舒服是你借?” 林商一个劲地摇头,嘴里不断重复“对不起”,恳求地看着陈知。 陈知皱着眉,点了根烟看着他不说话,还是旁边的副导来打圆场,让林商去旁边的休息室去休息一会,将他的试镜推到最后。 林商从片场去,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往休息室走去,休息室里设了监视器,邵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个试镜的演员。 林商讷讷开:“衍哥···你是来试镜的?” 邵衍嗤笑一声:“试镜是你演员的工作,我的工作,是伺候好金主。” 一副被包养地理直气壮的样子,却让林商没由来地生些羡慕来。 他其实没什进取心,童星道,就踏上了娱乐圈这条不归路,也没想到会被己一张脸推到了顶流的位置,跟公司签了长约,没命地露脸赶通告,和邵衍那段综艺里相处的日子是他为数不多的休闲时光,跟邵衍成为朋友,也是这种羡慕心理作祟——邵衍好像永远都是一副享受、悠闲的样子,万事万物都不用上心。 然而从前几日知道陈知是邵衍金主之后,这种羡慕好像就变了质,一半清醒的脑子告诫己和邵衍不是一路人,应当和陈知划清界限,另一半更为清醒的脑子则因为那点暧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叫嚣着要把陈知的注意力从邵衍身上吸引过来。 他日见了陈知的冷语才骤然发觉,他也想被人纵容,被人哄着,被人护在怀里亲吻。 邵衍做的他也以,为什陈知不看着他呢。 邵衍这话是故意说来刺激林商的,他天来,其实是因为知道了影帝程子谦也要来试镜,林商对陈知的感情他不放在眼里,却不得不提防程子谦。 陈知在导片子前是正八经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程子谦是高她一届的学长,她演的第一部戏就是和程子谦的对手戏,两人在一部校园偶像剧里饰演情侣,借着陈家公司的营销炒作成了红极一时的荧幕CP,两人知名度都随之水涨船高,后来陈知转职当了导演,就没有再一起拍过戏,但两人CP的热度却没降去,一直在网上为人津津乐道。 原因不外乎是,这两人发的糖,太多了。 两人一起席过很多颁奖典礼、宴会红毯,则行、气氛融洽,是旁人插不进去的一种默契,程子谦看陈知的眼神更是深情,偷拍的生图、视频里截取的gif在微博首页疯转,发布会上程子谦对两人关系的语焉不详更是引发了CP粉的狂欢 。 更令邵衍生气的是,虽然有营销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些都会是真的。 程子谦看陈知的热烈,他感受得一清二楚,而陈知对营销的纵容,跟对他邵衍在床上的纵容也没什区别。 两人心不在焉地看着试镜,直到程子谦踏入片场,镜头里程子谦笑眯眯地朝陈知摆了摆手,陈知神情肉眼见地鲜亮起来——那是一种“算把你盼来了”的喜悦。 程子谦要试镜的角色不是男主角祁白,而是一个很难定义正邪的复杂人物——李侑,陈知写剧本时花了不时间来立住李侑的人物形象,程子谦一眼就看李侑是陈知最喜欢的角色。 来试镜李侑的人寥寥无几,一个穿针引线的人物,演得有血有肉又不抢戏,对演技的要求太高了。 邵衍不用看都知道这个角色一定会被程子谦收入中,陈知却是在程子谦试镜结束后看了一眼摄像头,笑眯眯地对着对讲机开:“师哥,试一第21场戏吧。” 林商的身子一子就坐直了,第21场戏正是他刚刚试镜的那一场,根本没有李侑的戏份。 程子谦一回想就明白了陈知中指的是哪一段戏,闻言诧异地问她:“这是男主角的戏份,到现在还没定来?” 陈知无奈地偏了偏头,程子谦于是松了松领带,解了衬衫第一粒纽扣,朝她笑道:“台词不太记得,师妹见谅。” 他也不在乎那身名贵的西装,就地一坐,揉了把头发就进了状态,那是一段很重要的剧情转折点,是祁白受了打击神智失常的状态。 他胸膛起伏,五官接近扭曲,眼神却十分冰冷,死死地盯着摄像头,摄像老师立刻拉了个特写镜头。 林商小声吐槽:“祁白不是这个样子的。” 邵衍笑了笑:“那又怎样,他演得无替代的话,陈知会愿意为他改戏。” 此时程子谦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露了一点茫然,微微气,双手在地上隔空摸着什,那是他幻想来的尸体——他的兄弟,他的情人,他的对手。 他抓着地板爬了一步,抓着不存在的尸体的脚踝拖到己面前,缓慢而色情地摸到脖子的位置,意识舔了舔唇——如果有后期的话这里应该添个慢动作镜头,缱绻地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扼了上去。 后面是大段疯狂的白,但程子谦一句话也没说,换回那个温润如玉的影帝模样,笑着起身走到陈知面前:“怎样?” 陈知感叹道:“师哥,我给你开双份工资吧。” 旁边的副导演给他让座,程子谦顺势坐到陈知身边,笑道:“还有多来试镜的,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适合的?” “求之不得,”陈知点了点头,末了还是不甘心地问他,“真不想演祁白啊师哥?” 程子谦将领带重新系好,无奈何道:“虽然成为师妹戏里的男主角很荣幸,但我更想当师妹最喜欢的那个。” 他这话说得暧昧又然,监视器后的邵衍冷哼了一声,偏 过头来挑眉看向林商,林商翻着剧本若有所思地问他:“衍哥,要不我也去试试李侑吧。” 这话然是玩笑话,但有程子谦珠玉在前,他也没了坚持要演祁白的兴致,最后去试镜的时候,选了那个尸体——卫川的戏份。 卫川在前期一直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他更像另一个层面的祁白——被现实压迫,不再天真,恶毒又刻薄,嘲笑祁白,会落井石,但又不控制地被祁白吸引,最后毫不犹豫地为了祁白而死。 不得不说,林商是有点小聪明的——陈知确实喜欢命运性的悲剧人物。 他这次试戏没什大问题,两位副导演松了一气,陈知也露点笑来。 最后定角,程子谦是无争议的李侑,林商心满意足地领了卫川,祁白的角色则给了个戏剧学院刚毕业的新人演员。 陈知笑着跟程子谦道:“这次拍戏请了不新人演员,要麻烦师哥帮我关照一二了。” 程子谦也笑了:“师妹有令,哪敢不从啊。” 程子谦顺势说好久不见,晚上想请陈知吃个便饭,陈知想起在休息室等了整日的邵衍,摇头拒绝了。 他也不强求,只说次要师妹补回来。 陈知然是满答应,提步告别了所有人,往休息室走去,轻轻打开休息室的门,看见邵衍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沉。 他这副安静无害地样子很容易让陈知心里漫过一种叫温情的感受,她从休息室的柜子里取了己的薄毯盖在邵衍身上,被邵衍抓住了手腕,邵衍迷迷瞪瞪醒来,看见她刚披完毯子收回手的动作,又闭了眼假装还没睡醒。 陈知耐心哄他:“起来吧,回去再睡。” 邵衍声音还带着点哑:“去我那住吗,姐姐。” 邵衍住的房子是陈知给他买的大平层,在市中心,位置很好,行便利,陈知刚包养邵衍时还是只在必要的时候——通常是做爱才住在邵衍那,后来她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己大学城附近那栋小别墅反而闲置了。 邵衍日里有此一问是因为片场在远郊,离陈知原本的住处要更近,陈知果然摇头:“太远了。” 邵衍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回她:“那姐姐把车留给我,让我送你回去吧。” 陈知手伸进邵衍衣服,放肆地揉了揉他的乳肉:“酒店就在隔壁,想什呢。” “你日等一天了,不想要?” 邵衍呼吸一子就粗重起来了。 第六章 竹ma的生ri聚会 生日前一晚,许昂然就提醒了陈知第二天要早点到,缠着陈知到零点给他说了生日快乐才肯挂电话,第二天清早又催了好几通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催促她早点门。 陈知点开手机发现才刚过六点,她昨晚不是挂了电话就睡的,邵衍一直到后半夜才放过她,许昂然这几通电话没吵醒邵衍,藏在被子跟她十指交错的手纹丝不动。 她轻轻抽开了手,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了床简单梳洗了一就驱车往许家赶去。 房门关上的时候,邵衍带着一身青红印子坐了起来,餍足地眯了眯眼——他在陈知颈侧和肩窝留了好几个吻痕。 无伤大雅的吻痕,陈知不会在意,别人会不会感到膈应他就不敢保证了。 陈知到许家时许昂然还穿着居家的T恤,坐在餐桌边捧着水杯朝陈知眯眼笑:“真慢。” 陈知无奈摇头:“次掐了你电话过两个小时再来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许昂然慢悠悠乜斜她:“我多久没见面了,天还是我生日,你就这样对我?” 兴许是看她脸色真的不好,他住了嘴问她:“你要不要先去楼上客房休息一会?” 陈知摆了摆手,催促他道:“换衣服去吧,小爷,我待会在车上休息就以了。” 陈知天穿了一袭银灰色的长裙,头发高高束起,耳朵上缀着蓝宝石打造的长耳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看起来低调优雅,许昂然在衣柜里挑了半天,选了套色的西装,走到楼梯朝楼陈知喊:“陈知,你上来帮我打个领带。” 陈知看他探半个身子——低调的颜色和正装的款式穿在小爷的身上显得太过端正,忍俊不禁,一边上楼一边调侃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爷天要去公司开会呢。” 许昂然闻言耳朵发红,有些懊恼地让陈知替他来挑衣服,打定了主意要每一件都说不好看。 陈知从他衣帽间里翻了套小复古的浅色休闲西装,配了条蓝色波点的领带,等许昂然换好了之后又叠了条色系的手帕进他胸前的袋,许昂然张了张,矜持地点头:“还不错。” 他将手插进裤装袋,等着陈知挽上来,陈知失笑,顺从地将手搭了上去:“看来我天的身份是爷的女伴了。” 许昂然年过生日只请了几个关系较好的朋友,打算开游艇海,去许家名的岛上住上几天,现在两人坐上车往码头驶去,车程有点费时,陈知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许昂然听见陈知呼吸逐渐均匀,偏过头去静静盯着她的脖子看了一会——陈知一进许家他就看见了这几个刺目的吻痕,他面上装着不在意——总归陈知没把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带到他面前来,手指摩挲了半响,最终还是没忍住,将嘴唇印了上去,假装这些吻痕是他弄来的。 真是恨不得将昨晚和陈知上床的男人丢进海里。 陈知在许昂然凑过来的时候就醒了,倒是没想到许昂然这大胆,她轻笑着把手搭在他的后 脖颈,低头去舔弄他的脸颊,从眼角吻到,停在嘴唇附近,声音糊:“干嘛呢,爷?” 陈知不笑的时候是冷淡的,对着相熟的人的时候她的笑会格外多一点,但她的笑却不是温和的,也不是善意的捉弄、友好的促狭,而是狼一样的贪婪,鹰一样的锐利,猎人一般的算计。 像是剥了那层文明的皮,露里面的野性、邪意来。 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这种侵略意味,在陈知专注到堪称深情的凝视投罗网,就如此刻的许昂然,心脏砰砰乱跳,发的手心抵着陈知微凉的皮肤,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声音小得像奶猫叫唤:“没、没干嘛,我看看你脖子上是什。” 陈知没松开他,他也不敢乱动,耳环和领带相碰触,仿佛在交颈接吻,陈知发笑的声音传进他的脑海深处,听起来像是在嘲笑他的欲盖弥彰:“看清楚了吗,昨晚做爱留来的吻痕。” 她咬字清晰:“我的爷。” 她说完就松开了摁着许昂然脖子的手,许昂然像是避之不及一样退了回去,背部猛地撞上座椅也不敢吭声,陈知淡淡提醒他:“小心点。” 他偷偷去觑陈知,才发现陈知已经重新闭上了眼,好像什都没发生一样。 圈子里就是这样,暧昧是常态,动了真心才笑。 这一路本就漫长的车程在许昂然的坐立难安显得更加漫长,被陈知吻过的半边脸颊发着,还感觉到陈知吻在上面时的触感,等到了目的地,他几乎是逃一样从车上滚了来,还是贺启上前给陈知开的车门。 贺启撑着车门,朝她微微倾身:“上钩了。” 陈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许昂然站得远远地,心不在焉地和旁边的朋友交流,目光死死地望着这边,恨不得将贺启扒皮抽筋,对上陈知的视线又不然地低头,陈知随意地收回目光:“不是很明白贺在说什。” 个人都带了伴,陈知此时和贺启并排而行,倒显得许昂然有些孤零零的,江盈雪手边带了个眼熟的小明星,率先迎了上来,陈知仔细瞧了瞧,发现是己公司艺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名叫闻越的小明星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看见陈知,嗫嚅着叫了一声“陈总”。 江盈雪看清陈知耳环,笑着问她:“我就说你戴这个好看,改天重新设计一套给你,怎样?” 陈知开玩笑道:“这是为了怀里人贿赂起我来了。” 旁边的李尚岐笑着接话:“贺哥许哥身边没人正常,小陈总天怀里怎没人了?” 褚向远看着陈知脖子上的吻痕暧昧地挑了挑眉:“怕不是昨晚太激烈把人做得不了床了。” 李尚岐夸张地摇了摇头:“肯定是娱乐圈野无遗才,陈总身边没新人了,用不用哥哥给你介绍几个?” “这是做生意做到我陈总头上来了,陈知平时是亏待你了还是怎?”陆铭假意搡了李尚岐一,转过头来对陈知道,“小知你要是真的缺人了,我把我大学里兄弟介绍给你, 家世清白,高校任教,绝对不是李尚岐手里那种人。” 贺启听见家世清白个字,低声笑了笑,陈知仿佛毫无察觉,回答陆铭:“好啊,小鹿哥待会把人微信推给我,不许忘了。” 李尚岐哀鸣:“陈总既然连良家子弟都不肯放过了,什时候肯来哥哥这里玩呀?” 陈知看了眼许昂然,许昂然眼睛都气红了,还假装无事地看着她:“尚岐和小鹿哥给你介绍人,你看我做什?” 陈知笑了:“我是有点缺人,不过是缺个私人医生,小鹿哥的朋友还是信任的。” 许昂然没接话,李尚岐立刻摆喜形于色的表情:“我就知道我陈总心里只有工作和生意,不如还是来照顾照顾哥哥生意吧。” 一行人笑笑闹闹,提步往游艇走去,游艇上配了十来个船员,贺启路过他的时候稍微顿了顿脚步,习惯性地摸了摸腰。 他西服的腰间常年别着一把m1911。 陈知跟他对视一眼,脸色微变,然后若无其事地拉住李尚岐,让其他人先进了舱。 在场几人家中或多或都涉及点灰色产业,但真要论地产业起家的,还是陈家、李家和贺家,要是来寻仇的,冲着他三人来最有。 但不管是冲着谁来的,上了这艘游艇的人都没什幸免于难的。 贺启回过头来低声安慰道:“是我多心了。” 陈知不置否:“再看看。” 客厅餐桌上摆着个蛋糕,许昂然进了舱就习惯性往沙发上靠,被李尚岐一把拉住推向餐桌:“昂然,我先给你过生日。” 在没有弄清楚情况时,还是先把所有人聚在一起比较安全。 长桌最上首的位置留给了许昂然,左右两侧沙发上分别坐着跟在他身后的陆铭和褚向远,江盈雪和李尚岐依次入座,最后进来的贺启坐在最末。 陈知还在舱外,他几位带过来的男伴女伴散在甲板上,闻越喊住陈知,支支吾吾说不话。 陈知看了一眼旁边的服务生,替他解围:“第一次上游艇太紧张?是不是晕船?” 闻越没会意,眼神飘向服务生,求助地向她摇了摇头。 陈知安抚地笑了笑:“卧室在层,你带其他几人去看看好吗,要是晕船就别来了。” 闻越福至心灵,试探性地看向陈知:“我要点香槟吗,喝了酒我睡一会。” 陈知点了点头,让一旁的服务生待会送点香槟去,迈步进了舱,坐到了贺启对面。 服务生进来替他打开香槟倒在杯子里,陈知眼神凝了凝,桌的小腿轻轻碰了碰贺启,手掌盖在香槟杯上,趁着服务生不注意,将手握拳移到唇边伸食指轻轻蹭了一,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也别喝酒。 贺启的皮鞋踩上她膝盖,她伸手一摸——他长袜里藏着把信用卡大小的折叠手枪。 她把枪取了来,悄悄递到旁边李尚岐的手中,李尚岐接过,假装 拿东西的样子摸进怀里,掏个红本放在桌上邀功:“昂然,别说哥亏待你,特意给你买了个藏娇的金屋。” 江盈雪摇了摇头:“李哥真是,这让我几个的礼物怎拿得手?” 她半真半假地叹气:“亏我还特意从拍卖会上给你买了幅画,东西送到许家去了,回去再拆开看吧。” 其他几人依次送了礼物,许昂然不住拿眼神瞟向陈知,陈知笑了笑,起身走到许昂然身边,将车钥匙进他上衣袋,凑到他耳边道:“待会别碰酒。” 李尚岐叫着什礼物这神秘都不让他知道,眼尖的褚向远促狭地笑了,替陈知回他:“车钥匙。” 江盈雪不住叹气:“又是车又是房的,你啊,庸俗。” 许昂然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好了,蛋糕也没什好吃的,我去玩吧。” 第七章 枪战 酒水不安全,蛋糕也加了料,李尚岐笑着应和:“昂然,我想去玩玩摩托艇,你陪哥哥一起去看看?” 褚向远不明所以,跟着起哄:“带我一个,好久没玩了。” 屋里两个服务生动作没什变化,看起来不是很在乎李尚岐一行人,陈知端起酒杯,向陆铭发邀请:“小鹿哥,陪我去甲板上吹吹风吧。” 还没舱就有服务生跟了上来:“陈小姐,有什需要帮忙的吗?” 陈知笑吟吟道:“有啊。” 她手里的酒杯猝不及防泼在服务生脸上,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腰间,狠狠腿将人踢翻在地,拿着他身上的枪抵在了他的脑门。 “谢谢你的枪。” 尸体软软倒在地上,舱里另一个服务生立刻卧倒,子弹沿着他的头皮击穿了他身后的窗,被贺启补了一枪击毙,陈知把枪到陆铭手里,将陆铭往楼梯方向一推:“带盈雪进卧室。” 窗碎裂的声音不不引起注意,陈知和贺启对视一眼,抄起尸体手中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的枪,双双往楼梯间藏去。 贺启低声向她道:“还剩10个人,船长身份不明。” 陈知很快做决定:“先把上面的服务生解决了,我去顶层甲板。” 两人躲进二层的家庭影院,贺启看了眼玻璃门外的二层甲板,回头道:“两把54,一点钟楼梯一个,十点钟酒吧台一个。” 陈知吸了气:“我去。” 这群人是冲着她来的,她去会立刻吸引所有的火力,只要贺启抓住换弹的空档,只要那一瞬,就突破去。 陈知双手握住枪,调情似的朝贺启笑了笑:“贺哥,你会护住我的对吧?” 那副样子好像在说你要是拦我,我就先给你来上一枪。 贺启还没来得及抓住她,陈知以一个异常柔韧的姿态绕过他冲室外,抬手朝楼梯放了一枪,就地一滚,躲进了桌子面,子弹打在桌腿上,那张休闲的实木圆桌木屑横飞,破碎的桌板砸在陈知背上,划开一道血淋淋的伤。 就是此刻,世界像被按了暂停,只听见叮叮当当掉落在地上的枪子声,贺启稳稳瞄着那名酒吧台后露半个颅顶的服务生,伸手扣动了扳机。 他甚至来不及去看陈知伤势,楼梯那人的子弹就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他只要多探一点头,那枚子弹就会穿过他的脑袋。 贺启靠在墙上仔细辨认着细微的声音—— 鞋子踩到了碎裂的木头,显然已经路过了陈知所在的桌子。 贺启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单膝跪到地上,手肘稳稳撑在膝盖,朝着对方脑袋的位置开了一枪。 与此时,从地上爬起来的陈知将枪抵在那人后心,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贺启看着他毫无章法地打一枪,摇摇晃晃倒在地上,露身后的陈知来。 陈知脸上带着一个放肆的笑容。 大多数时候 ,陈知的笑都是收敛的,像是克制着什看不见的情绪,但是此刻,这个笑容就显得纯粹了许多。 那是遇见类的兴奋笑容,是杀戮、或者征服的原始欲望。 和他脸上如一辙。 贺启已经站了起来,不需要多余的话,他两个然而然地撞进了彼此怀里,在破碎的桌子和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旁边,唇短兵相接,急切地交换着腔里的唾,甚至因为贺启顾忌着陈知背上的伤的缘故,陈知的掠夺要更猛烈一点。 现在还不是时候,贺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陈知拉开距离,两人什话也没说,蹲来把两具尸体身上的子弹和枪支全部摸了来,然后才提步向顶层甲板走去。 顶层的视野显然开阔很多,俯视去,整艘游艇静静浮在海面中心,像一座死寂的空岛。 开船的船长要是对方的人,要是已经遇害了。 两人分别从两侧楼梯去,重新回到了第二层甲板上,再往一层,面临的就是对方的围剿。 贺启拖了具尸体,顺着甲板延伸来的船首滚了去,血在白色的舱壁上留了一道刺目的红。 尸体一落就收获了一阵枪声,贺启听了听:“不止两人。” 估计还会有人顺着室内的楼梯摸上来,贺启看了看陈知鲜血淋漓的后背,被陈知抓着手腕带向楼梯间,陈知言简意赅:“去卧室,光靠我俩不行。” 两人顺着楼梯而,意外地没碰见人,到底层发现卧室走廊上躺着两具尸体,一间房门被打得千疮百孔,陈知随便另敲了间门,被里面人眼疾手快拽了进去,睁眼一看,几乎所有人全挤在这一间房间里了。 说几乎是因为许昂然和李尚岐不在。 贺启瞪着褚向远:“他俩人呢?” 褚向远欲哭无泪:“我不知道啊,他俩把我支开我了。” 陈知捏了捏他的手心:“冷静点,对方只有六个人了,他俩不是目标,又都有保手段,不会那容易事。” 陈知将子弹和枪放在床上,己和贺启各拿了一把满弹的,又给陆铭和褚向远的枪里装满子弹,让他俩跟着己和贺启去,他几人虽然不像陈知、贺启、李尚岐这样打小玩着枪长大的,但毕竟也去玩过射击、知道怎用枪。 剩的枪和子弹全留给江盈雪他用来保。 个人又回到了一层的客厅里,甲板上看不见任何人,应该是藏了起来——追杀与被追杀的境况突然颠倒了过来。 陈知看着那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突然笑了:“我知道人躲在哪了。” 贺启将尸体从二楼抛,对方肯定在他从室内楼梯去的时候上了二层甲板,顺理成章地看见另一具尸体,显然是发现情况不利于他,由追杀改为偷袭,一楼他刚刚检查没发现任何异样,顶层又太一望无际、没有遮蔽物,那唯一藏身的空间就只剩她和贺启刚刚藏身过的家庭影院,或者对面的游戏室。 贺启 显然也想明白了,人分成两队分别从内外楼梯上楼,站在两间房门,时开了门。 房门没上锁,但也没传任何枪声,陈知看了看昏暗的影院,对着座椅靠墙那侧就是一枪。 那边藏着的船员看陈知已经发现他,只把座椅当隐蔽物,对着门开枪。 人躲过这一轮集火,陈知和贺启率先跳进房内,样借着沙发椅藏匿身形,前后夹击,一举击毙两人,剩两人慌不择路,向门逃去,后面一人中了两颗子弹,倒在真皮座椅上,前面一人还以为逃生天,被守在门外的褚向远从腹腔打到脖子,连用了七八发子弹,陆铭怕他不死,抵着心脏又补了一枪。 陈知顺势坐在沙发上了气:“现在以确定主甲板以上的楼层全部都是安全的了。” 贺启点了点头:“去仓库看看,速战速决,你的伤不再拖了。” 人进了仓库,看见地上安静地躺着两具尸体才将提着的心松了松——船上所有船员现在一个不剩了。 陆铭提要回卧室拿紧急药箱给陈知做个处理,陈知摆了摆手:“先找人。” 人不难找,整艘游艇只剩船长的驾驶室没进去搜过,打开驾驶室的门,果然看见被绑住的许昂然、李尚岐和船长三人。 陈知此刻才觉得后背的伤隐隐作着痛,靠在门边等陆铭几人上前给他松绑,船长千恩万谢地表达着己后怕的心情,几人提步向甲板走去。 贺启忽然觉得不对。 看见他,船长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 在认人。 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了行动——他用肩膀挡住了船长开向陈知的这一枪。 因为离得近,那颗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半边肩膀,留一个血流如注的小洞。 船长手里的枪在开枪的那一瞬间就被旁边的李尚岐踢开,几人将船长团团围住,犹豫着要不要留最后一个活。 陈知声音发冷:“让开。” 她将枪抵在船长肩膀,抬头看了眼贺启的伤,微微调整了一位置开了一枪,又在另一边肩膀如法炮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伤,随即站得稍远,毫不留情枪打断了他的手脚。 最后,对着他的心脏,扣响了扳机。 这是一声空枪,陈知无所谓地将手里的枪一丢,朝他露了一个良善的笑容:“真不幸,死不了。” 褚向远和李尚岐拖着晕过去的船长绑到一边,陆铭急急楼去找急救药箱,许昂然这时才看见陈知背上的子,后知后觉地扑到陈知面前,声音充满颤抖:“你受伤了。” 这种时候该被关心的人应该是受伤的贺启才对,但陈知没提醒他,将许昂然揽在怀里,捏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轻轻吻在他脸颊,声音温柔又低沉:“好了,昂然,然然,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听起来都像是恋人间充满爱意的絮语——如果她的视线没有杀气腾腾地盯着贺启 的话。 她很讨厌这种事情超她控制的情况。 那一枪打不中她,她有在提防这个不该活来的船长,根本轮不到贺启来充当这该死的保护者。 贺启跌坐在地上,额发被汗浸湿,落了几缕搭在额头上,黑西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伤流来的血将破损的衣服染不寻常的颜色,手里还提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m1911,满意地看着失控的陈知,调情般回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如果说陈知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温和的、知趣的,偶尔才会显露一点带着恶意的内里,那她在贺启面前,就是从来不撕开一点点道德的外衣。 更不在他面前拥吻许昂然。 看样子这次是真的气到了陈知,让她在大庭广众之连正常人都不想再伪装。 久违的被人在乎的感觉。 还不错。 第九章 接过吻吗 陈知从贺启病房里滚来的时候,外面走廊上坐着许昂然,他漠然地跟陈知对视,神情居然有点像喜怒无常的贺启——他本来就是表兄弟的关系,五官相像很正常。 他看见陈知来,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陈知抬眼看向窗外,夜色浓到猜不具体时间,但她知道很有已经是后半夜了。她黄昏时分进的病房,贺启本来就有傲人的资本,又被她刻意控制射精,折腾了好几轮。许昂然怕是吃过晚饭就往医院里赶来了,在外面等的时间不会于三个小时。 她进病房前锁了门,医院隔音效果很好,许昂然坐在门什也听不见。但傻子也知道几个小时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一遍。 陈知叹了气,提步跟上小爷,往地车库走去。许昂然开着陈知送他的生日礼物来的,陈知这礼送的一点不讲道理,一辆奔驰g63,内饰是经典的红黑配色,贴了冷白色的磨砂车,车灯改了猩红色,轮毂也镀了磨砂红,像是异世界踏血而来的野兽,张扬得不像陈知风格,却又格外贴近她冷冷的气质,让许昂然只要一看到,就喜欢得无法拔。 他本来是欢欢喜喜来的,没想到在医院里呆坐了个多小时,现在看到这车心情极为复杂,站在副驾驶旁边,将车钥匙往陈知怀里一砸。 陈知只得坐上驾驶位,扣上安全带问他:“去哪?” 许昂然报了个地点,是南边远郊的山,山脚有个赛车场,往上盘山公路蜿蜒,举办过很多次的赛车比赛。许昂然这意思是要跟陈知赌一场,这是常有的事,陈知大学的时候玩起了各类极限运动,许昂然一开始就陪着她在赛车场上环形赛道上一圈一圈练,时间久了也会赌点彩头,使唤陈知或者被陈知哄骗。 两人天就开了这一部车,深夜里赛一场也不切实际,陈知不赞成地看他:“现在太晚了。” 许昂然扣着安全带没抬眼:“速度你看着办,要是了事,我就一起死。” 陈知听见“死”字也不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七分钟,到山顶没事,爷就把这事揭过吧。” 许昂然猛地抬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六分钟。” 陈知无奈:“爷,心疼心疼我吧,我还带着伤呢。” 许昂然面上明显划过犹豫的神色,像带着委屈一样面无表情跟她重复:“天我生日。” 零点早过了,但陈知知道许昂然言之意是她不该在他生日这天跟贺启搞到一起去,陈知立刻缴械投降,抬手摸了摸许昂然的脸颊,笑道:“那得给点彩头。” 许昂然脸颊绯红一片,强镇定:“等你到了山顶再说吧。” 陈知于是拧了钥匙,一踩油门,卡着限速往西南边驶去,车里只有仪表盘闪着光,这一冲给人一种她是为了那点彩头在拼命的错觉,许昂然靠在副驾驶上,借着仪表盘的亮打量陈知。 陈知做正事的时候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静感,是属于让商业合作伙伴极为放心的那种靠,但这种冷静 挪到赛车上,就有了一种理智的疯癫。油门踩到底,方向盘怎打,刹车怎踩,在陈知眼里都是有标准答案的,而且分毫不差。 往那边去要横贯整个城区,深夜路上没什车,只剩路灯把影子一道一道打在陈知脸上,越野车飞驰过五光十色的广告牌,像是陈知带着他逃离城市。 她在他生日这天跟他表哥搞在一起,让他在门等了个多小时,但只要这刻她还坐在他身边,他就我安慰陈知只是玩玩而已。 中控台放了包烟,是陈知常抽的牌子,许昂然取了根烟叼在嘴里不说话,轻轻咬着滤嘴打发时间。许昂然在他圈子里是见的洁身好那种人,不碰小姐,不约炮,不抽烟,赌博打牌不会,酒量也不太行,大多数时候都抱着软饮,也没人敢劝他,偶尔心情不好就拆根烟抖烟丝玩,有不识相的上来递火,他连话都懒得说,都是陈知替他将人打发走的。 后来有什情况要陈知哄一哄他,许昂然就逮着她那一盒洋烟霍霍,将二十颗爆珠慢慢放嘴里咬开了,再依原样放回烟盒里。陈知瞥见他又开始造作她那盒烟,知道他是心情不好,哄着他道:“好爷,嘴里那根烟赏我了吧。” 许昂然面上一烫,也没说给还是不给,慢吞吞道:“你开车呢。” 陈知没看他,好像真一门心思全在路上:“我叼着,不抽,嗯?” 许昂然于是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从他齿间取来送到陈知嘴边,陈知低着头,先是亲了亲许昂然的手指,然后才从他微微颤抖的手上咬了烟。许昂然只觉得心像被猫蹭了蹭,将烟盒放回中控台,若无其事地看向车窗,将被碰过的指间轻轻往唇上贴了贴。 经年累日被这样撩拨,不动心是不的,被陈知折磨到心里装不其他人,又不敢显现来被嘲讽玩不起,就只装着被动,在陈知的每一次触碰像只惊弓之鸟,只要陈知微微一退,他就立刻退一大步。 车子停在山脚,陈知取了打火机要点烟,许昂然闭了眼:“别在车里抽。” 他以为陈知听了会车,半晌没听见开车门的动静,睁开眼一看,那根烟被陈知放在了烟盒旁,陈知解了安全带,懒散靠在车椅上侧着脸看他,唇角扬起了些弧度:“不抽了。” 许昂然垂了眼:“不抽···看我做什?” 陈知视线落在他的唇上:“总得解解瘾。” 许昂然手指抓着座椅,骨节用着力,听见陈知问他:“昂然,接过吻吗?” 偷亲陈知不算的话,那就应该是没有。但他不敢说,装作不想回答的样子扭过头去看着车窗,从车窗上窥见陈知不断靠近的身子,然后停在他耳边,吐他期待听见的那句话:“上去了,我教你接吻?” 许昂然喉咙发紧,僵硬地保持着姿势,对上车窗上陈知笑的眼睛,低声回她:“那你得好好教。” 陈知点亮他的手机,上面时间显示着2:31,递到许昂然手里,许昂然紧紧握着,打开了秒表,他从来没在打赌的时候如此地希望己 输得一败涂地,早就忘了打赌的初衷,只记得陈知要跟他接吻。 陈知先检查了一许昂然的安全带,以及车窗有没有关好,这才重新扣上安全带,手指搭上方向盘,听着许昂然报了一声“走”,发动机声浪排开,如箭离弦,夜里起了雾,远光灯像利刃一样撕开夜色闯了上去。 这截盘山公路发卡弯、s弯比比皆是,常有车队封路用来训练比赛,陈知跟许昂然两人虽也是常跑的,飙夜车却是头一次,哪怕设施齐备、路况熟悉,此刻也不由主地提心吊胆。 平日里优美的山林风景变成了吞噬人命的悬崖峭壁,周围黑茫茫一片不断后撤,陈知保持着外内外的过弯方法,许昂然在车内坐得稳稳地,掌心却是不断沁汗,目光紧紧锁视远方,看着远光灯所及范围内有无障碍物或者对向来车,等着一过最后一个凸面镜就掐秒表。 最终越野车冲过终点不断减速驶入山顶观景平台时,许昂然趁陈知不注意看了一眼停来的秒表,面对着六分钟多一秒半的时间发愣。 陈知将车停稳,熄了火去看时间,许昂然条件反射般将手机往后一翻,在陈知似笑非笑的注视认命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陈知不在意地将手机掐灭,替两人解开安全带,探身过去解许昂然那边的时候他还在发愣,陈知车在车前站了一会,见许昂然还没有来,只得转过去替他打开车门,许昂然没骨头似的从车座上滑来,心不在焉关了车门,失魂落魄地小声嘟囔:“···我按慢了···” 话还没说完,被陈知禁锢在她和车门之间,按着脸颊亲了上去,声音带笑:“什按慢了,不是刚好六分钟吗?” 她将手机重新按亮,秒表上的数字已经清了空,许昂然“你、你”说了半天,怎也舍不得将“耍赖”两个字说,陈知挑眉看向他:“爷,该不是不想愿赌服输吧?” 许昂然气血上涌,双手揽住陈知脖子,毫无章法地将嘴唇贴了上去,声音颤抖:“教、教我。” 他双腿发软、头脑发晕,不知怎的就被陈知压在了车前盖上,被哄得只会张嘴伸。 陈知的吻侵略性是逐渐加强的,一开始她只是安抚地碰了碰唇,随即像是试探般将许昂然的唇舔湿,尖绕着唇周打转,许昂然无意识张开嘴,陈知就拿嘴唇衔着嘴唇跟他调情,时不时地轻咬他的唇。等许昂然有学有样地舔弄起她来,她就闷笑着哄他:“头伸来一点。” 尖被陈知尖碰到的那一瞬间是过了电的,嘴唇没有挨着,距离若即若离,许昂然看见平日里温柔冷清的脸上都是欲色的邀请,让他不由主地迎合她——想看见更多、想一直沉沦,想让时间暂停在空无一人的凌晨三点,而他被陈知品尝、撕咬、吞噬。 陈知的头很快就钻进了他的腔,样的,他也舔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尖紧密交缠,吸啧啧有声,拥抱距离不断缩短,许昂然觉得己就要被焊死在这辆和陈知极像的车上,成为她永不分离的一个挂件,陈知却是着他的 头慢慢退后,被他欲求不满地追了上去,反客为主地热情挽留。 一吻终了,许昂然双眼失神,不加掩饰的眼神地着迷地望着陈知,陈知还保留着环抱他的姿势,就这样温柔地将他抵在车前:“又陪你过了一年生日,昂然。” “虽然天发生了太多事,我挑好的衣服都换掉了,现在的时机也不太对。” “但是二十五岁生日快乐,我的小爷。” 陈知亲了亲他的嘴角:“喜欢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许昂然怀疑这个吻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但他拒绝的话一句也说不来,身是发着烫的生日礼物,身上是送礼的那个人,胸腔里心脏乱跳,肺管里呼吸急促,只将嘴唇往陈知面前送,好像怎表达欢喜都不够似的,软软求她:“再来点吧···” 陈知于是按着他又亲了一遍,在观景平台的景区长椅上,在方就是悬崖的防护栏上,在宽敞舒适的车后座里,被许昂然求着亲了一遭又一遭。许昂然觉得己浑身都冒着火,脑子发热,胸腔沸腾,肺部像在燃烧,连身也坚硬滚烫,却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抱着陈知不愿放手,恨不得就此化在她怀里。 陈知开头还试图跟他交流,后来被他这索求无度的样子也闹得带上了点火,毫无顾忌地侵犯,许昂然还在糊糊叫:“深一点···陈知···喜欢···” 知道的是在接吻,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刀实枪做上了。 等两人最终分开时,陈知倚在后座扶手上,许昂然软成一滩,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子,腿也不知是支在座椅上还是撑在车外,反正车门大开,山风顺着空隙往里钻,给两人缺氧的脑子送了点清明。借着车内灯的暖黄光,陈知看见许昂然的嘴唇红艳一片,泛着潋滟光泽,陈知伸手摸了摸,哑声劝他:“别亲了然然,白天该了。” 许昂然压在她身上没声,顾地又贴近了一点,将头埋在陈知发间,小声吐露心迹:“陈知···我不知道···怎会这舒服···” 他性器硬挺着抵在陈知小腹,陈知只说了接吻,他就不敢求陈知碰,趁着陈知没让他去,贪婪地跟她说话。 陈知深吸一气,忍无忍地咬了咬他的耳朵,声音都是压抑的情欲:“别说了,我真怕我忍不住在这把你办了。” 许昂然扭捏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陈知知道那一眼的意思,那是许昂然的默许。 但她闭了眼,抓着他的手十指交握,一句话也没说。 第十一章 陈家 陈知打开车门要送许昂然回家,许昂然从背后圈住她,头搁在她颈肩朝她索吻,开玩笑道:“按照约会的流程,难道现在不该找个酒店跟我做点什?” 陈知没答应他的暗示,也没说那些态度暧昧的拒绝——诸如“第一次约会不用这快就到一步”之类的情话,而是偏过头去跟他接吻:“我明天要回陈家,你不想让陈行知道我干了什吧。” 陈行这人,做事心狠手辣,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没什道德感,对一切善意和感情嗤之以鼻,控制欲还极强,对陈知所有正常的人类社交矫枉过正。 陈知为许昂然顶撞过陈行,起因是陈行打算用些不正当的手段教训教训许昂然,当然,最终目的是教训陈知。 许昂然有时候怀疑,陈行的控制欲到底是源把陈知当作小他九岁他的亲妹妹,还是当作一个他培养来的实验品、一个和他一样的疯子。 提及陈行,许昂然面色不太好看,抱着陈知半晌没说话,闷闷不乐道:“你新戏要开机了,过了晚我是不是又要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你了?” 陈知转过身,掐了掐他的脸,笑道:“爷,不纡尊降贵,来剧组探探班?” 许昂然眼睛亮了亮,随即撇了撇嘴不情愿道:“我不去,你心里只有拍戏,等你来的时间都够我在车上看完一部电影了。” 陈知也不哄他:“那爷真就一年半载见不到我了。” 她舔了舔许昂然嘴唇,话里带了点勾人意味:“爷舍得?” 许昂然回咬她:“舍得···当然舍得。” 从陈知跟他接吻到如约会,短短一天之内,他的所有矜持、所有拒绝、所有是心非全部都被赋予了新的意味,不再是狼狈的躲闪、害怕失控的逃避,摇身一变成了欲迎还拒的调情,哄着陈知再对他做些更进一步的歹事。 陈知也不在乎他的不对心,手指摸进他的衣服摆,充满暗示意味地在他腹沟打转划圈,算得上是许诺一样安他:“别急,总有机会做完天没做的事情。” 许昂然被她的温柔克制和蓄意撩拨闹得水深火热,深深吸了一气,又煎熬,又觉得一腔热意被陈知妥贴收好,唯一的指向来日方长,不用再担心处奔腾、无从发泄。 明明陈知还在他身边,他就已经明白了什叫思念。 陈知被他眷恋的眼神逗笑,强硬地将他推进车里,手还记得挡在车门不让他磕着,膝盖抵在他腿间,再向上一点就以蹭到他微微发硬的性器,但她没往上,低着头撩开他额前碎发,温柔地亲了亲他眼角,不容拒绝地替他扣上了安全带。 他真的是心甘情愿这样被陈知束缚。 许昂然无奈何地靠在座椅上深呼吸,被坐进驾驶座的陈知恶意地在耳边吹了气,才冷静去的欲望又有了抬头的倾向,气得他慢悠悠地瞥了陈知一眼,这一眼威胁意味十足,但又因为亲昵或者暧昧而露了一点娇嗔的意味,陈知笑着亲了亲他脸颊,然后才坐正了身子:“ 好了,我不闹你了。” 将许昂然送回家,陈知干脆就直接开车往陈家驶去,两家离得不远,十来分钟的车程,她打小就不爱呆在本家,总往许家那边跑,比起陈家,许家的氛围更接近于“家”的感受,许昂然于她,不仅仅是陪伴长大的亲人或者两小无猜的竹马,更像是一个寄托。 她希望他永远干净,底色明亮。 夜晚的陈家寂无人声,陈知回了她的房间,久违地有些恍惚,房间里一尘不染,摆设一如既往,却不是按她的爱好陈列,而是陈行打造的牢笼,而她阔别数年,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第二天起床楼的时候,陈知在客厅里没看见陈行,陈长坐在餐桌前用着早餐,看见她楼指了指座椅示意她坐,陈知没什胃,恹恹地倒了杯水等他用饭。 陈家的人好像天生就对照顾小孩没什热情,他更擅长和明事理的成年人打交道。陈知对这个堂哥感情很微妙,哪怕母亲改嫁以后她就一直和两个哥哥住在一起, 但是打小不亲厚,然而尽管没什亲近之情,但面对陈长时又确实有一种面对家长的敬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制得住陈行。 陈长用饭很快,姿态礼仪挑不错,但那种骨子里带来的匪气,是再怎文雅温和也掩盖不住的。 陈家明面上涉及酒店、餐饮、娱乐等各个行业,真要论起家,做的还是放贷的生意,餐饮娱乐,全部都是赌博娱彩的幌子。 不管什年代,高利贷永远是最容易致富的手段之一。 陈长进了书房坐,不等陈知开就率先问道:“不想让陈行手?” 陈行手,无非就是杀人灭或者断人财路,到时候李家会不会跟陈家鱼死网破不说,李尚岐作为家中长子,肯定要来主持大局,或者收拾残局,陈知还不想看到朋友关系走到无挽回的那一步,点了点头,果然听见陈长问:“想护住你那朋友?” 陈知没说话,被陈长催促着敲了敲桌子,陈知吸了气直白回他:“护不住。” 陈长笑了笑:“还算懂事,那你打算怎办?” 办法也简单,陈行喜欢把人逼到二选一的局面,享受着别人不得不做他渴望看见的那个选择,但在陈知看来根本毫无必要,忠诚的誓言愚不及 ,铁血的道义以为是,不用戳穿谎言,如果利益靠,那就保持利益。 只要不到万不得已,全部都是回旋余地。 陈知直视着陈长:“我得先知道李家动手的原因。” 如果说陈家的人是单独捕猎的饿狼,是利益将他聚在了一起,那李家迅速崛起,靠的就是繁衍不息的血脉关系,毋庸置疑,李家是个大族,尽管现在早就没有嫡庶之分了,但在李家,拥有多个情人更像是一种约定俗成。 李尚岐是家中长子,不过是第三辈了——陈长的父亲和李尚岐的祖父是至交,真要按辈分称呼,李尚岐还得叫陈知一声小姑姑。 两代人交接之际,动手的然不是李尚岐,是他叔叔辈和弟弟联手 做的。 餐饮娱乐跟酒吧夜店本来就有交叉,有些利益上的摩擦很正常,过去黑帮火并要抢占地盘,靠武力手段来攫取财富,如的利益纠纷则都在行业的垄断上,多了点资本家兵不血刃的意味,但依旧掩盖不了暴力的本质,一次刺杀,就是一个开战的宣言。 只是无论是把陈家的部分产业当作赢得家主之位的跳板,还是李家想要取陈家而代之,胃都未免太大了一点。 陈长将几份这次受到波及的产业的资料丢给陈知,陈知翻了翻,主要都集中在餐饮茶楼,范围不大,但营业额确实受损不。 谁上茶楼是正经喝茶聊天的,茶楼里卖的是什才是重点,陈知笑了笑:“趁机转型也挺好。” 当然,趁机敲李家一笔更好不过了。 陈长不置否:“说说。” “以做高级会所,李家不是最懂这些了吗?打点情色的擦边球,反正动手的不是尚岐,为什不跟尚岐合作?” 陈长问她:“谈好了确实是双赢,你想做这事?” 陈知点了点头,与其让陈行闹得两败俱伤,不如在事态严重之前先控制在己手上,到时候要是再因为什事情闹翻,也得考虑一两家交错的利益。 陈长应了:“我也不用你给我拟方案,这事直接交给你,这几家产业到时候全转到你名,人手你己看着支配,别让我再过问。” 这话就是放权的意思了,陈知得了以由调度人手的指令,心满意足地退了去。 就算李尚岐在李家人动手之前知不知情,事后这时候都已经该知情了,陈知给李尚岐打了个电话,摆兴师问罪的态度:“李哥,酒醒了吗?” 电话那边静了半晌,传来李尚岐沙哑的声音:“醒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陈知无意识敲了敲沙发扶手:“晚七点半,我在半山居等你。” 李尚岐苦笑一声:“知道了。” 第十三章 jiao易 半山居的包间门在七点半准时被人推开,李尚岐怀里揽着个身量与他无二的小男孩,朝陈知挑了挑眉。 陈知笑了笑:“换味了?” “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吗?”李尚岐笑着将怀里人身上的外套取走,露李凛秋那张桀骜的脸和绑在身前的双手,被李尚岐轻轻推了一把,顺从地跪倒在地,低垂着头道歉,声音听起来没什起伏:“任凭小陈总处置。” 陈知不是没见过李凛秋,他是李尚岐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在李尚岐中现的频率仅次于他手里的产业,只是没想到策划这一的人是他,狠辣手段倒是有三分像李尚岐,惜太过冒进、火候尚欠。 李尚岐已经坐到了陈知的对面,顾地开了酒,一时之间整间包间只有酒液倾倒流动的声音,但那声音很快又寂静去。紧接着响起的是陈知伸手按铃的声音,服务员鱼贯而入,对跪在地上的人视若无睹,上了菜就立刻退了去。 陈知淡淡扫了一眼李凛秋绷得极紧的背脊,忽然唤道:“小秋。” “跪到这上面来。”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好歹也是李家爷,陪酒会吗?” “爷”一词双关,李凛秋脸色一白,看李尚岐没有阻止的意思,咬着牙跪到陈知身边,凑到陈知手边的酒杯就着了一酒,艰难地靠近陈知,死活张不开邀请的唇。陈知嗤笑两声,抬眼去看李尚岐,对面心不在焉地垂着眼,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陈知抬着李凛秋的,让他咽了这酒,柔声道:“赏你了吧。” 陈知像是来了兴致,把玩着李凛秋手上的绳子,问他:“陪酒不会,那你告诉我,在李家这多年学了些什?” 李凛秋微微低了头,盯着陈知的动作屈辱道:“我身手还不错,小陈总需要的话,我以给您做保镖。” 陈知心里好笑,问他:“你的身手和尚岐比怎样?” 李凛秋脸上显现一点愤恨的神色,显然被教训过不止一次——说不定天就是李尚岐亲手抓他过来的,闭了不再声,谁知道陈知摸了摸道:“比不过尚岐倒是以来做我的保镖,毕竟比尚岐厉害的话,我夜里要睡不安稳了。” 李尚岐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解围:“考虑这些?留条命,你随便安排些杂活打发了就是了。” 李凛秋怒目而视,换回李尚岐刻薄一笑。陈知摇了摇头,问李凛秋:“大学学的工商管理?” 李家子孙繁多,不每个人都给以最好的成长条件,规矩是想要什就得己挣,李凛秋年不过二十岁,还在大学里读本科,打算走的正是管理产业这条路,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知道陈知为什此一问,他才不相信陈知放心让他参与经营上的事。 陈知果然顺着话题方向嘲讽他:“没什用的小家伙,在己擅长的领域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怎样?” 李凛秋捏了捏拳头没说话,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如果不抓住什,财富或者权柄,他就永远是被人 看不见的存在,以任人处置的玩物。陈知却是就这样放过了他,扭头朝李尚岐笑道:“李哥,这小家伙我看不上,得给我点实际性的好处。” 李尚岐尝了酒:“你尽管提,但我给你的东西有限。” 陈知懒洋洋夹着菜,仿佛所说的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平常事:“我要李家。” 李尚岐捏了捏酒杯,镇定开:“陈知,别说李家现在还不在我手上,就是到了我手上,我也不答应你。” 他开了个玩笑:“除非你来当李夫人。” 李凛秋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李尚岐。 陈知假装没看见兄弟俩的交锋,笑吟吟开:“尚岐,我也不绕弯子,我不想让陈行来处理这事,我相信你也不想看见他。” 李尚岐没说话,算是默认。陈知敲了敲桌子:“做个交易,我帮你将李家收入曩中,你保证十年之内李家都不会跟陈家作对。” 李尚岐点了点头,微微放松地靠在座椅上:“跟陈家交好我不吃亏,你要什好处?” 陈知眯了眯眼,笑得正直:“你掌权之后,李家所有清白的产业,给我三成股。” 她话里重点有两处,一是“清白产业”,二是“给我”,李尚岐只听其一,没往深处细究,地上产业利润远不及地,陈知开就要三成,不算太多,正准备答应,突然问她:“给谁?” 他皱着眉:“你这···到底是要护着陈家···还是想立门?” 陈知摇了摇头:“都没打算,但多留几条路总不会错的。” 李尚岐笑了:“我说你怎变了性子开始管起事了,合着还是不打算管?” “打打杀杀的,没意思。” 李尚岐难以赞她的观点,但仍然笑着打趣她:“你这是跟昂然待久了,不食人间疾苦。” 陈知静了半晌,凝视着他:“不是逼不得已,谁想食?” 李尚岐没说话了,朝她举了举杯:“合作愉快。” 李尚岐临走时将李凛秋留在了陈知身边,只说从日起到他掌权前五年,这人都任凭陈知安排,陈知暧昧笑他,李尚岐无奈一笑,朝门内李凛秋垂着头的背影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知回到桌前,没给李凛秋解开绳子,示意他坐好,问他:“你知道尚岐为什将你留在我这?” 李凛秋低眉顺眼,看不任何不甘:“因为我做了错事,得罪了你。” 陈知笑了笑:“刚刚没听见,你做的错事,尚岐已经替你买了单了。” 李凛秋嘲讽抬头,眼里的野心不加掩饰:“是替我买单,还是将我赶走不让我跟他夺权?” 陈知抿了酒:“想要夺权啊。你刚刚也听见了,李家跟陈家现在是合作关系。” 李凛秋犹疑地看着她,听见她说:“跟在我后面打杂,什时候做得让我觉得满意了,我就允许你在陈家的产业帮忙。” 李凛秋睁大了双眼,看见陈知朝他露了 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你若真的力不错的话,李家的家主,也不一定非要是尚岐,对吧?” 他心脏砰砰乱跳,一时之间辨不陈知话里真假,斟酌着试探她:“你不放心一个曾经试图杀你的人做李家家主。” “幼稚。”陈知毫不留情批评他,“你对己倒是有信心。” 李凛秋沉默良久,忽然重新跪倒在地:“我会证明给你看,希望你不要食言。” “拭目以待。” 第十八章 那又怎样呢 外景选址在一个临海的小镇,剧组要乘飞机后再转大才到达目的地。 林商看见邵衍,有点惊喜,小声跟他诉苦:“衍哥,你也来真是太好了,剧组里其他人我都不认识。” 陈知有点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换回林商一个故作怜的瘪嘴眨眼。 早晨发,等到了临海镇已经是半午了,剧组直奔酒店,邵衍抬头,看着明晃晃的“东麓酒店”的硕大招牌,回过头避着众人跟陈知低声撒娇:“您骗我,是不是不想我来?” 被陈知掐了掐脸。 第二天只安排了两场戏,一场外景,一场夜戏,正好是电影开场的两段,跟林商没什关系,他就上到陈知房间来找邵衍打游戏。 陈知则是了楼,打算拉上程子谦去周边随便逛逛。 在大上的时候李凛秋就已经将查到的视频资料打包发给了她,以他的力,最早也就大致追查到她和程子谦共参加某次颁奖典礼当晚。 但他时还附上了一份资料,上面是一份程子谦的房产证明,地址就在她大学城那栋别墅隔壁,购买时间却是他刚毕业没多久那会的事。 陈知有点好奇,她有这种断断续续被人跟踪了几年还一无所觉的情况发生,更重要的是,她从来没在程子谦身上感受过强烈的心意,程子谦在她面前的形象,一向都是对谁都一样的体贴风趣。 敲开程子谦的房门,看见他衣冠整齐,只头发随意拢在耳后,几缕散落在面前,一瞬间一种独一无二的性张力扑面而来,陈知眨了眨眼:“正好,师哥衣服还没换,一起去逛逛?” 程子谦一愣,应了声“好”,咬着橡皮筋在脑后熟练地扎了个小髻,随手拿了件外套搭在臂弯就笑着示意陈知先行。 陈知视线在他脸上凝视了一瞬,程子谦皮肉和骨骼都生得极好,轮廓深邃,线条流畅,眉毛生得浓而修长,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眼角尖锐,眼尾垂,卧蚕丰厚,是一双多情人的眼睛,唇形饱满,唇线分明且微微上挑,和人对视时总一副眉目情、嘴角带笑的模样,但又恰到好处,既不厚重,也不轻浮。 但刚开门时披散着头发的那一幕仍在陈知眼前挥散不去,她是第一次见到程子谦留长发,头发微微遮住了醉人的眉眼,鼻骨的存在感就立即凸显来,鼻梁直而挺,鼻头微微带了点鹰钩,破坏了眉眼处心积虑营造的温柔从容,显露不为人知的野性的一面。 如他重新束好了头发,像是披上了文明的外皮。 戴着面具的程子谦坦然地笑望着她,好似对她的打量一无所觉。 影帝不愧是影帝,假面掺杂着七八分真心,居然真的将她骗了过去。 陈知不跟他玩场上游戏,嘴角上扬,直直凝视着他:“师哥,忘了说,你长发特别好看。” 程子谦直觉己像是被锁定的猎物,刚要体面道谢,就看见陈知移开视线轻轻笑了,提步转身,声音向后传进他的耳朵:“刚才有一瞬间……我都有点心动。” 程子谦被她一记直球打得丢盔弃甲,连脸都猛地泛上点热度,无论是接一句平日里说惯了的场面话还是半真半假地表露心迹都变得难以开,干回了一句“是吗”,又因为懊悔意识绷紧了拳头。 陈知好像真就随一说,抬步进了电梯,程子谦对上电梯镜面里的己,确认己面上发却没有显露来,松了气,意识拢了一头发,不留神拨散了几根,又怀疑己太过刻意,偷偷移开视线看了一眼镜子里身侧的陈知。 谁知这一眼正跟陈知对上了视线,他胆战心惊别开眼,就听见陈知声音带着笑意:“已经够帅了,影帝先生。” 程子谦带了点讨饶意味,哀求道:“师妹……” 电梯就在这时候到了一楼,陈知偏头一笑,程子谦知道这茬算是揭过去了,心脏却还不受控制地快速跳着。 主动的陈知……他有点招架不住。 陈知为什突然改变了态度,是一时心情愉悦做来的举动,还是……发现了什? 这样想着,心跳速度竟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回想起己这些年丧心病狂的跟踪,手心渐渐渗了汗。 紧张、心虚,但是还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期待——毕竟……如果真的被她发现了,陈知看起来好像没有生气,不是吗? 将近傍晚,天色渐渐模糊成一团漆黑,他住的酒店穿过两条街巷就是海岸码头,沿着码头的商家小摊正往路边摆着桌椅,万家灯火从他身后顺着前路一一点亮。 陈知眼睛亮了亮,回头问他:“师哥,烧烤吃吗?” 程子谦本来就味清淡,这段时间又正为了李侑节食,对油荤提不起什兴致,但不好拂了陈知意,笑着点头:“我听师妹的。” 于是两个人挑了间店面坐,拿着单子点了菜,程子谦额外要了份海鲜面,陈知很然地提醒老板不要加辣,抬头确认一般看向他。 程子谦一时有些恍惚,没想到毕业多年,又攒局,她还记得他的味。 好像戏已落幕,他在台上等了多年,渐行渐远的时间线又悠悠转回了大学时期,陈知排演时就坐在他身边,聚餐时他俩落在众人后面,被起哄开玩笑说不要再说悄悄话了,倏尔灯光一灭,回忆和欢呼归于寂静,他以为早就离场的女主角只卸了个妆,回过头来问他怎不走,邀请他一起台。 海鲜面上得很快,程子谦有些心不在焉,把碗推向陈知示意她吃,陈知也没拒绝,另拆了双碗筷择了些到己碗里,程子谦静静看着她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有点想伸手去替她拨开额发。 大概是氛围太好,他这样想着,就伸了手,胳膊递去的一瞬间触电一样缩了回来,整个人都清醒了。 陈知心思没在他身上停留过,不仅如此,好像连整个演艺圈都没放在心上过,她只是在路边看着热闹,进来分了一杯酒,歇够了又要匆匆上路。 她的故事不在聚光灯。 陈知按着头发啜了一 面汤,程子谦把己束发的橡皮筋扯来推到陈知面前,轻声道:“师妹把头发挽一吧。” 陈知坐着不动,连头也不抬,语气理所应当:“劳烦师哥动动手,帮我扎一。” 程子谦难以置信地握了一拳,不确定是不是己听岔了,陈知见他犹疑,放了碗轻轻睨了他一眼,己拿了橡皮筋扎上了。 那一眼轻飘飘的,没一点调情意味,但好像是个缺,引诱着他上前。 他于是鬼使神差地按住陈知的手,在她好整以暇的目光,颤抖着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 亲吻一触即分,但程子谦没往后退,保持着极近的距离守着陈知反应,陈知笑了声:“也不嫌我刚吃过海鲜?” 他于是又极尽克制地将唇贴上去碾了碾。 老板娘在这时候端着烧烤上来了,看着他两人露了个善意打趣的笑,怕打扰他似的默不作声退了去,程子谦有些不好意思,直觉这是个表露心迹的时候,刚要开,就听见陈知道:“师哥,我不跟你闹着玩。” 程子谦茫然地看向他,听见己机械地说:“师妹,我不是……” 他想说他不是闹着玩,对上陈知的视线就知道,陈知已经知道他做过的事,故意设了个局,绕了这一圈就为了拒绝他。 他觉得没意思极了。食不知味地夹了一筷子面,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脸笑得有些酸,眼睑也垂了去,但如死灰的心里好像腾腾燃起了一簇阴火,恨着陈知把一切都挑明了,连单恋的权利都不给他。 陈知拒绝了他,心情也没有什变化,看起来好像不过是推掉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他看着眼前的烧烤愈发有些恶心,感觉胃像被重锤击打过一样痉挛起来,疼得眼前都有些发白了,才忍不住对陈知道:“师妹,我胃有些不舒服,先回酒店了。” 陈知早就注意到他脸色不好,一时之间没往身体不舒服方面联想,只当他是心情不好,听声音都变了才觉得不对,伸手一探发现了一头的冷汗,按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动,忙给李凛秋打了电话,让剧组派车来接,送去医院看看。 她去找老板娘结了账,回来看见程子谦微微躬了腰,伸手要替他揉揉小腹,被程子谦不动声色挡了一,虚弱地朝她笑了一:“老毛病了,别给店家添麻烦。” 他趴在桌上,努力维持着神情的平静,像学生时代的男生趴在课桌上偏头看着喜欢的女孩子,跟她解释:“我也没想给你添麻烦,对不起,师妹。” 陈知被他一句话钉在了椅子上,悄无声息地叹了一气,袖了手不再碰他,眼神很温和:“师哥,我没觉得麻烦。” 程子谦苦笑,这叫他怎甘心就此断掉。 他吸了气,忍着疼痛,把之前想说却被打断的表白补充完整:“师妹,如果你没有全然讨厌我的话,至先让我试试,我以证明……我也挺合适的。” 这句话说,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地快意—— 再没有比现在更坏、也更好的境地了。 他看见陈知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但她没接来电,剧组的车停在不远处,陈知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好像在估量着几分。 他支起身子,笑了一,勉强维持着风度向她荐:“我觉得我还不错,起码你选男主角时始终要考虑我——师妹,我知道你想在你的电影里表达什。” 他唇色还发着白,但整张脸都散发一种奇异的光彩,像是遭遇了风雪的旅人向着遥远的火光又迈近了一步,虔诚而热切。 陈知低笑着摇了一头,伸手要扶他起身,语气不带任何讽刺意味,声音散在海风中:“师哥,就算你懂又怎样,就算我说我答应你……又怎样呢?” 程子谦疼得意识接近空白,闻言有些无法理解,但抓住陈知递过来的手腕,紧扣着跟她十指交错。 对他现在而言,只要陈知没拒绝,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二十四章 她是制定规则的人 临上飞机前,陈知给陆铭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相熟的烧烫伤科专家,飞机时看见来接她的人是沈章润时,她有些意外。 如果没记错的话,沈章润是药剂学方面的研究者。 沈章润跟她错开眼睛,温声解释理由:“陆铭给我打的电话,情况已经跟我说过了,找的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他己临时有事,让我带你过去。” 听见陈知只说了声“知道了”便道谢时,他不抑制地冒些失望来。 陆铭确实给他打电话说要麻烦他帮忙联系学长,但临时有事是他撒的谎,他是主动把这事包揽了来的。 大半个月过去了,陈知没给他发过一次消息,起初他还松了一气,觉得就此结束这个意外很圆满。 但他总时不时想起那天晚上沉迷其中的己,想起陈知问他“是不是就想着有这一天”的声音。 确实没什大不了,porn网站上找他的性癖相关视频甚至都不需要翻页。他被说服了,偷偷在没人的学校办公室试图慰——给满足欲望冠之以“跟己和解”的美名。 在精以后,他开始疯狂想念陈知。这种感情很难被归纳于“心动”或者“喜欢”,是刺激,是阈值提高后欲求不满的空虚,总而言之,思念和欲望变得更加难以控制了。 他见到了那条程子谦说己“还在追求”的热搜,此刻又在她身边看见两个关系一看就很密切的男孩子,终于意识到,从始至终单方面想着这件事的只有他一人。 成为炮友还是做回陌生人对他而言是个艰难的选择,但在陈知眼里根本无足轻重。 他嘲地勾了一嘴角。 许昂然看见了沈章润落寞的神情,本来准备踏上家车子的步伐一转,强硬地牵住陈知的手宣示主权:“我跟你一起去。” 陈知回握住他:“舍不得我?” “我回去除了补觉也没事,”许昂然跟着她一起往车方向走,顿了顿道,“……一起回家。” 陈知没察觉到这话有什问题,走在前面的林商回过头来,眨了眨眼,懵懂地问:“你是陈知姐姐的弟弟吗?” 许昂然不说话,陈知笑眯眯凑过去逗许昂然:“弟弟?” 她和许昂然龄,真要论月份,她还比他小上几个月。 许昂然替她拉开车门,表情没什变化,语气也十分平淡,学着林商喊她:“怎了,陈知姐姐。” 两人声音都没有刻意遮掩,显然不是林商猜测的亲缘关系,林商尴尬地摸了摸伤外面的纱布,试图把脑袋埋进外套领子里。 车里坐定,陈知勾了勾许昂然的掌心,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跟许昂然咬耳朵:“昂然哥哥。” 许昂然耳根一热,眼睛不看她,去牵她的手。 心满意足地抬头,跟驾驶位的沈章润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沈章润眼神没有妒忌和恶意,很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他并非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实验中的对 照组,是一组由数据组成的实体,用于帮助实验组的探究和修正。 这种并非有意的轻视激起了他本的不适,他抿了唇,不愿意过多地展露他和陈知的关系。 到医院后简单的寒暄,医生拆开了林商脸上的纱布,发黑的边缘、鲜红的嫩肉暴露在众人眼皮,伤横贯了右边半张脸,从鼻翼到颧骨,林商垂睫毛,轻声求陈知:“陈知姐姐,你先去吧。” 陈知安抚地捏了一他的后颈,听医生讲后续的治疗方案,听到会留疤时,敏锐地察觉到林商身子都僵住了。 陈知无意识摩挲着他的后颈:“到时候留疤了做激光手术呢?” 医生只说会淡化,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恢复如初,末了看着几人严肃的神情,他努力安慰:“养伤期间注意一点,不一定就会留疤。” 道了谢去找护士换药,林商不住吸气,本地往陈知身边缩,被陈知按住了,轻声命令:“忍一忍。” 林商回不了头,嘴里嘟囔着“太疼了”,许昂然站在门,角度刚好以清清楚楚看见他眼底的泪花,陈知脸上的省,以及沈章润视线落在陈知身上,是一种饥饿的渴望。 林商不愿意住院,陈知提前打了电话让司机在楼等着,打算先送他去酒店,临坐上车,沈章润忽地喊住了陈知:“陈知,我有件东西想给你。” 许昂然意料之中地阖上了眼,有点烦躁地敲了敲座椅扶手,带着点傲慢的容忍,仍旧没开阻止。 陈知倒是有点意外,关上车门跟着沈章润往医院大楼里面走,没走多久就见他停了来,向她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张存储卡。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沈章润声音时高时低:“上次的视频……放在我这里不安全,我怕我脑子不清醒……” 话没说完,他觉得有几分难堪,见陈知久久不接,他急切地解释:“你放心,我没想缠着你。” 他其实想问,他是不是太无趣,或者太浪荡,总之,是不是在床上处处都不合她心意,比不过她遇到的其他人,但他问不。 陈知挑了挑眉,态度十分冷淡:“给我是什意思,让我代替你毁掉,要我帮你把视频发到网上去,还是说,希望我用这个视频,反过来威胁你、强迫你?” 沈章润头皮发麻,身却毫不犹豫地有了兴奋的趋势,窘迫地摇头,因为心虚而彻底失了气势,他确实怀着那一点希望,奢求陈知心血来潮看一看视频,也许会觉得他还有点意思,主动来找他。 他会……毫不犹豫地迎合她所有要求。 这念头和他一贯理智的想法背道而驰,他就在这瞬间毛骨悚然地意识到,陈知完全明白他的顾虑和隐忧,但不屑于去包容,所以才会……丢弃他,丢弃地那理所应当。 她不是规则的遵循者或反叛者,她是制定规则的人,绝不会放宽她的界限,他得袒露在她面前,才获得她的凝视,他想要迎合她,就必须得打碎部分甚至全部的、他的价值招牌。 他仿佛站在悬崖边,身体不受控制颤抖,在陈知伸手从他掌心取走那枚小小的存储卡时,他意识以一种张皇且狼狈的姿态猛地攥住了她的手,等他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他再一次因为恐惧拒绝了她。 陈知最终还是拿走了那张存储卡,当着他的面用打火机烧焦了,随手抛进了垃圾桶,朝他露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沈老师,没什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沈章润愣愣看着陈知转身离开的背影,从袋里摸手机给陆铭打电话,声音还很平静:“抱歉,浪费了一次你给我准备的机会,我应该是……把事情搞砸了。” “这很正常, 你不清楚小知性格,她挑剔着呢,”陆铭毫不意外,“你动心不奇怪,但你确实不合适。” 电话那头还隐约传来了一声轻笑,紧接着他听见陆铭问己:“怎样,现在是决定放弃了?” 沈章润茫然地看向陈知离去的方向,沉默了很久“嗯”了一声,问话脱而:“给我说说陈知……到底是个什样的人吗?” 第二十八章 虚情假意 我还以为……”贺启手指在她发间顿了顿,嘲地笑了,“原来还是为了他……” 他试着支撑起身子,但是失败了。 温情被撕碎得一干二净,他手臂横着遮住眼睛,带着一身的伤痕,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是真的气到了极致。 他问:“几点了?” 房间里没挂钟,灯光打着仿佛永昼,但性爱是最好的计时单位,两人都清楚,现在的时间顶多凌晨三点,外面是茫茫一片黑夜。 换言之,离贺启的“晚”最起码还有三个小时。 贺启问她:“你说晚我没找你你也打算留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陈知没说话,答案就在题目上,她还是说话惹怒他比较好。 贺启反而露一种极致的开心,咬着牙,扬着眉,眼睛里是纯粹的恶意:“他都要订婚了,你还这样惦记他吗?” 陈知第一时间不是愤怒,也不是难以置信,而是愣住了。 婚姻这个词,其实对她来说很遥远。 陈行不希望她结婚,在他心里,那是一种对陈家、或者说对他的背叛。 所以她眼睛很快垂了来,声音很平静:“贺哥好像误会了什,陈家本来就没有跟许家联姻的打算,我跟昂然没有。” 她知道贺启在担忧什,陈家这些年在不断壮大,陈行这条逮谁咬谁的疯狗接手陈家又是必然的事,她和爷走得越近,对贺家的威胁就越加上一分,毕竟谁也不知道有了许家的助力,陈家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贺家。 这实在是一句很安抚人的话,但藏在话里的淡漠情绪令他心惊,他没品尝到她的痛苦,心情极度矛盾,既怕她在意许昂然,又怕她连许昂然也不在意。 陈知朝他温和笑笑:“所以哥哥晚做这大牺牲,就是因为楼有那位即将跟他订婚的小姐,并且人家还跟你商量好了,打算在晚做点什?” 她很快想明白其中关窍,被欺瞒、被算计、被随意安排命运,脸上却没什悲伤、愤怒、怜的情绪,反而揽住贺启,脸贴在他胸,好像在跟他共情。 贺启这局布得磊落,没中途喊停是她己的问题——她总觉得贺启不会真的对她怎样,他是强大的,也是任她宰割的。 她声音直达他心脏:“本来以不场的吧,哥哥坐在桌子上,随便找点什理由把我支开,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继续,哥哥完全以把己摘得一干二净。” 陈知问他:“现在什都被我猜来了,背上被我讨厌的风险,哥哥图什?” 贺启心跳得厉害,别过脸:“……怕你难过。” 他说得冠冕堂皇,但只有他己知道,他想趁虚而入,想衡量她心里,得到他与失去许昂然,到底等不等价。 陈知站起身,去摸烟盒,咬着烟嘴点着了,慢悠悠吸了一才回答他:“无法躲避的事情,有什好难过的。” 两人隔着烟雾对视,陈知眼里的感 情他看不透,非要形容的话,像是迟暮的老人在看她年轻的爱人,是对不挽回的失去的一种珍视。 陈知朝他伸手:“哥哥要不要去洗澡?” 他这才察觉到一种汗干透了的冷。 事情正在超他的预料,他有点焦躁,现在急需用什来填充这种什也抓不住的空虚,从她手里接过烟盒点了根烟:“……不做了?” 陈知很克制,冷静地有些不正常:“你现在需要上药。” 她眯着眼笑了,神态若,好像一点没受影响:“抱着睡一会好不好?” 洗完澡从浴室里来,陈知坐在床沿,背对着他,床头灯开着,床头柜上搁着药,影子看起来有点像一个等着丈夫晚归的妻子。 贺启躺上床,听见陈知在跟谁打电话,声音很温和:“……我知道了,让酒店里人给你送点退烧药和止疼药……晚?晚不行,我明天去看你好吗?” 听见他的动静,陈知回过身摸了摸他湿淋淋的头发,转身边找吹风机边跟电话里道别:“好了,现在不早了,赶紧休息,明天我去找你……嗯,以,留在酒店陪你。” 听见她道了“晚安”,贺启懒散开问:“是个黏人的小朋友?”他其实知道是谁,剧组和酒店里都有他的人,林商受伤、陈知回锦市甚至她和剧组里各人的关系,全在他眼皮底。 他定评价:“你对他很有耐心。” 陈知找到了吹风机,插上插座:“我对谁都很有耐心。” 在温暖的风中,贺启眯了眯眼,知道陈知所言不虚。大部分时候,她都属于耐心、温和而且理智的那一类人,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冷淡疏离,又擅长处留情,很有她大哥陈长的政治家风度,惜割裂感太强,一眼看去就觉得满是敷衍的假。 然而即使假,也有大把的人趋之若鹜,看到了一点故事,就想知道她皮是什,是不是一颗浪子的宝贵真心。 贺启想,道德感稀薄,价值观破碎,偏执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一个翻版的陈行。 他是不太相信,这样的陈知会对许昂然轻易放手。 不管有没有爱意。 吹好头发,陈知拧开镇静消炎的药膏,跪坐在床尾一点一点给他上药,贺启想着心事,手指捏住她的脚踝无意识摩挲,这场景有着经历了千百次之后的默契,插不进一句多余的对话。 陈知将药膏进他手里,抽己脚踝,关了灯钻进被子里,背对着他:“晚安贺哥。” 明明之前说了抱着睡,现在人却离他离得远远的,贺启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着她肩部的线条,手掌搭上她的腰,把人捞进己怀里。 他摸着她的脊背,像在摸一只猫,语气笃定:“装不去了。” 陈知没说话,她觉得疲惫不堪,于是又往贺启怀里缩了缩。没法否认,不涉及对立的时候,在他身边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不需要说话,心思就被摸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启 知道她没睡着,重新开:“之前问我什时候有这种倾向,现在还想知道吗?” 陈知在黑夜中睁着眼,发困倦的一声鼻音,示意己在听。 贺启说:“小时候。你不来,我从来都不会主动上药。” 贺家的小孩都是跌打惯了的,各种生存的本领是基础,撑起一个家族的压力远比她想象中要大。 她每次见到贺启,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皮肉是好的。 己处理伤是他这群人的必备技,她一直以为他是旧伤不断又添新伤。 “真过分,”陈知笑一声,“原来是故意让我心疼。” 贺启也跟着她笑了:“我控制不住。” 即使陈知用最温柔的语气跟他说着情话,但他知道,转过身去,那张脸一定面无表情。 温和的面具摇摇欲坠,他本以再说点什,对负面的她——不管是愤怒还是扭曲的恨意——照单全收,但是此刻,他又有一点动摇。如果她心里和表面一样,也是空荡荡的一片呢? 他不敢赌。 他在她身后叹息,得结论:“别离开我,小知。” 人这种动物,总会在某一时刻特别想要爱一个人,向某一个人倾注己的满腔热意。 那真的是爱吗?还是人世间冷淡之中的一点欺欺人的慰藉? ??? 陈知翻过身回抱住他,没说话。她胡乱思考着,觉得己很难推开这种欺骗性的温暖——起码推不开来贺启的。 与其说睡了三个小时,不如说在床上依偎了三个小时,天光渐渐转亮,陈知轻声开:“贺哥,我得回去了,事情处理完了还得回临海。” 贺启没声,那就是默认游戏结束。 侧躺在床上看着她弯腰穿鞋,听见步伐渐响渐远。他时常有一种不采取强制措施根本留不住陈知的念头,每当看见她的背影时,这想法就愈发明显。 但脚步声很快转回来,他看见陈知拿起床头柜上那包抽了几根的烟,放在唇边吻了吻。 她眨了眨眼:“我带走了,哥哥。” 贺启没好气地翻身不看她:“快滚。”说完己撑不住先笑了,阴郁一扫而空。好像有什新的东西正在生成。 楼一片狂欢后的狼藉,各色酒瓶散布、衣服七零八落,陈知推醒沙发上的李尚歧,向他询问许昂然的房间。 李尚歧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叮嘱她:“不管看见什,你别把人闹醒了。” 陈知推开房门,看清床上的面孔时,瞳孔紧缩,寒意从脚底漫上天灵盖。 贺启没跟她说,许昂然订婚的对象是霍瑶。 如果是霍家,那晚他的安排确实很有一箭双雕的作用,既以离间她和许昂然,也以削弱陈家。 她把房门重新掩上,朝李尚歧指了指房间,食指放在唇上摇了摇头。 李尚歧觑她表情,没敢言语,把人重新拖回客厅,听见陈知问:“霍家……你就瞒着我一 个人?” 她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你所有人,都只瞒着我一个?” 第三十三章 你是我的未来 心有余悸地瘫软在沙发上,许昂然腰间搭着陈知的外套,闭上眼掩耳盗铃般不去看他弄来的大块湿痕。 陈知坐得离他稍远,不是很确定己理智有没有回笼。在许昂然失禁的那一瞬间她脑海里清楚地划过一个念头—— 他要是死在她带来的愉悦里就好了。 一起毁灭的欲望如此强烈,谁站在岸上都没有用,谁也救不了她。 她在往深渊里滑,迟早会把他也拖去。 许昂然在喊她:“陈知……” 见她没有动静,他绷直了脚趾去够她大腿,陈知意识摸上他脚踝,想将人就这样拖到怀里禁锢住,并且不受控制地想象他挣扎的样子。 虚与实的界限变得模糊,她惊慌地松开手,打算从包里摸烟盒抽根烟冷静一。咬着滤嘴,翻了半晌没找到打火机,很不爽地捏了一烟盒的边角。 许昂然发闷笑,他见如此情绪化的陈知,脱掉那层虚假的外壳,她变得鲜活起来。 装作没看见陈知冷冷的一瞥,他摇晃着爬起来,浑身赤裸地走进她怀里。 坐在她大腿上,环住她的腰,低头跟她撒娇:“浑身都疼,给我按按。” 他了一身汗,皮肤冰凉,陈知抱着却觉得暖和,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叹气:“爷,不别老招我。” 他发猫被顺毛一样的舒服哼声,完全没将她的话听进去。陈知是病态的,他己又何尝不是。 陈知太冷淡了,即使心里亲疏有别,但表面上看起来仍旧对谁都保持着均等的、合乎身份的距离,他早就在长久的患得患失中磨钝了对爱的感知力,只有在她偶尔的失控中窥见一丝汹涌的在乎时,他才感觉快意。 没按一会他又黏上去亲她,陈知挡住他的唇,面颊埋在他肩头,轻轻地吻,许昂然甚至感受到她的睫毛扫过肌肤,被她亲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睛里都是水光,喘着气呢喃:“次……” 陈知被这个词取悦了,抬起头温柔看他:“次什?” 许昂然别开脸,声音和身子都发着软:“次回家……再随便你玩……” 他中的家然是许家,陈知垂眼睫:“许叔叔跟贺姨发现了怎办?” 许昂然朝她笑,带着点志得意满的狡黠与羞涩,意味不言而喻——他不得被发现。 陈知无奈摇头,联想到联姻这事,理智回归,小幅度推了推他:“爷,把我手机捡回来,还有个未接来电呢。” 床就不认人。许昂然没好气地瞪她,拖着身子往前面走,如果是拖鞋和地板的话肯定会发不满的噪声,但在厚厚的地毯上所有的发泄都变成了无声,抗议显得格外爱。 陈知笑着看他,从许昂然手里接过手机——还好,不是别人,李凛秋。她提前给李凛秋发了地址,临海飞往锦市的飞机一天两班,估摸着时间是了飞机就给她拨过来的,过了半个多小时发来的消息上写着他已经到了李尚岐这处会所。 她拾起地上衣服递给许昂然,问他:“我要去找尚歧商量点事,你是一起去,还是先去楼上找个房间休息一会?” 许昂然一边套衣服一边问她:“很重要?重要的事我就不听了。” 陈知摸着打量着他,意味深长:“是挺重要的。” 许昂然被她看得提心吊胆,最终还是不放心地跟着她进了李尚歧的休息室。 李尚歧懒洋洋掀起眼皮揶揄:“还好,还没到十二点,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早上呢。” 打电话让人送两碗面上来,李尚歧把桌上文件夹推向陈知,里面是霍家近三个月在李家产业的数次消费和陪人员。 政府无,逐渐失去了制度上的权威,家族集团代表的财阀兴起。锦市作为经济重心,影响力辐射半个国家,历来是家族行业林立、交火竞争频繁的高冲突地带,各派势力交错复杂。大致按地界来分,南边汇集了贺家和陆家的产业;储家洗白前多在西边动作,如余威仍在,和江家合作密切;东边陈、李各占半边江山,产业交互融合。 东南是老派的李家,东北是新贵陈家。而陈家的壮大,就是靠着从霍家撕来的一块肉。 早些年霍家起家的时候靠的是城北一处铁矿,干的虽然是非法开采的勾当,却并不怎需要和道上往来,成一家,顺理成章地开拓建筑行业和运输行业的商机,成为北边地界的一霸。 彼时陈家不过是几家赌场,若干餐饮,姜柔——陈知和陈行的母亲——改嫁过去,明面上看算是高攀。 紧接着,霍家的工地上死伤频频,收益直线降,十八岁的陈行以一种两败俱伤的姿态大肆收购霍家资产,建筑行业被闹得乌烟瘴气,霍家僵持了一阵,最终被迫离开了锦市。 陈行一战成名,他什活都接,雇佣打手、催债要债、杀人买凶,别人畏他敬他跟随他,但忌惮的究竟是陈行,还是表面上看起来毫发无损的陈家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东麓酒店趁势而起、名声大噪,陈家在一派后起之秀中率先站稳了脚跟。 陈知翻着文件没说话,半晌,转过头问许昂然:“爷,你第一次知道要跟霍家……见面,是什时候?” 许昂然摇头:“只记得是五六月份。” 陈知脸色陡然凝重了起来,霍家的动作比她想象中要早。她在消费日期的折线图上做了两个标记,一处在坐标轴外,一处是许昂然生日。 许昂然生日在八月末,如刚过一个多月,李尚歧手上的报表只做了七八九三个月。经过陈知一标记,以看霍家在许昂然生日之后来李家消费的次数明显增多,锦市娱乐场所千万,在李家安排这样一个频率肯定是故意的,联系到李凛秋是上次刺杀表面上的主使,很难想象如果查到了这条线索的是陈行后果会是如何。 她问李尚岐:“小秋人呢,他怎说?” “被我关在里面了,”李尚岐揉了揉眉,朝卧室方向抬了抬,“不用问他,他到现在还不觉得己被人当枪使了。” 十六年韬光养晦,霍家如想重新回到锦市,使了手离间计,显然,那次以失败告终的刺杀也是霍家的手笔。但是一切都只是猜测,李尚岐有点烦躁地敲了敲桌子:“霍家什时候手脚这干净了,我顺着这小畜生查,什都没查到。” 陈知笑笑,有贺启在暗中推波助澜,然什都查不到。 在贺启的房子里发生药这种事,李尚岐不会猜不到缘由,这说无非是试探她对贺家的态度。 求和还是反击? 在李尚岐伸援手把许昂然杯子调换时,李家和陈家就已经被迫绑在了一起,如果陈家甘愿被控制被打压,一个迟早是李家。 想到贺启,陈知眼神黯了黯,这人情欠大了,他不摆局,李家和陈家还不知道什时候才会反应过来。 哪怕他本意,是想看两方厮斗,坐收渔翁之利。 陈知摇了摇头:“尚岐,陈家不是我当家,这事我不跟你表态,我得回去跟大哥商量。” 李尚岐轻笑:“他要你跟贺家联姻呢,你也听他的?” 察觉到许昂然意识攥紧了她的手,陈知走了一神,回过神来对上李尚岐似笑非笑的讽刺神情,陈知朝他露一个滴水不漏的微笑:“你放心,我谁也不嫁。商业上合作,没必要非扯上婚姻。” 李尚岐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吻怜悯:“希望你一直这想,陈知。如果要改变主意,最好快点,我的时间不多。” 陈知摆了摆手,她现在有一种宿醉后的头疼,注意力不很好地集中,胃里也因为饥饿而格外恶心,有侍应生敲门把面送进来,她松了气,哄许昂然:“爷,你先吃点东西。” 她给李尚岐散了烟,两人走到窗前,陈知吸了一勉强把反胃的感觉压去,一时之间无话。 李尚岐叹了气,压低声音,难得真挚地跟她坦白:“我不想给贺家当狗。但是如果……也没办法。” 陈知目光落在窗外,街道上只孤零零亮着灯,偶尔有车驶过:“我知道,尚岐,你压力比我要大,辛苦了。” 一根烟燃尽,眼看许昂然也没吃几,陈知朝李尚岐笑笑:“先回去了,我尽快给你消息。小秋……你对他宽容点,才二十岁,还是小朋友。” 因为喝了点酒,回去路上是许昂然开的车,车速不快,肉眼见地走着神。陈知坐在副驾驶吹着夜风,替他看着路况,也没提醒他,昏昏沉沉忍耐着头痛。 车慢慢到了陈家门,陈知没车,神地看着熟悉的大门,觉得荒谬。 她从这扇门里来,如又得主动地走进去。 偏头看着沉默不语的许昂然,她手指探进他衣摆,慢慢地撩拨他。 许昂然眼睫垂去,仿佛预料到她要问什,抗拒情绪明显:“怎了……嘶……我真硬不起来了……” 陈知翻过扶手盒,轻巧地调节座椅位置,坐在他腿上跟他接吻:“那早……贺姨应该更早就开始催你 了吧,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许昂然仍旧垂着眼:“说了也没什用。” 确实没什用,她给不了承诺,知道了也只会将他推开,那种狂热的占有不过是情绪上了头的产物,哪怕不甘心,她仍清楚地知道不该让许昂然陪着她一起虚度。 陈知摸了摸他的脸,再次捡起之前的话题:“一个人扛多累……撑不去的时候就妥协吧,爷,别找霍瑶,换个——” 她话没说完,因为许昂然以一种极富侵略性的姿态把她压在了方向盘上,手指颤抖地扼上她喉咙。他抿着唇,眼眶已经红了:“陈知,我真恨不得毒哑你……你怎在这种时候说这话?” 他除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落以外,脸上表情倒是很平静,光影叠在他脸上,有一种古怪的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为了谁坚持的你不清楚?” “你是想跟贺启在一起?” “逢年过节的时候……是不是还要我喊你一声嫂子?” 陈知有点错愕,许昂然反应比她预料中要激烈多了,看样子他承受的东西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爷,我说了,我没打算跟谁在一起,”感受到他手上完全不是让人死亡的力道,她眉眼弯弯地笑了,“怎有你这傻的人,坚持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 陈知这人惯来是这样真真假假混着,让他失去了己的判断力,不敢揣摩她此刻的心思。 是尝过鲜了的无味?临阵前的逃脱?衡量后的舍弃? 既然如此,为什还要对他这温柔? 许昂然恨得咬牙切齿:“我不觉得没结果,你明明——唔——” 陈知已经抬手按了他脑袋,热烈地吻他,许昂然被她吻得双眼失神,手上早就脱了力,松松垮垮搭在她肩膀,眼泪全顺着相贴的肌肤流进了她脖子。 看起来好像陈知也在为他落泪。 陈知用拇指在他唇上摩挲了一,揩掉唇上的水光,又移到旁边去擦他泪痕:“我错了,爷,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原谅我。”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像在安抚炸毛的猫:“我来想办法,你别急。” “别哭了,”她数不清己是多次叹气,对他愈演愈烈的抽噎无计施,“天,爷,我跟你保证,真的,我不会再拒绝你了。” “许昂然,别得寸进尺——” 他红着眼抿唇瞪她,胸因为不稳的呼吸起伏,陈知认命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爱你。” 对上他难以置信的眼神,她有点难为情地垂眼:“别哭了,再为我坚持一段时间好吗,我来想办法……解决霍家。” 许昂然抽了抽鼻子:“……再说一遍。” 他从袋里翻手机,打开录音软件:“快点,再说一遍,就一遍。” 陈知笑了,无辜眨眼:“什再说一遍啊爷?让你再坚持一段时间?” 许昂然逼着陈知给己表白,脸得不行,但不想错过…… 这也太突然了,哪有人上一秒还想推开他,一秒就改说爱他的。 他还来不及回味,被意外之喜砸得晕头转向。 他咬着唇,声音抖得不行:“就……你刚刚说……” 那三个字在心里电流一样过了一遍。 他又要哭又要笑:“你不说……是不是又是骗我……” 陈知按住手机不让他录音:“没骗你,就一遍,以后给你说新词。” 她在给他承诺未来。 许昂然眼睛亮了,放任她凑近他耳朵,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的,听见她说:“我承认,我对我家爷觊觎很久了。” “我那时候以为,只要你开心、平安、永远和我保持联系就够了。” “哪怕我想要你爱我,但这是我己不断增长的欲望,你不该回应我的,爷,我很害怕毁了你。” “都怪你,”陈知轻轻笑了,“远远不够,我现在想要你属于我,我要你永远爱我。” 她顿了顿,有点迟疑,在许昂然纵容的无言里,强压心里的不安,向他坦白她最深刻的渴望。 “你是我的未来。” 第三十六章 我才是你哥哥 沈章润的鉴定报告得很快,当天午就给她打了电话:“陈知,鉴定结果来了,你需要电子版的还是纸质版?” 彼时陈知正在徐阳那刚做完最后一个检查,安全起见还是要了纸质版,听沈章润简单地给她解释药品:“环孢素,十一酸,左旋咪唑……还有一些利血的中药,患者应该是再障——再生障碍性贫血,你以先查查这个病,我也替你准备了一些资料,等拿到手了你以看看。”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沈章润温声道:“你别担心,虽然是罕见病,但是控制好了是以痊愈的。” 陈知收拾好了心情跟他礼貌道谢,抓住正在忙碌的徐阳就问:“陈行人呢?” 徐阳这处表面上是个私人的牙科医院,几层楼,楼是常规的牙医诊所,楼上像模像样设了几间病房,虽然比不上贺家医院的规模,但各项检查设备倒也一应俱全。 徐阳把她往陈行所在病房带,被问及什病时也只说是在发烧,陈知没为难他,跟在他身后心不在焉地翻着手机。 “再生障碍性贫血,简称再障,是一组骨髓造血组减,造血功衰竭,导致周围血全血细胞减的综合病征。临床上常表现为较严重的贫血、血和感染……根据疾病变化速度和病情轻重,结合血象和骨髓象将再障分为重型和慢型。” 没进病房就听见压抑的咳嗽,陈行看见她,面上露不虞的神色:“你来干什?” 陈知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说不上是快意还是不快,冷冰冰回他:“大哥让我来做个体检。” 他便不再看她,一边咳一边朝徐阳招手,一如既往地独断专行:“数据拿来我看看。” 陈知猛地往外走:“死了算了。” 站在病房外点烟,看见徐阳很快追了来,面露难色地隐晦劝她:“你这发的哪门子火,行哥现在还在病床上,就算不论这个,你也是知道他这人就是这样……” 陈知冷冷看他:“你也知道他这人就这样,他要知道你做说客,你看看他领不领情?” 陈知猛吸了烟,对上徐阳无奈何的神色,也知道己只是迁怒,软目光歉意地看着他,脸色倒是坚定的知错不改。 徐阳摇了摇头:“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犹犹豫豫叹了气:“只是你干什非要昨天跟他吵架呢?” 他语气里的困惑让陈知意识到了什,夹着烟的手一时之间顿住了,她是真的忙忘了,昨天是陈行的生日。 陈行不过生日,这天不是个好日子,他是早产,让姜柔痛苦了很久,顺产不行再剖腹才生了他,他带来的疼痛是姜柔厌恶他的根源,很难说姜柔选择在他十八周岁生日这天搬陈家是不是故意的。 陈知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抿了一唇,声音轻飘飘的:“他也34的人了,以为己是什小朋友吗……他不说,谁知道他在意啊。” 她把烟头按灭,重新进了病房,陈行正坐在床上看她的检查报告单,数据一切 正常,健康得不再健康。 陈知伸手去摸他额头,陈行僵了一,呼吸像漏了风的管子:“别碰我。” 他总是这样,厌恶所有人的接触。掌心的温度高得吓人,陈知收回手去翻温度计,一边甩了几一边问他:“体温测了吗?” 陈行闭上眼对她视而不见,安安静静地任由她把水银体温计进他衣服里。 坐在床上任由她摆布,陈知才发觉他瘦得怕,她手指从肩头滑向后背,意识叩了叩他凸的蝴蝶骨,问:“背部有没有拍过片子?” 陈行不说话,陈知便又去捏他胳膊,皮肉分离,肱二头肌绵软无力,她声音冷冷的:“陈行,看看你这幅样子,我真怀疑,你还不拿得动枪?” 恶语相向的角色好像对调了过来,陈行剧烈地咳嗽,被她气得不轻。 陈知见他咳嗽,也收了声,绕到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水,好不容易平静来的陈行皱着眉,有点意外她的殷勤:“你还不走?” 陈知嗤笑:“我当然不走,我看看你会不会死这。” 很难理解她这是强忍的什怒火,陈行眯了一眼:“好好说话。” 陈知深吸一气,抽走他手里的检查结果,定定看着他:“等价交换,我要看你报告单。” 陈行的面色逐渐由淡漠变得难看,最后变成一种扭曲的愤怒:“……你翻我药了?” 一秒,他抽温度计往她面门上砸,温度计打在她鼻梁断成两节,玻璃碎屑和水银珠子滚了一地,陈行喘着气:“滚去——” 他脸上呈现一种精神质的疯癫,冷静又仇恨:“别把你对着别人的那种怜悯用在我身上——我不需要!” 他伏在床沿咳得撕心裂肺,整张脸都浮上窒息的红,陈知垂眼睫,摸了摸己鼻梁——上面被刮了一道细小的血痕,嘲讽地笑了。 这表情看起来更像怜悯了,陈行眼睁睁看着她推开门走去,胸剧烈起伏。 都走了才干净。 他生一种本该如此的快意,却愤怒地将床头柜那杯开水扫落在地。 然后他开始咳血,他不知道是哪里了问题,大概率是呼吸道有点血,白被单上淅淅沥沥落上红,显得格外扎眼。 脏死了。 他身上流着他厌恶的血,说不准这病其实是一种解救,不会再生血液,流干了就解脱了。 陈知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陈行坐在床沿,手里拿着大块的玻璃碎片,也不像是要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倒像是对于杀她这件事跃跃欲试。 她手上拿着一捆温度计,放在床头柜上问他:“发泄完了吗,不够还有很多。” 目光触及血渍也没露什表情,将被子拢做一团抱去,很快又抱了一床新的回来,往他身后一丢,开窗通风,又拿了扫帚和簸箕进来收拾残局。 陈行手里那块玻璃她没动,见他情绪冷静,她抽一根温度计要给他重新量体温,果不其然被他抵住 了咽喉。 陈行眼睛盯在手里的玻璃上,缓慢地回答她之前的问话:“拿枪是不稳了,但是杀你还是绰绰有余。” 他精神状态实在是不稳定,早些年会在伤害她之后的半夜里跪在她床边哭,第二天起来却什都不记得。如虽然不会了,但眼这样子实在也不像是杀人的。 陈知又重复了一遍:“量体温。” 陈行嗤笑着将玻璃碎片往墙角垃圾桶里一丢,仰面躺倒在床上,为陈知没有离开的离奇行为找到了理由:“想看我什时候死?我死了你就解脱了?” 陈知不耐烦地将温度计进他腋,问他:“慢型还是重型?” 陈行闭上眼:“当然是慢型,重型不就让你如愿了?” 他思维清晰,固执得厉害:“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你是不是以滚了?” 陈知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理,只说:“我待会回家去把你的药带来,也不知道跟退烧药混起来吃有没有什反应,还要去问问徐阳。” 她把己行程交代得一清二楚,陈行从嗓子里挤一声轻哼,示意己听见了,听见陈知继续道:“所以你得告诉我,那包大麻你碰没碰过?” 陈行动了动腿,将己半身挪到床上,勉强睡着,察觉到陈知替他盖上被子,又细致地掖好被角,他才懒洋洋开:“我碰那种东西干什,赌场里人家送的。”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厌恶,陈知松了气,坐在他床边又等了几分钟,才拍了拍他肩膀示意温度计以拿来了,低头一看,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取温度计一看,长长的水银线一路延伸到39.3的刻度,她低声骂:“怎不再高点直接烧傻呢。” 她看了看他睡梦中安静苍白的那张脸,什恶毒的话都说不来,又呆坐了一会,等积蓄够了体力才打开门去。 来回奔波,带了点日用品和他的换洗衣服,又去沈章润那取了资料,等她回来时陈行还在睡着,陈知推醒他:“让阿姨煮了瘦肉粥,起来喝点。” 陈行皱着眉:“你怎还在?没别的事情以做了?” 他摇摇晃晃坐起身,闻到荤腥味就开始干呕,连胆汁都要吐来了,脱力一般靠在床上,朝陈知摇头。 陈知只打电话又订了一份白粥的外卖,给他倒了杯水,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处理工作。 剧组里她不在几乎等于停工,拍的都拍了一遍,拍来的大概率也都是废片,每天都在无所事事地烧钱,程子谦跟邵衍都问过她什时候回去,林商也发消息说想跟她一起回临海,陈知抬头看了眼陈行,他烧得厉害,没力气看电子产品,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有所察觉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瞬。 她低头在键盘上打字:“这周都不回去了,了点事。” 打完合上电脑,她又伸手去摸陈行额头,依旧滚烫一片。 陈行闭着眼:“没那容易退烧。我绊住你了是不是?” 显而易见的废话,陈知冷笑。 晚间陈长来了一趟,看见她在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反倒是陈知在他临走时追了病房,让他把陈行手上的事情交给己。 陈长咬着烟嘴,就事论事:“你镇不住。” 无力感达到了顶峰,她知道陈长说的是事实,但仍旧不甘心这样的评价。 陈行是镇得住,他命都要没了。 陈长吸了一烟:“也不是没有你现在做的事,以跟在信桓后面学学。”蒋信桓,陈家的金融顾问,负责的方向是资产的重组,简单来说,就是洗钱。 陈知点了点头,重新进了病房,陈行正托着杯子饮水,陈知看他骨头都烧软了,端水的手轻微地抖,便接过杯子喂他。 陈行似乎是想别开头,顿了一,就着喝了两,润了润嗓子,重新开:“我要休息了,你回去。” 陈知不为所动,只替他关了灯,坐在沙发上,陪护的态度十分坚决。 事实上,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徐阳说他午已经打过了退烧针,但陈行从进入夜晚以来就开始变本加厉地咳嗽,整个人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发细微的动静,重测了一体温,已经升到了39.7。 她没办法,只用酒精棉给他物理降温,陈行一阵一阵地打着摆子,无意识往她跟前凑,上牙打着磕:“冷……” 陈知干脆爬上了床,轻轻环住他:“……抱着,行吗?” 借着走廊上的声控灯光看见陈行嘴唇动了动,她凑过去,听见他只发气声了,还要坚持讲话:“你有没有……” 说一句咳嗽一阵,她听了半天,才模模糊糊听清一个音节,还不确定是不是误听:“……贺启……” 他这又发的哪门子疯,关贺启什事。 陈行睁着眼,失焦的瞳孔注视着她的脸。 鼻息打在她脸畔,得吓人。 直到干燥的唇贴在她颌,陈知才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她听见陈行坚持把话说完:“我才是……你哥哥。” 她瞬间明白了那句没听清的问话,想来是在问她有没有这样照顾过贺启。 黑暗里心如擂鼓,冷汗不停往外冒,她僵在他怀里成了块木头,一时之间不敢去分辨他话里的情绪。 她觉得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揣测亲哥哥对己有什不伦的念头。 陈行伏在她肩头,发久违的一声呜咽。 第三十八章 驯狼 对亲妹妹不伦的念头赤裸地横陈在两人之间,就在这一刻,隔着她的影子,陈知突然意识到己永远都不获得哥哥的完整爱意。 陈知揉了揉眉:“我真是……” 有点后悔招惹了陈行。 她知道她己,血是凉的,感情也很淡薄,但偏偏迷恋一切炽热的温度,火光、击后发热的枪管、滚的血液,还有爱,但不该是高烧的陈行,等热度褪去,她就会发现一切温暖都只是假象,他什也不给她。 这不,还没退烧就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她利落起身,毫不留恋地斩断这点不该有的妄念。 陈行抓住她手腕,撑着坐起身,淡淡声,带着一点不显痕迹的焦急:“让你觉得恶心了?” “怎会?”陈知无所谓地笑笑,一针见血地指真相,“你爱的是你理想中那个妹妹的形象,跟我有什关系。” “我不够听话,忤逆你,讨厌你,并且永远都不会属于你,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 她算着年纪,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陈行对她都保持着一种狂热的控制,大到命运走向、小到外时间,他几乎想参与到她人生的方方面面,随着兄妹关系每况愈,这种热情在她成年后某一天就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偶尔才露一点歇斯底里。 现在看来,她渴求的早在争锋相对的岁月里给了他人——一个长着她的面貌、没有灵魂的、幻想来的存在。那种歇斯底里也更像是因为她破坏了他的梦。 多笑,爱意寄托虚空,恶意留给她。 陈行眉皱作一团,从这些疑似抱怨的话里很快抓住了重点:“陈知,你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接受亲兄妹乱伦,居然不接受他对她的性幻想? 他把人拉回床边,想要继续吻她,陈知却不为所动,轻轻松松挣开了他的桎梏。他这些年身体每况愈,身手也退步了很多。 陈行绷着脸,有点焦躁:“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拒绝什?” 陈知烟瘾犯了,尖在齿根摩挲一圈,把那种渴望压去:“我承认我舍不得你死,你就当我失而复得,刚刚脑子不清醒。” 陈行都被她气笑了,亲了他还想当做什都没发生,哪有这样的好事?他扯了扯嘴角:“你想怎样?跟过去一样?” 陈知摇头:“我不想跟你吵架了,哥。” 陈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哥”震得发懵,听见她说:“我想照顾你,说真的,你看起来……” 陈行真的瘦得只剩骨头了,好像那些疯狂的举动燃烧了他的生命,如只剩烟和灰烬。 她没说话了,怕陈行又误会成怜悯,主动走近他,在他面前蹲,甚至去牵他的手,她眼神很疲惫:“我会尽我所对你好一点,我不平和一点?” 像一对普通兄妹一样。 陈行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像被她剥夺了另外一种资格,用什看不见的东西束缚住了。事实上,他性欲一贯淡薄, 打青春期起就觉得性交是一件野蛮而无聊的行为,偶尔梦见陈知像这样喊他“哥”,只会让他愈发厌恶这事,大多数时候,他都只希望陈知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别说伤人的话,也别离开他。 他手指在陈知脸上描摹,目光落在她唇上,控制着己不要去碰那里——这比他想象中要简单,甚至给了他一种他以做到保持距离的错觉。 他答应她:“好啊,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 陈知没再提回临海的事,一连几天都待在病房,对他有求必应,照顾更是体贴入微。 但是没有亲吻。 越没有,他就越想着这事,简直像是犯了瘾,整天整天地神情不属,焦躁写在了脸上,陈知像没看见一样跟他交代行踪:“我刚刚回家了一趟,你烧也差不多退了,觉得你天会有胃,让阿姨做了臊子面,加了醋。” 他这才意识到他高烧渐渐控制来,很快就没必要再住在徐阳这里了,她走到床边摸了摸他额头:“怎不说话,还难受吗?” 陈行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已经好很多了。” 陈知摸摸他:“起来吗?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他视野里只看见一截白生生的腕骨,废了很大劲才强迫己不要舔上去,陈行移开视线摇头:“没胃。” 确实没胃,心脏像落进了胃里,带着胃一阵阵痉挛,察觉到胃酸侵蚀着胃壁,但那种逼人的饥饿感却又不来源于胃。 他从来没预料过陈知会对他有这大的吸引力,更没想明白他怎就被她带着做了这种选择。 大脑一片混乱,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稚童,重新开始学习人类情感,一字一句地分析陈知的言行举止,从而形成崭新的关系概念。 兄妹。 ……恋人。 陈知就靠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在他有如实质的注视忍受了一阵子,见他一直没有移开视线,抬起头平静看他:“你这样盯着我,我没法工作。” 说得好像他对她有那强的干扰似的,陈行嘴角翘了翘,坐起身招呼她:“到我身边来。” 眼见陈知顺从地抱着电脑爬上床,陈行喃喃:“你最近真是……” 太过于乖顺了。 好像那些争吵从未发生,夜里激烈的亲吻也只是他的又一个梦,他就是正常的兄妹。 陈知最近都在帮蒋信桓做洗钱的事,娱乐行业简直是天然的洗钱行业,动辄就是以千万甚至亿为单位的进款项,陈行偏着头看了会,有点意外:“大哥让你做这事?” 陈知“嗯”了声:“我己提的。” 她一贯爱惜羽毛,尽管初始资金都是陈家那些不干净的黑钱,但她手上所有的产业都是她己一点一点发展来的,从来不蹚灰色收入这趟浑水。 陈行沉默:“不需要你的……这些,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不管怎说,陈行确实将她保护得很好,但是……太过了,直奔着将她养废 去的。陈知敲键盘的手指顿住:“我这不是缺钱吗。” 她笑笑:“霍家几年前开始发展科技了,他手上有条线,是关于VR技术的,我还挺心动的。” 陈行当年没力占领一个行业,只任由霍家的产业被其他环伺的群狼侵占,但没想到霍家还有力东山再起,并且乘上了科技这股东风。陈知现在的处境跟他当年不,她不只想要霍家彻底倒台,还不想让她的成果落入别人手中,既需要徐徐图之,也不太慢让霍家跟许家联了姻。她需要大量的资金周转。 陈知抬起头看他:“我知道你跟大哥还没怎开始对付霍家,让我来好不好?” 陈行蹙着眉:“你要什,跟我说就是了,没必要……” 他看见陈知目光转冷,唇也抿起来了,果不其然听见她说:“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些。” 气氛有点冷,陈知低头去重新翻着财务报表,陈行心里升起来一股焦躁,和以往的多次吵架之后一样,没法控制己心里的暴。 他深吸一气,把烦躁压去:“我没不让你做,你真要做的话,我手上的人手你随便调动。” 陈知愣了愣,摸不清陈行怎突然这好说话。陈行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在她笔记本电脑上敲了敲:“但条件是你以我的名义去做,事情得全部在我眼皮底进行。” 大概是怕她翅膀硬了脱离陈家,但她正缺人手,陈长给她的权力太小,陈行愿意插手再好不过了。 陈知笑眼看他:“这好啊。” 然后她看见陈行目光在她唇上凝住了一瞬,又旁若无人地移开,陈知嘴角弧度没忍住又明显了一点。 她跟陈行之间是笔算不清的烂账,她整个人过往的经历、性格乃至思想都是陈行一手塑造起来的,想要跟他当作一切都没发生一样一笔勾销哪有那容易。 这几天陈行的焦躁和渴望她都看在眼里,他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 他大脑的奖惩机制大概率是坏得没救了,想要什就一定要得到,一点延迟都会让他焦躁不安。 她承认她在吃己的醋,隔岸观火一样看着陈行在对她——不是那个承载了他执念的虚拟形象,而是真切会伤害他的陈知——的渴望里挣扎。 冷静来,对陈行的渴望像病毒一样重新蔓延扩散—— 她想要伤害他的权力,想要用残忍的现实劈开他绮丽的梦境,让旧日的庞大阴影心甘情愿地痛苦,跪来对她俯首称臣。 陈行在半小时后无所事事地钻回了被子里,得寸进尺地揽住她的腰:“让我抱着睡一会。” 这是几天以来从未有过的亲密要求,陈知不为所动地敲着键盘:“等一,我很快忙完。” 紧接着她察觉到陈行握住她腰的手力度都加大了几分,语调压低,不快地命令她:“躺,陈知。” 陈知没理他,腾一只手跟他十指交错,陈行意料之中地安静了来。 他轻声抱怨:“你从来就不会听 我的。” 他实在是后悔了,他为什要怕陈知失望,反正他从来就不是那种称职的好哥哥。 他想要拥抱、接吻,还有更多。 第四十章 欠我一次 临发前陈行面色肉眼见的不虞,陈知没什行李收拾,倚在床头陪他说话。 陈行垂着眼,把玩着她的手:“我会给你打电话,记得接。” 陈知愣了愣,回想起他控制欲极端的那几年,意识拒绝:“……拍戏我会静音,没办法及时接到。” 陈行掀起眼皮淡淡看她:“不跟我保持联络畅通的话,你干脆别去了。” 她静静看了他一会,妥协:“我会给你发消息,想你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行吗?” 这回换陈行意外了:“……就那重要?” 陈知没说话。她转型当导演以后拍过很多不主题的片子,关于爱情、理想和价值,底色大多是明亮的、朦胧的、沉静的。但《不安》不一样,《不安》是一部关于毁灭的故事。 朋友背叛,爱人死亡,生活夷为平地,理想扭曲。她在剧本里寄托了太多己不如意的恐慌。 她是阴沟里的月亮,渴望有把火将生活里所有的污水都烤得干干净净,燃烧掉她赖以生存的东西,让她变成水蒸气,汇流入人海,一切重归于平静。 这是一部和陈行息息相关的电影,祁白就是她被困在原地几年来心里的那簇火。即使现在以和陈行和平共处,这部片子也成了一个执念。好像只有认认真真拍完,她的人生阶段才拥有了一个仪式感的落幕和起点。 陈知轻轻喊他:“哥。” 陈行离她近的半边身子都木了,溃不成军地别开脸:“你又想干什?” 回应他的是陈知缠绵的吻:“你安分一点,等我回来我做,好不好。” 她声音难得带了点黏腻:“在家里,就在这张床上操你……你还喜欢哪里,浴室?阳台?楼院子要不要也试试?” “你喜欢我喊你‘哥’是不是……你脸红了,陈行。” 他羞耻心只在这种时候才会冒来,陈行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往说,对上她一眨一眨的眼睛,败阵来:“……按你喜欢的来,都以试试。” 陈知被他轻柔地拢在怀里,懒懒咬他唇:“那我现在想给你戴锁呢?”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不知道要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但我希望你想着我。” 不戴他也会想着她。陈行勾起嘴角:“拿来吧,我在床头柜里看见了。”床头柜里还添置了一堆他叫不上来名字的情趣用品,也不知道陈知是什时候攒的这份心思。 他现在是半硬的状态,贞操锁戴不进去,陈知亲他:“给你打来?” 他倒是狠心,摇摇头直接掐软了,拿过她手里的锁调整好角度戴上,食指在树脂壳上轻轻敲了敲:“欠我一次。” 说这话时他眼里隐隐约约带着笑,陈知都看愣了,直到坐在去机场的车里才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延迟奖励。 这是久违的正常状态的陈行,冷静、沉稳、理智,带着点狠厉的坚韧和轻狂的信, 但比起他青年时期又要更加包容。 举手投足间一点点过去的影子就让她死掉的那份属于幼年陈知的仰慕重新复活。 陈知捏了捏手心的钥匙,觉得心情都雀跃起来。 到了机场,林商已经在候机室等着了。他脸上伤已经结了痂,陈知摘掉他半边罩检查了一眼,被他抓着手指轻轻亲了一。 “在机场呢,坐好,”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陈知按住他的帽子把脸罩住,“我不想再因为这种事上热搜。” 林商眼睛更亮了:“私里是不是就以随便来?” 等到了临海坐上来接的车,林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凑过来亲她:“陈知姐姐……” 回想到他一路上坐立不安的样子,陈知有点好笑地任由他亲,林商己腰都亲软了,陈知还是那副笑的样子。 车往拍戏场地开,陈知扶了一把他的腰:“你是跟我一起去组里看看,还是先回酒店?” “我不回酒店,我都没有跟陈知姐姐相处的时间。”他小声嘟囔,被陈知威胁:“林商,你要是再假借拍戏的名义当放假谈恋爱,你看看我会不会收拾你。” 他简直大胆到接近放肆,脸上洋溢的快乐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却仍旧有一种情窦初开的羞涩,笑眯眯往她跟前凑:“我会好好拍戏的陈知姐姐,我保证。但是你为什要答应我,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在做梦。” 陈知摸了摸他后脑勺,挑着眉笑:“我答应你什了?我什都没承诺。” “你都跟我上床了——”他尾音带了点小勾子,见陈知还是那副不当回事的样,换了认真的态度,“陈知姐姐,没承诺也比拒绝好,我的喜欢不会给你压力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会稍微远离你一点点的。” 陈知带了点感叹:“怎那乖,都不舍得欺负你了。”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林商这种不求回报的态度很取悦到她。她已经背负了许昂然的期待和陈家的束缚,没多剩余的责任感再去承担另一个人的感情。 到了场地车,在副导演身边看见个没想到的人——闻越,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临海这一带风景优美,常有剧组过来采景拍戏,闻越他组正好在隔壁镇,他应该是趁着空档过来探班的。 闻越看见她,脸色微微一僵:“……陈总。” 他这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逗笑了陈知,陈知摆摆手:“在外面拍戏遇到家剧组,是不是有种回家的感觉?” 她在他身边站定,转过头跟副导演说话:“天先收工吧,我晚上看看这些天拍的哪些用,你正好聚个餐,餐费算在我头上。” 闻越意识问道:“您不一起吗?” 陈知眼神很快地从林商脸上掠过:“不了,你玩,我在你也不尽兴。” 林商被她看得腿软。 他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已经彻底开了窍,那些曾经模糊的暗潮涌动像被按了慢动作的按钮一样清晰 ,他置身于这种滋养似的暧昧,逐渐变得游刃有余。 恰逢闻越问他要不要一起,他综艺参加得多,几乎半个娱乐圈都是熟人,更何况闻越是陈知公司的艺人,熟得不再熟。他苦恼地摇了摇头:“脸受伤了,吃什都忌,别馋我。” 陈知笑笑:“你聊一会,我先去看看进度。” 等她逛了一圈回到车上,林商已经坐在车位上了,眯着眼朝她笑:“陈知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小朋友会撒谎了。”陈知轻笑,“忌?谁早上在机场点的加辣的牛肉面?” 林商顾左右而言他:“陈知姐姐,闻越好像对你有意思。” 陈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又怎样?也不是谁喜欢我我都要接受吧?” 闻越对她动了心思她不是没看来,但是夹杂的东西太多——畏惧、野心、不显山露水的讨好,那点吊桥效应造成的心动就显得不值一提了,江盈雪吃这套不用费心的财色交易,但她却没什兴趣,或许她曾经也是一样的来者不拒,但如相比之,她还是更喜欢林商这种莽撞的天真。 林商果然笑逐颜开,食指跟拇指凑在一起,从比划“一丁点”到微微交错比了个心:“我就知道,陈知姐姐还是有那一点喜欢我的。” 陈知招了招手,小朋友便听话地将唇递过来,睫毛轻轻抖着,等着她来亲。 第四十三章 舍不得放你走 重新上场后的程子谦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巅峰时期大概都没有这样锋芒毕露的状态,压得周泽毫无还手之力、频频失误。 陈知不指问题,一遍又一遍地喊“卡”,程子谦这种贯来周到的人也没打算调整,样是一遍又一遍地换着不方法拖着全组演员陪他飙戏。 拍到最后整个剧组都怨声载道,林商坐在陈知身边看着陈知冷若冰霜的脸,怯怯地凑过去:“陈知姐姐,别生气,你跟程老师有话好好说嘛。” 陈知直接收了工,把林商打发回去,站在程子谦车门边一支支点烟。 眼见程子谦沉默地越过她直接拉开了车门,陈知有点烦躁地按住门框:“师哥,我不明白,你天是怎了。” 程子谦垂着眼:“明天不会再这种事了,李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死活入不了戏的李侑终于摸到了一点门路,如陈知所言,李侑是贪婪,但不是积极进取的野心,而是求而不得的毁。 陈知揉揉眉心,破天荒地生来一种在跟陈行讲道理的荒谬错觉:“不是……等一,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生气,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我不是在跟你生气……我只是有点累了,”程子谦从她手里接过烟抽了一,淡淡地笑了,拉开陈知挡住车门的手,示意她上车,“师妹,你要知道,我永远不会跟你生气的。” 陈知又点了一根烟,听他话里放弃的意思,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上车吧……我走回去,冷静一。” 慢吞吞穿梭在临海的街巷,陈知踩着影子往码头走,时令已经是深秋了,但正午的阳光依旧毒辣,晚上热闹的小吃街人迹罕至,陈知着海风,觉得心情渐渐平复来。 她隐约意识到了程子谦生气的缘由,又觉得他这种垂头丧气的我怀疑简直不像他,但仔细想想,她好像也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他越重要的东西越是藏在心里不说,直到没办法遮掩,她才从其中窥见一点狂热的灰烬——这时候已经迟了。 进了酒店,电梯停在程子谦房间所在楼层,还没想好想说什,手已经先于脑子敲响了房门。 没人开门。陈知叼着烟靠在门上,懒洋洋翻着手机,没一会视野里就现了一双沾了灰尘的皮鞋,从手机上移开视线,看见程子谦外套搭在胳膊,面无表情地刷开房门。 陈知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坐在床沿看着他机械化地把外套挂在镜子前、烧开水、整理房间——总之就是不主动跟她交流。 她心里突然静了来,这种虚张声势的冷漠,她在陈行那见得多了。她低声问:“去哪了?” 程子谦看起来还算冷静,只是不看她:“……楼买了包烟。” “烟呢?” 没得到回应,她笑了声:“衬衫湿了。” 程子谦依旧不置一词,房间里回荡着她的问话:“做吗?最后一次,不想跟我打个分手炮?” 他眼圈几乎是立刻就红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低声骂她:“陈 知,你最好说清楚我是什关系,什关系才叫‘分手’?什时候银幕情侣也算情侣了,不说我根本不是情侣,你陈知给过我一句好话吗、在乎过我一点吗?” 陈知走到他面前,程子谦像是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万千牢全都堵在了嗓子眼,眼睁睁看着她手臂环上他的腰,紧贴着他冰凉一片的背,用温热的唇蹭着他。 “谁声声说永远不会跟我生气呢?”她笑了一,“而且师哥,生气还带心软的吗?为什又跟了我一路?” ”不是应该再果断一点,说你后悔喜欢我,说认清了陈知就是个人渣,《不安》是最后一部跟我合作的戏,以后再见面就当从来不认识,甚至干脆不要再见了?” 她一边喊着“师哥”一边亲他,程子谦面色一片灰败,溃不成军地闭着眼,手掌握在她腰间轻轻地抖:“我舍不得成吗,我就知道我舍不得。但我受不了,我一想到其他人以代替我——只有这个我受不了……你放过我吧师妹……唔……” 嘴上说着让她放过己,唇已经跟她吻在了一块,没章法地咬她,尖往里侵占,守财奴一样生怕被别人抢走他的宝藏。 陈知很恶劣地笑了:“恐怕不行,我程影帝不演戏的时候也这迷人,我当然舍不得放你走。” 她是突然间将两个时间点不思议地对上的,她两三年前转型当的导演,程子谦似乎也就是在那之后,演技一路滑。 大概在他心里,她是他的缪斯,他的黛西,她是旧日的辉煌,也是再也难以企及的绿灯。他努力维持着过去的称呼和相处模式,内心深处却早已清楚他是被抛弃的旧日梦境。 害怕连作为回忆的存在意义都被人剥夺,这才是他失控的真正原因。 陈知解着他衬衫扣子:“师哥,你告诉我,你有多久没为己哭过了?为你己,不是为了角色。” 程子谦艰难开:“什、什?” 陈知很轻地笑了一,觉得这个问题很像无理取闹,伸手去够他扎发的皮筋:“是我重要,还是演戏重要?” 程子谦意识盯着她手上的发圈,头脑发懵:“你说什……为什突然这问?” 他已经被陈知推倒在了床上,三五除二地剥掉了衣服——天知道她动作为什那快,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就希望陈知这做——语无伦次地拒绝:“等等、我没洗澡……不是,师妹……” 陈知骑在他腰身,按住他两只胳膊困在头顶,顺理成章地换了称呼:“程子谦,别把路走窄了。你得把我跟你的戏剧生涯分开,换个身份重新跟我相处。” 程子谦这才明白陈知在说什,张了张,很轻地摇头:“这很难,你要知道……” 他看着陈知,温柔和哀伤在眼中流转:“我所有精彩的戏都是和你一起排练来的,你不再演戏以后,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为什在演戏……只是为了还见到你,师妹,我早就分不清了。” 他抿了一唇:“所以师妹,你别对 林商演戏这事那上心,我很难受。” “除了演戏,我跟你还会有其他交集的,就别跟小朋友抢你早就有的东西了好吗?”陈知笑起来,“更何况,有其他的东西是专属你的,没人抢得走。” 程子谦摇头:“别哄我,你心思根本不在演艺圈。” 陈知笑了笑,反而问他:“师哥是什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程子谦为她的迟钝而讶异:“只要跟你排过一次戏,就没办法不被你吸引。” “这早,你那时候要是这坦白,说不准我早就跟你在一起了。”她狡黠地笑,一边笑一边无奈摇头,“作为演员陈知、学妹陈知,我在戏里戏外所有的心动都只给了师哥,是师哥那时候看起来,明明就是心里只有演戏排戏。” 他胳膊移去,托着陈知大腿让她坐在己腿上,坐起身难以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陈知手臂揽住他脖子,指尖拂过他发梢:“当然是真心话,我也有戏困难的时候……师哥那体贴,很难不动心。” 程子谦被她一席话说得心脏狂跳,满腔都是原来己不是单相思的狂喜,尽管只是心动, 但这起码证明了那些曾经有过的暧昧不是他的臆想,他的追求不是凭空的我感动。他痴痴看着她:“师妹……我之间是不是有很多遗憾?” 她不愿意过多地提及过去的事,声音糊地亲他:“这没什不好,我那时候对待感情很轻浮,我不在乎心动,更不给你承诺。” 他眼泪很安静地落了来,沉默良久,抬起头泪中带笑:“我都不知道……我一直都……羡慕你以那轻易地抽身。” 他嘴上说着羡慕,其实更多的是他己也心惊的恨意,恨她不愿意为他驻足停留。 也恨己无为力挽留她。 陈知温柔地敛眉眼:“我也很羡慕师哥一直很坚定地追求一样东西的样子……所以在我心里,我是不相信师哥没办法戏的——除非师哥根本不想。” 如果现实中都是心碎和病痛,那还不如沉湎于每一场虚幻的狂欢。程子谦喃喃:“我以为你不在意……” 他摇了摇头,眼底都是血丝:“我现在状态很糟糕……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己……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真的很担心己没有师妹想象中那好,我心里想的太多,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陈知盯着他笑,程子谦愣愣看了几秒,情不禁凑上去,很轻很轻地吻她:“师妹……陈知。” 他想让她再等等他,等他解决己糟糕的心境,但又一句话也说不,只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朝圣一样从脖子往吻,解开她的衣襟,眼泪蹭了她满怀。 陈知轻轻地喘息,凑在他耳边重新发湿润的邀请:“……分手炮,打吗?跟过去告别的那种。” 番外 【许昂然】青梅小记 1.7岁 陈知印象中第一次见到许昂然,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 许昂然穿一身黑色小礼服,看起来不太乐意跟人聊天的样子,但总拿好奇的眼神打量她。 陈知从桌子上拿了一盒酸奶递到他手里,许昂然捧着酸奶,趁着没人注意,偷偷问她:“你爸爸去世了,你不难过吗?” 陈知回他:“我本来就没怎和他相处过,我没有办法装很难过的样子。” 许昂然问她:“那是谁平时陪着你呢?” 陈知摇了摇头,许昂然看起来比她还要难过。 但她没想到,葬礼过后,陈家多了一位常客。 陈知要学的东西很多,主要集中在各类保的体训练或者认识各种人体器官的医学常识,每当她精疲力竭回到陈家客厅时,都在沙发上看见一个蜷缩的熟睡身影。陈知就会上前把他闹醒,学着那些大人叫他“然然”,睡醒的许昂然半点爷脾气没有,会抬头看一眼钟,再告诉她己等了多久。陈知就会跟他靠在一起,先跟他道歉,然后说己好累,许昂然会像个小大人一样轻轻抱住她,问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陈知心安理得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的脖颈想,这是很脆弱的地方,我得保护好他。 2.9岁 陈知九岁的时候,陈行刚好成年,他俩的母亲立刻选择了改嫁,头也没回地抛了兄妹二人。 没感情的商业联姻就是这样,陈知表示很理解,好歹还仁至义尽地多留了两年,但陈行不这想。 他有时候半夜会冲进陈知房里,掐着她的脖子问她长大了是不是也要离开陈家。 陈知说不会的时候他会掐得更紧,时间久了陈知就会开始骂他,骂他疯子、神经病,难怪妈要离开他,然后被陈行护在怀里,珍而重之地道歉。 许昂然第二天看见陈知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吓了一跳,急着去翻医药箱,被陈知拉住手腕说,然然,以后别来我家了。 许昂然一子就愣住了,磕磕问她什意思。 陈知说:“你每次来都要等我好久,以后别等了。” 眼看许昂然就要生气,她手指摸了摸那一圈淤青,笑着跟他说:“以后都换我去找你,好不好?” 3.13岁 许昂然第一次梦遗,对象是陈知。 他在学校里看见陈知都要立刻掉头就走,被陈知拿眼睛一看更是觉得无所遁形,难堪、羞恼、紧张的情绪包围着他,让他完全意识不到那点变了质的微妙感情。 许昂然临放学的时候被陈知堵住了,他看见陈知在教室外面等他,磨磨蹭蹭到最后都不想去,陈知隔着窗跟他对视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许昂然气得抿了抿唇。 她跑到他梦里来对他做那种事,他都没生气,她生什气呀。 陈知已经两个礼拜没跟他说过话了,他隐隐觉得,他不主动去跟陈知示好,陈知一直跟他 这样耗去。 这两个礼拜,他每天魂不守舍,看见陈知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反观陈知,每天像没事一样上放学,除了看见他不会再走过来之外,一点没受影响。 就好像,他在陈知心里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许昂然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体育课的时候悄悄去陈知班门,悄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看得有些久,陈知很快就发现了他,轻轻笑了一,跟老师打了报告,从后门溜了来。 陈知重重捏了一他的脸:“不躲我了?” 许昂然声若蚊呐:“什时候躲你了。” “那你犯什爷脾气呢?”陈知笑了笑,替他理好衣服上的褶皱,“小爷,好歹告诉我,我哪得罪你了吧,怎一声不吭就开始不理我了?” 陈知看他不说话,叹了气:“你要真不想再见我,我保证以后不在你面前现了。” 许昂然赶紧拉住她的袖子:“没、没···” 陈知等着他文,许昂然眼泪都要急来了,又不想道那件尴尬之源,只得扭捏道:“没不想见你···” 他也说不来他犯的什矫情,但只期待地看着陈知,指望她懂。 陈知很快就笑起来,对着他道:“好了,我没生气,回去吧,我还要上课。” 许昂然小声补充:“放学跟我一起走。” “好。” 4.16岁 许昂然皱着眉跟陈知说:“天又有人给我表白了。” 陈知淡淡瞥他,不置一词。 许昂然再接再厉:“我要不要答应?” 陈知恻恻冷笑:“试试吧,挺好的。” 许昂然心想,这是真的对我没意思,不然怎一点不在意。 心里一犯轴他就开始翻手机通讯录,被陈知按住手问他:“干嘛呢?” 许昂然不说话,陈知凑过去问他:“周末要不要一起去?” 还不等他回答,陈知就道:“没空的话我去找尚岐了,也不知道贺哥忙不忙,不然约贺哥也行。” 许昂然怒气冲冲:“不许去!” 回过神对上陈知似笑非笑眼神,软了声音祈求:“我有空···别跟他一起。” 陈知挑眉冲他笑:“就我两个人?” 许昂然愈发小了声音:“嗯。” 5.18岁 陈知十八岁生日这天,陈行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他把在客厅等陈知楼的许昂然打晕藏起来了。 陈知翻着监控,恨不得把陈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打成半永久毁容。 他怎敢,那是许家的小爷。 明知道陈行不对许昂然做些太过分的事情,她还是不抑止地慌张起来。 她先是去车库看了眼车,发现了两辆以后给褚向远打了个电话,褚家洗白以前做的是收保护费的勾当,后来就管着手那一带的劳工市场,一直 到开发房地产以后才慢慢洗白,现在还有些三教九流的人脉,她拜托褚向远替她关照一手里的人早上有没有见过这两辆车。 褚向远很快就给她回了电话,只说一辆上了高速,一辆去了陈家手的场子。 他这些人,总有些保命的手段或者关系,陈知也没问他怎查那快,开车直奔赌场,在门被保镖拦了来。 说是保镖,其实都是赌场雇的打手,大部分都是欠了赌资的亡命之徒。 陈行坐在赌桌旁慢悠悠喝茶:“过来也不知道带些人手。打赢了,就带你去见那小家伙。” 人手带过来也是陈家的人,她上哪搬救兵去? 陈知冷笑,从腰后掏枪打开保险栓:“都给我退去,我不想对家人动手。” “还算聪明,”陈行拍了拍手,那些保镖退了去,陈知举着枪没收,到了关着许昂然的屋子才略微放了点心。 然而看见眼前的许昂然她就怒火中烧,她的小爷,什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浑身被水淋湿,脸上还算干净,露来的手腕上一圈圈都是绳子捆来的红痕,绳子已经解了,他却没什力气地跪坐在地上,衣服面全是看不见的伤痕。 陈行还在煽风点火:“都是因为接近你,他才会受这种无妄之灾。” 陈知扭头瞪向陈行,毫不犹豫朝他小腹打上一拳,怒骂道:“陈行,你他妈就是有病,是你做这种事,凭什要我受良心煎熬!” 她手中枪抵在陈行腰间:“想要我变得跟你一样?你做梦,我这辈子都成为不了你这种败类!” 陈行没反驳,也没挣扎,冷冷嘲讽她:“陈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拿着枪抵着己亲哥哥。” 他露一点阴冷的笑:“你这样,跟我有什区别?” 许昂然不确定跟陈知对视那一眼是不是看见了她眼里的泪光,但陈知很快就别过眼睛,没什情绪地收了枪,算得上冷静地回话:“我就算变成疯子,也不会跟你是类。” 那一耳光扇得陈知半边脸都偏了过去,但陈行一句话也没说,从房间里退了去。 陈知慢慢蹲在许昂然面前,轻轻问他:“对不起,然然,让你受了伤,现在走吗?” 许昂然伸手去碰她微微颤抖的手,陈知没动,许昂然拉着她的手放在己腰上,他身上都是拳打脚踢留的痕迹,但他没说,只是凑过去道:“好冷,抱抱我吧,陈知。” 陈知没动,许昂然便勾了勾她头发,朝她笑:“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上都是水?” 陈知勉强扯一个笑,像抱着一个易碎品一样将许昂然搂进怀里:“哪啊,爷。” 6.还是18岁 陈知拿了驾照打算去赛车场试试场地,许昂然站在一边看着场上训练的赛车手,面色发白。 看着陈知试驾了一圈以后,许昂然也挑了辆车,陈知比他还要紧张,凑过来检查他头盔戴好没有。 陈 知安慰他:"别勉强己。" 许昂然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在干什的话,我会永远担心你。" 从赛道上来许昂然面色微微发红,直接撞到陈知怀里,陈知叼了根烟坐在场外等他,抬手一捞,稳稳接住他,问道:"喜欢?" 许昂然摇了摇头:"谈不上喜欢,但是我懂了这种追求极限的感觉。" 他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是你在玩的话,我相信那是安全的。" 陈知手指动了动,将他护在怀里:"嗯,我跟你保证,我是安全的。" 她的毁倾向好像一瞬间被按了暂停,为许昂然永远停在了临界点以内。 第十六章 开机 开机之前要先拍定妆照进行前期宣传,陈知习惯和最开始的剧本围读时推进,她去得不迟,但赶到片场时程子谦已经换好衣服在做妆发了。 程子谦要扮演的角色李侑是一个失意的中青年,身上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松松垮垮挂在肩膀,露一截瘦削的手腕和脚踝,头发乱糟糟在脑后扎成一束,此刻坐在化妆室里闭着眼养神,化妆师正在他脸上扑上最后一层散粉。 陈知看着他粉底遮不全的青黑眼和乱七八糟的胡茬有些意外,不确定是不是化妆效果:“怎了师哥,是昨晚没休息好?” 程子谦闻言睁开眼——陈知这才发现他连眼眶都略微陷去了一些,眼神还有点恍然,看起来像是压抑着什感情,但很快就把这种入戏的状态盖了过去,笑着寒暄:“为了入戏调整了一状态,师妹,好久不见了。” 陈知哑然,不过才两个礼拜的功夫,此刻的程子谦真的给了她一种久别经年的感觉,整个人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有了李侑身上的颓唐。 化妆师声让他换个位置去打理头发,程子谦应声起身,足步踉跄了一,被陈知抬手扶住,顺势将头抵在她肩膀,轻轻呢喃了一声:“师妹。” 他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但头只在她肩膀轻轻一撞,快到让人来不及生任何反感,就重新抬了起来,向着化妆师道:“不好意思,我早饭没吃,好像有点低血糖,不麻烦你给我倒杯糖水?” 陈知跟着吩咐道:“你去找门我带来的助理,让他去买点巧克力糖果、面包饼干之类的零食回来,待会要是还有演员没吃早饭给大家都分点。” 回过头来跟程子谦两人相视一笑,有种找回了大学阶段一起通宵排戏的感觉。 没过一会主要演员就都陆陆续续到了片场,接二连三开始准备前期的宣发剧照,陈知看完程子谦的拍摄之后就去了隔壁房间开始准备剧本围读的商讨工作。 《不安》讲的是祁白误打误撞杀人后进入黑社会的故事,中间遭遇了一系列事件成为了一个顶尖的杀手,既碰见过蝇营狗苟的宵小,也遭遇过并肩作战的兄弟的背叛,整个人的心态逐渐从一开始的惶然变成了熟练的漠然,及至爱人死亡才意识到了这是太阳的沟,这里没有荣耀,最终用一把火结束了一切。 剧本围读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帮助演员理解和演绎剧中的角色,陈知倒是不太担心其他演员对剧本的理解,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林商对角色的把握。 等她将林商提前带进会议室,她才发现林商手里那本剧本上面做满了各式各样的批注,连纸页都微微打了卷。 陈知从他手里拿过剧本翻了翻,倒是有点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林商,笑了:“很用心,人物小传也写得不错。” 她带了点揶揄:“但是实践跟不上理论。” 林商脸一逗就红,坐在椅子上拿着余光偷偷觑陈知,嗓音软软的:“陈知姐姐,我的理解跟卫川没什太大的偏差吧?” 陈知拿着 剧本压了压他蓬松的发型,声音从林商头顶传来:“没什偏差,乖小孩。” 说完她就转身要去己椅子上坐,谁知林商几不察地拉了一她的袖子,声音小小的:“别拿我当小孩,陈知姐姐,我不小了……对我做什都是以的。” 他的“对”字说得又轻又糊,陈知便装作没有听清,将这话一笔带过,拿了支笔要跟林商具体讲讲他批注里一些相对来说比较不合理的动作标注。 林商忙凑到她身边听她讲话,没过一会就轻声夸她:“陈知姐姐,你字真好看。” 再过一会,又带了些造作吻:“原来以这样啊,我怎就没想到呢。” 再过一会刚要开,就看见陈知干脆撂了笔,轻轻掐住他脸上的软肉:“干什呢你这是?讨好导演?” 林商见她没有生气,非但不躲,反而无辜地眨眨眼,把脸凑到她跟前:“陈知姐姐看不来吗,我在追求你呀。” 陈知松了手,却被林商按住胳膊,凑过来蜻蜓点水在她脸颊碰了一,连耳朵都红了,但是却扑闪着睫毛紧盯着她,双手合十:“陈知姐姐,只是追求你,给个机会吧,拜托拜托。” 陈知无奈,刚要回话,就听见门传来规律的三声敲门,以及程子谦的声音:“师妹,现在进来以吗?” 陈知只得让林商将东西先收起来,匆忙叮嘱了一句“以后再说”,方才抬头让程子谦进来。 程子谦进来以后,对林商视若无睹,朝陈知坦荡一笑:“师妹,我来主要是想问一宣发的事,需不需要靠CP营销来炒一波热度?” 陈知点了点头:“按师哥你想的来,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告诉我一声就好。” 林商插话道:“陈知姐姐,炒CP的事情我也以做。” 程子谦煞有其事地跟着附和:“卫川和祁白确实也以做一次营销。” 陈知笑着摇了摇头:“别,对小朋友名声不好,到时候亏损了许叔要找我算账的。” 等结束了剧本围读之后,陈知坐在车里,打算去找邵衍。开机在即,按惯例她要先拍摄外景的部分,怎也得小两个月的时间不待在锦市,她需要先确认一邵衍的状态。 开车的人是李凛秋,他从上次在半山居跟陈知吃过饭之后就一直充当陈知的助理,这些天一直在做些跑腿打杂的事情,心中不满,车速就带了点发的意味。 惜遇上了几次堵车,李凛秋烦躁地“啧”了一声,看了眼后面的跟车,觉得不对:“小陈姐,这车好像跟了咱一路了。” 陈知掰了一后视镜,看清车牌以后稍微放了点心,将后视镜恢复原样,叮嘱李凛秋按兵不动。 果然,等己车辆驶入邵衍所在的小区,那辆车就在路边找了个车位停了来。 陈知颇有些头疼,翻开手机拨了个电话,要他将片场所有安保人员都换成陈家的人,转过头跟李凛秋道:“我不给你任何人手,你想办法去查查,程子谦这样跟我有多久 了。” 等她上楼,估计着李凛秋已经将车开了小区,就收到了程子谦的消息:“师妹,发这段花絮以吗?” 点开视频,花絮也不过分,无非是她在看程子谦拍摄时跟摄像感叹了一他瘦了太多,而此时程子谦正意识往她这边看过来。 心思几乎已经摆在了台面上。 陈知一边开门一边将电话拨了过去,那头接起来很快,但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师妹,怎了,不合适吗?” 房间里窗帘都拉着,明明是白天光线却十分昏暗,陈知分心在了邵衍身上,声音就带了些冷淡:“没有,只是师哥为什会选这一段?” 程子谦声音很镇定,还带了点笑意:“因为师妹关心我啊,我很喜欢这一段。” 房间里没有任何邵衍的动静,陈知握着手机转到沙发前,看见邵衍昼夜颠倒地熟睡在沙发上,松了气,突然在电话里问道:“师哥,你现在在干什呢?” 程子谦声音顿了一:“在回去的路上。” 陈知好笑:“你没带助理,己开车还发消息?” 程子谦也知失言,补救道:“路上堵车……我就……” 这个理由并不十分高明,他索性住了嘴,想要换个话题将这茬遮掩过去,好在陈知也没追究,声音轻快:“我在家了师哥,你先好好开车,到家了再管营销这事,这段你发吧,我没什问题。” 程子谦只得任由她挂了电话,坐在车里苦笑,将视频点开又看了一遍。 师妹,你怎还看不到我的心思? 陈知挂了电话,掖了掖邵衍身上的薄毯,看见他手心的遥控,坏心眼地按了开关,几乎是立刻就听见了邵衍的闷哼,但眼睛却仍紧闭着,魇住了般蹬了一腿,露什也没穿的身。 陈知看着他间的金属笼子,轻声笑了。 第二十一章 占有yu 趁着程子谦状态不错,陈知把夜戏也一并拍了,早早收了工回到酒店。 林商天一天都没戏,待在剧组里没事做,跟邵衍两个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见到陈知回来,林商有些局促地掀起眼皮偷偷看了她一眼,问:“陈知姐姐晚饭吃了吗?” 听见陈知说“没有”,邵衍索性丢了手里游戏机,放任屏幕上赛车飞场外,扒着沙发回头问她:“姐姐,冰箱里有酒店送上来的水果,你先垫垫,我现在订餐,一起吃好不好?” 陈知取了水果,走到沙发前摸了摸他的脸:“又不好好吃晚饭?” 邵衍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翻身坐上沙发靠背,正对着陈知跟她索吻:“我想等您一起嘛。” 顾忌着林商在场,陈知揽着邵衍的腰,只浅尝辄止亲了亲他嘴角。 邵衍却不依不饶地用头反复舔弄,见她毫无软化的意思,才委委屈屈地拖长音,喊了一声“姐姐”,头埋在她颈肩不愿意离开。 陈知手里还拿着装水果的小碗,忽然觉得有力道轻轻牵了牵碗,越过邵衍肩头就看见林商朝她露一个羞涩中带着狡黠的笑。 挑了挑眉想知道他打算做什,就看见林商从她手里接过碗,捻起块切好的蜜瓜小咬了一,眯着眼朝她笑了:“陈知姐姐,这好甜,你不尝尝吗?” 食指向上翘起,一晃一晃地像指着己,勾引人的手段他做得笨拙又青涩,陈知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低头亲了亲邵衍的耳垂,故意放缓了声音:“邵衍,勾引我。” 邵衍一愣,很快意识到了什,回过头看了一眼林商,眼里是林商从未见过的敌意,继而嘲讽地垂眼皮,抛了个杀气腾腾的媚眼。 他赤着脚一晃一晃的,小腿轻微地蹭了蹭陈知,见陈知只是站在那笑看着,双腿一伸就缠上她的腰,手指也搭上陈知肩膀,缓慢地眨了眨眼:“接吻吗,姐姐?” 即便是带着笑,她好像仍旧只是个袖手旁观的看客,无动于衷地赏着人间,邵衍撇了撇嘴,开始拉外套拉链,他穿了件版型硬挺的运动外套,里面是件薄薄的T恤——脱掉外套他双性人的身份就无处遁形了。 他很了解陈知,不管是于保护欲还是占有欲,陈知都不会放任他的身份暴露。 陈知无奈地笑了一,按住他的手偏了头凑过去,邵衍发得逞的闷笑,想要将她一起拉到情欲里,开始热切地迎合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观众在场,邵衍只觉得尖发麻,整个身子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迅速瘫软来,己仿佛化成了蜜正在被陈知吸食吞咽,连呻都不由主变得甜腻。 这个吻格外漫长,等陈知松开他的唇,邵衍已经彻底变成了块受热化坍塌的蛋糕,甜腻腻地黏在她怀里小声喘息。 反观陈知,只是矜持地一抹嘴角,像是老道的饕客在向被品尝珍馐致意。 陈知揽紧了邵衍不让他跌落,移开视线去看林商。 林商脸已经红透了 ,像围观了一场声色盛宴,眼里惊慌失措地闪着动情的水光,被陈知一瞧,整个人都像是无处逃的猎物,僵硬着不敢动弹。 陈知视线移,他紧张地并了腿,欲盖弥彰地夺过沙发上的抱枕挡住身。 邵衍的声音此刻恰好响起,沙哑中带着情欲,三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姐姐……我难受。” 他身贴着陈知,小幅度在她身上蹭了蹭,陈知意识又看了一眼林商,见他咬了一唇,朝她露一个强撑的笑来:“陈知姐姐,我就先回去了。” 邵衍滑沙发,脚还不老实地在陈知鞋面蹭了蹭,回过头掀起眼皮挂着笑嘲讽:“不打算留来跟我一起吃晚饭?” 林商好似听不明白他的话,拿起手边的手机朝两人挥了挥手就觉地离开了房间。 陈知故意逗邵衍:“怎了,小家伙天这凶?” 邵衍扭股糖似的黏在她身上,语调说不的委屈,望着她:“姐姐……林商是不是……” 陈知走到沙发前坐,顺手把邵衍按在己身边,明知故问:“是不是什?” 邵衍不说话了,安静地偎在她身边把玩着她手指,忽然飞快地拉起陈知手吻了一:“姐姐,你是我的。” “嗯?”陈知好笑,顺着他的话重复,“是你的,宝贝。” 邵衍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尽量用着轻快的语气问陈知:“那姐姐喜不喜欢我?” “怕我喜欢别人?”陈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被邵衍一把遮住,这才转过头来拉过他肩膀,凑上去亲了他一。 邵衍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她的脸,看见陈知笑了一,神情温和:“这都几年了,怎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邵衍垂眼睛,声音闷闷的:“因为……总是有很多人喜欢姐姐啊。” “总害怕会有人代替我,”明知道这些话不该说,但他还是按捺不住,“我知道不,但是还是希望……姐姐要是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不是的宝贝,没人以代替你,”距离近到邵衍视线范围里只剩陈知看不清情绪的眼睛,她声音也像着绵绵的情意,“你跟别人都不一样,邵衍。” 邵衍连嘴唇都微微张开了,不明白己的特殊意义在哪,心脏跳得剧烈。 她指使邵衍跨坐上她大腿,拉开他外套拉链,手掌隔着T恤握上他的腰——好像他密丝合缝地契合着她,邵衍觉得腰间的热度快要连脑子一起烧起来了,听见陈知说:“你是我一手调教来的,宝贝。” 陈知顿了顿,手掌在他腰间轻轻摩挲,放低声音问他:“现在要你跟别人做,你会起反应吗?” 邵衍听来她话里的意思,知道己只是沾了“第一个”、“完全属于她的”、“宠物”这个名头的光,心里像是被凉水泼了一,又了点冷静来后物归其所的心满意足,瘫软着滑落在陈知怀里,调子懒洋洋的:“怎跟别人做啊,要是姐姐看着我的话……我真说不准… …” 陈知笑了一声,听见邵衍继续道:“要是姐姐想把我送走——” 他住了嘴,警惕地看了一眼陈知:“我不要。” 见陈知没有不满,他得寸进尺地在她的脸颊吻了一:“我会一直缠着您的。” 陈知无无不地轻轻一点头,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是揉了一把邵衍头发:“不会要你走,更不会把你送给别人,放心。” 她手指滑来掐了掐他脸颊,手上带上了点狠意,目光却罕见地聚焦在他半张面部——嘴唇、或者更往的脖子,及至邵衍像察觉不到痛一样笑嘻嘻凑上来要接吻,她方才回神,收了手劲,安抚性地在她掐过的地方又轻轻揉了揉。 邵衍看她兴致不高,鼓起腮问:“不做吗?” 陈知揉了揉太阳穴,“嗯”了一声,按亮手机递过去问他:“看看几点了,是不是想胃疼?” 邵衍没看时间,注意力全被未读消息吸走了——发件人:林商,发送时间:十五分钟前。 “陈知姐姐,我有几个剧本上的问题想请教你。” “什时候方便的话,我再上去找你以嘛?” “衍哥不会生气的对吧~” 邵衍垂眼睑,嘴角勾了勾,声音绵软乖巧:“姐姐,我现在订餐,您吃过了就让林商过来吧,拍戏要紧。” 陈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才知道他在说什,将手机递给邵衍:“不高兴了?那你己告诉他,说你生气了。” 林商漂亮,又懵懂,逗弄起来虽然有趣,让人不由主联想他在床上是不是也一样任人摆布,但毕竟怀有一颗年人的真心,又是许家的艺人,她嫌麻烦。 “姐姐太坏了,让我做恶人,”邵衍笑了,嘴上抱怨,心里却为这近似宣誓主权一样的行为而窃喜,接过手机确认一般再问陈知,被陈知睨了一眼,才笑嘻嘻发送语音,“我当然不会生气啦,但是姐姐天没空,改天吧兄弟。” 林商在房里守着屏幕,看见消息进来,翻箱倒柜去找耳机,又怕没及时回复,没忍住点开语音,动作一顿,将己摔回了床上。 他关了床头灯,钻进被子里闭了眼,手指探进裤子里,几乎是发一样粗鲁地动作着,过了一会气喘吁吁地浮被子,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腿间还硬着——他总觉得了点什,不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遭,带了些火气地小声嘟囔:“谁稀罕,不追了。” 稀里糊涂睡着了,睡到半夜醒来,发现腿间一片黏腻,呆愣愣坐起来,抹了一把发间的汗。 手指移,又在黑夜里悄悄抹了一。 梦里片段闪烁,他情愿不要醒来。 第五章 薄荷凉烟(听录音zw,xing窒息) 程子谦坐在车里,看见陈知携着邵衍从片场来往陈家名的酒店走去,坐着吸了根烟,拉开车门远远地跟了上去。 不用想都知道陈知开了间套房,程子谦走到酒店前台,摘了墨镜露一个真挚的笑容:“给我在你小陈总楼开一间房,我有些剧本上的问题要跟她讨论,现在不方便过去打扰。” 住在楼也做不了什,程子谦进了房间,有些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从袋里掏一截燃尽的烟嘴,小心翼翼地捧到嘴边,用嘴唇碰了碰。 那是陈知咬过的烟嘴,上面还留着她的红印,现在的化妆品都带点高级香味,但程子谦放在鼻嗅了嗅,没察觉到任何属于陈知的味道,只吸到爆珠捏碎后的薄荷烟味。 一个人的味道应该是什样的,程子谦也说不来,但他知道,味道是很私人的东西,他会用上固定品牌固定线的固定香氛——要木质香,温和但不沉闷,要然而然到就是他本人的气质,要陈知只要遇到这类香味就第一时间想起他。 陈知的气味是怎样的? 他不知道,很多年前的校园生涯太遥远,刚入圈拍戏时他又太紧张,而之后居然再也没有了私见面的时候,他每一次相遇都在众目睽睽的闪光灯、衣香鬓影的酒局宴会上,陈知会朝他笑,也会朝别人笑。 身上染上的洗发露、沐浴乳的气味,常用的心爱品牌香水,红眼影带来的脂粉气,每一样都模模糊糊,共营造一个朦胧的陈知。 但是此刻,这种薄荷凉烟的独特刺激,让陈知的形象陡然鲜明起来。 无法更进一步的凉,饮鸩止渴的辣,隔着镜花水月的烟味,全都是陈知。 他打开手机,熟练地划开录音软件,上面最近的一条录音标着天的日期,是他坐在陈知身边悄悄录来的。 大段的空白,滋滋作响的电流声,剧本翻动,键盘敲击,副导演的交流,他勉力保持的平静声线,还有陈知凑过来问他:“师哥,你觉得怎样?” 那一声“师哥”简直像鬩咒一样,促使他伸手摸向。 坐在陈知身边时尚有制力保持理智,躲在她看不见的暗处时,欲望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程子谦粗暴地解着衣服,攥着手机抬步向浴室走去,衣服一路散落,等他跨进浴缸里的时候,陈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还不错,留来吧。” 这一句话分明只是陈知对来试镜演员的评价,但从语境中剥离来却激起他无限的绮想。 圈里对陈知投怀送抱的小明星不在数,陈知遇到合眼缘的也乐意做个顺水推船人情,一夜春宵换一点她手里资源,久而久之圈里人都知道陈导是上面那个。 还知道陈知从来不碰己公司旗艺人。 连家艺人都不碰,他一个受她尊重的学长更不会引起她的非分之想了,程子谦真是恨死了陈知这个不吃窝边草的性格。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程影帝幻想己是想要爬床的小明星,脱 了衣服使浑身解数勾引陈导。 在深夜敲开陈知房门,一粒一粒解着纽扣,陈知怕被监控看到只先把他放进来,任由他露淫荡的性器求欢。 别当正人君子了,碰碰我吧,我不要资源,白给你。 最好被蹲守的狗仔拍到,被所有媒体争相报道,他从此成为陈知甩也甩不掉的风流韵事。 浴缸很快就放满了水,程子谦将整个脑袋潜进水里,手指熟练地握住柱身上撸动,另一只手覆盖在头上快速摩挲,有技巧地揉捏着前端。 大脑在充血,体也因为缺氧充血变得更加敏感,心脏一一疯狂抽搐,震得肢发麻,意识缓慢抽离,身体渐渐失去知觉,但还记得机械性地手淫,浑身轻飘飘软绵绵,好像浮在水中,又被情欲拉扯着往沉。 肾上素和多胺不停分,程子谦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以为己睁开了眼,眼前是朝他微笑的陈知,要凑过来跟他接吻。 当他张开嘴的时候,水流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气管,他无力地攀住浴缸边缘,坐起来或者跪着都好,反正想要有个支点。 他这个时候清楚地意识到,己快要死了。 陈知呢,陈知在干什? 他好像看见陈知抱着手冷笑骂他:变态。 救救我,师妹。 他的小腿猛地一抽搐,来的时彻底陷入了昏迷。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完全放掉了——应该是他昏迷前蹬腿那一蹭开了浴缸底部的水,程子谦无力地躺在浴缸里,等待意识慢慢回笼,他先是想起陈知咬着烟笑的样子,然后记忆里才慢慢浮现她的名字,他有点不清楚己为什湿身体地躺在浴缸底部,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什蠢事。 劫后余生的欣喜迅速笼罩了他,他颤抖着手指想去够已经播完录音的手机,身体先于意识拨通了陈知的电话。 那头陈知很快接通了电话,声音带着情欲后的沙哑:“师哥,怎这晚打电话过来,了什事吗?” “啊?”程子谦有些迷茫地点亮了手机屏幕,然后才发现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陈知听他声音正常便知道没什大事,漫不经心地拉着邵衍的手亲了亲,开了个小玩笑:“师哥该不是做了什噩梦吧?” 程子谦有些后怕地想起刚刚逼真的幻觉和灭顶的快感,稳了稳心神,镇定地回答她:“是啊,要拍师妹的新戏,心里紧张。” 他一边从浴缸里直起身来,一边向着电话里的人轻轻解释道:“我睡迷糊了,不知道怎就拨去了,打扰到你了吧。” “还好是拨给我,”陈知无心地安慰他,“要是真的了什事,我以最快照应到你。” 程子谦小腿肚还打着颤,拖着身子把己甩到了床上,屈身侧躺看着落地窗外的月亮,愈发软了声音跟陈知说话:“有师妹在,我很放心。” 那边从嗓子里应了一声“嗯”,显然没将 己习惯使然的照顾放在心上。 程子谦知道当最体面的做法是说着不打扰对方了给陈知道一声“晚安”再挂掉电话,但他却捏着手机,一句话也说不来。 入戏时的玄妙状态,和陈知的小心接触,以及刚刚那种缓慢又不避免的濒死快感,每一样单独拿来都足够让他沉迷其中,综合在一起造成的猛烈快感极大地拉高了他的阈值,抵达巅峰那一刻的满足使得之后的一切平静都像是无尽的失落。 那点后怕早在陈知放松的声音里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食髓知味的上瘾——他现在真的很需要再听听陈知的声音。 陈知也没觉得这短暂的无言有什问题,只当程子谦还犯着困,像是想起了什,提醒道:“师哥,你进组前要是没什活动的话,接个到肩的长发吧。” 程子谦很快会意:“是李侑的形象?” 陈知又“嗯”了一声,声音远了一点:“邵衍,乖一点。” 拿着手机的程子谦苦笑了一,假装什都没有听见,问她:“周末英影的颁奖典礼,师妹要去吗?” 不是很大的电影节,但陈知和他凑巧都在受邀嘉宾名单里。 陈知想了想回他:“不去了,朋友最近过生日,打算一起玩几天。” 程子谦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个朋友,陈家家大业大,陈知的社交圈从来都不局限于娱乐演艺这一个行业。 他忍不住小声叫道:“师妹。” 对面没声,似乎在静静聆听等着他的文,也有正在忙着跟她包养的小明星做点不声的游戏。 程子谦张了张,最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那就只有开机的时候再见了,师妹。” 陈知临挂电话时还记得叮嘱他好好休息,却一点也没想起来以私里见面吃个饭。 程子谦挂了电话抿了抿唇。 真想知道,是什朋友那重要。 第十章 酒吧约会 回去的路上是许昂然开的车,速度慢悠悠卡在三十迈,生怕音浪吵醒了副座小憩的陈知,尽地把己和陈知相处的时间无限拉长。 天还没亮,越往东边走天色越白,街边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一辆辆小车从身边驶过,隔着窗也听见鸣笛声,陈知却睡得很沉,直到许昂然将车停进医院地车库时都还没醒。许昂然熄了火,凑过去不满地亲吻她的唇,被陈知一把揽住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陈知接完吻眼睛都还是闭着的,许昂然没好气地咬她:“别装睡。” 陈知笑了,坐起身拢了拢头发:“没装睡,你凑过来我就醒了。” 陈知勾了勾他的手心,问他:“晚上有什安排?” 她看见许昂然喉结动了动:“没什安排,本来尚岐说晚在他新开的那间酒吧组个局。” 组局必然是要给小爷补个生日,许昂然的言之意是如果陈知要约他,他就推了。陈知将他手指握在手里:“散场了地址发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许昂然不太满意地看着她:“都是认识的人,你早点来,或者跟我一起去。” 陈知摇了摇头:“养伤呢,喝不了酒。” 许昂然手指轻轻搭上她后背,在伤边缘的地方停住了,一副想碰又不敢的样子,半懊恼地跟她道歉:“我昨天···情绪不好,不该拉你去的。” 陈知拉过他的手不让他碰,两只手都跟他牵在一起:“没事了,不是什大伤,别跟尚岐说我要去,我怕他知道了要我酒。” 许昂然皱了皱眉,小声跟她保证:“他不敢。” 陈知却是亲了亲他:“早点散场,晚上···都是你的。” 这太越界了,早就不止于朋友间的亲昵、打赌后的玩笑,像是在谈恋爱一样牵手、拥抱、接吻,说炽热的情话,却又青涩地还没做到最后一步。 许昂然心脏砰砰乱跳,迷茫地盯着陈知不说话,期待陈知给他一个解释,陈知明白他的困惑,但她只是拉着他的手像求婚似的亲了亲:“我就当爷答应了,晚上要跟我约会。” 约会这词一,许昂然脸色都变了,完全抑制不住己又惊又喜的表情,偏头看着中控台上陈知一直没抽的那根烟,垂了眼低低"嗯"了一声,随即又怕陈知误会他不乐意,小声道:"我答应你了。" 陈知没忍住,捏着他强迫他看向己,深深地吻了上去。以选择的话,她希望走在所有人前面,护住一切她觉得重要的人。她摸到过很多次死亡的边缘,但是牵扯到身边人,这是头一次,没有办法形容这种后怕,她在游艇上搜索许昂然时就做好了面对两具尸体的准备,死亡的不安如影随形,谁也不知道一次见面是不是就是天人永隔。 如果没有未来,为什不及时行乐? 陈知上楼的时候贺启正站在楼梯抽烟,她指了指“禁止吸烟”的标识,换来贺启一声冷笑,陈知无奈,凑过去跟他烟对烟借了个火,站在一边陪他吞云吐雾,心疲力 竭劝他:“贺哥,别生气了。” 贺启掐了一根又点上另一根,陈知数了数垃圾桶里的烟头,听见他快要被烟熏坏的嗓音:“这危险,往跑做什?” 陈知动了动嘴唇:“没意思。” 贺启没反驳她,顺着她的话嘲笑她:“没意思?这悲观,还有什遗愿都说来,哥哥帮你完成。” 陈知猛吸一烟:“想把电影拍完,想保护昂然平安顺遂···” 她朝贺启吐了个烟圈:“还想贺哥一次,也许过之后就还惦记着一次。” 贺启烟头明明灭灭,声音不辨喜怒:“那就活久一点。” 黑路上走,性命本来就不由己,如果说陈知之前还靠混迹娱乐圈逃避这些脏事,这次遭袭就明摆着告诉她不,陈家不洗白,她这辈子都要和陈家绑在一起,一起走在刀尖。 消息从哪里泄露的,陈家动的是谁的利益,不好说,也许是贺家,也许是李家,也有是挡了外来者的财路,就算天不是他手,有朝一日走到那一步,谁也不会心软。 利益是永恒的指标,她抬眼看向贺启,指引着日里一起抽烟的朋友,明天走上兵戎相见的道路。 陈知掐了烟,提步往病房走去,她连续两晚上没怎休息,精神实在撑不住,起码此刻,贺家医院比陈家老宅还要安全,她趴在病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一直到午五点多日落西斜,她才被不断震动的手机闹醒。 打电话的是陈家目前的掌权人,大了她十来岁的堂哥陈长,打电话来说那个船长招了,是李家的人。 陈知沉默了半晌:“这事跟尚岐有没有关系?” 陈长在电话那头骂她:“不管有没有关系,李家现在跟我都已经不是朋友关系了。” 陈知没说话,过了好久对电话那头轻轻说道:“大哥,把资料给我,这事让我来处理好不好?” 陈长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她亲哥陈行电话打进来:“明天回老宅,我跟大哥商量过了,我来处理。” 陈知嗤笑:“陈行你是不是有病,这事跟你有什关系,你掺合什?” 陈行讽刺她:“陈知,你挺身而的样子,真像一个伟大的教父。” 陈知猛地把电话掐了,手机攥在手里没说话,真走到这一步,她谁也护不住。 晚上要去接许昂然,她这才想起来己车还停在许家,陈知打电话给许昂然的司机,问清楚许昂然晚没开车,便先去许家取了己车。 许昂然去的酒吧在老城区,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绕着护城河那一带水路建了些仿古建筑,小桥流水,青石板路,岸边设着花圃,岸上酒馆小吃林立,碧瓦飞甍里全是五光十色,分不清卖的是情调还是热闹。 这一带不好停车,估摸着散场还早,陈知找了个较远的停车场,把车停好了,打算慢慢走过去。 过了一点,路上碰见不已经喝大了的酒鬼,醉醺醺地闹着转场,许昂然给她发微信: “他我”,没头没尾的,像是已经被了不,正在跟她撒娇。 陈知收了手机往前走去,看见花圃里露一截西装裤腿,无力地垂在地上,她走上前去,看见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沈章润,陆铭中年轻有为的青年教授,此刻衣冠不整地醉在花圃里。眼睛紧闭,面色潮红,眼镜歪在一边,领带松散,一丝不苟的纽扣解了两颗,露通红一片的胸膛,修长的指尖也泛着红,正胡乱解着裤腰,露里面的性器。 这样子不知道是单纯地醉了酒还是被了药,陈知拉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重重掐了一他的脸,长长的羽睫颤抖了两,露里面潮湿的失焦瞳仁,拉着她的手就去握他性器。 陈知的手探了进去,这才确信己刚刚那一瞥不是错觉——他没穿内裤。 陈知无奈地斥责他:“现在在公众场合,不注意一点。” 跟醉酒的人讲道理是不切实际的,但陈知看着他那张富有冲击力的脸,实在无法将他和陆铭朋友圈里看见的冷清教授联系在一起。 他已经醉到无法起,听见陈知的话张着唇小小地吸了一气,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将裤子往褪,嘴里呢喃:“我是变态···” 陈知单手拎着他的衣领不让他倒,一只脚踩在他的性器上不让他继续露,腾一只手来给陈家的酒店拨了个电话,开了间房,报了位置以后让人过来接人。 沈章润显然难受到了极点,睁着眼看着陈知扑簌扑簌流泪。 陈知好脾气问他:“你哭什,哪里不舒服?” 沈章润声音哽咽:“因为我不正常···” “抱住我。”陈知俯身子命令他,等沈章润伏在她肩头小声哭泣时,她一边替他将解开的衣服重新系好一边安慰他:“一点小爱好而已,没什大不了。” 陈知看见酒店里的服务生已经找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示意松手,沈章润着泪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我不认识你。” 他身体发软地攀上她的唇:“跟我···做···” 陈知微微偏了偏头避开,笑了:“我认识你,沈老师。” 她将沈章润交到服务生手里,嘱咐道:“他明天要是问起谁送他到的酒店,不用隐瞒。” 送走沈章润,她低头看了看手机,许昂然的消息正好发来:“我来了,在门等你。” 陈知还没走到酒吧门就看见许昂然背靠着墙,眼睛没什精神地半阖着,时不时打量着路上的行人,看见她时甚至还眯了眯眼,随即朝她露一个甜甜的笑,想要直起身走过来,身子却晃了一,歉意地又靠回墙上,等着她过去。 陈知走到他面前,微微张开双臂,许昂然就扑在她怀里,小声跟她抱怨:“晕。” 陈知翘了翘嘴角,柔声问他:“怎喝了这多,还走吗?” “走,”许昂然半点没松手,头埋在她颈侧吐气,“抱一会。” 陈知轻轻环住他,问他:“ 天心情很好?因为他给你补了生日?” 许昂然嗤嗤地笑,笑得陈知脖子发痒,将他从怀里剥来,许昂然跟她对视了才止住笑,红着脸要挣开:“明知故问。” 陈知把他调情似的力道按住,不经意问他:“尚岐呢,也醉了?” 许昂然摇摇晃晃试探着走了两步,被陈知重新捞回怀里,皱着眉倒苦水:“他晚跟不要命似的我酒,我喝杯啤的他喝一shot威士忌,还没醉我己先倒了,现在估计还在里面睡着呢。” 陈知闻言按了按他小腹,盘问他:“喝了多,半打?” “没有吧,”许昂然腿都要软了,彻底黏在她怀里不动了,“别按了陈知···我想去洗手间。” 陈知哄他:“己去,我去看看尚岐。” 许昂然抱紧了她:“不许去看他,他有人照顾,你怎···跟我约会还想着别人?” “爷,你晚喝的酒里怕不是掺了醋?”陈知好笑地推他,“去洗手间,我在这等你,哪也不去。” 许昂然进洗手间顺带洗了把脸,都不忍心看镜子里己面色春的样子,来被夜风一吹酒也醒了大半,陈知站在原地没动,周遭围了不打量的目光,残存的酒精把他的情绪无限放大,快步上前走到陈知面前,偏着头向她递了己的手。 陈知在他发紧的目光里抬了胳膊,将手覆了上去,十指跟他扣住,握紧了垂在身侧。 许昂然回握住她,心满意足地低笑了声。 陈知牵着他走在护城河边,许昂然神智还算清醒,但被爱情砸得足步虚浮,只觉得夜风也温柔,河水也缠绵,路上的灯都变成了星星,转弯走进没什人的小巷,里面清吧漫来的情歌快要将他溺死,他扯着陈知不让她再往前走,在陈知笑的眼神虔诚地奉上了己双唇。 每一次和陈知接吻,都像死过了一次。酒精透过他的肢百骸,世界天旋地转,但是世界就在那,稳稳抱着他,不让他坠落——陈知就是他的世界。 他记不清到底吻了多次,吻到后来他只会坐在长椅上看着身边的陈知傻笑,被陈知紧紧攥着手。 陈知说,昂然,我比你想象中还要珍惜你。 他就这样在名叫陈知的牢里困住了。 在陈知心里留个痕的人不多,他许昂然算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样想着,他就觉得,他是真的跟陈知耗一辈子,陈知不给承诺没关系,只要他是从最开始陪到最后的那个人,有没有承诺又有什关系呢。 他于是笑着将己额头贴上陈知额头,嘴不老实地到处磨蹭:“那你得对我好一点,陈知。” 陈知不让他乱动,凑上去轻轻咬他:“爷,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许昂然这时候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胡闹似地跟她吻在一起:“再好一点···我什都给你。” 第十四章 清醒的醉酒 沈章润的家在他任教的医大附近,是老式的居民楼,一栋楼不过八九人家,面积也不大,七八十平左右,住的大多都是教职工和校外租房的学生,邻里关系和睦到陈知只在楼站了一会,就被门遛弯的老太太问是不是来找谁。 陈知摸不准该不该直说,模模糊糊回答道:“呃···沈老师···” 老太太笑眯眯回她:“小沈啊,就住楼,你上去左手那家就是了。” 陈知道了谢,上楼的时候还有点恍惚,她不太习惯这种亲密无间到隐私好像都被侵犯了的社交距离。 沈章润开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愣怔了一,还是沈章润先反应过来,将陈知请了进去。 从进小区起就萦绕在陈知周围的人情氛围到了此刻终于登峰造极,沈章润还带着他那副细框眼镜,穿着居家的长袖圆领衫,身是宽松的长裤,足底没穿袜子,踩着一双不合时令的凉拖,不太像手术室或者实验室里的高冷医生,反而让人一看就联想到秋天午后的阳光。 让陈知不由主地想——很好脱,轻轻一剥就会露引人遐想的隐秘地带,会因为羞怯在她手里泛红、轻轻颤抖。 然而沈章润并不是从书房或者卧室里来的,餐桌上摆了几盘菜,沈章润站在冰箱前,笑着回头问她:“喝点什?” 这场景让陈知觉得,此刻拿她包藏祸心的几瓶烈酒都是对眼前温情的一种破坏。 陈知将手提袋放在餐桌上,朝沈章润露一个了点狡黠的笑容:“我以为,沈老师天是请我来喝酒的。” 初见的疏离,恰到好处的体贴,沈章润的我保护,不破坏掉这些,怎做爱? 沈章润的脸上不然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笑着阖上了冰箱门走向餐桌,主动打开话题:“边吃饭边聊?我随便做了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 他替陈知开了酒,拿起酒瓶的时候看了一眼酒精度,十度,心里略微有点打鼓,除了偶尔饭桌上碰一点白酒,他没喝过这高度数的酒。 菜还没吃几,他就真切地体会到了什叫酒过三巡、面酣耳热,陈知这酒挑得不怀好意,入甜腻,没多品味就顺着喉管滑了去,留在唇一点暧昧不清的余香,诱着他再三尝试,没过几分钟那种热意就从胃里泛了上来,酒精被血管吸收,还没来得及分解就涌向大脑,尚控的理智促使他将酒杯稍微推远了一点,被陈知伸手一够,又添了满杯。 这小姑娘表面上看着是个识分寸的,怎一肚子坏水? 沈章润以为冷静地审视着陈知,其实眼镜的眼睛已经有一点迷蒙了。这一点迷蒙就足以让陈知将他从之前那种进退有余的冷静感中剥离来,抿了酒轻轻问他:“沈老师,摄像准备了吗?” 沈章润脸上泛上点红潮,错开眼神看着手上的酒杯回话:“在卧室里,还没开始拍。” “哦,在卧室里——”陈知拖长了调子重复,轻笑着怂恿他,“去录呀,再不录你就要醉了。” 沈章润点了点头,却是坐在椅子上没动作——他其实还没做好心理建设,隐约知道会发生什跟己主动朝着放纵欲望的方向迈一步,是完全不的。陈知也不促,问他:“沈老师觉得这酒味道怎样?” 沈章润愣了愣,不知道为什转了话题,老实回她:“我不懂酒,不过我觉得挺好喝的。” 说完又补了一句:“挺甜的。” 陈知转了转手里酒杯,静静看着他,吻充满赞:“是吧,尝起来好像没那危险。” 你也说了是“好像”,沈章润在心里腹诽,却是没由来地轻松了一点,起身朝陈知一点头:“那我去录像了。” 他进了卧室,拿了手持的摄影机要去,转身看见陈知靠在门框上,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持着酒杯,朝他笑:“开始了吗?” 沈章润几不闻地“嗯”了一声,看陈知没有绕道的意思,将摄影机打开放在床对面的收纳柜上,故作轻松地回以笑容:“我去拿我的杯子?” 沈章润看见陈知回了他一个暧昧眼神,反手将房门关上了,将酒瓶轻轻放在摄影机旁。 这一声碰撞的清响像是按了一个开关,他从镜头外的窥视者变成了镜头里的主角,他甚至想来镜头里即将现的画面,酒瓶半遮半掩,琥珀色的酒液轻轻晃动,床上身躯交叠,像一切三级片中的性暗示一样欲说还休,引人血脉贲张、遐思无限。 陈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沈章润陷坐进被子里,陈知勾着他的脖子半倚在他身上,膝盖压在床上,手里还稳稳拿着酒杯,偏着头亲了他侧脸一。还好不是上来就跟他交换唾液,尽管如此,沈章润还是觉得不在,手指无措而温驯地按在床上,小声问她:“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陈知发一声浸了酒味的闷笑,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亲密距离,眨了眨眼打趣他:“沈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在喝到神志不清的时候意乱情迷地接吻,然后再然而然地上床?” 沈章润没说话,但他微微迷茫的神情明摆着告诉陈知他就是这样想的。陈知确认一般问他:“是不是睡醒之后还要有温存?” 沈章润面色古怪,像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迟疑着告诉她:“那倒不用···很奇怪。” 眼见两人在约炮而不是恋爱关系上达成共识,陈知便抬手摘了他眼镜,露他那双干净清明的眼睛,随即亲了亲他的嘴唇:“那放心把主导权交到我手里就好了,我会让你觉得比醉了还要放松。” “不过沈老师,你这紧张不利于开始。”陈知了酒,微微凑到沈章润唇边,沈章润试探地张开,让陈知将这酒渡了进来,甜腻的酒精刺激着味,让沈章润刚清明的神智又慢慢变得迟钝了起来,酒液顺着肌肤淋,他条件反射移唇去接,却突然意识到这就是陈知想要的——想看见他被弄得一团糟,从外而内。 唇不断纠缠,那点酒味很快就变淡到消失不见,但两个人却像远远不够一样从对方身上不断汲取着渴 望的香甜。 陈知将沈章润推倒在床上,将酒杯随手搁到床头柜,双手制住他的手腕按在两侧不让他动弹,居高临地俯视着他:“沈老师,那天晚上,你就是这样躺在花坛里的。” 沈章润的脸一子就烧了起来,他着气,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不受控制想摸地起的性器,迷茫的神色对上陈知戏谑的笑容,颤颤巍巍卸了力,徒劳地紧了紧拳头。 陈知用膝盖蹭了蹭他起的性器,继续道:“我遇见你的时候,你的手就放在这。” 沈章润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睛因为醉酒泛着红,唇上也因为淋着靡的酒而显得欲色十足,然而眉却拧着,嘴唇将那点不该有的欲望像红一样抿了进去,眼里更是闪烁着细碎的痛苦。 “你衣服扣子解了两颗,刚解开腰带,”陈知压身子,面庞堪堪停留在够仔细观察沈章润的距离,“沈老师,你沉迷欲望的样子真的太好看了。” 她腾一只手松开桎梏,手指拂过他的眼角,那里什水痕也没有,她语气温和,不带一丝嘲讽:“沈老师,你好像快要哭了。” 沈章润茫然地想,想哭但是哭不来,这算什,哀莫大于心死?他其实有想过陈知会告诉他那天晚上他做了些什,只不过他设想中的场景,听完陈知的话以借着酩酊大醉来一场丧失理智的性爱,第二天醒来像处理精一样将己做过的蠢事冲进水道。 但他没想过己是在清醒的状态直面这一切,也高估了己对事态的接受力。清醒迎接的不是浪漫放纵的一夜情,而是让他这些年来的控在一夕之间成了惹人发笑的泡沫的——他的耻的暴露欲望。他像抓着浮木一样紧紧抓着床单,避无避地直视着陈知,艰难开:“继续说。” 陈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除了我没人看见,所以沈老师,你以依赖一我。” 沈章润的视线有一点模糊,一层水雾随着陈知的话不断颤动,他听见陈知说:“既然沈老师断片了,那我就再说一遍吧:这只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没什大不了的。” 哪怕他知道这话只是虚假的安慰,但他心里确实因此涌上来一股微小的共鸣。沈章润没说话,陈知亲了亲他的眼泪,轻轻问他:“我给你穿上了裤子,现在让我脱掉好不好?” 耻的情欲和如蛆附骨的罪恶感将他撕成两半,他一边渴求着陈知的安抚,一边做着于事无补的拒绝,他的手轻轻搭上陈知的手,缓慢、没什力道但是坚决地拒绝了陈知:“对不起,陈知,但我天恐怕没有办法跟你做了。” 陈知笑了笑,体贴地直起身子——这是一个离开的前兆:“没喝醉的沈老师真是一点都不坦率,至喝醉了还会强吻我说想做呢。” 沈章润抓着她的手没松开,随着她的起身慢慢坐了起来,哀求的眼神顺着她的动作移了上去:“就这些了吧,我没做什其他的事情吧?” 陈知没回答他,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你不想跟我做爱,但你也不想让我走? ” 沈章润颓然地松开了手,端起床头的酒杯一饮而尽,那张冷清的脸上猛地漫上了桃色,朝陈知露了一个哀伤的笑容:“我喝醉了,陈知,跟我做爱。” 对他做点什——粗暴的性爱、言语的侮辱、乃至鞭笞或者刑罚,什都以。 第二十九章 她想上去坐坐(意识liu车尾气) 清晨,沈章润推开大门,走在萧瑟的街道上时,风刮得他有点不过来气。 他身上穿着一套借来的不合身的西服,外套太大,马甲太紧,裤腰倒是刚刚好,但是裤腿太长,容易踩到裤脚,怎看都狼狈又滑稽。 回想这一晚,对他的人生好像是颠覆性的,又好像只是旁观了有钱人的一夜而已,并没有造成什实质性的影响。 他继续待在那种地方毫无意义,他有他的生活,教室和实验室,书本、仪器和药物,实在不该继续浪费时间在没有的人身上。 他问陆铭陈知是个什样的人,坐在锦梧路的别墅里,听到了陈家的故事。 提到陈知,好像就不得不提东麓酒店的陈行,陆铭的评价是:“陈知如果对你上心了,她哥哥会杀了你的,事实意义上的杀。” 他旁边的人——好像是姓贺——眼睛很快地弯了一,潜台词大概是“我也会”。 沈章润犹疑地提醒:“……法治社会。” 陆铭定定看着他,气场似曾相识,好像和陈知如一辙——沈章润突然想明白那是保护欲:“所以劝你趁早放弃,不要趟浑水。” 每个国家都或多或有一些法律上的灰色地界,沈章润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背景设定。 “陈行,”陆铭皱着眉,“不怎跟我来往,这人太疯了,姜阿姨——也就是他妈妈当年改嫁,他直接把人家整个家族都赶了锦市。” “不过据我所知,”陆铭确认一般看了一眼贺启,“他母子关系并不好。” 贺启颔首:“是,相看两相厌。”很显然他对陈家要更为熟稔,但并不打算给己透露太多相关信息。 “反正这是人家的家务事,”陆铭倒了杯水给他,“总之,她哥哥控制欲很强,不会让她对你感兴趣这种事发生的。” 或许是他脸上表情显露地太过明显,陆铭觉得好笑:“你把小知看得太脆弱了吧?” “收起你无用的情,”陆铭摇了摇头,“我感动追不到她。” 沈章润沉默,陆铭给他了个损招,让他待会混进男公关里,看陈知会不会点他。 陆铭的原话是:“看她对你上不上心也简单,她我意识强烈,对于认定的己人,保护欲一向很强。” “没有是最好的了,”陆铭情真意切地建议他,“快逃。” 他答应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一整晚都没见到陈知,样没场的还有陆铭身边那个叫贺启的男人。 有个小姑娘点了他,陆铭露了促狭的笑意,沈章润不知所措坐到她身边,听见她凑在他耳边说:“别紧张,你太不像来卖的了,是来找陈知的吧。我正好以帮你。” 他很快就明白了她所说的帮他是什意思,白天在陈知身边见到的那位小爷姗姗来迟,被了几杯酒后,眼神很快就变得涣散。 他听见她身边的小姑娘说:“我带你去找陈知,许爷。” 小姑娘 有一双鹿一样的眼睛,很天真,完全不像是会算计别人的那种人。 然后他就陷入了长久的、坐立不安的等待,偶尔有思绪一闪而过——幸好当初他醉酒时遇到的人是陈知。 他知道他做了什,他没阻止那个小姑娘。 回忆被汽车鸣笛打断,白色宾利停在他身边,是辆复古优雅的车型,沈章润心脏鼓噪,有所猜测地望向车窗。 防窥的车窗落,露陈知那张冷淡的侧脸,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目光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 陈知没跟他说话:“……机票订好了?到了立刻给我回电话,别在路上耽误时间……嗯,不用你再回临海。” 他不用陈知开就己主动钻进了后车厢,陈知挂电话后点了根烟,第一句话就是命令:“脱衣服。” 沈章润有点茫然,他捏着衣服扣子,尝试用道歉开场——虽然唯一的价值是让己良心好过一点:“对不起,陈知,我没阻止……”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陈知果决地打断他,“脱衣服,不愿意的话就滚去,再也不要卷进来。” 他打量着陈知,在后视镜里对上她的眼睛,冷淡、锋利、不耐烦,她引诱过他、也推开过他,但归根结底,选择权一直在他己手上。在她发怒之前,他乎意料地平静来,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朝她露笑:“我还特意了,幸好有用。” 他的平静带动着陈知也冷静来,看着沈章润一件一件将外套、马甲、衬衫、西还有内脱并且叠好放在一边,再跪坐在后座上向她露他微微起的性器,这是一个充满视觉享受的过程。 陈知咬着烟嘴,评价道:“这衣服不衬你,你还是……着好看。”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盯着后视镜,像在评价天天气不错。沈章润硬了,身上泛红的地方都泛起淡淡的血色,无措地望向陈知,陈知又点了一根烟,从包里翻一个没开封的跳蛋丢到后座,连话都懒得说了。 和第一次的态度天差地别,沈章润也不知道从哪里汲取的勇气,己生涩地扩张,试图将跳蛋进后穴,没有润滑实在有点艰难,他觑了一眼陈知淡淡的神色,看了一眼跳蛋,脸都烧起来了,却是没怎迟疑地住弄湿。 前方传来陈知慢条斯理的发言:“本来我包里是带了润滑的……” 她话没说完,但沈章润知道她的意思,他吐跳蛋,刮了一嘴边的丝,小幅度地摇了一头表示没关系:“……给你看。” 陈知没说话,挑着眉凝视着他,看着他在后视镜里努力地取悦她,模拟交一样用尖勾着舔,舔得硅胶制品反一层光才往后面伸去。 她灭了烟,打火起步,沈章润吓了一跳,听见陈知道:“从这里到医大半小时,三次没问题吧?” 问题太大了,沈章润在心里腹诽,却是点了点头:“我尽力。” 摁开遥控开关,沈章润发细碎的呻,陈知食指敲了 敲方向盘:“别碰前面。” 说不清是心理上还是身体内的刺激更强烈,沈章润手指克制地按在皮质座椅上,视线聚在陈知认真开车的眉眼上,后视镜的边框遮住了她半张脸,他在心里勾勒她的唇。 薄的,不够娇艳,不涂红的时候颜色很浅,被亲得水光粼粼时又像是上了层釉,他这样想着,明显察觉到己兴奋起来,脸也更烫了。 他几乎是无法抑制地想起久别的触感,软的,湿的,温热的,眼前一子是她冷淡的眉眼,一子是他臆想来的唇,他觉得热极了,仿佛被她衣冠楚楚地暧昧喊着“沈老师”,又仿佛被她的眼神拒之门外,最后来的时候,脚趾都绷紧了。 他并不知足,镜花水月地想哪有眼前的人更令他兴奋。但他不应期很长,跳蛋一直在后面震动,简直成了一种折磨,只仰着头细细密密地喘。 他忽然想到一些得了呼吸道疾病的病人,喘得比他还剧烈,渴望着水、氧气和生命。就像他渴望陈知。 陈知油门踩得很猛,不像是度过了一个愉悦的夜晚,太早了,天光才刚刚亮,车辆在人迹稀的城区飞驰,开车的人显得冷淡又热烈、危险又安全。 车停在他那栋老旧的居民楼楼时,他还在跟第二次精做斗争,陈知没说话,等了一根烟的功夫。 大腿死死绷紧,他将精液擦拭干净,羞赧又冷静:“还差一次。” 她嘴里咬着新的一根烟:“勉强及格。” 沈章润思绪混乱极了,是被频繁的打火声干扰的,不知道她是什意思,又忍不住开:“……不不抽……对身体不好。” 陈知顿了顿,收起己的外溢的暴躁:“抱歉。” 她朝他露天的第一个笑容,很温和:“回去吧,沈老师,以后别找过来。” 沈章润没取跳蛋,没穿内,慢吞吞将外套上,又将衬衫穿好,扣子一粒一粒扣到顶端,其他衣服叠在手上,看起来除了脸色发红以外,没人知道他是个有暴露癖的变态。 他没说再见,很轻地将车门带上。任谁被羞辱了以后还要再一次被拒绝,都很难保持这好的修养。 陈知没发动车子,暂时还是太早了,她有点不知道去哪。她不想回陈家——这是一种逃避心态,她没法和陈行好好沟通——邵衍的房子空,李凛秋还有几个小时才到锦市,唯一的选择好像只剩林商。 又点了一根烟,车里乌烟瘴气,她把车窗降,意识去看楼沈章润的家。 视线没移上去,沈章润站在单元跟她遥遥对视,陈知很清楚地想,她想上去坐坐。上面她去过,木质地板,小窗的书桌,夹满了便签和笔记的书,昏黄的灯光,简单清爽的家常菜,围着围裙的男人。 眼见沈章润就要迈步过来了,她缓缓升起车窗,拧动车钥匙,车子扬长而去。 没必要让无辜的人卷进她的人生。 沈章润的脚步顿在原地,苦涩笑笑,转身也上了楼。回 到卧室,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缓缓坐——上次他就是在这个位置向陈知俯首称臣,放过酒杯的床头柜如被收拾干净,上面摆着一个洗干净的酒瓶,里面插着几支新鲜的花。他看着花枝神,想起陆铭恐吓一样想让他知难而退的话和行径,心想,他争取过了,遭遇了三番五次的拒绝,确实应该及时止损。 然而时,他又隐约意识到陈知的答应和拒绝都只是一种情绪化的产物,她并没有认真地将他纳入考虑的范畴。 这本应该成为他放弃的根本原因,他却因为听到了那样的故事,又亲眼见过了掌权者的脆弱和犹疑,好像被什看不见的东西缠绕地更紧了,心里升起一种不思议的妄念。 ——如果做些什,将她从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带来…… 他颤抖着在和陈知的输入框里敲一行字:“我等你来找我。” 他逃不掉了。 第三十五章 我有男朋友了 陈长笑了一,倒是很满意她这种与陈行截然相反的态度,但他也没说什,只让她迟点再去徐阳那做个全套的检查,又跟来时一样一阵风似的走了,显然是有什急事。 他走后,陈知缩在沙发上,想着陈行的事,给沈章润打电话。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昨天早上那句“我等你来找我”,陈知苦笑,觉得己有点作孽不活。 电话接通,她试图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开门见山:“沈老师,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你现在……方便吗?” 沈章润那边都是杂音:“……陈知?你等一。”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听着他渐渐明显的呼吸和逐渐安静的背景,心情也随之平静来,沈章润歉意的温和声音传来:“不好意思,我在菜市场,找了半天才找到安静一点的地方。” 她听见他问:“这早,是什急事吧,你吃早饭了吗?” 陈知没回他话里的寒暄和关心:“确实有件急事想麻烦你,是这样的,沈老师,我有几种药不知道是什药,拜托你查一查成分吗?” “以,你来医大好吗?我在家里等你,吃完早饭就以去实验室,很快就知道结果。” 陈家离医大有些路,等她开车到了沈章润楼的时候,正好听见上课铃的声音。 上楼敲门,门一开就闻到早饭的香气,沈章润朝她微笑:“吃过了吗?要不要坐来一起吃?” 很难在这种时候拒绝沈章润,这是他的主场,而她此刻也没力气抵御这种恰到好处的关心。 他厨房里煮了南瓜粥,蒸炉上摆着红糖馒头,很然地拜托陈知:“麻烦你帮我把馒头端到桌子上吗?” 沈章润大概率是意识到了她的消沉,不然也不会如此滴水不漏地照顾她。 陈知笑笑,调整心情:“沈老师好宜家。” 沈章润看着她笑,不会故意说一些不合适的暧昧话术,就仅仅是传达心意,然后主动把话题转开:“我想再做个番茄炒蛋,你喜欢甜还是咸?” 陈知居然真的考虑了一甜和咸,然后才为己被调动起来的食欲而讶异,朝他笑了:“我都以,依你的味就好。” 她并没有退去坐在餐桌边等待,而是挤在小小的厨房里看沈章润做菜。 他动作很干净,一看就是多年独居锻炼来的,擅长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联想到己紊乱的作息和身体,陈知心里然而然生点羡慕。爱好像是一种她不具备的力,她需要攫取他人的爱意才活得有点人样。 沈章润已经装好盘,偏过头看了正在走神的她一眼,心里的猜测正在被证实。 他昨天一天都在试图从仅有的几次接触中剖析陈知的行为,为此甚至去翻了几本久未打开的心理学教材,去找他想要的论据——冰山理论。 弗洛伊德主张,一个人的意识就像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大冰山,表现给外界的只是一小部分,剩 的绝大部分潜藏于海面之,都属于无意识,而这海中的绝大部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人的行为和发展。 他开始庆幸陈知对他的态度仅仅于日常思维的惯性,那是丰饶的第一手资料。 他想起他根本没意识的第一次见面,陈知的评价是:“沈老师,你沉迷欲望的样子真的太好看了。” 意识的关注,莫名其妙的责任感,陆铭让他证明的东西,他早就得到了。除此之外,他甚至察觉到了一种令人心惊的独占欲和破坏欲。 她摧毁他,也保护他。危险又安全,也不怪他心动,但也仅仅只是心动而已,他害怕这种让他沦陷的刺激,所以他拒绝了她。 但如反过来分析她,他才意识到,根本不会有人对见面没几次的人有这样强烈的感情。 再分析几次她的疏离就很明显了,她瞧不起他的软弱和犹豫,也不期待他证明转变和成长,只是懒散地寻求一个似是而非的寄托,以宣她的求而不得。 很显然,他身上有什东西在吸引她,而她根本没意识到。 对痛苦和挣扎的偏爱指向她内里隐秘的渴望——大概率她是想在他身上看见温和而坚定的一种东西。 向上的、正面的、锐意进取的一种情感,是爱,是信仰。 然后摧毁,等着他己爬起来,再次证明。 番茄炒蛋做的酸甜,沈章润给她盛粥,面对着一桌子甜味的饭菜,朝她笑笑:“没注意都准备了甜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 陈知尝了一粥,没尝过分的甜味,但味却轻而易举被调动起来,直观地感受到感和香气,她眯了眯眼,觉得整个人都熨帖了,真情实意地赞美:“很好吃,偶尔吃点甜食,心情会变好。” 沈章润纠正:“事实上——”甜食只会给人带来短暂的愉快,之后很快会让人重新归于沮丧和抑郁的状态,长此以往,这种状态甚至更加严重。 他对上陈知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她眼神充满了审视,说审视也不对,更接近于一种估量和评价,像极了他第一次见面那个晚上。 他在她面前是赤的。 他清楚这种估量是什意思,陈知在重新考虑他,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却看见陈知朝他笑了一。 “沈老师,我有男朋友了,你也见过的,昨晚刚在一起。” 沈章润头脑“嗡”地一,在尖锐的耳鸣声里飞速地对上了许昂然的脸,第一反应是怎,他明明看到…… 然后他品味了酸涩的嫉妒,是天番茄挑得不好,他居然在想:她连了解的机会都不肯给己,为什却以对另一个人无底线地包容? 哪怕理智上清楚从认识时长这一个层面就比不上对方,但被放在天平上与人比较的失衡,让他觉得好像只有一些沉重的恶毒念头才将他拉回。 他听见陈知说:“沈老师,谢谢你的早饭,我也是真的有事想要麻烦你,这些药对我很重 要,我不希望你将我来找过你的事情告诉别人。” 他好像听见她叹了一气:“……但我不想欠你人情。” 他很清楚她的言之意,一个对她怀有心意的人的人情是没法偿还的,看见她抿了一唇:“……我以收买你吗,沈老师?” “举手之劳而已,我嘴很严的,”看着她坚定的神色,知道没有回转的,他勉强笑了一,“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那我确实挺缺钱的。” 陈知看着沈章润惨白的脸色,说一点内疚都没有是假的,尤其是正处在一个很温情的环境里,但看到他心如死灰的表情,心里却真切地产生了一种快刀斩乱麻的快意。 她厌烦这种浅薄而绵长的喜欢,好像被什东西牵制住了。 诚然,她没有沈章润那样的道德感,也没打算现在就为了许昂然断绝所有的男女关系,但这并不妨碍她反过来以沈章润引以为傲的道德拒绝他。 沈章润的体面让他做不来死缠烂打的事,他没带陈知去实验室——尽管原计划是想和她多相处一阵子,但现在总归已经不合适了。 拿着药跟她告别,他保证结果一来就给她发过去,临楼时,他看着陈知的背影,突然涌上来一股冲动,抓住陈知手腕,想要凑过去抢占一个吻。 陈知头一偏,就避开了他这个一点也不冷静的吻,看了眼己的手腕,勉强容忍他攥住的力道,皱着眉等他开。 沈章润单手解着衬衫扣子,露小半边胸膛,声音颤抖:“……最后一次,我保证。” 陈知敛眼睛,替他拢好衣服:“沈老师,别让我看轻你,行吗?” 沈章润动作顿在原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捂了一脸,跟她道歉:“对不起,我太失态了。” 他好像又变成了她在陆铭朋友圈里看见的那种人,清风朗月,挺拔如竹,明明衣襟半开却毫无耻色。 更加坦了。 沈章润扣上衣服,给她道歉:“我只是有点……”没法接受于他如再造的解救只是她随手的援助。 他组织言语:“我以为我早就知道了人生中大部分人都是过客的。” 他太寂寞了,以至于轻而易举地沦陷进了刺激的声色场,舒适又害怕毁灭,惊慌又舍不得抽离。 怎组织语言都不合适,但他觉得陈知听懂。果不其然看见陈知了然地一点头,两片唇在他脸颊轻轻一碰,给了他一个告别的吻:“再会,沈老师。” 沈章润不知所措地摸上脸颊残留的触感,目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仅仅一天没见,陈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非要去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她的原则性更强了。她摸到了她心目中那个曾经模糊的理式,对如想要什一清二楚,以前以将就着尝一尝的甜品,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他既释然,又妒忌。 如果不是因为相遇太迟,那本来是他以给她带来的改变。 第四十五章 禁yu也ting不错 程子谦精疲力尽趴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他眼泪早就停了,但没力气说话。 陈知从他身上来,沉默着点了根烟,叼着烟去了洗手间。流水声冲刷掉所有的烦躁,不一会一条冰冷的毛巾敷在了他上。 他意识闷哼,感受到陈知唇落在他颈侧,听见她说:“我去给你买药,待会起来给我开个门。” 他哑着声提醒:“嗯……看看有没有西瓜霜。” 陈知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太过了。” 她唇没章法地在他颈侧蹭,想要跟他接吻,程子谦很轻地摇头,不知道是避开她的吻还是否认她的话:“没关系,毕竟是我要求的。” 她很快提着药回来了,手里还带了杯从酒店后厨拿的冰块,程子谦披着浴袍虚虚靠在门边,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药给我吧,我己会上。” 陈知没料到己会有被程子谦逐客令的这一天,摇了摇头:“我陪你待一会。” 程子谦笑了一,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不用,你待在这也没什必要,回去吧。” 他软硬兼施,陈知一时之间只担忧,揽住他脖子:“以吗?你会照顾好己吗?” 程子谦“嗯”了声,并不回抱她:“不麻烦你。” 疏离态度如此明显,陈知知道是真把人做生气了,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额头:“……不舒服要告诉我。” 站在安全通道抽了两根烟才回的己房间,她心里仍旧有点不安,意识到和程子谦的关系正在陷入僵局,却对怎处理毫无头绪。 她跟林商说不会给他承诺,却不跟程子谦也这样说。而事实就是,她给不了。 疲惫地刷开房门,看见沙发后冒来一个脑袋,林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陈知姐姐,回来了?” “嗯,”陈知坐到他身边,靠在沙发上:“怎上来了,邵衍呢?” “衍哥在休息,”他凑过来啄她脸颊,“我看发的消息一直没回复,就上来了。陈知姐姐跟程老师和好了吗?” “和好?”陈知很轻地笑了一,把他拉到怀里,侵占他的唇,发糊的声音,“和好不了。” 她吻带了点发泄的意味,林商被她亲得腿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人黏黏糊糊骑上她大腿,已经硬了。听见卧室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意识环绕住陈知,脑袋埋进她颈侧。 邵衍穿着睡衣站在门,跟环抱着林商的陈知对视,乖顺地垂眼睫:“姐姐……回来了。” 从陈知回他这越来越的频率以及天午林商上门时毫不掩饰的担忧他就猜到了是这样一个结果,真面对时还是觉得刺眼。 陈知拍了拍林商的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然后他就看见林商从她身上来,陈知朝他招了招手。 邵衍往前迈了一步,很快顿住脚步。 共享是不得已,他以在床上跟陈知撒娇吃醋,并不他意味着他应该在这种时候去当一只安分听话在情趣 范围内献媚讨好的宠物。 他很轻瞥了一眼紧张的林商,转身进了卧室。门被轻轻阖上,没过多久打发走林商的陈知就推开门进来,看见他坐在床边,她向他递一只手:“你天也要跟我闹脾气?” “姐姐明明知道我做不了那种事。”邵衍抓着她的手朝她笑,丝质衬衫的衣领解开了几粒扣子,从陈知视角看见他平直的锁骨以及里面小巧的乳房,她被他拉着往剩的扣子上带,只隔着衣服掐了一把他乳尖。 “我没有那个意思。”知道他对多人场景深恶痛绝,她难得地跟他解释,“连我偷点懒走两步都不让?” “姐姐天很累?”他环住她的腰抬起脸,“要不要泡个澡?我给您放水。” “是有点累,”她将他压倒在床上,头埋在他颈肩,“待会再去,先让我抱一会。” 陈知清浅的呼吸打在他敏感处,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奇异地包裹住他,他头晕脑胀,胳膊不由主地收拢上移,摸到陈知柔软的头发,鬼使神差地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拢在怀里。 陈知轻笑一声,咬着他耳朵:“邵衍,你天胆子不小嘛。” 她声音就贴着他耳朵往里钻,邵衍被她刺激得腹一酸,察觉到内又湿润了一点,往她怀里蹭,声音开始哆嗦:“姐姐……” 陈知仍将他紧紧锁在身,声调懒散:“什时候这敏感了?” 他目光涣散了一瞬,牙齿焦虑地咬着唇,无意识呻吟:“三天了……过分。” 陈知解着他衣服,有点担忧:“以前更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怎这次这难受?” 她忙起来一两个礼拜都顾不上他,他基本上都是己靠道具解决。邵衍眼神跟她接触又很轻地移向旁边:“……姐姐不找我,我不想用那些东西。” 他配合她剥掉身上所有布料:“嗯……姐姐……禁欲面水会变多……摸摸我……” 三天对正常人来说根本算不上禁欲,陈知哭笑不得,揉捏着他胸前一对鸽乳,着顶端轻轻地咬,声音糊:“你这看见我就湿的样子,还嫌己水不够多?” 说着却是搂着他的腰把人扶起,让他骑到她身上,邵衍身子不断往滑,在她怀里上蹭,声音软得滴水:“被姐姐抱住了……好舒服……” 他脸色渐渐漫上了不正常的潮红,呈现一种久违的浪荡风情。 陈知眼神暗了暗,压低声音:“我突然觉得……禁欲也挺不错的。” 邵衍眯着眼笑,湿润的唇蹭着她脖子,留湿漉漉的水印:“坏蛋……我难受死了,姐姐……林商有那好吗……你都不要我了。” 他嘴轻轻撅起,尖渴望地在唇舔了又舔,眼神盯着她的唇,又迷离地移至她眼睛:“嗯……好想……” 他眼睛扑闪扑闪眨了几,把标记的欲望压去,伸尖齿不清地求她:“要接吻。” 陈知托着他肉把人抱起,强迫他挺直身子:“我天不想做 ,怎办?” 不插入的结果大概率是他被小道具边控到精尽人亡,时长叠加、快感翻倍,但是拥抱和亲吻却得怜。邵衍大腿难耐地蹭,呜呜咽咽地挣扎,想要打消她这个念头,被陈知住,整个人都麻了,乖顺窝在她怀里,彻底任她摆布。 陈知拍了拍他:“起来,宝贝,我看看天玩什。” 陈知挑挑拣拣,看着邵衍脸色不断变化,拿几乎不用的飞机杯的时候,他整个人面色都变得古怪。 陈知慢悠悠笑:“怎,前面不用了?” 他立刻摇头:“没有……我、我受不了这个。” 他阴在陈知手里一直是玩具一样的存在,尽管性功正常,勃起、射精,但是比起正常男性要敏感得多,平时撸一撸快感就很强烈了,用上飞机杯几乎是秒射。 陈知好笑,拿了个常规的防水跳蛋,又拿了个锁精环,给他箍上后收拾着洗澡的用品,问他:“去浴室玩好不好?” 邵衍欲言又止,眼神瞟了瞟放回抽屉里的飞机杯,很轻地点头。 浴室里窗是落地窗,看见外面的海景,此时正是傍晚,絮状的云层泼上了橘粉蓝紫的水彩,更往东天色更暗,月亮在尚白的天空里朦胧地亮着。陈知放着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随问道:“外面过雨?” 浴缸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邵衍替她往水里丢了个桃子形状的浴球,不一会水里就盈满了橘粉的绵密泡沫,跟外面天空交相辉映。他坐在浴缸沿边踩着泡沫,轻轻问:“没一会……姐姐没听见吗?” 陈知站在洗漱台前挽着头发,想着临海即将到来的雨季和拍摄进度,又想到程子谦,一时之间没注意到邵衍话里的情绪,心不在焉回他:“嗯,没注意。” 邵衍直勾勾看着她的背影,盯着她露来的纤细脖颈,终于忍不住露了一点侵略的目光。 仗着她在卸妆,他握着己性器开始套弄,面穴湿漉漉一片,他尖焦虑地刮搔着上颚。 畸形的身体和畸形的欲望,导致他对陈知的感情也充满了畸形的热切和占有欲。 归属感和占有欲源体,他现在不安极了,疯狂想被什东西填满,或者攫取什,手上动作急切,沉迷在欲望里,他根本意识不到整间浴室都是他的喘气声,也意识不到陈知脚步挪一挪正好透过镜子看见他。 他目光着迷地黏在她身上,视线描摹着每一段细细的线条,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开始轻微地晃动,射精的欲望被锁精环卡得死死的,他眼睛猛地闭了闭,过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他小心翼翼睁开眼,看见陈知仍在洗漱台前,还没来得及庆幸,就看见陈知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望向他。 被她远远地打量,他整个身子都不由主发着烫,那种空虚的痒又爬了上来,脚趾烦躁地蹭着浴缸,语气还算平静:“……姐姐?” 陈知没说什,解着衣服,将脱来的衣服随手搁在一边,迈步往浴缸里走,在温热的 水中坐,她抓了抓邵衍水的脚踝,语气温和:“来,宝贝。” 邵衍听话地滑进水里,怯怯地待在她腿边,被她拉了一把,才手脚发软地坐在她腿上。 陈知从没跟他这亲密过。他没法形容这种感受,在空气中赤相对、肌肤相贴,那种无论如何都依旧存在的间隙到了水荡然无存,这是一个流动的私密空间——一个别无他物、只有他两个人紧密相拥的私密空间。 这一刻,带来的不安和焦虑的性瘾陡然消失,他依旧情欲泛滥,但是充盈。 陈知亲亲他脸颊:“刚刚干什呢?” 他周身全是陈知的气息,像一棵无助的水荇,只依赖她:“对不起……我太难受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 “我知道。”她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察觉到他穴在她腿根处意识收缩,摸着他的背脊,“现在还是很难受?” 他摇头:“姐姐不生气?” “我哪有那容易生气,”陈知在水揉了揉他的肉,敛眼中的担忧,笑着问他,“要不要接吻?” “要。”他垂着眼跟着笑,偏了头把唇递上去,两片湿润的唇交叠,邵衍轻轻地哼,被陈知按住脑袋,整个人彻底失去支撑力,完完全全跌进她怀里。 第二十章 ru戏(自行车) 第一场戏正是电影开场——祁白杀了人慌不择路逃命的情形,因为需要的群演数量极大,她计划是先等两个主角彩排好了再进行正式拍摄,争取拍几遍就过。 演祁白的是电影学院年刚毕业的小男生,名字叫周泽,话不多,看着安静,但不是呆板的闷,而是初茅庐的傲气,对上对手时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战意。 陈知看他,总带了三分看大学时期的程子谦的感觉。 但和周泽不,程子谦的傲是敛着的,待人温和,但带了种目无尘的寂寥。 陈知刚认识程子谦的时候,他还是个非话剧不演的性格,有灵气,眼界高,也拼命,是挑剔的完美主义者,有知之明的天才。 但不知道什时候起,他就己走了神坛。 走神间,就看见程子谦穿好衣服走了过来,足步带了丝醉意——李侑的角色是个酩酊大醉的酒鬼。 陈知皱了皱眉,觉得哪怕是醉酒戏程子谦也从来不是靠喝酒来进入状态的人,试探性问他:“师哥?” 程子谦就笑了:“师妹这肯定我的演技?” 陈知转过头去,眼神软刀一样扫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回他:“师哥总爱在我面前演。” 他无辜道:“我哪有。” 手心却悄悄握紧了一,为陈知的意有所指不知所措。 周泽也很快换好了衣服,走过来跟两人打招呼:“程老师、陈导。” 陈知看见他,一边带着他去走位,一边给他讲戏:“待会你从那边开始跑,刚杀了人,恐慌的情绪要外放一点,等你跑进闹市区,心情就是茫然的了,因为你知道己已经回不去了,但是又无处去,只漫无目的地继续跑——跑的时候记得注意呼吸和节奏。” 因为是刚毕业的新人,陈知讲戏要格外细致一点,程子谦站在待会李侑撞见祁白的地方,等着两人慢慢走过来。 及至程子谦跟前,听见陈知道:“你到李侑面前,你是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腕的……试想一一个激情杀人的人突然被陌生人抓住的反应,是不是非常害怕、恐慌,你会不会以为己遇见了便衣或者知情人?” 周泽点了点头,肉眼见的紧张和兴奋,陈知看了眼程子谦,安道:“你现在如果接不住师哥的对手戏也很正常,不用太紧张,但你是主角,也别被他压了太多。” 说完就示意两人先来一遍彩排,程子谦眨了眨眼:“师妹怎不跟我讲讲戏?” 陈知带了笑,眼神不言而喻,揶揄程子谦浑身都带着戏,嘴里催他赶紧去。 一遍彩排来,陈知嘴角笑意淡了点,只是这冷淡却不是因为周泽,而是因为程子谦。 程子谦敷衍地很走心,但她和记忆里他一比较就看不在状态,陈知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彩排所以程子谦没有放在心上,只程式化地演了一遍,因此引而不发,只说先架上机器再试一遍。 机器就位,陈知沉默着点了一支烟,离开监视器去找李凛秋—— 他天做的场务的工作:“小秋,你去……联系公司把程子谦从大学毕业之后到最近的所有演过的角色cut发我。” 回到机器前喊了“卡”,特意支开了众人,等程子谦在她身边坐定她才问:“入不了戏是不是,这状态多久了?” 程子谦脸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木然地朝她微微欠身:“对不起,师妹。” 陈知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伸手去握程子谦的手,程子谦条件反射攥紧了,听见陈知道:“笑一,师哥。” 他意识弯了弯眉眼,听见陈知叹了气,安慰他:“师哥,天不演了,等你改天状态好了我再拍。” “师妹!”程子谦应激一样,声音都变大了,语气有些急切,随即意识到己失态,抿着唇拒绝,“我调整一,很快就好,不需要改天。” 陈知定定看着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多久了?” 他嘴唇抖了抖,无措地看向陈知,最终低了头,手也从陈知手里滑落,声音几不闻:“两三年了……” 陈知招呼其他人回来重新开始拍摄,暂时不拍程子谦的镜头,程子谦坐在她身边,坐成了一塑雕像。 等上午的拍摄结束,剧组收工,程子谦才一言不发起身往更衣室走去,陈知看在眼里,没说话。 道具跟服装间是剧组借的间小仓库,陈知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程子谦对着一排排的戏服发愣。 她闩门的动静没引起程子谦的注意,走近他背后轻轻喊了一声:“师哥。” 程子谦反应极大,衣服都碰掉了几件,蹲身去拾的时候被陈知用足抵着膝窝,直接跪在了层叠的布料上。 他背对着陈知,声音颤抖:“师妹……” 陈知冷笑一声,松了脚,语气冷淡:“哪里来的奴才,在这里偷东西?” 程子谦背影一僵,陈知安静等着他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才看见他转过身,是一个手忙脚乱的姿势,扑过来跟她谢罪:“小的不是贼,是管家新招进来的人,一时鬼迷心窍了,求夫人恕罪……” “家贼就不是贼了?我不光要治你的罪,还要连周泽的罪一起治,招进来你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程子谦就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头颅紧贴着她的腰腹:“夫人!夫人!求您不要赶小的去,小的这做、是、是因为爱慕夫人已久……才一时蒙了心想要拿两件夫人的衣服,小的再也不敢了,只求夫人留着小人远远地看着您。” “爱慕?”陈知像听到了什好笑的话,捏着他的让他离开己身体,“不过是你为了活命的借罢了,你男人为了己想要的,真是什都说得。” 程子谦越发痴缠了上来:“不是的,小的是真心爱慕夫人,只要夫人别赶我走,小的以后、只听夫人一个人派遣,夫人让我做什我就做什……” 陈知像来了兴趣:“只听我一个人的?要你……背叛老爷你也愿意?” 程子谦一看有机乘 ,忙表忠心:“别说背叛老爷,夫人就是要我……” 他做了一个手刀在脖子上划过的姿势:“我也绝不推辞!” 陈知眼里都是满意,手掌怜爱地拍了拍他的侧脸,像拍一只温驯的小狗:“乖孩子。” 即兴的戏本来到此就以结束,陈知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程子谦还没恍过神,用他硬挺的性器蹭了蹭她的鞋,喃喃道:“夫人……” 陈知搭着他的肩滑去,跟他一样跪在地上,亲了亲他的唇角:“师哥?” 程子谦迫切地拉住她的手,上牙打颤:“师妹,在这里、行吗?” 陈知手拉开他西裤拉链,握住那根发的性器,一边上动,一边问他:“什时候起的反应?” “我说我爱慕你……”程子谦有些气息不稳,苦笑了一,“一个才……为什敢向地位悬殊的夫人表露心迹……夫人,你不信我爱你……所以真话说一万遍也没关系,反正在你心里,是假的。” 陈知沉默了一,似感叹似陈述:“共情了。” 程子谦闭了一眼,跟着她又轻又快地重复了一遍:“是啊,共情了。” 沉默中将精射在陈知手上,陈知将满手的精递到程子谦眼前:“师哥,你刚才说,让你做什都以。” 程子谦一愣,不知道陈知什意思,在她有如实质的目光里,低头试探地舔了一己的东西。 陈知懒散地“嗯”了一声,补充道:“舔干净点。” 程子谦感觉己尾椎骨有点发麻,羞耻和兴奋天人交战,像发情的狗一样又竖了起来,为了掩盖己的异样,只卖力吸着陈知的手指。 整个手心都舔舐干净了,程子谦还有些意犹未尽,意识追了一陈知收回去的手,被陈知轻轻拍了拍脸。 程子谦脖子都红了,心脏像警铃一样剧烈作响,人却无力反抗,只软软喊了声:“师妹。” “师哥好乖啊。”陈知笑了声,手指摩挲了一他的唇,凑过去问他:“那我要是想看师哥入戏的样子呢?” 程子谦着她指尖,不敢对上近在眼前的陈知视线,眼睫垂去,没有回答。 陈知伸手去抓他脑后的皮筋,扯来套在己手上,抓着他的头发给他讲戏:“一个不知道过去的人,塑造人物形象好像是有点难。” “但李侑不是扁平人物,师哥。”陈知亲了亲他,“中年人、失意、生活麻木、酗酒、无妻无子,这只是表面。” 程子谦安静听她讲:“他的职业,是放高利贷的。” 陈知敛眼皮,神情看起来有一点无动于衷的怜悯:“成为赌场里催收高利贷的,很大一部分都因为——他己是个赌徒。” “这人真没有过去吗?我不相信,大概率是他己不愿意提。” “他走在离黄金岁月一去不返的坡路,不愿意提,但是又不甘心,”陈知笑了声,“他的贪婪是藏起来的。是吧,师哥?” 程子谦脊背僵了僵。 陈知眼里带了审判:“师哥,你不是不入戏,你只是不敢。” 程子谦低声道:“你都知道……” 陈知感叹:“演祁白就不会这痛苦了吧。” 程子谦笑了,突然觉得豁然开朗:“痛苦也愿意,只是到时候如果不了戏,还是希望师妹拉我一把。” 陈知站起身,朝他伸手,偏了偏头:“一起吃饭?” 程子谦“嗯”了一声,借着她的力起了身,一边跟着陈知往外走一边商量:“午重拍那场戏吧师妹,我想试试。” 到了午,陈知看天色刚刚好,让程子谦和周泽两人重新排演了一遍,一看确实没什问题,便通知各部门抓紧时间,趁着夕阳正始开拍。 镜头里,周泽从街角突然现,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光被他抛在身后,影子被夕阳越拖越长。 一路跑进闹市区,行车、摩托、行人川流不息——这是一个班回家的时间段,他渐渐不由主放缓了步伐,停来扶着膝盖大大地喘气,茫然地看着周行色匆匆的人。 他低头看了看己的双手——手上干干净净的、什血渍也没有,意识转身朝来路眺望了一,只看得见熙熙攘攘的人头。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重新抬起脚步,拨开人群朝着前面横冲直撞,冷不丁看见视野里现了一只绿色的啤酒瓶。 程子谦抓住他的衣服,一脸不满:“瞎跑什,小鬼?” 他嗤笑一声:“杀了人准备逃命呢?” 周泽好像连呼吸都静止了,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嘴硬道:“我、我没有!” 程子谦眼睛眯了一,眉毛挑了挑:“好,没有。” 他哥俩好似的一把揽住周泽肩膀:“是不是没处去?哥哥心善,给你找个新家!” 周泽努力想推开他,神情惊慌又抗拒:“你干什!我不去!” 程子谦脸上表情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手指铁一样钳着他的肩膀,眼神一子变得凶狠起来,威胁道:“我劝你老实点,我只想在你身上赚点嫖资,你要是敢跑,我就在大街上嚷起来,说你是个刚杀了人的杀人犯!” 周泽小鹌鹑一样忍气吞声,被程子谦带着七拐八弯,进了一间卷帘门半开、透露暧昧灯光的洗头房。 他身后,赤色霞光彻底灭了来。 第二十二章 一场献祭(伪3p车,xing窒息) 林商打半夜醒过后就没怎睡着,天刚蒙蒙亮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人懒洋洋地在床上坐了会,拖拖沓沓了床,从清晨磨蹭到上午,几乎是最后一个到的片场。 陈知站在角落关注着美术组布置场景,手里点了根烟,看见他来了脸上表情没什明显变化,向化妆棚方向一抬,催他赶紧上妆。 林商扬着脸往她跟前凑:“陈知姐姐,我脸水了。” 陈知掀起眼皮打量了一瞬,没看来哪了,随“嗯”了一声:“让助理给你买杯咖啡,待会拍的时候应该就消了。”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眼睛也了,我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 陈知咬着烟嘴看他表演。 林商定定看着她——他生了双过于干净的眼睛,瞳仁黑白分明,睫毛又长,低着头时有种云遮月雾隐花的欲说还休,抬起头跟人直直对视时,有一种因为天真而显得格外脆弱的坚强。 像只执拗的小狗。 小狗用他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陈知:“陈知姐姐不喜欢我。” “为什?”林商执着问道,好像喜欢他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我感觉到,陈知姐姐一开始对我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是衍哥的朋友吗?” 陈知把烟掐了,没反驳他,只说:“跟邵衍没关系。” 林商漂亮,但是却是一种单薄的漂亮,是平面的模特,恋爱漫画的主角,即使有着己的悲欢离合,但始终没什厚度,他的美是没有生命力的。 所以对她而言,无论是远观还是亵玩,都不足以留在心上。 林商很快会意:“跟衍哥没关系,那就是我不够陈知姐姐的标准。” 他不认输,鼓起腮犯倔:“没关系,我想想办法。” 陈知笑了一声:“还是想想天戏份早点过的办法吧。” 天这场戏是卫川跟祁白的第一次见面,地点是在乌烟瘴气的赌场,主要戏份是周泽的,他饰演的祁白因为手脚伶俐,被放在赌场递水跑腿。 卫川是赌场上跛足瞎眼的荷官,在这场只是个背景板,但陈知对背景板也有要求,仍然需要他化了妆演东西来。 但未经风霜的年人是装不阅历的,即使是以假乱真的伤和覆盖整个眼眶的美瞳,在林商脸上也更像是精致的工艺品。 让他演了一遍,陈知反倒笑了起来,为他的小聪明感到不思议。 林商好像对性格划分有着天然的直觉,因此在演戏时意识地选择了模仿己身边最贴近卫川这个角色的人。 换句话说,他在拙劣地模仿邵衍。 懒散,性格恶劣,厌世且厌,这是邵衍和卫川的共点。 直至中午午休,剧组收工,她喊了“卡”,朝林商招了招手,他像只乐颠颠的小狗,凑过来本地撒娇。 陈知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咬了爆珠,没评价演技,糊不清地问他:“抽过烟吗?” 打火机的火苗窜起来,林商看着风里跃动的焰光摇了摇头,不知道陈知什意思。 陈知点燃香烟吸了一,带着林商拒绝不了的笃定,举重若轻地将烟夹在指尖送到他眼前:“试试。” 那是陈知嘴唇吻过的烟嘴,光是这样想着,林商就立刻从脸颊红到了眼角,低着头不敢看她神情,接过烟吸了一。 在嘴里不知所措,薄荷烟草味绕着根盈满了腔,陈知轻声哄诱他:“吸进去。” 辣,呛,气管火烧火燎,咳了生理性的泪水,林商怜兮兮地抬头看她——卖惨多过拒绝,被陈知凝视,又晕头转向地吸了一烟。 即便是手里拿着烟,他看起来也几乎单纯地接近无暇,对暗藏的危险一无所知。 陈知有了几分兴味,故意道:“如果你演技再好一点,邵衍就要有危机感了。” 林商愣了一,在她的意味深长的注视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睛有点亮:“陈知姐姐的意思……是我演技有提升了,就会考虑我吗?” “不考虑你就不提升演技了?”陈知嗤笑,见林商惶恐地摇头否认,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开关,勾了勾嘴角,“放心,我亲教你。” 缺乏邵衍的烟视媚行,反而让她在林商身上发现了另一种特质,一种是非不辨的天真,小孩子式的恶毒。 和卫川的刻薄意外地以融合起来。 与其说林商是块璞玉,不如说他是颗以假乱真的水钻,是玛蒂尔达的项链,必要的时候拿来,撑住了荒诞的门面。 林商看不来她的利用,只意识到模仿邵衍是个契机,按着记忆里邵衍的样子将烟嘴咬在齿间,朝陈知露一个落拓的笑:“这样吗……姐姐?” 他叼着烟的样子像个叼着棒棒糖的青年,周身漾的还是偶像剧的氛围,被陈知淡淡一瞥,讪讪收了笑,突然从心底升起一种畏惧。 他隐隐约约觉得,他好像走在看不清周边环境的浓雾里,陈知掌握着他的生杀夺予,她说有路,他就往前走。 他是陈知忠实的信众。 林商手里那根烟已经到了尽头,陈知将烟盒和火机递向林商,示意他再抽一支,余光瞥见程子谦往这边走,便偏了头看他是不是有什事情。 林商被她晾在一旁,打火机点了几次才将烟点着,摸索着过了肺,突然觉得寂寥,但这惆怅的情绪只一闪而过,因为他看见程子谦拉起陈知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笑着问她:“师妹,晚上来找我好不好?” 陈知摸着手里被程子谦进来的遥控,旁若无人地袖了手,在袋里按开关,满意地看见他身子僵了一瞬。 遥控推到最高档,程子谦猛地弯身子,蹲在陈知脚边,从牙缝里挤一声颤音:“师妹——” 陈知弯腰,踢了踢他鞋尖:“怎了,师哥不太舒服?” 林商从侧面看得清楚,程子谦手指攥起了青,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只生硬地吐了两个字:“……没事。” 陈知的兴趣似乎完全转移到了程子谦身上,林商不由得有些紧张,意识展现己:“程老师胃病又犯了吗,需要去医院吗?” 陈知笑了声,中止了震动,抬起程子谦的,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躁,轻声道:“师哥,林商问你呢?” 程子谦茫然地看了一眼陈知,目光移向林商,轻飘飘“啊”了一声,看着那张一无所知的脸,心里突然翻涌起大的恶意,垂了头:“师妹别突然在这里……晚上回去,我什都依你。” 林商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目光转向陈知,想从她脸上看斥责,发现陈知只是稍稍露了一点意外的神情,随即笑掏遥控打开,调高档位再关掉,反复捉弄着程子谦:“师哥不喜欢?” 刚站稳的程子谦呻了一声,背挺得笔直,细看之以看见他双腿微微打着颤,眼睛却仍情地望着陈知:“师妹做什……我都喜欢。” 林商已经完全明白了现状,内心还是觉得不思议,没什气势地提醒:“这是片场……” 陈知好整以暇瞧他,身子微微一侧,挡在程子谦身前——是一个意识的保护者的姿态:“你会说去?” 林商有点委屈:“我说去对陈知姐姐你有什好处?” 他没在程子谦脸上看见耀武扬威的洋洋得,但仍旧感受到了一种冒犯,好像穷人遇见富翁,平民撞上达官,心里失衡地想——他凭什获得命运的青睐呢。 但这种不忿很快就消散得一干二净,因为陈知微微欠了欠身,跟他温言道歉:“对不起,别生气。” 林商咬了一唇,艰难道:“陈知姐姐,你去我保姆车上吧,片场……毕竟人多嘴杂。” “这舍得?”陈知轻轻笑了声,向他发邀请,“要不要跟程老师学学……怎勾引导演?” 程子谦脸上没什表情,跟陈知对视一眼,有点无奈,知道陈知想和他一起演一场没有摄像机记录的情欲戏。 他像是陈知手里的一把鞘的利刃,要去磋磨他的情敌。 就算明知道陈知只是在利用他,他还是会为了这种沉默的共鸣而战栗。 他轻描淡写地扫了林商一眼,了点轻蔑的挑衅意味,林商脸皮涨红,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言不发跟着两人往车上走。 与私里在陈知面前的温驯模样不,有观众的程子谦在和陈知的对手戏里永远带着角斗的意味,情欲戏也不例外。 一上车,程子谦就急切地将陈知撞在怀里,气势汹汹地压上车壁,陈知闷哼一声,顺从地攀附住他。 他接吻,用肢体表达渴望,在推搡中交接权力,等程子谦手触及陈知T恤的腰间皮肤时,陈知手指已经插入他的发间,反客为主地将他压在了椅子上。 即使是被压在身,他也不显弱势,手臂有力地环绕着陈知的腰肢,仿佛随时预备着将她掀倒在地,腿却大张着方便她动作。 温驯的野兽,狡猾的动物,假意的 臣服,陈知手掌爱抚地拍了拍他的脸,手指落在程子谦唇畔,被他在嘴中贪婪地咬,他的眼神紧盯着她——像一只护食的犬,迫不及待地将她拆吃入腹。 感官集中在手指,陈知俯身,隔着手指用唇贴了贴他,接吻若即若离,呼吸却紧密交缠,另一只手缓缓游走去,在程子谦凶狠的目光里,轻巧地解开了金属的搭扣。 裤子半褪,手指握上去的时候,两个人都震了一瞬,热、硬、蓄势待发的侵犯,陈知意识舔了一唇,程子谦爆发一声低。 这一声低惊醒了旁边围观的林商,他摸了摸怀里的车钥匙,终于想起来落锁。 他是欲望的共犯,想在陈知手里分一杯羹。 他低着头,将己上半截身子递过去,颤抖着喊了一句:“陈知姐姐……” 陈知低低“嗯”了声,偏过头找到他的唇轻轻了一,小朋友唇形饱满,尝起来柔软而新鲜,陈知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意犹未尽地追上去蹭了一。 林商彻底忘记了所有语言,献身一样张开唇往陈知跟前送,没什经验地在她上磕了两,被陈知笑着抓住了肩膀,固定住深吻。 程子谦将一切收入眼中,面对己心里意料之中的妒忌显得格外平静,陈知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在谁面前都会让人轻而易举地觉得她感情真挚、深爱己,他是受害者,这小流量也是一样。 他垂眼解着己衬衣的纽扣,温吞地换了风情的羞怯,拉着陈知的手按上己性器,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假。 陈知这样想着,却并不讨厌,对他的每一场戏都兴趣盎然,手指往滑去,在穴摸到了那颗安静的跳蛋。 与此时,她将遥控器丢在他露的胸前,居高临地俯视着他:“师哥,己玩给我看。” 她心里滋生一股凌的快意,想看他崩溃,又隐隐希望他在崩溃时仍有信念。 或者更直白地说,她希望己成为他的信念——摧毁他、重塑他、彻底地掌控他。 程子谦毫不留情地直接开了最高档,跪坐在他身上的陈知都隐约感觉到来他腹腔的震动,他的双腿则是蛇一样地勾缠住她,在她身侧难耐地细细磨蹭。 经过了几次性事的磨合,他的肢体语言变得大胆而直白,说来的话却仍然颠来倒去只是一声声“师妹”。 与他相反,被陈知圈在怀里的林商迎合的动作生涩而腼腆,嘴里却直率得不行。 林商半身在隔壁座椅上,露一小截腰,努力往陈知身上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带着奶音,揽住陈知脖子水到渠成地撒娇:“陈知姐姐,接吻好舒服,也摸摸我好不好?” 像只己将己送入虎的羊,陈知手指探进他的衣摆,掐了一把他的乳珠,几乎是立刻,他薄薄的T恤上就凸显了两点。 陈知笑了声:“好敏感啊,舞台上表演的时候会硬吗?” 林商红了脸,还没回答,就听见程子谦喊了一声“ 师妹”,声音压抑着颤抖,显然是濒临界限。 陈知俯身跟他接吻:“师哥真浪,己都没碰前面吧,光靠后面就要高潮了?” 陈知手指毫不留情地堵住了前面,正午的阳光炙烤着车厢,程子谦早就因为情动了一层汗,这时才意识模糊地察觉到他在缺氧,软弱无力地抵抗陈知的入侵。 陈知很快就发现了他不对劲,己也有点心跳过速,想明白了车内开始缺氧的状况,却没提醒林商开窗,而是略带兴奋地扼住程子谦的咽喉,问他:“师哥相信我吗?” 程子谦没说话,抬了抬他方便陈知使力,然后他察觉到陈知握住了他的。 这次不是幻觉。 陈知看见他喉头滚动却发不任何声音,涨红的脸上翻起了白眼,眼角流了生理性的泪水,有点着迷地低头吻了一他。 她静静跨坐在他身上,端详着程子谦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郑重其事地又俯身吻了一。 林商愣愣地看着程子谦挣扎的双臂无力地垂了去,精液溅射得到处都是。 这是一场谋杀,也是一场献祭。 陈知一直到程子谦肌肉不受控制痉挛时,才堪堪松开了手。 林商在陈知转过头来直视他时,闻到了一股骚味。 她脸上挂着一滴精液,像被亵渎的神只——或者她本身就是一尊邪神,带着餍足的贪婪,朝他勾了勾手指。 轮到他了。 程子谦意识回笼的时候,林商像狗一样跪趴舔舐着陈知的指尖,衣服跟他一样只堪堪露性器,肉在衣摆若隐若现,一副已经交代过了的样子。 陈知仍旧跨坐在他身上,两人身一片狼藉,冰凉的液体浸透了他和陈知的衣服。 陈知转过头来,在他小腹刮了一,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揩去他的泪痕:“师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子谦视线顺着陈知递的手指落在林商身上,眼睁睁看着林商毫不犹豫地吞了他的精液。 他己狼狈不堪,林商也没有高高在上。 这场博弈谁也没赢。 程子谦偏过头去拿唇去碰她掌心,陈知的目光像是一声叹息,俯身怜悯地吻了吻他。 第二十三章 小王子(排雷:给少爷kou) 许昂然的机票订的是周五午,陈知是在周晚上拍大夜戏的时候接到的他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疲惫:“陈知,我在机场了,你得来接我。” 陈知愣了一,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凌晨一点了,问他:“深夜哪来的直达航班,爷,你还转了机?” 许昂然“嗯”了一声,听见陈知问他:“晚饭吃了吗,我让酒店给你备一点好不好?” “没有,不用,”他恹恹的,“我好累,你快点来。” 陈知只将没拍完的戏交给副导演,己坐车往机场赶。 等她到机场的时候,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许昂然,像个孤单的小王子,眺望着看不见的玫瑰。 陈知给他递了包巧克力味的曲奇饼干,是她早上门的时候临时从邵衍的零食堆里顺手拿的,许昂然摇了摇头,一点胃也没。 陈知哄他:“吃一点,等回酒店还有一个小时车程呢。” 车是林商那辆保姆车,林商本来告奋勇要给她当司机,又因为夜戏还没拍完,只改说让他助理送她。 陈知犹豫了一,看着小朋友眼的神情,没坚持要己开车。 坐在车后座,替许昂然调整好座椅,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许昂然在飞机上补了觉,这会倒是不困,将己手指跟陈知十指交握,懒懒玩着手机。 还没赶回片场,就接到了剧组的电话,说林商在拍戏的时候不小心被枪械误伤了。 拍戏的枪都是经过相关部门审批拿到的改装后的真枪,虽然子弹不是真弹,但枪加了火花装置。陈知脸色有点难看,问:“伤在哪了?” 对面语气有点为难:“……眼。” 陈知握着电话,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小助理,声音很冷静:“送去医院了吗?我现在赶过去,你把他所有戏份暂时往后调整,等养完伤再说。” 话虽然这说,但林商要是伤势严重留了疤的话,赔偿暂且不提,需要临时换人,已经拍了的戏份全部都得推翻重拍。 等陈知赶到医院的时候,林商脸上已经涂好了药,看不清具体伤势,看见她来,眼里终于露了一点惶然。 剧组人散得差不多了,只留了副导演和走火的小演员,陈知问清情况,知道是二级烧烫伤以后,把两人也赶回去休息了。 她揉了揉林商的头发,弯腰问:“疼吗?” 林商有点失魂落魄地看着她,一开声音就带上了不知所措的哭腔:“陈知姐姐,医生说有会留疤。” 陈知手指轻轻碰了碰他没烧伤的那半边脸,语气温和:“不会的,你晚先好好休息,我待会跟你经纪人联系好,明天一早就送你回锦市治疗,我保证不会留疤的。” 林商抓着她的衣角不放,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惦记着己要拍戏:“那我的戏份怎办?” 陈知笑了一:“你还想拍的话,当然是等你养好伤再回来拍。” 林商从知道己 脸上会留疤以来,第一反应不是担心他随时告终的职业生涯,而是害怕陈知会因此不喜欢他,此刻看着陈知比往常更温柔的态度,终于从提心吊胆中缓了过来。 他咬了一唇,眷恋表现得很明显:“那陈知姐姐跟我一起回锦市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知,又试探着撒娇:“我现在好痛,陈知姐姐不亲亲我?” 从始至终一直站在病房里的许昂然抿了抿唇,破天荒地没言阻止。 然后他看着陈知当着他的面低头碰了碰林商的脸颊。 他神地想,早就该放弃了不是吗? 从小到大这多年,如果陈知有一点喜欢他,他有无数个以在一起的机会。 这是他和陈知之间的问题,跟病床上这个羞怯的小明星,她包养的金丝雀,以及其他爬床的的演员,都没什关系。 毕竟陈知对他好的时候,比对这些人要好过千百倍,陈知不爱他,也决不爱上别人。 陈知落来的吻带着点懊悔的情绪,比平时多了分怜惜的耐心,林商察觉到了,嘴唇凑了上去,用生涩的吻技讨好她,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的,陈知姐姐,拍戏受伤很正常吧,我练舞的时候也经常受伤,养一养就好了。” 被陈知咬了一。 林商便眯眼咧牙地笑了,是他的招牌笑,看起来像从来都不知道忧愁是什小朋友,阳光毛茸茸的小狗,坚信己人见人爱,从不气馁地奔赴爱意。 随即扯到了伤,表情一子在脸上僵住了,他有点惊慌地低头,声音小小的:“陈知姐姐,我现在……是不是不好看?” “别瞎想,”陈知敲了一他的额头,“你现在好好休息,给你放假,我明天再来看你。” 林商眨了眨眼,乖巧地缩进被子里,尽量不让陈知看到他受伤的半边脸:“那……陈知姐姐晚安?” 陈知“嗯”了一声,跟他道了晚安,临走前把病房的灯也关了,了门跟许昂然道歉:“爷,你明天是跟我一起回锦市,还是留在这?尚歧他弟弟也在剧组,我让他带你逛一逛?” 许昂然摇了摇头:“一起回去吧。” 他把“我来就是为了找你”这句话吞了去,就在刚刚听陈知和林商对话的时候,他头一次升起了一种羡慕,羡慕林商的直白和无畏,不像他,患得患失惯了,十分满的话只说三分,陈知愿意揣摩时是情调,不愿意时就成了距离。 走在医院的长廊里,即使是深夜也到处都是焦灼的家属和的病人,他看了一眼身边正在跟律师打电话的陈知,心中清楚,就算此刻仍在并肩,他最终和陈知只走向一拍两散。 他没法跟陈知当朋友,也不甘心只做她的床伴。 这样想着,他又偏头看了一眼陈知,正对上陈知挂了电话看过来的眼神,一瞬间什思绪都忘了。 他僵硬道:“忙、忙完了?” 陈知勾唇笑了一,把 许昂然的犹豫和支吾看在眼里:“没有,明天才是有得忙呢,照顾不到你了。” 许昂然“嗯”了一声,见陈知没有继续往前的意思,抿了唇不说话,被动地等着陈知开。 病房全部被抛在了后面,面前是窗,转角是电梯间,人来人往皆是过客,陈知有一种跟许昂然跨越了生老病死的错觉。 一直以来,她在感情上都充当着扩张、掠夺、征服的角色,转过身看见许昂然像只受惊的兔子又缩回了原点,甚至还想放弃,说不生气是假的。 从保护欲到占有欲,从远远守着到划在己的范围,在许昂然的期许,她对他的感情顺理成章发展为—— 她的爷,必须是她的曩中物。 除此之外,她还想在他身上看见占有的欲望、进取的野心……甚至狂热的偏执。 她往许昂然怀里进了一步,张开胳膊环住他,头搁在他肩膀,声音低了来,好像真的很疲惫:“爷,抱一。” 许昂然几乎是身体先于意识地反应过来,紧紧地圈住了她。 本骗不了人。 她抬起头,住了许昂然的唇。 许昂然意识回应她,发现陈知已经闭上了眼睛时,他心里像被拨动了一。 陈知这人攻击性和防御意识都太强,即使接吻的对象是他,也有完全闭上眼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垂着眼睫,目光落在唇部,欲望多过爱意,征服多过享受。 许昂然这时候倒是舍不得闭眼了,不想错过陈知细微的表情变化,甚至热烈地迎合她,想听见她情动的声音。 好……好喜欢她。 无论怎样,都想和她关系再进一步。 刚才退缩的想法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他松开陈知,撤退时还不忘在她唇上咬上一:“晚上回去……好不好?” 陈知坏心眼地问他:“什好不好?” 许昂然脸慢慢红了,斜着看了她一眼,被陈知勾住脖子,声音全部吞在喉咙里:“好。” 等到了酒店都是凌晨三点多了,陈知另给他开了一间房,己回房间换洗了再去的许昂然房间。 穿脱方便,她随手拿了件衬衫扎在短裤里,踩着宾馆的一次性拖鞋敲开了许昂然的房门,发尾还带着潮气。 她纽扣堪堪扣了两粒,从领看见细细的内衣肩带,许昂然喉咙滚动了一,想说点什,被陈知勾了勾手心,干脆放弃了言语低头吻她。 许昂然头发倒是吹干了,但听见敲门声只来得及系上浴袍,屋里衣服丢得东一件西一件,被陈知扯腰带,用浴袍盖住了。 没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这是一场突然决定的约会,像文君夜奔,时间是偷来的,心情急切又热烈。 许昂然踢掉拖鞋爬上床的时候,觉往床头退了退,给陈知让空间:“陈知,我没经验……你欺负我。” 陈知似笑非笑地瞧他,问:“怎个欺负法啊?” 这样说 着,落的吻却又轻又柔,她没带道具来,也没打算仓促之间跟许昂然做到最后一步,晚答应他,也只是因为……她想在许昂然身上打个标。 吻痕、第一次的欢愉或者泪水,不管什,想在他灵魂留她的标记。 屋里只开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床头一角,影子在被褥上交叠,是陈知俯身吸许昂然颈侧。 许昂然嗓音是很干净的音色,平日里喊她名字时轻快有力,像雪落花梢,床上呢喃时更像是冰雪初消,浸透了春意,别人或许会觉得冷,但她只觉得软。 手指然而然十指交错,陈知低头用唇去碰他身躯,不想压到他身上,干脆腾一只手来抚在了他的背脊。 许昂然只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要烧起来了,脊背绷直,脚趾意识蜷缩,听见陈知轻笑了一声,声音懒散:“爷的脊椎是敏感点?” 她说的不对,许昂然想,几乎是无论陈知碰到哪,都会引起他不受控制的战栗。 “爷,”陈知牙齿轻轻咬着他肩头的皮肤,“你己解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许昂然脸上热度攀升,偏偏陈知在她啃咬过的地方一又一地吻,好像有多喜欢他似的,轻声又接连问了几遍“有没有”。 他伸手回抱她,鬼使神差地说真心话:“想过,只想你。” 陈知笑了:“你还打算想谁?” 她问得漫不经心的,许昂然却被这无理取闹一样的醋意闹得心脏乱跳,声音彻底软了来:“我还想谁。” 陈知便又抬头吻他,节奏全掌握在她手里,许昂然微微喘着气,任由她的吻从胸膛向腰腹蔓延,再时不时抬起头来衔他的唇。 陈知晚几乎没有用过手,一直跟他牵在一起,等她的吻落在他腹沟时,他忽然惊觉她的意图,手指紧握了一陈知,没发声音。 根本拒绝不了。 陈知抬起眼,从往上看人时,像紧盯猎物的虎豹,充斥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意味:“爷,很兴奋?” 他被晾了太久,液从顶端渗了一些,不希望她临时改变主意,许昂然跟她对视,抿了一唇,卑劣地开:“陈知……帮帮我。” 陈知若有所思地笑了,跟她在一起的许昂然,会羞怯、服软、偶尔撒娇,但是从不弱势。 回应许昂然的是陈知的低头,他不受控制地发一声喘息,眼神有点茫然地看着晃动的影子。 轻而易举地被她纵容了。 从他的角度只看见陈知柔顺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扫落来,在他大腿内侧勾得痒痒的,他心里犹豫,手上却作主张地搭在了陈知的脑后,只要按去…… 然而就在他察觉到陈知腔收紧的时候,他的动作猛地变了方向。 但最终也没阻止精液淋在陈知衬衫上。 陈知笑着跌在他身边,许昂然翻身虚虚压着她,脸已经红透了,抿着唇威胁她:“不许笑。” 嘴上凶 狠,眼神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凝在了陈知脖子,衬衫是复古的深绿色,衬得两种不的白冲击着他的视野,精液打在她敞开的领,他视线跟着粘稠的液体一起钻进了衣间。陈知伸手臂勾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吻他:“爷得赔我,我就带了这几件衣服进组。” 许昂然不满咬她,力度跟调情没什区别,伸手去解她纽扣,陈知松开手往后一倒,膝盖屈起顶在他小腹,眼神小勾子一样瞄准他:“不应期这短?” 许昂然从她这一退一挡中敏锐地察觉抗拒,像被泼了盆冷水,看了眼灰蒙蒙的窗外,从她身前来,低声道:“天快亮了,休息会吧。” 这是不高兴了。 陈知坐起身笑看他,己解着衬衫,两粒纽扣磨磨蹭蹭解了多一会,解开了又伸手刮蹭脖子上的精液,明摆着蓄意勾引,许昂然错开眼睛,好像刚刚试图解她衣服的不是他一样。 陈知哄他:“爷。” 许昂然仍不看她,被陈知抓着,收了力用唇轻轻往他唇上撞,他抿了唇往后躲,声音小小的:“干嘛呀。” 陈知揽住他的腰,肌肤跟他贴在一处,抬起头用尖描摹他唇形,声音糊:“亲亲我。” 像在撒娇。 这样想着,许昂然就不由主松开跟她纠缠到一起去,手臂也重新环上了陈知腰肢。 最后是在陈知手里又射了一次,天已经亮了,窗外挂着轮红日,陈知坐起身准备床,许昂然餍足地从身后环绕住她,头埋在她颈肩不说话,陈知回过头跟他在清晨的阳光接吻。 第二十五章 你想不想看 送完林商,几乎是陈知刚回到车里,许昂然就偏过头去吻她。他吻技成熟得很快,但不知道什时候染上了个坏习惯,不再热衷于去咬她的烟嘴,而是反复着她一小块唇肉,用牙齿或轻或重地碾磨。 陈知任由他发泄到完全以当做调情的暴欲望,只在吃痛的时候闷哼了一声,抬起手想把人拉开,却没想到许昂然动作更快,直接将她手腕一抓手臂一剪背在了身后。 她还在分心想着己是不是对爷太缺防备心了,许昂然身子已经完全压了来,将她禁锢在他与车座靠背之间。 许昂然恨恨看着她,过了很久才低头吻了一他咬过的地方,闷闷不乐道:“我的。” 陈知是他的。 他所有人都在觊觎他的陈知。 陈知眼底盈满了笑意,许昂然只制住了她一只手,轻而易举就挣脱开了,调整一姿势回抱住他,就发现这人已经彻底软化了,被她按着背靠在车门上,睫毛一扫一扫地,等着她来亲。 她怕许昂然不方便,昨晚吻痕全注意着种在了领子面,这会勾着衣服摆让他叼住,在他不满的目光里吻了一他的脸颊。手指在吻痕上游走,许昂然受不住了,发猫一样的嘤咛,吐了衣服要说话,对上陈知的眼睛,又偃旗息鼓了。 这一刻的陈知,看起来……格外喜欢他。 陈知俯身来轻轻吻他,许昂然酥软了半边身子,懒洋洋勾着她的唇回应她,两人在车上慢条斯理地接吻,像在分食欲望。 最后是被手机震动打断的,两人对视一眼,都带了点惋惜,陈知看了一眼手机界面,笑着按了免提:“贺哥。” 她尾音拖着未尽兴的慵懒调子,贺启顿了顿才开:“坏了你的好事?” 许昂然脸上一片红,抿着唇不声,陈知又蹭上去吻他,声音糊:“不是?” 接电话就意味着没关系,贺启也没当回事,问她:“晚上锦梧路,来不来?” “我刚回锦市,家门都没摸着呢哥哥,”陈知闷笑一声,不意外贺启的消息灵通,偏过头去看许昂然,见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摇了摇头问电话那边,“有事?” “不想来?”贺启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听不什情绪,陈知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许昂然开了,声音冷冷的:“她不去。” 贺启笑了一声,换了个语气重复问:“怎,坏了你的事?”比起问话,更像是陈述句。 许昂然又恨恨闭了嘴,陈知直觉这兄弟两人有事瞒着她,视线在许昂然脸上扫过,改了原本拒绝的打算,在电话里应来这次邀约。 许昂然抿着唇控诉:“你答应了他。” 陈知笑看他,直至看到许昂然心虚垂了眼,她才收回了目光,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这是真有事瞒着她? 锦梧路是锦市最早的几条大道,街两旁行道树种满了法国梧桐,贺启在那边置了套小独栋,连带地一共层,还有个小院子,本来打算用来收 纳藏品,又因为装修和地段合适,便时不时拿来做聚会用,这时节刚好是落叶的时候。 陈知进门的时候,李尚岐、陆铭两人握着牌,正在跟另外两个二代边打边聊天,储向远窝在沙发上,带了个胸大腰细的女模在调情。 其余客人在院子里、酒吧台边,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陈知跟他打过招呼,绕了一圈回到客厅问:“贺哥呢?” 李尚岐心思全在输赢上,心不在焉地反过来问她:“昂然呢?” “临时被叫回公司了,说是迟点再来。”陈知眼看从他这问不话来,轻车熟路地上楼去找贺启。 组织聚会的人是他,不喜欢热闹的人也是他。 陈知在卧室里找到倚在床头玩手机的贺启,有点意外地发现他天穿了双黑色马丁靴,合身T恤扎在工装里,愈发显得宽肩窄腰,比例优良……格外骚气。 真要数风流史的话,贺启是他这群人里最多的一个,但单独看他时反而品味一种肃穆的禁欲,那些轻浮的艳情好像就像雾一样从山边散开了。 天好像有点什不一样。 她视线多停留了几秒,贺启就抬起了眼,像一把未开刃的刀,没有锐利的寒光,但危险沉默寡言地直指面门。 陈知意识去摸袋,突然想起己临门前换了衣服,惋惜地撇了撇嘴,就见贺启抛了包烟过来,接住抽根叼在嘴里,凑上前找他要火,被贺启把着腰拉到怀里,取了烟凑上来吻她。 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撕咬,她唇刚被许昂然咬得有点,哪里禁得住他这恨不得拆吃入腹的力道,几乎是立刻陈知就尝到了血腥味。抬手要捏他颌,被他抬手挡住,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化作手刀要砍他脖子,又被捏住手腕,干净利落回嘴,听到他闷哼一声,陈知才满足地故意用尖去舔舐他伤。 贺启起反应很快,陈知察觉到了,有意无意在他伤处继续舔弄,两个人动作渐渐平静来,一站一坐,相对无言整理着衣服。 点到即止的比试,是因为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斗,不如彼此养精蓄锐,找时机一举攻。 那根烟早在打斗中折弯了,贺启试图把捋直,听见陈知声线渐渐和电话里一致,抱怨、轻飘飘的、饱情欲或者情意的,糊着问他:“哥哥天是怎了,这凶?” 好像这种暧昧的僵持已经旷日持久了一样。 贺启不回答,把烟点着了,咬在齿间反问:“不是要在家里休息,怎还是过来了?” 说的好像发邀请的人不是他一样,陈知半真半假转过身回话:“哥哥都打电话来了,我怎拒绝?” 她说话时背对着他理了理弄乱的头发,外套顺着肩胛骨垂来的线条,是一个漫不经心准备离开的姿态,她偏过头轻轻笑了声:“贺哥,你跟昂然有事情瞒着我……我不来,怕你合伙算计我。” 贺启不置否地跟着她笑了,仿佛在赞许她的聪明,视线描摹着她的侧脸,顺着肩头落到脊 背,在她要迈步时终于开了:“小知,让我看看你的伤。” 那然指的是上次受伤时背部的伤,看着狰狞,但并不深,如早就结了痂,只剩几处还未脱落,其余都淡成了一道白痕。 陈知动作顿了顿,足尖点上半闭的房门,彻底将卧房变成了密室。 她转了身,眼神警惕地盯着贺启,总觉得他意不在此,果不其然听见他开:“我背上,有道一模一样的,你想不想看?” 那烟燃到一半还是灭了,贺启咬着剩小半截——像失魂落魄的艳鬼,朝她笑了:“小知,天我两个谁也别去,做到的话……哥哥随便你玩。” 第二十六章 小知,让我疼 陈知现在完全确定了,贺启天确实是在勾引她。 楼有什,让向来的不场的贺启如尼佛以身喂鹰,把己当筹码? 她应该拒绝的,她讨厌信息不对等的赌局,但她却因为贺启的毁倾向而共情,不得不站在这里跟他对峙。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陈知心里升起来一种被算计的怒火。 正好,她天来,本来就是打算来逼供的,如果贺启知道她天带了些什,他还会这样轻佻地发这个邀请吗? 陈知挑了挑眉:“随便我玩……哥哥知道要提前吗?” 贺启手指动了动,一副笃定的吻:“带你看样东西,你会改变主意的。” 陈知心里划过一股古怪的感受,然后看见贺启推开房间的暗门,将他的弱点堂而皇之地展露在她面前。 这是一间纯白色的房间,没有窗,天花板上铺着一条条钢筋,像大的牢笼,天堂外观的地狱。房屋正中间摆着一棵红色的“树”,根系从地板一路挣扎向上,枝叶在天花板蔓延,不像要冲破束缚,反而像柔媚的女子依附在规则上。 周边架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鞭子、戒尺、皮拍,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刑具,被聚光灯照射着,像极了高级的艺术品展览。 视觉冲击是猛烈的,鲜明的色彩,强调的灯光,皮革、麻绳、木板、竹节、藤条,所有粗粝的质感罗列在这一间房,泾渭分明地,好像只等一匹柔软的绸缎把打乱,变成柔靡的一团。 房门关上了,陈知察觉到一双手环住她的腰,再爬上她胸前,抵在她心的位置,像瞄镜里的红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贺启的声音紧贴着她耳廓,听起来有点令人头皮发麻。 “小知,让我疼。” 热度从他掌心、紧贴她的身躯燃起,他饿狼一样抵在她腿间,贺启的声音夹杂着一点醉醺醺的笑意:“心跳得好快,上次玩我的时候有这兴奋吗?” 他没喝酒,那似是而非的醉意是一种成功前夕的得意,夹杂着忍耐的狂热和克制的饥渴,陈知喉咙很轻地滚动了一,牵着他的手指一路向上,放在唇边湿热地舔舐。 耳畔的呼吸变得粗重,贺启的唇落在她脖颈,带着温热的湿意,让陈知思绪飘到她咬的伤,总疑心这是一串带血的吻。 然后偏过头去更热烈地迎合他。 其他人的引诱像酒、像调情、像无伤大雅的暧昧游戏,顶多带着点痒意,贺启则像是直接给她注射了一针高浓度的海洛因,勾起她心里最暗的欲求。欲望来得热烈又孤注一掷,让她明知道是直钩也会咬,是罂粟也想尝,一时之间脑子里除了控制、征服和待,别的什也想不起来。 “树”像模像样地摆了条长椅,焊死在地板上,“树根”就固定在上面,缠绕着遮住了方的铁皮,白色的木纹凳面上还摆了两个抱枕,像是等着有情人靠在上面依偎。陈知勾着他衣摆一路倒退,将贺启抵在了长椅椅背上。 她伸手解他腰带,将T恤摆从 裤腰里捞来,急切地吻他:“贺哥,哥哥,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她手指已经顺着他后腰摸了上去,摸到厚厚的痂,知道他划得不浅,心里又心疼又暴虐,顺着长长的伤痕重重地抚摸。 贺启着气,任由她扒掉了己的T恤,一时之间率先展露在陈知面前的,是他肩头的枪伤。表层皮肤在手术后愈合,留了一块狰狞的肉色疤痕,他不怕陈知难过,俯身把那处往陈知眼前送,方便她看得更仔细,痛觉神经已经坏死了,看见陈知手指摸上去,触觉却一无所知。 紧接着陈知手指一转,掰他关节去看胳膊内侧的伤,整整齐齐五道血痕,有点像用剃须刀的刀片划来的,很新鲜,在她蛮横的动作还渗了血珠。 贺启没打算用这点小伤卖惨,在她发冷的目光里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嘴角,尽管有点像在轻,但没获得陈知的半点怜惜。陈知抓着他的头发,带着踉跄的他行至长椅前坐,用力将他上半身掼在了她大腿上。 膝盖猛地磕在地上,贺启剧烈地挣扎起来,还没来得及起身,被陈知抓着头发俯身吻了一,柔软的唇瓣一触即分,他意识要追,又被粗暴地按住了头。 他毫不怀疑,如果再挣扎,暴怒的陈知会一气之尝试扭断他的脖子。 陈知手指顺着背上的伤疤一路摩挲,带着细微的痒意,她指尖停顿了很久,久到贺启以为已经相安无事了的时候,敏感的神经察觉到有针尖抵在他皮肤表层,贺启全身僵硬,试探地警告她:“陈知——” 回应他的是轻微的刺痛,以及有液体被缓缓推进了他的血管。 最坏的打算是毒品,但陈知……应该不至于,所以麻醉剂的性比较大。 陈知很快松开了他,贺启跌坐在她脚边,强撑着问她:“你注射的什?” 所有的暧昧和温情都被撕碎了,他咬着牙,有点不敢置信,更多是对陈知背信的失望……以及更深刻的厌。 就连这样都留不住她。 他升起一种无力的愤怒,别过脸冷冷保持体面:“滚去。” 陈知没动,坐在长椅上,掰着他的好整以暇地跟他对视,察觉到贺启逐渐变得凶恶的眼神,她愉悦地笑了,问他:“不是打赌吗……哥哥舍得我去?” 知道她没打算离开,贺启的怒火消失得一干二净,脸还绷得死死的,好像在防备她接来的举动,其实只有他己知道,他怕露一点心软就会全军覆没。 陈知耐心很足,拇指碾着他的唇,没什感情地抵着那一小块伤在他牙齿上磨蹭:“没得到我要的,我才不会放过你,贺哥。” 这种时候,陈知骨子里的疯才露了一点痕迹,她不在乎后续贺启会不会报复,只求此刻够破坏他,让他崩溃求饶,想在他脸上看见屈辱的臣服、放荡的的眼泪、温驯的媚意,把豺狼变成奶狗,虎豹变成家猫。 她起身去拿绳索——这房间里到处都是,等她将他双手轻而易举制住时, 贺启才意识到那一针注射是什。 肌肉松弛剂。 浓度不至于让他直接变成一瘫软肉,但反抗变得难于登天,他甚至连走路都会有瞬间支撑不住,被陈知半扶半托着吊在了“树上”,双脚勉强撑在地面,肢伸展,身躯一览无余,没办法阻挡任何攻击。 他不是很明白,陈知不见好就收赶紧场,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 尽管他事先说过随便她玩,但处在这种境地,他才意识到,他对陈知并没有想象中的信任。 之前不相信她会留来,此刻也不相信她会掌握分寸,他所唯一倚仗的,就是信无论陈知对他做些什,他都撑来。 陈知一步三停地参观着他的藏品,对那些短的道具兴致缺缺,目光在长鞭上反复流连,甚至拿起来在手上轻轻地挥了几。她不了解这些道具用在贺启身上的具体效果,但很容易从长度、材质和力道上感受到其中蕴的威慑力,并且微妙地感觉到了手握权柄的快意。 牧羊人的规范,教导者的训诫,统治者的权杖,鞭子是权力符号的象征。 血液兴奋起来,她遥遥跟房间中间被吊着的贺启对视,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气定神闲:“用在你身上的道具,不给我介绍吗?” 贺启挑衅她:“每一样都试试,不就知道效果了吗?” 陈知本着好控制力道和角度的原则,没选那些一看就是表演性高于实践性的软鞭,挑了根据她所知是专业马术所用的皮质赛鞭,提着踏上长椅,居高临地看着贺启,羞辱意味十足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嘴硬。” 随即是毫不留情的一落在他的胸膛,几乎是立刻贺启汗就冒了来。 如果陈知晚保持着这个力道,他也不确定己不坚持去。 陈知用皮鞭首端在他泛红的胸轻柔地挑逗,蛊惑他:“痛就喊来好不好,哥哥?” 她的理由很给人以安全感:“如果太重了,我会控制力道的。” 但贺启知道,她只是在享受他受辱的声音而已。 紧接着又是差不多力道的一落在他右边乳首,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肩膀依旧不受控制地缩了缩,勉强维持着没躲。受刑的地方开始发热充血,又是快速的五,贺启注意力全在咬着牙不发声音上,没意识到陈知在试图放轻力道。 从贺启的反应大致掌握了力道的轻重,陈知手就变得无所顾忌了起来,不一会他整块胸肌都变得艳红起来,散发着令人心惊的热度。 贺启已经抑制不住偶尔的呻和扭动了,意识也逐渐变得迟缓,只专注于疼痛和即将到来的疼痛,听见陈知问话时,他甚至反映了几秒才理解了她的意思。 陈知问他:“哥哥,你知道我为什打你吗?” 贺启茫然地着气,又挨了一,听见陈知责问他:“在走神?” 她话里毫不掩饰的控制欲令他感到心惊,怕她理智失控,贺启费力地抬起眼去看陈知表情,对上她冷静中 略带不满的眼神,意识松了一气,目光触及到她扬起的手臂时,才想起来陈知刚刚问了他什。 为什被打?不是他设的赌局,赌陈知的征服欲先于其他一切感情吗…… 大概是他眼里的茫然太真挚,陈知看着他叹了一气,腾手去拨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知的眼光专注到带了点温柔。 也有是猫捉耗子的戏谑,但他确实因为陈知的话颤栗不已。 “学不会爱惜己的话,就让我来管教哥哥好了。” 第三十章 双倍的臣服(伪3p,视频xingai) 陈知收到了沈章润的消息,但没打算理会,开车直接到了林商居住的酒店,从前台拿了他预留的房卡上了楼。 林商在睡梦中察觉到有人坐在他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费尽力气睁开眼,根本看不清来人,但那双手他很熟悉,手指纤长而有力,温度不热不凉,舒适到他软绵绵抓着她手指,又重新闭上了眼。 等他思绪时断时续地联系到陈知身上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睡眠终于补足,人猛地从床上坐起,环顾房间,空旷一片,他不死心,从床上跳来就往客厅跑,看见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的陈知,他陡然放轻了脚步。电视开着,是无聊的广告,他小心翼翼去摸电源键,听见陈知声音饱困倦:“睡够了?” 她向他招手,他便乖巧地赤脚爬上沙发。陈知满意极了,捏捏完好无损的半边脸,又去摩挲他后颈,本来晨就没消,被她一玩,手脚都软了。 林商呜咽一声:“亲亲我……陈知姐姐。” 陈知腿圈住他跪得东倒西歪的膝盖,把人揽在怀里,他耳珠,声音带着睡醒后的勾人:“姗姗己玩给我看好不好?” 林商脸彻底就红了,他知道他粉丝泥塑他的时候,就喜欢叫他姗姗。陈知这样……简直是把他当小姑娘。 但是被陈知宠爱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他好像变成了漂亮的小动物,顺从地被她凝视,脱掉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料,难耐地揉着。 他手上没什章法——天然地意识到陈知更喜欢懵懂的他,尽管打飞机这事没哪个男孩子不熟练——小声地叫她名字:“陈知姐姐……求你了……帮帮我……” 陈知就笑了,实现他最初的愿望——亲吻。他见过陈知和程子谦的接吻,那是一种势均力敌的勾缠,也见过陈知吻邵衍,摧毁性地侵犯和占有,但陈知吻他,向来是轻柔地,一点一点地吞,好像在品尝果冻,这样想着,果冻的甜好像就存在于唇上,不由主地想往她嘴里送。 陈知手掌很快就搭上他的肉,有点流地揉,并且流地在他耳边评判:“肉太了,小朋友。” 他知道这时候该说什,越流越好:“陈知姐姐经常揉揉……会起来……” 陈知掐了一他的肉——他知道勾起来她的施虐欲了:“起来之后呢?” 林商快要哭了,难为情,而且兴奋:“起来之后……给陈知姐姐操……啊……”陈知握住了他的。 “坏小孩,你粉丝知道你这浪吗?”陈知接过替他手淫的活,彻底掌控他的欲望,“挺着鸡求人家操?这硬?在舞台上面也这样?” “陈知姐姐……”林商哀求,在她手里难耐地扭动,想恢复一点主权,无法做主,也无法逃脱,声音带上了哭腔,“不让他知道……我只给陈知姐姐操……只在陈知姐姐面前这样……” 陈知刺激着他的铃,揉搓着头,察觉到他腹紧绷,又伸手堵住,林商憋得满眼泪水,被陈知吻了吻,立刻被迷得七荤八素 ,听见陈知哄他:“说点我爱听的,就让你射。” 他没有经验,所有说来的羞耻话语全部来于他小动物一样的直觉,面对这种开放性命题反而不知所措,无法精准找到陈知最爱听的那一类,顺从本心,他去抱她的腰,脸颊在她侧脸讨好地蹭:“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你,陈知姐姐,你对我做什,我都以。” 陈知松开手指,又替他揉了两,语气听不来喜怒:“射吧。” 林商瘫软在她怀里,没等陈知说话,就觉去舔舐她手上己的精液,舔完就势躺倒在她膝上——像小狗露肚子一样毫不设防,笑眯眯开:“我有没有比衍哥乖?陈知姐姐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陈知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依旧平淡:“怎,是想现在跟邵衍比一比?” 林商茫然,眼睁睁看着陈知拨通了邵衍的视频——还是特意给他看的一眼,那头接通得很快,邵衍充满情欲的声音传来:“……姐姐。” 声音顿了顿:“……我正在想您。”陈知手指摩挲着林商的唇,“嗯”了一声。 邵衍很快察觉不对:“姐姐心情不好?” 陈知手指在林商嘴唇上方顿了一,反问他:“怎看来的?” 邵衍以一种让林商头皮发麻的暧昧声音笑了:“心情好……不应该问问我,怎想的您嘛?” 怎个“想”法已经呼之欲了,林商觉得己整个脑袋都要烧起来了,这太刺激了,他会被衍哥杀了吧。 陈知垂眼,跟他对视:“后面干净吗?去。” 显然她说话的对象不是邵衍,但电话那头邵衍的声音很轻快:“那姐姐等我。” 手机扣过来放在茶几上,林商确认邵衍角度看不到他,面色发红地看着陈知,陈知低头看了一眼他再次起的性器,只做了个嘴型:快去。 林商的背影看起来像落荒而逃,等他回来时,沙发边的小书架被移到前面,陈知面前已经摆了一堆情趣用品,手臂托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他跪坐到她身边,笑嘻嘻去亲她,成功地把陈知的视线从寂寥的虚空中拉回到他身上。 邵衍的声音也很快从手机里传来,甜腻腻喊她:“姐姐。” 林商立刻趴到陈知腿上,肢在沙发上伸展,部搁在她大腿方便她玩弄,时也保证只要陈知不故意拿摄像头对着他,邵衍绝对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陈知瞥他一眼,从桌上拿起手机架在小书架上,跟邵衍说话:“抽屉里指套、润滑,己拿来,再多拿几个跳蛋。”跟茶几上摆的几乎一样。 手上不慌不忙地替林商戴上球,又在茶几上找指套戴在食指和中指,指尖挤上润滑,分开林商大腿,抵在穴打转。 小孩没被开过苞,即使了,后穴也无法控制地紧缩,害怕得不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但阴还竖着,硬抵在她大腿,又怂又浪。 陈知喊邵衍:“宝贝,己扩张好吗?” 邵衍应了一声,呼吸透过外放回在客厅里,带着小男孩的哑和甜,急促又动情:“姐姐……我好想你……什时候回来?” 陈知手指顶进去一截,换回来林商不受控制地一僵,语气听起来仍旧很温和:“遇上点事,得再等几天。” 视频里以看邵衍的手机架在了床头,露半截肩膀:“啊……早知道……”他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扩张,头发阴影打在脸颊上,在低像素的视频中仍以看他的失望。 陈知凑在扬声器边笑:“委屈了?”林商的肌肉渐渐放开,显然注意力已经被她跟邵衍的对话吸引走了。 她手指按在前列上摩擦,放任林商在她膝上胡乱扭动,仍在跟邵衍温和地说话:“我这不是正在操你吗?” 邵衍传愉悦的吟,林商思绪彻底混乱了,他想反驳,想发声音说“才不是”,但陈知又挤进去了一根手指,他身后润滑剂的水声混合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有一瞬间,他觉得己真的成为了邵衍的替代品,马上会被陈知一边亲吻一边操弄,一种鸠占鹊巢的快意漫过肢百骸,回过神来已经弄脏了陈知的裤子。 陈知注意力回到他身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迷乱的小脸,上半张脸上都是眼泪,半张脸上淋满了水,沙发上聚集了一小滩,她大腿上也汇了一小滩。 被关注了,林商觉得心满意足。他最近总假想他的脸不恢复后损失大量爱意的局面,心里只想把陈知的爱拽过来,好像这样就与即将逝去的世界抗衡。他眯着眼,表情有点像被玩坏了,指了指己的球,小幅度地撑起身子,双手勉强合十,仿佛在说“拜托”。 邵衍快要扩张好了,陈知懒洋洋地取了林商球,拿了盒新的指套拍了拍他的脸,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等她将包装拆开时,林商才知道怕了,凸点的,他肯定没办法完全不发声音。但他心里时又觉得刺激……甚至期待邵衍发现他的存在。 陈知换上新指套,手指重新探进去,眼睛回到摄像头上,看见邵衍咬着唇:“……姐姐,我扩张好了。” “好乖,”陈知感叹,没带指套的另一只手意识拂过林商脑袋,“己把跳蛋推到位,调整一姿势,让我看到你面的反应。” 邵衍依言躺倒在床上,张开双腿,屏幕里是极具冲击力的两套性器官,从阴到阴唇再后穴,湿漉漉一塌糊涂,清滑进股缝,就算看不见她也很清楚,床单肯定也湿了一小片。 陈知轻轻地笑,声音透过电流,满意地看见他会阴收缩了一,娇里娇气地喊她:“姐姐——”害羞了。 陈知还是笑,手指慢悠悠帮林商扩张:“这迫不及待?” 屏幕里一只手从上而轻轻划过,邵衍吟着引诱她:“……姐姐还不操我吗?” “把遥控推到低档,己跟我汇报感觉。”陈知揉了揉林商肉示意他坐起来,他意识偏头要去看手机屏幕,被陈知用掌心遮住了视线,表情不言而喻——不该看 的别看。 她指使他跪趴在沙发上撅起,己摘掉指套带上假阳。 林商比她想象中要乖,身子因为她的触碰抖得不行,但愣是咬着牙一点声音没发来,让人怜惜,也让人施欲暴涨。 她本来是只打算用点小玩具打发时间的,现在觉得提枪上阵也还不错。 但插入了她又觉得无趣,对征服这种手到擒来的小动物毫无兴致,有一没一点着那处碾磨。作为她恶意的承受方,林商反应倒是剧烈得要死,腰肢乱颤、肉翻飞,要不是跪趴的姿势,腿大概率还要在沙发上乱蹭乱踢。 邵衍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姐姐……不够……我好胀……”无论什时候,慢条斯理的性爱和没有尽头的边控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喜欢暴风骤雨的抽插和放肆大胆地沦入情欲。 陈知握住林商的腰,试图让他老实一点,嘴里还有条不紊地命令着邵衍:“你己再加一个,前面,低档。” 她手指探去,揉捏着林商的性器,林商喘气声逐渐变得分明,邵衍的也带上了哭腔,两个人此起彼伏,都是情动的声音。 双倍的臣服终于激起她的兴致,她强迫林商塌腰摆承欢的姿态,找准敏感点的位置,毫不留情地挺身捣了进去,林商肩颈、背脊、肌连成一道起伏的线条,没挨几整个人腿根都软了,漂亮的姿势变得一塌糊涂,勉强被钉在假阳上。 他手臂动了动,陈知猜测是把胳膊咬在嘴里了,轻轻拍了拍他大腿示意他重新跪好,一边放慢了节奏折磨他,一边对着不停小声呢喃“姐姐”的邵衍道:“邵衍,后面的跳蛋调到最高档,己数十秒后调回低档。” 她的声音不容置喙:“不许射。” 邵衍猛地逸一声哭腔,声音都打着哆嗦:“不行——十秒我坚持不住……” 陈知慢悠悠地在林商身后抽插:“做到了的话,我这几天每天给你打一次电话;要是坚持不住,你这几天就只带锁了。” 说话功夫几十秒都过去了,邵衍小声抽泣,颤颤巍巍开始倒数:“十……九……” 林商只觉得背上飞速窜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邵衍一声比一声破碎的倒数跟命似的,叫得他也快要射了,偏陈知一直堵着他,他没胆子说话,手指攥成拳,无奈何地轻锤沙发,终于忍不住逸了一小声嘤咛。 与此时,邵衍数完十个数,虚弱的声音传来:“姐姐……我真是……还不如带锁呢……要死了……” 陈知好笑地提醒:“事后吻。” 这是从一开始就延续来的惯例,每当他完成一件她的要求时的奖励。那边呼吸都静止了,邵衍发嗤嗤的笑:“过分。” 陈知哄他:“再来一次就让你射,两个都打开。” 然后就着邵衍的倒数,陈知保持着样的频率在林商身后抽动,在他数到一的时候,陈知停了身的动作:“射吧。” 邵衍发猫一样的声音,瘫倒在床上,身子别过去,只留给她一 个微微起伏的背脊。 高潮属于邵衍,林商还被她堵着不得释放。陈知低头发现身的林商肩膀颤抖,把人身子翻过来,果不其然看见小臂上一个深深的牙印,一脸的眼泪,还死死咬着唇不发半点声音。 泪眼朦胧中看见陈知的脸,他胡乱擦着眼泪想说己不是故意要哭的,泪水却止不住地往流。 在这种时候看见喜欢的人对别人温柔以待,太难过了。 陈知抵着那一处慢慢地磨,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话:“邵衍有的,也给你,你要不要?” 一个吻,心上的一点位置。 说这话时,她抵着他马眼的手指轻轻移开,安地拍了拍他性器。 射精的那一刻林商嘴唇都在哆嗦,眼泪跟破堤了一样往外冒,不停地点头,眼见都要哭声来了,陈知才伸手关了摄像头,把人抱起来圈在怀里轻轻地吻。 小朋友体温偏低,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高烧后身体没痊愈还是吓的,跨坐在她身上,近乎眷恋地回抱住她。 陈知一边顺着他背脊抚摸,一边拿起手机喊邵衍:“邵衍,我后天回去。” 邵衍声音带着高潮后的无力和餍足:“刚刚还说还有几天……您又骗我……” “怎,我提前回去你还不高兴?”陈知温声逗他,又安了几句才掐了视频,林商紧紧抱着她,从无声流泪变成小声啜泣,在陈知的安愈演愈烈,最后发展成了号啕大哭。 陈知摸他脸上纱布:“别哭了,纱布都被你哭湿了,伤疼不疼?” 林商抽抽噎噎:“疼,疼死了,要陈知姐姐亲。” 她看着他,眼里无限纵容—— 小朋友就是好,想哭就哭,想胡闹就胡闹,想说喜欢就大胆地说个没完。 第四十四章 一定要坦白吗(sp) 面对陈知的问话,程子谦只发一声回应的鼻音,陈知察觉到湿意,好笑地捧起他的脸,替他擦干眼泪:“怎了这是?” 程子谦勾了勾唇角:“抱歉,我……” 他忍不住又笑了一,泪水仍在往落:“……我控制不了。” 他眼睛生得太过情,泪中带笑时像是碎裂的玉石,陈知手指搭在他脸上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师哥,你妆没卸,粉底花了。” 他很快地松开她,手足无措地垂眼:“我去洗澡。” 陈知笑着起身,想想还是觉得不思议,意识提醒:“什时候包袱这重了,你这样……” 他大学时拍戏,就有前辈跟他说,很多科班的演员演不好戏,原因就是在于太重视“演”,过分在意上镜好不好看,姿势是否标准,表现来的东西反而失去了真实感。 她不确定该不该指他的问题,程子谦显然也意识到了她要说什,张了张试图解释,最终认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确实陷入了一种“我执”的状态,那种然地演戏以及然地与陈知相处的办法好像怎努力也找不回来。 尽管已经意识到了己这样是不对劲的,他在洗完澡推开浴室门的时候依旧迟疑了一瞬。他太久没在陈知面前展现过素颜,刚刚在镜子里看着己的脸时就觉得陌生——黑眼圈、皮肤暗沉、消瘦和沉,总之不是一个健康的状态。 这种惭形秽的感觉在看见倚在床头的陈知时达到了顶峰,半午的阳光隔着白纱帘柔和地落在她身上,她肢伸展,像一只慵懒的猫。 从锦市回来,她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改变,沉淀一种得的风流,让他愈发觉得她遥远。 陈知抬起头朝他笑,轻声抱怨:“好慢啊。” 他稍微放松来,然地坐到床边:“抱歉……我有点紧张。” 不去模仿旧日的己,他完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和陈知重新相处。 “嗯,我知道,”陈知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嘴唇在他后脖颈印一个吻,又攀着他的背凑到前面去寻他的唇,“现在这样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初恋男友。” 她垂落的发丝蹭着他脖子,程子谦把人横抱在怀里,替她将头发别到耳后,温柔问她:“陈知学,这道题我不会,你以教我吗?” 陈知额头跟他相抵,低低地笑:“接吻这简单的题都不会吗?” 她手臂滑,往床的方向带了带,示意程子谦上床:“看在初恋的份上,我天温柔一点?” 程子谦跪坐到床上,双膝分开,手指解着围在腰间的浴巾,将全身展现在她面前,摇了摇头:“没关系,按你喜欢的来。” 他并不是需要被小心翼翼对待的那类易碎品。 陈知托着,很轻地笑了一:“别讨苦吃。” 她这笑里不知带了点轻慢,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像傲慢的上流贵族看待平民,小众的高端玩家睥睨圈外人,明摆着告诉 他——他不懂她,也不必懂。 知道她心意后的喜悦顿时淡了一半,她凑过来很轻柔地吻他,程子谦偏了偏头避开,听见陈知好脾气地问:“怎了?” 他没说话来,突然想到电影刚开机时己向她表白,陈知说“即使我答应你那又怎样呢”,终于恍然大悟。 她心里清楚跟他不会有结果,所以心动永远只是心动,她只当他是师兄,是搭档,最多也不过是相处暧昧的朋友,而没想过成为恋人。 因为知道没结果,所以连了解的机会也不给他,似是而非地维持着进退维艰的关系,只扮演一个温柔的情人,居高临地施舍着爱意,却从来不向他索求,好方便随时抽身。 她说得一点不错,她陈知就是人渣,对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告诉他她舍不得放他走。 心闷得厉害,程子谦抬头,状若无事地朝她笑了一:“没什,我继续吧。” 陈知看见他这种弧度几乎固定的微笑,觉得之前所有努力仿佛都付诸流水,眼睛不快地眯了眯:“……别装。” 她强压的怒火让他落寞的心情恶意地鲜活起来,他脸上挂着再虚假不过的风度笑容,故意喊她“师妹”:“真没事,师妹不想做吗?” 陈知身子微微前倾,审视的目光紧紧锁着他:“程子谦,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被危险地叫着全名比亲昵地喊着“师哥”感受要好太多,她在提醒他不要回到过去,而他也确实厌烦了数年如一日的被动局面。 他反过来问她:“怎了?” 他话里的无辜语调太明显,陈知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故意激怒她,却一时想不明白原因。 看见陈知面色缓和来,他也知道见好就收,主动往前挪了一步,俯身去行了个吻手礼,又叼住她手腕上的皮筋褪,咬在嘴里朝陈知笑了笑。 这动作臣服意味如此明显,陈知无奈看他,顺手接过他中的皮筋替他束发:“……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天三番两次跟我发脾气?” “我一定要坦白吗?”程子谦漫不经心地笑笑,“这不公平。” 陈知动作顿住,终于明白了他在意的是什——他要双向的情感。 程子谦像一枚镜子,如实地反映她对他的态度:她不在意他,他就离开;她挽留了,他也就回来了;她保持距离,他就重新戴上面具。 现在他不过是在向她发隐晦的质询,问她到底想把他之间的关系维持在哪一步。 她努力不要让这事上升到背后的问题:“只是我在床上的一点兴趣偏好,没那重要吧。” 程子谦朝她微笑——温和得有些咄咄逼人:“那为什不试试?” 他没收敛脸上的笑,就被陈知一把摁在了床上,她手指掐着他脖子,膝盖顶着他尾椎骨,俯身咬他耳后颈侧一小块敏感点,程子谦从短暂的眩晕中恢复过来,笑着问她:“生气了?” 陈知语气喜怒不辨:“想让我按己喜欢 的来,你最好祈祷己承受住。” 一声响亮的掌落在他上。 他看不见陈知的表情,只察觉到她压坐在他大腿上,掌带着掌风击在他肉,像个暴的君主。 肉体任人宰割,他却因为把陈知逼到接近失控而觉得愉悦。 他在有限的情事中见到的陈知都是温柔的,偶尔带点恶作剧的顽劣,像个站在台上近距离欣赏的观众,就算察觉到她露的一点控制欲,也都被恰到好处地控制在了情趣的范围内。 而此刻,她的行为显然算不上是情趣,而完完全全是惩罚。 这反而意味着陈知比他想象中要更在意他,她大以不探寻他的想法,继续维持着暧昧或者情欲的关系,甚至以掉头就走,直接放弃这段走向逐渐失控的感情,但她没有,而是不满地纵容了他的要求。 她打的速度并不快,几乎每一都留足了时间让他去感受疼痛的蔓延,程子谦先还忍住不吭声,随着疼痛的叠加,他呼吸已经乱了,身躯开始微微颤抖,闷哼声也间或冒了来,陈知看着他肉随着掌起伏,逐渐浮上一层浅红的掌印,抓着微微发热肉揉了揉,毫不留情地掰开了缝,指尖探了进去。 “润滑——陈知!”程子谦错愕地提醒,即便他在浴室里做过了扩张,仍旧不敢相信陈知会做这种事。 他听见她嗓子眼里冒一声冷哼,身子稍微离开他去够床头柜上的润滑,顺手又拿了枕头垫在他腰间,好让部高高翘起。 挤上润滑后她动作依旧粗暴,指尖直奔目标,抵着他前列按揉,等到他完全勃起后便毫不留恋地抽手,继续之前的掌?。 性欲被刺激上来,意志力就变得薄弱,他开始小幅度地挣扎,声音也变成了痛苦的小声呻。 陈知观察着他的反应,每当他兴致萎靡时便重新去刺激他的敏感点,程子谦意识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她身逃离,被陈知握住腰肢,固定着又挨了猛烈的几。 他不由主地落了满脸的泪:“我痛……陈知、轻点……” 陈知手指贴着身的枕头去揉他阴,语气悠然:“这不是还兴奋着吗?” 程子谦摇头,他肉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熟红,肉眼见地肿了一圈,陈知手掌也通红一片,换了一只手去揉他充血的地方,确定他还承受便又继续起来。 他小声抽泣,不受控制地冒哭腔。 无论怎样都没法换来陈知的心慈手软,顶多在她按揉肿块或者刺激性欲时获得一点喘息的时间。程子谦渐渐觉得部已经不是己的了,火辣辣一片,脑子里翻来覆去只剩一个“疼”字,快被内心不断翻涌着的委屈击溃。 心脏酸涩,视线模糊,他听见己的哽咽声盖过了落在身上的掌声,无意识地哀求:“不要了……不要再打了……” 然后他听见陈知报复一样喊他:“骗人,师哥明明就还承受。” 他摇头,意识道歉:“我错了……不要了……对不起 、呃……” 陈知揉了揉他快要麻木的肉,一边穿着假阳一边慢条斯理地问他:“哦——错哪了?” 他充分领略到了陈知在性事中的控制欲和施欲,一股脑地把觉得己惹怒她的事往外倒:“我不该那时候故意喊你‘师妹’……不该跟你发火……不该让你生气……” 陈知替他补充:“你不该这样逼我。” 她掰开他滚烫的肉闯了进去,程子谦有些遭受不住,发短促的一声哭嚷:“呃——陈知——” 快感和疼痛一起降临,陈知柔软而有力的身躯覆在他身上,撞击,嘴上也不放过他,对着他肩胛骨一块的皮肉又亲又咬,发泄着心里的不满,程子谦无法集中注意力,中呻和哭喊交杂,断断续续问她:“这也——嗯——这也算错了是吗——” 知道陈知没良心,但不知道她做到这个地步。他觉得心脏针扎一样刺痛,头脑一片混乱,完全抑制不住哭腔,还要咬着牙笑,从牙缝里挤话来问她:“……我就不该喜欢你,陈知、呃——我喜欢你这事就是错的——啊——是不是?” 这话问去连个回音都没有,只有她蛮横的抽插。 他两人都被彼此激怒了个十成十,肉体厮杀一样较量,明明掌控、鞭挞的人是陈知,她却感受不到任何征服的快感,只一遍又一遍将刑罚施诸于他。 程子谦在她身被操射了两次,最后还是陈知看到他红的肉在摩擦接近破皮,才中止了又一次的侵犯。 第三十一章 你真是疯了 陈知在傍晚接到了李尚歧的电话,彼时林商在她身边安静睡着,电话里李尚歧声音充满了无奈:“陈知,昂然在我这喝多了,你来不来?” 陈知在电话里只发了一声轻笑,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早上她在客厅里跟李尚岐对质,被他阴阳怪气讽刺了一番,才意识到许昂然和霍瑶还没来得及发生什。 许家和霍家联姻这事,八字还没一撇,然没人知道,她习惯性把事情往最坏处想,理智直接断了弦。 回过神来听见李尚歧问她:“你这样吊着他算什事,你到底怎想的?” 陈知摇头:“我不知道。”说她没有安全感也好,不信任也罢,她骨子里就是和陈行一样敏感多疑的人,她需要试探许昂然的态度才决定。 于私心,她拜托李尚歧瞒住许昂然,谁知道他给她玩装醉这一,她推开包间门的时候,他正抬起迷蒙的眼,身子僵了一,别过脸不去看她,茶几上摆了一堆空酒瓶,装得挺像那回事。 “你这不还是来了?”李尚歧转过头朝她暧昧地笑,压低了声音做型,“他连道具都给你备全了。” 许昂然是真的在意她。 陈知配合他演戏,跟李尚歧道:“好像也没醉到认不人的地步,你不如去找霍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余光看见许昂然脸都白了,顾不上再装醉酒,急急忙忙翻起身喊她:“陈知——” 她手搭上门把——许昂然已经跳沙发顺带撞倒了几个空酒瓶。 眼睁睁看着她向李尚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许昂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知好整以暇看他:“还敢喝酒?” 他意识把酒瓶扶起推到一边:没喝,你别生气。”语气怎听怎委屈。 桌上摆着唯一一瓶高度数的甜酒,不用想就知道是李尚岐的手笔——生怕没有助兴的东西,想装作看不到都难,陈知坐到沙发上给己倒了一点,没说话。 许昂然凑到她身边——这人也不知道什时候起就跟没了骨头似的,不黏着她就浑身难受——试探地去跟她十指交错:“尚歧跟我说……你早上进我房间了。” 他小心翼翼觑她脸色:“你生气了。” 陈知抿了一酒:“那容易被别人算计,我不该生气?” 许昂然想听的生气原因不是这个,他抿着唇提醒:“我跟别的女人睡了。” 陈知偏过头去看他,他天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看起来跟十六七岁的他也没什区别,身上传来沐浴露的香气,显得格外干净。短袖T恤,领大到以看见锁骨,及膝短裤还赤着足,脚趾有意无意地蹭她小腿,眼神紧紧盯着她不让她逃避,有股野的劲在里面。 像只怒火中烧的小豹子——奶、凶、猫科动物。 屋里空调暖气开得很足,陈知真觉得有点热了,凑过去要吻他又迟迟不落唇,用声音勾他:“爷这季节穿这……不冷?” 无论什时候勾引他好像都百试不爽。他意乱情迷地揽住她的腰——她天穿了件浅色的风衣,腰肢盈盈一握——凑上来要吻她,被她挡在咫尺,陈知微微一笑:“跟别的女人睡了,还来招我?” “没睡,”许昂然眼睛都亮了,亲她手指,求她,“我都醉成那样了,根本硬不起来,怎睡?” 陈知冷笑,手指点在他唇上:“要不是尚歧把你酒换了,你天就别想看见我现在这。”酒里大概率是了迷幻药、麻醉剂、西地那非一类的东西,李尚歧亲眼看着霍瑶加的料,装着劝酒把己的杯子跟许昂然的掉了个包。 这一句是真实的、关于男女之间的、又并非场上游戏的醋意,许昂然轻而易举松动了横在两人之间的指尖,热烈地撬开她的唇,陈知难得没怎较劲地任由他亲。 宝物回归身边,她觉得身心俱疲。早上打开门看见霍瑶的那一瞬间,她是真的在想,放弃吧,己主动往贺启设好的圈套里跳,想办法保住陈家,没什不甘心的。 然而贺启的棋局了差错,好像命运的齿轮卡了一壳,死刑变成死缓,给了她一点息的空间。 她环住许昂然的脖子:“爷,你跟谁睡了、订婚或者联姻都行。” 许昂然不高兴了,想说话,听见陈知继续道:“你还喜欢我,还想跟我保持联系,轨偷情都以,我不在乎。” 这是他第一次听起陈知如此直接地谈论他的关系和她的婚姻观,意料之中的消极和没有道德底线,但他很安静地听了去。 陈知贴上去亲了亲他:“只要你别爱上其他人。” 她要的是一种很纯粹的东西,要许昂然的爱和真心,还要占据一辈子。这实在是一种很私的感情,令人心惊的占有欲,迟早会毁了他,她试图控制过了,但是收效甚微。 许昂然用一种陈知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她,非要说的话,就像是终于确认了己的吸引力,并且迫不及待地付之于行动。 他抿着唇笑,睫毛微微垂,眼光摇曳又懵懂,却一直黏在她眉眼区域流转:“骗人,我要真睡了,你肯定不要我了。” 陈知看着他的脸,有点恍然,他认识太久了,以至于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在相当长的一部分时间里,她最初的有关美的所有概念,都是在和许昂然的相处之中无意识塑造起来的。 这种昔日的美在觉醒,让她石破天惊地意识到,她的爷长大了,成为了与她性别对立的男性。 陈知摇头,按捺住疯狂生长的征服欲,试图把话说完:“但是霍家不行,你跟霍瑶在一起,哪怕形婚,我也是死敌。” 婚姻是利益的重组再分配,霍家从被陈行赶锦市的时候和陈家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了,此番回到锦市,无非就是想要借着许家的财力踩着陈家雪耻。 许昂然在笑,他没法控制住己不去勾引她:“陈知,我有没有说过,你对我好一点,我什都给你?” 他比陈知还要笃定,并且不让她 有开的机会:“我说过。” 陈知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处在怎样危险的境地,房间空调度数开得太高了,许昂然靠着她的身子散发炙人的热度,她抿的那一酒好像也在凑热闹,理智提醒她此刻要跟许昂然说清楚利害关系,但人已经跟他吻在一起了。 高跟鞋被许昂然蹭掉了,临门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她特意换了一双既不方便走路也不方便开车的鞋是为了什,现在她好像意识到了。 意义不产生于做选择的那一刻,而来源于追逐的过程中。 她以仅仅是为了搭配好看,也以是因为此刻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她以是想要保护他、占有他,也以是…… 她不说。 她的足踩上他的脚背,肌肤相触的时候心脏好像震了一。 她完全没使力地轻飘飘蹭他脚踝,人把他压在沙发上,以一种她己都意外的嗓音喊他:“爷。” 她朝他笑,冷淡和妩媚在这一刻合:“尚歧说你连道具都备全了?” 她重音咬在“全”上,许昂然脸颊滚烫,想问他什时候说话了,仿佛被什提醒,终于恍然大悟,有点委屈:“你俩串通好了吓我是不是?” 生气是没有生气的,许昂然任由她亲,脸上薄红不褪,抿着唇极力否认:“没有,我没准备。” 陈知惋惜地从他身上起来,双足踏在崭新的柔软地毯上,没见过哪家会所用这柔软的长毛地毯——没准也是许昂然要求换的,朝他促狭地笑:“这样啊,不做也不是不行。” 她双手向后一撑坐上小桌,周围是林立的酒瓶,东西就摆在她手边的盒子里,但她懒得管。脚掌抵着许昂然的鼓起的一包:“但是我看爷这难受,心里过意不去,让尚歧送几个小姑娘过来好不好?” 许昂然没兴趣挑战陈知的疯,她嘴上说着小姑娘,心里却不一定把她当作人,说不准真的会喜欢看他使用这种道具时脸上的表情。 但他却并不恐惧,眯着眼笑:“陈知,你满足不了我?” 她不想上钩,又不得不上,情况有一点小小的失控,只把气撒在脚,足尖抵着那一处撩拨。 许昂然先还维持着大刀阔斧的坐姿,渐渐地在陈知的注视红了脸,捂着眼睛,人也软了,小幅度收拢腿往她足上蹭。 “爷。” 许昂然脸彻底红了,她叫得太过分了,简直是奔着把人叫射去的,不成调地应和她:“……嗯。” 陈知也很为难,上位的掌控感太美好,她很难忍着不去行使权力——在这个语境说训诫应该更合适,她知道说什话最让人觉得羞耻和臣服,但是因为对象是许昂然,她又不确定是否要这样做。 理智岌岌危,她现在混乱极了,然后就看见许昂然忍无忍地脱掉子跪在沙发上,伸手握住了她的足踝。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有点凶,主动地用小腹去撞她的脚心,不避免 地蹭在她脚底,大有涂满整个脚掌的趋势。 动作越来越快,陈知眯了眯眼,将他阴抵在小腹,不满地命令:“不许射。” 他的欲望应该由她来掌控。 许昂然抿着唇,喊她:“陈知。”声音因为呼吸急促带着颤,还有欲求不满的焦躁,但是居然忍了来。 陈知记仇地问他:“我满足不了你?” 许昂然喘着气笑了,反问她:“……还要我去找别人吗?” 她这一天意识混沌,凭着本游走,好像就是为了等他一通电话和这一句反问。 陈知抿了抿唇,收了足朝他招手,许昂然站起来立在桌边,任由她缓慢地握住他阴,比起他己的动作,她要温和、也要有力得多。 陈知他的唇,在他耳边叹息:“爷。” 许昂然不受控制颤栗起来,他听见陈知在他耳边说:“别找别人,谁也不行,我会失控。” 他忍不住了,抓着陈知衣领摇摇欲坠:“……让我射,快点。” 软绵绵的威胁。陈知笑了,拉过他脑袋凑上去亲他,目光沉沉的,快要将他吞噬:“不。” 许昂然知道陈知想听什,一句轻而易举的承诺,是……凭什啊,他被酒的时候,她人在哪呢?在跟贺启干什?他天惶恐了一天,就因为尚歧跟他说了她连解释也不愿意听,他真以为她要舍弃他。凭什她想不要他就丢弃,想让他保证就他就得立誓? 他眼泪摇摇欲坠,咬着牙又一次忍住了射精。 但是陈知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有点茫然地意识他眼角:“别哭……然然。”她尖划过他的眼睫,令他不受控制地闭紧了眼睛,那点发苦的泪水也就溢了来,被陈知轻巧卷走,但温热的触感却并没有移走,反而蹭得他整个眼窝都湿热黏腻。 色情又变态,许昂然毫不怀疑,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陈知的标本。 陈知亲完了一边还想如法炮制另一边,许昂然摸索着挡住她,勉强睁开眼,没什力气地骂她:“陈知,你混蛋。” 陈知“嗯”了一声,完全凭着本在玩弄他,他不让她舔眼睛,她就移到侧面去咬他耳垂,尖顺着外耳廓走了一圈,对于插进耳道这件事跃跃欲试,许昂然痒得不行,扭着头不让她舔。 上半身在挣扎,半身却生根一样嵌在她腿间,陈知豁然开朗—— 她和许昂然是共生关系。 她不需要他的承诺,得到他是既定的事实;他是她的养分,绞杀是不避免的将来。 而她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样明白了贺启说的那句“别离开我”是什意思。 陈知低低地笑了,声音在他耳畔炸开:“许昂然,你真是疯了,都这样了还不离开我?” 许昂然交代得彻彻底底。 第三十七章 这可是陈行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行看见他怀里的陈知一愣,皱着眉推醒她:“滚去。” 陈知揉着眼睛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去摸他额头,温度仍旧高得吓人,她够着温度计递给他,声音沙哑:“测一。” 话一,就看见陈行对她沙哑的声音非常不满,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谁让你昨天晚上待在我床上的?” 陈知头晕脑胀地拖着步子把己甩上陪护床,没想理他,打算再补一觉。 不用猜就知道,陈行跟十几年前一样,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看着34岁的人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一句话不说在那啜泣,她心里乱得要死。 她实在是被他那句“我才是你哥哥”话里极端的占有欲和妒忌震住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虚,在她心中,哥哥的角色的确是一直由贺启在充当。 在她被陈行折磨得最惨的那几年,她甚至希望过她是贺家的小孩,原因无他,贺启太像她理想中完美的哥哥了——强大、好像什都不怕、会保护她、也会安慰她。 她跟陈行一样,都需要爱,区别在于,她在陈行身上求不得,她就会去找别人要;而陈行在她这寻不到,就会变着法地压榨她,不明白为什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给予他想要的东西。 陈知睁着眼,彻底睡不着了,看温度计上刻度退到了38.2,起身挤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手指隔着毛巾搭上他唇部起伏的弧度时,她思绪又不由主飘到了昨晚干燥炽热的那个吻。 只是兄妹之间正常的……亲吻?触碰? 无论哪个词都透露一股旖旎。 陈行任由她捂着脸,安静到近乎乖顺。 隔着东西的触碰不会造成他的应激,这个距离是安全的,湿润温和的水汽渗透进毛孔,陈行的声音也像是浸透了水分变得柔和。 “你还要这样捂着我多久?” 陈知张了张嘴,做一个空的型,什声音也没发来。 她撤了毛巾,将牙膏牙刷和漱杯递给他,拿了个小盆让他吐漱水,己退到安全线以外,冷静开:“我明天回临海。” 他烧也快退了,她还是暂时避开他比较好。 眼见没了文,陈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太阳打西边来了,跟我汇报这些做什,你己记得多带些人手,我最近顾不上你。” 陈知被他怼得哑无言,也觉得己斯德哥尔摩了。 当晚她就知道错得离谱,陈行体温跟爆发一样升到了40.1,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不停地说着胡话,眼睛紧闭,哑着嗓子颠来倒去话里的意思都是让她别走。 离开是他永恒的心理影,他几乎呈现死态了,连水也喂不进去,陈知机械地用热毛巾给他降温,除了跟他保证己不走,什也做不了。 徐阳被她半夜从被窝里叫起来,该注射的药都注射了一遍,束手无策地立在床边,急得不停叹气。 所幸陈行十分钟后渐渐平静来,除了攥 着她的手不放以外跟睡着也没什区别,陈知摸了一他的发根——汗了。 她脱力地看向徐阳:“等他退烧了,什时候做手术?”她天抽空翻了一沈章润给的资料,又去找徐阳看了陈行的血检结果,这家伙分明就已经是重型了,居然还在徐阳这里靠药物拖着,没想过跟她提一嘴骨髓移植的事。 “陈知妹妹,别为难我成吗,”徐阳看着她苦笑,“先不说我这不给他做,关键是你看行哥他要是醒来,他愿意做吗?” 陈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明天看看他态度。”徐阳觑她表情,倒觉得像是如果陈行不做她就直接绑人了。 把人送走,她精疲力竭地钻进陈行被子里,刚一进去,这人就跟有主意识一样环住了她,滚的身子贴紧她,她甚至听清他因为高热而不正常的心跳,陈知亲了亲他脸颊:“没事了,我不会离开——”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整个人如遭雷击。 躺在她身边的不是许昂然,也不是贺启、邵衍之流,这是陈行。 为什她动作熟练到就像在心里排练过千百遍一样? 偏陈行若有所觉地半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她。 陈知心神动摇得厉害,被陈行粗重的鼻息到心脏发麻,目光从她碰过的脸颊移到他干裂的唇。 很薄,唇形跟她很像,但要更凌厉一点。她鬼使神差地贴上去了一,滚的,活人的体温。 她恨不得陈行去死,也很害怕陈行真的会死亡。只有此刻真实地触碰到他才觉得心安,好像奔波的游子累倒在罪恶的温床、渴盼已久的故乡。 陈行没动,脑子还处于一种发懵的状态,陈知便将这种沉默当作纵容,变本加厉地把唇肉至软化。 就在她忍不住将头探进那道湿润的唇缝时,陈行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似乎是后撤想要躲开,被她禁锢住——怎会这瘦——鬩怔一样侵犯,轻轻呢喃他的名字:“陈行。” 她就在此刻意识到,她渴望陈行。 小时候渴望被他认,长大了也依旧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这种渴望。 背德的欲望快要将她吞噬,她甚至都不敢喊那一个称呼,生怕死无葬身之地。 陈行嗓子里冒一声糊的“嗯”,捧着她的脸,变本加厉地往她中探,他这吻法蛮横得要命,简直不叫接吻,而是另一种进食。 陈知头一次被人吻得毫无招架之力,脚跟无意识蹭了几床单,被陈行伸腿夹住不让动弹,欺身覆了上来。鼻息、喘气、吞咽、心跳声清晰辨,陈行眼睫垂,视线飘摇晃荡,无意识追随着她的眼睛。他身体蕴着摧枯拉朽的热量,把她完完全全罩在怀里,用发本的情欲融化她。 不该再亲去了。 她心脏跳得厉害,抬起胳膊绞住陈行脖子,来危险的威胁让陈行瞬间成拳——他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看清楚身的人,整个人卸了力;陈知虚虚维持着绞杀的动作,乍一看跟 情人之间的拥抱也没什区别。 两人对视,一时之间谁也没开。 陈知垂眼,她已经很刻意地不去思考乱伦背德这样的问题,但此刻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血缘的力量。 陈行在她心中并不圣洁,但这事只要一发生,她再凝视他的脸,就不避免地想到了亵渎和秽乱。 血脉就在那里,避无避。 她松开胳膊,陈行从她身上坐起,他嗓子哑得厉害,透露一股悲戚:“陈知,你这算是在干什?” 吻他,又推开他,杀他,又舍不得用力。 陈知跟着他坐起,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己的唇,陈行只轻轻看了她一眼,便有些挪不开眼,这个他品尝过的地方对他有了致命的吸引力,他觉得整个腔都发着痒。 陈知抬起头:“我明天回临海,让我冷静一……” 陈行没给她冷静的机会,他唇已经凑过来了。血脉有多大的斥力就有多大的吸引力,陈知理智彻底坏作一团,甚至带了点主动地往他怀里撞,密不分地跟他吻在一起。 她往日里或调情或侵占的接吻在陈行这显得格外孱弱,只觉得己好像变成了暴风雨里的一叶舟,陈行是她的帆,保护她不被沉没,也把她带向偏离航程的毁灭。 她痛恨这种无为力的软弱。 就算是背德关系……也得由她来主导吧。 衔着他的唇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地将他身子压得后倾,陈行揽住她的腰,两个人一起坠落在床板。 陈知手托着他后脑勺:“疼吗?” 陈行无暇顾及,他小幅度地摇了一头,张开唇邀请她入侵。 跟别人的接吻是你来我往的试探、勾缠和征服,跟陈行则不一样,思绪太多,一切都是混乱的,好像文化和道德还没有诞生,天地之间只剩情欲在熊熊燃烧。 床上滚了几遭,床单皱得不像话,被子快要落到地上,被陈行伸手捞了一,将两人蒙头盖住。 黑暗成了一种保护,以让人肆无忌惮地触碰禁忌。 松开他的时候,陈知小幅度地晃了一,她几乎没睡过好觉,这点程度的窒息就让她觉得有点晕眩。 他整齐扣着的衣服早在接吻中解开了几粒,露一小片单薄的胸膛,陈知伏在他身上,将脸轻轻贴在上面,呢喃道:“好……心脏跳得好快。” 一个吻顺理成章地落在他心脏位置。 陈行没说话,起伏的胸膛透露他一点也不冷静的内心。 “头晕,不会传染了吧。”黑暗里陈知闭上眼,察觉到陈行捞了她一把,用手去探她浮被子的额头。 他掌心也一片滚,陈知轻松地笑了,咬着他耳垂,觉得在他耳边说悄悄话的感觉无比美好,没有争吵和恶语相向,懒散拖着声音问他:“所以你是希望我和你一起生病,还是希望我正常健康?” 这问题依旧没得到陈行的回复,但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她脑袋垂落,额头贴着他 的额头,气息跟他纠缠在一起:“你真的好烫……哥。” 她晚是真的有些软弱,想当个肆意撒娇的小姑娘,把这多年缺失的爱找补回来。 这一个字直接击溃了陈行引以为傲的理智,面色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行为先于意识地反应过来,捂着她的嘴:“别叫……” 陈知没错过他微微起伏的——刚刚那激烈的接吻这处是一点动静没有,用膝盖蹭了蹭,意味深长地笑了。 “哥……”她舔着陈行的耳廓,看见他眼神都涣散了一秒,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嘲讽意味十足,“陈知不行,妹妹反而以?” 第四十六章 又当没听见 乳尖擦过陈知胸前的时候,邵衍整个人一个哆嗦。 陈知反应倒不是很大,手指卡进他腿缝一摸,摸到一手和水截然不的粘腻液体,一边顺着穴肉撩拨一边亲他。 她有这种亲一会看一会他的脸再继续的亲法,邵衍被她断断续续吻了几,面红耳赤地把发烫的肌肤贴在她脸侧,小声道:“姐姐……不要、不要再亲了。” 他一贯直白大胆,即使偶尔害羞也都带着勾引的意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手足无措,陈知偏头亲了亲他脖子:“想要?” 太犯规了,每一都精准地擦着他的敏感点,邵衍欲哭无泪地摇头:“不是……我心脏跳得好快……” 他受不住这种饱珍视的态度。 “是吗?我听听。”陈知故意屈起腿,邵衍本来勉强藏在泡沫里的乳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她一边揉捏一边摆偏头聆听的样子,呼吸打在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激起他一小片鸡皮疙瘩。 他心脏紧张的声音在鼓里疯狂撞击,身体微微颤抖,看见陈知抬起头很认真地注视着他眼睛,他视线不由主地回望过去。 她卸了妆,面色呈现憔悴的白,头发在他胸前蹭了点细小的泡沫,因为带了这一点极浅的粉,苍白成了玉的剔透,使她显得不再那难以靠近。 他听见陈知很轻地笑了一声,提醒他:“瞳孔扩大了,宝贝。” 邵衍慌慌张张垂眼,试图将身子埋进水里,却贴得和陈知更近了。 他觉得己好像藏了块和氏璧,要献给对此不屑一顾的君主又不敢,终日彷徨于荒野,却突然见她涉水来寻,让他忍不住开始揣测,她怎忽然在意起来了? 陈知抓了一在她小腹乱蹭的性器,声音带笑:“别乱动,有点痒。” 浴缸边缘是然的弧形,陈知被他压在身,这姿势让他呼吸加重,手肘勉强撑在浴缸沿壁,小声喊她:“姐姐……你、您想吗……” 说这话时,他颤抖地又往前贴了贴,声音越来越小:“……我给您。” 陈知生理反应淡薄,很久之前就给他声明过,放在之前,他是从来不敢问这类问题的,但他又清楚,如果天不问来,再等一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他整个人都慌得不行,分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胸膛贴着陈知,她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陈知捏了一他的乳尖,糊道:“嗯,次,天不想。” 没想到陈知这轻而易举地松,邵衍眼睛都因为兴奋微微睁大了,抓着她的手放在己胸,笑地跟她保证,十分信——如果他手不在轻微地抖的话:“我会让您舒服的。” “我知道。”陈知一只手按揉着他阴打转,看着他全身上都写满了不安——一副想着用性爱来回报她的样子,忍不住问他,“我对你不够好?” 邵衍着气,身子软来:“怎会。哪有您这样的金主,我都要什有什了,您还觉得己对我不够好。” 他说的是真心话,陈知对他堪称模范——手脚大方、宠爱有加、从不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但那是作为金主。 是话又说回来,除了包养的关系,他和陈知还有什关系呢。 他朝她浪荡地笑,带着她的手抵着己敏感点快速磨蹭:“非要说您有什不好,就是总是不给我一个痛快……姐姐,我都这样了……” 陈知挑了挑眉:“跳蛋不是就在那吗,己玩一会。” 他委委屈屈地爬上旁边的大理石台面,一只腿垂落在水里,单腿跪坐,门大开,好让陈知看清他面那贪馋的穴。 陈知挑的跳蛋是吸加震动模式的,没遥控,她懒洋洋靠在水边,足底踩着他踝骨来来回回地蹭,换来他模模糊糊的一声闷哼。 他眯着眼,足尖在水里轻轻地晃,撩拨着她:“姐姐……” 陈知“嗯”了声:“开着吧,吸,一档应该就够了。” 刚摁开开关找准位置,邵衍眼神就很快地涣散飘荡了一瞬,不受控制地将跳蛋挪开了一点,心有余悸地看着陈知,撒娇道:“这太刺激了……我不行……” 她看着他,眼睛弯起:“怕什,又没打算限制你高潮。” 她天温和得简直有些反常,跳蛋在空气中嗡嗡地响,邵衍喉结动了动,眼神落在陈知睫毛上——他不敢跟她对视,努力看清楚那一点温柔的弧度,然后将跳蛋重新移回原位,发一声颤音:“呃——姐姐……” 短短一分钟,他脸上就浮上了一层潮热的湿红,眼神失焦地看着她,喉咙里冒支离破碎的呻,大脑里估计是一团浆糊,胡乱小声喊着不行了之类毫无意义的话。陈知的视角刚好看清他穴饥渴收缩的样子,顶端也溢清澈的黏液,他身子激烈地摇摆,没一会就到达了高潮。 他收了手要关跳蛋,陈知支着头看他:“满足了?不再来一次?” 语气是询问的语气,眼神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但也不像是不许违抗的命令,更多的是一种一定要知道结果的探寻。邵衍懵懂眨着眼,意识把吸又对回去,被强烈的刺激震得一激灵,声音带着细微的抖意:“我……” ……他不喜欢这样。 比不喜欢边缘控制还要更加不喜欢,高潮来得太快太猛烈,从肉体到精神都被放逐了,空虚如蛆附骨,想要用无休止的性爱去填充。 他脸色愈发透露一股意,眼里盛满了生理性的泪水,空来的另一只手摸上去揉捏己的乳房,膝盖不受控制地并拢又分开,腿间一片滑腻粘稠的液体。 他小声呜咽,哭腔越来越明显:“操我……姐姐……小穴好难受……要潮了——” 他这次不过比刚刚多坚持了一两分钟,清亮的液体得到处都是,陈知垂着眼,语气平静地哄诱他:“再来一次,宝贝。” 邵衍身子晃了晃,扶着浴缸沿卧倒在大理石台面上,仰头看着灯光猛烈地喘息,眼睛彻底闭上,发一小声奶气的哼声。 再 来一次就接近折磨了,他在心里想象着陈知操干他的场景来刺激性欲,察觉到有什柔软的东西落在他唇上,一只手拿走了他手里的跳蛋。 陈知揽着他的腰连拖带抱地把人进浴缸——他这几年好像就没怎长肉,无奈:“怎,我让你做什你都听?” 邵衍眨了眨眼,脸上红潮还没褪去,挂在她脖子上朝她媚笑:“姐姐不喜欢我听话吗?” 他舔了舔唇:“还以来很多次的……前面、后面,姐姐想的话,多次都以。” “邵衍,你怎一点都不乖,”陈知很轻地叹息,“这让我怎放心。” 邵衍脸色一子白了。 她扶着他的腰,把锁精环调节好直径取来,在水替他纾解性欲:“我以前没过问过这事,是我没放在心上。宝贝,我把性瘾治了,好不好。” ……是什意思?治好性瘾和不够乖巧之间有什关系? ……她为什要放心? 他头脑一片空白,注意力全在陈知握住他阴的手上,焦虑随着欲望一起水涨船高,条件反地朝她笑:“我哪有不够乖嘛,姐姐……嗯——快一点……” 他偏着头,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唇角勾起一抹轻飘飘的放笑容:“我这样……姐姐不喜欢了吗?” 垂眼睫,媚态横生地凑过去把她所有的话堵在嗓子里,极尽所地勾缠她引诱她,希望她丢弃己的念头永远不见天日。 陈知套弄他阴的手一顿,另一只手轻轻拂过他背脊,纵容地按住他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吻到邵衍明显不过气来,她才轻轻啄了一他的唇权当结束,掐了掐他的脸:“又当没听见?” “哪有,”邵衍轻轻地笑,“别停呀姐姐……呃——我试过的……难受——” 他手指探去带着陈知加快速度,好像所有注意力都在得到快感上,着气问陈知:“吗姐姐……嗯——我快要、快要了……” 陈知刮搔着他紧紧绷起的曩袋:“吧。” 邵衍逸两声闷哼,脊背绷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藏在水也不知道了几股,随着陈知松开他疲软的阴,他猛地抬手抱住了她:“姐姐——” 他后悔往水里丢了那颗浴球,泡沫一片,他什也看不到,快感陡然消失,又没目睹精液打在陈知手上,他觉得空虚得不行。 “再来、再来一次好不好?我想要。”他顶着在陈知小腹轻轻地蹭,想要重新硬起来,发现还在不应期后,手指往身后去探去,被陈知一把抓住手腕,她皱着眉,语气不虞:“急什。” 眼见她生气,他才安分来,主动挑起刚刚避之不及的话题:“姐姐想我……” 他说不“治好”或者“痊愈”这样的词,停顿了好半晌才不得已吐一句:“……正常吗?” 陈知让人侧坐在己腿上,手指在水捏着他脚踝,顺着小腿肚一路往上摸:“为什抗拒?” “没有抗拒,”他 很快地反驳,寻着陈知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扁了扁嘴,“只是……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不好。” 他抬起头朝她笑:“如果姐姐不要我了,那我性瘾好了也没什意义。” 陈知揽着他腰的手滑去掐了一他的肉:“什时候说了不要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欠收拾?” “别掐嘛,”他笑着歪倒在她怀里,唇就势落在她脖子上,“那干嘛要我治,我喜欢跟您做,我——姐姐……嗯……” 他抓着她的手握上他重新微微勃起的性器,半截话丢进肚子里,只想咀嚼情欲。 陈知不会听不来他的逃避,好脾气地又帮他打了一发,摸着邵衍剧烈起伏的背脊,安安静静看着窗外彻底黑来的夜晚。 她思路对上了邵衍之前没说完的话,或者说她心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性瘾治不治都无所谓,反正她会照料他。 邵衍背对着窗,她听着他热烈的息和甜腻的撒娇,再看着窗上倒映的单薄背影,妥协道:“……不想就算了,不是多大事。” 又换了缸清水重泡了会,陈知懒洋洋擦干水,换上睡衣亲了亲邵衍无意间弄湿的额发,问他:“己吹干还是我来?” “不用吹,一会就干了,”邵衍胡乱抓了两把,一边擦着身子一边问她,“姐姐晚上有没有什想吃的?酒店订餐还是我叫外卖?” 陈知这才意识到己连午饭都没吃,摇了摇头:“你己吃好吗宝贝,公司还有事要忙,我想处理完早点休息。” 邵衍这才意识到她这几天来去匆匆都带着电脑,心里盘算着待会点些什才让陈知吃点,目光意识追随着她的动作,直到看着她抓起洗漱台上的项链往脖子上扣,瞳孔缩了缩。 那是一把贞操锁的钥匙。 别人会认错,他不——他己就有把制式一样的,细细的钥匙尖针一样刺进他视野,满脑子都是陈知怎会把这种东西宝贝一样放在最贴近心的地方。 魂不守舍地跟着陈知往卧室走,发现己根本搞不清这东西是什时候起现在她身上的。 焦虑地咬着唇,他突然意识到,他刚刚不该拒绝陈知。 陈知根本就不是丢弃他,而是管控他。 第十二章 不会xielou的秘密 酒醒的不止李尚岐一个人,沈章润头疼地从梦中醒来,环顾眼前陌生的酒店套房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己身上——还好,只是衣服有些凌乱。 老城区的早上很喧哗,但这里什也听不见,居高临地俯视着热闹的车流和宁静的酒吧区,像是有着一片看不见的真空玻璃,将悲欢和寂寥划泾渭分明的界线。 沈章润联系了酒店前台,得到的回复是他小陈总吩咐人将他送来的。他只得点开手机搜索引擎,将东麓酒店输了进去,看着法定代表人那一栏的陈行两个字发愣。他不认识这人,兴许人家只是好心遇到了醉酒的他,顺便送到了酒店而已。 他想起陆铭,发消息将情况给他说了一遍,顺带表示己想要感谢一对方,当然,也想打听一己昨晚有没有做一些无法启齿的疯事。 陆铭很快推了一个微信号过来,跟他解释小陈总指的是陈行的妹妹陈知,是他的朋友,让沈章润不必担心。 陈知这名字就比较熟悉了,年轻一代的小姑娘,演员转型的女导演,微博热搜常见人物,虽然现实中也不认识,但因为总在大众视野里现,反而给他带来一点掌握信息的安全感。 那边很快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甚至率先打了个招呼:“沈老师。” 沈章润看着这熟悉的三个字,恍惚间好像记起昨天晚上曾有人这叫他,再仔细一想,那点记忆又消失不见,像是他己杜撰来的错觉。 他很快收了心思,编辑消息发了过去:“小陈总你好,我刚从酒店醒来,打电话问了酒店前台,他说是你帮忙将我送来的,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 陈知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不用这生分,叫我陈知就以了。” “昨晚恰好遇见了,我在小鹿哥朋友圈见过你的照片,认来顺便帮了个忙而已。” 消息提示里还夹杂着陆铭发过来的消息:“我上次还打算牵个线,没想到你先认识了,真巧。” “牵线”这词混了些男女关系在里面,让人不由主就往“缘分”上面想。沈章润暂时没管陆铭,继续发消息询问陈知:“我昨晚断片了,不知道有没有做些让你为难的事情?” 陈知那边没显示正在输入中,他退对话去问陆铭什牵线,陆铭消息发来:“我知道你心思全在学术上,沈教授,逗别人的玩笑话而已,我说给她介绍对象,她嘴上答应了,回过头来又说只是缺个私人医生,陈家哪缺医生。” 陈知消息还没发来,沈章润对着陈知聊天窗放空思绪,一会想到己工作——图安稳罢了,他对学术哪来那大贡献,一会又想到陆铭消息里的“别人”,左不过是些情场上的小暧昧,离他的生活很遥远。 低头冷不丁看见陈知发了短短几个字:“没什为难的。” 沈章润的心一子就提了起来,隔了这些时间,说长也不长,但是比起之前的秒回,这几个字就透露一种欲说还休的意味了,他只得试探地把消息发过去: “那方便请你吃顿饭吗,就当做感谢你了。” 退对话框又去问陆铭:“我喝醉了会干什?” 陆铭没什良心地回复他:“我哪次醉的不是最快那个?真想知道我帮你问问小知。” 陈知那边很快发过来一条听起来比较轻快的语音:“不用困扰,沈老师,你醉成那样,做不了什的。” 他稍稍放了点心,陆铭消息又发了过来:“我帮你问了小知,她让我别打听你私事,你昨晚到底做了什,让她嘴这严?” 沈章润苦笑,他哪知道做了什,喝醉了什事都干得来,酒精切断了大脑额叶进行逻辑思考的力,杏仁核也会忘记警告的职责,表层的情绪,深藏的恐惧,全都会显现来,他一直以来抗拒的失控最终还是现了。 或许独身一个人前往酒吧本来就不是什理智的事情。 他干什要做那种事情呢? 沈章润无奈地给陈知回消息:“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管我做了什,都请你告诉我吧。” 语音通话响起的时候,沈章润吓了一跳,他接通电话,干开:“喂?” 陈知的声音带着笑意:“沈老师,我又不会告诉别人,除了我谁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你完全以当做什也没发生,为什非要给己找不痛快?” 沈章润跟她开玩笑:“对真相的追求是人类的本。” “食色性也,这才是人类的本,”陈知慢悠悠抛饵,“沈老师真想知道的话,再醉一次就好了。” 沈章润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干。 陈知的话就像海上壬诱惑过路航海者的歌声:“如果相信我的话,找个你觉得安全的地方,架好摄影机,我以陪你再醉一次。” “也以保证你的失控是安全的。” 电话里一时之间只听见沈章润的呼吸,在听见架好摄影机的时候他就起了,秘密曝光的放纵感让他头皮发麻,他知道己应该拒绝这个小姑娘,陈知有只是诈他,他其实什也没做,但她描绘的场景太诱人了,直击他内心深处压抑多年的渴望,他无意识地调整了一裤子,手在阴上停了几秒,像被烫到了一样缩了回去,压低声音跟她回话:“我家···成吗?” 陈知笑的声音再听就有点不一样的意味了,音调降来,音色变得沉闷,像是在跟他约定不会泄露的秘密:“好啊,沈老师到时候别突然反悔将我锁在门外就好。” 时间约在明天晚上,沈章润挂了电话,手掌无意识捂上脸,触到面颊发烫的温度和颧肌牵扯的弧度,又不由主将手移到胸腔,感受心跳过速带来的泵感,只觉得这一切太疯狂了,事情正在朝着他心知肚明的失控方向发展,他非但不阻止,反而做了推手。 他近乎厌地掐软了己的性器,呆坐了一会,点开微博搜索栏,将“陈知”两个字输了进去,热门第一条是营销号的内容:“#双橙记又发糖了#道之后再次合作,网传陈知导演@陈知新电影开 机在即,有粉丝说程影帝@程子谦已经通过试镜,还有人不知道双橙记CP是真的嘛!” 面配了九宫格陈知和程子谦的互动,沈章润点开第一张,发现是他演情侣时的吻戏动图,还是陈知强吻程子谦的片段,大半个画面都是程子谦的无措和害羞,被沈章润划了过去。 第二张图大概是某次颁奖典礼,程子谦替她牵着长裙,陈知发现以后露来了一个浅浅的笑,眉尾垂,眼轮匝肌微微收缩,一副真心被取悦到了的温柔模样,沈章润看了看,觉得电话里的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第三张是程子谦采访的截图,问他有没有看过己的人,程子谦第一反应是问:“你是说双橙记吗?”随即笑着否认说己不知道、没看过。 沈章润退图片点进评论区,发现热评第一是一条邪教:“有人磕gb吗?”面乱七八糟的“陈知姐姐这A必须磕”里看见一张模糊的动图,是狗仔或者粉丝偷拍的,陈知坐在车里,很放松地跟副驾驶上的人聊着天,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回头看了一眼,在看见镜头的时候挑眉笑了笑,浑不在意地将车窗关上了。 沈章润心想,如果跟陈知约炮算是一次对赌的话,陈知的抗风险力毋庸置疑要比他强。 输的话他最惨是连名声带真心一起输掉,经济基础层面也危及职业生涯,不但是真的血本无归,还证明他眼瞎人蠢,陈知那边却是什亏也吃不了。 这对赌还不见得是高回报率。 但是是他想要的、甚至梦寐以求的——安全的刺激感。 顺着评论继续看去,发现一条高赞评论:“入gb股不亏姐妹!有瓜说陈知姐姐真的是(网页链接)” 沈章润点进去,发现只是所谓的圈内人爆料,似是而非地指向陈知,也没石锤。 他觉得己肯定鬩怔了,就算有石锤谁敢放来呢。转而一愣,仔细思考了一性,截图给陆铭发了过去,陆铭慢悠悠回他:“真瓜,保熟。” 沈医生回忆了一家里医用器的存放位置,心里的风险系数又加大了一点。 得提前做好,还要准备好扩张和润滑,是不是还要去买道具? 他送上门给人,好像会降低陈知对他的估值。 当然,根据经济学原理,压低成本贱卖商品获得的利润也很观。 前提是得走量——那得形成稳定长期的合作炮友关系。 但是长期有一定几率加剧暴露的风险。 稳健型投资者沈章润,最终也没想过放弃眼前这块诱人的蛋糕,得了科学的最优解决方案。 别太大注,先试一次。 不到打开箱子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薛定谔的猫的死亡几率。 也许逃生天,也许盆丰钵满。 第三章 偷情的氛围(后ru、乘骑play) 林商坐在邵衍家的客房里,耳朵里着耳机,播放器却是暂停状态,他听到邵衍开门的声音,正犹豫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就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接吻声,他眼神黯了黯,将漏着一条缝的房门关紧,随便切了首歌蒙头钻进了被子里。 半夜睡得朦朦胧胧被耳机里爆炸的音乐吵醒,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客厅倒杯水。 房门一开就隐约看见会客厅里透着光,他第一反应是想关上房门,随即意识到这个念头有多蠢,镇定地迈了去,站在过道朝坐在沙发上的陈知打了个招呼。 陈知穿着邵衍的衬衫,扣子没有扣到最顶,解了两粒,露一片白皙的皮肤,膝盖上放着电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投影的画面,时不时低头来敲着键盘,听见动静看了过来,也朝林商微微露点笑来,一副放松的居家模样。 这是一个以亲近的信号,林商明知道此刻邵衍正在主卧,己应该避嫌立刻回房,却被那笑容蛊惑,端着水杯坐到了陈知身边,轻声问她:“陈知姐姐,怎还不睡?” 旁边有单人沙发椅,但他就是想逾矩。 他抬头看向投影的画面,被他己放大的脸羞到失去言语。 陈知看他愣住,笑地关了连接,压低声音说话:“小朋友,你的演技不算好。” 没了投影画面,光线一就暗了来,只剩落地窗隔着纱帘透点光,仿佛有了实体似的,流动在两人周身,氤氲一种不寻常的氛围。 林商忽地想起了晚陈知落在己唇上的抚摸,睫毛轻颤,不由主往陈知身边侧了侧。 距离已经近到超过寻常社交了,他手指隐忍地按在沙发上,神情摇曳地看着陈知,如果这是三流的狗血电影,陈知就该将他按在沙发上,无声地吻他。 他听见陈知说:“不谈公事,你要是睡不着,跟我聊聊怎跟邵衍成为朋友的好吗?” 陈知的话提醒了林商这是在谁的家里,他面前的人又和邵衍有着怎样不寻常的关系,那种近似偷情的暧昧氛围被这句话毁得一干二净,林商退回正常的距离,不愿多说:“综艺上认识的,衍哥···很照顾我。” 邵衍在节目里十分懒散,大多数时候都娇气不爱动,每日里好像永远睡不醒似的,不爱和别人交流,一副根本不在意舆论的样子,但他清醒的时候又极擅长做人,将一众嘉宾哄得甘愿为他鞍前马后,仿佛所有人都是他花言巧语迷惑过来的工具。 但并不让人讨厌,熟悉起来就发现这人黏人又护短,他两人分在一组,邵衍会紧紧跟在林商身后说要帮忙,擅长恶作剧,但在生活理方面一窍不通,总帮倒忙,却让导演组轻而易举地放弃他没完成任务的惩罚。 与其说这样的邵衍会照顾人,不如说是他被邵衍的性格所吸引——邵衍是一个天生就让人喜欢的人。 然而看见陈知也被邵衍吸引,他就忍不住对邵衍这副性子产生了诸多不满。 太娇气,没力,不够立,还招摇,从不真 心付,总是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好。 陈知却是笑了笑,对他的话没什质疑:“他确实,挺会照顾人的。” 陈知身豪门,对生活理层次的照顾没什感触,她更喜欢和邵衍相处时的状态,邵衍守本分,从不恃宠而骄给她惹事,又极擅长撒娇卖乖,懂在情趣的范围内得寸进尺,是一种揣摩人心的精准——哪怕那是见识过人性之恶带来的。 林商被陈知的言语堵得说不一句话,半响才闷闷不乐地问她:“那陈知姐姐···你是怎和衍哥认识的?” 陈知不是一个喜欢把己感情生活拿去宣扬的人,更何况她和邵衍初见时,邵衍正跪在地上被人强迫交,眼神迷离,显然是被了药,那是一段邵衍不愿多谈的昏暗时光,陈知神色平静,语气辨不褒贬,只回答林商:“被他色相迷住了。” 样是在娱乐圈为人津津乐道的皮肉,林商是干净天真的年气,是操场上女生递给心仪对象的一瓶矿泉水,看着像洗涤掉一切污秽似的;和林商不,邵衍则是一种浸淫了情欲的美,初见叫人惊心动魄,像约炮前的一杯威士忌,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沉醉,再尝则觉得苦涩,藏着别人不知道的香甜,只想在唇,细细品味。 故事没打探来,喜恶也难以揣测,唯一以明确的是无论是先来后到还是关系亲疏,他都比不过邵衍。 林商只觉得邵衍和陈知两人处在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他和他之间隔着千万年酒曲发酵的岁月。 他不愿再听,抗拒意愿表现地十分明显,嘴里说着“困了先去休息”,落荒而逃。 陈知低头看着沙发上留的指印——离她很近,再近一点就以触碰到她搭在身侧的手。 小孩子的失恋,她笑了笑,放电脑回了房间,被邵衍捉了手按在门上强吻,邵衍强忍着颤抖:“姐姐,不行了···你怎去这久···” 其实没等太久,但性瘾发作的每一秒都十分难捱,他从醒来发现陈知不在身侧开始就涌现一股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激发他对性爱的强烈渴望,哆嗦地爬到门边,按着门把跪在地上摩擦性器,他眼里甚至蓄了泪,显然难受到了极点:“再不回来我要疯了···我真的好想要···” 这就是邵衍,永远知情识意,他不会问陈知去做了什,更绝不主动拉开房门去一步,哪怕陈知晚在房门外把林商办了,他邵衍再怎性瘾发作,也只会隔着一道门用按摩棒纾解。 陈知轻轻吻他:“对不起宝贝,这就你好吗?” 邵衍胡乱回应着她的吻:“快点···快我···我扩张好了···前面后面都要···” 陈知揉了一他的肉:“去床上趴着。” 后入,是一种让邵衍被陈知轻松顶到崩溃的姿势,屈辱的姿态,猛烈的攻势,强硬的快感,没有拥抱和接吻,看不见陈知的表情,每一样都会让他感觉重回被轮的日子。 邵衍脸色立刻就白了,却没有拒 绝陈知,而是顺从地跪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沉腰挺,浑身颤抖地打开门。 陈知戴上假阳具,一手扶着顶在邵衍穴洞,一手握住邵衍的性器,察觉到他的紧张,弯腰在他瓣上落了个吻。 邵衍很快调整好己的肌肉状态,闷声道:“进来吧,姐姐。” 陈知挺腰没入,却不像以往一样大开大合地操干,而是缓慢地、用尽全力顶到最深,并且随着入的频率上安抚着邵衍的性器,邵衍没想到迎来的是这种温柔的酷刑,几乎支撑不住己姿势,不住颤栗:“太深了···哈···姐姐···” 陈知动作不停,一一往深处挤,恨不得抵到他心脏,将他捅穿,她没什快感,但手搭在邵衍部,感觉到他绷得紧紧的肌肉线条,完全臣服的姿态,卖力地绞着她进的工具,任由她肆意侵犯,恐惧又讨好。 她享受这种支配的感觉,好像真的占有了邵衍。 被侵入的感觉并不好受,邵衍嘴里不停喊着“姐姐”——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确定身后着他的人是陈知,邵衍忍不住叫唤:“轻一点···轻一点···姐姐···我受不住···” 陈知将阴拔,又用力顶了进去,撞在娇嫩的肉壁上,换回邵衍一句带着哭腔的“啊——” 这声音几乎有些惨烈了,陈知停了瞬间,把人翻了过来,邵衍脸上都是水痕,偏着头向她撒娇:“陈导···陈总···姐姐···我真受不了···要坏了···” 陈知看他这副样子,弯身子舔了舔邵衍唇边,邵衍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心软,顺势揽住了陈知脖子,像猫一样贴着陈知,讨好地跟她接了个吻。 陈知改了小幅度地快速耸动身,邵衍爽得头皮发麻,又获得了拥抱、抚摸和接吻,心满意足地沉进了情欲,等他被得来之后,他甚至还不知疲惫地揽着陈知脖子:“前面也要···” 前面一直没被宠爱,邵衍敏感到一碰就不住颤抖,却还是忍着快感,将陈知推倒在床上,己抬腿坐了上去。 陈知还穿着他的衬衣,被汗打湿贴在身上,显现窈窕的身段,纵容着邵衍的动作。 陈知像一个温柔的情人一样将他湿透了的额发往旁边别了别,邵衍手指滑过陈知掌心,跟她十指相叠,朝她露一个泛着媚意的笑容:“姐姐,光是被你这样看着,腿就软了。” 他一在上位话就多了起来,嘴上说着腿软,腿部肌肉却还是稳稳绷着,不像是被过一轮的样子,有力地上起伏着。 俯视的姿势让邵衍清楚地看见陈知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一瞬不瞬的专注,欣赏的眯眼,被勾引到呼吸紊乱,忍无忍地掐着他的乳肉,按着他的头跟他接吻,直起身来顶到最深处,每一样都让他觉得被爱意填满。 陈知的手摸到两人结合的地方,湿答答的淫水顺着假阳具淋来,连她衬衫的衣角都打湿了,她随意伸手抹了一,手指就被粘稠透亮的液体包裹起来,张开手指还看见指 间反射着灯光的水,她将手递到邵衍嘴边,示意他舔。 邵衍于是伸头,用尖勾着陈知的手细细舔舐,又张唇将手指进腔,吸地啧啧作响,一双眼盯着陈知,滚动了一喉头,哑声撒娇:“好多···” 还不待陈知回答,他就抱住了陈知肩膀,将陈知禁锢在己怀里,整个人全部重量都压在了陈知身上,将陈知抵进松软的床铺,埋在她的耳边道:“都是因为你流的···姐姐···” 说着便大力耸动着腰,一一刺激着己的敏感点,穴肉像在操干一样吸着陈知胯的假阳具,叫床声又叫得比谁都媚。 射过一次的性器缓缓流了些前列液,邵衍嘴里叫着“好酸”,颤抖着从阴上离开,坐在陈知小腹上,将高潮的液体全擦在了己那件皱到没眼看的衬衫上,心满意足地翻身躺倒在陈知身边。 那些心底不安的情绪好像也就随着这场激烈的性爱散去了。 第二十七章 cao我,小知(车) 贺启就在这时候突然意识到,陈知对他有征服欲不假,但在征服之后是占有,占有之后……是保护。 一力道控制完美的鞭打恰到好处地落在他上腹部,贺启察觉到己因为疼痛而毫无兴致的重新起,好像置身于潮湿的夏天,浑身热气蒸腾。 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她落的鞭熨了一遭,不由主地发呻:“轻点……” “疼?”陈知的鞭子顺着他绷紧的腹肌中线落了去,问他,“跟刀刃比呢?” 贺启沉默地着气,裤子被撑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身体反应骗不了人,他有无数种让陈知留来的办法,但确实选择了……以一种病态的方式去渴求陈知的关注。 鞭打仍在继续,心知肚明的答案陈知也不需要听见他回答,疼痛让他眼前几乎一片空白,只察觉到鞭梢划过空气留的一道残影,以及落在他身上,越来越逼近性器的痛。 陈知重新开问他:“什时候开始的?” 贺启难以思考:“……什?” 陈知手上动作却一点没停,语气却很温和地提醒:“残,什时候?” 这个问题比鞭打还要令他难堪,火辣辣一片从胸前蔓延到小腹,贺启沉默着颤抖,任由陈知解他裤腰,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脚腕,被高帮的马丁靴挡着,显得有点滑稽,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贺启开,是命令也是示弱:“小知……别打那里。” 他其实很忍痛,这种程度不及他承受力的十分之一,但饱胀酸涩的感觉让他觉得茫然。 在一切开始之前,他抗拒来陈知的控制,总觉得己在以身饲虎——哪怕这是只由己用血肉饲养来的幼虎。引导她产生施欲,又不止一次定决心,只要她伤害他,他会立刻拔掉她的獠牙。 但等笼中兽扑过来压制住他,却只是亲昵地阻止他、玩闹一样撕咬时,屈辱和受制只剩微乎其微的一点,不安变成膨胀的爱意。 好像持刀相向的两个人厮打了这久,所有缠斗都成了默契的暧昧,旷日持久,他濒临精疲力尽,却突然看见了她的破绽——她舍不得。 他简直想把他的血肉奉献上去,紧密地包裹住她,逼迫她直视他鲜血淋漓的伤,要她把刀刺进他胸。 杀了我,让我的躯体成为你养分的容器,你敢吗? 陈知用马鞭挑起他的性器:“哥哥己挑,告诉我什道具最适合惩罚这里。” 浑身上的血液都集中到那一处,他变得兴奋,期待着被她掠夺:“短的,换个小点的……” 话音未落,就已经挨了一记,他颤抖了一,不仅仅是因为疼痛,更多地是在忍耐射精的欲望。 打他被吊起来以后,所有的触觉全都来于皮革的道具,但这一,是真真实实来陈知的掌心。 他几乎怀疑己得了皮肤饥渴症,不然没有理由解释他猛地高涨的渴望。 陈知手指不太温柔 地揉捏着他的大腿根部,贺启倒吸着气,明显努力地往后躲,被陈知攥住要害威胁:“不许躲。” 贺启痛苦地闭上眼,浑身都有点哆嗦:“都怪你……” 这句亲昵又依赖,她指尖已经探去揉捏他饱胀的会了——贺启没反对就是个好迹象,闻言抬起头,有些费解:“什?” 动作停了,快感戛然而止,他眼神带了点雾气,命令她:“呃……谁让你停了,继续。” 上次陈知对他边控带来的一个后遗症就是,他最近很容易因为临时中止的性爱产生焦虑。 陈知似笑非笑地把玩着面的曩袋,并不介意给他更多的刺激,她喜欢看见贺启把一切握在手里……然后再被她拉高位。 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多来几次控射,但贺启没给她这个机会——他甚至都没有完全起,精液就这样流了她满手。 陈知有点错愕,抬头去看他泛着薄红的脸,终于理解了他所说的“都怪她”是什意思。 ——她给他打了一针肌肉松弛剂,现在的贺启连控制起和射精都做不到。 她看着己手上粘稠的精液,神情变得幽深,将手指递到贺启面前,把他己的液体全蹭到他脸上,问:“爽吗?” 紧接着她语气一变,狠狠掐了一他的脸:“让你爽了吗?” 她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皮鞭,极具威慑力地在他红肿一片的腹游走:“哥哥不经过我允许就射了,怎惩罚?” 贺启还在射精后的余韵里,眼神一片茫然,被她一打——这一是因为没有及时回答,忍不住喊她:“小知……” 他额发已经被汗浸湿了,泪水挂在眼睫,额角、眼底、脸颊全都浮起了一层潮红,他唇向来是薄的那一种,显得冷厉、不近人情,现在因为疼痛时而抿起时而张开,那点欲色就变得鲜明,又欲盖弥彰地藏在水汽里,不知地勾引着陈知。 陈知声音有点飘忽,皮鞭很轻地落了去:“……错误答案。” 贺启闷哼一声,现在一点力道叠加上去他都觉得难耐,他眼睛起了雾,声音也带着哑意:“用手,小知,随便你打,别用道具了……好吗。” 最后一句“好吗”声音极轻,藏在喉咙里,只剩一个模糊的音节在空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他实在很这样说话,陈知却提起皮鞭,不依不饶地点在他性器上,摇头:“不好。” 标准答案几乎写在了她脸上,贺启感觉嗓子有点干:“你想怎样……” 陈知踩上长椅,居高临的角度让她觉得贺启几乎是唾手得,她盯着他半张的唇,声音很轻地哄诱:“哥哥,你说想要我操你,我就让你射个够。” 她清楚地看见贺启的喉咙滚动了一,紧接着又是一,随即把脸别开,声音有点艰难:“我没做过……你注意点。” 这兄弟两人服软的样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来的,然而贺启面前的陈知显然要比在许昂然面前恶劣得多。 或者说,她在贺启身边, 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格外恶劣一点。别人以缴械不杀,贺启不行,他得心甘情愿地主动成为她的战利品。 陈知很快地舔了一唇,逼迫他:“我想听。” 皮鞭轻轻落在他红的乳头,性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怎罚?” 贺启喘着气,不再多做没有意义的挣扎:“……罚你操我。” 声音到底还是带了点羞耻的虚,说完眼睛就紧闭了一瞬,感觉己手心全是汗。 陈知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扣,当他终于完完全全踏在地面时,双腿一软,几乎直接跪在了地上,被从长椅上来的陈知一托,勉强歪坐在地上。 陈知压制着他不让他起身,去吻她好不容易撬开的唇。她觉得惊奇而新鲜,没想到贺启柔软到这个程度,连撕咬都舍不得,用尖探索他腔里的每一寸。 贺启被吊着时还不觉得难受,如放来,才察觉每一寸肌肉都不像以往那样从令如流地听他使唤,头无力纠缠,腔却尽放松地任由陈知搜刮,唾液疯狂分,吞咽和呼吸却寸步难行,偏陈知吻个没完,等他被松开时,像溺水被救的人,脸色涨红,唇也潋滟着光。 我见青山多妩媚。陈知意识舔了一唇,体贴地把长椅上的坐垫拿来垫在他后腰:“哥哥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贺启任由她摆布:“不许卧室。” “知道。”陈知眼睛笑眯眯的,又俯身吻了他一,再进门时眼底仍带着笑意,像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她手里提着包,包里东西倾倒在地上,贺启看着满满一地的情趣用品,牙根有点痒:“小畜生。” 生气倒是没有多,因为陈知又凑过来亲他:“即使没有让我留来,哥哥晚也是我的。” 贺启嗤笑,抬了抬向她示意仍旧挂在他脚踝的裤子,陈知跪坐在他身侧替他解着鞋带,一边将碍事的衣服扫置一边,一边凑上来吻他:“哥哥穿这身好看……腰细。” 贺启笑了起来,声音沉沉的、还带着点气息的不稳:“所以才这狠手?嗯?” 陈知注意美感,打的时候这一那一,最后落在他身上看起来却还是对称的一片,腰上连着一片蔓延到小腹,性器也因为刚刚射过一次泛着干净的红。 她注视,然后俯身去亲吻她弄来的痕迹,嘴唇贴上肌肤察觉到滚烫的热度,乳头得不像话,没忍住伸尖舔了一,察觉到贺启身子僵了僵,但是没躲。 看见他身阴变成半,陈知手指按上伤痕,替他揉开淤血,贺启发闷哼,揉到后来,声音就逐渐变了调。 痛苦被欢愉取代,他拉着陈知手缠上他的背部,在接吻间隙在她耳边低声喘气:“……操我,小知。” 己把话说,好像收回了主动权,他被推倒在靠枕上,看着陈知面上不显但动作迅速地穿戴假阳具,终于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紧接着这种假象就被陈知毫不留情的侵入粉碎,在 润滑和肌肉松弛剂的作用,不用扩张就轻而易举地进去了半个头。 “轻点。”贺启皱眉,听见陈知恶作剧一样的闷笑,知道求饶和命令都没用,老老实实张开腿承受她的暴行。 陈知用力顶进去,擦过凸起那一点,察觉到贺启身子一颤,才慢悠悠开:“哥哥太软了。” 贺启已经顾不上陈知的调笑了,那一触电一样,酸软酥麻,让他以为……他会在那一瞬间来。 他张开唇,声音全部吞回了嗓子眼,面上浮起一层恼羞成怒的薄红,眼睛云遮雾绕,有点不甘心。 他手指意识去摩挲陈知的唇,被陈知轻轻地舔。她身一寸一寸抽离,又猛地顶进,重重擦过敏感点,换来了贺启又一次的茫然。 他被迫在她身伸展着每一寸肌肉,承受着她动作越来越快的撞击,他一直在汗,水汽不断蒸腾,释放着他难以承受的高热,在濒临高潮时,他好像分裂成了争斗的两个人,一部分承受着肉体的鞭笞刑罚,难耐地息,试图逃离又被推上新的巅峰,另一部分割裂地评判着当的一切,清楚地认识到陈知没有快感,陷进情欲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在精时,一切旧的规范都被打碎,他在情欲里看见陈知的眼睛像在燃烧,里面倒映着的他正在被熔合重塑。 他隐约意识到了上位对于陈知的重要性。 她永远理智,掌控节奏,也掌控他。 贺启动了动手腕——肌肉松弛剂的药效正在消退——将陈知按倒在地,没错过她眼里的警惕和紧绷的身体,翻身骑了上去。 贺启笑了,去摸她的唇,感受她紧咬的牙关,声音低哑暧昧:“没把握制服我?” 他试着抬起己套弄,生涩地发息,勾引人这事他做得烂极了,调子不够软,语气更接近于嘲讽,身体还僵硬打着颤,但陈知显然不这认为。 她头发散落铺在地板,眼里欲望蓬——和他精时看见的一模一样,声音因为兴奋打着颤:“贺哥……” 生气疏远的时候叫“贺”,使坏亲昵的时候喊“哥哥”,“贺哥”这个称呼太平常,反而更体现她此刻的犹疑。 贺启“嗯”了一声,分不清是在回应还是呻吟:“不喜欢?” 陈知的思绪忽然飘到那截没点完的烟,她伸手去够旁边混在情趣用品里的烟盒——是刚刚去卧室取包的时候鬼使神差顺手带了进来的,己抽了根新的,在嘴里替贺启点着了再衔着送到他唇边,烟嘴灵活地在两人之间换了位置。 贺启的低,润滑剂的水声,全部藏在了烟雾缭绕后面,陈知手指探去,摸到了他完全起的阴,她单手撑着脑袋,露一截修长的脖颈,懒散地替他手淫。 即使是前后夹击,贺启也撑了很久,他腰身紧绷,大腿有力地起伏,很快就掌握了怎样取悦己,被陈知用力顶了一,才坐到最深,发一个迷惑的鼻音。 陈知脸上表情变得贪婪,她捏了一他的头,换来贺启的痛 呼,开时声音很冷静:“哥哥,我想从背后操你。” 但是贺启知道,冷静是她控力的产物,她面上看起来越冷静,心里的控制欲就越强。 跪趴在长椅上撅着时,除了羞耻,他更多地是觉得己完了。 如果陈知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会不顾一切地想尽办法去满足她,毫无原则和底线。 思绪被落在伤疤上的吻打乱,不仅仅是嘴唇的触碰,而是尖抵着肌肤,留一道湿淋淋的水痕。 贺启觉得眩晕,他知道那是兴奋带来的血压上升,哑着嗓子:“小知……” 他面前是纠缠错乱的红绳,随着身后的顶撞在视野里有规律地晃动,陈知从身后抓他扶在椅背上的手作为回应,人还忙着找他身上其他的伤痕。 背上不止那一道刀疤,还有好几道半新不旧的红痕,看着像鞭子留的。陈知牙齿咬着他肩胛骨上的皮肉,不满地问:“鞭伤哪来的?别骗我己打的。” “……什鞭伤?”贺启被她咬得又疼又痒,又一次濒临射精的边缘,正着气迎合陈知进的动作,用肉去撞她大腿,试图己掌握快感,没成想被堵住了前面的端。 他小声呜咽:“不是残……家法。” 陈知识趣地没多问,一言不发,更猛烈地动作起来,手却还堵着马眼不让他射。 贺启小幅度揉捏她指尖,像在安慰她,仰着脖子呼吸急促:“小知……让我射……” 陈知又咬又亲,恶劣一览无余:“哥哥知道干高潮吗?只用后面就以爽。” 他摇着头:“不行……” 陈知给了他一掌,声音清脆地落在肉上,贺启咬着牙警告她:“陈知——” 换来了她更猛烈的顶撞。 贺启快要疯了,体内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脚趾无意识蜷缩,左手试图去掰开陈知堵住他的手,被陈知威胁:“哥哥不想在这时候被我掐软吧?” 在身体内部不受控制痉挛时,他眼泪也掉来了。 一直到最后关头,陈知都没松手,他瘫软了身子,蜷缩着倒在长椅上,闭上眼不去看陈知。 事已至此,连生气都没了意义,陈知解了假阳具卡扣,好脾气地凑上去亲他眼泪,故意问:“哥哥被我气哭了?” 贺启翻了个身,仰面看着交错的“树叶”,长腿一条屈起,另一条无力地拖在地面:“……不舒服。” 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带着点陈知最喜欢的哑意,很平静地陈述事实。 但陈知就是听来了撒娇的意味。 她把被贺启踢到地上的硬马鞭随手系在“树枝”上,带着绳索一起轻轻晃动,像风拂过姻缘树。 她重新跪坐在他面前的地上,嘴唇在他侧脸印了一,软声音跟他反思己的恶劣行径:“贺哥,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好。” 难得的示弱,贺启这样想着,心里的憋闷散去一点,仍旧不说话。 陈知笑了,又凑上去亲 了一他:“我补偿哥哥还不行吗?” 说着要往他去,被贺启长臂一伸拦住了:“老实点,这时候别惹我。” 贺启摸着她的头发——他像一对再平常不过的爱侣,语气很温和:“拍戏不顺利?还是公司有什问题?” 陈知没说话,她甚至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去亲贺启。 她以倒苦水,说程子谦的入戏困难和林商的毁容,但她时也知道,这是贺启最不容易生气的时候,是最温和的提问时机。 然后在他若有所觉的目光里,抿了一唇:“贺哥,你告诉我,昂然瞒我的是什事?” 第三十四章 我想斩草除gen 进了大门,陈知收起脸上的笑意,她嘴上跟许昂然保证己会想办法,但对于己否兑现诺言并不信。 要对霍家赶尽杀绝,她有会失败,更有会死亡。 压力扑面而来,被她压去的那股隐隐约约的头痛加倍地反噬回来,在她推开家门的那一刻陡然变得尖锐,陈知倒吸一气,抱着膝盖蹲在玄关干呕。 整间别墅都没亮灯,陈行赤着脚从楼梯上来,游魂一样没发半点声音。 苍白、瘦骨嶙峋、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像个瘾君子。 他走到陈知面前,声音也是哑的,不于贺启醇厚的烟嗓,而是由于前些年声带受过伤,一种撕裂一样的喑哑,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稀客。” 陈知在哭,她不是很想在陈行面前哭,但肉体违背理智,灵魂在冷漠俯瞰痛苦。人无法控制己命运就算了,怎会连身体也控制不了?太阳穴爆炸一样突突,神经牵扯了泪,一切都是身体机己的反应,与意志毫无干系。 陈行“啧”了一声,很看不上她这副软弱的丧家犬模样。 但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居高临地打量着她,想不明白一件事。 她怎还有力爱人呢?那种无聊虚妄的东西,还不肯舍弃吗? 陈知试图走回房间,一站起来就眼前发黑,世界天旋地转,方向感短暂地迷失,然后视野里是歪斜的地砖。 硌人,客厅歪了,被扶住了,许昂然,霍家,贺启,电影还没拍完,思绪好吵,头疼,神经要爆炸了,不停止思考,哭得像个小孩子,好难受,为什控制不了。 她额头抵在他胸膛,陈行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陈知脖子上,以一种格外僵硬的姿态扶着他这个几乎不跟他亲近的妹妹。 陈知还在哭,这回连抽噎都控制不住了,混乱之中仍分一分精力庆幸陈行没说话,静谧的夜晚、她脑海里爆炸一样的思绪和她崩溃的哭声排列分明,仿佛有什东西将她从躯壳里拉来,强迫她审视这糟糕的世界。 跟许昂然在一起好像是一种透支和挥霍,她的生命和热情在离开他之后就停滞了,取而代之的是加速的坠。 要命了。 恍惚间这些喧哗像被真空的玻璃罩盖住了,嘈杂、但是与她无关,她一时之间只听见坠的风声,过了很久——她的时间感知力也紊乱了——才反应过来那只是极浅的呼吸声,脆弱到好像一碰就碎。 然后她才意识到有双手从深渊里伸来托住了她。 在颤抖。 头疼像见了恶鬼一样退散。 ……停止坠了。 她从陈行怀里退来,陈行面无表情,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但她身上残留着拥抱的温度。 看她站稳,陈行露了看垃圾一样的神情,生怕沾染了她的软弱,淡漠地解着袖扣往洗手间走去。 即使是深夜他仍旧穿着整齐的衬衫长 ,像中世纪古堡里的吸血鬼,扣子一丝不苟扣到最顶层,好像露来一点肌肤就会被爱意灼伤。 陈知缀在他身后,停在门边看镜子里他手臂上清晰见的血管,没忘记己要商量的事:“霍家回来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洗着手,好似那双手被浓硫酸碰过,水流声盖过他的声音:“知道。” 陈知摸不准他的态度,不喜不悲,也没有愤怒,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人。 紧接着,陈行关了水,慢条斯理地将手上残留的水渍擦干净,再正常不过地说着话:“电影不拍了,你最好就待在老宅。” 没听见陈知说话,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为她外溢的愤怒感到不思议:“那种商业片,不拍就不拍了,有什惋惜的必要?” 陈知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因为商业片这个令人跳脚的词还是他这高高在上的掌控而生气,等她回过神来,她听见己对着陈行说:“陈行,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没有正常的人类感情。” 思维短暂地停止了一瞬,说之后她也意识到己最近好像确实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了,她本不该这轻而易举被陈行无心的话激怒的。 毕竟他是个什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陈行倒是没多大生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脖子——正面看那一点残留的红痕更清晰了:“……毒哑了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他还心情很好地朝她笑:“——跟我一样就行了,不会真的让你说不了话的。” 完全无法正常交流,一说话就是讽刺、憎恶和威胁,陈知深吸一气,不意外车里有定位和录音,也不想继续跟他多话,转身就往楼上走。 陈行影子一样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越来越没规矩了,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才觉得我做不来这种事?” 陈知停脚步,眼里是跟他如一辙的淡漠:“反正你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功的,我的想法重要吗?” 陈行面色变得古怪:“……你在责怪我吗,陈知?” 他静静凝视着她,十分宽容:“你当然有一些……喜欢没用的东西的权力,想去就去吧,我以多派点人手保护你。” 陈知觉得反胃,她晚身体状态真是糟糕透了,头疼乏力、浑身发冷,现在连胃也开始隐隐抽搐,调转了个方向去放药的柜子,一股脑地把止疼药、胃药往嘴里,直接干咽去。 然后她在柜子里看见了一包大麻。 就那样零散放着,显然是拆过封的,这一晚上喜、怒、哀、惧、惊交杂,她情绪直接过载,茫然地扶着头,缓缓跪在地上,一秒,世界变得昏暗,她彻底失去意识。 醒来之后是熟悉的己房间,窗外阳光和煦,她坐起身,眼前黑了黑,一缓过来就往陈行房间跑,路过药柜的时候停了脚步,颤抖着拉开抽屉。 那包大麻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是被处理了还是用完了,其他药还是原样,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推开陈行房门, 里面没人。她房间被陈行装饰成了东方的凡尔赛宫,他己房间倒是简洁得像个快捷宾馆。陈知直接开始翻箱倒柜,在床头柜里翻了几瓶不知道是什的药,标签撕得干干净净。 她手抖得厉害,意识拨给陆铭,意识到不妥后又立刻挂断,翻遍通讯录找不到一个让她放心的人。 所有的社交圈子都是属于陈家的,这时候唯一找到的人选居然只剩一个沈章润。 她每样药各取了一片,揣进袋里,镇定地将房间恢复原样,一间间房间摸过去,卧室、衣帽间、书房、浴室,全部空无一人,楼客厅、餐厅、厨房、藏酒室也空空。 这大一个家,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手机上显示才刚早上六点,正准备拨电话给陈长,就看见他快步拉开门走了进来,步履匆匆,身后跟着助理和私人医生。 看见她在沙发上,他脚步一顿,温和问她:“醒了,怎不多睡会?” 陈知摇头:“陈行人呢?我有事要问他。” “在徐阳那刚做完检查,他身体有点小毛病。”他指了指身后的私人医生,让他上前来给陈知体检,陈知任由徐阳给她抽了一管血,又拿着便携的仪器测量其他的数据,想起那几瓶药,总觉得不只是小问题,又魂不守舍地想着大麻的事情。 陈行是疯,但向来厌恶一切烟、酒、乃至娱乐这种消磨人意志的东西,对这种成瘾性的药物更是深恶痛绝。 他唯一所热爱的,只有杀戮和玩弄人心,大到相信他己本身就是绝对理智,也让她不抑止地怀疑—— 万一陈行就是愚蠢到想要证明他己不受一切东西的控制呢? 不会的。她在心里我安慰。 在一切没调查清楚前,她暂时还不想将这事告诉陈长,抬头看了一眼似乎一夜没睡的大哥,听见他语气平常,问:“昨晚又跟陈行吵架了?” 那种家常便饭的程度也算吵架吗?陈知茫然地眨了眨眼:“霍家好像有点动作,我本来想问他知不知道这事的。” 陈长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了。那换你来做,你有陈行当年的魄力吗?” 被拿来和陈行作比较永远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她承认己没有陈行的魄力,但也看不惯他的手段,陈知摇头:“平心而论,他给陈家迅速积累了地位和权势。但是如果是我,我不会因为姜柔……”说到这里,她顿了一,突然意识到,她和陈行本质上就是一类人,偏激又极端。 她不会因为姜柔做到这个地步,但会因为许昂然。 表面上不齿于陈行的行径,其实不过是正在试图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走他走过的路,冠以正当防卫的名号,满足己的私欲。 她和陈行是一个家庭养育来的兄妹,但陈行人生的前九年她从未参与过,只在朦胧的回忆和他人的述中隐约知道,陈行是被父亲忽视、被母亲厌恶着长大,没有享受过亲情。他敏感多疑、大冷漠的人生底色,早就在她生以前就成形了。 愤懑和羞怒不停饲养着卑劣的尊,他无时无刻不在质问己:我有那不堪吗?于是最后变成了偏执,一定要用什去证明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姜柔的离去不过是陈行心里最容易引爆尊的一个点。姜柔之于陈行,正如许昂然之于她。无论正面或者负面,爱意或者恨意,汹涌的感情最后都变成了符号化的执念,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生指针。 这样想来,她对许昂然的感情也不尽然是爱情,里面掺杂了太多。与其说她爱许昂然,倒不如说她更爱那个向着许昂然而去的己。 眼见陈知闭上了嘴,陈长慢悠悠问她:“如果是你……跟他一样,什也不给你,没有钱,也没有人手,你做到什地步?” 站在丛林里,她才意识到,即使什都不给她,她也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 比起十八岁的陈行,她足足多来七年的人生,这七年她的人生看似停留在原地不动,但已经积蓄了足够多的力量。 名声,地位,社交网络,知识。 什都以变现。 她忽然想到大学时和程子谦坐在废弃的剧场里一遍又一遍地排练《麦克白》,她是他的王后,欲望的信徒,恶毒的蛊惑者。 她坐在台阶上背着台词,程子谦站在台仰视她。 她听见旧日的己说:“你希望做一个伟大的人物,你不是没有野心,是你却缺和那种野心相联属的恶;你的欲望很大,但又希望只用正当的手段;一方面不愿玩弄机诈,一方面却又要作非分的攫夺。”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斩草除根。” 她知道陈长问的是“做到什地步”而非“想做到什地步”,她叹了一气,并不觉得激情澎湃,反而有一种难言的苍凉。 她正在主动踏入无避免的河流,被湍急的水流裹挟,不知道不抵达看不见的水中孤屿。 她应该是舍生忘死、不计成败的,但这种夸张的激情没有意义。 她恹恹的:“我想做到,就一定会去做。至于其他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三十九章 你运气真是好(衬衫绑手,玩nongkou腔,手动挡) 院如期而至,坐进车里,陈知胳膊支在中间扶手,上半身前倾凑过去跟陈行说话:“我明天真要回临海了,有事跟你商量。” 陈行瞥了她一眼,稍微往回倾了倾,又顺手把她手指攥在己手心:“坐直了好好说。” 他最近突然对和陈知的接触有了男女之间的意识,好像神话里无情的神鬩有了凡心,会因为羞怯而躲避,也会因为渴望而不知地凑近。 陈知看着他发红的耳廓笑了:“等我回来就去做手术好不好,你这段时间把身体养好一点。” 陈行没说话,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她骨节:“不急……现在太忙了,我脱不开身。” 他说的是实话,他生病这一个礼拜,陈长露面的次数屈指数,原因就是在于帮他揽走了大部分事务,忙得脚不沾地。做手术以及术后休养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根本抽不空来。 陈知从包里抽报告单:“我还准备说,用我的骨髓呢。” “我让徐阳做过配型了,全相合,”一张薄薄的纸在他面前晃了晃,陈知声音带着笑意,“——分之一的概率,陈行,遇见我,你运气真是好。” 陈行用一种她没见过的狂热眼神看她,压低声音唤她:“陈知。” 他升起挡板,把碍事的扶手收起,半边身子偏过去——他根本忍不了。 陈知手指挡住他的唇,他就无师通地学会了舔舐和弄,面尽力包裹着她食指,腔紧紧收缩,牙齿轻轻磕在她指节,一寸寸掠夺到指根都没入进去,不时发吸的声响,连眼睛都舒爽地眯了起来。 很难理解怎会有人光是被玩弄腔就露这种高潮一样的表情,陈知眯了眯眼,捏住他强迫他张开,她将手指抽来,换来陈行不满地伸尖。 陈知又加了一根手指,一颗颗抚摸着他的牙,跟他头搅弄在一起,探到深处的时候他喉头不受控制地紧缩,温热的软肉严丝密缝地嵌进她指缝。 她眼神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意识舔了一唇,问他:“硬了吗?” 陈行喉咙里发糊的“嗯”时,她察觉到他腔又收缩了一。 她这才肯低头吻他,湿漉漉的手指滑去解着他衬衫纽扣,扣子没解两颗,车已经进了地车库,陈知轻轻地笑:“到家了。” 她抽身抽得利落,陈行甚至没抓住她的衣角就看见她轻盈地跳了车,只懊恼地追去,揽着她的腰要继续吻。 跌跌撞撞进了家门,陈行外套随手丢在门关,陈知勉强找到说话的间隙:“去我房间,大哥要是回来看见……” 她话没说完,因为陈行堵住她的嘴:“他只是你堂哥。” 潜台词她已经在深夜里听过一遍了。 说的好像陈长不是他堂哥一样,陈知失笑,勾着亲哥脖子把人往房间里带,刚一进门,陈知就将他压在门板上热烈地吻他。 衬衫剩了两颗纽扣没解,露大片不见天日的胸 膛。他躯体不算好看,接二连三的受伤和生病差不多毁光了他的底子,肌肉薄且无力,骨骼突兀,皮肤也算不上光滑,上面布有很多的陈年旧疤,有不还是她留来的。 但偏偏这样病态的美在陈行身上变成了一种古怪的生命力,勾引着人去凌,让人想看见他不停挣扎的样子。陈行正伸手解着剩的纽扣,被陈知按住不让他动:“我想绑住你。” 她牵住袖子替他脱,衣服摆仍旧扣在腰部,陈行犹疑了一瞬老老实实反剪双手背在身后,任由她用两只袖子打了个死结将胳膊绑住,他身子意识绷紧,显得骨骼愈发明显。 面对他的纵容,陈知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她吻他脸颊:“不怕我趁机做点什?” 陈行淡淡看了她一眼,对她的一切行为照单全收——伤害他的事情她做的还吗? 陈知便笑,半点内疚也没有,甚至变本加厉地去咬他喉结,致命的弱点被她衔在中轻轻地磨,陈行意识挣扎了一,暴弃地闭上了眼。 陈知一边笑一边吻他,没章法地在他身上乱啄,一又一地跟他心脏撞在一起,她手指轻巧地解他腰带,指尖勾到内裤边缘的时候停顿了一,隔着内裤去揉捏他阴。 西裤落在脚边,陈行得厉害,腰也软了,没骨头一样往陈知怀里落,她一只腿卡在他腿间,察觉到他阴蹭过她小腹,硬得怕。 陈知偏过头他乳珠,尖绕着打转顶弄,电意从乳头通往心脏,陈行反应激烈得要死,声音难得恢复了一点年时清亮的音色:“陈知——” 她带了点恶意地去咬,陈行闭着眼,像一尊易碎品,睫毛不住颤抖:“呃……痒……别弄了……” 陈知于是大发慈悲地吻了吻,手指揉捏着另一枚小小的乳果:“给你打乳针好不好……陈行,你这样好诱人。” 烟灰色衬衫绳子一样绑着他,腰腹被翻来的衣领欲盖弥彰地遮着,露一小截黑色内裤的缘,禁忌一样引人一探究竟,苍白的肌肤淡蓝的血管清晰见,两条长腿笔挺地隐入脚跟堆着的西裤,隐约看见袜子包裹的骨骼形状。 他全身都是这种肃杀的冷色调,偏乳尖和唇色泛着干净的红,让人完全移不开视线。 陈行闭着眼气,面色也浮上点红:“你想要……那就打吧……” 陈知没好气地掐他乳尖:“你怎答应我?你明知道会造成内分紊乱。” 简直在无理取闹,陈行半睁开眼,蹭去找到她的唇,发餍足的哼声。这人哪还有半点冷淡的样子,陈知不说话了,捧着他的脸专心致志攻占他的唇。吻了良久,陈知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唇,手指在他腰腹游走,颤声喊了句“陈行”,陈行低低“嗯”了声回应:“解开我。” 她应该拒绝的,不连情事都让陈行掌握节奏吧,但她却像是受了什蛊惑一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陈行的束缚。 等她被他抱住时,她才知道己在期待什。 放逐 在世俗世界和道德规范之外,无止境地在宇宙边缘坠,只有陈行环绕住她,她才觉得安全。 会安全落地,甚至不落地也没有什关系。 他就在她身边。 陈知抬手把他阴从内裤里剥来,衬衫也彻底飘落在地上,他终于赤地展现在她面前,像一尊残缺的艺术品、断臂的维纳斯,大理石一样的圣洁和肉欲。 陈行足上还踩着深色的袜子,阴挺立,陈知牵着那处引着他往床边去,陈行挑了挑眉,跟上她的步伐。 他被她压在身,他的阴像所有物一样被她随心所欲地把玩,不为了取悦他,而是珍视地、粗暴地,幼童对待玩具、君主对待奴隶一样。 她对他时好时坏、喜怒无常,建立起规则又轻而易举毁灭,唯一的目的只在于让她本人成为他唯一的主宰者。 陈知视线从陈行性器移到他脸上,跨坐在他身上宣示主权:“这是我的。” 陈行无所谓地笑了:“本来就是。” 陈知捏住他阴的手一顿,有点不满地俯身轻轻咬他:“我想倒模做一个,用你的东西操你。” 陈行还是那副无无不的态度,他现在所有兴趣都在接吻上,懒洋洋应了声“好”,便拉过陈知脖子跟她继续吻在一起,阴硬着也不去管。 陈知对他纵容的行径升起了诸多不满,好像他是伊甸园的蛇,蛊惑她,散发着无救药的吸引力。她手上的动作变得熟练,带来残忍的快感,陈行呼吸停了停,忍无忍地抓她手腕:“等等,太快了……” 陈知依言慢了来,陈行意识屈起腿,在床单上蹭了蹭,又颤颤巍巍让她快点。 陈知朝他笑:“我不是都听你的嘛。” 陈行冷哼,调子说不地软:“你要真听话就好了。” 尖锐一子溶解在了他春水一样的声音里,陈知抚摸他的腰腹,不再折磨他,手指轻柔地揉捏着阴,带着顶端的液包裹住整个柱身,陈行先还有精力跟她接吻,没一会就茫然张着嘴,微微弓起身子,等到曩袋开始抽搐了,陈知就收了手。 陈行发短暂的一声“啊”,眼神有点迷离。这种事,己解决跟陈知主导,完全是两种截然不的体验,不单单是为了纾解性欲,他被吊着胃,折磨变成了期待。 他腹部肌肉渴求地收缩,陈知手指停在会阴处,好整以暇地瞧他。陈行着气,伸手拉着她手指搭上己唇:“面不玩的话,就玩玩腔吧。” 这邀请比直接让她操他还要吸引人,陈知眼神暗了暗:“头伸来。” 陈行难得地垂眼笑了,是一种恶劣的风情——陈知勾引手到擒来的猎物时也这笑,顺从地伸一小截头,感受到陈知一根手指搭了上来,听见她说:“舔我,不许。” 他头吻一样绕着她食指打转,眼睛半眯,她抽开手指时看见他喉咙满足地滚动了一——那是在吞咽唾液,陈知指腹按在他唇上:“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 接吻的人?” 她算是看来了,陈行这是种轻微的性欲倒错,恋唇癖、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欲期,腔成了性器官,被玩弄就起,本地用唇表达渴望。 而这种渴望是她无意识培养来的。很难形容这种成就感,他虚长她九岁,她却是他情和性的启蒙。 陈行吻了一她的手指,答案不言而喻,陈知低头浅尝辄止地亲了他一,手指重新抓住他性器,很快地动作起来。最后陈行是在陈知牢牢的掌控挣扎着了精,精的时候他整个腰杆都腾空了,像一座微微拱起的桥,因为陈知在他耳边烙印:“比接吻舒服?” 舒服,但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他耳朵。陈行眼神涣散,摸索着把头埋进她肩窝,从极致的愉悦里抽离,他现在整个人都觉得空落落的。 呼吸渐渐平缓,他闭着眼在她脖子上磨蹭:“就不不去?你答应过不离开我。” 陈知不理他,翻包湿纸巾擦他身上的精液,陈行半睁开眼环视房间:“你买了不东西。” 而且都是生活用品。 陈知笑了:“我己房间,我为什不添置东西?” 他凑过去吻她,拉着她的手搭上己性器:“我又硬了。” 第四十一章 我会接住你的(落地窗tuijiao) 陈知的唇在他脸颊一触即分,林商还来不及失望,就听见她说:“晚上吧,会迟一点。” 她眼神落在他唇上,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等久一点,不介意?” 疑问的句子,却是笃定的语气。林商不所料地摇摇头:“没关系,陈知姐姐先忙。” 他脸红了一,像只愿向猛兽献身的兔子,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晚上……陈知姐姐喜欢我穿女装吗……我买了条裙子……” 陈知眼神扫了一他细细的腰,没说话,手指搭在他腰间摩挲着。 林商觉得己大概是坏了,陈知越是用这种暧昧的态度对他,他越体会到一种放纵的乐趣,以纯粹地享受陈知带来的欲望,全身心地依赖她。好像她是风,裹挟到哪,他就停在哪,完全不在乎摔去疼不疼。 陈知打开他房门时都过了凌晨两点了,她也没想到积攒的事情这多,本意只是打算过来看看他有没有睡着,谁知道房门刚一刷开,她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陈知借着走廊的灯光看清他脸上的水渍:“怎不开灯……哭什?” 林商抹掉眼泪,一边摇头一边没什安全感地向她索吻,陈知大致也猜到了理由,关上门把人往屋里带:“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的。” 联想到她午在车上说她己“什都没承诺”,他脑子里瞬间拨云见日——陈知不是背信的人,甚至恰恰相反,她十分重诺,认识到这一点,他滋生了整晚的阴暗心理又顺理成章地生一种焦灼的渴望,变本加厉地缠住陈知,吸了吸鼻子,带着浓厚的鼻音撒娇:“陈知姐姐……晚别走好不好?” 陈知说好,他摸索着摁开走廊灯的开关,灯光倾泻来,陈知眯了眯眼,看清他身上的衣服。 很规矩的制服格裙,选的还是淡绿这样清新的颜色,白衬衫扎进裙子里,裙腰挂在骨上撑一点蓬起的弧度,衬得腰肢更细了,他没有男扮女装那种生硬的违和感,也不显得娇弱女气,清纯,但是眉眼间若有若无带着点媚意,呈现一种无关性别的情欲美。 林商带着她的手往探,她贴着大腿摸到一小片布料,是衬衫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小孩在床上浪起来,跟邵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邵衍是调教好了的风情和抑制不住的性瘾,又因为有被轮奸的心理阴影,陈知玩得再过也在分寸之内;林商不一样,他浑身上都写满了想要被她溉,对她给予的一切都照单全收——粗暴性爱、言语羞辱、偷情、多人、甚至不被赋予完整的人格,他好像全无底线。陈知如果想,摧毁他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抓着他腿根揉,这动作让林商又爱又恨。她向来是这样不给他个痛快,用言语、亲吻、性暗示明显的动作吊着他,等到他开始求饶便毫不怜惜地扑咬、侵占,像一只玩弄猎物的老猫,唯一的温柔只不过是初见时辨别异类的嗅。 甚至也不是温柔,只是因为动作太过轻柔,给了他一种被爱的错觉。 他把脸埋进她肩膀,声音轻飘飘的:“陈知姐姐……我想要……” 她向房间里落地窗的方向抬了抬:“到那边去。” 落地窗前摆了张沙发床,林商紧张地跪坐在沙发上看着陈知拉开了窗帘,又将假阳跟润滑搁在旁边的小几上。 窗外是水泥路面的海堤,海水在夜色中是漆黑的一团,路灯晕柔和的光,稍微站远一点,就看见反光的玻璃上倒映己那张情的脸。 陈知笑了笑,面向窗坐在沙发上,把林商揽到己怀里,手指掰开他湿润松软的缝:“……己扩张过了?” 林商点了点头,裙摆在她身上细细地扫,陈知隔着布料捏住他作乱的阴,他小声地冒一声呻,扭了扭腰,嘴唇贴着她脖子蹭,又被陈知安抚地摸了摸脊。 前两次她就发现了,这小孩也不知道是未经人事还是天生如此,全身上都敏感得不行,一点刺激反应就激烈地要死,射精快,不应期也短,玩上三五次跟失了魂似的,还要缠着她说继续。 陈知一根手指挤上润滑探进他穴内,另一只手轻巧地解着他上衣纽扣。上镜需要,他控制形体更多地是靠节食和有氧来减脂,肌肉显得单薄,平时藏在宽松常服里纤细身材此刻更是充满了任人宰割的脆弱。 她上左边挺立的乳尖,林商惊慌失措地发一小声尖叫,整个身子都泛起浅红。被尖舔弄,又用牙关轻轻地咬,他甚至察觉到陈知呼吸打在他皮肤上,这感觉和接吻、操干有所不,有什渴望催促着他挺起胸膛,不住地将敏感点往她唇上送。 “陈知姐姐……我好难受……”他无师通地想明白那种难耐——他渴望被占有,“操我嘛……” 陈知食指在他穴内搅弄,确定他是真的扩张好了,揉了一把他的肉,拉着他的手搭上乳粒:“背对我站好,己玩一会这里。” 站起身才知道面对落地窗娱是多羞耻的一件事,对面是镜子,是样浪的己,他眼神不敢落在己半的胸膛和短到勉强盖住部的裙子,只追随着陈知穿戴假阳的动作,陈知从反光里看见林商僵住的动作,揽着他的腰贴在他身后安慰他:“别怕,酒店里都是单向玻璃。” 被她揽在怀里,他立刻觉得心安,眷恋地往她怀里退,想要远离落地窗里的己,被陈知一把按在了冰冷的玻璃上,林商胳膊贴在上面小声求饶:“冰、冰……” 陈知在他身后轻笑,呼吸打在他脖子上,又顶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假阳滑进去一小截,刚刚好抵在前列,他意识模糊地喊她:“陈知姐姐。” 外面黑洞洞一片,勉强看见海岸线,陈知在他身后操干他,像温热的海浪一波一波拍打在他身上。时间久了,接触玻璃的皮肤已经丧失了感知力,高空、海水、黑夜全部变成了旋涡,他小声叫:“要、要掉去了……” 陈知随手拿过润滑淋在窗上,带着他阴在光滑的玻璃面摩擦:“不会的,掉去我接住你。” 前后遭受夹 击,又被这样温柔哄着,爽得他不知道身在何处,连陈知的名字也不叫了,一声声地呢喃着“姐姐”。 他这叫法不是邵衍那种甜得发腻的撒娇,更像是理智丧失后跑来的满腹心事,还带着点小声啜泣的尾音。 陈知动作停了来,假阳在穴一顶又滑开,诱问他:“……喜欢我?” 林商茫然地偏头,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主动挺着去蹭那根给他快感的棒子,发破碎的鼻音:“……嗯……怎了嘛……” “把腿并拢。”陈知又挤了一堆润滑,胡乱抹在他腿间,油亮的液体顺着他腿缝流淌来,林商意识夹腿,正好合住了陈知插进他腿间的阳具。这样顶弄带来的更多是心理上的羞耻和快感,他手指欲求不满地探去渎,被陈知伸手打断,又拧了一把他颤巍巍的肉,命令道:“忍着。” 陈知蛮横地在他腿间抽插,粗长的阳具粗暴地顶弄着他的袋,即使润滑充足,林商大腿内侧也很快变得一片红肿,他哭着夹紧大腿肌肉,阴在她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勉强得到得怜的快感,林商忍不住胡乱哀求:“陈知姐姐……求求你了……操我吧操我吧……我要死了……” 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温柔的情人,虽然控制欲强了一点,但基本上都会察觉并满足床伴的需求,很这样折磨人。陈知在他肉上轻轻扇了一:“其实只要是年长一点的姐姐,对你来说都一样吧?” 林商的家庭她略有耳闻,父母都是娱乐圈圈内人,名气不大,也不是不爱林商,但陪伴时间得怜,更多地把他当做赚钱的工具,从小送进娱乐公司去当练习生,偏他又长相争气,硬生生走了一条坦荡的星途。 这小孩是典型的从小渴望着“要是有一个姐姐就好了”的那一类人,对她的感情不过是移情罢了。早早进了娱乐圈,接收到的唯一爱意模式就是粉丝对偶像那样厚重又缥缈的感情,他承担不起,但又不由主地学以致用,将他对关心、指引甚至管教的强烈渴望寄托在另一个更强大的身影上,义无反顾地崇拜她。 林商皱着脸,眼泪要掉不掉,情绪激烈地反驳:“怎都一样,我就是喜欢你,陈知姐姐……你在那时候挑我,我喜欢得不行——你说别让你失望。” 他说的是半山居,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那是他不懂而又渴望的世界——成熟的、风情的、有魄力的,陈知是他向往已久的引路人,幻想中的形象在见到一个真实的陈知时变成了更为具体的恋慕与追求。 陈知本以为会听见一些他对她误读的想象,却没想到只是这样一句她曾说过的无心之言,她在沉默中听见林商继续道:“我给你证明,陈知姐姐……别不要我,求求你了。” 不知道是戳中了他心里的什,他开始哭泣,语无伦次,并且愈演愈烈:“姐姐、姐姐……我做吧,求你了,把我弄哭、弄坏,都以,什都以,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不不要我。” 一个人全心全意恋慕着你,很难不在这一瞬间变得柔情 ,即使这爱意里全是片刻的幻梦,在现实面前显得格外软弱。陈知叹了气,把人翻过来堵着他的唇,林商一愣,手忙脚乱地环住她,笨拙地迎接她的吻。大多数时候陈知吻他都是姐姐对弟弟那样亲昵、宠爱地碰一碰脸颊或者额头,即使落在唇上也都是轻柔地。 他本以为是没有差别的,随着肢体交流的逐渐深入才渐渐明白错得多离谱。他是无聊时解闷的乐子,寂寞时浪荡的替身,充其量只多一点对后辈的关照,总之,陈知对他没有那种热烈的欲望。嘴上再怎说着没关系、不介意,也不做到完全的心无芥,他心里充满了酸涩的妒忌,妒忌邵衍、妒忌程子谦、妒忌一切和她相处时势均力敌的男人。 他从来都不是被偏爱的那一方。 他被陈知推倒在沙发上,胳膊紧紧环绕住她脖子,用尽一切办法纠缠她、挽留她,一直到缺氧时才恋恋不舍放陈知离开,着气:“陈知姐姐……你到底喜欢什样的?” 他垂着眼睫,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副脆弱又坚定的模样,陈知扶着假阳送进他体内,半真半假逗他:“你怎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林商眼睛猛地亮了,牙齿磕了一,结结问她:“……真、真的?” 回应他的是陈知温柔的深捣,他长长发一声,反应过来,小声嘟囔——声音里重新带上了哭腔:“……骗人。” 这场性事做得温吞又漫长,林商在引诱无意或故意地吐露己的心迹,早先还记得有些话不说,到后来已经忘了一切,剖心析肝一样把那些隐藏的惶恐和妒忌倒得一干二净,最后被陈知抱在怀里操的时候,脸上糊满了泪水,哭得上气不接气。 泪眼朦胧地握着她的手搁在己胸前,哭得一抽一抽的:“我都说完了、没有不说的了……陈知姐姐,我爱你……我会死的,我没法想象没有你的人生……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他想要那种灼热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哪怕一瞬间也好。 “林商,我天才发现,你有点……嗯、恃宠而骄?”陈知故意曲解他被情绪放大的不安,看着林商慌张的小脸,温和地揩了一他的眼泪,“放在两个礼拜之前,敢这求我?是算准了我不会拒绝你?” “不是……我没有,”他脸色涨红,胡乱捂着眼睛不让眼泪再流,“陈知姐姐,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我只是……” ……太想得到承诺了。 他泪水止不住地流,声音哽咽:“我害怕、我好害怕……” “怎这哭,”陈知轻轻笑了一声,拉开他捂脸的手,带着他拉他裙腰的拉链,“你不喜欢穿裙子,也不喜欢这样刻意迎合我,是不是?” 晚大概是真的让他等久了,恐惧、不安和厌都写在了他脸上。 陈知帮他剥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耐心无限:“我也不喜欢你这样把我当作一个攻略的目标,去刷好感度的这种行为。” 林商在她怀里 摇头:“我不知道怎做……对不起……” “别心急,”陈知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想要什,不喜欢什,都告诉我,不用勉强己,把你的得失心放一放,让我来做决定……相信我吗?” 林商努力平复着呼吸,抽抽噎噎喊她:“……陈知姐姐。” “我现在以想要你亲我吗,”他顿了顿,面色浮上点红,试图遮盖住身的反应,“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我想要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充满爱意和欲望的吻。” 说完这一句,他脸彻底埋进了红透了的脖子里,不敢抬眼看她。 小朋友想要被当做成年人对待,好歹也得先成长起来吧。陈知笑起来:“接吻还要我哄着你来吗?” 林商雀跃地欢呼,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试探地舔了一她的唇,像是第一次做坏事的抢劫犯,礼貌地叩开了门之后也不懂得直奔主题,在主人的默许不放过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攫取爱意。 他吻了很久,不好意思地看着陈知,陈知视线落在他柔软的唇上,带了点他最心动的暧昧,抹了一嘴角笑他:“吻技太差了。” 林商迅速地找到了跟她相处的方法,抓住她手腕,渴望地凑上前:“我、我以练。”说完也不待陈知回应,着迷地重新吻上她的唇,他感觉整个人像在云上一样轻飘飘的,却不再害怕跌落,而是笨拙地练习着心跳加速的跳伞——她说过会接住他。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陈知这种……教他如何去爱她的人。他小声凑近陈知耳边:“陈知姐姐,我不是要承诺,你……你会喜欢我的吧,以后?” 陈知不止一次为他的直觉感到惊奇,视线从头到脚像看所有物一样描摹了一遍,挑剔地勾了勾嘴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很期待。” 第四十二章 你只是不在乎 第二天早上醒来按掉闹钟,林商困倦地抱住陈知,头往她颈肩埋:“再睡一会嘛。” 陈知捏了捏他脸颊:“你睡,我得去片场。” 林商从嗓子眼里冒一声“唔”,坐起身,抓着她手不放,整个人扑进她怀里:“我要一起……头好疼。” 昨晚哭成那样,头不疼才奇怪,陈知还没开,就察觉到林商的唇落在她脸颊,湿润地往亲,闭着眼跟她打招呼:“早上好,陈知姐姐。” 陈知吻了吻他头发,回应他:“早。” 他很快跟在她身后起了床,有点恍然地看着站在镜子前刷牙的陈知笑:“……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靠在洗漱台前,把己洗面奶递向她,又返身去房间里翻擦脸巾,声音从卧房传来:“陈知姐姐……我给你备一套洗漱用品好不好?” 陈知应了声“好”,洗完脸从他手里接过洗脸巾往门边走:“快点洗漱,伤记得别碰水,我上楼换件衣服,楼助餐厅见。” 林商“啊”了一声,在心里盘算着衣服也要准备几件,又想到临海顶多只再待两个月,而己不在锦市定居,脸上肉眼见的苦恼。 心事重重地洗漱完换好衣服往楼走,发现陈知已经准备用餐了,他随便取了一碗馄饨端到陈知旁边坐,后知后觉吃了几个才发现是虾仁馅的,将碗推到一边,小声喊陈知:“陈知姐姐……” 陈知瞥了他一眼:“不合味?还是不舒服?” 她手掌然而然地搭上他额头,林商嗫嚅了一,摇了摇头:“……发物我吃不了。” 陈知顺手掐了掐他脸:“放着吧,你去重新拿点什。” 林商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一直眼地盯着她用饭,陈知好笑:“有什话赶紧说,待会忙起来我就顾不上你了。” 林商小声道:“……我想在锦市买房。” 这一声又小又模糊,混在嘈杂的人声里听不太清,陈知眯了一眼:“什?” 他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一子烟消云散,摇头端着盘子去重新取餐,愤愤咬着食之无味的杂粮馒头,在桌悄悄牵她的手。陈知任由他牵,从他表情估算着是重要的事,等吃完坐进车里才重新问他:“刚刚吃饭的时候想说什?我没听清。” 林商垂着眼,有点紧张:“陈知姐姐……你想不想我留在锦市?” 果不其然,陈知挑了挑眉:“留不留这都是你己的事情。” 言之意是与她无关,林商拼命摇头:“……你说想嘛,我在锦市住了,以后你找我会方便很多。” 陈知好笑,不提他忙到全国各地到处飞、在锦市住也等于没住这个事实:“你心里都有定夺了,非要征求我的意见干什?” 林商小声道:“是如果我买了房,你不来找我……我岂不是很亏。”他努力说得云淡风轻。 “林商,你不该把你的人生完全跟我绑在一起……”陈知看见他脸上新换的纱布,叹了气 改,“算了。拍完戏我陪你去看房吧,挑个私密性好的小区……离我近一点,行吗?” 林商眼睛立刻亮了,朝她笑:“以吗?” 陈知摸了摸他头发:“没什不以的,不管怎样,你想留在锦市的话,我当然会尽量照应你。” 每次被陈知这样好言以待,他都会从内心深处冒来一股悸动,林商小心翼翼地跨坐到她身上,说话直打磕:“姐姐……亲一、就一。” 陈知边吻他手指边往探,林商嗓子眼里冒动人的一声,力度几乎没有地推拒:“在车上、马上就要到片场了……” 她揽着他的腰他耳垂:“是心非,硬这快,不想要?” 林商腿在她腿侧磨蹭,声音越说越小,脸都要烧起来了:“那怎办嘛……我当然是想要。” 陈知轻轻地笑,手指还在他衣服里捣乱一样揉捏:“忍着,让我欺负一会。” 眼看着他腰越来越塌,陈知收了手把人扶正:“别浪,晚上补偿你……不会再让你久等了。” 林商乖巧从她身上来,飞快地啄了一她的侧脸,抱膝坐在一边,偏头看着她,安静地等欲望消退。 陈知瞥了他一眼,捏着他轻轻地咬唇肉,林商跌跌撞撞重新滚回她怀里,小声呢喃:“嗯……消不去了……坏蛋。” 临车时他果然没缓解,陈知笑着叮嘱他:“在车上多待一会,要是还不行,己找个地方打来。” 林商视线黏在她身上,偏着头朝她笑:“知道啦。” 陈知的温柔并非昙花一现的心血来潮,在接来的两周里,不拍戏的大部分休息时间,她基本上都陪在他身边,对戏或者做爱,他得到了近乎专宠的待遇。 邵衍、程子谦全被他抛在了脑后,林商行为越发露骨,整日里无所事事地待在场边,视线不知地黏在陈知身上,摇曳一股熟烂和天真之间的风情,剧组里明眼人都看来是怎一回事。 休息的时候,程子谦看着林商满心满眼都是陈知一个人的痴迷架势,隐晦地提醒陈知:“师妹,虽然组里工作人员不会往外传,但是你……多收敛一点。” 陈知笑眼看他:“师哥这是吃醋了?” 然后他看见林商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对前辈的尊重和友善,而是冰冷的,带着点警惕、疏离和怜悯的,看一个失败的竞争者那样的眼神。 显而易见,他被陈知饲养了令人心惊的独占欲。 眼见程子谦面色不善,陈知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去看林商神情,他眨了眨眼:“怎了嘛,陈知姐姐,我什都没做。” 说这话时他半垂着眼,嘴唇微微翘起,一副被情欲浇透了的模样。 陈知朝他招了招手:“我看看脸,你戏份再不拍,电影都要杀青了。” 他脸上表层的伤痂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受伤的边缘一层凸起,颜色和摸起来的质感明显与外侧皮肤不,里面被烫伤的地方长了鲜红的嫩肉 ,还没完全痊愈。 林商乖乖朝她笑:“……不好看。” 陈知就势揉了揉他头发,手指很轻地拂过伤缘,真心实意地赞美:“好看。” 他这回的美不再是小孩子那种单薄的、精致的、毫无生命力的美,那点凹凸不平的伤疤为他添上了生命的厚度,情欲和故事感让他的天真成了一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风味,他从一个流水线打造来的工业品逐渐变成她一个人的艺术品。 她站起来示意程子谦借一步说话,两人避开林商往角落走。 陈知点了根烟:“师哥,我知道你看来了,他刚刚看你那一眼是不是有卫川的意思了?” 程子谦带了点焦躁:“你要知道这样对他之后他根本不了戏,他一辈子都是卫川的状态。” 陈知笑意淡了点:“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大概是这段时间带他对戏的影响,林商情绪里不知地带上了卫川的厌世,刻薄的攻击性不是对着她,但却与日俱增地返给了其他人。 程子谦理智摇摇欲坠,他觉得己早就该认清陈知了,她对于事态往有利于她的方向走总是乐见其成,现在对林商是这样,当年对他也是如此。所有情感在她这里只不过是达成目的手段和工具,她从来不在意他戏困不困难,只要他全身心演好一戏。 早些年还戏时他觉得这种沉浸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这些年越演戏他越觉得害怕,入一次戏像是把另一个人的人生进了他的灵魂,戏一次比一次困难,到后来他甚至觉得没有程子谦这个人,他是碎片黏合起来的,从这里偷取一点情绪,那里窃来一点性格。 ……唯一存在的只剩对她的迷恋。 他喃喃反驳:“你想过!你明明想过……你只是不在乎。” 陈知皱着眉看他,一谈到入戏的事程子谦就很容易情绪失控,笑面的狐狸画皮支离破碎,她弹了弹烟灰:“师哥,我没有不在乎,我会控制好不让他陷太深的。” 程子谦视线漠然地望向原地的林商:“……是我多管闲事了。” 陈知觉得不对劲,抓住他手腕:“师哥?” 程子谦抿了一唇,就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他根本不在乎林商不戏,他只是嫉妒。他本以为全天只有他一个人以为陈知入戏到疯鬩,那种独一无二的作品只有他给她,但在看见林商的这一刻他动摇了,那些以为是的默契轰然倒塌。 ……既然别人也给你,那我又算个什东西。 更何况,陈知不是不在乎别人不戏……只是不在乎他而已。 他猛地闭了一眼,觉得眩晕:“我没事、没事。” 在陈知担忧的目光,他露一个无懈击的风度笑容:“真没事,是有点低血糖,先把一场拍了吧。” 第二章 怎么能是陈知呢(车上指jian) 林商坐在陈知副驾驶,报了个地名,是个高档小区,说是暂时借住在朋友家,也是圈里人。 到了小区要登记,林商正打电话让他朋友来,没想到保安看见陈知的车直接放了行,他听见电话那头邵衍问他:“你说谁送你来?” 林商看了一眼陈知,不明所以地回他:“陈知姐姐啊,但我已经进来了。” 车子行驶到一半就看见邵衍头发也是乱的,踩着拖鞋站在路边,面色紧张地不停向路张望。 陈知摇车窗,邵衍一路小跑跑到陈知面前,声音甜腻:“你怎···怎来了?” 林商头一次听见己好友发这样的声音,还有什不明白的,这两人是旧识,而且关系匪浅,他心里突然不高兴了起来。 邵衍看见林商坐在副驾驶,心情也没好到哪去,像是示威一样隔着车门和陈知交换了一个水涟涟的吻,被陈知捏着分开了。 陈知声音沙哑:“老实点。” 邵衍一边小声道“好想您”,一边飞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林商坐在副驾驶,只觉得浑身都不在,他曾经跟邵衍抱怨过己通告太多,还好奇为什邵衍好像不太受公司限制一样,不需要像他一样处奔波,被邵衍懒洋洋地用一句“我有金主”打发过去,却没想到邵衍中的金主是陈知。 是谁都行,怎是陈知呢。 邵衍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陈知是他的偶像。 他忽地捏紧了拳头,没来由地迁怒好友——怎将己心目中的神只拉神坛。 邵衍没注意好友的心理活动,等陈知将车开进地车库,就拉开驾驶座的门急急地骑到陈知身上,将钥匙往林商身上一丢,忙里偷闲抛了个媚眼:“好兄弟,你先上去吧。” 林商接住钥匙,想看陈知表情,却被邵衍的身子遮住了大半,邵衍察觉到他的迟疑,对上他的视线,露一个挑衅的笑。 林商垂了眼,看见陈知的手纵容地搭在邵衍腰间,静静看了一会,拉开车门,轻飘飘道:“早点回去。” 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好友,还是说给陈知,总之他一点也不希望他两人待在一起,耳鬓厮磨整夜。 车门还没关上就听见身后好友甜腻的声音:“嗯——姐姐——” 被他“砰”地一声挡在了车里。 车里邵衍不满地吻着走神的陈知:“想什呢?” 邵衍知道,陈知总对林商这种未涉情欲的人有珍惜之意。 不像己,被轮,被药,身体淫荡,欲求不满,早就脏透了。 陈知回吻他:“只是没想到你会是朋友而已。” 邵衍心里不悦,明知道陈知没这个意思,却总不受控制往脏上面想,面上却不显,脱着T恤,露一对小奶子,拉着陈知的手按上去,嘴里还记得回话:“综艺上认识的,还是您给搭的线。” 陈知这才想起隐约是有这一码事, 几年前的事了,她刚认识邵衍不久,给他安排到一档生活类的综艺做常驻嘉宾,是许叔公司的资源,邵衍是双性,身体又有性瘾,放在己熟悉的人身边,比较方便她掌控情况,防止现什意外。 林商做了几期飞行嘉宾,估计就是那时熟悉起来的。 她吻着邵衍,手也转着圈地揉捏着掌心一团嫩肉:“是我的宝贝厉害,连顶流都成为朋友。” 邵衍明显被取悦到,情动地蹭着她:“嗯——湿了···姐姐···” 陈知将手伸进他的裤子向摸去,蹭过他勃起流水的鸡,探向方隐秘的花穴,果然摸到一手黏腻的水渍,在阴蒂上揉了揉,邵衍条件反地夹了夹腿,用力缠住了陈知的身体,尖叫着流了一股淫水。 陈知轻笑:“小骚货。” 邵衍听到她的笑声更是觉得心神荡漾,挺着奶子往陈知嘴边送:“嗯——吸一吸啊——骚货的奶子——” 陈知于是凑过去,将那点突起在中,用头碾磨,收紧腔,直把他两粒乳头都吸得红艳淫靡,泛着水光,手指也没闲着,有一没一挑逗着他的体。 邵衍昂着头,双腿紧紧夹着陈知的腰,胸脯不断往前送,花穴也紧紧夹着陈知的手不要她抽开,放浪地喊:“好舒服——姐姐好会吸——啊啊——魂都要吸掉了——” 简直浪得过分,陈知顺势将两指伸了进去,摸到一根线,扯了扯问他:“了跳蛋?” 邵衍被她这一扯软了腰,骑在她身上了又。 陈知拿跳蛋随手丢在副驾驶,跳蛋还在震动,带来的淫水溅在座椅上,邵衍眯了眯眼,觉得己心情好了很多,他三五除二剥了裤子丢到副驾驶,紧紧揽着陈知,用穴蹭着陈知的衣服,直把那一块布料也蹭得汁水淋漓:“嗯···好痒···想要——” 陈知拉过他的脑袋,跟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大概是被轮过的原因,邵衍总是偏爱这种昏暗狭窄的空间,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拥抱和接吻,渴望肌肤相亲、水乳相,渴望被熟悉的气息笼罩、标记、占领,好像这样,就有了被包围的安全感和爱似的。 邵衍失神地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嘴唇微张,嘴角还挂着淫丝,整个人却像是被安抚了一样,小声哼哼:“姐姐···” 陈知亲了亲他嘴角,亲掉了那点滑稽挂着的水,轻车熟路地将手指插进邵衍穴,刚一进去就被穴肉紧紧缠住,陈知不由得感叹:“太紧了宝贝。” 邵衍一手揽着她的脖子,一手握着己性器渎,在她耳边道:“快把我···嗯哈···把我松···” 比之他的急切,陈知则显得游刃有余很多,还在温柔地问他:“我把座椅放后一点好不好?我怕指甲伤到你。” 座椅后调让他倚着方向盘方便陈知动作,但邵衍却紧紧揽着她不让她动,难耐地摇着头,头发在她脸上胡乱地蹭着:“不要···要抱着···” 陈知于是放弃了抽插的方式 ,将手指探进去,专心致志地摸索着他的敏感点,食指还未全根没入,方向略微一转就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一僵:“嗯···就是那里···” 陈知的手指细长,摁在那块软肉时会微微弯曲,指节抵着肉壁将穴道撑开,邵衍甚至感觉到己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了来,他徒劳地夹了夹穴,只换来更酸爽的饱胀感。 然而饱胀的始终只有那一小块地方,其他地方空虚地颤抖着,紧紧收缩,叫嚣着渴望更粗的东西,邵衍忍不住抬了腰己快速套弄起来,着泪祈求陈知:“一吧姐姐···我的逼···深一点···” 陈知欣赏着他迷蒙的泪眼,又挤了一根手指进去,哄着他己动,邵衍只得抬落,左右摇晃,将手指奸得不停发黏腻的水声。 陈知看他得其乐,握着阴渎的手速度不断加快,连小腹都不受控制抽搐起来,便拿指甲刮搜了一那处,抬着动作的邵衍不受控制地坐了来,将陈知两根手指吃了进去,整个人不住发抖,眼泪都被逼了来:“不行···要···” 陈知从初见这人就是一副已经被到熟烂的样子,床上花样百,言语放荡,倒是第一次见到他觉得羞耻的时候,心里生点坏心,恶作剧般又按了按。 邵衍着气,拿他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哀求地看着陈知:“姐姐···真的会···在车上···哈···” 陈知挑了挑眉,邵衍性欲旺盛,又荤素不忌,被她戴着道具到失禁并不在数,怎这回抗拒表现地这样明显? 她安抚地亲了亲他:“没事,我明天送去洗车,你要真不想,我上去再做好吗?” 邵衍眼睛眨了眨,那一点欣喜就从眼角跳了来:“姐姐真的不介意?” 陈知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根本不是抗拒,而是期待、甚至兴奋,于是便无所顾忌地按着那一点顶弄,舔着他的脖子:“小坏蛋,让我猜猜为什想要在我车里?” 邵衍还在嘴硬:“没有···嗯啊···只是···不想上去···” 陈知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说辞,手指按着那一块软肉打转,不依不饶地说邵衍的真实想法:“因为,想要标记我的私人领地?” 邵衍尖叫一声,被戳中心思的羞耻心送上了高潮,手中握着的性器也了精液。 没到失禁的地步,但爽了之后的清醒神智无时不刻提醒着他陈知知道了他的小心思,邵衍浑身颤抖,生怕陈知将他推开,紧紧抱着她不松手,将脑袋埋在她肩窝一言不发。 陈知抽了手,回应地揽住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脊梁,揭过这件事,轻轻问他:“要不要接吻?” 邵衍难为情地抬起头,垂了眼像是不情愿一样,黏黏糊糊地回她:“要。” 第十五章 惩罚或者救赎(摄像机录像、zw勾引) 陈知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沈章润,她看见了一个怀璧的罪人正将使他陷入无尽苦难的珍宝献了上来。 沈章润被她持的眼神羞到说不话,却是咬牙站起身讨好地抱住陈知,小心翼翼地将嘴唇凑到她的唇边,轻轻印了一个轻如鸿毛的吻。陈知没回应他,这使他升起一种般的快感,他仿佛在亲吻一座上帝的雕像、一位无情的神只、一个冷漠的机器,只有打动了陈知才获得救赎。 酒精和痛苦的双重迷幻促使他开始像无助的幼犬一样不停舔弄着陈知的唇缘,用柔软的尖叩开冷硬的牙关,拉着她的手隔着衣服搭在己上,轻轻晃动着腰肢引她向里探索,沈章润面颊绯红,半哀求半哄诱:“做吧,嗯···我提前扩张过了···” 他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你喜欢···” 陈知有些讶异,手指摸进衣服、挤入缝停留在洞试探,那处柔软湿润,在她碰到的瞬间不受控制地缩紧,随即放松着迎接她的到来,沈章润已经闭上了眼,颤抖着小声喘息。 陈知突然意识到,沈章润此举不是在求欢,而是在借着她的手惩罚己。 她捏住他的强迫他睁开眼睛,在他无措的视线里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他,返身去客厅拿她带来的玩具,临门的时候站在门朝僵立的沈章润回头笑:“沈老师,站在摄像机前把衣服脱掉,好吗?” 沈章润一言不发地面对摄像机,抬手去掀己上衣,等陈知回来的时候,他浑身上只剩一条内裤了,陈知看着那条冷淡的灰白色内裤勾了勾嘴角,却是什也没说地合上了门。 沈章润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如她设想中一样透着淡红,关节处骨骼纤细,略显单薄,肌肉也不够有力,薄薄地覆在躯体上,因着他紧绷的姿态呈现柔和流畅的线条,肉欲的部紧紧裹在内裤里,整个人像是从古典主义画里走来的一样。 陈知恶劣地弹了一他内裤的松紧带,被沈章润用羞耻的眼神控诉了,低笑着拿着手里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商量似地跟沈章润道:“沈老师,慰给我看,好不好?” 沈章润脸一子就红透了,那是一根粉色的按摩棒,颜色暧昧无害,尺寸却有些观,他连连摇头:“不行,陈知,我做不到。” 陈知坐在床沿没说话,眼神落在他鼓起一团的内裤上,那处在她的视线逐渐变成了洇湿的烟灰色,沈章润不在地退后一步,喉头意识滚动了一。 “那换个沈老师比较接受的方法,”陈知撩了撩己头发,抬眼朝沈章润笑了,“对着我打来。” 沈章润呼吸一窒,低头对上陈知明了一切的笑容,手指移到内裤边上搭着,怎也进行不去。明明是他站陈知坐的姿态,他却没由来地感到压力,仿佛回到了被老师惩罚的学生时代,沈章润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和陈知对峙,直到面上热度烫得他意志力寸寸后撤,大腿肌肉也开始微微颤抖,最终败阵来,将阴从内裤中剥了来。 白色内裤瘫在 他脚背,不着寸缕的身躯展现在陈知面前,脊梁虚张声势地挺直,像是在迎接着沉迷情欲带来的羞辱。 他手里那根性器尺寸中等,颜色是白净的肉红,顶端微微上翘,因为没有阴毛的遮挡显得更加美观,陈知不由得称赞了一声漂亮。 沈章润因为她的话微微颤抖了一,听见陈知问他:“天生的?” 他微微着气:“对。” 陈知朝他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支着摸了一把,笑眯眯道:“手感真好。” 沈章润悲哀地发现,他因为陈知的话更硬了一点,陈知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要更加温和、甚至称得上是良善,明明他是一个光靠暴露在他人视线中就产生兴奋快感的变态,但在她的凝视却生了一种己正在满足的对象是她的错觉。 他终于无力地跪坐到了地上——这个姿势让他卸掉了所有的负隅顽抗,他昂着头看向陈知,手里的动作不停,又轻又快地舔了一嘴唇。 动作细微到如果陈知不做相应的反应,他还以假装什也没发生。 陈知眼神闪了闪,最终认命地低头凑过去,任由沈章润向她索取。沈章润的吻和他本人一样充满了克制的意味,让陈知被触碰到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他唇的柔软和动作的微颤,他接吻时眼睛闭得很紧,睫毛漾不受控制的振幅,手指温驯地搭在性器上温和地纾解着己的欲望,在陈知蹭过去时停滞了一瞬,但发现陈知的目标是他的后穴之后又重新动作起来。 陈知已经从床沿滑到了地上,一只手撑在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按在他大腿根部,抿着嘴朝沈章润笑了,沈章润垂眼看了她一会,顺着她的动作将部抵在地上,打开双腿任由她动作,这样一来他的身子着力点完全放在了腿,上半身后仰,菊洞完全暴露在陈知视线之内,陈知犹嫌不够,抬着沈章润的小腿架在了床上,沈章润只得在陈知的眼神示意腾一只手支在地板,己将另一只小腿也架了上去。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淫乱了,沈章润羞耻地闭上眼任由陈知将手指探进去,在发现她没有多余的动作以后复又颤颤巍巍睁开双眼,视线落在己挺立的阴上,被烫了一般立刻移了上去,正对上陈知笑的眼睛,听见她说:“我需要听见反馈。” 他脑子一团乱麻,看着陈知不假思索道:“前列的位置在深入两厘米处,贴近耻骨,你按一很容易找到。” 陈知没忍住笑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发红的脸使坏在那处按了一,在沈章润不受控制的闷哼后笑着问他:“沈老师,是这里吗?” 这一句“沈老师”带了些揶揄,沈章润脸上没一处不是红色,眼神处躲闪,就是不和陈知对视,颤着嗓音给她反馈:“嗯···再···再按几···” 陈知手指碾磨了几,听见沈章润放不开的小声叫床,从袋取了袋便携装的润滑盯着沈章润,故意用牙撕开,缓慢又色情地抹在按摩棒上,沈章润被她这模拟撸管的暗示性动作撩得面红耳赤 ,己手上的动作也不由主地跟着保持相的频率。 陈知将多余的润滑抹在沈章润的穴,三根手指伸进去抽插了一会,确定他以适应按摩棒的尺寸后就将按摩棒顶了进去,按摩棒重重擦过前列,沈章润屈了手肘发一声闷哼,小声求她:“呃啊···太重了···” 他始终保持着一个看见大半陈知动作的姿势,仿佛这样陈知的行为就是他默许的、被他监管的、控的行为,但这种错觉很快就烟消云散了,陈知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没有放轻力度,反而保持着这样的力度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沈章润被她捣弄得腰肢酸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的手肘失了力气,几乎要躺倒在地上任她鱼肉,被陈知揽了腰,以一个近乎对折的姿势窝进她的怀里,身子的所有重心都落到了她纤细而有力的胳膊上。 这姿势亲密无间到仿佛真的在交媾,沈章润还没来得及控诉这样对腰椎不好,就被近在眼前的场面刺激到眼神发虚,他赤裸的肌肤和陈知连扣子都不用解的整齐衣冠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大腿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衣服布料上反复摩擦变得殷红,沿着腿根向看是他仍在机械手淫的动作,本来因为角度遮挡只看见陈知胳膊的动作,现在变得看见她每一次抽插时来的泛红指间,让沈章润不由主地抬眼,想看她脸上会不会也有些什隐秘的变化。 陈知的脸上没什太大的变化,表情称得上是专注地打量着他的反应,对上沈章润的视线那一刻开了按摩棒的震动,腾手来按住他的头跟他接吻,沈章润的吟全部被堵在喉管里,破碎地从尖挤来,准确无误地被陈知识别吞咽。唇分开时,沈章润盯着陈知被他吻得艳红的唇色和因为猛烈动作而微微凌乱的发丝,心中忽地一颤,失焦的眼神透过陈知发间去看他半空中微微晃动的足踝。 他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情欲一事以无关道德,只是单纯的审美活动。 他双腿没什力气地虚缠上陈知肩膀,心情复杂地别过头盯着根本录不到地上的摄像机,丢了一半包袱低声道:“去床上···” 陈知打量了一两人的体型差,轻笑着捏了一他的腰,替他将小腿放来,凑在耳边问他:“就这想被摄影机录来?” 沈章润调整姿势摇摇晃晃站起来,无辜地看了陈知一眼——这一眼确确实实是在调情了,他眼角飞扬着春意,被陈知按着一边亲一边推到床上,两人在床铺上滚了一圈,床单泛起褶皱,沈章润被制着脖子压在枕头上,陈知趴在他背上强迫他侧过头来跟己接吻,手掌按上他的部,亲昵地揉了揉,笑着命令:“撅好。” 沈章润呼吸急促,依言屈膝跪在床上,上半身保持不动,部高抬,故意对着陈知微微晃动了一瞬,做完这一套他浑身都泛着粉,扭头咬着唇看了一眼陈知,眼神羞带怯,勾引意味十足,陈知跪在他侧后方,在他部轻轻拍了拍,掰着缝将震动不停的按摩棒抽又狠狠插入,沈章润忍不住小声叫唤:“嗯···震动···关掉···” 陈 知袖手旁观:“你够得到的,沈老师。” 沈章润闻言意识到陈知想看,略带兴奋地摆适于观赏的姿态,伸直了手往尖够去,眼睛舒爽地半眯着,神情称得上是严肃——像沉浸在科研里一样沉浸到了欲望深处,他指尖触到震动开关的那一瞬间将震动推到了高档,人却半点慌乱没有,甚至轻轻摇了摇腰肢方便那一点被更深地碾磨,他的头抵着床单婉转悠长地喟叹了一声,声音绵软无力:“陈知···你在看我吗?” 陈知低骂了一声,手指隐忍地按在他的肉上,另一只手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抽开,哑声问他:“沈老师,你是不是排练过很多遍,就想着有这一天呢?” 沈章润低低笑了一声,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反过来拉着陈知的手摸向他的阴,陈知快速地把玩起这根硬到滴水的玩意,将按摩棒抵在前列处打转碾磨,又不断地插入抽,沈章润的声音很快就变了调,嘴里只剩陈知的名字,颠来倒去都是“太快了”、“我不行了”之类的絮语,直到陈知将他玩弄到射来,他才瘫软了腰身,趴在床上不动了。 他头埋在枕头里,整个人都因为高潮轻轻颤动着,等到意识回笼了也没抬起头来,看起来有一种欺欺人的怜,陈知抽按摩棒,衔着他艳红的尖跟他接了个安抚意味的吻。 她起身去收纳柜前拿了摄像机,点了结束录制后坐到床边,从烟盒里取了根烟叼在嘴上,轻轻拍了拍沈章润:“要不要看看录像?” “不用···我知道没拍到我,你都替我挡住了。”沈章润勉强睁开阖上的双眼,近乎嫌恶地将陈知的手轻轻往外推了推,翻身床,赤裸着身体拿了打火机,坐到陈知身边给她点了烟。 陈知好笑地打量着他,吸了一烟,悠悠吐烟雾,声音糊:“不喜欢?” 沈章润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摄像机上,如果他此刻透过烟雾对上陈知没什起伏的视线,就会发现这人脸上明明是带笑的,距离却以明显感觉到远了起来,但他沉浸在己的思绪里,低着眉道:“还是不太接受。” 陈知笑了,将烟头丢进残留了酒液的酒杯里,看见那点火星迅速地湮灭去,一句话也没说。 第三十二章 别再折磨我了(催情梗,失禁梗) 许昂然喘着气,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到陈知语气里压抑的怒火,却完全不知道己行为有什过错。 紧接着世界天旋地转,陈知直接把他扑在了沙发上,他躺倒在皮质沙发上,疲软地垂在腿间,铃还挂着白浊,茫然地捏紧T恤摆,用眼神试探地看向陈知。 陈知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跨坐在他腿上拉着他的手移到己风衣腰带上,他性器重新抖擞,被她敷衍地揉了一把。 风衣里面是条黑色的吊带裙,点缀着温和的玳瑁扣子,中和了颜色带来的侵略性和沉闷感,西装布料,顺着她岔开的角度爬到了大腿根部,叠了层层褶皱,指引着他视线上移,领是平的,和肩线相得益彰,其他露来的大块肌肤上,还残存着他前天留来的吻痕。 解了外套,陈知却没动静了,端着酒杯细细地品,目光在许昂然身上流连。衣服的美好肉体,是她一寸寸吻过的……别人,想都别想。 许昂然被她看得脚趾都蜷起来了,目光往别处躲去,又很快地回转过来,他声音有点哑,喉咙滚动了一想喊她,被陈知按住了唇,于是彻底偃旗息鼓,等着她点燃己。 他以为陈知应该是濒临失控、一触即燃的,然而陈知几乎是克制地弯了腰,朝他笑。 “爷,”陈知张开唇,“要不要尝尝我,甜的。” 陈知喝醉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他意识去看桌子上的酒,被陈知捏着扳回来,眼神冷淡:“看我。” 许昂然头皮发麻,心脏接近失控,他甚至觉得,陈知再这样刺激他,不用碰他,他都来。 然后他在陈知逼迫的目光里,伸手揽住她的脖子,己把唇送了上去。 甜的,那酒在陈知来之前他尝了一,当时还嫌酒味太浓,如却在陈知这里被残余的甜勾动了,尖不由主往深处探。 杯子打翻在地毯上,醉人的香气包裹住他,陈知抬手按住许昂然的后脑勺,眼前的许昂然诱人得厉害,被她亲失了神,视线意识黏在她身上,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轻轻咬了他尖一,听见他嗓子眼里冒甜腻的渴望,她本地去掀他T恤,白色布料在两片唇之间穿过,唇瓣只分开一瞬又重新相连。 有什东西在血管里燃烧,陈知动作十分急切,手机在桌上发震动,她一边用手指顺着许昂然肩头往腰腹滑,哄他“慢一点”,一边更热烈地吻他,顺手去够桌子上的手机。 手机拿在手上,还没看清来电显示,就被许昂然抽走,轻飘飘往地上一抛,砸在柔软的地毯里发一声短暂的闷响。 许昂然朝她笑,身上一丝不挂:“不行。” 陈知始料未及,眼神在他被得有些的唇上凝了一,听见了理智碎裂的声音。 有什比眼前的人重要? 她从脖子一路吻去,尖在他胸前游走,着乳珠轻轻地咬,引起他一连串的震颤。 许昂然喘着气:“轻点……” 陈知就笑了,她从来不知道许昂然也是会得寸进尺的,她压根就没用力,但还是听了他的话改成柔和的亲吻和紧密的吸。一场性爱被她玩成了精密的化学实验,听着他毫无章法的呼吸,沉迷于他在她手一点一点的微小变化。 她坐起来回头去够许昂然准备的盒子,里面常规的润滑、避孕套、假阳、跳蛋、AV棒、尿道堵、锁精环一应俱全,还额外放了一瓶RUSH,几支眼熟的药剂。 看见她神色古怪,许昂然有点紧张:“怎了?” 陈知眯了一眼,把RUSH跟催情药拿来放到一边:“李尚歧帮你准备的?他真是疯了。”没成瘾性,但是会加速血管扩张,她向来对这种会对身体不好的东西敬而远之。 谁料许昂然按住她的手,脸已经红了,吞吞吐吐:“我让他准备的……” 在陈知喜怒不辨的注视,他声音越发小了:“……我怕我放不开……你不喜欢……不用了还不成吗……” 她怎猜不到许昂然准备这个的真实原因,陈知心里升起莫名的怒火:“用,干什不用。” “你是真的要吃点教训,爷。” 她从许昂然身上起来,撕了个安全套戴在手上给他扩张,怕他难受,又额外多挤了一堆润滑,乳白色的润滑剂——这颜色显然也是故意挑的——很快流了穴,显得格外淫靡。 手指在穴内打转,许昂然大腿肌肉绷紧,一秒,那支让她生气的药剂已经抵了进来,他呜咽一声,没引起她的垂怜,稍凉的液体没一会就被他的体温捂热,很快又因为她的涂抹被肉壁吸收得干干净净,然后开始散发让他恐惧的热意。 反观陈知,扩张完就像没事一样袖着手,把碰掉在地上的酒杯重新拾起,好整以暇地又给己重新倒上一杯酒,她甚至还有闲工夫去清点作为摆设的啤酒瓶——十八瓶,一瓶一瓶拿到角落,等十八瓶都堆放完了,才转过身问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的许昂然:“爷,感觉怎样?” 许昂然脑袋搁在膝盖上,歪着头用一种情欲上了头的赤眼神看她,显得天真又淫荡:“热……里面烧起来了……” 陈知呼吸一滞,板着脸抿了酒,朝桌上的道具抬了抬,不近人情:“你己准备了东西。” 许昂然便笑,脸因为高热泛着红,睫毛一眨一眨的,视线从她头发扫到脚踝:“你知道的,我想要你。” 陈知神色变得捉摸不透,啜饮了几酒,忽地将杯子往小桌上一搁,着酒弯腰渡给他,酒液洒得七七八八,顺着许昂然全流了脖子,他惯来怕痒,抬手要擦,被陈知捏住手腕,沿着水痕舔舐,逼迫他发好听的吟。 放在平时,这种细密的舔是暧昧的调情、温柔的前戏,放在此刻的许昂然身上,只是燎原的火星,他空虚得快死了,声音糊在喉咙里,一阵高一阵低。 高的时候跟奶猫似的叫唤陈知名字:“陈知……我难受……” 低的时候在她耳边 气:“我后面……后面肌肉都松开了……你不操吗?” 陈知头一次觉得许昂然如此难缠,如他所说,他变得直白而大胆,心安理得地将羞怯丢弃,热烈怪罪于药剂,但时,他又不肯屈服于药物,向她展示着他惊人的忍耐力,除了她之外什以纾解的都不碰,力图证明假使被人了药他也绝对不会背叛她。 两人心知肚明,这药剂现在盒子里的唯一真正原因只会是许昂然打算用来“赎罪”,如果陈知真的决定舍弃他,献祭永远是最具有仪式感的挽回办法。 他的忠诚反衬她的多疑。 然而越意识到己的不堪,陈知就越发感受到成倍增长的的破坏欲,越想看他崩溃、沉迷于情欲,仿佛只有这样—— 他才是相配的。 陈知拿起做工精致的金属道堵,长度和直径都适用于新手,上面的凸起一串接着一串,端处镶了一小朵玫瑰,她知道基本的玩法,但对这东西观感向来不好,正在犹豫,就听见许昂然笑了一声,坐上了桌子纵容她。 尽管涂了足够多的润滑,但金属棒插进去的时候,还是明显察觉到许昂然身子僵了一,陈知抿着唇,直到只剩顶端那朵小小的玫瑰时,才松了一气。 给他手,他面那根东西怒气蓬勃,颜色都深了一层,液从顶端不断溢,被她带着涂满整个。 前面越是饱胀,后面就越是空虚,许昂然难耐地绞了绞腿,声音带了点烦躁:“你真不打算碰我?” 他声音小小的:“……我后面流水了……” 当然不会是液,润滑剂化开了而已。都不知道是谁在惩罚谁了,陈知眉头跳了跳,没说话,手上动作仍在继续,许昂然从她手里逃开,赌气似地蜷缩成一团卧在沙发上,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声音闷闷的:“不碰我你就去,我己等药效过去。” 听清了他话语间细碎的哽咽,她彻底认输,忍无忍地转身去找系带,穿戴好假阳后俯身亲他肩膀,顺着脊柱一路往湿吻,吻到尾椎骨的时候许昂然猛地了一,颤声叫她:“陈知……” 她移上去跟他接吻,许昂然没章法地翻身抱住她,脑袋一个劲在她肩窝蹭:“我不行了……我好难受……我感觉骨头都在痒……你才是我的春药吧……” 陈知敢打赌他说话完全没过脑子,内心却奇异地被满足了——偏偏是在她认输之后,戾气被消解得一干二净,然后生了一种极端的控制欲。 她仍旧想看他崩溃,为她哭,为她笑,为她沉迷于欲望,为她打碎尊严。 他是她的废墟,她的珍宝,她梦里隐秘的一角。 他理应被她独占。 生理性的泪水挂在他眼角,他眼睛紧闭,脸色潮红:“我错了……我以后都不喝酒了……你不操我,我觉得好委屈……” 回应他的是陈知的插入,插入的瞬间许昂然肢百骸都舒爽开来,但紧接着,更深的不满席卷而来,逼得他眼泪直直落来。 他在她身小声啜泣,求她:“你动一动……快点……” 陈知无奈,沙发空间狭窄,没法施展大的动作,只勉强把人抱到地上。许昂然黏人得要命,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己急切地往假阳具上坐。 陈知被他压得死死的,完全没法动作,好声好气地哄他:“爷,算我求你了,你扶着沙发跪好,好不好?” 许昂然苦着脸:“我难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这个了……”人却是老实地扶在了沙发沿,趴着方便陈知动作。 乖死了,陈知忍不住亲他,一边亲一边操干,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眼睛闭上了,肌肉意识收缩,皮肤泛着潮红……怎看都喜欢。 许昂然先还只是小声哼哼,不一会就开始喊她名字,闭着眼颤声说他想。 陈知又暴风骤雨般抽插了几十,察觉到他大腿都在抽搐才大发慈悲地把人翻过来,拉尿道堵的时候,他精液直直地了来,徒然地打在空中,又接连好几股,小腹上斑驳一片。 阴疲软来,许昂然无力地抓她手腕,手指意识蹭来蹭去,仍旧难受得不行。 陈知手指探进去,感受到他意识收缩的肉壁,去按揉他的前列,许昂然痛苦地勃起,朝她摇头:“不行……我不再做了……” 跟邵衍在极限边缘做了太多次,陈知很清楚这种“不”背后是什。一把环住他的腰把人捞起来,直接推到了墙上,像个色欲熏心的人渣,独断专行地满足己的欲望:“乖,最后一次,药效该退了。” 光是站立就消耗光了他的意志力,许昂然勉强贴着墙,生理性的泪水不断落,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一点主意识都没有了,只会本地发或欢愉或痛苦的。 他这次时间格外漫长,快感成了折磨,后穴药效逐渐消退,红的痛意变得明显,许昂然张着嘴不停呢喃着“我不来”,被陈知刮掻着曩带,一边哭一边哆哆嗦嗦求她:“陈知……你放过我……我真不来了……” 陈知握住他不复坚硬的阴上撸动,知道他没说谎,在他身后咬他耳垂:“没有精液,别的也行。” 当机的大脑一时之间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然后在夺命一样的抽插中迅速重启,许昂然惊恐地睁大了眼,死命摇头:“不……” 但场面根本不是他控制的,尿液被动地在前列后面的膀胱里横冲直撞,尿道又因为插过尿道堵的原因感受格外鲜明,陈知还在他耳边蛊惑他“没关系”,他被逼了眼泪,样也被逼了稀薄到近乎透明的精液。 然后温热水柱破罐破摔地涌了来,墙纸被打了一片潮湿的颜色,许昂然在长时间冲刷的舒爽中甚至还察觉到体内一阵抽搐——在失禁之后迎来了干高潮。 他全身都在轻微地痉挛,陈知环绕住他的腰不让他跌落在地,许昂然头埋在她肩颈里,上牙打着磕,不受控制地抽噎:“陈知……你变态吗……” 陈知轻轻拍着他的背,手指在汗涔涔的皮 肤上停留,仍旧觉得不满足。 清楚地意识到己无法驾驭心里磅礴的控制欲,她亲他脖子,引诱他:“爷,再来一次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肩膀上的痛意,许昂然这一咬得极深,牙齿都在打颤,却是毫不犹豫地咬破了她的皮肤。 躁意好像随着血流了来,她手指不明显地抖了抖,有点后知后觉的惶然:“……爷?” “别再折磨我了,”许昂然有气无力地笑,“我不会让你失控的,我保证。” 第十七章 dao渴而死也没关系(有辆小破车) 邵衍睡得不太安稳,陈知在平时放情趣道具的地方翻了一遍,没找到他胯贞操锁的钥匙,回到客厅时先听见邵衍按奈不住的呻吟,走近了才看见他张着腿,手指粗暴地在身抽插,跳蛋之前那点震动应该是没电前的回光返照,此刻被丢在了沙发角落,上面还裹着层湿淋淋的水光。 邵衍看见她,手上动作一顿,眼底泛上点红,坐起来软着身子就往陈知怀里倒,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困倦,抱怨道:“我不是在做梦吧姐姐,我怎觉得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陈知揉了揉他的头发,捧起他的脸跟他接吻,被邵衍急切地探入腔,纠缠了好半晌才得空回他:“抱歉宝贝,最近了些事情需要处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己?” 邵衍环着她的腰,故意趴在她耳边吹气:“照顾得好了……姐姐要不要来检查一……” 说着就不老实地用金属笼子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被陈知一把攥住,掂了掂他的鸟笼:“怎想起来戴这个,钥匙呢?” 邵衍阴早就立起来了,蜷缩在笼子里不得伸展,被陈知隔着金属一碰只觉得愈发难受,小狗一样舔舐着陈知的脖子,对陈知的话置若罔闻。 陈知笑了,手探进他的上衣里,抓住他的乳房有技巧地揉了揉,又捏了捏他有些的乳头:“嗯?问你话呢,邵衍,你乖一点。” “你乖一点”这话邵衍听陈知对他说过很多遍,在看不见陈知的时候,邵衍几乎以清楚地回想起每次陈知说这话的具体神态,警告的、纵容的、宠溺的,音色有些低,眼神定定凝视着他,每听一遍都像第一次听到时那样心悸,好像他乖一点她就会更长久爱他一点。 邵衍立刻停了不断的小动作,环着陈知腰肢的手臂又紧了紧,有些沉迷地嗅了嗅陈知发间的香味,声音小小的:“我控制不住……姐姐……” 他有性瘾,戴贞操锁会让他产生一种,陈知还在掌控他的欲望的错觉。 陈知听懂了,对邵衍对己愈发严重的依赖无计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哄道:“去拿钥匙,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钥匙不在放置情趣用品的任何地方,陈知一路跟着邵衍进了衣帽间,看着他打开玻璃柜门从她常穿的外套袋里取了钥匙。 衣帽间不大,堪堪容纳两个人,邵衍还没转过身,就被陈知一把按住推着压上了玻璃门,陈知动作干净而有力,落的吻却又轻又柔,橱窗里的灯还未灭,邵衍仰着头看着熟悉的衣服,觉得他和这些尘封的衣服一样终于等到了被人开启、抚摸、使用,心里一酸,像漂泊的灵魂找到了归宿,眼泪就这样落了来。 陈知在他身后咬了咬他的耳朵:“怎就哭了?” 他声音也带了点小哭腔:“要做……我想要……” 陈知从他手里接过钥匙开了锁,邵衍身躯紧贴玻璃,金属声落在地板,呻吟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分不清冷热。 陈知手才刚握上邵衍的阴,就听见他发了难耐的喘息,脖子努力 抻着要跟她接吻,眼泪还在不停地往淌,不一会整个人都湿得不像话,浑身颤抖,浓稠的精液隔着玻璃,好似全都打在了陈知衣服上,背靠着瘫软在她怀里。 陈知松了点力道方便他转身,邵衍紧紧抱着她不放,把脖子递到她唇边,带着浓浓的鼻音要求道:“留几个吻痕吧,姐姐。” 他甚至还有点抽噎:“要久一点的那种、这样我就以、次、再忍久一点了……” 陈知安抚地亲了亲他,征求他的意见:“我电影要开机了,你是跟我一起去外地,还是留在锦市等我?” 邵衍鼻头眼睛都还是红的,闻言不带半点犹豫地立刻回答:“我要跟您一起。” 他声音还打着颤,陈知手指进他发间,有一没一轻轻向后给他梳笼,耐心问他:“想好了?那边没有在锦市这样的住宿条件。” 邵衍心情逐渐平稳来,对条件满不在意,黏糊糊朝着陈知索吻:“您去哪我就去哪。” 他甚至还有心情调笑:“带上我,我给您暖床啊。” 陈知见他恢复正常,揉了揉他的肉,发低笑:“暖床?去床上,我还没检查你呢。” 邵衍只得衣帽间仰躺上了床,双手抱住双腿,微微颤抖着张开身将两套性器官暴露在陈知视线。 阴看起来倒还正常,陈知伸食指和中指分开他两片阴唇,果不其然内里一片红。 陈知在他部不轻不重落一掌,邵衍从未被她打过部,羞耻感多过痛感,扭着身子想躲,被陈知抓着脚踝,在穴又轻轻扇了一。 邵衍感觉己腹一酸,怀疑陈知手上沾了他流的水,脸彻底红透了,声若蚊呐,焦急中又有些心虚:“干嘛呀姐姐?” 陈知松了手冷笑:“两个礼拜,你就这样照顾己的?” 她转身要去找药膏,被邵衍从身后死死抱住,中一连串唤道:“姐姐别走别走别走别走……” 陈知捏着他手腕,轻轻一挣就挣开了,看见邵衍低着头,眼睛藏在头发里,脸上神情辨别不清。 捏着强迫他把头抬起来,才发现这人眼泪又流了满脸。 以前也没发现邵衍这哭,陈知放软了声音,好声好气给他解释:“我去找药,别哭了,嗯?” 邵衍伸手把眼泪胡乱抹掉,小声骂了一句“操”,也反应过来己刚刚有多应激,又破涕为笑。 陈知这时候也不急着起身了,凑过去吻了吻他脸上残留的泪痕,邵衍张开嘴齿不清地要接吻,没一会就夹着腿发情动的声音。 他脸上呈现一种脆弱的欲色,声音轻飘飘漾开:“做好不好……姐姐……” 他知道己身还火辣辣地烧痛:“后面……后面好一点……” 陈知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拒绝。 假阳具和润滑就放在床头柜里,陈知挤了淋在手上,手指抵在轻轻探了进去,后穴肉壁柔软而温驯地包裹住她,一摸就知他己天才刚 玩过不久,但还好,确实不像阴道那样散发着过度使用的热度。 邵衍已经恢复了之前双手抱腿的姿势,陈知手指进去的时候,他己手指无措地抓着双腿,脸上呈现片刻的茫然。 他身体已经熟悉到不去看身前的人就深知她手指的长度、力度和发力角度,但心理仍旧无法接受做爱的时候看不见陈知的神色,他害怕在陈知脸上看见任何的消极情绪——冷漠、例行公事、厌烦,但天,好像有什东西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几乎是陈知手指一进去,他就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怜惜,她平日里扩张也耐心,但手法熟练,慢慢地就和一样成为了一种程式化的一步,不会给他带来刺激的反应,是此刻,若有若无的力道触过他的内里,邵衍一个激灵,不受控制地往己“被陈知放在心上”的方面稍微联想了一瞬,腿就不受控制地脱了手。 他一只腿陷进柔软的被子里,陈知稍微使了点力,他就变成了侧躺的姿势,另一只腿被她托在半空,完全看不见身后的情况,陈知伏在他耳边轻轻问:“从后面操你,以吗?” 邵衍茫然地点了头,听见陈知声音带着笑意,像羽毛刮得他遍体酥软:“天好乖啊。” 他于是被蛊惑着往安全区外试探地迈了一步,半强迫己闭了眼,声音打着颤:“轻、轻一点,姐姐。” 陈知真的听了他的话,连进入都是缓慢的,假阳具尺寸饱满,他非但没有觉得欲求不满,反而有一种充盈的感觉,好像正在被爱意重塑,连灵魂都被捏合成契合她的形状。 邵衍天真的乖得过了分,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像第一次被人进入的小男孩,只懂得随着她进的动作发或软糯或急切的呻,甚至连我纾解都不会,只用手紧紧抓着身的被子,放任铃难耐地吐着水,穴也湿漉漉的。 陈知手掌移到他大腿根部,邵衍意识收了一腿,随即察觉到陈知握住了他的阴,猛地发一声长长的喘息。 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失焦的瞳孔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卧房,一只手努力掰着腿不让落,另一只手则跟着陈知握上了己性器,不像是要渎,反而像是要跟陈知十指交握。 陈知好笑,一边顶弄他,一边带着他的手快速动了几,邵衍动作一顿,就这样捏着阴射了来。 射完精之后邵衍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连陈知什时候抽了假阳具也不知道,被操开的穴在空气中意识地收缩着,像是在邀请陈知再次进入。 但心里却有地不觉得空虚和焦虑。 他人还在不断喘息,陷在床铺里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陈知拿着药膏现在他视野范围中才聚上了焦,他视线对上陈知温和的眼神,忽然抬手用小臂遮住了己眼睛。 不让她发现——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安静的性交。 安静到让他听见到他心里在不停呐喊,他不止想要永远留在陈知身边。 他听 见他丑陋的欲望说,他想就这样死在她的爱里。 如果不,道渴而死也没关系。 第四十八章 各凭本事(KJ) 陈知早上是被邵衍解她衣服的动作从睡梦中叫醒的,她睡眠本来就浅,几乎是他刚解开一粒扣子她就醒了。 闭着眼想看看他打算干什,察觉到他散开她的衣襟,吻从她脖子一路往落,尖绕着她乳晕打转,刺激着她的敏感点。 被痒意一激,陈知没忍住抬手,捏着他后脖颈,困倦地问:“干什呢?” 邵衍被她动作吓得一僵,升起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不安,抬头看见陈知眼睛仍闭着,得寸进尺地吻了一她的乳首。 他用一种暧昧的声音喊她:“叫醒服务,姐姐。” 陈知看了一眼手机,重新闭上眼:“太早了,宝贝,让我多睡一会。” “您睡就是了。”他手指勾着她内裤的缘往褪,察觉到他的意图,陈知顺着他动作脱掉那一小片布料,抬起一只腿踩住他肩膀:“慢点来。” 如她之前所言,她性唤起的时间很长,需要足够耐心的前戏。他小心翼翼吻着她大腿根部,一点一点用湿润的唇吮,从外往内凑近,发暧昧的声响,察觉到陈知膝盖小幅度夹了夹,他颤声问:“以吗,姐姐?” 回应他的是陈知搭来的手,安抚地捏了捏他脸颊。他不稳的呼吸打在她身,温热的唇包裹着她阴唇,陈知发一声轻哼,彻底没了睡意。 邵衍大概也是第一次做这事,但因为双性的身体和被性爱的浇,对女性的敏感带足够了解,很快就带着她进了状态。 她察觉到己在他尖的舔弄产生了一点湿意,但远不及他分泌的唾液丰富,陈知一时兴起,足尖探到他腰腹面,邵衍支起身子让她玩弄,她足趾拨开他那道细缝,果不其然潮湿一片。 陈知好笑,摸着他的发际:“怎比我还兴奋?” 邵衍羞的眼神跟她短暂地接触,然后飞快地垂眼,从陈知的视角只看见他己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以及发间发红的耳廓。 他尖先只在外围试探地描摹,见她反应不大,很快改为用面包裹舔弄,尖划过阴蒂的时候,陈知搭在他脑后的手指紧了紧,穴也分泌一小股蜜汁。 她手指鼓励地往上带了带:“嗯……宝贝,再舔舔。” 她并不吝啬她的反馈,大腿亲吻他的头发,足尖在他肩头来回地蹭,被快感冲击时会发舒适的呻吟,插进他发间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力,从搭改为扣。 邵衍心中升起一种取悦她的满足感,在这种膨胀的愉悦的驱使,他尖越发灵巧,花样百地吮吸、舔咬,绕着那一点打转,陈知不住抚摸着他的颈侧,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她体饱胀,足尖摩擦的动作变得急躁,声音从未有过的柔软,但是声线依旧平稳:“宝贝……快一点。” 除了舔舐的水渍声,她甚至觉得己听见了邵衍喉咙滚动的声音,她脑子现了瞬间的昏沉,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只是己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感受到了他肌肉的牵动。 那点微弱的力量感极大地促进了她的性欲,她像是扼住了垂死的兽,他臣服在她身。 高潮的那一瞬间,陈知绷紧了腰,短促地叫了一声“邵衍”,邵衍埋在她腿间的脑袋顿了顿,腔紧缩成真空状态,试探地重重吮吸了一,尖疯狂扫动。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嗯……”她手指滑落来,捏了捏他的脸颊示意他起身,邵衍抬起脸笑吟吟地看她,唇一片水光,眼里亮晶晶的:“姐姐舒服吗?” 陈知平复着呼吸,足踩上他胸前,足尖把玩着他凸起的乳珠:“待会洗完澡再跟你算账。” 邵衍抓着她的足吻了一:“姐姐等一再起来,我替您清理。” 他唇重新覆上她身,细细舔舐着每一道缝隙,把陈知流的潮汁清理干净,陈知轻轻颤了一,抓着他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眼睛眯了眯:“到我这来。” 邵衍乖巧地在她身边躺,陈知从床头柜抽了张湿纸巾替他擦脸:“大清早的,干什呢?” 邵衍看着她笑,眼里的感情明亮到扎眼,陈知只凑过去亲了亲他脸颊:“想不想要?现在时间还早。” 他摇了摇头,很执着地问她:“姐姐舒服吗?” 陈知吻便顺着脸颊滑去,落在他颈部动脉,声音带着餍足:“说实话,宝贝,你做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邵衍伏在她耳边笑了:“姐姐喜欢,我就满足了。” 眼看从他嘴里撬不话,陈知掐了掐他脸颊要床洗澡,邵衍黏黏糊糊地从背后环绕住她:“姐姐,晚上回来吗?” 他如此明显地挽留,陈知心了然,转过身吻了吻他额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片场?只是我拍戏顾不上你。” “我去也做不了什,性瘾还有会发作,”他摇头,“我等您回来就好。” 陈知替他拨了拨挡眼睛的刘海:“有什需要随时告诉我,知道吗?” 收拾清爽楼进了助餐厅,就看见程子谦站在咖啡机前接咖啡,她拿了个杯子走到他身边,程子谦看了她一眼,视线漠然地转回咖啡上。 被他一看,她心里升起一种心虚,陈知讪讪开:“……还疼吗?” 程子谦微微弯腰,鼻尖凑近她嗅了嗅:“洗澡了?早上?” 他嘲讽地笑了一,端着咖啡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知错愕地看着他背影,程子谦毫不掩饰的醋意明摆着告诉她——他不打算装了。 这人本性这样恶劣的吗? 她端着咖啡追过去,坐在他对面,意识喊他:“师哥。” 他慢条斯理吃着早饭:“怎?现在觉得,还是没挑明暧昧的师兄妹关系更好?师妹?” 陈知被他刺得有些恼怒,压低声音:“程子谦,你想干什?” 他这时又很温和地笑了:“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吧?陈知?” 陈知小地抿着咖啡,被苦到咂,软声音:“……昨晚是不是疼得没睡好,你有没有好好涂药?” 他仍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放心,不会影响天的戏份。” 他明知道她不是指拍戏,却还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不愿意接受她的关心。 她桌抬起腿,脚掌踩着上他膝盖:“怎?你要跟我划清界限?” 程子谦不说话,她足尖向里移动,抵着会阴蹭着曩袋,拨弄着他的阴,察觉到己脚逐渐硬起来的一团,陈知微微前倾身子,盯着他笑了:“看样子面要比本人要诚实多了。” 他干脆打开了双腿,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相握,尽管呼吸起伏,但神态平静:“当然了,我想跟你上床,这点毋庸置疑。” 他一只手滑去捏住她脚踝,蛇一样钻进她裤筒摩挲着她小腿,朝她露一个浅浅的发内心的笑。 陈知终于明白了他是什意思。 她不想成为恋人,他也没办法退回去当朋友 ,唯一的折中办法就是炮友,他不需要她用多余的关心打造迟早破灭的白日梦,她也维持着虚假的“友达以上”的状态。 陈知收回腿:“你真是好得很。” 她搅着咖啡,对他的想法不置一词,程子谦也不开,一心一意地用着早饭。没过一会,林商端着东西坐到她身边,打了个招呼:“陈知姐姐,程老师。” 他看着陈知空无一物的盘子:“陈知姐姐还没吃吗?想吃什我去给你拿?” 陈知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见程子谦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商幼稚的宣誓主权的行径,从头到脚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眼,露一个讥讽的笑。 林商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警惕地目送他了餐厅,转过头望着陈知:“程老师他……” 陈知将咖啡一饮而尽,心不在焉地打断他:“没事,不是针对你。” 她拉开座椅去挑早餐,林商欲言又止地看着的背影,想到陈知所说的“和好不了”,大概意识到了陈知心情不好的缘由——无非是她没法给予承诺这事。 他想起昨晚他求陈知让己留:“陈知姐姐……你知道的,我以一起。” 他都这说了,陈知还是摇头,唯一的原因只是邵衍不愿意。 一旦开始和别人进行比较,失衡就不避免,昨天是邵衍的想法比他重要,天他依旧比不过程子谦在陈知心里的地位,他永远都不是被偏爱的那一方。 他魂不守舍地想着程子谦临走前的笑,他读懂了那个笑,那是过来人的刻薄,讽刺他,也嘲。 愚忠的奉献在陈知这得不到对等的回报。 陈知很快端了碗粥回来,一言不发地喝着粥。他知道这时候不应该为程子谦说话,但于一种微妙的病相怜的心理,他嗫嚅着开:“陈知姐姐,程老师他……应该只是一时的不开心……” 陈知把碗轻轻往一撂,目光重有千钧地扫向他:“吃你的,揣测他干什。” 他摇摇头:“程老师很在乎你……陈知姐姐,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我也是。” 他眼睛眨了眨,好像有什晶莹的东西一闪而过:“很喜欢你,才会不受控制变贪心。” 他勉强笑了笑:“只是我喜欢你的时间没有那久,我还觉得我是有希望的。” 陈知盯着他,眼里有点奇异。 她胳膊撑在桌上托着,伸手,食指轻轻地点上他的唇,林商有点发抖:“在餐厅……” 陈知“嗯”了一声,在他唇上摩挲了一,林商眼神摇曳地黏在她脸上,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 他两人都想起了半山居的那次见面,那时候林商像只天真又莽撞的幼兽,什也不懂,不知死活地带着他浅薄的感情往她这扑。 如被她一挫再挫,他居然还难得地保持着初心的热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情,虽然偶尔软弱,但比她想象中坚韧多了。 她收了手很轻地笑了:“小朋友长大了。” 她神色如常地跟他说话,林商头慢慢低去,搁在她小臂上,侧着脸看她,很缱绻地朝她笑:“陈知姐姐……天有多喜欢我一点吗?”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四十九章 炮友其实还不错 程子谦演技很然地回来了,甚至隐约比他巅峰时还要更好一点,李侑丧气中带着一点压抑的疯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陈知坐在监视器前,根本看不来他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她被迫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候场时不常坐,走路姿势也不太然,大概是不太舒服,汗往外沁,化妆师给他补了几次妆。 他朝化妆师歉意地笑,目光转到她这边时,笑意便敛了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扯着领带,解开扣子露骨节分明的喉结,用剧本小股小股扇着风。 这样的程子谦,她觉得陌生。他彼此陪伴着走过刚开始探索人生和理想的那几年,即使处于各的低谷期时也未曾疏远,却要在一切都现了好转的兆头时选择分道扬镳。 林商说过的话种子一样种在了她心里,他对她不再抱有希望,所以接受了这样的悲欢离合。 陈知心里生来一股己演砸了一好剧本的内疚。 中午分发盒饭的时候,有两三道辣菜,程子谦潦草吃了两,坐在临时搭的棚里阖眼休息,陈知把剧组里车开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拎了碗海鲜面让工作人员转交给他,看着他没有推拒地吃起来,她心里才觉得松了气。 她不跟他说话,他也不再主动找她,他就这样保持着如履薄冰的交集,直到程子谦拍一个水的特写镜头。 剧情是醉酒的李侑被老板摁到水里让他醒酒,时间很长,要拍他剧烈挣扎的痛苦神情。 从池子里抬起头,程子谦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脸色煞白,眼底因为呛水的刺激布满了血丝,第一反应是一边咳嗽一边意识在围着他的人群中寻找陈知,整个人充满了剔透的脆弱感。 这个镜头显而易见地作废了,他脸很快地别了过去,抹着脸上的水跟周围工作人员道歉:“不好意思,没控制住,重拍一吧。” 这一镜拍完,他天就没了戏,从场务手里接过毛巾擦了脸,一边挤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从陈知身边擦肩而过。 陈知跟着他进了房车,他肩头衣服全被打湿了,看见陈知进来也没说什,顾地解着衣服,被陈知按倒在床上。 两人都一言不发,连眼神都没有交集,却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接吻,唇和碰在一起耳鬓厮磨。 陈知先软化了她的态度,一边吻他一边去解他腰上金属的锁扣,很轻地呢喃:“程子谦、师哥,你要我怎办。” 他那没跟她对视上的一眼直接看进了她心里,即使不是因为这无意识的一眼,她发现己舍不得他也只是迟早的事。 他喘着气,胯性器一经她触碰就迫不及待地抬了头,语气还保持着该死的平静:“陈知,你只是已经得到的东西要失去了,心里觉得不甘心而已,你对我没感情。” “我有,”她恨恨咬着他的唇,手指没章法地在他胸膛抚摸,“你知道我有的,你是我的、我的。” 只是占有欲和旧日的滤镜而已,程子谦摇摇头:“床头柜里有道具,要做的话我去浴室清理一。” 陈知已经褪掉他外裤,将他压在身,顺着肩背一路往吻,吻到腰脊时才抽心思回答他:“不用,我还要去,还有好几镜没拍。” 话虽这说,手上动作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却是一点没停,一把扒掉了他的内裤,他肉已经消了肿,只剩大块的淤青。 陈知揉着那些青紫的痕迹,怜惜地在他尖落一个吻:“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有点失控。” 酸痛顺着皮肉往深处钻,他只觉得生津,拉开她的手:“我没事。” 陈知凑上前亲他:“不要再生气了……师哥、程影帝、程子谦、子谦……” 程子谦抿着唇,目光沉静:“不是生气的事,陈知。” 陈知有点烦躁地去抓他头上发圈:“我知道……做吧,做吧做吧。” 她模糊着和他的关系界限,程子谦抓住她手腕不让她碰头发,两个人僵持着对视,程子谦率先开,语气平静:“我去洗澡。” 陈知觉得无力,她不喜欢这种随时给她来一的失控感,每一点细小挫折的叠加都是又一遍焦躁情绪的强调,她从他身上来,坐在桌边去摸袋里的烟。 程子谦从浴室里来的时候,被满车的烟雾缭绕呛了一,无奈地去取她手上的烟,被陈知按着亲了一嘴的烟草味。 陈知恶劣地笑,那点猩红的火光在空气中拖一条袅袅的白雾,她揽着他脖子:“……头有点晕。” 他瞄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头,没立场提让她戒烟这样的话,干脆对她话里的软意视而不见,低头寻着她的唇。 陈知把烟咬在嘴里,他凑过来的瞬间烟嘴在两人之间调了个位,她盯着烟嘴上那一点被她蹭上的红印记和程子谦流畅的唇线,忽然觉得干燥。 控制欲,还有些别的什,不只是因为这人身上的性张力。 但这些都被她压抑的施虐欲遮盖住了。 她咬着他的颌:“你真是特别过分。” 或许是于他所说的不甘心,即便明知道程子谦只是想要他应得的,但因为到手的太轻易,一想到他不停地拒绝她,她内心就充满了不快。 程子谦一言不发地接受了她这个主观情绪强烈的评价,拿开烟,呼吸打在她耳畔:“十分钟,干射我。” 简直是滋事挑衅,陈知眼睛猛地亮了,跃跃欲试地穿戴他准备的道具:“别后悔。” 他将烟头摁灭,长腿一支,半坐上桌子,手指搭上性器,动作优美,与其说是纾解性欲,不如说是不动声色的勾引。 陈知穿戴好了之后也不急着开始,站在原地用目光一寸一寸丈量他。这是她头一次剥离掉身份去看他,他有一张经得住电影特写镜头的脸,也然有一身衬得上远景的完美比例。 肩颈线条流畅,腰身劲瘦,手足修长,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一类人,不论是在镜头还是在床上。 陈知目光很快落在他手腕上,这人连打飞机都透露一股赏心悦目的美感,利落而不媚俗,大大方方地向她展示着这是一具成熟男人的躯体。 并且不属于她。 这个结论轻而易举地激怒了她,她现在只想折磨他到服软为止。 带着他摔进柔软的床铺,陈知感觉己整个人都被他身上的果木香环绕,鼻尖在他发间轻轻地嗅:“好闻……是你代言的那个牌子?” “他真会挑代言人……”陈知意识舔了一他的耳后,“檀香,柑橘,苦桃,是 不是还有茶香……师哥,你闻起来好美味。” 程子谦无意识呻吟了一声,声音有点哑:“……还做不做了?” 陈知住他颈侧的皮肉吮咬,糊不清道:“做……要是李侑的衣领以解开就好了,你不知道你演得多好……” 这一刻的思绪混乱,欲望却如此鲜明,她想把他拆吃入腹,想在他身上打上己的印记,想要他臣服着献上他的爱意,想要众人知晓她隐秘的占有。 她手指裹着润滑在他体内抽插,唇黏着他脖子:“我有一个想法……” “嗯……”分不清是呻吟还是疑问,陈知就着他的尾音把假阳送进去,全根埋进他体内。 那想法没诉之于,程子谦无从得知,只听见陈知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你知道你这根尺寸买大了吗?全吃进去了。” 她手指插进他发间,本来松散的橡皮筋因为她的动作彻底落在了床上,她故意抽开又顶撞了一:“你被我操开了,骚货。” 程子谦头发散开,不受控制地发一声短吟,直直看着她:“你不是就喜欢这样吗?” 他向她发邀请:“你以试试……呃——我的极限在哪。” 陈知抓着他肩膀恶狠狠地顶弄:“……你认真的?玩坏了我就不要你了。” 程子谦看着她,嘴角勾了勾。 陈知见不得他这种笑,把他摆成跪趴的姿势,毫不留情地顶撞进去,听见他意识抽了一气——她好像在他面前就根本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写,一次又一次发泄着暴虐的欲望。 射过一次,程子谦脸埋在枕头里,闭着眼推她:“早点去,外面都等着你,别在这待久了。” 他真是除了上床一刻都不想和她多待,陈知将他射来的精液胡乱抹在他小腹:“你洗澡的时候我打过电话了。” 言之意是不用急着去,假阳仍旧契在他体内,她顶着他前列细细碾磨。 被强制勃起,程子谦闷哼一声,勉强睁开眼问她:“还来?” 陈知冷笑:“我没尽兴。” 她把他翻过来,折着他的腰让他抱起大腿,握住他膝弯重新开始抽插,每一都重重擦着他的敏感点。 这姿势毫无防备地向着她,身一览无余,他很快就在她猛烈的撞击中变得支撑不住,双腿大张,勉强架在陈知跪坐的大腿上,被她操得连羞耻心都顾不上有。 又射了两次,被操到后来,他才肯露一点久违的温驯,肢体无意识地缠绕和拥抱,大腿、胳膊极尽所地锁住她,钻进她衣服胡乱地抚摸,眼睛渴求而茫然地看着她,带着细微的哭腔求饶:“不要了,我不行了,师妹……” 这种诚实的本只会变本加厉地激怒陈知,她恶狠狠掐着他的腰:“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师哥?” 他眼睛变得清明,像是奄奄一息的战士重新握紧了佩剑,在她恶劣的耸动中看了她一会,忽然揽住她脖子跟她接了个吻,人又摔回被子里,声音哑得不像话:“继续吧……” 陈知节奏被他打乱,连心跳都有些不正常。 这子折磨他是错,不折磨他也成了错。 她干脆追随本心开始新一轮暴风骤雨的抽插,程子谦蚌壳一样露柔软的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内里任她摆布,呻吟声时断时续。 在他射稀薄的精液时,陈知利落地拔假阳将固定带解开,整个人趴在他胸前不动了。 他无意识摸着她头发,手指又探去揉着她的腰,任凭她安安分分伏在他怀里喘气,估摸着她休息够了才开:“到饭点了。” 陈知懒懒“嗯”了一声,不理会他潜台词里的逐客令,顾开:“我衣服脏了。” 衣服上沾了他的精液,程子谦拍了拍她示意陈知起身,己从洗手间里挤了湿毛巾替她擦干净,无奈何地发邀请:“要不要一起去吃个便饭?陈小姐?” 陈知轻轻地笑:“这位先生,你对每位炮友都这样体贴吗?” 程子谦敛眉眼:“我只对我未来的女朋友这样。” 陈知笑意隐了隐,足尖踢了踢他的脚踝:“走吧。” 他要换衣服,她就站在暮色合的车外等他,点了支烟平复情绪,跟着换好衣服的他走了几步,忽然道:“炮友……其实还不错。” 程子谦无所谓地耸肩:“当然,不用负责,随时结束。”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五十章 我不能陪您吗 任谁要失去一个体贴的爱人,他一定会产生一点舍不得的情绪,陈知穿梭在小巷的时候,找了个人迹罕至的角落把程子谦按在墙上。 她很急切地亲他,是那种满腹心绪、一点章法也没有的混乱亲法,啃一啃唇,又碰碰脸颊,擦着颌,又想起来吻他眼睛。 程子谦护着她的脸:“你知道这是在外面,再被人拍到我不会澄清的。” 甜涩的木质香劈头盖脸笼罩住她,陈知手指隔着外裤轻轻蹭他性器:“我就说是炮友,情难禁,我俩名声都不要了。” 她这话完完全全是在赌气,程子谦很轻地笑了一:“成,都不要了。” 他大概知道她的态度了,如果天他被狗仔拍到发在网上,陈知百分百会选择承认是恋人,但只要不逼她到一定程度,她就永远觉得没必要。 她是只有世界末日那一天到来才知道己爱的是谁的那种人。 程子谦一双笑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眼睛、鼻梁、嘴唇,忽地变了一副为难的神色:“我不跟你做,我女朋友会生气的。” 陈知一愣,明知道是在跟她演戏还是觉得嘴中苦涩:“是吗,你女朋友哪里好了,我比不过她?” 她觉得己又回到了跟陈行心里的妹妹斗争的那一晚。 程子谦抬头看了看模糊的天色,好像真的在思念一个远方的女友:“是,她一点也不好,追她费劲,一点耐心没有,还偏要装一副体贴的样子,在床上也不温柔,总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他垂眼:“但是我爱她。” 陈知不受控制地抓了抓他衣角,这戏她是演不去了,哪有人这样表白的,告诉她他有她要的那样东西,但是又不肯给她。 她这一晚上都异常沉默,食不知味地跟程子谦吃完饭,等她坐进电梯,看着程子谦替她按亮了她楼层的按钮时,她才反应过来,很低地小声道:“我不回去。” 程子谦平静看着她:“我也不跟炮友过夜。” 电梯很快升至他的楼层,他没多留恋地迈了去,陈知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镜面去摸袋里烟,取了支叼在嘴里,轻轻咬着烟嘴。 她思绪乱得很,刷卡进了房间,不太意外地在客厅里看见林商。 她最近心不在焉,不是很有心情哄人——无论是林商还是邵衍,但也谈不上厌烦,只是所有极端的情绪都给了程子谦,单纯地犯懒。 陈知笑了笑,蹬掉高跟鞋:“你搬上来算了,正好客卧是空的。” 她赤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客厅里设了个小型的酒吧台,陈知拉开酒柜翻了瓶威士忌来,走到卧室门前敲了敲房门。 邵衍一副刚起来的困倦模样,足部不稳地扑进她怀里,抬起脸朝她笑:“姐姐。” 她将酒瓶进他怀里,己往浴室里走:“白天睡觉,晚上又要闹我。” 邵衍揉着眼睛往酒吧台走:“姐姐天怎有心情喝酒?” 没听见回应,他跟林商对视一眼,达成了她天心情不好的共识。 邵衍找了块老冰开始做手凿冰球,林商慢慢凑过去,看着他娴熟的动作:“衍哥,你还会调酒吗?” “怎,你以为我是除了在床上一无是处的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那种人?”邵衍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醉姐姐,你敢吗?” 林商错愕,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卧室:“你疯啦?” 邵衍翘了翘嘴角,手中的冰球渐渐成型,林商看了一会后犹豫开:“……陈知姐姐不会任由你她的。” 这是意了。 即使是情敌关系,他也因为朋友的默契迅速达成合作,邵衍低头朝林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 他清楚,林商根本就不是大家眼里的乖小孩,他骨子里就是渴望这种离经叛道的坏。 他缺姐姐,也缺哥哥,需要管教,也渴望放纵。 陈知穿着睡裙来的时候,威士忌摆在酒吧台,邵衍跟林商哥俩好似的在一边说话,她窝进沙发,撑着头打量这两人。 即使知道他是朋友——要加上“曾经”这个词,但她没见过他相处,这场面有点新鲜。 这两人在她面前都足够乖巧,尤其是邵衍,这种偏见导致她潜意识觉得他在和别人相处时是一定会受欺负的。 现在看来,好像小朋友还是吃亏在阅历还是太上面了,说话节奏全是邵衍掌控着。 陈知看着邵衍,他立刻止了话头,端着酒杯送过来递到她手边,酒瓶放上茶几,人坐在她腿边地上,毛茸茸的脑袋半靠在她大腿上面跟她撒娇:“姐姐,手冷。” 陈知分了他一只手,三两喝光了一杯——这架势就是奔着醉酒去的,根本不用,邵衍胆战心惊地摁住她倒酒的手:“姐姐……哪有你这样喝酒的,太伤身体了。” 陈知“嗯”了声:“头疼,喝点助眠。” 不知道是不是缺睡眠的原因,她精神是清醒的,肉体却跟不上这种亢奋,三天两头一点头疼耳鸣的小毛病。 林商抱膝坐在她身边,眼里是样的担忧。 两杯酒肚,酒意上来,陈知人愈发懒了,足尖踩着邵衍小腿磨蹭:“宝贝,麻烦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好吗。” 邵衍很快从房间里找手机递给她,看见她熟练地拨着号码,他觉地找了个借带着林商回避。 让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拨手机号的人不多,这多年他只知道一个,是许家的爷。 他这一避,等许昂然接通电话的功夫陈知就又了两杯酒,她酒量不差,一瓶威士忌是保持清醒的,但以这个速度喝,不避免地带了几分醉意。 电话那头安安静静的,许昂然声音带着欢喜:“陈知。” 一听见他声音,她嘴角就不知地勾起点弧度,糊着喊他:“然然。” 许昂然听她声音觉得不对:“怎了?你哪里不舒服吗?声音好小。” “没有,”陈知慢慢卧倒在沙发上,“我喝了一点酒,现在很想你。” 他小声嘟囔:“你跟谁喝酒呢?” 陈知就笑:“没别人,别乱吃醋,只有我一个人。” 她闭上眼:“你现在在干什?方便跟我打电话?” 他没立刻回答,她清醒了一点:“是不是在吃饭,从包间里来的?” 那边小声冒来一句“嗯”,陈知揉揉太阳穴:“……跟霍瑶?” 许昂然彻底没了声,陈知笑了一:“ 好啊爷,你还问我跟谁喝酒。” 她想起来什:“虽然三滥的招数他已经用过一次了,但是你离席再回去……吃的喝的别碰就尽量别碰了。” “我知道,”许昂然应了声,“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他语气听起来有点小小的牢骚,陈知就顺着他话问:“相处不愉快?我记得霍瑶,很甜很会说话的小姑娘,应该不会太让你难办。” “她身份跟目的摆在那就没法好好相处,”他闷闷不乐,“陈知,你这样,让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 陈知抓着酒杯抿了一,冰球渐渐溶化,她嫌太寡淡,又往里斟了点酒,闻言反驳他:“爷,你真是……非要我跟你说我心里介意死了,现在恨不得立刻就乘飞机回去?” 大概是喝了酒,她调子拖得懒懒的,声音说不的软,许昂然便笑:“你还是别吃醋,我怕我受不住,你知道上次我浑身没一处不疼吗?” 这会酒劲上来了,陈知眯了眯眼,觉得这种微醺的状态刚刚好,撂杯子轻轻地笑:“就是要你永远记住才好。” 他跟着笑了声,声音压低了:“但我是真的很怕……我不知道霍家到底许了他什好处,我爸这次态度很坚决。” 陈知只安慰他:“许叔叔不是会逼迫你的那种人,你别急。” 又絮絮叨叨聊了一会,陈知觉得困倦,却又好像被什东西吊着不想挂断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应着许昂然。 她声音愈发小了,到最后几乎全是嗓子里发的轻哼,许昂然顿了顿:“你快去休息。” 陈知反应了半晌:“嗯……我不要。” 她终于想起己打电话的目的:“我有事要问你。” 许昂然“嗯”了声,又听见她道:“算了,晚不是时候……我好像打扰你跟霍小姐约会了。” 许昂然小声骂她:“你倒是打扰得彻底一点啊,坐到我身边,告诉她你才是我女朋友。” 陈知低低地笑,突然道:“爷,我爱你。” 隔着电话都感受到许昂然的无措:“你真的喝醉了……” 仗着对他的了解,陈知笃定道:“你是不是脸红了。” 她晚直球一个接着一个,许昂然实在接不住,在电话那头憋了半天,才讷讷道:“你别说了……我现在真的很想见你。” 陈知这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正处在烦躁情绪的顶峰,但一看见来电显示,他整个人都熨帖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思念,但这些话他一句也说不。 言语太苍白,打电话像饮鸩止渴,要是见面,她然而然就会知道他有多想她。 陈知安静来,很轻地喊他:“然然。” 又跟他细细碎碎说了一会才挂了电话,闭着眼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想着要天冷了要提醒邵衍买条薄毯,很快就抱着胳膊睡了过去。 她是被抱起她的动静吵醒的,睁开眼看见邵衍乱糟糟的发尾,她环上他脖子,困倦道:“抱歉,宝贝,辛苦你了。” 邵衍情绪不高:“……姐姐晚为什要喝酒?就因为程子谦?” 陈知声音轻飘飘的:“不完全是,我只是有点不明白……” 她被放到床上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根本没听见邵衍问的什就重新睡了过去,睡到半夜突然从空落落的不安中醒来,有点茫然地看着的己空无一人的身边。 那点酒精早就代谢掉了,或许是酒精放大了情绪,也有是没从许昂然那得到己想要的答案,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种糟糕的需求。 她想要被爱。所以她才会拨那个电话,跟许昂然说她爱他,因为她想要得到等的回应。 毋庸置疑许昂然对她饱爱意,但陈行对她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他生于情感淡漠的家庭,被父亲忽视、被母亲厌恶着长大,没有享受过亲情。 他要爱,但他的表达却是控制。 所以报应落在她身上,控制欲和爱,她并不分得特别清楚,不管是作为施方还是受方。 唯一的区分方法就是遵循普世认的表达方式,不得不承认,观影量远超常人的程影帝那种或热烈或绵长的动人剖白正是她所需要的甚至是渴求的。 从前在戏里,他就一直都是最轻而易举调动起她情绪的人。 现在好了,戏外也差不多了。 但她不明白的是,又不是爱人,想要被爱还需要特定的对象吗?明明林商和邵衍就在跟前,她却除了许昂然、陈行、程子谦这三个人,谁的真心也不想要。 她了床往客厅里走,跟沙发上发呆的邵衍对视上,邵衍抱着膝盖,坐在她刚刚醉酒时躺的位置,很安静地看着她笑。 陈知走过去,俯身吻了吻他额头:“怎不在我身边?睡不着?” “失眠了,怕吵着您。”他点头,抓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吻。 “林商呢?被你打发回去了?” “在客卧,他不放心您,说己晚不回去了。”他绝不提他跟林商两人为了彼此都不进陈知卧室的那些角。 陈知准备在他身边坐的身形顿了顿,转身往客卧方向迈步,邵衍一把抓住她的手:“晚……姐姐一定要去找他吗?” 陈知愣了愣:“我喝醉时说了什吗?” “没有,您什都没说。”但那半句话和她晚的反常已经说明了一切,邵衍用一种格外难过的眼神看着她,“我不陪您吗?” 陈知轻轻皱起眉:“我只是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 邵衍毫不退让:“他就在那睡觉有什事,这种时候我不陪在您身边吗?” “什这种时候?”陈知揉了揉太阳穴,“宝贝,你晚是怎了?” 连陈知也不清楚她一定要去看林商一眼的理由,但邵衍就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不让她去,小幅度地摇着头:“姐姐,别去找他,求你了,只有晚,晚不行……” 就在僵持间,客卧的房门已经打开了,林商揉着惺忪的睡眼,语气惊讶:“陈知姐姐,你怎起来了?头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五十一章 我只有这个了 林商只穿了一件T恤,露细细的胳膊和笔直的腿——是典型的男孩子的身体,青涩而诱人,在天气转冷的十一月显得格外刺眼。 看见他这样,邵衍脸色立刻沉了来,不抑止地联想到己畸形的身体,拉住陈知的手也松了开来。 他本来对林商是不至于有这种觉得他面目憎的强烈妒忌的,陈知关照过的小明星遍布整个娱乐圈,他林商充其量不过是多上了几次床。 就算他不明白陈知对林商另眼相待的原因——或者说他明白,只是不想承认——他其实只需要等到林商不再天真、变成跟他一样一潭死水的时候就好了。 反正陈知迟早会厌烦的。 是嫉妒心这种东西总是会不合时宜地冒来,明明是他才是这些年陪在陈知身边的人,她潜意识里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林商。 就因为林商身上有他这辈子都没法拥有的天真和直率,他就成了永远也不会被爱的落败者。 他有什错,又不是他想变成现在这样。 又不是他想多一副女性的生殖器官,想因为缺钱被迫踏入演艺圈,想被人当做玩物一样轮奸。 邵衍把头埋进膝弯,试图遮盖住己的乳房和脂肪分布明显更接近女人的大腿,哪怕看起来并不明显,是只要一想到他的女性特征是被男人滋养来的,这身体就叫他觉得百倍的恶心。 陈知诧异地看了邵衍一眼,一时之间站在原地没动,她意识摸了摸他的头发,回答林商:“酒醒了就来看看,没什不舒服。” 眼见林商朝她走来,她干脆在邵衍身边坐:“怎了你这是,天晚上一个都不睡?” 林商跪坐在她身边,顺手给她倒了杯水:“陈知姐姐,你晚那样喝酒,我怎敢睡着嘛。” 只是速度快了一点,酒其实还剩了小半瓶,陈知接过水啜了:“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己心里其实有数。” “衍哥才是最担心你的,”林商将水杯搁到茶几上,“陈知姐姐,不开心的话以跟我和衍哥说说的。” 他小声凑近她耳朵:“或者……要做吗,我任凭姐姐发泄哦。” 陈知好笑地掐了一把他的脸:“我算是发现了,你刚睡醒的时候是最浪的。” “没有,才不是,”他黏黏糊糊索吻,“只是够跟你相处的时间太了嘛。” 会哭会撒娇的孩子才有糖吃,邵衍看了一眼快要骑到陈知身上的林商,起身勉强朝陈知笑了一:“姐姐,我有点困,就先去睡觉了。” 没有镜子都知道己脸色实在是难看,心里还在嘲己是唯一一个敢给金主甩脸的人,没走两步,理智在听见林商饱情欲的一声“姐姐”的瞬间猛地断了弦。 等他反应过来,林商已经被他掼到了地上,因为惊恐或者窒息,漂亮的面孔变得丑陋不堪,双手无助地拍打己扼住他脖子的胳膊。 他一时之间什声音都听不见,盯着林商痛苦挣扎的脸,满脑子都是杀了他算了,反正己没有陈知也活不去了。 然而感知力被拉到了最细微,他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却真切地感受到生命在手上流逝的过程,林商脸色由白转红,挣扎的幅度渐渐微弱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去。 意识到他真的有会死在己手上,邵衍意识松了力气,林商爆发猛烈的咳嗽,带着泛红的眼眶,第一反应是去看沙发上的陈知,他咳得撕心裂肺,眼神却有一种惶然的坚定。 那点隐晦的“愿意为她死”的心情没成功传达给陈知,陈知目光落在邵衍身上,脸色阴沉得有点吓人。 他视线很快转回来直视着邵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怎了,衍哥要一起来吗?” 他心里一直对邵衍独有一份陈知的破例保护这事耿耿于怀。 邵衍掐在林商脖子上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知什反应也没有,没有暴喝制止他,更没有伸手拉开他。 做这种事,他这次是真的要被丢弃了。 看着邵衍单薄的背脊不住地发抖,坐在沙发上的陈知终于有了动作——她足尖轻飘飘抵住了他的缝。 几乎是立刻他尾椎骨就酥麻了,然后这种令人颤抖的电意爬上他的脊梁,每往上爬一寸,他的腰就更弯一分。 最终陈知足掌心踏在他肩头,迫使他的脸贴向林商脸侧的地面:“道歉,邵衍。” 他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眼泪渗进地毯,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咬着牙拒绝:“不。” 像一个守着最后一点财富的吝啬鬼,谁来抢就要跟谁拼命:“谁也不喊您‘姐姐’,我只有这个了,只有这个是我的!” 被压在他身的林商跟陈知对视,在陈知眼里看见了邵衍看不到的兴味。 谁也想不到向来乖巧的邵衍会因为一个称呼暴起伤人。 “行,”陈知收了腿,“现在收拾东西,给我滚回锦市,闹成什样了,是打算在我面前杀人?” 邵衍保持着匍匐在地上的姿势,闻言整个背都僵住了,制住林商的手立即松开,身子转向她跪好,声音发抖:“姐姐……我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您、您不不要我,求您了——” 他手指无助地攥着陈知脚踝,陈知从他手中抽开小腿,踢了踢他膝盖:“抬起头来,把话说清楚。” 邵衍规规矩矩跪着,一张脸上到处都是眼泪,声音还算平静:“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我只是一时半会没法接受有人跟我一样喊您……” 他眼里着摇摇欲坠的水光,抬手擦了一又不断地冒:“您又没有弟弟,也没包养过其他人……对不起,是我贪心了……” 说到“是我贪心了”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声音不避免地抖了起来,他咬着唇:“您别不要我成吗……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办法适应……求您了……” 他只是害怕,不是认错。陈知沉默着,眼神落在坐起来的林商身上,看着他朝己露一个柔顺的笑,很轻地叹了一气。 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沙发:“我挺后悔的。” 邵衍心提到了嗓子眼,后知后觉地产生了悔意,视线一片模糊,拼命摇着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吃醋,我听话还不行吗,姐姐求您了,不要对我失望——” 比被厌弃还要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厌弃是一时的厌恶、是新鲜感的消磨,日后想起来旧日的好,总还是有回转的机会。 是失望不一样,他被判了刑,这辈子都等不到赦免的那天。 陈知朝林商招了招手,他很乖地跪坐到她身边,小声道:“陈知姐姐。” 她摸了摸他头发:“回房间以吗?我想跟邵衍单独聊聊。” 林商抿了抿唇,不是很情愿的样子,陈知很快又改了:“算了,待在这吧,天晚上把这事解决了。” 她前倾身子,摸了摸邵衍脑袋:“别紧张,宝贝,不是后悔把你带来。” 她烟瘾犯了,手指在他因为哭过而冰冷的脸颊上捏了捏:“我只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是不是?” 邵衍眼泪不断往外涌,抿着唇不说话,一个劲地摇头。 陈知很轻地笑了一:“我知道己挺糟糕的,只打算在床上把你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其他的一概没管过。” “性瘾,缺乏安全感,作息颠倒,抗拒社交,是不是还有厌食?我这几天稍微注意了一才知道,你怎会有这多问题?” 她拉了他一把,没拉动,转而捏了捏他耳垂:“到我怀里来。” 邵衍顺从地钻进她怀里,头埋在她脖子,眼泪直接洇透了她衣领,陈知听着他小声的抽噎,给他顺气:“你觉得我更喜欢林商是不是?” 林商突然被点名,一双羞带怯的眼又惊又喜地看着她,邵衍模模糊糊吐一声底气不足的“没有”。 陈知笑了声:“抱歉,我没办法,我觉得己真的挺像因为己弟弟不争气,所以碰见别人家的乖巧弟弟就不由主移情的那种姐姐。” “甚至还要更糟糕一点,因为你是我一点一点打磨来的,你有哪里不好只会更让我意识到己有多失职。” “但这不是你的错,宝贝,你明明已经很乖了,我还总是让你乖一点,听话一点。” 她垂眼,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邵衍露来的小半边脸,语气温和:“是我不好,是我遇到你的时候没什耐心,还想要一个完全顺着我心意的人,我很抱歉。” 邵衍是她不分割的一部分,折射她对生活的漠然和粗暴,所以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才需要去从外部来汲取力量,去解决内部的需求,林商不过是恰好现的一小团萤火。 邵衍哭声愈演愈烈,像是要一晚上哭尽他这多年所有受的委屈,陈知试图用一个轻松一点的句子结束这场单方面的对话,拍了拍他的剧烈起伏的后背:“……明天去组里找妆造帮你修一头发,好吗?” 他冒一小声鼻音浓重的“嗯”,凑在她耳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糊不清地表白:“姐姐,我爱你。” 陈知搭在他背上的手指不明显地颤了颤。 她实在没想到会收获邵衍的爱意。 像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她陡然意识到她想要许昂然、陈行、程子谦的爱,无非是因为她付了,想要索取回报,她之前意识因为林商跟邵衍僵持不,也不过是仅仅因为林商在表达爱意时要更直观一点。 是邵衍……她知道己对他不好,女娲造人一样随心所欲地捏造他又不管他,一味地放纵他,只要他不做一些格到她无法摆平的事情,就不负责任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百般撒娇卖乖,擅长说进退有度的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漂亮情话,是因为什想留在她身边?金钱、寂寞、没法独立生活的依赖,这些她都假设过,但从来没放在心上,她只在乎占有,遑论考虑爱意。 陈知缓慢地眨了眨眼,把他又往己怀里搂紧了一点,她垂头,寻着他的嘴唇,很轻地吮了一。 咸的、苦的、潮湿的、柔软的。 她觉得己一颗心都被他哭湿了,心里想的却是,临海的雨季真的要到了。 不然她为什感知力一子细微了起来,察觉到温热咸腻的海风,空气里风雨欲来的潮意,还有植物对饱满舒展的渴望。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五十二章 不是别人家的(3p车) 邵衍在她怀里哭了很久,到后来眼睛肿了,嗓子也是哑的,他有这痛痛快快的哭,陈知看他呼吸渐渐平缓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去洗把脸。” 邵衍头晕脑胀地从她怀里来,看了眼林商,忽然哑声道:“对不住。” 听了这久似是而非的故事,林商早就把之前那点龃龉忘了,飞快地摇头:“没事,是我有错在先。” 陈知抖了抖己被邵衍哭得一塌糊涂的衣服,看了眼时间:“半夜两点多了,有什话明天你俩己解决,现在该休息了。” 邵衍应了声,依赖情绪十分明显地往浴室去了。林商看他身影消失,才小心翼翼地抓着陈知衣摆:“陈知姐姐……” 他脸上表情有点忐忑:“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陈知愣了愣:“哪句?都是真话。” 林商鼓着腮,一双眼睛笑吟吟的:“你说你喜欢我——” 这时候倒是聪明。 “才不是别人家的,我就是姐姐家的。”他胳膊揽住她脖子,跟邵衍如一辙地钻进她怀里,唇压了去,“……只是姐姐家的。” 陈知好笑,手臂依着他心意环上他的腰:“还敢只喊姐姐,真不怕邵衍把你给掐死了?” “我偷偷喊。”林商狡黠地笑,“而且有姐姐在,我不会有事的。” 陈知摸了摸他的脖子:“好了,别撒娇,赶紧去休息,再不睡明天起不来了。” 林商摇头:“我睡不着了,我好羡慕。” 他黏黏糊糊把头搁在她另一边肩膀:“好羡慕,姐姐、姐姐……” 嫉妒的火烧得他干燥,想被陈知完全占有,想要被管教和安抚,在姐姐的注视肆无忌惮地哭泣。 他唇贴着她耳朵,声音低去,一个劲地吻她:“我做吧……我好难受……我也好想哭……把我操哭好不好姐姐……操我嘛……” 他硬起来是真的快,吻技成长也快,陈知看了眼站在卧室门的邵衍,很艰难地捏住他的腰:“……别乱动。” 邵衍很快抿着唇站到她面前,没用几分力气,抓着林商后衣领,除了声音有些闷外语气还算冷静:“滚去,天晚上不行。” 陈知便笑了,几时见到邵衍这样明显地表达占有欲? 她生一点顽劣的捉弄心思,低头去吻了一林商的唇,眼神还落在邵衍身上,几乎是立刻他脸色就变了,带着点愤怒和委屈地喊她:“姐姐——” 陈知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她像是一个以爱意为养分的吸血鬼,在饥饿的时候正好发现己心血来潮当宠物养的人类是以食用的。 邵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这感觉太好了。 她喉咙里冒一声“嗯”,垂眼不再看他,尖慢腾腾舔舐着林商的唇,亲得小朋友不住嘤咛——也有林商就是故意的。 然后她察觉到邵衍拉着她的手伸进了他睡裤,越过那根硬挺的阴向继续,顺手撩拨了一,面一片泥泞,他发一声沙沙的甜腻呻吟。 她捉弄的心思顿时熄了一半,不管怎说,她不真让邵衍带着心理阴影陪她玩双飞的。 陈知抬起头,就看见他红着一双眼,声音直打颤:“也、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也不是不试一试……” 她慢条斯理地揉着他阴蒂,眼睁睁看着他脸色愈发浪荡,连眼睛都舒爽得眯了起来,才带了点认真地问他:“你确定?” 他毕竟是双性。 邵衍反应了半晌,很轻地回答她:“如果晚有一个人要走,那个人不是我。” 说这话时他脸上红潮还没退,媚眼抛得浑然天成——如果他肢体语言不是那僵硬的话。 陈知笑了声,手指捏了捏林商脖子:“不走?” 林商回头跟邵衍对视了一眼,无辜地看他:“我干嘛要走,不接受3p的人又不是我。” 陈知拍了拍林商的肉示意他起身,朝邵衍挑了挑眉:“希望你交的朋友嘴比较严。” 邵衍脸白了白,目光飘到林商身上,这才意识到林商确实勉强称得上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如果他连林商都没办法交付信任,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克服恐惧。 “去卧室,”陈知抽开手,让邵衍把她手指舔干净,湿润的手指掐了掐他脸颊,“别担心,宝贝,我会给你兜底。” 进了房间林商才突然意识到这跟在车里那次是不一样的,那次没有真刀实枪地干——要说真刀实枪地干,通话那次大概算,他又全程都没有看见过第三人——总之其实他从来没有完全见过另一个人赤裸着身子在陈知身求欢的模样。 所以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三人行。 陈知是最后一个进的卧室,站在门看着坐床上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两人,心了然:“后悔的话就算了。” 林商摇头,现在算了的话去的人肯定是他,他又不是不接受,只是事到临头有点怯场而已,他意识看向邵衍,希望他开个场。 然后他才发现邵衍比他紧张多了,因为陈知关门的动作肉眼见地坐立不安。 陈知没急着穿戴道具,走到邵衍面前摸了摸他头发:“害怕?” 邵衍发一声闷哼,身子迅速软了,攀着她的腰:“姐姐……我、抱一会、行吗……” “抱多久都行。”陈知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吻,俯身从高处吻人的优点就在于主动权全掌握在她手上,邵衍又是个容易沉迷于快感的人,她微微后撤他就急不耐地往前追,像条愿上钩的鱼,微微张着唇,一副着迷又渴望的模样,被她一点一点吊着,根本不知道睡衣扣子已经全被她解开了。 她手指搭上他衣领,问他:“宝贝,把衣服脱了,好吗?” 即便已经尽她所地放柔放轻了调子,邵衍仍旧不明显地瑟缩了一。 他眼睛闭上,睫毛轻轻地抖,是一个任她宰割的姿态。 从林商视角只看见他逐渐显露来的背脊,一个男人为什会拥有这样柔和的线条——这念头只一闪而过,更清晰的想法是,这样的后背,后入看起来就比别人要赏心悦目,不怪陈知会在床上喜欢他。 白皙,单薄,因为他仰头的姿势连着肩颈,像一幅寥寥几笔勾勒来的水墨画。 这画的线条很轻地晃动了几,然后显现峰峦的痕迹,又快速地没入陈知衣襟。 紧贴着陈知的姿势反而欲盖弥彰地凸显了那一点起伏的弧度,即使不明显,也没法欺欺人地说那是男 人有的胸型。 林商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他本来是一个审视情敌的视角,在心里别别扭扭地打分,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视线唰地上移,对上陈知沉静的眼眸,整张脸都红了。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大脑一片空白。他其实还不太清楚是什情况,在他面前的是个女孩子,邵衍的发育了问题,还是最离谱的那个? 陈知笑了声,低头亲了亲邵衍额头:“要睁开眼睛吗?没有你想象中那糟糕。” 邵衍看向陈知,视线不敢往边上走。最糟糕透顶的时候他什都不在乎,是被陈知娇惯了几年,又被她视作珍宝一样安慰,他反而生来一种久违的耻感。 越被她这样温柔看着,他越想要缩进她怀里寻求心安。 说他软弱怯懦也好,渴望被哄被爱也行,总之他其实只希望己世界里永远只有陈知一个人。 ……但这样行不通。 陈知只会在他身边短暂地停歇,他不做她人生路途上日益不合格的旅店。 他想照顾她,想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成为有资格排解的那个人,想给她提供更多东西——不止是性爱。 邵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直视林商,还没等他开,就看见林商猛地捂住了双眼,语无伦次:“等等衍哥——等一等一——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林商躺倒在被子里,发懊恼的声音,他觉得己挺不是个东西的,不管怎样,确实是他因为陈知的特殊优待吃醋,把邵衍逼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所谓性瘾,陈知所说的“带来”,他眼前的景象,共拼凑了一个渐渐完整的怕故事。 看见他这样,邵衍反而轻松了很多,如释重负地靠着陈知,才发觉己了一身的冷汗。 不是所有的男性看见他的身体都会露嫌恶、猎奇、淫邪的目光的,他预想中的场景没发生,甚至连调侃都没遇到。 林商看起来比他还要不知所措。 邵衍小声嘟囔:“息。” 这声放松的抱怨逗乐了陈知,她一边吻他一边揉捏着邵衍的乳肉:“宝贝,还紧张吗?” 邵衍双臂向后撑着身子,闭着眼喘息:“我不知道……姐姐……我……我得先试试。” 他睁开眼看着她,一副又要哭来的样子,眼睛往林商所在的方向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轻轻喊了一声:“林商。” 那边传来委委屈屈的小声回应:“……衍哥。” 邵衍顿了顿,焦虑地舔了舔上颚:“过来……你不会要等姐姐去请你吧?” 林商在他身后爬起来跟陈知对视,犹犹豫豫道:“我真过去了……哥你别应激……我不敢对你怎样的。” 邵衍茫然地眨了眨眼,察觉到己在被一直以来看不上的弟弟哄着,又羞耻又酸涩。 陈知摸了摸他头发,低头用唇很轻地碰了一他脸颊,问他:“行吗?” 邵衍被她这珍而重之的态度弄得脸红,带了点懊恼地小声道:“不要这样哄我啊……” 陈知眼睛弯了弯:“不习惯?” 她手指探去揉捏着他的阴,邵衍剧烈地喘了喘,不受控制地呻吟:“好难受……我要死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了……姐姐……” 他天反应激烈得陈知都有点吃惊了,她本来还担心他毫无兴致,但是结果恰恰相反——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人越多,他身体的准备就越充分。 身体和思想有时候会背道而驰,陈知抽开手等他回神,问他:“你要不要试试先帮帮林商?” 林商脸猛地红了:“陈知姐姐——” 他没拒绝成功,因为邵衍手指已经握了上来,手法老练,技艺精湛,快感、羞耻、兴奋过电一样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爽得他脑子里一瞬间像炸开了烟花,甚至本地挺着身往邵衍手上送。 陈知微妙地产生了一种被邵衍比去了的感觉,朝邵衍挑眉笑了一,转身拿道具去了。 邵衍完全是凭着本在机械地给林商套弄,旧日的回忆导致他有一瞬间想跪在地上给他交,但仅仅是一瞬间就被林商溢的呻吟拉了回来:“衍哥、衍哥……慢一点……求你了……” 这呻吟给了他一种他是主导者的错觉,他用一种奇妙的眼光打量着林商,放慢了速度——连他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这种循循善诱的问话方法跟陈知一模一样:“……被男人打飞机,不恶心?” “衍哥的话……不是不接受,”林商乖巧地看着他,随即意识到不对,急急忙忙补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因为衍哥是听了陈知姐姐的话才这样做的,而且姐姐在看着的话,场面会一直被控制在她手里,不用想太多——” 邵衍带了点震惊地看着林商,这种堪称盲目的信任,扪心问他是做不到的,即使陈知在场,要把己身体主动交托到第三者手里,这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如果陈知姐姐都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也没必要介意。”林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试探地问,“衍哥要……要试试让我帮忙吗?” 陈知替他答应了:“试试,我看着呢。” 她已经穿戴好了假阳,正在上面涂着润滑,邵衍跟她对视,抿了抿唇,觉地脱了身所有衣物直跪在床上:“……我接受不了。” 然后林商的手就搭了过来,再然后陈知站在了他身后,假阳没什阻碍地插了进来——他已经够湿了。 邵衍无法抑地发惊呼,被陈知揽在怀里很温和地亲着颈侧,假阳在他体内缓慢地抽插:“别怕,宝贝。” 被前后夹击,他终于意识到己想错了,他根本没法定义这算不算接受不了,恐惧不安和兴奋刺激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作用在身体上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血液扩张、心跳加速,一样地让人毛骨悚然。 全身的感官都被加强了,脑子里混乱地想着这样是要失控的,人已经被迫贴近了林商,不得不借力支在他身上,把头搁在他肩膀。 邵衍不知道己喘得有多厉害,林商是知道的。温热的鼻息一直打在他颈侧,甜腻的呻吟直接往他耳朵里钻,陈知捣弄的力量隔着一个人都传递到他身上,恍惚间觉得己是在被她操干,但除了性器察觉到一点微薄的快感,什额外的满足也没有。 并且这快感根本就不受他控制,邵衍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是时断时续的。 林商难受得不行,无意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却发现撸动的根本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不是己的东西,忍无忍地求他:“衍哥,衍哥,快点,摸摸我,我想射,求你。” 他难耐地绞着腿,脸上浮现一层欲求不满的红,渴望地看着陈知,小声喊她:“陈知姐姐……” 陈知笑了一声,手伸到前面,两根性器的前端被她一起握在手里,两人时发舒爽的喟叹。 邵衍手臂腾空来,无意识圈住了林商脖子,这还不算,看着视线里微红的耳垂,他想也没想就了上去,尖细细地舔舐,喉咙里发糊的呻吟。 林商被他咬得腰一软,彻底支撑不住,两人一起跌进被子里,邵衍这才反应过来己做了什,支起手臂要起,被陈知从身后重新覆上,整个人都被紧密地贴在两人之间。 陈知凑在他耳边轻笑:“还接受,宝贝?” 一边问他,一边抓着他乳肉用力揉了一把,身后一刻不停地操干,带着他性器在林商小腹一耸一耸地蹭,林商那根也直挺挺地顶着他,黏腻清液在他皮肤上若有若无划过。 他觉得己要疯了,身体本地产生愉悦的反应,感官爆炸一样传递数据,大脑却是宕机的状态,不是被轮奸时那种放空己不要乱想的待机,而是屡次试图重启却像是被叫做陈知的病毒侵袭、疯狂发警告却无为力的状态。 他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根本不知道己在喊些什:“不要了姐姐……我难受……我不行……真要被操死了……” 知道他快到极限了,陈知手指探去揉捏着他曩袋,动作不停,没一会,就听见邵衍发一声忍耐的尖叫,双腿都绷直了,性器接连射了好几股都没软,被陈知抵着穴内敏感点磨蹭了一,又后劲不足地流了两股才算。 陈知把假阳抽来,才发现他身一滩体液,全湿漉漉淋在林商腿上。 从他身上起开,看见邵衍试图起身又跌在林商身上,压得林商那张春情十足的小脸痛苦地皱了一,勉强翻了个身躺在一边,有气无力道:“对不住……我缓一缓。” 林商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脸颊绯红,T恤皱堆在胸前,腹部到大腿被邵衍的两种体液弄得一塌糊涂,性器还直挺挺硬着,难耐地吐着清液。 陈知伸手把他捞起来半抱在怀里:“等急了?” 他眼里都是跃跃欲试的期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侧的邵衍,小声提醒:“衍哥……” 邵衍睁开眼,摇了摇头示意己没事又重新阖上眼皮。 礼貌征求了邵衍的意,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往陈知唇上撞,被陈知按住后脑勺轻轻斥责:“慢点。” 随即她就加深了这个吻,林商喉咙里冒舒适的呻吟,身急切地找着她胯那根给予他快乐的玩具,被陈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肉:“肠了?” 他这时候都有些羡慕邵衍了,不需要肠和润滑,随时做。眼地看着陈知:“清理过了……快点嘛陈知姐姐,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 陈知故意慢吞吞挤着润滑,手指撸管一样均匀地涂抹着身那根硅胶玩具——那上面还沾着邵衍的水,看见林商视线不由主地黏在上面,一副恨不得把他己性器替换上去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扩张没有?趴好。” 他赶紧摆跪趴的姿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势,部高高翘起,陈知端着他的腰强迫他换了个方向——正对着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邵衍:“这个方向。” 林商呜咽一声,羞耻地把头埋进臂弯,这画面冲击感太强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做的事情有多背德。 邵衍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偏头看了林商一眼,视线又移到陈知脸上,朝她做了个无声的型:“坏姐姐。” 这一眼慵懒疲惫,却饱情欲和爱意,陈知笑了笑,见他状态还好,便放心地垂头用假阳在林商穴打转,逗得林商不住摇,手指伸进去给他扩张,找到那一小块体轻轻地按揉。 听见林商小声的呻吟,邵衍很快爬起来,抚摸着他脖子,手指探到他身掐了一他的乳尖。 林商惊慌失措:“衍哥——” 邵衍说不上己是什心理,他是带了点恶意的,好像己刚刚那失控,林商也得体验一次才公平。 ……想把他变得跟己一样浪荡。 这念头如此恶毒,以至于想到的时候他己都被刺了一,带了点茫然和后怕地抬头去看陈知,却看见陈知一副知悉他念头的轻笑,身假阳送进去浅浅一个头又来,在林商摇头中用着九浅一深的插法。 不用他动手,林商在床上倒是一点都不羞涩,坦诚地对着陈知发浪:“姐姐快一点……嗯——不要、呃——不要欺负我……那里再蹭蹭嘛……” 林商的浪荡和陈知的反应叫他安心。邵衍退一步坐在床上,有点失神地看着陈知的动作——他有看见她后入操人时脸上神情的机会。 真驯服猎物时,她的眼神就再也不在他身上停留了,视线冷静又专注地盯着林商动作,眼睛会因为捕捉到了意外的反应亮一,明明表情还是那副冷静到不近人情的样子,却显露一点胜券在握的傲气。 己在她身的时候,她也是一样的吗? 邵衍觉得心跳加速,一点醋都吃不起来,只想吻她。 这想法直接将他从混乱的关于浪荡和肮脏的我谴责中救了来,他膝行过去,头低去很轻地用唇碰了碰她大腿,一路蜿蜒着向上吮,头简直要钻进她睡裙里。他爱死了她穿这件睡衣,丝绸质地,男友衬衫款式,上面还有他刚刚流过的泪,用牙齿轻轻地叼她内裤边缘,被陈知按住头不让他乱动。 她呼吸有点不稳:“待会,宝贝。” 邵衍糊着闷哼:“您干您的,我不打扰您。” 他伸手去解她扣子,陈知没奈何地任由他去,也不再折磨林商,加快了身抽插的速度,偏邵衍作乱,时不时蹭蹭她腰腹、胸、脖颈——凡是从小被教育不轻易受伤的地方全被他吻了一遍,他碰一她的节奏就被打乱停顿一,眼看林商因为她这时断时续的动作快要带上了哭腔,她忍无忍地抓住他头发跟他接吻。 林商听见一声接吻间隙里漏来的呻吟,阴一跳,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射了来。 陈知还没意识到,仍顶着那点摩擦打转,察觉到他在己身挣扎,双手意识握住他的腰往回钉了一,林商小幅度地拍着床铺:“姐姐——射了——我不要了……” 本来准备他射精了就放过他的陈知听见这句话反而重新操干起来,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哑意:“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别乱动。” 陈知哪次干他不是等他不应期过了再继续,这会被刺激体,他身体因为前列高潮的回泛而不住抽动:“酸——呃、不要不要……每次都这样——最后折磨我……” 他整个人不住发崩溃的呻吟,跪趴的姿势已经软了,腰塌去,还本翘着,胡乱哭喊:“衍哥——衍哥救我——” 陈知笑了一声,挑了挑眉。 邵衍跟她对视,了然地在林商身摸索了一会,林商软软抽了一气,声音里带了点委屈的鼻音:“呃——坏蛋……” 有了邵衍的帮助,他第二次射得格外地快,林商后怕地瘫在床上提前预警:“不要了不要了!我会坏的!起码让我缓一缓嘛……” 陈知抽假阳,拍了拍他哄道:“好了,结束了。” 他这才如释重负地安静来,朝陈知笑:“陈知姐姐还是心疼我的。” 陈知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林商这幅样子一看就知道根本没到极限,估计真玩了次双飞对他来说也刺激不小,以后再说己不在乎3p的时候也会知道要考量考量了。 等她洗完澡来,屋里灯只剩了床头一小盏,林商已经蒙头睡着了,邵衍坐在床沿朝她笑,语气轻轻:“姐姐,您先别睡,等我一,我洗完澡回来有话跟您说。” 没过一会,他就带着一身水汽钻进被子里——还特意挤在了她和林商之间,床上睡三个人稍微有点不在,陈知伸手将他搂住,听见他道:“我刚刚真的很害怕……姐姐。” 陈知“嗯”了一声示意己在听,察觉到他抓着己手向他腿间伸去,刚洗澡没多久,一摸就知道他又有点情动。 邵衍发声轻哼:“如果当时我再来一次,我真的会放飞我……姐姐……我没有救了,我好舒服,我那时候爽疯了……” 陈知问他:“现在想要吗?” 他喉咙滚动了一:“不是,您听我说。我再来一次什都做得来,您让我给林商、让他操我……都行,我那种情况拒绝不了……” “我觉得很怕,我总是这样,没法控制己,”他咬了咬唇,“我不是不想治性瘾,我想治,只是每次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都是我现在需要做爱,我控制不了这个,这让我觉得己糟糕透了。” “我刚做完的时候是真的濒临崩溃,我不明白己怎爽成那样,我觉得恶心。” “但是,”邵衍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笑,“跟姐姐做的感觉特别好……我很羡慕林商那种单纯享受、毫无负担的样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即使治好我心理上的性瘾,”他凑过来向她索吻,“我这个体质这辈子都没法改变了,我在床上也还是一样的……您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陈知看着他笑,意识到邵衍正在试图把他对己的感情从依赖转变成信任,她没像以往一样安慰他“不会”,而是眼睛弯了弯:“看你表现。” 邵衍闷笑,前所未有地心安,揽着陈知脖子己把唇凑上前:“姐姐,好爱你呀。” 他舔着她唇缝,一边说着“我爱你”一边把尖往她腔深处送,喉咙里还不忘再次发重复的糊吞音。 他抓到了陈知那点希望他正常甚至向上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的期待,迫不及待地要用爱意来表示决心。 他不敢跟她保证他会治好己的心理障碍,只一遍遍跟她说他爱她,他愿意为了她去尝试。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五十三章 我会去抢 邵衍半夜又钻进被子里给她了一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陈知久违地感受了起床的困难和浑身的酸痛。 林商几天前开始补拍他的戏份,他脸上伤已经彻底愈合了,留了道比较明显的增生性疤痕,他倒没有表现得很在意,还跟陈知撒娇说终于以歇歇了。 以前拍好的戏份都要推翻重拍,剧组化妆师干脆特意把这道疤往狰狞了化,中午休息的时候坐在她身边说着他拍综艺的趣事,那道蜿蜒青红的凸起随着肌肉牵扯而飞舞,给他那张干净的脸上添了分天真的邪性。 这疤成了林商本人性格和卫川角色设定之间的一个平衡点,陈知几次看着他那道半真半假的疤笑,林商问起来她便毫不避讳地直言“好看”。 有时候形象贴合比演技高超要重要得多,演技调教,外貌却不逆。 正说着话,陈知忽然看着林商身后笑了。 他有所猜测地回过头,果然看见邵衍在剧组分发奶茶。 陈知无奈摇头,眼里都是纵容:“交际花来宣誓主权了。” 林商这才想起社交状态的邵衍有多擅长人情往来——叫他交际花一点也不过誉。 邵衍花着她的钱将整个剧组都上上打点了一遍,最后一杯奶茶推到林商面前,如释重负地在陈知身边坐:“我这半年跟外人说的话加起来都没天一天多。” 陈知掐了掐他的脸:“我的奶茶呢?” 他将他手上那杯还没拆封的戳上吸管递过去:“您喝这杯。” 陈知吃过了午饭,捧着喝了两就放了,问他:“午饭吃了没有?你这是打算给我当助理来了?” “吃过了,”邵衍接过她剩的奶茶喝了起来,嘴里咬着吸管,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猫,“姐姐想我拍戏上综艺吗?忙起来的话就没办法陪您了。” 陈知跟着他笑了:“你想吗?” 他摇摇头:“我没兴趣,也不是科班身,我现在只想力所及地帮您做点事,助理我就很开心。” 他眼睛亮闪闪的,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陈知生了点坏心,手臂伸进他oversize的外套里,握着他的腰把人拉近己,仗着三面都是棚布,林商又在外侧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咬着邵衍的耳垂,故意道:“助理就很开心?别的不想了?” 邵衍腰一子软了,脸上漫上点红,小声求她:“姐姐——” 陈知笑了声,松开他摸了摸他脸颊:“随便你做什都行,我就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我养你是为了什,你别本末倒置——” 邵衍看着她笑。 她也笑了一,继续道:“再一件事,你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别己硬撑。” 她倒是不担心他力不够,总归只是先从统筹调度的杂事做起,他上手起来应该很快。 邵衍把奶茶吞去,眼睛带笑,很轻地跟她保证:“知道。” 他很快就从她身边离开,说是要去麻烦梳妆老师帮他修一头发,午开始跟制片后面学着做事。 林商看着邵衍离开的方向,眼里都是羡慕,转过头趴在桌子上伸直手臂去够陈知外套帽子上的抽绳,百无聊赖地把玩:“陈知姐姐对衍哥真好。” 他渴望地看了她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眼,脸贴着桌子颓去——意识到不弄花妆之后猛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去翻桌上的镜子。 “没蹭花,放心。”陈知好笑,没在意他的心事,叮嘱他,“稍微注意一点。” 邵衍的独立让陈知心情都变得放松来,午不避免地犯了困,表面上还在盯着监视器,思绪却时不时地往程子谦身上飘。 她有在工作中走神的时候,等她被冰了一侧脸意识抬起头,就发现正在想的那个人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杯加冰的美式。 别人看不来她犯困,经常跟她通宵排戏的程子谦一眼就看来。程子谦眼神平静:“困成这样,昨天晚上做什了?” 她难得地升起点心虚的心情,笑吟吟看着他,岔开话题:“咖啡是给我买的吗?” 程子谦觑着她:“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拿去送人了。” 如实回答他必然会不高兴,陈知敛眼不说话——根本没考虑要撒谎骗他,答案尽在不言之中。 程子谦了然地挑了挑眉,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还没转身就看见陈知很快地抬起头来警告他:“你送人的话,我会去抢。” 他勾唇笑了,在她势在必得的视线里己拿起咖啡喝了一——不送人,也不给她——挑衅地用桃花眼勾了她一,慢悠悠转身要走。 陈知眯了一眼,站起来跟着他一路往没什人的巷道里走,程子谦停住脚步,转过身无辜地看她:“跟着我是要做什?” 他把她往这边带,居然反过来问她跟着他做什?陈知伸手去够他手上的饮料,继续之前的话题:“你问我昨天晚上做了什……听了实话你会开心?” 程子谦任由她拿走:“不会。” 他正好腾手抓着她的肩,低头标记一样吮着她的唇肉,这吻法容易肿,陈知躲了一没躲掉,只任由他亲。 程子谦慢条斯理享用了一会,才压低声音很轻地问:“我不开心,你不会来哄哄我?非要我上赶着犯贱跟你说我不在意?陈知,你怎这会作践人。” 陈知直接愣在了他怀里。 她知道程子谦要什,他想要一段平等的恋爱、一份正常的亲密关系,所以他给她的是一个追求者、一个男朋友所给予的所有。 她没法答应他跟他交往,因为她没法给予他等的全部感情。她像是一块电量耗尽的手机电池,好不容易知道爱人是怎一回事,才刚刚开机,所有的耗都供给了许昂然和陈行以维系她的正常运作。 即便有多余的电量,她也不敢给程子谦。她敢给许昂然表白,敢威胁陈行,敢心安理得享受林商和邵衍的心意而不回应,是因为她信即使这样做了,他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程子谦不一样。程子谦太不控了,他狡诈得要命,像一个贪婪的信众,表面臣服、温驯、献祭上所有的东西,其实是反过来等着神只实现他的野心。 ……谁让他手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呢。 她这几天看着他背影,有时候会不受控制地想:干脆把他变成己的狗好了,绝对收获他毫无保留的爱意。 他偏偏选择在这时候跟她说以分期付款,她不不心动——即便知道日后要将她所 有的积蓄洗劫一空。 但那毕竟是将来的事。 她垂眼睫,察觉到他的吻顺着脖子往落,一路重重地吮——肯定要留吻痕了,直到他手指拉开她外套拉链,她才忍不住去牵他的手:“哄不好呢,你要一直跟我生气吗?” 程子谦拉着她的手吻了一,直起身:“我不知道,你起码得先哄我一次——我倒是觉得我没你想象中那难哄。” ……怎还以打折的? “先主动亲我一,”他微微张着唇,见陈知愣住,低笑了一,摸了摸己唇,“不想吗?这里留点印,有心人注意一,就知道我刚刚偷过情。” 陈知手指动了动:“你要上镜。” “那不是更合你的意了吗?又没有特写镜头。”程子谦将唇送上去,催她,“快点,机会有限,没有次了。” 这人怎浑身都是不确定性?陈知有点恼怒,又有点欣喜,凑上前又吮又咬,程子谦闷哼一声,揽紧了她的腰。两人贴得这近,以至于她够察觉到他性器逐渐起来的形状,蓄势待发地顶着她小腹。 他肢体语言的侵略性如此明显,唇却任由她亲,让她实在是怀疑这就是个诱她深入的陷阱。 陈知松开他,视线在他颜色变艳的唇瓣上滞了滞,轻轻喘息:“不行……待会真肿了。” 他五官是精致深邃而不张扬的那一挂,李侑的妆容为他镀上层颓唐深沉的忧郁气质,那点艳红在他唇上不像浪子的轻浮,反倒像多情者的失意。 程子谦明显是知道己的长处的,扯一扯领带松开领扣,晲着她笑——这笑也了三分落寞:“看样子陈导在吻戏上经验丰富。” 陈知无奈地看他——带了点无意识的亲昵和撒娇,还没说话,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了来。 这雨来得突然,陈知一时之间被砸懵了,等反应过来程子谦已经解了外套搭在她头顶:“去前面檐避一避。” 一路小跑到屋檐,身上倒是没怎淋湿,程子谦头发散了一点,堪堪垂在眼前,陈知掸了掸身上的雨珠,又翻纸巾替他擦着头发。 他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毫不动容的疏离模样:“雨来得急,待会应该就停了。” 陈知心不在焉“嗯”了声,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的唇走神:“师哥,晚上、待会……待会我去你房间好不好?” 程子谦抬起眼很惊异地笑了一:“腰不痛?”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五十四章 月亮 程子谦现在每句话都带着点真挚的讽意,陈知盯着他一双潋滟的眼,一点脾气没有。 刚开始被他这样对待的时候,她还觉得是她多心,现在她算是确定了,这人就是以看她露无奈何的恼怒表情为趣。 反正腰疼也有腰疼的玩法。她不以为意地错开眼。 雨没过多久就停了,中途他接了几次吻,陈知看着雨线轻轻地笑:“师哥,这雨是补偿你欠我的时间,谁让你床就想赶我走。” 程子谦面上不置否,心里却暗希望有不会停的雨,接不完的吻。 风一吹天色就重新亮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往片场走,地面潮湿,一时半会开不了工,陈知站在路等着他过来,他手臂搭着那件替她挡过雨的外套,在她身边站定:“不走?” 陈知晃晃喝了一半的咖啡:“天要赶工拍夜戏了。” 被她这一说,他知道天是做不成了,大概是受了这场雨的影响,心里难得地冒来点惋惜的情绪,谁料陈知朝他眨了眨眼:“所以晚做完不让我留过夜,程先生?” 程子谦低头笑了声:“你晚上折腾我的话,我就考虑一。” 两人分开往各位置上走,夜戏一直拍到晚上十一点,陈知喝了杯咖啡都抵御不住困倦,直接在回酒店的车上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车里空无一人,车窗半开,看见程子谦站在车边吸着烟。他不常在人前吸烟,这会子卸了所有的防备,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了在她面前坚持挂着的笑意——温柔的、讽刺的,整个人看起来尤为落寞。 陈知心跳若有所失地漏了一拍,意识到她在消磨程子谦的好感度。 程影帝演技越来越好了,她完全没想过这些天他的冷漠、不满、疏离、挑衅,种种负面情绪都是演来的。 说演大概也不对,只有刻意把己维持在一个濒临愤怒的状态——这不是好事——这些情绪才然而然地倾泻来。 她应该因为他这种以退为进的算计而生气的,但脑子里一时之间冒来很多程子谦对她的指责,“你只是不在乎”、“你对我没感情”、“你不会哄哄我吗”……“我就不该喜欢你”。 心脏像被扎了一样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不是因为他说过的话伤到了她,而是跟他共情了。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程子谦说的也没什错,她理智上是在乎他的,但感情上却没有。 程子谦抽完一支又从袋里摸烟盒,转过头意识看了她一眼,手臂一顿:“醒了?” 陈知懒洋洋撑着头看他:“刚刚在看什?” 他没说话,又低头去点火,晚上风大,打火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接连响了好几声。 一直到陈知车,他那根烟也没点燃,陈知接过他中那根烟咬在嘴里,没点,糊不清道:“走吧。” 她先回了趟己房间,没一会就带着换洗衣服来了,堂而皇之侵占了程子谦两个衣架,还抢了他的浴室。 程子谦无奈:“你其实以洗漱好了再来。” 陈知权当没听见,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准备用酒店吹风机时,程子谦敲了敲门,将他带的吹风机递了进来:“用这个。”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陈知干脆从浴室里来,环住他的腰:“帮我吹一,师哥,我天好累。” 扑面而来的洗发露的香气让程子谦一句“什时候炮友还负责这种事”卡在了喉咙里。 他有点完美主义倾向——拍戏也是、生活也是,喜欢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较真,东西向来是用己的就用己的,吹风机、挂烫机都是带的,浴室里也搁了一套他常用的洗护套装。 所以陈知现在一身上都是他惯用的木质香气息。 他没忍住低头去寻陈知嘴唇,嘴里还残存着烟味——是她抽惯了的牌子,陈知哼了一声:“刷牙。” 他变本加厉地吻她,一个吻倾诉着多年的心事,陈知也只是说说,没什推拒地环上他脖子,手指探进他衣服肆意抚摸。 气喘吁吁地分开,程子谦声音哑得不像话:“……我去洗澡。” “嗯?”陈知懒懒应了一声,手却不依不饶解着他腰带,“待会再去,我给你打来。” 他意志力十分薄弱地将己往她手里送,陈知笑了声,将他抵在墙上吻他脖子,心满意足地戳上一个吻痕才又抬起头跟他接吻。 他性器又热又硬,顶端兴奋地吐露着黏液,陈知抠弄着马眼,感觉到他肌肉瞬间的紧绷。 程子谦在床上不是话多的那一类,但也不是克制着一声不吭,爽的时候会发畅快的闷哼,更多的时候会不知所措地呢喃着喊她“师妹”——现在没有了,他现在话越发了。 但总之,是一切在她眼里都刚刚好的那种类型。 没一会他就射在她手中,靠在墙上轻轻喘着气。陈知转身去浴室里洗了手,准备吹干头发,被缓过来的程子谦接过她手上的吹风机,嘴唇在她耳后轻轻地碰了一:“炮友的报答,仅此一次。” 陈知笑了一声,就看见他斜坐上大理石台面,上身衬衫衣冠不整地开到胸,性器懒散地蛰伏在衣服摆,垂着眼很轻地拨弄她头发。 她手里空来,欣赏了一会他的眉眼,很快将注意力转到他胸前,解开他衬衫剩的扣子,揉掐着他胸前一对乳粒。 “嗯……”程子谦轻轻踢了一她小腿,“别,我还在不应期。” 陈知见好就收,抓着己发尾看了眼:“干了吗?” “快了。”吹干后香气更馥郁了,程子谦心情不错,翻梳子递给她,顺便问道,“护肤品带来了吗?我的在行李箱里,你以挑合适的用。” 陈知胡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洗澡吧,不要肠了。” 程子谦一愣:“不想做了?” 陈知无奈何看着他,他意识到了什,嘴角翘了翘,开始明知故问:“怎了?困了?还是腰疼?” 陈知眼睛眨了眨,在他愈发盈着笑意的对视败阵来:“有没有折腾你一点,这算折腾了的话……你要不要考虑多留我住几晚?” 程子谦勾了勾唇,直到陈知被他看得脸热才慢慢悠悠开:“以,给你开个先例,无限期让你留宿。” 是真的很好哄。 等他从浴室里来,陈知正懒懒靠在床头玩着手机——注意力一看就不在手机上。他掀开被子坐到她身边:“还不睡?不是困了?” “这就睡了。”陈知放手机跟他接了个吻,道了晚安之后,以一个从未有过的亲密姿势跟他躺在一起,陈知窝在他臂弯,眼睛闭上,呼吸放均匀。 程子谦静静盯着她睡颜看了良久,突然想到在停车场,陈知问他在看什。 月亮。 月亮落在他怀里了。 陈知其实没睡着,即使她已经很困了。她不跟炮友过夜是有原因的,不是在信任的人身边,她很难放警惕完全睡熟,更何况是这种被保护的姿势。 回想起跟她完全度过一整晚的人,让她安心的屈指数。 贺启不行,邵衍花了两年她才适应过来,林商的情况好一点,但现在还是不行,陈行花了十几年或者三天——反正她睡不熟本来也是陈行的错,许昂然……她完全是在透支生命一样跟他争分夺秒地度过。 建立亲密关系于她来说是一件难事,她越困倦,脑子里思绪反而越清晰,不受控制地想……非要是程子谦吗? 她眼睛睁开,正对上程子谦没来得及收敛的眼神,一瞬间什动摇都消失了。 她想要他的深重感情——即使这大的财富对她来说很危险,但谁也替代不了。 他是唾手得的,无法舍弃的,注定要付代价去交换的。 程子谦眼睛很快地垂去,声音像是压了雪的树枝,轻轻地问她:“怎了?” 簌簌的落雪声拨动着寂静的深山,陈知重新闭上眼,又往他怀里靠了一点。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五十五章 恋ai(人ti家ju,憋niao失禁play) 一旦开始把程子谦放在心上,就发现这人是真的好哄,而且仿佛没有脾气似的,怎样都不会生气——或者说再生气也不会对她怎样。 这种好脾气最直观地体现在床上,基本上无论什玩法他都不会拒绝,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韧性全都承受来了。 摸索他的极限很快成了陈知的新乐趣,为了报复他拿她腰疼说事,她第二天就在手机上单了一个产卵器。 快递还没到,临海的雨季就先到了。早上从暴雨声中醒来,陈知轻手轻脚地站到落地窗前看了会。临海是小城市,排水系统一般,雨水一时半会排不掉,路面淹了一层,在消息群里通知完天停拍,她又重新钻进被子,被程子谦意识朦胧地用怀抱拢住,闭着眼问她:“还早?” 陈知“嗯”了声让他再睡会,他很快就睡了过去——大概是昨晚真折腾狠了,最后在生物钟的作用睁开眼时,他还不是很清醒:“……雨了?” 陈知好不容易重新睡着,闻言手指伸进他衣服里摩挲,移上去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他的乳尖,程子谦发一声闷哼,两个人都清醒了。 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了个吻,声音还很困倦:“难得有天早上以多睡会。” 程子谦呼吸不稳:“你睡……我去趟——”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知握住微微勃起的性器,她笑眯眯睁开眼:“去干嘛……昨晚不满意吗,大清早就这兴奋?” “陈知,”他喉咙里冒一声糊的回应,“……你是真想玩坏我。” 陈知手已经伸到床头去拿道具了,另一只手指探去按揉着他会阴,在他耳边吹气:“做吗……及时行乐。” “嗯……”程子谦苦笑,“先让我去趟洗手间。” 他没法拒绝陈知,她一方面摇曳着情场老手的美艳风情,另一方面又像个初尝人事的小姑娘,对他的身体满怀跃跃欲试的好奇与兴趣。 等他解决完,陈知已经从床上起来了,踩着拖鞋烧了壶开水,一边刷牙一边问他:“我先去吃饭好不好?饿了。” 如果他再警惕一点,说不准会发现她笑意里藏着的促狭,但早餐被她投喂了一杯豆浆一杯咖啡的时候他没意识到什,陈知说想让他静物模仿的时候他也没有多想。 静物模仿是表演系新生的入门第一课——解放天性——的训练方法之一,为了培养学生的观察力、想象力和肢体表现力,为以后捕捉人物特征的力打基础,老师有时候会让学生观察并且模仿一些动物、静态动物甚至静物的形态特点,对他来说不算什难事。 ——如果陈知不是让他裸着、穴里还了个跳蛋的话。 说实话,陈知的玩法已经超了他的想象力了,他跪撑着伏在床上,面上发烫,试图打消她的念头:“不不要……师妹……” 陈知有点稀奇地看着他脸上的赤色,凑过来跟他接了个吻,语气轻快:“桌子不以说话的哦。” 从这个在她中闻所未闻的语气词就听不安好心,程子谦无奈何地敛眼,安安静静充当她的桌子。 他背上搁了台笔记本电脑,陈知要跟公司里的人开视频会议,他不方便听,就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己的肌肉控制上,找准重心和发力点,好轻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松一点度过漫长的无聊时间。 起初半个小时——大概吧,陈知还只是老老实实地听,食指无意识敲打着他的骨节,偶尔手臂贴着他背部肌肤打字,带着细细密密的痒。 见他沉浸在己的思绪不受干扰之后,她就变本加厉地开始揉捏他的乳头,摩挲着腰侧的痒痒肉,上课开小差一样探到桌子面把玩他的阴。 程子谦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预备着陈知会有的动作。 ……手指伸进来了。 ……霍家,林科技。 随着他的注意力被她的发言吸引住,后穴的跳蛋突然震动起来,被她手指一推,精准地抵在他前列。 程子谦的腰猛地塌了。 他这才意识到己早上水分补充太多了,现在这些多余的水分全部贮存在他膀胱里——就跟前列隔着一层肉壁。 陈知语气顿了顿,膝盖顶起他的腰强迫他摆好姿势,扶正电脑重新开说话。 跳蛋只开了一小会就关了,她手会间或探来消遣一样玩弄,快感不强,但保证着他不会疲软——真要软了跳蛋的开关又会重新打开。 他的身上渐渐渗薄汗,肌肉也因为长期的单一姿势而开始微微颤抖。这时候明显察觉到己的膀胱渐渐饱胀起来,尿意一阵一阵地冲击着括约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受控制地夹紧了双腿,汗毛倒竖,冷汗不停往外冒。 视频会议结束的时候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气。 陈知捏了捏他的脖子,偏过头跟他接了个吻:“我还有个电话要打,再坚持一会吗?” 他头发都被汗濡湿了,手心湿漉漉地抓着床单,有气无力地朝她笑:“我没事。” 陈知手指按揉着他饱胀的会阴,察觉到他再度夹紧了双腿,声音带笑:“真没事?” 这时候不再听不她是故意的了,他整个人的姿势难以维持,一头跌进被子里,控制不住地发一声闷哼。 程子谦捂着小腹蜷缩着看她:“……这又是什玩法?” 陈知移走电脑,很快地穿戴上道具:“我好像很久之前就说过吧,我想看师哥被玩到失禁。” ——我要是想看师哥被绑着玩到尿来呢? 看他脸色像是想起来了,她朝他眨眨眼:“一个小小的心愿。” 程子谦吸了一气又慢慢吐来,勾起嘴角纵容着邀请她,将旧日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 “以,师妹想玩什我都奉陪。” 陈知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意味不明,讶异、审视、期待、还有强压去的兴奋,她最近总用这种眼神看他。 她一边取他体内跳蛋,一边压低声音喊他:“师哥……子谦……阿谦。” 很难不被她这种饱情意的叫法蛊惑,程子谦低低“嗯”了声,慢慢撑起身子方便她进入,声音有点抖,但面上挂着笑:“……别让我太丢人。” 陈知试探地抵着前列研磨,听见他发一声抑制不住的隐忍喘息,眼睛立刻就亮了,开始有规律地撞击那一点,程子谦随着她的顶弄不断发破碎的呻吟。 这感觉太不好受了,他只坚守着一处,全身上其他所有地方都任她宰割,身酸胀,他 不由主地伸手紧握性器,几乎是掐着根部,双腿绞紧又乱蹬,难耐地磨蹭着,声音己往跑,理智也混乱不堪。 射精的欲望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快感一次次叠加累积,像呼啸的海浪一样拍在堤上,血压飙升,心率加快,全身上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我要释放我要释放,但缺却依旧摇摇欲坠地支撑着。 尽管理智上知道他完全以配合陈知,但本地就是抗拒,不接受没到失控那一刻,主动地向陈知毫无原则地屈服。 从陈知角度,濒临失控的程影帝实在是迷人,他反应前所未有地激烈,情绪崩溃,语言组织混乱,生理性的眼泪一直往落,汗水、马眼吐的清液,整个人看起来都湿漉漉一片,嗓音也带着水色。 只要几秒他就要到达顶峰了,陈知恶趣味地停止了抽插,俯身跟他接吻。 程子谦现在哪还有接吻的心情,湿润的嘴唇焦急地在她脸上蹭,每个字都打着颤:“让、让我射……陈知,我不行了,洗手间、让我转过去——你别看我……” 解放天性是不的,演员在镜头前控制羞耻心,但在床上、在失控的情事中却不,他脸上一片潮红,雾蒙蒙的眼睛失焦而无神地看着她,看起来被折腾得格外怜。 他腔紧密地吮着她脖子上的软肉,如果不是顾忌着会弄疼她上阵的就是牙齿了,尖有力地舔,一边舔吮一边发难耐的呻吟,陈知觉得己快要被他的渴望吞噬了,小幅度地伸手推他。 程子谦松开她,咬着己尖,眼里都是哀求:“陈知、宝贝、亲爱的……让我射、真不行了……” 陈知被他喊得脸热,按了按他饱胀的小腹,换回一声高亢的呻吟,看着他紧抿着唇一脸控诉,她才心满意足地让他调转方向,把他压在身重新开始抽插。 她直奔目标,不断刺激着前列,程子谦拇指仍旧意识堵着马眼,哭腔不断往外溢,听见陈知在他耳边道:“师哥,你这样会精液逆行的。” 与此时,她手掌故意探到他身一圈圈按揉着他小腹,程子谦咬着牙,呻吟声不受控制地冲牙关,腿根痉挛,曩袋提起,性器吐几股混杂着尿液的白浊之后,温热的液体在陈知的按压和顶撞的双重逼迫冲开阀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腹压骤降,血液上涌,大脑像是泡过温泉一样发晕,舒爽和羞耻交杂,他把头埋进被子,声音糊:“你去一会……我收拾好再进来。” 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样的表情面对陈知。陈知伏在床沿,很轻地吻他耳朵:“别嘛,师哥,让我看看你,待会我俩一起收拾就是了。” 程子谦从手臂中露小半张通红的脸,垂着眼不看她,声音发闷:“……看到了?不把我折腾成这样不罢休是不是?” 陈知笑了:“你次以拒绝我。” 他脸上温度渐渐回落成正常,抬起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起身准备收拾弄得一塌糊涂的被子,被陈知从身后搂住腰:“我说错话了。” “别生气,”她吻落在他肩膀,“不许拒绝我,是我喜欢看见你被我弄成这样,这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我错了,程先生,原谅我?” 她终于懂了就算对方心甘情愿也不该随意轻视他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人心意的道理。 程子谦转身低头吻了一她的头发:“不只是这句。” 他不需要她道歉,因为他是愿意的。 陈知昂起头,三个字在尖滚动了一圈,又不是很确定,视线躲避一样移,凝视着他的唇,看见他嘴角很轻地翘了一:“慢慢想。” 等他收拾干净房间坐到沙发上,就看见陈知从床上挪到他身边,胳膊揽住他脖子:“谢谢,辛苦了……我很开心?” 如果不是歉意,也无需示爱,那唯一表达她的重视和在意的,就只剩谢意和关心。 怎尾音还带了点犹豫?程子谦额头跟她额头碰了一,手臂从她膝弯穿过,一把把人抄起抱到己怀里,眼睛里都是笑意:“不客气,谁让我喜欢你。”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五十六章 ai在 窝在程子谦怀里跟他说了一会话,明显察觉到他精力不足,陈知手指梳着他头发:“你要不要再休息会?” 程子谦阖上眼,把她往怀里又拢了拢:“陪我再聊会。” 难得的增进了解的机会。他不是故意要听陈知视频会议的内容的,但从她话里漏来的一点信息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陈知不但不是演艺圈的人,而且连阶层都与他不。 他摩挲着她的腰,很轻地问:“那些玩法……是BDSM的玩法是不是?” 陈知在他怀里顿住了:“你不喜欢是不是?我不是一定要……” 程子谦摇摇头:“暂时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 陈知觉得头皮发麻,因为程子谦笑了一声:“你想把我变成你的奴隶,是不是?” 审视、期待、兴奋,来陈知的这种物化的凝视他见得多了。娱乐圈就是这样的行业,配置、调试、组合、包装、贩售,造了无数的消费品供人挑选。 他被人供为神,奉为信仰,成为符号化的梦想,也很容易失去这种狂热感情的支持,被贬斥得一文不值。 这些天陈知对他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摸索、试探、故意激怒、千依百顺的讨好与哄诱,还有暗藏的占有。 平心而论,如果陈知是这样想他的话,永远被她占有其实不是最坏的结果——毕竟占有比爱意要更为稳固,即便到手了她发现也不过如此,就像她包养的那个小明星,她会厌倦,但不至于舍弃。 他吻了一她的脖子:“主人?” “不要这样叫,”陈知被他这一声“主人”叫得心颤,迅速摇头,“我是有一点这方面的倾向……有时候会很需要通过这种渠道来发泄。” 她在他平静的目光抿了一唇,坦白道:“也确实想过……养一条狗。” 她垂眼睫不说话了,等了半天没等到程子谦的回应,才小声道:“我没有付诸实践。” 她要从他身上起开,被程子谦拉住手腕,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你想吗,我不了解这方面的东西,要试试吗?” 他想着心事,没注意陈知面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变换,被她恨恨地拧了一把大腿根:“我不想,我对这种形式高于实质的主奴关系没兴趣!” 对上她不再冷静的眸子,脑子里有什东西一闪而过,程子谦试探地往错误答案的方向迈一步:“不是形式,把我变成你真正的奴隶,你应该比我了解怎做的吧。” “程子谦!”陈知堪称气急败坏,“你故意的吧?我不想,我不想要那种感情,臣服、恐惧、敬畏,还有那种浅薄的爱慕,我见的多了,你觉得我缺你一个?” 曾经沧海难为水,摸到过爱意的形状,她怎退回去将就着尝试那种平庸的羁绊。 程子谦看着她笑了一,眼圈却率先红了。她要什已经很明了了,这些天情侣恋爱一样的氛围不是镜花水月的错觉,是陈知真的在尝试爱他。 陈知见他这样,人也冷静来了,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一:“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怎办,你懂我好不好?” 爱和控制欲,她掌握不好分寸。她很担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心伤害他,但更期待在伤害到他的时候被他理解。 “你真是混蛋,”他很轻地笑骂,跟她接吻,声音糊,“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陈知看着他笑,声音放柔:“是,你最好了……阿谦。” 这称呼嗲得要命,尤其是从她嘴里说来。程子谦喉咙滚动了一,极尽克制地用唇在她唇上碾了碾。 陈知渐渐摸来了一点门路,程子谦情绪表达跟演技是一脉相承的风格,平时云淡风轻,嬉笑怒骂都收放如,有一种点到即止的干脆利落,也给她留足了缓冲和回味的空间。 然而到了情绪剧烈波动的关键时刻,他演技却是绝不肯用,像蚌壳一样一点心事都不肯泄露来,生怕浓烈的感情惊扰了她。 即便是到了这种确认心意的时候,他也没有半句表白。 她不说爱他,是因为觉得己的感情配不上这样高浓度的词汇,他不说,她却完全有理由相信是因为这个词太单薄。 词不达意,言尽于此。 又絮絮说了一会闲话,程子谦将头埋在她颈窝不说话了,陈知轻轻亲他:“怎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摇摇头,哪怕知道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他依旧觉得身心俱疲。 于他来说,这是一部暗恋成真的片子,所有的心事都在最后得到了回应,电影到这就以谢幕了,再继续去,他也怕激情消磨后会沦为末流的生活情景剧,充满了琐碎争吵和日益明显的分歧。 对上陈知的眼睛,他又莫名地生一种对历久弥新的期待。他从前觉得,她眼睛像水、像雪、像冰,沉静、温和、还夹杂着不近人情的寂寥,现在怎看她,都觉得她像一团旷野上安静燃烧的银白色火焰。 陈知摸摸他脸颊:“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会?” 程子谦咬着她耳垂:“亲爱的,谈恋爱的话,是会想要一直腻在一起的。” 陈知眼睛弯了弯:“那你想做什?做什我都以奉陪。” 最后还是躺到了床上,程子谦这次进组还带了投影仪,两个人窝在雨天的酒店房间看起了电影。 陈知拉上窗帘关了灯,等她转过身,BEFORE SU的字幕投影在白墙上,她偏过头亲了一程子谦。 这片子两人都不是第一次看,情节和对话都烂熟于心,久别重逢的男女主人公连牵手都没有,漫步在黎的街头聊着互相错过的人生。 她知道程子谦为什挑了这部片子。 他跟她又何异于久别重逢? 他在电影营造的客气交谈、爆发争吵、暧昧试探的氛围里无止境地接吻,程子谦气喘吁吁分开她,眼睛却仍旧在吻她。 他压低声音:“我给你。” 陈知没反应过来,意识沉溺进他的视线,样小声问他:“……什?”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他朝电影画面抬了抬,电影显然还没到他指的那段台词,但他知道陈知听得懂,“……所有的浪漫。” ——我本来是好好的,直到我读了你那本该死的书,把陈年往事又翻来了,让我想起,我曾经真正地浪漫过,我对于世界有过多希望……而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与爱 有关的东西了,我不再对人有感觉了。 ——某种程度上,我所有的浪漫都在那一夜耗光了,而我永远不再有那种感觉了。 他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亮闪闪的,以爱的方式宣誓着他昭然若揭的野心,他要她想起浪漫、想起爱和被爱,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人永远是他。 他要她即使日后跟他分开,再跟别人相处,也要不受控制地想,不是这样的,这个人没有程子谦好,这人不是程子谦。 陈知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轻轻地笑着抱怨:“好过分。” 程子谦从身后揽住她,轻轻吻她耳后:“我以为你是有心理准备的,我要什,你都考虑清楚了。” 他故意逗她:“嗯?还是说,我陈总也有这不理智的时候?” 陈知便笑:“是啊,这是我做过最不理智的决定了。” 她当然考虑清楚了后果,但还是选择了奔赴向他。 她依旧保持理智,但不再抗拒人类与生俱来的感情。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番外 【许昂然】青梅小记 1.7岁 陈知印象中第一次见到许昂然,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 许昂然穿一身黑色小礼服,看起来不太乐意跟人聊天的样子,但总拿好奇的眼神打量她。 陈知从桌子上拿了一盒酸奶递到他手里,许昂然捧着酸奶,趁着没人注意,偷偷问她:“你爸爸去世了,你不难过吗?” 陈知回他:“我本来就没怎和他相处过,我没有办法装很难过的样子。” 许昂然问她:“那是谁平时陪着你呢?” 陈知摇了摇头,许昂然看起来比她还要难过。 但她没想到,葬礼过后,陈家多了一位常客。 陈知要学的东西很多,主要集中在各类保的体训练或者认识各种人体器官的医学常识,每当她精疲力竭回到陈家客厅时,都在沙发上看见一个蜷缩的熟睡身影。陈知就会上前把他闹醒,学着那些大人叫他“然然”,睡醒的许昂然半点爷脾气没有,会抬头看一眼钟,再告诉她己等了多久。陈知就会跟他靠在一起,先跟他道歉,然后说己好累,许昂然会像个小大人一样轻轻抱住她,问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陈知心安理得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的脖颈想,这是很脆弱的地方,我得保护好他。 2.9岁 陈知九岁的时候,陈行刚好成年,他俩的母亲立刻选择了改嫁,头也没回地抛了兄妹二人。 没感情的商业联姻就是这样,陈知表示很理解,好歹还仁至义尽地多留了两年,但陈行不这想。 他有时候半夜会冲进陈知房里,掐着她的脖子问她长大了是不是也要离开陈家。 陈知说不会的时候他会掐得更紧,时间久了陈知就会开始骂他,骂他疯子、神经病,难怪妈要离开他,然后被陈行护在怀里,珍而重之地道歉。 许昂然第二天看见陈知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吓了一跳,急着去翻医药箱,被陈知拉住手腕说,然然,以后别来我家了。 许昂然一子就愣住了,磕磕问她什意思。 陈知说:“你每次来都要等我好久,以后别等了。” 眼看许昂然就要生气,她手指摸了摸那一圈淤青,笑着跟他说:“以后都换我去找你,好不好?” 3.13岁 许昂然第一次梦遗,对象是陈知。 他在学校里看见陈知都要立刻掉头就走,被陈知拿眼睛一看更是觉得无所遁形,难堪、羞恼、紧张的情绪包围着他,让他完全意识不到那点变了质的微妙感情。 许昂然临放学的时候被陈知堵住了,他看见陈知在教室外面等他,磨磨蹭蹭到最后都不想去,陈知隔着窗跟他对视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许昂然气得抿了抿唇。 她跑到他梦里来对他做那种事,他都没生气,她生什气呀。 陈知已经两个礼拜没跟他说过话了,他隐隐觉得,他不主动去跟陈知示好,陈知一直跟他这样耗去。 这两个礼拜,他每天魂不守舍,看见陈知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反观陈知,每天像没事一样上放学,除了看见他不会再走过来之外,一点没受影响。 就好像,他在陈知心里已经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完全不重要了。 许昂然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体育课的时候悄悄去陈知班门,悄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看得有些久,陈知很快就发现了他,轻轻笑了一,跟老师打了报告,从后门溜了来。 陈知重重捏了一他的脸:“不躲我了?” 许昂然声若蚊呐:“什时候躲你了。” “那你犯什爷脾气呢?”陈知笑了笑,替他理好衣服上的褶皱,“小爷,好歹告诉我,我哪得罪你了吧,怎一声不吭就开始不理我了?” 陈知看他不说话,叹了气:“你要真不想再见我,我保证以后不在你面前现了。” 许昂然赶紧拉住她的袖子:“没、没···” 陈知等着他文,许昂然眼泪都要急来了,又不想道那件尴尬之源,只得扭捏道:“没不想见你···” 他也说不来他犯的什矫情,但只期待地看着陈知,指望她懂。 陈知很快就笑起来,对着他道:“好了,我没生气,回去吧,我还要上课。” 许昂然小声补充:“放学跟我一起走。” “好。” 4.16岁 许昂然皱着眉跟陈知说:“天又有人给我表白了。” 陈知淡淡瞥他,不置一词。 许昂然再接再厉:“我要不要答应?” 陈知阴恻恻冷笑:“试试吧,挺好的。” 许昂然心想,这是真的对我没意思,不然怎一点不在意。 心里一犯轴他就开始翻手机通讯录,被陈知按住手问他:“干嘛呢?” 许昂然不说话,陈知凑过去问他:“周末要不要一起去?” 还不等他回答,陈知就道:“没空的话我去找尚岐了,也不知道贺哥忙不忙,不然约贺哥也行。” 许昂然怒气冲冲:“不许去!” 回过神对上陈知似笑非笑眼神,软了声音祈求:“我有空···别跟他一起。” 陈知挑眉冲他笑:“就我两个人?” 许昂然愈发小了声音:“嗯。” 5.18岁 陈知十八岁生日这天,陈行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他把在客厅等陈知楼的许昂然打晕藏起来了。 陈知翻着监控,恨不得把陈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打成半永久毁容。 他怎敢,那是许家的小爷。 明知道陈行不对许昂然做些太过分的事情,她还是不抑止地慌张起来。 她先是去车库看了眼车,发现了两辆以后给褚向远打了个电话,褚家洗白以前做的是收保护费的勾当,后来就管着手那一带的劳工市场,一直到开发房地产以后才慢慢洗白,现在还有些三教九流的人脉,她拜托褚向远替她关照一手里的人早上有没有见过这两辆车。 褚向远很快就给她回了电话,只说一辆上了高速,一辆去了陈家手的场子。 他这些人,总有些保命的手段或者关系,陈知也没问他怎查那快,开车直奔赌场,在门被保镖拦了来。 说是保镖,其实都是赌场雇的打手,大部分都是欠了赌资的亡命之徒。 陈行坐在赌桌旁慢悠悠喝茶:“过来也不知道带些人手。打赢了,就带你去见那小家伙。” 人手带过来也是陈家的人,她上哪搬救兵去? 陈知冷笑,从腰后掏枪打开保险栓:“都给我退去,我不想对家人动手。” “还算聪明,”陈行拍了拍手,那些保镖退了去,陈知举着枪没收,到了关着许昂然的屋子才略微放了点心。 然而看见眼前的许昂然她就怒火中烧,她的小爷,什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浑身被水淋湿,脸上还算干净,露来的手腕上一圈圈都是绳子捆来的红痕,绳子已经解了,他却没什力气地跪坐在地上,衣服面全是看不见的伤痕。 陈行还在煽风点火:“都是因为接近你,他才会受这种无妄之灾。” 陈知扭头瞪向陈行,毫不犹豫朝他小腹打上一拳,怒骂道:“陈行,你他妈就是有病,是你做这种事,凭什要我受良心煎熬!” 她手中枪抵在陈行腰间:“想要我变得跟你一样?你做梦,我这辈子都成为不了你这种败类!” 陈行没反驳,也没挣扎,冷冷嘲讽她:“陈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拿着枪抵着己亲哥哥。” 他露一点阴冷的笑:“你这样,跟我有什区别?” 许昂然不确定跟陈知对视那一眼是不是看见了她眼里的泪光,但陈知很快就别过眼睛,没什情绪地收了枪,算得上冷静地回话:“我就算变成疯子,也不会跟你是类。” 那一耳光扇得陈知半边脸都偏了过去,但陈行一句话也没说,从房间里退了去。 陈知慢慢蹲在许昂然面前,轻轻问他:“对不起,然然,让你受了伤,现在走吗?” 许昂然伸手去碰她微微颤抖的手,陈知没动,许昂然拉着她的手放在己腰上,他身上都是拳打脚踢留的痕迹,但他没说,只是凑过去道:“好冷,抱抱我吧,陈知。” 陈知没动,许昂然便勾了勾她头发,朝她笑:“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上都是水?” 陈知勉强扯一个笑,像抱着一个易碎品一样将许昂然搂进怀里:“哪啊,爷。” 6.还是18岁 陈知拿了驾照打算去赛车场试试场地,许昂然站在一边看着场上训练的赛车手,面色发白。 看着陈知试驾了一圈以后,许昂然也挑了辆车,陈知比他还要紧张,凑过来检查他头盔戴好没有。 陈知安慰他:"别勉强己。" 许昂然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在干什的话,我会永远担心你。" 从赛道上来许昂然面色微微发红,直接撞到陈知怀里,陈知叼了根烟坐在场外等他,抬手一捞,稳稳接住他,问道:"喜欢?" 许昂然摇了摇头:"谈不上喜欢,但是我懂了这种追求极限的感觉。" 他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是你在玩的话,我相信那是安全的。" 陈知手指动了动,将他护在怀里:"嗯,我跟你保证,我是安全的。" 她的毁倾向好像一瞬间被按了暂停,为许昂然永远停在了临界点以内。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番外【邵衍】藏品(上) 娱乐圈有种风气,傍上导演、监制、制片人或者资方、经纪人,就获得比别人多一倍的镜头,多来的这一点曝光量就是打造坦荡星途的敲门砖,好像无论你有没有力都被捧成未来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这风气在影视城犹盛,几家一起拍戏的剧组会约在一起组局,认识的、不认识的演员都上来敬酒,有的甚至还是影视学校的在校学生,费力地花枝招展,钓一份一步通天的人脉或者资源。 陈知见多了这种酒局,所有人看起来都是一副尽了力往上爬的样子,醉醺醺扑在浮华里,偶尔也遇到过三两个资质尚的小演员,惜心比天高,也一样被名利蒙了眼。其实不是太过于人心不足的,容貌、演技、哪怕是揣摩人心的力,有一样达到她眼里的标准的,她基本上都乐意做个顺水推舟人情。大部分时候她来,都是为了己公司艺人别让别人占了便宜——至于占别人的便宜,那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她从KTV包间里来的想找个清静地方待会,这家KTV光线昏暗,走廊里到处都是镜面拼接,五颜六色的灯光混在烟雾里,震耳欲聋的声音从门背后穿透而来。 陈知在迷宫似的走廊里绕了绕,终于发现洗手间的灯光像是个正常的地方,站在门洗手台旁边的垃圾桶处吸烟。 这处没什人——这一层的大包间里都配了洗手间,陈知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距离散场时候尚早,敏锐地听见隔壁男洗手间里传来非比寻常的声音。这种声音她听得多了,面无表情地掐了烟转身要走,却听见了一连串侮辱性的字眼。 说话的人声音她也熟悉,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好像是姓刘,估计是晚哪个剧组的投资人,几个小时之前刚打算拉她一起投资某个新项目——一听就是那种捞不回本的买卖,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发财的梦幻泡影之中,情绪激昂地让人只想看他笑话。 陈知这时候倒是有点发内心地觉得他身的那位是个怜人了。 她饶有兴致地朝里看了一眼,正对上邵衍没什波澜的目光。他头发沾着湿气半垂在额头,长度堪堪遮住眼睛,嘴里着男人的阴,随着吞咽的动作间或露那双夺目而无神的眼睛,他的目光从她的鞋尖移到眼睛,跟她对视的时候在眨眼间漫一股春色来,引着陈知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一步。 陈知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候盯着她抽烟的影子已经看了很久了,意识早就模糊了,只是凭着本在追逐她的视线。 就好像潜意识里还在渴望着被人解救。 她此刻盯着那小老板粗暴地扯着他的头发在他中进,只觉得美人被糟蹋了。她掏打火机又点了根烟,默不作声地看着,邵衍垂眼不再跟她对视,被动地承受着侮辱,那姓刘的老板似乎是察觉到了什,回头看着陈知暧昧地笑了笑,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没一会就抽阴射在了邵衍脸上,他整理好裤缝转过身跟陈知打招呼,邵衍跪在原地没什动作,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陈知看见他胯硬挺的那一团挑了挑眉,听见刘老板热情地问她是不是对他提的建议改了主意,陈知摇了摇头,没管这人,迈步走到了邵衍的面前,抬脚在他鼓鼓曩曩的胯间轻轻踩了踩。她日穿了一双细跟的高跟鞋,用鞋跟踩着他的鸡时前脚掌正好落在他小腹,邵衍柔顺地敞开双腿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任由她动作,头颅仍然低垂着,以陈知的视角只看见他柔软的头发和很快就湿了一片的裤裆,像是对这样的羞辱习以为常,连闷哼声也没有发。 陈知收了腿,吸了烟问身边那位盯着邵衍目露凶光的老板:“你公司的人?” 他很快讪笑着回话:“是,欠了我不钱,签了长约,陈总您有意思?” “合转给我,不会让你吃亏的。”陈知笑了笑,朝他比了个数字,“他欠你多,我给你三倍,他从此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人面上露惊喜的神情,他若不是资金周转不过来也不会急着到处找人拉投资,如卖了邵衍这笔钱正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没多犹豫就答应了,笑着退了去,将空间留给陈知,始至终也没人问过邵衍的意愿。 陈知勾了勾邵衍衣领,指了指洗手台的位置示意他过去把脸上东西洗干净,邵衍无力地扑在洗漱台上,几乎整个脑袋都埋在了水流面,水流顺着脖子淋湿了衣服,他哆哆嗦嗦直起身,捋了一把湿透的刘海,强撑着靠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双腿微张,腰胯前送——这是一个习惯性的邀请动作,他的身体被调教得太好了,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月场的深刻痕迹。 速食的快餐,没人愿意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你得把香艳摆到台面上来售。 他就这样倚在台面,作主张揣摩着陈知的意思,眼神迷离地看向陈知:“您要摸摸我吗?” 他那处又鼓了起来,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体上,肉色若隐若现,陈知眯眼看了看他被情欲烧得不太清醒的样子,觉得给点甜头也无妨,示意他己解开腰带。邵衍彻底坐上台面,外裤褪在脚踝处,挂在半空中晃荡,身上穿了条黑色的三角内裤,细看还看见水光,陈知就趁着他解衣服的这当又点了一支烟,伸手替他揉了揉。 “嗯啊···您得这样···”邵衍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咬着牙一边呻吟一边大着胆子握住陈知的手循循善诱,“这样···我的顶端很敏感···很快就会泻来···啊——” 他被陈知掐了一,眼泪几乎立刻就涌了来,性器却是没软,吐一大股清澈的黏液,陈知收了手,冷淡看他:“没规矩的小猫,如果想要,你得求我碰你。” 邵衍被这一声“小猫”叫得心一颤,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捏着洗漱台道歉:“对不起。” 他没求陈知,眼看陈知没有继续的意思,懂事地依着金主心情滑洗漱台穿好裤子,像只无家归的野猫一样跟在陈知身后被领到了隔壁的酒店。 陈知放他进了浴室,邵衍跪坐在浴缸里仔细地清理着己身上每一处,性器一直没有疲软,他忽然想起陈知说“想要得求我”的样子,嘲一笑,手指熟练地握上柱身,另一只手探向睪丸方的花穴开始渎。 他想不想要,这重要吗? 从浴室里来的时候,陈知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邵衍裹着浴袍跪坐到她身边,等着陈知一步的动作。陈知将手机递给邵衍,己伸手解了他的系带,露里面不着寸缕的苍白身躯,他性器一副已经释放过了的样子,无精打采地垂在腿间,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邵衍正看着陈知递过来的页面——上面是他的前老板发过来的消息 ,陈知问了点关于他身体的详情,对面回话的内容无非是将他的处境暴露地一清二楚的一些信息,诸如他是个爱吃男人鸡的双性骚货这样的侮辱性字眼、他被人轮奸到高潮的性爱视频、跟卖身没什区别的合条款,冷不丁被陈知掐了掐脸:“邵衍···是吧,不用摆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我没有强迫人的兴趣,你不喜欢,我不会碰你。” 陈知从他手中抽手机进了主卧,邵衍心想,哪有人花高价买了他这种商品却不使用的道理,不过是等着他去主动哀求的谎话罢了。 知恩是要图报的,但他乍离了苦海,实在没力气去闯眼前的刀山,陈知暂时不打算做些什,对他来说是个喘息的机会,邵衍垂了眼,什也没说。 但陈知真就将邵衍这样放置了,主卧的房门没有再次开启,陈知除了第二天叫医生来给他检查身体之后再也没现在他的世界,她从不限制他的行动,也不给他安排工作,要不是银行卡上多了比数目不小的零花钱,邵衍几乎以为己获得了由,他甚至连陈知的联系方式也没有。 但梦寐以求的平静人生摆在他面前了,他才发现他根本回不到没有遭遇一切以前。 他每天都在性瘾发作中度过,致命的空虚感包围着他,白天终日游荡在以前没什机会去的高档商区,像饿极了的饕餮一样进行报复性的消费,夜晚回到己空无一人的家中,用按摩棒进洞里随意纾解,有时候整晚都在高潮,但不满足的情绪依旧在心底疯狂叫嚣。 他表面光鲜,内里却泥泞不堪。 当邵衍在酒吧里看见陈知的时候,他正准备随便约个男人度过这一晚,他靠在晚这个男人怀里,转身的时候对上陈知平静幽深的目光。 这眼神仿佛像是狠狠甩在他脸上的一掌,讽刺他是个非要立牌坊的婊子,邵衍的脸色一子就白了,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上陈知,他摸不准陈知对他的态度,却从这久的平静生活里蓄积了一些面对她的力量,意识地拨开人群跪到陈知足边,浑身颤抖地仰着头,习惯性地摆一个惹人哀怜的神情。 “你这是在强迫我呢?”陈知没理周围人好奇打量的目光,踢了踢他的膝盖,“站起来。” “跟过来。”陈知轻车熟路地往酒吧后门走去,邵衍只得起身跟了去,暗巷里冷冷清清,鼓噪的夜风往鼻里,他听见陈知声音柔和地问他:“休息这久,无聊了?” 邵衍这才惊觉,从夏末到深秋,他已经过了两个月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了。 陈知摆公事公办的态度:“明天带你去见经纪人,周起会逐渐开始给你安排工作,公司负责捧你,不会让你再受到威胁,但你己收拾好这些事情,别让媒体知道不该知道的。” 邵衍呆愣愣看着陈知不说话,陈知好声好气地问他:“还是不愿意回到镜头前了?想转幕后的话,从经纪人做起也以。” 陈知的善意从眼里流露来:“至让我觉得己做了个不错的投资,嗯?” 她绝不提“包养”之类的事情,邵衍仿佛看见生活的正轨打碎了他周身的空虚朝他铺设而来,轻声问陈知:“圈里传陈总从来不碰己公司的人,是真的吗?” 陈知当他依旧不愿意,点了点头:“对,而且我不会让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 她的话终于止住了,因为她发现了邵衍的答案——他已经拉住她的手带进他的衣服,引着她在那块浑圆的、正常男子没有的乳房揉捏,陈知面色不变,眼神却变得危险起来,一如在酒吧跟邵衍对视的模样:“什意思?” 邵衍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她的手指就扣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这感觉像是被带刺的藤蔓环绕,他风情万种地朝陈知眨了眨眼,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渴望——他想要拥抱这朵腐朽土壤里开来的变异玫瑰:“陈总——金主姐姐——我想留在你身边。” 陈知愿意给他一片不受娱乐圈潜规则影响的净土,崭新人生的鸣笛渐行渐近,他却不识好歹地只想躲回要将他送上列车的这个人的怀里。 哪怕未来会拥有一个平凡温馨的家,但此刻对于他这个早已精疲力竭的旅人来说,没什比眼前精美豪华的酒店更为诱人的存在了。 陈知手指按在他的胸膛没动,邵衍被她略带嘲讽的眼神扎得又痛又痒,听见她没什情绪的声音:“想通了?” 邵衍朝她痴缠媚笑:“我没什站在镜头前的力,也就还擅长这个,求陈总垂怜。” 陈知抽开手冷冷看他:“性瘾发作了?你以像刚刚那样随便找个人上床。” “不会了···我是您的人···”邵衍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手指却紧紧抓着她的衣服,笑里带了点小意讨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我知道晚做错了,任凭您处置。” “···您把我坏了,我也绝无怨言。” 陈知手指终于主动摸上邵衍嘴唇,语气温柔:“邵衍,我给过你很多次选择的机会了。” “过了晚,如果我早上醒来你还在我身边,再做什我不喜欢的事情,你就要承担后果了。”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番外 【邵衍】藏品(中) 陈知话里话外都是暗示他要受罪的意思,但当邵衍真正坐在浴缸里的时候,他还是意识到了陈知的心软。 浴缸里放满了水,陈知站在浴缸外打开花洒试了一水温才举起来对着他的脑袋淋了去,为了不让清水流到他的眼睛里,陈知不太温柔地抓着他的头发逼着他微微仰头,等手中洗发露打发起泡了才抹上邵衍发顶,她手指轻柔有力穿过他的发间,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给人交的时候,头发被抓了。” “以后只给您一个人抓。”邵衍就这样趴在浴缸沿上,笑得像醉了一样熏熏然,湿淋淋的双臂揽上她的腰身,仰着头勾引她:“进来一起洗嘛,姐姐,我想离你近一点。” 陈知冷笑一声,没多犹豫就跨进了浴缸,她天外套里穿着吊带和短裙,进浴室前特意去了外套,现在坐在浴缸里,衣服被水打湿完全贴在了身躯上,短裙黏在大腿根部,明明发邀请的人是邵衍,他却像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脸上蒸腾着热气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人慢慢调整了姿势,磨磨蹭蹭叉开双腿跪坐在她大腿上。 陈知就着浴缸里的水洗掉了手上的泡沫,在水捏了一他半勃的性器,冷眼问他:“这就兴奋了?” 邵衍呜咽一声,不知道怎样回答,只拿他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瞧着陈知,被陈知捂了眼睛,感受到裹挟着潮湿热气的身子贴过来,在他身后捞了一把花洒,轻轻抵在他头顶开了水流,陈知的声音在水流声里忽远忽近:“要做我的人,你最好只对我一个人硬。” 头上泡沫被冲洗干净,陈知捋了一把他的湿发,邵衍看着陈知凝视他的眼神以为会得到一个吻,己往陈知跟前凑了凑,被陈知用食指抵在唇上,她嘴唇轻轻碰了碰手指:“什时候证明给我看了,什时候才以跟我接吻。” 邵衍睫毛扇了扇,轻轻咬着她的手指,问道:“不先亲亲脸?” “你说呢。”陈知顺势就将手指送了进去,捏住他的不让他闭合,随意抚摸他的牙齿,勾搔他的上颚,搅弄他的头,直到每一寸都被她摸遍了才抽了开来。邵衍眼睛红红的,抹了一把嘴角流来的涎水,股间难耐地蹭着她的大腿——他光是被玩弄腔就已经发情了。 陈知将沐浴露涂上他的身子的时候他立刻逸了一声呻吟,邵衍很难形容这种感受,他人的触碰像在隔靴搔痒,顺着流动的液体折磨着他的遍体肌肤,滑过胸前、背部、腰间、大腿乃至缝这些敏感的部位后的感觉像染上了难以洗涤的染料,甚至连肩膀、肢关节这些不太敏感的地方对这种若有若无的触碰都变得难以忍受起来,等陈知手指碰到他两足时他简直像一尾鲜活的鱼扑进渔网一样扑进了陈知的怀里,紧紧抱着她不断喘气:“别——别碰——”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肌肤大面积相贴带来的亲密触感,陈知手稳稳扶在他的腰间不让他退后,他硬挺的乳头在她胸前的布料上摩擦,促使他不受控制地夹紧双腿,感受到方样紧贴粗糙布料的女性生殖器官分泌一小股淫水,陈知调整了一姿势,裙子又擦了一他的外阴,邵衍往后撤了一,没骨头似的瘫软了腰肢,他上半身窝在陈知怀里,半身跪趴在她两腿外侧,部高抬,看起来更像一只发情的母猫了——如果忽略他那根硬挺的阴的话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 陈知干脆屈起膝盖顶弄他的阴,邵衍逃无逃,抬头看着她默许的揶揄笑容,己晃动着腰往她膝盖上蹭,他上半身仍被禁锢着,做不了大幅度的抽插动作,只左右摇摆着求欢,被陈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部,因着带水的原因发一声脆响,邵衍红了脸,不知所措地停了动作看向她。陈知的声音又像称赞又像嘲讽:“邵衍,你真的很会勾引人。” 她的手指轻柔地搭在他的部:“以后有的是机会勾引我,现在,先把你从内而外洗干净。” 邵衍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本来还欺欺人地觉得鸳鸯浴是陈知做之前的情趣,但这番话明明白白告诉他,陈知嫌他脏。 他很快调整好了面部表情,直起身子尽力扯一个笑,握住花洒沉默地往己身上浇,被陈知抓着鸡扯了一——就算这种时候他也没软去,他上道地像被牵着绳子的狗一样往前膝行了两步,听见凑近了的陈知嘲讽地开:“你这表情,心碎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邵衍那一点脆弱的裂缝很快消失不见,戴上了漂亮的面具,他卸了花洒换上陈知提前备好的肠喷头往己后面去,对陈知的话避而不谈,笑着朝陈知眨了眨眼:“姐姐,我这就洗干净,您觉得几次比较合适?” 他的小腹很快就鼓了起来,但邵衍苍白着脸色一直到忍耐极限了才颤着手去关水流,摇摇晃晃走浴缸坐到马桶上排空液体,陈知坐在浴缸里没说话,溅在玻璃上的水珠让邵衍看不清她的神情,他按马桶冲水键复又返回浴缸,往返做了多次清理才听见陈知说:“够了。” 他单腿跨入浴缸,坐在浴缸沿上朝陈知扒开阴道,将喷头往里:“这里也要清理,对吗?” 陈知烦躁地闭了闭眼,却没有阻止他,直到看见他脸上不抑止地现了痛苦的神情,终于开道:“你看,我和那些人也没什区别。” 她手掌按上他的小腹,毫不留情地按了去,邵衍闷哼一声,夹不住的清水泄得到处都是。 “我看您还准备了尿管,”邵衍顾左右而言他,朝着陈知撒娇道,“但我不敢己插进来,您帮帮我好不好?” 陈知看了他半晌,在邵衍无懈击的笑容终于抓起了尿管,邵衍躺在冰凉的浴室瓷砖上方便陈知动作,比起她冷漠的眼神,她手上的动作又轻又柔,让他生一种被珍视的错觉,但插入尿道的痛苦又使他清醒,只无助地握住拳头。 感受到尿液不受控制地流动,他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肌肉,痛苦地闷哼声,眼里着泪无神地看向陈知,颤抖着嘴唇,什也说不。他性兴奋时嘴里呻吟一刻不停,但到了这种关头反而一点声音也不愿意发来。 他的阴很快因为注水而肿大起来,内壁变得酸胀麻痒,邵衍猫一样哼了两声,没敢动弹。当陈知打开尿管上的止血栓时,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尿管末端没有插尿袋,流来的液体弄得地砖上到处都是,等陈知将尿管拔来以后,邵衍忽略着体的不适,强撑着坐了起来,气若游丝地跟陈知撒娇:“好疼。” 陈知重新安上花洒头往他身上浇水,邵衍安静地跪在地上任由她冲洗,直到关了水时他仍坐在地上,仰着头朝陈知露一个蓄的、拨云见月的笑容:“我现 在干净了吗,姐姐?” “干净了的话,您抱抱我吗?” 陈知在他脸上见过太多次笑,大部分时候都像带着钩子一样勾得她心痒痒,但这次他的笑像是碎片拼来的,摇摇欲坠地挂在脸上,好像她说一个“不”字就会立刻崩塌一样。 陈知垂了眼,想不通是什让他如此坚持想要留在己身边。她确实对他产生了一点不忍的心情,但是这点仁慈也不够他挥霍许久——欢情总是短暂如露,邵衍不像是看不透这些的人。 眼见陈知朝他张开了双臂,邵衍不安地紧紧回抱住她,脑袋埋在她发间,闷声问道:“您想做吗?” 陈知揉了揉他湿透的头发:“把身上擦干净去床上呆着,我给你吹头发。” 邵衍坐在床边等了很久,等他不由主开始胡思乱想害怕陈知反悔时,陈知才姗姗来迟地取了吹风机站到他面前,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温和的暖风吹得他眼眶酸涩,关掉吹风机时陈知的手还保持着穿过他发间的姿势,他的发梢还带着余温,陈知俯身子在他额头印一个庄重的、饱怜惜的吻。邵衍在这柔软的热度里发甜腻的闷哼声,试探性地引着陈知的手握上己乳房,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低着头小声道:“姐姐,我想…取悦你。” 陈知安抚地捏了捏——但邵衍就是品味了几分敷衍的意味:“休息吧,你的惩罚结束了。” 关了灯躺在床上,邵衍盯着陈知的脊背开始发呆,陈知晚没让他睡在次卧,但他心情复杂极了——陈知还是不想碰他,委屈、不甘、害怕交杂,他颤抖地把手搭在陈知腰间,将身子柔若无骨地贴了过去,努力做着最后一次尝试。陈知只得翻过身来,将人揽进己怀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从鼻子里发令人放心防的慵懒声音:“好了,乖一点。” 邵衍几乎是立刻就被安抚了,但取而代之的不是平静的心情,而是渐渐升腾的性欲。 这是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不是他单独度过的夜晚,他夹紧了双腿,强迫己去听陈知的呼吸,将己的呼吸频率调整成和她一样的节奏,他想,至别在晚变成一个只知交媾的淫兽,他刚得到一个轻柔的吻和安抚的怀抱,不想那快失去这些。 但这是他最后的清明神智了,他神志不清地剥掉了所有的衣服,他的脑子已经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男人阳具、登峰造极的疯狂性交,在幻想的淫乱场景中,他看见一只手拨开了所有的丑陋,成为他视野范围中唯一的见物,他好像是第一次仔细端详这只陌生的手,却记起穿过己发间、抚摸己身体时所有感受,他虔诚地拿嘴唇去追随这双手,将入中小心舔舐。 那只手很快就抽走了,邵衍努力辨别着眼前的轮廓,坐起身摆邀请的姿态,手指无力地勾着对方衣角,朝着那位不知是谁的好心人敞开双腿:“求你了···大鸡插进来···骚货想要···” 他听见一声嗤笑,类似的笑声他听过很多次,那些男人会一边骂着他“婊子”一边狠狠地操干进来,但他茫然地等了半天,什也没等到。他不敢慰——他潜意识里还记得受刑的痛,语无伦次地痛哭流涕:“求您了——我是婊子···是贱货···一天不被人干就逼痒,求您给我止止痒吧——”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陈知看见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显露满是淫欲的丑态,轻声问他:“邵衍,想不想接吻?” “接吻”两个字砸在邵衍耳里像天上神仙模模糊糊的低语,他努力辨别,却怎也参不透里面的机锋,他急得泪水横流,呜呜咽咽一句话也说不来,但那惊雷一样的声音没有就此消散,反而震得他肢百骸俱麻,停了动作不敢动弹,他听见那声音——他大概再也忘不掉这样独特的音色了——飘进了他的脑海:“想的话,认清楚我是谁。” 他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人,但是鼻子眼睛怎样都聚集不成一个完整的形象,他求生无门般大声哭噎:“谁都行···谁都行,救救我吧,爸爸···先生···主人···” 那个模糊的人物轮廓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他蜷缩地抱紧身子,像小兽一样无助地低泣。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一只胳膊穿过了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吃力:“你真的太轻了,我还以为会抱不起来呢。” 他感觉到己仿佛就这样被抱着穿越了那些苦难的岁月,被放在了热气腾腾的温暖水流中,紧接着一股冷水浇在了他的面上,他茫然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拿着花洒的冷面女性,恍惚地觉得时空发生了重叠,一个朦朦胧胧的称呼在他心中呼之欲:“姐姐···” 三请记住本站地址 第十九章 re搜(车) 去医院一查,才知道是节食造成的急性胃炎。 陈知淡淡看着程子谦,眼神有点危险,被程子谦捂着胃一笑又没法生气,只认命地留来陪他打点滴。 晚上病人不多,但输液大厅里此起彼伏响着咳嗽的声音和小孩子的哭声,程子谦疼缓解了一些,想起陈知之前的话,有心想把话题续回去,却怎也找不到合适的契机。 陈知坐在他身边打开手机,准备给邵衍发消息,看见满屏的未接来电时意识看了程子谦一眼,低头再看手机发现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接起来是公司公关,声音小心翼翼的:“陈总,您看了热搜吗……” 陈知一愣,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仍问他:“什事?” 果不其然是程子谦刚才吻她的视频被烧烤店里的客人发到了网上,热搜直接爆了。 她跟程子谦渐渐地都不怎在公众面前现,临海镇偏远,剧组行程又都是保密的,没怎伪装就了门,谁知道就那巧遇到了程子谦的路人粉。 超话一发,转发评论直接过万,公司想拦都来不及。 程子谦打开手机也是一样的消息轰炸,他抿着唇跟陈知道歉:“抱歉师妹……我当时没想那多,我这边去解释吧,你别回应。” 陈知摇了摇头:“其实都不回应是最好的选择。” 确实不需要回应,热搜压去,剧组几个月戏一拍,公众早被其他的八卦吸引住视线,这事然而然就淡化了,到时候就算有人问起,用轻描淡写的一句“确实尝试交往了一阵子,发现不合适还是做回了朋友”就以将对双方的影响降到最低。 程子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陈知握在手中的手机又亮了,陈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情由散漫变得有些认真,向程子谦道歉:“抱歉师哥,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完就疾步往安全通道方向走去,程子谦目送她离去,支着头敲了敲扶手,回想起看到的来电显示界面,确信什备注也没有,只是一串电话号码。 陈知接通电话迈入楼梯间,电话那头一片安静,连呼吸声都几不闻。 陈知轻轻唤他:“昂然。” 许昂然不说话,陈知便又开:“怎打电话来了,是因为看见热搜了?” 许昂然“嗯”了一声,兴致不高,只问她要在临海镇待多久,听到两个月的消息时又陷入了沉默。 “拍完外景我就立刻回去,我回去就去找你。”陈知放软了声音,又想起新的话头,另起一事问他,“想吃什海鲜吗,我在这边海鲜市场逛逛,挑些给你寄过去好不好?” 许昂然轻轻问她:“你怎不让我去找你,你陪我去吃不行?” 他忍了一,还是没忍住:“怕我打扰你和你的师兄拍戏?” 陈知哭笑不得:“爷,我哪有不让你来,我只是觉得这地方太偏,你来还要转车,才没提。” 许昂然便不依不饶问她:“要不要我去?” “要,”陈知好笑,很想隔空亲一亲他,“来的话把航班号发我,我去机场接你。” 许昂然满意了,又有些意犹未尽地补充:“你亲来。” “当然。”陈知声音带了笑,确认许昂然心情好转,又问了他最近日程,持着电话跟他聊了一会才挂断回了输液大厅,看见程子谦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好像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陈知刚在他身边坐定,程子谦就睁开了双眼,看她神情有些心不在焉,便将嗓音放温和了:“师妹,我已经发过了声明。” 陈知打开手机,微博上“#程子谦 还在追求#”的话题热度一路上升,点开就看见他刚发的微博:“还在追求,大家小声点,别把师妹吓跑了(双手合十)” 陈知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轻声斥他:“作主张。” 又反应过来程子谦不是邵衍,捏了捏袋里的烟盒,叹了气起身:“麻烦师哥了,这做会流失一部分粉丝,我这边想办法减师哥的损失。” 程子谦定定地抓住她的手,神色从容:“师妹一定要跟我公事公办吗?” 他此刻头发落在肩头,挂着一天的笑意消失了,鼻梁在脸上投一个小小的影,呈现一种鸷的狠意,好像陈知再把他往远处推,他就会做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来。 陈知轻轻笑了,咂摸一点意思来了,程子谦这人总努力端着他的体面,放在戏里觉得恰到好处,生活中相处就有种“演”的意味了。也许感情是真的,发微博也是于真心,但演来的真情总有点让她觉得他在谋划着更深的利益,总想要撕掉他的外衣看他最真实的反应。 这一笑就带了点轻佻和暧昧,偏陈知还故意弯腰凑近了他:“师哥生气了?你发微博前没跟我商量,我还没生气呢。” 程子谦的狠立刻成了不堪一击的纸面具,挂在脸上摇摇欲坠。他茫然道:“我只是……” 他垂了眼——是一个做错事的惶然样子:“想对师妹好一点……” 陈知听了他的话没直起身放过他,而是将空闲那只手插进他的脑后,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喜欢我?” 程子谦顿时笑了,他眼睛本来就带了三分笑意,一笑更显得深情。 陈知也跟着笑了,让人分不清是暧昧还是冷淡,继续问他:“喜欢到连己也不顾了?” 程子谦看着和平日里迥然不的陈知,试探着吻了一她,感觉到陈知手上力气没松,没一点抗拒逃避的意思,便放心大胆地伸去描摹她的唇形。 他想起之前陈知说“就算我答应你又怎样呢”的样子,他本也以为陈知这人万事不挂心头,无论多深重的感情在她心里好像都如雪泥鸿爪,他所追求的是没有希望的未来。 但此刻他才终于在心里印证了一个发现——陈知并非对感情无所希求,那些埋藏于心底的热烈不过是没到她心里浓墨重彩的那个标准罢了。 或许连她己都不知道她潜意识里定了一个非遇 倾城之恋便难以达成的界限,但是幸好,他赌赢了。 他那条微博一发,在陈知心里留了一个引子,陈知再也无视不了他的存在了——她总会时不时想起要考证他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果然,他一探尖便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陈知双唇,紧接着陈知便反客为主地强势吻他,程子谦被吻得意识空白,不受控制地发一声低喘,双腿蛇一样纠缠着陈知小腿不让她离开。 陈知手从抓着他的头发变为搭在椅背,单腿屈膝支在他腿间,整个人像要落进他的怀里,却又仍高挂在云端,程子谦意识想伸手将她抱个满怀,却只按兵不动,隐忍地任由她动作。 陈知的另一只手落在他腰间,向胃部方向移了移,放缓声音问他:“师哥,胃还疼吗?” 程子谦心软成一片湖,颤阵阵波纹,只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调整了坐姿低声道:“我没事。” 陈知就笑了,一旦发现程子谦戴着面具,再看他所有反应都觉得欲盖弥彰了。 表面上看好像没什欲望,味清淡,洁身好,进娱乐圈不为名利,比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还老艺术家。 就如此刻,宽松裤子都遮掩不住弧度,他好像还是正人君子。 是不是真的无所希求,不用试她已经知道了,但到底有多渴望,程子谦却还是藏着的。 陈知抿着唇笑了,目光意有所指地瞄向方:“师哥知不知道这是医院?” 程子谦觉得脸上直冒热气,数年如一日地藏在暗处观察陈知,他早就学会了从陈知细微的动作里判断她的心情,见她态度现了明显的改变,便偏了头摆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声音却有点发紧:“师妹要是愿意帮帮我,在哪里我都无所谓。” 哪怕两人身处角落,但毕竟是在医院,陈知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不动声色地又往前倾了倾身体,吻在他耳朵上:“回去再说,师哥。” 程子谦便勾了一她的手心,松了手己整理好着装,语气里全无一点抱怨,只是注视着陈知打趣:“师妹这是明知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也不在乎让我再多等上一时半刻。” 他越是隐忍持,她越想看见他失控,陈知挑着眉笑了一:“这一刻也等不了?” 紧接着陈知的手指便隔着裤子搭了上去,程子谦睁大了眼,没想到陈知真的会在医院对他做这种事,一时之间什拒绝的心思也生不,只颤着嗓音喊了一声“师妹”。 陈知一边慢条斯理地撩拨着他,一边问他:“师哥不是说无所谓吗?” 程子谦眼睛都带上了雾气,抿着唇不呻吟,腿却张开了方便陈知动作,陈知一会揉捏着前端,一会又向后去挑拨卵蛋,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魇住了,将头轻轻抵在陈知肩头,着迷地嗅着她洗发露的香,轻轻喘息着,不一会就绷直了身子,全射在了裤子里。 点滴也见了底,陈知收了手直起身子,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好似真只是随手帮了个小忙,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坦荡 ,也透露不近人情。 程子谦意识抓了陈知手,从茫然变为紧张:“回去去我房里吗,师妹?” 陈知没叫护士,从他手里抽手,己熟练地给他拔了针,又抓着束发的橡皮筋捋了来,据为己有地套在手腕上,一边打量着他一边问:“师哥给上?” 纵然知道陈知不喜欢屈居人,己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程子谦还是发觉己浑身都沁着汗,手指不由主地紧了紧,看着那一圈橡皮筋,声音却是斩钉截铁地温和:“给。” 被陈知抓着在医院附近的无人售货店逛了一圈,来的时候程子谦脸色难得带上了点红,迷迷糊糊跟着陈知上了租回了酒店,等站在己房门前才如梦初醒,哆嗦着将房卡贴了上去。 事情发展得有些人意料地顺利,陈知正拆着润滑的包装,他洗了澡坐在床前,忽然觉得不知所措——梦寐以求的人就在眼前,任谁都会觉得轻飘飘的。 陈知还是那副冷淡样子,好像做不做都,但买回来的东西却让程子谦不受控制地战栗。 他是看着陈知挑的东西,一瓶润滑,一根带着狐狸尾的文,一个飞机杯,还有一双情趣皮手拷——还是粉色的。 陈知拆包装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程子谦,微微带了点笑:“师哥紧张?” 程子谦肉眼见的坐立不安,但仍摇着头:“我相信师妹。” 这实在是一种愚蠢的信任,陈知抓着他的头发跟他接了一个长吻,分开的时候问他:“好点没有?” 程子谦“嗯”了一声,双手伸去揽她的腰,微微带了点力,陈知顺从地半倚在他身上,跟他对视一眼,又安抚地亲了一。 她取了个枕头垫在床上让程子谦趴好,手掌搭在他部,不觉带上了命令的吻:“放松。” 润滑剂是水蜜桃味的,一打开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甜香,陈知随感叹了一句,手指已经趁着程子谦不注意挤了进去。 程子谦闷哼一声,语气有点无奈:“师妹次先说一声……” 陈知便笑了,故意逗他:“师哥答应我答应得那干脆,我还以为师哥己试过呢。” 她手指已经摸到了那一小块凸起,揉着转了转,程子谦的声音就不成调了:“呃……只有你……师妹……” 那一直接叫他酸软了腰,但陈知却不是为了让他体验新奇感受,而是抽着手指做起了活运动。 等又入了两根手指,估摸着扩张得差不多了,她便抽手指换成了狐狸尾的文,哄着程子谦跪在床上让她看看。 大概是因为节食和运动的原因,他体脂很低,身上不是骨头就是肌肉,呈现一种干净利落的美,头发披在肩头,身后拖着一条毛色斑杂的狐狸尾,真的像野性未驯的男狐狸精。 陈知笑着按手里的遥控开关:“师哥真的扮什像什。” 程子谦完全没想到文是遥控的,猝不及防开启了震动,他直接坐 到了床上,偏顶在前列处不停,他很快就变成了仰面躺倒的姿势,看着天花板无意识摩擦着双腿,慌乱地喊陈知:“师妹……关掉……” 陈知问他:“舒服吗?” “不……嗯……”程子谦第一次被刺激后面,声音带着颤,“太刺激了……” 陈知不慌不忙将档位又调高了一个档次,问他:“想射?” 程子谦呜呜咽咽,已经分不精力来思考陈知的话,凭着本回答她:“唔……快要射了……” 陈知看他也是一个发根完全被汗浸湿的样子,在濒临临界点的时候按了暂停,程子谦猛地吸了气,从激烈的快感中回过神来,用雾蒙蒙的眼睛有些后怕地看向陈知:“师妹……别开那高。” 陈知俯身亲了亲他:“师哥想不想射?” 程子谦直觉这是个两难的选择,他被吊在了不上不的境地,真要答“想”陈知一直让他射到空炮,答“不想”恐怕直到陈知离开他都射不了精,他从床上撑着坐起来,苦笑一声:“师妹做主吧。” 陈知就笑了:“我要是想看师哥被绑着玩到来呢?” 程子谦愣了一,稍微想象了一那个场面,脸上温度就不断攀升,对上陈知饶有兴味的表情,颤颤巍巍将双手并到一起,递到陈知面前。 他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带着笑意,细看还有几分羞赧:“都以,师妹想玩什我都奉陪。” 陈知也不客气,拉着他的双臂别在身后就扣了起来:“师哥别中途改。” 被制住双臂的感觉令他觉得不在,但一想到控制他的人是陈知,这种不在就成了一种兴奋,他心甘情愿当她的俘虏和囚徒。 但他还是低估了情趣用品的马力,几乎是陈知将飞机杯套在他阴后打开了两个开关的时,他就直接瘫软在床上滑了精。 而这次被绑住双臂,他连直起身都做不到,只唤着陈知,声音都带上了焦灼的细微哭腔。 借着陈知伸过来的胳膊坐起来,他干脆整个人都倚在了陈知肩头,粗重的喘息打在陈知颈侧,他居然还有精力带着笑:“这样断了手……在师妹身边待一辈子也不错……” 陈知就知道他真的是完全失了神,这疯话清醒的程子谦是完全不会说的。 陈知于是扳过他的头,一只手握着飞机杯抽,另一只手手掌在他腰腹抚弄,听他鼻腔里逸舒爽的呻,凑过去亲了亲他。 程子谦茫然地张开唇,连尖都伸了一小截,好像只要是陈知给他的他就会照单全收,等陈知尖探进去,他又像有了主意识,一个劲地挽留纠缠,生怕她抽身离开。 等陈知从他中退来的时候,己呼吸都有些不稳,更何况前后都受着强烈刺激的程子谦了,他脸色像是散射着晚霞的滩涂,因为窒息而呈现一片潮红,喃喃地喊了一声“师妹”,声音也像是杂着潮气。 他整个人看起来一塌糊涂而又温驯,陈知几乎有些于心不忍,想取他阴 上套着的飞机杯。 他已经在飞机杯里又射过一次,看起来有些疲软,取来的时候精就顺着杯壁流了来,陈知将飞机杯丢置一边,又关了的震动,手掌包围住他的阴,轻声问:“师哥还承受吗?” 程子谦喘了一,像是不理解陈知在说什似的,过了一阵子才缓了过来,眨了眨眼睛,生理性的泪水就滑了来,他就这样泪中带笑,语气并无拒绝,只是向陈知陈述一个事实:“我估计再来一次……我真的就要失禁了……” 陈知刮搔了一他的袋,程子谦剧烈地喘了一,察觉到陈知取了他身后的,忽地闭上眼睛笑了一声:“师妹还是心疼我的。” 陈知连手铐也取来了,程子谦得了由,第一件事是去攥陈知手,陈知任由他握着,人却慢慢起了身,程子谦怔愣了一,识趣地松了手:“回去了?” 陈知笑了:“明天还要拍戏呢。” 她从兜里翻手机,打开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发现许昂然已经把订单信息发过来了,时间就在这周末。 她眼睛很快地弯了一,又将手机放回袋里,脸上还残存着笑意:“师哥己收拾以吧?” 程子谦朝着陈知露一点笑:“当然,师妹好好休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