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你身体里的糖(校园H)》 哥哥 要说粟水城最繁华的地段儿,不是西边正在建的新市区,而是一江之隔的老城。 老城西街后巷的交叉口,背靠居民住宅楼,前边就是派出所,再往前就是粟水大道,一溜儿的机关单位,要说地段好,这里当属第一。 这日是周末,交叉口的惠香面馆从早上起就忙得不可开交,老板站在揉面的摊前就没有停过,店不大,伙计也不多,生意却十分火爆,派出所上班的,周围的邻里邻居,都喜欢在这吃,老板一碗牛肉面煮的是炉火纯青,爽滑筋道。 楚乙提着口篮子从公交车上下来,穿过马路,挤过店门口吃面的人群,走到门口跟正在下面的老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老板从热气腾腾的水雾中露出个模模糊糊的面容,见他来了,爽朗一笑:“回来啦,今日庙里香客可多?” 楚乙放下空篮子,换上一边的围裙,从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掏出副半新不旧的棉纱口罩,麻利地换上,声音就从口罩后面传来: “不多,跟从前一样。” 老板捞出来煮好的面条,闻言倒是有些惊讶:“不多吗?你们高叁开学有些日子了,翻过年去就要考试了,这不正是烧香的好时候?” 楚乙接过一旁的面团,开始大力揉搓起来,淡淡道:“说是嫌不灵,来闹过一回,人就不多了。” 老板啧啧感叹“心诚则灵,这不去怪自己,要去怪菩萨,人呐!” 又问他:“东西送出去了?” 楚乙将面团翻了个面,点了点头。 “你师父呢?可见到了?” 楚乙揉面的手一顿,从旁边抓了把面粉洒上去,摇了摇头。 老板舀了瓢清水进去,锅里沸腾的水冷了下来,闻言叹了口气: “你也别想不开,你师父这么做许是有他的道理,你才十七八岁的人,总不能在庙里过一辈子。好好学习,考个大学,比什么都强。” 楚乙不说话,专注地揉着手下的面团,每一分力气都像是精心计算过,额间渗出细微的汗珠,又被他很快擦掉。 老板知道他心里有想法,本欲再劝几句,前面又来了新客,连忙出去招呼了。 一个小脑袋却凑了过来。 笑嘻嘻道:“楚哥。” 楚乙回头望了一眼,“你不去做作业,到前面来做什么?” 那小孩儿正是老板的儿子,今年十二岁,读初一,人小鬼大,也是野惯了的,平日就总爱缠着楚乙玩儿。 楚乙赶他,他也不走,只仍旧笑嘻嘻的:“刚才我跟二牛在昌民巷那边玩儿,你知道我在你家看见了什么吗?” 楚乙:“什么?” 小孩儿神秘道:“你家可来了位仙女儿!” 楚乙手里的面团猛地摔在了面板上。 ** 九月初的粟水还带着暮夏的暑气,微风拂过庭院中的叶子,送来的还是热风。 季明月一边维持着无懈可击的乖巧笑容,一边忍受着蒸腾的暑意,在心里暗骂旁边的陈秘书啰嗦。 “老夫人,季总就交待了这些,我都告诉您了。还有,季总最近忙着处理公司一桩并购,又要照顾二小姐,实在脱不开身,不然早就亲自来看您了,所以让我特地送来这些东西,希望您谅解。” 院中凉亭内,季老太太正悠悠地喝着茶。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道: “想来便来,不来便不来,没什么谅解不谅解。” 陈秘书有些尴尬,但知晓她的脾气,还是毕恭毕敬道: “那大小姐就麻烦您了!” 季老太太点了点头。陈秘书又看了看一旁的季明月,小姑娘也冲他微微一笑。 他便示意随行的助理放下东西,回头道: “既如此,老夫人,大小姐,我们先告辞了!” 季老太太没说话,季明月柔声道:“陈叔叔慢走。一路顺风。” 送走两人,季明月的笑容却突然垮了下来,但也只是一瞬,她便重新挤出个大方端庄的笑,拎着一旁的一只袋子朝凉亭中的老太太走去: “奶奶,这是我打听了好久,又跑了许多地方,才在仁济堂买到的如意膏,说是养气活血,我们班有同学的奶奶也爱喝这个,说是小毛病好了不少,您看看。” 季老太太吹了吹杯中浮沫,淡淡道:“我没什么毛病,用不着补。” 季明月笑意不改,继续道:“哦,奶奶,这件是我给您定制的套装,特地选了透气的面料,摸着也很舒服,在家里穿这个再好不过了。” “嗯。你有心了,放下吧。” 季明月笑容一顿,看了看旁边的保姆,再次拎起一袋茶叶道:“奶奶,您既然爱喝茶,那这袋普洱您一定喜欢。” 季老太太将茶杯递给一旁的保姆,似笑非笑道:“连我这个奶奶喜欢什么茶都不知道,就敢来献孝心了?” 季明月僵了僵,指甲差点嵌进掌心。 “奶奶...我...” “行了,这里是老家,不是上海的季府,你想要住在这里,就好好住着,不必刻意来讨好我。” 季明月微微点头。 季老太太被保姆扶着起了身,正欲转身离去,却不知看到了什么,冲着季明月背后招了招手。 慈声道:“小乙来了。” 季明月唰地回头,庭院之中,有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院门处,看不清模样。 季老太太发了话,那人便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季明月伸手微微挡住日光,直到那人站在她面前。 挺直的鼻梁,深邃双目,眉眼俊朗。 带着少年的青涩与超出年龄的沉稳。 季明月毫不避讳地看向他,似是有所感知,在和季老太太打完招呼后,他也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良久,季老太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小乙,这是我孙女,明月。明月,这是楚乙。” 楚乙点点头,刚准备开口。眼前的小姑娘却展颜一笑,如春花盛放,令群芳失色。他听到那个娇娇柔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楚乙哥哥。” ———— 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珠珠收藏点起来! 这本数据有点点差,所以我来说一下,珠珠每破50都会加更~ 要做吗 季明月叫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楚乙的反应,却见他也不过是愣了愣,随即便恢复到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无波无澜地冲她回应道“嗯。” 季老太太介绍完便乏了,吩咐保姆李婶儿带着季明月四处逛逛,便率先回了房。 楚乙也转身往花园走去。 李婶儿在旁边讲着季家老宅的陈设和规矩。季明月一边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目光却忍不住滑过楚乙的背影。 男生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黑色短袖T恤,没有任何装饰,肩膀生得极宽,许是天热,背后晕了一块汗渍,将衣服紧紧黏在他身上,隐约可见肌肉的轮廓。下半身套着条黑色长裤,是中年男人偏爱的款式,西装裤的面料,款式却又休闲,腰宽,所以用一条皮带紧紧绑住。 季明月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嗤笑,这男人怎么这么土,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但方才匆匆一瞥,却又惊讶于他身体的硬朗,哪里都紧绷绷的,连一截露出来的手臂都青筋乍现。 李婶儿还在絮叨。季明月转头笑得乖巧,故作好奇道: “李婶儿,那楚乙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也住在我们家吗?” 李婶儿顿了顿,笑道:“小楚啊,你别看小楚那样,其实是个苦命的孩子,没爹没娘的,本来是住在山上庙里的,后来长大了要读书才送下了山,庙里的主持出家前跟老太太有交情,因此特地拜托了老太太让寻个住处,这孩子自己选了后花园的小花房,哪儿都不去。说是不白住,平时就帮家里打理打理花园。” 季明月有些诧异,面上仍是配合的叹息。 李婶儿讲了一大堆,口干舌燥,咂巴了几下嘴唇。季明月忙道:“李婶儿,您说的我都差不多知道了,天气热,奶奶那里还需要你看着,您快进去喝口水休息一下吧,我自己转转就好。” 李婶儿被说得正中下怀,眉开眼笑道:“你这孩子真懂事儿,行,那我就先进去了,你自己玩儿吧。” 季明月含笑应下。 ** 楚乙回房后便脱下了身上的T恤和裤子,今天天热,他穿着这身天不亮就徒步上了山,下山后又连忙赶到面馆揉面,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准备洗个澡。 说是洗澡,其实小花房设施简陋,如果洗澡还要烧水,他平日就拿冷水冲个凉便作罢,在厕所里折腾完,出来后套上了条肥大的运动短裤,准备把脏衣服收拾收拾拿去洗了。 刚站到床面前,腰间却突然缠上一双手。 楚乙愣住,浑身僵硬,饶是他没碰过女人,也知道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季明月只觉得这男人怎么一抱便呆呆的,浑身上下还硬梆梆的,硌得慌。 但是想到心中计较,她还是将自己贴了上去,胸口饱满的两团乳肉就紧贴着男人裸露的后背,那里才刚洗完澡,还沾着水珠。 感受到男人的僵硬,季明月抱得更紧,侧脸贴着后背,娇娇地叫: “楚乙哥哥。” 楚乙像是被电流击中般,猛地转过身来将少女扯开,定定地看着她。 少女双颊一抹绯红,整个人都染上了媚意,和方才庭院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大小姐完全不同。 楚乙尽量不去管身下汹涌的热气,咬牙道:“你干什么?” 季明月也不羞怯,被他握住了双肩也不挣扎,只是用指尖在他硬挺的胸膛前打着圈儿,每划过一寸,楚乙就觉得身下的热气涌上一分。 那张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杏眼圆睁,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要做吗?楚乙哥哥。” ———— 今日二更~ 不知道这个题材有没有人看,隔壁古言写得我怀疑人生:( 燥热(微H) 半个小时后,二楼的房间里,季明月逃一般地扑进被窝。 将头埋进去之后,她才觉得安心一点,随即又想起小花房的画面,双颊温度直线升高,又觉得气馁和挫败。 于是“嗷呜”着在床上翻滚起来。 她对着楚乙说出那句“要做吗”之后,本以为这土不啦叽的男生会跟她之前见过的那些校园纯情男一样,吞吞吐吐地答应,然后在她说出来这不过是个玩笑之后尴尬无比,在她面前原形毕露,丑态百出。 她倒要看看,这个比她还得奶奶喜欢的男生到底能得意多久。 却没想到,楚乙...... 半个小时前,小花房。 少女的手还在楚乙胸膛上尽情挑逗,下一秒,男生握住她双肩的大手却突然发力,她毫无征兆的倒在了那张单人床上。 身下便是他刚脱下的衣服,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季明月嫌弃地皱眉,还没反应过来,男生便突然低头压了下来。 一双眼定定地看向她。 季明月只觉得自己姿态羞耻,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才刚扭动几下,就被男人握住脚踝往下一扯。 她只穿了件连衣裙,此时耻骨正好抵在他的大腿之间,隔着肥大的运动裤一下下地摩挲着,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 季明月变了脸色,红着脸嘲楚乙瞪去,却见这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低声道:“不是要做吗?” 季明月还来不及作答,楚乙便埋头到了她的颈窝处,离那里的娇软肌肤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粗重的呼吸喷薄而出,她只觉得身体的温度正在缓缓升高。 屋外本就炎热,花房里没有空调,更是闷热难耐。 楚乙才刚洗过澡,又折腾出了一身汗,从发梢直直滴落,啪地落到她脸上,和她的汗珠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季明月早就吓得发怔,男生的薄唇若有若无地滑过她的颈窝,带来阵阵颤栗,脚踝被他用力地握住,她觉得说不定早就发青。 楚乙看她许久,不知道在打量些什么,季明月被他看得发臊,结结巴巴道:“你,你干什么,不许看!” 楚乙没理她,朝她伸出手来,季明月大惊,以为他要脱她衣服,剧烈地挣扎起来,“奶奶!李婶儿!救——唔,嗯——” 剩下的话被楚乙一手捂住。 季明月脚踝得了自由,连忙踢向楚乙,一边在他手中挣扎,含含糊糊道:“我不做了,呜呜,不做了,你放开我!” 楚乙一边躲开她的小腿,一边松手放开了她。起身站在床边。 季明月扎着的头发早就垮了下来,发丝凌乱地铺散着,垂落胸前。 身上的连衣裙也皱皱巴巴的,方才一阵折腾,扣子开了不知几颗,此时春光大泄,她却丝毫不知,只撑在床上恨恨地看向楚乙。 楚乙仍旧那副表情,只沉默地移开了视线。 淡淡道:“不做了,那就走吧。” 季明月眼眶红了红,努力忍回去眼泪,摸了摸滚烫的脸,捂住胸口跑了出去。 身后,楚乙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发带。 烟粉色,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珍珠。 你的发带掉了,他刚刚,只是想说这个。 ** 季明月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她脱掉那条皱皱巴巴的连衣裙,恨恨地摔在地上,觉得不解气,还踩了几脚。 她嗅了嗅自己的手臂,上面犹带着男生的气息。 难闻。 她皱皱鼻子,去拉窗帘,准备洗个澡。 走到窗户面前,却发现这里正对着花园,小花房就在不远处,亮着一点昏黄。 连窗户都遥遥相对,如果愿意,甚至可以看清楚屋内的光景。 而此时,楚乙就站在窗前脱着衣服,双臂大张,露出硬朗结实的肌肉。 季明月眼前再次闪过下午的记忆,那个热到发晕的小屋里,那张铺着男生衣服的床上,她被楚乙压在身下,硬梆梆的肌肉在她身上摩挲。 而屋内,楚乙缓缓抬起头,看向她。 “唰”的一声,窗帘被季明月拉上。 ———— 楚乙让我问一下,真的无珠珠咩? 他的肌肉很贵的! 三中 第二天是周一,季明月特地起了个大早。 她来粟水城是要常住的,上学手续一早就被办好了,陈秘书带她去看过,就在离老宅不远的叁中。 叁中不过是个区重点,粟水城地处偏远,教育落后,一个区重点的教学水平,季明月并不抱什么希望。但她没有意见。 从她被送到粟水城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任何意见。 校服还没发下来,她特地选了件低调清爽的白衬衫搭配格裙。连衣领都显得规规矩矩,一丝不苟。 那根烟粉色发带却怎么也找不到。 季明月皱了皱眉,还是另选了一根绿色的。 收拾完毕,在楼下用了早餐,李婶儿准备的是白粥和包子,季明月吃不惯寡味的白粥,但还是咽了下去。 李婶儿笑道:“早餐可还吃得惯?” 季明月强忍着呼之欲出的反胃感,点点头,温软一笑:“味道很好。” 李婶儿眉开眼笑,“老太太爱吃这个,我还担心你们年轻人吃不惯,现在看来倒是放心了。” 季明月点点头,走出门,季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季明月提着书包走到她面前,“奶奶,我去上学了。” 老太太没睁眼。 季明月顿了顿,重新挂上笑容,对李婶儿道:“我先走了。” 便准备出门。 李婶儿有些担心,问她:“小姐,要不要送送你?” 季明月摆摆手:“我认得路的李婶儿。” 虽然认得,但毕竟是第一次,她对于粟水城,是陌生的。 到教室时已经七点一刻,高叁一班已经坐满了学生。此刻要么交头接耳,要么就是在桌洞里翻找课本,为早自习做着准备。 季明月有些好奇地在门口张望一阵,犹豫着是要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还是直接坐到座位上去。 陈秘书可没告诉她这些。 正犹豫着,后门出来一个男生,不高不矮,比季明月高了半个头,身材匀称,略瘦削,白白净净的脸,戴着副无框的眼镜,一双眼睛却格外好看。 笑起来唇边有两个小小浅浅的梨涡。 季明月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有些羞赧地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问道: “请问,你,你是季明月同学吧?” 季明月点了点头。 男生似乎显得安心了些,立刻伸出手来,热情道:“季同学你好,我是高叁一班的班长许阳,许诺的许,太阳的阳。张老师让我来接应你,我在校门口没等到,就到教室来了,不好意思啊。” 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季明月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温声道: “没关系的班长,是我自己不太熟悉路迟到了,麻烦班长等我了,很高兴认识你。” 许阳被她笑得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泛红,推了推眼镜道: “跟我进来吧,张老师,哦,就是咱们班主任,今天家里有点儿事要晚些来,你先跟我去班上。” 季明月自然没意见,点点头说好,便提着书包跟许阳进了班。 一班众人方才就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季明月。 她太打眼了,衣服虽然是简单的白衬衫和短裙,但跟他们身上千篇一律,质量一般的校服明显地区别开来。书包是看不懂的牌子,设计和做工都显得时髦和上乘。头上的发饰是粟水城没有的,女生们见都没见过。还有手腕上看起来漂亮精致价格不菲的手表,周身娴静端庄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身边同龄的普通人。 此时她和许阳一前一后地走进班级,众人纷纷看过去,有惊艳、有不屑、有好奇、还有冷漠地审视,甚至,有敌意。 敌意...季明月保持着微笑不动声色地搜寻着,只看到靠窗的四五排,一群女生目光不善地看着她,为首的高马尾不屑地瞧她一眼,又转过身去,并不好奇的样子。 季明月嘴角笑意加深,没想到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城市,也避免不了女生之间的微妙纠缠。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单调乏味了。 许阳把她带到教室中间的倒数第二排,指了指那个空座位道:“季同学,你就坐这里吧,旁边是我,张老师说让我来当你的同桌。” 季明月笑了笑,眉眼弯弯,极其自然地把书包往那张桌子上一放,笑道:“那就麻烦班长了。” 她刚坐下去,周围的人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男生你推我搡,夹杂着低低的坏笑,偶然传出几句“你上!”。 季明月听得清清楚楚,却并不在意,她在季家,学得最熟练的事情,就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从小就是耀眼的,也从来不缺这样的眼光。 许阳倒是朝周围喊了喊,“安静!安静!大家开始早读吧,今天是语文。” 语文课代表应声而上。 许阳在她旁边坐下来,季明月好奇地回头看了看,斜后方的座位上,一个短发女生正埋头唰唰地写着,一张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蝌蚪般的小字,看得人直发晕。 她注意到,方才进教室时,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抬头看她的女生。 她悄悄朝许阳靠过去,小声道:“班长,你后面这位同学是谁啊?” 许阳刚打开课本,看了看讲台,也小声道:“她叫梁姗,是咱们班第一,你不用管她,她就这样,谁也不搭理。” 季明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许阳却忍不住回了头,冲低头的梁姗小声提醒道:“梁姗,你还是读一读吧,毕竟是早自习时间,被语文老师发现了就糟了。” 梁姗头也没抬,继续写着。 许阳却并不尴尬,习以为常地转过身来,朝季明月无奈一笑。 季明月心中明了,看来梁姗就是标准的学霸作风,六亲不认型。 她又看向自己身后那张空着的桌子,红漆的木头上布满了划痕,斑驳陆离,但桌面倒是干干净净,一个涂鸦都没有,课本只放了薄薄的几本,和班上大多数同学堆成山的情形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位又是谁? 季明月问了问许阳。许阳推了推眼镜,咧嘴一笑,整个人十分开心,朝季明月神神秘秘道:“这位啊,是我大哥,我最好的兄弟。” 季明月笑道:“大哥?” 许阳骄傲地点点头,正准备开口,突然双眼一亮,朝着季明月身后道: “你看,说曹操曹操到,来了。” 季明月带着笑意回头望去,突然僵住。 门口,楚乙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挎着个巨大的黑色书包,正往她身后走来。 失算 季明月看着楚乙,楚乙却并不看她。 男生像没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向她身后的座位,拉开椅子,在整个班级琅琅读书声中镇静地坐下来。 另一边,他的同桌梁姗也仍旧唰唰地写着,头也没抬,仿佛没有这么个同桌一般。 只有许阳会咧着嘴朝楚乙笑,一派亲亲热热的模样。 他俩像是班上的异类,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有许阳是唯一的正常人,挣扎着要挤入他们中间。 季明月又想,会不会许阳才是他们那个世界的异类? 她从楚乙朝座位走来时就转回了头。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慌张。 楚乙的出现,是她没有算到的一环。 来粟水,进叁中,包括来到这一班。众人如何态度,如何想法,自己该如何表现,季明月都在心里计较过千万遍。她从懂事起就知道如何为自己打算,就算来了粟水,她的人生也依旧不能出现任何瑕疵。 可此时身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响动,却又仿佛在提醒她,她失算了。 楚乙就是那个意外。 她不过临时起意逗弄的男生,反客为主地将她羞辱一番过后,却还施施然做了她的同学。 季明月只觉得烦闷,她仿佛平白无故地给人主动递了把柄上去,她不想知道楚乙会做什么,可只要楚乙在一天,她就在身边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她有些焦躁了,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着黑色水笔,为了不让许阳发现,又装模作样读起来语文课本。 可却还是忍不住听后排的一举一动。 令人惊讶的是,楚乙竟然在读书。 季明月本以为他会和梁姗一样,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早读自然也包括在内。 可他却认真地读着,楚乙读书的声音并不大,音色低沉温和,一字一句地念着。 季明月听了听,是《琵琶行》。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这一句被他读来,字句咬得极轻极稳,明明是引人遐想的风月之意,却变得端方起来。 季明月想起来昨日午后闷热的花房内,他看着她的眼睛,也是这样一字一顿地说:“不是要做吗?” 燥热的记忆涌上心头,季明月打了个颤,铃声却在此刻响起。 她捏着黑色水笔猛地抬头,指针指向七点五十,早读结束。 她努力甩开脑中的画面,让自己显得镇定和轻快一些,抽出书包里的两个大盒子,对许阳笑道: “班长,我给大家带了点小礼物,就是几块巧克力,你帮我发一下吧。” 许阳刚把第一节课要用的书拿出来,闻言爽快的答应,一把接过她手上的礼盒。 季明月笑笑,正要开口谢谢他,就听许阳将其中一个盒子转头就递给了身后的人。 “乙哥,你帮我一块儿呗!” 季明月僵住,心里的尴尬和恼恨一齐涌上心头,忘记了言语。 却听身后闷闷传出来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她听了一整节早自习的那个。 “好。” 黑色水笔的笔盖啪嗒弹了出去,一路滑落到地上。 他说好。 野鸳鸯 巧克力最终是季明月、许阳、楚乙叁个人一起发的。 季明月特地选了靠窗那一组。 同学们收到巧克力自然是开心的,对她都有些热络起来,说着“谢谢”和“欢迎”。 走到中间时,正好发到高马尾那一圈儿人面前。 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被放到红漆木桌上,几个女生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又纷纷看向了中间的高马尾。 高马尾看也没看她,只仰着头和旁边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眉飞色舞,很是刻意的开心与热闹,话题是季明月听不明白的那些。 但季明月不需要明白。 她只是将那些巧克力全部放到了高马尾面前,同她笑道:“同学,你来帮我发吧。” 高马尾从谈话中抽离出来,转头睨她一眼,不屑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发?” 季明月仍旧还是笑,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你最漂亮啊。” 高马尾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有些诧异,随即又因为这样毫不掩饰的直白夸赞而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季明月说的是“最”。 她最漂亮,其他人自然不那么漂亮了。 身边的几个女孩子都有些尴尬,不动声色地坐开了些,微妙的气氛蔓延开来。 高马尾扫视一眼,却浑不在意,她确实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 虽不至于好感顿生,但也不再那么充满敌意,于是随口说道:“你就随便放那吧。” 季明月依言照做。 回到座位上,许阳早早的站在那里等她了,见她回来,压低声音道: “你可真厉害,秦思思她们那一伙女的可难处了,全年级的女生她们就没几个看得顺眼的,刚刚你去发巧克力,我还怕她们为难你,没想到就这么收下了!” 季明月嘴角扬起,好奇道:“秦思思?就是那个高马尾吗?” 许阳“嗯!”一声,随即跟她科普道:“秦思思家里是做生意的,她有个舅舅还是什么的,是省政府的干部,有钱又有势,平时在学校里嚣张得很,叁中也没几个人敢惹她,而且她最爱欺负你们这种......” 季明月眨眨眼,笑道:“我们这种?” 许阳有些懊恼自己心直口快,但还是不好意思道:“就是你们这种长得漂亮的女生。” 季明月看着他不说话。 许阳有些忐忑,问她:“怎么了?” 季明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班长不愧是班长,这些事情,一般男孩子们是注意不到的,可你就能看出来。班长,你也真厉害。” 许阳闻言乐了,摸摸头道:“是吗,我其实也这么觉得,我妈老说我磨叽,可这明明是胆大心细嘛!” 季明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两人一边悄声说着,一边坐下来,许阳从身后那排拿回来放巧克力的空盒子,递给季明月。 季明月接过来,手指不自觉地用力,还是转身说了句:“谢谢。” 声音极小,连头也没抬,眼也没对上,就转了过来。 快得仿佛不存在似的。 许阳推了推眼镜,有些奇怪,可老师已经站到了讲台上,他只得作罢。 两节语文课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 挨到大课间,叁中没有做操的习惯,大家便格外珍惜这二十分钟的时间。 当然,只有寥寥几个是在学习。 比如许阳和梁姗。 大部分人都叁五成群地往教室外走去,在走廊上嬉笑打闹。 若不是确定自己没有走错班级,季明月几乎要以为这是高一。 也不对,在她以前的学校,连高一的学生们都知道埋头争分夺秒。 巨大标语写着“入座即静”。 班主任来来回回地巡视,谁要起身上个厕所都提心吊胆,生怕被误会。 季明月握着课本静静地看着教室里的情景,认真地感受着粟水叁中的“校园文化”。 她正感受着,身后的人却动了。 季明月立马打起精神,余光朝后瞟去。 男生站起身来,径直往后门走去,什么也没拿,既不像是上厕所,也不像是要接水。 季明月等他走出了后门,也不动声色地站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手上捏着自己的保温杯,尽量步伐轻快,让自己跟走廊上的人们融为一体。 可目光却始终落在前面高大的男生身上。 男生下了教学楼,又绕过几个小花坛,往校园深处走去。 季明月并不熟悉叁中,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去,男生走得并不算快,但步子迈得大,她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 幸好,楚乙一直没有回头。 季明月跟着他七拐八拐,终于绕到了靠近体育场的那片林荫道上。 一个躲闪的时间,楚乙的身影却突然失踪。 她脚步一顿,慌张地往四周看着,快步跑到方才他站过的地方。 斜地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扯了过去。 季明月心中一跳,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就被压在了树上。 压住她的人正是楚乙。 她按捺住心中狂跳,镇定道:“你干什么?” 楚乙那双深邃眼睛仍旧无波无澜,闻言扯了扯嘴角,低声道: “你跟着我做什么?” 季明月身后的树干很粗糙,磨得她背后生疼,她不安地动了动,想要把楚乙压在她肩上的手挤开。 可那两只手纹丝不动。 她皱眉,理直气壮地想要解释,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难道要质问楚乙为什么出现在叁中? 可人家本来也是这里的学生。 或者责怪他占她便宜? 可明明是她自己送上门挑逗在先。 真是好没道理。 季明月哑然一阵,烦躁涌上心头,只故作凶狠地对他道: “昨天的事,你不准说出去!” 楚乙沉默地看着她,嘴唇牵了牵,正准备说些什么,旁边树林里却传来一阵喘息声。 两人纷纷转头看去。 不远处的林间,有树影晃动,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生低低的不成调的呻吟。 不用猜也知道在干什么。 季明月吓了一跳,又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听到的,她又羞又臊,忍不住要走。 可楚乙没动,她只踢到了树干。 树叶发出晃动声,在阳光下形成巨大的摇晃着的阴影。 也惊动了旁边那一对“野鸳鸯”。 动静停了下来,似是有人问了一句:“谁?!” 季明月吓了一跳,她可不想被人看见同楚乙这样的情形,于是慌忙躲闪。 可避无可避,压制着她的楚乙依旧没有半分要动的样子,看她惊慌失措,也只是移过眼来静静地看着她。 季明月气极,怎么会有这么不灵光的人!难道真是和尚当久了,讲究随缘?! 那边的野鸳鸯眼看着就要过来。 季明月看着楚乙的眼睛,灵光一闪,干脆地闭上了眼,踮脚,仰头。 直直地吻了上去。 —— 二更有珠珠送吗? 真土(微H) 她贴上他的唇之后,肩上的力道一松。 楚乙很高,季明月踮着脚也站立不稳,只能伸手握住他的校服衣襟。 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就这么扯着楚乙的校服,在他唇上细细研磨,吮吸啃咬,肆意作乱。 季明月吻得毫无章法,余光看见那对野鸳鸯似乎在看,只能攀着楚乙转了个身,到树的另一侧去。 她觉得楚乙的唇凉得很,明明是阳光灿烂的时候,却像是触到了一汪清泉。 有树干遮挡,远处的人只能看见个模模糊糊的背影,应该是认不出来他们的。 季明月心不在焉,却发现楚乙的手不知何时伸了过来,用两根手指握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却绕到后面圈住了她的腰。 这个莫名其妙的吻被迫终止。 男生健壮的手臂牢牢地贴着她的腰际,那里本就敏感,如今又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季明月有些发痒,偏偏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只能强忍着不动。 这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一边跟楚乙僵持着,一边试图挣扎,重心不稳便要滑落下去,却死死拉着楚乙衣襟,最后两人一同坐到了树下草坪上。 这番动静极大,却恰到好处的惹人遐想。 果然,那边低低说了句“来钻小树林的”,转眼就走了。 阳光下,季明月只看到女生的发卡亮的晃眼,是个好看的水晶发卡。 野鸳鸯一走,季明月终于得了解脱,她一把将楚乙推开,下颚的手指一松,她伸手捂了上去,楚乙的力气很大,即使已经放轻了些,但还是捏得她生疼。 四目相对,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她才知道羞怯和尴尬。 她突然不敢去看楚乙,只是胸脯起伏地大口喘着气,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双颊发烫。 连耳根都臊得慌。 她不看楚乙,却能感觉得到楚乙一直看着她。 心中的恼恨又涌了上来,她猛地抬头,一脸娇蛮道:“看什么看?” 楚乙的唇被她一番啃咬弄得有些红肿,有些地方还破了皮,闻言有些呆愣地看着她,似是没反应过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肯露怯,只道:“就算我吻了你,也是你占便宜,我吃亏,可我不跟你计较了,懂吗?” 楚乙不说话。 季明月只当他是默认,于是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她想起刚刚的野鸳鸯,问他:“刚才的野...两个人,你认识吗?” 楚乙摇了摇头:“不认识。” 季明月皱了皱眉,又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威胁道: “还有,不准说你住在我家,也不准告诉别人我们认识,昨天下午的事,一个字都不准说!” 楚乙这回终于开口了,皱眉看着她:“你让我不说的方法,就是亲嘴?” 季明月一听他语气淡然地说出“亲嘴”,脸上腾地烧了起来,这男人怎么这么土,那么多词不会用,偏要用个最土的“亲嘴”。 她恼羞成怒,连脖颈间都染上绯色,握着拳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方才那种情况,我不得已才亲...才那样的!” 楚乙不置可否,显然觉得不必要躲闪。 季明月才不想跟他解释什么,楚乙这种人,永远不会懂她在想什么。 可下一秒,楚乙却突然道:“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他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以看着女生一早上奇奇怪怪的举动,方才又抱着他又亲又咬,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季明月很重要。 季明月突然觉得他顺眼起来,至少是听话的。而且,她看向楚乙唇边破皮的地方,突然眼波流转。 打一巴掌也要给一颗甜枣,恩威并施才行。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破皮处,楚乙下意识要去捂,却不敢碰到她的手。 季明月别扭地移开视线,放软了声音:“我有小号创口贴,待会儿给你一个。” 顿了顿,站起来又道:“谢谢你配合我。” 说完就转身走了。 她走出几步又回头望了望,楚乙仍旧坐在原地,一只腿屈着,手臂搭在膝盖上,背靠着树干,眼皮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季明月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她就像是个无赖,叁番两次地欺负了楚乙一般。 这男人,明明是他先动的手! 季明月跺了跺脚,越想越烦躁,眼看着就要上课了,于是小跑着往高叁教学楼走去。 路过一片长着荒草的水泥地篮球场,场上还有几个男生在打着篮球。 季明月没在意,男生都这样,下课了总会有人抱着球出去,也不知道就几分钟的时间能玩到什么。 走到一半,一个篮球突然朝她袭来,眼看着就要打到头上。 季明月猛地一顿,伸手挡了挡,篮球擦着她的小臂飞了出去。 小臂上却火辣辣地一阵疼。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小臂,红了一大片,有些破皮,但好在只是擦伤。 轻轻吹了吹,眼前却迅速跑了一个身影。 “那个,同学,对不起,刚才传球传偏了,你没事儿吧?” 季明月抬头望去,小麦色肌肤,高高瘦瘦的男生正低头看着她,眉眼长得倒十分清秀俊朗。 季明月摇摇头,笑了笑:“没事,只是擦伤。”心里却还是有些气闷,于是又带笑嘱咐道:“你们下次打球,还是小心点儿吧,真砸到人就不好了。”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愧疚道:“对,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季明月点点头,继续向前跑去。 身后,男生抱着球,正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边,楚乙正从树底下起身,那边铁丝网上却翻下来个瘦小的身影。 楚乙脚步一顿,看着他一路朝这边跑来。 才离他四五步远,就兴奋地叫道:“楚哥楚哥!” 楚乙走到他面前,“怎么翻过来了?” 那瘦小的男孩儿眯眼笑道:“我左等右等不见你来,以为你给忘了,就想着直接过来找你。” 说罢,摊开手道:“钱呢钱呢!” 楚乙从兜里摸出一张红色的票子,递给他道:“你省着点儿花,这可是一周的午饭钱,别去买什么游戏卡。” 那瘦小的男孩一把拿过那张一百,嘿嘿笑着:“知道了知道了!那不是游戏卡!那是赛尔号!” 楚乙不懂这些,敲了敲他的头,只是说了句:“回吧,我走了。” 楚乙刚转身准备走,那男孩儿却又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好奇道: “楚哥,别急啊,我有话问你!” “你说。” 男孩儿挤眉弄眼地冲他道:“我们初中部都听说了,你们高叁是不是转来了个大小姐,长得贼漂亮?怎么样,你见到了嘛?是不是真的漂亮?” 楚乙还没开口,他又泄气地摆摆手:“算了算了,看你也不知道,楚哥你太土了,你也学着点儿吧,别到时候跟不上时代了!” 说完似是怕楚乙教训他,连跑带跳地走远了。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 楚乙顿了顿,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才牵了牵唇。 ———— 楚乙(皱眉疑惑:不就是亲嘴吗,我说错了吗? 评论收藏送珠珠多的话会加更嗷! 缺钱吗 季明月恍恍惚惚地过完了周一,一直到下午放学,她才从许阳那里得知叁中没有晚自习。 惊讶归惊讶,但现在粟水叁中出现什么她都觉得不奇怪了。 毕竟最大的意外就在她身后坐着。 她暗搓搓观察了楚乙一整天,发现这人真是乖得出奇。明明长了一张不良少年校园恶霸的脸,还有着得天独厚的身高优势,再加上那一身土酷土酷的气质,却走了叁好学生的路线,季明月都替他可惜。 要是带着许阳和梁姗去学校门口收保护费的话,月入过万不是问题。 可楚乙听话得很,早读的时候一字一句地认真读书,上课的时候坐得笔直,让季明月总觉得后面有一座山在压着她,连老师课堂随口提问,这人都能思索半天,然后在老师讲到下一个问题的时候缓缓说出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小声的,默默的。 上课就算了,周围的人要是东西掉到地上,他会主动捡起来,太热想要开风扇,他也会主动去开,看起来就像是每个班级都会有的最好说话的那一类同学。 可就算这样,季明月发现,他还是没什么朋友。 除了许阳。 其余的人大多敬而远之,算不上排斥,但也绝不热络。 她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胡乱想着,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楚乙乖乖读书的样子,一会儿又浮现出他梳着大背头带着许阳和梁姗拦路收钱的样子。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许阳诧异地看向她,季明月连忙收敛了神色,恢复端庄大方的模样,若无其事地把课本放进书包。 许阳摸摸头,以为自己幻听了,好奇道:“刚刚是不是有人笑来着?” 季明月眨眨眼:“没有啊。我没听到。” 许阳又看向后面,梁姗还在埋头写着卷子,并不理会他,他便看向楚乙。 楚乙沉默地摇了摇头。 季明月心里一松。 许阳觉得奇怪,但两人都说没听到,他便也信了。又问楚乙道:“乙哥,你今天去哪儿来着,面馆还是网吧?” 楚乙低声道:“网吧。” 许阳了然,摆摆手往教室外走去:“那我就不跟着你了,明月,阿姗,明儿见!” 季明月微笑着跟他挥挥手。 心里却想,这才半天时间,就从“季同学”变成了“明月”,许阳可真是自来熟。 梁姗写完最后一个字,匆匆跑了出去。 季明月看了看她的背影,估摸着是去上厕所了,今天一整天梁姗都这样,除了学习,其他都是争分夺秒。 她也背起书包往教室外走去,路过后面那排时,不小心蹭到男生伸到走廊里的腿,差点摔了一跤,急急地稳住自己,又觉得尴尬,轻轻踢了楚乙一脚。 楚乙疑惑地看着她。 季明月看到他嘴角的小伤口,想到上午的事,心里又软了软,将手里握着的创可贴飞快地扔到他面前。 丢下一句“快贴上去”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楚乙沉默地看向桌上的小号创可贴,他没见过这种,盯了一阵,拿起来揣进了裤兜里。 梁姗匆匆跑回教室,看他仍旧默默地坐在那里,有些诧异:“你怎么还不走。” 据她所知,楚乙平时一放学就会离开教室。 楚乙没解释,只说:“坐一会儿。” 梁姗便不再追问,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完成。 两个人都静静地坐着。 楚乙侧头看向窗外,终于站了起来。 时间应该够了,不会再撞上。 “走了。” 男生背着巨大的书包跨出教室后门。 ** 季明月凭借优秀的记忆力,最终还是平安到了家。 到家时,李婶儿正在收拾桌子,见她回来了,热情道:“小姐来了,快来吃饭吧。” 季明月笑着应了声。 又主动道:“我去请奶奶。” 李婶儿“哎”了声,指了指楼上:“在卧室里歇着呢。” 季明月会意,慢慢上了楼,走到老太太卧室门口,敲了敲: “奶奶,该吃饭了。” 季老太太不知在做什么,半晌无人回应。 季明月又敲了敲:“奶奶?您在里面吗?” 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季明月心里有些堵得慌,饶是她再能忍,到底还是大小姐,她想讨好的人,没人能给她甩脸色。 可眼下这位数年不见的祖母分明油盐不进。 她没再敲门,下楼来到餐桌前。 李婶儿听到了动静,只是安慰道:“小姐先吃吧,老太太一向这样,晚上便是不吃也是有的,小姐不要多想。” 说罢,往楼梯口走去:“我去看看。” 季明月点点头,自己坐下来开始用饭。 一溜的清淡菜色,都是老太太爱吃的,季明月有些没胃口,但还是拿起了筷子。 李婶儿上了楼,得了老太太应允便推门进去了。 季老太太正抱着本东西坐在阳台上的摇椅内。 李婶儿走过去,嗔怪道:“您又开始了,小姐也是一片孝心,您又是何必对她那么严厉。” 季老太太止住了摇晃的躺椅,淡淡道:“她是不是孝心,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我这里又不是什么享福的地方,她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李婶儿叹了口气:“咱们夫人走得早,那对母女在,小姐被送过来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她就只有您这祖母一个依靠了,不讨好您讨好谁去?” 季老太太睁开了眼,目中闪过一丝哀伤:“是啊,不该死的人死得那么早,留下来的都是可怜的。” 李婶儿不想惹她伤心,瞅见怀里那本相册,知道她又在睹物思人,连忙道:“今儿做了您爱吃的炒叁鲜,我给您端上来吧?” 季老太太摇摇头:“你单独端上来,那丫头又要多想,我本就没胃口,你也不用管我。”说罢,又叹气道:“念仪走得早,她被那家里教成这样,我若不狠心,她便能安安心心在这地方待一辈子你信不信?” 李婶儿想到季明月的模样,点点头:“您要是想吃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先下去了。” 老太太又闭上眼,没说话。 李婶儿便自顾自下去了。 楼下,季明月正百无聊赖地吃着饭,她心里总是不安稳,楚乙的存在就是个定时炸弹,她不想随时随地都看他脸色。 可她又能拿楚乙怎么办呢? 直到李婶儿下楼,她才双目一亮。 状若无意地问道:“李婶儿,小花房里的那个,楚乙哥哥,他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李婶儿笑道:“小楚这孩子可倔了,让他一块来吃饭就是不肯,自己起早贪黑的,一大早出去,半夜才回来,白天还要上学,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只说在打工,老太太说要给他置办身衣服都不肯,什么都要自己来。” 季明月若有所思地点头,再接再厉道:“他,很缺钱吗?” 李婶儿坐下来,一脸感慨:“怎么不缺呢?没爹没娘的,是个苦命孩子,从山下下来就住在这里,吃的用的都靠自己,每个月还要上山给他师兄弟们送东西。” 季明月握紧了筷子,缺钱,那就好办了,她刚好有,而且还不少。 到时候字据一立,就是有法律效应的,怎么也翻不了天去。 少女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放下了筷子。 收买 晚上七点,季明月换下白天的那套衣服,穿上身低调简单的T恤短裤,拿上手机出了门。 她有季老板给的无限额卡,但这卡没法乱用,季老板随时会收到短信提醒。 另外有些储蓄卡和散钱,排除掉每个月固定的生活费,季老板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临走前给她很大一笔零花钱。 季明月吃的用的都不缺,到了粟水,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她算了算。 当个小富婆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季小富婆准备买通楚乙。 她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许阳,打听出楚乙在学校后面的网吧里打工。 许阳在电话那头一说起楚乙便停不下来,季明月知道了楚乙每天几乎都要打工,早上和周末在面馆,晚上一般都在网吧,偶尔回去面馆帮忙。 季明月看了看院中花园里那个不起眼的小花房,又想起他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T恤和坠在身后的巨大的黑色书包。 有些一言难尽。 不说S市,在普通的叁四线城市,楚乙这个年纪的男生或多或少都会有注重外表的心思,新款球鞋,限量版书包,以及印着品牌logo的T恤,拥有这些再正常不过。 就算在粟水,她看叁中的男生们,也是不缺衣服的。 可楚乙好像什么都没有。 季明月心里忽然就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情绪。 转眼间又被她硬生生压下去,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她也什么都没有。 除了钱。 * 叁中后门出去就是一条小吃街,平时属于城管重点整治区域,横穿过这条街是个直通老居民区的巷子,里边儿才是黑网吧的天堂。 不到八点,蓝天网吧破破烂烂的大门里昏黄一片,只有电脑屏幕反射出来的蓝光在昏暗里显得尤为扎眼。 季明月张望一阵,还是进了网吧。 门口的吧台后面似乎坐着个男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台式电脑看直播,季明月想上去问问,却赶上有人充值。 她只好作罢,先往里面走去。 季明月打从出生起就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从前在s市,班上的男生也不是没去过那些灰色地带的网吧,但是大多还是安安份份在家里上网。顶级的设备才是他们竞相追逐的东西。 大堂里一片烟雾缭绕,与其说是个网吧,看装潢设施更像茶楼,服务的对象也不都是青少年,更多是无所事事的社会青年或者叁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季明月没走几步就被呛得直咳嗽。 她逡巡一圈,尽力捕捉着楚乙的身影,一边想穿过大堂往里面走去。 路过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电脑前时,偶尔有男人从屏幕前移开视线看她一眼,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季明月被吓得不敢多看,门头往前走。 前面一排五连坐里有个花臂小年轻正带着耳机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屏幕上显示着qq的聊天界面。 转头看到她眼睛一亮,起身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你就是不2不是小公举吧?” 他一开口,浓烈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季明月吓得脸色一白,连他说什么都听不明白。 见她不说话,那花臂又上下打量她一眼,摸着嘴唇道:“没想到你还真不是照骗啊,妈的老子以为要见光死了呢?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狂傲一生啊!” 季明月有些反应过来了,一边挣扎着将手抽出去,一边磕磕巴巴道:“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她压根儿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那花臂不高兴了,皱眉道:“你别给老子装,见多了你们这种女的了,怎么着不满意想溜?咱俩处了叁个月了,你先把游戏装备还给我!还有充的那些会员!外卖费!” 他大声嚷嚷着,周围一片儿被他吵得不耐烦的纷纷看过来,一边打量着季明月,一边随口说着荤话起哄。 季明月有些着急了,她努力挣脱着花臂的桎梏,一边想要跟他解释清楚。 正僵持着,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一把将她扯了过去。 季明月猛地侧身望去,男生棱角分明的下颚出现在她眼前。 那花臂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 楚乙没看她,对那花臂点了点头,缓缓道: “林哥,你认错人了,这是我同学。” 花臂将信将疑地看季明月一眼,许是跟楚乙算熟,听他这么说了也就认了,对季明月骂骂咧咧道: “我说呢,怎么长这么嫩,学生?学生来这干啥?有病啊!还以为是老子的对象呢……” 一边又觉得可惜,忍不住回头来打量一眼。 季明月心里反感,往楚乙身后躲了躲。 手臂上的力道却是一重,她抬头,楚乙正面色沉重地望着她。 “你跟我出来。” 楚乙的声音比往常都要低沉肃然,听不出来感情,季明月有些发怵,但还是壮着胆子跟在他后面。 她几乎是被楚乙一路拉扯到后巷的。 出了后门,她就想解释,可楚乙脸色沉沉地望着她,率先道: “你来干什么?” 季明月有些尴尬,呐呐道:“我来找你。我是......” 头顶传来一阵低吼,“找我需要到这种地方来?季明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乙从没这样情绪外露过,连高兴都不曾有,更别说生气。 但他现在在发脾气。 季明月方才在网吧大堂受了一道惊吓,早就忘了来时的硬气,现在又被他凶,眼眶都红了,强忍着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里是这样...我没来过网吧...” 声音有些哑,显得格外软。 楚乙没作声,沉默半晌,到底还是缓了缓怒气,将她从门口的阴影里带到有灯的地方,淡声道: “这不是什么一般的网吧,不要随便来。” 顿了顿,又问她:“你找我干什么?” 季明月抹了抹眼眶,这次想起正事,抬眼看向他:“楚乙,你很缺钱吗?” 楚乙一愣。 不等他说话,又道:“我有,我可以给你,但你得听我的话。” 楚乙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看向昏黄灯光下的季明月,她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短裤,头发没有扎起来,只是随意地披在肩上,眼睛里还有没有散去的泪意。 那灯将她的轮廓勾勒出来,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和动人。 所以他才说,她来这里很危险,方才大堂里那些人,看她是什么眼光,他一清二楚。 楚乙没动静,季明月有些着急,上前扯了扯他的手: “你说话啊,我给你钱,你听我的,行不行啊?” 话音刚落,季明月就感到一股大力生生地将自己撞到身后墙壁上,带着些野蛮的劲儿。 她惊慌失措地抬眼,楚乙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伸出手蒙上她的眼睛。 眼前一黑,季明月慌了神,无措地在空气中乱抓,想找个着力点。 “你干什么,楚乙,你好大的胆子!你放开我!” 却只蹭到了楚乙的衣襟,手掌下滑,差点儿摸到那处。 于是很快被楚乙抓住手腕,背到后面。 季明月看不见,只觉得自己以羞耻的姿态暴露在楚乙面前,不安地挣扎着,一边试图跟他谈判。 “楚乙,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因为看不见,只能凭感觉辨别,她觉得楚乙靠得更近了些,快要贴上她的脸。 果然,下一秒男生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想收买我?” “季明月,你有钱,我缺钱,你就不怕我在这办了你,再拿钱走人?” ———— 作者(挥舞键盘):办!办!快办了她! 乙哥说送珠珠在线看他办人^-^ 口语比赛 季明月陡然一惊,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连挣扎都忘记了,突然安静下来。 楚乙一直是沉默寡言的,连她跟他第一次见面那天,他那样对她的时候,话也不多。 上课时也是安静乖巧的。 季明月没想过会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但她又有些理解,于是也镇定下来,开口道:“楚乙,你不用吓我,我知道你很缺钱,现在不是讲自尊心的时候,你这样每天忙来忙去的,有时间学习吗?你上课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肯定想好好学习,你要是愿意跟我做这笔交易,我每个月定时给你打钱,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但是,” 她一顿,放低了声音:“那天的事情,还有今晚的事情,你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空气有些安静,季明月仍被他捂着眼睛,她看不到楚乙的表情,只能继续加筹码:“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协议,我父亲也资助过一些学生,我们可以按照正规程序来……” 夏夜的风拂过,路灯闪了闪,发出电流的滋滋声,变得比往常更暗淡了些。 路灯下,小巷中,男生单手捂着女生的眼睛,低头吻了上去。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风中。 季明月彻底失了神,男生的吻很青涩,却不像她白日里那边毫无章法的啃咬,只是重重地在她唇上研磨、吮吸,掠夺她的空气,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偶尔舌头滑过她的唇面,像蜻蜓点水一般,她略松了松牙关,那舌头便滑了进去,在更深处攻城略地,这吻沉默、悠长却极具攻击性。 季明月知道楚乙没有什么情欲可言,他一开始或许只是想堵上她的嘴,可不知怎么的,她就被吻得快要站不稳,从墙面上滑下去。 楚乙这才放开她,连那只捂住她眼睛的手也放了下来,将她往上提了提,昏暗里,他们谁也不说话。 沉默良久,楚乙说:“季明月,我不需要资助,我也没有吓你。“ 季明月靠在墙上呆呆地看着他,唇上一片红肿,男生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带着点淡淡的怒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是侧头说的这话,说完又转过头来深深看她一眼。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然后转身往后门里走去。 季明月没动,还维持原先的动作靠在那里。 楚乙却转头,皱眉道:“你准备自己回去?” ** 第二天上课,季明月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不过就叁次接触,被羞辱的是她,连续两次献上初吻的也是她,连差点儿被陌生人占便宜的也是她。 她想以利相诱,楚乙却还不领情。 这算什么? 她自顾自想着,旁边许阳却戳了戳她,她还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耐烦地朝许阳看过去,却见许阳挤眉弄眼地看着她。 季明月连忙收拾好表情,朝讲台看过去。 英语老师正一边点评着秦思思的朗读,一边面带不虞的看着她。 站着的秦思思正一脸看好戏的姿态看着她。 季明月立马整理好思绪,坐得端端正正。 英语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一边叫秦思思坐下,一边对着她道:“季明月同学?你是新来的吧,来读一下文章。” 季明月无奈地看一眼许阳,站了起来。 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朗读。 …… 一篇课文结束,班上众人的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还是英语老师率先反应过来,一边鼓掌,一边笑道:“同学们,这才是最标准的语调,偏美式发音,你们要是能练成季同学这样,那也就差不多了。” 季明月并不意外,好歹她也是从小就上各种双语版,每逢假期也会出国旅游的人,虽然不至于算是地道的本土口音,但也是拿过各种口语比赛大奖的。 她眼风一扫,秦思思正一脸不甘地看着她,旁边的小姐妹正在议论纷纷。 许阳趁她坐下来,悄悄在她耳边鼓掌:“明月,你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从大城市来的,我听我堂哥说,你们那里的小孩幼儿园的老师都是外国人是吗?” 季明月笑笑:“那也要分学校,有些是专门的双语或者外国语学校,外教就会多一点,还有很多课外补习班,也是专门训练这个的。” 英语老师一边让大家做题,一边走下来到他们这一排:“季同学,班长,你俩就一起负责这次年级上的口语比赛吧,咱们年级一共十五个班,人也不算太多,你们就想一些有意思的比赛形式,再想想一些主题,然后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们一起讨论一下。不着急,你们慢慢来。” 许阳率先道:“放心吧李老师,我和明月好好想想,周五之前肯定报给你。” 季明月也笑道:“我会认真想的李老师。” 李老师闻言果然满意,点点头走远了。 下午放学,许阳就邀请季明月同他一起去讨论口语比赛的选题。 季明月自然同意。 两人正收拾着书包,身后楚乙已经飞快地走出了教室。 许阳喊了两句“乙哥”,没人答应。 他叹了口气:“乙哥咋又不等我。” 身后的梁姗难得接了话:“他哪天不是一下课就走,又有几次等了你的?” 许阳不服:“昨天!昨天他就等了!” 季明月心里一紧。 梁姗不说话了,季明月和许阳也收拾好了书包向外走去。 许阳家是开小卖部的,就在他们住的那一片,派出所旁边。 店铺的面积还挺大,说是小超市也行,招牌写着“向阳便利店”。 季明月跟着他到了超市,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小孩儿拖着个箱子走了出来,看见许阳便道:“回来啦?” 许阳叫了声“妈”。 又去接过怀里的小孩儿,季明月也看着许妈妈乖巧叫道:“王阿姨好!我是许阳同学,我叫季明月。” 她来的路上便问好了,许阳妈妈姓王。 许妈妈笑着听她讲完,想了想:“季?哟,你是老季家的孩子吧?是不是住在那边的?” 季明月微笑应是。 许妈妈眉开眼笑,亲热地拉住她:“知道知道,你是季老夫人的孙女吧,从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我还听我们家小阳提起过你,说得跟个仙女儿似的,这可不就是仙女儿!” 一边招呼她进屋,“快快快,进来坐!” 许阳抱着妹妹笑得傻乎乎的,也跟着走了进去。 季明月有些意外于许妈妈的热情,看了看许阳,许阳还在傻笑,只是对他妈妈道:“妈你别那样,吓到人家了。” 许妈妈一脸嗔怪:“去去去,就你话多。”又转过头对季明月道:“你别理他,你许叔叔去进货了,不在家,没法接待你,下次我一定让他待家里!” 季明月有些不好意思,推脱道:“没事儿的王阿姨,不用麻烦许叔叔。” 许妈妈摆摆手:“不麻烦,哪儿能叫麻烦,年前我们家小卖部差点儿就开不起来了,还是你奶奶帮的忙,多亏了她。不然这一大家子怎么活?” 季明月了然,原来是季老太太卖了人情。 两人正客气着,许阳受不了他妈了,将妹妹往旁边婴儿椅上一放,背起书包道:“妈,我们还得讨论口语比赛,先去面馆儿啦!” 季明月配合地站起身来。 许妈妈顿时脸色拉了下来,瞪他一眼:“面馆面馆,那是你家是不?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姓楚的那小子?” 许阳不服气,辩驳道:“妈!你想多了,咱们家小超市没啥坐得开的地方,你又要做生意,我们在这儿不是添乱嘛!我去面馆是因为那里地方宽敞,还能让明月顺便吃个饭!” 许妈妈脸色缓了缓,还是一脸不虞,许阳却拉着季明月快步往超市外走去。 季明月一边回头朝许妈妈道别,一边听着许妈妈在背后喊:“你们少跟他来往!许阳,你家里不是开矿的,可没法接济人!” 季明月被许阳拉到小超市外好几十米才放开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明月,你别在意,我妈就那个性子,没啥文化,说话难听。” 季明月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们真要去面馆?” 许阳点点头,笑道:“就在前面,你别看听普通的,牛肉面可好吃了,乙哥也在那儿呢,我请你吃面,然后咱们再讨论比赛的事儿!” 季明月有些踌躇。 许阳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听了她妈妈的话多想,解释道:“你别听我妈瞎说,乙哥一直在那儿打工,风雨无阻,再加上在网吧里挣的钱,其实每个月养活自己绰绰有余了,但他还得攒学费,还有那些师兄弟,所以才那么拼的。” 他又有些懊恼,继续道:“我以前小,不懂事,偷了小超市的东西偷偷塞给乙哥骗他说是我妈妈送给他的,乙哥拿了,后来被我妈发现,追到面馆去了,他那之后就再不肯收东西了,连吃的都不肯。” 季明月心里一紧。想起了昨晚小巷里,楚乙那些话。 身边的许阳却道:“喏,到了明月。” 她抬头,穿着围裙,戴着口罩的男生正站在门口的面摊前,赤着膀子和面。 而那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朋友 楚乙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专心和面。 许阳却是兴奋地跑了上去,一把揽住面摊后楚乙的肩,笑嘻嘻道:“乙哥,看谁来啦?” 一边朝站在店外的季明月挥挥手:“进来明月,咱们可就吃这一锅啦!” 楚乙沉默,季明月慢吞吞走了几步,在许阳一脸热切下勉强笑了笑,打了招呼:“楚同学好!” 许阳不乐意了,一把拉着她往店里走:“别这么生分嘛,明月,你是不知道乙哥煮的面有多好吃,老板都说他可以出师了。来,坐。” 季明月应声坐下。 她面对着店门,正好可以看见楚乙忙碌的背影,沉默而高大。 他方才好像没有理会她。 季明月心里别扭起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昨晚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只不过是交易没有成功而已,季老板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单单都能谈成的,闹得不欢而散的也不是没有过,所以楚乙的拒绝,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但方才听到许阳讲楚乙的过往时,她却破天荒的不舒服极了。 那感觉很复杂,也许是愧疚,也许只是同情,季明月更希望是后者。 楚乙有句话说得很对,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不需要愧疚。 许阳见她不说话,有些忐忑起来,小心翼翼道:“明月,你,你想吃面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 “不,不是。”季明月连忙打断他,微笑道:“我刚刚在想比赛的事儿呢,没反应过来,我很喜欢吃面的,当然了,好吃才行。” 许阳会意,拍着胸脯保证:“那来这儿就对了,我用班长的荣誉发誓,你放心,肯定好吃!“ 季明月瞧他那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禁失笑。 楚乙刚把切好的面条放进锅里,余光瞥见店内两个人欢声笑语的模样,眼色沉了沉,又转过身去。 季明月跟许阳已经开始讲到比赛。 许阳还是禁不住赞叹:“秦思思,就是在你之前被点起来那个女的,本来是咱们班口语最好的,结果你一来,她就立马被比下去了,你没看她今天上英语课之后有多气,尤其是李老师让你负责口语比赛之后,哇,脸都青了,跟个癞蛤蟆似的,徐薇她们劝都劝不住。“ 季明月无奈看向他:“你就这么讨厌秦思思?” 许阳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道:“你可别外传,我是班长,要是对同学有意见的话我就完了,我不是讨厌秦思思,我就是看不惯她看不起人的样子,咱班同学说实话,家庭情况都一般,就秦思思好点儿,她就谁都看不起,从高一开始就这样,还老欺负同学,学习委员的位子本来是梁姗,硬是被她给抢过去了,也不知道找了什么法子……” 许阳不满的嘟囔,季明月倒是有些惊讶,梁姗学习那么刻苦,又是第一名,她还奇怪怎么没当上班委,原来是被秦思思给挤下去了。 季明月也凑过去,小声道:“那楚乙呢?他是班委吗?“ 许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小声,但还是配合道:“乙哥当然不是啦,之前我想推荐他做生活委员,结果秦思思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阴阳怪气地说乙哥保管班费她不放心,你猜怎么着,竟然还有人附和,不就是嫌弃乙哥穷嘛,可都是同学,怎么能这样啊,从那之后,乙哥说什么也不当了,连小组长他都不当。唉……“ 季明月放在桌面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楚乙还真是……处处碰壁。 难怪他说句话都不愿意。 两个人正讨论着,脑袋越凑越近,“啪“的一声,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突然放在了桌上。 季明月和许阳双双抬头。 楚乙围着围裙,口罩已经摘了,正放了两位牛肉面在桌子上,见他们看过来,淡淡道:“面好了。” 许阳两眼放光地把牛肉面端过来,一碗放到季明月面前,一碗放到自己跟前。 季明月低头看了看,面的卖相很是不错,粗细适中的面条裹挟着爽滑的汤汁团在碗里,根根分明,青菜牛肉整齐的码在面上,香味诱人,最上面还卧了个煎蛋,撒着几颗葱花。 一看就很好吃。 楚乙放下面就准备离开,季明月却轻轻道:“我吃不了这么多。”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望着她,女生的眼神平静,就直勾勾地看着他。 许阳道:“给我给我,我能吃!” 楚乙最终没说什么,往面摊走去,没过几秒钟又拿了个空碗过来。 季明月想拿碗,面前的面却被人端了过去,男生拿着筷子一言不发地挑着面条,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滴汤汁洒出来。 她微微发愣。 许阳根本没看出来有什么弯弯绕,见楚乙帮忙了,也就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季明月安静地看着,楚乙将叁分之一的面条分出来后,又将那碗面递了回去。 分出来的面则给了许阳。 他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一声规规矩矩地“谢谢”。 心下微哂,这回倒是懂事了。 两人吃完之后,又坐着聊了会口语比赛的事情,有个头绪之后,店外已是夜色深沉。 许阳后知后觉道:“明月,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别叫你奶奶担心。” 季明月心里腹诽,她奶奶才不会担心,面上仍是颔首应下。 许阳便熟门熟路地往吧台塞了钱,又跟楚乙道别。 楚乙沉默地目送他俩离开。 店里的人来来往往,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老板才慢悠悠地从外面晃进来。 见楚乙在洗剩下的餐具,笑道:“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快回去休息,盘子我来洗。” 楚乙点点头,“钱都在吧台里,我没碰过。” 老板并不在意,挥挥手让他快走。 楚乙收拾完,换下围裙,才背起吧台的书包往家里走。 一路静默,走到花园里时,头顶却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一颗石子掉落在眼前。 他抬头望去,穿着白色睡裙的女生正趴在窗户上看着他,见他望过来,连忙道:“楚乙楚乙!” 他目露不解。 女生接着道:“你等着,我马上下来。” 季明月蹑手蹑脚地下楼,来到花园中,楚乙果然半步都没动,正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她。 她背着手慢吞吞来到他面前。 楚乙俯身望向她,淡声道:“怎么了?” 季明月却意外有些踌躇,半晌,才将背后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把小花铲。 楚乙目光微凝,却听季明月别别扭扭道:“喏,送你的,你就当作是赔礼吧。“ 她故作骄傲,却架不住嗓音娇软,在夜里尤显挠人。 楚乙看向那把花铲,一时没有动作。 季明月却是恼了,一把抓过他的手,塞进去,看着他道:“楚乙,我知道我昨晚说错话了,你就当作没听到过,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楚乙握住了那把小花铲,闻言点点头。 季明月笑了笑,再接再厉:“那现在我们一笔勾销,就算是朋友了?“ 楚乙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还是点了点头。 季明月满意了:“朋友可要保守对方的秘密哦,你说到做到!” 说完,开开心心往楼上跑去。 楚乙看了看那把小花铲,不动声色地握紧。 朋友么? —— 首-发:rouwen.me (woo15.) 欲念(H) 女生穿着白色睡裙,领口处有镂空的花朵,睡裙并不贴身,美好的曲线被包裹在真丝质地的面料之下,吊带的一角已经滑落。 正躺在楚乙身下。 楚乙咽了咽口水,目光变得幽深一片,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涌出。 他伸手,将吊带扶了上去。 指尖触碰到细嫩的肌肤,凉丝丝的,柔软得不真实。 他触电般地收回手,有些忐忑地看向女生的眼睛,生怕那里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恨和轻蔑。 但没有。 女生笑盈盈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含娇带嗔:“楚乙,你不喜欢这样吗?” 说着,抓住他的手往吊带上移去,勾住了那根细细的带子。 手掌下移,吊带缓缓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又移到另一边,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游移和摩挲间,细软的肌肤就充盈在他指尖。 他有些呆愣地朝女生看去。 女生笑了笑,眨眨眼:“帮我把裙子脱掉好不好?” 楚乙后知后觉地点点头,伸手缓缓将裙子往下拉,两团娇乳跳脱出来,乳尖被勾得晃了晃,他双目一片赤红。 身下的巨物早已拱起,叫嚣着要扬起头来。 她,怎么会。 可女生却并不抗拒,羞怯地在他身下动了动,声音充满诱惑: “楚乙,你不要摸摸它们吗?” 他目光闪了闪,落到那一对雪白上,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越发燥热。 女生见他不动,勾住他的脖子,挺着乳尖将自己送了上去,在他裸露的肌肉上摩挲。 楚乙内心早已按捺不住,伸出手将她抱住,另一只大手覆上双乳,用力的揉搓。 身下传来细碎的呻吟。 他欲火更甚,埋头吮吸那早已挺立的乳尖,静谧之中传来“滋滋”的吮吸声。 女生愈发软了身子,开始转为哼叫。 “楚乙,那里,啊,好痒,嗯,不要,啊……” 他闭目喘息,迫不及待地释放出身下巨物,对准身下的花穴,一捅而入。 贯穿了她的身体。 如野兽般在她身上快速地抽插。 不知过了多久,女生的呻吟都转向破碎,他才开始最后的冲刺。 然后,释放。 他低吼着叫出她的名字。 “明月——” …… 楚乙唰地睁眼,满身的汗浸湿了被褥,窗外已是大亮。 他起身,看向不远处桌上的小花铲,沉默。 ** 周叁有连堂的数学课,季明月从许阳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下各科老师的秉性,知道数学老师姓马,是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头,因为带毕业班的成绩优秀所以一直是学校的王牌老师,资历很深,但脾气也很暴躁,除了自己满意的学生之外,谁都不给面子。 人送外号“马老头”。 这节课要讲卷子,是昨天的作业。 季明月左翻翻,右翻翻,明明就放在桌洞里的卷子怎么也找不到。 她又把桌上书立里夹着的每一本书都翻出来抖抖,就是没有。 马老头正在写板书,也没注意台下的情形,许阳见她半天找不到,索性把自己的卷子往旁边移了移,小声道:“别找了,看我的吧。” 季明月无奈,只能往里坐了坐,心底却泛起疑惑。 她明明上午卷子一发下来,就直接塞进了课桌,怎么下午就找不到了? 马老头写完板书,下了讲台边走边讲其中的含义。 季明月皱眉看着他逐渐靠近,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马老头走到他们这排,手撑到季明月的桌面上,正眉飞色舞地讲着关键之处。 讲着讲着,眼风一扫,立马横眉道:“同学,你卷子呢?” 季明月默默叹气,解释道:“老师,我卷子不见了。” 马老头立马拔高音量,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这里,“不见了?” 许阳立马道:“马老师,她是新来的!” 马老头这才缓了缓脸色,“哦,新来的啊,先跟许阳一起看吧,下不为例啊。” 说罢,又转头向着全班重申,“你们记住啊,我的课,必须要保存好所有资料,笔记都给我记好了,我会定期抽查,知道了吧!” 又开始继续讲题。 季明月朝着许阳无奈地笑了笑,竖了个“OK”的手势。 下课后,许阳却悄悄凑到她跟前道:“明月,你最好仔细想想卷子到哪里去了,我担心,是被人偷了。” 季明月睁大眼:“偷?”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指,秦…?” 她示意靠窗那边。 许阳猛地点头,左右环顾一圈,凑近道:“她们以前也这样整过别人,而且昨天你才刚抢了秦思思的风头,刚刚马老头过来的时候,她们可兴奋了。” 季明月若有所思,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没事儿,也许不是她们呢,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许阳却认真道:“要不要找她们要回来?” 季明月有些诧异于他对这事儿的上心,本想敷衍过去,但瞧见许阳眼里的认真,还是改了口:“你放心吧,我有办法把卷子拿回来,这事儿你就不要卷进去了,免得他们惦记上你。” 许阳一脸不在乎,“没事儿明月,好歹我是个班长,你要是被欺负了一定告诉我!再不济还有乙哥呢,是吧乙哥!” 他看向楚乙,季明月也下意识转过头去。 楚乙正在抄写梁姗的笔记。 闻言头也没抬,笔下动作不停,默默地“嗯”了一声。 季明月好奇地看着他,楚乙今天沉默得出奇。 早读没怎么听见他的声音,课堂上回答问题的声音也少了,连课间都没怎么出去过。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拉近些距离,没道理昨晚刚说做朋友,今天就装作不认识。 于是试探道:“你昨晚……” 还没说完,楚乙猛地抬头看向她,沉肃道:“昨晚什么?” 季明月吓了一跳,还是继续说完:“我说你昨晚,用小花铲了吗?” 楚乙脸色缓了缓,恢复到刚才的模样,淡声道:“没有。” 季明月笑了笑:“怎么不试试呢?小花铲可是我精挑细选了好久的,老板跟我说是新到的货,进口的,可好用了。” 楚乙的笔尖在纸上划出重重的一道痕迹,他顿了顿,还是回道:“谢谢你。” 季明月满意一笑,想要学许阳那样拍拍他的肩说声没关系,刚伸出去,还没碰到,男生却“唰”地站了起来。 季明月一脸疑惑:“怎,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样吗?” 楚乙如遭雷击,昨夜,她也是这样对他说—— “你不喜欢吗?楚乙。” 回礼 季明月没料到楚乙会反应这么大。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男生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发出“刺啦”的声音。 刺耳又尖锐。 连梁姗都奇怪地看他一眼。 楚乙直接转身走出了教室,脚步有些急,季明月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心里却有些赌气,这男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现在她碰一下都不行,就这么讨厌她? 于是两人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准确地说,是季明月的单方面冷战。楚乙只是保持一贯的沉默态度。 每一个课间,季明月都会主动地找许阳说话,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给许阳任何找楚乙搭话的机会。 再比如,去找许阳的时候经过面馆,季明月会对面摊前和面的楚乙视而不见,哪怕许阳都打了招呼。 又比如,晚上季明月在窗口吹风,碰到楚乙回来,她会“啪”地一声关上窗户,再“唰”地拉上窗帘,连李婶儿都被惊动了好几次。 诸如此类,季明月在用自己的方式“孤立”楚乙。 可楚乙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回击,那次过后他再没有失态过,但变得更加沉默,尤其是在季明月面前。 季明月心里堵得慌,偏偏又无处发泄。 就这么莫名其妙到了周六。 叁中的规矩,上六休一,周末只放一天。 季明月中午放学便归心似箭,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就要往回走,远在S市的好友今晚过生日了,还等着她中午视频。 从学校到季家老宅要穿过叁个街区,但如果抄近路,便只用穿过一条小巷。 这还是许阳告诉她的。 小巷横穿过平房区,大多房子都空了,只住着少数几家人,夹带着各式各样的汽修店、美发屋和小网吧。 季明月刚走到一家汽修店门口,就看见前面转角处传来一声暴喝: “我他妈让你多管闲事!” 接着,哐啷一声,街角堆着的废弃零件被踢得七零八碎,一个人倒在上面。 季明月吓得躲在了一旁的叁轮车后。 她悄悄往那边看去,只见被推到在地的人影很快爬了起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对面怒火更甚,再次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 拳头猛地砸了下来,落在右脸。 那人只是屈膝坐在地上,侧过身子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季明月瞳孔微张—— 那分明是楚乙。 紧接着,为首的人朝他吐了口唾沫,嚷道:“你不是会点儿功夫吗,来啊,往这儿打啊,还手啊,我还就告诉你了,人我们就欺负了怎么地,你他妈一没爹没娘的野种管个吊啊,我呸,晦气!” 说完,往后一招呼,身后的众人立马蜂拥而上,随便抄着些扳手和零件之类的工具就往楚乙身上招呼,手脚并用,下手十分狠。 季明月苍白着脸,颤抖地想要摸出手机,又怕来不及救他,索性蹲下来,躲在车后大喊一声: “警察!” 那伙人猛地朝后一望,对视一眼,扔下东西逃走了。 季明月等到动静消失后,才敢探出身子看前面的情形。 寂静的转角处,男生仍旧保持着屈膝的动作靠墙坐着,右手成拳,左手摊开在地,身上伤痕累累,血迹遍布,沉默地看着前方空虚处。 季明月撑着站了起来,连忙跑上前去。 楚乙并不惊讶,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女生。 季明月早就把冷战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紧张地看着他,问道:“你有没有事儿?要不要去医院?还是我们直接报警?” 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楚乙立马用那只摊着的手按住她。 缓缓道:“不用。” 季明月声音都带着哭腔,手足无措道:“那你怎么办呀,你都这样了,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楚乙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才抬手想要靠近,又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放下。 “不是什么人,你不要管。” 季明月又气又急:“谁稀罕管你?我只是怕你在我面前死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不还手?”说着又拿起他紧握成拳的右手晃悠,“你是残了还是傻了,就这么干等着别人打你?” 楚乙右手被他那么一晃,一个小东西突然掉落下来,又被他用左手接住。 掌心摊开,一只蝴蝶发圈静静地躺在上面。 季明月眼神微愣,连要说的话都忘记了,看着他道:“这是什么?” 楚乙将那只蝴蝶发圈送到她面前,“送给你的,回礼。” ———— 楚乙好可爱┗|`O′|┛嗷~~ 连载这么久,这篇文数据一直蛮差的,有点低落,but,我还是会好好更新的!谢谢大家支持! 化解 那是只粉紫色的发圈,镂空的蝴蝶形状,微微透明的塑料质地,蝴蝶翅膀上面整齐地上面嵌着几颗水钻,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 看起来是城里小精品店会卖的款式,用季明月的审美来看,就是一个字—— 土。 都不用她的审美,随便来一个同龄女生,都不会选择这样的款式。 楚乙究竟是怎么选出来的? 若在往常,季明月一定会微笑着收下,然后转身扔进垃圾桶里。 但这是楚乙。 她看着男生因为一直握拳而伤痕累累的手背,心里有什么狠狠地动了动,在缓缓裂开。 楚乙猛地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将那只蝴蝶发圈放进她手里,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身后的零件堆发出哗啦的声音。 他转身想走,却被地上的季明月一把拉住。 楚乙转过身来,眼风扫过女生纤细的手臂,询问地看向她。 季明月皱眉:“你去哪里?你身上的伤口还没……” “不用。” “什么?” 男生淡淡地看向她,原本清俊的眉眼染上些桀骜:“季明月,谢谢你的花铲,这是我的回礼,如果不喜欢,可以扔掉。” “但是,”他看向两人牵着的手,“我们不能做朋友。” 季明月呆滞地看向他,手上的力道一松,便滑落下来。 楚乙双眸漆黑,目光落到地面,继续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要来招惹我,好么?” 季明月咬着唇看向他,紧紧地握住那只发圈。 楚乙却不再多言,也没等她回答,就转身离开。 或许他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 中午的阳光洒落到小巷里,染上一层朦胧的金黄,女生站在原地,久久不曾离开。 ** 下午第一节课开始的时候,楚乙都未出现。 季明月转头看一眼空空如也的课桌,又面无表情地转过来。 许阳见她动作,也疑惑道:“乙哥怎么回事,他一般不逃课的啊,也没见他跟我说要请假。” 梁姗淡淡道:“请了。” 前面两人转过头一起看向她。 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埋头写着练习册的女生头也不抬:“午休的时候来拿了东西,给班主任打了电话。” 季明月这才看向他的桌面,的确少了几本书。 “哼”,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不来就不来吧,看着就讨厌。 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了一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本来是第一节,物理老师换了换,就变成了最后一节,下课铃声才刚刚响起,班上的男生们就一拥而出,教室瞬间空了大半。 女生们或是叁叁两两地出去聊天,或是在教室里做着作业。 季明月想了想,拿出一本习题册也准备刷刷题,刚把书摆好,桌前就走来了一堆人。 为首的正是秦思思。 季明月在心里暗骂,都怪楚乙,她连这事儿都忘了。 秦思思几人装模作样地从她课桌前经过,胳膊肘却伸得老长,故作不小心地将她放在一边的水杯撞倒在地。 “啪嗒”一声,盖子弹开,里面的小半壶水洒了一地。 秦思思夸张地捂住嘴,惊呼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怎么不小心打翻了呢!”然后指示旁边的女生:“薇薇,还愣着干嘛,快帮季大小姐把水杯捡起来,这水杯一看就是名牌,我们可赔不起。” 叫“薇薇”的女生配合地蹲下去,刚准备将杯子捡起来,就被季明月微笑着制止,“不用了,我来吧。” 薇薇看她一眼,又看看秦思思,还是将杯子给了她。 秦思思暗恼,本来她让徐薇再摔一次的,谁知道季明月非要自己捡。 于是也不想装了,冷笑道:“季大小姐要不要检查一下,这杯子坏没坏,要不要我们赔。” 季明月笑笑,“不值钱,随便买的,不用了。” 秦思思一顿,又抱臂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大小姐样样高贵呢,毕竟连口音都是正统的美式口音,还有什么不能的啊?是吧?” 周围的人随口附和着。 季明月没说话,后面的梁姗却突然大声道:“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教室里有人要学习不知道吗?” 秦思思几人被吓了一跳,嗤笑声戛然而止,反应过来后气得面红耳赤,嘲讽道:“梁姗,我跟你说话了吗,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 梁姗面无表情,语气带着微微的讽刺:“我是谁不要紧,关键是你是谁,身为学习委员,班上的学习情况你要管吧?如果连基本的安静都做不到,你还当什么当?” 秦思思没料到她会提这茬儿,一时语塞,看了看季明月,准备转身走人,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轻地:“思思同学。” 秦思思没好气地转过身来:“干嘛?” 季明月笑得明媚张扬:“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 秦思思不解,“什么?”她疯了吗,想找她帮忙? 季明月却认真道:“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数学卷子?” 几个女生都一惊,和秦思思面面相觑,秦思思率先反应过来,警惕道:“你借卷子干嘛?” 季明月理所当然:“你知道吧,我卷子恰好丢了,马老师那么严厉,所以想借一下你的卷子拿去复印。” “借我的做什么?”秦思思瞥她一眼。 季明月笑了,“你字写得最好,正确率又高,我当然借你的呀。” 秦思思一愣,脸色缓了缓,转过头别别扭扭道:“那,那行吧,我去给你拿。” 季明月微笑颔首。 旁边的徐薇诧异地看她一眼,也跟着走了。 等卷子拿来后,季明月一边道谢一边不经意地提起:“对了思思同学,口语比赛的事情,你能来帮忙吗?”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秦思思又有些恼怒:“找我干嘛?不是让你来嘛!” 季明月眨眨眼:“李老师说的呀,说你口语很好,让我和许阳多向你取取经,要不你跟我们放学一起讨论吧?” 这下连梁姗都看向她。 秦思思听到是李老师说的,心里瞬间一松,方才的恼怒也平息下来,见季明月一脸诚恳地邀请她,点点头:“好吧。” 转身的时候看了看她的杯子,有些不自在,状若无意地说了句:“真没坏吧?” 季明月自然摇头。 她便转身走了。 许阳打完水走到教室门口刚好听见这一段,本来犹豫着不想过来,见秦思思一走,连忙跑到座位上,一脸惊讶道: “明月,你真让她来参加讨论?” “对啊。” “可是,李老师明明没有……” 季明月“嘘”了一声,小声道:“她提意见是一回事,我们上不上报又是一回事,不冲突。”说完狡黠一笑。 许阳恍然大悟,接着有道:“那你数学卷子的事儿就真的不计较了?明明就是她们做的!” 季明月摇摇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再说了,她跟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过节,我主动示好,并不吃亏。” 许阳有些回过味儿来了,不过他也没深想,只觉得季明月说得有道理,点点头道:“也是,秦思思本来就头脑简单。” 倒是后座的梁姗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___ 谢谢大家的珠珠,之前说破50会加更,所以先发一章,待会儿送上二更~ 旧物 因为季明月的邀请,秦思思放学后破天荒没有和小姐妹们一起走,而是加入了她和许阳的小分队。 讨论地点还是定在面馆。 一路上,许阳都在跟秦思思吹嘘楚乙的面有多好吃,秦思思听得烦了,开始反驳他,就是不承认他说的。 气得许阳面红耳赤地开始捍卫尊严。 叁个人到了面馆,站在面摊前的人却不是楚乙。 许阳疑惑地摸摸头,面摊前的老板看到他,热情地招招手: “哟,小阳来啦?” 季明月有些发怔,许阳走上前去不知道在跟老板说什么,秦思思提着书包不耐烦地站在原地,转头看向季明月: “这种小面馆你也吃得惯?”说罢又看了看许阳,小声同季明月道:“要不我们去市中心新开的奶茶店吧,这破地方好不容易才开起来,总比在这儿好。”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季明月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正想开口,许阳已经一脸笑意地跑了过来:“老板说乙哥请假了,没事儿,今天我们运气好,老板亲自下厨,肯定特别好吃!” 说完就招呼着两人往里走,季明月率先走了进去,秦思思着急地看她一眼,在许阳的注视下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 一整个晚上,秦思思都在和许阳吵来吵去,季明月需要搬出李老师他们才肯罢休。 讨论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 秦思思的妈妈开车来接她,季明月和许阳便把她送到路口。 许阳还想送季明月,被她拒绝了,这里到家并不远,又是居民区,不算危险。 许阳见她坚持,便不再强迫,帮他妈妈去整理货物了。 季明月到家时,不自觉地先看向庭院中的小花房,那里亮着灯,窗帘拉着,昏黄的灯光透出来,在静谧黑暗的花园中显得格外形单影只。 她看了看一旁的小洋房紧闭的大门,蹑手蹑脚地靠近小花房。 慢吞吞地移到门口,敲了敲门。 屋内脚步声响起,门打开,露出男生沉静的脸。 季明月抬头看去,楚乙脸上还有残留的伤痕,除了比中午干净许多,没有任何差别。 他果然没有处理。 男生没有说话,季明月率先开了口,“不让我进去?” 楚乙侧了侧身,她便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进去。 屋内的书桌上亮着灯,桌面上摊着一本习题册,还未写完。 季明月不动声色地晃了半晌,没找到能坐的地方,尴尬地站在原地,旁边却放下了一个小板凳。 她抬头对楚乙说了句谢谢。 然后坐在了小板凳上。 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跟楚乙对比,显得更矮了。 她索性站起来,将楚乙一把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 楚乙愣愣地看着她,“你……” 他以为中午过后,她不会再来找他。 季明月却好似没发生一般,不仅来了,连脾气都没发。 见他一副疑惑地样子,季明月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摊开手: “家里的药呢?” 楚乙反应过来:“没有。” 季明月语塞,又道:“那创可贴总有吧?” 楚乙下意识地摇头,却突然想到什么,准备去拿校服。 季明月以为他依旧没有,没好气道:“我就知道。”说着便拉开自己的书包拉链,掏出了一盒创可贴。 楚乙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用贴。” 季明月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我想贴就贴,楚乙,就算是为了我奶奶,你也不准拒绝我。” 楚乙眼神一动,松开了。 季明月拿出一张创可贴,威胁道:“要是不想下周也上不了学,就别乱动。” 楚乙沉默,坐直了身体。 他们一高一矮的坐着,倒是能勉强平视,季明月将椅子搬得理她近了些,撕开包装纸,将那只小小的创可贴轻轻地贴到男生的脸上。 两人挨得极近,近得可以看见脸上的绒毛。 但女生的皮肤却说不出的光滑白皙,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是显得朦胧而美丽。 像覆上一层光晕。 楚乙睫翼微动,垂了下去,不敢再看。 他怎么敢。 室内一片静默,只有不停撕开包装纸的动静。 贴完最后一个地方,季明月才笑了笑,拍拍手道:“好了。” 楚乙刚准备起身,她却忽然张开嘴,吹了吹。 楚乙一窒,少女的幽香顿时盈满鼻尖。 季明月也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习惯了。” 然后又解释道:“我妈妈小时候给我贴创可贴,都要吹口气,说吹口气就不疼了,”她看他一眼,“你就当做这样就不疼了吧。” 楚乙缓缓道:“没关系。”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季明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东走走西走走,“没想到你还挺刻苦,伤成这样也要学习。” 楚乙目光随着她移动,回应道:“快考试了。” 季明月一愣,想起来许阳跟她说月考的事,点点头:“也是。” 楚乙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然后便是一个小小的立柜,看起来十分陈旧矮小,上面堆着些书。 她好奇地打量那些东西,目光忽地一亮,一只小小的造型别致的水晶苹果映入眼帘。 水晶苹果是个储物盒的款式,上面的把儿可以掀开,里面不知道放着些什么,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楚乙却猛地站了起来,两人一撞,水晶苹果就掉了下去。 楚乙手疾眼快地抓住了盒子,索性没有摔倒地上。 但盒子里的东西却啪地掉在了地上。 是根断裂的发带。 粉色的,镶着珍珠,绸缎质地。 那分明是她之前不见的那根。 季明月缓缓看向楚乙,男生正定定地看着她,嘴唇微张。 她却忽地扯开嘴角一笑: “楚乙,我需要解释。” ____ 明月:承认吧,你就是惦记我好久了! 猜猜下章要干嘛~ 不用犹豫,拿珠珠砸我吧! 想要(H) 楚乙静静地站在原地,也没回答,蹲下去将那根发带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 然后伸手递到季明月面前,“之前你掉在这儿的,已经坏了,我以为你不会再要。” 季明月看了看那根发带,似笑非笑:“我不要了,你就能自己收起来?”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离楚乙更近了些,仰头道: “楚乙,你收藏我的发圈,到底是要干什么?” 男生不说话,只是别开眼看着另一边。 季明月却轻笑了一声,眼睫微动,伸出一只手指在他胸口轻轻一点: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楚乙猛地抓住那根作乱的手指,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季明月!” 他语气压抑,带着些警告,手下不自觉地用了力气。 季明月被他捏得有些疼,瞪他一眼,“你干嘛呢,疼!” 楚乙这才后知后觉地放开。 却被季明月反客为主地拉住,她绕过楚乙坐到他身后的床上,楚乙被她带着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季明月松开了手。 楚乙有些无奈:“你到底要干什么?” 季明月招招手,“你过来我就跟你说。” 男生便微微附身,离她近了些,季明月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听话,微微一愣,她这才发现楚乙的睫毛其实很长,只是没那么卷,因此看不太出来。 黑曜石般的眼珠认真地看着她,目光深沉。 季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吻上去的,她心里想着,便也就那么做了,然后抱着楚乙的脖子问他: “楚乙,你想不想要?” 男生胸口的起伏说明了一切。 她便将他带到床上,被子都被踢散开来。腾出一片空地。 她整个人陷进被单上,周围都是楚乙身上的气息,有干净的肥皂味,还掺着一点清凉油。 季明月皱起鼻子,嘟囔道:“好难闻啊。” 然后翻了个身,压倒了楚乙身上。 她眉眼都亮晶晶的,在灯下看着,愈发动人。 楚乙气息不匀,沙哑道:“季明月,你来真的?” 季明月支着下巴撑在他身上:“不可以吗?你明明就喜欢我。” 楚乙语气平静:“你跟我没什么好结果。” 季明月不以为意,上个床而已,哪里就算跟了他了,但她不说话,只是用指尖点点他的唇:“你想要我。” 楚乙目光一变,将她捉住,往上搂了搂,带着点暴躁和凶狠的吻落在她唇上,接着是颈窝。 季明月被他弄得发痒,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往旁边躲去。 楚乙哪里肯放过她,将人一把拉回来,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他回忆起那晚的梦。 季明月娇声道:“你还做不做了?” 楚乙低头咬住她耳朵,轻轻碾压,“你给我等着。” 楚乙笨拙地去解她的扣子,半天才解开一个,季明月也不着急,就眨着眼睛看着他。 时不时抬头亲亲他的脸,勾得楚乙差点没撑住。 他亲亲季明月,“帮帮我。” 季明月勾起嘴角:“求我。” 楚乙看她一眼,毫不犹豫:“求你。” 季明月这才伸手将胸前的扣子解开,抬头道:“好了。” 楚乙脱了身上的T恤,露出小麦色的肌肤,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此时却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最大的一道,横过了整个右胸。 季明月眉尖微蹙,伸手摸向那些伤痕,原来中午那些人下手这么重。 怪不得连楚乙都请了半天假。 她认真道:“不要紧吗?” 楚乙摇摇头,蒙上她的眼睛:“不好看。” 季明月想掰开他的手,奈何男生力气太大,她羞恼道: “我只是怕你待会儿没力气!” 楚乙却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短促,稍纵即逝。 季明月听到男生在她耳边说:“你可以试试。” 说着便拉开了她的上衣,里面的蕾丝胸衣露了出来,包裹着一对雪白浑圆的嫩乳。 楚乙无师自通般解开了胸衣的扣子。 大手覆上那片白皙,乳肉在他指尖充盈。 季明月被他生涩的动作揉得嘤咛一声。 勾得楚乙亲上她的唇瓣,堵住了未尽的呻吟。 楚乙的吻毫无章法,却又横冲直撞,一会儿落在她肩上,一会儿是胸口,一会儿又亲到腰间。 大手不断抚摸着她的身体,最喜欢的是那对奶子,粗糙的带着薄茧的手在她娇嫩的双乳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捂着眼的手早就放开,季明月眼角带着泪意,在他身下发出呻吟。 “楚,乙,你,你给我轻点儿...” 她含羞带怯地看他一眼:“疼。” 这声疼似是刺激到了楚乙,手上的动作慢慢变轻,滑到了腿间的幽丛。 他伸出手探到裙底,隔着底裤摸了摸那里的软肉。 底裤立即变得湿润起来,滑滑腻腻的汁液沾了他一手。 季明月经不住,呻吟了一声。 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乙掏出早就硬挺得难受的肉根,将粗粗长长的根巨物塞到了少女的腿间。 季明月有些难受地动了动,楚乙立马闷哼一声。 他握住她的腰肢,放软了声音:“帮我,夹紧。” 季明月脑中一片混沌,乖乖照做。 少女滑嫩的大腿瞬间便夹紧了男生粗长的肉根。 楚乙喘息着,将巨物滑动起来,在她腿间抽插。 季明月的被他握着腰肢,身体也随着抽插的动作而摇摆晃动,发丝铺散了满床。 两人摩擦的地方发出“噗噗”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淫靡而不真切。 季明月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羞耻的呻吟外泄。 不知过了多久,她腿间的肌肤都快麻木的时候,楚乙才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一声低促的吼叫,微凉的精液射了出来,挂到她腿上,腰间。 季明月累极,只记得自己被楚乙抱着去卫生间擦拭,昏昏沉沉间,她抱着男生问: “为什么不在里面?” 楚乙沉默了一瞬,平复着呼吸:“你怕疼。” 季明月眼角微微上挑,笑道:“楚乙,你傻不傻。” ——— 然后我们恭喜乙哥美梦成真(鼓掌 希望今天也有奖励的珠珠~ 醋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季明月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浑身上下酸酸胀胀的,说不出的不爽快。 她只记得昨晚迷迷瞪瞪地被楚乙送到门口,她进门之后老太太和李婶儿都睡下了,她便自顾自上楼进了房间。 刚进房,楚乙已经在里面等她许久。 帮着她换了身上的衣服,又帮她脱了鞋,才上床睡觉。 季明月那时候困倦极了,钻进被窝就不想动弹,楚乙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她下床起身,穿上摆得整整齐齐的拖鞋,下地时腿一软,差点儿摔下去。捏了捏腿,她才重新起身。 下意识地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 楼下的小花房门窗紧闭,无人在家。 季明月闷闷的,又把窗帘拉上。 臭男人,吃完就跑,不认账。 因为是周末,作业已被她赶了大半,季明月也不急,先去洗了个澡,被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吓了一跳,连忙找了最保守的一件T恤换上。 然后晃晃悠悠地下了楼。 老太太出门晒太阳了,李婶儿在厨房忙碌。 见到她,笑道:“小姐起床了啊,先喝杯蜂蜜水吧,你没吃早饭对胃不好,先喝点垫巴垫巴,午饭就快好了。” 季明月甜甜地道了谢,接过一旁的蜂蜜水喝了口。 状若无意地问道:“李婶儿,楚乙怎么起床怎么早啊,我们班就数他起得最早。” 李婶儿一边忙着做饭,一边道:“那孩子从小山上长大的,庙里有早课,他起来惯了。” 季明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装模作样道:“原来如此啊,那我可得向他学习,不然就赶不上功课了。” 学习个鬼。 李婶儿深以为然:“是啊,你们高叁可不一样,再不能耽搁了。” 季明月自然点头附和。 ** 楚乙是晚上回来的,他行色匆匆,步子迈得很大,飞快地进了庭院。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二楼,那里窗户紧闭,只有一点灯光。 接着脚步不停得朝小花房走去,刚打开门进屋,一个人影便闪了进来。 是季明月。 女生左右看了看,飞快地关上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去哪儿啦?” 楚乙放下背包,“山上。” 他走过来,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季明月捂住自己的胸口,凶道: “你看什么看?” 楚乙低声道:“明月,我看看你身上怎么样了。” 季明月才不吃他这一套,退后半步,“谁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准看!” 楚乙索性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腰,季明月哎呀一声便忍不住弯下身子。 那里酸胀得紧,哪里经得住这样一捏。 楚乙皱眉,将她打横抱到床上。 准备去掀开上衣,刚碰到衣角,就被季明月握住了手。 楚乙目光询问地看向她。 “你要干嘛?”季明月问道。 楚乙转身打开背包,掏出一支红霉素软膏,递到她面前。 “你身上疼,得擦药。” 季明月这才放开他,任由楚乙掀开衣角。 一边哼哼唧唧道:“早干嘛去了,我疼了一天了。” 楚乙低着头认真涂药,回道:“我早上想上来,你还在睡觉,我就先走了。” 季明月看他一眼:“你就上山去找你的师兄弟们了?” 楚乙抬头看她一眼,似是没料到她会知道这些,顿了顿才点点头。 季明月的嘴角立刻拉了下来。 楚乙看到,目露疑惑:“怎么了?弄疼你了?” 季明月只是撇开头:“找你的师兄弟去,我可没他们重要。” 楚乙越发迷惑,找师兄弟干什么,不是已经找过了? “明月,我......” 季明月却突然转过头来,笑着看向他,目光流转。 楚乙看得心中一荡。 女生又抓住他的手,慢慢摩挲。 “楚乙,你说,我和你的师兄弟们,哪个更重要?” 楚乙皱眉,师兄弟是师兄弟,明月是明月,怎么能混为一谈? 见他半天没做声,季明月觉得他肯定选择了师兄弟,于是蹬了蹬他, “行啦,不用说了,把我的鞋子给我,我要回去了。” 楚乙却不放手,坚持道:“还有腿上没涂药。” 季明月拧不过他,没了力气,索性停下来,任由楚乙摆弄。 楚乙将她的长裙掀开,露出红肿的大腿根部,目光一暗。 “对不起,明月。” 季明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便宜你了。” 楚乙不说话,季明月的腿间却印下一个吻。 她微愕,转头看他。 楚乙已经拧开药膏,用指尖沾了一点药,在她腿上揉按。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季明月咳了咳,没话找话道:“那个发圈,就是你送我那个,你在哪儿买的啊?” 楚乙手上动作不停,“就在面馆前面的店里,飞飞说那里新开了一家饰品店,进了许多好东西。” 女生猛地收回腿。 “菲菲?” 楚乙愣愣地点头。 她咬牙道:“所以蝴蝶发圈也是菲菲挑的?” 楚乙再次点头,“飞飞说,你应该会喜欢,那是店里卖的最好的。” 季明月被他一口一个“菲菲”听得火冒叁丈,掀开他的手翻身下了床。 穿上鞋子便跑了出去。 楚乙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季明月转头道:“去找你的菲菲玩儿吧!” ———— 楚乙: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有人找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楚乙明显地感觉到,季明月生气了。 譬如周一上课时她将凳子挪得离他的课桌很远,努力地挺直了背,仿佛要用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和他划清界限。 又譬如,她会在和许阳说话的时候恰到好处地侧过四分之一的脸,但视线却坚决不落到他的身上。 楚乙注意到这些,全因为她昨晚不由分说地离开。 他在面馆的时候,经常能从邻里邻居的闲言碎语之中听到许多这一片的八卦佚事,关于季明月,除了知道她是季家的大小姐外,他还听说。 她是被赶到粟水城的。 个中理由他不得而知,那些人说得隐晦,但他听得认真,最后也只能在寥寥几句中捕获到这样的关键信息。 下课铃响起,季明月挺直的背微微一松,将课本放进了课桌,又开始寻找下节课的资料。她找了一阵,才无奈地转身,到书包里翻找。 女生睫翼微垂,在脸颊落下一片阴影。 许阳伸了个懒腰,快要缩到桌子下面去了,又一骨碌爬起来,到后排招呼楚乙。 “乙哥,走,小卖部买汽水儿去,我渴死了。” 楚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目光落到前面人的发顶,那只蝴蝶发圈在日光灯下熠熠生辉,他目光一紧,破天荒地开口唤她:“明月。” 随即又有些懊恼,明月大抵是不会理他的。 低头的女生却抬起头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楚乙清了清嗓子,身侧的手虚握成拳,低声道:“要喝什么吗?” 许阳也反应过来,笑着道:“对啊,明月你要我们帮忙买什么吗?” 季明月笑了笑,看向梁珊:“梁珊要什么吗?” 许阳摆摆手,无所谓道:“你别费心了,她只喝白开水,其他都不沾的。” 季明月点点头,看向沉默的楚乙,目光一闪,缓缓道:“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楚乙有些诧异,他认真看了看眼前的女生,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被急不可耐的许阳拉着走了。 季明月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嘴唇抿了抿,转过身去。 拿出数学卷子开始做前面的选择题。 没做几道,肩膀却被人一拍。 她有些诧异地回头,心道许阳和楚乙的动作还挺快,这才做了叁道题就回来了。 入目却是张陌生的男生的脸。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才记起来这似乎是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因为平时总是帮大家开门关灯,而被戏称为“守门委员”,简称“门委”。 她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男生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说话的气息明显不稳:“啊,那,那个,有人找你。” 季明月笑容一顿,疑惑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后门处隐约一抹挺拔的身影。 — 小卖部人很多,楚乙凭借着身高优势提溜着许阳一路突破重围才走到货架前面。 许阳对着空空如也的可口可乐一顿咆哮,最终认命地拿起了旁边的百事。 楚乙绕到里面,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想起了季明月的那句话。 他手指蜷缩,在另一瓶矿泉水面前犹豫。 旁边传来女生的嘻嘻哈哈。 “帮我拿一下那个牛奶,我要草莓味!” “那,那我就香蕉。” “你懂不懂啊,草莓才是王道好吧!” “你管我呢!” 两道身影远去,男生略有些粗粝的手指抚上粉色的包装,毫不犹豫地拿了起来。 楚乙和许阳回到教室才发现季明月的座位空空如也。 许阳踢了踢后排的桌子腿儿,“喂,梁珊,明月呢。” 梁珊有些气恼地抬头看他一眼。 许阳古怪地看着她:“你瞪我干嘛?” 梁珊没说话,半晌才道:“不知道。” 顿了顿又道:“可能出去了。” 说完便低下了头。 许阳有些莫名其妙,转过身坐了下去,楚乙却盯着门口一言不发。 一直坐在门口的男生却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那,那个,季明月她,可能是被张远帆叫走了。” 楚乙闻言看向他,努力思索起这个名字,许阳在旁边疑惑道: “张远帆?篮球队那个?他不是七班的吗?找明月干嘛?” 楚乙眼神一动,“我去趟厕所。” 许阳没在意,点点头转过身去。 丝毫没注意到站起来的男生手里握着的草莓牛奶。 牛奶 通往楼顶的拐角处,张远帆已经做完了自我介绍,并说清了来意。 男生话音落下,季明月才适时的微笑道: “你是说,陈老师想叫我一起去拍省联赛开幕式的宣传视频?” 她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张远帆会找到她,她只是没想到粟水叁中也会有这样的机会。 张远帆唇角微扬,摸了摸后脑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是,陈老师找到我的时候,本来没什么固定人选,但那时候你们英语老师恰好也在,就推荐了你。” 季明月点点头,“这件事已经定下了吗?陈老师让你来告诉我的吗?” 男生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头: “那倒也没有,只是陈老师看起来很满意,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找你,让我...我先来问你一下意见。” 季明月点点头,那就是八字儿还没一撇。 面上却笑意不变,“那谢谢你了,陈老师来的话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张远帆听着意思不对,有些急切道: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学校头一次参加省里的辩论联赛,要是做得好说不定能升重点。” 季明月恍悟,原来是第一次。 于是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张远帆连忙应下来:“行!你好好考虑,反正还有时间。” 许是因为不想让人打扰,张远帆特地将谈话地点选在了通往楼顶的楼梯拐角处,此时因为对话的结束而显得尤为安静。 季明月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空气里的古怪和暧昧。 她并不陌生,索性准备找个借口离开。 刚要开口,却听到张远帆又开口道: “对了,那天,不小心砸到你了,你,没事吧?” 季明月心里微微诧异:哪天? 不过却还是笑道:“没关系,我这不是好好的。” 张远帆将卫衣领子扯了扯,露出这个年纪男孩子招牌式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肯定带着那帮小子来负荆请罪。” 说罢,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了!” 季明月抬目:“嗯?” 张远帆的耳朵有些红,但仍旧故作镇定道: “改天我们队打比赛,邀请你来看啊!” 季明月粲然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道: “有机会一定去。” 这样的话她信手拈来,几乎能排列组合地运用到无数个诸如此类的场景之中,有趣的是,张远帆并不介意这样的回答,甚至像完全没有听出来她的模棱两可一般,高兴地冲她道别。 季明月有些无奈,却只能目送他离开。 刚要转身下楼,却瞥见那个出现在下面楼梯口的身影,唇角一弯。 脚步却不由得变快。 楚乙靠在墙上,神色莫名,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季明月在他面前最后几层台阶上停下来,刚好和他一上一下地站着。 半晌,忽然展颜一笑: “好看吗?” 楚乙知道她在问刚才的事,抿了抿唇,目光沉沉,却将手里的草莓牛奶往前一送。 到是什么也没说。 季明月看了眼粉色的包装盒,没接,又看了看他另一只手上的矿泉水。 秀眉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楚乙知道她的意思,无奈道:“她们都在喝这个。” 季明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却猝不及防地伸手夺过了矿泉水瓶。 拧开瓶盖,就着他喝过的地方覆了上去,灌了一大口。 楚乙有些发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樱色的唇瓣,那里此时正挂着水珠,湿润而柔软。 见面前的男生眼神越来越沉,季明月才心满意足地将半瓶水还了回去。 伸手接过那瓶草莓牛奶。 “我说过了,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想不想尝尝(微H) 直到中午放学,那瓶草莓牛奶也还没喝完。 季明月握着它,含着吸管一动不动地看着楚乙打扫教室。 今天是许阳做值日,他家小超市有事,急着要赶回去,只能委托给楚乙。 教室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楚乙将垃圾倒进桶里,走到座位上,才看向季明月。 “不走?” 季明月仰头看着他,“楚乙。” “嗯?”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 楚乙收回视线,开始收拾东西。 季明月调整了坐姿,双手撑在他课桌上,抬头看着他。 “你不问,那我问了。” 他收拾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 “楚乙,你为什么要买草莓牛奶给我?” 楚乙微顿,手上抓着支黑色水笔,半晌没动静。 “我看她们都很喜欢。” “可我要的明明是和你一样。”她饶有兴致。 楚乙答不上来。 他无法向季明月表述,在他看到那些女生们对草莓牛奶的追捧和夸赞后,就突然觉得,既然这么好,那明月也应该有。 这样的念头为何会产生,又为何会让他鬼使神差地放下矿泉水,他答不上来。 季明月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她吸吮了最后一口牛奶,朝楚乙勾勾手指,示意他低头。 楚乙便顺从地俯身下来,干净温暖的皂香若有若无地扫过季明月的鼻尖。 她轻声道:“那你想尝尝吗?” “什么?”楚乙没听清。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 女生的手就绕到了他脖子上,微微仰头,覆上了唇。 舌尖在他唇上轻轻舔了舔,却并不深入,但楚乙就是能品尝到甘甜的滋味,仿佛已经被草莓牛奶所包裹。 就这么击溃他最后一道防线。 季明月只打算浅尝辄止,正要离开,却被楚乙握住了肩膀。 她暗道不好,却没有阻拦。 楚乙的吻来得猝不及防而凶猛,几乎是攻城掠地般撬开她的贝齿,与里面的柔软勾结纠缠。 季明月有些喘不过来气,不安地乱动着,却被男生惩罚性地咬了咬唇瓣。 她吃痛,只能乖乖地搂住他的脖颈。 季明月被吻得心慌意乱,早忘了她还在和楚乙生气,口齿不清地求他停下。 楚乙的吻从她的唇移到颈间。 “他找你做什么?”他嗓音有些沙哑。 季明月面色绯红,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一边忍着不溢出呻吟,一边却被他的吻引起阵阵颤栗。 她唇齿间溢出轻笑,明知故问:“谁?” 一双手挑衅地探向他的裤带。 此时虽是放学时间,但周围的班级尚且有人未离开,指不定就会突然出现路过他们教室。 楚乙将她的手抓住,却将人抱到了后门的桌子上,有些无奈: “别动。” 季明月气息凌乱,眼神仍有些迷蒙,“你明明就硬了。” 又挣脱开他的钳制,探向他双腿之间,准确无误地覆了上去。 “你听,小楚乙说他想我。” 楚乙被她闹得血气上涌,吻了吻她的脸:“帮我。” 季明月眨眨眼,示意他放开。 楚乙刚退开了几步,她便从空隙之中溜下了桌子,提起书包向外跑去。 “找你的菲菲去吧!” “...” 善良 由于成功报复到了楚乙,季明月一整个下午的心情都十分美好。 连带着面对楚乙都是笑盈盈的。 即使楚乙只是平静地望着她。 但她就是知道,这男人绝对欲求不满了。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 因为下午放学,季明月还没来得及走出教室,就被秦思思的小姐妹们团团围住。 她心里叹了口气,许阳要去小超市,楚乙要打工,此时她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索性打起精神微笑地看着秦思思。 对方果然是来找茬的,秦思思还没开口,就有小姐妹率先发难: “季明月,张远帆来找你了?” 季明月心中嗤笑,果然是为了男人。 面上却一派无辜:“啊,对,怎么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那小姐妹反而没了后话,结结巴巴地看向秦思思。 秦思思没好气地剜她一眼,和徐薇对视片刻,皱眉道:“张远帆找你干嘛?” 还没等她开口,又语气不善道:“他怎么会认识你?” 刚要出教室的梁珊抬头看了这边一眼,书包带握紧又放开。 终究没说话,走了出去。 季明月提了提书包,将带子缩短一些,一边道: “他是陈老师派过来找我的,说是陈老师找我有事,也没说具体什么事。” 说罢,又有些担忧地望着秦思思:“思思,你也知道我刚转过来,学校的手续又复杂,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他说得不清不楚的,我又不好问他。” 她这么一说,众人具是一愣,秦思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说好的找茬撕逼呢? 怎么变成闺蜜吐槽谈心了? 季明月又突然惊喜地抓住她的手。 秦思思诧异抬头,就听到季明月期待的声音响起:“思思,你是不是跟这个张远帆挺熟啊,太好了,你就去帮我问问吧,看看我手续上到底有没有问题!” 秦思思有些尴尬,她当然跟张远帆不熟,她忙活了一个月才从他们班女生那里要到他的QQ号,两人仅限于“通过了QQ好友申请”的关系。 但在她的含糊下,徐薇他们以为她和张远帆已经有了些什么。 面对季明月的请求,她什么解释和推辞也说不出口。 只能吞吞吐吐道:“行...行啊,等我有空吧。” 季明月有些感激地点点头,冲她一笑,把手里没开封的一盒巧克力递到她手上,“那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提着书包从她们中间穿过,校服裙摆飞扬。 徐薇看着她离开,神色莫名,转头朝秦思思道:“思思...” 秦思思心里五味杂陈,又怕被看出俩,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她不都说了嘛,她没干什么,张远帆那边我去说就行了,你们别掺合了。” 徐薇笑着点点头,眼中却划过一丝嘲讽,很快又消失不见。 季明月解决了秦思思,回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以她对秦思思这种类型女生的了解,能在身后追着男生不放,对靠近男生的任何女生都要警告挑衅的人,要么就是跟这个男生关系非常亲密,要么就是压根儿不熟。 秦思思明显是后者。 所以她绝对不会去问张远帆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过了马路,不经意扫到手腕上蝴蝶发圈,突然想到了楚乙,唇角一弯。 明明很在意她和张远帆的事,却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她褪下发圈握在手中,笑容刚要放大,却又想起了那个不清不楚的“菲菲”,顿时沉下脸来。 发圈不小心掉了下去。 脚边突然传来“喵呜”一声。 她低下头去,一只瘦瘦小小的叁花猫正蹲在她脚边去舔掉落的蝴蝶发圈。 季明月眼前一亮,索性蹲了下去,温柔地摸了摸小猫的头顶,一边将蝴蝶发圈解救出来。 小猫似乎很享受她的抚摸,安静地趴在她的脚边,时不时“喵呜”几声。 还扬起爪子拍拍季明月的手背,似乎在夸奖她的“卖力”。 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在做什么?” 季明月循声回头,看见来人十分惊讶,随即弯了眉眼:“梁珊啊。” 目光触及她手中端着的小盘子,里面稀稀拉拉放着些猫粮。 恍然:“是你的猫么?” 梁珊摇摇头,蹲下去,将小盘子放到叁花猫的面前,小猫似乎对她很熟悉,欢快地跑了上去,开始舔舐她的手背。 季明月细细地打量着梁珊,发现女生一瞬间温柔了眉眼。 季明月想到方才猫爪拍打在她手背上时的冰凉,掏出了书包里的保温杯,将温水倒进小盘子里。 梁珊不解地看着她,有些紧张:“你在干嘛?” 季明月知道她的防备心异于常人,也不生气,笑着解释道:“小家伙的爪子太凉了,可能是缺水了,加点温水到猫粮里,它才会喝的。” 梁珊紧绷的身体松懈了几分,沉默了一瞬,“谢谢你。” 季明月摇摇头,看向埋头喝水的小猫:“你刚刚其实想帮我说话的吧,秦思思他们拦住我的时候。” 梁珊抚猫的手一顿,没说话。 “我都看到了,你那时候差点就转身了。还有上次,其实你也帮了我不是吗?” 梁珊扯了扯嘴角:“我不是最后也没说话么?” 季明月站起身来:“梁珊,我很会看人的,你很善良,你只是缺一点勇气,勇气和善良是两码事,我很感谢你的善良,这就足够了。” 她抬步离去。 梁珊的手却开始颤抖起来。 小狐狸精(微h) 到家时,李婶儿还在厨房里忙活,季老太太倒是难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季明月心情好,上楼时还不忘喊了声:“奶奶我回来啦。” 那轻快劲儿,倒是和平时的甜美端庄完全不同。 季老太太没应声,拿报纸的手却顿了顿,从老花镜里抬眼看了看楼上的小姑娘,若有所思。 李婶儿端了茶从厨房里走出来,瞧着季老太太低声笑道: “小姐今天倒是心情好。看着像个孩子了些。” 季老太太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就你机灵。” 楼上的季明月倒是浑然未觉,她径直脱了衣服,准备舒舒服服泡个澡。 刚坐在浴缸里,抬手却看见腕上的发圈。 紫色蝴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投射出她的倒影来。 她摸了摸蝶翼,突然想到那晚的一切。 男生粗喘着将她压在身下,狰狞的肉棒在她腿缝里冲撞着,她能感知到它的形状,忍不住想,若是楚乙真将它放进她的身体... 那样大,那样粗,她一定会被贯穿..... 水雾缭绕里,少女的脸颊忍不住发烫,一直烧到耳根。 她感受到身下传来的阵阵热流,最隐秘的部位像是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那双细嫩白皙的手忍不住向下探去。 微凉的触感传来,所到之处一阵轻颤,她掰开粉嫩的花瓣,在花蕊处轻轻揉弄了几下。 一阵舒爽夹杂着更大的空虚自头顶袭来,一路蔓延着往下。 双腿都蜷缩起来,季明月死死咬着唇才不让声音发出。 水声潺潺,她撑着浴缸边缘平息下来。 巨大羞耻感却袭来,季明月努力忍住那股湿意,匆匆洗完,走了出来。 却被房间里的身影吓了一跳。 在她惊叫出来之前,一只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熟悉的气味将她包裹。 季明月冷静下来,忍不住去推捂住她的那只大手。 楚乙这回倒是很顺从地放开。 她身上穿着印着草莓小熊的睡衣,规规矩矩的,小脸因为泡了澡显得红扑扑的,发梢还带着湿意。 整个人显得分外乖巧。 楚乙有些走神,小姑娘立马拧眉低斥: “楚乙,我问你呢,你来做什么?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楚乙看了眼窗户,季明月顺着他目光看去,立马会意。 又忍不住嘟囔道:“怎么没掉下去。” 这么高也不怕摔。 屋内沉默下来,楚乙只盯着她一言不发,季明月却是想起浴室发生的事而心虚得不敢开口。 双腿还有些发抖,下面酸酸胀胀的,说不清道不明。 她方才,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又故作镇定地瞥了眼楚乙,“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进浴缸的时候。” 那么早! 季明月有些慌乱,脸色也红了几分,走近几步看着他气鼓鼓道:“你,你这个人真是,谁允许你随意进入我的房间了,楚乙,你可真是越来越.......” 说着又要拉他往窗户旁边走,楚乙被她满身的牛奶香气包裹,忍不住嗅了嗅。 应该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小姑娘只顾着羞恼,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多么诱人。 季明月拉了几下没拉动,反而被楚乙拉入怀中,两人一起坐到了床上。 她此刻却像是主动扑倒人楚乙的怀中。 垂落的碎发被男生撇开,露出少女光滑饱满的额头,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在上面摩挲着。 “明月......” 空气中传来男生的低吟。 “别叫我!”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脸红红地埋下头。 头顶传来楚乙一贯冷静的声音: “我是想问你,你说‘飞飞’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几天又为什么要生气?”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季明月又泛起酸涩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奈何手腕上的力气太大,只能撑在楚乙的胸膛上。 她瞪着他,“你还敢问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从哪里认识的小狐狸精,还偏要来问我?” 楚乙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干巴巴道:“...飞飞不是小狐狸精。” 季明月眼里的控诉变成了不可置信,慢慢又化成了委屈和愤怒。 她一把推开楚乙,站起身来,眼眶都红了: “你凭什么护她?” 楚乙被她红了的眼圈吓得立马坐了起来,心里的疑惑早就被心疼所取代。 “明月你别...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他笨拙地哄着,翻来覆去都只是那几句话,季明月那股愤怒渐渐平静下来,心里的冷硬逐渐放大。 说到底,她和楚乙也没什么关系,萍水相逢,互取所需罢了,她可是季明月,不会为了任何人低头。 她深吸了口气,不再看楚乙,退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还牵唇笑了笑: “楚乙,我现在不想知道那个菲菲到底是谁了,你走吧。” 楚乙深深望她一眼,拧眉,正欲开口,窗户玻璃传来几声轻响。 两人同时向外望去。 楚乙起身到窗户旁往下看,低头对季明月道: “明月,飞飞来了。” 季明月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动作优雅地起身走到窗户前瞥了瞥。 却是一滞。 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儿正扶着墙根处的树干往上看,见到他们呲牙咧嘴地挥了挥手。 季明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楚乙这辈子别想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 你舔舔呀(微h) “明月?” 楚乙还在看她。 季明月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静些,她神色自若地冲楼下的小孩儿点了点头,偏头问道: “你叫他来做什么?” 楚乙眉目间的凝重还未散去,一边示意楼下的飞飞离开,一边关上窗走到季明月面前: “你这两天提起飞飞就不高兴,我不知道为什么。” 男生语气平静,像是在阐述一件无关事件,偏偏季明月听出了这平静下的几分委屈和担忧。 “所以你干脆叫他过来?” 楚乙点头。 她心里一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却不能跟楚乙解释。 要她怎么说? 难道告诉楚乙她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菲菲,跟一个半大孩子吃了好几天飞醋? 季明月打算糊弄过去。 她索性坐下来,朝着楚乙勾勾手。 楚乙顺从地蹲下,两人勉强平视。 “这个蝴蝶发圈,你说是飞飞给你选的?”她伸出手腕。 楚乙看向那个紫色的发圈,点点头。 季明月眨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用脚尖踢踢男生的膝盖。 “你送我的礼物,为什么要问别人?” 她故作骄横,只拿眼角看他,眉眼间都是她不曾发觉的娇嗔。 楚乙爱极了她这模样,一时没反应过来,季明月见这人跟入了定似的,只知道愣愣看着他,心里又羞又恼。 忍不住再去踢他。 却被一把握住了脚踝。 “疼。” “疼才对呢,就是要你疼!”季明月不满。 她挣扎着要钻出他的掌控,却被力量压制得无法动弹,脚腕都红了一圈。 楚乙叹口气,有些无奈:“我说你会疼。” 这倒是真的,也不知道这人每天吃了些什么,身上都硬梆梆的,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季明月从善如流地停止了挣扎,瞪他一眼:“那你还不放开!” 楚乙松手,声音闷闷的:“那你,还生气吗?” 季明月一怔,看向蹲在她面前的男生,清俊的眉眼一派认真,轮廓在傍晚的暮色中显得愈发模糊,像是要融入这暮色之中去。 她心里忽然就浮上些莫名的情绪,伸手摸了摸他脸。 嘴上却忍不住道:“你傻不傻呀......” 楚乙抓住她的手,像是在确认什么。季明月被他看得心慌,只拿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楚乙任她作乱,只平静道:“你不生气了。” 语气倒是笃定。 季明月方才踢他时蹬掉了拖鞋,此刻脚上光溜溜的,只撒娇让他抱去床上。 楚乙将人拦腰抱起,小姑娘两只手挂在他颈间,倒像是抱小孩儿的姿势。 她亲亲他的下巴,感受到男生猛地一顿。 忍不住轻笑出声:“楚乙,我听说你们十七八岁的男生都经不得女孩子碰的,说是很容易起反应呢。” 她意有所指,楚乙红了耳根。 便听见季明月更加得意:“果然如此。” 等他把她放到床上,季明月又指挥着他去拿身体乳。 “就那边,对,粉色的那瓶,哎呀那是护手霜,我说的是那瓶大大的。” 他把那瓶身体乳放到她手里,季明月却不接,只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楚乙,你想帮我涂吗?” 他伸出的手一顿,却被季明月拉住往床上带。 “明月,我......”却是憋不出来一个字。 季明月也不生气,只是解开了胸前的几颗扣子,露出半个肩膀,连带着雪白的胸脯也裸露在空气中。 她挤出一点粉白色乳液,往身上抹去,那颗软趴趴的小奶头很快变得挺立。 周围的乳液还没有涂匀,几滴的白色液体挂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淫靡。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她腿间,也是如此...... 楚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眼神却挪不开半分。 季明月朝他晃了晃瓶子,笑得狡黠:“要涂吗?” 楚乙沉默不语,却走近了几步坐到床上,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提起来,放到自己身前。 季明月不喜欢这抱小孩儿的姿势,索性跨坐在他腿上,双乳直挺挺地对着他。 楚乙被一股香甜的气息包裹,混杂着之前的牛奶味,像是致命的毒药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听从本能,笨拙而生涩地挤出一点乳液,往她身上抹去。 季明月却半是诱哄半是娇嗔:“你倒是解开扣子呀。” 他顿了顿,伸手去解开剩下的扣子。 却像是纠缠不清似的,怎么也解不开。 季明月拍开他的手,自己解开了剩下的扣子,白皙的躯体完整地暴露在他眼前。 他眼眶发红,却再也涂不下去,只能抬头看她,眼里有乞求:“明月......” 季明月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折磨,便安抚似的将两团浑圆向他面前又送了送。 “你舔舔呀。” 楚乙得了她首肯,便再也忍不住,只埋头在她胸前,一手覆上一边,另一边被他含在嘴里。 乳肉自指间充盈而开,季明月被他抓得生疼,眼泪都快出来了。 偏偏这狗男人将她抱得死紧,还又咬又舔。 “楚乙...你...你给我轻点儿......哎呀!” 她有一百种方法勾引楚乙(H) 他唇齿都用上,吮吸着那股香甜的气息,又将乳肉搓成各种形状,不知疲倦。 季明月突然就后悔方才那么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她被他弄得面色潮红,刚洗完澡的肌肤又氤上一层薄薄的汗意。小穴早就湿得一塌糊涂。 有气无力地挂在他身上。 “楚乙我难受。”季明月忍着下身传来的酸胀感和空虚感,闷闷地抱怨。 楚乙一顿,将她换了个面儿,背对着抱在他胸前。 季明月迷迷糊糊的,只听见男生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说着:“明月,我帮你好不好”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胡乱点了头,只知道下一秒,粗糙的手指伸进她的睡裤,拨开那层薄薄的布料,滑进了那道幽深缝隙之中。 异物的闯入让她一惊,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却让那根手指滑入得更深。 呜呜咽咽的呻吟响起。 楚乙吞咽着口水,努力回忆着那些小电影里的动作,将指头小心地插入甬道之中,瞬间便被软肉包裹。 像是有千万个小嘴在吸他的手指。 他试探着动了动,季明月“呀”得娇吟一声,有水流再次顺着他的手指涌出。 他猜,明月应该是快乐的。 季明月只知道那股巨大的空虚感被抚平了些许,还未舒爽片刻,又想要更多,于是不安地扭腰,想要将那异物吞进去。 楚乙怕伤到她,连忙动了动,抽插了几下,惹得季明月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呜呜楚乙,快进去进去呀。” 他目光越发深沉,下身早就硬得不像话,只能将一指变为两指,更加用力地抽插起来。 身下发出“噗噗”的水声,季明月脸色潮红地瘫软在他怀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 接连抽插数十下之后,一股水流喷出。 她高潮了。 楚乙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又俯身将她睡裤连带着湿透了的内裤脱下,只露出粉嫩的花穴。 他埋头亲了亲刚经历过一次高潮的两片花瓣。 惹得季明月轻颤。 “楚乙别呀” 她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羞耻得想要蜷缩双腿,却被楚乙一把拉住,“明月,你会高兴的。” 不等她回答,他再次含住那两片花瓣,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中间的阴蒂。 季明月“啊”了一声,便捂住了嘴。 他继续伸出舌头探索着进入幽深的甬道,在内壁打着圈儿刮蹭着,季明月半是舒爽半是羞臊地扭动着身子,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啊啊嗯楚乙舔舔那里呀呜呜呜” “舒服吗明月?” “嗯舒服啊,不要碰那边嗯啊” 他更加用力地吮吸,季明月的手抚在他头顶上,没什么力道地抓着他的头发,却找不到支点般摇晃着。 屋里没开灯,窗外已经夜色四合。 床上的两具年轻的躯体交缠在一起,低低的,娇娇的呻吟在寂静中回荡。 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随即传来李婶儿的声音: “小姐,晚饭好了,快下来吧。” 见无人应答,又狐疑道:“小姐?” 季明月从情欲中清醒过来,想要推开楚乙,却怎么也推不动。 她没什么力气,又惊又羞,只能撑着回答门外的李婶儿: “我我现在不饿” 嗓音的沙哑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身下的人还在作乱,似是为了作弄她故意加重了口中的动作,舌尖坏心眼儿地舔了舔小核。 她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吓得立马捂住嘴,挣扎了起来。 “李,李婶儿,我不舒服,先睡睡一会儿啊” 李婶儿隔着门也听不太清楚,只听到要睡觉的意思,于是又敲了敲,“那小姐好好休息。” 又不放心,“可一定要下来吃饭啊。” 汁液四溅,他薄唇上亮晶晶的,又想去吻她的唇。 却被季明月红着脸气鼓鼓地躲开。 楚乙发出低低的笑,“明月,这是你自己的味道。” 季明月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方才竟然发出那样的声音还求着他让他舔。 只想将脸埋在被子里。 “你刚才是故意的!” 楚乙将她转过来,却看到小姑娘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双颊更是粉霞遍布。泪痕还未褪去,模样分外娇弱可怜。 却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他轻轻哄道:“明月,是我错了,睁开眼看看我。” 季明月缓缓睁开眼睛。 那眼里的情欲还未散去,整个人都懵懵的,只能迷蒙地看着他。 楚乙爱惨了她这模样,只觉得下身的火快烧到头顶去。 季明月渐渐回神,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伸手去捂楚乙的眼睛,他的目光看起来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楚乙的欲望不加掩饰,身下的巨物硬挺挺的,硌得慌。 她轻轻动了动,楚乙却将她死死地压住,喘息着在她耳边道: “明月,帮帮我。” 首-发:tongti1. (woo15.) 像只大狗(微H) 季明月浑身黏腻得难受,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偏偏楚乙哑着嗓子说的这句话,叫她听出了一丝可怜和无尽的隐忍。 像只好不容易豢养熟了的小兽在冲她撒娇。 这小兽还笨笨的呆呆的,只知道干巴巴地说想要。 季明月那点恻隐之心忽然就被勾起来了。 她摸了摸男生的头发,又短又硬,扎得慌。 故意道:“那你要我怎么帮你呀?” 她嗓音还有些沙哑,本来甜美清亮的音色多了几分缠绵和勾人。 楚乙并不好受,白天季明月耍坏就勾得他恨不得在教室里就将她就地正法,方才又来了这么一出。 他现在只想将身下肿胀的肉棒放进她温暖湿润的花穴之中,将她贯穿。 可明月他不能强迫她。 听到季明月这么一问,楚乙也没多想,只喘息道:“明月,你愿不愿意” 季明月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打圈儿,半真半假道:“愿意什么呀?” 楚乙被她撩拨得难受,浑身的肌肉都用上了力气般,变得硬邦邦的,只能顺着她开口: “明月,我想要你。” 这话一出口,就换来季明月一声轻笑。 “求我。” “求你” 他的直白逗得季明月笑意更甚,她在他身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瞧你猴急的样子,方才你作弄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求我。” 楚乙眼神幽深,被情欲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只张嘴含住她的手指。 季明月无语,倒是越来越像只小兽了,不,像巷子口那只大狗,毛色黑黑的,眼睛也黑黑的,只知道一动不动地盯着人。 她伸手朝男生的下半身探去,然后摸了摸那里坚硬的一团。 楚乙吸了口气,“明月帮我解开。” 季大小姐嘟了嘟唇,腹诽一句真难伺候,却还是将拉链拉下来。 又将跳出来的巨物握在手里,她的手指带着些许凉意,楚乙打了个激灵,一股爽意自四肢百骸弥漫开来。 不,还不够。 他要得更多。 楚乙红了眼,往前送了送,大手包围住她的小手,引着她上下滑动。 季明月一只手握得有些勉强,饶是她见过他这玩意儿,此刻还是要感叹一句: 怎么这么大! 她脸色有些发红,方才的肆意少了几分,只能任凭楚乙握着她的手动作。 他俯身在她上面,眼睛却直直盯住她,喘息声就在她耳边不断响起。 独属于楚乙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 后来索性让楚乙放开她,她自己动手 直到季明月都快哭了。 男生那根狰狞的、昂扬的肉棒就是软不下来。 她觉得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偏偏楚乙不知疲倦般困着她。 “楚乙,还要多久啊?”她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求饶的味道。 “快快了,明月” 他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一下又一下在她手中冲撞。 又忍不住俯下身吻她的唇。 季明月晕晕乎乎的,见他难受得紧,有些心软,忍不住问: “楚乙,你要不要” 要不要用下面 “明月” 楚乙低吼一声,在她手中释放开来。白浊挂满了她的手指、腰间。 小肚子上也全都是。 她欲哭无泪地望着趴在她身上的人,这下好了,澡白洗了。 楚乙还在她颈间作乱,她气呼呼地去推他。 男生便支起身子看她。 “怎么了明月?” 季明月委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她指着那些到处都是的精液。 楚乙低低地笑开,吻她:“都是我的错。” “你帮我擦干净。” “好。” “我要重新洗澡,你去放水。” “好。” “我要” 月色如水,满室旖旎。 只有少女的娇声指使和少年的耐心回应。 —————————————— p.s.追-更:mei2. (woo13.) 我找季明月 心软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季明月还是恹恹的。 她迷迷糊糊穿上了衣服,随意吃了两口李婶儿熬的粥,就出了门。 拐到巷子口,却发现个意外的身影。 男生仍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在阳光下散发着肥皂的香气。 季明月眨了眨眼,不可思议道:“楚乙?” 这个时间点,他不是该去早餐店帮忙吗? 楚乙走了过来,看着她有些微肿的双眼,接过她的书包背在肩上,“走吧。” 季明月还没反应过来,“你是来等我的?” 楚乙沉默地看她一眼,“不是。” “我是路过。” 季明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在开玩笑? 她偷眼瞧了瞧前面宽阔的背影,小跑两步跟上他,一手缠上他的胳膊,“你是来接我的呀?” 语气立马变得黏黏腻腻。 楚乙看她一眼,有些愧疚:“你累了。” 季明月用力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是呢是呢,我好累的,走不动路了。” 楚乙:“” 他有些无奈,看了看四周,拉下她的胳膊,又接着书包的遮掩悄悄扶住她,“明月,别闹。” 季明月向来是个能撒娇绝不委屈自己的性子,一会儿要捏肩,一会儿要捶背,一会儿又腿软。 两个人踩着点儿才赶到教室。 许阳早就在座位上坐立难安。 季明月瞧着他一整个上午都蓄势待发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许阳瞅准机会般大声开口:“这个周末我生日,明月你可别忘了来。” 周围的人立马看向他,纷纷询问起来。 季明月: 许阳便借机宣传了一番他的生日宴,据说定在粟水新开的一家自助餐厅,许妈妈倾情赞助,豪爽地包下半个餐厅,许阳几乎请遍了班上有空的同学。 季明月本以为楚乙不会参加这种聚会,谁知道许阳磨了他一星期,还真叫他磨了下来。 季明月敢肯定,本周许阳和楚乙的亲密程度远高于她和楚乙。 时间转眼就到周六下午,许阳收拾得容光焕发在座位上蓄势待发,季明月百无聊赖地刷着从前的好友送来的密卷,一边偷偷把杯子递给楚乙指使他去打水。 楚乙起身离开。 教室后门的男生却突然拦住他。 “同学”,男生笑得一脸阳光,“帮我叫一下你们班季明月吧。” 楚乙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动了动唇,“明月。” 最后一排的男生见鬼般盯着他。 这是那个隐形人一样不会说话的楚乙??? 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嗓音喊季明月的名字??? 季明月闻言立马回头,正欲询问楚乙,却瞥见旁边那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她站起来,“张远帆?” 徐薇用手肘碰碰正在聊天的秦思思,秦思思不耐烦地转头,顺着她的目光便看见后门的情形。 瞬间皱了眉。 季明月心虚地看了眼楚乙,男生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出了教室。 手上还拎着她那只粉色水壶。 ** 季明月这一去,就到了快放学的时候。 之前那位陈老师估计看了一圈都不太满意,终究还是找上了她。 季明月被赶鸭子上架般拉着去背了背台词,又到各个取景地去试镜。张远帆作为另一位“宣传大使”自然也一路相随。 她回来的时候,后排的楚乙却不见了踪影。 桌上摆着接满了水的水壶。 她捅捅打了鸡血一样的许阳,“楚乙呢?” 许阳正掐着表,头也没抬:“乙哥刚才下课就说有事儿,反正老师没在,他就先走了。” 季明月皱眉,不是说好一起走,什么事这么急。 她便看着梁珊,“珊珊,我们一起走吧。” 梁珊写字的手顿了顿,轻轻“嗯”了声。 季明月笑着转过了身子。 不远处的徐薇看着她精致的侧脸,指甲紧紧掐在掌心,书包里的手机不断振动着,却始终无人回应。 ——————————— 乙哥:生气!走了!首-发:yushuwu.rocks (woo16.) 出事 下课铃刚响,许阳拎着书包就冲了出去,还不忘在教室里张罗一声大家快点来啊。 季明月等梁珊收拾东西。 她有些局促地将课本和卷子放进书包,似乎没被人这样等待过,生怕耽误太久。 季明月笑着道:“你慢慢来,许阳说了吃的管够。” 梁珊被这句玩笑话说得轻松了点。 但还是快速收拾完了东西。 季明月发现,从那天说完那些话过后,梁珊在她面前明显放松了许多,表情丰富了一些,也不是只有个埋着头写作业的印象。 她挽着梁珊往许阳聚会的地方走,从叁中过去其实不远。 梁珊习惯性地往小巷里拐,这边过去近,走两条街就到了。 路过公交车站,她又看了看季明月: “要不坐车吧?” 季明月笑道:“我没那么娇气,平时不也是走着上学吗?” 梁珊抿唇:“你不用为了我” 却被女生笑着拖着:“好啦,我要是真想坐车早就坐了,你不要多想。” 走到那天喂猫的地方,季明月又好奇道:“那只猫猫呢?” 梁珊扫了一眼,“它一般不会在这边,会在面馆儿那边的巷子玩儿。” 季明月:“那平时都是你喂它吗?” 梁珊看她一眼,“我只是偶尔喂喂,一般是楚乙。” 季明月愣了愣,想起男生平日里的沉默和疏离,笑了笑。 楚乙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 两人话也不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是很自在。 走过一条巷子,一个人影却急速奔跑过来。 季明月拉着梁珊往旁边一躲。 却猛然发现那个横冲直撞的人竟是飞飞。 男孩儿也知道自己差点撞到人,好不容易刹住脚,自己又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季明月连忙扶起他。 男孩儿灰头土脸的,一裤脚泥巴。 她皱眉:“飞飞?” 飞飞这才看向她,猛地睁大眼睛,“你是你是那天的姐姐!” 季明月点点头,帮他把身上拍了拍,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语气温柔,飞飞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珠簌簌地往下掉。 “姐姐你快去快去救救楚乙哥哥,他快快不行了” 季明月心跳骤停。 身后的梁珊也有些诧异,蹲下来看着飞飞。 她将人晃了晃,语气冷静得吓人:“你慢点说,飞飞,告诉姐姐,楚乙哥哥在哪里?他怎么了?” 飞飞还在抽泣,许是吓得不轻:“就在前边儿那个修车铺,我玩得好好的,突然一伙人过来找楚乙哥哥,说了两句话就开始打人……” 季明月点点头,将他交给梁珊。 “珊珊,你把人看着,我去看看。” 梁珊一把拉住她:“你一个人不安全。” 季明月心急如焚,面上却还是一派平静,她拍了拍梁珊的手: “我不会伤到自己。” 梁珊知道她必定是要去的,也不好劝,拉着哭泣不止的飞飞道:“我带他去找他爸爸。” 季明月点点头,拿着手机就往前走去。 修车铺就在靠近巷口的位置,几个人在门口围观,可就是不敢进去。 里面叮叮哐哐的,有拳头砸到肉的声音,还有几句痛呼和骂声。 季明月努力平息了心情,想了想,随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陈叔叔,最近过得好吗?” “是,我是来了粟水。” 她一边寒暄着一边走进铺子里。 那伙人有五六个,都是些小混混模样,只有领头的看起来有几分狠劲儿。 楚乙拎着根扳手站在中间,眼神平静而凶狠。 嘴角和额头都有血迹,身上的黑色背心污浊不堪。 角落里还有个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人。 他看到季明月的身影,瞳孔一缩,就要吼她出去。 季明月眼也不眨地打着电话。 小混混们终于注意到她,“哟,怎么有妞儿上赶着来,你他妈谁啊?没事儿别掺合。” 季明月嘴里仍道:“陈叔叔,你们公安局最近忙吗?我看谢阿姨朋友圈老抱怨,谢琳也来跟我说你不去给她开家长会。” “是,警察最辛苦了,尤其是治安大队的,没日没夜的加班儿。” 那个小混混见她不搭理,摇头晃脑地就要来推她。 领头的一把拉住他,“你他妈动什么动?” 没听出来这他妈是个有背景的吗? 季明月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先是喊了句:“楚乙我来拿车。” 又好奇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打架?” 电话那头听了不知道问了句什么,季明月连忙道:“陈叔叔你别担心,可能不是打架,你不用过来,我看看。” 她拿远了电话,问道: “这是怎么了?” 领头的那个上下打量她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明月指了指中间的楚乙,“我来找他拿车,你说有什么关系?” 她又像真的有些害怕,“你们不会真在打架吧?” 领头的那个看她半晌,硬梆梆道:“没。” 又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停手。 季明月又像是松了口气,接起电话:“没事了陈叔叔,一个误会,对,我就在这个片区,你不用急着过来。你说这边乱啊?我知道,回头我多注意一点,要是发现了什么就跟你汇报总行吧?” 她像是对长辈撒着娇,一边向楚乙招招手。 楚乙抬脚就向她走去。 旁边的人要动,那个领头的眼神一瞥,便停了下来。 季明月便挂了电话。 “你们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带走了啊,我车不在这儿,我得去拿车。” 她指指楚乙。 那伙人没动。 她使了个眼色,楚乙沉默看她一眼,跟着她往外走。 外面的人已经散去。 两人就沉默地走着,一直到大街上,季明月才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轻声道: “楚乙,我需要解释。” 楚乙看她一眼,“你不该来。” 季明月冷笑一声,“我不该来?我不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被他们打死吗?” 她眼眶一红。 楚乙见不得她花眼睛,连忙道:“我会赢。明月,很危险。” 他没有说谎的习惯,认真评估实力,他确实输不了,也被打不死。 顶多受点儿伤。 不过这些不需要在明月面前说。 季明月被他气笑了,“楚乙,你以为这是什么,黑帮电影吗?打来打去就行?你上次也这样,你还准备再来几次?他们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连个警都不报?” 楚乙手足无措地想给她擦眼泪。 看见满手的灰尘只能放了下来,低声道:“明月” 他满腔的怒火都变成了怜惜。 “你别哭,他们是陈四爷那边的人,陈四爷他势力很广,报警解决不了。” 像季明月那样直接给公安局局长打电话的是头一个。 那一句陈叔叔,又一个个人名摆出来,谁都知道那是公安局局长。 也是因为如此,领头的混混没有再动作。 她努力将眼泪收回去,瞪他:“那他们为什么找你?” 楚乙语气淡淡:“说是徐舟欠了钱,不拿房子抵债的话就要把他妹妹卖了。” 季明月没好气,徐舟是什么人她不知道:“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楚乙看她一眼:“徐舟以前帮过我,他求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季明月气他傻,又怜惜他善良,只能冷声道:“你这样帮,除了把你自己坑进去,能帮到什么?” 楚乙见她有所缓和,耐心解释道:“陈四爷欠过我人情,上次过后我帮徐舟争取了些日子,那些人也没来找事儿,今天是因为,”他顿了顿,“徐舟又去赌了,被当场抓住,追到了修车铺,我接到电话就过来了……” 他想伸手揉揉她的头顶,最终还是用手背轻轻抚了抚。 “明月,我下次不帮他了,他不讲信用。” 季明月被他板正的语气逗得有些想笑,她深觉楚乙是个做事特别讲“规矩”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那个住持师父教给他的,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他就可以很善良,但要是越过了原则,他就绝不再伸手。 她其实挺喜欢这样的他。 但季大小姐不会表露出来,她只是抓住他的手,也不嫌脏,楚乙往回缩也被她拉住。 “知道了,下次不许再理他。” “嗯。” “也不要再随便打架。” “嗯。” “要保护好自己。” “嗯。” 夕阳下,她拉着满身伤痕的男生穿过大街小巷。 ——————————————————————————— ps.首-发:rourouwu.info (woo13.) 是亲亲老公(微h) 季明月和楚乙回去的时候,那伙人已经走了。 修车铺的老板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看见楚乙来了,摇摇头:“...这么一闹,陈四爷那边可怎么交代。” 楚乙帮忙捡起脚边的工具箱,放到桌上,又把扳手归位。 “那边我看着办。” 他又看向老板:“...损失我尽快还上,不会有下次了。” 老板背着手走到门口,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 季明月给梁珊打了个电话,让她先去许阳那里,帮他们跟许阳说一声。 又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人。 那人精瘦身材,一只眼睛肿胀得厉害,青青紫紫。 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此刻正抱着头蹲在地上,万事不管的样子。 她踢了踢楚乙,还没说话,身后就冲进去一个人影。 “哥...哥,你怎么了,你抬头呀!” 却是徐薇。 这才想起来,楚乙说这个徐舟有个被威胁要卖掉的妹妹。 她眼神示意楚乙给个解释,楚乙看她一眼,“徐舟是徐薇的哥哥。” 季明月瞪他,谁要知道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了! 那边的徐薇还在哭哭啼啼,徐舟许是看见妹妹来了,不好意思看她,一直往旁边躲。 徐薇被他气得没办法,哭着质问:“都说让你别赌了,你还要去,你是想逼死我和妈妈吗?” 季明月看不得这种伦理大戏,示意楚乙去解决。 才走到兄妹俩面前,徐舟还没说话呢,徐薇倒是一把拉住楚乙的手,哭得可怜至极: “楚乙...我知道是你帮了哥哥,谢谢你...你救了我们......要不是你,哥哥就没命了,我也不知道他又去赌......” 她抽抽嗒嗒,楚乙却面无表情地将手抽了出来,“我给你打过电话。” 季明月冷笑,好家伙,抱上了,还有电话。 徐薇垂眼抹泪:“我...没接到,那时候在上课......” 事实上楚乙是用徐舟的电话给她打的,她一看来电显示,直接扔进了书包里。 谁知道这个害人精哥哥又惹了什么麻烦。 楚乙不想听她解释,抬脚踢了踢徐舟。 “你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之前的钱和这次的钱尽快还上,没有下次了。” 顿了顿,想起季明月的嘱咐,又明确道: “我不会再帮你。” 徐舟低低地“嗯”了一声,声如蚊呐。 楚乙转身便准备离开,倒是徐薇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追上来红着眼看他: “楚乙,他们,他们威胁要卖了我,你要是不管,我...我们可怎么办啊?” “你忘了吗?”她拉住他衣角,哭得可怜:“我妈妈以前还给你做过吃的,还给你缝过衣服......” 季明月早就火冒叁丈,这什么一家子白眼狼。 她将楚乙拉到一边,打量一眼徐薇,把徐薇看得不自在极了,哭都忘了哭。 “楚乙是姓徐还是卖给了你们家,恩情他也换了,期限也放宽了,你哥哥自己赌鬼一个怪谁,难道楚乙活该给你们家当替死鬼吗?” 她话说得不留情面,徐舟听得坐立不安,站起来拉徐薇离开。 徐薇恨恨地盯着季明月,面上仍是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你凭什么......” “明月。”她的质问却被楚乙打断。 “我们走吧。” 季明月弯了弯唇,笑意盈盈,“好。” ** 两人终究是没去成许阳的生日宴。 季明月给许阳打了个视频汇报楚乙的伤情,在许阳一阵大惊小怪之中挂掉了电话。 未免招摇,去了楚乙的小屋。 他这里倒是不缺伤药,季明月见他熟门熟路的抱出个箱子,里面乱七八糟的药都有,心里闷闷的。 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嘟嘟囔囔。 “楚乙,你知道我以后适合干什么吗?” “嗯?” “医生呀,学生时代开始练习为病人处理伤口,以后还不业务素质一流。” “......” 她上完药,等楚乙换了衣服,便递上杯热水。 “楚乙,你知道我以后还能做什么吗?” “嗯?” “护工呀,专门照顾老弱病残人士,你看我递水递的,多顺手。” “......” 楚乙无奈,一手端着那杯热水,一手覆上她的后背,将人揉进怀里。 季明月趴在他胸口,男生身上的皂香混合着独特的薄荷味将她包裹,头顶传来楚乙低沉的声音: “明月,对不起。” 季明月闷闷道:“你对不起我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关系……” 热水被放在桌上。 下一秒她被拉着坐到楚乙的大腿上,他一双眼认真看着她,鼻梁上和眼角的擦伤平添了些邪气。 倒有些两人初识的模样。 季明月双手抵在他胸膛,瞧他一阵,又有些别扭,转过头去不看他。 却被男生捧着脸转回来。 他们挨得极近,楚乙的唇落在她唇角,细细密密的吻接踵而至,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些戏谑问她: “...没什么关系?嗯?” 像是为了佐证这句话,他撬开她的唇,又划过贝齿,与她勾缠在一起。 这吻来得比往常都凶猛,极尽疯狂地掠夺她的氧气,吮吸啃咬着她的唇。 “嗯……楚乙...不要......够......够了......” 她破碎的呻吟溢出,却换来男生更加强有力的回应。 “...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伸手探进她的校服上衣,握住半个奶子。 季明月不安地扭了扭,“嗯....别....” 却被捏住了乳尖。 两只手指捻了捻,她便软了身子,在他腿上摇摇欲坠。 “......明月,我们是什么关系?” 楚乙微微喘息着,对她的答案异常执着。 季明月羞恼,被他吃口水捏奶子也就罢了,还要被迫问答这个问题。 她故意不开口,却被男生解开校服的扣子,埋头挤向乳间。 微凉的唇贴上细嫩的乳肉,她微微一颤,被吻得红肿的唇发出一声嘤咛。 楚乙野兽一样在她胸前肆掠,不停地追问着她那个问题。 季明月眼神迷离,撑着他的肩膀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任凭男生对她的一对小白兔舔了又啃,啃了又吸。 空气中只有略显淫靡的“吸溜”声。 她受不住,想要握住他的头发,奈何短短的发茬半点握不住。 “楚乙......不......行了......停下来......” “...明月,我到底是谁?” “楚...乙...” “乖...明月,你知道的。” 她意识有些模糊,想起那个他执着的问题,有些羞涩,身上的肆掠却让她不得不开口: “是...是男朋友......” 胸上的手又用力了些,他转而将她放到床上,从唇一路吻到小腹。 “还不够...明月。” 仅仅是男朋友,还不够。 季明月眼泪汪汪,被他撩拨得身下濡湿一片,她开口唤他: “老公......” 楚乙眼神一沉,笑意在唇边浮现,浅淡得几乎以为是错觉。 “乖明月......”他吻上她的眼睛。 季明月知道他不会再继续,却不打算放过他。 楚乙是个有“规矩”的人。 她一双杏眼迷离,湿漉漉的,眼眶微微泛红,唇也被他亲得红肿不堪。 欺负惨了的模样。 楚乙正欲帮她收拾,却听到身下的小姑娘娇娇地问他: “那亲亲老公不打算给明月了吗?” ———————————— 我鹅子楚乙真的太老实了还不会说骚话 隔壁寻哥该教教他 肏到没力气(H) 小姑娘话一出口,楚乙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掉。 小时候在庙里,他虽是俗家弟子,但整日里无事,也会跟着师父师叔们诵经念佛。寺庙清净,除了日复一日的扫洒练功,诵经讲经之外,他没见过太多红尘快活。 那时候,楚乙学会的第一个字是:空。 他明白的第一个道理是:克制。 后来下山,他在俗世中求立身之地,养活自己,要见很多人,历许多事。 他的世界开始充满了“欲”。 可这些欲对他而言就像是隔了一层,他在自己铸成的方圆之地里活着,并不会被欲蒙了眼,被欲乱了心。 直到他遇见季明月。 明月挂在天边,遥不可及,却又洒落他满身。 他开始在这“欲”里沉沦,就像从未吃过糖的孩子,尝到一点滋味,便想要得更多。 而现在,他的明月邀请他占有她,进入她,与她交融。 “明月”楚乙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明月方才勾引得大胆,此刻却有些脸红,不满道:“明明是你逼着我叫老公。” 她双手搂上他脖颈,“楚乙,你都硬成这样了,要是再不碰我,就不怕它坏掉吗?” 小姑娘娇声娇气,说出的话却像催情的良药。 楚乙眸色一沉,伸手扒下她的裙子,手指探入薄薄的底裤之中。 那里早就湿得不像话,他用中指探了探,软肉立即将他包裹。季明月弓起身子嘤咛一声,他不自觉顶到花穴里的小核,便拨了拨。 “楚乙你快点呀” 她下身空虚得厉害,想要被什么快点填满。 楚乙亲亲她的唇,哄道:“别急。” 他在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盒子,季明月一眼便知道是什么,没好气地轻轻踢他一脚,“你明明连套都买了!” 亏她还觉得自家男朋友是个老实的可怜虫,还主动撩拨了这么久,没想到人直接准备好了避孕套。 男人果真不可信。 楚乙无奈:“打工的会所给的,顺手拿了回来。” 季明月才不信他,哼哼唧唧地催促他快点。 楚乙拆开个套子套上,季明月支起身体好奇地看他动作,还没看个究竟,就被一把推倒。 “呀!”她惊叫一声。 穴口被个硬邦邦的东西轻轻一拍。 陌生的触感让她有些胆怯,扭着屁股想要离这东西远一点。楚乙却将他禁锢得半点不能动。 他语带笑意:“躲什么。” 季明月方才还欲求不满,现在只觉得骑虎难下,磕磕巴巴道:“楚乙,我觉得我还没呜呜呜你干嘛呀!” 她一句话还没讲完,半个龟头却挤了进去。 两人四目相对,季明月的呜咽被含在口中,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疼呜呜呜好疼啊我不要了楚乙不要了” 楚乙那根粗长的鸡巴只进去了个头,被她花穴里的软肉吸得头皮发麻,哪里停得下来,只能吻着哄她,“放松点明月让我进去马上就不疼了” 季明月被他吻得神智不清,只知道扒着他的肩膀喊疼。 楚乙却缓缓地插入得更深,她的甬道湿滑而紧实,夹得他有些不适,更多的却是接踵而来的欢愉和舒爽。 他见季明月渐渐适应了他的尺寸,开始缓慢地抽插起来。 季明月疼得厉害,疼完了又有点爽,眼泪流了满脸,最后索性扭着屁股求他: “嗯嗯啊深一点啊呜呜再深一点呀楚乙” “别动嗯啊又进去了” 交合处不停发出“噗噗”的声响,床板嘎吱嘎吱摇晃着,夹杂着男生的喘息和女生的呻吟。 “太大了呜呜老公人家受不了了” “啊啊不行了要去了” 她被楚乙面对面抱着抽插了数十下,又被换了个面儿放到床上跪着,男生的鸡巴压根儿没变样,倒是比之前更大了些,狰狞着有些可怕。 季明月迷迷糊糊,只知道任由楚乙摆弄,后面凉飕飕的,刚高潮过的小穴流满了汁液,湿答答地往床上掉。 她一时没了东西填满还有些不适应,伸手去找后面的楚乙,还没够到,就被掐着腰怼了进去。 一入到底,楚乙低低地呻吟一声,季明月却猝不及防的痛呼出声。 这个姿势比刚才插得更深,她被怼得往前一晃,又被楚乙拖了回去。 男生无奈:“怎么这么不经撞。” 季明月咬着牙哭哭啼啼,伸手到后面去推,又被楚乙握住手腕反剪到背上。 她的马尾散落开来,一头秀发铺散到肩上,乌黑与瓷白交相辉映,显出迷人的光彩。 小屁股被楚乙的鸡巴插得一晃一晃。 “你轻点啊呜呜浑蛋要要散架了” 楚乙挺着腰抽插了数百下,精壮的肌肉此刻线条分明地显露出来,逼仄的小屋有些闷热,汗水就顺着这些沟壑分明的线条往下滑落。 他重重地插入,又缓缓地抽出。 季明月嗓子都哑了,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 她不知道尖叫着高潮了几次,才感受到身后的男生低吼着在她里面释放。 那泡浓精的份量被套套挡着她也能感受到,要是全都给她射了进去,小肚子都会撑满。 楚乙将鸡巴抽出来,套子里面是他白色的精液,外面却黏黏糊糊一层透明的蜜液。楚乙打了个结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季明月软软趴在床上,还在微微抽噎,她红着眼回头望楚乙,看见他又随手从盒子里抽出个新的套子,欲哭无泪。 “你干嘛呀楚乙” 她被男生搂着腰抱起来,后背抵着他的胸膛,她无力地挣扎两下,换来的是男生对她双乳的抚弄揉捏。 “你不是不是都射了吗?” “又硬了。”楚乙十分坦然。 她不可思议,男生却怕她不信似的,往前顶了顶,季明月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触感,哭都忘了哭。 楚乙哄她:“我来动,不会累的。” 说着又把她抱到怀里,对准穴口将她直直地放了上去。 季明月半坐半挂在他腿上,浑身的力量都悬在空中,失重感让她有些不适应,偏偏身下的鸡巴一下子将她贯穿。 “啊——”她尖叫一声。 紧接着便是男生挺腰而来的一波又一波插入,季明月上下晃荡着,用尽了力气,只能随着节奏发出呜呜的呻吟。 后来索性趴在楚乙肩上,任凭他肏得她汁液四溅,高潮迭起 她听到男生叫她的名字,指尖无意识滑过他眼角和鼻梁上的伤痕,吻了吻他的嘴角,随即又趴倒在他肩上。 她和楚乙,像两只小兽互相舔舐伤口,终于彻彻底底拥有了彼此。 ——————————————— 追-更:xfadian. (.) 礼物 几次肏弄过后,季明月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楚乙才消停下来。 盒子空了一大半,垃圾桶倒是堆满了黄色垃圾。 季明月迷迷糊糊被抱着洗了个澡,半梦半醒间恍惚看到楚乙穿着件黑色背心站在洗手池前洗着什么。 后来她睡醒,才发现那是她的内裤。 心里又羞恼又甜滋滋的,明明没人知晓,但偶尔看见挂在架子上的那条内裤总会莫名的心虚,等到晒干了点便迫不及待地收下了塞进衣柜里。 倒是惹得李婶儿收衣服的时候嘟囔怎么少了一件。 天气逐渐转凉,周一上课的时候大家都穿上了长袖衬衫,季明月担心早晚温差大,还拿了件小开衫放在教室里。 季明月将准备好的礼物给了许阳,又跟他说了几句抱歉的话,许阳笑呵呵摆摆手说没事儿,拉着楚乙问东问西。 楚乙一律以单字回应。 许阳好奇得抓耳挠腮,偏偏叁个人约好了似的不告诉他,他有种自己被孤立的感觉,课间时不时就要感叹两声。 一会儿是“成年人的烦恼只有自己知道。” 一会儿又是“长大就是要学会享受孤独。” 虽然他才刚满十八岁第一天。 楚乙依旧不动如山,季明月和梁珊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各自戴上耳塞。 季明月忙着做好友发过来的那些堆积成山的密卷,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除了时不时接收到斜地里投过来的不太友好的视线,一切如常。 她有时候被盯得烦了会看回去,那道视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季明月瞥一眼安安静静低眉顺眼坐着的女生,只觉得烦闷。 这个徐薇,恰好是她最讨厌的那种阴着来的人。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目前还不想给她半分眼神。 麻利地写完手中的卷子,将红笔拿出来改了错,又将错题整理了一遍,她才回头问: “写完了没?” 楚乙点点头,将同样的一张卷子从抽屉里抽出来交给季明月。 男生清隽工整的字迹印入眼帘,季明月快速扫了眼他的答案,有些惊讶,她看过之前的成绩单,知道楚乙一直位于班级中游,是那种不会被老师密切关注也不会名列前茅的位置。 恰到好处的不引人注目。 但这份卷子却写得格外认真,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全对,最后一个附加题虽然只是列了几点思路但是已经答出了精髓。 那么如果不是楚乙进步神速,就是有一个答案。 他在藏拙。 意识到这一点时,季明月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惊讶。她这些日子和楚乙越发亲密无间,倒是快要忘记初遇他时,他只是个沉默而阴郁的少年。 在人群中显得十分平凡,既不过分低调,也不过分突兀。 季明月捧着卷子想得入迷了些,没注意到身后缓缓靠近的人。 “怎么了?”低低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微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她忍不住微微颤栗,嗔怪地回头,才发现男生靠过来大半个身体。 “干嘛呀!” “怎么看了这么久?写得...不好吗?” 季明月刚要回答,才惊觉两人之间距离太近,心虚地四处瞄了瞄,又坐直了身体,才悄悄道: “没,做得很好。第二套你带了吗?下午自习课我们再交换。” 说罢,将卷子递过来时,又忍不住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楚乙不明所以,但看着她恨不得离他叁米远的模样又有些无奈,可惜人多眼杂,他只能将卷子接了过来,应道:“好。” 可惜,还没到下午自习课,两个人就分开了。 起因是下午上课时,季明月桌子上多出来的一只精美礼盒。 盒子是一个高级巧克力品牌,季明月之前也常常会收到类似的“小礼物”,但在粟水还是第一次见到,粟水的商场并没有这个牌子的专柜,只能是从其他渠道获得的。 无论是哪一种,足可见送礼的人用心程度。 盒子上还贴着一张蓝色的心形便利贴。 季明月一到教室,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她课桌面前,中间还夹杂着许阳的大呼小叫。 “不就是盒巧克力吗,有什么好看的,明月之前不也给咱们送过吗,我看着可比这个高级多了!” “哎哎哎,那谁,你乱摸什么,你经过人明月允许了吗?” 被点名的女生似乎不服气,叫嚷道:“不就摸了一下吗,怎么,还不让人碰了?也是,这可是校草送的,我们可没这福气~” 季明月微笑着往座位走,一边道:“什么福气?” 她一开口,人群自动转移焦点,给她让出条路来。 坐在后排的梁珊淡淡道:“张远帆给你送了东西,有些人正羡慕着呢。” 倒是言简意赅。 季明月笑意加深,还没来得及开口,方才开口的女生率先坐不住了,质问道:“梁珊你什么意思?” 梁珊头也没抬:“字面意思。” 季明月适时开口,语气温和:“既然是给我的礼物,那各位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在角落的徐薇身上停了片刻,又移开。 那女生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将火力集中到她身上来: “你之前还跟思思说你和张远帆不熟,结果又是跟他拍宣传手册,又是收礼物的,你跟他早就在一起了吧?装什么啊真是......” 季明月听得好笑,这才认出来她好像是秦思思姐妹团中的一个,还是最“姐妹情深”的那个。 面上却是无辜道:“我和思思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是思思让你来问我的吗?” 那女生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答不上来,秦思思去找英语老师谈口语比赛的事情了,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更别提让她来问。 她有些吞吞吐吐:“我,我跟思思是好朋友,我当然......” 季明月见她犹疑不定,顺势道:“而且张远帆的事,和思思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嗯?” 她语气中充满好奇与暗示,倒像是真的很感兴趣。 那女生立马否认:“不是!” 秦思思暗恋张远帆虽然是个公开的秘密,但秦思思本人好面子,一直不敢当众承认,只敢背后搞些小动作。现在秦思思不在,她更不敢帮她承认这件事。 她急得面红耳赤,又找不到理由,只能干着急。 季明月睁大眼:“啊?那是你喜欢张远帆吗?” 那女生像被踩了尾巴,尖声道:“当然不是!” 旁边的徐薇不动声色地挪开一点,隐在人群中。 季明月见火候到了,笑了笑,善解人意地开口:“思思去哪儿了呢?” 那女生终于有了台阶,立马道:“找老师了。”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好吧,那等她回来我们再说。”季明月施施然坐下。 旁边的人早就散去大半,剩下几个看好戏的见状也纷纷摇头走开,那女生埋着头往自己座位上冲去。 人潮散去,好戏收场,季明月才拿起礼盒看了看。 便利贴上的字迹飞扬,写着:补充点体力,下午还要拍照。 落款是:张远帆 倒是直接。分寸也拿捏得很好。 可惜,季明月一点也不喜欢。 许阳还在旁边啧啧感叹,他一直觉得他同桌有种不动声色的厉害,每次遇到人找茬,都能在无形之中化解。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能把别人带跑偏。 许阳凑过来看了看那张贴纸,叹道: “明月啊明月,不愧是你。这张远帆可下了血本儿了吧,看来是真的喜欢你。” 季明月不置可否,将那便利贴“啪”的一下贴在他脑门儿上,“现在喜欢你了。” “......” 后面的梁珊“嗤”地笑了声。 许阳手忙脚乱地扯了下来,季明月却已经起身离开,负责拍照的人刚刚叫她出去。 他一把拍在课桌上,嘟囔:“还补充体力呢,我看季大小姐生龙活虎得很!”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道冷淡的嗓音: “补充什么体力?” ———— p.s.我诈尸了走个剧情 不乖的女朋友要被惩罚(微h) 许阳吓了一跳,回头才看到楚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座位上,目光落在他桌上那张便利贴上。 脸色倒是一贯的冷淡,但根据许阳对楚乙的了解,他乙哥好像莫名其妙有点生气。 生气?生哪门子的气? 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楚乙再次开口道: “明月呢?” 许阳摆摆手:“被老师叫去拍宣传片去了。”又将那张便利贴递过去,“这不,跟张远帆一起,人还上赶着送殷勤呢。” 楚乙眼神微沉,接过便利贴,“送了什么?” “一大盒巧克力,那牌子我有点印象。我跟我妈他们去进货的时候,批发市场好多假货,说就是仿那个牌子的,正的可贵了,反正看着挺高级的,咱们这也没有,姓张那小子估计是网上买的吧。” 楚乙不置可否,只是轻捻着那张薄薄的心形便利贴。 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用力一搓,纸片瞬间变成了两半。 前面的许阳还在絮絮叨叨:“......你别说,张远帆还挺舍得,我看那个双层的怎么着也得四位数吧,刚刚咱们班那些女的羡慕死了,围着明月桌子不走......” 楚乙将破碎的纸揉成一团。 许阳:“平时就送这种礼物,明月要是过个生日张远帆估计还得下血本......” 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偏偏许阳一无所知地继续叨叨。 梁珊忍无可忍,一脚踢到许阳椅子腿上,冷冷道:“闭嘴。” 她一开口,许阳只得悻悻闭嘴。 ** 季明月一下午和张远帆拍了好几个场景,拍摄的老师见下课铃都响了,才让他们收了工。 虽然送了那盒巧克力,但是见面后张远帆却意外地没有提起,一个下午下来,两个人也只是限于拍摄时的必要交流。 季明月无奈,只能瞅准这会儿老师不在身边,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将那盒放在背包里的巧克力拿出来时,张远帆似乎就料到了她要说什么。 季明月认真地道谢,并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姐买的时候我也跟着买了一盒,想着你们女生会喜欢,你...你就当是朋友的礼物好了。” 最终季明月还是没有收下那盒巧克力。 两人说清楚之后,季明月便拿着拍摄道具往操场旁边的器材室走,老师给了钥匙,让他们自己还回去。 没走几步,她便发觉一旁的树荫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楚乙?” 她惊喜地瞪大眼,“你怎么过来了?啊,你等一下,我把东西放好就过来!” 季明月只想快点收拾好东西去找他,因而也忽略了男生略显阴沉的脸色。 她快速地打开器材室的门,捧着道具走了进去,刚放到位置上,就发现身后的光亮消失,随即传来关门的声音。 她正欲回头,“咔哒”一声,门已经被反锁。 下一秒,身体被揉进一个炙热的胸膛,毫无章法又充满掠夺的吻落在她的颈后。 “楚...乙......” 她艰难开口,换来的却是男生更凶猛的对待。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楚乙总是温柔和慎重的,现在却像头发情的野兽,不顾一切的撕咬和索取。 季明月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依附在楚乙身上,她被翻了个面压到桌上,唇珠被吸吮得发肿,带着口水,变得亮晶晶的。 “明月,你不乖,是要被惩罚的。” 喘息间,她似乎听到楚乙在她耳畔沉沉的低语。 她半坐在桌子上,只有一条腿勉强挨了地,校服裙摆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掀了上去,胸前的扣子也开了几颗。 她喘不上气,只能双手抵在楚乙胸前,眼眶发红地看着他摇头:“这样不行,我难受...楚乙...” 虽是求饶的话,却不知道这幅模样落在男人面前是致命的吸引力。 楚乙一只手伸进她的双腿之间,屈指在那片薄薄的蕾丝布料上刮了刮,一阵湿意袭来,季明月呜咽一声,不自觉地想要并拢双腿。 却又被男生的大腿抵住,动弹不得。 她只能难受地扭了扭腰。 楚乙一把扯下她的蕾丝内裤,白色的一小片可怜兮兮地挂在小腿间。稀疏的毛发露出来,下面的两片软肉被毫不留情地拨开,里面的小阴唇吐出晶莹的蜜液,被粗砺的手指捅了进去,引起主人的一阵颤栗。 “呜...疼......” 像是铁了心想要惩罚她,感受到甬道有些湿润了,楚乙将中指也放进去,软肉再次被撑开一点,却又将他的手指紧紧包裹。 他两只并拢快速地抽插起来,每次深入都带起一层软肉外翻,激得季明月嘤咛不断。 大拇指肆意玩弄着上面的阴蒂,小小一颗被翻来覆去地拨弄着,高潮一阵一阵袭来,季明月失神地挂在他身上,只能不成句地呻吟。 “呜......嗯...好...好舒服...楚乙...我...要坏掉了......” “啊......别碰......别碰那里......” 一小股蜜水再次喷出,滴滴答答顺着她的大腿根部滑下,沾湿了楚乙的裤腿。 她尖叫一声,无力地靠在楚乙身上。 男生将她一条腿搂在臂弯里,解开裤链,释放出那根早已发胀的狰狞巨物。 季明月早就没了力气,只能本能地摇头,惊恐地往后缩。 又被楚乙一把抱了回来。 男生低笑道:“明月,刚才可不算是惩罚。” 他握住自己的粗长一根,将龟头轻轻打在穴口,哑声道:“现在才是。” 男朋友吃醋就会变危险(H,器材室play) 季明月一条腿挂在他臂弯上,刚被指交过的小穴还微微张开着,这个姿势更是让她避无可避。 楚乙狰狞而粗长的鸡巴此时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蹭着穴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进去的危机感让季明月绷紧了脚趾。 她试图求饶:“楚乙,不是那样的,你听我...啊——“ 一声尖叫,半个龟头已经冲入了花穴之中。 楚乙低喘着,亲了亲她挂着泪珠的眼角:“不要提别人。” 季明月欲哭无泪,楚乙就是故意找借口操她!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却让埋在穴里的鸡巴滑入得更深了一点,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楚乙吻了吻她的唇,“乖明月,别动。” 他缓缓动起来,抽插得速度越来越快,甬道里的层层软肉将他的鸡巴吸得紧紧的,又随着他抽出的动作而层层外翻。 穴口的薄膜被撑的泛白,女生的小腹上印着他的形状,楚乙心里的空洞终于被填满。 他一插到底,季明月哪里受得住,只能尖叫着紧紧攀上他的肩膀,细白的腿在他的臂弯里发颤,被操弄得一晃一晃的。 “...呜呜呜,楚乙...太,太深了...会坏掉的...小穴会坏掉的......” 楚乙此刻却分外有耐心,“不会坏的,忍一忍明月,很快就会很舒服。” 他一边诱哄着,一边又抽插了数十下,季明月疼得发紧,只觉得每一下都快操到她的子宫口,忍不住用了些力气去夹他。 楚乙被夹得有些疼,闷哼一声,拍了拍身下的人,“放松点明月,不要夹。” 季明月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只是呜呜咽咽的哭。 楚乙咬牙将鸡巴送入得更深,一下子捅开了宫口。 季明月终于不再夹他,半是爽快,半是失神地尖叫。 “啊...啊...子宫被操开了...我不行了楚乙...操...坏了...” 楚乙头皮发麻,感受到她高潮时浇在他龟头上的汁水,溢出的前列腺液混合着蜜液被带出,顺着两人交合处缓缓流下。 随着桌子的摇摆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插了数百下,季明月都高潮了好几次,他才松了精关飞快地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 精液一股股射出,挂在季明月大腿上,白浊顺着白皙的大腿缓缓流下,红肿的穴口还不能合上,张开的小口像是在邀请他的进入。 半软的鸡巴再次变硬。 将怀里的小姑娘翻了个面,掀起裙摆露出浑圆挺翘的屁股,他扶着鸡巴再次缓缓插入。 “噗嗤噗嗤”的声音再次响起。 两个硕大的囊袋打在娇嫩的臀部,不一会儿便被拍打得绯红。 季明月嗓子喊哑了,只能发出些呜呜咽咽的哭。 两只细嫩的手臂想要去推身后的人,却被抓住反剪在身后,换来更大力的一阵操弄。 胸前的两团乳肉泄了出来,拍打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被楚乙的大掌捞起,牢牢地揉在掌中。 乳头被搓得红肿不堪。 蜜水喷了一波又一波,如果不是心跳仍旧很快,季明月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操死在逼仄的器材室里。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白光一闪,她和楚乙同时登上高潮。 还未完全软下的鸡巴被拿了出来,精液无可避免的被留在了里面。 随着穴口的吐纳缓缓流出。 晕过去之前,她听到楚乙在她耳边轻声道: “明月,不要丢下我。” 你真好看 结束后,楚乙还是一点点帮她擦干净,将人抱到一边垫着书包的椅子上坐着。 季明月被他折腾得猛了,又舒爽又疲惫,缓了一会儿后,只能懒懒地靠在桌子上看着他收拾现场。 然后又伸手让人抱。 楚乙知道她故意撒娇,还是蹲了下来。 季明月拿脚尖踢踢他,“要你抱我,蹲下来做什么。” 楚乙无奈回头看她:“明月,这是学校。” 背着人到还能解释两句,抱着算什么? 季明月撇撇嘴,勉为其难地上了他宽阔的背。两只手就挂在他脖子上,难为楚乙另一边胳膊还挎着她书包。 她不老实,老爱伸手去摸摸他耳朵,揉揉头发的。走出了学校,又在耳边问他: “吃醋了?” 男生明显僵了僵,脚下却走得很稳。 季明月本来是诧异于一向温和沉默的人怎么突然发起狠来,想到他最后说的那些话,便猜到是因为张远帆。 见楚乙不答,她也不急着解释,就这么盯着他发红的耳尖不说话。 快走到面馆的时候,她想起来:“今天要去帮忙吗?” 楚乙淡淡“嗯”了一声。 她轻笑,揉揉他耳尖,“那到前面就放下我。” 楚乙只说:“先送你回去。” 季明月凑近了小声道:“那谁帮我去买药?” 身下的人猛地一顿,闷闷道:“对不起,明月。” 又害她吃药。 季明月弯了嘴角,故意逗他:“现在知道愧疚了,刚才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停下来?” 楚乙低了头,抿唇道:“没有下次了。” 季明月踢踢他:“放我下来。” 他这会儿一点也不敢忤逆她,顺从地将人放下。 季明月接过书包背在肩上,“知道对不起我就去帮我买药,别在咱们社区买,不然人家认出来我可不负责。” 楚乙颔首。 季明月见他眼眶发红,又抱了抱他,“哎,我男朋友怎么是爱哭鬼呢。” 楚乙:...... “好啦,你去吧,晚上我来,不,你来找我。” 于是那天晚上楚乙硬是被季明月威逼利诱留着陪睡,美其名曰补偿她,其实只是充当人形抱枕。 楚乙因为白天的事舍不得再去碰她,偏偏季明月逮着人使劲儿撩拨,楚乙起先还忍着,后来索性将人抱在怀里压着不动。 季明月这才将张远帆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偏偏男生听得漫不经心,季明月掐他:“你到底听进去了吗?” 楚乙将下巴放在她头顶,“嗯。” 季明月不说话,不满地看着他。 楚乙只能弯了嘴角哄她:“听进去了,明月没有错,是我误会明月了。” 季明月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殊不知楚乙此时压根儿没在想这些。 他下午那会儿刚听许阳说张远帆的事情时是有点儿生气,见季明月一下午没回来心里堵得慌,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才摸到操场去,偏偏又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可那些气,在看到她眉眼弯弯的模样时,一下子就无影无踪。 他只是不甘心。 楚乙从前一直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少了什么,差了什么。他没有欲,所以不会比较,也不计得失。 直到遇见季明月。 他的明月生来就该被人精心呵护,献上世间一切珍宝,她值得拥有所有美好的事物。 只要她想要。 可楚乙发现,她想要的,他好像给不起。他配不上她。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没用。 这样的不甘心,在看到张远帆所谓的“礼物”之后,累积到了最大,于是一朝爆发。 他好像伤害了明月,可幸运的是,明月不怪他。 窗外月华如水,而他怀中拥着一弯明月。 ** 隔天上课,季明月本以为秦思思会来兴师问罪,却出奇的风平浪静。 别人不来,她自然不会上赶着找麻烦,倒是乐得清闲地和楚乙做了一天卷子。 下午上体育课时,和秦思思分到一组做热身准备,对方也很是平静,像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倒是昨天那个义愤填膺的女生时不时瞪她两眼,还有另外那道伴随她好一阵子的阴沉目光。 这两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不会给秦思思告状的模样。 季明月有点好奇了,主动开口道:“那是谁啊?” 她指指昨天的女生。 秦思思回头看了一眼,撇嘴:“夏妍。” 说罢,又不自然地看她一眼:“她就是有点儿缺心眼儿,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人不坏。” 季明月乐了,心说你自己不也这样么。 许是她开了个头,秦思思也一股脑儿地开始说起那件事:“昨天...那谁的事我听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张远帆,跟他也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季明月有些惊讶了,“你不生气吗?” 秦思思看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开始是有点不舒服,但是我昨天不是去找陈老师了吗,她跟我说了,这口语比赛是你推荐的我,不然我也没这机会,我妈听说我参加比赛了还特意奖励了我,反正......我拎得清。” “再说了,张远帆送你东西,也不是你主动要的,我没理由针对你。” 季明月牵唇,故意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主动?” 秦思思顿时瞪大了眼;刚要说些什么,季明月就又笑道:“逗你的,我没主动要,但是主动还他了。” 对面的人立马松了口气。 两个人热身完毕,体育老师一吹哨,就归了队。季明月倒是不经意似的说了句:“思思,你每次独立思考的时候,最清醒。” 秦思思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却已经站进了队伍里。 季明月刚站好,旁边的梁珊淡淡道:“她说什么了?” 季明月一笑:“没什么,闹着玩呢。” 又偏头看她:“担心我吗珊珊?” 梁珊有些不自在,盯着脚尖没说话。 季明月认真看了看她,女生因为刚运动完毕,平时挡住一大半脸的刘海被分到了两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小山一样的眉毛,皮肤是漂亮的蜜色。 双颊还带着红晕。 她突然笑了,轻声道:“珊珊,你真好看。” 要穿给哥哥看 梁珊这天依旧是最后一个走的。 她掐着点合上作业,拣了几本要看的教辅和季明月给的卷子,才慢吞吞地背上书包往外走。 放学过后的校园空旷得有些不真实,梁珊却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她每一天都能看到这幅场景。 这个季节的粟水,白昼总是特别长,天气好的话,会有火红的晚霞洒落在操场上。梁珊有时候会碰上,更多的时候只有暮色苍茫。 她埋着头拐了几条巷子就走到了家门口。 这里是城中村一般的存在,和周围新修的小区不同,几栋烂尾楼一般的建筑围绕在一起便自动形成了一个村落,阳台拉通,各家各户都在大阳台上来来往往。 楼下晾晒被子的地方坐着几个女人,见她回来了笑道: “哟,小珊放学了?” 梁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往楼上走去。 依稀可听见背后传来的窃窃私语。 “哎呀,还是那样子,不会说话的嘞。” “她那个妈都......更别说这小孩能好到哪里去。” “别讲了别讲了......” 梁珊紧了紧书包带子,加快脚步往回走。 开了门,主卧里便传出来“嘎吱嘎吱”的动静,夹杂着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呻吟。她面色不改地换了鞋,视线在那双男人的皮鞋上停了停,便回了次卧。 卧室被一张帘子分成两半,各搭着一张单人床。她将小桌板打开放到床上,又掏出耳机戴上,开始做卷子。 一墙之隔的主卧里,声音还在继续。 劣质耳机阻挡不了噪音,她忍无可忍地敲了敲墙壁。 那声响猛地一顿,传来一阵低语交谈,似乎有男人的咒骂。 梁珊又趁着这间隙好好看了题目。 没过多久,那动静又响了起来。 她学不下去,索性停下来,目光落到墙面的镜子上。 梁珊慢慢挪过去,认真地端详着自己,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抬手将刘海撩了起来,露出眉毛和额头。 她目光在自己的脸上一寸一寸地逡巡。 常年平直的嘴角,慢慢的,慢慢的,试着向上弯了弯。 一个陌生而又尴尬的笑容很快出现在镜中。 梁珊一瞬间迷茫,真的,好看吗? 她放下嘴角,回到书桌面前,快速地开始写起了卷子。 ** 等到粟水一秒入秋的时候,季明月才知道许阳调侃的“速冻季节”是什么意思。 楚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似乎是新换了份兼职,她老是找不到他,有时晚上想熬夜等等他,却往往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睡去。 跟他抱怨了几句,楚乙便偶尔会翻墙上来陪她,季明月有时候大半夜醒来,会发现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她凑上去环着他的腰,嘟嘟囔囔:“都几点了......” 楚乙拍拍她:“睡吧明月。” 季明月白天出了学校就找不到他,可看到他眼里的倦意,又开始心疼起来,舍不得再去闹他。 两个人跟做贼似的半夜约会了好一阵子,快入冬的时候,秦思思突然找上她,别别扭扭道:“要不要来跳舞?” 她诧异,秦思思一帮人的确是为了学校艺术节准备了个舞蹈,可据她所知,并不缺人。 秦思思半是抱怨半是吐槽道:“还不是徐薇,叁天两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会儿请假一会儿挑错。我们的进度她完全跟不上。” 季明月笑笑,却并不感兴趣。 只说再考虑考虑。 梁珊倒是不经意似的问了她一句:“你不想去吗?” 季明月耸耸肩:“我连她们跳什么都不知道。” 梁珊倒是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 季明月挑眉:“什么?” 梁珊便详细解释了一遍,似乎是国外某个组合的大热单曲,舞台很是经典。季明月不追星自然不知道,但以前也会听身边追星的小姐妹提一两句。 是个很有名的组合。 她有些意外梁珊会知道。 似乎是季明月的眼神太过直白,梁珊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咳了几声,开始埋头写起了作业。 季明月心里便忽然有个打算。 隔天她找到秦思思,单刀直入:“我可以加入你们,但是能不能再带一个人,我看了视频,人家也是七个人,你们才五个呢。” 秦思思本来也觉得人少了些,于是问道:“加谁啊?” 季明月牵唇:“梁珊。” 饶是秦思思也着实惊讶了一阵子,后来被季明月偷偷拉着看了几次梁珊私底下跳了几个舞步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梁珊却第一次有些羞怯,她局促不安地看了看秦思思:“你确定...要我?” 秦思思立马道:“我看......”随后便被季明月撞了撞胳膊。 她闭上嘴,听季明月冲梁珊道:“实在是缺人,你也知道的,六个人不是很奇怪吗,要不你就来试试吧。” 梁珊便点了头。 季明月本来就是为了梁珊才答应秦思思,但排练的日子倒也让她忙碌了起来,至少不会天天想着楚乙到哪去了这种无底洞般的问题。 直到秦思思打电话让她去试试演出服,她才惊觉自己掉入了什么陷阱。 演出服是秦思思和另外几个女生商议的,说是怎么好看怎么来,季明月没多想,却忘记了这帮女孩子是典型的韩团审美。 几个人虽然是一个风格,但是每个人都略有差别,最后季明月分到的几乎是布料最少的那套。 女孩子们一致认为这套衣服不穿在她身上就是浪费。 她展开看了看,该遮的地方倒是遮住了,但也只是遮住了。 “这...真能过审?” 秦思思摆摆手:“咱们学校你还不知道吗?一门儿心思要和大城市接轨,但又不知道分寸。这种事情就放得比较开,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了。你没看到去年有几个学姐穿得那才叫一个辣,咱们这,小意思罢了。” 季明月这才作罢。 回到家里准备试穿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转而去摸了手机。 对着演出服拍了一张。 发给了楚乙。 于是,好不容易换班的楚乙拿到手机,就看到自家女朋友发来一套十分“清凉”的衣服。 再往下翻便看到一句: 【要穿给哥哥看吗?眨眼.jpg】 更喜欢你了 季明月将那条消息发出去后就饶有兴致地等着回复。 楚乙回复得很快,几乎过了两叁秒就传来提示音。 季明月托腮点开,却是干巴巴的几个字—— 【把衣服穿上】 季明月无语,皱了皱鼻子,嫌弃地扣上手机。 好一只不解风情的狗子。 像是料到她不满意似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她恹恹地翻开,这回更简单,只有两个字: 【等我】 季明月弯了弯嘴角。 好一只急着吃肉的不解风情的狗子。 窗户大敞着,夜风带着些凛冽的寒意,她听话地拿过一旁的珊瑚绒睡袍披上,一旁的桌面上放着个兔子水壶,里面是李婶儿煮好的红枣姜茶。 她吸了几口,开始刷题。 楚乙翻墙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自家女朋友穿着粉紫色兔子睡袍,一手抱着个同系列兔子水壶,白皙的脚尖轻点在地面,拖鞋早就被踢到了不知道哪里去。 灯光下的侧脸美丽而圣洁。 是不容侵犯的模样。 他停下来,屈膝坐在窗台上认真看着,直到季明月翻书时不经意一瞥,才看到他,吓了一跳,被跳下来楚乙立即捂上了嘴。 等怀里人平息下来,控诉的目光看向他时,他才松手。 季明月被捂得双颊发红,小腿不停晃荡着,踢了楚乙好几脚才作罢。 等他一松手便立马道:“楚乙你变态!” 楚乙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发红,他的确是看明月看入了迷,忘记叫她。 于是沉默着去关上了窗户。 转过身却发现季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床边上,正双腿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楚乙望着她光溜溜的脚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将踢到一边的拖鞋拎起来整齐地摆放在床边。 刚要起身,却被一只白皙小脚拦住了去路。 季明月足尖就抵在他胸口,又被黑色夹克的金属搭扣冰了一下,索性移到里面的T恤上。 她轻轻点他,浴袍微微散开,露出裙底风光,看得楚乙几乎一下子就目光幽深起来。 他有些无奈地攥住她的脚,不让她作乱。 季明月却不依,笑得有些狡黠:“楚乙哥哥你放开呀。” 楚乙哑声道:“放了你会不听话。” 季明月笑意更甚,故作为难:“那你不放开,我怎么给你看我的新衣服啊?” 楚乙一瞬间便想起季明月发来的那张图片,那套衣服,如果穿在他家明月身上...... 男人生来就具有这种脑补能力,他几乎无法控制地在脑海里呈现出画面。 是不可饶恕的亵渎,也是致命的诱惑。 察觉到男生呼吸粗重起来,季明月得逞地想要抽回脚,却被一片柔软轻触。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就发现楚乙正低着头吻上她的足尖。 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与爱重。 “你...你干什么呀!” 季明月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有些慌乱想要阻止他的动作。楚乙微微抬头,眼里一片红,不是占有,只是臣服。 是无助的少年拥抱最后一丝温暖的虔诚与渴望。 轻柔的吻一路向上,几乎快要抵达最神秘的领域时,他才堪堪停住。季明月眼里水光一片,瞧见楚乙起身的动作,连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襟。 将人拉到她的面前。 男生头发剪得有些短,棱角分明的脸既有少年的清朗又有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是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她的少年。 她的楚乙。 季明月轻声道:“里面穿了新衣服,哥哥不看吗?” 她摸摸他的脸:“我要听实话。” 楚乙不会拒绝她,诚实道:“想。” 季明月弯了眉眼,将人反身压在床上,索性坐到他身上开始解开睡袍。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里面的光景一点点露出来。 黑色与红色交织,不盈一握的腰肢被完美的暴露在空气中,堪堪包裹着臀部的裙摆因为坐姿而向上收缩,几乎不能遮住春光。 上半身的胸口被蕾丝遮掩,却让人愈发想要破坏掉这一切。 楚乙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一圈,无法抑制的欲望在体内冲撞积聚。 他近乎叹息地叫了声:“明月......” 季明月却像是没感觉似的,只是认真地展示着自己的演出服。还要压着人问:“好看吗?” 楚乙点头:“好看。” 季明月十分满意,“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我想跳给你看。” 楚乙这才惊觉这是她们表演的衣服,想到明月会穿着这件衣服被那么多人看,他目光有些沉。 光是想想,就嫉妒得发疯。 季明月点点他,“怎么不说话,不想我穿吗?” 楚乙摇头:“明月喜欢就好。” 季明月更加满意了,她男朋友明明嫉妒得发狂却还要讨她欢心的模样简直太可爱了,是什么绝世可爱大狗狗! 她趴到楚乙胸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楚乙。” ————— p.s.昨天梯子死活登不上来 稍后还有一更 哥哥的精液好好吃(制服play上) 还不等楚乙回应,又重重地在他脸上烙下一个吻。 又吻向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等她不知死活地在楚乙身上敏感处点火点了个遍。才发现楚乙身上的小楚乙已经叫嚣着昂起了头。 硌得她不得不意识到这一点。 季明月无辜地看向楚乙:“怎么办?”她指尖点点那一大团,“好硬哦。” 楚乙无奈地看向她:“明月,你再摸,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季明月突然被激起了莫名其妙的好胜心,干脆拉下裤链,将那根泛着青筋的粗长肉棒掏了出来。 然后惊讶地看到它在自己手上又变大了一圈,几乎快要握不住。 楚乙隐忍地叫:“...别动它。” 他已经快要到崩溃边缘。 季明月还沉浸在手上的东西到底会变多大的好奇中,一只手抬着它,另一只手轻轻地戳了戳。 楚乙一声痛苦地闷哼。 季明月连忙放开,“对不起对不起。” 楚乙无奈地握住她的手腕,“再...摸摸它...轻点。” 季明月也不敢再折腾他,于是听话地开始帮他上下撸动,没几下便觉得手酸,偏偏又是自己惹的祸,她不好意思撂挑子不干,于是干脆低下头,伸出舌尖试探着舔了舔马眼。 咸咸的。 楚乙立即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想要让她放开,却又舍不得这致命的舒爽。 还没等他作出抉择,季明月又有了下一步动作。 她回忆起小电影的情节,试探着含住半个龟头。牙齿收缩,尽量只用柔软的舌尖与口腔的软肉包裹。 楚乙轻吟出声,她眼睛一亮,顿时有种自豪感。 然后又用舌尖舔了舔整个肉棒,连下面两个囊袋都没放过,吸吮着纳入口中。白浊渐渐溢出,她忍着咸腥继续上下吞吐着。楚乙偶尔被她牙齿硌到,却连疼都察觉不到,他只觉得就算死在这一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光是看着他的明月低头伏在他身前的模样,就已经头皮发麻。 女生还在卖力地吞吐着,棒身充斥她的口腔,楚乙忍不住进入得更深,却又怕伤到她,只能隐忍地覆上她的后脑勺。 季明月觉得好累,可是大肉棒却一点不见疲软的样子。 她吐出来,含含糊糊地抱怨:“你快一点呀,怎么还不射。” 楚乙被她刺激得有些失神,只是哄道:“乖明月,马上就好。” 又按着她的头将肉棒含得更深,开始缓缓地抽插起来。 次次都快顶到尽头。 季明月生理性地流泪,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却又舍不得松开,她想让楚乙高兴。 最后被顶着插了几十下,才感受到咸腥的液体在口腔弥漫。 楚乙立即拔出来,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射了一些在她嘴里,顶端喷射的精液仍止不住的往下流。 季明月嫌弃地微张着嘴冲楚乙撒娇:“啊...你看!” 他的小姑娘含着他的精液的模样实在是让楚乙没有任何抵抗力,他哄道:“吐出来明月。” 季明月却是个偏要和他作对的,干脆地吞了下去,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一圈: “好吃。” 随便勾引是要被操的(制服play下) “啊...啊...嗯...太深了,楚乙,慢一点......” “呜呜...不行,啊,那里不可以的......” 季明月小声呜咽着。 屋外秋意缠绵,晚风微凉,屋内的气温却让人面红耳赤。 床上两具少年少女的身体正在抵死纠缠。 季明月不知死活地说出那句话后,楚乙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她开始后知后觉地想要退出危险领域,却被发情的野兽拖入怀中,吞吃入腹。 楚乙那根东西她早就见识过,还近距离的接触过,此刻却插在她柔嫩脆弱的穴中凶猛的进攻,穴口一圈撑得太大,几乎快要变透明,却仍被毫不留情地肏弄着。 季明月用仅存的理智脱下了演出服的裙子,要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沾在上面她可解释不清。 上半身的小衣服却没那么幸运。 也不知道楚乙有什么怪癖,偏不脱下来,只让胸前的系带被解开,露出两只小白兔似的奶子。 被他含在嘴里不放。 然后不知疲倦地吮吸着乳头,又将乳肉揉搓成各种形状。 她有些疼了,去推他肩膀,却怎么也推不动。 楚乙只是亲亲她的唇以作安抚,然后继续埋头在她双乳之间肆掠。 季明月眼泪汪汪地揪着他短短的发茬,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大狗狗在舔弄。 她此刻被抱在他腿上坐着,穴里还插着一根,双乳又被侵袭着,在楚乙身上摇摇晃晃地上下起伏,像大海里一直随着波涛起伏的小船,仿佛随时都要掉下去般。 荡然无存的安全感让季明月只能将楚乙抱得更紧。 感受到她的亲近和不安,楚乙也只能挺着腰让两人贴合得更加深入。 季明月几乎要尖叫出声,又怕其他人听见,只能死死地捂住嘴,呻吟便在指缝间溢出。 像是受伤的小兽呜呜咽咽。 楚乙在她身体里射了一回,将套子拔掉打了个结后扔在一旁,又伸手去够新的。 季明月没什么力气,只能可怜兮兮地趴在他肩头,感受到他的动作,咬了口他肩膀,“怎么还要来啊......” 她这一口咬下来,楚乙只觉得像被小时候在庙里养的那只兔子轻挠了一下似的,心里痒得慌,偏头去吻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道: “是明月今天先不听话的对不对?” 季明月才不认账,“我没有!是你变坏了。” 她索性反咬一口。 楚乙被她气笑了,顺着她道:“是,是我变坏了,所以要欺负你。” 话音刚落,套好套子的肉棒已经抵在她穴口。 季明月挪挪屁股想躲,却被楚乙掐着腰换了个姿势,让她双腿都架在他肩膀上,动弹不得。 刚被操开的小穴还有些微肿,闭不太拢。 这样无声的邀请让楚乙迫不及待地更进一步。 她身上的演出服松散,蕾丝边沾着些透明液体,分外淫靡地贴在白皙的肌肤上。 胸口的系带散开,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刚被玩弄过的乳头就那么红肿的,带着水光地挺立在双峰上。 即使是这样的角度,也漂亮得不像话。 楚乙腰窝微缩,一个挺身便将自己的粗长送了进去,直抵最深处。 季明月咬着唇被迫弓起身子,小腹几乎映出他的形状。 见她受不住,楚乙便缓缓退出来些许,随即便是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他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在她身上抽插和操弄都不知疲倦。 季明月在最初的痛感过后便是无边无际的舒爽,楚乙熟悉她的身体,在体内时总是故意去戳她的某一处,然后看着她动情,连脚趾都无意识地舒展开来。 她在秋夜里沉浮,看着她的男孩子在她身上用力地与她交合。 生理性的眼泪溢出,到达顶点的那刻,浓得化不开的,除了无边无际的夜色,还有他眼中她的倒影。 爱与欲,首先是爱。 她也许爱上了一个人,季明月这样想。 我一直都在 短暂的速冻季过后,粟水便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 楚乙依旧忙碌,出了学校便彷佛查无此人似的,寻不见踪迹。每天早上倒是会在面馆帮忙,季明月为此特地将早餐地点转移到了面馆,引得李婶儿疑神疑鬼,总觉得是自己的手艺退步了,不合小姐口味。 倒是老太太觉得无所谓,哪里吃都一样。 季明月初来时被老太太下了几次面子,倒是习惯了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处模式,不再故意讨好,只是时不时会帮老太太做些小事,老太太反而没有那么抗拒。 两个人都乐于如此。 霜降过后,季明月不大不小的病了一场。 前夜里贪凉没关窗户,本是在床上想楚乙的事,越想越睡不着,索性拿出手机翻了翻。她微信和楚乙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下午她发过去的一张表情包,再往上,也只是一些言简意赅的交流。 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该说的当面都说了,剩下要说的也不多,微信上便只有寥寥数语。但季明月想起以前身边的女同学们,一旦陷入恋爱便全身心投入,随时抱着手机不肯撒手的模样,突然有些自我怀疑。 她和楚乙这样,正常吗? 她抱着一点探求和追溯的想法,打开关了许久的朋友圈,刷新成功后,头一条便是个熟悉的身影。 头像是只被抱在怀里的宠物猫咪,英短,八个月,她很熟悉,连名字也记得清楚,叫温蒂。 文案倒也简单明了—— 【又长大一岁,爸爸特地从国外赶回来陪我过生日,妈妈亲手给我煮了长寿面吃,收到一直很想要的礼物,谢谢大家的陪伴和祝福哦~】 一看便是备受宠爱的模样,是被精心呵护得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孩。 配图便是一家叁口连同一只猫的合影,还有看起来花里胡哨的礼物,以及各式各样生日派对的照片。 一切都很完美。 季明月想。 只是,如果照片上的人不是她的爸爸,照片里的背景不是她原本的家,会更完美。 她沉默地看着那些照片与下面的祝福,几乎能想象千里之外的那栋宅子里此时会是怎样的欢声笑语。 黑暗的卧室只有屏幕散发出的一点光亮,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的世界,也只剩下这么一点光。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秋意潺潺。偶尔有雨滴打在未闭拢的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季明月摁灭屏幕,侧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那一帘秋雨。 天气变冷了呢,她这样想。 ** 第二天早上便发起了烧,李婶儿煮好粥发现她未起床便告诉了老太太,两个人到卧室里看了看才发现小姑娘额头烫得吓人。 立时就请了医生上门。 老太太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许阳作为班长第一个知道,转头就跟后排的楚乙和梁珊说了一声。 楚乙早上在面馆没看到人便有些担心,听了许阳的转告便想起身回季家。 许阳一把拉住他,“乙哥你去哪儿?去看明月吗?别急啊,中午放学一起去探病吧,马上要上课了。” 楚乙哪里听得进去,他还没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口。 许阳纳闷:“乙哥这是怎么了,明月生个病他怎么这么急?” 梁珊抬头看他一眼:“蠢死你算了。” 许阳:??? 楚乙几乎是一路跑到季家门外的,到了地方又不好直接上去,怕老太太和李婶儿在里面守着,他不好交代。 索性窝在季明月窗户下面等着。 昨夜里一场雨降了温,白天自然没有什么好天气,男生这个季节却还穿着薄薄一件校服外套,耳朵因为跑动变得通红,露在外面的手指关节也泛着红晕。 他沉默地仰头,妄图从紧闭的窗户上看到他的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木质的楼梯传来动静,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李婶儿提着篮子将医生送了出去,老太太站在门口目送两人。 楚乙几乎是见缝插针般地翻墙上楼。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窗,落地时再将窗户轻轻合上。紧接着便看向床上静静沉睡的人。 一张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头上贴着降温的毛巾,整个人深陷到被子里,单薄得彷佛快要消失一般。 楚乙心脏被狠狠揪住,他走到床边俯身看向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烫得惊人。 季明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不安地挣扎了几下,随即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 “明月,我在。” 男生低低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安抚。 却像是真的听到一般,床上的人果然不再挣扎,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她双唇微动,像是在嚅嗫。 楚乙便俯身倾听,一时听到她在叫“妈妈”,一时又是“回来”。 她叫得可怜,他便随之心碎。每叫一声,他就将手握得更紧一分。彷佛只要握着手,他就一直陪着她,哪怕是在梦里。 他很少生病,也不知如何化解她的痛苦,只是恍惚记得,小时候生了病,主持也是这样守在他床前,他半夜醒来,迷迷糊糊看见有人在帮他掖被角。 好像那时候,就不那么难受了。 不知过了多久,季明月停歇了下来,随即又是一声低语。 “楚乙。” 他轻轻吻上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然后用无比珍重的语气告诉她: “明月,我一直在。” ————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生日快乐 季明月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老太太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报纸,李婶儿不知道在楼下忙着什么,叮叮当当的声响不断传来。 昏沉感还未散去,她勉强用手肘撑起半个身体,才觉得呼吸畅快了些。 某些记忆慢慢回到脑海中。 她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的她还在自己的家里,她的母亲周吟就坐在二楼的露台上微笑看着她,还有熟悉的老师和同学,一切都回到了她身边。 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还在,却不愿多想,惶恐、惊喜和不安充斥着她的心,她怕原本就不该存在的人再次消失,因此走到哪里都紧紧抓着周吟的手。 手中的温热触感彷佛还未消散,她无意识地蜷缩了手掌,却恍惚又记起,梦里还有楚乙。 是了,她好像还见到了楚乙。 她坐在床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额头却被一双柔软的手覆上。 “退烧了”,原本坐在窗边的老太太不知何时坐到了床边,正举着手试探着她额头上的温度。 又将一只体温计塞进她的腋下,把滑落到腿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 “小姑娘贪凉,老了可有得受。”老太太板着脸训她。 季明月怔怔的,平素里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有些呆滞,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呆呆叫了句:“奶奶。” 老太太瞧她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故意道:“叫奶奶就行了么?该挨的骂还得挨。” 季明月勉强牵了牵嘴角,露出个笑,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血色。 老太太心里叹气,顿了顿才道:“你几个同学打了电话说要来看看你,中午我叫你李婶儿煲了鱼汤,多加了几个菜,人家愿意留下来吃饭你就留下来,今天怎么也要一起吃个饭。” 说着话,又顺了顺她乱糟糟的头发。 季明月点点头,鼻尖轻轻嗅了嗅,老人家身上总有好闻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像是檀香混着栀子花,又似乎多了些其他的。 总之十分令人心安。 老太太继续道:“早上李婶儿就给你煮了面,你倒好,直接没吃上。等鱼汤好了干脆做碗鱼汤面,横竖你也不能乱吃东西。” 见她微讶,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轻声道: “是要吃面的,明月,我记着。” 季明月眼眶发酸,又不想在这时候哭起来,只能强忍住。 原来是记得的,她生日呢。 老太太又说了几句便下了楼。 饭点那会儿果然有人来,许阳、梁珊甚至秦思思都来了,在她床前站成一排,季明月笑得有些无奈: “只是发烧,怎么还探上了病?” 许阳摸摸脑袋:“这不是担心么,你才来粟水这么几个月就生了病,班里可不得表示慰问!” 又用胳膊肘捅捅梁珊,“你说是吧!” 梁珊没理她,直接道:“退烧了么?” 季明月笑着点头,“刚退了。” 秦思思憋了半天终于开了口:“我,我就是代表节目来看看你,马上就艺术节了,你可不能有闪失。” 许阳忍不住道:“你会说话么,合着没这节目就能有闪失了?” 秦思思恼羞成怒,瞪他:“我跟季明月说话关你什么事,班长了不起啊?” 两个人很快吵作一团。 季明月看着,忍不住弯了嘴角,连这样的场景也觉得很有意思。 至少,她有新的朋友了呢。 只是...... 梁珊见她出神,淡淡道:“他早一就冲出去了,应该是来看你,最后也没回去上课。” 季明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楚乙。 饶是知道梁珊敏感,也觉得有些惊讶,她方才也不过是一瞬间想了想。 想到梁珊说的话又忍不住蹙眉,楚乙早一就走了,十有八九会来找她,可是那会儿奶奶和李婶儿都在跟前,他怎么看她? 想到他的脾气,说不定又是在寒风中傻傻站着。 一上午都没回去,不知道又去忙些什么。 一时这样想着,她便掏出手机发了消息过去。 【在哪里?】 对面一时没有回应。 ** 楚乙从修车铺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他脱下老板给他的皮质围裙,目光落在裤脚处的泥点子上,皱了皱眉。 脏兮兮的,明月会不高兴。 他又转身回去拿了湿毛巾,蹲下来擦拭,等到泥点子淡得看不见才作罢。 旁边的老板看得直笑:“你小子还挺讲究。” 楚乙没接话,还了毛巾便背着包快速往另一个方向走,他要赶最近的一班公交车。 几站后,车停下,穿过马路便来到一栋挂着金色招牌的建筑门口。 转角处几个大字很是显眼。 【夜色会所】 快到营业时间,大厅的灯光已经陆续打开,他穿过吧台前的人群进了更衣室,正在换衣服的同事见他来了,拍了拍肩膀: “最后一天?” 楚乙点点头,沉默地开始换上制服。 ** 季明月一直没收到回信,吃过药后便开始昏昏沉沉地睡着,一时突然醒来,便发现已经是晚上。 她发了汗,舒爽了许多,便进浴室洗了个澡。 换上新的睡衣时,窗外传来些许声响。 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抬脚往窗户边走去,秋夜寒凉,院子里的灯下站着个熟悉的高大人影。 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立着,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就那么抬头看着她。 季明月转头便套了衣服往外跑。 老太太在房里不知道,楼下的李婶儿见她往外跑,唤道:“大小姐,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呢?” 又着急忙慌地去拿厚外套:“哎哟这才退了烧可别冻着!” 季明月只匆匆撂下一句“出去透透气”。 她到后院时,楚乙还在原地等着,她便直直冲到他怀里去。 听到头顶的声音无奈而又纵容:“慢点儿。” 她想了他一整天,此刻又满足又委屈,“你怎么才来啊。” 楚乙两手都提着东西,只能勉强将她拢住,低声道:“明月。” 不远处的吊灯还围着几只飞虫,玻璃灯罩结了一层薄霜,连灯光都变得朦胧。 “嗯?”她微微抬头。 “生日快乐。”他说。 月色便也朦胧起来。 连牙齿都在打架 季明月只穿着一件大衣,楚乙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将手上的盒子递过去,哄她回房。 一天没见,季明月才不舍得,埋在他怀里可劲儿撒娇: “去你那里嘛,我好久去没去了。” 小屋太冷,她又生着病,楚乙自然不会答应。 “乖明月,上楼。我马上来找你。” 说着又将她裹得紧了些,怕寒气钻进去。 他难得强硬,季明月只能听话地接过那个大盒子。 “那你快点。”她催促,随即转身往回跑。 李婶儿眼睁睁看着她冲出去又跑回来,纳闷又焦急: “哎哟我的小姐呀,你大半夜的这是干嘛呢,这才退了烧可经不起折腾啊。” 季明月回头笑道:“我锻炼呢婶儿。” 她小跑上楼进了房间,楚乙已经站在了屋内。她将盒子放下,跑过去抱住他的腰。 楚乙只觉得女朋友今天格外黏人。 “怎么了这是?” “要抱。” 她带着些鼻音,含含糊糊的劲儿跟平时完全不同。 季明月还没来得及脱外套,一张小脸因为跑动而变得红扑扑的,头发上凝结着水珠,楚乙一摸才知道她头发都没干就下来了。 顿时皱了眉,“明月,吹风机。” 季明月不想动,“在桌子旁边那个抽屉里。” 楚乙去拿,季明月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他一动,便也跟着挪动半步。 楚乙索性托着她的屁股将人抱起来,单手托着她,另一只手去够吹风机。 季明月将下巴搁到他肩膀上,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胸前打圈儿。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楚乙一愣,立马道:“手机没带,可能在学校。” 他不说还好,一说季明月又心疼起来。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来找我了?” 楚乙将吹风插上,打开开关,“嗯。” 吹风机呼呼作响,季明月的头发被他抬起几缕放在风口。 “你傻不傻呀,奶奶和李婶儿在,你怎么上来?” 楚乙换了个位置继续吹,“见到了的。” “什么?” 他停下来。 “见到了。你做噩梦的时候,我陪在你身边。” 季明月忍不住扭头看他,心里的火气一下被浇灭,只剩下酸胀的感觉。 原来是真的,她想。她在梦里握住的手,是真的。 头发吹到七八分干季明月就让楚乙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方才拎上来的盒子。 “那是什么?” 楚乙将盒子外面的包装拆开,露出蛋糕礼盒的形状。 季明月睁大眼:“你还买了蛋糕?” 楚乙抿了抿唇,“是自己做的。” 季明月嘴角上扬,有意逗他,“是么,要是太丑的话,我可不要。” 楚乙有些紧张,沉声道:“不喜欢的话,我去买新的。” 他说话间,季明月已经拆开了丝带,露出里面的情形,双层圆形小蛋糕上立着一弯月牙,十分漂亮的奶黄色,周围还散落着些星星,蛋糕层上有些裱花,简单又漂亮。 难得不再是蝴蝶发圈那样的审美。 季明月眼睛亮了亮,盛满笑意,楚乙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见状松了口气。 幸好,他的明月是喜欢的。 楚乙将准备好的蜡烛都拿了出来,看着季明月许了愿才作罢。两个人分食蛋糕的时候,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 很特别的蓝色,是品牌最显眼的象征,她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 季明月接过来打开,是条项链,经典的钥匙吊坠映入眼帘,她微讶,这条项链的价格她清清楚楚,虽然不太贵但绝不至于便宜,对于楚乙平日的消费来说几乎称得上天价。 季明月心里发沉,眼眶有些红。 楚乙立马慌了,连忙道:“怎么了明月,不喜欢吗?” “楚乙,你哪里来的钱?” “新找的兼职。” 季明月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消失的人到底去了哪。 兼职能赚多少钱,不知道他这是偷偷打了多少工才赚来的,眼泪止不住往上冒,楚乙将人心疼地搂住: “不要哭明月,不喜欢的话扔掉就行了。” 季明月红着眼睛,忍不住去推他,却发现一向结实的人动作有些僵硬,面上带了几分沉。 她连哭都忘了哭,“你怎么了?” 楚乙很快恢复平静,摇头道:“没事。” “衣服掀开。” “” 季明月放下盒子去掀他衣服,“你再敢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楚乙立即放手,却仍旧道:“那你不要哭。” 季明月瞪他一眼,伸手将衣服掀起来,腹部的线条清晰流畅,再往上的胸口处却是乌青一片,还带着些紫色淤血的印记。 触目心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季明月白了脸,抬头看他。 “谁打你了?” 楚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将人搂得近了些。 “没谁,是兼职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楚乙!谁不小心会弄成这种样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兼职?” 楚乙无奈,只能坦白。 他找的会所兼职虽然累了些,环境也不太安全,但胜在报酬丰厚,时不时还有客人的小费,他苦干一个月,再加上旁的积蓄,刚好能买到这条项链。 他看过季明月的朋友圈,见到过这个牌子很多次,因此觉得季明月会喜欢。 至少,要比那盒巧克力更讨她欢心。 今天本来就是最后一天兼职,老板看他表现不错还特意多给了几百,只是最后快结束的时候碰上几个客人发生口角,推推搡搡间其中一个人抄起一旁的摆件就要砸向另一位,被打的人是老顾客了,每天走的时候都会多给他些小费,楚乙眼都不眨地就上去挡在他面前。 他反应快,仍旧落下些伤痕。 季明月越听越心疼,火气早就一干二净,只觉得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戳一戳,流出来的也一定是彩虹糖果。 楚乙还有些不安:“不喜欢吗明月?” 她定定看他,两只手挂上他脖颈间,忽然就吻了上去。 是青涩,毫无技巧,却温柔缠绵的一个吻。 楚乙愣了愣,半晌才晓得回应,倒像是被她带着走一般,任由她在他口中肆掠。 两个人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此刻却连牙齿都在打架。 季明月还有些虚弱,吻了一会儿便喘不上气,楚乙被勾得火气上涌,手都探进衣服里了,却仍是将人抱了下来,靠在他怀里平息。 地暖烧了起来,屋子里此刻温暖如春,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靠着。 “我很喜欢。” 他听到怀里传来的声音,低下头去看她。 她此刻翻身躺在他身上,一双眼亮晶晶的,有笑意充盈,“蝴蝶发圈也好,项链也好,你给我买的,我很喜欢。” 他明白她的意思,眼中一片柔软。 季明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语气温柔而认真: “楚乙,这个生日我过得很开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开心。” “楚乙,我男朋友真的好好啊,我好喜欢他。”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皮都开始打架,楚乙时不时回应一下,更多时候是在沉默地倾听。 他用手指笨拙地帮她顺着头发,哄她睡觉。 被抱上床的时候,季明月迷蒙中醒了一瞬,似呢喃又似请求。 “要一直在我身边啊,楚乙。”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良久才道: “好。” ———— 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 我是你的(教室play上) 季明月请了两天假过后就回了学校,楚乙少了份兼职,每天晚上空闲了许多,许是怕她再生病,总要检查好门窗之后再回小屋。 季明月趁机黏着他一起睡觉。 天气冷,楚乙的身体跟个火炉似的,自带取暖功能。 但这人仗着自己身体好,每天一件校服外套,风里来雨里去的,指关节处都泛着红。 季明月耳提面命叁天之后,他终于穿上了件薄夹克,厚度约等于无。 倒也不怪楚乙,他在山上的衣服大多不能穿了,早就给了师弟们。 下山后季老太太曾让李婶儿给他准备过一次,一年四季俱全,他收下后便让老太太不用再准备,老太太也不再强求。 楚乙不讲究这些,他身体好抗冻,能穿校服就穿校服,不穿的时候需要的衣服也不会太多。 可季大小姐跟他南辕北辙。 季老板在物质上从不亏欠她,一张卡随便刷,每年的零花钱也很可观。来了粟水后虽然没怎么逛过商场,但喜欢的品牌出了新款却仍旧准时送达。 她想来想去,觉得楚乙肯定是因为没人管才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吃穿用度都是家里的女性长辈负责,楚乙这样的背景,怎么会有人管他。 季明月越脑补越心疼,女友爱泛滥成海,拉着楚乙就到了市中心最好的一家商场。 楚乙本来拒绝,但季明月说一不二,美其名曰是男朋友特权,还骗他所有情侣都会这样做。 楚乙果然点了头,季明月便开始了“奇迹乙乙”真人版游戏。 粟水的商场没有什么大牌,只有几个常见的运动品牌还算不错。季明月拣了看得过眼的,让楚乙挨个儿试穿了一遍,大手一挥就要包起来,惹得导购眉开眼笑。 直夸楚乙帅,她有眼光。 按理说男生一般分两种,一种是宁愿死都不要花女朋友一分钱的,另一种是还没多深感情就想吃软饭的。 可楚乙不一样,季明月买什么他就穿什么,只说了句不要买太多就乖乖去试穿。 他跟别人算账算得分明,一分钱也不亏欠,跟季明月却毫无保留。 惹得季明月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一口,心道我男朋友怎么这么可爱。 ** 季明月返校后,舞蹈小分队聚齐,再次投入训练之中。 离艺术节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原本还算佛系的大家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尤其是高一的,因为学习压力相对小,又是第一次搞这样的活动,巴不得全员出动去抢占练习室。 校园里随处可见提着音响聚在一起练习的人。 好在秦思思面子大,每天中午放学后她们都能继续使用舞蹈教室一个小时。 天气变冷,面馆的生意也好了起来,楚乙除了早上,中午也会去帮帮忙。 有时候季明月来不及吃饭,他就下碗面条顺路带给她。 周末就要彩排,秦思思想让大家再抓紧时间练练,于是周五放学又加练了一会儿。 季明月结束后,楚乙已经在外面等她,她水杯忘在了教室,于是拉着他往教室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阵交谈。 “哎,咱们艺术节是什么时候来着?” “你傻啊你,下周一,没看到那帮女生恨不得天天穿着演出服上课了。” “你别说,那谁看着漂亮,那身材跟飞机场似的,一马平川。咱班那些男的还说她是什么班花,我看也没多好看。” “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觉得也还挺好看的。” 男生贼兮兮笑了几声,“我还不知道你,你就喜欢那一挂的,岛国的片儿没少看吧?” “是是是,你喜欢欧美的了不起行了吧!” “你可拉倒吧,谁跟你说我喜欢欧美的,人种不同真的没劲。非要说的话,哎你知道高二的那姐姐吗?” “咱们楼上的那个?” “对!转学来的,那个季,季明月!我靠,我那天路过舞蹈教室瞥了眼,那身材绝了,看着没啥肉其实超有料,腰细胸大,那腿也就能玩一年吧,要我说咱们班那些一看就是小女孩儿,这才叫女神。” “你别说的那么邪乎” 应该是到了地方,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季明月躲在拐角处死死抱住楚乙的手。 他在男生刚提到她名字的时候就要冲出去。 “别楚乙,我没事的。” 她怕他冲动,只能努力地拉着人快步往教室走。 将人按在座位上,才发现楚乙眼睛都红了,一张原本就冷淡得过分的脸此刻铁青着,季明月毫不怀疑,要不是自己拉着他,他肯定会去找人拼命。 季明月又心疼又好笑。 “楚乙,没事儿,就说两句话而已,这种随便评价女孩子的人本来就是垃圾,你要是真跟他们缠上了才叫吃亏呢。” 她捂住他的耳朵。 “就当没听到好了,我开始念咒语了,等我做完法,你就记忆消除!” 她费尽心思逗他,楚乙眼睫微颤,面色缓和许多。 “一、二、叁” 唇上忽然一片柔软。 楚乙有些猝不及防,随即眼中一片温柔。 季明月搂住他的脖子,上前几步爬上他的大腿,两腿分开跨坐在上面。 两个人紧紧贴着,她娇小而柔软,几乎要陷进他的怀里。 “反正,我是你的。” 她缓了缓,轻轻喘息着告诉他。 两个人再次吻在一起,气息交缠,鼻尖抵着鼻尖,不知道是谁先松了牙关,舌头也很快交融。 吻了许久,她偏头离开,带着笑意问他: “怎么样,忘记了吗?” 下一秒却被压回怀中。 浓烈的气息再次覆上来,薄唇将她凶狠地吻住。 “还不够。” 像是怕她不信似的,又补上一句。 “快了。” ———— 首-发:[海棠搜书]me. (ωoо1⒏ υip) 果然是男高中生的鸡巴(H,教室play) 42 季明月被他这一搂搞得反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刚要笑就被占据了唇舌。 她被拥着吻了一阵子,等到嘴唇都亮晶晶的,才伸出只手抵在他面前。 “嗯?” 楚乙平日里清冷的眼中满是情欲,迷蒙又沉醉,见她忽然停下来,还下意识地用唇去找她。 怎么看都是宠物狗狗求主人爱抚的模样。 季明月偏头躲开,眉眼弯弯地勾了勾他下巴,“乖啊,今天听我的。” 还真跟逗小狗一样。 楚乙本来就不会拒绝她,这会儿连话都不想说,就巴巴看着她。 季明月见状也不着急,将他往后推了推,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 她为了练舞方便只穿了一件紧身小开衫,还是短款的,一坐下来就往上缩了一大截,她瞧他一眼,伸手一点点把胸前几颗扣子解开。 明明就那么一点,她却解得很慢,故意吊他胃口一般,楚乙随着她纤细的手指慢慢滑动,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圈。 淡紫色的开衫被解开,里面的浅粉色胸衣露了出来,叁角式,浑圆的乳肉被完美包裹,还露出惹人遐思的一大片白皙。 楚乙忍不住想起那两个男生的话来。 他们说她“有料”。 这样想着,下身的火气又涨了一大截,原本还算稳重的小楚乙迫不及待地就要抬头。 季明月还没解开前扣呢,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楚乙的变化。 果然是传说中男高中生的鸡巴,看个胸都要硬。 她索性拉着他的手搭在胸前,凑近她轻声道:“今天教你怎么解扣子。” 她第一次穿前扣,楚乙没见过这样的,也来不及多想,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手胡作非为。 他只觉得像是摸到了一个略微冰冷的金属小扣,下意识地要扯开,却怎么也撼动不了半分。 季明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到楚乙眼睛都红了才施舍般地覆上他的手,一边教他解一边道:“笨死了。” 楚乙也不恼,扣子“啪嗒”一声开了的时候他脑海里那根弦才松了,还没等他作出反应,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季明月那双细嫩柔软的小手抬了起来。 然后,自己握住了自己的胸。 她咬着唇看着他,双手缓缓地揉搓起来,那对又大又白的奶子面团儿一般在她手里荡开,原本还算清朗的双眼渐渐染上迷蒙,嘴角也渐渐溢出一点嘤咛。 楚乙哪里受得了这个,他在极致的冲击下早就按捺不住,又想代替季明月的手,又恨不得直接将季明月就地正法。 可季明月不许。 他近乎哀求:“明月......” 许是见他可怜,季明月才在他腿上移动了一点,将双乳送得离他近了些,几乎快要凑近他的脸。 “那你吃吃呀。” 她的语气纯真而诱惑,无疑是最好的春药。 楚乙只觉得乳香四溢,少女的美妙气息充盈在鼻尖,他难以抑制地含住近在咫尺的乳尖,然后大口吮吸起来。 一边不够,又去寻另一边。 他吃得凶猛,牙齿不经意划过乳肉,季明月疼得蹙眉轻吟,忍不住掐他肩膀,偏偏硬邦邦的一块掐都掐不动。 他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有了奶。 没等他作乱多久,季明月喘息着收回自己的双乳,掩了掩小衫,嗔他一眼,不满道: “不给你吃了。” 目光都带着钩子。 楚乙想去哄她,伸手将人搂住,带了些安抚:“......对不起,我下次轻点。” 又想去吻她,“让我再亲亲。” 季明月一边忍着他在她脖颈处乱啃,一边解救出自己,坐直了腰。 一根手指点在他唇上,睨他一眼:“急什么。” 然后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我来。” 等到小麦色的肌肤逐渐在裸露在空气中,楚乙那身常年干活练出来的肌肉一览无余。线条流畅漂亮,胸肌、人鱼线、腹肌一应俱全。 其实还有鲨鱼线,季明月见过,只不过被遮掩住了。 她摸了摸那些沟壑分明的地方,身下人果然崩紧了身体,季明月觉得好玩儿,又忍不住去拨了拨胸前的两颗小豆豆。 然后如愿看到楚乙脸色一变。 她的手被捉住,无奈又隐忍的声音响起:“...别闹。” 季明月任由他抓着,埋头用舌尖在那豆豆周围打着圈儿,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勾了勾那颗豆豆。 “嗯......”楚乙发出一声闷哼。 她忍不住笑起来,然后顺着线条往下吻去。 路过肚脐眼时,又忍不住舔了舔。 差点被小楚乙顶到喉咙。 一路向下,快要到那片密林时,她才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 楚乙只觉得被她勾得血气翻腾,咬牙看着她,“明月,帮我......” 她坏心眼儿地趴在他身上,抬头望他:“帮你什么呀?” 知道她是明知故问,楚乙索性拉住她的手往下探,直直地握住那一大团凸起。 明显感觉到又大了一倍,季明月也没逗他,听话地拉下校服裤子,又将他那一根粗长从四角内裤里释放出来。 楚乙本来只是想让她用手帮他,却看到季明月往上坐了坐,虚虚抬起屁股,百褶裙被翻起来,然后用那处开始摩擦他的肉棒。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季明月倒没管这么多,她磨蹭着便感觉一小股湿润袭来,然后内裤就湿了一大片,索性拨开那层蕾丝布料,手中的巨物一下子就抵到了花心。 她颤抖了一下,椅子都发出“嘎吱”一声。 楚乙忍得辛苦,额头一层薄汗,季明月却无辜地望着他, “想要吗?” 楚乙喉咙溢出一声呻吟,“要。” 还嫌不够似的,又补上一句:“给我,明月。” 季明月爱怜地摸摸他的脸,轻声道:“听说这个姿势,最深了。” 楚乙眸色越发深沉,她已经莽莽撞撞地将肉棒塞了进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似痛苦,又似愉悦。 花穴刚吃了一半,就被撑得满满的,季明月眼泪都飙出来,“楚乙,好疼。” 楚乙一边托住她屁股,一边去哄。 “没事的明月,慢一点,不会疼的。” 她被哄着又坐下去一点点,还是觉得疼。 “你骗我!”说着就要退出去。 楚乙被紧致的软肉包裹着,只觉得舒爽到了顶点,哪里能让她走。 “明月,我难受,你动一动。” 他语气可怜,季明月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哄男朋友,于是忍着疼试着动了动,身下的人果然发出舒服的叹息。 她便不忍心逃跑了。 又上下滑动了几下,疼痛感终于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愉悦。 楚乙不满足她的小打小闹,终于自己挺着腰顶了起来,季明月双手被他拉着放在身前,只能任他操弄。 “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来。 一对小白兔摇摇晃晃的,扎好的头发也散落下来。 那根肉棒就在她小穴里肆意进出,粗得卡在穴口,掉都掉不出去。 有时候坐得太深,她觉得宫口都被撑开,哭着求饶。 楚乙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不会如她所愿,不知疲倦似的继续大开大合地抽插。 “...不要了楚乙,真的不行了,好深......” “嗯...啊...呜呜......被肏开了.......” “那里...不行的呀......” 放课后的教室太过安静,暮色苍茫,她在他身上一次次高潮,最后无力地抱住他,任由他处置。 她难得主动,楚乙尝到甜头做了个尽兴,只觉得怎么也肏不够似的,咬着精关不想松。 后来是季明月忍不住了,在他耳边软软叫了句“老公”。 他才缴械投降。 汩汩精液射出,在她大腿腰间小腹上缠绵一片, 花穴红肿得半天合不上。 楚乙忍着躁动给她穿好衣服,才将人抱起来。 怀里的人又无比自然地勾住他脖子。 楚乙无奈,“早知道会这样,还勾我。” 季明月拱了拱,在他胸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闭着眼轻声道: “为了哄你呀。” 是楚乙同学吗 周一,艺术节正式开始。 叁中建校几十年,红色背景发源而来,还叫作“书院”的时候便是粟水的招牌。历代校长都怀揣着要把学校发扬广大的心思上任,却苦于地理劣势,没有什么资源。 尽管如此,这一届校长还是努力想和大城市接轨,提倡全面发展,该有的活动一样不能少。 季明月入学还没到一学期,便大大小小参与了好几次活动,深有感触。 但前几次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这一次算是代表班级表演,集体荣誉面前大家都表现得很团结,排练了这么久,她倒是比之前融入了许多,不说一起排练的女生,平时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的同学也和她渐渐熟悉起来。 她这一个多月才算是真正有了些在叁中念书的感觉。 有玩得好的女生和班委们一起为她们表演节目的几个人做后勤,从早上开始,化妆、换衣服、吃饭都负责到底。 整个教室的桌椅被聚拢,腾出了一大片空地留给她们练习,平日里只喜欢埋头学习的同学也捧场地在一旁加油。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楚乙。 楚乙过去从不参加此类活动,反正班上少了他也没什么区别。 大抵也从来没有人在意。 季明月整个周末都在提醒他周一准时参加晚会。楚乙周一要去修车铺打工,推脱不了,于是保证会在她们开始前赶到。 晚上七点半,晚会正式开始。 叁中没有礼堂,在升旗台上布置了一番,操场上又搭了些椅子,便作为表演场地。 后面紧挨着的办公楼大厅便是临时的后台。 她们的顺序排在第五个,后面还有十个班级。前面上场的四个班大多是语言类和歌唱类节目,大家看得平静,倒是有个表演小品的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算是暖了场。 秦思思有些高兴,转头对季明月说:“没有和我们一样跳舞的,到时候咱们上场肯定亮眼。” 季明月牵唇笑了笑,看向一旁安静的梁珊。 她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心,轻声道:“许阳是不是准备好相机了?” 梁珊愣了愣,忍不住嘴角上扬。 许阳一早就嚷嚷着要准备相机给他们拍照,还保证一定拍得跟女团站姐没什么两样,哄得秦思思都期待了起来,结果等秦思思想起来问他相机在哪里的时候,愣是给搬出了一个大概上世纪生产的傻瓜相机。 怎么看都可以纳入收藏品范畴。 气得秦思思追着骂他。 见她面色缓和下来,不再那么紧张,季明月才转过头来。 目光再次瞥向操场上。 她们班级的位置,依旧没有那个身影。 季明月蹙眉,下意识地想要摸手机,却想起来自己已经换上了演出服。 第四个节目表演结束,主持人串场。 季明月被推搡着往侧方的候场区走去。 台上灯光炽盛,她甚至看不清台下观众们的脸。只能下意识地往自己的站位走去。 灯光暗了下来,前奏响起。台下有认出来伴奏的发出窃窃私语,随着灯光的重新亮起,等季明月她们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 全场沸腾。 第一波小高潮就此来临。 ** 下午六点半的时候,楚乙刚送走一位顾客。 老板在旁边算账算得唉声叹气,“这世道,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皮:“这个又是修自行车的吧?” “嗯。” “你说这些人,什么年代了还骑自行车呢,天天修自行车,就这么搞下去,能赚多少钱?” 楚乙没接话,将袖子利落地挽起来,淡声道:“今天会早点走。” 老板头也没抬,“是,听我儿子说你们学校办活动是吧?” “嗯。” “行,反正也没几个活儿,你干完就走吧。” 说完又感叹道:“上学好啊,听我一句劝,可要好好读书,你叔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你小子也没个父母亲戚的照顾,你要是不好好读书,总不能在我这里修车修一辈子。” 楚乙手里的扳手顿了顿,他握紧,眼里一片坚定。 的确要好好读书,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七点二十,他将工具箱合拢,准时走出修车铺。 老板已经离开,修车铺的巷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不远处几个烟囱还冒着气儿。 他穿着新换上的外套往巷子外走去,还是季明月临走前给他指定的一身搭配。 夜色苍茫,偶尔几声犬吠,走到头的时候,却被一排车灯晃了眼。 楚乙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副驾驶车门已经打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到他面前。 “是楚乙同学吗?我们先生想要请楚乙同学过去见一面。事关重大,还请上车。” 空气中一片寂静,久到面前的人以为楚乙不会开口时,楚乙终于在强光的照射下抬起眼睛。 “我赶时间。” 说着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许是没料到他会拒绝,连拦都忘了拦。 后座车窗缓缓降落,苍老却沉着的声音响起。 “小乙,我有话跟你说。” ———— 首-发:danmei. (woo16.) 到底是谁 季明月下台时,楚乙依旧没有出现。 没有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她握紧手机,点开联系人列表,想给楚乙打电话,又迟迟不点进去。 季明月深呼吸,算了,不生气。 旁边的女生见她一直发呆,笑道:“明月,你怎么不换衣服啊?” 季明月收起手机,“哦,我这就换。” 从后台出来时,梁珊已经换好衣服等在外面。季明月悄悄从后面走上去,悄悄挽上她的手臂。 “珊珊!” 梁珊被她吓了一跳,却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和她的同桌如出一辙。 季明月有时候怀疑班主任安排他俩做同桌是不是在玩连连看。 “走吧。”梁珊看了眼周围热闹的人群。秦思思一帮小姐妹已经和大部队汇合在庆祝,班上的同学们叁叁两两站在一处。 两人挽着手还没走几步,一旁的许阳已经抱着他那台傻瓜相机走了上来。 “哎,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我说怎么没看见你们呢,“说着又拍了拍他的相机,“放心吧,照片都在我这里了!” 梁珊没理他,季明月笑道:“你确定拍出来了吗,别到时候去洗照片发现全是废片。” “我确定!”许阳炸毛,“明月你可别听秦思思乱说,我这个相机是越有年头越值钱,胶片界老大哥,现在流行复古!。” 梁珊瞥他一眼:“复古的古可不是古董的古。” 许阳不服了,正要找她争辩,又一拍脑门儿道;“瞧我这记性,对了明月,乙哥找你呢,就在小树林那儿。” 季明月笑容微顿,有些别扭:“他找我做什么?” 许阳:“我哪儿知道,反正就说找你,我还想问你呢,你们有啥事儿吗?” 梁珊见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抿了抿唇,将手里自己和季明月的演出服一股脑儿扔给他,许阳连忙去接。 “快去放衣服,别废话。” 季明月知道她是解围,冲她弯了弯唇,“那我先过去看看,你们不用等我。” 梁珊点头。 等她往一旁的小树林里去了,梁珊才慢悠悠地往班级的位置走。 许阳抱着相机和衣服连忙跟上。 “哎,梁珊,你打断我干嘛,我还没问清楚呢。” 梁珊有些诧异他竟然能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故意打断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就看这厮露出个神秘的笑容。 “其实吧,我有个不大不小的猜测。” 梁珊脚步一顿,心道这人今天怎么这么灵光。 “什么?” 许阳“嘿嘿”一笑,将衣服和相机都抱在一边,凑近她,呼吸都喷薄在她耳边,梁珊没和男生靠得这么近过,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被他哥俩好地搭住了肩膀。 避无可避。 “我觉得,乙哥可能是.......” 他语气暧昧,梁珊浑身僵硬。 “可能是在给明月打工。” 梁珊:“......” 她一把将许阳推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滚。” 许阳不解:“哎,不是,我觉得我这个猜测是合理的呀,你想啊,乙哥住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月是什么身份,乙哥前段时间那么忙,明月还特照顾他,你说不是给她打工是什么!” 他抱着东西追上去,“你别走啊,你再听我分析分析......” 两个人一前一后绕着操场走到班级的位置,梁珊拿起占位置的书包还没坐下来,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过来。 手上的书包“啪”地掉到了地上。 她一把揪住旁边许阳的衣领:“谁跟你说楚乙找明月?” 许阳愣了一下:“就...有这么个人,突然......” “不是楚乙?” “不是啊,我没见到他。” 梁珊骂了句“坏了”,连忙跑向远处的楚乙,许阳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她跑过去的方向才骂了声“卧槽”。 楚乙在这儿,那叫明月的到底是谁! ** 小树林就在操场旁边,隔了条小河,说是小河,其实也就是条水沟,不过架了桥也就勉强称之为河。 季明月边走边想要怎么惩罚楚乙,敢一而再再而叁地放她鸽子,他这个男朋友可以退位了。 小树林入口处没有灯,她想用手机照明,却摸了个空。 季明月皱眉,应该是和衣服混在一起扔给许阳了。 她叹了口气,借着远处操场投射过来的光亮往里走,一边试探着喊:“楚......” “乙”字还没出口,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唔...嗯...” 陌生的男人气息萦绕在四周,她挣脱不过,被抱在怀中,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宝贝儿,今天怎么摸着这么软,想我了没?” 季明月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挣脱出来。 男人有些不满,将她拦腰搂在怀中,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躲什么躲,被我操了这么多遍还装什么清纯,被我干的时候不挺骚的。”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混合着烟草和汗渍的浓重气息熏得季明月几乎晕厥,害怕和恐惧让她眼角湿润,力气也渐渐耗尽。 男人见她软了身体,以为她消停了。正准备将人带到一旁的树干上开始办事儿,将人翻过来时却是张陌生而漂亮的脸。 “怎...怎么是......” 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就被斜地里一股大力掀翻了身体。 一只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男人喘不上气,脸色憋得通红,却怎么也掰不开那只手,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面前的男生。 身后的季明月软了身体,被后脚赶来的梁珊抱在怀里。 “明月!” 许阳赶到时楚乙已经快把男人打得半死,臃肿的身体在地面蠕动着,像只肥大的蠕虫般在他脚下求饶。 许阳见楚乙还要继续,连忙将人拉住:“乙哥,别,再下去会出人命的!” 楚乙充耳不闻,赤红着眼准备继续。 他从来没见过楚乙这幅模样,从记忆中起楚乙便一直是温和而沉默的,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 陌生得可怕。 见男人只有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份了,他眼一闭索性扑上去死死抱住楚乙的胳膊。 “乙哥!明月还在呢,我们先照顾明月!”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失控的人渐渐安定下来,随即将手上的人一扔,转身朝靠在梁珊怀里的季明月走去。 女生眼里一片空洞,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的泪水都凝固了下来。 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缩成一团。 楚乙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轻轻抱住,声音沙哑而哽咽:“明月,对不起,我迟到了。” 季明月终于有一点反应,视线缓缓落到他身上,然后紧紧抱住他。 楚乙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而坚定:“别怕明月,我在。” 许阳和梁珊谁也不敢打扰。 良久之后,季明月终于缓过来一般,在他怀里啜泣起来。 楚乙松了口气,安静地陪着她。 许阳踢了脚旁边半死不活的人,借着手机的灯光认出来:“这是咱们隔壁班的化学老师吧。” 他狠狠啐了口,骂了句脏话。 “我们报警!这种畜生就该判刑。竟然.......”梁珊拉了把他的袖子,许阳闭了嘴。 “不要报警。”一道微弱而坚定的声音响起,叁人纷纷看过去。 季明月缓缓抬头,“也先不要告诉老师。” 脸上的恐惧已经散去,留下来的只有冷漠。和平日截然不同。 却仿佛这才是本来的她。 “我还有事情要做,”她抬眼,声音是哭过的沙哑,“所以,交给我。” 水晶发夹 她的请求,或多或少有些突兀。 偏偏叁个人都没有追问。 楚乙对她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而梁珊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只有许阳见状想要说些什么,被梁珊拉了拉衣角,还是忍了下来。 季明月并不想多解释,她靠在楚乙怀里,轻声道:“带手机了吗?” 许阳连忙将手机拿了出来。 她看向那边的男人,“以防万一,还是拍照取证吧。” 那男人已经半昏死过去,许阳按照指示一通忙活后,颤抖着手指去鼻下探了探,松了口气:“还好,没死。” 梁珊瞥他一眼,转头看向季明月:“他怎么处理?” 季明月本想套话,可眼下已经没有办法,她心里其实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只不过还没有证据。 还不是时候,不能打草惊蛇。 她摇了摇头,”扔在这儿吧。” 反正死不了。 跟梁珊和许阳告别后,季明月被楚乙抱在怀里往家里走。 楚乙从刚才起就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季明月有意缓和气氛,笑道:“怎么了,我不是没事吗?” 楚乙脚步一顿,看向她,眼里一片通红,全是心疼与自责。 如果不是他,不是他错过了与她的约定,她也不会 “明月,是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我” 季明月弯了弯唇,故意道:“是该罚你。” 楚乙抿了唇,垂眸看着她,等候发落。 “罚你一辈子不许离开我,也不许再迟到。” 他惊讶抬头,随即喉头一动:“好。” “光说好可不行,要是你敢违背承诺,我不会再理你。” 楚乙再次道,“好。” 他认真端详着她的表情,见她脸色柔和,目光清澈,不像是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的模样,悬着的心落下了些。 夜色苍茫,月光温柔散落。 他抱着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季明月一个晚上起起伏伏的心终于有了着落,指尖捏紧他的衣襟。 “楚乙。” “嗯?”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吗?” 他没有迟疑,“会。” 季明月睫翼微动,抬眼定定看向他,“就算,我要去伤害别人,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他盯着前方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脸上,声音依旧沉着坚定,“会。” 他的明月,无论做什么,他也会为之赴汤蹈火。 ** 第二天上学,叁中依旧如常,除了隔壁班传来他们化学老师醉倒在路边的新闻之外,没有任何流言蜚语。 季明月仍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越是若无其事,暗地里那个人就越是坐立不安。 秦思思倒是趁体育课的时候过来问她:“你昨晚怎么提前走了?梁珊也不在,我们不是说好去吃火锅庆祝么!” 女生语气不满,又有些别别扭扭的不高兴。 两人还是同一组热身搭档,她将身体舒展开来,偏头看她:“我不来是不是很遗憾?” 秦思思撇嘴,“我遗憾什么?怕你和梁珊知道了非说我排挤你们!” 季明月难得心情舒畅了些,悠悠道:“可是我周末本来打算找你去逛街的,看来,你也不是很想去啊” 秦思思抬头:“去哪里?” 眼睛都亮了。 季明月平时的穿衣打扮很有自己的风格,虽然都是大牌,却不是毫无意义的堆砌,虽然大家表面上没说什么,只要她穿了什么常服,戴了什么首饰,隔几天就会有旁的女生悄悄模仿。 大小姐品味一流。 眼下季明月主动提出来跟她一起逛街,秦思思自然求之不得。可心里愿意,表面上还得做做样子。 “咳,我是说,这周我还不一定有空呢。” 季明月眨眼:“反正随时都行,你有空的话找我哦。” 两个人热身完毕,归队开始训练。秦思思得了那句保证一直喜滋滋的,连平时最讨厌的体育课都配合了许多。 下课铃声一响,秦思思就嚷嚷着要去买饮料。几个小姐妹立马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开始换衣服。 秦思思也从包里掏出个发夹戴上。 季明月正欲和梁珊穿过人群回教室,却被阳光下一道闪烁的亮光晃了晃眼。 她脚步猛地一顿,立即往光亮处寻去。 不远处正在说说笑笑的秦思思不知道何时别上了一只水晶发夹,正反射着夺目的光。 她脸色一变,迅速苍白起来。 梁珊心道不好,连忙道:“怎么了?” 季明月挽着她的那只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她脚步一转走向秦思思,勉强带上些笑容问道: “思思,你这只发夹是哪里买的,好漂亮?” 秦思思摸了摸,有些得意又假装不在乎道:“哦,这个啊。” 看着她的眼睛,季明月松了口气。 不是她。 随即又听她继续道:“是我和徐薇逛街的时候买的,她非说好看,我就买了两个。” 季明月笑容微滞,眼底冰凉一片。 梁珊也若有所思地看向她,面色复杂。 小树林、发光的发夹、昨晚男人意有所指的话。 她刚来叁中时,和楚乙在小树林撞见的那对野鸳鸯。 一切都有了答案。 ————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偷听 秦思思见她不说话,主动开口:“你喜欢?那我再” “思思,谢谢,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哎!”秦思思有些困惑,转头想去找人吐槽,却发现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徐薇早就无影无踪。 “徐薇呢?” 旁边的人看了看:“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儿呢。” 又用手肘捅捅另一边的女生:“你看到没?” “没好像是一下课就走了。” “怎么今天都奇奇怪怪的。” 秦思思嘀咕一声,没在意,继续跟着大家往小卖部走。 ** 季明月没有跟梁珊一起行动。 她苍白着一张脸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逛着,脑海里乱成一团。 昨天晚上她就隐隐约约有预感,她来粟水不到半年,跟她有牵扯,又存了心思想要害她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排的上号的更是寥寥无几。 再加上今天秦思思的佐证,几乎不用任何怀疑,就可以锁定徐薇。 徐薇对楚乙的心思,她看得出来。 但她以为,也仅仅只是如此了。却没想到,人心可以这么歹毒。 从男人的话里不难听出他们的关系,徐薇这样,到底是被诱骗,还是自甘堕落。 但无论怎样,都不是她这样害她的理由。 脚下一顿,她抬脚踢了踢硌脚的小石子,抬头的时候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小树林。 正欲转头离开,却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争执。 “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故意害我!” 男人努力压抑着声音,却抑制不住话语间的愤怒。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徐薇。 季明月心中一动,连忙藏到旁边的石碑后面。 树林里又传来一阵纠缠的声音,她踮脚看过去,男人好像打了女生一巴掌,传来清脆的“啪”声。 徐薇捂着脸被拉扯到树干上,肩膀被紧紧抵住。 她皱着眉头,痛苦极了,又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臭婊子,跟我耍心眼儿,我告诉你,你的那些东西全在我这里,一旦我发现你再敢乱来,哼” 他低头靠近她,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发出狰狞的笑。 “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当初是怎么求着我操的。” 季明月睁大了眼。 男人还想继续羞辱徐薇,却被她反过来死死拉住衣襟。 “你干什么,松手!” “你昨晚到底得没得手?” “你他妈给老子松开!” “我问你得没得手?!”她目眦欲裂,原本麻木的表情突然疯狂起来。 男人隐隐被她吓到,又不想说出自己昨晚的狼狈处境,咬着牙道:“没有!” 徐薇忽然就无力地松开了手。 转瞬又想起了什么,“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们的事?” 男人不耐烦地拍拍衣服,他被人打了个半死,哪里有什么时间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料想那伙人也不敢把事情闹大,才把他扔在那里就走了。 但对着徐薇还是冷嘲热讽道:“我们的事?我们有什么事可说?说你勾引我,还是说你自甘下贱求我干你?” 徐薇咬唇,心里缓缓松了口气,也不理会他满口脏话,只是静静地靠在树干上。 两个人似乎又拉扯一阵,随即男人理了理衣襟,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再过了一阵子,徐薇也慢慢地走了出来。 路过石碑时,还转头看了一眼,季明月静静地躲在石碑后面。 良久,女生的脚步声远去。 ** 上课铃声早就响了,季明月几乎迟到了半节课时间。 下课时,她一回头,就看到楚乙静静地盯着她,看似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眼里却全是暗流涌动。 季明月冲他笑了笑,楚乙却仍连眼神都未曾变化一点。 她心里叹口气,男朋友太聪明了就是难哄。 晚上回家的时候,果然看到楚乙已经在小屋门口等着,身上穿着还是她亲自挑选的工装外套。 正一手拿着水壶给花圃浇水,手中的铲子还是她送的那把。 季明月破天荒有了点包养小狼狗的感觉。 心知逃不过,她慢吞吞走到埋头于花圃的人面前,“今天不去打工吗?” 楚乙没抬头,“请假了。” 话音刚落,后背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娇小的女生紧紧地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间,少女的幽香就散落在他鼻尖。 他一愣,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无奈:“明月,松手。” 虽是拒绝,但一开始的低气压忽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季明月才不会听他的话,将他抱得更紧:“你身上暖和。” 楚乙只能脱下工作手套,站起身。季明月也就跟着他起来,还是像树懒一样抱着他的腰。 楚乙低声:“就不怕老夫人他们看到?” 季明月才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索性背着书包一溜烟儿地往他的小屋里钻。 楚乙只能将东西收拾好,跟她进了房间。 她坐在床上晃荡着两条细白的腿,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楚乙进来,才抬眼道:“我上次让你帮我收的快递收了吗?” 她偶尔偷懒,也会让楚乙顺路帮她带回来。 楚乙洗了手,正在用毛巾擦拭,听到她的话便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桌子上堆积的几个盒子。 她明显有心事,却不肯告诉他,楚乙想问又不忍心逼她,索性随她转移话题。 季明月下了床去拆包裹,小的那个是指甲油,似乎是某天晚上顺手凑单买的,要不是拆出来,她大概都要忘记买了这些东西了。 但指甲油包装得倒是十分好看,复古的透明玻璃品,瓶身上有碎钻拼成的字母logo,瓶盖是鹿角设计,华丽又不失质感。 她买了一整个新出的系列,蓝色格外好看。 见楚乙洗了手,索性招呼道:“楚乙,帮我涂指甲油嘛。” 男生连意外都没有,只是顺从地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小瓶子。 “明月,我可能不太会。” 季明月左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涂脚指甲而已,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只要不涂出去就行。” 在椅子上不方便,索性上床脱了鞋给他。 楚乙太高,她只能坐在床上翘着腿,手上也不闲着,拿着另外的包裹拆着玩,她拆箱的时候,楚乙就坐在椅子上埋着头帮她涂指甲,一脸认真,虔诚得仿佛是她的信徒。 季明月偶尔抬眸看去,就只能看见他头顶的旋儿,以及低垂的睫毛。 她的脚白生生的,比小腿还要白一个度,几乎有着莹润的光泽,弧度优美而流畅,十个指头都小巧圆润,被光滑的指甲恰到好处地包裹。 跟他的粗糙完全不一样。 手上的小刷头沾着夜幕一般的深蓝,仔细看去还有星星点点的碎片,与脚背的白皙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不敢随意涂抹,总觉得是玷污。 因而越发低垂着头,显得认真极了。 小心翼翼涂好一个指甲,没有渗出去,他才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看着床上的人仿佛不经意道:“今天下午,你去哪儿了?” 季明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意道:“没什么,就去学校里转了转。” 楚乙闻言停下来:“明月,你不开心。” 他语气笃定。 季明月心里一动,移开视线:“我没事。” 楚乙还想继续,季明月却不肯再说下去,只是岔开话题:“你昨晚为什么迟到,不也没告诉我么?” 她这话说出去,果然看到男生一僵,目光都滞了片刻。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等到屋内静默一瞬,他才下定决心般开口道:“明月,我是” “好了”,她却突然打断他,“我们都需要空间对吗?” 季明月不敢再听下去,楚乙对她毫无保留的态度让她心惊又难以承受,她还没做好准备。 两个人都在较劲。 终究还是楚乙低了头。 轻声道:“好。” 随即便继续帮她涂抹下一个指甲。 季明月心烦意乱地去拆下一个纸盒,撕开之后看见里面的东西一愣。 脸上迅速升温。 ———— 首-发:[海棠搜书].de (po1⒏ υip) 轻易勾起人的破坏欲 她朋友圈里加的代购不少,还有一些是去国外留学的同学,其中一个关系很好的姐妹如今又发展起了微商业务。 小姐妹疯狂安利,季明月碍于情面,在她的极力推荐下,购买了据说是限定款的一套—— 内衣。 准确地说,是情趣制服。 买的时候她只看了看缩略图,连细节都没怎么研究,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刚才打开看了一眼,才发觉有多不正经。 限定有限定的理由,说是内衣,其实该遮的一点没遮住,布料加起来估计不超过一个口罩大小。 还是小恶魔主题。 她手上动静大了些,楚乙抬头,发现自家女朋友刚才还白皙的一张脸蛋儿如今已经通红。 双眼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怎么了明月?” 正对着床头一个擦痕仔细研究的季明月:“没...没什么......” 她越是支支吾吾,楚乙就越是疑心,季明月才遭遇了那种事,明显是有人在故意伤害她。楚乙虽然不会在季明月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贸然插手,但不代表他不担心季明月的安危。 视线落到一旁的盒子上,楚乙若有所思。 然后,和转过偷瞄他的季明月对视了个正着。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五秒钟,然后几乎同时朝那个盒子扑去。 楚乙仗着身高优势,又压制了季明月的下半身,轻松拿到快递纸盒。 季明月急了,“楚乙!你还给我!” 楚乙手上动作比她更快,已经拆开了外包装盒,里面的纸袋轻飘飘掉下来一团黑红相间的布料。 还带着蕾丝花边。 不远处还落下来一根恶魔棒。 空气都寂静了片刻。 楚乙:...... 季明月:...... 楚乙的脸色依旧平静无澜,结合他平时糙里糙气的作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见惯了风浪,不屑于这点小场面。 只有季明月能从他微红的耳朵和上下滑动的喉结看出此刻的楚乙有多无措。 许是知道自己犯了错,楚乙率先开口:“明月,我不是故意......” “你就是!” “我只是......” “不,你就是。” 季明月反而平静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坚定不移地反驳。 楚乙:“.......” 见他吃瘪,季明月才慢悠悠地收起那些散落在床上的布料,故意道:“反正也不是穿给你看的。” 知道她是在逗他,楚乙还是忍不住皱眉,一把拉住她:“那你想给谁看?” “当然是......”她认真思考,仿佛真有那么个人。 楚乙索性握住她脚踝将人拖到身下,目光危险地盯着她:“不许给别人看。” 季明月笑了起来,点点他鼻尖:“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没给别人看过?” 楚乙双唇紧抿,眼角微微下垂,目光沉寂下来,却依旧不放开她。 活像只快要被抛弃的大狗。 季明月搂上他脖子:“不许我给别人看,那你想看吗?” 楚乙不说话,视线却灼热起来。 季明月继续:“说话呀,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楚乙果然双唇微动,“想。” 他俯身抱紧她,不敢让她看自己的眼睛,埋在她肩窝闷声道:“穿给我看。” 季明月轻声笑起来。 推推他,没推动,没好气道:“你起开,不然我怎么穿?” 楚乙果然放手。 季明月指甲才涂完一只脚,索性也不涂了。拿着那几片布料就去了卫生间。窸窸窣窣一阵动静后,呆坐在床上的楚乙才看到门打开。 一根恶魔棒首先露了出来,冲他晃了晃。 他眼神发紧,目不转睛。 接着是一只脚,还是他刚涂完指甲油的那只,从下到上,缓缓露出少女笔直修长的双腿,虽然纤细却并不骨感,脚腕上还系着系系的黑色皮套。 禁锢感让人血脉贲张,忍不住想要将那双腿握在手中肆意把玩。 一只小手扒在门框上,戴着恶魔角的少女慢慢探出身体。 整个白皙娇嫩的躯体上,只有两点红黑相间的小叁角包裹着乳尖,没有一丝多余的布料,被蕾丝系带缠绕着,在身后交错。 下身的内裤更是只有一根黑色系带,最隐秘的地方被绸缎轻轻包裹,但也只是那里,周围黑纱垂落,里面却一览无余,若隐若现的朦胧感是最原始的诱惑。 让人忍不住将那道遮掩狠狠撕下,将白皙浑圆的屁股纳入口中。 再用那根细细的带子摩擦那道沟壑。 季明月原本披散的头发扎了个双马尾,更能配合这一身搭配。小恶魔的装束和她清纯至极的一张脸却意外地融合,至纯又至欲。 轻易就能勾起人的破坏欲。 楚乙再清心寡欲,也逃不过这一弯月的诱惑。 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季明月对他很熟悉,走到屋内的一瞬间几乎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却仿佛浑然不觉地望着他。 “好看吗?” 她转了个圈。 楚乙才发现她后面还带着个小恶魔的尾巴。 操,这到底是什么人设计的。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话,还是顺着她道:“好看。” “好看就好看,你呆呆地坐在那里干嘛,难不成指望肉喂到你嘴边?”季明月不满地瞅着他。 楚乙下意识地起身,却忘记了旁边的指甲油。 一下扫落在地,又手忙脚乱地去捡。 季明月觉得好笑,又骂他呆。 等楚乙起身,季明月已经爬到了床上,一脚蹬在他身上。 “楚乙哥哥,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大概会被干死在床上(H) “...什么游戏?” 她一动,春光顿时泄露一大片,勾得楚乙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下意识地追问。 季明月用那根恶魔棒点点他:“你,是邪恶的勇士。” 又点点自己:“而我,是善良的小恶魔。” 楚乙:....... 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角色设定。 无奈道:“怎么玩?” 季明月的小脚又开始在他身上作乱,“善良的小恶魔帮了邪恶的勇士”。 她爬得更近了一点,伸手从他的眉骨一路往下,“却被他恩将仇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听她继续道:“然后啊,狠狠地欺负了一顿。” 楚乙眼神发沉,他当然知道季明月的喜好,撩完就不负责,他力气本来就大,每次想要用力,却又怕伤害她,只能尽力克制自己。 这样的邀请无疑是最好的通行证。 楚乙看着她,淡声道:“好。” 季明月顿时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楚乙每次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不是生气了,就是要收拾她了。 连忙往后躲,却被一把搂住腰往身前带。 她被迫撑在他胸前,鼓鼓囊囊的胸脯被压得一紧,闷哼一声。 嘴上却挑衅道:“哥哥,用力嘛~” 楚乙被这话一激,手上的力道都大了起来,将人往上提了提,拉了拉她的小尾巴:“乖点。”。 话是这么说,动作可一点没温柔。 俯身就衔住了她的唇瓣,舌头勾着舌头,像是要让她喘不上气似的,占据了她整个口腔,季明月被他吸得哼哼起来。 想要往后躲,却被一把拉回怀里,大手朝着下身探去。 那一点遮掩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拨开,紧闭的阴唇也被手指毫不留情地探入,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季明月眼角飙泪,忍不住挣了挣。 舌头却被勾缠着,腰肢被人牢牢把控住。 这才发觉楚乙平时大概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气。 不说两人体型差,要真是让他残暴起来,她大概会被干死在床上。 她只能任由那根手指探入她的甬道,然后在层层软肉之中快速地抽插,情欲很快被带动起来,她身子软了一半,蜜液顺着楚乙的进去而缓缓滴落。 她软趴趴地靠在楚乙的怀中,无助地看着他,只能呜呜咽咽地哭。 “不要......插了楚乙...呜呜......啊啊......” 等到下面够湿,他才退出那根手指,将人提起来放到身上,“帮我解开。” 季明月颤颤巍巍去解开他的裤子,又被他握着手释放出那根粗长阴茎。 一柱擎天。 在她手上又大了两分。 小恶魔终于怂了,摇晃着恶魔角退开,又被“邪恶的”勇士一把抓了回来,“躲什么?” 然后精准地扶起腰塞进那根巨物。 许是为了听她的话,粗暴一点,楚乙今天前戏都没那么多,快准狠直接上手,季明月适应力大打折扣,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知死活。 才刚进去半个头,她就开始哭哭啼啼地不干了。 可“勇士”一点不留情,直接顶着腰就插到了最里面。 “啊”,两人同时叫出来。 楚乙紧皱眉头,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动一动,明月。” 季明月也难受,只能下意识地听话,稍微抬了抬屁股,肉棒松了松,随即缓慢抽插起来。 插了几十下,又开始快速地操弄。 他动得越来越快,每一下都几乎顶到最深处又退出来,大开大合,季明月被插得汁水四溅。 两只手无力地抱住他,被那一点布料包裹着的两只奶子不受束缚地上下摇晃。 就甩在楚乙脸上。 他伸手握住,又俯身含住另一边。 上下齐动,季明月又爽又痛,只能被迫承受着今天格外粗暴的楚乙。 等她高潮了好几次,楚乙才松了精关,一股浓精顺着肉棒被缓缓带出些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被翻了个面放到床上趴着。 屁股被“啪”地甩了一巴掌,“趴好。” 季明月听话地趴好,还不自觉地晃动了下小屁股,那股浓精就顺着洞口缓缓流出了些。楚乙眼神一深,又挺着鸡巴插了进去,将那洞口堵住。 故意不让精液流出来。 季明月没准备好便被插得往前一顶,差点没跪住。又被楚乙拦腰抱了回来,握着腰撞击她的穴口。 两个垂落的囊袋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沟壑处,“啪啪”作响。 “楚乙.......太深......了.......呜呜......不要了.......嗯...啊......” “乖明月,游戏还没结束。” “呜呜呜......结束了......你混蛋......骗...我.......啊——” 还没等她哭完,身后的楚乙又是整根没入,撞得季明月又泄了一次。 她的双马尾晃晃荡荡的,楚乙忍了又忍才没抓住,只是将她拨弄自己的手反剪着握在手中,不让她乱动。 身后的系带早就散落,只有小尾巴还在顽强地晃动。 她哭闹不止,楚乙索性将那根东西“啵”地拔出来,季明月以为终于消停了,又被翻过来,双腿被握着举了起来,高大的身体再次覆上来。 楚乙最喜欢这个姿势,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明月动情的模样。 那张小脸目光含情,双颊飞红,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可怜极了。 他的下身一次次地撞向她的耻骨,惨兮兮地挂在身上的情趣制服被剥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脚环还在,后来被楚乙将两只脚绑在了一起。 季明月被他撞狠了,忍不住咬向他的肩膀,这点啃咬对楚乙来说跟催情药似的,让他的破坏欲更盛,只能化作身下的动力。 想将她欺负得更惨。 两个人下身都还连着,他又把她抱起来,边走边操弄,季明月忍不住尖叫,又被他捂着嘴放到桌子上,将腿都掰成“M”形,一次次地贯穿。 楚乙力气大得惊人,动作粗鲁却不暴虐,任凭季明月怎么闹,都不放开她,倒是将角色扮演得尽职尽责。 最后只能哑着嗓子在他身下一遍遍“哥哥”“老公”地混叫。 叫得楚乙心都软了,才咬牙射了出来,挂在她白皙的身体上。 连脸上都带了些许。 楚乙去帮她擦拭,手指刚伸到她嘴巴,又被神智不清的季明月下意识地含进嘴里。 鬼知道楚乙刚刚多少次逼她含那玩意儿。 楚乙眼神都变了,刚压下去的欲望又涌上来,连忙让她松开。 草草帮她擦了一回,抱进卫生间时又忍不住要了她一次。季明月像个破布娃娃瘫软在他怀里,被蹂躏狠了的模样。 这下季明月是真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几片布料已经被揉得不成形,孤零零地散落在床上和地上。 明月就是明月 季明月迷迷糊糊被楚乙叫醒时,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变成浓重的黑。 “怎么了?”她一边揉眼睛一边从床上翻身坐起。 身上的碎布早就换成了舒适的T恤,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宽大,领口随着起身的动作微微滑落到肩侧,露出漂亮的锁骨。 雪白的肌肤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红痕。 楚乙目光忍不住落在那上面,耳尖再次泛红,“李婶儿在找你了。” 早就过了饭点儿,她一回家就直奔他这里,要是再不回家,恐怕季老夫人和李婶人就要到处找人了。 季明月闻言眨眨眼,“那你怎么说的?” 她眼里带着些促狭,楚乙抿唇,无奈道:“说学校有活动,你应该会晚点到家。” 季明月点点头,从床上慢吞吞地挪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楚乙屈身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又将床边散落的校服捞起来给她穿上。 收拾好了一切,季明月还软塌塌地挂在他身上不想动。 “楚乙。” “嗯?” “你能抱我回去吗?” 楚乙无奈地揉揉她的头顶,他倒是想抱她回去,但只怕老夫人今晚就要把他撵出去。 “明月,别闹。” 季明月撇撇嘴,不满道:“那我再也不要和你玩游戏了。” 楚乙:...... 季明月偷偷勾唇,她才不要和他再随便玩什么角色扮演了,楚乙在床上就是狼崽子,根本经不起半点刺激。 见到“惩罚”奏效,季明月满意地跳下他的膝头,拎起一边的书包慢悠悠朝外走去。 楚乙站起来看了眼外面,随即将门打开。 “晚上我来找你。” “嗯?”季明月瞥他一眼,故意道:“我同意了吗?” 她又想起来角色扮演之前那场无疾而终的争执。 楚乙眼里带着些笑意,伸手露出掌心的指甲油,“给你涂完指甲。” 季明月一愣,随即瞪他一眼,“谁稀罕!” 说罢趾高气昂地走开。 楚乙靠着门目送她离开,天上一轮明月正好,而他的明月,就在此处。ba *** 两个人此后都默契地没有再提那天没能说出口的事,直到班会课,许阳兴冲冲地组织大家搬桌子时,楚乙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一边帮季明月搬着桌椅,一边问许阳:“今天班会课不是自习?” 许阳乐呵呵道:“本来是,但明月跟张老师建议说,咱们班在文艺汇演上拿了奖金,趁这个机会买点零食给大家分享,顺便做做期中总结。大家放松一下。” 楚乙凝眉,看向正在和秦思思说笑的季明月,她正笑着和秦思思说着什么趣事,眉眼都带着笑意,本来就漂亮的五官更加灵动。 他怔怔看了半晌,直到季明月偷偷瞪他一眼,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不论如何,只要明月不受到伤害就好。 班会课在热烈的氛围中拉开序幕,艺术节才刚结束不久,大家的新鲜劲儿也还没过去,一边议论着学校里的八卦,一边拿出手机拍照拍视频。 等到许阳拉着几个班委开始分发几个大箱子的零食的时候,更是一阵欢呼起哄。 班主任老张过来巡视了一圈,又象征性地做了几句总结性和鼓励性地发言,就把教室交给了大家,只嘱咐道不许吵到隔壁班。 他一走,班上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有好事者更是起哄道:“班长,咱们这样干吃多没意思啊,你热热场子呗。” 许阳笑道:“好啊,玩游戏还是表演节目,要不直接你先来呗。” 那男生也是个人来疯,见状立马接茬儿,还真上台给大家唱了一首歌,还是粤语的。大家迅速进入演唱会模式,像模像样地挥起了“荧光棒”。 季明月一边微笑地看着,她过去的学校不是没有这样的班会课,但大家更喜欢想方设法地找时间学习。就算要表演,也大多是拿出自己擅长的各种乐器进行演奏,还有人喜欢用四国语言做即兴演讲。 这还是第一次用如此真挚而纯粹的方式来放松。 她在阵阵笑声中越过人群看向不远处的女生,等对方似有所察觉地看过来时,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将桌上的曲奇饼干丢给后面的楚乙。 楚乙知道她不喜欢吃,接过来和许阳一人分了一半。 而不远处的那道目光已经越过季明月有如实质般落到他的身上。 等大家玩闹了一阵,又有人提议,让季明月她们这群表演节目的再在班上跳一次,当时太激动都没好好看,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有展示的机会秦思思当然愿意,一边维持着不在意的样子,一边忍不住给季明月使眼色。季明月笑道:“我们都跳过了,再跳一遍也没多大意思,但我觉得这个机会应该留给一个人,她因为家里的事缺席了这次表演,我们一直觉得挺可惜的。” 她带着些鼓励看向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微笑道:“徐薇,你给大家跳一段吧。” 秦思思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季明月没有理会她地目光,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的女生。 班上地目光霎时间都聚集到了徐薇身上。 她惊诧地抬头,随即便看到了季明月眼里的挑衅,像是笃定了她不会跳一般。 徐薇忽然冷静下来,在心里暗笑,想用这样的手段让她下不来台,季明月也不过如此。 和她料想得一样,季明月再次开口道:“徐薇,你不会都不会跳吧?” 有人等得不耐烦了,起哄道:“哎徐薇,你跳一个呗。” 徐薇目光触即季明月背后的那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得紧握,站起身笑道:“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随便跳跳啦。” 她不甘示弱地回视季明月。没想到吧,她虽然频繁地请假,但也在家私下将舞蹈全扒了一遍,在被秦思思除名之后更是泄愤似的跳了好几次。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教室中间站定,准备着开场。 许阳将下载着配乐的u盘插入电脑,点开播放器。 教室里的灯光暗下来,徐薇认真回忆着舞蹈动作,摆好开场pose,身后的播放器中传来的却是一阵刺耳的噪音。 随即,男人发狠的声音响起。 “徐薇,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操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地停在原地,周围的哗然已经变成一片骤停的静音。短暂的停滞过后,她惊慌失措地看向周围,那些目光还惊讶地投注在电脑屏幕上。 她转过身去,视频里的男人还在继续放狠话。 “是你说把姓季的丫头骗过来给我,你知道老子栽了多大的跟头?” 下一秒,她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画面的另一侧。 “天,这不是学校那个老师么,徐薇竟然......” “姓季,是不是季明月啊?徐薇要害季明月?” “...和老师有一腿儿,这也太......” 周围的议论声在不断响起,或嘲讽或嫌恶或好奇的目光源源不断的落到她身上,她尖叫着要冲上去关掉视频。 许阳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被她发疯一般地推下讲台。u盘被狠狠地拔出来,扔到地上,徐薇似是想起什么,猛地冲到角落的季明月跟前。 “是你!”她双目猩红。 楚乙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到了季明月面前,徐薇哀切地看他一眼,眼泪便不断的滚落。 季明月站在楚乙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徐薇再也受不了这样地打击,转过身泪流满面的大吼:“我也是受害者!”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是这个人渣骗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无措地坐到地上,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的确狼狈又可怜,已经有心软的上去安慰她,还有些人的目光落到季明月身上。 “算了,这种视频就别传播了吧。” “认真说起来徐薇确实是受害者,有点过分了......” 陆续有声音响起。 秦思思忍不住小声道:“她先打算害别人的......” 但人微言轻,这样的声音很快被掩盖,大部分人陷入了沉默。 许阳总算回过神来,他有些难以权衡地看了看被人围着的徐薇,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季明月,索性将电脑关掉,“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件事我会告诉老师,先不说这个了,把教室收拾了吧。” 梁珊下意识地看向季明月,她却仍旧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中全是复杂的情绪。 季明月有些想笑,又一次,又一次,在这样的时候,身为受害者的她却被质疑。 只是因为对方实在“可怜”。 她就成了那个过分心狠手辣的人。 下课铃声响起,她在人潮中默不作声地转身向外走去。 * 楚乙追到天台上的时候,季明月正靠着围栏看着远处的群山。 因为是黄昏,灿烂的晚霞将群山变成金黄色,学校里的路灯陆续亮起来,天空也变成渐次的红。 她在这一片黄与红之中寂寥地站着,本就纤细的身影变得更加单薄。 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的一缕烟。 直到外套的重量落到她肩膀。 季明月回过身看着姗姗来迟的他,牵了牵嘴角,略带嘲讽道:“我还以为,你也不会来了。” 楚乙低头看她,“天台上风大,你不能再着凉。” 他追到一半便匆匆回去拿了外套。 “楚乙,你觉得,我真的做错了么?” 带着些温热的手掌落到她的脸上,轻轻抚摸,“明月永远不会错。” 季明月忽地轻笑,“其实有更好的做法对吧?比如直接上交给学校,或者交给警察,既能保护隐私,又能将恶人绳之以法。” 她偏头看向他,“可是怎么办?我就是不想放过她。” “从她准备伤害我的那一刻起,我对她就没有任何同理心了。” 她冷静又残忍地说着,第一次没有带着招牌式的微笑面无表情地看着楚乙,“我从来不是好人,你会觉得我恶毒吗?” 却被拥入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 “明月,我说了,我这里没有对错,只有你想或不想。” “她伤害了你,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季明月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良久才道: “楚乙,这是你说的。” 头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说的。” 她用力地抱了抱他,起身已经是熟悉的笑容。 “那就走吧,我想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也无所谓了。” 什么都有的季明月 两个人回教室的时候,许阳正拉着几个人将桌椅板凳全部归位,大部分同学已经离开了。 季明月扫了一圈,徐薇已经不见踪影。 见她回来,不远处几个女生推推搡搡地走过来。 “明...明月,也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总归是徐薇先做错了事,刚才...我们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所以,不好意思啊......”,说话的似乎正是刚才出言附和徐薇的人。 周围几个女生见状也纷纷点头。 秦思思凑过来,嗤道:“我就说你们被徐薇骗了,她惯会装无辜的,你们还不信。” 那几个女生不好意思地笑开。 搬桌子的几个男生凑热闹般围过来,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刚才都听梁珊说了,是她主动找那个男的想要欺负你,明月,你就该直接告她。” 季明月闻言笑了笑,诧异地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梁珊。 见她看过来,梁珊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收拾着书包,微红的耳尖却泄露了心迹。 秦思思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道:“你别说,梁珊刚才吓死我了,本来你走之后大家都在安慰徐薇,结果她噌地窜出来,指着徐薇鼻子将她做的那些好事儿全部复述了一遍,还发出灵魂叁连问。” 她咳了咳,模仿道:“是不是你主动跟那个男的说要把明月‘介绍’给他?是不是你故意算计明月到小树林里去?如果你真的得逞了,明月又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季明月微笑听着,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 梁珊平时那么明哲保身,不愿意招惹是非的人,却这样为她出头,说不感动是假的。 从来没有人愿意这样不计后果地帮助她,当然,除了楚乙。 秦思思眉飞色舞:“当场徐薇就哭都哭不出来了,那些人估计也琢磨过来了,尴尬死了,全都趁乱走了,徐薇见没人理她,只能装疯卖傻地提着书包跑了。” 她又有些不甘示弱道:“当然了,我也帮你说了几句,不是为了你,就当是为了我们舞蹈队的名誉!” 说罢,看了看许阳,冷笑道:“不像有些人,只会和稀泥。” 许阳气得一溜烟儿冲过来,“你少阴阳怪气!我也帮了忙的!”他顿了顿,左右看了看,才小声开口,“要不然那个u盘怎么会被换掉,我其实...看见了的......” 季明月挑眉,她倒是没想到许阳也会这么偏帮她。 只能正儿八经向两人道谢:“谢谢许大班长和秦大小姐,你俩可真是人美心善。” 她又回过头看了看楚乙,男生沉默地看过来,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提着两个人的书包往外走去。 季明月这才走到梁珊面前:“珊珊,谢谢你。” 梁珊停下动作,“我只是不想她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想害谁就害谁。” 季明月笑了笑,“不管是为了什么,你都为我说了话,不是所有人都有为别人出头的勇气,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她眨眨眼,笑容难得真挚而直达眼底,“我本来可以处理得更好,但我却没想过要为自己申辩什么,其实我只是想报复她,但可惜的是,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心情也没有因为这个而好起来,但你做到了。” “梁珊,我真的很开心,你能成为我的朋友。” 梁珊抬头看向她,眼底有震颤和复杂的情绪。她扯扯嘴角,朋友、勇敢,这些词明明从来都和她不沾边,但不知道为什么,季明月跑出去之后,她看着徐薇虚伪的嘴脸,就抑制不住地想要说些什么。 她想起那天季明月对她说的话,她说她其实很漂亮,只是少一点勇气。 现在季明月又说,她是她见过最勇敢的人。 她突然笑了笑,常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生动而有光彩,“你真当我是朋友?” 季明月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了,严格来说,是我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梁珊突然有些无措,“我...我没交过朋友,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你不想跟我交朋友了,记得提前告诉我。”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扑哧”,两个女生同时看过去。 许阳尴尬地举起手,“我没有偷听,我就是过来的时候凑巧听到最后一句。” 他忍不住又笑了一声,“梁珊,你傻不傻,交朋友分什么会不会啊,你就.....” 梁珊涨红了脸瞪他一眼,拿起书包就往外冲去。 许阳戛然而止,被她瞪得有些无辜,愣愣地转向季明月。 季明月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的朋友被你气跑了,还不追上去道歉?” 许阳后知后觉“哦”了一声,拿着手里的书包还真追了上去。 季明月透过窗户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飞奔的身影,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视线后移,又瞥到仍旧提着书包乖乖靠在走廊上等她的挺拔背影,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 差点忘了,她的大狗狗还在等她。 ** 视频风波过去第二天,季明月就把这件事正式告诉了学校,并联系了陈秘书,让他把这事儿交给了自家律师处理。 这件事情节十分严重,季老太太听说后立马就报了警,还直接打了电话给校长。 要不是季明月劝了劝,她怀疑老太太要一路告到省里去。 令她更加意外的是,季老太太知道这事儿跟徐薇有直接关系之后,并未苛责她当众给徐薇难堪的举动,只是生气地想要联系徐薇的家长。 “我倒要看看这家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养出个这样的玩意儿,自己立不起来,还想要害其他小姑娘!” 老太太生气地拍了拍椅子扶手。 李婶儿同仇敌忾,“可不是,这徐家我也听过,据说是父亲是个赌鬼,早就欠了一屁股债跑了,她哥也是个烂人,在社会上不干不净的,她和她妈本来也是可怜人,谁知道这小姑娘不学好,净学些下作手段,还欺负到了我们明月头上来!” 季明月心里被温暖包裹,自母亲去世后,再无人这样为她出头。 她从来不相信血缘亲情,况且老太太本来和她不算亲,她本以为也没什么感情,谁知道还是这样护着她。 她蹲下来扶着老太太的膝头,“好了奶奶,别生气了,为她生气可不值当,我都自己为自己出气了,咱们也报了警告诉了学校,剩下的事就与咱们没关系了,只要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够了。” 季老太太闻言神色缓了缓,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啊,”她叹了口气,“从前我总盼着你能立起来,坚强一点,不要被那些人欺负,现在又觉得,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能平平安安长到现在,已经是来之不易。” 她总觉得季家养坏了季明月,好好的小姑娘却心机深沉,总想着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会闹也不会哭的,不像个正常的孩子。 因而一开始总是摆出脸色,想让她明白自己不喜这一套,也暗暗希望她能憋不住爆发一次,像个任性的小姑娘那样释放天性。 可这么些时候看下来,她却觉得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和儿子闹翻,退居粟水城之后,想着不管怎么样,季家的条件肯定能给小姑娘更好的教育,现在想起来,只觉得一开始就该把人接到自己身边来,至少能开开心心长大。 她心里从最初的怒其不争变成了后悔与愧疚,李婶儿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只能无言地帮老太太拍了拍背。 季明月隐隐听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她柔声道:“奶奶,我来粟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有你和李婶儿陪着我,还有那么多好朋友,可比季家好多了。” 她想到楚乙,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勇气和力量,笑得眉眼弯弯, “现在啊,我觉得我什么都不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