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安(1V1)》 重遇 沈默安没有想到,十几年后再次看到钱嘉,她是坐在他的酒吧里。 女人瞧不出一点当年稚嫩的模样,她披散着头发,涂着大红唇,一双眼睛勾过来,瞧着他,竟然笑了: “沈先生,你要不要包我呀。” 沈默安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冲向头顶。 旁边的女人笑了过来: “钱嘉,你认识他哦?” 何止认识。 钱嘉眯了眯眼,竟说: “不认识。” 沈默安瞧着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他不明白怎么会忘不掉这个女人,明明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过别人。 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钱嘉刚才只是随口一提,她当然没动让沈默安包养的心思,她毕竟还算年轻,有手有脚。 只是最近烦心事很多,她想找个出口发泄。 钱嘉低着头,不知道和谁发着消息。却被沈默安一把拿走手机。 她似乎毫不意外,沈默安没有看她发的讯息,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跟我走。” 此时的凌市还是秋天,可是钱嘉穿得却很少。她穿了一件一字肩的黑裙,外套松松垮垮地扔在了座椅上,而始作俑者似乎毫不在意。 “你管我干什么呀?”钱嘉笑了: “别告诉我,你还忘不了我呢。” 沈默安觉得自己的心被她豁了个口子,碾在地上踩扁、揉碎。 “对,”沈默安开口了: “我还忘不了你。”他走在钱嘉面前,似乎想碰她,可是忍了忍。 旁边高盼挑着眉毛在看热闹,她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 “你是谁啊?” 沈默安没有说话。他的耐心一向只针对钱嘉,从不针对别人。 “没事儿。”钱嘉道: “老同学吗,叙叙旧。” 高盼神色了然,却依然不知是羡慕还是嘲笑: “哎呦钱嘉,你的后宫男团可真是不少呢。” 钱嘉没有搭理她。 她拿起自己的包: “我先走了。” 扔在椅子上的外套却被沈默安拿起。 钱嘉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沈默安: “那不是我的衣服。” 沈默安默了默,再看向钱嘉的时候他似乎忍了极大的怒火: “行。” 他把衣服重新放回椅子上,拉着她。 高盼看见沈默安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披在了钱嘉的身上。她眯起了眼睛,却也是自嘲一笑。 钱嘉,也许这就是你的春天了。 回忆 钱嘉不知道沈默安在想什么,老实说,她知道这个pub是沈默安开的,毕竟以前的同学里,没人知道沈默安不喜欢钱嘉。 那个时候钱嘉还在上高中。她扎着马尾辫子,一张小脸素面朝天,总是和傅颜靠得很近。 她那会儿总是轻轻地问傅颜问题: “傅颜,这道题怎么做呀?” 沈默安也会。 但是她从没问过他。 沈默安看向钱嘉的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渴慕,可能是因为钱嘉是语文课代表的缘故,她文采好,老师上课总读她的作文。 那个时候钱嘉还在拼命努力,想考一个好的学校。 沈默安在从前,每次想要靠近她,都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看起来是真的很厌恶他。 沈默安知道为什么。 沈默安和傅颜不一样。 沈先生有一个并不完美的家庭,他的父亲是黑道上的人物,念书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贩毒被关在监狱还没有出狱。 而他的母亲,早就不知所踪,一年四季也回不去几趟家。 不过也还算负了点责,会定时给他打点钱。 那个时候,沈默安学会了自己生存。学习对于沈默安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件事。 他很聪明,可是很明显,他的心思没有用在学习上,和绞尽脑汁考哪个好大学的傅颜不一样。 沈默安最开始的时候,坐在钱嘉身后。 钱嘉听课,他看她。 他看着钱嘉拄着脸像个小娃娃似的听老师讲课,心不在焉就开始抠手;他看见了钱嘉总是打傅颜,娇娇地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的心里就有藏不住的阴暗的情绪。 想要把她变成自己的。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明显,所以班里的同学总是拿他们打趣,沈默安从不在意,但他能看出,钱嘉总是晃一下脑袋,像抖个苍蝇一样。 她眼里的轻蔑藏不住。 因为班里,只有钱嘉一个人知道沈默安的家庭史。 沈默安初中的时候才来到凌市。 他的祖籍其实是某个中国中部小镇,但是那个地方夹杂了太多关于父亲的过去,所以母亲带他来到了这里。 转到新班级的第一天,那个女孩坐在他的对面,却忍不住好奇打量着他。 “希望同学们对新来的同学友好一些,”余老师说: “你自我介绍一下。” 那个时候的沈默安还有母亲,还没有像后来那样阴晴不定。他说: “我叫沈默安。” 他看见坐在第一排的女孩和别人窃窃私语。 “口音有点怪,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他看了她一眼,那个女孩不惧地对视他。 沈默安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女生。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女生对他未来会有什么影响。 钱嘉看到新来的男孩,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孩,身上没什么特质。初中的孩子,还显不出太英俊的样子,可是月考过后,他做出了一道附加题。 沈默安是很聪明的那种男生,对成绩似乎毫不在意,可是数学老师却在课上把他夸了一番。 他注意到,女孩的目光越来越落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得意,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心里的悸动。 只是女孩子经常问他数学题,身上的奶香气晃得他心烦意乱。 同学间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沈默安问她: “钱嘉,你喜欢谁?” 钱嘉疑惑地看着他,仿佛看个精神病。 “我没有喜欢的人。” 说完,她就走了。 老师不知道沈默安对钱嘉的小九九,钱嘉学习努力,虽然智商不足,但是足够自律。而沈默安很聪明,老师抱着互帮互助的态度调了座位。 沈默安成为了钱嘉的同桌。 钱嘉没有意识到少年对她的爱慕。她依然问他问题,直到某天,家长会之后。 钱嘉的父亲在安监局工作,平时没少读书看报。他来开家长会的时候,看到了沈默安的母亲。 沈母打扮得很风尘,诱人的乳沟若隐若现,但她其实并不是风尘中人,只是还是逃不过宿命——要依靠男人。 钱父是个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自家老婆身上从来不带着这份风尘味儿。 他回头问了钱嘉同桌怎么样,钱嘉说了之后父亲淡淡道: “是吗?你不用太靠近他。” 钱嘉不是很懂父亲的意思,钱父也没有细说。后来钱嘉在填家庭表格的时候看到了沈默安的记录。 “家人是否有过犯罪记录?” 沈默安填的没有。可是他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你的档案是从岳城转来的,没办法,已经入库了。” 办公室门口,钱嘉听到班主任和沈默安说到。 “所以你重新复印一份。” “知道了。”沈默安说。 “等会。”班主任似乎觉得说的不够明确: “没办法,这上面写的贩毒。我能问一下你父亲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吗?” 沈默安舔了舔嘴唇。 “我没有印象。” 老师叹了口气,摆摆手。 沈默安的脚步声很轻,和钱嘉迎面撞上。 女孩的眼神有点慌乱,沈默安听到了自己心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从此之后,沈默安有意的接近被她排斥,无意的接近也被她所厌恶。 毕竟在家长会之前,他就表明过心意。 吻 可能人都是劣根性的动物,譬如沈默安,如今父亲从局子出来,也不敢再贩毒,可是他说实话,对这位父亲并无感情。 可能人都是劣根性的动物,所以他在追求了那么多女生之后,只有钱嘉,从头到尾,没有给他一个好眼色。 沈默安高中的时候,身高便长高了,也更精实了一些。但是那个时候的那个女孩,还是小小白白的,像个小糯米团子。 学习起来的认真劲也没有变。 可现在在他旁边的女人,披着他的外套,却说: “沈默安,你想把我带哪儿?” 沈默安没有多说什么。他把车停在了一条小吃街。 那是他们高中后面的一条街。 “你吃饭了么?”他问她。 钱嘉嗤之以鼻。 “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沈默安。”她看着附近的景色: “不过这儿离我家也不远,就当你是我的司机了。” 沈默安没有说话。 钱嘉想要开门,车门却被锁死了。 “你干什么?” “你说呢?”沈默安忽然靠近钱嘉,他嗅了嗅。 她现在的身上有股香水味儿,很难闻。 “你如果没对我有什么期待,你不会跟我过来,钱嘉。”他严肃地看着她: “你经历了什么?谁把你变成的这样?” 钱嘉知道,就算天塌下来,眼前的男人也是可以信任的。 她其实也知道,曾经走在校园里,总有一个眼光跟随着她。 “我知道你去读研,你不知道,我多少次去你的学校找你,可是你不在那里。”她听着男人的话: “你以前可能对我有什么偏见,是不是?” 钱嘉抿着唇。她别过头。 “看着我。”男人沙哑地说。 他想要扭她的脸让她看他,可是又怕弄伤了她。 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巴。 他甚至吻上了她的颈侧。 吻(2) 无法否认,钱嘉的二十四年里,都没有男人和她如此亲密。 她想要推拒,但是他的吻…… 太色情了。 身体无法抗拒,钱嘉似乎看见自己的未来也断裂开。 沈默安的手覆在了她的乳侧,钱嘉一惊,但是他只是给她暴露出来的内衣调整了位置。 “你流氓吗?” 她又气又笑。 沈默安却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下身。 “你感觉到了吗?” 妈的。 这情节转变得这么快? 钱嘉是第一次摸到男人的那根棍子,她的手像被烫到了一样缩了回去。 沈默安却是一笑: “看到了吗,钱嘉,我还没有怎么碰你,我这儿已经这样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脱口而出。 他的眼神却忽然变得很暗。 “没有关系,是吗,钱嘉?” 他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知道吗,每一次你拒绝我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你压在我身子底下。” 钱嘉错愕地看着他。 她力气小,要面对一个大男人,还是困难的。 “你一直都想要我,是不是?” 钱嘉忽然开口。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吃死了我会心软。”钱嘉说道。 沈默安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他把钱嘉的衣服拉上了。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香水。” 钱嘉却嘲讽地看着沈默安。 “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如果不是你,我们刘导不可能进局子,我也不可能被开除。” “过后再说。” “可是我呢?”钱嘉说道: “我被你毁了!” 姿势 钱嘉能看见沈默安,不是意外。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沈默安的预料之中。 她知道总有一天能再见沈默安,所以她才会不避讳地出入沈默安的酒吧。 沈默安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他黑黢黢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 钱嘉恨,凭什么他毁了她的生活,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你好像总是对我有误会。”沈默安盯着她,慢慢说道: “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坏吗?钱嘉,我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么?” 钱嘉没有说话。 她想起高中的某次。 那是一次测验,测验的时候,她有道题不会做。 那个时候,她的座位被调到靠后的位置,这个班级大神忒多,而那会儿,离沈默安辍学也已经不远。 沈默安坐在钱嘉的后方。 钱嘉问陈珊妮题,珊妮转手就把钱嘉的卷子给了沈默安。 他看了眼问题,然后一声不吭地写上答案。 钱嘉那会儿还非常生气,现在想来,珊妮有自己的卷子要写,怎么能要求别人呢? 的确,沈默安从来没有对不住她。 “你知道前一阵子的事儿。”钱嘉忽然道,她看着沈默安: “微博都上热搜了。” 沈默安自然知道是什么事,那件事被曝光当然也有他的功劳,虽然也只是很小一份了。 “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 他舔了下唇。 这个女人一刻也不得安静,从前就是,现在也是。 他看着她翕动的嘴唇,眼神越来越暗。 “……你还想撇清关系,你不在我身边,这些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要是在我身边,我是不是生活都要被你监视了?”他听到钱嘉说: “我不喜欢让你视奸我的生活。” 沈默安还是没有说话。 “沈默安,你是一块木头吗?”钱嘉生气道: “老娘现在饿着呢,还和你讲道理。” “那先吃饭吧。”沈默安忽然说道: “吃完了再说。” 钱嘉的手还放在他的身下,但是她没意识到。 “好摸吗?” 她瞪他: “你说什么?” 她这会儿才感觉到,两个人的姿势十分暧昧,但是她怕是不知道,自己瞪着别人的样子特别可爱,可是此刻不是可不可爱的事儿。 她收紧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捏了一下掌心的东西: “呸,不要脸。” 钱嘉趁着沈默安不注意的时候打开了中控锁,踩着5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 跑掉了。 剥虾 沈默安再次找到钱嘉的时候,她坐在那里正在等着小龙虾。 他知道,从前她就喜欢虾啊鱼啊贝类的东西,毕竟钱嘉是土生土长的凌市人,而凌市靠海。 可是她又和北方的女孩不同。 她喜欢吃辣。 天气很凉,钱嘉看见沈默安走了过来立刻就想从座位离开,可是她转念一想,反正走到哪里都能被他找到。 她忍住内心的厌恶,看到他走了过来,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要你的东西。”几乎同时,她就把他的衣服挥到了地上。 沈默安一怔。 小龙虾店的老板看过来,心道真是造孽啊,可是看到沈默安的时候眼神却亮了。 “沈先生,你今天怎么来了?” 沈默安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他的心此刻就像被刮了个大口子,正在呼哧呼哧往内吹风。 他拍拍外套,确定外套上面没有了灰尘,然后扔在了钱嘉的身上: “随你便。” 他没有再看钱嘉一眼,就走进了店铺里。 钱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外套,这一幕多么熟悉啊。 和当年沈默安表白的时候如出一辙。 沈默安当年初中的时候就喜欢钱嘉,班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那个时候,沈默安终于藏不住对这个女孩儿的爱慕,用自己的零花钱不知从哪里淘来了一副情侣的手链儿,把钱嘉约到了水房,告诉她给她看件东西。 男孩子的小心翼翼,换成了女孩子的弃若敝屣。 沈默安说: “给你,钱嘉。” 钱嘉凑上前去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那玩意就扔到了她的怀里。 可能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早熟些,待钱嘉看清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手链后,她皱着眉,怒气冲冲地打开窗,扔了下去。 那个时候是冬天,银白色的光一闪,落入不知道哪片雪迹里。 沈默安看着她把自己的心意扔到了外面。 他什么也没说,就回教室了。 二十四岁的钱嘉不是十四岁的钱嘉。她知道当年的自己到底还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确实对她很好。 她收起了他的衣服,但没有穿。 沈先生走到她面前,把一包麻辣小龙虾递给她: “你要的东西。”他顿了顿: “不需要付钱了。” 钱嘉又换上了风尘的笑: “真是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啊,沈默安。我要的是半斤,这足足有两斤吧?还有,”她掂了掂,看了袋子一眼: “这玩意不是麻辣的。” 沈默安直视她: “太多辣伤身。” “呵。”钱嘉嘲讽地笑道: “行吧,我就不外带了,毕竟我们这么久没见,就当叙旧得了。” 她坐了下来,听到沈默安说: “把衣服穿上。” 她不情愿地披上了手里的外套。 沈默安这才坐下来,问她: “你想喝什么?” 钱嘉想来,也不需要和沈默安客气。他一见到她,就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可能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女孩吧?和当年一样。 她说: “啤酒吧。” “老板,两杯乌梅汁。” 钱嘉:??? “怎么?怕我喝醉吗?啤酒而已,不伤身的。” “我不知道你还会喝酒。”他淡淡地说,手伸到她头顶上,弹走了一只小飞虫。 这种感觉很怪异,钱嘉抖了一下。 沈默安眼底有些暗。 他没有多说什么,又要了生蚝和蔬菜沙拉。 “吃一点垫垫胃,一会儿可以去吃主食。” 钱嘉正在剥一个壳儿,闻言手抖了一下。 “还吃?” “你能吃饱?”沈默安问她,在他的注视中她脸红了。 …… 钱嘉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吃货。 沈默安戴上手套,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吃这种细致的东西就是让人感觉怪异,钱嘉心想。 他剥了龙虾的壳,自然递到了她的唇边。 钱嘉:…… 她能感到旁边有人或羡慕或嫉妒地看着这一幕,可是她丝毫不感到开心和自豪。 “嗯,沈默安。”钱嘉想了想,的确得让沈默安知道这个事实: “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沈默安淡淡道,把龙虾肉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这话你不是说了很多遍了吗,我耳朵都磨起茧子了。” 钱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我没有让你现在喜欢我,但是我想我应该有追求你的权利。” 钱嘉萎了。 又来这套。 钱嘉想说,你也不必追求我,我们是没戏的,可是从哪儿说起呢? “钱嘉。”沈默安不知什么时候把龙虾都剥完了: “也许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你可以把我当个陌生人重新认识一遍。” 钱嘉垂着头,碗里的肉肉仿佛都索然无味了。 “好不好?”他幽幽地说。 钱嘉有点坐不住了。 “总不至于和我绝交吧?” 简直犯规。 性侵丑闻 那天钱嘉晕晕乎乎地从小吃街走了出来,晕晕乎乎地回了家,脑袋里都是沈默安的话: “我不在意你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如果你需要一个男朋友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 他还加了她的微信,以至于她始终都看着手机,走错了楼层。 从七楼下来,她拿出钥匙,开了门,门内果然是母亲可怖的脸。 “你还知道回来?多晚了?” “妈。”她有些疲惫。 “工作找到了没?” “没。” “那你今天出去干嘛了?”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灵敏的: “约会吗?” “没有。” “跟谁?”母亲又眯起了眼睛: “傅颜吗?” 提到傅颜,钱嘉就想砸东西。 那个狗东西。 “怎么可能是他。”钱嘉说道,她想起之前故意作践自己,结果沈默安没什么反应。 好像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接受。 钱嘉很累,结果钱母却道: “想想也是,也不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配的上他吗?”她说完又用浑浊的眼睛看着钱嘉: “他是不是出国啦?” 钱嘉把包甩到了床上。 “他出不出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联系!妈我求你了,别再提傅颜了。” “你急什么?”钱母慢悠悠地看着女儿,道: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他?” 钱嘉百口莫辩。 “也是,”钱母轻蔑地看了看钱嘉的打扮: “你穿成这样,以为能有男人喜欢你吗,爱你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学历学历丢了,你能做什么?” 钱嘉知道母亲为什么这样说。 她原本考上了科大的研究生,可是后来科大出现了一次性侵丑闻。 曝光者称钱嘉的导师多年来性侵女学生,以硕士学位证书为由诱导那些女学生。 女学生们惶惶不可终日,真正被性侵的几人又不敢发声,钱嘉实在看不过去,她知道女生们私底下的说法,便开了个帖子。 结果导师反告钱嘉一口,说她造谣。 本来拥有的证据不知怎的也没有了,女学生也没有人愿意发声。 钱嘉就成为了靶子。 后来钱嘉才知道,那导师给了几个女学生不少的封口费,并且答应她们保博。 导师还是披着人皮作威作福,因为他是某个党派的人员,人脉颇多,而那件事之前,发生了一件钱嘉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的父亲出轨了。 是大一的时候,那个女人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告诉她的,她才知道。 可笑的是,父亲看起来作风正派,告诉钱嘉做事多吃些亏,自己可从来不吃亏呀。 父亲在她大三的时候又重组了家庭,不是和那个女人,可钱嘉觉得和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她能理解母亲的心情。 她忍了忍。 钱母还在喋喋不休,可是钱嘉径直走到洗手间,打了香皂开始洗手。 “……二十四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也没有,非要成天出去吃喝玩乐,和你一样大的人工作的工作结婚的结婚,你不看看你自己能干什么能上外面受风吹日晒吗?……” 钱嘉关上了自己卧室的门。 和母亲住在一起,着实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她理解母亲的心情。 可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再考一遍研么?没必要。 那个刘导,钱嘉其实恨他都来不及。 钱嘉盯着手机,忽然看到了沈默安发给她的新消息。 “到家了?” 她撂下手机,没回。 她躺在床上,想,她其实不想给沈默安一点机会。 其实钱嘉这些年从没梦过沈默安。 可是今天,他鲜明地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梦见他和她走在一个公园,沈默安旁若无人地抱着她亲了起来。 她高兴地看到梦里的自己在努力推拒,而梦里的沈默安兽性得令她害怕。 他吻着她的脸,脖子,脸恨不得埋在她的乳房。 醒来后她盯着天花板,自嘲一笑。 自己是多久没有过男人了?不就是二十几年吗,怎么忽然就做起这种梦了? 她原来和傅颜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来没梦过这些。 傅颜。 今天又是没有傅颜讯息的一天。 绿帽 钱嘉没有欺骗母亲,她的确不知道傅颜的现状,毕竟当年是傅颜绿了她。 她高三的时候沈默安选择退学,老实说,没有了沈默安钱嘉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那会儿便和傅颜表白。 傅颜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你的成绩要提高在班里前十名。”傅颜对钱嘉说道。 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为了傅颜,钱嘉拼命学自己讨厌的生物学,虽然高考的最后生物学只有十八分,可是当时的自己,努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钱嘉平时在班里排名二十多名,算不上好学生。所以大考出来后,她自己也懵了。 没有考到前十名,但也算个进步。 十七名。 可是令人诧异的是,傅颜居然同意和她在一起了。 虽然钱嘉后来知道,傅颜只是为了利用自己来刺激那个校花级别的顾维维,可是和他谈恋爱的时候,钱嘉是抱着百分之百的热情去的。 但是这段恋情以父母知道为终结。 从来不接她回家的父亲这天在校门口等她,看见她挽着一个男生的手臂有说有笑,回家便把她批评了一顿。 当然,在知道傅颜总是班里第一之后,他又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可是仍然不允许钱嘉谈恋爱。 钱嘉把这些告诉了傅颜,她发现傅颜唇边竟然有一缕笑意: “我知道了。” “所以呢?” “我们如果谈恋爱的话,班里肯定会有同学告诉老师,所以平常日子也不需要表现出什么了。”他淡淡道。 “可是我喜欢你——” “高考后吧。”傅颜没有看她,而是透过钱嘉看向她的身后: “高考之后再说。” 钱嘉的面前走过去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而傅颜没有再看钱嘉一眼,他走在了那女生的后面。 傅颜这个骗子。 高考之后,他根本没有和钱嘉联系。 而钱嘉也是后知后觉,傅颜认识那个顾维维很久了,他们二人很早之前就玩地下情,和钱嘉在一起的时候,顾维维和傅颜闹了矛盾,所以她才能钻他的空子。 钱嘉没有想到,自己能被傅颜摆了一道。 生病 自从那天见过沈默安之后,沈默安每天都会给钱嘉发消息。早上发早,晚上说晚安,雷打不动的语言,也不管钱嘉有没有回应。往往他发七八条消息钱嘉才回一条,她也不想弄得太难看。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圣母,也成全不了沈默安对自己的感情。 钱嘉最近也忙着找工作,她今天又去了一个公司面试,回家的路上吃了一碗麻辣烫。 可能是辣的东西吃多的原因,她晚上的时候耳朵隐约就有点痛。 钱嘉小的时候得过一次严重的中耳炎,从此以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后遗症,就是她的耳朵非常敏感。受到一定的刺激或者上火,先疼的总是耳朵。 她每隔半年一年耳朵的病症就会复发,所以抽屉里总是有备用的药。 钱嘉吃了一片阿莫西林,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第二天,左耳竟然还在疼。 钱嘉从前吃完药之后,往往症状都会逐渐好转,可是这次不知怎的,疼痛不降反重。 可是今天,还有一个面试。 她忍着不适,面试官对她说了什么她记不太清,回家的路上她的脚忽然滞住了。 让母亲知道她病了,总归会替她担忧。虽然母亲总是刀子嘴,但是钱嘉不想因为耳朵的事情去和母亲撒娇。 母亲最近的心情很差。钱嘉不想再从母亲口中听见一些龌龊的字眼。 她打电话给了父亲。父亲很快地接了起来。 “爸……”钱嘉说道: “我最近和朋友忙着创业,在家有点不方便……我记得在西南区的老房子没人住,我今天可不可以过去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父亲沉默了。 “那个房子有人住。” 头上好像有道惊雷。 钱嘉尽力忍着自己的怒气,虽然耳朵更疼了。 “我记得那个房子是你和妈的共同财产。” “不行。” 不行? 钱嘉快要被气死了,父亲说完之后便道: “怎么了?是和你妈闹矛盾了吗?你妈那个脾气你就忍忍……” 钱嘉把电话挂了。 父亲不让她去住,她偏要去住。 她已经走到那个小区前,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人住了进去。 钱嘉认识那个小区的通行小哥,她摁了楼层,10楼,随着电梯的上升,她心里的怒气值蹭蹭蹭地上涨。 住她家的房子,睡她家的床,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人那么大胆。 钱嘉把钥匙放在锁眼里转动。 门开了,但是里面有人。 陌生男人 汪喜亮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愤怒地盯着他,以致于他以为是自己产生了某种错觉。 “你是?”还没等他多说,钱嘉便道: “你是哪位?租客吗?你知道这房子是有产权的吧。” 汪先生蹙了蹙眉。 “户主都不知道这里能住别人,你是什么身份啊?” 汪先生饶是再好的修养,碰上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也是毫无用处。 “你又是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且作势要赶她,可是他不知道他遇上了身体心情极差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即将濒临爆发的边缘。 “你敢碰我!”女孩瞪他: “我真没想到我爸这么过分——” 汪先生不是傻子。听到这句话,他再看看眼前的女孩,也能猜出个五分。 “你先平静一下。”他道: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钱咏的女儿吧?” 钱嘉原本准备了一大堆骂他的话,没想让他识出身份: “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请进。”他走进了屋里。 她愣愣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她成了客人了? 钱嘉咬着嘴唇,她看着一尘不染的客厅: “我——” 汪喜亮拿出了一双米色的拖鞋。 她走进屋里,发现这个房子装修风格没怎么变,屋内一尘不染,看得出来,在这儿住的人很干净。 “之前没认出你,毕竟你和你父亲长得可能不太像。”汪喜亮有些尴尬道: “可能你长得像你母亲。” 钱嘉没有说话。 “哦,我是何美芳的儿子,所以……你有这个钥匙也不稀奇。” 何美芳就是父亲现在的姘头。 钱嘉还是没有说话。 “我——” “你没有地方可住吗?”钱嘉终于开口,语调颇有些嘲讽: “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您是做什么的吗?” “你妈没有告诉你吗?”汪喜亮又蹙眉: “这套房子已经卖出去了。”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在这附近工作,我为了工作方便,就买了下来。” “这附近?”这附近的地段可不便宜。这还是五年前,家里人把老房子卖掉才买的新房。 “谁卖给你的?” 汪先生没有说话,他知道也许这个小姑娘什么也不知道。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有点不忍心。 不过钱嘉不傻,她动了动脑子,想起母亲这几年的变化,心底也有了一抹怀疑。 “你等一下。”她拿出电话,拨打了母亲的号码。 “妈,”她没有理会母亲那边的骂声,问她: “西南区的那套老房子,爸给了你对不对?” 母亲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她道: “是,怎么了?” “你怎么能卖掉呢!”钱嘉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你知不知道现在房子值多少钱,有什么事值得你卖房子啊!” 母亲似乎也很生气: “你知道什么?”她又问: “你怎么知道我把房子卖了?” 已经没有沟通的必要了。 钱嘉挂掉了电话,往门口走: “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 钱母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钱嘉站在玄关,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汪喜亮没有开门,他迟疑地对女孩说: “要么,你先坐一会?” “不了,我这就走。” 钱嘉看起来完全不想和汪先生扯上什么联系。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耳朵疼得要命。 —— 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果然沈默安是沈默安,是无可替代的。我要尽量把他塑造得立体,我真的很爱他。 生病(2) 钱嘉到了楼下,去附近的一个医院挂了号。 看耳朵的是个主任医师,岁数很大。 她用设备扒着钱嘉的耳朵,扒了半天也没看出来端倪。 “你可以听见吗?” “可以。” “吃了什么药?” “阿莫西林。” “我再给你开点药?”她有些疑惑: “你这里面看不出来有什么。” 钱嘉心里在骂娘,可是她道: “你开吧。” 女主任写了几个药名,一半都是清热去火的。 她看见医生要给她开滴耳液,想起半年前买回家的那管: “不用了,滴耳液我有。” 拿着单子下楼取药,二百块就这样没了。 她还是得回家,家里还有滴耳液呢。 下了地铁,钱嘉晕晕乎乎地走在路上,结果一堵人墙挡在面前。 沈默安蹙眉看她: “你怎么了?” 钱嘉没想到沈默安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在自己家门口堵她,过往的不好的记忆纷至沓来——高中的时候,他就每天放学跟在她身后,离她却有一段距离,不让她发现。 钱嘉总觉得这个人有毛病,她想她已经表现得很明确了: 她讨厌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钱嘉深呼吸了一口气: “沈默安,你别变成让我厌恶的那类人,算我求你了,你以后别跟着我行吗?” 沈默安沉沉地看着她,她把沈默安推开,往前走。 她走了很多步,回头看到那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钱嘉心底的地方空落落的,包括开门后母亲和她说了什么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总是喜欢把对她好的人推到远离自己的地方,而对遥不可及的人抱有期望。 钱母今天的心情似乎挺愉快,没有问钱嘉关于房子的事情,钱嘉也没有问她房子的事情。 好像从老房子回来,这些事情都变得不那么主要了。 她翻着屋子里的抽屉,看见了一小管液体。 在灯光下这些液体显得有些浑浊,还剩大半管,是半年前她用剩下的。 钱嘉把瓶子微微晃了晃,听见母亲欢快的声音: “钱嘉,吃饭了。” 母亲没问钱嘉今天面试结果如何,钱嘉也没问母亲一天中做了什么。她退休了,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 钱嘉不会做饭,从小她就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原来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让她下厨。 她默默扒拉着米饭,发现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她。 钱嘉心里咯噔一声。 母亲今天的表现有点不大对劲。 “妈,你怎么这么开心?” 钱母却说: “你快吃吧。” 钱嘉心底有些怀疑,晚上的时候从来不遛弯的母亲居然主动出门遛弯了,以前钱嘉怎么让母亲和她出门,母亲都懒得出门,比她还要宅。 她的耳朵又疼了。 钱嘉感觉自己耳朵里结了硬块,可是那医师却说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打量着那管液体,头微微偏向一侧,听见滴耳液顺着外耳道流进耳朵里的声音。 —— 这本数据不太好,可能是前面写了半天也没有吃上肉的缘故。我素了沈先生三万多字。五万字吧,五万字,我让沈先生上三垒,不上三垒就是沈先生那方面不行。 沈默安:你有病? 下午还有一更。 生病(3) 第三天的时候,钱嘉发现自己受不了了。 耳朵一侧已经肿起发红,更糟糕的是,她意识到,她的听力开始下降。 从前就算耳朵发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母亲和她说什么,左面耳朵基本上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钱嘉想,难道是最近总是戴耳机听歌的缘故? 钱嘉这些年攒了一小笔钱,但是如非不能忍受,她还是要忍耐。 没人比她更能忍了。 滴上滴耳液就好了,她告诉自己。 第五天的时候,钱嘉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耳朵不疼了,但是她的左耳—— 基本上听不见了。 她这才感到心慌,去市一院挂了号。 看病的是个年轻的男医生。 “坐。” 她坐了下来,耳朵偏向右侧。 那医生拿着管子往钱嘉的耳朵里探。 “什么也看不见。”他说: “你的外耳道肿了起来。” “可是我几乎听不见了。”钱嘉可怜巴巴地说。 “确定听不见的话,去对面做个耳听力测试。” 折腾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钱嘉才排上队做这个听力测试。 医生让她戴上耳套,如果听见声音就拿着一个槌头敲击一下。 每敲击一下,电脑那端都会有记录。 戴口罩的女医师看着她的报告,问她: “你这个耳朵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吧。” “嗯?”钱嘉说: “我这个耳朵从小就有过炎症,所以……” “症状不轻。”医生说道: “你把这个单子给他看看,你耳朵里都是脓水。” 医生拿到钱嘉的报告单看了一眼,他蹙起了眉头。 “这是哪个患者,重度耳聋?” 钱嘉颤颤巍巍地说: “是我。” 男医生感到很奇怪: “可是设备探不进去啊,这个图显示你耳聋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不早点来看呢?” “我就是这两天才听不见的……” “两天把自己弄成了重度耳聋?”男医生翻了个白眼,看着其他的患者: “你们说,这个病怎么治?” 钱嘉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像她愿意得耳聋一样 ,像她欺骗了他一样。 “有用药么?” “有……”这个时候,钱嘉心里产生了一抹怀疑: “你给我开点药吧。” 她想起自己这一阵子用的滴耳液。 “我在想,会不会是我用的滴耳液的问题……”钱嘉轻轻地说。 “不是滴耳液的问题。”男医生显得很不耐烦: “那我给你开点药?” 去火消炎的药都有了,钱嘉这次让他重新拿了两瓶滴耳液,还有一盒头孢。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想起那个医生说的她可能是耳硬化症,若是严重就要做手术,她就感到对生活一阵绝望。 她才二十四岁,为什么同龄人不得的病犯在了她的身上?凭什么呢? 钱嘉抹抹眼睛,走到了没人的角落里放声大哭。 —— 是不是我文案太黄暴正文一点也不黄暴把人给吓跑了,如果是这样,我改文案。 饮酒 沈默安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那天钱嘉对他说: “算我求你了,你以后别跟着我行吗?”的时候,他就想,自己的自尊早就被她抹在地上碾碎了。可是这次她和往常都不一样,她的语气恳求,没了以往的高傲和不屑。 他宁可她是高傲的,是不屑的,但受不了她求他。 她求他离自己远点。 自己就这样令她厌烦吗?沈默安坐在酒吧里,一杯一杯地倒酒。 艾玛走到他旁边,手搭在沈默安的肩上,他不动声色的避开。 “怎么了默安?”她的皮肤白得惊人,毕竟混血儿要漂亮得多。 沈默安没有说话,此时酒吧里的歌手唱起了《挪威的森林》。 “你说真心总是可以从头 真爱总是可以长久 为何你的眼神还有孤独时的落寞 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 填满你感情的缺口 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 ” 他仰头又喝了一杯。 沈默安几年前曾喝伤了身子,所以他现在几乎从不碰酒。可是酒精这个东西喝了或多或少还是有反应的。 艾玛有些生气了。 “默安!” 她提高了几个分贝。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应该是 我不该问 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锁 该如何才能解脱” 沈默安静静地坐着,艾玛从没看见过如此反常的沈默安。 “有烟么?” 他侧过头,艾玛那一瞬竟然觉得他的眼神很温柔。 “你等等。” 艾玛从柜台里拿出了一支烟,沈默安笑了。 “这是女士香烟。” “女人的东西你就不能用了?”她说: “别的没有,香烟只有这一种。” 沈默安没有说话,他把香烟拿在手里把玩。 “艾玛,你是怎么做到那么执着的?” “什么?”艾玛瞪着眼珠,惊讶地问他。 “这些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这儿。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在意。”沈默安说道。 艾玛坐在了沈默安的身旁。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沈先生低低笑了。 他的笑容里甚至有了些许悲伤。 “我们竟然是同类。” 艾玛知道沈默安十几岁就喜欢一个中国姑娘,和他一样,是黄种人,她曾经不明白她和那个女生相比自己差在哪儿,她现在都不知道哪个女生长什么样儿。 她漂亮的瞳眸有些迟疑: “默安,你是见过她了?” “是,我见过了。”沈默安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把香烟点着了: “她和当年一样,固执得让人恨不得掐死。” 艾玛听到这个比喻打了个哆嗦。 “我不知道竟然还有能够拒绝你的女人。”她笑得有点勉强: “她一定很漂亮吧?” 沈默安瞥了艾玛一眼。 脑海中的女孩当然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卧蚕能够透出她的开心,可是要说外表上的美,大概也没人能够抗拒艾玛这样的混血儿吧。 从小就被人说成是洋娃娃的艾玛。 “她是很漂亮。”沈默安道: “可是比她漂亮的也大有人在。” “那你不如选择我。”艾玛说道: “我很懂你的,默安,我和你喜欢的那个女孩不一样。” 沈默安再次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可是就是忘不掉。我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试过和别的女人谈恋爱,你也知道,可是谈了一圈下来我还是忘不了她。” 艾玛从凳子上站起来。 “我知道了。” “你哥哥今天回中国来了吧?” “是。” “回去吧。” 艾玛从沈默安身边走过,她知道今天和沈默安的话只能说到这儿了。她喜欢他,但是他从来没有明确地拒绝,但是有些话,比拒绝她还要难堪。 —— 下一章写沈默安的番外以及他父亲的事情。 我死了,太喜欢po上个别作者的文了。人家男角色怎么一个个都是又精英又带感。 我萎了。 (插叙)沈默安番外1【注:此番外讲沈默安的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女士香烟 沈默安揉揉太阳穴,女士香烟的味道香甜清凉。 他不适合这种味道。 他扔掉烟头,直起身子,脑袋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想起钱嘉回家的那天,状态很不好,连自己就站在她面前都没有发觉,从前哪天她不会注意到周遭的景象?何况是她讨厌的他。 他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想起她看向他的眼神,以前就算是厌恶的,但那个时候的眼睛里也不会有那种——绝望。 沈默安琢磨了一下,可是转念又想,也许是他多想了? 她叫他不要跟着她了。 可如果他真的听她的话,那他也就不是沈默安,也不会爱了她十余年。 沈默安开着车从城西的pub开到了城中。 他到了钱嘉的楼下。 楼上的灯没亮。 他想了想,他知道钱嘉最近没有工作,拿出手机发了五天内的第一条消息: “最近怎么样?” 他本以为以钱嘉的性格是不会回复的,没想到那边立刻回了过来: “不怎么样。” 沈默安盯着那条消息足足看了五秒。 “遇到什么事儿了?” 没有回复。 沈默安原本以为这又是一次徒劳的聊天记录,毕竟他爱了她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回应,然而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面前站着的女生。 钱嘉眼圈通红。 她透过车窗,望着他。 沈默安根本没有多想,他拉开了车门,看着站在眼前的女生。 钱嘉看着他,这次她的眼神不再是厌恶,而充满了疑惑。 “沈默安,你这么执着,何必呢?” “因为我不想留有遗憾。”他沙哑道。 “我也不想留有遗憾,”钱嘉的眼底的泪水似乎要流了下来: “别爱我了,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沈默安试探着拉了一下钱嘉。 她没有抗拒。甚至很温顺。 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听见钱嘉的声音: “沈默安,我病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她感冒了,可是她的脸虽然是红的,但鼻音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耳朵听不见了。” 沈默安心里咯噔一下。他矮下身子,非常慌乱地问她: “怎么听不见了?你可以听见的呀,还能和我说话?!” 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沈默安看到那只耳旁有点肿了。他拉着她: “走,去看医生。” “看过了。”钱嘉说: “没用。医生说可能是耳硬化症,需要动手术。” 沈默安蹙着眉,钱嘉从包里翻出了滴耳液,给他看: “这是今天开的药。医生让我继续用药,观察情况。我准备今晚把我原来使用的那瓶滴耳液换掉。” “可是你——” “我耳朵现在已经不疼了,我觉得耳朵里有东西,有硬块,给软化掉就好了。医生的设备进不去。” 沈默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和我再去看看吧,钱嘉。” “不了。”钱嘉从他身旁抽离出来。 “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我也为年少无知对你做过的事感到抱歉。我妈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呢,我一会儿回去还得告诉她。” 沈默安点点头: “……行。你注意休息,有事情找我。”他盯着她,声音沙哑: “我都能帮上忙。” “好。”钱嘉说。 她向楼里走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他还站在那个地方。 钱嘉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 “你快点走吧。”她向他的方向大声喊道。 男人点了点头,可是仍然没有动作。 钱嘉敲了敲门,没人在家。 她刚换了鞋,便听到玄关处传来母亲的声音。 “钱嘉,开门。” 钱嘉开了门,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 “今晚在楼下的那个男人是谁?” 钱嘉心里一滞。 完了。 —— 说一下上一章收费的原因。 那是个真实的故事。故事里的庄哥和私生子确有其人,别墅和空运海鲜也确实存在。 所以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个事儿。等全书完结,订阅章节会相应涨价,我文案也写过这是半个真实的故事,是我的处女作,我写这个文时的感情和其他不同。 上一章不订阅并不影响全文。 然鹅,忽然想写沈母和庄哥的故事了怎么破。 看这本数据吧,写到最后数据好也许会开番外,更好的话也许会开新文。(不敢想) 否认 “你说的是哪个男人?” 母亲看起来很生气: “和人家在下面搂搂抱抱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吗?我去买味精回来,你都没有注意到。” 钱嘉想,应该是背对着楼下大门入口的缘故,所以没有注意到母亲。 “那男的还挺高的,”母亲打量着钱嘉一米六二的身高: “是同学?” “嗯。” “他追你?他是干什么的?哪儿毕业的啊?” 钱嘉就知道母亲要问这些问题。 她有些反感,但也实话实说: “他确实是我同学,但是没有念大学。” 母亲嗤笑了一声。 钱嘉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 “我记得你不喜欢没有文化的啊,钱嘉?傅颜可比他强吧?我刚还以为楼下的是傅颜呢。” 钱嘉没说话。 “等会儿……”钱母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怎么觉得这个男的有点眼熟呢?” 千万不要想起来。 “想不起来了。”钱母说道: “不过这种条件,你还是快点断了吧,你是嫁不出去了吗?” 钱嘉有点破罐子破摔,她实在受不了母亲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是,我是嫁不出去了,您别管我了,我觉得单身还是挺好的。” “都和人家抱上了,下一步是什么,你要和他睡吗?” 钱嘉深呼吸了几口气,可是母亲跟在她的身后,不依不饶: “钱嘉,我告诉你,你要是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睡了,就别进这个门,未来都没有人要。在我们那个年代这叫做搞破鞋,吹的这阵洋风没什么好的……”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钱嘉大吼了一声,她是在是不想听到母亲的絮叨了。 她自然知道女人贞洁的重要性。在现代社会,很多男的嘴上说着不介意,实际上介意得很。甚至大部分的睡了个女人后就腻了,女人对于男人,不过是练习上床和如何培养感情的工具罢了。 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外表儒雅温柔,其实内心比谁都冷漠。 正因为钱嘉过于理智,所以她二十四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她不觉得什么男人值当奉献出自己,和男人最亲密的步骤,也不过是和刚才那人有个短暂的拥抱罢了。 钱嘉从不愿承认自己是孤独的人。 她也不认为自己需要性。 她知道,自己骨子里就是自私冷漠的,这样的自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所以根本不是沈默安配不上自己。 而是她配不上他。 钱嘉的耳朵还处于失声的程度,她打开了新滴耳液的外包装,听着滴耳液滴进耳朵里的声音。 这次声音清晰了些。 她躺在床上,迷糊之时,困意袭来。 她没有看见,手机的指示灯还在闪烁着,上面有沈默安的三条未读消息。 醒了的时候她以为过了很久,一看时钟,才晚上九点半。 客厅桌子上的食物空空,她去厨房,这个时候母亲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厨房里有一份新鲜的鸡蛋羹。 钱嘉拿勺子默默吃了起来,钱母坐在她的身旁。 “你没有和他谈恋爱?”母亲轻轻地问。 钱嘉没有说话。 钱母叹了口气。 “……@¥%*” “你说什么?”钱嘉问母亲: “妈,我听不着。我今天去医院看了,重度耳聋。” 钱母皱起眉,站了起来打钱嘉一掌: “都是你平常抠耳朵弄的!” 钱嘉给母亲看了耳听力测试的报告,实话实说: “我也看不懂,但是医生说是重度耳聋。” 母亲沉默了一瞬,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听不见了?” “真的。”钱嘉也希望母亲放宽心: “我换了个滴耳液,一会儿吃点消炎药。我觉得我可能会好转。” “你觉得……”钱母忽然站了起来,声音很大: “钱嘉,你就从来都是你觉得,病了什么都不说,以后不要这样!” 钱母顿了顿,又道: “等你这个耳朵真聋了,我看你该怎么办!” 面试 母亲还是关心自己的。 钱嘉的耳朵也没有真聋。 她换了滴耳液的第二天,听力便有了好转,第三天,她已经完全不算耳聋了。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默安,沈默安也显得很开心。 “你啊,总是不让人放心。你不觉得你需要一个男朋友吗?” 他怎么又说这一茬。 “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好,不说不说。” 这个语气怎么像哄小孩似的。 钱嘉坐在书桌上,看着自己投递简历的信息,这次她病好了,根本不是那个变态说的耳硬化症,而是因为用了过期的滴耳液。 她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有家公司让她明天面试。 是个风投公司。 钱嘉第二天穿着正装,她出门前查了星座运势。 满星。 天气也很好,这家公司离她家的老房子很近,但是地段黄金,待遇也还不错。钱嘉其实有些纳闷——她现在只有本科学历,按理讲这类企业招聘人员应该供不应求,谁知道对方告诉她,可以来面试。 钱嘉准备了很多的说词,比如在大学的时候她做过记者——不过这好像没什么用,和她所聘岗位也不相通,她推开了门,里面的主管似乎还挺热情。 他问了几个与钱嘉专业不相关的问题,就对钱嘉很满意了。他让钱嘉等通知,她准备的话都咽在了肚子里。 钱嘉还以为她遇到了骗子,可是面试之前她查了,这个企业正正规规,何况她不过是应聘一个小会计,也不需要动辄大手段来挖她吧。 她只能把这归咎于她的个人魅力。 钱嘉颇有些得意地往门外走,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 “你……”钱嘉吃惊地指着他。 “你!” 汪喜亮挑了挑眉,走了进去。 “才面试完。” “是。”那面试官说道: “小姑娘挺可爱。” 声音有点奉承。 “怎么是你?” “很吃惊吗?”汪喜亮说: “上次你不是问我是做什么的吗,我也在这家公司工作。” 钱嘉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 “所以我算作走后门吗?”她不假思索道。 汪先生有些惊讶于她的直白,两手一摊: “你可以这样认为。” 钱嘉张着嘴,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在这种公司工作,看这架势,这待遇,不是总裁就是董事。 不过她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在哪个岗位工作,有人照应着总是好的。 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弄明白。 她等着汪喜亮和里面的HR说完话,趁着他最后出来之际: “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她迎了上去。 “没有关系。”汪喜亮不甚在意道: “你怎么还不走?” “我……”钱嘉拽着自己的衣角: “是我爸让你这么做的吗?” 附近没人听到他们的谈话,汪喜亮蹙了眉: “这不是很明显吗?” 她知道了。 原来她迫切想要逃离的原生家庭,最后还要被她所倚靠。 “没事了,谢谢你。” 钱嘉顿了顿: “公司我就不来了。” “为什么?”汪喜亮下意识道。 “呵。”钱嘉嘲讽道: “你不懂。” 汪喜亮觉得这小姑娘蛮有意思,性格孤傲又不受人的好处,怪不得她父亲也在暗中关注女儿的动向,让他帮她一把。 “我三十多岁了,”汪喜亮本来想要走的,可是停住了脚步: “有什么东西不懂的。” 他语重心长道: “如果我是你啊,钱小姐,就先在一个岗位做出一些业绩,证明自己有实力脱离目前所处的环境,再想着跳槽。” 钱嘉抬起头。 “你自己想想。” 汪喜亮给了她一个背影。 钱嘉站在那里呆了很久,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她才离开盛世公司。 —— 答应熊猫胖胖的加更。 点滴 “去公司。” “不去公司。” “去公司。” “不去公司。” “去公司……” 钱嘉回到家自言自语道,想起父亲,她的内心还是有点膈应。 当初是父亲不要了她们母女,虽说经济上也没有特别亏待,还把老房子给了母亲,可是承受父亲的好意,让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平常日子也不和父亲联系,这会儿当他门下的好女儿? 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受白不受,别人对你的好,你也没有必要不领情。 别人对自己的好…… 钱嘉想起了沈默安。 沈默安其实像什么植物呢,钱嘉一时没有想起来。 他明明是该被忽略的,是不起眼的,但是当他成长了起来总想给她庇荫。 他强势地闯进了她的生活里,没有问过她的意愿,或者说她的意愿不作数。但他闯入的方式温柔又安静。 呵,钱嘉转念又想到,他能算什么真心喜欢自己,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谈过好几次恋爱,他如果真的喜欢自己,就应该为自己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钱嘉自己都笑了。 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呢。 手机没有未读讯息。钱嘉百无聊赖地打开了个游戏,心想: 如果沈默安今天给我发消息,我就去上班。如果他没发,我就不去上班。 年轻的女孩不知道自己是有赌气的成分在,也不知道在她的不知不觉里,已经习惯了沈默安的存在。 但是沈默安今天没有给他发消息。 事实上,他现在在医院里打点滴。 那天喝了几杯度数也不算太高的酒,但是见到钱嘉的时候他的胃就很疼,可是仍然忍着。晚上吃了药没什么效果。说来惭愧,他曾经是最能喝的那一个,自从喝伤了身子现在连酒都碰不了。 年少无知的时候做过很多蠢事,也曾喝得醉醺醺看着那个喜欢的女孩放学的背影。可是终归那时的自己什么也不能给她,所以难怪她看不上。 沈默安的病没有很严重,他完好无损的一只手拿过手机。 她还是没给他发消息。 他有的时候也会想,自己对于她来说,算什么呢?她从来不会主动对他笑,对他喋喋不休地讲话,也从来不会主动找他。 那么自己这么拼,是为了什么呢? 给她发消息,她不回话是家常便饭。可是自己恨不得把心给剖开,告诉她,他值得托付,他喜欢她,他可以等。 他已经等了十二年了。 从遇见她的那年就喜欢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像她一样念念不忘。 钱嘉曾经非常理智地对他说过: “沈默安,你只是没有得到我而已。你的喜欢是一种空想,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完美。也许你得到我之后,就不爱我了。你以为那是爱,那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 沈默安当时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可是他不舍得。 那是他爱着的女孩,他怎么舍得骂她。 他沈默安还是能分得清爱和不甘心的。 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后来他去当了兵,期间别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女孩比钱嘉高,也比钱嘉漂亮。别人对沈默安都很满意,毕竟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坚实的身体和有趣的灵魂。 可是他知道,钱嘉并不稀罕他身上的特质。 别的女孩被他的笑话逗得咯咯发笑,沈默安有时也会想起最初认识时的钱嘉。 在她不知道他喜欢她的时候,也会对他笑。 他自嘲一笑,他在等什么,等那个女人给他发消息吗? 无息 钱嘉没有收到沈默安的消息。 聊天记录被她读了过来读了过去,她躺在床上翻个身再翻个身。 看看这条消息: “我每天的工作是早上去海边备货,让厨师做。你上次进去的那个酒吧也是我开的,我在城东还有个清吧叫作人鱼之恋……” 她是怎么回的: “你不用说那么详细,我也不感兴趣。” 可是沈默安还是继续找话题和她聊。 真是奇怪。 好像她的冷淡碰到了沈默安,就变成了薄薄的空气,什么也不是。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难搞哦。 再看这条消息: “我因为要去海边,所以平常起的很早。有的时候能看到日出,第一次看日出的感觉很奇妙。” 可是钱嘉没有回复他。 问题是这个沈默安怎么现在还不给她发消息。 自己要不要给他发消息? 钱嘉习惯了被动,二十多年只对傅颜主动过。其实除了沈默安不是没有喜欢她的男人,可是那些男人,钱嘉都觉得不合适。 从身材到长相一概…… 不合适。 沈默安这两年精实了些,上回抱着她的时候钱嘉就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像开始见到的那个少年一样弱不禁风。 当年给她送手链的男孩,已经不见了。 钱嘉盯着手机,从前这个时候沈默安会给她发晚安,说自己要睡了之类的,可是这次他什么也没发。 钱嘉有些良心发现,她打了一行字: “睡了吗?” 然后她鼓着小脸,把这行字删除了。 算了吧,让她主动,真的比登天还难。 —— 短小一更 今天双更 打人 此时在城西的公寓楼里,沈默安睡得正香。 打了几针水,自己终于没那么难受了。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嘟哝了一声,翻了个身。 可是清梦到底没有持续多久,他的手机忽闪忽闪,开始震动起来。 沈默安揉了揉头发,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皱了眉。 酒吧一般不是大事不会找他。张悦文都是能帮他处理就帮他处理,他点了接听。 “老板,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吧!” “怎么了?”沈默安保持着平稳的语速,一边快速起身,利落地换上衣服。 “是林……林总,他快打死人了!” “林轲轮?” “是!”张悦文听起来都要哭了: “您快来劝劝吧,而且打的……还是个女人。” 这个林轲轮。 沈默安没办法置之不理,他下楼取车,开到了酒吧门口。 此刻酒吧已经被戒严。沈默安忍着怒气,看见里面一个肩宽腿长的大男人坐在里面,俨然一副老板的样子,地下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正在呻吟,不知道几分真假。 但是沈默安向来知道林轲轮的身手,这个男人,是从来不怕打死人的。 “送去医院。”沈默安不容置喙道。 旁边的人害怕地看了看沈默安,又看了看林轲轮。 沈默安走到林轲轮的面前: “我记得你不打女人。” 林轲轮微微一笑,眼神里却有一抹戾色: “她要挟我。” “没听见吗?”沈先生提高了音量,对张悦文说: “把她送去医院!” 救护车终于来了。 地下的女人发出的呻吟令人感到颤栗,她捂住腹部看起来十分痛苦。 很多人大概都没见过如此凶残的一幕。 沈默安不经意一瞥,待看到女人长相的时候愣住了。 很眼熟。 他想了想,忽然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爆了开—— 是钱嘉的小姐妹,叫什么他没有印象。 沈默安揉了揉头: “林总玩够了,该走了吧?” 林轲轮却不紧不慢地打量着沈默安。 他嗤了一声。 “骨头硬了。” 沈默安不置可否,听见林轲轮说: “你用我的方法追她了?” 沈默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好像才听懂林轲轮的话。 “没有。”沈默安说。 “你啊,”林总打量着他: “是变了。” “我倒是不知道,沈先生当了两年的雇佣兵回来成了个痴情种。” “滚。” “你以前哪里敢和我这么说话,我是你的首长啊。”林轲轮道。 “没有别的事儿,我走了。” “别。”林轲轮要了一杯伏特加,慢慢地品了起来。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林轲轮比沈默安大八岁,他长相极盛,刀削斧凿的脸庞里有一双极为冰冷的眼睛。他比沈默安还要高,将近一米九,所以难怪只要他说一句话,别人就不敢靠近。 “我要结婚了。”林轲轮说道。 沈默安取水的脚步一顿。 “玩够了?”他坐到林轲轮的旁边,问他。 “没。”林先生笑了,那笑却是很冰冷的: “她怀了我的种。” 沈先生没有说话,林先生口中的“她”,他知道是谁。 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林轲轮养着的到底是谁的人。 那是个良家少女,结果被林先生摧残得人不人鬼不鬼。 “喜帖过段时间叫人给你送来。”林轲轮说。 “那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林轲轮惊讶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啊,沈默安!”他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女人吗,玩玩就行了。这个女的说和我睡过,要我负责。”他眯眼: “我还是记得自己睡过谁的。” “那你的意思是?” “陈回回最近胆子大了,敢暗算到我头上了。她既然敢,我就敢踹她的人。想让我出糗,也不看看我是谁。” 几秒钟的沉默。 “你没必要这么对一个女人。” 林先生嗤了一声。 “弱点,沈默安,我没想到你也有人性的弱点。对别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懈怠。”他说: “我本来想进一步折磨这个女人,结果你也看到了,女人不抗玩儿。” 沈默安向来对林轲轮的价值观不敢苟同。 不过他看着林轲轮不太愉快的神情,试探着问道: “你是和你家的那个闹了不愉快?” 林轲轮冷笑道: “她最近长翅膀了,想脱离我。游戏规则可不是她定的,哪儿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应该对她好一点。”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林总诧异地问道: “我除了没有让她报考自己想去的学校之外,几乎什么都顺着她。她有拍戏的天赋,好,我找人,她火了吧。火了怎么就能抛弃金主呢,你说是不是?” 沈默安:…… “你也不是不认识她,你说她怎么那么不识相呢?” 沈默安决定不和林轲轮谈三观。 他敷衍着把林轲轮赶了出去。 但是沈默安心底有个疑问。 钱嘉是怎么认识林轲轮睡过的女人的? 和林轲轮睡的女人,除了他藏的那个,真的大多不是什么好女人。 他还记得重新看到钱嘉的那天,坐在钱嘉旁边打量着他的那个娇媚的女人。 美则美矣,但是仅此而已。 —— 1.林总终于出场了!请挥动你们的小拳头! 2.今天上午我梦见我写了一篇骨科文……我想了想,决定把那个骨科文填进我未完成的坑里。 威胁 钱嘉接到高盼消息的时候,自己正要上班。 她画了个淡妆,今天是工作的第一天,她毕竟想给领导一个好印象,虽然她不过是个小财会。 高盼告诉她: “我在医院。” 钱嘉知道高盼平常玩得疯,也知道高盼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她和高盼确实是朋友。 第一次见到高盼是在大学的国际文化交流周上,高盼对钱嘉说: “你笑起来挺像那个谁,陈回回。” 回回是钱嘉很喜欢的一个女演员,很年轻但是演技很灵动,于是钱嘉也笑了: “是吗,你也喜欢回回吗?” “是啊,我很喜欢。她的那个古装剧《神之谕》演的太好了……!” “可是她最近没有什么新戏……” 两个女孩因为共同的爱好说起话来。后来钱嘉知道她们二人是同个星宿的人,怪不得观点如此相近。 只是二人的性格天差地别。 钱嘉对别人都很冷淡,甚至显得有些木讷;但高盼性格外向,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乎。 钱嘉蹙了眉,高盼没有告诉她她为什么在医院。 “下班去看你。” 那边没有回消息。 因为高盼瑟缩地看着来人。 “你想怎样?” 她记得他。 林轲轮的朋友。 “不要紧张。”沈默安说: “我对你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怎么会。高盼狐疑地打量着他: “你是钱嘉的男朋友?” 沈默安沉默,他把送来的补品放到了桌子上。 这个时候高盼好像想起了什么,她不可思议道: “天,你不会喜欢钱嘉吧?” 她好像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可是钱嘉平常看起来中规中矩的,怎么招惹了这种人。 “你很了解她?”沈默安说。 当然了解。虽然她只是个艺术生,钱嘉是工科生。 都是很有个性、不喜欢被束缚的女人。 这次轮到高盼沉默了。 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的了解几乎为零。钱嘉在她面前从没提过这一号人物,从前只对她轻描淡写得讲过她高中的一个初恋。她不能信任他。 “我是钱嘉从前的同学。”沈默安说: “前天的事情,抱歉。毕竟是在我的地方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愿看到……” “假惺惺。”高盼不屑道: “你和林轲轮就是一伙人。” 沈默安的手动了动,有那么一瞬间可能要挥拳头,但是他忍住了。 为了钱嘉不是么。 “你年纪还很轻。”沈默安又说了: “你想要什么补偿?” 补偿? “人行吗?”高盼道: “我想要林轲轮死。” 沈默安:…… 怎么钱嘉的朋友和钱嘉一样,直来直去的。 沈默安意识到,高盼可能不知道自己招惹上的是什么男人。 那男人没把她弄死就不错了。 “怎么不说话了?”高盼呛道: “林轲轮那一脚,把我的孩子可是踢没了。” “你确定你那里有孩子?”沈默安瞟了一眼她的肚子。 “你什么意思?”高盼眯起眼睛。 “小姐你这么聪明,应该不需要我说出来吧,林先生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 高盼沉默了几秒,然后问道: “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他戏谑道。 她仰头看着站在病床前的男人,任命道: “好吧,我告诉你,我确实不知道。” 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林轲轮,你把钱嘉带走的那天,我一个人就坐在那里喝酒,后来有个男人上来搭讪,我……没拒绝。但是醒了的时候看见的是林轲轮,我根本不认识他,他用钱打发的我。” “我本来也没为这件事多想,但是隔天我收到了匿名的照片。”她拿出手机: “你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照片。我本来想报警,但警方似乎并不受理。” “对方让我见到林轲轮的时候闹一场,告诉我林轲轮具体出入酒吧的时间,还说要……给我钱。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没办法,我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真的曝光我的照片和个人信息。我是做传媒的,曝光就死定了……我就对林轲轮说了几句话他就踢了过来……” 沈默安大致了解了这件事情。 “你不觉得林轲轮心理变态吗?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当时你不知道,你酒吧的安保对他根本没有用,他一个眼神,谁都不敢救我——” 沈默安叹了口气。 “他当时喝醉了,和自己女人闹了矛盾……” “那就对我发泄吗?”高盼的眼里泪光盈盈: “我就活该吗?” “把你手机给我。” “什么?” “你不想知道是谁威胁的你吗?” 高盼把手机递了过去。 沈默安看着号码,高盼盯着他。 “看见了吗,我查了,空号。” “嗯。”沈默安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声。 “我想了,”面前的女人道: “我要再报一次警。” “不行。”沈默安把手机扔了过去: “我说过,只要和林轲轮有关的事情,警方都会置之不理。” “可是有人陷害我!” “没有办法。”沈默安道,他迟疑着: “我想,我也许知道是谁拍的你的照片。” —— 男主女主是沈默安钱嘉 男二女二是林轲轮陈回回 两对CP 当然下面的这对儿CP比较暗黑 下章上肉 口交 最终沈默安也没告诉高盼是谁威胁的她。 不过有个人可不是傻子。 此时在京圈的一栋别墅里,一个女人分开双腿,高大的男人跪在她的身前。 “腿再分开些。” 回回快哭出来了,她从没感到如此羞耻过。 林轲轮的一根手指进入她的阴道,勾弄着她的内壁。 “别……”陈回回说: “求你了。” “求我?”林轲轮眯起眼睛: “故意气我,嗯?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好让你录证据?陈回回,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回回嘤咛了一声: “嗯……” 她的呻吟听得林先生血脉贲张,他摸索着解了皮带,回回向他的下身瞥了一眼,他的肉棒已经充血胀大。回回带着哭腔说: “别,我还有孩子……” 林轲轮当然知道。他把已经硬挺的性器放到了陈回回的唇边: “帮我,回回。” 陈回回被他勾得起了性欲,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林轲轮,低下头的时候林轲轮没有看见陈回回眼底的阴晦。 那不是一个怀孕的女人该有的眼神。 但她还是乖巧地含住了那玩意,甚至比以往都要乖巧。林轲轮顾忌着她的身体,可是陈回回今天的口活儿似乎比以往都要好。林轲轮没忍住,从前都是交代在她的嘴里,但是这次想要拿出来。 回回含得很深,甚至更卖力地吸吮。 林轲轮没忍住,所有的精华都交代在她的口腔里。 林轲轮轻轻抚摸着回回的头发,像抚摸一只猫一样。 “今天很乖。”他吻了口回回的侧脸: “宝贝想要什么奖励?” 回回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忍着恶心,良久,道: “我想要回凌市去。” 林轲轮漫不经心地摸着她的发旋儿: “京圈儿不好吗?你喜欢拍戏,生完孩子可以尽管去拍戏。” 这个时候,回回居然向他撒起娇来: “我们毕竟都是凌市成长起来的,你两头跑也很麻烦不是吗?京圈儿这空气不好,虽然是个大城市,但我不喜欢。” 林轲轮低着头,眼底仿佛是一汪深潭。他仔细打量身下的女人,确保她没有别的歪心思后,道: “可以考虑。” 陈回回嗯了一声,拿过被子盖上了自己。她取纸抽,林轲轮胳膊一伸,便把抽纸拿了过来。 他温柔地给她擦着嘴唇。他以为自己很深情,殊不知,陈回回这个时候想的是如何离开他。 他忽然一用力抹了下回回的嘴唇: “如果我再发现你试图找人偷拍我,我就把你绑起来,哪里也不能去,嗯?” “嗯。”她乖巧地说。 林轲轮抱着她: “去洗澡。” —— 作者有话说: 林先生是真的渣,这是我第一次写个渣男,可能会开新文讲他的故事。 其实我还想写傅颜,但是傅先生没什么灵感,所以傅先生会有个番外。 汪先生只是打个酱油,后面还会写他,但戏份不多,我不能剧透。 另外,本文首发po18,未经允许禁止copy。 有的章节我写完后不满意或者bug的地方会修改,盗文抓取的只是我第一遍的稿子,会有问题出现。 读者都喜欢潜水,我只是个小透明作者,没人找我玩么…… 探视 钱嘉知道把高盼的子宫踢出血的是沈默安认识的人后沉默了。 “他……是你的同学啊?”此事已经过了五天,高盼坐在病床上,问她。 “嗯。” “我真没想到,钱嘉,一个沈老板,我记得大学的时候章克也喜欢你,可是那么多人追你,你也不见得答应。” “他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钱嘉。” 钱嘉知道高盼是善意地提醒自己。 “我有分寸。”她道: “但是你是怎么回事?招惹上这种人,报警就行了,你真的是疯了?” 高盼垂着头。 “我报警了,可是警方并不受理。我想这个林轲轮……来头不小。” 钱嘉没有说话,然后她听到高盼说: “我缺钱,钱嘉。” “缺……什么?” 高盼没有多解释什么。她看起来很疲惫。 “沈默安说那个叫林轲轮的会给我补偿,我现在只缺钱,而那个拍我照片的人答应会给我钱。” “你脑子被门挤了吗?”钱嘉毫不客气道: “缺钱也不能这样啊,再下去你会干嘛,卖身吗?” 她没说话。 钱嘉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想提醒高盼注意点私生活,可是转念一想。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儿不是么。 “你少去点儿那种地方。” 高盼的眼神就暗了下来。 “钱嘉,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 “什么?” “呵。”高盼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保守那一套。你行不行啊?”她打量着她: “也是,那天和我去酒吧也是你第一次去那种地方。” 钱嘉像被戳破了心事。她确实当时头脑一热,才会去和沈默安有关的地方。 钱嘉想说女孩子起码要自爱,不能和陌生人上床,可是看她这样,她选择了闭嘴。 “你们电视台怎么办?” 高盼是播音员,也主持一个地方电视台的小节目,毕竟她长得高,身材长相没得挑,声音还好听。 “我请假了,让别人替我。”她不甚在意道。 “你确定那晚和你……睡的人是林轲轮?”钱嘉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不是。”高盼说: “都怪我蠢,被别人摆了一道。别人要挟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她顿了顿: “林先生那么高,我想那天和我搭讪的人绝对没有那么高。” 半晌。 “你休息吧。”钱嘉说: “我明天还要去上班。” “工作找到了?” “嗯。”她没有多讲: “试用期,先干着呗。” 她和高盼说了再见,下楼的时候身体一身冷汗。 沈默安是什么人?她以前从没认真想过。林轲轮,她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可是看起来,连警方都不愿动的人,能有多么强大的背景? 还有沈默安,高中毕业的时候他是去了哪儿? 这些钱嘉统统不知。 她走到一楼。 钱嘉正在生理期,腹部绞痛,她脱力般坐在一楼会诊处,看见个蒙面的女人正在上楼。那身形有点熟悉,但是她是谁呢,钱嘉一时没有想起来。 妇产科 “对不起。” 高盼原本准备休息,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是钱嘉回来了。 但是不是。 这个女人比钱嘉甚至还要矮一点,但是摘下面罩的样子让她叫出了声。 “陈回回?” “对不起。”回回又道。 高盼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的照片是我找人发的,我当时只想离开他,但是我忘了,我忘了。” 她在说什么? “我忘了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忘了仅凭这些我不可能脱离他,抱歉。” 陈回回对高盼深鞠了一躬。 高盼皱着眉: “你和林轲轮有一腿?” 陈回回点点头。 “你是他包养的女人?”高盼的语调高了一些,回回听着十分刺耳。 “我不知道怎么补偿你,”回回道: “沈默安告诉我你在这个病房。” 转折来得太快,高盼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恶毒地要挟自己的人是大明星,自己和钱嘉非常喜欢的大明星,陈回回。 “不过我想,我这个孩子也快没了,我的孩子也快没了。”陈回回说。 她看起来精神有点不太正常。 高盼没听清她在叨叨什么,接着一个信封扔给了高盼。 “这是底片,我这边都把你的图片都删除了,你放心。”回回认真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她看了眼手表: “我预约了手术。” 高盼还没来得及问她,便看到她把面罩捂上,回头悲伤地看了她一眼。 高盼下了病床,还想问问什么,便看到她消失在了拐角。 她看见她在一个科室门口消失掉了。 那个科室是。 妇产科。 —— 晚八点还有一更。 流产手术 林轲轮是在半小时后到的。他来到医院的时候一张脸煞得能够杀死人。 他踢开了手术室的门,里面没人。他又来到高盼的病房,高盼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刚才的确看到了陈回回,可是自己同样也什么都不知道。 林轲轮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在楼下看见了陈回回。 陈回回正在取药,是有助术后康复的药。 所有人都能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在一楼打了那个娇小的女人一个巴掌。 巴掌声响得整层都能听到。 “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嗯?” 林轲轮捏着拳头,像拎着小鸡一样把她搡到了地上。 “所以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回回这个时候竟然很平静,面罩早在刚才他打她的时候就掉了,有的女医师看见回回本人的脸都惊叫出来——那个女演员。 林轲轮一把夺过回回的包,里面的化验单看着他一片晕眩。 她做了人流,孩子没了。 陈回回本来就是很虚弱的,她倒在地上,这个时候高盼也围在了外面,看着这一幕。她胆战心惊。 天哪,她的嘴角都出血了。 这个林轲轮对自己的女人都这么狠吗? 林轲轮红着眼眶: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连孩子都不要?” 陈回回没有说话,但是眼色十分轻蔑。 林轲轮知道,他输了。 高大的男人在离开医院的时候,几欲倒下。 他怎么能够想象,他还在筹备他们的婚礼。但是他想要宠爱的女人,从不稀罕他给予的东西。 高盼一看见林轲轮没了,立刻跑到陈回回的身边,扶她起来。 “你……还好吗?” 回回没有说话。 她好像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人。 在她碰触她的那一刹那,回回道: “别碰我。”她忍着不适: “不然他会找你麻烦。” 高盼立刻松开回回。 陈回回离开的时候,能听见别人对她的窃窃私语,说她是被包养的烂女人……那又怎么样,她们说的都是事实。 在她遇见林轲轮后,就已经不干净了。 —— 最近这篇文写作动力枯竭,去了电脑里更我一篇古文,《神之谕》。到时候肯定也会发出来的,那个古代故事我也很喜欢,只可惜肉不多。会很虐。 新闻 陈回回是个烂女人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好像有人刻意传播一样。回回知道,林轲轮再也不会去管她了。 她本来应该笑的,可是笑着笑着却哭了出来。 整个凌市除了林轲轮的房子,再也没有她的安身之所。回回坐在酒店的床上,收到了沈度的消息: “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们闹得挺僵。” 沈度是回回从前的朋友,也是唯一肯帮助回回的人。是他找的人给回回做的手术,他禁不住回回的哀求。 “沈度,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我会死的,真的。” “我和他没有关系了。”回回回他。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回回脱力地扔掉手机,她的脸上还带有林轲轮打她的红肿。这是林轲轮第一次打她。 为了一个孩子。 陈回回不需要看手机,她知道接下来的娱乐头条会是什么。 回回没有猜错,第二天她就占据了微博热搜。 “陈回回被曝做小三” “陈回回 堕胎” “陈回回 视频” 以前有这种风波,根本没人敢写陈回回的事情。现在明显是林轲轮放话,要狠整陈回回,那些营销号收钱办事,所以陈回回的名声算是毁了。 钱嘉在上班的时候瞥了眼微博,差点尖叫起来。 她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她,点开热搜,把音量调至没有,看着视频,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那可是陈回回啊,演《神之谕》把楚楚可怜的姜媚儿演得活灵活现的陈回回,惹人疼爱的陈回回。 钱嘉终归是在工作时间,她决定休息的时候再看微博。 午休的时候,钱嘉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微博,她看到拍摄地点的时候想,这不就是高盼在的那个医院吗?晚间时分……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 难道说……这个女人曾经和她碰过面? 视频里的陈回回倒地不起,可是那个踢倒她的男人却被打了马赛克,这是为什么? 钱嘉打开评论,真是树倒猢狲散。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色” “真没想到。” “本来演艺路挺好的,不走正道。” “真恶心” “打得好” “洗白不了了,哈哈” 钱嘉想着《神之谕》里楚楚可怜的、一颦一笑皆风情的姜媚儿,怎么也想不到她私下里是这样的人。 都说面相准确,陈回回是有点寡淡的清纯系,她的脸完全显示不出她的野心,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但是钱嘉还没有怎么去理解陈回回的事情,高盼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在电话里讲了昨天事情的来龙去脉,钱嘉心底对林轲轮又是一阵恶寒。 这个男人……以打女人为乐么? 看样子回回是他爱着的女人,原来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吗? 撞见 过了一段时间,陈回回便消失在大众视线里。 明星的更新换代很快,造星工程更是这样。演艺这条道路有数不尽的人想走,没了陈回回,还有十个百个陈回回。 而高盼,也等来了林轲轮的补偿。 一张卡。 里面的数额不算很大,但也没那么少。幸亏他那一脚没给高盼踹到断子绝孙,不然高盼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我觉得我赚了,”有天高盼对她说: “你看啊,我没什么大事儿还白白有了十万块钱……” “喂。”钱嘉皱着眉: “别这么说,身体最重要。” “哪里哪里。”高盼笑嘻嘻地挽着她: “话说,沈先生没有消息啦?” 沈默安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给她的消息没那么频了。早晚也都会给她发,不过她越来越觉得他只是流于形式而已。 也好。 她恨恨地想,他最好永远不要联系她。 钱嘉的耳朵完全好了,她又戴着耳机在听歌,走在楼下的时候却发现了母亲的身影。 母亲的身旁还有一个男人。 钱嘉下意识地藏起自己的位置,她看着母亲和那男人聊天,他们不知说什么,靠得很近。钱嘉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自然知道母亲应该找个男人,可是到底她只是个初入社会的小女孩,看着这一幕并不能使她的心情缓和多少。 她绕了个道,低头走回了自己的家门。 钱母回来的时候,钱嘉正在烧水。开水壶的声音扑哧扑哧,她坐在客厅沙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妈。” “嗯。”钱母换了鞋子,把围巾挂在了衣架上,换了身家居服。 “我今天看见你了。” “什么?”钱母抬头,不可置信道。 “我看见你和一个人在小区里说话,他是谁,同事吗?” “哦,”钱母的神色有些惊慌: “对,嗯。是。” 钱嘉有些失望。 “妈,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呢?那房子卖掉的钱呢,哪里去了?” 钱母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你管我?钱嘉!我生你养你你还要管我的钱?” “妈,”钱嘉大声道: “我怕你被骗啊。” “我需要你管?你个黄毛丫头!” “那房子卖掉起码也值个一百万,可是你卖掉了都不和我商量一声!”钱嘉道: “我其实不是生气你卖房子,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啊!” 钱母没有说话,她被钱嘉气得发抖。 “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别管。” “我别管是吗?好,”钱嘉拿起了包: “我再也不管了,你住在这儿吧,我也不想呆这儿了。”她道: “你有了别的男人,想来也不需要我了。” “你在说什么?”钱母对她吼道: “你走了可别回来!” 钱嘉没有说话,她拎着小包,冲出了家门。 冲出去的时候她才想到自己其实无处可去。 借宿 钱嘉这些年有一笔不小的积蓄。但她并不想动用她的小金库,一个女孩在外独居,总归是不安全的。 她能靠谁呢?高盼虽然也租房子,但是她有的时候会带别的男人回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朋友真是少得可怜。 保险起见,钱嘉还是给了高盼打了个电话。 高盼没接。 钱嘉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 汪喜亮。 钱嘉把手机拿起又放下,恨恨地对自己说: “钱嘉你还要不要脸,知不知道避嫌。” 她低着头,在夜市里买一些晚餐。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买东西的时候,手机的屏幕亮了。 高盼: 我刚做完运动。 钱嘉:…… 运动是什么,根本不需多问,她知道高盼经常白日宣淫。 她身体受的住吗? 不过钱嘉知道一个大学时期还去献血站鲜血的高盼总比在九十斤边缘徘徊看起来营养不良连献血资格都不够的自己要强些。 这个时候,汪喜亮给她发了个消息: “你在干嘛呢?” * 城中的夜市很欢快,钱嘉不知道汪喜亮喜欢吃什么,便买了一些北方的特色小食。她喜欢吃辣,所以还买了麻辣小龙虾。 这次的通行小哥换人了,但是钱嘉在楼下给汪喜亮打了电话,汪先生同意了。 钱嘉上了楼,门开着。 门口有为她准备的拖鞋,汪喜亮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不好意思汪总,这么晚了来麻烦你。”钱嘉说道。 “没关系。”汪喜亮瞥了眼她: “总有例外的时候。” “嗯……”钱嘉局促地站在原地,虽然这个地方原来是她的家,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才是房子的主人。 “我有那么可怕吗?”汪喜亮笑了: “在公司之外,我们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这表情总让我觉得是在诱奸幼女。” 钱嘉飞快地跑到了她原来的卧室,果然那个房间是空着的。 “我睡这里,可以吗?” 汪喜亮不置可否。 “不好意思,我就打扰你一天。” 刚才汪喜亮给她发完消息,钱嘉就顺便问他那里是不是一个人住,有没有空房间,她本来也只是问问,出乎意料的,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钱嘉。”汪喜亮忽然开口: “你还真是心大。” “什么?”钱嘉问。 “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你这样直接来我这里,别人是会有看法的。” “但是您不会有看法呀。”钱嘉清澈地看着他: “你看起来那么正直,肯定不会有那些想法吧。” “事实上,”汪喜亮憋着笑: “我有。” 钱嘉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啊,”汪喜亮看着她,叹了口气: “就是太年轻、太好骗了。” “放心吧,”汪先生看了看钱嘉不算丰腴的身材: “我刚才已经给你父亲打过电话,让他放心了。” “你说什么?”钱嘉急得跳脚: “你告诉我爸了?” “是啊。”汪喜亮看着钱嘉带来的的一些小食: “你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你妈当然担心你。你又几个小时不回家,现在很晚了,不接你妈的电话,你妈当然就会找你爸。” 钱嘉垂着头。 “噢。” 汪喜亮促狭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点想笑: “你不会真以为是我给你发的消息吧?你妈找不到你,电话打到了你爸的手机上,我又是你的同事,不过你放心,他们那边我已经帮你圆过去了。” 钱嘉没有说话。 “你多大了, 还和父母耍脾气。”他没忍住,数落了她一句。 “我没有耍脾气!”钱嘉不知道怎么说这两天她看到的、经历的事情,只是用手点着他: “反正你这个老男人,是不会懂的。” “我很老?”汪喜亮用惊讶的口气问她: “我以为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我这个年纪的人。” “不代表我,谢谢。”钱嘉道: “你只要别对我图谋不轨,我就可以和你相安无事。喏,”她指了指买回来的东西: “我怕你饿,还买了吃的。” “那你还真是贤惠。”汪喜亮半真半假道: “不过我要那个小龙虾。” 钱嘉看着自己准备吃的小龙虾,对他道: “我这包已经吃了几只……” “我不介意。” 他拿走那包小龙虾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上下打量着钱嘉,道: “你放心,就你的身材,我对你不感兴趣。”像是对钱嘉的打击还不够似的,关上钱嘉卧室门后补充了一句: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门锁上。” 钱嘉瞪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他现在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傅颜 第二天,钱嘉和汪喜亮是一同去的公司。 汪喜亮开着他的那辆车,钱嘉目不斜视地坐在副驾驶。 昨晚睡得很好,衣柜里竟然还有她搬家之前的几件衣服,她就凑合了一晚。睡觉之前她把那些夜宵吃了,撑得很饱——虽然她还在惦记被汪喜亮拿走的小龙虾。 到了公司,钱嘉迫不及待就下了车,她并不想让别人误会她和汪喜亮的关系,然而还是有人看见了。 是财务部的一个小出纳,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女孩子。 “今天和你来的,我记得是董事会的人汪总哦。” “嗯。” “你们……” “没什么你们我们的。”钱嘉解释道: “他是我哥。” “亲哥?” …… 钱嘉费了一番口舌把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对方才相信他们二人只是普通的继兄妹。 下班的时候钱嘉迫不及待地就离开公司了,这一整天,别人始终对她在窃窃私语。 她走路看着手机。 她看见许久不活跃的高中班级群进来了一个人。 傅颜。 傅颜,钱嘉听说他出国了,但是这么多年也都和他没有联络。 钱嘉点开新进来那个人的头像。 名字就叫作傅颜,头像是一个人的背影。 钱嘉知道,那是他的背影。 她死死盯着这个账号,走在路上差点被车撞到。 “死丫头,看着车就往上撞么?” …… 钱嘉没有理会骂她的人,这个时候,她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新的朋友 傅颜 钱嘉的心跳得很快,她没办法。没办法。 她没办法不接受傅颜的好友申请。 她点了同意,可是傅颜却没有消息发过来。 钱嘉今天回家,母亲没有问她去了哪儿。想来父亲也应该告诉她了。 本来她快把傅颜忘脑后了,临睡时看了眼手机,今天的高中班级群却异常活跃。 “傅颜?我前两天在海音国际看见了一个海报,上面写着傅颜特展,是你的作品吗?” 一个女生问道。 “嗯。”傅颜回她。 “你好厉害!” “没有。”傅颜快速回道: “只是和一个朋友一块儿做的。” 然后又道: “我没有什么水平的。” 女孩子发了几个表情包,意思是哎呀你好谦虚啊之类的。 钱嘉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她刚把手机放在床头,便看到本来黑着的屏幕又亮了。 傅颜: “钱嘉?你最近怎么样?” 钱嘉看着傅颜给她发的文字,看着看着竟然鼻子一酸。 傅颜啊,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和我有任何联系。 你应该知道的。 我从来都拒绝不了你。 油画展览 钱嘉和傅颜聊了聊,高中班级的群便有人提议去看傅颜的油画展。钱嘉看了眼墙上的日历,还有两天。 两天啊,周六。 傅颜: “你能来么?” 钱嘉看着这条消息,想了足足两分钟。 “嗯,我来。” 放下手机的时候钱嘉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自己还真是没出息。 周六的时候,钱嘉先是化了个淡妆,涂了胡萝卜色的口红,然后选了一件米色的风衣。头发直接放了下来,她长发显得还是挺淑女的。 虽然钱嘉骨子里和淑女并不沾边。 她对镜子里的自己微笑了一下,一路上都想着呆会儿见到傅颜,和他的第一句话应该是说什么。 “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最近怎样?” 呸,好俗。 钱嘉甩甩脑袋,把杂念丢了出去。 管他那么多,一会儿见到他再说。 钱嘉想了很多种情况,万万没想到当她看见傅颜的时候他在和别的女人说话。 是顾维维,他的前女友。 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顾维维笑得很开心,傅颜也露出了一口白净的牙齿。 钱嘉忽然就没兴趣看这些油画了。 她知道傅颜从前就是受人欢迎的,但她没意识到他那么受欢迎。 也是,她一个在角落里生长的野花,怎配得到他的青睐。 钱嘉看见了几个熟人,都是高中时候的女同学,但钱嘉和她们关系一般。她没有和傅颜打招呼,而是转去看这些画。 钱嘉骨子里是很有艺术气质的人,她迷醉在艺术长廊里,她告诉自己,虽然傅颜不好,但是这些画并没有得罪她什么。 她驻足在一幅向日葵的面前,久久未动。 那向日葵金黄色,很阳光,像印象派的画,却被各种颜色渲染得出奇干净。金色和绿色是画中的主旋律,名字叫作《希望》。 落款人签名:Yan Fu “好看吗?”旁边的人问道。 钱嘉不知道傅颜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离她很近,钱嘉下意识退一步。 刚才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 “嗯,很好看。”钱嘉实话实说道: “这些话当中我最喜欢就是这幅。” “这幅吗?”傅颜不甚在意地瞥了眼画,但是看钱嘉的眼神却很专注: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嗯……有活力吧。”钱嘉没有多余解释,她有点招架不住傅颜的目光。 他的眼神这么炽烈吗?比他更炽烈的眼神,她只在沈默安身上看到过。 “我没想到你能来。”傅颜说道: “我很意外。” 钱嘉苦笑: “我也没想到我能来……我只是来看看这些艺术品,你知道。” 呸,这话鬼信。 但是傅颜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追问下去。 钱嘉鼓起勇气看着傅颜的脸庞,她的眼神近乎贪婪。 都落在了旁边一个人的眼里。 “所以,你现在……”他打量着钱嘉: “还是一个人?” 为什么说“还是”,她很难找到男朋友吗,钱嘉有些纳闷。 她刚想开口,一个声音却道: “不是。” —— 五一愉快!mua~ 争吵 沈默安出现得突兀,钱嘉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他随意地披了一件黑色立领风衣。沈默安个子高,何况现在的气度又和当年的高中生不同,又是以前同学,所以钱嘉的余光里好像别人都在看他们这一堆。 但是他这次却虚揽着钱嘉的腰。 “我在她身边。” 钱嘉诧异地看着沈默安,刚想矢口否认,有个娇小的女孩却跑了过来,一下子挽住了傅颜的胳膊: “你在这里啊,傅颜。我找了你好久呢。” 钱嘉刚想开的口又收了回去。 她看着他们亲密的动作,女孩子白的惊人,娇小玲珑,扎着马尾辫素面朝天——实在看不出自己比这个小丫头片子差在哪儿了。 钱嘉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沈默安这次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我们走了。”他对傅颜说。 傅颜仍然看着钱嘉的脸,这让沈默安很不爽。但是沈默安并没有表现出来。 钱嘉的手还放在他的手里,她没有反握他的手,这让沈默安也不爽。 沈默安更不爽的是,钱嘉恨不得表现出自己内心的脆弱。 钱嘉走在前面,沈默安不紧不慢地跟在钱嘉的身后。 “你别跟着我了。” …… “我说你别跟着你听不懂吗沈默安!” 钱嘉的声音尖厉,整个海音国际的一楼仿佛都能听见。 但是沈默安却没恼。 “钱嘉,”他低着头,似乎能望到人心底去,声音很磁性: “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一点。” “我有没有出息和你没有一点关系!”钱嘉崩溃道: “你怎么总是出现,烦不烦啊?你不知道我不喜欢你吗?我讨厌你,沈默安,讨厌你!”她哭出声: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啊沈默安,你喜欢我什么呢?” 沈默安这次说话了: “不知道。” 他轻轻地、试探着把她揽到怀里去,可是钱嘉却道: “你别碰我!” 她从旋转门跑了出去,不知跑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 她坐在石阶上抹眼泪,毫无意外,沈默安走了过来。 钱嘉没有说话。 沈默安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沈默安道: “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 他像是没听到,钱嘉也习惯了。 就和一只狗一样,她恨恨地想到,怎么也赶不走。 “沈默安,你不累吗?” …… “你每次看我这样,你很开心?” …… 钱嘉说不出更多狠话,她知道,终究是自己亏欠了这个男孩太多。 或者说,是亏欠了年少的沈默安太多。 她没办法回应一个少年对她的感情,并不是她的错。 她又想到,真可悲啊,他喜欢她,她能做什么呢。 她喜欢傅颜,傅颜又能做什么呢。 沈默安从来没说过:“和我试试吧,钱嘉”这样的话,他只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她一把,从小就是这样,从写卷子到伪装男友,不管是什么身份,他好像都很在行。 其实沈默安始终是个优秀的人,但是钱嘉拒绝相信。 所以今天她其实应该感谢沈默安? 钱嘉坐地铁,沈默安也坐地铁。钱嘉不说话,沈默安似乎也决定了不和她说话。 …… 快到家的时候,沈默安忽然问她: “你现在还和你母亲住在一块?” …… “你……没有考虑过搬出来?毕竟你最近在找工作,我想……” “沈默安。”钱嘉开口了: “我怎么样还用不着你去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知道吗?” 沈默安:…… “而且,”钱嘉道: “我找到工作了。” “你找到了?”沈默安没有她预想中的开心,而是蹙眉道: “是做什么的?” “不用你管。” …… “我怕你被骗。”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谢谢。”钱嘉毫不客气道: “你总是把我当作小孩子。” “你知道吗钱嘉,我之前看见你没有被社会蹂躏其实挺开心的。”沈默安道: “你其实不需要去工作的,我可以……” “可以养我吗?”钱嘉嘲讽道: “你觉得我需要你来养吗,”她继续说道: “还是说沈先生是有钱了,就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沈默安没有说话。 他们快走到钱嘉的小区了,但是钱嘉换了个路。 她走到了小区旁边的公园。 “我们今天把话说明白吧,我知道刘导的事情是你曝光的。”她干脆地说: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去了哪儿,干了什么,回来就有底气了,是吗,沈默安?” 沈默安听着女人刺耳的话。 “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得知我的情况,你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只知道你追不到我很没有面子。沈默安,你更看重的是你的面子而不是我。” 沈默安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这一刻他真的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原来自己的小心翼翼、护如珍宝在她眼里一文不值,都是面子。 他沈默安要是好面子,有的是比她漂亮丰腴的女人求着他上,他会选择她? 沈默安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光出现了问题。 还有今天。 她看向傅颜的目光的那种羞涩,他从来不知道钱嘉竟然可以那样看一个人。 一个男人。 钱嘉在他面前永远是牙尖嘴利的,所以这次沈默安有些忍无可忍了。 “面子?”沈默安讽刺道: “我沈默安在你面前有过面子吗?”他这次的声音没了以往的平静: “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在傅颜面前就很有面子,是不是?” 钱嘉被他激得脸通红,但是她没见过这样的沈默安。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竟然敢咬主人了。 “要你管?沈默安,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不喜欢你?” 令她诧异的是,这一次,沈默安没有缠上来。 他眯着眼睛,认真打量着她,好像以前从没认真看过她一样。 “不用多少遍。”他冷冷地说: “这一遍就够了。” 他临走的时候对钱嘉道: “就当我并不认识你。钱嘉,就当我瞎了眼。” —— 我发现好多肉文作者开文的原因都是学业压力大,我也是可为什么我好几万字不见肉?。 道歉 其实沈默安那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但是没办法,他是真的累了。他不敢再爱了。 他努力挺直了身子向前走,他想,他在她面前本无尊严可言,想来她也不会在乎他的尊严。 可是他想让她看见一次,看见他的背影,而非总是他追随她。 钱嘉心底滋味难明。 她没有看沈默安一眼。 自己应该是讨厌他的,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好像空了一块。 但这还不算什么。 钱嘉回到家的时候,她的母亲才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屋里除了母亲,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那天她看到的男人,还有一个…… 是丑闻缠身、没有人要的—— 陈回回。 “这是怎么回事?”她完全不能想到陈回回会进自己的家门,虽然她喜欢这个女演员,不代表她就要跪舔。 而且她看过网上的爆料,那些爆料不管是真是假,陈回回在她心中都算不上有什么好感。 钱母有些尴尬地对钱嘉道: “钱嘉,这是你姐姐。” “我姐姐?”钱嘉嘲讽道: “我没有姐姐。” 陈回回垂着头,没有正视钱嘉。 “她火的时候你怎么没认祖归宗?”钱嘉不是傻子,她心底也隐约有些猜测,但是她的话尖锐得伤人。 “……姨,我想我还是别来麻烦你了……” “你知道就好。”钱嘉没好气道: “我不管你是和谁生的,和我们家都没有关系。” 钱母被钱嘉气得心脏病都要犯出来了。 自己的亲生女儿永远不能叫自己一声“妈”。 以为她很愿意吗? “你的孩子不是很有教养。”那男人道。 一提到教养,钱嘉整个人都气得跳脚。 她没有教养?谁有教养?陈回回吗?靠男人养活的东西吗? 钱嘉盯着那男人看,那男人也不甘示弱地回视她。 男人看起来并不老,钱嘉猜他并不是陈回回的亲人。 一群陌生人。在她的家,教育她,钱嘉,没有教养。 “今天回回就留在这里。”钱母道。 “好啊,”钱嘉乐享其成: “我走!” 钱嘉刚回来的家,又要离开了。 她这次没有去找汪喜亮。 她不傻,留宿陌生人那里一次足以。上一次是和母亲赌气,这一次说什么晚上她都要回家。 可是她很生气。钱嘉在家边的公园里走来走去,没有理会母亲发来的微信消息。 “你在哪儿了?” “这么晚了,你要几点回家?” “说你几句就不乐意了” 钱嘉心情很差。她挑选了一个长椅,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上去。 她听着音乐,把李荣浩的声音开到最大。 “罗密欧朱丽叶没能从头到尾 耶” “黑森林白风景里面藏着一对 耶” 瞧瞧,这是什么破词儿。 罗密欧和朱丽叶没能从头到尾,在森林里还能有一对儿。 “刹那短 岁月长 忘不掉 你模样” “我爱你 无论东西” 她以为自己的脑海里会是傅颜。 但是为什么,出现了沈默安的轮廓。 他安静的轮廓,专注的轮廓,从头到尾,针对的只有她一人。 屏幕亮了。 是沈默安的消息。 “今天对不起,如果打扰到你,抱歉。” 她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她的手放在打字键上。 可是对不起啊,沈默安,我不能说一句“没关系”。 因为我是钱嘉。 从初中知道你的情况就告诉自己讨厌你的钱嘉。 钱嘉点了他的头像,右上角。 点了删除。 —— 我:老沈啊,我答应了你五万字就三垒。 沈默安(抿着唇):你看着办。 作者说:放心,你的床戏我已经安排上了。 坏男人 沈默安最近和林轲轮走得很近。 林轲轮亲手把自己从小养着的女人推了出去,他的心不痛吗。 可是一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狠心到不要自己的孩子,他就做不到对她手软。 给她点苦头吃,她就会回来。 林轲轮是这样想的,可是沈默安却觉得未必。 他从钱嘉身上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如死灰的滋味,乃至林先生在他的地方玩女人,沈默安也默许了。 酒吧里女人媚笑地坐在了林先生的腿上,沈默安看着未发出的消息,眉头紧锁。 然而自己却又是自嘲地笑了。 这么关心她是做什么呢? 林轲轮透过女人看着沈默安,不由得嗤笑道: “照我说的方法,不管对什么女人,你得征服她,不能对她太温柔。”他好心道: “女人都喜欢坏男人。” 说完,勾起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的下巴,下身顶了顶: “你说是不是?” 那女人娇娇地笑着,声音听着沈默安一阵恶心。 难为林轲轮对这种女人有感觉。 他耸耸肩,走到安静的一隅,打了钱嘉的电话。 出乎他意料的,钱嘉接了起来。 找别人 钱嘉坐长椅上的时候看见了一串陌生号码。她心里大概也知道是谁,所以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为什么不呢?她想到,既然沈默安对她这么好,自己如果不理他岂不是自己有点亏。 难为他喜欢她,为什么不让他继续喜欢呢?自己被喜欢又不是自己的错;若是别的女人应该早就和沈先生谈情说爱了。 从来没有人试过爱她、了解她。 她真的是高岭之花难以亲近吗?不吧,钱嘉想到,其实自己也真的很好说话…… 只是从没有人想要去了解她。 沈默安没有说话。他听着电话那端女人均匀冗长的呼吸声,她也没说话。 “你把我删了。”这是个陈述句,沈默安说道: “现在加回来。” 钱嘉笑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把你加回来啊,沈默安,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 沈默安忍了忍: “钱嘉,今天是我冲动了。” “停。”每次和沈默安说话钱嘉心里都有巨大的快感,大概她有虐人的天分,所以道: “别说这样的话,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沈默安,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想办法得到,要么就狗急跳墙。” 手机那端的他深呼吸了几下: “如果我让你感到反感,我很抱歉。但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伤害你。” 钱嘉和沈默安说话的时候,往往心情就会变好。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生活中也没办法对别人发脾气。 “是你说的你瞎了眼,我怎么好意思白让你瞎这个眼睛呢?”她恶狠狠道: “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我觉得你可以和其他女人试试。”她低头玩着手指: “这样你就知道,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一种幻想罢了。” 沈默安沉默了两秒。 “你让我去找别人?” “是。” “我不是没有找过。”沈默安道。 “那岂不是更好?” 钱嘉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她说完后,听到了沈默安轻轻的声音: “钱嘉,你吃醋了?” 钱嘉:…… 他是从哪儿看出她吃醋的? 但是沈默安却说: “晚安,钱嘉。” 他把电话挂了。 沈默安居然敢挂她的电话? 陈回回 沈默安之所以挂掉钱嘉的电话,是因为林轲轮对他使了一个眼神。 他身上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只有他自己坐在那里。 “我女人在你那儿。” “什么?”沈默安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她去的你喜欢那女的她家了。” “钱嘉家?”沈默安不解道: “她们又没什么关系……” “她们是姐妹。”林轲轮也是才知道的,他本来想把陈回回逼上绝路让她来找自己,可是陈回回回去找了自己的生母。 狗仔们蹲到了需要描写的新闻,对陈回回就放松了一些。林轲轮知道是沈度帮陈回回做的流产手术,原本他想抓他的。 可是沈度是院长的人。 而且这个小伙子有些来历,招惹起来有点麻烦。 他想逼得陈回回来找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囚禁她,可是她却找了自己的母亲——二十多年没有联系的母亲。 他可以给她时间,但是得让沈默安知道情况。 而钱嘉挂掉电话后在楼下想了很久,包括家庭包括沈默安,她问过高盼沈默安的事儿,高盼是这么说的: “真男人要有点小坏。” 高盼总是喜欢坏男人。 沈默安坏吗? 钱嘉不知道怎么说。 他对她,从来说不上坏。 他只是在她难过的时候远远的看着她,但从来不会主动过来问问她。 他只会递给她纸巾,却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以至于她回家的时候差点忘记了家里还有陈回回这尊大佛。 陈回回是真的很美。 她们同母异父,钱嘉的性子冷,人长得也冷,但是陈回回比钱嘉多了分温婉妩媚。 这是她的亲姐姐,大她两岁。 陈回回披着一头乌黑垂顺的头发,对钱嘉小声道: “不好意思,我在这住一天就走。” 钱嘉瞧着这个比她还要稍微矮点儿的女孩子,想到这几天铺天盖地的绯闻还有高盼那个大嘴巴瞎说的一些话,到底还是有亲缘在。 “没事儿,只要没有狗仔在楼下乱拍就行。” 钱母惊讶地看着钱嘉,显然以为她转性了。 钱嘉不喜欢解释,她没说别的,就回自己屋了。 真相 钱嘉要睡了,门口的陈回回看起来像个鬼魂,吓了她一大跳。 “你干嘛?”她掀开被子问她。 陈回回幽幽地看着她。 钱嘉寻思这演员怎么还喜欢装神弄鬼呢,她下了床,走到门口: “你……要么上我这屋睡?” 陈回回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床上。 钱嘉:…… 陈回回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什么,她躺在钱嘉的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 “你……没事儿吧。” 钱嘉怕她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小心翼翼道。 “钱嘉,你恨我吧。”陈回回忽然道。 “嗯?”钱嘉睡眼惺忪地问她: “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威胁了你的朋友,林轲轮还把她踢到不能动弹。” “你应该庆幸她没什么事儿。”一提这件事钱嘉就很来气: “不然我也确实不能和你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 “对不起。”回回道: “我这段时间精神确实很紧张,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能问问……也许你会觉得冒犯?我也想知道网上的那些爆料……” “那些都是真的。”回回没有解释。 钱嘉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别的女演员不应该伪造自己的人设吗?她这也太…… 不正常了。 钱嘉去了母亲那屋,母亲却道: “你不和你姐姐聊会天?” “她不需要我和她聊天。”钱嘉道。 母亲盯着她,忽叹了口气。 “妈。”钱嘉爬到床上: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钱母告诉了钱嘉真相。 钱母在认识钱父之前,与一个男人谈过恋爱。 那男人就是陈父,陈父很有钱,是个大亨,本来二人即将步入婚姻殿堂,钱母甚至快生了,陈父却要抛弃她了。 原来陈父认识了一个大家闺秀,但是那女人不能生育。 陈父有次以看孩子为由抱走了孩子,再也没还给过她。 未婚生子不是什么光鲜的事儿,他们当时是在美国生活的,所以钱母回国后决心割舍和陈父有关的一切,再后来就和钱父结了婚。 开始的日子钱父不知道钱母的这段感情,后来隐隐约约听过一些流言,最终也知道了。自那之后,他对钱母便也越发不上心。 这大概就是报应。 婚姻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骗。 钱嘉没有办法批评母亲,她知道二人所处时代不同,没有母亲更不会有她的诞生。可是听完这个故事后,她心里更加难过了。 她知道母亲还是爱着父亲的。 可那又如何呢,父亲还不是选择了别的女人。 她挪进母亲的被窝,听母亲讲述的这些故事,母亲也许还是流着眼泪讲的。 很荒唐吧。 “妈,”钱嘉道: “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她握住被角盖住自己,忍住自己的颤音: “睡吧。” —— 昨晚把沈母和庄哥的故事写了个开头,是想新开一个文,但是如果字数太少就只能当作番外了。双强,想想就很带感。(蠢蠢欲动的小心脏) 很喜欢他俩的故事。 自杀 第二天早上钱嘉本来还以为能看见陈回回,她从母亲的房间出来,看到卧室的门大开。 里面没人。 她问母亲,母亲也说没看见她。 钱嘉皱眉,心想这人心真大,现在肯定一堆狗仔想要偷拍她,这家伙一大早就出门了不怕死吗? 钱嘉吃了个煎蛋喝杯豆浆便要上班,不知为什么,今天的街道寂静得有些反常。 她心里莫名地不安宁,走了几步便听见有人围着海边护栏嘁嘁喳喳。 “有人跳海啦!” 钱嘉的第一反应就是陈回回。她昨晚的举动太过反常,所以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往护栏那个方向看去。 看到海面上漂浮的鞋子裤子的时候,钱嘉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钱嘉怔在那里,她努力睁大眼睛。 不是梦。 钱嘉不知站了多久,听到有人说: “滚。” 人群让出了一条路。 林轲轮人高马大,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死死地看着飘着的鞋子,此时救援人员也到达现场即将封锁。 可是林轲轮下一秒却把目光放在了钱嘉身上。 “她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钱嘉无论怎么和林轲轮解释,他都不相信陈回回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 林轲轮此时只知道自己的女人没有了,没了,死了。 他拽着钱嘉的衣领,双目赤红。 钱嘉此刻感觉掉进了一个冰窟里。 “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林轲轮没有听。 她心里也知道八成陈回回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这么大的一片海。 林轲轮把她搡到了自己的车里,所以沈默安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 “闭嘴!”林轲轮死死地盯着她: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女人和她说了什么对不对?我把她养的那么好……她最后看见的人就是你……” “你疯了?”钱嘉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林轲轮: “我没有害她的理由!不是我!” 林轲轮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此时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他就见不惯这些女人总是无辜的样子,其实一个两个心肠比谁都要恶毒。 这是沈默安的女人,他告诉自己。 “我不打扰她不是让她去自寻死路,之前她就想要死,我不允许她怎么可能死?” 他没有忍住,血液里的狠戾让他无处发泄,于是手指扼上了钱嘉的脖颈: “我没有允许,她不敢死。” “之前她就自杀过?”钱嘉愕然道,怪不得陈回回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正常。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女人?”她的心如同坠入冰窟,那毕竟是一条命: “陈回回难道不是被你逼死的吗?” “你说什么?” 林轲轮的声音非常寒冷。 钱嘉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林轲轮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 “你是这样认为的?”他打量着她,像看一个肉块: “我想你也可以试试被我逼死的感觉?不管你是不是沈默安在乎的女人。” 钱嘉害怕地看着他,她的双手被反掣,没办法举起,他一只手就把她提了过来。 衣领处的拳头越收越紧,钱嘉觉得自己快失去呼吸。 快要死了吗。 可是她忽然听到了沉重的声音。 是鞋子踢到车子上的声音。 沈默安的眼睛里毫无温度。 “林轲轮,开门。” 啜泣 林轲轮开门的时候被沈默安撞了一下,沈默安看起来似乎是有意的,只是相比林轲轮,他更在意车里面的女人。 沈默安把她扶起,钱嘉整个人都在颤抖。 “沈默安……沈默安……”她道。 沈默安闭了闭眼,他看见了钱嘉脖子上的印记,眼底的温度瞬间降了很多。 但是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他知道林轲轮向来都不太正常。 沈先生横抱起钱嘉,放在了自己的车里。 他试探着吻上了钱嘉的额头。 “乖,不怕了。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嗯?” 钱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然后哭了。 “沈默安,你知道吗,那种命运不能被自己主宰的感觉?”她啜泣道: “你竟然认识林轲轮,他真的太可怕了,已经打了一个高盼,逼死了我姐姐……我姐姐……” 固然她和陈回回没什么联络,可是昨日回回的表现让她知道,现在的这一切并不是回回的本意。她也许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可是林轲轮,刚才的动作是什么?掐死她? 生命在他眼里,就像草芥一般吗? 沈默安让她呆在车里,自己出去了。 钱嘉呆在封闭的空间里,这才想起来拿手机看一眼。 有汪喜亮的三个未接电话。 她还没去上班。 自责 沈默安看了眼林轲轮,拳头一下子就呼了上去。 林轲轮侧身躲过: “打我?” 他笑道: “就为了那个婊子?” 林轲轮的脾气很差,沈默安知道。他把女人当玩物,沈默安也知道。 但是沈默安接受这些事情的前提是钱嘉。也只能是钱嘉。 他知道自己也冲动了。 “你不能吓唬她。” “他是你的女人,沈默安。”林轲轮点了支烟: “不是我的女人。要想别人不去招惹你的女人,就看好自己的人。”他看向车外: “陈回回也许死了。”他把烟头弹到窗外: “也许没死。不过沈默安,你得帮我找她。” 沈默安没有说话。 林轲轮不知道沈默安在想什么。他们二人一起经历过生死,庄哥把沈默安交给了他,他把沈默安当作朋友,也当作下人。 不然凭沈默安自己,也不会短短数月之内从战场活着回来。 沈默安也知道这些。 “陈回回死了。”沈默安想让他看清现实: “衣服裤子都在海里被捞到了,证据都有了。” “我要人。”林轲轮把烟头扔掉: “她死了,我就让她身边的人陪葬。” * 钱嘉提心吊胆之时,沈默安又回来了。 他把车门关上,坐在驾驶位。 沈默安没有开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我想也许你可以和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钱嘉低头道: “沈默安,你也不相信我吗?” 沈默安的手紧握住了方向盘。 “我没有这层意思,你知道……”他看了她一眼: “我相信你。”他补充道: “只是陈回回自杀这件事,如果传播出去,别人一定会调查……” “我不怕调查。”钱嘉说: “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她想了想又说: “有关系的应该是林轲轮。” 沈默安这才低下头,手轻轻把钱嘉的脸颊扶正。他轻轻嘶了一口气,眼帘垂下,看见脖子处的那抹掌印。 “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钱嘉好笑地看着他: “你在这儿自责什么,又不是你弄的。” 他的手握住方向盘,却未发一言。然后他看了眼钱嘉: “今天公司就别去了吧。” 钱嘉这才想起汪喜亮的三个电话,她给人事部打了电话告了假,坐在车里仍然感到很沉闷。 直到警方的人来到了她的面前。 “钱小姐,请配合调查。” 答应 钱嘉去警局的时候,沈默安陪在她的旁边。 她没什么可说的,她知道母亲也被带去问过话了,唯独没有林轲轮。 资本的力量这么强大吗,她想问问沈默安林轲轮是什么人,但终究没有开口。 沈默安的心情也很差。 他的算盘出了差错,他没有料到林轲轮会对钱嘉动手。 林轲轮打他的人。 他坐在车里默默盘算着,给一个账号发了消息。 “我答应你。” 那边立刻回复道: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沈默安皱眉,回道: “你在哪儿?” 对方却没有回应。 他想了想,又道: “陈回回,我瞒不了他多久。” 而此时,在京市机场,一辆车开得飞快。 驾驶座的男人时不时地瞥一眼戴口罩的女人。 他叹了口气。 女人低头看着手机,唇角勾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如果别人看到车里坐的是谁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流量男神江宛城和被曝自杀的陈回回。 陈回回抬起头,眯起眼睛甜甜地笑了: “谢谢你,江宛城。” 江宛城有点被她的笑容迷得挪不开眼。 他勉强道: “这有什么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离开凌……” “这边有人追杀我。”陈回回半真半假道: “不过,谢谢你帮我伪造的这些证件,我应该会在国外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昨晚陈回回就走了,趁着夜色她先去了京市找了在家休假和她合作过电视剧的江宛城,她知道这人对自己有意。 陈回回善于利用别人对自己的感情,毕竟她和林轲轮从小共同生存,她见惯了林轲轮利用过的女人。 或许她也是被他利用的人之一。 找了和她身形相仿的人伪装自杀不是一件难事。 陈回回太想扳倒林轲轮了,她知道林轲轮这个人有多么大的产业。 这些年,林轲轮始终都在折断她的双翼。 他不让她读法律,而是让她做个没什么用的花瓶。当她在酒会上被一些恶心的老男人骚扰时,他也从来不在她的身边。 也许他是想要告诉她,世界是肮脏的。 他不知道,陈回回每多和他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她伪装成听他话的模样,为的就是离开他,最好让他身败名裂。 林轲轮对所有人好像都有很深的防备心,唯独对沈默安不同。 陈回回原来就知道从沈默安身上下手。有的时候她看见沈默安盯着她,她以为沈默安也是对自己有意的人之一。但是沈先生似乎有的时候只是对着她失神一瞬,然后便正襟危坐起来。 后来她看见钱嘉,便知道原来沈先生的心是在她妹妹身上。 和沈默安达成共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次林轲轮威胁到了钱嘉,他才会改了算盘,来帮她。 想一想,她竟然有些妒忌那个被他护着的女人呢。 * 钱嘉一天都没有去上班。 期间汪先生知道了她的情况,打来电话问候她的时候,沈默安就陪在她旁边,神色晦暗。 电话挂掉,钱嘉也知道该走了。 “我走了。”钱嘉说道,打开了车门: “谢谢你送我回来。” 沈默安没说话,钱嘉这才觉得不对劲。 她回过头: “怎么了?” “刚才打你电话的,男朋友?”他问。 钱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她看着他有些难过的表情,忽然有些不忍心: “上司。” 守得云开见月明。 沈默安说: “钱嘉,离你上司远点。” 钱嘉:……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可能不怎么样,但是钱嘉,我想……” “我知道。” 这些日子钱嘉早就知道沈默安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他如果真的对自己图谋不轨,其实有的是机会。 但是他没做。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小心翼翼,都是呵护和不忍碰触。 他……怎么说。 钱嘉叹了口气,听到沈默安说: “那我可以么,钱嘉?” 钱嘉抬起头。 “什么?”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钱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忽然与十年前的男孩重叠。 “我……”她刚想拒绝,看见他笑了。 那种苦涩的笑容她真的不想再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知道是最近压力大还是怎么的,钱嘉脑子当机,道: “好吧,沈默安,我可以……和你试试。” 沈默安的眼睛亮了起来。 钱嘉忽然……有点后悔。 一看到沈默安开心她就生气怎么事。 “停!”钱嘉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脸红了: “我答应和你试试,不代表我喜欢你啊,你别多想。” “嗯。我没多想。”沈默安抿着唇,但是藏不住的雀跃写在脸上: “钱嘉,我可以抱抱你吗?” 钱嘉根本没说可以,他就搂了过来。 他的怀抱真温暖。 秋天的风真冷,可是身边的这个人,却是真切存在的。钱嘉想。 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可是在他的怀抱里,却也不自觉地笑了。 钱嘉不知道,其实沈默安说的“我可以抱抱你吗?”并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个肯定句。 比如他们往后相处中,他说“我可以亲你吗?”并不是询问她的意见,而是—— “钱嘉,我要亲你了。” —— 1.这段写哭了。 2.沈默安这个假傻白甜,真白切黑。 3.钱小姐都答应沈先生了,床戏还能少吗?不要潜水啦,都来留言叭。 盘问 可是钱嘉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 旁边传来母亲的声音: “钱嘉,你给我过来。” 钱嘉抬头,这个时候她的心一沉。 母亲的身旁,还有父亲,还有——汪喜亮。 从警局做完笔录忙了一天现在已是黄昏了,她才反应过来,现在已是下班时间,而母亲也始终等着自己给她一个交代。 所有的人都是冷肃的,只有她,钱嘉,刚刚沉浸在爱情里不能自拔。 钱父打量着沈默安,那种眼神像打量着什么不明生物,让钱嘉很不舒服。 “他是谁?”钱母问道。 钱嘉由衷地希望沈默安不要说话。 钱父是和汪喜亮一块来的,有些事必须要解释清楚,没想到却在楼下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钱父的眉头紧锁,沈默安则显得有些局促。 “我是——” “你……”钱父盯着他: “姓沈?” 父亲想起来了。 钱嘉知道。 但是钱父是个处变不惊的人,他没说是或不是,可钱母却不淡定了。 钱母心底隐约有点不太好的猜想,现在全表露在脸上了。 沈默安和她告别的时候,钱父钱母没有一个人给他好脸色,钱嘉心里特别尴尬。 上楼的时候本来应该是沉默的,可是钱父却说: “钱嘉啊,这个男孩——” “不行。我知道。”钱嘉生硬道。 “你知道你还这样!”钱母的脾气突然爆发: “你找的是什么人!你知道他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吗?钱嘉!?” 钱嘉没有说话。 汪喜亮走在钱嘉的身后,他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像嘲讽的声音。 钱嘉受够了。 可是她得忍,这是她的父母,他们也是为她着想。 母亲打开门,她和父亲先走了进去,钱嘉侧身,对汪喜亮道: “你也进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汪喜亮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 他甚至都没看一眼钱嘉,毫不客气地走进屋内。 不过钱嘉才不管他心情好与否呢。 开了灯的客厅并没有温暖多少。 钱母钱父坐在一块,看着竟然极为和谐。 汪喜亮坐在单独的沙发上,钱嘉坐在了一个角落里。 有这么一瞬间钱嘉还以为要开家庭会议,可不是家庭会议么,她又想到,只是这个汪喜亮今天怎么跟来了。 “陈回回……”母亲一开口,钱嘉就说: “她的事儿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钱母道: “这孩子命薄,也是——” “你知道林轲轮么?”钱嘉眯起眼睛,对母亲道。 林轲轮? “他是谁?” 钱嘉说这些话的时候汪喜亮不发一言,钱嘉便知道自己的父母确实不知道林轲轮的存在。 “……没事。”钱嘉讽刺地笑笑,这个时候汪喜亮抬头看了她一眼。 “钱嘉,”母亲道: “我也不想瞒你,今天我们来就是来谈财产的问题。” 钱嘉蹙眉,她是在无法理解钱母怎么忽然来了这一出。 “呃……”她看了眼汪喜亮,继续道: “房子卖的钱我投给了他的公司。” 钱嘉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母亲的脸便有了点血色: “对,就是那一百来万。” 钱嘉抬起头,惊讶地对汪喜亮说: “这些你都不告诉我?” “你没问过我。”汪喜亮平静道。 “那钱呢?”钱嘉有些生气: “能兑现吗?” “公司处在上市阶段。”汪喜亮说: “等盈利了就可以还你。”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钱嘉冷冷道: “我不需要盈利,我只需要这一百来万。” “换句话说,”汪喜亮似乎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你现在是盛世的股东。” “……?” 这转变来得太快,可钱嘉想明白了便也觉得可笑: “是你买的我家的房子,那钱也是你的。”她道。 “我不否认。”汪先生翘着腿道: “但是所有权在你手上。” “你说笑话呢?”钱嘉嘲讽道: “这钱你用来做什么,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钱嘉,”汪喜亮道: “我如果没记错,你在我们公司的财务部工作。” 汪喜亮说的对。 这次轮到钱嘉沉默了。 “你如果对那笔钱的所有人有疑问,可以查查几个月以来的单子,上面有客户明细。” “所以你们告诉我这个做什么?”钱嘉勾勾嘴角: “现在才告诉我,是要给我准备一个大礼?” “不是。”汪喜亮道: “而是我最近要去国外,在梁市的分公司就要交给你来打理。” “你说什么呢?”钱嘉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我才在实习期!” “这是董事会的决定。你现在是总经理助理。” 钱嘉:…… “我可以辞职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正式的员工协议是昨天生效的。你可以试试除了我们公司,有哪个公司要你——尤其是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之后。” “嘉嘉。”钱父道: “喜亮这个孩子他靠谱。你跟着他,只会学习到好的东西。” 钱嘉想说,那您呢?您是个靠谱的人吗? 但是她终究什么也没说。 “那个小伙——”钱父审视着钱嘉,好像要看钱嘉会怎么说: “你就断了吧。” 钱嘉没有说话,她在想怎么才能和父母解释沈默安这个人。 “他的名字是什么?”父亲问她。 父亲的语气比母亲要温和一些,所以钱嘉也没什么防备: “沈默安。” “哦,对,我想起来了。”父亲倒没母亲那么大的反应: “就是你初中时候的同学?” “嗯。” 钱父飞快地和钱母交换了一下眼神。 当着汪喜亮的面,他们没说太过分的话。 汪喜亮走的时候只交代钱嘉后天就出发,行李什么的和刘总联系,反正是临市,只是要在外面租住一段时间。钱嘉应了。 他一走,屋里的温度就下降几个度。 钱嘉倒是不知道汪喜亮还有暖炉的功效。 她没说话,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个沈默安,是林婧的孩子吧?” 钱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钱母笑了: “我可知道,林婧不是什么好货色。”母亲轻蔑道。 钱嘉的手逐渐捏成了拳。 “咳咳。”父亲咳嗽了两声,道: “钱嘉啊,沈默安现在在做什么的?” 钱嘉知道如果说他是开酒吧的,一样会被父亲瞧不起。父亲就喜欢汪喜亮那样的理工科硕士,海归毕业。 所以她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钱母道: “你不知道还和他谈恋爱?你真行,钱嘉,会撒谎了。” “我才答应他。”钱嘉知道这样的解释很苍白,父母不会相信,可这是事实: “他对我……挺好的。我想这个人也许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 钱嘉为了掩饰尴尬,拿过杯子抿了口水。 真苦。 父亲没有说话,母亲冷笑了一声。 “他对你好在什么地方?”父亲说。 “他……”钱嘉舔舔嘴唇,道: “他喜欢我很久了——” “男人在追女人的时候,都会对女人很好。”钱母道: “可是得手后又是一副模样。” “我知道。”钱嘉道: “所以我才想着和他试试,我其实没那么喜欢他——” “那就别选他了。”母亲不耐烦道: “家庭教育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他有那样的母亲,还能是什么好孩子?对了,”钱母问: “他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没办法,这上面写的贩毒。我能问一下你父亲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吗? 钱嘉知道,她不能说。 “我不知道。” ——这是今天说的第三个“我不知道”了。 父亲蹙着眉,母亲是更加不信任的表情。 “我记得初中你有次回来说你的同学家长贩毒坐牢了,”钱父道: “是他吗?” 钱嘉从没有任何时刻像现在这样,痛恨她从前的大嘴巴。 —— 微博:@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K先生 最近灵感有些枯竭,亟需读者的浇灌 见面 爱情,还未开始就在许愿池里叹息了。 这两天钱嘉敷衍着沈默安的消息,她想自己确实不太负责任,如果不喜欢他可以直说,自己这样,或许是真的对他们二人都不太好。 稀里糊涂地答应和他试试,也不过是一时的头疼脑热罢了。 钱嘉想,自己并不爱他。 去梁市的前一天高盼约钱嘉见面,钱嘉没有见到高盼,看见的是沈默安。 他笑得很勉强: “坐。” 这是一家很有情调的咖啡馆。钱嘉点了多糖的咖啡,他也要了一杯相同的。 “你在找高盼吗?她不会来了。是我请她帮的这个忙,因为我想,如果我说请你来,你一定不会过来。” 他说的对,钱嘉竟无法反驳。 “你别怪她,是我出的这个主意。”沈默安神色有些忧虑: “我能问问你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吗?”他侧着头打量着她: “如果你是因为陈回回的事情——” “不是她。”钱嘉道: “实话说,我和陈回回不熟。” “那你遇到什么事儿了?”他道: “因为你没怎么回我,所以我想——” “沈默安。”钱嘉道: “我们断了吧。” 沈默安垂着头,他没有说话。 钱嘉说完这句话很明显感觉到空气的温度骤降,好像时间凝固了一样。 “为什么?” 沈默安问。 为什么?其实这也是钱嘉想的问题。沈默安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没人比她更清楚,帮她写作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偷偷买了她想吃的东西放在课桌上——如果说她真的因为沈默安的家庭而有所考虑,她就不会和沈默安有任何联系。 可现在的沈默安,也同样想要了解她,想要靠近她。 她真的是太习惯了。把所有爱她的人和不爱她的人推到远离她的地方。 她要为自己的家庭考虑。 “我要走了。”钱嘉没有直视他的问题: “我明天就要去梁市了。”她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补充道: “出差,你知道。” 沈默安却没有说话。 钱嘉起身去收银台结了账。 她真不想欠他,也不想和他呆在这个气氛里了。 临走的时候她看了眼沈默安,他仍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可是沈默安并没有因为钱嘉的几句话而气馁。 他直起身子,追了上来: “钱嘉,在哪儿?” 他说话怎么总是喜欢说半截。 “什么在哪儿?”钱嘉有些不耐烦。 “你工作的地方。”他道。 钱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疯了?我工作的地方你也要去看?!”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解释道: “你自己在外面出差,我怕你住的不方便,如果你有需要就告诉我。” 他就差说你差不差个舍友和你一块住了。 钱嘉扶额,听到沈默安说: “你的本公司是盛世公司吗,钱嘉?” 看吧,他什么都知道还来问她。 “你明天能等我吗?” 钱嘉:…… 她觉得沈默安疯了。 等 第二天上午天气阴沉,钱嘉下午才磨磨唧唧出发。 她没有等沈默安,他的消息她一律选择性无视。 她是和公司的一个小姑娘一起去的分公司,别人都叫那个姑娘小莉。 她出发之后就把凌市的种种抛到脑后了,到新的地方,也是新的开始。她想。 于小莉对工作上的事情好像不是很感兴趣,她们也不是很熟,这姑娘只是总看她,让钱嘉觉得有点发毛。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钱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道: “你别这么看我了,有话直说吧。” “你是汪总的女朋友吗?” 又来一个八卦的。 钱嘉心里冷笑,但是表面上却云淡风轻: “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关系吗?”钱嘉不甚在意道: “包养关系。” 小姑娘一脸吃惊地看着她,钱嘉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 行的正坐的直,她自己都管不过来,还要管别人? 钱嘉到了公司给她安排的公寓里,汪喜亮对她还算不错,单独住的地方,设备一应俱全。 她当然不知道那个公寓本是公司给汪喜亮的安排的住处,让她捷足先登了。 她扔下行李,整个人呈“大”字倒在床上,没休息几分钟,就看见沈默安的消息: “到哪儿了?” “我到家了。” “自己一个人?” “是。” “你是在安宁小区吗?” 钱嘉立刻警觉起来: “怎么?” “我在小区正门那儿。” 钱嘉抿着嘴唇,跳动过快的心脏不知是因为是兴奋还是不安。 她想都没想,给沈默安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沈默安,”没等沈默安说话钱嘉就劈头盖脸道: “谁让你过来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别再联系了吗?” “钱嘉,”沈默安道: “我只问你一遍,今天这一遍。”他在那头呼了几次气,道: “你现在真的让我走?” 钱嘉沉默了。 她知道沈默安是为了她来的梁市。如果她真的让他走,她相信他其实也能做到离开。 只是这次走了,就是真的走了。 沈默安其实是在给她一个选择。 “钱嘉。”沈默安又问她: “你把我当什么?” 钱嘉拿起钥匙,推开门。 “沈默安,”她说: “你等我。” 生鲜 钱嘉站到沈默安面前的时候,鼻子有些发酸。 他手里拎着黑色的口袋,看起来很沉。 沈默安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风衣,他看见钱嘉过来,并没说什么: “走吧。” 他神色淡淡,仿佛刚才的争吵并不存在。 钱嘉的心忽然绞在一块儿。她比谁都明白爱而不得的感觉。 她打开了公寓门,沈默安在她身后走了进来,钱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房子还可以吧。”她尴尬地笑笑,找话题似的,心里却盘算孤男寡女的是不是不太合适。可是沈默安却没什么自觉,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些是一些海鲜,我亲自挑选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钱嘉低头翻着这些东西,好家伙,沈默安挑了至少四种海鲜,有新鲜的虾、蟹、扇贝还有鱼类。 “麻烦你了。” 钱嘉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和他客气,可是现在他送上来的东西,是不是等同于金钱交易? “我今天来这一趟先把我们店的事情处理好了。”沈默安和她解释: “我都交给了张悦文来处理。” 此时此刻累了一天的张悦文:要不是为了加薪我能答应加班? “嗯。”钱嘉笑笑: “这些生鲜我要放在冰箱里,你先坐……” “放冰箱?”沈默安皱着眉,仿佛她说了一个笑话: “这些东西很新鲜,尤其是蟹,上午捕捞的……” “好了好了,”钱嘉不耐烦道: “我知道了。”她顿了顿: “你来一趟不容易,可是我这锅碗瓢盆也没有,你看见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自然是点外卖。不过说出口却变成了: “你管我。” 沈默安的眼睛微眯,不过下一瞬他又恢复了原状所以钱嘉以为刚才沈默安的戾气是错觉: “走。”他说。 “做什么?” 钱嘉觉得沈默安好像有些精神分裂,要进来看她的也是她,这一秒又要出门去了。 “买锅。”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钱嘉却笑了: “可是沈默安,我不会做——” “我有说让你做饭吗?” 钱嘉诧异地看着他,便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你难道还要到我这儿做饭?!” “这可是你说的。”沈默安对这句话似乎很满意: “既然你这么欢迎——” “我不欢迎!”钱嘉摆手道: “你可别误会!” “哦,我也不是到你这来做饭。”沈默安话锋一转: “你要吃什么自然是你的自由。但这些生鲜最好今天做了,所以我们需要厨具。” 钱嘉:…… 做饭 …… 沈默安好像特别喜欢买东西,哦不,呸,是和她呆在一块。 他挑个锅都要看老半天,钱嘉白了他一眼,推着购物车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沈默安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然后追上去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钱嘉,我买好了。” 这种感觉像过日子,他很满意。 “你终于买好了?”钱嘉白了他一眼,任凭他把好几个锅碗瓢盆放到购物车里。 她没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但是在沈默安眼里,他每走一步,都好像走在悬崖边。 她总归给自己留了个悬梯,让他不至于摔死。 结账的时候沈默安拿出一张卡,但是钱嘉拒绝了。 “你要是付钱我就真的生气了。”钱嘉道: “沈默安,你给我弄的那些螃蟹我还没给你付钱呢。” 沈默安挑眉: “你开工资了?” “还没……”钱嘉嗫嚅道,眼睁睁看着结账人员接过了沈默安的卡: “等你赚到钱了再说。” 她怎么觉得自己那么像只米虫呢? “不用了,”钱嘉拿出手机就要转账: “我虽然没工作,但是我还有钱……” “钱嘉。”沈默安又说了: “你没必要和我分得这么清。”顿了顿又说: “我是你男朋友。” 钱嘉张了张口,然后决定还是闭嘴不说话。 反正说什么都说不过他。 回家的路上钱嘉觉得自己特别不自然,沈默安看起来是个完美男友,但钱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和他在谈恋爱。 “沈默安啊,”钱嘉第一次在他面前叹气: “你说你这样算什么。” 沈默安手里拎着两包满满的东西,他没让钱嘉提重物,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黑色的发旋,没有吱声。 钱嘉开了门便看着他放下厨具脱了外套去厨房忙碌的背影,二十余年来空空沉沉的心,好像被什么温暖流动的东西给填满。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呀?”钱嘉探着头,问正在剖鱼的沈默安。 沈默安的手一顿: “自然而然就会了。” 有些事情没有刻意学,沈母不会做饭,他从小就自己上灶台,偶尔沈母喝得烂醉回来,他还能给她递上一杯解酒汤。 钱嘉想要夸他,但自己毕竟还是真的不会夸人,就沈默安而言,还是骂他比较舒服。 她把张开的嘴巴闭上。 他大概也没有指望钱嘉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把鱼头去掉后,他又开始剁葱姜。 这些食物都是他去市场买的。 钱嘉羡慕地看着沈默安,说实话,她很佩服会做饭的人,当然,她也没想到沈默安会做饭。 啊,自己又少了一个拒绝他的理由怎么办。 可是在快做菜的时候,沈默安才和钱嘉面面相觑。 “怎么了?”她问。 “没有油。” “哎呦!”钱嘉简直觉得没有比自己更蠢的人了,做饭需要油,她还没有买。 “你等我。”她跑出门去的样子像个小兔子,沈默安挑挑眉,唇角却勾了起来。 这么多年,眼前的女孩还是和从前一样。 可爱得无法形容。 美好得不可方物。 含弄 钱嘉回来的时候沈默安正在低头看手机,不知道和谁发着消息。她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适。 直觉告诉她,他是和某个女人有着联系。 所以她的态度稍微冷淡了一点儿,沈默安显然也意识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朝她笑了笑。 他再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钱嘉没有再看他一眼。 但是等到八点钟沈先生忙完,钱嘉还是走了过去,她负责盛饭盛菜。 沈默安做了一条红头鱼,一个豆腐汤,还有零星的小菜,最后把两只蒸好的大螃蟹端了上来。 钱嘉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你忙了很多,我这儿有酒,你要不要喝?” 也不是什么高度数的酒,啤酒罢了。 可是沈默安却认真地看着她,钱嘉觉得自己又被他冒犯了。 “怎么了吗?”她没好气问道。 “没怎么。”他看了眼啤酒,说道: “我不喝酒。” 钱嘉正往杯子里倒酒,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你是不是男人啊沈默安!”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他的眸色渐深,钱嘉忽然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气飕飕飞来。 “你想试试?”他越过桌子,头伸到了钱嘉面前。 “你……拿酒喝。”钱嘉把啤酒递到了沈默安的面前,他仰头微抿一口。 他的脸离钱嘉很近,然后,毫无意外地,钱嘉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地,含上了她的唇。 初夜 (H)[我需要珠珠的抚慰] 他的口里有酒的麦糖味儿。 钱嘉有一百万个理由拒绝他,但是今天她坐在原地没有动。 沈默安所做的一切,她知道,并不是没有所图。 没人会在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上耗一辈子。 钱嘉知道,沈默安那样聪明的人更是。 她这个时候居然想起高盼之前对她说的: “你这么聪明,钱嘉,有些事情应该不需要沈默安说明白。” 他的嘴唇含住她的样子很小心。 他小心嘬吸着,甚至用舌头描绘了钱嘉嘴唇的轮廓。 钱嘉湿了。 沈默安此时已经逼迫钱嘉仰头,托住了她的背,把她往床上带。 “不……”钱嘉保留着一丝清明,玛德她可是处女啊! 不,她的处女之身是想献给傅颜的,从来不是沈默安,从来不是。 可是她的身体对沈默安却好像很熟悉一样,她听见沈默安说: “你不愿意?” 钱嘉刚要回答,他的手却摸到了她的下身,拨开了她外面穿的牛仔裤。 “嗯,不要。” 钱嘉知道自己矫情,但是去他妈的,她在沈默安面前永远都不会主动的。她告诉自己。 可是沈默安却好像没听她的话。 “口是心非。” 他脱下她的外裤,钱嘉感到下身一凉。她眼睛红红的,开始生气了。 沈默安看不得钱嘉这样,她这副模样只会让自己想要肏她。 狠狠肏她。 沈默安无数次梦里都有钱嘉。梦里的钱嘉也都是一副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仅有一次。 仅有一次。 那个时候他在中东当雇佣兵,还在和另外的女孩谈恋爱。他也决定要试试别的女孩,毕竟哪个女孩不比钱嘉又乖又听话。 可是就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早晨,他梦见了她。 她在他身下,小小的一团,却生嫩可口。 她在他的梦里,被他肏得哭出声。 沈默安当时还在和别人在一起,做完这个梦之后,他想了很久。 为了暗无天日、用生命在赚钱的生活,还是为了梦里的那个在他身下不能反抗的女孩。 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她。 为了她能高看他一眼,为了她不再露出那种鄙夷的表情。 他知道,钱嘉对自己的身份和身边的朋友都是鄙夷的。 他没什么正经朋友,可是钱嘉却在努力生长。 像朵向日葵一样,拼命离开暗处。 可他就是曾经存在的暗处。 但是他想留下这株向日葵。 沈默安没有多说什么,他在性事里一贯直白粗鲁,但是对待钱嘉,他却极为耐性。 钱嘉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沈默安,一下子咬上了他的喉结。 女孩子眼底有被情欲晕染的迷茫,还有些纯真。一想到她可能在他不在的几年里被别的男人吃了,沈默安就感觉心底的气郁结成一团。 但自己没有资格。 他有什么资格过问钱嘉的过去,在缺席了她十年的时候? 钱嘉虽然没有经验,但不代表她是弱势的一方。 她不想让沈默安看出她对性事的一无所知,看出她的狼狈,然后她掐了一下沈默安的大腿,满意地听见头顶上方的男人发出“嘶”的一声。 “你还是喜欢掐人——”沈默安说。 可是钱嘉却眯起眼睛,她以此来遮盖自己的神色。 然后她隔着裤子摸到了沈默安的肉棒。 那个东西已经翘起,她唇角一勾: “沈默安,我这么有魅力吗?” 你不也湿了么。 不过这话沈默安可不敢说,他知道钱嘉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在这个时候可不想惹到她。 其实钱嘉真没想到今天会和沈默安上床,这不是她的本意,对了,她的本意是什么来着?她脑子有点昏沉地想,哦,是和他说分手…… 裤子拉链被钱嘉拉开,她邪恶的手准确无误地摸上了他身下那物。 但是沈默安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钱嘉拨开他的内裤,在打量着他的肉棒。 “你还满意么——”沈默安话还没说完,他的下身便感到了一阵颤栗。 她的舌尖居然舔了一下他的肉棒。 沈默安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他虽然很爽,但还是保留着理智: “不要含。”他说: “脏。” 钱嘉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正人君子? 她才不会含呢,她只是好奇。 她从他胯间下来,手却摸在了肉茎顶端。 从马眼处流下了一点清液,钱嘉却用手握住他的东西上下撸动。 可能钱嘉身体颜色已经被情欲染成了白里透红,所以沈默安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也是红的。 她根本就没有经验。 钱嘉的手很白,也很小。她的动作很轻微,仿佛怕把他那玩意捏爆。 那种像羽毛轻拂过的感觉,沈默安可忍不了。 他忽然把钱嘉抱起来,压在他的身下。 他剥开她的衣服,三下五除二自己也脱了个精光。 肉贴肉的感觉如此真实,钱嘉能感受到沈默安精实坚硬的胸膛,而沈默安快忍不住了。 她太软了。 小小的一团,偏又白得像糯米做的一般。皮肤光滑……很好摸。 明明钱嘉是很羸弱的那种女生,走在路上看起来被风一吹就要倒,可是胸前的小包子却软软乎乎。 虽然也没有多大。 沈默安用阴茎磨蹭她的穴口,小姑娘被磨蹭了两下便受不了了。 “你起来啊,沈默安。” 沈默安没有说话,他在努力平复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 “别出声。” 他怕自己忍不住,狠狠办了她。 钱嘉娇娇地说: “你快点儿呀,沈默安!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沈默安:…… 这个女人竟然又不怕死地来了句: “沈默安,你是不是不行呀?” 沈默安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这个女人,在床上依然得理不饶人。 他才进入一小个顶端,身下女人就喊着痛。沈默安不知道她是第一次,可是这个时候钱嘉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沈默安你没听见吗,我疼!” 真有那么疼吗? 她下身流着点透明的液体,但是还不够润滑。 沈默安这还没有进入呢。 他感到有些头疼。他以前和女人做爱,从来没有用过润滑液。 而且,上一次有过女人,已经是几年之前了。 可是沈先生到底是一个有过经验的男人,女人在床上说的话终究还是被欲望蒙了眼。 他吮吸着她的皮肤,粗糙的手指探到她的下身。 他边吻她便说: “乖,宝宝,让我看看。” 他才进入了一个手指,但是却愣住了。 他很清楚手下那个触感是什么。 身下的女人呜呜哭着,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抓痕,可是沈默安却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她还是完整的,她还没有属于别人过。 此时的钱嘉,已经被沈默安勾起了情欲,可是又怕疼,所以她泪汪汪的。 沈默安伸出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他勾着她的舌头,感觉到了她下身的湿意,没有多想,便把肉棒捅进了她的穴道里。 钱嘉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疼…… 太疼了。 她使劲拍打沈默安的后背,他的肌肉弯成了肉眼可见的轮廓,可是他没有停下。 他吻住她的唇,舌头就没有离开,仿佛要把她钉在床上一般。 “我不会以后生不出孩子吧,呜呜呜。”钱嘉说: “不然为什么这么疼。” 而沈默安被她的阴道吸得头皮发麻。他没有想到,有天自己真的能够睡了她。 他从十几年前就想要的女人。 沈默安听着她的话: “怎么可能。你以后还要给我生个孩子,就在,”他摸了摸钱嘉的小腹: “这里。” 肉根把腹部撑起一个可观的形状,太深了,钱嘉自然难以承受。 钱嘉只觉得疼,没觉出别的,她没注意沈默安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身上的男人不知疲倦一样在她的阴穴里横冲直撞。 其实沈默安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可是钱嘉是第一次,她没有快感,但是心跳得飞快。 “谁说做爱很爽的?”她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 沈默安一顿。他的性器和她的阴穴融为一体,不知疲软。 钱嘉却说: “沈默安,你下来吧,我真的好疼。” 没有爽感。真的疼。 沈默安却没有下来。 他吮吻着钱嘉,从脖颈,到乳房。 他挑逗着敏感的莓果,钱嘉的身体更酥了。他能感到她下体的水流得越来越多。 沈默安低声说: “还要不要我出去了,嗯?” “哦~”她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像猫叫一样,听得沈先生恨不得把她肏死在床上。 小妖精,嘴上说不要,夹得他却很紧。 她的水流得越来越多,第一次做爱二人都没有准备,乳白色的精水带着血丝顺着二人下身留下来。 “混蛋。”钱嘉看着这淫靡的一幕,耳根都红了起来。 身上的人发出愉悦的声音: “只对你混蛋。” 这次性事持续了多久,钱嘉根本没眼看。她累的恨不得瘫到床上,沈默安完事后,给她抱到了浴室。 他看着她的下体,喉结微动。 “你还有眼看。”钱嘉的手朝他挥了过去。 沈默安轻轻揉弄她的阴穴,结果又被钱嘉一掌打了过去。 沈默安吮着她的颈侧: “乖一点。” 钱嘉的眼皮耷拉着,打起了瞌睡。她困了。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钱嘉很想睡觉,但是她也很饿。 沈默安想到了,对钱嘉说: “我去热饭,你等我,嗯?” 他把她放到床上,回来的时候却看到钱嘉睡着了。 她的睡姿很不雅观。 她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 很少有人能够发现钱嘉的美貌。 读书的时候她刻意不去装扮自己,很多女孩子开始涂口红和防晒,她从来不涂。 当然,她也不需要。她天生就很白。 但是她自己却不自知。 她总喜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粗糙的女孩子模样,其实有一颗柔软的心。 沈默安缓缓上了床,虔诚地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个吻。 钱嘉嘤咛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轻笑,微微挪了位置,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 —— 1.祝我生日快落! 2.我没有食言哦,五万字就全垒打,正好五万字xi xi。在这章之前我写了49735字。沈先生还是挺行的吧。 留言区的@yang你在看吗还 !!!∑(?Д?ノ)ノ 浴室(H)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炮友 钱嘉第二天是被手机闹铃惊醒的,幸亏她没忘记上班。 可是下体的疼痛让她恨不得杀掉睡在旁边的男人,她本身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皮肤娇嫩得很,碰一碰就有红痕,何况被他做了那么多次。 “去上班?”始作俑者声音沙哑地问。 钱嘉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一巴掌: “不要脸。” 沈默安的眼神很阴沉: “我不要脸?”他哂笑道: “是谁昨晚告诉我快一点慢一点的?” 钱嘉的心忽然一跳。 她从小就教养良好,可是还是和沈默安滚在了一张床上。 沈默安看着她穿衣服的身影,神色慵懒道: “慢走不送。” 这他妈还是沈默安吗? “果然,”钱嘉嘲讽道: “睡了我就变得有底气了?人模狗样儿的——” 沈默安一股大力把她拖到了自己面前,盯着钱嘉嫩白的脸。 “你要干嘛——” 他的嘴唇狠狠地吻了过来。 * 钱嘉狠狠地抹着被他亲过的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防止被他搂在怀里干一通还是选择了闭嘴。 钱嘉前脚刚走,沈默安就跟着她,似乎想看她要做什么。 她摆弄着炉灶,他双手环胸,态度明显和昨晚不同。 “男人都像你这样吗?”打开了天然气,钱嘉道: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沈先生耸耸肩: “你也没让我帮——” 钱嘉把铲子一扔,一脚踢在了沈默安的腿上。没那么疼,但是沈默安装作很疼: “你真是……” “滚去干活。” 沈默安就知道钱嘉是这个脾气,除了他真的没人受得了钱嘉的脾气,当然,只有他愿意对钱嘉一个人这样。 他乖乖地把昨晚做的冷食倒了进去。 他把早餐端了上来后,钱嘉坐在餐桌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沈默安问。 “没事。”钱嘉理所当然地接过早饭,这个地方离公司不远,她有足够的时间吃饭。 也有足够的时间和沈默安摊牌。 沈默安却看着她咀嚼食物的样子,目光越来越暗。 “怎么?”钱嘉抬头: “你要吃了我?” 沈默安轻笑一声: “哪里敢。”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补充道: “昨晚已经吃过了。” 钱嘉:…… 她心里想着快点吃饭,好让沈默安快点走。那个汪喜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她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和沈默安还不清不楚。 钱嘉吃完最后一口饭,对沈默安道: “沈默安。” “嗯。”他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 “我要去上班了。” “我知道啊。” “你别呆在这儿了。” 她话一说完,就感觉到空气冷了几个度。 不过沈默安的脸色没有很难看,而是伸了个懒腰: “怎么?你对我不满意吗?” …… 这他妈是满不满意的事儿吗。 “孤男寡女的,我们不合适吧。” “睡都睡了,这会儿觉得不合适了?” “……总之,你别呆在这儿了,让人看见不好。” 沈默安的脸色这才冷下来。 他打量着低着头的钱嘉,自嘲地笑了一声: “钱嘉,我在你心里什么也不算吧?” 钱嘉没有说话。 “连男朋友也不是。” 这当然是事实,钱嘉确实没把他当作自己男朋友过,但是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怎么否认,不是男朋友是什么,炮友吗? 可是才睡过一次,也不算是炮友吧…… “这有什么的?”钱嘉想起昨晚沈默安的表现,他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啊沈默安,你又不是没和别的女的睡过。” 沈默安没有否认,他脸上的表情钱嘉可以理解为痛苦吗? “我的确和别人睡过,但我没喜欢过别人。” 钱嘉嗤了一声。 “性和爱分得很开?这就是你们男人。” 看吧,醒了之后又是那个面带鄙夷、嫌弃他的钱嘉了。 钱嘉穿上了她的小靴子,今天她穿了黑色的丝袜和风衣,涂了橘棕色的口红。 沈默安也穿上了衣服,他也披上了风衣,竟然和她很搭。 其实沈默安并不喜欢钱嘉涂口红。她很漂亮,涂口红就显得很妖艳,而她长相很清纯,所以她的这个样子就很违和。 有种禁忌感。 钱嘉以为沈先生要走了,所以没对他说什么。 沈先生目送钱嘉去了她的公司,终于拿出手机,看到了陈回回发给他的消息。 “林轲轮在豪庭圣所有一套别墅,我之前听过,他把文件都放在那里。但我不知道他书房的密码。” 有点难办。 —— 下章沈总黑化。 舔她(微H) 陈回回没有死。也许她能瞒过林轲轮,但瞒不了沈默安。 回回三年前得过抑郁症,那个时候她自残还去看医生,这件事沈默安是知道的。 陈回回清醒过来明白,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报仇,才能让折磨自己的魔鬼下地狱。 她在林轲轮面前一脸正常,但对他的恨意沈默安是知道的。 她很早就想拉沈默安入伙,奈何沈默安一副林轲轮好兄弟的样子,让她那点心思埋在了土里。 但是现在沈默安反悔了,有了沈默安,事情就好办多了。 林轲轮名下有很多产业,海音国际算作其一。沈默安是海音国际的法人,虽然他并不想当这个法人。 林轲轮用法人来牵制沈默安。 如果海音国际出了岔子,责任他担。 海音国际表面上是房地产开发商,但实际上涉及的黑色交易不少,但有这个公司挡着,为他谋了不少的好处。 沈默安在梁市回不去,他知道那栋别墅安保极好,闯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只是几乎为零而已,还是有一点可能的。 他沉默了起来。 * 钱嘉今晚是和沈默安一块回来的。 他没有她公寓的钥匙,就在她公司楼下那么等着,而钱嘉没有赶他。 她的样子很疲惫,沈默安跟在她的后面,直到她当着他的面要关门。 沈默安的手夹在门缝中间: “怎么钱嘉,翻脸不认人了?” 钱嘉微眯了眼,想着好吧事情也的确应该和他说明白,于是开了门。 “今天很累?”沈默安问。 钱嘉没有说话,包包直接挂在衣架,外套脱掉: “沈默安,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他道。 钱嘉觉得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走吧。”钱嘉想了想,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昨天的事情就当作一个意外。” “意外?”沈默安的手摩擦着她的腰: “钱嘉,你的意思是你会让别的男人这样?” 钱嘉动了动唇,可是自己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默安推到了床上。 她的丝袜还没有脱掉,身后的男人今晚变得很不寻常。 “你以为你是谁?”钱嘉努力挣扎: “沈默安,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很好,她成功地把沈默安激怒了。 他的右手掣住钱嘉的小腿,左手捏着她的腰。钱嘉下意识地尖叫起来,他不带怜惜地把她的丝袜撕掉。 沈默安有病,而且是很重的病。 那个病就是她。 钱嘉感到下身一凉,看着破碎的丝袜,心如死灰: “你要强迫我?” 男人没有说话,微哑地哼了一声,他扒掉她的内裤,露出白白的小屁股。 “我怎么舍得强迫你。” 他说。 温热湿濡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阴部,钱嘉不敢想象,也不会想象。 “啧。”他痴迷地看着她的下体,打量着昨晚因为做的激烈现在还微肿的花唇,然后吻了过去。 钱嘉几乎在他的唇碰到她下面的时候就叫了出来。 这一次不是尖叫,而像是愉悦的呻吟。 沈默安伸出舌头舔了一圈,钱嘉的声音近乎变得哀求: “沈默安,你不要这样……” 他的眼神暗了暗。 从前就是,她只会对他说“你不要这样”,对傅颜却笑得像什么似的。 “啪。”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听话。” 他轻轻嘬弄她的下身,牙齿恶意地磨了磨。 钱嘉流水了。 她感到无比羞耻,明明精神上是排斥的,可是身体却没有办法拒绝。 沈默安给予了她极大的快乐。 “你下面的洞出水了。”沈默安抬起头,无辜地对钱嘉道: “你还不要吗?” 钱嘉的身体很痒,这个时候沈默安已经完全放开了钱嘉,理智告诉钱嘉应该拒绝,可是她却没有说话。 沈默安衣冠整齐,手却在她白嫩的腿上游走。 真滑。 钱嘉觉得下体很痒,她很想要。于是心一横,她的腿夹住了沈默安的头。 像个女王一样,又像个妖精。 她垂头瞧他: “继续。” 沈默安眸色沉暗地看着她,忽地笑了: “钱嘉,你逃不掉了。” 舌尖顺着花唇打滑,钱嘉的淫水就流了很多。 他的舌头忽然进去了。 钱嘉的内壁紧致温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体味儿。他的嘴唇勾住了,钱嘉吟哦的声音和她身上的味道勾得他下体发疼。 沈默安抬起头,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皮带: “我们今天来玩点不一样的。” 钱嘉的眼神忽然变得警觉: “什么不一样的?你别强迫我,我这次可不会——” 不会和他做么?不还是和他上床了,被他肏。 “怎么可能。”他的唇在钱嘉的脖颈间游弋,他的内裤也脱了一半,然后—— 他把她的手用皮带虚捆住了。 钱嘉:? “放心,”沈先生低低地笑了出来: “你要是不舒服,可以把手拿出来。” “你要做什么?” 钱嘉的下身很痒,这狗东西居然还不进来。 她瞥了眼他的性器,那玩意还在半硬着。 沈默安今天是怎么了?昨天亲她嘴唇的时候还像个禽兽一样,今天碰都没碰那儿。 正在她想事情的时候,沈默安的嘴唇来到了她纤细的小腿。 “做你啊,还能做什么。” 他的嘴唇色情地舔着她的小腿,缓缓往上,大腿内侧,偏偏不来到钱嘉的花穴。 而钱嘉的花穴瘙痒难耐,她带着哭音道: “沈默安,你快点。” 他没有说话,舌尖在她的腹部、胸前打着旋。 像在跳舞。 钱嘉被他舔得整个身子都湿了,凉凉的。 他这是做什么,吃了她吗? 钱嘉的体香是小孩子的奶香味,这种味道从上学的时候就有,很淡,不仔细靠近她闻不出来。她身上馥郁的味道还有她柔软的乳房无一不考验沈默安的自制力。 “啧。”沈默安舔着她的乳房,乳晕被他的口水打湿。 他好像很喜欢她的乳。 他咂得啧啧有声,钱嘉看着在自己胸前作乱的男人,自己的心就乱了。 莫非张小姐说的是,通往女人心灵的方式是阴道? 可是这一次,他还没有进来啊。 沈默安抬起头的时候,钱嘉被他眼底的热烈几乎焚烧得没了力气。 他用吻过她全身的舌,吻住了她的嘴唇。 姿势(H) 钱嘉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体位。 她被迫躺在床上,她的手从皮带里已经脱离出来无处安放。 沈默安从侧面进入她的身体,这种感觉很爽,的确,他的阴茎从她的身体进去再出来,但她有点承受不住。 到底才算第二次承欢,她很快就不行了。 而且,她昏昏沉沉地想到,沈默安这个狗东西,两次和她做都没有戴套。 “我还没有吃药……”她忽然想到。 “什么?”激情中的沈默安极为性感,古铜色的胸膛一起一伏,他只听到钱嘉说吃什么药,然后她就被她肏的失了声。 “乖宝宝……”他折着她的腿,可是钱嘉的腿却不舒服,被迫分开被他折着顶弄,于是她说: “换个……换个姿势吧,沈默安。”钱嘉叫唤道: “我……嗯……不舒服啊……” “不舒服?”沈默安把肉棒抽出,然后慢慢地放了进去磨着她: “是这样比较舒服?” 钱嘉抽着鼻子: “我以后再也不让你肏了,呜呜呜……” 沈默安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来。 “你还想让别人碰你?”他狠狠顶了一下钱嘉里面的媚肉: “像这样?” 钱嘉唔了一声,勾着沈默安的脖子,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是不是肏我很爽啊,沈先生?” 沈默安神色难明地瞧她,然后突然被她吻住了唇。 这是一个主动的吻,钱嘉只想用身体来告诉沈默安换个姿势,沈默安就着侧入把她抱了起来,闻着她的馥郁香气,射精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这小妖精,怎么那么香。 那么软。 那么白。 啪啪啪交合的水声越来越强烈,钱嘉觉得自己快被他肏死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带他回来了。 沈默安还没射。 他黏着钱嘉的唇,把她吻得七荤八素,现在钱嘉坐在沈默安的怀里。 他的一只手揉着她的胸,另一只手摸着他们交合的地方。 钱嘉急促地喘息,她很想寻求一个慰藉。 堕落吧。她看着沈默安隐忍性感的表情,心里想。 沈默安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汗,他结实有力的大腿贴着她的身体,听着对方性器进入身体的声音,钱嘉的快感越来越强。 “我不行了——”她尖叫了一声,可是沈默安仅仅是把她换了个姿势,肉根停留在她身体里,他的手把钱嘉转了个圈。 钱嘉现在是完全后背对着他了。 沈默安的脸贴在她的颈侧,吮吻着她脸上的肌肤,他没有说话。 钱嘉只能听见他的喘息。 沈默安在床上的时候不多说话,钱嘉这会儿以为沈总是埋头猛干的类型,直到多年以后她才知道—— 这个人骚话连篇,最开始和她的一切接触都是伪装。 她听见二人下体撞击的声音,沈默安自然也听见了。 “沈默安,你快点吧。” 小姑娘的眼睛都红了,被他入的一颠一颠,声音都说不连贯。 沈先生额头青筋暴起: “快不了。”他说,一下子就衔住了她的嘴唇。 唇舌相接,呼吸相闻。 这个妖精,一和他接吻的时候下身流得水就温温的,偏又吸得他实紧,像浸透在了温柔乡。 想永远都这样。 沈默安睁开眼睛,看着钱嘉迷离的表情,忽然脱口而出: “我爱你。” 爱(H) 他的话钱嘉只当作助兴的工具,她闭了闭眼,嗯,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感觉。 她没有回应沈默安,只是说: “嗯~” 敷衍的一声。 沈默安看着下体相连的部分,赤红了眼。 他要的不是这个。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手抬起了钱嘉的下颌。 “爱我吗?” 自然谈不上爱的。 钱嘉晶亮的眸打量着他,处在情欲之中的女人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爱的——呀!” 她刚说完“爱”之后,沈默安便把肉棒抽出,再狠狠肏入。 谎言。 都是谎言。 钱嘉最后差点被操晕。 当然没有真的两眼一黑,但是她真的太疲惫了,个狗男人,完全控制不住地要她。 她印象的最后是他把肉棒从她身体深处抽了出来,大片水渍浸透了床单,他射在了她的身上。 她脏了。 被他弄脏了。 沈默安看着这淫靡的一幕,他抱着钱嘉,感受片刻的温存。 “钱嘉。”这会他又问了: “我算你的男朋友吧?” 争这么个称号,有意思么。 钱嘉心不在焉道: “嗯。” 沈先生满意了,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的脸,唇舌流连在她的脸上。 钱嘉眯起眼睛,就像一只餍足的猫。 她二十四了,也算有生理需求的女人,情欲过后的钱嘉浑身都白里透红,像玫瑰花饼,鲜嫩还带着香。 沈默安磨蹭着她,下身的小兄弟又有抬头的趋势。 钱嘉一只手隔着他的胸膛: “离我远点。” 啧。 拔屌无情。 钱嘉休息片刻,恢复体力,往浴室走去。 她每走一步,都能想起方才沈默安弄她时候的动作。 诱惑又迷人。 沉浸在性爱中的沈默安比平时的他可性感多了。她想到,就算他不是她男朋友,和他保持这样的身体关系似乎…… 也不错。 腰腹有力,阴毛浓密,肉茎粗大,活儿还好。 好像也不亏。 钱嘉呆在浴室的时候,沈默安这会儿汗消了,也想洗个澡。但她真的是无情极了,刚做过也要锁住浴室的门。 也罢,现在沈先生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睡过她,就很满足了。 手机忽地震动了一下。 他收到陈回回的消息: “他去德国了。你得抓紧行动。” —— 其实我写的时候没准备让沈先生第二天又上一次,怕钱嘉身体吃不消。 但晚上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在缓缓地脱掉一个女人的丝袜,不,是撕碎了她的丝袜。 (捂脸) 没办法,谁叫嘉嘉爱在沈默安面前穿丝袜。 睡沙发 沈默安差点把林轲轮忘在了脑后。老实说,陈回回和他没什么交集,小姑娘以为的扳倒也没那么容易。只是钱嘉差点被打,沈默安明白,林轲轮从来都不是靠谱的男人。 他想渐渐脱离林轲轮名下的产业。 他倒没想过把林轲轮逼上绝路,林轲轮是谁,手段狠辣,从来不在乎人命。 他只是在乎浴室里的那个女人。 她不喜欢他身上沾染的黑暗的气息,他知道。 那他就努力跳出那个圈子,起码在她面前,他不想一身血腥。 钱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围了一件浴袍,看得沈默安喉头一动。 她没说话,沈默安进去后,听着沈默安在浴室传来的水声,下体还隐约有点痒。 难道自己是个欲女? 钱嘉忽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罢了罢了,沈总器大活好,脾气还好,让他当男朋友应该也很好,前提是沈默安得告诉自己他之前去干了什么。 他身上那些伤口,像枪林弹雨下来经受的。 沈默安开了浴室门,小姑娘背对着他正在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呜呜响,她白皙的脸蛋在灯光的晕染下好像透上了一层光。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钱嘉这会儿已经吹完了。 她把吹风机放了起来,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男人。 “我这地方小,留不住你。”她淡淡道。 “我不这么觉得。”沈默安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道: “我觉得这地方挺好。” “沈默安。”钱嘉这会儿换上了比较严肃的神色: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真是客气。 沈默安不知道她会问什么,下意识道: “你问。” “嗯。”她吞了吞口水: “你高中辍学后去干嘛了?” 沈默安的神色忽然沉了下来。 钱嘉一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曾经可能有不是很愉快的经历。于是她说: “你可以不用和我说,但是我只是问……” “钱嘉。”沈默安开了口: “我的那段过去并不怎么好。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吗?” “你把我当什么?”钱嘉用他问过她的话反问他: “沈默安,你是觉得我不可信任?” 当然不是。 他只是不想让她瞧不起他。 他只是不想让她用鄙夷的神色看他。 毕竟那段日子,给钱就可以杀人。 沈默安又在钱嘉这里住了一晚,这次他睡在了沙发上,因为钱嘉不让他上床。 钱嘉还说: “沈默安,玩了两天也够了,你快回凌市吧,我觉得你应该也很忙……” “我是认真的。”沈默安道: “钱嘉,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娶你。” 当然她是不愿意的。 而且钱嘉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钱嘉晚上还收到了母亲的视频邀请,她没接。 脖子上都是吻痕,脸上一副潮红,她不敢接。 这个时候钱嘉也开始考虑和沈先生的关系。 沈先生对她好,她知道。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往他身上跳,她也知道。 她的身体越来越听沈先生的话,她更知道。 沈先生确实适合她,只是他的身份。 钱嘉知道,她的父母不会喜欢沈先生那样的男人。 这个时候,钱嘉把一切过错都归因于那个狗男人身上,自己才能安心睡觉。 而另一边。 沙发上的沈默安想起陈回回说的: “快到公众假期了,他别墅的人会轮流休假,但是应该还不会放松警惕。你……看着办。” 他叹了口气。 发现 沈默安第二天上午送完钱嘉上班就回了凌市,他在想怎样才能入侵到林轲轮的别墅。 可是对钱嘉而言,不同以往的是,他走了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给她送晚餐。 都是刚做的饭食,钱嘉觉得自己好像被沈默安当猪饲养。 沈默安是这么说的: “钱嘉,外面的食物吃着不安全。” 和老妈子似的。 钱嘉一边美滋滋地吃着沈默安送来的东西,一边和高盼聊天。 高盼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看起来很忙。 “所以,你和沈老板还是在一起了。” “嗯。”钱嘉心不在焉道。 “看不出来啊钱嘉,我记得你还不喜欢他。” “我是不太喜欢他。” “那怎么还和他搞在一起了?”高盼嗤道: “你好好珍惜吧,也就他能受得了你这脾气。” “欸?”钱嘉眯起眼睛,看着视频那端敷着面膜的高盼: “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子的男人?” “你啊?”高盼仔细打量打量了她,用手一指: “你适合一个棉花包一样的男人,能给你——”她窃笑道: “包住。” 钱嘉:…… 这段日子和沈默安的接触,感觉不差。她知道,这种感觉太令人上瘾了,何况和高盼视频的时候沈默安又给她发来了消息,这次他拍了自己的腹肌,发了两个字: “想你。” 妈妈的。 钱嘉不知道沈默安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一面。与此同时,她的思绪飘到了沈默安的腹肌上面,又想到了腹肌下面的那根…… 呸,她在想什么。 * 钱嘉在这边已经工作一周了,一周没有看见沈默安,她竟然有点想念那个狗男人。钱嘉一方面唾弃这样的自己,另一方面告诉自己不能太依赖沈先生。她就这么走着,走到小区里的时候看见了一只猫。 小猫是黑色的,四个小蹄子很白,冲她喵喵叫。 钱嘉喜欢小动物,尤其是毛茸茸的小动物。她弯下腰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小猫抬起头,小脸朝她扬着,看起来十分亲人。 “你是不是走散了呀?”钱嘉没有看到附近有人,便以为这是只流浪猫。 她想带它回家,这个时候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不知道从哪个单元奔了过来,把猫抱在怀里,一脸怒容。 “是你的猫?”钱嘉还没反应过来,便听那女的说: “你是偷猫的吧。” 钱嘉有理说不清,这既然是她的猫,为什么不好好看着让它乱跑? “抱歉。”钱嘉尴尬地笑了笑,毕竟不经人家允许逗弄别人的小动物确实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 沈默安给她打电话,说要带她去吃好吃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钱嘉没有多少胃口,但是还是答应了。 他开车过来,看到钱嘉不太开心,便问: “怎么了?” 钱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 沈默安知道她喜欢猫,便问她: “那如果在你的公寓里养猫,房东能同意么?” 房东?不就是汪喜亮么。他的意见不作数。 “养一阵就带回家吧。”钱嘉说: “我虽然很想养,但我觉得小动物还是看缘分。” 他沉吟了一会儿,没做声。 晚餐二人去吃了日料,八爪鱼很美味。 钱嘉没问沈默安怎么过来了。她也不矫情,睡都睡了,还不止一次,阻止他过来好像自己立牌坊一样。 而且沈先生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差。 除了他那个……父母。 钱嘉不是没被催过婚,母亲还告诉过她看男朋友一定要看他的父母,钱嘉知道母亲是绝对不会同意沈默安和她在一块的。 得过且过吧,她想。 她原本也没准备告诉母亲自己和这样的人搞在一起。 吃完晚饭的时候,钱嘉刚好接到母亲的电话。 钱母说自己来梁市恰巧看朋友逛风景,问钱嘉可不可以和她住在一起,耽误不了几天。 这根本不是个疑问句,这是个肯定句。母亲知道了钱嘉现在一个人住,说不定汪喜亮已经告诉她了钱嘉的具体位置。 那沈默安呢? 钱嘉有点为难。 她应了母亲,和沈先生说了实情。 她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他这次又为了她赶来梁市,可是自己又要赶他走…… 沈默安的眼睛盯着她,他沉吟了会儿: “没关系。” “我没想到我妈会过来……”钱嘉道: “真不好意思。” “没有必要和我道歉。”沈默安淡淡道,替她系上安全带: “我先送你回去。” 如果钱嘉知道母亲就在小区门口等着她,她根本不会带着沈默安一块回去。 钱母只和钱嘉说了今天晚上到,钱嘉理所当然地以为应该去公共车站接她,哪知母亲自己找到了这栋小区。 钱嘉下车的时候,钱母看见了。 她以为钱嘉打的是哪个黑车,等到沈默安下车的时候,钱母不淡定了。 沈默安亲昵地摸了摸她女儿的发顶,手里拎着一些蔬菜,很明显和钱嘉相处不是一两天。 钱母拿起手机,问钱嘉: “你在哪儿?” “在家啊。”钱嘉接起电话,沈先生在旁边驻足等她: “你到了吗?” “钱嘉。”钱母忍着怒气,道: “你回头。” 巴掌 如果生命里有场慢镜头回放,那钱嘉一定会看见此刻。 她看见母亲失望、愤怒的眼神,并且能够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惊慌。 她走过去,钱母只扫了眼沈默安,没有说话。 钱母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钱嘉接过沈默安手里的东西,使了很多眼色让他走,但是沈默安没走。 “伯母好。”他恭敬道。 钱母从鼻腔里发出嘲讽的一声,钱嘉瞪着沈默安。 他是看不懂目前情况吗? 钱母对钱嘉说: “你往前走,我跟着你。” 钱嘉拎着东西,把沈默安推开,口型示意他: “快走。” 沈默安无奈,回了车里,却没有启动。 他的眼盯着钱嘉二人的背影,拿出了打火机。 * “现在还和我反驳说你们才谈恋爱?”母亲上楼的时候就忍不住吼道: “才谈恋爱就住一起?就坐人家车回来?” 钱嘉憋着一张脸,没说话。 “怎么这次不反驳了?钱嘉,我还真是看错了你。” 钱嘉拿着钥匙,开了门。 她把东西放在了地上,听见了这句话: “他妈妈就是来卖的,你不知道吗,钱嘉?你怎么能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什么时候这么掉价儿了?” 钱嘉看着母亲。 她印象里的母亲,其实始终是一个知识分子,温柔,有涵养。可是此时此刻,她拿一个人的父母来评判一个人的子女。 “我不管他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儿的。”钱嘉缓缓开口: “我只知道,我不会找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 钱母气得大骂,她动手打了钱嘉一个巴掌。 钱嘉本能地向后躲,钱母踢了她一脚,她的腿立刻疼了起来。 那一巴掌打到了钱嘉的下颌,她悲伤地看着母亲: “我和你没办法沟通。” “和那小子就能沟通了?让他摸你,和他睡觉?钱嘉,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钱嘉听不下去了。 她抿着唇,垂着头从母亲身旁走过的时候,又被母亲推了一下。 她踉跄得差点倒了。 * 她没想到沈默安还在楼下等她。 钱嘉无法对沈默安说出口她和母亲发生的事儿,她现在连沈默安也不想见,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走。 沈默安拉住了她: “宝宝。” 一声宝宝叫得钱嘉快要哭出来。是啊,沈默安拿她当宝,可是除了他之外的人呢? 他们觉得钱嘉什么也不是。 钱嘉知道母亲其实是怕她受到伤害,毕竟那样家庭出身的男孩子,她要是有了女儿也并不放心交到这样的人的手上。可是他是沈默安啊。 只给她一个人讲题的沈默安,在她以为自己耳聋的时候自己还差点哭出来的沈默安,她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沈默安。 他只为了她开心。 钱嘉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好像遇见沈默安之后,她就变得更爱哭了。 沈默安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柔声道: “去车里,好不好?你这个样子真难看。” 钱嘉瞪了他一眼,她坐在车上的时候沈默安才注意到她脸上的红痕。 “你妈打你了?” 他的声音很阴沉,表情如同修罗一样,可怕得很。 钱嘉知道他要干什么。她说: “别,沈默安。” 沈默安看着钱嘉,他说: “不行。” 他作势要下车,可是钱嘉哭了出来: “是和你有关!” 他的身子一顿。 “我知道。” “你要是过去了,我妈更厌烦你了!” 钱嘉这才注意到沈默安的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沈默安道: “我这样出身的人,都应该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我也与我父亲没什么联系。我有自己的事业,阿姨为什么不同意呢?” 要她怎么说。在她父母的眼里,学历是等于一切的,一个高中辍学的人,在他们眼中和街头混混没什么区别,对她好又不能当饭吃,灵魂又不能相通,不能陪她一辈子。 “沈默安。”钱嘉道: “我真的很累。” “然后呢?” “我——” “要和我分手?”他看着钱嘉,钱嘉盯着他的衣领处。 “看着我,钱嘉。” 钱嘉发现,这个男人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永远是用最温柔的眼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是质疑的语气,而是用同样悲伤的语调。 钱嘉抬起头,沈默安却吻了过来。 他隔着衣料摸着她的双乳,力道很轻,好像想用一个吻来封存她的内心。 车震(H) 车子开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江边。 来不及找一个快捷酒店,此刻身体是灵魂唯一的慰藉。 母亲还在家里等她,可是有些时候钱嘉真的不想面对。 不想面对未来。 钱嘉的小手在他下面乱摸,她还不会解皮带,沈默安被她撩得硬得不行。 他吻着她的颈侧,小东西自己的裤子脱得倒是快。 她的手摸着沈默安的身体: “你快点呀。” 沈默安握住她的手,搭在皮带暗扣上: “这样,懂了么?” 钱嘉觉得他磨蹭,她整个人跨坐到沈先生的身上,磨蹭着他。 皮带松开,那个欲根便露了出来。 沈先生的肉棒并不难看,但也不是少男的肉粉色,颜色更暗一些。 在他快进去的时候,他看见小姑娘流了一滴清泪。 沈默安的喉结滚动,他用手抹掉了她的眼泪: “哭什么,”他与她平视: “和我在一起很委屈?” 钱嘉皱着小鼻子: “嗯,委屈。” 沈默安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嗯,都怪我。” 他这样温柔,钱嘉一时半会还真挑不出什么。 有的时候也想,分手吧。 可是一想到这么好的男人,让给别人岂不是有点亏。 “沈默安。”钱嘉说,此时沈默安的肉棒磨着她下面的缝,但没进去。 “嗯?”男人的眼底是深深的欲望,钱嘉看得呼吸一窒。 “你进来吧。” 沈默安是很想要她,但最好不是这个时候。 现在的钱嘉不太理智,他怕她会后悔。 “你确定?” 小姑娘扭动着小屁股,肉缝摩擦他的肉茎: “快点呀。” 她下面还很干涩,沈默安的手探到肉缝中,他有些气馁。 既然没有准备好做,还来撩拨他。 沈默安叹了声,想要垂头伺候小姑娘,可是钱嘉忽然道: “你进来。” “直接进来。” 不需要压抑欲望,肉茎缓缓破开阴道。 “啊哈——”钱嘉没忍住,叫了一声。 沈默安眸色沉暗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狠狠顶弄。 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从来都想要她。 阴壁一如既往地紧致,但在抽插律动中带出了她的爱液。 有了爱液的滋润,小姑娘的声音能舒服一些。 沈默安有的时候很想捉住她,把她放起来狠狠肏弄,但是不行,他怕她哭。 就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对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还以为别人都是善良的、乐于助人的。 在这个社会里,只有蚕食,没有圆满。 这个小丫头,在这个时候只能抓住他、沈默安这块唯一的浮木,说道: “默安~” 沈默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姑娘在车里很听话,任他顶弄,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得欢愉。 钱嘉和沈默安做爱,心里却鄙夷这样的自己。 还真是淫荡。 他的身体本来是耸动的,后来速度越来越慢,直到肉根停在她的体内,一动不动。 小姑娘睁开眼睛: “怎么不做了?” 他的体温和她接触,他的身体和她相连,甚至她能感受到他的欲茎在她体内的勃勃生机。 他也是有感觉的,可是呢? 他的眸子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架势,他似乎在打量着她的情绪。 然后沈默安一下子吻住了她,把她整个人抱住,好像要把她渗入骨髓。 他的下身顶得很深,钱嘉终于忍不住,她的叫声被沈先生吞在了肚子里。 她永远不知道,她对沈默安意味着什么。 钱嘉的脸上都是女人独有的欲望,沈默安此时的心皱成一团。 她这个样子,只有他能看。 只能他看。 沈默安还是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忍不住,拒绝不了这样的她。 肉根离开阴穴的时候带出了浊液,钱嘉拿着车里的面巾纸擦拭自己的下体,语气仍然很不好: “你能不能别射进去。” 如果可以沈默安也想不射,但是不行。 当他遇到她的时候,他就是忍耐不住,她下面太紧,他能不碰她就已经是考验自己的自制力了。 “我还要吃药,沈默安,你像个渣男一样。” 女孩是在指责他,但是刚做完她的语气带着气音,娇娇的,听得他想再做一遍。 但是现在不行。起码时机不对。 “你今天不是安全期?” 他计算得还挺准。 “说不好也会怀孕的。”小姑娘不开心道。 沈先生张了张口,他想说就算你怀孕我也不会不负责的,可是想着钱嘉的性子,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钱嘉又拿了纸给他擦拭欲根,沈默安被她的手弄得来了感觉,于是要自己擦。 钱小姐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他是在嫌弃她活不好。 她生气了。 决定 沈先生怎么会知道钱小姐的那些女孩子家的心思,他穿戴整齐后问她去哪的时候她也没理他。 他叹了口气,把她的脸正过来: “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你原来那些女朋友肯定比我好吧。”钱嘉说道。 沈默安没想到小姑娘和他来这一出: “你说什么?” “我说,那些女的,被你睡过的女人,肯定要比我好。” 沈默安有心逗她: “是比你好,人家都是大胸翘臀,你怎么比得上。” 好了,猫要奓毛了。 钱嘉瞪着明亮的眼睛,嘴巴气得鼓鼓的: “那你还追我,下一步就是甩了我吧。” 她的表情很生动,女孩自己其实对未来还有太多摇摆和不定。 沈先生叹了口气。 “我喜欢的只有你啊,宝贝,从来没有别人。你觉得我会在别人身上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钱嘉不太信任地看他。 沈默安抱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安抚着面前的小猫: “就像你今天和你妈妈吵架,我也很自责。钱嘉,我也想过放弃。” 小姑娘的嘴唇颤抖着: “那你还不放弃。”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 “说什么呢。我想我要是放弃了,你啊,就更让人不放心了。我想你以后要是和别人在一起了,别人给你穿上婚纱,只要我一想到这个可能,这里,”他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就很疼。” 钱嘉轻轻掐了一下沈先生背上的肌肉,可是声音却变得欢快了起来: “虚伪的男人。” 沈先生低低笑着,胸腔也跟着震动: “你可以怀疑很多事情,但我求你别再怀疑我了。” “嗯。” 钱嘉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那你今晚住哪?” “我?”沈默安道: “这附近酒店很多,我可以将就一下。” 钱嘉知道自己母亲对他还是不待见的,于是道: “沈默安,我为我妈向你道歉。” 沈默安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又笑了: “你还会道歉了?钱嘉,”他声线温柔: “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 * 沈默安让她回家和妈妈呆在一起,他不想她为了自己破坏了母女之间的关系。 回到家钱嘉看见母亲坐在卧室里看着手机,她眼睛一瞟,幸亏沈默安没什么东西留在这里,除了衣柜里的几件贴身衣物。 “妈。” 钱母没有说话。 “妈。”钱嘉又说了一遍: “我……” 钱母这次才看向钱嘉: “我想了,钱嘉。我再也不想管你了。” 钱嘉心底一沉: “妈,其实沈默安人真的不差——” 钱母的声音很疲惫: “钱嘉,你过来。” 她乖乖地走过去。 母亲拍了拍旁边的地方,钱嘉就坐了上去。 “我们那个年代谈恋爱,连牵手都不敢。”钱母声音很轻柔: “可是那个时候的感情很真挚。” “我……知道。” “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女儿也走我的老路。” 钱嘉静静地听着。 “那个男孩啊,他的家庭我实在是不能放心。” “妈。”钱嘉说: “我……理解您。” 钱母叹了口气: “你若是执意和他在一起,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是钱嘉,你真的决定了?我想你也大了,我教育你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钱嘉自然明白。 钱母知道,那个小伙子看起来也确实很好。可是长相和他的工作,都只是暂时的,结婚呢?她不求自己的女儿嫁给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求她安安稳稳,一切顺遂。 这天晚上钱嘉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钱嘉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心动 当然是和沈先生在一起啦。 钱嘉用自己的所有勇气做赌注,她不想输,她想要证明自己,沈默安要是背叛她,他就死定了。 可是打沈默安的电话他并没有接。 正值周末,母亲和朋友去玩,钱嘉一个人呆在公寓里,用手机给沈默安发消息: “你在哪儿呀?” “沈默安,你今天过来嘛?” “你再不回我,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消息落下的时间越长,她的心就越石沉海底。 钱嘉不开心了,她翻了翻和沈先生的聊天记录就打开了韩剧,可是韩剧那甜腻死人的桥段又让她想要谈恋爱。 可是她的男朋友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钱嘉开始胡思乱想,她想沈先生是不是遇见了新的女孩不要她了,毕竟她长得没那么漂亮身材也没那么好,胡思乱想的结果是她决定出门遛弯。 可她刚出了小区门,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沈默安。 他笑得灿烂,还提着一个太空包。 包里是一只小奶猫。 * “你弄的?” “嗯。”沈默安很坦荡地看她: “我以为有了猫你就会开心。” 钱嘉是很开心,开心到快要叫出来,但她并没有养小动物的经验。 他们走到公寓门口,沈默安显得有点犹豫: “是不是不太方便?……” “没事。”钱嘉说道: “我妈出门了,而且,”她说: “我既然决定和你在一块,就不会反悔。” “你说什么?”沈默安问她。 钱嘉脸皮薄,不想说第二遍。 小姑娘低着头嘴里嘟囔着什么话,咬字像气音,勾得他想亲。 沈默安低头瞧她,眼底是深沉的欲海。 “你说定了?” 他盯着她。 钱嘉有些不耐烦: “我还能骗你怎么啦,沈默安——” 沈先生没有任何的话语,他一手揽过她的头顶,嘴唇却轻轻地吻住了她。 快如止水。 蜻蜓点水。 钱嘉的脸红了。 “钱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沈默安离开她的嘴唇时,道。 “意味着我还能和你做很多事。” 钱嘉红着脸跑掉了。 沈默安盯着她的背影。 钱嘉,你知道我爱了你多少年吗。 钱嘉上了楼,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动。 糟糕。这是什么感觉。 钱嘉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回想刚才的吻,头顶还会冒粉色泡泡。 唔。 沈默安到底是个什么该死的人物。 道德 沈先生不紧不慢地跟在钱嘉后面,等他到了屋子,钱嘉已经脱掉了外套。 她接过他手中的猫包,迫不及待地把它打开。 “你在哪儿弄的?” “朋友送的。”沈先生淡淡道。 钱嘉不是傻子,她想要一只猫之后就别人就真的给他送了一只猫,八成是买的。 但她还是很欣喜。 那只英短很小的一团,在地上爬来爬去,看起来还是刚学会走路的年龄。 她慢慢走到小动物旁边,那猫正喵喵叫。 “沈默安。”钱嘉道: “它饿了。” “哦。”沈默安从口袋里翻出猫粮,打开。 小猫不吃。 “沈默安。”钱嘉对他道: “它可能要喝奶。” 沈默安没养过小动物,他对猫毛过敏,不过只是钱嘉喜欢。 她开心就好。 “那我去买。”他说。 “不用。”钱嘉道: “你歇一会儿吧,刚回来还没落脚呢。你还说,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原来是手机没电了。 不过沈默安听着钱嘉略带关心的语言,心里终于满足了。 只是她的眼神都放在猫上,他有些嫉妒。 沈默安坐了会儿,手机电量充了一半,就出门了。钱嘉给他列了一些猫咪用品,她本想和他一块去买,但她更喜欢自己撸猫。 沈先生只能觉得自己找了个情敌回来,不过最终决定还是不和动物一般计较。 他走了后,钱嘉才把那只小奶猫捧起来。 真的好小,看起来都能一口吞掉。 小猫抓着她的衣襟,想往她身上爬。钱嘉却抚摸着它的头,嗯,毛发很软,很短,不容易掉毛。 很舒服。 沈默安这个礼物送的很合她心意。 但是钱嘉怎会知道,惊喜过后就是惊吓。 * 过了会儿沈默安就走了,钱母回来,对钱嘉玩猫不置一词,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小动物,养一只也没什么的。但是她对钱嘉说: “钱嘉,你和我去见个朋友。” 钱嘉随口应道: “好啊。” 她哪知钱母说的朋友是一个男的。 还是和她同龄的男的。 从饭馆回来,她就听母亲说那人有多么多么优秀,钱嘉憋着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发泄出来: “妈,你为什么这样做。” 钱嘉气得身子都在晃: “我有男朋友。” “你那男朋友和这个小伙子能比吗?” “妈。”钱嘉说道: “你觉得你这样做道德吗?你没看见刚才多尴尬吗?还是说你想让我和沈默安谈恋爱的时候再和别人在一起?我自己都觉得这么做恶心!” “我让你和沈默安分手!”钱母说: “你还听不明白话吗钱嘉,谁都比他好啊。”钱母指责她: “你在饭桌上说你有男朋友,你没看那小伙子是什么眼神——” 二人在小区里争吵,没注意到有个男人的烟蒂快烧到了自己的手指。 沈默安自嘲地笑笑,抬头看着远处那抹羸弱的背影。 钱嘉,原来我是真的让你受委屈了。 回国 钱母过了一阵还是回了凌市,没有再监控钱嘉。 可是沈默安没再去她家,钱嘉告诉他过来,他也没再过来。 钱嘉盯着那只小蓝猫,猫咪很可爱,喜欢玩些绳子。 可是逗猫也缓解不了钱嘉心底的郁结。 沈默安还是会过来,但不会留宿。他给她做完饭,就走了。 钱嘉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直到有天,沈默安对她说: “钱嘉,你搬过来和我一块住吧。” 钱嘉愣在那里。 “你找到房子了?” “嗯。” “住哪儿不都一样吗?” 沈默安垂头注视她: “不一样。我想让你住我的地方,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什么也不是。” “没有呀。”钱嘉抱着他: “谁觉得你什么都不是啦?”她仰头看他: “你这么好。” 可是沈默安这次没有受她身体的诱惑,道: “那你搬过来么?” 小姑娘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 “那离我上班的地方方便吗?” “在那附近。” 钱嘉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住他那里,这个房子空着,怪可惜的。 “嗯,可以考虑。” “不。”沈默安这次却说得很直白: “我要你给我一个答复。” 钱嘉没见过这样的沈默安,她有些不解: “你今天怎么了呀,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沈默安没说话,和她说完话又要拎东西走人。 “……你走什么呀!”钱嘉问道: “你叫我去,我去就是了。” “真的吗?” 他的黑瞳逼视着她,钱嘉说: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羞没臊了,但是为了沈默安,她可以。 沈默安为了她,可以做那么多,她为什么不可以? 钱嘉不是个扭捏的人,喜欢就喜欢,如果她答应了别人在一起,自然也不会背叛或者不忠。 开始只准备和沈默安试试,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开始全心全意。 或许这也是她吸引沈默安的原因。 他知道她本质上就是一个可爱的、有些固执但纯净的女孩。 沈先生开心了,他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意。 * 汪喜亮最近去国外处理了一些事情,他给钱嘉打了电话她没接,便有些不耐烦。 其实不怪钱嘉,电话在包里,回了公寓她就和沈默安在客厅说话,手机放在卧室里,而汪喜亮正下了梁市的飞机,本来还想看看她的。 汪总给自己秘书打了个电话,确认了钱嘉所在位置,他直接打车过去了。 他到楼下的时候出于礼貌还是打了钱嘉的号码,钱嘉这次才听到。 “喂?” 汪喜亮没说话。 “汪喜亮?”小姑娘其实并不喜欢太过正式的称呼,何况汪喜亮没有大她很多,所以她就很随意地问问。 “嗯,是我。”汪先生站在公寓下面: “我在你楼下。” 楼下? 钱嘉瞟了一眼屋子的摆设,心忽然跳了起来。 妈蛋,汪喜亮是什么意思,要过来看她吗? 她磕磕巴巴道: “你你你……别过来。” 沈默安在旁边问她: “怎么了?” 钱嘉: “嘘。”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别的男人同居,那还得了。 汪喜亮知道倒没什么,钱嘉担心他告诉自己的父亲。 上回见面,她能看出自己父母对人家儿子的欣赏。是啊,哈大毕业又去新西兰读了研,回来创业入股开公司是个董事,谁家不喜欢这样的孩子啊。 沈先生很不喜欢钱嘉这样的语气,搞得和她谈个恋爱像偷情。他眉头微蹙,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盯着她。 汪先生皱了眉,口气很不愉快: “钱嘉,你是不是不在家?” 钱嘉知道,他这是让她给他接风洗尘呢。 他也算她的老板,待她不薄,怎么说钱嘉也确实应该感谢感谢他。 “呃……”她硬着头皮道: “我在,在呢。”她讪笑着: “只是我这会不是蓬头垢面的吗,您在楼下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请你吃饭。” 她刚开口便后悔了。 自己才工作了不到一个月,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但是汪先生说: “你快点。” 钱嘉挂了电话便骂汪喜亮这个老王八蛋,年龄大又龟毛,怪不得一把年纪也没有女朋友。 沈默安似乎知道些什么,他平静地问: “你要去哪?” 钱嘉没准备瞒他: “我那个上司啊,他从国外回来了。” “他回来为什么让你接?”沈默安语气不快,但钱嘉没听出来。 “噢,我忘记了你不知道。”她一拍额头: “他也算我的哥哥了。说来话长,”她说: “我回来和你讲。” “等会。” 沈默安拉住她,钱嘉错愕道: “怎么?” 沈默安本来想说那我和你一块去,可是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说到底,他算不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他又何曾这样患得患失过。 他没说话,钱嘉只意识到了沈先生可能有些不愉快,于是她想呆会儿回来再安慰他。 “乖。”钱嘉踮起脚,笑眯眯地摸摸沈默安的头: “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甚至亲了口沈默安的脸颊。 哪知沈默安盯着她,把她拖进怀里,在她的后颈处用力吮了一口。 钱嘉瞪着他: “你干什么呀!” 沈先生看着她皮肤显现出来的淡色,满意了: “早点回来。” 跟随(520+更1) “怎么那么慢?”汪喜亮不耐烦道。 “你以为我想接你?”钱嘉脱口而出道。不过她几乎一说完就后悔了。 “你说什么?”汪先生眯起了眼睛。 钱嘉觉得好像有头野兽从后头把她吞噬掉。 她撇撇嘴,汪喜亮在后面跟着她。 “你要去哪儿?”还没吃晚饭,钱嘉的口气也不太好。 “不是说你请客?” 好吧好吧,钱嘉心想,我请客就我请客,请的便宜你别怪我。 但是汪先生好像也不挑,钱嘉只好说道: “这附近就有一个烤肉店。” 最近和沈默安呆在一块,她快要被豢养成仙了。 吃点荤腥,好像也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钱嘉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不过她没太在乎,身旁还有个男的,就算有人跟踪她,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 “万物生”烤肉店环境比较清幽,每个人都得坐在地上,很日式的装修。 不过钱嘉没什么兴趣打量这清幽的环境,她坐在二楼窗边的位置,不经意往下一瞥。 那他妈的不是沈默安吗? * 沈默安站在楼下没有进来。 他抽着烟,在这个环境里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钱嘉这才后知后觉,他好像很少在她面前抽过烟…… 她拿起手机,给他发微信: “你在哪儿了?” 沈默安看着震动的手机,轻笑一声。 “在外面。” “你怎么跟着我?”这顿饭还怎么吃下去,楼下她男朋友在等着,旁边还有一尊大佛。 “不用管我。” “沈默安,你回去。” 钱嘉看见那男人用脚碾了碾烟蒂,忽地抬头往她的位置看去。 目光相撞。 他没有回去,而是推门走进了店里。 钱嘉的心咚咚跳着,她不知道沈默安要整什么幺蛾子。 刚才让汪喜亮点餐,现在汪喜亮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呵。”钱嘉尴尬的笑笑: “那什么,我去趟卫生间。” 汪总不置可否。 她拿起包就往楼下走,前台小姐正在接待独自一人来的沈默安,钱嘉拍了一下他。 “你,跟我过来干嘛!” 沈默安没说话,他只是垂头,目光温柔: “钱嘉,我不放心你。” “哎呀。”钱嘉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红: “他是汪喜亮,没事的。” 没想到沈默安听见汪喜亮的名字后,眉心却一跳。 “怎么?” 钱嘉以前不知道沈默安的占有欲这么强,但她并不知道,沈默安不让她和汪喜亮吃饭并非是因为沈默安的占有欲。 而是因为汪喜亮不是好人。 但他一时半会和她说不明白。 沈默安这次换了个说辞。 “钱嘉,我和你一块过去吧,好不好?”他继续道: “我们可以一块见见你的这个哥哥。” “不会唐突吗?”钱嘉拽着衣角道: “他是大老板啊……” “你是嫌弃我吗?”沈默安道: “你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结婚人选,是吗,钱嘉?” 沈默安最近有点不太正常。 “当然不是!”她道: “你想什么呢?!” “那,”沈默安似乎并不怪她,循循善诱道: “你是觉得我和你一块去丢人?” “不,不。”钱嘉知道沈默安长得好,这前台小姐的眼光都往这个方向瞟。 只是她总觉得怪怪的。 “既然你不喜欢我呆在这,那我就回去了。” 沈默安的语气淡淡的,钱嘉这次拉住了他。 “你和我一块儿吧……只是!该说的说,别告诉他我们住一块儿了啊。” 沈默安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并没太在乎钱嘉的话。 她是他的,汪喜亮怎么也抢不走。 套子(520+更2) 汪喜亮没想到钱嘉回来的时候身边会多一个人。 他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仿佛不解钱嘉的意思。 “嗯,他路过这,就过来了。”钱嘉有些不好意思对汪喜亮道: “这是我的朋友。” “男朋友?” 汪先生随口问道。 钱嘉还没开口,沈默安就道: “是。” 汪喜亮的眼底暗了一寸。 这个女人到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他并没表现出来,他只觉得沈默安有些眼熟,却并没想起他是谁。 肉食逐渐奉上,沈默安漫不经心地摆着肉片,烤好后夹给钱嘉一片一片。 钱嘉在桌底掐了一下沈默安的大腿,警告他别太过分,可是沈默安好像浑然不觉。 “你怎么称呼?” “他姓沈。”钱嘉讪讪道。 “沈先生是做什么的?”汪喜亮问。 “没什么正经工作。”沈默安答道: “不像你,我知道你是盛世集团的汪董,而且知道你家,好像有个亲妹妹吧?” 这次换钱嘉愣在桌子上了。 她始终以为汪喜亮是独生子。原来何美芳还生了个女儿? 汪喜亮这才正视眼前的这个男人。 没错,他是有个妹妹。 但是这件事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因为他的妹妹常年居住在澳洲。 他开始认真打量这个他最开始没太放在眼里的男人。 男人穿着休闲装,但是质量上乘,别的牌子他不认识,鞋子却是rainyday的最新款。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但是表面上却低调得很,看不出什么。 汪先生舔了舔嘴唇: “沈先生是警察吗?别人的家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默安心里冷笑,他夹了块鱿鱼放在火上烤: “没。只是曾经听别人说起过。” 他怎么会不知道汪喜亮。 人前衣冠禽兽,人后玩得比谁都疯。 但是玩法也极为变态。 他没办法和钱嘉直说,这样的人对钱嘉好,没有目的,也只有钱嘉信。 钱嘉还把他当好哥哥,不知道在这个好哥哥眼里,她算不算一只小猎物。 * 钱嘉和沈默安在烤肉店门口就和汪喜亮分手了。钱嘉原本要送汪先生到车站,但她被沈默安拉了一下。 钱嘉的神色不愉,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抗拒。 她以前倒是不知道,沈默安这么婆妈。 “再见。”钱嘉摆摆手,汪先生淡淡点头,表示明白。 但是汪喜亮一低头的时候看到了。 钱嘉的脖子后面有一处吻痕,淡淡的,并不明显。 汪喜亮心里冷笑,表面工作却做得比谁都足。 临走之前他审视地看了沈默安一眼,不过沈默安双手抄兜,没什么表情。 “你今天怎么啦?”回去的路上钱嘉道: “跟着我过来也就罢了,为什么对汪喜亮那样啊,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不太喜欢他?”沈默安咀嚼钱嘉的话,道: “钱嘉,你了解他?” 钱嘉:…… 确实不了解。 沈默安没解释什么,只道: “钱嘉,如果你想工作,绝对不止盛世这一个选择。在汪喜亮手下工作,会让我担心。” “担心什么?”钱嘉拐住沈默安,在他耳边道: “怕我被拐跑呀?” 他没说话,耳朵却有点发红。 不止被拐跑,还担心钱嘉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沈先生对汪先生没什么大的了解,只是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倒不是多牛逼,而是娱乐场所的常客。钱嘉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他摸了摸钱嘉的头发,低声道: “当然害怕。” 钱嘉得意了。 今晚沈默安还是留在了钱嘉这里,时间太晚了,他也不想折腾这个小东西。 睡觉之前钱嘉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发现沈默安正在用电脑。钱嘉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看见钱嘉过来便把电脑放下要给钱嘉吹头发。 但是钱嘉更喜欢自己吹头发。 钱嘉吹完头发之后跨坐到沈默安的身上。 她看着沈默安的锁骨和脖颈,一口就咬了上去。 “嗯……”沈默安发出低沉喑哑的气声。 “别闹。” 钱嘉觉察觉到沈先生今天的兴致不高,但她心里有股征服欲,他越是兴致不高,她越要挑弄他。 她喜欢看他不受控制的模样。 有的时候在床上,沈先生会发出比平时更性感的声音,每当听到那种声音,钱嘉就会更兴奋,湿的一塌糊涂。 “你不想要吗?” 魔女在盯着他,想要勾他沉入欲海。 但是今天的沈默安并不想做,甚至有点不耐。 “钱嘉。”他拂开她作乱的小手: “你明天还要上班。” “是啊,”钱嘉道: “我忘了我还要上班,这可怎么办呢?”她一副苦恼的样子,从沈默安的身上下来了。 沈默安以为妖精走了,哪知她回来手里拿了几个套子。 他觉得自己额头青筋直跳。 钱嘉把套子拆开,手指探入进去比量了几下: “嗯,最大号。” 沈默安:…… 然后她用套子包裹的手指戳着沈默安的身体: “沈先生,这个和你下边的比,哪个要大呀?” 沈默安觉得,如果他能再忍,就不是男人了。 “唔……”钱嘉还没来得及比划完,那袋玩意就被沈总扔到了垃圾桶里,沈默安从椅子上起来,快速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她穿得很少,睡裤很容易就被脱掉。 沈默安揉着钱嘉的下体,嘴唇覆在她的胸口,恶狠狠地研磨。 “嗯……”钱嘉余光看到一个小东西在门口走近,小脸爆红: “猫……” 蓝猫往他们这个方向爬,钱嘉知道那只是个动物,但是还是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小猫往前跳了跳,沈默安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下身埋在钱嘉的缝隙里,还没有进去。 沈默安忍着动她的欲望,把小猫赶了出去。 她退了几步关上门,沈默安今天开始虽然不在状态,但他一旦进入状态就很快。 他往前顶了顶,他的肉棒虽然已经胀大,可是钱嘉就是打算不让它进去。 “戴套。” 她忽然冷淡道。 沈默安什么都好,就是总是忘记这一茬。 他确实是忘了。前两次让她吃药,过后他也很后悔,所以也没和她再发生关系。他从没戴过那玩意,但是不难研究。 “你帮我。”他说。 “不会戴就不要操了。” 瞧瞧,钱嘉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撩得人一身热情喜欢全身而退。 沈默安撕开包装——这有什么难的。 他戴上了这个东西,然后想都没想,就把硬挺了的肉棒埋在了她的身体里。 一室旖旎(H) 肌肤相贴。 钱嘉的花径被他的阴茎撑了起来,他那么粗,虽然有些吃力,但是这种近乎赤裸粗鲁的方式使钱嘉感受到了爽感。 钱嘉撩起他的衣服,她的指甲划着他的背。 她有些凶恶地、故意地在他的后面留下印记。而沈默安也没温柔多少。 肉棒大开大合从她的花径进进出出,这种直白的做爱方式是钱嘉第一次感觉到的。 她有性瘾吗? 没和沈默安在一起的时候,她自慰的次数都很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淡。 可是自己和他在一块了,却爱上了这种感觉。 他的做爱方式,和…… 他的人。 钱嘉终于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对沈默安心动了,她整个人忽地被沈默安挂起。 她的两条腿被迫挂在沈默安的手臂,就像一只无尾熊。沈默安足够高,力量也足够大,他支撑着她,双颈交叠,有节奏地把她顶在门上耸动。 钱嘉看着卧室的钟,掐算着时间,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她就说累了。 沈默安垂头,看着这个面色潮红的妖精,忽然吻住了她。 他的舌头色情地在她口中搅动。 全是他的气息。 钱嘉想,完了。她熟悉了他的味道,乃至于他这个人。 沈默安知道自己的欲望来得会有多强烈,所以非到必要,他也不想折腾她。 而且他也并不习惯在她的地方和她做的感觉。 沈默安想把她带回他的地方,那会让他放心。 而不是现在这样。 有的时候真想这样。 永远呆在她的体内,禁锢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因为这个小东西不听话。 他已经射过一次了,又换了个套子。 钱嘉看着他戴套子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吃吃发笑。沈默安蹙眉,故作凶狠道: “怎么?” 钱嘉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自然不能和他讲的。 沈默安居然可以又凶又狠。 钱嘉想,嗯,床上的凶狠不知道算不算,自己的奶子被他捏的得心应手,这男人在她这还耳鬓厮磨。 穴口被操的微肿,她的体液越来越多,顺着交合的部位黏腻地流出一些。 可是看沈默安的样子,这才是个开始。 沈先生把钱嘉带到了窗前,她尖叫,他适时地捂上了她的嘴。 他在她到窗边之前一下子拉上了窗帘。 他可没有裸露癖。 “你有病嘛——嗯哈”钱嘉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从后面捅了进来。 有了上一次的润滑,这次进入顺利许多。 钱嘉的背贴着他的前胸,沈先生叼住了钱嘉的耳垂: “宝宝……”他说道。 夹杂着性格的低喘,钱嘉觉得自己快高潮了。 她的耳朵红了,脸也红了。 “你轻一点呀。” 她说,她的手轻轻盖在了他覆在她奶子的手背。 “呵。”沈默安轻微地喘了一下,这一低头,看见她小小的乳房上有红色的掌印。 他的印记。 沈默安心中有股强大的施虐欲,但是他忍住了。 他扳过她的头,留下一串湿吻。 他的手轻轻地在她的乳房上打滑,钱嘉保持一个姿势有点累,于是说: “我不行了呀,沈默安。” 沈默安闭了闭眼,肉棒“噗呲”“噗呲”进入她的下身,有条不紊。 忽然,他加快了耸动的力度,钱嘉叫着快要到了,可是沈默安把湿漉漉的肉棒从她的花穴里抽出,没再进入。 钱嘉摇着屁股: “进来呀。” “你不是不行了?”沈默安平复了呼吸,额头相抵道。 他把她横抱了起来,钱嘉被他气得快哭了。 他没说话,抱着她到浴室打开了热水。 钱嘉疑惑地看着他。 这就做完了? 沈先生把剩下的几件衣服脱个精光,顺便把钱嘉脚边的衣服踢开,他抱着钱嘉跨到了热水里。 他躺在浴缸里,肉棒高高翘起,对钱嘉说: “自己来。” 好吧。 钱嘉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身体的,她不知道沈默安的花样可以这么多。之前一副禁欲的样子是做给自己看的吗? 她并不扭捏,跨到他的身上,缓缓坐了下去。 浴室缓缓冒出蒸汽,这场性爱变得也非常火热。 钱嘉跨到他的身上,听见微不可查的呻吟,心里想,沈默安,我终有一天也得让你这么被动。 她意淫着自己是个主的模样,忘记了在这次做爱里她并不算主。 床下他是奴,床上他是主。 沈默安下身一顶,钱嘉提着一口气几乎就没了。 “真紧。”沈默安说道。 钱嘉愣住了。沈默安在床上几乎不会说这样的骚话,这是第一次。 她知道他应该睡过不止一个女人的,这会儿醋意就涌了上来: “比起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也是吗?” 沈先生一愣,下身的动作忽然缓了起来。 “她们和你没有可比性。” 他平静地说,捋着她的头发: “我心里面只有你,”顿了顿: “从前和现在。我以为你知道的。” 钱嘉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见她的情话,她有些羞赧,沈默安这个时候又把肉棒抽了出来。 “背过去。” 充斥情欲的交配。钱嘉想。 不知道为什么,沈默安这次入得很深,而且动作很大,她软倒在他的怀里,迷糊之际听到他问: “搬来和我住,不要拖了好不好?” 哦——这才是他的目的。 原来这就是他今天不想和她做的原因么。 想要她一个答案。 想要她逐渐脱离与汪先生有关的事情。 如果是别人,钱嘉会骂上别人一阵,多管闲事;但他是沈默安。 所以她信任他。 小姑娘没有说话,沈先生又道: “离汪喜亮远一点。你和他走得越近,我越生气。” “好的呀,”她笑眯眯道: “但是沈先生,你以后得对我负责了。” 沈默安沉沉看她,吻上她的唇,加快了耸动的速度。 那小猫一样温柔的气音只会勾得他要肏死她。 沈默安知道她这会儿神志不算清醒,他垂下头吻在她的唇角,顶得她无处可逃。 “嗯~默安~不要了……” 钱嘉说道: “我真的不行了。” “你叫我什么?” “默安~沈默安~” “叫老公。” 他在她唇边道。 “老公。” 钱嘉说完这句话,脸就像熟透的虾子一样,一半是被蒸气熏染的,一半是害羞。 不过沈先生能等到这个称号也是很满足了,他说: “啊哈……”他在她耳边发出性感的喘息: “要射出来了……” 黏腻的液体顺着钱嘉的花穴流进了浴缸的水里。 沈默安扔掉套子,双手环着钱嘉,双腿间的性器顶在她后面,暂时还没有抬头的趋势。 他的手轻轻在钱嘉的双乳旁按摩,唇角偎在她的脖颈: “累了?” 钱嘉哼了一声。 沈先生没说话,给钱嘉处理了下体后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需要休息。 —— 我怀疑我的肉不香 没有读者理我╥﹏╥ 身份(521+更1) 钱嘉深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身体上很干爽,她记忆中是和沈默安昨晚做了几次,他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自己还那么主动……造孽。 她的胳膊向旁边一搭。 没有沈默安的身影。 她轻轻下床,看到沈先生坐在客厅里办公。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看起来很忙。 钱嘉没有细问过沈默安的事业,她不是个八卦的人。 她知道他不会害她,便也不喜欢考虑那么多。 其实钱嘉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以为自己和沈默安未必能走到最后。 二人身份相差悬殊,他也不缺钱,然而父母们看重的并不是对方的钱,而是稳定。 沈默安看到钱嘉,便放下电脑: “醒了?”他伸了个懒腰,作势一把抱住钱嘉。 他穿了个睡衣,很薄,还能感受到他身体上的热度。 钱嘉的小腿勾着他的的身体: “你在干嘛呀?” “公司的事。”沈默安没有多讲。 “你是哪个公司的呀?”钱嘉顺口道。 “……”沈默安神色难明地瞧她。 “不方便说吗?”钱嘉笑了起来,似乎不太在意: “那也没必要说。” 她说完,便从他身上下来。 是有失落的。 以为他什么都会和自己讲。 “海音国际。” 他说,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 小猫在吃食,啃着湿润一点的猫粮,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大半夜的小动物什么的最不安生了。 钱嘉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没说别的。 “生气了?”沈默安问。 “我生什么气啊——”钱嘉拖了长音。 “气我不告诉你这些,嗯?” “没有啦。”钱嘉说: “我才没有生气。” 沈先生无奈地看着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其实他也想告诉她一些事情,但是他怕。 让小姑娘在他怀里永远保持单纯天真吧,她没必要知道他面对过的东西。 后入(H)[521+更2] 汪先生回国了,钱嘉也不想留在梁市了。 梁市和凌市相比,还是差点。 她和公司申请调回,上层很快下来准许的回复。 但是回去之后她要面对的是汪喜亮,她不再管公司的财务,而被父亲安排在他的身边。 钱父是这么对汪先生说的: “她不懂事,你多带带。” 小姑娘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把行李带回去的时候还拉下很长的脸。 她和沈默安说: “你别送我啦,我妈看见你不会开心的。” 沈默安的眼一片阴晦。 “伯母还没有同意?” 钱嘉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沈先生应该猜出了一二,他道: “是因为我的父亲吗?” 她没有说话。 沈先生逼她抬头: “钱嘉,说话。” 要她怎么说?说我的父母不待见你的父母,我妈对你妈还有很深的成见吗? 她说不出口。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下车抽了口烟。 钱嘉不喜欢这样的沈默安,会显得吊儿郎当,他几乎从没在她面前露出抽烟的模样。 可是她自己也很委屈呀。 “我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他忽然道。 “什么?” “你果然忘记了。”他笑,但这次他的眼底全是寒意: “我说你会搬过来和我一起。” 她有些心虚。 其实钱嘉是想过和沈默安住在一块的,但是她既然回了凌市,就不好和母亲解释。 “为什么非要住在一起呀?”她弱弱地说: “我们就这样也挺好的……” “就这样?”沈默安嘲讽道: “钱嘉,”他把烟头捻灭: “你扪心自问,如果你回到这边,我们能有多少的相处时间?” “……” “你一直在躲我。”他下定义,闭了闭眼道: “说实话,我真的很累。” 钱嘉的心一沉。 终于要说到这个事儿了么,他终于累了么。 他也要不要她了么。 “我妈说的对,如果一个女孩出门和男的开房,就再也没有人要。吃亏的是女人,吃亏的是女人……” 她不知道还在念叨什么,沈默安此刻却感到无比烦躁。 他坐上车,把车门关上。 车子启动,钱嘉敏锐地觉察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你往哪儿开?” 其实钱嘉心里也有某种预感的,果然。 他把车子开到了一处环境清幽的小区。在城西。 一股大力把她整个人都包住了。 他推着她下了车,钱嘉整个人都是被动的。 他上了电梯摁了楼层,沈默安忽如其来的暴烈让她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的家。 钱嘉刚想说你品味可以啊,结果那人什么也没说。 他横抱着钱嘉,吻着她的脖颈,在她身体上留下了一片痕迹,然后褪去了她的衣服。 他把他的皮带解开,握住她的手,让她握住他的东西上下套弄。 他的内裤也已经打开,一片黑色丛林中,那头野兽被释放出来了。 沈默安此刻格外急切。 他没了以往的耐性,把钱嘉摆成一个跪趴的姿势,肉茎蹭着她的花缝,手指伸到阴道中,勾出了潺潺水意。 他和钱嘉舌吻,右手握住她的乳,左手从钱嘉前面伸到了她的下身。 他甚至低起头来,要舔吻钱嘉的下身。 钱嘉虽然此刻头脑中情欲占据了主导,但是她是有一个绝对洁癖的人,她是真的不太能接受男人为她口交。 上次是有些被迫,这次也要那样吗? “啪。” 她打了他一巴掌,力道不大。 “我不喜欢这样。” 沈默安知道她的意思。 “好。” 他竟也没气,大手包裹住白嫩的小手,只是重新玩弄着她的身体,肉棒进了一个顶端。 “噢。”钱嘉有些忍不住了: “沈默安!” “怎么?” “没有套——呀!” 她想回头看他,可是沈默安握住了她的腰肢,这次他是重重插了进去。 钱嘉统共和沈默安做爱的次数屈指可数,肉棒顶入钱嘉的肉洞里,而身后的男人的手罩着她的乳房,这次是不带怜惜地揉捏。 沈默安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他的唇覆在她的脖颈,下身却又快又狠地耸弄。 钱嘉能感到那个热烫的物体把自己的身体劈成两半,这样粗暴的姿势她只感受到这么一次。 她想让沈默安轻些,但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 “嗯~” 她被肏的很舒服,竟然说不出让他温柔些的话。 沈默安的双眼赤红,一些过往的片段纷至沓来,二人未来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他确实想要给她一个未来,但现在才知道,不是那么容易。 林轲轮的事儿还没有解决,他的半个身子还栽在泥潭。 眼前的小姑娘迷蒙又伤感地看着他的时候,就像个小可怜。 想要抱在怀里,狠狠肏弄。 钱嘉跪在床上,沈默安身上的衣物完好,只有下身是解开的,而钱嘉的衣服被他揉的不成样子。 “呜呜呜……”钱嘉回头想要找沈默安的唇,她需要一个慰藉。 沈默安终归不是心狠的,他衔住了小姑娘的唇,明显感到钱嘉的阴道缩了一下。 “啧。” 他放开,钱嘉却又像吸奶的娃娃一样饥渴地吻了上来,沈默安把她整个身子搂在怀里,加快了身下的速度。 阴囊拍打在她的臀部,不知道是不是沈默安的错觉,他觉得钱嘉的胸部变得大了点儿。 “这儿是不是大了?”他比量一下,恶意地捏了捏。 钱嘉的手向后,摸到了他壮硕有力的腹肌。 “别这样啊~默安~”沉浸在情欲的奶娃娃什么都能说出来: “老公~” “那你要哪样?”他忽然想起之前她看傅颜的样子,沈默安变得很生气: “你不要我肏,要汪喜亮肏你吗?” 汪喜亮哪有你好。 提到别人,他明显感觉她的身子更敏感了,铺天盖地的嫉妒涌了上来: “你喜欢汪喜亮,是吗?还是说你还在等着傅颜?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不想和我结婚,是等着傅颜肏你吧?” 他怎么还记得傅颜这一茬。 “不是——啊——”沈默安的力量太大了,肉根也太大了,钱嘉这次完全受不住了。 前几次做爱沈默安还算温柔,这一次完全是操弄。 钱嘉是无法理解别人睡到肖想了十几年的女人是什么感觉,有的人也许觉得不过如此,但是沈默安觉得—— 不够。还不够。 满鼻子都是她的味道,沁人心脾的香气。是真的很好闻,钱嘉的体香。 就像一头雄兽遇到了心喜的雌兽。 不允许背叛。 “钱嘉啊——”沈默安沉声道: “你信我。”他的腰腹有力地耸动: “你搬过来,别的交给我。” 我来和你的妈妈说。 你是我的。 你也只能是我的。 —— 本来想这章在下午13:14准时发但我下午有事情,那就祝大家521愉快八! 绑架 钱嘉晚些时候才回的钱家。 她快要被那男人气死了。 沈默安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尤记得从他家离开的时候,他懒懒地说: “替我向我岳母问好。” 他一副疲惫的样子,赖在床上,钱嘉拖着酸痛的身体和行李打了车就回去了。 她得再探探妈妈的口风。 沈默安今晚太可怕了。 她记得他从后进入的姿势,眼底甚至隐约闪着红光。 当然是错觉,只有伏地魔眼里才有红光。 但钱嘉知道,那是欲望。 再被他做几次,她真的会死在床上。 她想着他掐着她的腰,交合部位发出黏腻却又清脆的水声,他没戴套,这次是射在了她的身上。 嗯……其实如果可以,她也想多来几次的。 她又捏捏自己有点酸疼的腰……唔,还是算了吧。 最近的沈默安有点冷淡。 钱嘉想,以前他不会这么对她的。这么久一条消息也没有。 是因为睡过她了吗? 被睡过的女人就不值钱了吗? 她心烦意乱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当然不知道,沈默安最近在找林轲轮涉恶的证据,虽然很难,但是他也得继续。 林轲轮最近已经知道陈回回可能没死了,他不剩多少时间。 沈默安这个时候忽然觉得,招惹到钱嘉是个错误。 他怕钱嘉会看到他那些不堪的过去、他怕她会被他卷入黑暗的沼泽,面对泥泞的死败。 他怕她离开。 钱嘉哼着小曲儿走到楼下,不知道为什么开门的时候心里有点慌张。 钥匙进到锁孔里旋转。 家里没人。 被子床单整整齐齐,窗户关上,甚至窗边的书桌上落了一层灰。 钱嘉的心漏了两拍——她明明记得母亲前两天就告诉自己回凌市了的。 会不会是她多想了?母亲出去和朋友遛弯了? 她拿出手机,拨打母亲的号码。 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但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声音,而是个陌生的、戏谑的、甚至冰冷的男声: “是钱小姐吗?” 钱嘉下意识把手攥成拳,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我是,您是?” 那边的人似乎笑了笑。 “我妈在你那里吗?你是谁?” “钱嘉。”男人的声音冰冷无比,透着森意: “不要报警,如果警察来,我们就撕票。” 如坠冰窟。 “你们是什么人?” “想知道我们是谁,不如问问沈默安吧。”那人笑了笑,道: “不过切记,钱小姐,别想用什么小花招。” “你们想要什么。”钱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钱吗?我可以给你。” “我不缺钱,这位小姐。”对方轻笑: “还是那句话,想知道为什么,去问问沈默安。” * 钱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拨打沈默安的电话的。 “喂。”那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沈默安!”钱嘉这次没有办法保持冷静,她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妈被绑架了!” “什么?”那边的声音很不可思议,钱嘉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她现在非常后悔: “我恨你,沈默安,我恨你!”她尖声道: “我要和你分手!” 沈默安沉默了一瞬,然后道: “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女孩终究还是太年轻,她哭了出来: “都是因为你!我妈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坐牢吧!” 此时的沈默安咬紧牙关: “钱嘉,你把门关上,不要出去。” 小姑娘流着眼泪: “你得罪了什么人啊沈默安,为什么要我妈妈来背黑锅。我真后悔……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永远不要!” “把号码给我。” “什么?” “打给你的那个电话号码。” 钱嘉把母亲的电话号给了沈默安。 “听好了,钱嘉。”他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门。如果有人来撬门,你就报警。” “他们说报警会撕票!” 沈先生闭了闭眼: “我会处理。你先别急——”他听见她的抽泣声: “别哭。”他整个人的心都揪成一团: “我知道你母亲对你很重要。她不会有事,你放心。” 他的话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听。 沈默安捏紧了手机。 会是谁? 他不知道。 仇家太多,想取他项上人头的人也太多。那两年在中东当雇佣兵,杀死了很多人。 和钱嘉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就像神仙眷侣一样,让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多么不堪和狼狈。 后背伤疤隐隐作痛。 钱母对他着实算不上好,但还没有到可以被人威胁杀死的地步。 电话铃声响起,他接了起来,这次并不是男人的声音: “沈先生,你答应和钱嘉分手了吗?” 过去 女人的嗓音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她推开了身旁的男人,拿出了一支烟: “我以为你很聪明。” 沈默安手背的青筋暴起: “你如果对我有意见,可以冲着我来。别对她的母亲做出什么,不然我——” “你也有心上人了吗?”汪青因轻笑: “你怕是忘了,沈默安。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够拥有幸福和爱人的能力的。” “她母亲在哪儿?” “在我这。”汪青因道: “放心,我没对她做什么,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能亏待了不成。但我的目的我想你始终是知道的,沈默安。” 沈默安没说话。 “和我睡一晚,怎么样?”她赤裸着身体,打量着自己的模样: “何况你几年前不是没睡过,应该记得我长什么样。” 沈默安顿了顿: “我不可能背叛她。” 青因不高兴了: “沈默安,你两年前可不这样。” “我再说最后一遍。”沈默安开了口: “钱嘉的母亲如果出了意外,我饶不了你。” “哟。”青因道: “你还威胁上了。”她给身旁男人递一个眼神,他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放人,也得见到你的人呀,沈先生。”她舔了一圈嘴唇: “我还在老地方。” * 沈默安的模样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从前总是穿着军装,正经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荷尔蒙,第一次见到沈默安,她就想睡了他。 那个时候的沈默安,就像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但他不接杀妇女和小孩的活儿,所以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份,汪青因也对他刮目相看。 她是哥哥的好妹妹,汪喜亮对她要星星不给月亮,她从小骄纵,所以当她想和沈默安谈恋爱的时候,就让别人在其中牵线搭桥。 没想到他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第一次和他做爱,是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汪青因不是处女,但她不知道沈默安的情况,后来她才知道,沈默安不是没有谈过恋爱,而是对那些女生都没有欲望。 汪青因长得极漂亮,说是人间尤物都不为过,在她的裙底就没有失过手的男人。她勾引他,两个人滚到了一起,可是沈默安很快就缴械了出来,她那时还嘲笑他——后来知道,他是第一次。 他没有睡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却睡了一个不需要负责的女孩。 后来有次他喝了点酒,回来弄她的时候特别狠,青因看见他的小腿才知道,这个人做了个纹身。 “嘉。” 她不知道嘉是谁,谁值得沈先生惦念。沈默安从来不会主动找她,一般情况都是她主动勾引他,他才逢场作戏,可是没过多久,他也和她以前睡过的男人那样,毫不例外,要和她终止关系。 “我哪里不好吗?”那个时候,汪青因问他: “沈默安,你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 “没有。”沈默安平静地说: “只是我要回中国了,我不会再做这个工作了。” 沈默安有次中枪,子弹贯穿了他的小腿,幸亏抢救及时,腿并没有废,只是原来纹身的那个地方反而留下了一块疤。 汪青因笑了: “沈默安,你从没有喜欢过我吧?” “嘉是谁?” 沈先生没有说话。 汪青因是中国驻中东的战地记者,她常年留在中东,第一次差点喜欢上一个男人,可那男人转头就要甩她。 她受不了。 “为什么你们每个男人说分手的时候都这么冷漠和理直气壮?”汪青因把身子贴在了沈默安身上: “我不想分手。” 沈默安没有动作,眼底平静无波: “我明天就飞回中国,会有更适合你的人和你在一起。” “更适合的人——”汪青因抹了把眼睛: “不会了,沈默安,再也不会有了。” 视频 他哈哈大笑,整张脸都十分扭曲,钱嘉看得骇人。 这个人在她面前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小姑娘。”他的手摸着她柔嫩的肌肤,钱嘉厌恶地抖动了一下身体。 果然,当一个人摘下面具的时候,最丑陋。 “你这么对我,没有想过你母亲吗?”钱嘉问道: “我的家里人不会饶了你的。” “我没有对你说吗?”汪喜亮道: “我不是中国国籍,也就是说,如果我神不知鬼不觉做了你,除了我也没几个人知道——” 外面忽然响起嘈杂的声音,有人闯进来,对他道: “汪总!” DV的拍摄角度很妙,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汪喜亮脱了裤子,露出他的阴茎在猥亵钱嘉,他的目的达到了。 钱嘉心里一阵恶寒。 “这么快。”他慢条斯理地系上裤子: “你说他看到你这副模样会怎么样呢?你要是真被别人轮了会怎么样呢?你的沉先生还会要你吗?” 钱嘉只知道,她听到了沉默安这叁个字。 沉默安……沉默安。 她默念。 可是没有人找到这个房间来。 这间屋子位置偏,汪喜亮又锁住了。 她听不见门外的声音,只能听见吵打声。 钱嘉就像一条快要旱死的鱼,她在寻找水源,而水源是沉默安。 汪喜亮从一个暗门离开,临走时要带上钱嘉,可他忘了钱嘉没被封口。 “这间屋子没人吗?”门口有人道。 没人说话。 “沉默安,我在这里!” 女孩的声音很凄厉,汪喜亮咒骂了一声,打了她一巴掌。 他把她扔在原地,取走DV里的内存卡。 身前传来砸门的声音,一个声音说: “等一下。” 紧接着是一声轰响。 门被踢开。 沉默安站在她的面前。 所有人下意识地看向沉默安,选择了垂头不视。毕竟女孩此刻的惨状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沉默安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浑身都在颤抖。 他松开了钱嘉身上的绳子,她的皮肤娇嫩,此时被勒得一道一道的。 青紫的痕迹。 沉先生已经几年没动过手杀人了,此时他却只想让汪喜亮下地狱。 小姑娘只说一句: “你来了。” 便垂在他怀里,没有力气了。 * 沉默安今晚带她回了他的地方。 她的公司是不可能去了,他又不是养不起她。 可是沉先生发现,钱嘉一天都在躲着他。 从汪喜亮的地方回来后,他把钱嘉放在床上,给她清洗了身体。他问了汪喜亮碰没碰她,她说没有。 他选择相信。 手机里传来一个视频,他没心情点开看。 等到给钱嘉做好食物,小姑娘的眼神看着一个地方,沉先生打开手机,看那个视频的时候神色暴怒。 汪喜亮猥亵钱嘉的样子就在镜头前,但是没有他的脸,只有钱嘉的脸。 从这个角度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玩弄。 钱嘉没和他说。 任何的雄性在自己的雌性被别人占领了之后都会感到冒犯,沉默安也不例外。 这叫没碰? 如果非插入的性行为不叫碰触,那什么叫碰?一定插进去才算吗? 沉默安不在意钱嘉的过去,但是和他在一起后,她只能是他的。 钱嘉发现沉默安今晚很反常。 他要和她做,她说没心情。可是沉默安今天并没有听她的。 她不想和他在这种时刻做。如果沉默安一定要,其实钱嘉也没什么反抗权。 热乎乎的性器贴着她的臀部。 “戴套。” 她说。 沉默安一愣,他忍了忍,起身往浴室走去。 这个晚上他没碰她。 * 沉默安说要和她结婚,她应了。 他说什么,她都应了。 她什么都没问,但是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父母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沉默安登门拜访过几次,只说钱嘉已经跳槽,自己爱了她很久,和她是从前同学,和自己父母皆无关联。 他长得好,态度又很诚恳,在钱母面前不卑不亢,他长得好,脾气好,钱母的火也消了些。 因为汪先生失踪了,所以钱父钱母的关注点在汪喜亮那边。 结婚前一周她还在沉默安家里,沉先生揉揉眉心,看着钱嘉对着本书在发呆。 她最近经常发呆。 沉先生走过去,把她手中的书抽走。 “在想什么?” “沉默安。”钱嘉开口了: “你真的要和我结婚?” “那还用说。” “我不想结婚。”她说道。 “你说什么?”沉默安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我不想结婚。”她又重复一遍。 沉默安笑了: “钱嘉,你不想和我结婚,那你想和谁结婚?” 她没有说话,然后道: “默安。” 这一次她称呼他的名,声音很软。 他爱听。 “嗯?” “我们分手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不像是开玩笑。 沉默安不会再蠢笨到问她“为什么”,他知道,她最喜欢找借口。 他冷笑一声: “不可能。” 折磨(H) 沉默安今天没有戴套。 钱嘉也没提出什么要求,就当是分手炮吧,她想道。 前前后后她想了很多,关于沉默安。 她以为自己了解过他,现在想来,也许都不算了解。 她能猜出他从前是个怎样的人,以前从事的工作怎样危险。沉默安轻描淡写地给她讲过,她也能够想象。 汪喜亮看着阳光帅气,都能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沉默安看起来比汪喜亮沉郁一百倍。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窗帘遮挡住一半阳光,她光裸地躺在巨大的床上。 沉默安也脱去了衣物。阳光从他赤裸的身上打下来,钱嘉微抬了眼。 他的眉毛微皱,眼神沉暗。 钱嘉忽然很想主动一回。 她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进来呀。” 沉默安却用力地回吻她。他没有给她主动的机会,舌头在她的口中搅动,他摸着钱嘉的下身。 没湿。 自从那次被汪喜亮碰了之后,钱嘉就开始这样了。 钱嘉知道自己的身体对沉默安开始拒绝,但是她并不想拒绝他这一次。 “你进来吧。”她眨眨眼睛: “我可以的。” 沉先生垂头打量着她的肉缝,正了正身子,嘴唇却开始舔她的腿。 从小腿,到大腿内侧,再到迷人的花谷之间。 他舔得很慢,叼住了那个洞口,牙齿磨了上去。 “嗯……”钱嘉的穴口流出了一点淫液,他的舌头顺着花道不紧不慢地舔舐。 她夹着他的头。 她的淫液太少了。 钱嘉觉得自己作为女性也真是可悲,别的女性也许会潮吹,她却很少会有快感,但不会像别的女性喷很多水。 她这么一个普通又无奇的人,满足不了沉默安吧。 钱嘉想着就感觉有些难过,这次她是真的想和他分手,她想也许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总是给他带来祸患和麻烦,而他也是她的麻烦。 沉默安的唇亮晶晶的,抬起头又吻住了钱嘉。 这次的前戏漫长无比,漫长到钱嘉想哭。 下体有些痒,想要他的肉棒捅进来。 他吻着她俏生生的乳尖,牙齿把她的乳头磨成艳红的颜色。 她像一个小糕点,不够大,但是够甜。 适合慢慢品味。 她带着哭音道: “沉默安,我要——” “要什么?” 钱嘉说不出太放荡的话,而她不知道,沉默安是真想调教她。 慢慢调教。 让她离不开他。 小姑娘一下子推开他,手握住他的肉茎。 沉默安没有反应过来,她一下子就含住了他那玩意。 他神色不明地享受女人的取悦。 这是第一次,钱嘉给他舔。 他应该是开心的,可是此刻看着她卖力的样子却没那么忍心。 沉默安之前的女朋友床上表现都比钱嘉好。 她们说荤话,口活也好,还能潮喷。不像钱嘉,牙齿总是磕碰到他的鸡巴,阴道的水不多,还不会给人口。 可是他知道,这个女孩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沉默安闭了下眼: “钱嘉,难受就别弄了。” 钱嘉含着一半,眼底都是脆弱。 他也要嫌弃她了吗? 钱嘉没听他的,她的嘴巴很小,但是她大概也知道一些,应该怎样去做。 沉先生的性器肉眼可见地胀大,撑得她嘴巴酸疼。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他叹了口气。 “吐出来。” 趁女人愣神的时候,他侧过身子,掰起她的双腿,脸埋到了她的蜜穴里。 互相接触对方性器官所带来的愉悦感让钱嘉体会到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沉先生的舌头舔着她的花缝,好像那是什么可口的甜品。 钱嘉发出一声嘤咛,她吞吐着他的肉棒,甚至在动口吸。 沉默安等不及了。 他的手指伸到钱嘉的嘴里迫使她张开嘴,然后他把肉棒捅进了那个潮湿柔软的所在地。 他吸着她的乳,钱嘉觉得她的两个乳房快被他吞进口中。 “知道吗钱嘉?”他说: “你只能让我这么干你。” “啪啪”的水声融合了囊袋拍打到她下体的声音,听得人心跳加速。 可是今天的钱嘉并不配合沉默安的荤话。 阴茎进进出出,屋内一室火热。 “我不想让你干我呀……”她在他耳边道: “我还要让傅颜干我。” 沉默安知道她在故意激怒他,她最了解他的禁忌,也最喜欢触碰他的禁忌。 他的手托着她的后颈: “是吗?”他每说一句肉棒抽出又捅进: “傅颜能满足得了你吗?” “他的鸡巴有我的大吗?” “你现在还要去找他?” 钱嘉被他肏的话都说不连贯,只能咿咿呀呀。 这一次,沉默安没想饶过她。 他把她摆弄成各种姿势,甚至最后射在了她的嘴唇上。 精液射了出去,鸡巴也软了许多。 沉先生在床上平复呼吸,他的心跳得很快。 钱嘉也是。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 沉默安眸子沉暗下来: “再来一次?” 他说。 其实他们二人今天都累了,一下折腾了一个下午。 钱嘉没说话,手却抚摸着他的小腿。 沉默安也在回味。 他今天射了叁次,最后一次他看见了。 钱嘉的下体喷出了一股透明的液体。 虽然不多,但是她也是爽到了。 她并不是性冷淡,只是身体没被开发过,还比较生涩。 他任由钱嘉抚摸,最后下了床,钱嘉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真干净,每次做完都要洗澡。 不像她,每次做完恨不得直接睡过去。 钱嘉倚在床头,沉默安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她随意地一晃,屏幕上的备注却让她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陈回回: “沉默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 陈回回不是死了吗? 钱嘉拿着这个手机,觉得自己窥见到了什么不该她知道的秘密。 她把手机放在原处,心脏却砰砰跳着。 陈回回的葬礼前段时间才开始举行,说是尸体找到了,那么这么说,棺材里的是具假尸。 那她和沉默安又有什么关系? 漫天的嫉妒涌了上来。 钱嘉想,哦,对了,自己要和沉默安分手。 是,分手。 自己不能再想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了。 沉默安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小姑娘躺在床上看着像睡着了。 但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他边擦头发边问她: “去洗一下?” 钱嘉哼唧了一声。 沉先生微叹了口气,把她抱了起来。 在浴室的时候他的手洗到了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阴穴里残留的乳白色精液顺着浴缸流下来一些,他喉头微动,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没准备累她。 擦干净了的小姑娘在床上抱着沉默安,这次她很乖。 偎在他怀里。 沉默安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想着这丫头有令人安神的功效。 手机指示灯亮着,他打开,看见陈回回发给他的消息,眼色微沉。 他把手机放在一旁,手放在钱嘉的背部,整个人把她包住。 “晚安。”他对钱嘉道。 ——你适合一个棉花包一样的男人,能给你包住。 梦 钱嘉晚上做的梦有点不太平。 她梦见了一只青蛙精。一会儿梦见那个大青蛙在她身上舔舐,一会儿梦见大青蛙要吃人。 她睁开眼睛,没有看见沉默安。 下身有点湿润,她拖着身体稍微清理了一下,便起床刷牙。 沉默安告诉她不要出门,她前一阵子始终是听话的,但这一次,她没听。 她给沉默安留下了一张字条,写明要和他分手,让他不要来找她,便回了家。 * 沉默安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跪在地上,下面的人说: “老板,他什么也不招。” “汪喜亮。”他开口了,神色却极为阴冷: “敢动她?” 汪先生匍匐在地下,但神色却不屑极了: “她的滋味一定很好吧?那条缝可真是好看啊——”他话还没说完,沉先生一脚便踩在他的手上。 “再说一句试试。” 汪喜亮疼得发不出声,还能说话? 但汪先生也是个狠角色,被逼到如此份儿上也不怂。 沉默安心口的野兽快要跳出来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 他不想再杀人了。 这一阵子他努力摆脱海音国际法人的头衔,与林轲轮的公司界限划开,林轲轮不知从哪得知陈回回没死还跑到了国外,以他的个性会把她抓回来不说,还会算沉默安的账。 沉默安还知道林轲轮最近就要对沉度动手,那个给陈回回做流产手术的医生。 但怎么都赶在了一起。 汪喜亮善于伪装和隐藏,沉先生的人一顿好找,才把他带来。 * 钱嘉刚一出门,便看见个人在门口堵着她: “钱小姐,我们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这人不知等了多久,钱嘉看见门口黑色的车子,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和沉默安在一起这么久,她早已学会了面对。 她没有猜错,林轲轮高大的身形站在落地窗前。 “林总,人带来了。” 林轲轮没有动,钱嘉这次与以往不同,她也没说话,倒是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过了会儿,林轲轮回过头,看在坐在椅子上的钱嘉笑了: “你不害怕?” “怕什么。”钱嘉说: “你要什么,做你的便是。我有反抗的权利吗?” 林轲轮眯起细长的眼打量她: “你变了,钱小姐。”他冷漠地说: “上一次见到你,你还像个小孩子。这一次,像个女人了。” 是在夸她勇敢了吗? 和邪恶相比,她只多了面对的勇气。 “沉默安把你养得很好。” 这可不是么。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一日叁餐准时吃,晚上十点前准时睡,没事儿还进行活塞运动,她原来是颗小豆芽,现在也是个饱满的小豆芽了。 “你和以前不同了,钱小姐。”林轲轮说: “不过你得等等。” “等什么?” “沉默安没有和你讲过他从前的事迹吧?”林轲轮说。 钱嘉的心一颤。 “他现在在西郊那里处理一个人。”他悠闲道: “你应该知道你男人把陈回回藏起来瞒着我吧?” “最近他还要脱离我的公司。啧。”林轲轮说: “我这几年没怎么打理,公司便大换血,一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了。”他语气中有着嘲讽: “他还是有两下子的,不过不是那么简单。”他瞥了眼她: “你放心,钱小姐。这一次我不会对你动手。但有些账,他来了,才能算明白。” 钱嘉的心七上八下。 沉默安告诉她不要离开那栋公寓,她没听。 沉默安这些日子从来不会离开她,今天却去西郊处理一个人。 处理一个人。 她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 沉默安忍受着心中的怒气,想着这些日子钱嘉在他床上越来越不正常的表现。他知道,她或多或少受了汪喜亮的影响。 她有情感洁癖,她觉得身子被玷污了,她觉得他反感她了。 那个视频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播放,他点燃打火机,抽了支烟。 “我知道你的事儿。”他说道: “你把自己的亲生妹妹逼得离开了国内跑到国外去,你有恋妹癖。” 这是个陈述句,汪喜亮抬头,只是很惊诧。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沉先生看着来电显示,闭了闭眼,按了挂断。 可是接着她又打来。 沉默安没有说话。 “喂?”温柔的声音试探着: “默安?” 在寂静的厂房里,汪喜亮也能够听见女孩的声音。 “沉默安。”女人柔柔地说: “我不希望有天你为了我去杀人。现在这个社会,恶人自有恶报。” 沉默安刚想挂断,但是那边的女声又说: “你想和我在一起吗?沉默安。我说的是永远。” 沉先生没有说话,他轻嗤了声: “钱嘉,做人不要太天真。他犯了罪,总有人会惩罚他,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因为我爱你啊。”钱嘉说道: “这个坏人没必要你来做。”她循循善诱: “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 沉默安把手中的打火机摁灭了。 “你在哪儿?” 钱嘉看着林先生的背影,没有说话。 钱嘉一次也没对沉默安说过爱,他怎么不知道钱嘉只是在牵制他。 为了汪喜亮么? 汪先生可不是什么干净美好的黄金单身汉。她喜欢他? 这个小骗子。昨天还上了他床。 沉默安的打火机打开又熄灭,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个时候有下属来报: “老板,钱小姐被人带走了。” “带走?”沉默安怒气更盛: “我不是说了看着她吗?” “她出门了,我们也没想到……” “和谁?” “看那车子,好像是林轲轮……” 林轲轮。 又是林轲轮。 沉默安砸掉手中的打火机,林轲轮那个疯子,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儿来。 汪喜亮被看着,他自己又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嫌下面的人开车太慢,自己飙车,闯了很多红灯。 很多红灯,才来到豪庭圣所。 沉先生在路上已经想了很多事,如果林轲轮要拿钱嘉威胁他,他就用陈回回进行威胁。 他在赌陈回回在林轲轮心中的分量。 必要时陈回回是可以出卖的。 只是钱嘉…… 她不能有事。 他来了 沉默安在打开那扇门之前心里七上八下。 林轲轮的手下让他进去,很明显,林轲轮知道他会来。 他抿了抿唇,没有想到开门的时候会看到这样一幕。 林轲轮垂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钱嘉,钱嘉不知和他讲了什么,林先生的唇角竟然漾起笑意。 不甘。嫉妒。 铺天盖地向沉先生涌来。 林轲轮微妙地看了沉默安一眼,收回了唇角的笑。 “默安——”钱嘉看到他,显然很开心。 可是沉默安没有看他。 “你什么意思?” 他问林轲轮。 林轲轮坐在一个椅子上,在钱嘉旁边,看起来竟然很搭配。 林轲轮演的是哪出戏?他怎么不爱陈回回,要钱嘉了吗? 不,就算他要钱嘉这个人,沉默安也不会给他。 就算钱嘉爱上了林轲轮。 也不行。 沉先生现在头脑混乱,所以林先生像看一出好戏似的: “你静一静。” “沉默安,”过了一会儿,林轲轮开口了: “公司你想脱离,我给你。毕竟我为海音国际做的贡献确实没有你多。”他说道: “你的女人现在也得到了,所以我确实理解你现在的行为。” “但是,”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冷: “你跟我多年,应该知道我的个性。你为什么想来这里?你在调查我。”他嗤道: “我知道。” 沉默安不言。他的心中几乎已经确定对方的目的。 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话,沉默安也没办法不给他。 “豪庭圣所这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但是我只告诉过一个人,说我的东西在这儿,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沉默安没有说话。 “沉默安,我只说这一次,你听好了,我问你,陈回回在哪里?” 钱嘉瞪着眼睛,她虽然做足了准备,但是没想到此刻会这么骇人。 她能看出来林轲轮脸上的暴怒,他在努力忍着。 “英国。” 沉默安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好啊,好!”林轲轮气得胸膛起伏: “我的兄弟把我的女人带走了——还他妈不滚去查!”他话音一落,旁边几个低眉顺眼的小哥立刻逃窜开了。 “我没有把她带走。”沉先生道: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也许这些你都能查到。” 林轲轮眯起眼睛打量着沉默安: “好,希望我们的事以后对方都不要插手。至于你的小宝贝,”他看了眼钱嘉: “她很有趣。你自己看好,不然我担心她哪天被谁带走,说不定。” 沉默安瞥了眼钱嘉,他走过去,微揽住她。 “嗤。”林轲轮明显是笑他宝贝钱嘉的样子。 * 沉默安和钱嘉回去的时候,黑着一张脸。 钱嘉几次叁番想要开口,但看着他的脸色还是选择了闭嘴。 直到车子停在红灯前面,钱嘉开了口: “默安,我——” “我不是叫你别出门吗?”沉默安忽然开口道。 “我——” “你真是不听话。” 钱嘉听着沉默安失望的语气,心中的郁结更盛: “那我想和你分手,你同意吗?” 这次沉默安微打量了她一眼,竟然道: “好。” 钱嘉愣在那块,眼睛逐渐湿润。 ——在她发现她爱上他的时候,她已经算作输家了。 ——他嬴了。 “你不是要走吗?”沉默安声音有些大: “走啊!” 车子转了个弯,停了下来。 钱嘉打开车门,委屈,难过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本来没准备喜欢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招惹我。 ——你凭什么对我那么好。 就在她下车的那一瞬间,沉默安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他的唇狠狠地咬在了她的嘴唇上。 钱嘉的心忽然变得有些痛。 她不止是心痛自己,还在心痛林轲轮刚才给她讲的那些故事。 那些关于沉默安的故事。 原来他离开了她,曾扑向肮脏的深渊。 原来他身边的很多人都知道她。 爱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不是吗? ——钱嘉,你其实知道,却自欺欺人了十几年。 她的心密密麻麻,都是沉默安。 他的过往,他的现在。 这个男人正在吻她。 他的手隔着衣服摩着她的乳,她的津水快要被吻得流下来。 钱嘉觉得羞耻: “不要在这。” 沉默安想想也是,这个地方伸展不开。 他收回手,右手却覆在了她的左手上。 “别再说这种话。” “好。”钱嘉马上道。 沉默安瞧了她一眼,启动了引擎。 喜欢(H) 车开到了沉默安的家。 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多说,沉默安想要开灯,可是钱嘉说: “别。” 她吻上了他的喉结。 沉默安呼吸有些急促,他要去脱钱嘉的衣服,忽然听到很细微的一声: “……喜欢你。” 忽如其来的沉默。 沉默安矮下身子,他的眼里隐隐有着亮光: “你说什么,钱嘉?”他沙哑道: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沉默安看着她,似乎能够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 “我……” “我想要你。”钱嘉又说。 她从来没在沉默安面前这样说过话。他们之间从开始,就是沉默安主动的,钱嘉永远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干脆,果断。 一双眼睛没有瑕疵地看着他。 沉默安盯着她: “林轲轮是给你下了什么药吗?” 这是钱嘉第一次主动求欢,以前要么是情感慰藉,要么是沉默安想要她,她无法拒绝。 “你是不是个爷们儿,成天磨磨唧——” 沉默安用唇堵住了钱嘉要说出口的话。 他的嘴唇很软,没有车里的豪横,带有一点烟草的香气,但是挺好闻。钱嘉想,原来他之前抽过烟了,这可不行,抽烟是个坏习惯,他必须得戒掉。 但是他的动作却也没那么急切,他轻轻地把手从钱嘉的T恤里伸了进去,揉着她的乳。 钱嘉的眼神迷离,很快就什么也不想了。 她的手放到了沉默安的下身,像做坏事一样心噗通噗通跳。 “打开它。” 钱嘉瞪了他一眼,解开了他的裤子,脸红的要滴血。 内裤中包裹着的一团形状可观,她翻开他的内裤,手握上了那个兴奋不已的小兄弟。 沉默安修长的手指探到钱嘉的下身,他轻揉慢捻,今天的钱嘉湿得很快,看起来比他还要急切。 她想和他做。她想要他。 沉默安听到这句话,内心确实很欣喜。但其实爱了她这么多年,这种爱成为一种习惯,所以他虽然高兴,但没那么冲动。 这一次,他要让她快乐。 钱嘉咬着嘴唇,沉默安握住她的腰,拖着他的臀,把她带到了床上。 钱嘉还没有反应过来沉默安要做什么,这时他把她的裤子褪掉了。 钱嘉有些吃惊,这个时候沉先生用一个柔软的物体覆到了她的下身。 他的嘴唇。 钱嘉发出了听力范围内可见的娇喘。 “沉默安,不要!” 沉默安知道她有洁癖,之前他怎么样她都不肯让他这样做,但是他愿意。 她的阴穴往外流水,也有一股腥味和淡淡的骚气。 他的舌头抵上了花唇,满意地看到钱嘉的水流得更多了。 这是第叁次他给她口,前几次,钱嘉心里还是过不去,可是这一次,钱嘉知道,她愿意他这样对他。 她也愿意给予他快乐。 女人抚摸着他的头部,她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 “哦~嗯~” 不够。 “再大点。” “什么?” “声音。” 钱嘉觉得沉先生是个神人,这个时候还喜欢听她的叫床声,她憋了口气故意叫得很大声,沉先生差点被她身下的水呛过去。 看着小妖精得意的模样,沉先生不淡定了。 他把她的手放在了已经勃起的阴茎上: “帮我。” 钱嘉唇角一勾。沉默安知道,当她露出邪恶的笑容的时候,心里准是酝酿什么不好的想法。 上次就是这样看他,他不知道原因,现在还是这个表情。 钱嘉倒是不紧不慢,下半身脱了个精光,用自己的脚踩着他的肉棒。 “爽吗沉先生?” 魔女张开了翅膀,要把勇士纳入麾下。 她的足白嫩干净。视觉的冲击力远大于心里,沉默安的每个神经末梢都叫她的脚再磨一会儿,但是脚没有她的穴爽。 魔女以为勇士很爽,其实勇士想的是,一会儿用什么姿势把她肏翻。 交合(H) 沉先生忍耐着,女人的足纤巧白软。 像她的人一样。 他的骨血叫嚣着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去,钱嘉的第二只脚搭了过来。 两只脚夹着他的性器,沉默安的肉棒上面青筋虬错,脉络清晰。 肉眼可见地胀大,想要它填到身体里。 钱嘉的下体泛滥成灾,但是她还是屏着一口气弄他,直到肉茎的前端伸出了一些液体。 “够了。”他说。 沉默安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上,两手和她的双手紧握,下身试探着往钱嘉的身体里送。 钱嘉的下面有了足够的润滑,沉先生在她的脸上,颈侧,留下了一串缠绵的湿吻。 “爱你。”他说。 他的手握着她的腰,钱嘉的双腿勾着沉先生结实有力的腰部,脸埋在他的颈侧。 “我也爱你。”她小声说道。 阴茎顺着润滑进入阴道,钱嘉发出了一声呻吟。 “噢……” 沉默安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舌头探了进来,勾着钱嘉的小舌灵活搅动。 钱嘉体内的硬物有节奏地进行撞击,每一下撞击都好像更靠近她的心灵一些。 这样灵与肉的结合,还是第一次。 男人的身体就与她相连,钱嘉的手摸到了他的腰部。 他的背也有伤。 钱嘉想着林轲轮的话,手抚摸着他的脸。 默安,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嫌弃你呢。 钱嘉的眼神很温柔。 她始终在他面前像个刺猬,浑身都是刺,鲜少露出温柔面,还是对只猫。 他有点招架不住她的温柔。 肉茎破开阴道,这一次她搂着沉默安,觉得自己快要被捅穿了。 “沉默安……”她叫道。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撞击一下比一下剧烈。 这一次他没有戴套,钱嘉也没想让他戴套。 粗长的肉器好像快要捅到宫口了,钱嘉这次受不住了。 “默安——老公——唔”她被他吻住,快哭出来: “疼。” 沉默安也在忍着,额头染上了一层薄汗,放慢了速度,忽地把她整个人抓了起来。 “换个姿势。”他说: “坐上来。” 可是小姑娘被他肏得狠了,刚才他的肉器真真实实地顶到了她的宫颈口,她能听见他发出类似愉悦的声音,可是她很疼。 她难受。 “我不想做了。” 小姑娘呜呜地说,又开始口是心非。 沉默安怎会让小骗子如愿: “乖,不疼的,我不那么弄你了。” 钱嘉心有余悸,但还是听他的,乖乖坐在了他的身上。 沉默安把衣服脱掉,露出分明坚实的腹肌,钱嘉在他身上乱摸,他忽地一顶。 钱嘉于是不乱摸了。 淫液顺着她的下身留下来,钱嘉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她叫得越欢,沉默安就越兴奋。 肉棒黏连着花穴,不愿离开,钱嘉挂在他的身上,没有章法地亲吻。 这是他爱着的女人啊,沉默安想道。 他把她的乳送进嘴里含弄。他没有看错,钱嘉自从和他在一起后,确实胖了点,胸总算有了几两肉。 钱小姐动情的液体越流越多,室内啪啪的响声也越来越剧烈,那男人啧吸着她的乳,钱嘉被他送上了高潮。 他为什么还不射? 沉默安还没有尽兴。 如果这是别的女人,他会肆意玩弄,但这是钱嘉。 被别人碰一下就觉得委屈的钱嘉,他看着长大,干干净净,现在眼里只有他的钱嘉。 “叫我。”他说道。 “默安——”钱嘉说。 “叫老公。” “老公——啊”她每叫一声,他就顶一下。 “老公肏的你爽不爽?” “爽的——呀!”她说: “不要了,呜呜呜,你快点吧,真的不要了——” 她就不该招惹他。 她就不该向他表白。 因为沉先生傲娇地继续问: “你喜欢谁?” “喜欢你——呀!沉……沉默安!” 沉默安在她体内冲刺,钱嘉觉得他快要射出来了,谁知道他在快射出来之前拔了出来。 精液一下子射在她的小腹上。 钱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手指沾了一点,微舔了一口。 沉默安抱着她,两人赤裸地躺在床上。 “好吃?”他垂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又露出那种坏坏的表情: “没有上次好吃,嘿嘿……” 沉默安脑海里也在搜寻上次。 他想起来了,上次她舔了圈嘴唇。 男人眸子沉暗,腿间性器有抬头的趋势: “还想要?” “没有!”女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够了,够了。”她也抱着他: “你最猛了。” 沉默安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温香软玉在怀,很难不让他生出点别的心思。 可是钱嘉的手却摸到了他的后背,她的动作很轻柔,不带情欲: “默安。” “嗯?” “你的这些伤,是怎么造成的?” 沉默安没打算告诉她,所以他倒是沉默了。 钱嘉不喜欢沉默安沉默时候的样子,这样她会觉得他的性子是沉闷的。 她摸着摸着就变了味道,感受到手下皮肤的灼热: “默安~” 他听到她小声说道: “林轲轮和我说了,但是我还是想听你再讲一遍。” 他的肌肉变得紧绷,钱嘉被他抱到怀里,肌肤相贴,他腿间的东西搭在她的下体。 “离开学校之后,我去做了很多工作。” 沉默安忽然开口道。 “那个时候我的家庭有一些变故。我没办法再念书,会有人找我的麻烦。” 钱嘉的手摸着他的胳膊。 “再后来去当了雇佣兵,但后来我不想做了。” “为什么啊?” 小姑娘抬起头看他。 沉默安盯着她: “你知道为什么。” 她很聪明,但是每次都装作不懂。 沉默安觉得她可恨,但是恨不起来。 他挪了挪位置,阴茎插到她的穴里。 “因为你。” 他说。 终章 钱嘉和沉默安的婚礼吸引了很多人来。 林轲轮没有来,据说他抓到了陈回回,而且闹得很大。 沉默安现在是海音国际的总裁,并且他下面有两家酒吧,生意很好。 他没再涉及和林轲轮相关的黑色产业,海音国际算是正式洗白。 当然得罪了一些人,但是林总既然默许了,那些人也不敢闹得太大,何况沉先生不是不涉及,只是表面上而已。暗箱操作没人不会,只要他想,他的手段也可以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汪喜亮涉嫌强奸自己的妹妹和猥亵钱嘉,被关到了局子里。 盛世公司换了法人。那些钱,在沉先生的帮助(威胁)下,盛世还是还给了钱嘉,她给了自己的母亲,买了个更好的房子。 高盼还是一副随意的样子。她是钱嘉的伴娘,长得妖艳,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 钱母原本非常不同意钱嘉和沉默安在一起,但是现在她也得承认婚礼的排场很大,起码很有面子。 新娘新郎接吻的时候,就像胶水黏在一起一样,不是很愿意分开。 别人拿钱嘉打趣。 新娘羞红了脸,撞在新郎的怀里。 那个婚礼,谁都能看见新郎对新娘的宠溺。 四年之后,一个小女孩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具。 沉总刚下班,看见女儿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抱起女儿: “今天静安小公主玩了什么呀?” 沉静安说: “麻——麻麻。” 沉默安下意识地看向厨房。 钱嘉和他结婚有了孩子之后学着做饭,她不想请佣人,不是请不起,而是觉得生活中夫妻应该身体力行告诉孩子什么是爱。 她辞去了盛世集团的工作,现在是个记者。 她也不想被沉默安养活。 钱嘉正在研究一块抹茶蛋糕的做法,沉默安抱着静安走到了她的旁边,钱嘉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哦。”她有些懊恼,鸡蛋和蛋清总是被她混在一起。 沉默安把静安从身上放了下来,双手绕到了钱嘉背后。 “不对呢,宝宝。”他轻松敲了一个鸡蛋,手一弯,蛋黄就滑到了盘子里。 钱嘉看了眼静安: “我又不是小孩,以后别叫我这个名字。” 沉默安轻吻了钱嘉的面颊: “知道了,老婆。” 他想帮钱嘉做饭,但是钱嘉始终把他往厨房外面推。 没一会儿,沉默安又回来了,这次是在择菜。 “不用你。”钱嘉没好气道: “你去看孩子。” 沉默安耸了耸肩,钱嘉以为她走了,哪知他把静安抱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芭比娃娃。 “静安在这里乖乖坐着,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沉静安眨巴眨巴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老爸。 沉默安顺手把茼蒿洗了,开始切菜。 钱嘉也好奇地看着他。 “从前有个公主,住在一座城堡里。公主受了诅咒,只有被王子吻醒才可以。可是公主没有等来王子,王子路上去接另一位公主了,这可怎么办呢?” 静安低头看着娃娃,再看看爸爸: “怎么办呀!” “附近有一个骑士,他想拯救沉睡中的公主,所以他来到了公主身边,吻醒了她。 “公主很生气,因为骑士不是真正的王子,即使骑士爱慕着公主,可是公主叫骑士走。 “骑士走了,可是再也没有保护公主的人了,公主很害怕,但是她不知道,骑士其实始终都在暗处保护着她。 “很多人都想伤害公主,但是骑士把那些人都打跑了。” “然后呢?”静安抬头,眼神很急切: “你继续讲呀,爸爸!” 沉默安看着身边呆住的女人,笑了: “然后在骑士的保护之下,公主答应了骑士的求婚。” 可是小人儿很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 “哇,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们有了一个——” “咳咳。”钱嘉打断了父女的话: “我要炒菜。” 晚上睡觉的时候,沉默安抱着钱嘉,钱嘉道: “真不知道你给孩子讲这些目的是什么。” 沉先生低低笑了: “童话也是有益的,不是么?” 钱嘉听着枕边人的声音,背对着他,泪水却从眼睛里滑落。 是啊,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骑士,何况身边的这位骑士从十叁岁那年就跟在她的身后,是怎么也赶不走的那位。 夏日的蝉鸣在寂静中伴人入睡。城堡中的公主也已经变成了王后。 时间固然是流逝的,只是在这一刻—— 岁月静安。 (完) 完结撒花感言(我爱读者) 大家好,《岁》终于完结啦。 首先很感谢支持我的读者,我这破文笔也能看下来,我觉得读者也很不容易了。 解释一下,我是个纯纯、纯纯、性取向绝对正常的女孩。别被我的微博名字吓到。 K先生=killer先生 是我心情抑郁的时候用的一个代号,老实说,我之前的笔名不是这个。 下面说说我这个文的灵感来源吧。 沉默安和钱嘉的学生时代来源于我的学生时代。 沉默安的原型来自我身边不止一个人物,我糅合成了一个人。 包括他的背景与小时候经历,我是真真切切知道的,确实有这么回事儿,沉母确实有点变态。 因为现实里,钱嘉也许永远不会答应沉默安,毕竟身份背景摆在那里,钱嘉就算没了父亲,她的家人也看不上一个那样出身的人。可是放在故事里,我总想让钱嘉勇敢一次,毕竟沉先生是值得的。 他真的太温柔了,这也是我想说的爱情。 沉先生和我以往见过的男主都不同。他说是强取豪夺,又遵循钱嘉的意愿,生怕她不开心。他在钱嘉面前低声下气,钱嘉以为他很软弱,其实他—— 只对钱嘉一个人软弱。 钱嘉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寄托。而只有他,能看出钱嘉的脆弱。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钱嘉有什么好,值得沉先生惦念至此。 有的人啊,关于爱情啊。其实并非是有一定的好的。 有的人来了,她只要对你笑了,你就会很开心。何况他们曾经做过亲密无间的同桌。 钱嘉的好,只有沉默安知道。 现实中的钱嘉和沉默安,没有这么完美。沉默安没有这么温柔和耐性,虽然他的耐性也足够耐性,而钱嘉,是真的不会给沉默安这样的人一丝趁虚而入的机会。 毕竟,钱嘉喜欢傅颜。 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篇文是一时脑热开的,当时学习压力大,很久前我就想好了人名还有书名,只是当时写的时候没有很成功。 我竟然在有灵感的时候写了很多字数,竟然很顺利,为了这篇文,我自己都惊讶了。 要知道,我从小到大写了很多未发表的东西,那些未发表作品的原因都是:卡文。 可能我是真的想,让温柔的人和温柔的人有完满的结局。 但是现实中,我是个暴烈的女子啊。 想写的故事很多,沉母和庄哥,林轲轮和陈回回,高盼和傅羽,甚至艾玛还有傅颜。 我知道之后读者也许会淡忘我,也许个别会记得我,只要你们还记得沉默安,我就不算太失败。 这些故事都已经动笔,开文时间不定,因为我要学习啦。 感谢几个人。 第一个是作者长乐无极,她带我入坑,这一路上一路鼓励我。推荐她的文《干掉勇者的一百种方法》。 是她劝我开文,让我来到了[海棠搜书]这个平台,她像个老鸨一样介绍这个平台的优越性,她的作品那么好看居然没有被编推过。 …… (此时渣乐拿着五十米大刀正在赶来) 当然,渣乐现在在海棠连载《旧神与新神》,喜欢西幻的小朋友不要错过。 第二个是美工乔遇竹和辛澈,给我做的封面。 第叁个感谢一下除了长乐无极之外第一个给我留言的读者@熊猫胖胖,可算作我写文生涯以来收获的第一个留言。 还有几个认真看我文的读者,我都很感动,我都记得。 最后是我的损友Alex,得益于他的VPN,我可以翻墙发文。 谢谢你们。 以后我会不定时更新番外,请在[海棠搜书]关注正版~ 我的微博是@不穿肚兜的K先生,微信公众号是潟湖中的水怪(FANDYSTUDIO),可以给我留言,我都可以看到。 不建议在公众号留言,因为公众号我不怎么看……但是我公众号有我早年写的文章和。 我想知道如果我写清水文,会有人看吗,发在哪比较好呀…… 有新文会在微博通知大家,感恩,鞠躬。 —— 最后推荐大家一首歌,叫《跟我在一起》。 沉默安和钱嘉,在故事里在一起啦。 这篇文可能写的有很多不足,很抱歉,作者笔力精力有限,但我愿意去完善自己,每次写文,都是新的成长。 感谢你们。 沈默安番外 高中辍学后,他迷茫过一段时间。 和狐朋狗友一块喝酒,梦里全是那个小姑娘。 脏活累活都做过,之后那个男人找上了他。 庄哥。 他知道,他还有印象。 沉母死了,之前沉母开了个饭店也黄了。 他本没准备和庄哥走,可是庄哥看起来却很不耐烦。 庄未然的脾气也很差。 “你妈已经死了。”他让他看清现实: “你要是个男人,就做些对得起你母亲的事情。” 沉默安的眼神空洞,他的母亲在他从前虽然会打他,但他知道,也爱他。 他不喜欢庄哥那样的人。 庄未然断了一根小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瞥了眼庄哥断掉手指的手掌: “我不跟你走。” 林婧是因庄未然而死,庄未然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 可是不行,他得复仇。 “小子,现在给你一条道。”他狠狠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是谁把你妈杀掉的吗?” “我妈妈是意外。” “小子!你难道不明白?你在和我装傻呢?那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别说你不知道!” “你给我回去好好学习。”庄未然的眼神狠恶: “你母亲生前,最希望你好好学——” “她不在了我就算考上了清华又有什么用?”沉默安道: “所以我要报复。” “你能报复谁?”庄未然问他: “你连是谁害死你母亲的你都不知道!” “所以你能告诉我么?”沉默安问他。 庄未然盯着他: “当然可以。但你现在还太小,除非你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可以保护自己。” “你拿什么保护自己?”庄哥嘲讽道: “别人想杀你,易如反掌。” “我并不想活。”沉默安道。 庄未然打了他一巴掌。 他气得浑身都在抖。 他说出我并不想活的时候,确实觉得自己没什么可留恋的。 这个世界没人爱他,最爱他的母亲已经走了,他喜欢的女孩从不会因为他对她的爱恋而多看他一眼。 活着,没什么意思。 庄未然还是把他带走了,带到自己的酒吧里,庄哥涉及很多声色产业。 他培养了沉默安,教他处理人情世故,那个时候,沉默安只想着钱。 是不是我有钱了,那个女孩就会高看我一眼。 后来庄未然把沉默安打发到了中东,当雇佣兵的时候很苦,林轲轮是军火头子,他本来被别人要求刺杀林轲轮,结果差点被林轲轮杀死。 上级并不在乎死了多少条人命,没人在乎沉默安的命。 沉默安后来才知道,原来庄未然为了保护沉默安,把他打发到国外去,自己和仇人同归于尽了。 庄未然终于能够和林婧在一起了。 哪怕是虚无的地狱里。 * 沉默安的父亲名字叫沉喧,因为“喧”这个字太吵闹,林婧不想沉默安像他父亲一样,便叫他“默安”。 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就啼哭起来。 沉默安抱着自己的小女孩,心化成了一片柔软的海。 钱嘉很喜欢小女孩,她觉得沉默安的名字很好听,说什么都要在女儿的名字里加个“安”。 安静一点,就叫静安吧。 其实沉默安不知道,钱嘉爱他已深入骨髓,她要在女儿的名字里有丈夫的烙印。 静安。默安。 都是关于爱的词汇。 傅颜番外 如果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那么我们只能做人上人。 ——傅颜 我给她的印象似乎都是好的。 我在她面前看起来是个好人,以为她入目的那个少年永远穿着白衬衫、成绩永远遥遥领先。 可是我知道,这些都不足以构成让一个女孩爱慕的资本。 因为我没那么爱她。 她的爱慕太显眼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我,就像所有人都知道,沉默安爱她一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沉默安总是带着比较地打量我,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沉默安不喜欢我,我知道。 别人不知道我的家庭,但是我自己知道。 年少的小姑娘想要一份诚挚的爱情,我给不起。 因为我想着怎么才能往上爬。 有天看见沉默安,那个时候他已经辍学了。 我看见那个男孩看着钱嘉的背影,我心想,他栽了。 沉默安和班里的人好像都没什么联系,或者说他刻意不去联系。 再看见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个姑娘。 那个其实我也喜欢过的姑娘。 我能说什么呢?钱嘉。 祝福你,找到一个爱你的人。 起码这个人,比我能爱你。 他身上有我给不了你的东西。 —— 傅狗是喜欢过小钱的。但是傅狗心里是自私的,他更爱自己。 高盼番外 一次酒会,沉先生家的小娇妻和沉先生一同出席。 坐在主位上的人是姜然,高盼的丈夫。 姜然的旁边坐着甘婷——淘宝店铺收藏过千万的大网红。 甘婷不知道沉夫人是高盼的朋友,于是在桌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勾引姜然。 沉先生把沉夫人揽在怀里,沉夫人低头系鞋带的时候看见了这一幕。 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大腿上摩挲,女人的手放在男人的衣尾里。 不过钱嘉是何许人也,钱大记者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她看见甘婷把一张名片放到了姜先生的手里,心里唾骂姜然这个衣冠禽兽——有钱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钱嘉心情不好,便要提前离席。 沉先生陪着红颜,离开的时候听着钱嘉的破口大骂。 “这个姜然真不是个玩意,有了高盼还要搞别的女人……” 沉先生一言不发。老实说,他并不喜欢高盼那样的女人。 但这话他不能对钱嘉说。 毕竟当初若是没有高盼的牵线搭桥,他也不可能那么快追到她。 “欸?”钱嘉忽然有了主意: “我要告发他。” 沉先生及时止损了小娇妻的想法,他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别人家的家务事,我们还是少插手。” 钱嘉虽然直来直去的,但她不傻,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她才不去做。 沉先生看着自家媳妇邪恶的笑容,忽地有些头疼。 钱嘉让沉先生先回家,她在这附近逛逛。 沉先生面上答应了小娇妻的要求,但为防出什么事还是在酒店楼上的房间里等着。 他拿着电脑办着公,听着下属的汇报。 沉夫人鬼鬼祟祟地在酒店各个楼层上蹿下跳,她打听到了甘婷所在的房间,便始终在门口等候。 这个甘婷也是不安寂寞的,像偷情就怕不被发现似的打着电话: “今晚八点。” 甘婷在卫生间抽了口烟: “姜先生来不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甘婷勾了勾唇,烟灰弹到垃圾桶里: “好的,我等您。” 恶心。 这是钱嘉对甘婷其人的印象。 钱嘉是做记者的,留下证据事关重要,她非常明白。 她的手机在录着音,录完她扮成清洁工在甘婷的房间里放了个微型摄像头。 * 啧。 她看着摄像头里的画面。 真激烈。 姜然平常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在床上就像是饥渴的男人一般,那甘婷不知被多少人上过了,他居然不嫌脏,还在给她口。 不过钱嘉虽然唾弃着,另一边却看着那画面,直到有人点了暂停。 “啧。”她说: “你干嘛!” 沉先生挑眉瞧她: “很好看?” 钱嘉指着屏幕里的男主角: “他是姜然。” “我知道。”沉默安淡淡道。 “真恶心。”钱嘉下了结论。 虽然姜然的性器很大,但是一想到会肏那么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她就觉得想吐…… “是不太好看。”沉默安看都没看屏幕一眼: “你想怎么办?” 沉先生在小娇妻面前始终是温和的,所以小娇妻也没什么城府直接就说了: “我要发给高盼啊——” 沉先生扶额。 “宝贝儿,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沉默安拿了椅子坐在她旁边: “你想过高盼会是什么心情?” “让她脱离这种男人不是更好?” “也许她知道呢?” “不可能!”钱嘉大声说: “要是我老公敢这样,我不整死他就不姓钱!” 她说完才后知后觉,她老公不是沉默安么…… 沉默安眸子沉了沉,唇角撇过一抹不屑: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钱嘉还不知道风雨欲来是什么滋味,沉先生的身子就压了下来: “你刚才看他们做的是什么姿势?” “啊?” 沉先生没有解释,把她剥光了弄她。 —— 所以还要开个高盼的文,男主角不会是姜狗。 下个文写高盼。 钱嘉番外1(回忆梁市之夜) 钱嘉心事重重,没有注意沉默安回来买了什么。 他在厨房又在捣鼓,钱嘉道: “沉默安,不用做了。” 沉默安: “我知道你没吃饱。” 他轻轻的一句话,又把钱嘉满腹的燥郁消得一干二净。 钱嘉换了睡衣,悄悄走了过去。 他正在拌海带。 沉默安有一种魔力,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 他的手是粗糙的,可是好像什么都会做。 那双手拿过笔,为她算过题,提过重物,也看起来受过伤,可是也…… 抚过她的身体。 钱嘉愣愣地想着沉默安,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好像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什么让人难受的事情。 甚至很开心。 他可以给她身体上的欢愉,抛却身体,在夜晚也会慰藉她的灵魂。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沉默安看着钱嘉的这副模样,把盘子放了起来: “宝宝,你怎么了?” 他总是那么自然。 好像和她熟稔了很久。 可不是么,这十几年,他只想过她。 可是钱嘉只流了一滴眼泪,然后没有说话。 她背对着他,走回了卧室。 钱嘉吃饭的时候,沉默安没有闹她。 他做了个蔬菜粥,还有一迭小菜,加上鹌鹑蛋。 她很喜欢吃。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若有所思。 今晚他们没做。 但是沉默安睡在她旁边,他每靠近一分,钱嘉就往旁边挪一下。 沉默安: “钱嘉,你过来点儿。想掉下去吗?” 他口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悦。 然后直接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 嗯,很舒服。 虽然钱嘉不胖,但她骨架小,摸起来还是有点肉感。她皮肤又滑又嫩,沉默安简直爱不释手。 这个无数次被他放在梦中的女人,成为了现实。 钱嘉是一个觉很浅的人,但这晚无梦。 钱嘉番外2(《岁月静安》正式完结) 女孩跑得很快,水鞋顺着水坑带出了一圈圈波纹。 她跑到教室门口,敲了敲门。 她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不属于她的外套,黑色外套。 她刚从墓地回来。 伯伯膝下无子嗣,是钱嘉送了他随后一程。 天气阴沉,她心中也像少了点什么,呆呆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很奇怪,进到教室里,她总能看见他的目光。 她坐在了他的旁边。 沉默安没有说话,下了课,女孩走到走廊里,外面的雨还在下。 是小雨。 春天应该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她呆呆地看着楼下。 “钱嘉,你在看什么?” 班里一个女孩跑过来问。 “我在看雨。” “你真有闲情逸致。”女孩说。 泥土潮湿,芳草萋萋。 钱嘉来接女儿放学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她念初中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天气。 那个时候沉默安对她说: “生死离别,都是人之常情。不必留恋,就像我们这叁年,快乐的时候总会过去。” 满鼻子都是春季草木的气息,沉静安扑到她怀里: “妈妈,你来接我啦。” 沉静安长得一点也不像她。 她看着静安,温柔道: “是。” 沉静安笑了笑。 她的笑容和一个男孩重迭。 那是多年前的一个男孩,他很瘦弱,但是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 钱嘉笑了: “静安,我们回家。” —— 全文正式完结。 新书试读《不安分子》 他又来了。 高盼很清楚这点,自从知道姜然出轨,那么自己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没必要隐藏自己的性欲。 男人从背后进入,不带前戏,直接撞到她的身体里。 他的闷哼声很性感。高盼想,是肏她又不是肏他。 高盼回头瞧他。 男人的汗水顺着额头滴到自己胸前。 他的眼,黑漆漆的,毫无波澜。 包括干她的时候,也只是盯着她,或者说,是在看向别的地方。 高盼不过是在酒吧看他一个人随意勾引了一下,结果男人就跟了上来。 他肏过她不止一次。 不过婚后,这还是第一次。 高盼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在她和姜然结婚的床上,与另一个男人翻云覆雨也并非让她感到罪恶。 应该感到罪恶的是姜然。 她二十五岁嫁给叁十叁岁的姜然,当然也是有所图的。 图他有钱。图他长得还行,在同龄人中有着巨大的身价。 但是爱情终究不是放在墙上的张贴画,也不是给人看的东西。 姜然对她不放在心上,她或多或少也有所觉。 嫌弃她? 她还没嫌过他呢,混蛋。 男人察觉到高盼今天不在状态,可能还想着别的男人,于是把肉棒抽了出来。 “你干嘛?”她下意识地问。 可男人穿上裤子的样子却让她慌了。 “你不弄了?” 傅羽没有说话,他对着屋里的镜子打着领带。 “要走?”高盼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了支烟瞧他。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只可惜像个哑巴。 往上看,是瘦削的一张脸。眉下是古井无波的眼,瞧着别人的时候似乎没有焦距,只在某一刻—— 床上的时候和人有焦距。 傅羽喜欢穿西装,他一句话没说,提着公文包就走了。 高盼只见过女人拿包,男人拿包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斜斜倚在床上,身体上的空虚没有得到满足。一支烟怎么够。 她走到浴室,放了水。 奶子上有他抓过的红痕,啧,下手真狠。她想。 她的手缓缓向下,自己覆在了那片丛林里。 自己的手哪有傅羽的性器来得舒服,她微闭着眼,想象那是他的东西。 他会用粗粝的手指覆盖着她的花唇,挑弄着她,坚硬的性器上下浮动,进进出出。 就在她快高潮的时候,门开了。 姜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洗手。他拉开浴室的门,妻子躺在浴缸里,他并没避嫌。 他洗完手后,试探触碰着她的身体。 高盼今天有点不对劲。 但是姜然没有管她,他的手向下抚摸的时候,高盼说: “姜然,我不想做。” 姜然眉毛蹙起,没听她的,手继续向下抚摸。 高盼很庆幸傅羽走得早,沐浴露遮盖了上身的痕迹。 她抵住姜然的手。 “你没听明白么。” 姜然看了她半晌,一句话没说,回了卧室。 昨晚从甘婷那里回来,她要求他对她进行利益输送,姜然没应好或不好,只是回别墅后想起另一栋公寓内还有他的妻子。 甘婷,淘宝网红之一。年销售额超千万。 以前姜然会沉浸在鲜活的肉体中无法自拔,可是现在,他居然有些厌倦。 高盼垂下头,看着自己身体中流出的液体,手指探入阴道,擦干净。 她走出浴室的时候还湿着头发,姜然去了书房办公。 高盼没有理会,开了音响在卧室里面学着跳舞。 —— 没忍住,先发了新书。 这本应该不会像《岁》更新一样频,因为写起来难度颇高。 主角性格大相径庭。 希望读者都来康康吧,入手K先生,不亏的呀。 热┊门┇阅┊读:⒙﹝⒙﹞. +婚后番外(H) 沉默安已经快一个月没和钱嘉做爱了。 这个月他们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好不容易得出空闲二人明后天都没什么事,他像一头饿极的狼一样,扑在她身后。 钱嘉也很想要,但是他手长腿长,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宝宝……”他的手向下抚摸她的阴蒂,女人嘤咛了声: “你轻点。” 他咬了下她的脖颈,放出睡裤里肉乎乎的性器,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有点等不及。 他的肉茎顶端就在快戳进去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声音。 是沉静安。 他忘关门了。 沉默安和钱嘉一愣,他连忙拿被子掩住二人的身体。 沉静安穿着蓝色的小睡裙,睁着大眼睛,娇声娇气道: “爸爸,我想听你讲故事。” 这个时候,讲他奶奶的故事。 沉默安沉默了一下: “出去。” 沉静安是个乖女孩,一般情况下很听爸爸的话,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后,沉默安下床把门关上了。 可是沉静安一会儿又过来了,她不高兴: “爸爸别关门,陪我玩会儿呀。” 沉默安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了。 钱嘉闷在他怀里,倒是一声不吭。沉默安刚才摸了摸她的下面,已经湿了。 他难得地没有耐心: “安安等爸爸一会儿,我要把妈妈哄睡。” 钱嘉掐了下他。 “妈妈也需要哄吗?”沉静安愣愣地问,这次沉默安是真的关上了门。 一腔欲火发泄在了自己老婆身上,沉默安的肉棒滑到了她湿软的穴里。 他轻笑了声。 这么湿了,小妖精。 是后入的姿势,凌市的夜黑得沉重,他们新换了房子,沉默安买了栋中规中矩的小别墅,卧室在二楼。当时钱嘉觉得这个地方寸土寸金,房子很贵,不想买,可是沉默安执意要买也就随了他。 后来她才后知后觉,这个丈夫在黑暗中是能吃人的。 他买大房子,明显是容易做坏事。 落地窗很大,他把她带到窗前,在潮湿淫靡的夜里,她随他一块沉浮。 这天沉默安化身成了黑暗中的狼。 她的双腿被他举到半空,她躺在床上,由他跪坐着进入。果然是野兽,做爱方式也与众不同。钱嘉想。 结果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和谁不同?”他问。 钱嘉的心打颤颤,沉默安不喜欢让她看那类的片子,她好像又暴露了什么…… 她被他弯成了一个圆球,只好抱住他的脖子: “亲亲,亲亲我。?(°?‵?′??)。” 沉默安摸着她的背,衔住她的唇,在她口中翻搅。他们二人今日做的急,套子告急忘买了。 最后他把她翻弄了各种姿势,拔出来射在了外面。 他们没有想到,这次做爱,居然还算成一个意外。 * 做完爱已经大半夜了,沉总推开了门,没想到静安站在门外。 她在抹鼻子掉眼泪: “爸爸你骗我!” 沉默安裸着上身,把她抱了起来,却被静安说: “你身上怎么有股怪味道。” …… 他刚做完爱,屋里的女人已经睡了过去,他今天也不想洗澡,就放肆一把。 小姑娘鼻子还挺灵。 他有些疲惫了,其实言情里写的什么做完爱男人神清气爽多半是假的,尤其是工作一天回来做完爱他只想抱着老婆睡一觉。 沉总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沉静安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令他心软。 “怎么了,静安宝贝?” 小姑娘扁扁嘴,拉着沉默安: “爸爸今天陪我睡。” 他打着呵欠走进静安公主的小房间里,指出: “你的床太小了。” 沉静安这会儿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倒也是困了,可是还想要父亲陪着,她身旁有父亲才能睡着。 于是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沉默安聊天,边聊边说: “……你不许睡哦!” “好。”沉默安敷衍道,握着女儿的手,却被她突然问道: “爸爸,我想有个小妹妹。” 沉默安一下子清醒过来: “怎么这么说?” “我喜欢小妹妹。”沉静安道: “妹妹,唔……好玩儿。我们幼儿园来了个小朋友,她好小,好好玩……”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沉默安轻轻亲了口她的手,关上了静安的门。 门里只有沉静安均匀的呼吸。 * 其实生几个孩子,沉默安都养得起。 只是钱嘉身体其实并不算太好,她太瘦,生沉静安的时候遭了不少罪。 看天意吧。 沉默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床上的女人睡得正酣。 他躺在床的一侧,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 九个月后。 沉万希是剖腹产,顺产考虑到钱嘉的身体,不太好生。他是那天意外的产物,沉默安射在了外面,但还是中奖了。 但不是个小妹妹,是个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继承了二人所有的优点,钱小姐的精致脸蛋和父亲的漂亮薄唇。 他太漂亮,钱嘉的母亲也很喜欢,甚至提出主动带孩子。 沉静安有些吃味儿,这个外婆虽然也喜欢自己,但她也能看出老人的兴奋。这种兴奋感比喜欢自己更甚。 小孩子是对喜欢很敏感的。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个男孩在长大后会和她走得更近。 他的干妈,钱嘉的好友,高盼女士。 —— 作者碎碎念:精↑彩↓收║藏:⒙ (W oo1 8 . V i p) +番外2口交+姿势(H) 钱嘉不知道沉先生的性欲怎么这么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沉默安在一起后,自己的性欲会这么强。 她跪坐在床边,口中含着他尺寸可观的肉棒。他刚洗完澡,这里也还算干净,黑色丛林中的小兄弟兴奋地在和她在打招呼。 沉默安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小姑娘双眼迷离却又无辜地看着他。 “艹。” 他不自觉地骂了声,她却含得更深。 钱嘉想的却是,沉默安怎么还不射啊。 她知道沉先生一般很持久,她又没有过别的男人,自然无从比较——但她看过片子呀。可是她含了十分钟了,嘴巴真的好酸,他好能忍。 可是讲句实话,能让人前那么疏离矜贵的沉先生那么多次脱光衣服站在她面前,钱嘉又觉得心里还有点成就感。 而且他的东西不难吃。 肉色的柱状体在她的口中进出,钱嘉终于忍不住了,想歇一口气,却被他拽了回来。 “唔。” 这一下顶到了喉咙口。她的眼泪快要冒出来,沉默安似乎也察觉到了: “对不起,宝宝。” 他顶端的褶皱终于有些松动,溢出了的一点精液直接顺着喉管滑了下去。 他的味道还凑合。 可能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吃的还比较少。 这是他们二人结婚的第二年,沉静安刚好一岁多一点。 钱嘉不开心了,男人的目光却越来越暗。 白色的浆体逐渐喷在她的脸上,钱嘉把沉默安推开: “你真够过分的。” 他最近一回家就想要和她做这事,明明也不是结婚一天两天了,明明他也确实帮她分担很多家务,他怎么又总有这么多精力? 好吧,钱嘉必须承认,其实自己也在馋他的身子。 结婚后自己也没少偷摸看小黄片,沉默安却不太愿意让她看。她坐完月子不久有次正在看片子被他抓个正着——沉默安什么没看过啊,当即换了个片子按照当中的姿势把她干了。 他那会儿工作也有些不顺,和林轲轮闹了不愉快,小姑娘因为之前看片子下体还很潮湿,就着湿润的蜜地他就捅了进去。 那次他正好用自己的领带把她的双手绑住放在头顶了,她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被他逼着说些淫话,羞耻全无。 后来他为此付出了代价,代价不过是她对他又掐又捏,代价结束是他又把她抱在怀里操了一通。 她没力气再和他争辩什么,结果就是现在完全在和沉默安的性里沦陷。 他射完很快就又硬了起来。钱嘉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想被他肏。沉默安太了解她,直接从后面顶在了她的股根处。 “不要生气了。”他边说,那肉物便顺着她的阴道钻了进去,他听到女人叫了一声。 “宝宝。” 他摸着她光滑的背,卧室里充斥着黏腻的水声,他有规律地一下下撞到她的身体里,女人发出媚叫,他已经很习惯她这样的声音了,过了会却拔了出来。 他开心地看到她扭了两下屁股,扭过头,面色媚红地叫他: “沉默安你想干嘛?” 沉默安脱掉了下半身的裤子,反而平躺在了床上。他上身只剩一件薄薄的贴身睡衣,肉棒翘起,可是他的话却很平静: “你说呢?” 钱嘉那天看的黄片就是这个姿势,男人躺在床上女人的臀落到他的身上,二者姿势相反,女人自己动。但当时沉默安不喜欢这个姿势,他想要钱嘉服从,就找了个日本的片子,女人被戴着锁铐的。 可是现在钱嘉明白他的意思。 她骑到了他的身上,他的眸里带着五分火热叁分故作镇静和两分茶——绿茶。 死变态。死男人。 钱嘉快气死了,可是在这个关头,她也需要一具身体给自己降火。 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肉物,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然后身子沉了下去。 她的臀部发力,她的身材很娇小,动了会儿就没什么力气了,不过她想自己是真的尽力了,直到沉默安狠狠地顶了下她。 “唔。” 他是疯了。 沉默安抓过她,她的双腿大开被他握住,他开始恶狠狠地往她的身体深处顶。 “沉——” “叫老公。” “唔。” “老公……老公……啊!!” 她下面颜色鲜艳,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小地方能含下那么巨大的东西。能看到阴唇的模样,她那里像小小的蝶翅。 她觉得自己要坏掉了,被他肏得坏掉了。 “你他妈——” “不许说脏话。” “唔。” 他的津液渡到了她的口中,她一下子搂住了他: “你摸摸这儿。” 女孩娇软的气息就在他耳边,他的手让她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那里又软又白,像个小馒头。 她和他结婚后身体也有显着的变化,比如她的乳晕大了一些,乳房也是。 他捏住她的乳,与其说是捏,不如说抓。她被捏疼了,皱了下眉。 他知道她疼,但他忍不住。 就这样,他一下一下操控者她的身体,听着女人娇娇的叫床音,不知过了多久,他发出了一声舒喟。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在了怀里。 而女人,头颅垂在他的胸口,又试探着舔了下他的胸膛。 做爱,不就是这样。 作者的话 —— 最近我的新文也开始在写了,是沉万希的故事。沉万希和高盼没故事哈,高盼纯粹是他的干妈,他们比较聊得来。沉万希的文可能偏青梅竹马,但我写了写最后还是写沉钱有感觉,所以又补个番外。嗝。 +番外3【H】(章节限免) 沉默安的秘书最近赶着结婚,他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婚假。他办公室全是男性,他知道钱嘉醋性大。 这一个月的秘书由刚实习的一个小姑娘代理。 其实沉默安也并没在乎秘书是小姑娘还是大男人的,代一个月罢了,下面的人推荐上来的,谁知她动机不纯。 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不知道沉默安结婚了,她看起来很单纯,扎着一条小辫子。工作的时候总和他正好越过“安全距离”,不算靠得太近但离得不远。沉默安毕竟还算比较年轻,这些年有不少的姑娘往他身上贴,就没人见他动过什么心。 钱嘉很少来公司找沉默安,沉先生的酒店她倒是赌气偶尔会去。这天她刚好心血来潮,想要去找他,于是去了他的公司。 公司前台认识钱嘉,总经理夫人虽然很少露面,但她多多少少之前来过。钱嘉摁了楼层数想给沉默安一个惊喜。 钱嘉本来寻思是惊喜,到了门口刚要进去,却听一个娇娇的女音道: “沉先生,您需不需要咖啡?” 她的脚步顿住了。 钱嘉明明记得沉默安告诉自己,办公室都是男人,这怎么出现了个女人? 她抿唇不语,过了会儿直接推门,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贴在沉默安旁边。沉总手里拿着份文件,看向她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 “宝宝,你怎么来了?” 钱嘉不开心,一声不吭地看着那个小秘书把咖啡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后离开了。 那小秘书倒是眼睛瞪得大,一脸无辜的样子。 钱嘉是谁,没心思和人大眼瞪小眼,她就根本没正眼看那女人。 沉总一把把她抱到腿上,小猫又要奓毛了啊。 他的下巴放在她的颈侧: “不开心?”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钱嘉不想和他吵架,男人胡乱地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气什么?” “沉默安,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沉万希才一岁,沉默安现在又正是男人的黄金期,她不想和他吵架。 沉默安的脸色有些冷。实话说,钱嘉和他婚后不止闹过一次别扭,她心思浅,总怀疑他有外遇。 之前她怀着沉万希,他怕气着她,所以总是耐心和她解释,什么都顺着她。其实他也有脾气。 后来她知道他和汪喜亮的妹妹谈过恋爱,钱嘉总要在他的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实话说汪青因怎么样和沉默安一点关系也没有,可钱嘉介意。 她其实还是介意他在她之前有过女人。 如果沉默安知道他后来真的会追到钱嘉,他当然不会在她之前有别的女人。 但是没有如果,生活没有假设。 他的手轻抚她的脸: “嘉嘉。” 他低声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里有谁吗?这么久了。” 钱嘉绷着脸。 沉默安的手从她的身上放了下来: “别乱想。” “我明天就辞掉她。” “不需要。” 女人倏地站了起来: “沉默安,你没必要这样。这小姑娘能上来说明业务能力不是很强么,配你正好。” 话一出口其实钱嘉也有些后悔,沉默安这一下也不说话了。可是钱嘉不习惯和他道歉,她也不想和他道歉。 其实她也知道他最近很忙,听说林轲轮最近出了事,公司这面不好办,沉默安经常疯狂加班,晚上也没了闲心弄她。她过来其实也就是想让他放松一下,晚上给他带个夜餐,嘱咐他不要太辛苦。 可是看起来,总是起到相反的效果。 沉默安的计划表还没有看完。 他没说话,当钱嘉不存在,捧着那个文件继续勾勾画画。 钱嘉心灰意冷,走到门口,却见那个小秘书还站在门外。 钱嘉眼尾上挑,瞟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直接走了。 小秘书推门,却只听沉默安的一句: “不好意思,一会儿去人事部领解聘书。” 那小女孩也没想到总经理因为夫人的到来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厌恶,她刚要说什么,便听见沉默安很不耐烦的一声吼: “出去!” * 钱嘉回了家,越想越生气。 人家都说结婚有七年之痒,她和他没到七年,但是也快了。 钱嘉搡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婴儿床里的沉万希,却渐渐平静下来。 都是成年人了,怎么有的时候还这么冲动呢。 在外人眼里,她和沉默安简直就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他疼宠她是出了名的,在她的同学圈里没人不知道。沉默安还有钱,在别的女人眼里简直就是难觅的佳婿。 “沉万希。”钱嘉对张着大眼睛的小婴儿说道: “你爸爸就是个大坏蛋。” 有的时候沉默安就是太宠她了,他们的日子很少会吵架。钱嘉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不如吵它个急赤白脸。 而且沉默安身边没别的女人。这也不正常。 总之,钱小姐给自己发脾气找了个理由,等着沉默安回来。这一等不要紧,大半夜沉默安才回来。 他不仅很晚回来,还带着一通……酒味? 小猫顿时又奓毛了,她捏了捏他的脸: “你去喝酒了?” 沉默安半睁不睁地看着她,他本就生得高大,似乎没看清她是谁,进了卧室便撕她的睡衣。 钱嘉没想到他还有这一套,她今天没想到要和他做,于是和他做着抗争: “这么晚了,睡觉!” 沉总好像是笑了一声,他的手探到她的底下,揉捏她的小核。 “不要……唔……混蛋!” 钱嘉喊了出来,没想到沉默安却盯着她: “我很混蛋吗?你要星星我不给月亮,钱嘉,我真的那么糟糕?” 他是喝了些酒的,但是没有全醉,或者说根本没太醉。他对酒精还是不能太适应,稍微在酒吧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为的就是和眼前的女人做爱。 他沉默安从来不稀罕别的女人,也不喜欢。 自始至终,喜欢的就她一个,偏生她还对这份感情质疑。 “唔……” 他的唇盖在她绵软的奶子上,似乎能够吸出奶水。她产后恢复得不错,沉默安鲍鱼海参地供着,什么对她好就买什么,她现在的身材比婚前要丰腴一些。 他的舌在她的乳尖上打着圈,一边捏着她的腰,一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欲物上。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他叹口气: “非要我把心尖都剖给你看吗?” 粗长的肉茎弹跳出来,热乎乎的顶端磨着她的花唇,钱嘉不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明儿还要上班。” “嗯。”他道: “这么为我着想,真是钱嘉的风格。” 他讽刺了她一句,那肉茎便撑开了她的花道。 钱嘉满足地喟叹了声,这男人一下一下直往深处顶。 她被他撞得一颤一颤,胡乱地亲着他的脸颊: “我今天是想去公司看你……” “我知道。” 又是一记深顶,硕大的卵囊撞在了她的蜜地,她又叫了一声,男人的双目逐渐变得赤红,臀部发了狠一样,渐渐室内传来了水声。 “啊——唔——” 钱小姐和他肌肤相贴,舒爽到控制不住。沉默安现在能够知道她的G点,总是弄得她小死几次。 今夜也是,过了七八分钟,她便软在他身下,而沉默安还硬着,肉棒从后戳进了她的身体。 他们许久没做,沉默安可不是只满足于七八分钟的男人。 钱嘉不管再怎么丰腴,在他身下都是柔弱娇小的女子。 她白白小小的屁股容着那根巨棒子,看得他喉头一动。 肉茎从她的体内抽了出来,他吻上了她柔软的罅隙。 抛开那些鬈曲的毛发,她的那处可也真是可爱得紧。很小很薄,看得出来很不经操。 他舔着她的花唇,来来回回那里被舔得湿漉漉,钱嘉受不住,扒开了自己的肉唇: “进来……唔……你进来。” 这次是真的高潮了。 沉默安和她一同达到高潮,他浓稠的精液都射进了她的子宫里。 她转了过来,往他的怀里钻。沉默安的那玩意还挺在她的双腿间,他的头颅好奇地往她的那处看。 他的手压着她的小腹,便有浓白的东西向外流了出来。 他的喉头耸动,想的却是,一会儿要换床单。 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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