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环 (1v1 H)》 春意闹 “嗯…”成妙睁开眼时浑身无力,只感到一阵奇妙又难耐的空虚。 四周很黑,房间的窗帘拉得严实,只有极奇奚落的月光透进来。男人的手游移将成妙游移的神识聚紧,大掌覆上嫩乳的那一刻,成妙的嘤咛也跟着溢出来。 他起先很温柔,只是不轻不重地把玩,成妙对这样陌生的舒适感到茫然无措,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揉了一会,指尖忍不住掐上红艳的乳头,往前一拧,成妙的腰也跟着弓起来,仿佛是急切地想把双乳送进对方嘴里。 男人低笑一声,俯身叼起左边的乳头,双唇包裹住乳房,湿润的鼻息呼在成妙胸前,将她聚紧的神识打散,只留下咿咿呀呀的呻吟。 他吮吸着乳头,有技巧地用舌头打圈,右手也捏起另一边的乳。他的手骨节分明,白嫩的乳肉溢出指缝,让人想到情色片里的桥段。 成妙想要推他,却用不上劲,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嗯嗯啊啊的,像婉转承欢的妓女在恩客身下唱不成调的艳曲。 男人明明压在她身上,但五官朦胧,像隔了层纱,努力去辨也看不清楚。成妙管不了这些,腿间传来的热意几乎将她逼疯,还没等她说话,穿在身上的半裙已经被那人一把扯下。 他勾起薄薄的小裤,手指在成妙腿间缓慢地揉起来。 “怎么每次都流这么多水。”男人的语气带笑,成妙来不及判断这话是轻蔑还是宠溺,体内的浪潮已经一波高过一波,他说完话,牙齿又咬住她的耳垂,再用嘴唇吸吮起来。 “唔…别…”身下的快感让成妙几乎忍不住落泪,他冰冷的指尖却已经剥下小裤,将小穴外部的轮廓一一描明。 成妙的身体战栗地不成样子,只能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他的手指已经来到穴口,想探入她身体中最私秘的领地。 “求求你…啊…”求饶的话语还没说完,男人的手指已经狠狠地插进她潮湿的小穴里。 她确实流了很多水,也让他手指的进入通畅不少,但紧致的穴肉包裹住闯入的异物,不一会就随着他的抽插收缩起来。 “嗯嗯…不要…好奇怪…啊…嗯”突如其来的快意让成妙尖叫一声,让人酥麻的呻吟也变了调,夹杂着喘息,好像在哭。 男人的手指轻车熟路地找到那块软肉,稍微按压两下,成妙已经忍受不住,呜咽两声,就再次到达了高峰。 他抽出手,将淫液舔掉一些,从床头柜上拿了个什么东西,只听见“撕拉”一声,是包装纸裂开的声音。过了几秒钟,男人俯下身吻上来,他的嘴唇软软的,成妙的上唇被含着轻舔了一下,有种过电的酥麻感。 “嗯…”她不由地张开嘴,却尝到了男人渡过来的东西。 酸酸甜甜的,是颗柠檬硬糖。 成妙来不及反应,他炽热的下身已经抵住了湿漉漉的穴口。 “别…别进来…”粗硬的肉棒让她无可避免地感到恐惧,想要反抗,说出的话却软弱无力,还带点欲据还迎的娇媚。 男人像是安抚似的揉弄她的乳头,成妙身体受到刺激,乳尖更加红硬。 本能反应往往最是诚实,她呻吟不断,穴口也分泌出更多花液。 他手上动作不停,胯下这边慢慢挺进顶端,成妙已经被撑得哼唧了好几声:“太大了…呜呜…好涨…”他退出来,又朝前顶,粉嫩的小穴被撞开,泛出色情的红。 成妙被他磨得不上不下,泪水打湿了睫毛,又顺着脸颊滑下来几滴。她像个小动物,只会发出无意义的声音,但很勾人,嘴里叫得也一句比一句妖魅:“你…啊…别这样弄…嗯嗯…我受不了…” 男人随手抓起身旁的枕头,塞到她的腰下面,将她挺翘的屁股垫得高出一截,小穴也毫无保留展示在他面前。月光微弱,但仍然可以看见她腿间潋滟的水光。 他的眼神更加深沉,扶着器物慢慢往洞口里插,小小的穴被撑得越来越大,成妙已经分不清是快意还是疼痛,哭吟声开始变得嘶哑。 终于,男人腰一发力,贯穿了她浅窄的小穴。而在他彻底进入的一瞬间,成妙也不住地抖动着身体,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起床了起床了!”宿舍的白炽灯光一下子亮起来,成妙睁开眼,听见宿管在走廊上依次敲响每间寝室的门,对床的室友刚醒,睡眼惺忪地换着衣服。 成妙正要坐起来,却感受到腿间无法忽视的粘腻,下身似乎还有点酥麻。掀开被子探手下去,床单上有一片小小的湿意。 她做春梦了。 相见欢 食堂的早饭永远是那么几样,好友喊了几声,成妙却依旧没从发呆里清醒过来,直到被旁边的人拍肩才回过神,只能象征性地接了句:“刚才聊到哪了?” 坐在对面的廖芮看她的眼神充满疑惑:“今天就半期考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啊,没有啊,我在脑子里过公式。”成妙不敢提昨晚的梦,只能打了个哈哈。廖芮却更疑惑:“今天考语文英语,哪有公式要背啊?” 成妙连忙找补:“就是那个…修辞手法的套路公式,比喻拟人代表生动形象的这类答法。” 廖芮没被她说服,反而挤眉弄眼地调侃她:“我才不信,不会是看上哪个男生,动情了吧?” 不是动情,是思春。成妙心里默默地回复她,脸上还要忍着不露出破绽,于是胡乱塞了个包子进嘴里,嚼了两口朝她说:“你别乱猜了,高中第一次大考,要是砸了,看你妈不把你那些全没收。” 她家里管得松,对成绩要求不算严格,成妙虽然一直是个班级中等的水平,但放在年级上也算是偏上,且名次稳定,所以学习轻轻松松。 廖芮父母期盼更高,每次考试压力就大,这下果然被她制住,连忙将目光移到一旁的复习册上。吃完早餐,两人走到教室继续备考。 c外是市里有名的私立学校,成妙和廖芮都是初中本校直升高中的学生,对全年级打乱排座的大考设置早已习惯,8:45的预考铃一打,学生们就叁叁两两的去找自己的考室。 说是打乱排座,对于成妙来说却只是调开了同班同学。从初一开始的每次大考,她都被分到相同的教室,就连旁边坐着的人也没换过。 不过她也只是略微观察了一下,毕竟一学期也只是半期期末两次大考,相隔时间也长,旁边坐着的同学都不认识,也没有主动攀谈,惹监考员怀疑的必要。 轻车熟路地走到相应的座位,成妙放下笔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柠檬味的水果硬糖。 这是怪癖。每次大考紧张,她就爱吃这个。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糖,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样的梦里。想到昨晚的梦,成妙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心不在焉就容易出事,她刚想拆开包装,手上一滑,糖果就掉到了旁人座位下面。 大考座位向来是分隔有距,座位和座位之间隔着过道,成妙弯下腰,想要去够那颗糖,那边的人却已经先捡了起来。 成妙下意识地抬头,撞进对方的目光里。 她对这男生有点印象,似乎也是从初一就同个考场的学生,只是以前小,心思单纯,进了考场只想着复习,没动过其他的念头。 但今天近距离看他,才发现这男生高高的个子,身形清瘦,手也长得好看,鼻梁上架了副轻巧的黑框眼镜,望过来的眼神淡淡的。 成妙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手没拿稳。”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脸上红晕未退,看着水灵灵的,黑色的眼眸里映出他的倒影来。 他看着成妙,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把糖递了过去。 成妙接到糖果,不小心擦过他的指尖,凉凉的,和梦里的人一样骨节分明。 她脸更红,回到座位上,心里暗骂自己不正经。撕开黄绿色的包装纸,含住酸甜的柠檬糖,梦里快要散去的触感却一下子清晰起来。 成妙不安地抬头,却又对上他的目光。 他见她望过来,转过头不再看她。成妙来不及再走神,监考老师已经走进教室,边开密封袋边清了清嗓子:“安静,准备考试。” 成妙写得快,卷子发下来不久就翻了面。写完作文还剩半个小时,她略略检查了应试部分的书写错误,脑子里乱糟糟的,于是趴在桌子上,往草稿纸空白的地方写歌词。 从《青花瓷》写到《七里香》,瞄了眼黑板旁的挂钟,余光看见那男生正在低头答题。 他侧脸轮廓分明,写字的时候十分认真。成妙收回目光,心中暗暗想道:原来他是左撇子啊。 据说左撇子的人很聪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于是她也开始用左手在草稿纸上写字,虽然写得很慢,但依旧没有右手那样流畅。 结考铃打完,监考老师让每列最后一排的同学把试卷收上来,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考场,往自己的教室走。 成妙慢悠悠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少女的曲线已经初见端倪,虽然穿着宽大的校服外套,也能辨出未来的身段玲珑。男生已经离开考场,她往空空的桌子上看,默读了一遍左上角的考号。 xxxx02xx,原来他是2班的学生。 心意动 前两科成妙都没考好,但语文和英语不拉分,总排退得不算多。班主任单独批评了她两句,只是她表现一向乖巧,家里又有个当官的父亲,所以说的不重。 大考过后的晚自习总是不安分,成妙写完当天的作业,和前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起先是传纸条,后来守自习的科任老师被叫去开会,大家都开始小声说话,她俩也就肆无忌惮起来。 那天以后,成妙没事就会练左手写字,前桌看了笑她,她脸上过不去,撒了个谎:“我认识的朋友就是左撇子,想感受下他平时是什么样子。” 前桌不服气:“我小学同学也是左撇子,还在咱们学校呢。” 成妙有点惊讶,忍不住问了一句:“哪个班的呀,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她看成妙感兴趣的样子有点得意,想故意吊人胃口:“就是老家的同学呀,我们以前初中的时候每周都一起回去呢。” c外是省会城市里有名的私立学校,不限户口,校风又好,大把家长想送自己孩子进来。前桌生在隔壁市,但成绩优异,初中就考了奖学金进校。c外这样的寄宿学校都是周五放学,住在外市的孩子大多结伴回去,星期日又一起返校。 成妙生在省会,家境殷实,即使成绩不如她那样拔尖,在班里也是很受人欢迎的,现在却放下架子朝她撒娇:“哎,你多说两句,听说左撇子的人都聪明,是不是真的?” 前桌半托着腮,在新买的数独合集上写写画画,听她追问挑了下眉:“他确实挺聪明的,我们小学是同桌,升初中的时候一起来c外考的试,现在好像在理科实验班呢。” 年级上统共就2个理科实验班,2班就是其中之一,成妙语气中染上几分轻快:“你们现在联系得还多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认识认识。” 前桌抬头,成妙今晚的反应都十分出乎她的意料,但看她眉眼带笑,显然非常兴奋,一时间也不忍反驳:“倒没有很频繁了,但你要实在好奇,我可以等回家拿到手机把他QQ抄给你。” 成妙连连点头,下自习的铃适时打响,她亲亲热热地过来挽前桌的手:“太谢谢啦!跟我一起去小卖部,请你吃零食。”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廖芮在寝室踱步,室友被她来来回回几句绕得头疼:“你要真觉得不正常,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 廖芮翻了个白眼,走到她旁边,倚着床架旁的楼梯说:“我要是能问出来,还在这感叹什么。”室友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写桌上的数学练习册。廖芮还在那自言自语:“这半个月,她明显心不在焉嘛!” 那头的女生躺在床上敷面膜,忍不住接话:“说不定就是因为考差被老班骂了,心情不好。” “她那是心情不好的状态吗?她…”廖芮转身想要辩驳,寝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成妙抱着一袋薯片走进来,朝站着的廖芮递过去新买的杂志:“说什么呢?” 廖芮接了杂志随手一放,把成妙拉过来,神情很是认真:“说你。你最近怪怪的。” 成妙忘性大,把那天的梦记在了暑假买的小册子上,看她表情严肃,心虚地扫了眼抽屉,想转移话题:“你不看杂志啊,我随手翻了翻,之前断更的专栏更新了。” 廖芮不为所动:“今天大家都有空,你必须从实招来,最近为什么怪怪的。” 敷面膜的室友也兴致勃勃地坐起来,盯着床下的两个人,嘴里附和:”我们也是关心你嘛。” 成妙低着头,纠结了半分钟,还是咬咬牙:“就,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什么?!” 另外叁个人齐齐惊叫了一声,就连埋头做题的室友也抬起头来看她。廖芮最先反应过来,连珠炮似的就开始发问:“谁啊?我认识吗?什么时候的事?” 敷面膜的室友把面膜揭了,翻身下床:“等我洗完脸从头开始说。”做题的室友消化了几秒钟,又拿起笔,只是嘴里正经地发表了自己的评价:“怪不得你成绩下降了。” 成妙隐去梦境,只简单说了考场的事,洗完脸的室友有点失望:“你这也太草率了,都不认识人家。”廖芮倒很开心,搂着成妙挤眉弄眼:“可以啊,初中叁年都没目标,高一等来个一见钟情。” 做题的室友冷静分析:“那你下一步怎么办?” 成妙老实交代:“我也没想那么多,等拿到联系方式,看人家愿不愿意加好友吧。” 廖芮鼓励地抱了抱她,成妙心想,日记不能放寝室,还是带回家吧。 再入梦 “嗯嗯…太快了…”成妙被撞得散了头发,身后的男人扶着她的腰,一下又一下地挺进来。 窗帘似乎被风吹开一点,月光斜照进房内,能看清窗边小几上摆的花瓶。玻璃的瓶身,里面斜插了几支桃花,粉嫩得像是少女的脸颊。 身后的男人入得狠,她几乎要撑不住往前倒去,他伸手一捞,又揉上她吊挂的乳儿。轻捏几下,不太满足,于是去掐乳尖,时轻时重,成妙的呻吟也跟着他的动作叫出来。 他实在太大,又插得深,成妙被弄得受不了,一只手想去推他,小穴却紧紧夹着他的器物。他察觉到她的抗拒,更加顽劣。 “啊…别…别顶那里…嗯…那里不行…呜…啊…”他似乎对成妙的身体十分熟悉,连敏感点也摸得一清二楚,一会往她的软肉撞,一会又按压她的脊椎骨。 成妙心中抗拒,但生理早已沉溺其中,男人抽出来的一瞬间,竟跟着往后翘了翘臀。他见状高兴了些,换了个角度又往里顶,但她穴道紧窄,想整根进入有些不易。 男人将肉棒慢慢往前送,不像先前一样动作蛮横,却磨得成妙更加难耐,穴肉也不自觉地收缩,内里淌出更多的蜜水。他被紧紧夹住,下身麻着也不好受,忍不住往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放松!” 雪臀上泛起一道鲜艳的红印,成妙被打,发出“啊”的娇吟。 他打得不重,却将身体的快意放大好几倍,连小穴也缩得更厉害,让她哆嗦起来。 男人也顺势入了个透彻,温暖的壁肉将他的尖端包裹吮吸起来,带来无尽的舒爽。成妙跪在床上,撅着丰满的臀,被身后的男人不停插干。 快感像潮水一样袭来,她口中的呻吟也变得没有逻辑:“好大…嗯…啊…太深了…啊啊…” 她长发披在肩后,被撞时发丝跟着纷飞,像匹妖艳的野马。男人又朝成妙屁股扇了几下,力道依旧控制着,但还是传来清脆的“啪啪”声,她每每被扇,就忍不住夹紧小穴,这样巨大的屈辱感,这种和小穴传来的快感揉杂在一起,让她低泣起来。 女人的哭声在性事上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药,男人听到她的呻吟,胯下更加用力。成妙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他就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大掌再度揉起她的乳肉。 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就在成妙耳畔,深深地顶了她一下后,他伸舌将她小巧的耳垂含进嘴里舔舐。淫靡的咂嘴声几乎要将她逼疯,只痛恨自己小穴的敏感和身体灵敏的感知。 “怎么上面的水也这么多?嗯?”他无奈地问,进入的力道也缓了些许。 她正哭着,来不及回他,男人得不到答案又深深地顶了一记,她说的话本就支离破碎,现在被骑得失了心神,语调也魅得像个狐狸:“呜…不要了…嗯…啊…我不…啊…我不想要你这样…” 他态度一下降到冰点,搂在她腰间的手拧了一把她的软肉,刺激得她尖叫出声。失去了他的支撑,成妙的上身又跌回被子里,他抓着她的两瓣臀肉,抽插的动作越发激烈。好些时候差点顶到宫口,只是因为小穴包裹得紧,没能达到最深处,成妙却已小死了几回。 他去拉成妙的手,又牵着她去摸两人交合的地方,她的小穴被那器物捣得大开大合,还触碰到他滚烫的卵袋。成妙想挣扎,他就干得更重,她也再没有心力说话,像个玩偶一样咿呀地叫。 “嗯…啊…好深…呜呜…啊…嗯嗯嗯…”成妙的呻吟还没结束,就感受到他长长的肉棒顶开她体内最软又最敏感的宫口,爽得她几乎要翻白眼,“啊啊…那里…不可以…嗯…好烫…” 他伏在她的身上,做着天下最亲密的事,粗大的器物被温软的穴肉紧紧包裹,一入到底,直直地进入她的子宫。 她的穴内喷出大量的蜜液,打湿了身下的床单,大脑被快感占据,连组织语言的能力也彻底抛开:“嗯…啊…好舒服…嗯嗯…真的太深了…呜” 男人被她高潮的淫水浇了个彻底,又顶开她的穴口,将硬物送进去大半,快速地抽插。成妙的乳房随着身体上下,荡漾起摄人心魄的乳波,他抓起来,大力地揉捏。 成妙昏过去之前,男人的马眼已射出灼热的白精,她被烫得哼了几声,难耐地扭了扭腰,却被他按住,阴茎抵在她宫口,涨得让人发慌。他指缝夹住了她的乳尖,痛苦中含着无法忽视的快感,双重刺激让成妙抗拒不住,再次达到了高潮。 勤弄舟 满头大汗地醒过来,外面的天微微亮起,按开床头的夜光时钟,指针刚过六点,离宿舍开灯还有一刻钟。床单下洇开的湿意又暖又潮,成妙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办,坐了一会发现室友都睡得很熟,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打开抽屉,拿出被几本教辅书压在下面的日记,成妙努力回忆着梦里的场景,试图想出更多的细节。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春梦,可好像只是上一次的延续,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床,就连那个伏在她身上狠狠‎‍‌抽‍‎‌‌‍插‍‍‎‎的男人也是同一个。 她看不清他的脸,也想不起他的声音,只记得沉沉的,操干她时吐出几声让人脸红心跳的低喘。 将台灯的光调到最低,成妙把脑海中的画面写成文字,眉头也无意识地皱起。她以为出了梦就万事大吉,可现在腿间还是湿润无比,亲笔刻画出那些淫靡的画面更让她又羞又恼。 不管了,她想,明天就是周五,回家时无论如何要把日记带回去锁上。 吃完午饭,廖芮想去遛个弯。成妙没有午睡的习惯,陪着她走到篮球场。操场的尽头是体育馆,学校的小卖部就在负一层,地面的入口是短短的楼梯间,下完台阶就能看到收银台和一排排整齐的货架。 成妙倚着楼梯一侧的扶手,思考要不要去买点东西。她犹豫不决,目光随意落在收银台的队伍,学生们依序缓缓移动,后排的人影也映入视野中。 他也在。 因为个子高,所以在结账队列里很是惹眼。他今天还是戴着那副眼镜,肩上斜背了个灰蓝色的运动背包,校服里面穿着白色的打底T恤,很有清爽少年气。 成妙连忙转过身,一把拉住身边专注听歌的廖芮:“我看到他了!”廖芮戴着耳机没听见,但见她神色激动,摘了靠近她的那只耳机问:“什么?” 成妙重复了一遍,声音都带着点颤抖。她第一次对人生出情愫,难免紧张。 廖芮对自己好友的暗恋对象相当感兴趣,忍不住回头朝小卖部内部张望:“那个一见钟情吗?哪呢哪呢?你给我指指!” “哎!别这么明显!”成妙看她动作太大,唯恐惹人注意,只能按住她的肩,“就是那个…” 她脑子一下子断路,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急迫之下转过身,想再瞧一眼,却发现他已经结完账,和好友往一层走。 廖芮等不及地催了句:“哪个?”身旁的人没说话,廖芮朝她看的地方望去,就见两个男生从负一层往上走,于是摇了摇她的手臂:“欸,是不是高的那个…” 成妙连忙打断她,耳朵急得通红:“是!是!你别问啦!”她话音未落,两个男生已经爬完最后一阶,卓戚看两个女孩面色古怪地盯着身旁的好友,有点莫名其妙:“你认识?” 他们此时相隔不到两米,成妙胸中却已击如擂鼓。认识肯定算不上,可要是亲口听见他说不认识,之后又怎么相交呢。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女孩,停下脚步,却没搭腔。卓戚知道他惜字如金的性格,在四人中打了个圆场:“以前好像没见过,我是2班的卓戚,你们是?” 他却在这时“嗯”了一声,卓戚更加好奇。 成妙朝卓戚挤出个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表情如何僵硬。又睨着他旁边那位,磕磕巴巴说了句:“我…我叫成妙。”她个子娇小,说话的时候眼睛忽闪忽闪的,高高的马尾被蓝色的发圈缠绕得利落精神,鬓边几缕碎发贴着脸颊,时不时抚过皮肤,有种酥麻的痒。 见他不做回应,她又补充:“就是妙不可言的那个妙。”话音落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画蛇添足,面上也更加滚烫,卓戚没忍住笑,成妙只觉得窘迫,平日里挂在嘴边那些俏皮话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眼底似乎也含着几分清浅的笑意,她却不敢细看,只听见他终于开口:“李勤年。”停顿片刻,也学她一样接了句,“是‘流年逐春勤弄舟’的勤年。” 成妙自然是点头如捣蒜,卓戚拍一拍好友的肩,爽朗地说:“行,走了走了。”她也连忙摆手道别。 看着他们走出好几步,廖芮拉着她下楼梯,早就反应过来那男生是谁:“他刚刚的意思是不是你们认识啊?” 那个意味不明的“嗯”,让成妙心里乱成一团,又将“流年逐春勤弄舟”这句诗反复默念,仿佛舌尖都开出花来。 虚惊生 加载中,请稍等... 盼回音 成妙和他对视两秒,羞赧地别过眼去,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却突然反应过来:“你没看吧?”她试图掩饰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却被他不动声色地尽数捕捉。少年摇了摇头,目光落回远处熙熙攘攘的校门,脚下步履未停。 如果看了,肯定会厌恶她,肯定会觉得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女生。现在这样的反应,应该是没看。成妙心中安慰自己。 两人并肩走到校门口,竟一路无话,在门卫面前刷了卡,成妙指了指街对面的小区:“我要回去了。”c外在叁环边上,离她市中心的家很远,成母就租了个最近的,每周末过来陪陪女儿。 李勤年依旧只“嗯”了一声,成妙有点挫败,嘴角还是尽力扯出个明朗的笑:“那再见啦!今天的事谢谢你。” 他居然开口了:“我没看。本子被混在竞赛用书里,老师看封面知道是你的,让我转交。”他逆光站着,比成妙高出大半个头,一向淡漠冷静的神情缓和了些许,好像还多出点认真。 成妙呆呆地点头,望进他的眼睛,好像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我…我知道。我没不信你。”李勤年这才移开眼,她又草率地道了个别,才朝前方的红绿灯走去。 在玄关处放下钥匙,已经能闻到熟悉的饭菜香,成母嘱咐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妙妙回来啦,先洗手吃水果,饭马上就好了。” 成妙胡乱答应了几句,径直走进卧室,先拿出床头柜里的手机开机,又把日记和书桌上的其他本子混在一起,再把它们一股脑放进桌脚旁那个闲置的灰色储物盒,最后塞到堆满盒子的床底。 做完这些,手机已经开机完成,划过几条群消息和好友动态,终于看见前桌发来的一串数字。成妙激动地扑到床上,深呼吸几次过后,复制数字到添加好友的页面。 思前想后,决定把申请简化为最官方的“我是成妙”,点完发送,成妙又忍不住抱着被子滚了两圈。他大概不在线,五分钟过去,也没有新的信息传来。 成母那边已经完工,走到客厅才发现成妙不在,朝卧室望了一眼,立即皱起眉头:“衣服都没换还往床上躺!赶快洗手吃饭。”可食不知味地度过晚饭,又被催促着洗了澡,手机还是没有动静。 成妙缩在温暖的被子里,小脸苦得像吃过黄连。 “怎么样?加上了吗?”廖芮的消息让她更加难过,打字也比往常慢,“没呢,可能他还没看手机。”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离10还差几毫米,成妙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心中委屈又失落。 没聊几句,她有点困,把手机往枕头旁边一放,想着先浅眠半个小时。 成妙先感受到的是湿润的舔舐,从她的唇边滑到脖颈,又一路移至锁骨。当对方的鼻息喷到她的胸乳时,她下身也涌出涓涓的热流。男人的舌头在她乳晕处打圈,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品尝饭后精致的点心。 她的视线被丝质的眼罩阻挡,双手也被布条绑住,举过头顶,弓起腰,让双乳更方便供人采撷。“看不见”往往更能唤出身体的快感,对方的牙齿碰到她敏感的乳尖,激起‎‌‌‎‍诱‍‌‍惑‌‌‍‎‍十足的娇吟。 他似乎受到鼓舞,含住殷红的蓓蕾,又吸又咬,比婴孩还要渴求那缕若有若无的乳香。成妙“嗯嗯啊啊”地闷哼着,大脑中只剩绝望。 她已经有过以往梦境的经验,也不难发现这具身体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可更让人羞愤欲死的,是下身控制不住的‍‎‎‌蜜‌‎‍液‌‍‎‌,和想让男人贯穿到底的空虚。 他服务完温润的双乳,又舔了舔她的肚挤。成妙很是怕痒,被他一弄,条件反射地想要反抗。那布条材质虽柔,绑得却紧,她不知道之前泄身了多少次,早就软得不成样子,哪有力气挣脱。 男人惩罚性地捏上她浑圆的臀,揉了几下,再抓上她的小腿,想一窥她股间的水光。 成妙从未体验过这样‌‎‍‍淫‎‍‌荡‌‍‌‎的姿势,当下拼命夹紧双腿,口中也低低地喊起来:“不要…呜呜呜…不可以…嗯” 对方停了动作,却摸到她‎‌小‌‍穴‌‍‍‎泥泞处,抠挖几下,成妙跟着尖叫:“啊…那里…嗯嗯…别碰那里…嗯啊” 她的娇声浪语在男人的指节插入花穴时变得支离破碎。 他对这里的魔力再熟悉不过,于是用手指轻轻摩挲起来。她神识也全聚集在了下身,嘴里咿咿呀呀地呻吟,发出让人怜爱的哭音:“呜呜…嗯嗯啊…别这样…啊…我…我受不住” 猜暗号 男人见她动情,手上动作越发快速。成妙低低地哭泣着,夹杂着几声‌‍‌‍淫‍‌‍‌‎媚‍‌‎‍的叫,只觉得自己像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四周海浪涌来,将她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她花穴生得浅窄,很适合男人操干,他手指修长,一插就能摸到敏感的软肉,不用多重的力气按压就能收获她的呻吟战栗。 又一次攀上高峰后,他抽出深陷穴内的两指,释放出早已挺立的巨物。涨红的顶端溢出清液,混合着些许白浊,滚烫的棒身硬得不像话。他抵住成妙湿滑的‌‎‌‍‍穴‍‍‎口‌‍‎,时轻时重地研磨,就是不进去。 眼罩隔绝住房间所有的光线,五感试图放大肉体触碰的刺激来平衡暂时落后的视觉。成妙死咬住下唇,试图抑制让自己难堪的‌‍‎‎‌浪‎‎‌叫‍‌,可内心深处的声音却越来越难以忽略:求他入进去,求他‎‍‍‎大‌‎力‎‌地‎‌‎‍抽‌‍‎‌‎插‍‍‎‎,求他操开穴道,狠狠地顶到子宫。 汩汩的‍‍‌‌淫‍‎‌水‎‍‎‌打湿二人的性器,黏腻相连的下身冲破她最后一道心里防线,成妙委屈地哭出声来,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娇软:“不、不要…啊啊…不要磨了…嗯…求求你…嗯嗯嗯…好痒…我…啊…” 男人再度上手,有些粗暴地掰开她的花唇,收缩的穴肉像某种软体动物一样边吸边流水,勾引‍‌阴‍‌‌茎‍‍‎‌来横冲直撞。 刚‍‌插‌‍‍进‍‌‌去半个头,她下面那张小嘴就迫不及待地将他吸住,他前端被含得微跳了一下,竟忍不住‎‌‍‎‍射‍‎精‎‎‌‍的冲动,只能暂停在那,右手去扇她的臀肉。 “啪”的一声,打得她咿呀地叫,成妙被撑得又疼又爽,更想让他填满,忍不住往前抬臀。她快意越盛,男人就被夹得越紧,本想让她慢慢适应,现在也少了几分怜意。看她双颊都染上‌‎‎情‍‌‍‌欲‎‌的红潮,秀眉也皱成一团,他嘲弄地冷哼:“骚货。” 她委屈得连呻吟声也低落了些,却没有任何反驳的底气,甚至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被陌生人绑住凌虐,还能快意连连甚至想要求欢的她,骨子里是不是‍‍‎‌‎淫‌‎‍‎娃‌‌‍‎‍‌‎‍‌‍荡‎‌‍‌‍妇‎‎‍‍‌?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气势汹汹地尽根挺进,抵开层层迭迭的嫩肉,直达柔软娇嫩的花心。“啊啊…救命…呜呜呜…太深了…太大了…嗯呜”她止不住尖叫,脑海中似乎有根绷紧的弦被狠狠扯断,下体更是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浪。 她‍‎‌‎‍潮‌‎‌吹‎‍‎了。 成妙是被母亲叫起的。床头的闹铃响了好一会,她还是皱着眉头,好像被禁锢在睡梦中无法醒来。成母也顾不上厨房的煎蛋,快步走到她床前,摇了摇女儿的肩:“妙妙,妙妙,上午补习班快迟到啦!” 她终于睁开眼睛,黑眸中交织着挣扎和迷茫,看到眼前的母亲才知道一切又是梦境。她嗓子干哑,小脸又红又烫,成母还以为是感冒,转身去客厅倒了杯温水。 成妙坐起来,缓了几秒钟,翻身下床找毛衣套上。成母把杯子递给她,手抚上她的额头:“是不是降温着凉了,要不然跟老师请个假。”成妙摇摇头,往嘴里灌了几口水,又快速换好衣服。 “妈我没事。”厨房那边传出微弱的焦味,成母意识到炉上的火,急急忙忙去挽救糊掉的蛋。成妙抓起昨晚整理好的书包,走到玄关处去换鞋,却想起枕边的手机,又折返回床头,将手机塞进背包。 成母关火出来,看她已经穿好袜子,从桌上拿了袋吐司:“路上吃点。” 左手接过面包,右手拧开门锁,成妙半只脚踏出家门,回头答应了一声就往楼下的地铁站跑。 c外学生个个努力,校外补课这种“出了教室继续学”的现象更是泛滥成灾,班主任、年级上优秀的科任老师、知名机构的金牌讲师,几乎都开了专门的辅导班。 成妙坐上去英语老师家的2号线,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应该能在开课前赶到。 还剩七八个站,她打开数据流量,迫不及待地查看QQ更新。划拉过晨间新闻和宿舍小群消息,终于瞧见一个新的聊天框:您已成功添加对方为好友,可以开始聊天了。 她忍住激动,脑子里闪过十几条打招呼的句式,却又一一否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启话题。成妙盯着屏幕上他的熊猫头像,憨厚可掬,和学校里清高冷淡的不太相符。可爱得多,也让人觉得好接近得多。 要不先看看平时动态吧? 她紧张地点开李勤年的空间,发现他更新很少,除了转发过几条足球相关的比赛消息,没什么展现个人爱好的信息。失望地退出,却收到一条好友动态提醒。 原来是他上周发布的状态,因为新加好友,系统自动推送。 干净的背景上是一行简单的小字: 夏37.8℃ 传简讯 成妙脑海中有瞬间的怔忪,随后席卷的是蜜柚般酸甜的心意,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到了这个暗号,也不知道此处的心意相通是否可以握住打开他心门的钥匙。 地铁的门在“嘟”声后打开,正是成妙该下车的那一站。她随着人潮走下月台,城市的‌‎‎‌‍男‌‍‎男‎‌‍‎‌‎女‌‍女‍‎‌‎即使在周六也步履匆匆,而她停在原地,点开个人简介,于空白的信息条上打出少女对爱恋最大胆的猜测: 秋3/4的雨水1/4的我和你 两节连堂结束,饭点也过了大半,今天的模拟卷考得不如人意,成妙从包里拿出早晨剩下的半袋吐司,边嚼边看题。 和其他用功的尖子生相比,她学习态度实在一般,但英语对于成妙是优势学科,近两周的测验却暴露出大量问题。她要强,把红笔圈出的地方认真研读。 下课前英语老师收到短信,告知成妙中午等人来接。这时她已经坐上自家的轿车,后排的靠垫微微散出熟悉的熏香,司机开得平稳,也不影响复习。周末市里堵车,回家花了大半个小时。 进门的时候父亲正在泡茶,成妙马虎地问好,坐下的位置和他隔了两个空椅,又低下头去看手中的试卷。成父皱了皱眉,想说话又忍住,干脆收起桌上的茶具。 她城中心的家面积大,还有负责做饭的阿姨,虽说今天是临时被叫回来,该有的东西也都齐全。叁菜一汤端上圆桌,成父嗓音中透出官场那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吃点东西再看。” 成妙把卷子折好,放到身旁的凳子上,给自己盛了碗汤。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是从美容院回来的成母。她生下女儿后再没工作过,多年来保养得很好,虽然已经40出头,眉眼依旧独具风韵。 进了饭厅,发现‌‎‍父‍‎‌‌女‎‍间还是那副疏远的样子,成母朝正襟危坐的丈夫撒了个娇:“怎么不给妙妙夹菜,她早上没来得及吃饭,现在肯定饿了。” 成父很忙,从小见得少,好不容易在家也都待在书房。他不爱笑,说话时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压,幼年的成妙对他总有长辈的惧怕,现在步入青春期,更没剩什么亲近。 成父看见柔美的妻子,脸上的严肃缓和了些许:“回来了,等你吃饭。”成母看他面前干净的碗碟,果然没有动筷,忍不住笑,眼角的细纹让她看上去越发温柔:“好,一起。” 成妙昨晚梦境纷乱,勉强吃了半碗饭。成父喝完汤,朝她看过来:“学校老师说你半期考得不好,英语尤其下滑得厉害,是不是?” 成妙用“嗯”表示承认,逃避似地盯着面前的清炒芥兰。 “上高中也该收收心了,英语是最要紧的。”成父接收到妻子劝慰的目光,试图放缓语气,“期末好好考,到时候给你换个手机。” 提起手机,她心里记挂着李勤年的聊天框,想早点下饭桌登陆QQ,于是也向父母服软:“嗯,我努力。” 叁人吃完饭,成父照例去了书房,成母则跟着红袖添香。成妙回到卧室,想锁门,又害怕被成父念叨,于是正对着走廊坐好。解锁手机,系统“叮咚”一声发来提示:您的好友李勤年点赞了您的最新个人简介。 其实陆陆续续还有其他的同学好友,但他是最早的。 成妙先是开启静音,又激动地把手机贴在胸口,低声欢呼了句“yes!” 她没高兴多久就开始泄气:或许他只是礼貌性的点赞?他看出自己刻意的信息对应了吗?要是看出来了,会不会觉得她自作多情? 过往对他人的骄矜在此刻烟消云散,成妙犹豫了很久,决定确认自己的疑惑来开启话题:“你也喜欢《晴天》吗?” 发送过后又觉得太过突兀太过草率,但彼时撤回功能还没有上线,她只能和屏幕大眼瞪小眼。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成妙委屈地看着状态栏里的‘对方4G在线’,嘴里小声嘀咕:“没看手机?还是不想回我啊?” 城市另一边,闷头解题的李勤年听见手边传来的震动。把目光从书本中移开,输入密码,新消息的页面自动弹出,是来自猫咪头像的成妙。他看了很久,却没回复,直到屏幕的光线熄灭,才放下手机,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 他身后的电脑亮着,音响里播放着小声的音乐,如果仔细去听,刚好能听见吉他的前奏: “ReSoSoSiDoSiLa,SoLaSiSiSiSiLaSiLaSo” 欲难耐 成妙这头没干等着,写完作业,又把先前的错题复习两遍,一瞄时钟已经6点了。家里吃饭早,新闻联播都只能算饭后节目,收好笔袋,果然听见厨房开火的声音。 成妙走到客厅,成母正剥橘子,见她出来递去半个,她咬了一瓣犹豫着开口:“妈,我晚上想回学校那边睡。” 吃完饭让司机开车过去倒也不晚,就是有点折腾,成母还在思考,从书房出来的成父却出言驳她:“过去干嘛?就在家里睡。”“有书忘拿了,下周上课要用。”她随口扯个幌子。 “整天丢叁落四,成绩怎么能…”成父忍不住拔高声气,成母赶紧打断他:“好,等会让司机送你。”成父还想说话,成母只能继续为女儿找补,“她明天早上本来也是在学校旁边补习,你别管了。” 新闻联播还没放完,成妙已经上了司机的车,虽说是周末晚高峰,但幸运地没有堵车,窗外闪过一排排霓虹招牌,暖黄的路灯照在成妙的脸上,街道旁行人叁叁两两,有散步的,也有加班回家的。她拿出耳机,将《晴天》设为单曲循环,闭起眼睛缩在座位上假寐。 回到家洗完澡,李勤年没有回复,头像还变灰了,成妙望着手机叹气,连宿舍小群的消息也没心情看。今晚月亮很圆,外头亮堂堂的,她没拉帘子,任由灯火映照进来。 从床下翻出日记,成妙坐在书桌前记录昨夜的荒唐梦境。得益于梦中灵敏的身体感官,她能回忆出的细节越来越多,包括自己是如何在男人身下婉转哭吟,胸乳花穴又是如何被人反复疼爱。 可这些又有什么用?成妙羞恼地红了眼睛,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也记不得对方的声音,就连屋里的陈设也因为缺少光线而模糊不清。 落地窗,双人床,厚实的窗纱,这些再普通不过的特征可以出现在任何一间卧室。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样连续性的情节绝对不是普通的春梦。 成妙打开搜索引擎,查阅相关的心理学知识,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俗语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往往能够反映出最隐秘的内心世界,难到在她的潜意识里,希望有人能说着最下流的粗言浪语,将她插弄得淫水涟涟? 光是写完梦境的回忆,已让她浑身发热,双腿间泛起潮热的花液。成妙停笔,将日记放回原处,又拉上房间的窗帘。回家时大门已经关好,整套房里没有其他人,但她还是将卧室也锁上。 翻身躺进被子,成妙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尝试入睡,但无法忽略身体传来的奇异感觉。 她的手抚上大腿内侧,却又触电似地收回。棉质的小裤被潺潺的蜜液打湿,理性告诉成妙这一切都大错特错,可还有个自己在脑海中进行哄诱:你很不舒服,你很想要,只需将手指插进去,像那个男人对你做过的那样,就能消除这种难耐的感觉。 她是不是被下蛊了。当亲手褪下自己小裤的那一瞬间,成妙心想。可花穴的空虚还在叫嚣,她生涩地摸到阴户,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胸前的乳儿也在此刻传来涨意,成妙下意识握住一只,她的娇乳像蜜桃一样挺翘,滑腻的肌肤让乳肉每次被揉捏时都溢出指缝。 不够。不对。那个男人是怎么做的?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无法避免地浮现出前几夜的画面。这种感觉很怪,仿佛亲身回忆自己被他人操干,一种背德的羞耻感让成妙夹紧双腿,连耳朵也红了起来。 每个梦境,他都花了不少时间把玩她的奶。时而用手指上的薄茧摩挲她的乳晕,时而用唇舌吮吸她的蓓蕾,还有一次,他故意咬住她最敏感的尖端,用牙齿将它往上轻扯,她几乎是瞬间就达到了高潮,淫水将他的肉棒淋了个透彻。 成妙整个人晕乎乎的,理智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右手的指尖触碰到自己乳尖一点嫣红,只轻轻捻弄,小小的奶头就硬了起来,身体也跟过电一样颤抖着,呻吟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 “嗯…呼…啊啊…”她低低地娇泣,喘息间混入两道淫媚的咿呀声,像只受了委屈的奶猫。她无意识地加重力度,右手在粉嫩的乳晕上慢慢打圈,又扯上左边硬得有些发疼的尖端,来回拧揉几次,花穴间传来强烈的反应。 “呜呜呜…喔…嗯…啊”成妙身子一弓,下身释放出情欲的润泽。脑海中烟花炸开的同时,她回忆起梦中那句欺辱意义十足的“骚货”。 跨年夜 原来她的双乳如此经不起折腾,身体也像娼妓一样放荡-光是自己抚慰,就赶不及似的‎‍高‎‎‌‌潮‌‎‍‍。成妙迷茫地睁开眼,泪水打湿了睫毛,汹涌的‎‍高‎‎‌‌潮‌‎‍‍染红她妖冶的眼尾。 沉浸在快意余韵中的成妙来不及注意床头柜上闪过亮光的手机。屏幕上李勤年的消息更新在最前一列,是对她白日的回复:“嗯,我很喜欢。” 随着冬日的来临,二人也逐渐熟络起来。李勤年网上聊天时话也不多,但终究算是认识了。他生在八月,狮子座,喜欢踢球,喜欢听歌,还喜欢吃巧克力。作为理科实验班里名列前茅的优等生,李勤年化学尤其好,年后还会代表学校参加省里的竞赛。 两人的班级在学校里隔得远,大多是在食堂和操场遥遥望到。成妙去小卖部的频率几乎翻了倍,只是为偷看一眼场上踢球的李勤年。 周日返校,她常常买杯奶茶店的热可可,趁班上学生来得少时去找他。初次李勤年试图婉拒,她不说话,垂下眼脸,眼框红得像只兔子,他没办法,只能接过,却助长了她的热情。 往后时间,他总能收到各种各样的东西。从奶茶到吐司,从巧克力到曲奇饼,成妙仿佛秋日草地上的松鼠,捧来小巧的礼物,又甜甜地朝他笑,带点讨好的娇意,望向他的双眸散出清亮而充满希翼的光。 转眼就到了圣诞,整个城市都被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巨大的红色礼盒装饰了商业街区的空地,餐厅老板在门口摆出挂满彩球的冷杉,c市冬天极少下雪,但节日气氛向来很足。 成妙约了廖芮逛街,正从甜品店出来,听见旁边的女生和好友兴奋地讲电话:“我准备跨年夜当天晚上告诉他。” 电话那头的人回复了一长串,女生又说:“你不懂,跨年夜表白不能拒绝的。”待她走远,廖芮玩味地看了眼身侧的成妙:“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成妙抿了口暖意融融的太妃榛果拿铁,心跳有点加快:“可是…我们才认识不到叁个月呢。”廖芮为好友着急,还想煽风点火:“你和他第一次说话就芳心暗许了,怎么现在倒瞻前顾后的!”看面前的女孩神色犹豫,伸手搂住她的肩,循循善诱:“这样,你先问他知不知道这个说法,咱们再从长计议?” 成妙迟疑地点了点头:“那…也行吧。”廖芮目的达成,开心得笑弯了眼,拉着她走进对面的服装店:“来,多挑两件漂亮衣服,我帮你选。” 开门进屋已经累得不行,成妙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随手一扔,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了两声,她解锁屏幕,点开“晴天”那个1/1的分组。熟悉的熊猫头像亮着,李勤年的消息总是那么惜字如金:回了吗? 他寡言少语,她却事无巨细,有人说“恋爱就是连路旁看见的一片树叶都想和对方分享”,出门前成妙就和他提过逛街的事。 她支起下巴,单手打字:刚到家呢,你在干嘛? 又是简洁明了的短语:做题。 她很快回复:那不打扰你,我去洗漱啦~ 收到他的“嗯”,成妙起身进了浴室。 快要临睡,她还在纠结白天廖芮的撺掇,手机上李勤年的头像还亮着,估摸着他做完题,成妙把聊天框里删改几遍的文字发出去:睡了没有呀,想问你件事儿。 他秒回:嗯? 她忍不住紧张,手心渗出细密的汗:今天逛街听人说,跨年夜表白对方不能拒绝,你知不知道这个说法? 李勤年很诚实:不知道。 隔了几秒补充一句:为什么不能? 成妙被他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总不能说:“我也是在大街上听来的,想试探你而已。”吧? 她少见地沉默,他的解释已经发送成功:告白是否成功,在与对方的心意,不在于时间地点。 成妙不知道该怎样理解他的言外之意,草草发了个“嗯”结束对话。 睡着之前,她隐约有点失望。或许他没有这样的心意,所以无论跨年夜还是情人节,又或是任何的日子,都不特别。 跨年挨着元旦,学校下午就放了假。整理书包的时候廖芮还不忘凑到她身边提醒:“今晚把握机会喔!等着你的好消息。”成妙抑制住心间隐约的苦涩,勉强一笑。 连放叁天,补课也停了,司机在校门口等着接她回城中心,上车时递过她的手机。成妙接下,先和成母报了平安,又点开QQ。 是否要说呢?她心情忐忑,却在目光触及好友列表时白了脸色。 “晴天”那栏,从1/1变成了0/0。 江风吹 刚站定的成妙觉得不妥,李勤年却难得惊讶地挑眉:“怎么,你也喜欢吃这个吗?” 家里没人能接受榴莲,她却喜欢得紧。以往都是单独锁门吃,还得听着成母的唠叨打开换气扇,可听他的语气,竟找到了同好。 没赶上午饭的成妙几乎吃下了半个榴莲披萨,排队取票时果断拒绝了工作人员对爆米花的推销。二人走进影厅,找到对应的座位,正片还没开场。工作日的晚上冷冷清清,等熄掉顶灯也再没进人,龙标的音乐响起,成妙小声说了句:“咱们居然包场欸。” 荧幕的光线映在李勤年的镜片上,让他的眼神看上去更加深邃,趁着黑屏的转场间隔,她也偷偷往身旁的方向靠了靠。他察觉到这些小动作,连自己也没意识到颊边微微上扬的唇角。电影开场,本是吸引人的部分,但身旁传来的香味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似乎是某种洗发露的味道,清甜淡雅,若有若无,李勤年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蹙起眉头,试图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剧情,可此时被画面吸引的成妙身体微微前倾,顺手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肩后。 落在他的视线里,正好能看见她白皙的脖颈。目光下移,贴合的T恤勾勒出她饱满的娇乳,高腰短裤包裹的是丰挺的娇臀,交迭的双腿玉润修长,在昏暗的投影下多出几分情色意味的勾引。 他只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少女的曲线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下身似乎有什么正在觉醒,还好短裤宽松,成妙又盯着幕布,看不出异样。 缓和许久,终于是将欲望硬挺了过去。他大脑放空,剧情有点连接不上,但瞧着仿佛快到男女主角互相表白心意的阶段。烟花绽放时,影厅也传出巨大的音效,成妙趁着喧闹转身,鼓足勇气在李勤年耳边呢喃了句: “Jet’aime.” 她是语言班的学生,辅修法文,为了以防他听见,连“我喜欢你”也不敢直接表达。 他眼神中透出疑惑,等设备里一连串的烟火欢呼背景音结束问她:“你说什么?” 她定是微红了脸的,但心里欢愉,眼中也透出藏不住的狡黠: “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快立秋的夏夜吹着凉爽的晚风,看完电影的两人并排走在湖滨路上。新修好的湿地公园有很多居民饭后乘凉,李勤年分给成妙一只耳机,白色的细线仿佛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静静地听着歌,不远处是她提前订好、可以这晚暂住的酒店,成妙觉得时机合适,从斜挎包里拿出礼物。是她花压岁钱买到的签名专辑,其中刚好收录了《晴天》。 贺卡上的“生日快乐”笔迹稍显稚嫩,她有点不好意思:“拿左手写的,练了很久,但效果还是…”他郑重地接过,手指触到她温润的掌心:“没事,我很喜欢。” 说话间两人又走出一段距离,酒店就在街对面,成妙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对今晚的夜色有点留恋。两人的投影被路灯照得很长很长,身旁的李勤年正端详她写的字,成妙拿出手机,对着地面偷偷拍了一张。 青涩的少女爱恋时,愿望往往单纯而美好。如果能留住交织相贴的影子,是不是也就能留住这一刻呢? 月亮很圆,浪潮拍打向岸,卷起水花又退回江中,他突然想起教辅书上的概念,低头看向成妙:“你知道莫比乌斯环吗?” 她虽是文科生,但常读,曾在《黑暗之墙》中看见过这个名词。点点头,又听他说:“有时候觉得,或许我们所在的宇宙就是一个莫比乌斯环,每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如此不可思议。” 白天买书的购物袋里附赠了几张纸条,他随手抽出,旋转半圈,再把两端用手固定,这样奇妙的拓扑学结构就轻而易举地制作出来。 成妙包里刚好有出门时忘记取出的胶棒,于纸条表面涂上,被赋予粘性的纸条就牢牢地贴在一起,形成细窄的莫比乌斯环。 耳机里的情歌已经接近尾声,背景的弦乐夹杂着鼓点,将情绪推向高潮,他听见词句清晰地打在心上: 你的爱反复徘徊,打乱我呼吸节拍。 而对面的成妙腼腆地朝他笑,夏天的风吹动起她的长发,她双眸中的华彩比月光还要清亮:“我同意呀。” “甚至我觉得,我们也是这样。” “我能遇见你,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同吟曲 高二匆匆而过,李勤年和成妙的关系也更为亲近。可惜暑假她被父母带去国外旅行,没能赶回来为他庆生。回c市没多久,成父给她报考了英语测试,说是可以申请香港的大学,以免高考失利,有个备选。 她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当即拒绝,可拗不过家里,只得听取安排,填了好几套表格资料。 就算录取也不去。她倔强地想,和父母开启了冷战。 熬到高叁返校,她也得以将在大洋彼岸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他。是一条古着店淘来的项链,银色长链上挂着个特制的坠子,正是曲面相连的莫比乌斯环。 被无数试题挣扎磨练一个学期,终于迎来短得可怜的寒假。 学校集体补课结束,她手机上又收到他的出游邀请。说不意外是假的,毕竟这时大家都想着放松,鲜少约人出来。 冬日气温骤降,见面的地点约在她家附近,散步过去也不算太冷。 高叁课业繁多,李勤年的父母为他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省下周末回家的时间。可到商业区得坐好一会地铁,即使按时出门,他也稍晚到了几分钟。从出站口上来,正看见站在蛋糕店门前的成妙。 她今天穿了件紫色羽绒服,双手都揣在兜里取暖,稍一呵气,面前就浮起白色的水雾。 邻近有家生意不错的火锅店,两人坐下边吃边聊,身上也暖和不少。 涮完点单的食材,成妙低头喝了口豆奶,李勤年已经放下筷子,等她抬眼才问:“等会有什么安排吗?”她还算清闲,这天爸妈又开车去邻近的城市摘柚子,交代过傍晚回家,所以整个下午都能放心地玩,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略微思索一会,询问时带了几分不确定:“那…想不想去唱歌?” 她听卓戚提过,李勤年唱歌很有天赋,只是他一向淡漠少言,从没主动参加学校相关的比赛。高二时倒是在手机软件上录过几首,但总比不上现场的效果。 成妙没想到他会愿意给自己唱歌,心中微动,仿佛被柔滑的蜜浸过,当然答应下来。两人付了餐费,按导航提示往最近的KTV走。 等红绿灯时旁边有用粤语讲电话的行人,她又想起香港学校的事,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李勤年。相识两年,与初见相比,他好像长高了些。瘦削分明的下颌角和唇上浅浅的胡茬让他身上那份生人勿近更增几分成熟,这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气质实在很有吸引力。 “你有想过吗?去哪念大学?”她忍不住探听。 他还真有答案:“z大吧,以后想学医。”这回复也在情理之中,他生物化学都好,算是最大发挥优势。 “你呢?”走完斑马线,他侧眼扫过成妙柔顺的长发,又看向前路,避免自己的好奇太过明显。 她语气里有点纠结:“心理学和历史都想过,应该是在b市。”两个专业的强势院校都在京中,她又喜欢雪,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可z大地处南方,两地实在挨得不近,一想到这,成妙就紧蹙眉头。 她不想和他分开。山高水远,光是生出“离别之后可能就再无相见”这个念头,都让成妙又悲又怕。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抵触父母建议的香港。 离港入关手续诸多,连回家也难,去找李勤年就更不必说。 见她沉默许久,他似乎体悟到一点少女的心意,开口时特意放柔了语气:“看最后的分数吧,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去z大。” 进包厢点好歌,两人陆续唱了几首。他嗓音动人,感情也很恰当,和平日清冷的状态大不相同。 室内有些热,成妙脱下外套,她内搭了紧身的白色针织衫,衬出凹凸有致的胸乳,从李勤年的角度看去,竟能隐隐窥见滑腻白皙的雪峰。他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开,避免自己想象出更加心神不宁的画面,只盯着墙上的电子屏幕等间奏过去。 约莫到了尾声,他放下话筒,朝她征求意见:“要不要合唱一首?”她被点名,心中紧张不已,可不敢在他面前漏了怯,只得强装镇定地回“嗯”。 划过pad系统的推荐,成妙瞥见熟悉的《珊瑚海》,迟疑问他:“这首?”他站在她身边,眼神往下,却正好瞄到少女小衣的蕾丝花边,绵软丰盈的双乳正承托其中。 等不到李勤年的回应,她朝背后望了一眼,见少年神色沉沉。两两对望,他才反应过来:“《屋顶》吧。” 他们的回忆不该是伤感的词曲。 副歌伴奏响起,二人的嗓音也暧昧地交迭: 拥抱这时刻,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她看向他眼底,好像在某个瞬间寻到让人心醉的温柔。 有迹循 意识回巢的时候,熟悉又刺激的触感让成妙忍不住哭叫出声。身下‎‌‎‍穴‌‍‌‎‍口‎‌‌‍‎正淫靡地张合,不时还溢出一汩甜腻的‌‍‌‎‎蜜‌‍‎‎液‌‎‍‎,而男人的手指在其中缓慢进出,磨得她羞愤欲死。眼上的绸罩冰凉丝滑,将房屋中本就稀少的光线彻底隔断。 快两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摆脱‌‍情‍‎‌‎‌欲‎‌‍‍‌的折辱,可重新来过,强烈的快感还是令人深陷其中。 慢悠悠地抽回手,花穴却恋恋不舍地咬住指节,他似乎很是满意,又豪横地‎‌‌‍抽‌‎插‎‍‌‍‌入内,模仿胯下巨物那般将她狠狠鞭笞。 “唔…嗯嗯…不要…啊…不可以...呜呜呜...”成妙不受控制,口吐浪言,到最后嗓子都隐隐变得干疼。幸而敏感的身体将她从浪潮中解救出来,几分钟的功夫,就颤抖着把人送上高峰。 她筋疲力尽地垂下头,却隐约感觉到窗外月光射进。泄身的余韵还在刺激她的神经,成妙努力集中心力,试图理清梦境的顺序。 前两次房间布置相同,情节也十分连贯,第叁回她被蒙住双眼,和现下境况一般无二。而距现在最近的那场梦发生在高一暑假,可记忆也最模糊,只觉得床垫触感熟悉,兴许也发生在这样的房间。 所以今天是第叁次的延续?可为什么会相隔这么久? 手腕传来的束缚确认她的猜测,成妙没时间反应,就感觉有什么湿滑冰冷的东西被倒在了胸间。 她难受得想要蜷起身子,却被温暖的大掌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滞后的视觉让其余四感更加灵敏,她闻见了,空气中香甜的蜂蜜味道。她乳上的液体是蜂蜜。 男人的身体贴上来的那一瞬,成妙也陷入了崩溃。 他是天生的调情高手,轻软的唇吮吸她的奶身,灵活的舌在嫣红乳晕上不紧不慢地打圈,尖利的齿找准早已硬起的尖端,充满占有欲地咬住,又往上扯。 成妙哪里经得起他如此亵玩,难耐地夹住双腿,喉中吐出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比最下流的娼妇还要妖媚:“哎…嗯啊…轻点…呀呀…好不好…啊呀…” 对于男人,今夜的花样才刚上了道前菜。将绵乳舔得水光淋漓,蜂蜜也吃进嘴了大半,他阳物顶端还在冲撞她的‎‌‎‍穴‌‍‌‎‍口‎‌‌‍‎,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盒制冰器,打开盖子,全是冒着白气的方块。 眼睛被蒙的成妙止不住娇喘,对马上要发生的事毫无准备,只知道对方停下动作,没来得及松口气,腿间传来的冷寒已经激起她的战栗。 “别…啊…求你…唔…那里不行的…”成妙没能说完,男人已经将手上的冰成功塞入她的幽穴。与其说是人为,其实她被顶撞多次的花径早已张开小口,微微一吸,异物就滑了进去。 滚烫的‌‍‎阴‎‎道‎‎‍夹住被打磨得光滑亮泽的方块,成妙由衷地体会到什么叫作冰火两重天,他还想尝试,刚抵上内壁,她已经落下泪来:“啊…不要…哼嗯…不要了…” 哭求饶恕在床笫之间向来只有催情的效力,男人忽略她的咽泣,‌‍‎插‎‌‍‎进‎‍第二块。‎‍嫩‌‌‎‎‍穴‍‌‎‌‎收缩间,前面的冰渐渐化成水混进‍‌爱‍‌液‍‍‌‎‎流出。还没等到他下一次侵入,成妙早就哆嗦着喷出大股清液。 她又‎‍‎潮‌‍‌‍‎吹‌‌了,又是在连手都被束缚的梦境里。 记录完自己今后无脸再看的情节,成妙忍着羞惭将多次境况分出类来。 从发生时间来看,前叁次是高一半期考前后的梦境,第四次则是暑假,刚结束的这场是高叁寒假。以梦中情节而划,前两次有持续性,而叁和五共具某种特点,第四次尚且不明。 难道真有这么奇怪?她的青春期幻想比还承上启下?从客厅里传来的“吃饭啦!”将她拉回现实,小心锁上日记,成妙关紧了卧室的门。 饭桌上气氛残存着与父母冷战的僵局,不过廖芮早前约了一同买文具,她提前报备过,吃完就背着包往外走。 两人在书店打发掉大半个下午,成妙扫过心理学区域摆放的期刊,拿起感兴趣的仔细研读。其实家里更想让她学传统的科目,金融、汉语言、教育都比这个能让父母理解,可听长辈教导贯了,第一次生出反叛的念头来。 临走时收银台队伍很长,廖芮拉着她四处张望,被货架上陈列的商品吸引了注意力:“你看,这是不是还挺特别的?”卖东西自然是越好看越有优势,成妙本不在意这些,却瞧见木格上挂着的手工折纸,和一旁透明简洁的玻璃瓶莫名相配。 离店的少女提了个购物袋,常规文具下面,是被长条彩纸掩盖的木塞许愿瓶。 渡重洋 在家中偷偷折纸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每日打扫卫生的阿姨,推门送水果的成母,还有过年放假在家的成父,都随时可能发现越来越多的星星。只要随意拆开,就能看见她一笔一画写下的祝福: 希望李勤年平安。希望李勤年快乐。希望李勤年健康。 还有些他们都喜欢的歌词。她先抄完,再折好放进瓶底,以免他一时兴起打开,发现少女隐秘的心意。 相比于日记这样本就不起眼,特意打开还落得个窥探隐私的指责,装着许愿星的玻璃瓶实在让人难以辩白。成妙思前想后,只能放慢进度,本和个水杯差不多大的瓶子,竟然大半个月才填满。 初七过完,家长们就收到教务处发来的返校通知。在学校见面的机会不少,她却不敢挑2.14这样明目张胆的日期送,磨磨蹭蹭等了几周,终于迎来叁月的白‎‌‌‎‍色‎‍‍‌‎情‌‍‍人节。 以成妙对李勤年的理解,沉浸题海和球场的他不会记得3.14有什么特殊,可站在对方班级外面的时候,心里还是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过段时间?要不等高考之后?要不填完志愿? 她脑海里已经拟好无数个备选,正纠结着要不要先走为上,肩头就被人拍了一下。转过身时,少女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指尖,带起幽微的葡萄香气,是成妙新换的沐浴露味道。 “找我?”同学说外面有女生在等她时,李勤年就知道是她。这叁年她时不时过来,托人叫他这事早已做得轻车熟路。 成妙纠结地咬住下唇,把手中的瓶子递出去,表情凝重,像是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他感到有些好笑,挑眉看着她:“这是什么?” “礼物啊。”她实在心虚,回复的声音也小得可怜。 “为什么突然送礼物,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玻璃瓶里装满了彩色的星星,迭法特别,且个个圆满,倒显出几分可爱。 成妙支吾了几句,倏地灵机一动,几乎想要为自己的反应拍手称快,抬头时双眸不自觉地亮起,有种摄人心魄的流光溢彩:“是啊!3.14欸,国际数学日!你数学很好,送这个是想讨个彩头,到时候高考超常发挥。”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借口有多蹩脚?李勤年忍住质疑的冲动,却不由淡淡地笑开:“好,我收下了,谢谢。” 周六刚放学,就看见司机的车停在校外,成妙有些诧异,但仍旧按照嘱咐回到市中心的家。成父坐在书房,听见玄关有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女儿,沉声叫她进来。 桌上放着一沓信封,封口已经拆开,露出烫金的纸页。成妙拿起来,粗略扫了开头几行,神情转瞬间就被震惊所取代: DearMiao,gratutions!ItismypleasuretoofferyouadmissiontotheCollegeof… 她抬眼,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明明没有填过任何申请表,”她倏地止住,暑假时的语言考试和满满当当的资料表格浮现在脑海,“你们骗我!” 成父紧皱眉头,拒绝和她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你妈咨询过老师,会考已经结束,平时成绩也出得七七八八,可以合法合规拿毕业证,这会手续应该办好了。” “什么意思?”成妙颤声问。 他站起身往客厅走:“机票订在下周六,你还有几天时间收拾行李。先去那边适应着,等八月大学开学吧。” 仿佛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将她整个人淬得白了脸,她跟出去,不由分说地抓住成父的手臂:“爸,我不去,你们不能这样,我不去!” 他眼中似乎有什么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可成妙太过绝望,早已无暇分辨。挣扎到最后,只能将自己反锁在卧室,哭闹了一天,到周日返校,又想离家往学校赶。成母拉住泪痕满面的女儿,不明白丈夫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却知道这次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的手机早被收走,从小在家中做活的阿姨在旁帮着收拾行李,成母怕女儿不习惯,行李箱就装了四个,又交代了早年出国亲戚的联系方式。成妙像个木偶般坐在床上,先前还有抽泣,后来只是无声地落下眼泪,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妈妈,我不想走,你们不要我了吗?” 成母实在心碎,可还是拼命忍住盈满眼眶的泪水。去机场那天,太过悲痛的她竟卧床不起,成父不忍,让妻子在家中休息,自己开车送女儿。 漠然看他办好手续,成妙站在安检口,说出离境前的最后一句话:“爸,我好恨你。” 故人归 刚烫了波浪卷的廖芮坐在她对面,喝了口手中的咖啡:“回来快两个月,你怎么还是这样闷闷不乐?” 眼前的成妙即将步入24岁,眼神却透出与年龄不符的忧愁。她入学早,当年出国只有16,提前念完本科,又考进法学院,毕业时就拿到当地有名的事务所offer,却因记挂着年龄渐长的成母,选择了一所华人创立的跨国法律公司,方便日后调职。 在外工作快两年,成妙终于申请到中华区的岗位。 c市早已是另一番光景,当日位高权重的成父和妻子离了婚,在成妙出国不久后就锒铛入狱,于牢中自杀。成母回到娘家,身体也不似昔年。成妙处在异国,得到消息时几乎晕厥过去,想买机票归返,却遭到成母以命相胁,让她待在学校完成学业,不准回来。 她心中悔恨,也终于理解为什么父亲将她的旧手机换掉,电话卡也停用。 刚到美国时想登陆QQ联系同学,可因缺少原先号码,无法获取验证信息。好不容易注册了新的,得以找回几个密友,唯独少了心底的那个人。 她记得那串数字。但相隔重洋,即使联系上,她又该说什么呢?不过是让他高考分心。 而父亲出事后,她几乎是求身边朋友隐瞒她的联系方式。彼时明媚骄傲的千金小姐,现在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贪官之女,她也再没理由和他说话了。 从回忆中抽出身来,成妙轻声回复:“公司的事,”她微微蹙眉,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无奈,“现在经济不好,新的法务部合作还没谈下来,听说竞争对手最近动作频频,楚陆办了个酒会,凯悦二层,明晚九点。” 她隐去楚陆近日在办公室的言语骚扰,咬了口面前的青提。 廖芮很能理解,成妙学生时期从未沾染酒精,自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要真不行,你就及时call我。” 她又想到什么,心中犹豫,终究还是没说。大学和李勤年同城,偶尔还有交迭的饭局,可每每打电话时和成妙提起,那头的女孩都忙不迭岔开话题,从此这个名字就成了二人聊天的禁忌。而成妙看着红唇棕发、妆容精致的廖芮,不免有些恍惚。同窗闺蜜如今褪下青涩,举手投足间已生出几分金融圈女强人的派头。虽然时过境迁,感情还一如当年。 她“嗯”声应下,嘴边的笑意越发温沁。 作为主办方法务部的直接负责人,成妙需要提前到场。刚进休息室,就对上斜躺在沙发上的楚陆,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左手勾着刚调好的Martini,看成妙走来,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惊艳:“这衣服不错,比在办公室里老土的打扮好多了。” 曾留学丹麦的楚陆是集团股东独子,典型的富二代性格,还没毕业就是红灯区的常客。成妙回国入职当早,就被他调戏过包臀裙的弧度,导致她之后上班一概只穿长裤长裙。 今天是因酒会着装需要,又来不及去买新的,才翻出大学购置的小礼服。她那时几近抑郁,人瘦下去一圈,工作这两年将自己养肥了些,好像还长高两公分,本就膝上的黑色礼裙更加显短,竟有几分妖艳妩媚的感觉。 楚陆的眼神实在露骨,她将裙子拉了拉,试图掩住春光。可想顾及下面就盖不住上头,浑圆娇乳挤出一道浅浅的沟壑,阴影绰绰,更显她胸前莹白。他目光游移,竟觉得阳物有些发涨。 早知道搭个外套也好些。成妙避开和他对视,死盯着墙上的壁纸花样。 有服务生敲门进来,通知二人酒会准备妥当,即刻就能开始。楚陆看了眼手表,果然快到时间,当下示意成妙一同进场。她有对接任务,竟找不到借口从他身边离开。 “目标合作对象是业内新贵“应钟科技”,创立人很年轻,据说大学时期业务能力就极强,连公司规模也拓展得极为迅速。”楚陆在她身侧交代,近得几乎贴上来。他们周围人少,成妙忍下不适,却不料他更加大胆,竟上手搭在她腰间,开始缓缓下移。若是旁人看见,还以为是恋侣间的‌‎‎情‌‎趣‍‌‎,指不定如何说嘴。 成妙没想到他这样无耻,想往后退,却听见一个让她僵在原地的声音:“小楚总。” 转身望去,目光中映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神情仍旧如少时般冷淡,可气质早已成熟。 楚陆看向面前的李勤年,将成妙往前推了一把,“李总,好久不见,这是成妙,我们公司最年轻的法律顾问。” 离酒会 同为男人,楚陆自然看穿他眼中暗涌的情潮,为‌‍‍‌美‎‌‍人‎‍‌计奏效而自得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一丝不屑:传言应钟科技总裁如高岭之花,前面多次邀约也都推脱不来,可现在这副要把人吞吃入腹的样子,哪和高岭之花有半点沾边? 李勤年盯着离他更近一步的成妙,看似懂礼地问候:“原来是成小姐。”他语气疏离,却莫名透出让人战栗的危险,她只能拼命忍下惊慌的情绪,试图回他一个得体的笑容。 楚陆察觉到她今日状态异常,无措的神情宛如草原上被雄狮盯上的梅花鹿,不由得开口调笑:“怎么,总裁和我们成妙认识吗?” “不,”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忙急促地否认,给人斩钉截铁的冷硬,“我之前都在国外,没有机会接触内地企业。”楚陆有些怀疑,但也不必在这样的场合戳穿,看李勤年没有反驳,便在成妙肩上虚拍了两把:“既然如此,今天就抓住机会多聊聊。我那边还有事,二位失陪了。” 李勤年不置可否,会场一角现在只剩他们两人。先前准备的所有腹稿都忘得干干净净,目光也不知该放在何处。他见她沉默不言,几乎想要冷笑出来:“成小姐要是觉得勉强,那之后的合作也没什么必要了。” 方才还任楚陆玩弄,大庭广众之下就要抚上她浑圆的臀瓣,现在怎么就跟个哑巴似的? 这是她回国负责的第一个项目,怎么能任由合作失败?成妙狠狠摇头,望向他的眼神也不自觉带上乞求:“没,怎么会。能和应钟科技建立合作,是全公司的…” 她话还没说完,李勤年已失了耐心,烦躁开始吞噬他的理性,连唇角的冷意也无暇遮掩,转身往一楼走。不远处的楚陆注意到他离场,投来这边的目光也充满探寻,成妙知道要是此刻再不弥补,恐怕会将事情彻底搞砸,只得咬牙追了过去。 楚陆看着她曲线玲珑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咂了声嘴:没想到这两人如此着急。又有点惋惜:自己都没尝过,倒先便宜了别人。 李勤年身高腿长,走得也快,等成妙下到一楼,他已出了酒店大厅。她没有办法,朝前方喊了声:“李勤年!”他身形微滞,却未回头。关上车门,正准备发动引擎,却听见副驾驶外头拍窗的声音。 李勤年不加理会,她冲动之下直接去拉把手,想不到车并没锁,干脆就坐进了副驾驶。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踩下油门。 成妙慌忙系上安全带,深吸一口气,转头想和他认真沟通:“合作的事情,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了解到贵司日后打算开展海外业务,必定会涉及到许多和国内大相径庭的法律条文,这也正是我们的优势所在。” 他全程没有搭话,仿佛身边坐了个隐形人,只往城郊的方向开。她稍稍回忆,这条路线好像是去新建的别墅区。那块风景秀丽,私密性高,只是价格昂贵,成妙高叁那年刚刚开盘就引起众人热议,没想到如今已经交房了。 终于到地,李勤年将车停进地下私人车库,看他准备拔钥匙,成妙蹙迫地前倾过去:“我们谈谈,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终于侧过头看她,昏暗灯光照射,长长的眼睫也投下淡漠的阴翳:“成妙,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 她出门前在两颊打了层清透粉嫩的腮红,却也盖不住此刻脸上苍白的表情,纷杂的神思让她咬住下唇,无可奈何地开口,试图展现内心的真诚:“只要您愿意给我机会,任何代价都可以的。”她想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双方合作不止能开展商业方向的交接,人脉资源都有共享的可能。” 她说话时心跳得快,衬得两座雪峰波澜起伏,来不及解开的安全带压在胸前,挤出‎‍情‌‎‎‍色‍‍‌‎至极的乳波。又因上来得急,无暇整理短裙,黑色的丝缎几乎包裹不住修长惹火的大腿,诱人探寻她挺翘的娇臀。车内逼仄,她身上传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柠檬柑橘香,清甜多汁,淡淡萦绕在他鼻尖。 李勤年在听见“任何代价”时不由嗤笑,等她说完,自己又将四个字重复一遍。成妙意识到自己太过决绝,想要找补,他已经寒了声:“好啊。” “取悦我。将我服侍高兴,合作自然不成问题。” 成妙难以置信地愣在那,眼中满是震惊,李勤年却将她上下打量一圈,神色轻蔑地羞辱道:“成妙,装什么清高?现在的时间,现在的场合,现在的装束,你不就是想让男人操吗?” 梦崩析 成妙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猜想过李勤年或许会责怪自己消失多年,却没预料到他嘴里会说出这样下流刻薄的挖苦。 如此露骨的奚落,和楚陆那样的二世祖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的!”她强忍心痛,试图分辨自己的清白,“李勤年,高叁时候突然出国没有回音是我不对,可许多事情你不知道…”八年未见的岁月里,她无一刻不在想他,异国他乡漫长得令人绝望的日日夜夜,她倚在窗前,倔强而执拗地循环着耳机里晴天。 他看眼前双颊通红、眼尾泛泪、通身一副受气委屈的人,不知多让男人想要凌虐,烦闷地打断她:“怎么?刚才在酒会上,不是还急着与我撇清关系?” 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地下了车,身后的成妙解开安全带,焦急地跟上:“我向你道歉,可合作的事怎么能掺杂私人恩怨?”他迈完最后一阶楼梯,前方就是别墅的大门。 她坚持不离开,李勤年只能站定:“合作就要拿出诚意。你刚刚也说了,任何代价。我提出的条件不算在任何代价里吗?”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的手已经伸向密码锁,成妙只得转身避嫌,身后四位数字滴滴答答地响起,门“咔嚓”一声弹开,他也毫不犹豫地进了房。 如莫比乌斯环的人生让他们阴差阳错地再次相遇,无限循环的曲面却陡然坍塌。他早已不是那个任她两句撒娇就能败下阵来的少年。他们之间已经错过太多,沧海东去,桑田不在。 可这次合作对成妙太过重要了。 调职回国的她空降公司,早就引起许多内部同事的非议;虎视眈眈的楚陆一直盼着她出错,刚好寻个由头将人收入囊中;成母的身体还需要养着,高额的调理费让她不仅工资全搭,日常还需东拼西凑。 他没落锁。 她脑海中天人交战。 当成妙将门推开,心中也有什么东西随之坍塌了。李勤年坐在宽大的灰色沙发上,头顶的吊灯发出适宜的微光,房中角落的音响正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简洁利落的装修,正如他冷然淡漠的个性。 他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很轻,好似柔软的羽毛拂过心尖,给人带来酥麻的痒意:“好。” “我愿意取悦你。” 李勤年到家已经脱去黑色的西服外套,现在只穿了件衬衫,她跪在一旁,哆嗦着解开前两颗扣子,后悔已爬满思绪。他学生时代就爱运动,即使工作也没落下,脱掉衣物后的上身堪比T台模特,精壮有力。 她不敢去看,眼神慌忙地移到黑色西裤处,却撞见他抬头的硕大,脸红得烫人,身子也僵硬到发麻。偌大的前厅,只传来她窸窸窣窣解他皮带的声音。 紧张让成妙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就连心脏也快供血不足,冰凉的指尖不小心擦过那处滚烫,她害怕得打了个颤栗。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她才成功褪去那根皮带。摸上拉链,稍一用力,他的男士‍‎‌‎内‎‌裤‍‌就映入眼帘,款式简洁的白棉快要包不住早已硬得发胀的巨物。 她柔软的鬓角被细密的冷汗所打湿,高高盘起的发髻和低领设计的挂脖礼服更显脖颈修长白皙。李勤年居高临下,对那双细腻滑嫩的娇乳可谓一览无余。空气中弥漫着淫靡腥甜的麝香气味,是从他阳物尖端溢出,成妙离得近,闻着有些发晕。她双手紧攥着拉链,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进行下去。可他随即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她刹那间脸色煞白:“不会?那就按你日记里写的来。” 原来他看过!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从相识最初就窥见了自己最难以启齿的隐秘‌‍‍‌情‎‌欲‍‌。 那时本子上只记录了前两次的内容,第一个是她被手指亵玩到‎‍‍‌高‌‎‍潮‍‌,剩下那回是她被后入得晕死过去,他对这些荒唐的春梦竟在最开始就了如指掌。 自己在他眼里又算什么?成妙倏地坐了起来,灭顶的崩溃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只想起身逃跑。李勤年反应迅速,大掌抓住她后退的手,没有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你无耻!”她委屈而绝望地控告,挣扎间眼泪打在他手背上,“我不要了,你放我走!”他脸色也不好看,可左手依旧紧握住她,右手从矮柜里寻摸出一对金属器物,仔细看去,原来是副手铐。成妙挣扎得更加厉害,眼泪也大块大块地砸下,李勤年冷声道:“要是现在继续,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性。但如果你喜欢刺激的,我不介意。” 终于,她停止反抗,瘫坐在地。而他也剥落最后的布料,握着她温软的小手,圈住身下昂扬的性器。 情抚欲 成妙没谈过恋爱,快满24岁的职场女性,上次和男生牵手还是在遥远的幼稚园时期。放浪肆意的春梦在高叁出国后戛然而止,面对李勤年蓬勃的欲望,她眼中除了无措还有几分模糊的惶恐。 他双手紧贴她的手背,执起其中一只,捧起胯下鼓胀的卵蛋,开始从上轻柔抚弄,激得他玉茎硬挺发肿。她无声地抽泣,眼尾浸出嫣红的湿意,昏黄的落地灯照过她浅浅的泪痕,委屈得仿佛刚刚被人狠狠欺负过,也像画本里勾人的狐狸,暗自引诱男人拉进怀中好生疼爱。 成妙双手生得柔若无骨,摩挲间引他发出沉沉的低吟,因跪伏在他身下,柔婉的姿态显出她绝佳的腰臀曲线。 除开大学昏天黑地的消瘦时期,成妙从不被归类为纤瘦‌‎‍‎美‌‍‎‌‍人‌‍‎‎‍的类型。自幼养尊处优的生活赋予她蜂腰圆乳的娇娆体态,黑色礼服裙恰到好处地包裹住她性感的蜜臀,此刻弯坐在细滑的腿肚上,露出莹白小巧的脚尖。 多年来洁身自好的李勤年维持着性器的洁净,浅粉的棒身随着她的‍‍‌‎‌套‌‍‌‎‎弄‌‎忍不住微微跳动,红润的‌‍龟‌‍‍‎头‍‍‎溢出粘腻淫靡的清液,更方便他带她进行撸动。他拨动她冰凉的指尖,左手食指盖住膨大的尖端,或用力紧握,或游移划过。 他浓密的眉头因下腹升腾的炙热而紧紧蹙起,快感仿佛燎原烈火,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即使只是握住她温软的手为自己泄欲,也给人一瞬情侣爱抚的错觉。 李勤年压抑住自己急促的喘息,只余了断断续续的低声闷哼,可他越克制,气氛就越让她脸红心跳。 从绝望悲楚到惊慌羞耻,成妙身体生出异样而陌生的骚动,连花穴也溢出丝丝缕缕的‍‌蜜‌‍‌液‎‍‍‌‎,洇滑的粘腻让她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寂静深夜,她贴在他最敏感的器物上,生涩的揉弄激起‎‌‌肉‌‍‎‌棒‌‎‍的青筋,一只手竟难以握住。 他耐心地引领她,用成妙丰盈的手掌包裹住自己发烫的铃口,再缓缓画圈,巨大的‌‍龟‌‍‍‎头‍‍‎钻过她柔软的虎口,水葱一样的指甲偶尔碰触到狰狞的马眼,不经意间完成最荒淫的挑逗。 李勤年隆起的棒身流满透明的精水,‍‍‌‎‌套‌‍‌‎‎弄‌‎逐渐加快,他也几乎克制不住,沉哑的喘息自齿缝中难耐地迸出。 双手间的摩擦到达最激烈的时刻,灭顶般的快感攫住他全身感官,脑海中先是空白一片,再于刹那绽开。炙热的白灼像洪水决堤一般喷射在成妙指尖,她距离近,还有几滴扫上她的脖颈,烫得她发出低声的娇吟。 他眼眸暗沉地看去,浓稠液体顺沿而下,流过她纤弱的颈项,没入香盈的‌‎乳‍‎‌‌沟‍‌‎‌‍,她虽止住泪水,眼波流转还漾起‌‎‎‍淫‎‌‌‍媚‎‌‍的水光。这样刺激的景象让他粗长的肉刃几乎又有抬头的趋势,成妙只觉得手腕酸疼,指尖发麻,再没有来第二次的力气。 李勤年知道她身体有多娇气,没再逼迫,只沉默转身绕过客厅,往二楼淋浴室走。成妙不知道别墅构造,可也无暇顾及他往哪走,只想先将自己收拾干净。 卧室连接着开放式厨房,往里走是清雅的小院,角落里亮着暖色的吊灯,光下照亮了黄铜造的水池,她拧松开关,先洗净双手,再掬起一捧清水轻拭锁骨周围腥甜的精斑。再回客厅时,沙发上已多了件男式衬衣,从小桌上抽出几张柔滑的面巾,刚擦干胸前水渍,就听见两声短促的门铃。 从猫眼中望去,是位着装朴实的大龄妇女,成妙套上宽大的衬衫,遮掩住礼服暴露大半的春光,才将门析了条缝。 “尾号为xxxx的成小姐吗?我是无忧出行的司机,随时可以启程。”她手机还在包里,熟悉的四位数字是李勤年多年未换的个人号码。成妙心中苦笑,不知应感谢他深夜打车的体贴,还是该斥骂他事后无情的驱逐。 她回望一眼空荡的客厅,十分钟前,她的手还搭在他勃发的器物之上,游移挑弄,带起他喉间急促的呼吸。如今她一只脚已经踏出大门,盘发狼狈地散乱颈间。 坐上车后座,成妙报了租房的地址,疲惫地阖上眼睛。商业区的房产早在成父入狱就被尽数查抄,她回国前临时找了居室,虽然不算中心地段,离公司倒还相近。 二楼的落地窗前,结束冲凉的李勤年目送小车驶离视线,纷杂情绪并未有所消减。 “你是未来的我吗?”朦胧间,成妙听见少女好奇地发问。 “那,未来的我,还能时常见到李勤年吗?”她泪盈于睫,不知如何开口。 “成小姐,成小姐,到了。”司机的声音将她从梦中唤醒,成妙匆匆道了声谢,下车往公寓走去。 入龙潭 临时推掉所有的日程安排,周末两天,成妙都在家中躺尸。如果不是月中截止的繁复账单,她甚至想一举辞职,来逃避那晚的荒唐。闭上眼睛,李勤年残忍的折辱还犹如在耳,冰冷无情的质问交织着她抚弄他性器时压抑的低喘,让她几近崩溃。 离境时装入行李的日记依旧保存完好,从箱底拿出,淡蓝封面上甚至还积了层薄薄的灰尘。成妙痛苦地翻阅过去,不敢相信他当日面对大段露骨的文字,会如何猜想自己的放诞。 他骗了她,又打断她所有解释与辩白,只凭自身判断就将她斥责为纵欲轻佻的荡妇。 那他呢?支撑她活过这八年的,他们之间的温情记忆,难道只是她一厢情愿? 她不敢问,怕答案残酷得让人无法承受。 浑浑噩噩度过周末,工作日的上午,她还险些睡过头。 虽已过了处暑,九月初的c市还是闷热难耐。成妙忙乱地套了件雪纺衬衫,在长裤和长裙之间犹豫片刻,选择了更加清凉的裙装,着急打车,连早饭也没时间买,掐点走到工位。对桌的实习生向来提前上班,见她坐下就兴奋地凑上来:“姐,听说应钟科技同意签约了,早会就宣布。” 早早上学又提前毕业成妙比她大不了几个月,但公司内部论资排辈,所以她一口一个“姐”叫得殷勤。成妙囫囵应下,紧盯着满屏表格,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实习生有些诧异,按理说谈下合作,组内人人都有奖金,怎么偏她这么冷淡? “转正之前我都不算内部员工,连酒会也没法参加,姐,当时是谁谈下的合作啊?应钟可是业内有名的难搞。”她初入职场,问题连珠炮似的多,成妙耳尖发烫,实在应付不了。幸而前台来得快,通知大家都去开会,这才救她于水火之中。 成妙端着笔记本走进会议室,同事们都到得七七八八,她坐到自己的位置,调出合作细节,等待领导进场。总经理手下还有其他未完结的业务,没法次次旁听,楚陆就担起了牵头的任务,身旁的秘书则侧重记录。 前面是些总体信息,例如行业分析和合作描述,成妙提前收到了电子版,周末读后已经略有认识。 应钟虽是蒸蒸日上的科技公司,但到底成立时间不长,还没创建起自己的法务部门,将相关职能外包也是明智之选。 文员将打印好的工作分配表一一传下,成妙还没拿到,却觉出几道耐人寻味的目光,正是茶水间经常凑成小堆、内涵明涵她的那几位。文件终于分发到手,看清纸上的安排,她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成了众矢之的。 其实公司在决定争取应钟这个合作对象时,就粗略商议过班组分配,只是成妙还未返境,自然也就不在讨论范围内。她调职回国后,更像是企业中的自由人,虽然确认加入这个项目,但具体职位不算明朗。 而这份名单,直接将她定性为副手,责任仅次于CEO和楚陆这个部门总监。会议结尾,楚陆将审查完毕的合同交给成妙:“李总那边排的五点,指名让你过去,签订完成后别忘了扫描。” 她抱着厚厚的文件走回工位,周围细碎的编排已经爬进耳朵: “也就是你没来,当晚两个人前后脚离开的,不知道之后做什么去了。”“有本事呗,生了张狐媚的脸,什么合作谈不下来?”“那么露的裙子,你说给谁看?”“我怕她听见?我在公司这么多年,经手的合作案不计其数!她,不就卖卖肉吗?” 成妙倏地站起,椅子向后拖拉,发出“吱啦”的刺声,阴阳怪气也戛然而止。好几位员工抬头看她,她扫视过去,对方又躲闪地转移视线。她烦闷地走进茶水间,泡了杯茉莉花清火。 以往的她尽量无视这些,因为毫无根据。可这回她反驳不了,因为自己确实心虚。 午后转阴,起先只是细细密密的乌云,不到半个小时就砸下雨滴,成妙只能叫车,恶劣天气不易叫车,好不容易打到计价出租,司机又不熟悉写字楼停车场,她被迫走到路口,上身被淋透一片。 李勤年还在技术部处理问题,前台好心地送上毛巾,让她进办公室等。她坐在桌前,沾去发间的潮湿。他许久未归,洇润的衬衣贴在身上,她忍受不住,解开领下的两颗圆扣,轻轻擦拭胸前,试图让皮肤干爽几分。 衣衫半褪,青丝绕颈,淡蓝小衣托起丰盈绵软的酥乳。平直分明的锁骨被水汽闷成诱人的玫瑰色,连双颊也泛出迷离似醉的潮红。 李勤年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倚桌前 加载中,请稍等... 鸿门宴 加载中,请稍等... 解困局 他出现在此并非偶然。 c市近两年经济发展迅速,权钱勾当也越来越多。昔日还算光正清白的合江饭店也沦落为官商勾结的声色场所,虽不至于明面交易,但包厢门一关,谁也不知道内里是什么情况。成妙刚刚回境,还没熟悉城中的风云变换,可也留了心眼,早早和廖芮报备过。 她倒是能来,可半小时前刷到朋友圈企业新贵的合影,神色淡漠的李勤年赫然在列,便“好心”将提醒消息发送出去: 妙妙也在,你们遇上没有? 多年不见,妙妙好像更漂亮了,估计追求者不少。 今晚是她那个不怀好意的上司组局,又约在叁楼包厢,真让人担心呐。 激将法对于撮合情侣来说只是低端手段,但抵不住好用,对于李勤年这样面冷心不冷、看着满不在乎,实则占有欲强得可怕的男人,百试百灵。 廖芮望着屏幕上简单的“收到”两字,感叹地啧啧嘴:当年怎么就没看出这厮的本性?要不是大学几年同城常聚,又听说许多他创业有关的凌厉手段,实在想象不出那个沉默寡言的优等生能做到应钟一把手的位置。 身旁少年洗好水果,哀怨地提醒摆弄手机的她:“姐姐不是说今晚好好陪我?”廖芮饶有兴致地挑眉,拿起手边晶莹剔透的葡萄,千娇百媚地喂到他嘴里:“急什么,夜还长呢。” 包厢这边有人反应过来,端着酒杯上前寒暄:“没想到在这碰上李总,进来喝一杯?”应钟科技这样的行业新贵,虽不属于资本雄厚的老牌阵营,可财报势如破竹,股价也蒸蒸日上,发展很被看好,李勤年作为创办人,自然有各路企业抛来橄榄枝。 他没接茬,目光还是紧紧锁在成妙身上,她有点狼狈,暗红的酒液弄脏了白裙上精巧的玫瑰刺绣,推拒间耳后的鬓发也散下几缕,很容易引出男人对于落魄‎‎‍美‍‎人‌‎‎‍‌的怜爱。 她无意识地咬住下唇,后悔自己周五妥协于楚陆的威逼,可再怎么不想见李勤年,他也是此时能救她于水火的唯一选择,只得强忍难堪,唇边扯出勉强的笑:“想着这边饭局结束来找你,没想到你会提前过来。” 看这情况,两人之前认识?泼酒的那位脸上尴尬,心中暗骂楚陆:以往都让送些背景简单的来,玩着没顾忌,今天这个姿色倒是没得说,可沾上应钟这边,实在不好办。 “那就现在回吧。”他没多说什么,只向无助又窘迫的她伸出一只手。 他好像总是这样,少言寡语,神色淡漠,对什么事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轻描淡写就能解她燃眉之急。 成妙毫不犹豫地起身,连地上的外套也没捡,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搭上他的手,无法避免地触到他温暖而分明的指节,而他扫了眼身旁娇小的女人,轻轻回握住她。 二人离开后,包厢里的气氛几乎降到冰点,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位中年男人“啪”地扔了筷子,面带怒意地指责:“小楚,这次什么意思?”楚陆也没想到能和李勤年狭路相逢,对于他出手相护的行径也大为意外,良久接不上话。 一个稍显年轻的男人这时才畏畏缩缩地说:“不对吧,我记得之前慈善晚会,李勤年带的女伴不是这位。” 沉默的董事忍不住插话,眼神中尽是淫邪:“哼,瞧那身段,肯定是养在外头的呗。”楚陆瞄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拿起了酒杯。 成妙低头跟着他走,穿过拐角就能看见楼梯,正想在那道别,却被直直拉进旁边的包厢。房内没开灯,她闭眼适应了叁秒才勉强看清,黑暗中他的眼睛有些朦胧,但汹涌的怒火还是能从语气中分辨出来:“成妙,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根本不在乎?” 单凭廖芮,能将她捞出来?他大二创业,沉浮六年,知道这圈子许多下作手段,她今天但凡喝了那房里任何东西,想维持清醒都难,酒精对于他们不过是助兴的玩意。 她知道理亏,可李勤年一只手撑在她身旁,又将她抵上冰冷的墙面,整个人被圈在狭小的空间并不好受,尤其是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场景。他身上淡淡的洗涤剂清香夹杂着浓厚的男性气味,唤醒她在办公室被他狠狠狎玩的记忆。 他将成妙的沉默当作自暴自弃,误解她对今日安排全盘接受,脑海几乎被愤怒所占据,借着微弱的光线一把扯下她裙上的吊带,大掌抓住她绵软的娇乳用力揉捏:“你喜欢在这‌‍‎被‍‍‌操‎‌?” 隔墙耳 加载中,请稍等... 酒似醉 门外已经开始最后的冲刺,女人的浪叫一声高过一生:“呀…要…啊啊…要到了…哦…用大肉棒插烂…插烂骚逼…” 李勤年这边也加快了指尖的速度,花心受到的刺激越发强烈,成妙咿咿呀呀地啼哭,忽然全身一抖,花穴里喷涌出爱液,将他的手浇得淋漓,她止不住呻吟的欲望,只得咬住面前人的肩膀,可还是溢出两声淫媚的呜咽。 叁次了,重遇后的叁次见面,都被他亵玩得深陷情欲,高潮迭起。成妙沉浸在泄身的余韵中,晶莹的泪水夹杂了灭顶的羞耻和快意,他沉默地擦落,将无力的她微微搂住。 房内男女也终于结束,正怀抱温存,被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喂老婆,刚出去抽根烟,正往回走。你不用下来接我,到楼梯口了。” 男人挂掉电话,匆匆提上裤子,临走前还不忘捏一把女人的臀瓣:“骚货,明晚老地方等我。”女人摇着屁股,朝离开的他抛了个媚眼。门“啪”地关上,女人放下头发,将其捋顺,又够到纸盒,抽出几张,把腿心流出的白浊草草拭去。瞥了眼漆黑的洗手间,想进去清理一番,却被敲门声打断:“您好,有人吗?”是临近闭店,看见茶房灯还亮着的服务生。 女人放下裙子,冷静地开门:“不好意思,刚躺在这醒了醒酒。”她顺势挡住入口,将身后的门关上,遮住一室腥臊,“请问花园怎么走?我朋友还在那打牌。”二人声音越来越远,房内卫生间的门才拧松了锁。 成妙虚弱地走出来,李勤年想去扶她,却被轻软地推开:“趁人之危!”他虽救她出宴,可后头欺身惹她,难道现在露出几分体贴,她就得感恩戴德?他见她提了提胸前的裙衫,白色布料遮不住肤间红痕,于是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动作温柔地将她罩住。 成妙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没再看他,独自离开了饭店。 之后一周,楚陆都不在公司,李勤年那边更是没有交集,成妙仿佛又回到刚返境整日与工作为伴的时候。和应钟的合作刚刚开始,各类文件熟悉都马虎不得,她肩上责任重大,常常睡前还在浏览企业微信。 时间终于走到星期四,中秋放假叁天,deadline也跟着延后。Luna发完礼盒,将最后一提月饼交给她:“姐,流心奶黄的。” 她接过,精致的包装让她想起学生时代,成父单位每逢节日也送这些。成妙勉强笑笑,不欲让人看出自己的悲郁。 Luna以为她因为工作疲惫,热心地嘱咐了几句:“回家好好休息,看你这两天都累瘦了。”她不由莞尔,刚过法考的实习生小姑娘,还把她当妹妹叮咛,也不知道谁该叫谁姐。最近初染情潮的成妙本就面如桃花,如今一笑,容色更加柔媚可人,连Luna也看呆了去,不知办公室里谁说了句:“下班!”,才反应过来。 成妙退出公司内网的账号,收拾好东西往楼下走。刚上出租,就收到廖芮发来的消息:周末确定不搭伙过? 她眉目带笑,打字时也无比轻快:你们缺电灯泡? 廖芮回复地无比迅速:行,那礼物得收吧?给你买的中秋特饮,刚查完快递,正好明天能到。 多年情谊,推叁阻四反倒矫揉造作,她发了个感谢的表情包,看离家还有距离,阖眼休息起来。 清晨起来吃过早饭,果然收到小区驿站的取货通知,她随意套了件外衫下楼拿件,还遇上那日检查漏水的邻居,说是终于检查到问题所在,当时打扰到她实在抱歉,还硬塞了家里包的馄饨算是赔罪。 她拒绝失败,连说叁回感谢,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省得纠结午餐。趁着烧水,将快递拆开,是对德国进口的长颈瓶,玻璃壁上画了几朵樱花,从丝绒盒子里拿出,瓶内粉色的液体跟着来回晃荡。没有标签和logo,但寄件信息确实是廖芮,她没多想,估摸是什么樱花口味的饮品。 她留学时勤俭节约,习惯了省下晚餐,工作后胃口自然变小,于是切了个月饼,就着中午拆开的樱花酿吃掉。那饮品入口凌洌,樱花味淡得可以忽略不计,倒是果香颇浓,还沾了几分酒精的刺激。她疑惑地编辑信息:你寄来的是饮料还是酒? 廖芮没回,成妙却脑中发晕,还没反应过来,指尖已经拨通李勤年的电话。 高中时的号码,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用?不用还好,若真是没换,她中秋之夜没头没脑地打过去算什么? 残存最后一丝理智的她不顾正在计时的屏幕,软软地掐断了通话。 意绵绵 李勤年开门进来的时候,成妙正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他将廖芮先前莫名其妙闪送过来的钥匙收好,慢慢地走到茶几旁,拿起隔热的茶壶,想为她倒杯温水。 她听见响动,蹙眉睁开眼睛,看见身前男人的侧脸,痴痴地笑起来。 “欸,李…李勤年…你怎么,又到我梦里来呀?”她声气轻曼,倘若忽略语调中的颠叁倒四,还以为是女儿撒娇般的质问。他把杯子递过去,即使心中寒冰开始化开,开口时神色依旧冷淡:“醉鬼,酒醒了再说话。” 她委屈地拂开,支起身子前倾过来,柔若无骨的小手攀上他细长的脖颈:“你坏,梦里也欺负我。”她下午没出门,穿的与其称作家居服,不如说是件宽大的T恤,勉强能遮住挺翘的臀瓣,可这样的姿势下,松垮的领口自然垂坠,连带着胸前诱魅的春光也显露无遗。 他前几次是被怒火夺了理智,此时十分清醒,知道不能趁人之危,更何况她本就还恼着上回合江饭店的事。 李勤年移开目光,想和她拉开距离,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在幽暗的洗手间给她揉穴舔奶的情节,胯下欲望有苏醒的趋势。她却还在点火,纤细的指节滑过他精壮的胸膛,嫩气的手不小心蹭到他突起的淡红。 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洒出杯中的水,只得将其置于一旁,抚上她的额头,小脸红得滚烫,可搭在他胸前的指尖却是冰凉的。秋日天寒,她又没披外套,李勤年未有犹豫,借着她的手将人横抱起来。 成妙搂住他,绵软的娇乳紧紧贴在他身上,压得几乎有些变型,她脸凑得近,媚声媚色地在他耳旁吹风,吐气间带出几分香甜的酒酿。温香软玉在怀,李勤年快步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焦躁地转身出去。 客厅坐了好一会,发涨的下身终于有所缓解,他将成妙没喝的那杯水饮尽,听见卧房传来若有若无的低泣声。 转角进门,便看见她无助地坐在床头,长发散在腰间,双颊布满泪痕,水光荡漾的眼眸微微发肿,却让他心中一痛。寂静的屋子里,他听见她呜咽地说:“李勤年,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他不知道她是否恢复了清醒,可那个目光含泪、柔婉瑰丽的人,如同话本中艳冶的女妖,即使醉得厉害,仍对他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他走上去,半跪在她身前,左手抚上她泛红的侧脸,滚落的眼泪流过他的掌心。她眼中朦胧,似有滚滚情潮和痴缠。 窗外月色清亮,一如多年前那个江边的夜,少女看进他的眼底,脸红地袒露心底的秘密:“我能遇见你,已是很不可思议了。” 而此时的李勤年慢慢贴近身下的成妙,冰冷的唇齿触到她滚烫的呼吸,最后再挨上她柔软的唇。轻慢厮磨,又觉得不够,依靠快感驱动的本能攻城略地,勾挑她香甜的小舌。 中秋月圆,他们于窗下相拥,亲密得好似浓情蜜意的恋侣。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成妙清醒过来已是天光大亮,刺目的白昼照进室内,体内残存的酒精让她头痛欲裂。碎片似的记忆在脑中慢慢还原,她昨夜仿佛醉得厉害,给廖芮发完消息后就神智不清了,然后又打了电话… 电话? 她惊得从床上坐起,她联系李勤年了?后头那些暧昧隐约的场景不是梦? 翻身下来,走到客厅,餐桌上放着新鲜的外卖,是温热的蜂蜜银耳羹,解酒宁神最为相宜。便条上是李勤年恣意的笔迹,他为人沉静淡漠,书法却一直张扬无羁:记得吃饭。 简洁明了,从不多言,是他的风格,也确认下昨夜那个清浅缱绻的吻。 她却无暇顾及这份体贴,拿起陷进沙发的手机,拨通廖芮的微信。 等候铃响了半分钟,才听见她沙哑甜腻的回复,还带着点刚起床的怔忪:“喂,妙妙?” “你把钥匙给李勤年了?”公寓统共两把钥匙,成妙自己留着一个,剩下那把交给当时陪着看房的廖芮,以防钥匙丢失或者意外发生。 她非常坦诚:“对呀,我住在城南,离你那太远,上周配了把闪送给他了,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及时帮忙。”她昨晚和身旁的人缠绵到深夜,还没来得及看消息,不知道成妙喝了烈酒,但也能猜出点东西,“他来过了?” 成妙知道瞒不住,硬着头皮承认:“嗯,我醉后不小心打到他号码,”又急忙找补,“记不清楚了,但他应该没待多久。” 至少从她身体无痕,只是头疼的情况来看,什么也没发生。 揭往事 “那你们…嗯啊…”廖芮话没说完,突然闷哼一声,原来躺在身旁的男人也醒过来,粗硬的阳茎抵上她柔软的‍‎穴‍‍‎口‎‎,时轻时重地摩挲。她捂住听筒,微微蹙眉,娇喘道:“唔…别…呀…别闹…有电话!”可‌‍‎‎‍肉‎‌‌‍棍‌‍‌并没停下,反倒恶劣地鞭笞娇嫩的花蒂,激起她舒爽的战栗。 成妙想起昨夜,只觉窘迫,倒没发现那边的异样,反倒是怕她追问,匆匆说了句:“我们没事,先挂了。” 廖芮早已听不进去,男人骑在她身上,大手伸到前头抓住她晃荡的乳儿,下身狠狠顶了进去。 时间晃悠到下午,两人还是约出来见了一面,依旧在上次那家市中心的咖啡厅,也算错峰过节。廖芮今日格外俏丽,眉眼都透出飞扬的美艳。成妙隐去月下的接吻,大约解释了昨晚的情况,坐在对面的好友听完兴奋地问:“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后面的事?她没想过。她确实还喜欢他,可重逢几次,都陷入那样麋乱的境地,虽然也有温柔小意的瞬间,可她如何确定他不是在报复自己的不辞而别?抑或是他抱着和楚陆一样的想法,把她当作玩物? 廖芮眼见成妙又露出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她没做打算。可她如今已经回来了,又和李勤年交集不少,自然应该抛下顾忌。于是解锁手机,在云盘里翻翻找找:“妙妙,从前你不在,很多事情不愿意提,我都理解。但现在你们都在c市,还有业务上的联系,如果你还喜欢他,为什么不找他聊聊呢?” 她将屏幕转到成妙面前:“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又按下录像的播放键,小声补充,“或许,对方也有相同的情意。” 视频开始,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得让人鼻酸的高中校服。前方人影憧憧,镜头模糊了五秒,逐渐聚焦到礼堂的表演台前。 成妙几乎恍惚了思绪。那是她错过的毕业典礼。 场内黑漆漆的,只有头顶的聚光灯打在男女主持身上,稚嫩的报幕声也混着话筒的杂音传出来:“本次毕业典礼的第六个节目,是由高叁二班的李勤年同学带来的独唱,《暗号》。” 下方掌声雷动,少年从后台走到中央,小提琴前奏如同山涧流水一般丝滑地响起,他举起话筒,跟着音乐唱出第一句。 李勤年唱歌水平毋庸置疑,站在场面浩大的全校典礼上,向来沉稳静默的他竟也生出意气风发的神采。视频中传来几句怀春的的讨论:“好帅!”“我好像见过他!”“有女朋友吗?” 当日拍摄的廖芮本是为了成妙记录,可听见这些,又负气又憋屈。她按耐住怒火,等到散场时终于找到机会冲过去,想为好友打抱不平:“妙妙一个人孤身在外,你不管不问,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唱歌!” 少年身形挺拔,面对她愤懑的质问,只是沉默以对。她越发生气,推了他一把,但力气太小,几乎没能撼动:“现在毕业了,就准备忘记她是吧?感情这么充沛,想唱给谁听啊?” 李勤年却突然开口,镜片后的目光凌厉而坚刻: “你怎么能确定,我不是为她而唱?” 廖芮说完,成妙已经呆呆地愣在那里。 她出国早期无依无靠,曾偷偷注册了微博小号发布心情日记。对他的想念全都记在草稿箱,而每个失眠的日夜,她都习惯分享一首《暗号》。可她不知道的是,地球的另一端,思慕的少年带着她的心意参加了毕业典礼。副歌响起时,他也看向重重人潮之后。 远隔重洋的少女不可能站在那里。 而他凝望黑暗,将歌词唱进自己心底: 我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 别管那是非只要我们感觉对 成妙听劝了。平日谁来也说不动的拧巴脾气,现在却郑重地编辑起短信:李勤年,你最近有空吗?要是不打扰的话,咱们能不能找个时间谈谈? 他几乎秒回,给成妙一种他把短信当微信的错觉:有,时间随你。 她略微思索,工作日两人肯定都不方便,不如推到放假,于是认真打字:周五下班? 他答应下来,简洁标准的语句透出鲜明的个人风格:好,那等我去接你。 中秋结束,成妙也步调轻快地回了公司,初期的筹备工作进展顺利,而楚陆依旧是请假状态。一周工作接近尾声,身旁同事退出内网,看成妙还在埋头做表,好心提醒:“到点啦。” 她抬头扫了眼时钟,朝他莞尔:“是呢,都没注意,谢谢!”他摆摆手,成妙摁亮手机屏幕,李勤年那边还没消息,于是收拾好桌面,想着先去楼下。 走到电梯门口,却碰上了楚陆。 险象生 他挡住闪避的成妙,往公司内看了一眼,同事们都早已离开,只剩大楼清洁人员在办公室打扫卫生:“两周没见,怎么遇上我就想走?” 她对他只有嫌恶,毫不掩饰唇边的冷笑:“楚总竟不理解吗?还是对合江饭店的事问心无愧?” 他恍然大悟地“喔”了声,很是无所谓的样子:“那今天再请你吃饭,算做赔罪如何?没有闲杂人等,就我们两个。”成妙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人,眉目间皆染上一层细细的冰霜:“现在是下班时间,请让开。” 楚陆侧身,表情仍旧志在必得,成妙走进电梯,刚要按下楼层,却听见他轻声开口:“昔日c市正厅级干部的女儿,就这点胆量?” 她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拦住即将合上的门,向前踏出一步,厉声道:“你调查我?” 成妙在国外入职,没有背调,政审更不必说,同事间无人知晓她家中背景,即使回国,c市近年人员流动很大,公司内本地户口很少,实在难以将她与那起官员落马案联系起来。 楚陆确实查了,不仅发现成妙狱中自杀的父亲,还派人打听了李勤年早些时候参加的慈善晚宴。当晚他带的女伴背景深厚,且并非本市人家,依照他的推理,就算成妙和李勤年之间真有不清不楚的勾连,充其量也不过是对方疏解欲望的工具。 她全身上下长得都对他胃口,上次又让他在那帮老东西面前下不来台,要是不把她压在身下狠操一番,都对不起这几日精心部署。 见楚陆不置可否的神色,成妙咬牙切齿地问他:“所以呢?你的目的是什么?”他笑得儒雅,此时西装革履,实在应了“衣冠禽兽”的描述:“只是想一起吃顿饭。” 手机那边李勤年还没传来消息,科技公司加班是常事,亦或只是路上耽搁了。她等不起,犹豫后还是答应下来:“去哪?”楚陆引她到停车场,体贴地拉开副驾驶的门,成妙忽略,径直坐进后排,他并不生气,发动引擎朝外面开。 她解锁屏幕,没有短信更新,于是手动调至编辑页面,将楚陆的名字打出来,又添个逗号。他透过镜子看她,状若无意地提议:“车里有没开封的矿泉水,想喝直接拿就是。”她自然不会碰,看他行进的方向是离公司极近的凯悦,于是将地点也补充完整,再点击了发送。 随侍者上到楼顶的花园餐厅,楚陆订了个靠窗的位置,一出电梯就能看见。这边客流稀少,只有拐角处坐了桌情侣。二人落座,菜肴也陆续摆好,成妙面色铁青地看着他,并不准备动筷。 他兴致勃勃地夹起手边的竹笋:“蓝带毕业的师傅,创意菜一绝,他鲜少主厨,你确定不尝尝?”楚陆还没厉害到能买通凯悦的地步,可为保安全,成妙拒绝铤而走险。 他慢慢悠悠吃了快半个钟头,就是不再提成父的事,成妙失去耐心,俏脸冰寒:“楚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一秒也不想多呆,猛地站起来,却开始头晕目眩,身子不受控制地软倒。 慌忙扶住椅背,她震惊地看向对面浅笑的楚陆,觉得他比堕入地狱的撒旦还要可怕:“你…你什么时候?” 他吃完盘中新鲜的生蚝料理,耐心朝她解释:“车门上,扶手上,还有你系过的安全扣,都涂了东西。朋友特地从南非搞来的新鲜货,不会伤身。”她面色发白,舌尖已经传来酥酥的麻意,连话也快说不出来。 楚陆拿起桌角的纸巾拭手,好整以暇地盯住她外套下的娇挺:“前菜吃完了,我很期待正餐。”他走过来扶她,胸前的口袋露出酒店套房的门卡,成妙呼吸愈发急促,想挣扎却使不上力气。他搂住佳人盈盈一握的细腰,正要往电梯走,餐厅服务生焦急地跑过来:“先生,您的车五分钟前开始冒烟了,麻烦来看看。” 他皱起眉头,刚斥巨资买的新车,要真出了什么问题,家里又得念叨。成妙这副样子也跑不了,于是将她留在座位,严厉地交代一旁员工:“这位小姐身体不太舒服,得待在这休息,你们好生照顾着,等我回来。” 楚陆由人带着往车库去,成妙这边变得越发难受,四肢百骸都失去力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燥热的空虚感,几乎要烧毁她的理智。可此时不逃,后面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凌虐?她拼命支起身子,刚走出两步就支撑不住,即将倒地,身体却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欲来潮 李勤年一向淡漠的表情被沉郁和担忧所取代,左手将她从方才跌倒的姿势扶稳,正要往电梯处走,看护的服务生迟疑地问:“楚先生还没回来…”他抽出几张红钞,那人立即笑脸相迎,不仅闭了嘴,还点头哈腰地引起路来:“这边还有一部,能直达G层的,去前台开房间很方便。” 他忽略侍者自作聪明的提议,揽住身边人纤细的腰身,把她横抱起来。药性发作得快,成妙任由李勤年走进电梯,门关上后,才听他说:“还好吗?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燥热使她紧皱眉头,水葱似的指甲掐进掌心,剧烈的疼痛让人得以清醒几分:“不要。我不想去医院。”周五傍晚,正是堵车高峰,她现在已滚烫如火球,怎么可能等到那时?且身中催情迷药,本就是十分不光彩的私密事情,如若在外闹出什么事情,那可是当着所有医护的面。 “李勤年,帮我开个房间,就在这里,求求你。”她揪住他胸前的衬衫,柔软的指尖抚过他凸起的喉结,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望见他微红的薄唇。李勤年看她眼眸泛出迷离,知道时间紧迫,也没功夫和她计较这些身体的触碰,只得答应下来。 他常年出差,各大酒店都是高级会员,不到半分钟便取了房卡。进到内间时,成妙心口已经几乎要烧起来,身体软嫩得像叁月春泥,李勤年将她放入圆弧形的浴缸内,也不便为她脱衣,直接拧开了温水花洒。 她死咬下唇,却仍抑制不住口中的喘息,下身泛出酥麻的痒意,难耐得眼角渗出泪来。热意迫使她将温度调到最低,冰冷的水流打在胸前,湿透的衬衫贴紧美好的肉体,绵软的蜜桃也被刺激得更加挺翘。他无法面对这样‎‌情‍‍‌‎‌色‎‎‍的视觉冲击,匆匆退出浴室,站在玄关,喝下房中自备的矿泉水,试图平复抬头的欲望。 她倚靠住浴缸陶瓷的壁沿,硬撑了五分钟,可即使冷水浸泡,仍是于事无补。体内的空虚一波高过一波,成妙终于忍不住,无力地叫了声门外的李勤年。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声音有多甜腻,但男人俯下身的那个瞬间,她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将她抱出来,带起冰沁的水花,她的皮肤还是因高温泛起诱人的粉色,湿漉漉地躺上床,又挣扎地去解衬衫的纽扣。才扯开胸前那颗,床上的人也是香肩半露,乳波荡漾,黑色的奶罩映衬出她莹白的雪峰,激得他目光深重。 她哼哼唧唧地叫他,语气里满是委屈:“李勤年,我难受。”说完还用滑嫩的小腿去蹭他结实的窄腰。他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想制止她的行为,避免局面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却明白被下药的苦楚,一时间陷入两难。 她难耐地扭动身子,凌乱的长发压在肩下,泛红的眼尾让她仿佛神话中的风情万种的蛇妖美杜莎。李勤年几乎想要离开片刻,让两人好好清醒清醒。 每次,他傲人的自控力都在成妙面前溃不成军。 前头叁回,怒气和醋意让他不管不顾。可就算再放肆,他也没突破最后那道防线。而此时,不清醒的那个人是成妙,他无法保证自己面对蛊惑还能无动于衷。 成妙更不好受,和醉酒时失去意识的经历不同,滔天的欲望硬生生将她撕裂成两半,一个是‎‎‍淫‌‍媚‍‎‎下流的‌‍‎‎‌荡‍‌‌‎‎妇‎‍‌‎,一位却清醒又痛苦地见证身体的沉沦。 “之前那样过分地欺负我,今天呢!”她指责声中带着哭音,藕芽似的脚趾搭按上他胯下的肿胀,他“嘶”地一声挺直了腰,大手禁锢她小巧的足尖,不让她继续做乱,可指腹摩挲间,丰盈的肉感让性器越发硕大。 成妙扯开衬衫松垮的领口,意外拂落细细的肩带,显出大半个雪腻饱满的乳儿,她淌下薄汗,身上散发一股幽微的香气。床边的男人就是她的解药,她费劲气力撩起长裙,将颀长匀称的大腿也暴露在空气当中。 “李勤年,求你了。”成妙克制不住自己的嘤咛,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偌大的房中,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成妙,别怨我。” 他拨开她额间散下的碎发,清浅的呼吸近在鼻间,她伸长脖颈去吻他,唇齿相依那刻,体内的躁动好像也得到了一丝疏解。她迷茫地攀上他的胸膛,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他耐着性子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牵到身下玉茎处抚弄。 凤颠鸾 加载中,请稍等... 计脱身 成妙被抱回公寓时,腰臀还是无可避免地散出巨烈的酸疼。她沾满花液的长裙皱得不成样子, 湿透的衬衫也直接扔在了酒店,离开前酒店派人送来整套女装,不知是李勤年半夜的电话安排还是行政那边上道的会员服务,她整个身子都如同散架一般,早已来不及思考这些细枝末节。 他昨晚在她花穴里驰骋索求,并没睡几个小时,清晨又压着她折腾两次,可今日开车仍旧神采奕奕,她不必主动报地址,他已轻车熟路地输入导航,二人一路无话,成妙阖住眼睛,懒倦中参杂了深厚的悔恨。 退房时殷暗的落红让她羞恼地别过眼。说是找他谈,最终竟谈到了床上去。 先被楚陆拿捏,那样不择手段的人,居然偷偷调查她的背景,还使出如此下叁滥的手段。又刚好撞上赴约的李勤年,将自己最放荡不堪的一面展现在他眼前。 好得很。她的人生真是好得很。 男人将她放入柔软的丝被中,迟疑地开口,却被她疲惫的声音打断:“你先回去吧。”她说话时避开他的视线,柔长的睫毛也随之垂下,前头见面时的青涩已经被泛红眉眼间显露的妩媚餍足所取代,秀美的脸颊上泛出惊心动魄的美。 他沉吟片刻,最终忍住话头,只轻慢地叮嘱一句:“要有什么事随时联系。”她甚至无力抬眼,喉间发出软软地“嗯”,像羽毛拂过他的心间,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李勤年带上门,往电梯间走去,手机上下单的早餐已送入小区,他拨通号码,提醒外卖员将热粥小菜放在单元门旁的铁架,自己下楼取上来。 将饭食拿出,又整整齐齐摆在餐桌前,他特意备注过装盛的材质,每个盒子都可以微波,倒不用担心她何时出来。独居多年,他知道哪家口味甜咸适宜,连点单也透出为人处事的一丝不苟。 她此时拒绝打扰,他少言寡语的性子也注定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做完这些,发了条提示的短信过去,就彻底离开公寓。 熬得软烂的米粥香味四溢,蜷躺在卧室的成妙早有察觉。可她经历一系列折腾,无论身体心神都已精疲力竭。房内窗帘并未完全拉严,青绿的布纱后透进隐约的光束,她失神地盯着明晃晃的白线,眼中又掉下大颗的泪。 少女时期满怀爱恋的人终于和她以最亲密的姿势相结合,昨夜交织的掠夺与缠绵放进任何场景里也是脸红心跳的欢爱,但一切到底算什么?若是他早些到达公司楼下,她会不会能避开神经质的楚陆,将两人的关系说开?他虽解了她燃眉之急的苦楚,可偏生见证她被淫欲裹挟的媚态。 他们之间,能不能少些不清不楚的纠缠? 她忍下腰肢的酸麻,慢吞吞地走进饭厅,热意还未褪去,为她节省出洗浴的时间。将疲软的身体挪进浴室,透过洗手台前悬挂的圆镜,她瞥见自己无比秽乱的躯体。 锁骨下鲜明的草莓、胸乳间清晰的抓痕、腰窝上淫靡的指印,而尖端耸立的挺翘樱果,已在他舔舐扯弄后破了皮。她紧咬下唇,打开头顶的花洒。 他顶得太深,浓厚滚烫的白精也不知‌‎‌‍‍射‎‍了‎‍几回,偏偏每次都填进她最深的宫口,浇得她颤抖不止。虽然李勤年昨夜为她小心清理过,可清晨那些还挂在肉壁柔嫩的褶皱上,她红着脸轻轻抠挖,指尖触到红肿的‎‎‍‍穴‍‌‎口‌‎‍,升腾起又疼又痒的快意,唇间也溢出似泣似喘的嘤咛。 将敏感的身子仔细处理一番,成妙靠着软垫,有气无力地喝粥,她现在这样肯定没办法及时上班,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滑动解锁,登陆内网提交后天的缺勤申请,HR同事那边倒很快就批了下来。 在家中修养两日,身体的异样总算消退大半,她来到工位,实习生忍住好奇,关心地问:“姐,怎么突然请假?项目马上推进到下一阶段,咱俩也快述职啦!”Luna盯着几天没见的成妙,虽然脸上没带妆,却比往日还要风情娇柔,于是大胆猜测,“该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Luna咋咋呼呼的,引来旁桌侧目,成妙摇头,见她接话热情不高,又主动贡献八卦:“楚总也没来,据小道消息,周六有同事在住院部看见他名字呢。” 她几乎瞬间想到李勤年。 会和他有关吗?她不敢妄加猜测。 但她再不愿与楚陆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也试图闪避之后和应钟的合作:“抱歉,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辞旧职 Luna瞪大眼睛,良久才憋出个“啊?”实在有点难以置信。她和成妙同期入职,同事间常传出关于她的风言风语,许多话连她这个实习生听见也忿忿不平,可成妙从来都是一笑置之,现在和应钟的合作项目刚刚开始,正式落地后必然少不了奖金业绩,怎么竟突然决定离职呢? 她性子急,劝诫时也不加遮掩:“别是因为w组那些整天嚼舌根的人吧?冷静啊姐!她们不值得你置气,我上周听领导说你做事认真负责呢。” 两人工位紧邻,平日关系不错,她这番话是实打实的关心,成妙嘴边含了柔婉的笑意,温言安抚道:“不用为我难过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Luna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挽留的话,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开口:“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吗?现在工作不好找,我也是临毕业才确定这家公司的,你想好没有?”成妙调回国内总共没到叁个月,若是为了跳槽,也太匆忙了。 她自然知道,可如今还好楚陆不在,她还能回公司提申请,要是待他出院再做打算,不知有多少风波。他是睚眦必报的人,她在学校待了二十几年,又只在国外那种环境简单的地方工作过,论起藏心眼耍心计都不是他的对手,比起日后去处,人身安全才最要紧。 人力资源总监刚到公司,就收到内网递交过来的离职申请,打开文件,成妙签字的扫描的辞职信明确精炼,连交接事务的最后工作日也清晰拟好,她微皱眉头,拿起手旁的电话拨号过去。 成妙虽是项目副手,但合作刚刚开始,交接事宜较少,她制调出不同档案,再按类分组,刚要压缩,身边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国外的号码显示在屏幕上,她瞧着熟悉,应该不是诈骗消息,于是按下接通键。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周围一片安静,她捂住听筒,起身往茶水间走,那边的声音已经响起:“妙,我看到你的辞呈,在内地不顺意吗?”是国外工作时一直对她关照有加的香港上司。 成妙纵然千般委屈,也知道楚陆股东之子的身份,不愿让旧友难做,只轻声回她:“没有的事,实在是自己的原因,还要多谢你记挂。”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女孩性格多么要强,又从不愿麻烦他人,受了苦也习惯自己默默承受,这次竟选择离职,一定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个人发展比什么都重要,我理解你因为母亲的事留在国内,但工作也要多加上心。” 简单聊过几句,邮箱已经传来提示,内部审批正式进入流程,没遇上什么刻意的为难。挂下电话,昔日上司又发来消息:你专业能力很好,侯氏事务所结构简单,听说下月初有场社招,或许可以考虑。 侯氏于香港成立,在整个中华区都名号响亮,虽说两家业务鲜有冲突,到底也算同行,对方不仅没有追究她撂下项目的行为,还尽心尽力替她谋划,说不感动是假的。 下班后交通拥堵,成妙也不急着走,登陆个人账号,将信息里侯氏事务所的联络方式复制粘贴,再将下午改好的简历发送过去。交接事务不多,她拖出表单略微核对,估摸着这周结束就能正式离职。 终于打到网约车,拿包下楼,落坐后排,大大小小的社交软件提示音也跟着传出来。她上班时间往往将手机调为振动,走出电梯才又切换为铃声模式。打开微信,好友栏处冒了个红点,头像是应钟简洁大方的logo,申请理由延续他言简意赅的风格:李勤年。 成妙往包里寻摸耳机的动作微微一滞,车窗开了小口,高高的盘发也因逐渐增加的车速被风吹乱些许,鬓角的碎发软软贴上她柔美的脸颊。她提腕将垂落的发丝别好,才拿起电话,盯着那条消息看,直至屏幕随时间流逝而变暗才回过神。 匆忙点亮页面,她咬唇按下绿色的接受选项,打招呼页面也自动弹出:您已添加对方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下班晚高峰,市中心照旧堵车,成妙抬头看了眼红灯,指尖已经点开他的朋友圈。 背景是电影截图,淡水河畔,身穿校服的男女主角并肩而行。她的背景也选自这部作品,隐约间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感。目光下移,却触及冷漠的横线。 看不见任何内容。 她从没期盼什么,可多年后能于故城相遇,又经历鸳鸯交颈的爱欲纠葛,加上好友,还是连一窥他生活的资格也没有吗? 昔年景 数字时代,离职后续事宜也无需当面进行,组里同事都有着好几年的工作经验,对接起来效率很高。成妙在家同公司职员远程联络,将手里为数不多的任务逐一列好,再打包发送过去。周五中午的外卖还没送到,交接的活计已经尽数完成。 她工位上东西很少,笔记本和便签条这些办公材料都是公司发放,随身携带的水杯也被带了回来,除开自己惯用的几支笔,剩下的不过是日历、薄毯这类小物件,她未有多少纠结,通过内网和Luna传达消息,表示她喜欢的都可以拿去。 十月将至,中旬就到了该交房租的日期。国外省吃俭用存下的钱大半打给了成母,剩下份额不算太多,除开房租押金,零碎开销也消磨掉不少。幸而侯氏事务所回复得快,表示她叁天后就可以参加面试环节,如若顺利,国庆后便能办理入职。 成妙倒也并非没有疑心,她虽有名校外企的履历,可侯氏口碑在外,招聘选人向来百里挑一,怎连笔试都草草省去?又想到前上司暖心的挂怀,大抵是凭借在香港的人脉,联系到了同地上市的侯氏员工慷慨内推。 她心中感激,想着等工作落实后打电话认真拜谢。 周末过完,成妙选了身明丽大方的职业装去线下面试。侯氏在c市设有分部,虽比不上帝都总址规模宏大,但成立几十年,各个小组的员工都相当专业,与HR和部门主管相谈半小时,双方都在心中对彼此做好简单评估。 话近尾声,对面依旧维持着亲和的笑容,林姓主管起身送她时乍然想起什么,友善地询问:“咱们c市的新任负责人下午在东郊马场,成小姐要是有空,不妨也去看看?” 她略有不解,就听林姐解释道:“您的简历是他批下来的,除开优秀的个人能力,相信也算伯乐之举。” 她若入职,区域经理必定是当仁不让的直属上司,既然他看过自己的经历概述,又免去笔试这些繁琐的筛选流程,兴许是前领导的什么朋友。人家提出建议,她作为求职方不好拿乔,便欣然接受。 马场虽冠名东郊,实则坐落于城外偏南处,倒与附近的别墅区这类高端商品正好配套。成妙少年时去过一次,对地址还算熟悉,林姐来这边见客户,正巧顺路送她。工作日下午鲜少堵车,驶出叁环便能加快速度,二人开进门口的停车场,车内电台正好报时两点。 秋分后天气凉爽,郊外空气清甜,偶尔有微风轻拂,林姐锁好窗门,领成妙走进马场。 大片碧茵被青山绿水环绕其中,除去辽阔专业的跑马场,还有鱼塘木屋这些供人休闲玩乐的去处。行至中心地带,人工湖上零星横着几艘小船,前方有人驭马而来,身形挺拔矫健,剪影轮廓却给成妙莫名的熟悉感,以至于忽略掉更远处的凉亭。 与友饮茶的李勤年坐于廊下,抬眼看去,正好望见成妙姣好的容颜。她今天穿了件知性优雅的墨绿真丝衬衫,下身搭配一条气质温柔的白色包臀裙,日光照耀,更显肌肤胜雪,面如桃花。 她瞧向这边的表情泛着清晰可见的惊喜,李勤年心中微动,正欲起身过来,却见那处的男人翻身下马,右手牵着缰绳,慢慢走到成妙身边。 她和那人站得近,娇小玲珑的身段几乎被他所遮盖,落在李勤年眼中只觉刺目。 男人开口,嗓音中透出十足的温柔:“好久不见,学妹。” 成妙有些恍然,几乎被拉回八年前异国的秋日。彼时的成妙刚经历人生重大变故,家道中落,独处他乡,自然不能再选择文史哲这样阳春白雪的专业。可她实在没什么理工头脑,与计算机这类涉及信息科技的项目也彻底无缘。 而大四的侯景,犹如一盏指路明灯,照亮了她未来的路。 学生会的新生见面活动上,他注意到角落发呆的她,斯文有礼地展开话题。他学业全A,实习经历丰富,对未来规划可谓条理清晰,不但手握名校法学院offer,还正忙于准备荣誉学位的课题研究。她连选课都还一头雾水,前后受过他诸多帮忙。 始终因父亲入狱耿耿于怀的她,也在他的建议下攻读了法律。只当日他低调随和,交流中从未特意提及姓氏家庭,相处时又都以Jonathan的英文名自称,如若不是今日再遇,她实在无法将眼前人与业内闻名的侯氏联系起来。 她不确定地开口:“学长,你是侯氏事务所在c市的新任负责人?” 心酸涩 他熟练地安抚身旁喘气的棕马:“以后工作上或许会有更多接触,但还是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侯景,侯氏西南地区的负责人。” 成妙有点不好意思:“简历的事…是学长帮我开了绿灯?”侯景闻言正色,认真地向她说明:“你的专业水准我在大学就有所见证,谈不上什么绿灯,侯氏讲究公事公办,学妹也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她本担心在新公司又陷入这样不清不楚的帮扶,落得和之前相似、同事不合的下场,但对方义正严辞,倒让她羞赧于自身狭隘的疑虑:“是我多思了。” 侯景摇头,正欲说些什么,那高头大马却忽地抬起前蹄,朝空中高声嘶鸣,成妙被吓了一跳,她今日穿了双白色细高跟,踩在柔软草地上,本就难以保持平衡,突然受惊,整个人不免往前倾去。侯景眼疾手快,大掌稳稳扶住她圆润的肩膀,丝滑的衬衫卸去肢体摩擦,从身后看去,更像是她软软倒进他的怀里。 李勤年眸色如墨,早已听不见凉亭下友人的谈聊。相隔较远,他自然听不见那边对话,可郎情妾意的画面落在心上实在扎眼,让他本就寡淡的表情覆了层细密的寒冰。 亏他自作多情,以为成妙是瞧见自己才喜上眉梢,原来是在此密会他人。她次次见他都如惊弓之鸟,处处回避,而站在别处,竟是这样美艳鲜活,让他想到床榻间她情动难耐时,眼角泛红的妩媚春色。 成妙惊慌地支起身子,心中暗自后悔错误的鞋履搭配:“对不起学长!”幸好林姐已经离开此处,否则还不知会传出怎样的误会。侯景轻拍去她衣物上泛起的褶皱,颇有君子坦荡荡的气质:“举手之劳,学妹以后别再这么客气。” 她将长发捋到一边,露出明媚的笑意:“好,学长也是,叫我成妙就行。”他目光落在她莹白小巧的耳垂上,金色的阳光将女孩侧脸的绒毛也照得清晰可见:“想骑马吗?这里养的大多是新疆内蒙的良驹。” 成妙思疑地看向对面的棕马,它方才的表现还映在脑海,实在是和温顺二字不太相符,下意识想要拒绝:“我没什么骑马的经验。” 侯景示意她向后看,已有人牵好马驹朝此处走来。那马通体雪白,且体型更小,明显更适合女性,他轻声解释:“追风是我养在这的,性子烈些,这匹很适合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帮你牵马。” 她再推辞未免小气,少女时期那种骄矜的性格又隐隐冒头,成妙大大方方地答应,由他指导踩蹬上马。她幼年倒也骑过几次,但时过境迁,姿势确实不算熟练,侯景将追风的缰绳递给工作人员,带着坐进鞍具的成妙绕湖散步。 原来他是侯氏现任董事长的亲侄,而他堂妹-侯氏名义上的接班人-则一心扑在历史考古,明年就念完博士,完全不考虑接班。当年他本科毕业就考进最好的法学院,既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又不缺工作经验,年纪轻轻就被叔叔任命为区域负责人也算理所应当。 闲聊间已是下午五点,他扶她下马,待她站定后热心地提议:“城外打车多有不便,我送你吧?”成妙扫了眼手机,知道这个点是下班高峰,等司机从市中心出来至少也得半小时,所以未有扭捏:“麻烦了,谢谢。” 二人走到停车场,林姐的MiniCooper已经驶离,大抵是事情办完就先回了。她行至车前,却在选座前有些犯难。据上个月Luna的科普,副驾驶会招引车主伴侣吃醋,而后排又好似她把人当作司机,两个位置都不适宜。 侯景看她站在原地,秀眉紧蹙,绕过来替她打开车门。她摆摆手,几乎要退后两步:“坐前面会不会不太好?要是你女朋友看见误会怎么办?”他被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逗笑:“那她就误会吧,毕竟我还单身。” 成妙大为诧异:“我还以为…”抛开侯氏的背景,他温柔懂礼的性格和出众的相貌很难不让女孩趋之若鹜,况且她入学那年他已大四,现今起码也是29岁的年纪,连结婚都绰绰有余。看他已插上钥匙,她也立即坐进车中,系好安全带便听见他说:“毕业后忙着案子,没太在意这些。” 她见他神色微显寂寥,不由得出声安慰:“学长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一定能遇上心仪的女孩的。”侯景眼底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嗓音却依旧温和绅士:“嗯,希望吧。” 车开过隧道,成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低头,来电人那栏赫然显示着李勤年的名字。 怒火烧 整个下午,李勤年都坐立不安,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烦躁,顺着他飘忽不定的目光看去,湖边男女的剪影让人明白大半。待日色渐沉,两人也往外走,他已焦急站起,朝身旁说了句抱歉就忙不迭跟过去。共饮茉莉的朋友也并未生气,工作中从来杀伐果断的他居然会为这些事情生出恼意,实在新鲜又好玩。 成妙犹豫地咬上唇瓣,电话响了两声,终究被她按停。侯景状似无意地瞥她一眼:“怎么不接?”她不自在地咳嗽,车内安静,若此刻通话,李勤年又说出什么暧昧纠缠的细节,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是等回家再打过去更妥当:“没,可能找错人了。” 话音刚落,那边居然固执地重拨过来,她失去拒接的理由,按下绿色的按钮,李勤年的嗓音极为淡漠,甚至称得上有几分冷酷:“在哪?” 成妙没由头地心虚,掩嘴说了句:“家。”她特意吐出模糊的单字音,也是希望身侧的侯景不要辨别出这拙劣的谎话。 对方刻薄的嗤笑自听筒传来:“成妙,你当我是傻子?”他彻底失了耐性,一踩油门,加速超越车辆,再直直横到道路中央,把侯景逼停拦截。经历急刹的她有些发懵,电话那头的李勤年已发出言简意赅的命令:“下车。” 成妙脸色煞白,解开安全带冲上前去:“你疯了?这里是公路!”要是学长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负得起责任;要是没刹住车,李勤年又怎么办?她气得身子发颤,他却拉起她纤细的手臂往车里拽。侯景打开双闪,见女孩被扯得踉跄,叁步并作两步上前虚扶住她,语气很是不豫:“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轻哼一声,没搭理侯景,只嘲讽地看着成妙:“新的相好?准备去哪啊?”酒店二字还没说出,已经被她的娇喝声打断:“你别乱讲话!”她抱歉地望向身后的侯景,希望在李勤年的言辞变得更离谱露骨前将两人分开,“学长,你先回去吧,他是我高中同学。” 侯景警惕地盯住面前神色愠怒的男人,对她不太放心:“确定吗?”她几乎是乞求地点头。 不愿让成妙为难,侯景终究做出妥协,回车系好安全带,朝她摆手道别,她也勉强挤出个微笑。李勤年受够二人的眉目接触,重重关上车门。成妙跟着坐上副驾,看他发动引擎,开口提醒:“我要回家。” 他沉默以对,成妙有点慌:“刚刚骗你是我不对,但学长确实准备送我回家的。”他依旧拒绝接话,只专注开向邻近的别墅区。刚才怎样大胆都无所谓,现在有她坐在车上,不能意气用事。 转过盘山公路,别墅区大门已经近在眼前,车内近乎死寂的气氛让她不受控制地红了眼框:“你每次都这样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叫冷暴力?”还没说完,泪水已经滴落下来,哭腔中也带着浓浓的委屈,“李勤年,你是全世界最差劲的男人!” 他驶进车库,她激愤地拍打扶手:“我要回家!我讨厌你!早知道这样,我当初绝对不会…”她哭得眼红脸也红,李勤年减速换挡,听见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不会什么?” 车已停稳,成妙既怫郁又伤心:“绝对不会想认识你!你…唔…”她来不及说完就被李勤年堵住双唇,他长驱直入,吸吮住她乱动的小舌,还过分地舔舐起她敏感的上颚。她哭着反抗,好不容易把身上的男人推开,才获得几秒钟的喘息:“我说了送我回家!你干嘛?” 他脱掉外套,大手撕开她衬衫的领口,白色的乳罩也暴露在空气当中,高耸的雪峰掩映于纯美的蕾丝花样下,他呼吸粗重,欲望更是随之发硬:“干你。”他儒雅的金丝眼镜还未摘下,说这话时神情严肃,与‍‍‎淫‌‎荡‍‎‌‌‍放肆的内容形成强烈的反差,使成妙光滑的肌肤都起了层战栗。 扯落碍事的布料,挺翘的娇乳便如白兔般弹出来,他牢牢抓住,又急躁地揉捏成不同形状,成妙被折磨地弓起腰肢,想躲闪,但困囿于狭小的车座内。他搓捻上嫣红的奶头,待尖端发硬就亲上去,火热的舌头卷住敏感的乳果,像狼崽般舔咬。强烈的男性气味冲进她散乱的鼻息,她脸颊还挂着泪,却止不了口中破碎的娇喘:“唔啊…不…嗯…不要….呀…” 他利索地解开皮带,片刻便释放出滚烫的硕大,打在她白嫩的腿间,成妙抗拒地扭臀,紧身短裙被折腾得卷边,反倒方便他着手褪下。 梦同境 李勤年覆上她洇润的花户,成妙生了副敏感又诚实的身体,他粗暴地挤压双乳时,湿淋淋的蜜水早已浸透薄薄的小裤。他拨开布料的阻绝,长指捣入深隐的幽谷,柔褶的肉壁将异物快速吸吮住,他看着女孩在指奸下流出眼泪,体内‌‍‍‎‌欲‌‌火‎‌‍更加焚烈,伸舌去舔弄她小巧的耳垂,呼出滚烫的热气:“怎么样?在车里舒服吗?” 她眼神发花,鬓间被汗水打湿,高跟鞋还挂在脚上,他已提起她的腿,折迭压住蜜桃般的胸脯,丰盈的奶球几乎被压成圆饼。他粗长的‍‍‌肉‌‍‎棒‌‌‍‎在视觉刺激下更为肿胀,抽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棉布就想插捅。她害怕地哭叫:“别…啊…别在这里…唔呀…” 他硕大的‌‌‍龟‌‎头‌‍‌‎‎残忍地挤开紧致的‎‌‍‍‌穴‌‍口‍‍‌‎,她本就破身不久,此次前戏仓促,即使胞宫淌过潺潺的溪液,仍弥补不了乍然‍‍插‌‍‎‍进‎‌的疼痛。肉刃撑开每个褶皱,棒体鼓凸的青筋粗暴地蹂躏软嫩的花壁,他用力深入,分明已经来到秘道尽头,犹不满足,大掌分开她曲线玲珑的臀瓣,还想往更私密的地方探寻。 成妙扛不住他热烈的索求,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刺穿,含住性器的‍‌‍‎蜜‌‎‌穴‌‍‎‍白汁直流,笞至鲜红的外阴泛出一圈靡乱销魂的沫子。她‍‍‎被‎‍‌‎‍操‎‍弄得涕泗横流,呻吟中溢出甜腻腻的娇柔:“啊…太深了…呜呜呜…呼…受…受不住了…嗯哈…” 窄小的花心被他一下又一下地顶入,汪洋似的‍‎淫‍‎‍液‌‎‌‍顺着浓密的耻毛滴落坐垫,他硬如坚石的‌‌‍龟‌‎头‌‍‌‎‎狠狠研磨她脆弱的软肉,任她怎样求饶也未停歇,而她蠕动伸缩的嫩蕊同样不舍得松开他的分身,莹白的蜜桃随着激烈‌‎抽‌‎‍‎插‌‍‎甩出魅人的弧度,嫣粉的两点‎‎诱‍‌惑‎‌‎他动手拉扯。 最敏感的地方同时被肆意亵玩,灭顶的快感刺激她绷直小腿,雪臀也死死抵上他精壮的胯部,咿咿呀呀的尖叫声中,她不受控制地喷涌‌‌‎‍阴‍‍‎精‌‍‌,彻底晕死过去。 大脑恢复清醒时,成妙发现双眼正被丝滑的布料所遮盖。男人滚烫的鼻息扫掠她高耸的乳肉,再找准奶晕,用唇舌压住,一轻一重地打圈。下身粘腻的液体帮她找回‍‍‌‌‎高‎‍潮‌‍‍‎的余韵,绑住手腕的柔软缎带让成妙惊惧得颤抖起来: 这是第叁个梦里的场景! 他粗粝的味蕾如同细小的毛刷拂过红肿的尖端,牙齿摧残般啃住垂落的蜜桃,刺痛混杂着凌虐的快感,让身体更加动情。 她“嗯嗯啊啊”地闷哼,试图从欲海中理出思绪。他当年看过日记,可那时成妙只写下了前两回的内容,有捆绑和眼罩出现的第叁、五次虽然情节十分连贯,但并没有旁人知道。绝望攫住她混沌的神志:所以,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她年少时无意预见的未来?虚实真假,梦境现实,原来她注定要被李勤年当作娼妓般欺侮吗? 他已经舔舐上她圆润的肚脐,酥麻让她软了身子,他分开女孩修长的双腿,骨节分明的指节抠挖起‎‌‍‍‌穴‌‍口‍‍‌‎的泥泞。成妙难耐地低泣,连哭求声也支离破碎:“李勤年…嗯啊…停下…唔…不、要啊…”她想解释,却被下身相贴的刺激冲溃理智。 就算说了又怎样?他会信她吗?单凭多年前几个荒唐的梦? 他粗大的器物被汩汩的‍‌淫‌‍水‌‎淋湿,掰开她艳丽的花唇,绵软穴肉正似海蚌一般收缩吐纳,很是勾引。他将前端插入,感受到褶皱的吸吮阻碍,一巴掌拍上她翘软的臀肉,激起她‌‍‎浪‎‍‎‍‌荡‌‌‎‍‍的娇啼:“别…呀呀…别欺负我…呜哈…好疼…”成妙下意识扭动腰肢,却被牢牢按住,接二连叁的扇打伴着她‌‌‎‍‍淫‍‌‎乱‌‌的呻吟回荡在空旷的别墅里,白嫩的屁股被打到红肿,疼痛有效唤醒出更深层次的爽意,他讥讽斥道:“骚货。” 其实距二人车内交媾已过了好几个小时,李勤年欲望没有彻底疏解,只将昏睡的成妙抱进卧房,她松垮的衬衫让他想到一年前朋友赠送的礼盒,打开抽屉,丝质眼罩和腕带果然还在。他鬼使神差地替她带上,女孩潮红的双颊泛出让人沉醉的媚色,即使睡梦中也足以荡漾心神。吻住她花瓣般甜美的红唇,含咬锁骨时,她也清醒过来,然后就是现在这副场景。 她剧烈地战栗,因他‎‎‍‍‌肏‌‍‎插到底的巨物而达到巅峰,有烟花在脑海绽开,大股喷浇的清液直白地提醒着呻吟的成妙-她刚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潮‌‎‌‎‍吹‌‌。 拨迷雾 之后是什么来着?成妙还茫然迷失于汹涌的‌‍‎情‌‎欲‎‌‌中,他已抽出‍‍‌射‎‍‎‌‌精‎‍‍‎‌后稍软的分身,未给她留下任何喘息的时间,就伸入修长的指节。淫靡的噗叽声让她红了耳根,花穴却诚实而努力地夹紧他抠挖白浆的手。 他感到阻力,拍上她荡漾的玉臀,近在咫尺的嗓音性感喑哑,不难听出他此刻的餍足:“放松些。”她哭唧唧地娇哼:“啊...不、不弄了…哦哦…好…好不好…呼…” 李勤年看向床前的圆椅,提前准备好的冰格散出充满水珠的白汽,他心思忽地活泛开来,本想为她消肿,目光却触及床头透明的罐子,任他什么正经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 当湿滑粘腻的液体淋满胸间,成妙终于忆起第五次梦境的荒淫花样: 他倒了蜂蜜。 他还将饮品店常见的冰球推进她最私密的花穴,冷沁的刺激让她滚烫的秘谷射出汩汩的水液。 成妙吓得眼泪直流,双颊的红痕还未消去,又添上新鲜的水印:“别…啊…求你…唔…那里…啊呀…那里不行的…” 他已经吮吸住甜香四溢的娇乳,更没放过尖端挺翘的樱果,尖利的牙齿嘬住小球,再往身前扯弄,让她脑中紧绷的弦也几乎崩溃:“嗯嗯嗯…轻点…欸…李勤年…停…噢噢…停下…”她的推拒已成了家常便饭,他忽略求饶的内容,只愿采纳动人的娇喘作为他努力耕耘的反馈。 舔过水光潋滟的奶儿,又吞咽完浸在她雪峰上的蜂蜜,他捻起一颗光滑的冰球,先在花唇微翻的‍‌穴‎‍‍‌口‌‎‎推滚两下,再缓慢送入她腿间隐秘的通道。下身逼人的冷寒引发她难耐的战栗,可贪吃的幽谷几乎来者不拒,张开小嘴就将冰球吸了进去。 滚烫的‍‌‌‎精‎‍液‎‌‌‎‍仍淌在曲折的‎‎‌‍‌阴‍‌‍‎‎道‍‌‍壁上,还混合些她自身骚甜的‎‌‍‌淫‎‌水‌‍‌‎‍,而本就凌峭小巧的冰块已在伸缩挤压间融化大半,带来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她低低的哭泣没能惹来李勤年的怜惜,反倒招致下一轮的摧残。 窗没关严,秋日的夜风卷入房间,略略吹淡室内令人眩晕的气味。成妙身上衣物尽褪,寒冷让她无意识地凑近他温暖的胸膛,本是不经意的动作,落到他眼中却带点依恋撒娇的甜痴,弯月的清辉照拂到李勤年冷酷的眉眼,已然消减的怒火也因她这动作散去大半,只剩浓浓的‌‍‎情‌‎欲‎‌‌和占有。 被他挺身再度操开时,她颤抖‎‍‌淫‍‌‍‎‎乱‎‎‍‌的模样展露出舒爽带来的忘乎所以。浑圆的臀瓣止不住地向前高挺,细韧的腰肢也如蛇般扭动,‍‎‎‍‌肉‍‎‎欲‎‍超越理智,成妙乖顺地攀上他宽阔的后背,‎‎‍浪‍‎‌‍‌叫‍‍逐渐从妖媚转变为气若游丝的无力:“嗯啊…又…又要去了…呜呜呜…不行了…要、要丢了…呀…” 被长棍塞满的幽谷很快就经受不住,摇曳的双乳上下翻飞,她难耐地捧起晃荡的蜜桃,只想抓稳住鼓胀的胸脯,却阴差阳错加深身前那道诱人的奶沟,引他上手搓捻揉捏。成妙情不自禁地尖叫出声,浑身仿若过电般酥麻,熟悉的快感席卷迷离的神识,她花心剧烈地收缩,宫口加倍夹吸起甬道中狰狞的肉刃,终于在白精灌入之时喷出清冽的甘泉。 她一晚被‌‎‍‎‍肏‎‍‎得‎‌‎‌潮‎‍‌‍吹‌‎两次,肌肤早已绯红如霞,大幅度痉挛后,忍不住又昏厥过去。 成妙是在自家大床上醒来的,如若不是腰腹酸涩的疼痛太过清晰,她几乎要以为昨日侯景送她回家的路上没有任何插曲。 所以呢?他现在无论是进她公寓还是入她身子都顺利随心?她没时间唾弃自己,挣扎着起床翻找日记。压在法案卷宗下的蓝色小册已泛上几分岁月蹉跎的陈旧,时隔八年,她再度翻开,逼迫自己直面痛苦的过去。当日,从办公室走出的李勤年轻推鼻梁上的眼镜,匆匆浏览描述前两次梦境的文字。 香艳露骨的场景就发生在年少的她酣然熟睡时,这个念头深深烙镌在他的脑海。 可之后,他将本子递还之后,不应该再能窥见任何春梦的场景。零碎的时间根本不合逻辑,就连剧情连贯的第叁回和第五回,也被莫名其妙的第四次所岔开。可她仔细比对纸页褪色的字迹,惊得连瞳孔也微微缩紧: 不仅是她印象深刻的眼罩、蜂蜜,许多枝叶末节也能严丝合缝地重迭。 成妙哆嗦地后退两步,手中的日记“啪”地一声掉落在地。她怎能忘记呢?每每情潮来袭,深困梦境,都是和李勤年有直接相处的时间啊。 酸甜味 努力逃避梦境和现实光怪陆离的关联,趁还没正式入职的国庆长假,成妙买了回老家的机票,打算看望修养的母亲。 她24岁生日也即将来临,虽还隔着两周,但守旧的外婆一向习惯按农历庆祝,特意买了她最喜欢的水果蛋糕。分明已是在职场摸爬滚打过的人,待在长辈身边却忽然幼稚起来,戴好甜品店附送的皇冠,亮晶晶的水钻将她灵动的眼眸映衬得更加璀璨。 开心地在餐桌前合照,再给图片加上拍立得的白色边框,成妙准备发送前,决定一改往日朋友圈索然无味的正式文案,破天荒配以俏皮的语气: 于是今年,我向月亮许愿-成为勇敢真诚的小女孩,而不是不懂得表达爱的大笨蛋。 动态加载完毕,屏幕上就跳出个醒目的红点。李勤年的头像闪烁在状态栏中,她心漏了一拍,手忙脚乱的点开,双颊被刚刚点燃的蜡烛照得发烫。发光的聊天框显示出他加上好友后的首条信息: 生日快乐,笨蛋小女孩。 房内的灯被灭掉,身旁的外婆催促打字的她快些许愿。成妙望向跳动的烛火,暖黄的火光温柔地照在她姣美的脸颊,慵懒的碎发挂于她小巧的耳廓,微笑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她诚心默念起早已想好的叁个愿望:希望家人康健,希望友人快乐,希望笨蛋幸福。 即使他的幸福多半与我无关。 刚下落地c市的飞机,侯景的关怀也通过新绑定的公司内网递送过来:玩得开心吗?记住明早十点准时上班。成妙笑骂了句“资本家”,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公寓。居委会阿姨正在楼下乘凉,看见拉着行李箱的成妙就热情地挥手招呼:“小成回来啦!”她十分懂礼,笑起来又乖又甜,很招小区中老人的喜欢:“是呢,明天又得开始工作。” 她端起木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杯,边掀盖边对成妙说:“前两天有个小伙子来找你呢,正好碰见我,我瞧他还挺一表人才,就说了你不在,这周才回。”成妙疑惑地皱起眉头,难道是李勤年?她返境后通知的朋友极少,除了必要的亲戚,也就廖芮和几次造访的他知道自己租住的公寓地址。 阿姨话音落下,又朝快递柜的方向努努嘴:“今天上午到了个包裹,我刚让老张给你放进去,结果不到半小时就看见人了。”她嗓音中带着真诚的感激:“谢谢,麻烦您啦!” 夜幕降临,走到单元门旁,快递柜顶的路灯已然亮起,她输入号码,身侧的小格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铁门经过系统指令自动弹出,成妙拿出来仔细打量,是个扁扁的盒子,标准的快递外包装,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印有收件寄出信息,瞥到最上面一栏,李勤年的名字赫然而立。 果然是他。那上门造访的估计也是他。 匆匆回到家里,拿出存放在柜子的剪刀,小心打开,原来是精致可口的凤梨酥,沿海城市的特产,她高中时就爱吃这样酥甜的点心,但留学后就很难再买到,回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竟也忘记买来尝尝。 成妙温柔凝望灯下的凤梨酥,每个都被做成菠萝的形状,油香的外皮裹挟着酸甜的内馅,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她拂上烫金的盒盖,产品名称被特意定制成凹凸的形状,分明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被她品出一点特殊的含义:黑凤梨酥。 只是简单的礼物而已吗? 侯氏内部章程清晰简明,成妙入职不到一周,已能独立上手许多事务,对内部也有基本了解。带她的正是面试当天见过的林姐,她刚生完小孩不久,经常需要忙家里的事,但领导对女员工优待许多,除去基本的生育假期,日常调整也尽数批准,林姐又是组内极为优秀的模范中层,即使落下工作也能很快补齐,从未拖沓进度。 办公楼层基本按职能和位置高低划分,侯景与成妙虽为旧识,平时也不常遇上,偶尔在食堂碰见,也不过远远打个招呼。他看起来很忙,大多时间不来公司,而是直接去法院或与人面谈,成妙忙碌工作之余,不忘感叹老牌事务所的良好风气。 前头的公司,海外部倒保留着这样的氛围,中华区则只取了国内职场糟粕之处,难怪应钟对合作多有犹豫,能力固然要紧,企业文化也是值得考量的重大指标。 周五下午片区停电,员工能提前离开公司,成妙整理好挎包后及时打卡,按过电梯,门“叮”地滑开,恰好与侯景对上目光。他穿了套简约的灰色西装,银质袖扣上花纹精美,透出他极佳的品味:“学妹,这么巧?” 不速客 她也没料到,眉眼染上惊喜的笑容:“学长也下班了吗?”他绅士地替她挡住自动门:“嗯,等会一起吃饭吗?”成妙抬手看了眼左腕蓝色的表盘,指针刚过四点,其实还没到晚餐的时间:“我没问题的,只是可能得回家放东西。” 校友见面,她又从他那受益良多,本该她找机会提出邀请,他却先开口了。侯景表示理解:“那我开车送你,等你收拾好再去,不急。”她取消首层的按键,跟他下到停车场,刚坐上副驾,手机铃声就突然响起。是个陌生来电,但归属地显示c市,系统也未标记什么诈骗风险。 他打燃引擎,体贴地询问:“需要接完再出发吗?”成妙微笑着摆摆手,点击了挂断。可刚开出路口,尾号相同的号码又打过来。或许是谁有什么急事找她?不确定地滑开屏幕,楚陆阴恻恻的声线从对面传来:“成妙,行啊。” 她几乎瞬间坐直了身子,捏着手机的骨节也无意识地发紧:“你怎么拿到我联系方式的?你还想干什么?”侯景见她如刺猬般低喝,谨慎地降低车速。他那边嗓音发狠:“我想干什么?你这个婊子叫人把我打到住院,还问我想干什么?” 成妙无缘无故被他责骂,炸毛得想出言理论,又顾及一旁的侯景,极力保持冷静:“你别血口喷人。我九月就离职了,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想被起诉吗?” 他意味不明地冷哼,似乎对她的威胁十分不屑:“无所谓,我就算不和你产生任何接触,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好过!”成妙难以忍受下去,挂掉电话,还有些无法纾解的气愤堵在胸口,喘息间化为泪意,酸涩地逼红她的眼眶。 侯景递了张纸巾过来,她沉默地接下,匆匆擦拭一番,才深深吐气:“抱歉学长,刚才有些失态。”她大概解释两人的恩怨,将楚陆的穷追猛打和恶性骚扰尽量理性客观地形容完毕,又删略掉此事阴差阳错导致的与李勤年那些淫靡秘事。 他听完眉眼已生愤慨,语气中也难掩厌恶:“我本来以为你原先只是正常离职,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别担心,之后他再骚扰你,我…公司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他觉出不妥,及时转换了称谓,成妙没留心这些,略微平复心情,感激地朝他笑笑,眼尾依然残留着粉樱般的红意:“谢谢学长。” “可他说你叫人…?”侯景有些疑惑地扫了眼身旁娇弱如柳的女孩,为报复楚陆找混混将他打到住院?这种事怎么也不像是出自她之手。 她也不知来龙去脉,但会是李勤年吗? 成妙心里乱成一团,不自觉地揉绞着手上皱巴巴的面巾纸。这时路况还不算拥堵,她公寓离写字楼距离很近,此时已到了单元口,解开安全带下车,却见乌泱泱的人堆围挤成团,好似在看什么热闹。 她一出现,目光齐刷刷地飘过来,成妙有些尴尬,走进内间,等电梯时只能一言不发地盯住自己的脚尖。身后传来电子锁的“咔嗒”,原是侯景跟了过来,他高出她大半个脑袋,站在身边倒像个保护伞。还没到达层数,楼道里就传来不堪入耳的叫嚣,她隐隐听见居委会人员的安抚声,门打开,拐过走廊来到公寓门前,臂别袖章的阿姨果然在。 防盗门光明正大地敞着,表情凶狠的老叟站在里头,正语气不善地咒骂:“他妈的,为什么你们事先不告诉我,租客是那个贪官的女儿!” 本觉莫名其妙的成妙听到这话,脸色煞白,仿佛血液都在刹那间凝固成冰。 侯景其实对她家世略有耳闻,他快毕业那阵校园就流散不少风言风语,她每每听见都微笑置之,被紧握的指甲刺得发红的掌心却掩饰不了少女的痛苦与惊惧。感受到她瞬间的停滞,他特意往前方迈了一步,有些将人护在身后的意味。 那老头听到响动,往这边看来,阿姨急躁地去拢成妙:“姑娘,你先走,这我们来处理。” 她当日和中介签合同时没见过闹事的人,但对他身旁畏畏缩缩的中年男子还有印象,心中已猜出个大概:父子关系,爸爸是房产持有人,将名下出租任务全权交给小儿,今天忽然被好事者透露她的身份,或许之前家中受过政府压迫,气不过,所以来此处闹事。 可成妙是律师,对法条最为熟悉,双方达成协议时她并未刻意隐瞒,租房也没有往上查叁代的规章制度,她付过钱,合理合法,现在退缩,不是反而让人污蔑她理亏? 红玫瑰 她专业知识优异,但终究欠缺社会经验。要知道,遇上不讲文礼的人,任你列出什么有据可依的款项,都抵不过他气急败坏的污言秽语。就这点犹豫的时间,老叟已走到面前,指着她鼻子就开始呵斥:“就是你这个娘们吧?呸!家里贪了那么多的钱,还有脸来住我的房子!” 他虽拄着拐杖,口出恶言时却中气十足,说到怨怒之处,激动地喷出几滴涎液,颇为恶心。 成妙急红了脸,想反驳,被侯景伸手拦下。那人老得皮肤发皴,见此场景,淫邪地打量着她,嘴中的话一句比一句粗俗:“你爸自杀,你也沦落到钓凯子的程度了?告诉你!做生意也别把嫖客带到我家来!千人骑的婊子,怪不得是你爸的种!” 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又委屈又激愤,眼角忍不住急得发红,连辩解声也透出崩溃的颤音:“你这是诽谤!”侯景也面色发沉,但到底控制住情绪,压低声音劝说:“还请叔叔慎言,人身攻击是可以起诉的。” 没读过几年书的人只会倚老卖老,看两个小辈也敢顶撞他,更加怒火中烧,挥动手中的拐杖就要打来。他倒没完全失去理智,知道找成妙这样看上去就是娇娇女的软柿子捏,沉重的木拐在空中抡得严实,眼看就要重重落下。 气力十足的男人骤然发难,她自然闪避不及,站在右侧偏前的侯景迅速反应过来,搂住她圆润的肩往怀中揽去,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下这一棍。他无法抑制地闷哼,虽不至于倒地,也觉出肌肉上四散开来的疼痛。 成妙表情更加面无血色,连忙扶住受伤的男人,旁边的居委会干部和家属见动起手来,也知道事情闹大,赶紧上前制止。她冷冷地喝斥,嗓音早已不留情面:“先生,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方都享有追责的权利,你们在我租住期间未经同意擅自闯入,最好没有损坏什么属于我的个人财物。” 那儿子终于按住狂躁的父亲,不停向她赔礼道歉,她只朝身穿工服的阿姨道了句谢,便穿过围观的邻居,扶着侯景往房里走。她常年在外,养成了家中放药的习惯,急救处理包放在书房,需要先为他检查伤口再决定要不要看诊。 二人进门,成妙搀着侯景,没法关门,居委会小妹替她掩好。周边群众也知道无热闹可看,都陆陆续续地回了家。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手捧玫瑰的李勤年沉默地盯着关上的大门,不知站了多久,寂静的楼道渐渐传出傍晚饭菜的香味,他将新鲜欲滴的大捧花束扔进电梯间的垃圾桶中,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室内的她对此一无所知,侯景伤在后背,自己察看多有不便,成妙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直接征求他的意见,言语间充满自责和担忧:“很疼吗?我可以帮你简单上药,严重就去医院。” 他常年健身,身体素质还算优秀,老叟再如何发狠也伤不到骨头,至多是看着可怕的皮外伤,她急得眼尾泛红,清澈的泪水已经盈盈于睫,他倒也能顺势示弱,引得佳人怜惜,但不忍骗她,更招架不住她心碎的哭泣,摆摆手安慰道:“麻烦你了,先消毒吧,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成妙脱掉他的外套,侯景解开衬衫纽扣,任她小心剥落黏在后背的布料。没有皮开肉绽,但伤口还是出现很明显的淤血。她拿来湿毛巾认真地冷敷,细嫩的指尖抚上他坚实的肌肉,激得侯景低喘一声。她很是紧张:“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吗?” 他心虚地否认,试图将脑海中越来越过火的想法驱散。前后折腾了半个小时,疼痛得到缓解,淤血也有所淡化。今晚肯定没法再出去吃饭,侯景怕再待一会意识更加发散,想要先行回家,她本欲挽留,为他点个外卖作为感谢,又觉得不够正式,就递给他消炎的阿莫西林。 即使不能共进晚餐,至少也要送送。成妙陪他下楼,娇小的身影掩映在路灯暖黄的光线中,看他上车,温柔莞尔:“路上小心,周一见!” 侯景的车驶出视线,她转身上楼,却在回房前瞥到那捧娇艳的红玫瑰。闪亮的丝线勾勒出圆满的边角,纯白的满天星如同灿烂银河围绕其间。 好可惜啊,她想。这么美的花,竟也会被人丢弃。 早早洗漱完毕,本想理顺近日琐事,耐不住困意袭卷,竟斜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约莫到了凌晨两点,手机忽然铃声大作,她睡意朦胧地接通,是个陌生男人,隔着嘈杂的背景音朝她大喊:“成妙吗?麻烦来兰桂坊接你男朋友。” 兰桂坊 她哪来的男朋友?成妙挂掉电话,以为现在的诈骗业务已经发展到夜以继日坑害群众的地步,对方却再次打过来:“美女,你快来吧!哥几个都得回家了,你男朋友还想喝。” 她这时才清醒几分,轻咳一声微哑的喉咙,疑惑地问:“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那头打碟的声音很响,确实有酒吧的氛围,陌生男子有些发愣:“李勤年…不是你男朋友吗?” 成妙以为自己听岔,下意识否认:“不是!”飞快地看了眼来电号码,发现确实来自李勤年,又快速补充,“但我认识他,所以他现在在兰桂坊吗?和你们一起?”男子也不管了,将手机移到李勤年身边,着急地冲女孩分说:“对,他坐我边上呢,我让他跟你说。” 她等了半分钟,除了喧闹的音乐其余什么也听不见,那边焦躁的语调却不似作假:“靠!刚刚还一直叫人家名字,现在又不吭声了!”但深夜出门,难免会有安全隐患,这点佐证还不足以说动成妙,她犹豫片刻,开口商量:“既然这是他的号码,你们接一下FaceTime,我看清情况再打车过来。” 男子答应得爽快,商量结束就挂掉了电话。她重拨过去,刚响两声就被接起,屏幕里先出现的是个瘦弱青年的脸,昏暗落地灯下勉强看清他身旁坐着的李勤年,他面色深沉,简直和平时少言寡语的样子一般无二,倒判断不出是否真的喝醉。兰桂坊的彩球闪烁出缤纷的光点,青年又根据她的指示对着入口拍摄,隐约能瞧见川流不息的娱乐街。 她试探着叫他:“李勤年?”他听见成妙的声音,转过身来正对镜头,低低地“嗯”。她十分踟蹰:“你要我来接你吗?”他吐字清晰得过分,有点像叁岁孩童牙牙学语的认真,却让成妙心下一动: “嗯。我想见你。” 她约莫是有点恋爱脑,听完这句话,也不在意什么麻烦、安全,匆忙套了件淡蓝的牛仔外套就往楼下走。门卫室守夜的保安见她出小区,让她站在员工亭旁等出租,又不放心地叮嘱两句,成妙粲然一笑,仿佛连秋日萧索的凉意也因她明媚的艳色而减弱几分。 终于到达目的地,她下车走进,隔着觥筹交错的人潮,正好与坐在角落卡座的李勤年对视。 他慵懒地倚住软垫,内搭的衬衫领口微敞,长袖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分明的喉结随着酒液的吞咽而滚动,泛起性感的弧度。身旁的人也从刚刚电联的青年变成了衣着大胆的陌生女性。 成妙盯着他左边提着杯Tequi的低胸装,下意识地蹙起眉头,叁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身边,语气很不高兴:“不是想见我?看你自己在这玩的挺开心呀?”他右侧的那位正搔首弄姿,见来者不善,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她双颊未施粉黛,连头发也因刚刚睡醒而略微有些蓬卷。学生气的牛仔外套与这里实在有些格格不入,又因出门仓促,内里的棉质睡裙也没来得及换,胸前印的那只憨厚可掬的花栗鼠让深V女人嗤笑出声:“小妹妹,下次还是打扮打扮再出门吧。”轻蔑地说完,还伸出手去勾李勤年的脖子。 他皱眉避开,急遽站起身来,大概真醉了,不然也做不出撒娇的态度:“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等了很久。”她今天已是第叁次被人讥讽,实在生气,对他也没什么好话,但实在不想和喝醉的人计较,干脆直接忽略,试图和另一个沙发上坐着的几位男士沟通:“刚刚打电话的是你们吧?” 寸头的青年连忙站起来:“是!我们都是酒友,这个点也得回了,汪哥在吧台结账呢,他打的电话。”她表示理解,但又有困惑的部分:“之前这种情况你们怎么处理的呢?” “之前他没喝醉过,都是看着我们喝,最后照顾大伙,今天这是第一次。喝醉后啥都不干,就继续叫酒,然后一直念叨你。”青年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们才以为你是他女朋友。” 买单的小汪这时也赶了过来,成妙和他简单聊完,带着李勤年离开酒吧。指针已跳到凌晨叁点,她不可能将他送回城郊别墅,干脆从手机上叫了个网约车回公寓。 他虽意识模糊,身体状况和常人倒一般无二,可见酒品极佳,无需她搀扶就乖乖坐上后排。半小时到路程实在难熬,成妙有些犯困,但怕司机起什么歹心,只能强撑。他却忽地握住她的手,她发懵地看过去,对上一双薄雾笼罩的双眼,只听见他委屈的呢喃: “成妙,你到底还回不回来?” 诚祈愿 她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为什么这么说?是在责怪她当日的不辞而别吗?原来八年来,他也曾有想念过她吗?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几乎传进她四肢百骸,狭小的车厢从未如此逼仄,成妙只觉得双颊发热,耳后烫得要烧起来。 “你…你醉了。”她别过头,不敢看他,声音也吞吞吐吐。扫一眼前方,司机带着AirPods沉浸在音乐中,与后座旖旎的气氛完全抽离。李勤年将手抽走,她心里也忽然空落下来,沉默间仿佛听见他哀郁的低叹:”既然回来,又为什么急着要走?我买最早一班飞机,不过是想见你而已。” 他实在是不清醒了,连语调也和平时冷漠淡然的时候大相径庭。 泪水浸湿睫毛,成妙强忍泣意,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悄声说:“我知道的。我看见了。” 车载屏幕滑过司机实时更新的歌单,凄婉的钢琴intro即将结束,副歌恢弘的弦乐已经蓄势待发,视线彻底模糊之前,她凝望上那行简短的小字: 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她并非一直在外漂泊的。本科结束的那个暑假,奶奶身体熬不住,于老家驾鹤西去。她已经拿到法学院的offer,身上尚且没有太重的担子,成父的案子随着狱中自尽不了了之,即使归国也没有顾虑。 和母亲商量过后,成妙踏上叁年来首次的返乡之路。昔日千金,转眼已是贪官之女,她身份不光彩,停留时间也短,只偷偷告诉了即将大四的廖芮。奶奶老家是东南沿海的城市,成妙守着亲戚处理完丧事和下葬,没机会看望身在南方、因实习忙得晕头转向的好友。 在家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航班起飞的前一天,她独自去了趟山下的庙宇。古寺香火旺盛,在全国也算远近闻名,近年历经变故的成妙只想为所爱所敬之人求个平安。 虔诚地拜过佛像,她买了两盒素饼,坐在参天的古树下发呆。鸽群大摇大摆地漫步于青石台前,僧侣早已见怪不怪,殿前香客来来往往,罗汉堂内的钟磬飘出悠扬的回响。她不知坐了多久,视线重新聚焦时,正好落在绕塔许愿的情侣身上。 那少女娇俏地朝男友解释:“转叁圈就灵,咱们再去捐些功德钱,肯定没问题!”男友自是宠溺地依下,两人拉着手便走到善款登记处。她驻足良久,最后还是摇摇头转身离开。 古语有云,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成妙收到航班的延误邮件时,鬼使神差地想起这个说法。她挂念着佛塔,再次乘车去了寺庙。 放生池中游着数尾悠闲的锦鲤,她自欺欺人地围着假山散步,眼神却忍不住飘向庄严的佛塔,终究还是来到塔下,郑重地许下愿望: 祝李勤年前程似锦,一切顺利。 由右绕塔叁圈,重复着心里的祷告,她脑中什么也没想,只浮现出少年沉静的脸。原来近乡情怯,对人也同样适用。她忽然就很想念他。 他们此刻终于短暂地共处于同一时区,东南沿海吹过的风温柔地拂过她的面庞,或许也会穿山越岭,去往他的身边。走至登记处,她将愿望简化,写在厚厚的簿册上,于最后一栏的姓名处落下“李勤年”叁个字。 她偷偷练过很久,发呆时也写,喜悦时也写,哀愁时也写,一笔一画都烂熟于心。算是了却执念,她尝试找出理由暗暗说服自己。 离傍晚的值机还早,成妙登上高高的藏经阁,揽望花叶掩映的古寺,却在目光触及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明白过来:执念就是无法消除的。 她按耐不住心底的震颤,扶在木栏的手也不自觉地发紧。要见他吗?几千个可能发生的场景于脑中一闪而过,终究是最鲜明的问题脱颖而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廖芮和他同在s市,都是快升大四的学生,不应该忙于求职考研,怎会有奔波劳累、来此拜佛的闲情逸致?或许是廖芮告诉他自己的消息,可延误来得突然,总归晚上要走,她也没提醒任何人。 正思索着,他身旁已出现了个格纹上衣的女孩。 她略可看清对方容颜,齐肩的短发,随性的运动鞋,手腕上戴了条亮晶晶的项链,很有女大学生的青春风貌。心尖涌上细密的疼痛,似针扎火烤,折磨得她喘不过气来。成妙想移开目光,可悲伤中还抱着一丝侥幸:或许,只是同学? 什么样的同学,会在繁忙的暑假抛下工作学业,来这里度假呢? 白玉塔 她克制住疯狂蔓延的猜想,逼迫自己转移视线,随身的手机却忽然响起:“喂,您好,是成小姐吗?这边是机场柜台人员,有关于航班延误的问题…”她应答得迅速,瞄一眼手腕上的表盘,发现时间已近中午。 行李箱虽是提前收拾好的,但都还堆放在家,从寺庙打车回去,再赶赴机场托运,就算路况良好,少说也得两个小时。地勤表示航班起飞时间不定,但建议旅客都提前到达,于登机口等候最新消息。她听得认真,偶尔以“嗯”声回复。 国际航班证件繁琐,如若错过,后续更改十分麻烦,她纵使思绪纷乱如麻,也知道再待无益。 挂了电话,成妙转身朝楼下走去。高耸的藏经阁内搭木质的阶梯,行走时难免发出“吱哑”的响动,一步步仿佛踩在她的心上。泛红的眼尾盈上滚烫的泪水,视线模糊之前,她紧紧扶住把手,防止自己从楼梯摔落。 那头的李勤年已经逛寺一圈,刚走至佛塔周围,身旁便有慈眉善目的僧侣好意地向他说明。 同行的女孩对此也很感兴趣:“咱俩也拜拜,你想许什么愿?”他沉默不语,只双手合十,从右而起,肃然绕了叁圈。 没人知道那时的他轻念了什么期盼。或许是关于学业,或许是关于未来,亦或是关于某个不告而别的少女。装满许愿星的玻璃瓶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指温,每个闷热的夏日,江边温柔的晚风都能让他想起烟花绽放下认真凝望他的眼眸,璀璨夺目,盛满漫天星辰,让人难以忘怀。 女孩没打扰他,等李勤年转完,才提醒地指指善款登记处:“是不是得留点辛苦费?”他不置可否,走到台前准备登记。长长的簿册上已写下许多人的姓名和愿望,这页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空位。他望向首行,正是“李勤年”叁个小字。女孩惊讶地呼叫:“诶!你看多巧,居然有重名的!” 他一眼认出她的笔迹,和那张生日贺卡上娟秀的书法毫无二致。女孩早已习惯他的寡言,平复诧异,尴尬地对后排等候的香客笑笑。 “我不必了,让其他人登记吧。”他放下笔,从队伍里出来。女孩瞪着他,但终究没辙:“行吧行吧!也不知道是谁坐最早的航班过来,先前飞机落地就奇怪得很,又着急忙慌跑到这。”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地说,“还有什么地方要逛?没有就赶紧回吧!” 踏出藏经阁的成妙站在苍翠的菩提树后,凝视着二人离开前殿,才往南端的出口走去。倚山而建的古寺正门朝海,南走廊有分流的侧门,更远,不至于冤家路窄。她深深地望向恢弘的白玉如来佛塔,杏黄的琉璃瓦反射出正午刺眼的日光,照得她流下眼泪。 转身离开,她背影决绝,好似想将不舍和迷惘也抛之脑后。 而走至寺门,一直闭口不言的李勤年忽然停住脚步,冷静地向同伴解释:“我好像有东西忘在登记台。” “你不是吧?”女孩有点崩溃,“这都走到头了!” “你待在这等就行,我去拿。”他不等对方反驳已经走出好几步,转瞬就拐进莲花池后的矮墙。 登记处的负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少年,疑惑地发问:“是改主意了吗?”李勤年点点头,扫码捐款,再度抽下笔盖:“写在哪里呢?” 这页空间已经被占满,坐着的小沙弥帮他翻页,单掌作礼,左手指了指首行,和前头成妙选择的地方正好重迭。他俯下身书写,颈间佩戴的银链随前倾的动作垂落,他接住坠子,莫比乌斯环被及时抓在掌心。是她昔日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默完祈祷,于姓名栏添上她的名字。古朴厚重的功德簿记载下无数善男信女的期许,而他和她,只隔着一张薄薄的韧纸。 祝李勤年前程似锦,一切顺利。 祝成妙平安喜乐,万事顺意。 可惜她不知道。可惜她不知道他知道。 汽车拐过主街,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她虚扶着李勤年从后座下来,夜风吹过,稍稍驱散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保安亭的大叔瞧见她,放心地摆摆手,借着灯光打量一旁的李勤年,皱起眉头努力回想:“这个小伙子…” 成妙看出他想说什么,因睡意全无,所以不着急走,就在原地站定。彻底失去思考能力的李勤年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她,便也耐心等候。 “诶!不就是白天去你们那栋楼送花的嘛!” 识去脉 大叔负责守夜,上班时间晚,到达小区只远远看见楼下围着人,并不知道具体事宜。那时成妙和侯景已经上楼,正遇见纠缠不休的老叟,而一同进来的李勤年晚他们五分钟,正好和保安亭交接的他打了照面。 她却没听明白,隐约抓到点模糊的信息,决定追问:“他白天来过吗?什么时候?”他大大咧咧,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对,五点左右吧,我上班都是那时候开始。人长得俊,还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惹眼的很咧!路边小姑娘都在看他,我记得…是往2栋去的,就是你现在租的单元楼嘛!” 成妙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五点,估计是她在公寓替侯景上药的时间,所以电梯间被丢弃的花束是出自李勤年之手?她向大叔道谢,领着身后极不清醒的大高个慢慢走回公寓。 他酒品很好,即使醉成这样也不喊不闹,或许淡漠就是他人生的底色。都说过度饮酒势必伤胃,成妙倒了杯温水,兑上新买的长白山蜂蜜,轻轻搅开再递过去,希望他喝完能好受些。李勤年接过,默默喝下两口,将马克杯小心地放在桌子上,正常得让人看不出异样。 她凑近些,有点怕几番折腾后他真的开始清醒,正好对上他晦暗的眼眸,和平常稳重沉静、运筹帷幄的状态到底有所差距。屋中灯光更亮,照得他侧脸因酒精而产生的面红更加清晰。他们之间距离太短,成妙发呆般地看了半晌,意识到行为的不妥,双颊也微微泛热,正想退开,他略带薄茧的大掌已经温柔地托住她的后脑。 她还来不及反应,湿热的鼻息已经拂扫住肌肤表层绒毛,他软润的唇齿压上来,如懵懂的幼犬舔舐起她的口腔。刚喝完蜜水的他还沾有香甜的气息,腻得她荡漾其间。他吻得‍‎情‌‎欲‎‍乍起,低喘着将她含弄于中,舌尖攀上她敏感的内壁,刺激出诱魅的娇吟。 他醉了,可是她还清醒,难道要任由另一场荒诞的性事发生吗?成妙还未彻底沉沦,脑海中理智和激动正激烈搏斗,她无法抵赖身体的快感,可为什么重逢后每次相遇都会演变成不清不楚的云雨之欢? 她在李勤年面前总是无法控制地展现出泪‍‎‌‌‍失‎‎‍‌禁‌‌体质,意识的缠斗让她红了眼眶。意识到少女正无声落泪,他恋恋不舍地离开有着致命‍‎诱‍‌‎‍‎惑‎‍的红唇,皱眉望进她清澈的眸中,脑海混沌不解:“成妙,你为什么哭?” 她解释不清,满腹委屈无处发泄,他没有办法,再度倾来,这次却笼罩上她的眼睛。滚烫的唇舌含住她晶莹的泪水,这是醉酒的他分担痛苦的方式,如此笨拙,如此真挚。 成妙高高筑起的防线被毫不费力地击垮,她放弃抵御,拥靠在他宽厚的怀中。李勤年察觉出身下女孩情绪的转变,衔住她白玉般的耳垂耐心啃咬,垂在成妙腰间的手也抚上软绵丰盈的双峰,徐徐握捏。 家中开了暖气,她进门已将牛仔外套脱下,轻薄松垮的睡裙堪堪遮盖傲人的曲线。他不满足于布料的阻隔,向下游移,伸进即将齐膝的裙内,寻到饱满蜜桃,用大掌恶劣地揉弄,印留出几道紫红的抓痕。她白嫩的胴体染上艳丽的嫣粉,宛若春日新生的花蕾,细腻光洁。 他经验不多,技巧倒足,颇有几分老练的熟稔,她硬如小石的奶尖被按压扯拉,嘴中也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嗯嗯…呼…唔啊…” 李勤年顺势将身子发软的成妙倒在沙发靠垫,剥落她棉质的睡裙,只剩一条湿淋淋的小裤。交缠的唇舌短暂分开,他忙着在她身上开疆扩土,滑过纤细分明的锁骨,于嫣红的乳晕处打圈亵玩。她被刺激得挺起胸脯,大半个蜜桃都送入他口中。 他也照单全收,吮吸住挺翘的乳尖,用牙齿细细勾扯,她情动难耐,胸腔中鼓胀得几乎渗出甜腻的奶汁:“哎呀…停…嗯哈…别…别咬…呜呜呜…” 他胯下坚硬如铁,粗长的性器高高翘起,即使隔着外裤也能感受到硕大的顶端。李勤年拉开衣物,硬邦邦的肉刃就忙不迭探出头来,青筋鼓胀的棒身微微跳动,马眼已经分泌出晶莹的体液。他也不急着褪去她的遮蔽,只托住她珠圆玉润的娇臀,抵上腿心便开始轻缓研磨,两人下身相贴,她无力地抱着他脖颈,花穴内涌冒出阵阵‎‌‌蜜‌‍‍‌液‎‌。 几个小时前,侯景还坐在同样的位置,手扶靠垫,任她消毒包扎。 “哼啊…不…不要在这里…呼…好不好…嗯嗯嗯…”腿根的痒意让成妙难耐地扭动着腰肢,最后一丝清明的神识提醒她客厅宣淫有多么的不妥。 吊胃口 为学长处理伤口的医疗包还放在触手可及的茶几上,她已浑身赤裸地躺倒于靠垫一侧,被醉意朦胧的男人顶得奶波翻飞,柔顺的长发遮不住满面潮红。 他将她紧搂入怀,亲亲脖颈,揉揉酥胸,硬挺的欲望挤进她软嫩的腿根缓缓磨弄,成妙被粘腻的触感勾得不上不下,忍不住摇头低喘:“喔喔…你…啊…快进来…呀…”铺天盖地的空虚感蔓延无边,一双饱满的蜜桃顽皮地蹭压着他的胸肌,奶尖偶尔擦过,触电般的快意让她殷红发硬的乳果瞬间挺翘起来。 他沉迷在她急促的呼吸间,燥热刺激他脱下早已松垮褶皱的衣物,也替她褪掉最后的遮蔽。发亮的水液打湿她茂密的丛林,他伸出手指,戏弄地拨弄她湿润的阴唇。她的哭吟羞耻而欢愉:“啊啊啊啊啊…别…别这样…唔…” 紧缩的甬道嗅到入侵者的气息,自觉地渗出黏糊甜腻的蜜液,粗砺的指尖率先探入,分明的骨节不留情面地刮弄起她娇嫩的肉壁,浅窄的秘穴被他来回抽插的动作撑起一个小口。她抓住靠垫,叫的又浪又软,就差直接邀请他贯穿花户。 滋滋的水声回响在静谧的深夜,窗外万籁俱寂,灯火也只剩远处寥寥几盏。一丝不挂的成妙早已被亵玩得意乱情迷,透明的清液顺着腿根流到沙发垫上,紧致的甬道好似樱桃小嘴,牢牢吸附住他的修长的手指。 深陷情欲的李勤年挺身释放竖立的男根,她不经意间瞄到,只觉得紫红的顶端比平时更加涨大。这么凶残的东西,真的不会把人撕裂吗?她有点害怕,下意识往后瑟缩,却被他按住腰窝,大手抓上挺翘弹软的娇臀上狠狠揉捏。 成妙还记得他之前发狠,生生将自己臀瓣扇红的劣迹,疼痛和舒爽并行的割裂感让她扭动起纤细的腰身,可他火热的分身戳上她柔软的下腹,让人越发口干舌燥。炽烈的马眼滑动着蹭过她的花穴,脊椎骨泛起过电般的颤意,他微一顶胯,圆硕的伞端就进去半个头。 她体内好像发了场大水,汩汩的蜜液如同源源不断的溪流往外冒,他故意吊着胃口,也没贯穿到底,也没彻底抽出,就抵住入口擦拂。最私密的地方紧紧相贴,她繁杂的耻毛扫过他粗长的肉刃,环绕棒身的血管分明已经泛出,他仍忍着不给她痛快。 她羞赧地闭上双眼,不愿再看那极致淫靡的场景,喉间零星的呻吟出卖她的难耐,只得死咬下唇,避免嘤咛溢出。 他在耳畔喑哑地低喘,喷洒而过的气息混合着香甜的蜂蜜和醉人的威士忌:“成妙,看清楚是谁在操你。”她被深深地蛊惑其中,身体的燥热成功降服顽抗的理智,她跟随欲望的指引,一步一步跌落深渊,化身最不知耻的淫娃荡妇。 “呜呜呜…是…你…嗯啊…是你…在…”她被来回的插弄顶得乳波荡漾,声音也断断续续。他动作缓慢,被酒精掌控的神识逐渐回潮,开始有目的性地掌握主动权:“我是谁?”她睁开眼,迷离的双眸映出男人的倒影:“李勤年…哎…你…喔喔…你是李勤年…” 她软嫩的小手抚上两人连接的部分,清晰感受到他滚烫的阳具:“啊哈…是…是李勤年在操我…呀呀呀呀呀…”她话音刚落,就被他毫无预兆地一入到底,敏感的花心被捣得酸疼酥痒,胞宫之内的淫水也倾斜而下。 他被收缩夹弄的肉壁绞得畅快,等不及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成妙,便扶着她的腿用力肏干起来。他粗长的肉刃积极地抽插进内,每次都又深又狠,几乎把她顶到沙发边缘。胸前弹跳的蜜桃如同柔软的白兔抢占他的视线,李勤年抓住一只,咂嘴吸住粉嫩的乳尖,享受成妙妩媚的战栗:“唔…轻…轻点呀…嗯喔…太深了…哈…” 她口中仍在哼哼唧唧地抗拒,身子却变得情难自已,樱果传来的阵阵快意让她主动挺起胸脯,将绵软饱满的双峰塞进他的嘴里,勾引狼狗伸出利齿,放肆啃咬。跟随他耸动的胯,成妙轻摇雪股,方便硕大在幽谷中搅弄,碰撞间蜜液四溅,穴壁也痉挛性地包裹蠕动:“嗯嗯嗯嗯喔…好舒服…呼啊…” 剧烈的刺激逼她流下愉悦的泪水,尽根没入的巨物不知抵到哪团软肉,招致她高声的浪吟:“喔喔喔喔…那里…”他鼓胀的囊袋重重地击打她娇嫩的花户,成妙再次喷出灼灼的清液,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 议去处 接连泄身两次,成妙找回些理智,无力地开口,嗓音避无可避地染上娇腻的沙哑:“你…嗯…是不是…嗯啊…已经…酒醒了?”他低低地“嗯”一声,怕她误会,紧接了句辩白:“比刚才好,现在意识大概清楚。”他眼神中略带抱歉,胯下动作却丝毫未歇。 “那…唔唔…为什么…呀…喝醉?”她想让他停住,但死死绞住龟头的花心又传达出另一个意思。他专心地操干着身下的人,似乎刻意回避她的疑问。“你下午…呼哈…是不是…嗯…来过…”她坚持不懈地朝他讲话,即使媚肉紧紧绞咬体内频繁进出的性器,口中还是依依不饶。 李勤年捧起她白皙娇软的臀瓣,将人抬高,巨硕的肉刃也能更加深入花心,她被他鞭笞得快要疯魔,绷直的脚尖蜷缩成细小的圆团,穴道渗出的清液顺着细细的臀缝沾湿耻毛,又随重重的撞击淋在布垫上。 “呜呜呜…喔…送花的…啊啊...也是你...嗯?”她倔强地质问,却只引来更加残忍的抽动。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李勤年的欲望才终于释放,浓稠的精液烫得她颤抖,她又小又软地倚在他怀里,双目无神,只有眼尾挂着情欲的潮红,娇弱得像只幼猫。 他还留在她体内,湿软的肉壁温暖地包住他的性器,舒服得让人餍足。他从后头搂着她,大掌轻缓把玩着绵柔的娇乳。可怜的雪峰布满他凌虐的痕迹,暧昧的吻痕夹杂着红红的抓印,让长发披散的她如神话女妖般风情万种。 唇齿啮咬上她小巧玲珑的耳垂,李勤年的语调带点微妙的模糊:“成妙,搬过来吧,和我一起住。”她的疑惑他完全忽略,反倒径直提出要求。这时她几乎可以确信,他已经彻底清醒了,那副淡漠的、偏执的、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睥睨傲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李勤年的话不是没有吸引力。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楚陆挑衅的电话已经表明,谁是撺掇白天闹事的老叟的幕后黑手。她地址暴露,左邻右舍又将这场闹剧看了个从头到尾,再住下去确实不太合适。即将入冬的十一月并非找房的黄金时间,在偌大的c市想找到一套各方面都不错的公寓有多不易,她刚回境就领教过。况且侯氏也开始给她派发大大小小的案子,单是熟悉和整理卷宗就会花掉许多时间,对找房实在无宜。 即使和侯景有校友这层关系,她也不想借机推脱工作,免得平白让人看轻了去。可若是搬去李勤年那… 相识十一年,他们本应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尽管是此时,他粗长的肉棒还深深地抵在她幼嫩的宫口,偶然挂蹭就能激起身体舒爽的战栗。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演变成这样的关系,而更近一步的同居又将会代表什么呢? 他没得到答复,手上动作更加用力,粗砺的指尖从她嫣软的奶晕处细细打圈,等乳果发硬发胀,再一把拉起,无情地朝外扯弄。她被揉捻得咿咿呀呀地呻吟:“嗯…轻…啊…轻点…唔…”她的反抗于他而言无疑是致命的催情,李勤年向上顶胯,将措不及防的她撞得身子松散:“搬过来,我送你上下班。” 他每捣撞一次,便开出一项诱人的条件,好像把她当小孩在哄,可成妙知道万事皆有代价,李勤年是典型的理科思维,沉稳冷静,目的至上,能让他主动开口提议,背后必然有令他动心的报酬。她犹豫着不想松口,可饱胀的下腹实在不争气,潮水般的快意滚滚而来,刺激她喷出汹涌的热流。 “你…你停下…呀…让我…啊哈…让我想一想…”她也试图用计,按照常理,男人都吃以柔克刚的撒娇这套,她委屈地撅起嘴,淫声浪语间也染上断断续续的哭吟。李勤年纵然是软硬不吃的主,也知道这事重要,放慢身下的动作,抓弄她玉臀的大掌也轻缓几分:“不必想,东西我会帮你搬过去。” 他分明也被欲望笼罩,窄小的秘谷夹住粗硬的阳具,蠕动间好似无数小嘴一同吮吸棒身,努力地尝试吮吸出他睾丸内滚烫的白液。 “可…可…”泪水沾湿她细软的睫毛,成妙总觉得哪里不妥,摆着身子迟迟没有松口,“别来了…呜呜呜呜呜呜…我要…嗯喔…被你弄死了…呼啊…”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她脆弱敏感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般颤抖,酸软的子宫射出汩汩的淫水,他贯穿到底,同她一起攀上情欲的顶峰。 观居所 成妙醒来时正陷在柔软的床被之中,身边无人的空荡让她产生一瞬的怀疑,可室内残存的旖旎气息与下身酥麻的粘腻感实在清晰,细枝末节都肆无忌惮地提醒她昨夜的交媾。他竟是走了吗?这算什么?醉酒迷情之落跑男人? 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小心下床,扶着酸胀的腰肢走到卧室,想先简单梳洗一番。周六的早晨,大好周末才刚刚开始,她边用清水漱口,边盯着镜中的女孩。白皙的双颊上微微泛粉的红晕让她眉眼染媚,举手投足皆显风流。 原来历经人事的感觉是这样的。从无知青涩到性感成熟往往只需微妙的一瞬间。 从前她总是心怀羞耻,即使身体被高潮席卷,神志也被抵触所占据,而此次态度软化后,她似乎能更放松地接受情欲的快乐,对自己的打量也十分仔细。正用温水拂面,玄关处就传来“咔哒”的响动。她还低着头,身后已经传来他沉稳的声音:“来吃早饭吧。” 原来他醒得及早,自律的生物钟让李勤年不到七点就彻底清醒,昨日的衣物有些发皱,还沾上浓烈的酒气,他生性爱洁,打车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行头。开车来这的路上恰好经过老字号的点心铺子,成妙上学时就常常提起,他随意选了几样,进门正好遇上刚起的她。 成妙随意抓了张洗脸巾,轻轻擦拭掉残留的水珠,回复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好恶:“所以你就是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替别人提前安排?”李勤年提着餐食,甜口的紫薯粥冒出阵阵热气,让人食指大动。她看他又沉默不语,觉得很没意思,撇撇嘴走近,拎过其中一个袋子,朝饭厅的方向迈步。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奶味,他并不觉得腻烦,反而好奇,想要深入嗅闻,她却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他跟随过去,抬眸就见她从大理石台上拿起日常的蓝色发圈,随意地将头发挽成圆髻,耳边几缕碎发垂下,有种岁月静好的温婉。李勤年极少目睹成妙家常的一面,她在外时更爱打扮得中规中矩,说好听些是简约职业,其实更像清高疏离。 他迫切想将这种娴静据为己有,看她打开橱柜,鬼使神差地催促了一句:“我车停在楼下呢,等会就可以帮你搬家。”她尝试神色自若地拿出碗筷,可仍旧很难不被他反常的态度惊讶,只能先将白瓷碗搁放在餐桌台面,尽量平和地提醒他:“我还没答应你。” 李勤年人生中鲜有碰壁,学习创业都顺风顺水,几乎每次受挫都是在成妙这里,他微皱眉头,眼底闪过轻浅的沮丧:“短时间内不好找房子的。我不收租,你要是担心可以签合同,拟定条款也都由你。” 她默不作声地打开外卖盖,将甜粥倒进碗里,用勺子盛起一块温糯的紫薯,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他将蟹粉小笼的盒子推到她那头,竟有些做小伏低的意味。成妙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坚持,但终究放软语气:“坐下吧,等会去看看。” 成妙站在别墅大门口时,神情还有些恍惚。他雷厉风行,吃完饭后就开车把她送了过来,上次来这还是初次再遇,昏黄的落地灯旁,他释放出粗硕的性器。她跪坐在他胯下,手被轻轻握住,生涩而羞耻地抚弄他滚烫的肉棒,灼热的精液射在她掌心,还有几滴喷到胸前白嫩的乳峰,让未经人事的成妙赧然得快要窒息, 今日再度踏足已是阳光正好的上午,房前金黄的银杏落了满地伞叶,草地上零星散着松果,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芬芳。果然是c市最高端的社区,配置绿化都是一等一的好。她跟随他走到门口,李勤年正要输入密码,她避嫌地侧过身去,却听他耐着性子解释:“四位数字,很好记。你的生日。” 滴滴答答的按键声音刚刚响完,系统已经自动落锁,她走进客厅,心中微动。屋内窗明几净,她避免靠近熟悉的沙发和茶几,生怕想起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木质长桌上放着透明的扩香石,桂花的气味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清雅恬淡,院内疏落的树影温柔地倒进来,有种说不出的宜居感。 他家中空间本就宽阔,家具又少,分明的线条十分符合时兴的审美。稍作停留,又去后头的庭院绕了一圈。 别墅除去地下车库统共两层,底楼多为活动场所,没有起居室,李勤年领她走上二楼,多以白色木色为主的色调给人以简约的质感。左侧是他的卧室,面积颇大,除去床和衣柜几乎没有多余装饰。右侧的两个门紧闭着,不知是什么格局。 做羹汤 成妙抵在他坚实的胸口,觉得自己可能有精神分裂的趋势。分明气恼他的霸道强硬,又每每被欺哄得一再让步。 衣袋中的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阻止她妥协答应的话头。他将怀中娇软的人松开,方便她腾出手来接听电话。屏幕上闪动的号码没有备注,但因是c市的归属地,又救她于尴尬之中,成妙毫不犹豫地按下通话,对方果然和她打过照面:“成小姐,你现在不在公寓吗?” 是昨日闹事那位老叟的儿子,她为期一年的租约就是由对方出面签署的。屋内清净,他轻而易举地听见男人的问句,沉默地看向成妙。她避开他的目光,直直盯着莹白光棱的扩香石:“嗯,我出门了,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周叁就到该交房租的时间了,但你不用再打款过来,”他语气中稍含几分歉疚,“我们这边临时想收回房子,你能尽快搬出去吗?”她听完已是难掩错愕:“离合同到期还有半年多,无理由终止是算违约的,我完全可以拒绝。” 男人仿佛提前预料到她的反应,应答间十分从容:“如果成小姐愿意搬,我们愿意赔付违约金,但要是讲不通…”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威胁,“就等着我们实施强制措施吧。我知道成小姐很擅长起诉,但法律界我们也是认识人的。” 成妙嗤笑出声,谁?楚陆那个二世祖吗?分明是他们理亏,听这口气,反倒像她胡搅蛮缠、不明事理。他没再加强语气,而是话锋一转,又摆出秀才模样似的知书达礼:“周叁我们会准时去收房,如果东西都彻底搬走,押金和违约费会准时打到成小姐卡上,同时还有适当的补偿搬家费。” 连她缺钱的情况都拿捏得这么精准,除了阴魂不散、处处作梗的楚陆,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打官司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成小姐是个聪明人,其间利弊肯定知道如何权衡。”他从善如流,哪还有昨天唯唯诺诺的姿态。看来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或许楚陆是率先找上的他,通过男子撺掇老叟,不费兵卒就想让她流落街头。 感性上讲,成妙实在难以劝说自己让步。而理性分析,她早就泄了八分斗气。放弃和楚陆正面对抗,工作上转投侯氏,是第一次退缩。昔年那个明艳高傲的千金小姐尝尽落难滋味,睚眦必报的性子也被磨得温润谨慎。 她没吭声,默默把电话挂断,李勤年看着眼前眉眼低垂的成妙,忽然有些高兴不起来。她如今再无去处,搬进来的可能性很大,可她一旦沉郁,他的心就莫名其妙地揪起来:“你继续住着,我会出面。” 她下意识抓上他骨节突出的小臂:“再找人将他打进医院?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他话头一滞:“谁告诉你的?” 她猜出上次楚陆的伤是出自谁的手笔,只是这样鲁莽意气的方式,于他为人处事太过相悖,所以不敢相信,可看他挑眉惊愕的表情,心中已有八分确信:“既然如此,或许我真的需要在你这暂住。”酒店费用太过昂贵,廖芮的居所常逢异性出没,颇为不便,她微不可察地叹气,语气间透出任命的无力感。方才还针锋相对的困局因为第叁方的压力迎刃而解,坚持己见的双方反而因对彼此的关心开始往后退步。 他眼中的疼惜一闪而过:“成妙,这不是你的错。”没有安慰旁人的经验,所以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没起到原应的效果,她勉强笑笑,扶着手边的椅子坐下,米色的靠垫撑靠住她的后背,让人略微心安。 李勤年走近茶壶,为她冲了杯金桔柠檬的热饮,又将骨瓷餐具洗好摆上长桌。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目光落于厨房忙碌的他,不知在发呆还是仔细端详面前手法熟练的男人。高中时聊天提过,彼时的他们都不会做饭,好些蔬菜都认不清的成妙出国后连刀工也磨练得很是娴熟,而他同样不复昔年的生疏,各种意义上都是。 解冻厨房的牛仔骨,又将海鱼放入碗中腌制,橱柜中的调料罐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列,使用时一目了然。她望向那双忙于煲汤的手,修长灵活,骨节分明,昨夜还在她身下乳间游移穿插,此刻已片好整盘白萝卜,将蔬菜全都泡入水里。 咕嘟咕嘟的声音混合着食物的香气涌进她的鼻息,成妙神思恍惚地想:原来她真的能度过和喜欢的人共同洗手作羹汤的光景。 共商榷 约莫过了半小时,两道菜已经端上了桌,厨房的炉子还升腾着小火,鲜甜的猪骨玉米汤正在锅里翻腾。她杯中的金桔蜜饮喝得只剩叁分之一,李勤年摘下居家的灰色围腰,又于料理台前迭好。他做事总是这么有条不紊,成妙百无聊赖地挽着鬓角的碎发,白皙纤嫩的指节灵活地绕于柔长的青丝间。竟显出少女般的灵动俏皮来。 摁开电饭煲的盖子,浓郁的米香连同热烈的水汽飘散而出,他拿起桌格中的木勺,将二人的分量盛好,再把模式调成保温。她还没等李勤年递碗过来,已经自发地捻起筷子,先夹了块被剁椒覆盖的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辛香的辣巧妙地消除掉鱼肉的腥气,又不至于喧宾夺主,反倒让滑嫩的肉质更加味美,加入c市特有的贡椒后,还为整体口感增添出恰到好处的涩麻。成妙和大部分本地人不同,肠胃娇贵,所以鲜少吃辣,但这菜卖相实在诱人,且是李勤年首次为她下厨,吃完后喝点柠檬水,倒也能压制腹中的灼热感。 尝过面前的鱼肉,她接下米饭,夹起离自己稍远些的黑椒牛仔骨。他厨艺很好,家常做法也能烧出让人食指大动的珍馐。她最近食欲不振,可这顿却尝得津津有味。或许是频繁在公司加班的缘故,李勤年吃饭速度偏快,一碗饭菜见底,他没再继续添,而是转身走进厨房,查看炖汤的情况。 慢熬近五十分钟的汤已浮现出醇厚的奶白色,李勤年试了试咸淡,才把灶火熄灭。成妙眨巴眼睛看着他,睫毛扑闪下的双眸像林中饮溪的梅花鹿般纯净,高质量的碳水填饱肚子时,大脑主动就会分泌多巴胺,她也不例外。 他舀出半碗汤,她已经走到身旁,乖巧地将碗筷冲刷两下,放进嵌在台中的洗碗机里。李勤年忙着给萝卜上添些葱花,正用刀切着青段,见她靠近,语气也较以往更加轻和:“我来就行,你坐着等汤吧。” 她含笑望进他的眼睛:“如果你早上是这个态度,或许就不用吵架了。”没化妆的成妙容颜清汤挂面,莞尔道来时更显出一双弯弯的柳叶眉,他又闷葫芦似地不说话,她也不恼,捧起瓷盏,细细地抿了口汤品,“真不知道怎么在外头谈的生意,沉默是金也不能这么用呀。” 他不想过多讨论这个话题,略清嗓子,驱落喉间闷闷的低哑:“下午去买东西?”她正嚼着炖煮软烂的萝卜,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买什么?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回换他眸中带笑,语气里也带上几分挪揄:“要是你肯搬进主卧,我自然是没有什么需要买的。”成妙反应过来,双颊红得漾人:“嗯!需要的,需要的!”她回得急,差点被刚咽下的汤呛到,“可是会不会太急?而且我只是暂住。”她说到后头,渐渐失了底气,音量变得细弱如蚊。 其实她没有别的选择。酒店太过昂贵,短时间内找房显然不现实,城内老友只有廖芮,她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愿让一系列复杂的纠纷外传,综合考量,李勤年这里是最适当的去处。即使如此,她还是嘴硬地强调了暂住。 只因发生在两人之间的,好多个夜晚的,旖旎情事。 有先头的争辩作为前车之鉴,他并未对她的犹豫感到不悦。徐徐图之,运筹帷幄,他或许不懂怎样恰当明确地表达爱,但多年来,只要是他喜欢的事物,最终都能靠长久清晰的规划而成功收入囊中:“我下周兴许会出差,早点和你把东西置办齐全也好。” 她先因可以独处而惊喜,又平白生出几分沮丧:“喔。远吗?要离开多久呢?”他以为她的失望来自于无人帮忙搬家,神色未有变化,语气淡漠地回复:“公寓的行李你不必担心,我认识靠谱的搬家公司。” 成妙知道他有所误会,放下手中的汤碗解释:“没事,我回国时统共只有叁个行李箱,这几月买的家具很少,甚至大概可以断舍离一下。”李勤年点点头,表示依她。 吃完午餐,趁着洗碗机工作的时间,她走到小院中晒太阳。南方的十月下旬,和煦的午后阳光扫过常青的龟背竹,舒服得引人眯起眼睛。他回房中拿车钥匙,沿着玻璃往下望去,正好看见她柔软的发端,波影流转间闪出金灿灿的亮泽。她好像有所察觉,转身抬头,便跌进他深沉的眼眸当中。 灼其华 卧室的玻璃涂有特殊材质,外部瞧不见内里的情境,她却恰好对上同个角度,落在李勤年的视线,便是缱绻无比的眼神相交。而成妙只注意到远处反射入镜的碧空,几株参天的绿意伸出尖角,在花草果叶都开始凋零的秋日尤为珍贵。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林间清风拂卷,天边倦鸟归林,世间万物都被静谧的安心感所涤荡。客厅传来“叮”的一声脆响,是洗碗机发出的信号,示意用户任务完毕。成妙转身回房,半蹲着拿出光洁如新的餐具,小院也重回寂寥。 李勤年沉默地盯住她方才所站的位置,第一次觉得庭院如此空旷。她将碗碟尽数放进红木漆面的橱柜,他也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现在出发吗?”她收拾完毕,瞥见挂在他右手的车钥匙,微微点头。 系好安全带,李勤年插入钥匙准备发动引擎,侧身征求一旁女孩的意见:“你想去哪买东西?” 市内不乏Fendi、Gietti这样知名的国际家居品牌,可她落魄多年,早已用不上这样奢侈的设计,且未来还要搬家,沉重的原木实在不便挪动:“宜家吧,我记得也在南郊的方向。”实惠轻巧,还易组装,只是和他这幢房子优质上流的格调不太搭。 他并未置喙,输入导航查看,距离果然极近,车程统共只需二十分钟。 二人一路无话,还好红灯不多,他专注于路况,倒也没什么尴尬的氛围。蓝牙音箱随机播放着古典音乐,大多是耳熟能详的名曲,爱之梦放到一半,宜家蓝‍‍‎黄‍‌‌‎‎色‎‌‍的招牌已经映入眼帘。他根据指示牌驶入车库,找到个电梯对面的位置停稳,成妙解开绑在胸前的安全带,稍提了提肩上斜挎包的带子。 繁忙的周六下午,卖场正是客流量大之时,她跟在他身后,像只小猫亦步亦趋。电梯门打开,人潮一窝蜂地涌进,她鞋跟尖细,闪避间难以站稳,不免朝他怀里倒。他伸手将她纤细的腰肢箍住,院内飘洒的桂花有几朵还残留在她发间,无需低头,便能嗅到幽微的香味。他伸手替她拂去,指尖擦过柔软的发丝,顺势搭在她圆润的肩头。 成妙身子僵硬得快要结冰,可不同楼层都有人按,电梯门开开合合,终于到达桌柜凳椅所处的区域。四周全是情侣和携子带女的夫妻,他们走在其间,竟也没什么违和之感。李勤年推着购物车,她停下比对物件时便靠在身边,时不时提出两句参考意见。 买完基础小件就步入灯具区,这月恰巧上架了很多新潮的吊灯台盏,成妙穿梭其间,暖黄的灯光宛若镜头下的柔焦,轻和地裹住她的身影。她今日穿的是新国风式样的盘扣上衣,细致的花色纹样恰到好处地衬出她袅袅婷婷的娇美,月白袖口处绣了圈圈诗经唱词,他上学时便耳熟能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是了,桃夭般娇艳的女孩又怎会不“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呢? 她瞧上一张设计简约的白色灯座,下意识往李勤年的方向看去,见他眼神定定地往这边投过来,不解地挥了挥手。他顺势走近,表情依旧毫无波澜:“挺好看的,待会结账添个灯泡就行。”她笑得欢欣,受周遭氛围感染,成妙此刻心中很是放松:“我们真的很会挑欸!回去肯定能把家装饰得漂漂亮亮。” 这次轮到李勤年呆住,他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便耐心地等她解释。 她反应过来,脸上红晕散开,目光也有些躲闪:“你的家。我之后搬出去,这些东西就算放在那也不会违和。”即使是转瞬即逝的失望也让他情绪烦闷,干脆沉默地往前方的桌柜区走。她急于撇清自己方才的亲昵,说话没注意分寸,暗骂自己不知好歹,现在还敢得罪收留自己的“好心朋友”。 迈着步子跟上,成妙放软语气,连建议也带上撒娇的意味:“房间里太空旷了,我想买个再高一点的桌子行不行?”他商量事情向来认真,斜睨着她讨好的甜笑,仔细建议:“嗯,要不要去看看书桌之类的,你办公也方便。” 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要靠哄。她莫名想到回国后廖芮时常在她耳边念叨的这句“金玉良言”,当真觉出几分道理,随即点头如捣蒜地同意他的想法。跳过昂贵且难以搬动的实木材质,华而不实的玻璃,成妙否决掉大部分设计,望着身前所剩无几的选项有些犯难。 两性间 她试图从各个角度打量挑选,往后退步时思虑不察,撞上一张约到腘窝的茶几。成妙吃痛回头,却在目光触及到小桌的刹那滞在原地。 昏暗的月夜,晚风吹落花瓶中嫣红的粉桃,床上的少女长发披散,吊挂的娇乳随着身后激烈的鞭笞淫靡地晃动。后入的姿势将她贯穿得彻底,双目迷离间,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正是窗前黑中掺银的大理石台面。 那是遥远到记忆都模糊的前两个梦境,旖旎相连,尺度惊人。除开床铺柔软的垫单,她印象最深的便是‎‍‍‌被‎‌‎‍操‌‍‎‎‍得快神智不清时,不经意瞥见的方几。昏暗的光线与恍惚的意识让她下了错误的判断,桌面的暗纹并非大理石自然的肌理,而是北欧家居惯常爱用的仿制陶瓷。 精致分明的弗瑞托普,无论桌角切割和尺寸大小都极符合她的审美。当日的成妙简单地认为梦境不过是现实的映射,所以出现欣赏的家具并不奇怪。此刻才知道,万事发展都绝非偶然。 她几乎可以确信,学生年代那些荒诞‎‌‍淫‌‎‍‎‌媚‎‌‍的春梦,已经在、或即将在未来某时真切发生。李勤年把她静默的端详理解为购买前的踌躇,安抚似地鼓励道:“喜欢就买下来。”他虽看过前两场的日记,但匆匆浏览,彼时描述的细节也不够到位,所以并未往那处想。成妙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无奈咬唇,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太过离谱的事情,即使全盘告知,又指望谁会相信呢?她很久没翻动小册,但羞耻与快感夹杂的润泽仍旧能跨越时间,准确击中她的灵魂。“只是觉得特别。”她故作轻松地摇头,连正经想挑的书桌也没来得及看,就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的怪异太难忽略,他凝眉望着成妙姝丽的背影,低声叹了口气。算了,她不想说,那就不必说。 慢慢悠悠逛完顶楼,推车已经填满大半,结账柜台需要下行,李勤年摁亮按钮,等待电梯上来。应是有人进出,数字停在底层,迟迟未至。成妙抬腕,视线扫过表盘,指针正往四奔去。 轿厢随着清脆的“叮”声打开,里头踏出有说有笑的一男一女。他没有移开注视,显然是遇到了熟人。果然,那男子瞧见李勤年,伸出手就要来相握,言语间颇为热情:“真巧!居然在这碰见你!”他淡漠地完成社交礼仪,嘴角弧度难寻:“嗯,有些东西需要买。”男子身材管理不佳,约莫比二人要年长几岁。而亲密攀附于他身侧的女孩虽化着浓艳的妆,单薄的兔毛抹胸也极为性感大胆,但眉眼间的稚气还是暴露出她作为学生的青涩,兴许刚考上大学,连二十也不到。 不同的社会地位,不同的身份背景,成妙虽在男女之事上不算开窍,对眼前显而易见的关系也能猜出个大概。他竟认识这样的人?即使大抵只是生意场里的泛泛之交,她依然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除了暧昧、喜欢这样简单而纯粹的关系,异性相交还有最直接而原始的目的。 食色性也,她没资格随意审判陌生人的恋爱观,但牵扯到李勤年,复杂的情感便开始控制不住。他的看法,他的态度,与她来讲都无比重要。想到彼此之间现在的境况,成妙甚至生出一分无力感:归根结底,现在的他们是否也只是此种关系? “你们公司之前做的那个软件确实不错,后期维护…”男子还在侃侃而谈,女孩有些不满,挽着他的手臂轻轻捏了一把,她力道轻,嘟着嘴巴不似抱怨,更像增近距离的小‌‍‎‎情‎‍‌趣‍‍‌‌‎。他哄弄宠物般拍拍她,从钱包里拿出张信用卡塞进女孩手里:“我这还得和李总聊会,你带着这位小姐去喝点东西。” 结账处便是宜家餐厅,成妙该买的东西都大致逛完,在那等着倒也方便。她无声地看向李勤年,两人目光交汇,算是征求彼此的意见,他微微点头,女孩便笑盈盈地扬了扬卡片:“走吧,姐姐。” 她没什么饥饿感,耐不住女孩热情相邀,随意要了杯奇异果汁。对方挑得多,烤串、蛋糕、奶茶应有尽有,这些都提前摆在餐柜中,不必等做。距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大片桌椅都空出来,女孩指着靠窗的角落:“那个位置可以吗?” 她自然同意,二人端着盘子坐过去,女孩面前堆满了食物,却不急着吃:“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在傍大款?” 互猜瞒 她表面洒脱,实则心思敏感,看成妙穿着得体,气质温婉,便知道和她这样穷苦家庭出身的学生不一样,下意识就将她推入那堆趾高气昂的“富贵闲人”中间。 成妙确实藏了心事,此时所想却和女孩的预设毫无关系。她受过前同事背后评头论足的编排,对毫无根据就给陌生女性下预判这件事唯有抵触。在外学习生活多年,平权意识早已深入脑海,若有任何情绪,也不过怕弱者吃亏而已。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你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恋爱对象当然也是,他人无权干涉,万事别委屈自己就好。”成妙语气真诚,落日西斜,赤橘色的霞光晕满她蓬松的头发,让她整个人似油画般娴雅恬淡。 女孩被这话逗乐,原以为她是上流社会那群高高在上的俗物,结果是个傻得冒泡的可怜女人:“姐姐,你真傻,王哥有老婆的,我不过是他新换的情人而已,”满意地捕捉到对方表情中的惊愕,女孩继续说,“哦,你猜怎么着,他最近还看上我室友了。” 成妙运气很好,自幼被父母保护,即使大学时期家庭突变,左不过是受了金钱压力的搓磨,对社会腌臜知之甚少,回国后的酒局与楚陆的职场性骚扰已是她见识过最突破下限的恶,可见这朵温室中的娇花对两‍‎‌‍性‌‍‎交‍‎‌‌‎锋有多陌生。 她聊天时毫无顾虑,平淡得仿佛在聊昨早吃的饭菜:“男人就是这样的。娶了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又想在外豢养几只金丝雀。我们可不傻,各取所需罢了。” 女孩意有所指,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她未来的处境。可她与李勤年,也不是对方所理解的男女朋友关系,婚姻更是遥遥无期的议题。 女孩享受地咬下盘里多汁的烤肉,完全不掩眼底的愉悦。月初酒会上被人羞辱的愤恨此时原封不动地退还给同个阶级的千金小姐,她拢住滑落的黑色披肩,好整以暇地望向窗外的大楼。尴尬的社交场景让成妙如溺水般不适,面前的果汁一口没动,她咬着下唇,思绪纷乱如麻,不知如何回复。 背后被人轻拍,成妙惊慌地回头,眸中瞬间被李勤年的淡笑所占据。他向来是没有过多表情的,但此时神情和缓,唇角微弯,仿若细弱的羽毛掉在她心上。因站得近,二人相隔距离只有一挡薄薄的椅背,她起身绕过,虚靠在他左侧,嗅到毛衣上传来的清淡皂香,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安心过。 李勤年见她状态欠佳,索性将人揽住,低头小声问了句:“怎么了?身体还好吗?”成妙摇摇头,他仍不放心,便想着抓紧时间结账,将她早些带回家休息,对女孩说话时语速也比平日更快:“老王刚被电话叫走,让你自己打车返校。” 女孩抓起手包,离开时不忘将桌上的卡收入兜里:“行。” 她似乎对这种半路被撇下的情况习以为常,脸上玩味笑意未减。成妙见她已迈出两步,终究不忍,神色认真地开口提醒,语气中也含了让人无法忽略的郑重:“妹妹,好好念书,”她脚步一停,稍稍有些意外,就又听得身后轻软而坚定的声音,“好好念书,好好享受光明又美好的人生。” 女孩没回头,不知能否理解,她肩颈顺直,连消失在转角的背影也散发着年轻的气息,无论做何选择,她都还有大把试错重来的机会,可若提前清醒,或许能少吃许多苦头。叛逆与颓靡似乎总占据了青春的主旋律,与其毫无逻辑地加以指责,成妙更希望女孩将生命中最珍贵的时光花在真正值得的人身上。 填好送货单,随李勤年慢慢走到车库,她眉眼低垂,心下依然郁结。能有勇气劝慰他人,到自己这里却绕不出圈子。他猜出成妙的异常与方才的男女有关,但会错了意,试探地和她交代:“刚刚那位之前是软件合作伙伴,另外的我不认识。” 她“嗯”地点头,不太在乎这些,想到女孩一语点破爱侣之间脆弱关系时的轻蔑,斟酌着问他:“你们聊了些什么呢?”他扶上方向盘的动作有刹那停顿,成妙细腻地捕捉到这个细节,内心五味杂陈。 李勤年轻咳一声,避重就轻地回答:“谈软件的事,没聊两句就有电话。”他摇下车窗,扫码支付停车费,脑海中闪过男子半开玩笑的请求:“今天看到的事,可别告诉你嫂子。” 他并非想要为谁遮掩什么,可背叛、欺骗、不忠,他不想让成妙知道这些。 拨云月 回家后的流程自然得让她有种多年夫妻的恍惚,做饭,洗碗,沿着别墅后门的小道散步,夜空渐渐暗下来,郊外的月色甚至比城中更清亮些,她抬眼去看,能隐约瞧见微弱发光的群星。李勤年双手插兜,慢慢走在她后侧,他影廓高大,交迭在她娇小的身影上,像是中古世纪沉默而尽忠职守的骑士。 行至曲路尽头,前方是黑压压的森林,白日尚有阳光照进,晚间只给人昏暗危险之感。她转开视线,目光投向眸色如墨的李勤年:“往回走吧。”他点点头,垂眸时扫过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成妙的手生得漂亮,白皙滑嫩,指骨纤细,掌心暖糯,每每在床上欺负她,就见身下人哼哼唧唧地挽住他的脖颈,像只雪玉团子。 如若此刻牵住,会是什么感觉呢?他望着远处散落的灯火,脑海中心绪不宁。 她不知道这些,还纠结着白天女孩说过的话。他们之间误会太多,她不想再添新伤,说服自己切断拧巴的犹豫:“李勤年,你相信世上有从一而终、白首不离的爱情吗?”她避免言语中有太强的指向性,措辞也尽量委婉。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她之前的不对劲,回答时更加认真,毫不躲闪地看向她的眼睛:“很少。”她还未来得及失落,便听他一字一句继续陈述,“但必定会有。” 风过树摇,遮盖圆月的云层被悄然吹散,璀璨的光辉笼罩住寂静的山林,他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又远又近:“喜欢一个人或许是命中注定,可想长久相爱却需要不懈努力。” 成妙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纠结许久的疑难好像都被他的郑重所治愈。柏油路旁画了黄白相间的警示线,即使许多地方路灯都无法完全映射,也足够平整清晰,她反问时声音很轻,几乎像在反问自己:“那你会努力吗?” “嗯。”他简短回应,没做什么山盟海誓的保证,却沉稳得让人心安。李勤年从来就不是个侃侃而谈的演说家,可对于她来说好像正正好。生命中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多得廉价,他们不需要那些,此刻坚定扼要的肯定已经胜过大段精致的对白。 她或许没有完全放心,他或许不能真的做到,但当下这个瞬间,浮华的月色流照山涧,暖黄的灯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们是真的相信,彼此能携手创造出明亮而长久的爱情。 解决完情绪问题,成妙又迎来新的困境:离开宜家已是傍晚接近闭店的时间,同城配送自然顺移到明天,那总共只有一张床的别墅应该怎样分配呢?她略带为难地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查看顺路的司机,等了十分钟依旧无人接单。 李勤年不愿委屈她,沉吟道:“我可以送你回公寓。”邻近深夜,市中心离这太远,白天路况还好,晚上单独开车回来容易出事,她不放心,立即否决了这个建议:“如果你不介意,我能不能在沙发上借住一晚?” 他想都未想就摇头拒绝:“你要留下就睡主卧。”她紧皱眉头,当真考虑起来,踱步至二楼走廊,往宽敞的房间内望一眼,柔软的Kingsize大床睡下他们两人都有不少结余,但已尝情事的成妙还没傻到把李勤年当食草动物的地步,只能咬唇思索着其他可能性。他见她一脸严肃,莫名想到电影中那只可爱倔强的兔子警官,不由带笑挪揄:“成妙,我要是真想做什么,即使你睡沙发也不碍事。” 她像被踩了尾巴,嗔怒着蹬他,可良久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气呼呼地朝里头走:“睡就睡,你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斜靠上木框,把那句讨打的“昨晚不就是在沙发”憋回去,心情愉悦地注视她的背影。 浴室中既有棉袍又挂了长巾,她没带洗具,侧身寻问门口的李勤年:“有什么是方便借用的吗?”他走近解答,每项用品都照顾得仔细:“浴袍昨天洗过,你刚好能用;暗格里有多余未拆封的牙刷;其他东西都摆在洗手台那。” 时间不早,他讲完直接好心地带上门,方便她尽快洗漱。成妙褪下初秋的衣物,落地镜映出她锁骨处星星点点的吻痕,暧昧而色欲,她暗骂李勤年,脸红得发烫。取下淋浴花洒匆匆梳洗一番,再穿上宽松的浴袍,她将衣带紧紧绑了个结,却更显出若风拂柳般的腰肢。 推开玻璃门,正好遇上回房拿手机的男人。他眼神灼热,让她有种衣不蔽体羞恼,成妙不敢看他,说话也结结巴巴:“睡衣…怎么办呀…” 浴引火 她洗完澡的皮肤娇俏得像樱花般粉嫩,分明的锁骨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她起伏的山峦滑进沟壑,他下腹一紧,首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产生怀疑。 “我去帮你拿。”李勤年转身时有些慌乱,从箱柜中找出相对舒适的长袖卫衣,没来得及取下衣架就朝她递去。成妙小声道谢,回浴室将衣服换好,再出来已瞧不见李勤年的影子。楼梯处灯还亮着,他应在客厅,墙上挂钟指向十点半,她拔高声音提醒他:“我换好啦,你也早点洗漱喔!”他脱下外套,里头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边解扣子边往楼上走,显然是听见了成妙的话。 她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此刻月影浮沉,昨夜被他折腾,休息也不算好,睡意仍未侵袭而来。窗前悬着两层窗纱,靠里的洁白轻软,靠外的厚重细密,若尽数拉上,能牢牢隔绝夜空里所有光线。屋内开了灯,光洁的玻璃映出她被卫衣笼罩的身影,远处的景色反而看不真切。她走近眺望,正巧遇见山顶有飞鸟闪过。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房中水声已经停下来,李勤年换好家居服,推门便观览到她窈窕的曲线。因淋浴而高高束起的盘发还未放下,正好显露女孩玲珑修长的脖颈,松垮的衣服堪堪遮住她挺翘的臀瓣,再往下移就是白皙的双腿。 湿热的鼻息将她拉回神来,没来得及说话,他灵活的唇齿已经吻住她敏感的耳垂。成妙被激得战栗,想转身去推他,却被顺势箍进怀中。侧身搂腰的姿势让她不好发力,正方便他肆无忌惮地亲咬,先在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轻啄几口,再衔上她温润的唇。 刷牙后清新的薄荷柠檬味还萦绕于口腔之中,成妙只觉得舌尖被津液浸透,他极富技巧性地吮吸起她隐秘的上颚,清晰感受到女孩慢慢瘫软的娇躯。她抗拒的指尖如今无力地攀附在他胸前,隔着层薄薄的棉料,很难忽略他滚烫的身体,而更加让人羞赧的,是抵在她下腹处那粗硬而熟悉的长棍。 游移的掌心伸进宽大的卫衣,触碰上她绵软的浑圆,挺翘的蜜桃似白兔般在他手中弹跳,揉弄间竟难以一次覆住。她喉间哼哼唧唧地嘤咛,到底没完全失去理智,不顾被‎‍‎‌‌情‌‎‌‍‍欲‎‎染红的眼尾,终究是挣脱他的束缚:“唔…不行…你答应过我的…” 成妙双目迷离,腿间粘腻的润泽提醒她身体的渴望与动情,稍稍平复心中的燥热,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脚跟贴上冰凉的落地窗,赋予人片刻清醒:“我困了…想先休息…” 李勤年更加愧疚,本只是想走过来提醒她不要着凉,可视线触及女孩细腻的脊背,便鬼使神差地凑近。果然‍‍‌‎‌色‎‌‌‎‍欲‎‍‎灼人,星星之火就足以点燃整片草原。尴尬地咳嗽一声,他也拉开距离,将目光从她丰盈的波涛间转移,低哑的声音中透出成熟男性的克制与压抑:“嗯。你先睡吧,我去处理点工作。” 是他高估了自己。与成妙共处一室,心思怎么可能不肆意游移? 她连忙点点头,绕开他钻进被窝躺好,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忽略掉床上有些引人发笑的粽子,径直朝书房走去。 长夜漫漫,他还有得受。 第二日早晨,宜家的床架与软垫之类的家具都由工作人员送了过来,按照说明书搭好,成妙也算是正式入住。没有温香软玉在侧,李勤年自然不必苦熬,他说不清是该高兴还是唏嘘,但总算替她解决了房子的事。 如此这般相处几天,公寓那边的东西也陆陆续续被搬过来,她断舍离了不少过去的旧物,但还是决定将尘封多年的日记随身保留。梦境的秘密尚未完全解开,她望着角落中被李勤年买回的圆桌,疑惑而忐忑。 她当日拼命掩饰自己的异常,他却暗暗记下,以为女孩是被别致的设计所吸引,又碍于价格不好开口,悄然将仿陶瓷面的小几也添入了购物清单中。她仔细比对了昔日的形容,确实与眼前的物什大差不差,但东西已经送进家门,难道抬出去扔了不成? 至少梦里娇艳盛放的桃花没有出现。c市向来叁月才初生芳菲,眼下刚到十一月,一切还早。周四下班,李勤年的车并未停在公司门口,她忙起来经常忽略微信消息,后知后觉地打开手机,才察觉他上午就发来的提醒:临时出差,周末回。 嗯,他之前好像是提过这么件事。 成习惯 她分明只同他待了几日,打车回到家中,看见空荡无人的小二层楼,心中竟没由头地失落起来。放下随身背着的帆布包,成妙解开白紫相间的发圈,甩散挽成丸子的长发,试图将莫名的难过也驱赶出去。 这两天早晨都习惯被李勤年叫醒,可周五他不在,她洗完澡,兴致缺缺地登陆网约车平台,预定了可以提前过来接送她去公司的司机。 午饭后的茶水间,相熟的小姑娘叁叁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最近影视剧佳作频出,也捧红了几位此前不温不火的明星。林姐端着咖啡杯听她们兴奋地讨论剧情,注意到靠着咖啡吧台、心不在焉的成妙,她刚想过去关心两句,鲜少光顾本层的侯景已迈着步子走进来。 组里的员工面试时都见过他,但公司职级分明,真正工作后相处的时间反而极少,侯景又是位高权重的地区负责人,虽说处事风格和煦绅士,难免给大家身份上的疏离感。还是林姐率先反应过来,开口时眼角带笑:“侯律吃过饭了吗?” 他点点头,声音平和:“我看午休还有一会,过来找个人。”公司近期事务繁多,传言大小领导全都忙得脚不沾地,心情自然不容易愉悦。周五这样敏感的时间,遭到上司单独约谈,即使侯景有顶好的性子,也让挨着的几个年轻女孩战战兢兢,生怕点到自己的名字。 侯景看向百叶窗前的成妙,明暗的光线打在她娇俏的脸上,虽然和其余员工一样也在看他,目光却飘忽不定,显然心中有事,恐怕连他刚刚说的话也没怎么听进去。 “成妙,等会下班前记得到我办公室…” 她正思索李勤年去的是哪个城市,就听见侯景的提醒,来不及抓住关键信息,只能下意识点头:“嗯,好。”他见她极力掩饰表情中的恍惚,略微皱眉,其实是对女孩状态异常的担忧,落在他人眼里便是领导发怒的前兆:“那你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下午去您办公室,记得…”成妙有点心虚。学长的套路她早在大学就摸得一清二楚,当年找他请教政治经济学的作业,忙碌于实习的侯景只有晚饭后才有空在图书馆和她见面。接近四十五分钟的指点让彼时常常失眠的她偶尔神游天外,可每次都会被他抓包。 温柔的学长也只有这时候,才会严肃得像个老气横秋的学究,板起脸来故作深沉地问她:“那你把刚刚的要点重复一遍。” 她肯定答不出来,但耐不住长了副可爱讨喜的模样,撇嘴叹气时愤懑地盯着那讲义,倒生出几分娇憨委屈的模样,他在身旁瞧着,气也消去大半。 学生时代还能打马虎眼,现在是工作场合,她怎么可能跟上司耍赖皮?况且没有认真听到他人讲话,确实是她的不对,成妙开口,准备诚恳地和他道歉,却被他先行打断:“案子。带着你手头的案子。” 她连忙点头,把姿态放到最低。等侯景离开,同事们才叁叁两两地朝她围过来,也不讨论什么影视明星了,口中说的全都是关心安慰她的言语:“天呐!刚刚没被吓到吧?”“别怕,没事。”“面试时感觉侯律还是挺好的,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难你。” 成妙入职后待人亲和有力,做事上也独立负责,和侯氏员工相处十分和谐,离她工位近的都成了朋友,唯恐她因走神被领导责怪。 她知道侯景大抵不会生气,可这是凭借往日交情作出的推测,实在没法解释。她与侯景的校友关系并未公开,不止是因为早已领教过的流言威力,更出于如今这位“直属领导”。他没可以提及,她必然不能随意拿这个做筏。 面对同事们的担忧,成妙尽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嗯!谢谢大家!我等会把案子整理好,下午绝对认真听侯律讲话。” 午休结束,职员也回位忙碌起来,成妙写完卷宗小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拿着文件夹往电梯走。 深吸一口气,面对紧闭的办公室门,她心里突然感到微妙的忐忑,倒并非因为侯景,而是远在天边的李勤年。 为什么,他自始至终都能如此轻松地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只不过在同一屋檐下短暂相处几天,乍然分开罢了,可她,这个从开始就强调“只是室友”关系的人,就开始在工作闲暇时间,也被关于他的思虑所占据。 增情调 高中的成妙不会这样想,她单纯、骄傲、还未经历生命中预料不到的风吹雨打,可二十四岁的成妙,多思、敏感、害怕自己在前路未明的关系里越陷越深。 这次是从前熟识的侯景,对人包容,极少计较,所以她能轻松逃脱一时的大意疏忽。可若是犯下更大的错误,遇上更严苛的领导,她必然会受到些敲打。 不能这样。要独立。她默念着重复,等获得些底气才抬手叩门。 侯景真没生气,程序式地询问近日转交给她的案子,点睛地提出总结,偶尔还能挑到细节上还可以再完善的地方,成妙尽数记下,乖巧得像个高中学生。他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探听她入职后习惯与否,谈完工作,试图自然地切换话题:“怎么样,在公司待着?” 她如实回答:“学到很多,前辈和同事们也都很好。”无论是前东家还是侯氏,都是业内顶尖的律所或法律公司,日常上班内容就是绝佳的锻炼。他见她眉眼舒婉,放心许多:“那就行,快到年底了,事务也会有所增加。新老职员只按能力分配工作,不会’论资排辈’,你也得做好忙起来的准备。” 成妙对他的提醒十分感激,连口气也俏皮起来:“嗯!保证时刻为公司效力。”离校多年,她身上还是有股娇纯天真的气质,落在侯景眼中,像颗粉嫩多汁的水蜜桃般诱人。 “呀!差点忘记问了,学长后背的伤还严重吗?后来有没有去医院看过?”短短一周,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险些忽略了他为保护她被老叟杖击的伤口。他满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大事,老人家到底力气小,现在兴许已经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侯景倒也没撒谎,他常常健身,男生本来也皮糙肉厚许多,当时看着红肿吓人,其实家中阿姨抹了几天药膏后,淤青就全散了。她仍有些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等忙完这段时间,一定请您吃饭。” 他其实真期待着和成妙共进晚餐,可也觉得工作为重,正巧总部的电话打到座机,她帮忙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周五晚向来是堵车高峰期,百无聊赖地坐在后排,成妙点开朋友圈,等着内容自动刷新。划过几条即时状态,廖芮精致美艳的自拍映入眼帘,背景是明亮的机舱。她刚点完赞,好友的消息就连珠炮似的发过来:宝贝,怎么好久都不联系我? 她轻笑着打字,几乎是秒回信息:刚入职,有点忙。你飞哪去啦? 那边先弹出个得意的表情包,随即是廖芮藏不住的炫耀:和弟弟去度假。她说的弟弟,便是之前那位奶狗气息十足的小帅哥。 成妙有些惭愧,承认最近确实对好友的感情生活没太上心。还没等她发送消息,对方已经八卦地探听起她的最新进展:你和李勤年怎么样?要不要也考虑度假一下? 她精简地交代目前的境况,廖芮的感叹号几乎霸占整个屏幕:!同居!进展神速啊! 不是!最多算合租。(虽然他没收费)成妙不好意思把这句话传达出去,聊天框的字打完又默默删掉,想了一下,替换为:他昨天出差,周末才回来。 那边长时间没有回应,她退出程序,又收到她两张大尺度的手机截图:超薄绝色开衫性感甜酷可爱风‎‌情‌‍‎‎‌趣‌‍内衣,纯欲挂脖半透低胸法式无法抗拒的内衣套装。她被图片里若隐若现的网纱羞得红了耳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她:你干嘛!!等会咱俩都得被封号! 廖芮理直气壮:怎么,我这是在帮你诶,还想不想要男人了? 李勤年那个精力旺盛的样子,没有这些东西“助兴”已经将她折腾得腰酸背痛,要真买了穿上,她怕是得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成妙自然不好意思细说,支吾半天,才委婉地回复她:反正我不需要啦!纯洁的室友关系就挺好。 好友沉默了快五分钟,又发出惊世骇俗的疑惑:你老实说,李勤年…不会是不行吧? 她实在不知作何解释,思索半晌也没个结果,无语地退出聊天框。司机开进别墅群,很快就停到定位的楼栋前。他不在家,她随意吃了点就去洗漱。忙碌了一周的工作,倒也困倦,成妙决定提早休息。 窗帘拉得严实,几乎没有光线透入。黑暗的睡眠环境让她很快陷梦,桌上的夜光时钟跳到凌晨叁点,李勤年也提早抵达家中。轻手轻脚地上楼,走到床前,沉睡的成妙面容温婉,他不忍打扰,正欲转身离开,她放置一旁的手机屏幕上弹出购物软件智能分析的推送:今晚不睡觉制服‌‎诱‎‍惑‎‍‌‎‌情‌‍‎‎‌趣‌‍蕾丝撩人‎‌情‌‍‎‎‌趣‌‍内衣。 首尾应 他几乎愣在原地,一时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推掉不必要的酒局,叁天的行程压缩至两天,周四早晨飞过去,周五深夜选了最晚的红眼航班,好不容易周六凌晨下机,自家小姑娘竟然在看这个。 成妙手机不设密码,他理直气壮地滑动解锁,页面里果然是尺度惊人的裙装。刺眼的亮度让闭眼沉睡的她微感不适,蹙眉嘟囔了几句,便想转身。李勤年倒也没拦她,可屋内暖气开得足,踢落被子的女孩露出白嫩纤细的小腿,侧眠的姿势更显胸脯丰盈的曲线。 他看着眼前春色,呼吸略有沉重,但这会她睡得正香,他自然不忍将人叫醒,平复体内的异样,打算回卧室清洗一番,正好靠温水疏解下身挺拔的欲望。 大概洗漱完毕,因机舱中休息过,困乏的念头却不算浓郁。李勤年下楼,将工作途中看上的礼物仔细地从行李箱中拿出。丝带绕盒的花束,粉嫩的桃花被纯色的彩带包裹,点缀的素雅丝绸恰到好处地中和蕊瓣的艳丽。 此刻正值晚秋,整个c市都覆在灿金的银杏叶中,而受合作伙伴之邀共同游园的他,出差偶经这座南方小城,因阴差阳错的“桃花试培”活动,竟买到了春日才得以绽放的烂漫芳华。 李勤年小心地拆开外部轻软的雾面纸,于储藏室中找了个透明的圆长柱形花瓶,把盛开的粉桃用心插好,再轻巧地抱在怀中。走进成妙的房间,借着走廊暖黄的灯光将手里的玻璃花瓶置于小几,也算给明早醒来的她一个惊喜。 靠近床边,他半跪于被单前,伸颈在她额上落下轻轻的吻。本意是借此道声晚安,却不想她早已被房中动静扰乱,近在咫尺的鼻息算是彻底将人叫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成妙看着对面的李勤年,脑子里有些发懵。 他回来了?这么快?不是说要周末才结束? 怎么穿着家居服?喔,那应该是还在做梦。 想到这里,她倒失去平日的拘束,撒娇般伸出手去,嗓音中带着甜腻腻的沙哑:“抱。”他被下了蛊似地去触她,温润的小手轻车熟路地挽上他的脖颈,软嫩的脸颊如同小猫一样蹭过他的唇角,她将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舒服地享受起男人肌肤传来的温度。 他低声在她耳畔询问:“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她没反对,他便顺势钻进被中,Queensize的床垫因为他的加入而略显拥挤,只是半梦半醒的成妙正被圈住,一时也难以觉察。 她饱满的双峰紧紧贴上他炽热的胸膛,软绵的触感瞬间引得他性器抬头,连眼神也晦暗不少。李勤年捧起女孩滑嫩的脸颊,想要继续刚才的吻。她听话地扬起头,任由技术日渐娴熟的他长驱直入,本就不甚清醒的神识因津液互渡而越发晕晕乎乎。 被下的手也没闲着,先轻掐两把她挺翘的玉臀,再随细腻的肌肤缓缓游移,经过性感的腰窝,顺利抵达香软的蜜桃。她身段玲珑得像个妖精,他掌心覆上弹性十足的雪乳,得寸进尺地揉捏起来。 成妙感受到他的侵犯,扭着身子,嘴里断断续续地嘤咛,但双唇正被他衔住吮吸,只能偶尔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掐起红得发硬的乳果,朝自己这边恶劣地扯拧,他满意地看见身下女孩弓起的腰肢,低头叼上左边的奶尖。颜色嫣然俏丽,倒与窗边静静摆放的桃花十分相似。他用舌头在乳晕上画圈,唇齿擦过敏感的顶端,像品尝珍馐一般温柔咬住,试图嘬出香甜的奶水来。 她只觉得花穴空虚得发酸,想要推拒,可使不上劲,还没反应过来,睡前穿在身上那条薄薄的半裙已经被扯下来。贴合肌肤的小裤对他根本构不成阻碍,李勤年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勾住湿润的棉料,指腹抹过水光淋漓的丛林,往细细的‌‍‌‎肉‍‎‍‎‌缝‍‎‌‌‍深处探去。 “噗叽”的声音提醒两人女孩的秘谷已是汹涌成溪,他语气带笑,低低地打趣她:“怎么每次都有那么多水?”成妙觉出莫名的熟悉,来不及细想,他已经朝里头入了一点。 “唔…啊…别…”她迷迷糊糊地开口,快意让女孩招架不住,连眼眶也湿润起来。李勤年没依,修长的指节往更深处抠挖,再加上画圈般的搅弄,几乎是在模仿交媾时肉刃的进进出出。她连声音也跟着颤动,紧致的甬道‍‎‍‌被‎‌‎插‍‌‌‎得滋滋作响,脑海中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是初次的场景!她正在经历昔年春梦的开始! 甘做俘 成妙已经泄身好几次,腰身酸麻得近乎作痛,他却还没退出去,湿热的呼吸暧昧地喷洒上她的耳廓,成妙有些恍惚,一时竟分不清此时究竟是工作后和他同眠的秋夜,还是九年前那个大胆而朦胧的梦。 她大着胆子勾住他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吻住他微凉的唇,放弃理智,只为确认眼前的真实。彼时的少女还在为青春期的情潮羞耻难眠,不知人生中还有无数个大起大落在前方等待。初遇男孩的兴奋、独自离境的孤单、返乡蹉跎的境遇,种种悲喜,在贴上他唇瓣时都如薄云般消散开来。 她经历过诸多不幸,但好像都不重要了。此刻没有强劲的药效,没有醉人的酒精,他们赤裸相对,神思与身体之间都不存在任何阻隔。室内没有开灯,她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能靠喘息和下意识的反应去感受。 李勤年逐渐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耳鬓厮磨,舌尖刮蹭过她整个口腔,豪横地引导她开启新一场欢爱。成妙被挑逗得呼吸错乱,他体贴地离开她的唇瓣,先将女孩分明的锁骨舔舐个遍,再来到她绵软的乳儿前吃咬。 她胸脯间总萦绕着香浓的奶意,不知是沐浴后香氛残留的味道还是玉体情动时自动分泌的信息素,总之是勾人的春药,吸引他于红樱处认真吮尝。她向下看去,只能瞧见他婴儿般俯身在自己胸口认真耕耘的模样,不由得挺起双峰,倒真有几分少女哺乳的情色。 成妙腿心全是水,他深埋她体内的男根早就再次苏醒,肿胀的巨物泡在温热湿滑的蜜穴中,撑得她全身都泛起难耐的红。她只能尽力求饶,一遍被他吃乳,一遍还得语带撒娇:“嗯嗯…李勤年…你…啊…你退出去…呼、啊…好不好?” 他没松口,只伸出手拨弄她发硬的奶尖,又置于唇边又亲又啄,伸出利齿慢慢舔咬,真希望能刺激她涨出奶水。她被折磨地抓紧身下发皱的床单,细密的汗水洇湿长发,滚烫的脸颊上泪痕未干,一副招人疼爱的可怜模样。 李勤年叹了口气,果真抽出粗硬的阴茎,成妙还来不及休息,便被他翻了个身。遍染津液的蜜桃被挤得变形,她尚且毫无防备,他已经从后面压上来,鼻息拂过她修长的脖颈,低哑的嗓音沾满情欲:“笨蛋,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 成妙疑惑地转头,没等到他后面的句子,男人便恶狠狠地插进来,她只觉得花径刹那间被肉棒填满,又酥又麻的刺激逼得她痛呼出声,他捣着娇嫩的穴肉,将说了一半的话补充完整:“我就越想把你狠狠干穿。” 语言的折辱刺激着她猛缩幽径,本就紧致的甬道如小嘴般吸吮住他乍然入侵的利刃。他被夹得险些缴械,只能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她被撞得乳波荡漾,连呻吟也散成零碎的呜咽:“啊啊啊啊啊…太快了…啊哈…” 他壮硕的性器在她腿间耸动,成妙在强烈的快感下彻底失去抵抗,浑身瘫软无力,只随身体本能的驱使扭着娇臀迎合他凶狠的顶撞,汩汩流淌的清液顺着交合的穴口慢慢滑落,不仅产出雪白的沫子,还打湿了她的大腿。 后入的姿势太深,她难以放松,他就进出困难。巨根胀得发紫,李勤年下意识往女孩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半骂半哄地让她放松。娇嫩的雪臀骤然被打,她哆嗦着娇啼,宫口不受控制地喷涌蜜水,他便顺势操了个彻底。 她身体敏感,如何抵得住他的扇打,经受刺激的花径讨好地吮吸着体内的器物,他只能加快速度奋力挺送,终于在数个深顶后撑开她紧致的宫口,直直撞击上至嫩的花心,于细缝中低喘着释放出浓灼的精液。 耳畔是女孩淫媚的哭叫,攀上高峰那一瞬间,他安抚地吻住她的后颈,虔诚如天神脚下的信徒。 脑海中闪过售货员面带笑容的科普:“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很好的。先生知道桃花的花语吗?”自然风貌有大美之处,自古以来,无论是附庸风雅还是真心喜爱,总有人赋予花鸟山水这样那样的含意。他向来不是上心这些的人,此刻忙于端详手中花束,听见询问只是微微摇头,好脾气地等着她解答。 她十分专业,从货架上取下附赠的卡片递过去,烫金的页面印着精妙的花纹,正中央用山水行楷书写了每种鲜花对应的意义。他拿到的自然是桃花,扫过凹凸的刻绣设计,简洁明了的意义也映入眼帘: 我是你的俘虏。 不得闲 成妙的周末算是荒废了。先是被他折腾到后半夜,一觉醒来,便闻到楼下飘溢的饭菜香。男人在这件事情上从来谈不上什么疲累,她扶着腰走进饭厅,仔细打量他餍足的浅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山间的精怪吸食了元气。 挂钟的指针刚过两点,她往常都没这么晚起,几乎忍不住自惭地扶额。他烧好锅里的菜,嗓音似乎也比之前温柔:“吃饭吧,下午想做什么?”她虽然腰酸,腿间却丝毫没有残留的粘腻,坐上放好靠垫的椅子,成妙投向他的目光也充满疑惑。 “早晨已经帮你擦拭了,你睡得沉,兴许没有印象。”他心下了然,体贴地为她解释。那时候她早就‌‍‍‌高‍‎潮‍‌‎‎‍数次,又倦又乏,意识朦胧得像团浆糊,任由他抱着进浴室。打湿毛巾替她清理时,淋漓的花径还‎‌淫‍‎‌‍媚‌‎‎‌地淌着水,‌‌‍穴‎‍‎口‎‍吸合间他插入手指,轻轻扣挖出深处的白精,引她在梦中还咿咿呀呀地‎‌‎‌‍浪‌‎‌‎叫‎‌‎‌。 成妙自然不知道这些,可听他在自己不清醒时还看过腿心的秘谷,双颊连带耳垂都红了个透彻:“吃…吃饭!”李勤年其实十分享受她因脸皮薄而生出的嗔恼,但昨夜确实将小姑娘欺负得够呛,再说下去,怕是她连饭也不愿意吃,只能微正脸色,又摆出先前那副沉静淡然的表情。 午后天气晴好,两人照例出门散步,侯氏不搞大小周,她倒还算清闲,但他才出差回来,也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吗?成妙好奇,委婉地打了个腹稿再问出口,李勤年听完,毫不避讳地和她交代:“饭前和几个部门连线过,明天确实要去公司。” 她乖巧地点点头,感慨互联网科技行业的工作压力:“你们真的很辛苦欸。如果任务太重,可以早点开始的,家里一切都好,没什么要紧。”说完又担忧地补充一句,语中尽显关怀,“但还是身体要紧。” 他眼底闪过温和的笑意,目光瞥向身旁的成妙,喋喋不休的女孩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像娴静的妻子交代奔波的丈夫。山间沁凉的空气被秋风吹卷而起,她学生时代就怕冷,不适合在外头多待。李勤年虽寡言少语,心思却要细致入微许多,甚至不等她觉察,便提出折返的提议。 成妙自所站之处望去,相较初次来此的苍翠山峦,十一月的市郊已是层林渐染,金黄的银杏落下大片的伞叶,堆积于路旁脚下,比画影还要好看。她有些不舍,但指尖逐渐冒出的冷意清晰地催促她回到暖气适宜的室内,只得听话,跟着他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年末往往处于企业最为紧张忙碌的季度,成妙和李勤年即使门对着门,也几乎没有交流的机会。虽说每天早晨他仍旧开车送她,两人回家的时间却很难凑到一起。他常常加班,她也有双休还需跑检察院的案子,甚至因公司的分配接到极为棘手的诉讼,大晚上还得和委托人电话沟通。 连续过了五十多天黑白颠倒的日子,圣诞也近在眼前。她终于替当事人争取到和解的机会,香港上市的侯氏又向来都有西节放假的福利,奔波的成妙得以于24号提早下班,享受一周的放松和喘息。李勤年那边大抵也处于项目的收尾阶段,提前给她发来消息,表示可以在市中心共进晚餐。 她整理好工位,正准备打车,侯景的剪影就挡住头顶明亮的白炽灯光:“学妹要回家了吗?”她吓得险些拿不住手机,顺着声音抬眼望去,见西装革履的他站在桌前,旁边的同事早就下班离开。成妙退出软件,朝他温和地莞尔:“没有,学长有什么事吗?” “平安夜若是没有安排,不知道之前说的饭局还做不做数?”与李勤年少年时期就因逻辑能力超群而冷傲孤清不同,侯景身上自然流露出一副儒雅绅士的谦和之气,与他相处,仿佛永远也不会有让人难过失望的时刻。她多次受他帮忙,吃饭的事又亲口承诺过,此时他主动提起,心中纠结,不知如何推脱。 他见她久不作答,大概有了答案,反倒大方地安慰起她:“看来是今天不巧。”成妙尴尬地维持脸上的笑容,语气中多有歉疚:“实在抱歉,上午就已经提前和人约好了,但我一直记着呢,节后不忙,必然能在除夕之前兑现。” 侯景挥挥手,表示理解:“那我送你下去吧。”她颔首,拿起桌上的帆布包,跟随他来到电梯门口。刚下至首层,还没出写字楼,手机屏幕已经闪过最新的消息。他眼瞧身旁的人失去笑意,再度抬头时眼底却难掩失望:“对方临时取消了。” 换人陪 侯景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高兴。女孩安静地坐在他的副驾,幽微的体香萦绕在狭小的车厢,清雅甜蜜,一如她那双柔媚的桃花眼,引人沉醉其中。可她确实是兴致缺缺的。随前方车辆驶出环岛,常年塞车的金融中心将两人堵在红绿灯路口,侯景踩住刹车,终究开口打破沉默:“不必勉强的,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天色还早,送你回去也方便。” 行人因指示灯变换的颜色而站定,他正要调转方向盘,便听见成妙惊慌地阻止:“哎!”他闻言停下动作,等待她继续指示。 “咱们去吃吧,既然位置已经订好,爽约岂不是毁掉一番心意。”她心不在焉地拢上掉落的碎发,索性将鬓边的青丝尽数别到耳后。人群川流不息,他把车停靠在路边,仔细听她说话。 平心而论,成妙的侧颜甚至比正脸还要娇美,优越的鼻骨构成面中流畅的线条,浓淡相宜的细眉恰似秀丽的远山向外延伸,她意识不到自己此刻面露愁容,越发显出双眸水光潋滟。找出李勤年早些时候分享的地址,认真输入进装载的导航,他打量上她纤细的指节,分明的腕骨细弱得惹人怜爱。 系统冰冷的语音开始自动报告行程,她总算因解决一桩问题而产生些真实的愉悦,安慰似地朝他轻笑:“看,离我们不远。” 侯景望着她,默默叹息认命,心甘情愿地跟着路线踩下油门。 李勤年预约的是家日式料理,店址虽处繁华地段,可大门隐秘,对外也极少开放。成妙偶然听办公室的朋友提过,据说是c市首屈一指的高级餐厅,几年前就已经火爆异常,但背后老板很是高傲,从来只接受提前定位,每日是否开放也全看心情。 倒也配得上侯景知名律所掌门人的身份,她强打精神,暗自说服自己:也不用这么失望,这两个月间和李勤年见面本就不多,何况今晚只是平安夜,还没到正式的圣诞。正巧还了学长人情,没什么不好。 拐进小道,已有服务员出来接待,停泊处相对入口较远,她和侯景略微商议,决定先行下车。行经日式标志性的枯山水建筑,刚好遇见在此用餐的食客从里头出来,两人对上目光,都难免有些意外。 原来是当晚从兰桂坊打电话给她的小汪,他那日穿得花里胡哨,领口还挂着副墨镜,今天却活脱脱变了个人:熨贴的白色衬衫,外套黑色的长袖毛衣,搭配同系列的西裤,整体气质精英不少,要说是哪家上市公司的高管也不违和。 他身旁跟着位乖巧文静的女孩,长发披肩,水汪汪的杏眼微微扑闪,让人想到林间饮溪的梅花鹿。小汪看上去已算是年轻的面貌,她从神态穿着分析只会更小,毛茸茸的贝雷帽和暖‍‌‌‍‎黄‎‍‌‌色‍‎‌‎的格子衬衫减龄得让她像是刚进大学的新生。 餐厅进口处拢共就庭院这一条路,石板短窄,碰上实在是避无可避,青年礼貌地打招呼,她也不忸怩:“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他侧边的少女好奇地探头,声线软软糯糯,好似雪玉团子,与成妙柔媚的嗓音大相径庭:“姐姐和汪家哥哥认识吗?” 青年咳嗽着打断她的询问,也许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流连酒吧的事,成妙约莫猜出两人关系亲密,只微微点头,并没打算详细说明。小汪朝泊车处望,语气自然地接过话头:“嫂子今天是自己来的吗?还是和…”他还没说完,侯景已经由服务员领着踏进院内,见成妙正和一对青年男女交谈,略微有些疑惑:“你朋友?” 她不知道怎么跟学长形容,看青年没反驳,勉强应了。少女对此一无所知,在旁笑得天真:“这是姐姐的男朋友吗?真是郎才女貌!”成妙尴尬地摆手,小汪还站这呢,他和李勤年显然关系不错,若误解了什么,传到李勤年那,她怕又要花精力解释。 这种奇异的“捉奸在床”既视感让成妙迫切地想要结束寒暄,侯景见她双颊通红,好心地出来解围:“两位已经吃完了吗?接下来可还有什么安排?”少女想起正事,“喔”了声,挽住青年的手臂就要往外走:“谢谢提醒!我们确实急着走,那就下次有机会见啦!” 成妙暗暗松了口气,朝侯景投去感激的目光。青年任由女孩拉着离开庭院,思索半晌,还是拿出手机给李勤年发了个消息。 刚开完会的李勤年从公司电梯出来,微信提示音传出震动,他划开消息,冷淡的面色好像比刚才还要不虞。 “你人呢?嫂子平安夜都跟其他男人吃饭去了。” 第三人 侍者递上菜单,成妙心不在焉地翻过两页,心里还记挂着刚才偶遇的事,只希望青年别告诉李勤年才好。她不知道男人已经临时取消之后安排的员工提案陈述,正驱车前往来此的路上。 眼神扫过花花绿绿的图片,随意选出几道常吃的菜,她抬眼看向对面的侯景,客气地询问:“学长有选出什么喜欢的吗?”他向来不在意这些,温润地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和这位小姐一样就好。”时隔多年,再次和侯景共同用餐,有别于大学食堂嘈杂的环境,市中心的日料隐私而富有情调,曲径通幽处是单独隔开的包间,暖黄的灯光照耀下,隐约能看见窗外挺拔的竹影。 成妙心虚地拿起手旁的玻璃杯,浅浅抿了口,依旧未能缓解紧张又尴尬的气氛,倒是他先发问:“先前打招呼的那个男孩,是姓汪吗?”她有些诧异,点点头,以为二人早就相识,但看刚刚的情形,实在不像是熟稔的样子:“对,不过学长是怎么知道的?” 他大方地跟她解释:“我和他确实没见过。但来C市任职前,家伯曾引荐过Q市的企业家,其中有位汪总和他长相酷似。从当日聊天得知汪家单传,独子刚大学毕业,所以年纪也相符,我就大胆推测了。” 他毕竟要负责侯氏在此地区的大小事务,提前和周边的权贵见面也在所难免。上世纪末时,Q市与本城还隶属同省,后来被划为直辖地域分出去,如今也算发展势头大好的经济区了。 青年的身份让成妙很是意外,李勤年如今是上市公司的CEO,身边人脉自然非同一般,可随便结交的酒伴竟也出身不凡,她心中不知该做何感想。中学时代,她就读的便是精英聚集的私立名校,除去李勤年这样凭借自身优异成绩考进的天之骄子,其余朋友都家底丰厚。 即便如此,凭借父亲的官职,成妙也算是万众瞩目的千金小姐,从未因出身的事而感到自卑不适,如今却截然不同。他在名利场中觥筹交错,俨然一副科技界新贵的模样,而她早已落魄,还在之前的公司里险些沦为酒局上的玩物。 灯影下成妙柔美的眼眸也添上几分寂寥,想岔开话题,手旁就传来系统自带的消息提示音,正是让她神思惘然的李勤年:在哪? 划开软件,不小心点进他的头像,冰冷的横线提醒她朋友圈尚且无法访问的事实,她怨怼地摁灭屏幕,觉得既然他爽约在线,此时也没什么立马回复的必要。 侍者端着新鲜的生鱼片上桌,侯景权当她的视而不见没发生,用公筷替她将寿司夹进盘中,态度可谓彬彬有礼:“尝尝,我记得当年在校时你很喜欢。”美国中餐少见,正宗的更是屈指可数,日料倒遍地开花,他们大学旁就有叁四家。她与侯景复习时偶然提过自己嘴馋,他周末就发出了一起吃饭的邀约,餐间的吞拿鱼让她印象深刻。 成妙佩服地看着他:“没想到学长记忆力这么好,也难怪案子细节比我抓得准。”他对她的喜好如数家珍,却并非是什么记忆力的缘由。她在这些事情上很容易找不到重点,侯景十分无奈,但也不急于点明,笑着看她咀嚼完碗中的甜虾,弯弯的眉眼中尽是满足。 “不记得牢些,怎么辅导单元测验拿B之后失声痛哭的人?”他大胆调侃她,成功地活跃餐桌上的气氛。 远处的李勤年沉默地望向对坐的男女,不知侯景说了什么,成妙先是羞赧得低下头扒饭,再鼓起腮帮子反驳,她娇嗔时眉眼灵动,更显出另一侧高她半个头的男人神色温柔。他再度拿出手机,这次直接选择通话,她的回忆被铃声打断,见来电姓名,蹙眉犹豫半晌,终究选择接通:“喂?” “刚忙完,你到家了吗?”他语速较平时快些,她没注意,回复比对方还要简短:“没。” 他压抑着情绪,以深呼吸维持理智:“那要去餐厅吗?这时候还来得及。”成妙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不悦,可语气中依旧满是疏离:“不用,我有约。”说完干脆直接挂掉电话,随即长长地吐了口气。听筒传来的“嘟”声冰冷而无情,李勤年持之以恒地回拨,她想逃避,且饭桌上频繁接电本就不算礼貌,于是利落地关机。 他眯起眼睛,盯着包房,眼中晦暗不明。天色渐晚,有服务生前来招待,他没搭话,转身离开了餐厅。 罪与罚 饭后交通拥堵,成妙不愿麻烦侯景,更难以解释自己变更住址的问题,婉拒了他搭载的好心提议,目送汽车驶离路口。繁华的霓虹灯下,她单薄的身影流露清冷寂寥的美,倒像是对早已消失在视线的侯景依依不舍。成妙重新开机,正想打车,街对面等候良久的李勤年已经调转方向,缓缓停在她面前。 她认出熟悉的车型和牌照,拉开副驾驶门,系好安全带,讶异地问他:“我以为你公司的事结束后就回去了?”他等她坐定才重新起步,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紧,淡漠的声线倒掩饰得极好:“想过来打包些东西带给你。” 成妙心中生出刺痛的愧疚:“还没吃饭吗?”他就是想卑劣地利用她的歉意,没做否认,撒谎起来更是毫不脸红:“嗯。饿过了。”她早把爽约的事情忘在脑后,连耿耿于怀的朋友圈可见范围也不忍心和他计较,急急地关心:“那不行,这样肠胃怎么受得了?我在附近找家餐厅吧,平安夜商家肯定都营业的。” 李勤年摇头,表示自己无需吃饭,照例往城郊的方向开,穿过四个红绿灯,默不作声地打听起晚餐的境况:“菜好吃吗?怎么后来手机关机?”她舌头险些打结,脸上表情很不自在:“挺可口的。还遇见小汪了,就是上次兰桂坊和你一起的男孩。” 成妙避免提及侯景,因为他之前就生过气,思及上次公路逼停后他将自己按在副驾深深贯穿的暴戾,她无法确定这次如果再让他知道,事态会有多无法控制。谈到小汪,也是想探听青年是否将餐厅的相遇提前与他告知。 她模糊不清的叙述于他更像心虚的遮掩,李勤年闷闷地“嗯”下,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行至山脚,灯火通明的别墅区圣诞氛围颇浓,许多门户都悬挂着炫亮的彩灯,物业提前装饰好道路两旁的树木,环岛处还立了颗高大的冷杉。 他驶入地下车库,没立即落锁,反而任由进口处的铁门大敞。此时刚过九点半,又是年末,外头气温不到十度,自然无人路过,但开着到底容易产生安全隐患。成妙看他解开安全带,以为钥匙无法遥控,需要下车手动关闭,却见身侧的人贴近她的脸庞,毫无预兆便吻住她柔软娇嫩的唇。 C市地处西南,冬日向来不算干燥,她从餐厅出来时喝完整杯白桃蜜饮,此时嘴角还水光潋滟,连呵气中也含着甜丝丝的果味。成妙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被亲得呼吸紊乱,浑身发软。车内开了暖风,温热的空调吹得人头晕目眩,她早在他的调教下饱尝情欲,哪里能抵挡住他舌尖恣意的纠缠。 “唔…”喉间溢出细碎诱魅的娇吟,成妙昏昏沉沉地勾住他的脖颈,仿佛整个身子都融化成一滩丝滑的牛乳,连腿间也漾出星星点点的湿意。 李勤年目光移上她傲人的双峰,此时她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的束缚,胸间蜜桃因伸缩带的挤压而更显挺拔。他索性伸手解开旁边的金属扣,让碍事的物件快速收进盒内。成妙的羽绒外套放在后座,内搭那件薄针织衫早就被扯得松松垮垮,愉悦的战栗让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贴,李勤年抚摸过她纤细的腰窝,游移往上,将淡粉色的小衣拉开。娇嫩的丰盈终于脱离衣料的禁锢,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顶端的红樱接触到温度略低的冷气,刹那便转为艳丽的殷红,俏生生地挺立其间。白嫩的丰盈发出妖冶的邀请,他埋头,细细舔过她胸前深深的沟壑,将浑圆捧在手中揉捏把玩。 她难受得紧,随李勤年的动作弓起腰肢,几乎将绵软的奶儿塞进他的唇舌。他自然照单全收,含住软嫩仔细吮吸,把乳果拉扯成一个变了形的细长的尖锥,再用利齿狠狠嘶咬,很有少女哺乳的靡乱意味。 “啊…嗯…啊呀…”她哭着求他轻些,他才猛地松口,肿硬的茱萸这才弹回去,带起莹白的雪峰晃动出迷乱的波纹。成妙大脑乱糟糟地,整个人敏感得不行,他不紧不慢地按揉她的玉臀,揭开修身的包臀裙,白皙的大腿清晰地感受到男人下腹粗长的欲望。 她曼妙的胴体就像上帝赠予的圣诞礼物,李勤年剥落掉她湿漉漉的小裤时,心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成妙腿间一凉,理智也从快感中短暂回归,努力从咿咿呀呀的嘤咛声中分出神来提醒他:“门…门没锁…” 这是他对她今晚故意的惩戒,自然不予理会,手指抚上洇润的花户,他灵活地摸索,顺利夹弄住女孩鼓胀的小核。 恐窥探 成妙一心记挂着敞开的门,紧张又不安的思绪让身子也僵硬起来,李勤年含住她白嫩的耳垂,指尖拧住女孩全身最敏感的花蒂,引得她连声线都颤抖起来:“呜呜呜…别…啊…别这样好不好…” 他喑哑的嗓音低沉得仿佛只是红尘间的叹息:“抱歉。”她脑袋里混沌不堪,这道歉又来得突兀,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就继续坦白,“错估了工作结束的时间是我不对,但看到你和他一起吃饭,我还是不舒服。” 成妙呜咽地承受他粗野的摆弄,呼吸和心跳都快得吓人:“嗯啊…你…唔…你看见了…”所以他是在报复她?生气得想要骂他,可刚张开嘴,细碎的呻吟便难以控制地溢出来,她连眼尾都漾得发红:“呼、哈…我是…不想欠学长人情…才…啊…才和他去的…” 他起先还尚且温柔地对待她的柔软,现下被她‍‎淫‍‌‌‍‎媚‎‍‍的娇啼所刺激,不自觉就加大了力道:“好。那我的人情什么时候还?”她受不住这么重的蹂躏,透明的蜜水不断从花茎中流出,几乎染湿整个坐垫:“嗯…喔…我都看不见你…嗯嗯…你微信动态…啊…” 李勤年本盯着她颤动的贝肉,听见委屈的控诉,不免愣住,好笑地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支到她面前。成妙正勉强地揪着椅背,双颊滚烫,颜色更是和细嫩的花穴一样红艳,虚弱地扫过他的屏幕,却发现菜单栏中根本没有朋友圈这行。 “我从来不发,你怎么能看见?”他直接扯上她粉嫩的珍珠,软倒在座椅的成妙瞬间尖叫出声,晶莹的体液好似‍‌‌‎‎失‍‌‎‎禁‍‎‍‎般自胞宫喷泻而下,连哭吟也只剩虚弱的哀戚。她只觉得眼前被白光笼罩,穴道抽搐着紧缩,嘴里已经无法凑成完整的句子:“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失控的感觉还没过去,他已经凶猛地挺身进来,粗长的肉刃刮蹭到壁道里凸起的软嫩,强烈的情潮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李勤年扣上她摇摆的腰肢,自外而内狠狠撞击浅窄的穴径,成妙无助地摇头,纤细的小腿绷得笔直。 外头传来”咔吱“的响动,有点像洒扫工清洁落叶的声音,又或许只是冬眠中苏醒的松鼠在寻找秋日埋下的坚果。女孩慌乱地埋进他的怀里,整个人可怜兮兮地发抖瑟缩,零碎几滴眼泪挂在下巴上:“关门…呀…有…嗯…嗯…有人…” 物业早就提前放假,外部访客需要密码才能登门,方才的噪音大概率是山间夜行的小兽,即使真是邻居经过,进口的位置离这还需下阶,他的位置正面对着来路,若发现有异能第一时间遥控落锁,实在没必要担心。但感受到她的害怕,李勤年反而生出逗弄的心思,呼吸徘徊于她白嫩的丰盈,手指也按上女孩酸麻的脊椎骨。 硕大的‌‎‍‍‎肉‌‎‍‌棍‎‍‎‍‌捣弄住她颤动的花心,身下的成妙被滚烫的伞端撞得几乎魂飞天外,放荡的浪语也随着粘腻的清液不受控制地朝外冒:“嗯啊…太…啊哈…太深了…”她耻辱地发现,自己居然在这样随时可能被外人窥伺的情况下,仍旧饥渴地迎合他的‍‌抽‍‌插‍‎‎‌,连秘谷淌出的‌‎‎‍蜜‍‌‌‎‍液‍‌‎也比平日还要多,甚至更加方便玉茎的进出。 强烈的羞涩传达到身体各处,‌‍‍‎‎小‍‌穴‎‎‌在心神的剧烈刺激下用力地夹咬住男人的性器,李勤年被吸吮地难受,将女孩翻了个身,直接把她压在车里操干。她弹性十足的胸脯就这样压在冰冷的玻璃窗上,饱满的红樱顶住车沿,画面淫靡得让人血脉喷张。 “放松点…别收得这么紧,”他揽上她的身子,重重地揉捏着挺翘的玉臀,“成妙…现在是谁在入你?”她哼哼唧唧地不说话,他便停下‍‌抽‍‌插‍‎‎‌,只慢慢研磨壁道中不同的敏感点。她被折磨得哭,低声朝他妥协:“是你…呜呜呜…啊…是…唔呀…是李勤年…” 他终于用手分开她紧闭的臀瓣,用力挺胯,硕长的欲望准确刺进脆弱的宫口,把狭小花茎的褶皱也尽数填满。大幅度的撞击使得整个穴道都蠕动收缩,卵袋拍打上她柔嫩的腿心,花户如今已经变得又湿又红:“嗯哼…不行了啊…要…要坏了…呜呜…要‌‍被‌‎‍‎干‍‌‎‎坏了…呼…” 她分不清快感和疼痛,脑海中只剩交媾产生的‍‎‎情‍‎‌‍‌欲‍‎‌‌‎,茂密的丛林间沾上腥甜的白沫子,肿胀的蚌肉汩汩地洇出泥泞,双峰也被车窗挤得变了形。他低吼着抵住女孩灼热的子宫,发泄地射出滚烫的白精。 新行程 换完登机牌,两人朝安检口的VIP通道走,成妙由身旁的人扶着,神思尚且有些恍惚。还未从昨夜灭顶的余韵缓过神来,人已经随他赶赴机场。李勤年的车自然不能开了,他虽草草清理过座椅上的狼藉,但到底不够干净,这次计划的是叁天旅行,也不方便将自家用车停在机场。 圣诞节的航站楼稍显冷清,她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只拎了个帆布包,装带着基础证件和洗漱小样,好些东西都不齐全。稍拢了把蓬松的长发,语气中难掩抱怨:“出去玩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晚上还折腾那么久…”她说到后面双颊红如春樱,声音也越来越低。 李勤年帮她把包从传送履带上拿过来,随手挎到左肩,好言好语地哄劝:“想着给你个惊喜,之前你就说过想去海边,这个季节气温正好。”成妙有点诧异,还记挂着他公司事务:“我记得你们圣诞是不放假的吧,当领导的带头出来玩?” 他挑眉看她,如今的成妙眉眼中满是小女儿的情态,连神色也带了几分情潮浸润的娇憨,她心软地关怀,李勤年自然愉悦:“他们刚忙完项目,很多都选择这时候休年假,干脆就多放几天。老板娘不用心疼,今年业绩不错。” 她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走进休息室,拿起桌上的蜜橘细细剥开。他跟着坐下,墙上的电子屏正滚动播放航班信息,离二人的登机时间还有快半个小时。微信发来同事的工作消息,李勤年点进转码为PDF的文档,对提案作出简明扼要的评价。略略停顿,再补充了句:优化的事情可以先放着,等我回来处理。 她白嫩的手已经递过甘甜的橙瓣,他接下,送入嘴里品尝,纤维的酸涩夹杂着沁凉的蜜液,味蕾被刺激得微一瑟缩。吃完掌中的水果,成妙饶有兴致地拿起桌上的杂志翻阅,他还在处理之前落下的事,等候期间也算是互不打扰。 机场广播通知登机,但两处距离很近,所以二人也不太着急。大概等了十分钟,成妙用托盘内的帕子擦净指尖,起身往登机口走。舱内隐约有股兰花的香气,不知是桌板旁挂着的丝巾味道还是空乘人员特意喷洒的古龙水,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刚坐下便收到廖芮的消息: 你托我找的公寓有下文了,一居室,步行到公司不出八百米。这次绝对靠谱,房东全家要移民到澳大利亚,对客户要求只有安静爱洁,愿意签长约。 成妙结束上次的租约后就积极地寻索靠谱机构,廖芮作为当仁不让的第一密友,自然也出了许多力,恰巧身边有同事以前待过房产中介,几经介绍,顺利联系上这次的人。她简单描述公寓的环境,并发来各角度图片供她参考。相比之下,租金却是更加昂贵,但成妙换公司后薪水有所上涨,尚且能够负担,况且能用钱解决的事,已算最轻松简单的流程了。 我挺满意,对方什么时候有时间见面呢? 空姐自过道尽头逐次进行安全检查,温柔地帮刚刚登机的乘客存放随身行李,再提醒部分人员调直座椅,她也争分夺秒地打字。 廖芮回得快:最快也得下周,我本来想早点帮你解决,但人家圣诞有安排了。 她表示无碍:没事,我接着两天也不在c市。 好友嗅到八卦的味道,传来的文字也难掩兴奋:怎么,佳期有约啊?去哪?和谁?李勤年? 她这属于明知故问,成妙早把两人同住屋檐下的事情告诉廖芮,虽没提及云雨巫山这样尺度的细节,但也足以让敏锐的她嗅到猫腻。 对。她言简意赅,偷瞄一眼身旁通过手机交接工作的李勤年,对于即将到来的旅行也没什么具体信息,想着起飞后再仔细询问。 廖芮那边显示输入中,身前的电子屏已经发出“关闭数据流量”的提示,成妙拉开右侧遮光板,在聊天框中写下“等会聊”,正要发出,对面的打探已经传送过来。她看着再普通不过的问句,却不知如何答复:那你们是以什么关系出去?情侣吗? 或许是匆忙搬入别墅后就投身工作,又或许是没找到合适的商议机会,他从未提过彼此之间的身份,她也逃避似地不敢问,不知是真不在意,还只是想欺骗自己。 最为亲密的事早已发生,她却还懵懵懂懂一团乱。李勤年倒是时常对两人对关系作出安排,那么他有想过这些吗? 似乎对于男人来说,和身娇心软的女孩不负责任地厮混下去,才是上上之选。 诉衷情 她心事重重地将“马上起飞,之后再说”的搪塞发过去,知道一味压抑内心疑虑的办法已经行不通,目光触及左侧的男人,李勤年将手机调至免打扰模式,见成妙退出微信,淡笑着开口:“我大概计划过这叁天的行程,但具体怎么走,还是看你喜好。” 她尽力掩饰心中的纷乱,可话到嘴边,几乎忍不住想直截了当地问一问: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呢?我们现在,又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着呢? 他日常的无微不至,欢爱的掠夺占有,静默的寂寥深沉,都在她心间闪过,起飞的失重感裹住机舱,让她难受得快要窒息。 “虽然一直想去,但没怎么认真了解过,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你先简单说一说吧。”成妙斟酌着字句,终究不愿让他看出端倪。李勤年记忆力很好,即使攻略就存在手机,对查过的景点却都如数家珍。 两人所要去的D市,最出名的便是沿海一带的风光,他特意预定好邻近银沙滩的观景酒店,提前租下当地的车,抵达之后便可先带她四处转转,若成妙身体疲乏,回房休息也十分方便,可谓考虑周全。 “步行街,海水浴场,或是周边的小岛,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他说话时唇间噙着笑意,日光透过小窗照进来,正好洒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成妙眼中酸涩,兴许是被灿阳晃住,几乎要落下泪来:“好,那就都去吧,我想多走走。” 和你一起。 最后这句,她开不了口,只在心里悄悄默念。 两地相隔将近两千公里,飞行时长足足一百六十分钟,待上升至平流层,空乘人员也从座位上起来,开始依次进行客舱服务。她昨晚甚是劳累,听着他沉静的声音,渐渐滑入沉睡状态。李勤年拿出早先发放的软毯,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又拉下遮光板,还没等空姐走到这排,就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跳过此处,不要打搅。 舒舒服服休息了快叁个小时,成妙在落地的细微颠簸中悠然转醒,刚伸起懒腰,就听见身旁低哑的关切:“睡得还好吗?”飞机内部干燥,他全程没喝水,嗓音确实有些粗磨的沙砾感。她微微颔首,脑袋还不算特别清醒,怔忪地转过头,朝他露出一个婴儿般纯净的柔婉笑容。 冬季的短途旅行,本就无须过多打包,更何况两人都没有托运行李,经过转盘,李勤年替成妙挎了个帆布包,根据地面箭头的指示,带着她来到停车场,轻松找到对应的租赁牌照。 座驾上有未拆封的车载香氛,是当下难求的颐和金桂,打开包装,幽雅的花香便从晶石中扩散开来,恍惚间仿佛回到她和他在操场第一次搭话的场景。他发动引擎,先驶到了城内的大学路。美术馆和名人故居都在营业,旧时的洋房小楼静静矗立于街道两旁,二人将车停在咖啡厅外,买了杯热可可,沿着小路并肩而行。 “现在还爱喝吗?”捧着纸杯取暖,巧克力的醇厚萦绕在鼻尖,也勾起她的旧日回忆。他爱喝热可可,这是昔年聊天中她了解的第一个信息。自此之后,只要有机会,周末返校的成妙便会找借口往教学楼对角的班级送去。 李勤年淡淡地摇头:“大多做得太甜,不如C外旁边那家奶茶店。” 年轻的学生踩着脚踏车从居民楼下轻快地经过,分明穿着大同小异的条纹校服,却仍旧张扬地展现出青春的风发意气。成妙凝望过去,打心底里感到艳羡。 吃过以海鲜为主的午餐,剩余的时光也大多以散步观光为主。约莫到了四点,李勤年载她至酒店办理入住,说是休整片刻,等晚间再出去吃饭。成妙不想闷在房里,提出独自去酒店前的沙滩散步。李勤年全天皆在开车,飞机上也几乎没睡,看神情就知道十分疲倦,她想趁此机会静下心思考,正好给他在客房浅眠的时间。 腕表的时针指过四点半,还有一刻钟就能看见落日。成妙在沙滩随意寻了个细软的地界,面朝大海,微不可闻地叹气。 有小童从不远处走过来抱住她,也没看见大人,奶声奶气地开口搭话:“姐姐在烦恼什么?”她表情温柔,看着他童稚的目光认真说:“在想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孩子像提问似的举手:“我要听!” “你说,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或许吧,”李勤年不知何时出现,他整个人都掩映在温柔的夕阳余晖下,看不清表情,语气却郑重而真挚,“但我还是决定开口。” “我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 “成妙,在一起吧。” 美人钩 “你俩终于修成正果了,真不容易。”廖芮放下手里的银叉,边咀嚼口中的蓝莓起司蛋糕边感慨。 成妙度假回来的第叁天,两人约好一同去看房,也算是多个把关的对象。从公寓出来,途中和房东商谈了不少细节,她看合同已经驾轻就熟,从前次的经历中吸取教训,提出在原有的条款上增添几条。对方态度不错,没介意这些细枝末节,毕竟高昂的租金得到同意,其他都是次要。 高端小区旁的配套设施自然是一等一,从门口出来,步行五分钟就有家窗明几净、环境清幽的甜品店,整个下午都忙忙碌碌的两人恰巧能在此处休息。正事聊完,她仔仔细细地交代了旅行沿途,海边浴场的日落告白当然也包含其中。 好友听到李勤年缓缓向成妙走来,接过小童背在身后的小巧捧花献上时,简直比她还要高兴,眯着眼挪揄:“行啊,还知道请群众演员了。高中叁年都不挑明,这几个月倒突飞猛进,果然是成年人的恋爱。”成妙虽没提及任何面红耳赤的缠绵交欢,但容颜姝丽、气色妩媚的她早和回国初期时的青涩大有不同,廖芮猜也能猜出来。 她羞赧地抿了口面前的黑糖牛乳,实在没脸接话。对方忽然意识到什么,试探地追问:“那房子的事,你跟他说了吗?”“没。”她回答地迅速,蹙着眉头,不太能想明其中关窍,“旅行结束后他就又开始赶项目了,这两天都很晚到家,且我要实地看完才会决定,如果最后没签约,岂不是白说?” 成妙的理由听上去倒符合逻辑,可廖芮总觉得哪里不妥贴,来不及思索这种隐约冒头的怪异感,便听见好友惊讶地“咦”了一声。 二人今日都穿着素色的羊绒外套,选的是店面角落靠窗的位置,旁边还有盆生长茂盛的富贵竹,实在不起眼。成妙坐朝着大门的方向,能将进来的客人尽收眼底,让她神情不解的正是刚刚步入的一对男女。 廖芮被分神,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瞧见吧台处点单的高瘦男子,他身穿银灰色的休闲西装外套,不时偏头询问一旁女孩的意见,行为举止儒雅绅士。他相貌打扮皆偏成熟,与女孩张扬年轻的气质截然不同。不日就是元旦,每天气温都逼近零度,她却还穿着膝上叁公分的黑色短裙,Oversize的棉服里一件简单的白色无袖针织衫,紧紧包裹住她胸前傲人的山峰。 成妙身材曼妙匀称,羸弱的腰和浑圆的臀勾勒出绝佳的曲线,唯独一对蜜桃小巧,勉强挤入C杯行列。廖芮则有双修长纤细的腿,比例极好,堪称东亚女性中的佼佼者,但上围情况比成妙还可怜,Bsize偶尔还会空杯,所以望向女孩的眼神也带着难以掩饰的羡慕。 店内用餐人员不算太多,她怕被发现,转过头来压低声音询问好友:“你认识?”成妙点头,僵硬地指了指等待咖啡的男子:“侯景,之前提过的。” “哦!现在是你上司对吧?还挺帅。”她一本正经地作出评价,再热心地分享自己先前的猜测,“其实我早就想说,没准他是你俩之间的感情助推器,现在看来多半没错。这么个温柔俊秀的老相识,又近水楼台,怪不得以前话都不爱说两句的李勤年着急把你拿下呢。” 还是占有欲厉害,男人真贱。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成妙表情依旧不太自然,等她说完,耐心地补充:“重点是,他身边的女孩。”她回忆那日的宜家相遇,概述了女孩在餐厅的举动。 廖芮有点激动,满杯西瓜汁险些洒出来:“靠!知叁当叁还这么趾高气昂?那个什么姓王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狗男女就喜欢凑一块!”她心直口快,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连女孩身旁的侯景也骂了进去,只能赶紧找补,以免好友误解,“但你这学长怎么和她来这啊?不会是被骗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成妙心中疑惑,若照当天女孩的态度推断,难道侯景也是她游戏红尘的其中一尾鱼?他们公司中接触不多,她聊天时向来不会贸然打听前辈的私人生活,所以对他和女孩的关系毫无所知。 廖芮正休年假,本就计划和成妙共进晚餐,现在看着应该是撞破了什么劲爆的八卦,更不愿走:“还没到饭点,咱们再坐会,要真是这女孩钓金龟婿,也好拯救这位侯律于水火之中啊。”此时出门必定遇上已经坐下的两人,与其尴尬地打招呼,不如静观事态发展。 定推辞 廖芮对在旁看戏这事抱有十成十的期待,谁知那边压根没聊多久,女孩就摇曳生姿地离店走人。侯景没急着起身,不紧不慢地品尝手中的咖啡。李勤年今日结束得早,驱车回家,发现休假的成妙没在房间,关心地发了条消息出去。 她看屏幕亮起,才意识到忘记及时通知他,见右上角的时间显示六点,略微考虑一下,在软键上迅速打字:晚饭和廖芮一起,估计两小时之后能结束。 他刚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麦芽威士忌,犹豫着想放回去:市中心?我开车来接你吧? 李勤年不常喝酒,有时工作太过忙碌,项目结束后会和朋友去兰桂坊小酌,只为怡情放松,极少醉过。但成妙刚回国那段时间,两人尚未破冰,他偶尔情绪起伏,就在家中备了好些。 她抬眼扫过侯景的位置,他还没走,她们自然没法从他面前离开,心中未免急躁:不用,也确定不了具体时间呢。 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办事上都讲究落到实处,即使收到拒绝的信息,仍重新拉开冰箱门,将手中的酒原封不动地放回冰柜:没事,如果需要的话,提前联系我就行。 成妙看着聊天框,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他这语气实在太勤恳,让她有种点客的既视感。侧身忙于观察侯景的廖芮几乎想翻白眼:“妹妹,差不多得啦!待我身边的时候不准和男朋友腻歪。”她把手机放回挎包,坐直反驳道:“以前单身你催,现在有伴你嫌,真难伺候。” “诶诶!他要走啦!”廖芮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朝门口望,果然见侯景放下杯子,似乎准备起身。两人今天也算全程目睹他和女孩会面,但隔得远,对话内容一概不知,表情也不甚清晰,总体来说没获取实质性信息。现在外头天色渐晚,再待下去周围餐厅都得排队,所以都盼着他快点离开。 明明即将解脱,吧台坐着的一位长发文青男却朝二人所在的方向走来,他打扮得像电影里忧郁的男二号,肩上还挎着架体积不小的相机,十分吸引店内顾客的目光,侯景也没例外。那文青男其实也观察她们许久,见廖芮开始整理头发,猜测这两个女士有离开的打算,便毫不犹豫地出击,边鞠躬边向成妙递上自己的名片:“打扰了,我是Stylish杂志旗下的摄影师,很擅长平面。” 她见侯景已停住脚步,心下慌乱,随手接过,胡乱塞进大衣的口袋中,点点头便垂眸喝水。文青男以为她是害羞,又转身给廖芮一张,态度颇为客气:“小姐有拍写真的爱好吗?我看您二位长相气质绝佳,非常适合当签约模特,如果工作中被大导相中,甚至能做演员的!” 谁知两人都没回答,反倒好似不愿多聊,他只好发挥自己口若悬河的本事,差点没把整个模特事业的宏伟蓝图都规划出来:“现在大火的古装戏里的女主角,认识吧?那就是网店模特出身。我们杂志知名度不弱于五大二小,机会也更多…” 侯景的视线已经穿过苍翠的富贵竹,落在成妙身上,他视力不算太好,但她暖黄灯光下的剪影在回忆和梦境中都出现过太多次,几乎没有费神就辨认出熟悉的轮廓。她咬着唇,任命地看着他走到面前,分明是温润如玉的嗓音,却让她坐立不安:“原来学妹也在?” 还是毕业后就周旋于商海的廖芮先反应过来,毕竟从前没接触过他,胆子也大些,装作好奇地询问:“你是?”侯景面对陌生人也应答有礼,微微颔首道:“是成妙的朋友吗?我叫侯景,之前和她念同一所大学,目前刚巧在同个事务所上班。” 他不知道两人关系,但体贴入微地隐瞒了为她省略入职环节的流程,算是很为她考虑。成妙也恢复婉约的淡笑,先面带抱歉地婉拒文青男的邀约:“不好意思,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还是谢谢您。”对方表示理解,也知道打扰朋友相见的尴尬,自觉应声离开。 叁人还围站于小桌,她扶过旁边的靠椅,嗓音轻柔而天真:“学长请坐,这位是我的中学室友廖芮,刚刚聊得开心都没注意,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廖芮几乎要在心里为她浑然天成的演技拍手叫绝,准备接话的同时,脑海中冒出个有些离题的想法:她说不定真是演电影的料。 “大概半小时前吧。”他依照腕表的时间推算了下,老实说明。成妙略有踌躇,不知是否该接着问下去,毕竟下班之后的生活都算私人,但若停在这,场面必定僵住。 京市女 她感受到廖芮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到底还是朝侯景莞尔,试图塑造出对前辈关心的下属形象:“那学长是在附近办事吗?还是这家甜品店有什么特别好吃的蛋糕?”他坦荡地解释,仿佛对成妙毫无避讳:“他这的咖啡不错,但我也是第一次来,至于原因,不过是家中安排的相亲对象而已。” “相亲?!”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脸上惊诧的表情也大差不差。廖芮有些不信,根据好友的描述,之前离开的女孩感情生活复杂,家境估计也较为普通,侯景作为亚太地区顶尖律所的接班人,长辈必然对她未来伴侣精挑细选,怎么可能让他和这样的姑娘扯上关系? 成妙心中同样不解,学长大她五岁,即将步入而立之年却还未谈情,按理父母确实应该着急,可若说相亲对象是那日的女孩…无论年岁还是身份,都不符合家中安排的说法。“王氏银行的执行董事,学长可曾见过?”李勤年和她略微介绍过,当天女孩亲密挽臂的王哥,便是近年来C市突然崛起的民营银行。 侯景摇头,表示之前略有耳闻,但还未产生交集。廖芮按耐不住疑虑,尽量真挚又状若无意地打探:“不知道侯律今天约看的是哪家千金?”他虽回的是廖芮的话,但全程都认真看着成妙:“二位应该听说过京市的龙头地产吧?” 国内过半的楼盘都来自于这个开发商,此等知名企业,就连返境不久的成妙也在幼年就知道。廖芮身处金融圈,消息更灵通些:“但我记得龙头地产的现任董事长没有孩子?”侯景没否认,细心地指出言语中的漏洞:“这话倒也没说错,因为他夫人是带着女儿嫁进去的。” 六年前,叁十九岁的龙头地产掌门人霍珩力排众议,娶了个小七岁的寡妇,豪门世家无不惊讶。但当日霍珩早就大权在握,即使全然不顾长辈意见,最终还是顺利领证迎人,实在雷霆手腕。 此番对话中其实藏着几人心照不宣的潜台词:若非这位是个继女,侯氏怕也接触不上圈层顶尖的霍家,毕竟生意遍布各个省份的房地产公司,已是重要到能影响国家经济的产业了。 原来这位行事全凭心意的女孩和龙头地产还有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成妙好像稍微想通了些,她选择游戏红尘并非是图财,兴许还是因为幼年经历。继父如此有权有势,女孩依旧没选择留在京市高校,而是自己考来了西南,天高皇帝远,也能更好地放飞自我。 现下厘清逻辑,她未免为那位王氏银行的高管捏了把汗。女孩给他当情人的事若传到霍家耳朵里,指不定招来什么打压报复。 廖芮今天听足了八卦消息,表情称得上眉飞色舞:“遇见也算恰巧,侯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现在正是饭店,发出用餐邀请是基本礼仪,况且她对这个儒雅有礼的男人频频打量好友的目光很感兴趣。 成妙心中打鼓,希望侯景能够拒绝,毕竟家中还有李勤年那个占有欲强的闷葫芦,如果等会让他来接,免不得路上欣赏冷脸。而侯景晚上的确提前有约,他没能和成妙再多待,难免遗憾,但神色仍然温和:“朋友住附近,前两日说好共进晚餐,不便临时爽约,抱歉。” 她身为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强留,廖芮摆摆手,两方也就互相道别,离开即将打烊的甜品店。 从西餐厅出来,刚好听到城内的报时钟敲完九下,中途联系过的李勤年提前一刻钟赶到,车就停在门口。廖芮今天喝了些酒,成妙不放心让她单独醉醺醺地回家,本想先将人送回公寓,却接到之前中秋和她相伴的男孩打来的电话。 对方表示离这不远,没想到挂断后五分钟就出现在拐角处。他看上去和她们倒年龄相当,只是穿着十分少年气,运动风的夹克里搭了件纯色卫衣,很有体育生的风格。廖芮虽已经迷迷糊糊,见着他也没闹,乖乖由人搀着,还不忘和成妙道别。 她坐进暖意洋洋的车里,脱下厚实的羊绒外套,往手心呵了口气:“辛苦你啦,其实以后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李勤年余光扫过她红扑扑的脸,水光荡漾的眼睛似狐狸一样柔媚多情,淡漠的声音中也带上些宠溺:“没事,能早点见到你很好。” 驶至别墅,两人锁门上楼,成妙全程都偷偷观察着身旁人的神色,判断他今天心情不错,于是开始思索自己是先交代大致敲定的公寓,还是下午和侯景的谈话。 备佳肴 房东那边春节后才搬走,合同也没正式签署,事情也许还有变动,成妙略微权衡,决定先说偶遇学长的经历:“今天和阿芮在甜品店吃东西时碰见侯景了。”他正帮她倒水,听见这个名字,握于杯把的指节微微一紧,不咸不淡地点评:“他倒有空。” 她看出面前男人细微的情绪转变,接过他手中的温饮,没停顿去喝,而是放于桌台继续往下说:“但他是和人相亲呢。”他感兴趣地挑眉,眉眼也舒缓几分:“喔?怎么样?” 最好明天就能把婚礼办了,他一定送最厚的礼。 这句话没说出口,但李勤年对“频献殷勤”的侯景从来就没什么好印象。 成妙对他自然毫无隐瞒,精简地提及女孩与霍家,末尾不忘开口提醒:“所以还是别和那个王董往来太密。”他像抚弄爱宠般揉上她松软的发顶,嗓音十分沉静:“初期合作后已经很久没见,偶然在宜家碰上也没再联系。” 成妙乖顺地靠着他,指尖随意把玩起一抹垂至锁骨的发丝。李勤年想到什么,搂住她的手微微发紧:“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她怕痒,腰窝极为敏感,被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按捏,身子忍不住朝他怀里瑟缩:“哎,别闹。阿芮喜欢打听这些,大多都是她问出来的。” 他也不知听进去多少,将头埋在她修长白嫩的颈间便开始舔舐,呼出的热气扑得她全身无力,推拒他的手也酥麻发软:“嗯…别在这…呀…站不住…” 饭厅通明的灯火照在她头上,有种无处遁行的羞耻暴露感,成妙生了副敏感水润的胴体,又频繁接收激烈的情欲滋润,早被他调教得娇软淫媚,连清浅的撩拨也有些经受不住。 她每次求饶都带着勾人的尾音,李勤年干脆将女孩横抱而起,转身便朝楼上走。 被剥落到只剩薄薄一层内衣时,她已是樱果挺翘,腿心泥泞。他解开皮带,居高临下地看着丝被间面色潮红的成妙,硕大的性器更加粗硬几分。勾起棉质的小裤,探向饱满的花户,李勤年牵弄出穴口流淌的银丝,恶劣地朝她展示。她闭眼逃避,随后清晰地感受到他粗暴地捏住丰盈的乳儿,手指间粘腻的腥甜与莹白的肌肤相贴,沁得她本能地打颤。 体贴的前戏即将做足,低喘的调情高手已挺胯戳上她秘谷的入口,刮蹭间伞端会偶尔滑进浅窄的甬道,逼得她闷哼一声,花径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收缩吮吸。他来来回回吊着她,将挺翘的雪臀抓在手心掐摁,大掌几乎包不住溢出的嫩肉。 她被磨得哆哆嗦嗦,粉唇含着自己的指尖,望向他的眼神委屈得要滴出水来:“嗯啊…进来…呼…好不好…”男人声线喑哑地跟她交锋:“明天公司事务结束得早,不知有没有机会吃上家里的热饭?” 成妙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小腿难耐地缠上他的劲腰,喉间娇喘吁吁:“你…唔…你按时回来就能…啊…太晚的话…”她话没说完,李勤年已经提起她细嫩的脚踝,就这么斜斜地尽根而入,肆无忌惮挞伐起她紧致的蜜穴。 醒来时已接近十点,柜前留了他笔迹凌厉字条,提醒她及时吃掉楼下保温的早餐。成妙但凡夜晚与他胡闹过,白日起身必定腰酸腿软,在床上又躺着休息一会,才算恢复些元气。嘟嘟囔囔地喝完碗中的麦片,她在院中进行简单拉伸,以缓解残留的不适。 为什么李勤年才是出力的那方,最后还能做到神清气爽,精力餍足?成妙备菜时仍在琢磨男女间不公的体质差异,再次错过屏幕中播放食谱的关键信息。享受了两个月的饭来张口,乍然要她重新操刀,倒真有些生疏。 中午单独用餐,做菜便以简便为主,她将冰箱里最后一盒吞拿鱼烹制后拌入饭内,再加入些海苔和芝麻,算是凑合解决。 散步后的筹划工序逐渐繁琐,她调好炒制杏鲍菇的酱料,又为盘中提前解冻好的鸡肉焯水。原料差不多准备齐全,她竟忙得出了身薄汗,离李勤年下班时间尚早,成妙不急着烧煮,计划先上楼洗澡。 从浴室出来,身上尚且裹着浴巾,湿淋淋的水珠来不及擦干,便听见大门传来的按铃声。快递往往是放在物业,密码锁也不存在忘带钥匙的情况,她实在猜不出来者身份。规律的提醒声仍旧持续,成妙只得行至门边,从猫眼望出去。 兴起时 李勤年就站在梯下,身上穿的是昨天那件棕色的羽绒外套。她阖住猫眼的盖子,扭锁为他开门,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密码锁你摁什么铃?没电了?”他不似往日那样淡情冷面,唇边挂着副玩味的调笑:“夫人这是一个人在家,先生出远门了吗?” 成妙没反应过来,诧异地偏头看他:“家里当然只有我在呀,你胡说什么呢?”李勤年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暗沉的眼眸似有‌‎情‍‎‌欲‍‎‎‌‌浮动:“难道夫人在家一向都穿得这么少?还是故意为了勾引男人?” 她右手还揪着白色的棉质浴巾,因缠得紧,胸前挺翘的奶儿几乎要满溢出来,听见他这样大胆轻佻的言语,忍不住红了脸,娇嗔道:“别玩啦,我还要换上衣服做饭。” 男人或多或少都有过角色扮演的幻想,即使是清冷如高岭之花般的李勤年也不例外。他今日本就打扮随意,倒真有些像是突然造访的外客。室外的冷气猝不及防地沾上裸露在外的锁骨,激起她细密的战栗。不想继续让她吹风受冻,男人一个转身,顺势便将成妙压在门后,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纤细的脖颈,暧昧的气息无法避免地流转在略显逼仄的玄关。 “先生不在,夫人想给谁做饭,奸夫吗?”他伸手替她将散乱的碎发别至耳后,动作自然地把玩起女孩小巧的耳垂。成妙不太能理解李勤年这种爱好,但突然想到他昨晚情浓时,似乎表达过类似的要求。 她当时被顶弄得哭吟不止,生理性的泪水随着身下的‌‍‎‍‌蜜‎‌‍‍‌液‌‍‎‎一同流淌,模模糊糊听见他在耳畔低喘讲述的荤话,哪还有意识思考,只能随口应下,谁知他今天就准备践行。 整个身子被他揉在怀里,行动实在受限,成妙微微扭腰,发现无法挣脱,只能放软声气:“你想玩是吧?”他眼底藏着促狭的捉弄,对她的上道十分受用,亲昵地吻了吻她精致的鼻尖,用点头代替言语的回应。 她逐渐开始妥协,可白纸似的女孩实在想不出适合类似场景的台词,只能无助地朝他求饶:“请…请你别这样…”成妙本生了双如丝的媚眼,此刻却神态天真,惊慌失措地咬着粉嫩的下唇,恰如林中误入陷阱的幼齿白狐,更让人想要玩弄欺负。 他满意地撬开她紧闭的嘴,舌尖轻扫,缓慢勾勒出她口腔的轮廓,大掌已经直接伸进柔软的浴巾,毫无遮挡地摩挲上她丰盈的绵乳。“嗯…不要…”她被含住唇舌,口齿不清地低呼。李勤年把她压在墙上,身体的变化自然都能清晰感触,极为享受地见证揉捏胸脯时女孩难耐的轻颤。 他手指灵活,先在红晕上慢慢打圈,又掐挤她硬得发胀的茱萸,敏感处被完全掌控的快意让成妙几乎站不住,娇啼声更是淫如‍‌‎荡‍‎‎妇‎‍‌‎‌。他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原本绕身的浴巾早就在欢爱过程中变得松垮,再难遮掩胸前魅惑无限的春光。 李勤年与弹软的蜜桃嬉戏片刻,轻巧地游移到湿润的丛林深处,她试图夹紧双腿,可淋漓的花液让私密的‍‍‎‌小‍‎穴‌‍‍‎对他敞开大门,方便男人开展技巧十足的指奸游戏。他两指刮蹭过成妙敏感鼓胀的‎‌‍阴‍‌‎‍‌核‌‌‍‍‎,清冷的嗓音夹杂着浓烈的‌‎‌欲‌‍火‍‍:“太太真是敏感。” 她全身瘫软,勉强借靠着他右臂的搀扶才能站住,泛红的面容上淌过欢愉的泪水,整个人都沉沦在下身传来的刺激中,仿佛自己真是独守空房的不伦‍‌少‎‌‍妇‎‎‌,任由过路的年轻男人随意亵玩:“哎…啊…轻一点…啊…求…求你…” 他知道她被快意折磨得几乎无法站立,便直接把人拦腰抱起,快步走进客厅,动作轻柔地将成妙放在宽大的饭桌之上。她下身还在淌水,粘腻的蜜汁零星滴落于木质的台面,场景淫靡得让她羞耻地哭出声来:“别、嗯…嗯…这里不行…呀…” 两人日常用餐都在此处,若她真躺在这就被鞭笞到‌‌‎‎‍高‍‍‎‎潮‌‍‎‎‍跌宕,以后哪还有脸踏入饭厅。他没理会她的哀求,迅速褪下长裤,粗长的‍‌‌‍肉‌‍‎‌‍棒‍‌‍‌已经抵上她嫩气的花户。灼热的玉茎烫得她忍不住朝后瑟缩,他一个挺身,粗暴地撞开紧闭的细缝,刹那间的侵入让成妙大脑空白,全然不顾地尖叫:“啊啊啊啊啊…太深了…喔…快…嗯嗯…快停下…”李勤年性器硕大,这样的姿势几乎能够‌‍‌抽‎‎‌‍‍插‎‎‌‌到底。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囊袋击打女孩臀瓣的“啪啪”声,夹杂了断断续续的淫言浪语,他捏住晃动不止的乳儿,残忍地掐弄揪扯,继续导演这场临时起意且荒谬无比的交合画面:“原来太太被人‎‌‎‌‍强‌‎奸‍‎‍‌‌也能流这么多水。” 思华年 他硬挺的欲望在成妙穴内‎‎‍‍‌大‌‎‍‌力‎‍‍挞伐,将女孩插干得呜咽颤抖,被快意驱使而前后摇摆的雪臀让她像只幼犬似的摇尾乞怜。他深深刺入,又尽数抽出,巨硕的伞端几乎把两片粉嫩的花唇随意拖拽,汩汩涌出的‎‍蜜‎‌‌‍‎液‌‌‍‎‍让他顶弄的动作更加顺滑。 “嗯…喔…轻点…嗯嗯…求求你…轻…啊…”她未着寸缕,身子紧贴住浴巾铺迭的瓷制台面,场所的特殊性刺激得她身子愈发敏感,体内蛮横捣搅的玉茎每每都能刮蹭到肉壁上细小的颗粒,噬骨的贴合令人险些发疯:“呜呜呜…呜啊…你…你这是…啊啊…‌‎‍‌强‍‌‎暴‌‌‍‎‍…” 不怪成妙如戏太深,他施力时毫无怜惜,她在重重的击顶之下,连腰肢也忍不住迎合般地弓起,本是为了减弱酥麻到微微发疼的快意,却阴差阳错地方便他卡进胞宫深处。 她收缩得太紧,他就着头顶的灯光拉扯开丛林间润泽的花唇,调整好胯下姿势,对着哆嗦的‎‌‍‍穴‌‎‍口‌‎‍‎便驰骋而入:“夫人…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巨大的爽感让她眼前闪过头皮发麻的白光,女孩再无反抗之力,只勉强捧住被顶得晃荡不停的奶儿,任由李勤年凶悍地操干,口中无意识地吐出娇弱的呻吟:“呀…啊…顶到子宫了…嗯…太深了…嗯唔…” 她战栗得近乎失声,连话也说不完全,哭泣和尖叫伴随着腿心喷出的‎‍淫‌‎‎‍‌液‍‍,欢欣地迎接他深深射进的白浆。而他俯下身,缱绻地吻上她微张的唇齿,试图将‌‍‎‍‌情‎‍‍欲‎‌‍‎‌和爱恋都渡入她的口中。 成妙失神地接受‍‎‌‍‎高‎‌‍‌‍潮‌‎‍‍的洗礼,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她羞耻又销魂,待身体终于平复下来,她才找回些许清醒。 和李勤年在一起后,她的性情已经越发肆意大胆了。即使是这样极度荒淫的戏码,竟也同意陪着他胡闹。同居生活向来有利有弊,她虽愈加频繁地承受他顽劣的狎玩,但相伴左右的时光让她得以见证昔日冷情少年体贴温柔的一面,更隐约了解到他对自己深藏心底的占有欲。 面前的男人已经从一旁的方盒中取出几张纸巾,略微擦拭完性器上晶莹的雨露。他知道成妙事后有多柔弱,索性直接将她横抱进浴室,利落地放水供她清洗。她娇喘着望向他硬朗的侧脸,紧抿的唇和微皱的眉透出他性格中不苟言笑的严肃,成妙无力地躺在瓷制的浴缸中,温水淹没的身体还泛着余韵带来的潮红。 李勤年目光触及女孩无意呈现出的诱人春色,下身仿佛又有抬头的趋势:“你先洗,我去把饭做好。”他到底没忘记正事,也不忍心一味折腾她,便主动接手她提前准备好的食材,揽下炖煮的任务。 清理过后的成妙换上舒适的棉质居家服,从房内走出,休整生息似地坐进角落的沙发。弹性十足的泡沫填充粒子瞬间下陷,贴合地包裹住她玲珑的腰臀曲线。他那边简单做好两道菜,热汤还放在炉上小火慢炖,除余清洗过的食材,他特意加入温养的枸杞和玉枣,正好出锅后为她补补。 成妙没脸下楼用餐,他了解她有多容易害羞,将碗筷都放入托盘,一齐端到卧室。八分饱腹后她便放下汤勺,知道自己今日再没精力出门散步,吃得也较往日更少。李勤年细心地收拾完,坐在床边陪她说话:“我记得你公司元旦不调休?” 他对她的事情从来都事无巨细地记着,确认时轻轻摩挲她柔嫩的指节,声音极低。 她半撑只手朝他身边倚去,滑落的长发如丝缎般光亮:“对,下周上班。” 李勤年抬眼望进女孩似水的眸中,毫无预兆地征求她的意见:“那想回学校看看吗?我陪你一起。”成妙诧异地坐直身子,惊喜于他突然的提议:“好。” 学生需要遵循统一的放假安排,即使是周日也不得不提前返校上课。而他向校方提交了申请,于门卫处登记后,和她相伴踏入充满旧日回忆的校园。 少年时代的画面清晰得触手可及,过往瞬间几乎如浪潮一般向她汹涌打来。趁着体育课教室无人的空档,成妙溜进昔年的班级,凝望上正前方的黑板时,整个人近乎失语。 轮值生写下的课表字迹稚嫩,笔锋勾展处似乎还能嗅到熟悉无比的粉尘味。分明是枯燥到一成不变的长日,如今回想,竟也显得珍贵可爱。 自高叁离开之后,她被噩耗折磨得辗转难眠。无数个深夜,怅然转醒的梦境里永远是被单词和试卷堆满的晚自修。而她也是在彼时才意识到,这些岁月居然如此美好而惹人怀念。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当日满怀希冀的她,和心悦的少年共同回到了这里。 ——————————————————————————————————————————— 这两章的肉肉部分和正文情节关系不大昂~就是突然想写一下rolepy哈哈哈 李郎顾 昔日任教的老师大多年迈,成妙的班主任在她大学时就早已退休,副科的几位有些被调任到分校,算来算去,只剩英语教师恰好在职。李勤年则是提前收到班主任的邀请,抽空和新晋的高一生粗略做了些经验分享。 她沿着寝室楼前的小道散步,被树根顶弄得参差不齐的路面积攒了厚厚一层落叶,教学区传来的朗朗读书声让她有着瞬息的恍惚。似乎也是这样的冬日,位处盆地的C市,见到阳光的天气堪称奢侈。她抱着历史测验的复习资料,从食堂走到操场,只是为了午休前和他偶遇的机会。 临近期末,球门旁的学生零星少许,几乎全是目标体校的运动员。她远远看了会,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小二层的礼堂空空荡荡,没有庆典节日时,这里向来鲜有人来。她自幼就受家中栽培,琴棋书画都曾涉猎,书画天赋稍稍欠缺,便把精力尽数投放到琴棋上面。高中以前学业尚不紧张,每个周末,成妙都会抽出时间练习。 内部装潢可以看出翻修的痕迹,但总体格局不变,高台前堆砌的鲜花都是相似的品种。主持席角落摆放着一架黑色的立式钢琴,她走过轻微作响的木地板,停在错落有致的键盘前,心中闪过温柔的怀念。 数十年前的元旦晚会,成妙就坐于此处,身穿裙裾翩跹的小礼服,为舞台中央的同窗伴奏。她乐感极佳,无需排练便能跟上节奏,听过的谱子多循环两次就铭记在心,虽然设备质量不够,声音无法传到最后的座席,但依然幸运地获得了满堂彩。 小心掀开琴盖,熟悉的英文品牌名映入眼帘,连下端绿色的绒布缺口也和之前如出一辙,她有点意外,即使钢琴不似普通弦乐那样娇贵,放置过久也需要调音师悉心维护,没想到学校未将旧物更换。 成妙试弹了简单的小调,大部分音都没跑,可见校领导并未忽略乐器保养。她迟疑着坐直,无数乐章从脑海中掠过,指尖已经心随意动地按下第一个动听的和弦。钢琴的高音恰到好处地演绎出歌曲犹如音乐盒般轻灵的前奏,跳跃的黑键仿若淙淙的泉水叮咚,阶梯之上的李勤年静静地站在那里,向来淡漠的眼神因为慵懒的旋律而软化,内心从未如此温柔。 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充当她最忠实的,也是唯一的观众。 她弹到接近副歌的部分,此时的编曲中涵盖了歌手低沉的呢喃,清脆的风铃摇曳,还有滴答的手机短信声。她自然无法凭借简单的一架钢琴演奏出这些,可他静默旁听时,竟能做到潜意识一一补齐。窗外的风停了,随之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偶尔几滴敲打窗扇,好似结尾时涓涓潺潺的水流。 一曲终了,她朝台下望去,晃荡的心绪安稳地落入他的眼眸。隔着光线极暗的礼堂,她还是看见他微小的嘴形变动。成妙没有唇语的本事,更何况是这样无法辨识的环境。可就在那个瞬间,她心意微动,好像真的读懂了那句话: 本来讨厌下雨的天空,直到听见有人说爱我。 从学校回来,长假也终于消耗殆尽。二人投身于各自公司的年总报告,算是春节前最后的忙碌。成妙这边敲定了公寓的合约,侯氏奖金给得大方,她虽入职不久,也收获了相应的部分,加上之前和李勤年同住剩下的钱,正巧弥补来年增添的租金。 约莫到了月底,她与霍家那个女孩又偶遇一次。其实不算见面,实在是成妙在楼下取抹茶拿铁的功夫,瞧见她从出租后座出来。深冬季节,她内搭照旧是单件的高腰紧身针织衫,衬得胸前愈发性感傲人。 成妙没有故意闪避,但拿外卖的同事太多,她体格娇小,又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实在不算瞩目。 女孩径直走到前台,直截了当地询问侯景的办公室。对方表示面见负责人需要预约,她脸上总挂着毫不在乎的笑容,受到婉拒不气不恼,而是十分干脆地拨通电话。听筒那边是侯景谦和的声音:“刘小姐确实是我的客人,内部电梯那边直接帮她刷卡吧。” 还没回到工位,身旁已充斥着兴奋的八卦声。即将午休,成妙也无心处理案子,喝了口咖啡,一边吸收周围猜测议论的小道消息,一边尽职尽责地给廖芮传送最新情况: 上次咱们碰上的相亲有后续啦! 听闲谈 成妙传送给廖芮的信息全来源于同组的京市姑娘Jennifer。法律专业的她凭借优秀的成绩和在职表现获得侯氏的转正机会,在总部工作一段时间后就随林姐等老员工共同调任来此。毕竟是皇城根脚下土生土长的女孩,从小到大在饭桌上道听途说了不少豪门风云,许多事情虽然真伪难辨,但总胜过毫无头绪的本地同事。 Jennifer随手抽了把椅子,找到居中的地方坐下,说话间颇有天桥评书的架势。成妙座位离得近,不必特意侧耳也能听见不少。双击退出重要的卷宗文档,让屏幕只剩普通的Excel整理页面,她捧起手边的抹茶拿铁轻抿一口,目光早已偏离工位。 靠近走道的男同事好奇地凑过来:“这是咱们第一次见到有女人来公司找侯律吧?看着真年轻,我估计还在上大学。”Jennifer身旁的女孩向他翻个白眼:“别打岔!没听见正聊着呢吗?” Jennifer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脑中对他的猜测稍加演算,语气肯定:“这个女孩现在应该二十岁,确实是上大学的年纪。” “你怎么知道连年龄都知道?”男同事诧异地张大嘴巴。 故事还要从五年前的夏天说起,那时Jennifer刚结束高考,回校参加高叁的毕业典礼。这种年级集会形式都大同小异,左不过是枯燥冗长的领导讲话,再凑几个学生出的节目。她本不抱希望,只忙着计划和朋友的毕业旅行,没想到拖拖拉拉的典礼持续了两个小时,主持人突然宣布最后还有前辈讲话的环节。 京市的私立高中向来藏龙卧虎,政商两界都有涉及,但真正愿意出面的极少,即使是百无聊赖的Jennifer也伸长脖子往进口看。 出席的正是刚满四十的霍珩。他作为地产界举重若轻的人物,连新闻也曾有报道,大家自然熟悉,但学校怎么会请动他? 家中稍有来头的密友瞧出她的疑惑,悄悄耳语:“应该是他那个继女上学的问题,咱们是私立学校不看户口,近年高考成绩也拔尖,高一扩招,塞人进来不算难事,他出席做个演讲,算还校长人情。” 霍珩娶妻的事京中谁不知道?想到这位继女能凭生母关系一步登天,Jennifer心中无尽唏嘘。分明还没到踏足社会的时间,竟也提前开始见识你来我往的弯弯绕绕了。 霍珩站在鲜花簇拥的讲台之后,深邃硬挺的五官和西装下面结实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和四十岁毫无关系。他讲话时嗓音鲜有波澜,却平添几分禁欲的帅气,就连同班的女生窃窃私语间也多有迷恋。 或许是工作习惯,他的发言尤为精炼,相比于德育处主任快要读上半小时的稿子,霍珩大概只占用了七八分钟。Jennifer从小就擅长观察他人的表情状态,即使台前的男人全程神色淡然,她仍然感到有什么地方很是怪异。 左思右想,终于察觉到他每隔一会就飘至礼堂后排的目光,她尽量自然地转身,恰好瞄到摄像机后的女孩。 女孩身穿学校改版后的新式校服,面容纯真,但丰满的上围愣是将宽松的西装外套赋予一种色欲十足的情趣制服的味道。她恍然大悟:这位,也许就是霍珩那个刚刚十五的继女。 “哇塞?!来头不小啊,怪不得侯律直接就同意放行了。”男同事听得津津有味,适时评论几句。隔壁来凑热闹的组长也忍不住发问:“她长相都没什么变化吗?” Jennifer嚼完沙拉里的圣女果,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以补充故事的细节:“五官没,但现在比当时高。”“那名字呢?名字知不知道?” “嗯,”她点点头,其实自己当时也问了密友相同的问题,“刘墨绯,她妈妈虽然嫁进霍家,但没给女儿改姓。” 从外头办事回来的林姐已经走至众人身边,用指尖叩了叩台面:“午休马上结束了啊!”领导出现,大家自然闭嘴,Jennifer挪着椅子回到位置,隔壁的组长也抽出文件夹里的提案,正色地和林姐开始商讨。 处理完工作,按时打卡下班的成妙破天荒等到开车来接的李勤年。拉开副驾的她笑意盈盈:“忙完啦?怎么有空来接我?”他言简意赅:“刚在附近办事,顺路。” 他不解风情,她只能娇嗔般剐他一眼,正收回视线,恰好看见侯景和刘墨绯共同从门口出来。李勤年已经踩下油门,成妙有些兴奋地朝他示意:“欸!你看,确实是咱们上次在宜家碰见的女孩吧。” 见分歧 成妙说话时眼波流转,有种浑然天成的光艳明媚,李勤年毫不在意地略过车窗之外,更想将注意放在她的身上,淡淡地回了句“嗯”。她将午间的办公室新闻一五一十地说明,他从写字楼的环线转向主路,目光始终落在前方的车流当中,并未展露什么惊诧的表现。 她没得想要的反馈,指尖扯弄起围巾上垂挂的羊绒流苏,嘴里嘟嘟囔囔,更显神态娇憨:“之前听见学长的名字就板着张脸,现在又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啦?”他被成妙这副小女儿情态逗乐,虽然表情淡漠,但语气已经较刚才轻快不少:“别人的事确实与我无关。” 信号灯由绿转红,李勤年稳稳地踩下刹车,正好停在白线以内:“在乎的不是他。是和他扯上关系的你。”他说这话时身子微侧,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眸中,眼底在笑,可神色十分认真。分明她才是率先调侃的那个,真和他对视,自己却先红了脸,只能慌乱地偏过头去,声音也有点结结巴巴:“你…你就瞎编吧!” 人行道的指示已经开始闪烁,他慢慢向油门加力,恰好在绿灯亮起时重新驶出位置。亮起的屏幕闪过房东的最新消息,成妙滑动解锁,大概浏览了最新的交接信息。对方做事效率很高,将合同电子版连带着发了过来,她检查完重要的几处,简明扼要地回复OK。 既然流程走完,也应该告诉他了吧?她将手机放回口袋,心中莫名生出忐忑,甚至有点后悔:本意是万事确认再向李勤年和盘托出,毕竟决定找房子时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但现在突然“下达通知”,好像是自己想要搬离他身边。 “李勤年…”她犹豫地开口,声音细如蚊吟。出了二环后路况极好,他换挡提速,不忘“嗯?”声应她。 “春节回来,我就准备回市中心住了,公寓离写字楼挺近的,也省去你每天上班还得送我。”她一边说话,一边斜睨着他的神色。他正准备变道,听完这句,手中动作微滞,幸而反应迅速,及时摁下左方向灯:“成妙,这算是大事吧?” 她细腻敏感,即使对方话里有丝毫不悦也能察觉,更何况透过身前悬挂的后视镜能清楚看见他的皱眉,心虚地点了点头:“对,但从上个公寓搬出来后我已经开始物色后面的房源了,那时候咱们还没在一起呢。” 李勤年沉默不语,眼神幽深晦暗。可成妙最了解他的性子,越是看不出情绪的时候,越能证明他心绪起伏剧烈。车行至山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一半,盘绕的公路吹过呼啸的风,他起初并未减速,到拐弯处才降下档位:“那旅行结束之后呢?你签完合同再告诉我,显然是不打算商量的态度。” 她还没来得及辩驳,李勤年已经接上后面一句:“即使半分房租都没收取,你也不愿和我同住?”他低闷的嗓音中竟生出空落的沮丧。成妙觉得他这理由莫名其妙,下意识否定道:“就是因为你不收房租啊,我不想有靠男朋友的感觉。” 她高中毕业后就独自在外,大学课程忙碌时仍旧会在就近的图书馆工作,对财务独立有着异于常人的坚持。正式入职后虽然不太困囿于金钱预算,但其他的生活琐事也习惯了自己解决,早把撒娇式的“依赖”抛至身后。 地下室的大门自动打开,李勤年将车停进,熄火落锁时喉间散出堕入尘埃的叹息:“或许你的想法和八年前一样。我始终不是那个值得相信的人。” 他这句话听上去没头没尾,顶棚的灯光将暖色调溢洒在夜色之中,成妙坐在副驾,却好像懂了一点。 当日她觉得两人之间不会再有故事,所以主动选择切断联络。父亲的事情发生后,便更找不到打扰他的理由。即使期间回国古寺相遇,也从不敢上前问一句。 可我是那个率先动情的人啊。成妙委屈地想。我怎么轻易说爱,又怎么敢放心地把一切都告诉你。 身旁位置空空,他早就下车离开。她在副驾上沉思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解开安全带。关闭车门,成妙转身抬眼,却看见仍然面朝这边站着的李勤年,他斜靠在墙边,身后是通向地面的楼梯,不知等了多久,但并没独自上楼。 她注视着他灯光下的影子,不知为何就落下泪来。 起先只有一滴,滚烫地滑过她的脸颊,后来唰唰地流下许多,眼前几乎洇湿,完全看不清身前的人。李勤年已经走过来,拥她入怀的动作轻柔而无奈:“你要我说吗?我根本不想分开。” 袒挂怀 两人肩并肩地回家,却并没说话。李勤年拐进厨房,沉默地选出晚饭所需的蔬菜。成妙径直走到卧室,关上门就无力地瘫倒在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泪痕未干,房间的暖气一阵一阵地拂过脸颊,带起微弱的燥痒。 约莫躺了十分钟,她深呼出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后绕到主卧的洗浴室,用清水洗了把脸。成妙不爱化妆,常年多云不见太阳的冬日,很多时候连防晒也懒得涂,此刻打湿眉眼,倒更显她面容清秀,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楼下飘来鸡肉的香嫩,带着些甜丝丝的鲜味,是她喜欢的蜜煎做法,这样处理过的鸡腿汁水充盈,入口极佳。成妙将长发随意挽起,又换好居家服,准备帮忙取拿碗筷。二人于木桌对坐,偌大的客厅中只有瓷制盘勺碰撞时的“叮当”声。 李勤年给她乘了盅冰箱里冻好的甜汤,清淡的桂花融在弹滑的银耳羹中,作为饭后小食最为适宜。成妙嚼完口里的蔬菜,温声道谢。他率先打破沉默,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显得平和轻缓:“放假前有时间吗?我陪你再去看看那套公寓。” 她抿嘴看他,刚要说话,他已经解释上自己的理由:“合同的事情我不担心,但很多时候法律约束不了人心。之前你租房就遇到不顺,我只是希望这次能够顺利。” 李勤年本就是性格细致的人,确定关系后对她的关心愈发外露。成妙支着下巴,最后一点郁结也烟消云散:“好的呀,周末我打算先去领钥匙,恰巧可以约房东交接。”她讲完,又想到什么,微笑着补充一句,“但你忙吗?也可以迟些。” 他替她夹了筷盘中的洋葱:“下午都行,你多吃点。” 恋爱的人好像总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吃过晚饭,李勤年去书房处理几封工作邮件,成妙则负责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又打开庭院的门给植物浇水。 深冬干燥,枝叉的树叶难免染上生机褪落的枯黄,她看了一会,伤春悲秋地叹气。李勤年下楼找人,见成妙待在外头好久也不进来,只能跟着出去,从身后为女孩披上温暖厚实的兔毛外套。指尖触及她冰凉的锁骨,果然已经粘了寒气。 “这么大的人,连冷也感觉不到?”他话虽埋怨,口气却是温柔的。她转身看他,角落淡色的灯光缱绻地照拂上优美的侧脸,媚意横生的眉眼中也带了叁分婉约的柔情:“为什么当时要买这里的房子呢?” 他创立公司之初就定好科技园写字楼的选址,但别墅是后来才买的,按他务实的性子,向来应以效率为重,而就位置来说,任意一处城中心的楼盘都比南郊半山方便。 李勤年注视着她鬓间轻软的碎发,懒懒地绕落在修长白皙的脖颈边上,这样欲盖弥彰地遮掩让人更想伸手替她别去:“我也可以和你住回城中心去。”他忍不住俯身啄吻她的唇,清甜的桂花香好像还没消散,引诱他往更深处探寻。 成妙推了他两下,红霞也悄然爬上饱满的苹果肌:“别转移话题!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他好整以暇地看向怀中媚眼如丝的女孩,语气促狭:“不让什么?” 室外气温的确很低,她虽然披了厚厚的外套,指尖仍旧发凉,他索性将人圈在怀中,用唇舌舔舐她冰淇淋般小巧的鼻尖。成妙终于缴械投降,半撒娇半求饶地攀住他的手臂:“进屋…先进屋好不好…” 李勤年的目的便是劝她回房,现在等到女孩开口,奖励似地在她额头上“盖个章”,再宠溺地拍拍她的发顶,顺势就把人连哄带扶地拐到卧室。 近日他忙于下面各部门提交的年总报告,她则在侯氏处理先前几个案子的收尾工作,可谓各有琐事,亲近的时间自然也不算多。本抱着浅尝辄止的想法,可成妙生了副娇嫩敏感的身子,稍稍欺负两下就喘得眼露水光。 她素净的家居服早就领口大敞,睡衣松垮的棉料更方便他伸手进入,胸前包裹的小衣已经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推到上面,弹跳而出的白兔好像颇为迫不及待,只等他揉捏把玩。成妙软倒在蓬松的鹅绒被间,哼哼唧唧地嘤咛:“嗯…嗯…明天…啊…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湿润的口腔贪婪地吸吮住她硬如石子的红樱,津液洇上皮肤时不免发出淫靡的“咕叽”声,女孩下意识地弓腰,挺立的胸脯也因利齿的扯弄而胀痛‍‎‎‍‌酥‌‍‎‌痒‍‎‍:“呜呜呜…别…别咬…呀…”李勤年拨开她单薄的小裤,手指摸到女孩滑腻的‎‍‌‎穴‍‎‍‎口‎‍,熟稔地扩开丛林深处的窄嫩,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忽来电 但凡忙碌于工作,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周末几乎转瞬而来,李勤年那边仍需加一个上午的班,两人便在公寓旁提前选定见面的位置,到点能够直接碰头。 她节假日向来空闲,这天又难得阳光晴好,特意挑了靠窗的位置坐。商业区的街边总是花花绿绿,成妙捧着杯热巧克力,饶有兴致地望着门外的天桥。他稍迟了些,下车时还在通话,兴许是工作的事,五分钟过去,仍没有结束的迹象。 她目光柔和地打量起大树下身形挺拔的男人,他穿的是她极喜欢的浅绿外套,单色的素净花样几乎与头顶的花叶相映成趣,休闲的黑色长裤也是十分简单的设计,认真的情态让他好像比平时还要更加迷人一些。 房东那边传来信息,她解锁查看,对方措辞礼貌,耐心地询问他们多久到达。成妙纠结地咬住下唇,不知是否应该给出具体的时间,杯中的甜饮喝到一半,变凉的趋势让口中的回味微微发苦。默算好步行至小区单元门的路程,再留出头尾的空隙,她在聊天框里打出大致的估计,发送前不忘抬头检查他的动向,目光也跟着透过窗外。 李勤年已不在刚才的位置,成妙略有怔忪,偏过头才发现他已拉开正前方的玻璃门,大步朝她走来。她温柔地笑了一下,拿起手旁的纸巾拭去唇角的咖啡色残液:“你来啦,工作忙完了吗?” 他简单地颔首,调出手机内的导航软件,把亮度适宜的屏幕摆到她眼前:“地址没错吧?”“欸,不用看地图,我记得路。”她从高脚凳上下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分明是骄傲的口吻,语气仍是娇娇柔柔的。 他全盘信任成妙天赋异禀的方向感,将手机揣回兜内,体贴地察问:“我去结账?”她摇摇头,牵着他走出小店:“付过啦。” 步行大约八分钟,她的视线已经灵敏地捕捉到公寓的高顶:“诺,很近吧。”他“嗯”声承认,即使是交盘几年的社区,高处栗色的外墙仍能做到鲜亮洁净,足以证明此处的房屋质量不错,连带着物业也是负责的。 房东就站在快递柜旁,成妙和他已经见过,远远就认了出来。对方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穿着较为商务,李勤年和他打过招呼,了解到房东姓胡,年后便会和妻子移民。因公寓内还有部分物件遗留,近期又忙于出国手续,才决定把合同的开始日期设置在叁月。 他一边带路,一边细心地为两人解释:“大门是密码锁,你要是想重新设置,说明书就在茶几的抽屉里。女孩单独在外,安全非常重要,我都理解的。”成妙礼貌地点点头,用沉默示意他继续。 “这是卧房钥匙,年轻时和太太吵架,她生气了就喜欢把我锁在门外,只能睡客厅,”他说话时心情愉悦,显然并不计较,反而有种幸福的炫耀感,“所以沙发特别舒服,我特意挑的。” 她哑然失笑,对面前儒雅的胡先生生出几分亲近。电梯“叮”声打开,公寓在右手边,屋内基础家具都有,朝向也十分不错,李勤年绕房检查了插口等细节,都很过关。 胡先生耿直地把钥匙递交给她,再补充了几句关于物业的细节,两方算是正式对接完毕。一同下楼,他的网约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目送胡先生“急急忙忙赶回去陪太太”的背影,成妙心中不知怎么有些酸涩。 她的父母也曾享受过这样温情而幸福的时刻,但所有美好都已成为过往云烟。她想象不出父亲是以何等心情自尽于冰冷的监狱,即使今日,成妙依旧对此事没有实感,他草草下葬,而她在大洋彼岸,连悲伤都来不及。 李勤年察觉出她低落的情绪,虽没说话,但已经伸手将女孩轻轻搂住。成妙靠着他,西斜的太阳照在两人身上,气温好像也温暖了一点。 “今晚吃什么?”眼眶的湿意凝成嫣润的红,她嗓音中仍藏着些许喑哑,但到底没有哭腔。他是认真在思索,沉吟过后列出几个可行的选项:“家里食材用完了,现在还早可以去买,附近的韩式烤肉也不错。” 成妙偏向前者,他便将车开到旁边的百货商场。入口太过拥堵,两人商量好分工,由李勤年负责采购,她待在副驾守车。 排队结完账,他提上东西往外走,兜里的手机刚好开始震动。号码没有备注,他却依然接起,嗓音淡漠得几乎算是冷酷:“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已经习惯他的态度,不紧不慢地回复:“我改主意了,我不想和你离婚。” 接爆料 李勤年微皱眉头,提着购物袋的指尖紧了紧:“贾宁裕,我认为我们已经谈好这个问题了…” 对方直截了当地打断他:“那现在我决定变卦。” 他索性放下东西,语气里全是公事公办的疏离:“看来下午那个电话你还没有太明白,或是你在意协议里的某个条款?”过路的人来来往往,他疲惫地按上眉心,态度仍然坚定,“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离婚不行,希望你信守承诺。” 沉默大约维持了半分钟,贾宁裕怒气冲冲地提高声气,透过听筒滋滋的电流,有股歇斯底里的尖厉:“凭什么!就因为她回来了,你就急着要和我离婚?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李勤年,这是你欠我的,你…” 她还来不及说出更加难听的斥骂与威胁,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音,男人将模式从震动调至静音,重新起身朝停车处走去。 成妙正坐在副驾驶上听歌,车载蓝牙循环到旧时常听的《瓦解》,丝滑的转音还未散去,钢琴声已随温柔的呢喃切入副歌,她也跟着轻哼起来。后备箱就在这时被人打开,她抬头看去,李勤年正弯腰整理袋中的蔬菜。 外头的寒风“嗖嗖”地灌进来,成妙拢紧衣服,伸手去够包里的保温杯。出门前就泡好的白桃蜂蜜水现在仍然保持滚烫,她向内壁吹气,先细细地抿,有点像喝水的家养小猫。他放好东西,从侧面上车,成妙正好把热饮递过去:“这次打底的果酱做得不错。” 李勤年接下尝了一口,神色中笑意不深:“嗯,是你手艺好。”她得到夸奖,眉眼弯弯地偏头看他:“那当然,喜欢的话我再做就是啦!”离年叁十还有九天,她早就提前订好机票,准备和家人共度除夕,临走之前还能为他熬煮两罐。 “你经常熬夜,其实更适合川贝枇杷露,但这个季节买不到枇杷,或许冰糖雪梨蜜也可以,我得查查…”成妙是非常认真地在考虑,思索到难处还会微蹙眉头,他发动引擎,余光忍不住看她,心中那点轻微的烦躁也因她姣美的情态得到安宁。 回家后照例是李勤年负责做饭,其实两人厨艺都好,但他每次都主动揽下掌勺的任务。她起初不好意思,还会在旁帮忙,如今倒很有坐享其成的架势,摆放好碗筷后,直接斜靠在软垫上与好友微信聊天。 从事金融行业的廖芮周末鲜少休息,即使临近春节,也需陪同上司参加年前定好的商务酒会。这样觥筹交错的场所本与成妙毫无关系,可对方分享过来的八卦信息确实勾起她的兴趣:你猜我刚从化妆间出来看见谁了? “不知道”叁个字刚发过去,廖芮已经迫不及待地揭晓答案:刘墨绯!她旁边还有个男人,我一打听,原来是霍珩。霍珩诶! 按照她百分百颜控的性格,这位地产界身家亿万的董事长,大抵长相出众。成妙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名字进行查询,顺利地在半年前的新闻采访稿中看见这位霍家掌门人的真容。与性格冷漠寡言的李勤年不同,霍珩仿佛天生就带着上位者的气息,沉稳、理智、成熟,他确实符合里所有对于英俊企业家的描写。 那头的消息似连珠炮似地发过来,她迅速返回聊天软件,一条一条地翻看: 今天来了很多银行行长,就是没有之前你提到的王总,估计给霍珩知道了。 他对这养女都这么照顾,老婆得宠成什么样啊? 我又搜集到好多边角料!刘墨绯出生不久父亲就去世了,她妈妈是W市人,按理说离京市也不近,怎么认识霍珩的呢? 成妙几乎不知道从哪一条开始讨论,先选了个惊讶的表情包,李勤年就把炒好的牛肉丝放在她面前:“吃饭吧。”她制定过饭桌不得使用电子设备的规矩,本意是想让他从工作中放松出来,如今却正好难住了自己。 乖巧地放下手机,成妙望着木桌上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决定追随口腹之欲。 或许是应酬太多,廖芮没再发消息。洗完澡后,她关心地补充了句:少喝点,等会早点回家。没指望对方回复,李勤年似乎在书房处理公事,成妙下楼熄灭客厅的灯,刚踏进卧室走到床前,正想换下沐浴后穿着的宽大T恤,好友居然传来讯息:有空接电话吗? 她果断地答应,廖芮迅速打过来,背景音质嘈杂: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成妙应声,胸前饱满的双峰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握住,随即大力揉捏起来。又惊又怕的战栗感夹带着侵犯绵乳的隐秘快意,让她触电般地软倒,膝盖也跪抵在绒被覆盖的床沿。 似偷奸 “嗯…”成妙死死咬住嘴唇,避免喉间溢出媚得滴出水来的呻吟。男人从身后抱着她的身子上下其手,松松垮垮的T恤更加方便他轻佻的作弄,廖芮还在说话,她只能紧握手机,不敢出言制止,唯恐让好友察觉异样。 布料太薄,他分明的指节还没伸进领口,已经隔着衣服夹扯上她敏感的乳尖,成妙倒吸一口凉气,大脑早就分不出神来顾及听筒里的声音。他粗暴地拧上她硬挺的茱萸,硕大的‎‍‎‌‌肉‍‌棒‌‌缓缓挤进她仅穿小裤的腿间,磨得她眼角泛红。 他一下比一下重,有两次甚至撞击到她软嫩的花蒂,成妙实在忍受不住,低低地嘤咛出声。电话那头有明显停滞,对方来不及说完酒会的经历,迟疑地询问:“怎么了?”她嗓音十分委屈,因快意刺激出的哭泣恰到好处地圆谎:“刚刚走路没注意,摔着了。” 相识多年,廖芮知道成妙身子有多娇气,无论肌肤关节,但凡磕着碰着,必定淤青疼痛,连忙开口关心:“严不严重?那咱们下次再聊,你赶紧去处理一下,早点回床上躺好。”她勉强发出个“嗯”,胴体被他顶得发酸,可‍‌‍‎‌肉‌‎‍‌‍棍‍‎‍‎‌就这样在‎‌‌穴‎‍‌‌口‍‌‍‎‌来回刮蹭,似乎不急着进去。 丛林深处传来酥酥的麻痒,胞宫也忍不住随之淌出水来,她还没挂电话,手机已经被他夺走,成妙又急又羞,气恼地嗔道:“哎…你…嗯…还给我…”李勤年自然没让她如愿,其实微醺的廖芮早就结束通话,但她紧张时‍‍蜜‌‍‎液‍‎‌‍‎冒得几乎淋漓,身子比往日更加敏感。 他穿了件休闲的连帽卫衣,身前恰好有放置物件的口袋,随手就能塞进去。她仍心慌得不知所措,胸前柔软的奶球因他激烈的动作而晃出诱人的乳波:“呜呜呜…电话…还没…嗯…” 李勤年伸手拨弄开她被水液打湿的小裤,恋爱后他相处态度可谓斯文许多,但性事间仍旧大刀阔斧,插入后动作幅度近乎能称上狠戾。粗大的伞端恶劣地抵进她窄细的玉道,火热的温度烫得她咿咿呀呀地叫,待彻底钻到深处,灵活的肉壁也自然地裹住‎‍‎‌‌肉‍‌棒‌‌,吮吸不停。 他向来面冷心不冷,稚嫩迟钝的学生时代,连她撒娇也抵挡不住,但此时将人按在床边,听见她在身下哭叫喘息,竟生出放荡凌虐的快感,有些不舍得告诉她手机早已锁屏的事实。 “啊啊啊啊啊…别…别这样…嗯喔…太深、了啊…”后入的姿势让他每下都能顶到凸起的软肉之上,成妙想要挣扎,可小腹不受控制地抽出,唇边也重复着毫无意义的求饶。他却更加用力,结实的胯部紧贴上她洇润的花户,粗胀的性器进得太深,好像再往前就能将她插透。 她水汪汪的宫口正饱受折磨,胸脯丰盈的蜜桃也被他揉挤得变了形,“啪啪”的囊袋碰撞声实在太过淫靡,但仍盖不住她娇媚的哭喊:“嗯…嗯嗯…不要不要…啊哈…不要了啊…呼啊…”李勤年竟真的朝外抽出一些,她敏感的身体对此作出最诚实的反应,蠕动的肉壁紧紧夹住他硕大的欲望,汩汩的‍‌淫‍‎‍‌液‌‍‎拉出腥甜的细丝,仿佛剪不断理还乱的挽留。 后退只是进攻前的准备,他在学习上聪慧过人,性事技巧也这样无师自通,熟悉掌握深入浅出的技巧。激烈地尽根没入让他成功捣到她窄小得令人窒息的子宫口,成妙跪趴在床边,身子如母犬发情般晃荡。 李勤年大掌抓住她弹性十足的臀瓣,随着猛烈的撞击而用力掰开,喉间也略有低喘:“都‎‎被‌‎‎干‍‎‎‌得合不拢腿了,还有力气说话?真想‌‍操‍‌‎‍‎烂‎‌‍‌你!”‎‍肉‍‎‌‍欲‎‍‎‍的刺激让她丧失理智,神识肆无忌惮地沉沦于欢愉的海洋,整个人都因连续的‍‎‌‍高‍‌‎‎‌潮‎‍‎‍‌而痉挛,从身后看去,雪臀往上是不停扭动的腰肢,绕过纤细的背,便能一窥乳波荡漾的峰峦。 冬日衣物厚重,她很少购入凸显身材的外套,大多遵循保暖原则,正好遮盖玲珑的曲线,如今高高撩起的T恤早就皱皱巴巴,恰当地营造出强烈的反差感。 她控制不了内穴的收缩,夹得他马眼发麻,下意识抽打她嫩气的臀瓣,饱满莹白的肌肤瞬间遍布红痕隐隐的巴掌印,成妙被欺负得泪流满面,口中的呜咽也愈加可怜:“啊…嗯…好疼…嗯…哼呀…好舒服…” 他还在鞭笞她湿热的幽谷,崩溃的快感让成妙语无伦次。粗砺的‎‍‎‌‌肉‍‌棒‌‌再次挺进,顶端跟着射出浓浊的白液,滚烫的温度逼得穴道深处喷洒淅沥的花液,她双目泛白,泪水混合着蜜汁流下,在颤抖中和他共攀顶峰。 ——————————————————————————————————————————— 虽然男主结婚了但是本文设定仍然是双处,具体情节展开在两章后 暗流涌 成妙哭着软倒在床沿,‎‍‎‌高‎‌‍‌‍潮‎‌余韵下的身体太过无力,出口的斥责也只剩委屈:“你…嗯…你怎么这样…”他知道她还在担心电话的事,无奈地笑笑,将手机摁亮摆到她面前:“早挂断了,也就你这么好骗。” 她更难受,红晕遍布的脸庞皱成一团,模样有点可爱:“下次…不准骗我…”他眼中的落寞转瞬即逝,实在无法回答她,只能爱抚般地揉上她的发顶。柔顺的青丝仿佛绸缎一样披散上她圆润的肩头,每次情潮未褪时,成妙的肌肤总是透出诱人的绯红,好似叁月盛开的芬芳桃李,和乌黑的头发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他粗长的性器还留存在她湿润的甬道,说话间胯下耸动,难免触及她敏感的肉粒,过电的酥麻感让她哼哼唧唧地摇头,完全没察觉到他今晚异常的情绪。她体内媚肉层迭曲折,异物入侵时只知道一味缩紧,刺激得他坚硬的欲望再次胀大,连同宫口汹涌的蜜水一起淅出:“噢…好胀…嗯喔…出去…呀…呜呜呜…” 李勤年心事重重,‎‌抽‌‍插‌‎‍‎的时间也更持久,又狠狠按着她操了两回,成妙柔嫩的花心被他由各个角度捣弄研磨,再填入滚烫的‎‌‍精‎‍‌‍液‌‍‌‎。他抵着不退,白浊很难溢出,她从最初跪趴的姿势换到双腿折迭,细腻滑嫩的大腿严丝合缝地贴紧他的胸膛,小腹因灌溉而微微鼓起:“啊啊啊啊啊…不要…噢…太烫了…喔呀…嗯嗯…嗯…“她嘤咛时幽穴还在淌水,身下白色的床单浸得极湿,透过水渍几乎能看清床垫上密密的花纹。 第叁次之后,她终于受不住,口中无意识地喊出‍‎‌淫‌‍‎媚‍‌‌‎‎的‎‎浪‎‎叫‌‌‎‍‎:“啊哈…嗯…好难受…好大…呀…要…要去了…嗯啊…”脚尖绷紧,细腰却迎合似的向前摆动,清脆的“啪啪”声始终不止,暗示着他晃动的卵蛋将她私密的‌‍‎阴‌‎‌‍户‌‌‎拍打得多么激烈。 李勤年望着身下双眼迷离的女孩,愈发猛烈地撞击起她饥渴的秘谷,她胸脯间高耸的蜜桃跟着跳动,奶波荡漾间体现出一种别样的糜乱。他抓住其中一只,先‍‌‌‎大‎‍‌力‍‌‎‎揉捏她绵软的乳肉,引发她愈发失控的呻吟:“哎…疼…好疼呀…唔啊…好奇怪…嗯嗯…放过我…吧…噢啊” 成妙被他折磨得拼命摇头,小手忍不住捧起另外一只,避免大幅度的操弄让莹白的奶儿再次上下翻飞。李勤年被她不经意间挤弄得更深的‌‎‍‎‍乳‌‍‍‌沟‎‌刺激得双目充血,残暴地夹拧她敏感的樱果,好像在回应她体内蠕动的玉道,粉嫩的乳晕几乎因此转变为朱砂般的深红。 他真的不知疲倦,女孩频频泄身,他粗长的火热还以她承担不了的速度顶入抽出,甚至能做到九浅一深,重重捣进最紧致的宫口,她性感十足的雪臀仿佛触电般颤抖,身体已经在‎‍‎‌高‎‌‍‌‍潮‎‌下到达极限:“唔…停…停…呀…我要…呜呜呜…我要被你…啊…干死了…啊啊…” 凌乱的发丝淌下细密的薄汗,她在他怀抱中‍‎‌‎‍被‍‎‎‌‍操‍‍‎出眼泪,大量透明的花液也自体内汹涌喷流,快感和酥麻的夹杂让她眼前一黑,就这样昏死过去。 春节前的工作日比成妙预计得还要快,顺利取得地勤打印好的登机牌后,她选择将沉重的行李箱交给工作人员托运。廖芮虽然经常加班,但薪水的确客观,工作几年就顺利在C市为父母买了房子,每月贷款也能按时交上,甚至还有部分结余。好友过年不必返乡,她却是需要的。如今成母在老家定居,成妙自然得提早回去。 上次的八卦说了一半就被打断,她仍记着,终于等到两人都正式放假的今日。独自走到候机厅,成妙放下手中温醇的低因咖啡,给廖芮发送“现在有空”的提醒。 李勤年的公司要明天才结束工作,他和部分员工此时还在办公室处理事务,但到底对她的行程挂心,估摸着出门到登机口所费的路程时间询问她:到了吧? 她匆忙回复个“嗯”,好友已经迅速地微信电话过来:“怎么样,你还有多久登机呀?”“十五分钟,刚买完热饮。”成妙简单交代完自己的情况,语气有点迫不及待,“所以酒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间隔多日,廖芮没了当天的兴奋,反而不太确定心中所想,说话时难免犹豫:“就,根据我偶然看见的一幕,刘墨绯和霍珩的关系好像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遭撞破 成妙没反应过来:“他们的关系?不就是养‌‎‎‍父‌‍女‌‎‎‍吗?” 廖芮昨夜通宵派对,醒来已是日上叁竿,之后还需陪父母购买年货,时间紧迫。但这事叁言两语说不清楚,她索性将手机放在镜前,边翻化妆包边解释:“最先见到他们两人是在酒会过半,霍珩来得晚,刘墨绯跟在他身后。她当天穿的是白色的无袖礼服裙,整体打扮还挺保守乖巧的,和咱们看房那次完全不同。” 好友的回忆中加了不少细节描述,成妙依靠字句,能略微勾画出具体的境况。 真要严格计算,她和刘墨绯打照面的次数比廖芮还多两回。女孩身材傲人,穿衣风格也确实偏爱张扬性感的紧身迷你裙,但这类服装放在酒会上定然不合适,况且还有养父在侧。在成妙看来,转换装束是无可厚非的选择。 “霍珩虽说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出头,但看上去挺年轻的,甚至在知道他的身份前,我都以为只是刘墨绯新撩上的什么朋友。”廖芮开始定妆,分了下神,等拿起眉笔才继续说,“给人的感觉大概叁十左右,事业有为的那种。” 成妙手中的咖啡喝完大半,香浓的饮液丝滑地淌过喉间,她不方便吐字,只能以“嗯”代替。 “他一出现,很多老板和小企业家都围过去,我向熟人打听才知道这就是京市的霍珩,但他具体来干嘛,我们也不清楚。”她聊天太过入神,眼影不自觉画重,只能重新取出粉饼:“金融圈里人脉固然重要,可我目前只是给Boss打工,肯定凑不上这个脸,何况还偷窥了刘墨绯和侯景相亲,万一她觉得眼熟更难收场。” 虽不是视频通话,成妙仍旧同意地点了点头,想到对方看不见,连忙简单地表示应答。 “本来故事到这就结束了,结果我当天肠胃受凉,碰巧遇上同个楼层的女士洗手间满员,就只能坐电梯去下面借用。”举办酒会的议厅位于整个建筑中部,廖芮多次参加类似的活动,对内部结构颇为熟悉,毫不犹豫地选择夜晚人少的第五层。 找内场侍者借到电梯通行卡,刷上对应的数字按钮,她顺利从酒会的喧闹中抽身。白日熙熙攘攘的餐厅茶室此刻已经关闭,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洗手间就在尽头拐角处。廖芮大致待了五分钟,正要出来,就听见隔间忽然传来的动静。 酒店设计偏向西式,卫生间并非根据男女分开,而是多个独立的厕所,内置齐全,干净简约。那边先是门被急促关上的声音,再后来,好像是男女之间断断续续的对话。微弱的音量在墙壁实打实的拦阻下更加难以分辨,但她也没听壁脚的习惯,提起随身的手包,看时间已晚,准备打车离场。 刚走出门,她就注意到地面上掉落的耳饰,璀璨通透的蓝宝石耳夹,很像上世纪中期欧洲时兴的工艺,只落了一只,另一个应还在佩戴者那里,且这个人,她还认识。 正是全身素净,唯有耳垂上挂着双宝石坠子的刘墨绯。 也并非廖芮脑力出众,实在是她那条纯白裙装与闪耀流转的蓝色光影反差太过强烈,她才能牢牢记住。 所以,刚刚进去的其中一位是刘墨绯? 这东西材质名贵,掉在此处必然容易被人捡走,廖芮犹豫片刻,觉得需要交给酒店方代为处理。蹲下捡拾的动作让她比方才更贴近下部的门缝,而就在她打算起身的瞬间,隔间内部溢出一声黏腻的呻吟。 声音的主人明显尝试着忍耐,但随后传来的清脆拍打让她的娇嗔转为饱含颤抖的尖叫。 廖芮对类似的声线太过熟悉,难以置信地望向紧闭的大门。她无法再停留下去,一方面为了证实猜测,更为了自己不被发现。快速回到酒会现场,她掩人耳目地端起餐台上的香槟,不动声色地环视大厅。 霍珩和刘墨绯都不见踪影。 她装作好奇地看向身旁面露殷勤的男士:“听说今天霍家董事来了,是哪一位呀?”对方摆摆手:“没待多久,离开五六分钟了。” 她讲到这,成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是怀疑他们…”机场的航班提示打断她的思考,左侧的旅客已经起身开始整理行李。 化完妆的廖芮恰巧通过平台叫到车,果断麻利地换好鞋往电梯走:“目前掌握的信息就这么多,你登机吧,我也得陪太后去超市了。” 年关将至的C市不再拥堵,约莫十分钟就能驶进市中心。红灯亮起,出租上的廖芮随意地抬头,发现正好路过科技园区,还未收回目光,便看见街对面神色冷淡的李勤年。 以及他身旁的短发女人。 揭旧事 距离较远,近视的廖芮赶忙打开手机的摄像软件,拉大焦距,试图确认对方的身份。男人确实是李勤年,无论是穿衣风格还是周身气质都十分独特,不难辨认。至于他身侧站距颇近的那位,显然不是刚挂电话、准备登机的成妙。 她眯起眼睛,女人的直觉让廖芮心中警铃大作。可两位虽然正在对话,内容却难以听见,贸然下车必定打草惊蛇,况且父母还在超市门口等候。前方悬挂的红绿灯即将转换,她当机立断,拨通了李勤年的电话。 最后一位行人顺利通过马路,司机踩下油门,连线的“嘟”声也在此刻消停,廖芮听见对面传来的问句,语气是李勤年一贯的清冷平静:“怎么?” “我刚想联系妙妙,但她没接电话,你们在一起吗?”廖芮随口扯谎,特意提到成妙,想从中探究他是否心虚。男人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不紧不慢地回她:“成妙应该快起飞了,她的机票是今天。如果你找她有事,我可以把航班信息发你。” “噢,行啊,那你在干嘛,最近忙吗?”她极力装作一切只是不经意的寒暄,希望能捕捉到关键证据,而对方简短的答复直接绕开这些:“还好,不忙,你还有事吗?”他们交集其实不多,即使大学恰巧地选在相同的城市,彼此之间的联结也只有成妙而已,按照往常,早就聊完正事,利落地结束话题。 廖芮知道刻意地延长时间有多引人怀疑,况且是对于李勤年这样机敏谨慎的人。迂回战术行不通,那就声东击西,她假装懊恼地开始抱怨:“领导临时派的任务,说是在科技园有份文件需要取,我刚到附近,可对方说出城办事了,要傍晚才回来。你在公司吗?我想找个地方坐坐。” “不在。”他毫不犹豫地否认,廖芮也在此刻皱起眉头:“不在科技园吗?我以为你今天还上班。” 他还是那句“不在”,她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出去见客户了?”李勤年是独生子女,这是她能想到的陌生女人的唯一身份。 “不,我一个人在家。” 她仿佛听见心中微弱的叹息,由衷地感叹一句:“真可惜。” 挂断电话,距和父母约见的卖场还有八分钟车程,她低头缩放刚刚拍下的照片,目光聚焦在短发女人的侧影上。说是短发,其实已经稍稍过肩,只因廖芮和成妙都留着几乎齐腰的长度,总有个下意识的比较。 耀眼的荧光橘上衣,下身是剪裁经典的黑色西裤,脖颈处仿佛挂了条细细的金色项链,放大的照片太过模糊,看不清款式。她总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没想通,车已停靠在超市门口。前座的司机转过身,态度极好地朝她微笑:“小姐,到了!” 廖芮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按下小程序里的付款选项,再程式化地打了个五星好评。外面气温太低,她先走进商店,选择好大小合适的推车,再找到内部醒目的标示,站在相应处等候姗姗来迟的父母。 发完“我旁边是个黄色圆牌”的提示信息,她心事重重地点开朋友圈,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比纠结的情绪。李勤年的确撒谎了,他分明和人单独在科技园街边,却不想让廖芮看见,甚至说出自己独自在家这样极其容易被拆穿的借口。但严格来说,青天白日,他们又都身处市中心这样的公共场合,实在不算什么私下谈情。 是否应该告诉成妙?还是应该等自己再悄悄打探?她踟蹰地往聊天框里打字,又不知道怎样措辞,从简单的字句到大段的解释,最后干脆全部删掉,退出两人的聊天框。 大学时期的室友突然发来提前的新年祝福,她正要回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知道刚刚那股奇怪的即视感从何而来。 大学前两年,共友常常安排同城聚餐,她曾在席上见过今日这位“陌生”的女子。甚至或许不止一回,因为印象中两人没说过话,但她还能记住,足以说明曾经打照面的频率。 迅速发送自己刚刚拍下的图片,廖芮尝试从室友那里找寻线索:“Natalie,这个人你认识吗?”昔年的饭局她也陪着去过几次,说不定可以提供什么信息。对方反应很快:“啊!这不就是和你高中校友同所大学的女生!” 居然真能有所收获。廖芮十分意外:“你怎么知道?”“陪你去饭局的时候见过呀!其实前面几次也没交流,反倒是有一回你提前离场,她主动过来问我关于你的事。” 意外频 加载中,请稍等... 重重关 对方语气算不上轻快,成妙心里咯噔一下:“是我妈的结果有什么问题吗?”欧函肖不想让她担心,连忙解释:“阿姨平时注意养生,各项指标也都在正常区间,非常健康。但…” 只要母亲身体状况良好,她就没什么忧虑的地方,还未等那边说完就高兴地答应:“那就行,我今天就有空的,看欧医生什么时候方便,或者您发我一个提取的位置也行。”即将手术的欧函肖大致计算了工作的时长,再添上中途的午饭,给出的回复十分精准:“下午两点零五之后吧,还是上次的办公室。” 成妙知道医护人员整日忙碌,即使有具体的问题,也不便在电话中耽搁别人,利落地记下钟点,再态度温柔地表示感谢。 吃过午饭,知道女儿和欧医生有约的成母在旁兴奋地嘱咐成妙:“把你里面那件黑色卫衣换了去,之前买的裙子不是挺好看的吗?妈给你选条项链,你先试试衣服。” 她有点无奈,几乎忍不住想要开口,将自己已经恋爱的事和盘托出。可应该怎么说呢?经过父亲的事情之后,母亲对C市的一切都极其抵触,更不愿她和以前的人和事有过多来往。且她和李勤年在一起的经历实在难以描述,如果母亲刨根问底,成妙想不出合适的说辞。 话到嘴边,她只能先委婉地表达:“妈,我和欧医生不合适,他和我喜欢的类型相差太大了。”成母从妆奁里找出宝蓝色的发带,在女儿顺滑的发尾处稍稍比划两下,满意地点点头,主观忽略掉刚刚的推拒:“小欧多好,知根知底。” 成妙支支吾吾地反驳:“那知根知底的人一抓一大把呢,我以前的同学不也…”长辈对这些事情往往有着灵敏的感应,成母不等她说完就警觉地问:“大学同学?还是中学同学?我先提醒你啊,但凡是你在C外的同学,再合适也统统不行!” 她努力掩饰眼底的失望,嗓音也低暗了不少:“妈…”身后的母亲按耐住激动的情绪,替她编好姝丽的盘发,再从鬓角抽出几缕碎发,显得镜中的女孩愈发明艳秀美:“你爸的事情当年闹得那么大,整个省市谁家不知道?就算有人肯接纳你,对方的父母呢?对方的亲戚呢?你以后怎么在婆家立足,你想过没有?” 成母终究不愿让女儿看见自己失控的一面,只能停顿下来,压下辛酸的苦楚:“快去吧,先把体检单取回来,和同龄人多接触总不是坏事,何况是二甲的医生。” 坐上出租的成妙心中百感交集,母亲的话点醒了沉浸在恋爱幸福中的她。 李勤年或许不在意自己的过去,可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会怎样看待自己这个贪官之女呢?如果他们无法接纳,她全然没有理由怪罪,但真到那一天,她和李勤年的感情是否就走到了尽头? 近日两人通话频率不算太多,成妙在家本就不便,春节也想要好好陪母亲。李勤年那边似乎很忙,除开走亲访友,更多是软件开发、项目合作的问题。即使手下的雇员初七才会复工,他和几个骨干已经定好了初五的线上高层会议。 油箱余量告急,司机抱歉地开进加气站,提前出门的成妙微笑着表示理解,拿出手机,恰巧收到廖芮发来的问句: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出来吃个饭? 她之所以发这个,是因为经过几天的交流,终于旁敲侧击地从何学弟那里打探出了足够的信息,觉得有必要和好友面谈。 何学弟是比她低两届的学生,进校时被分到她带队的新生培训小组,对廖芮一见钟情。她不接受姐弟恋,但两人选课总是多有重合。他哥哥和李勤年同系,所以共友的饭局他也常常出现,甚至因为常去探望哥哥的缘故,对李勤年也很熟悉。 他看完照片,立马就想了起来,知无不言地和她分享:这个女生叫贾宁裕,当时好像是喜欢你那个高中校友吧?反正她虽然不是信息工程院的学生,但天天都来等他下课。她家是W市的,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了。 大学相识,早有好感,现在又单独见面,廖芮差点就直接打电话质问李勤年,可认真思索过后,还是决定先联系成妙。或许她知道,又或许李勤年和对方没什么,无论如何,总之轮不到廖芮出面。 她订的机票是初六下午,初七就有时间见面,两人确定好时间,车也到达了医院。径直走进欧函肖的办公室,却不见他人影,成妙不经意扫过桌上的报告,左上方是她的名字,中间写着体检的诊断结果: 输卵管发育不全,难以受孕。 身后雀 偌大的机场值机厅内人潮汹涌,成妙震惊地望着身前的男子,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你刚说什么?”侯景尽量放缓声气,不想给她造成任何心理压力:“不仅如此。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伯父很有可能还在人世。” 她无措地扯住大衣的扣子,回复他的嗓音哆哆嗦嗦:“他…他没死?不可能,他要是没死,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他不是这样的人啊。”她说这话时眼尾殷红,柔嫩的双颊仿佛淬了火一般。成妙是极其冷静自持的人,如今言辞竟也不经思考,前后语序颠叁倒四,“那他在哪?W市?” 侯景不忍地把住她细弱的肩膀,微微压住她颤抖的身子,安抚道:“对,所以我要带你去见他,再将当年发生的事都问清楚。” 眼泪已经模糊视线,成妙胡乱抹了把脸,接过他递来的机票:“学长,我并非不信任你,但我真切地希望你所说的一切属实,”她深深地吐气,与他对视的眼眸已然水光潋滟,鼻尖那点可怜的红润让她有股摄人心魄的破碎感,“我无用,受不住有关他的任何打击了。” 两小时的飞机落地,侯景提前租赁的车就停在机场负层,二人没带行李,出廊桥后便迅速赶往地图标示的位置。他此前未曾到过烟宝村,只能依赖导航,幸而有高速相通,平速驶达也仅需叁个小时。 接近正午,她在飞机上滴水未进,侯景略微担心地提醒:“要不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身体要紧。”成妙心情复杂,哪里还顾得了饭食,但长途开车必然劳累,即使她愿忍耐,也不能委屈了旁人:“依照学长喜好就行。” 他们彼此都为对方考虑,居然在这样的小事上陷入僵局,侯景知道她焦急心切,极速给出解决方法:“既然车上有能量饮料和矿泉水,干粮就在服务区买吧。”她自然以他为先,不假思索地点点头,雷厉风行系好手旁的安全带。 高速上千篇一律的树影让她疲惫地闭上双眼,这里的乡村被群山环绕,与C市宽阔的平原地形大为相异。她拧开瓶盖,将悲苦和震颤和着水一同咽下。若真的见到他,她这个做女儿的又该如何自处? 他为什么会被顶罪,他当日送她出国时是否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她想到自己站在安检口,无情又无知地说出“恨他”,心痛得几乎抽疼。 侯景察觉到她的哀婉,想要劝慰,可终究选择了保持沉默。地图导航占据的手机页面闪过来电信息,他敏锐地划开,是提前回乡的黄伯:“侯律师,你们离村子还有多久?” “大概半小时吧?”车速快,中途也没出什么岔子,他们的进程比算法预估的还要迅疾。对面答应了声,疑惑地补充:“我刚从镇上买完东西,遇到问路的人,好像也是从城里来的?”难道是那个高官嗅到不对?侯景紧了紧心神,果然看见身旁成妙显露出的忧虑情态,连忙往稳定的方向引导:“没事,我们很快就到,去木屋时可能需要您接引。” 黄伯极为爽快地同意,他也全神贯注地朝目的地开去。 快人一步的贾宁裕已经凭借关系网的打探提前抵达烟宝山,副驾的李勤年毫不犹豫地下车,抬头望去,可以看见前方被树影掩映的破旧柴房。他大步走近,窗台前溢满泡沫的钢盆和灶台上喝剩的粥足以证明刚刚有人在此,可最关键的身影偏偏不见。 他侧头看她,等待着贾宁裕的解释。她缓慢地移动到他身边,口气十分委屈:”我开了很久的车,觉得腿麻。”李勤年蹙着眉,勉强克制住自己的不耐:“屋内就有木凳。你说的人在哪里?” 她见他没有搀扶的意思,矫揉地挪到椅旁坐下:“他肯定不会只靠那位定期送来的物资生活,每周都上山打猎采果的,这里生态很好,不然那位怎么能想到在荒山野岭做旅游开发?”贾宁裕最擅长歪曲事实,早编造了真假难辨的版本,说成父和昔日上级狼狈为奸,事情败露就靠那位暗中作保,假死狱中后被秘密送来这里。 李勤年当然不至于全信,但当务之急无疑是和人相见:“我去找找,你要是不能走就待在这。”山中只有一条踩出来的小道,此时日光正盛,找人并不困难,若真碰上,有她在许多事无法询问,反倒麻烦。 贾宁裕听话地“嗯”了声,看上去真有几分虚弱。 他朝山里行进,而她眼瞧视线中的人消失在拐角,麻利地回到车前,戴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从后备箱拿出一把轻巧锋利的弩弓。 与君绝 成妙和侯景抵达山下时,黄伯也刚把赶集购入的物品放回家中。二人将车停好,由他带路。他们是从机场高速出发,与贾宁裕自市区方向驶达的位置不同。往前走了快十分钟,成妙率先瞧见不远处的黑色越野,挂着W市的牌照,车身光洁如新。她紧张地看向侯景,眉眼间布满担忧:“还会有谁来这里?” 若真如他所说,父亲当日蒙冤入狱,最不想让他重见世人的便是那位目前身居高位的干部。难道他们获得风声,所以提前来此,试图灭口? 侯景回望她,嗓音中有种说不出的舒和之意:“春节时和检察院的同僚聊过,督查组这几日会来W市,他们应该自顾不暇。”侯氏常在政法两界行走疏通,人脉消息可信度很高。当然,他只斟酌着透露了部分讯息。 其实对于西南地区的内部清查,中央那边早在年前就已开始布局。否则,即使是业内水平极高的侯氏,也不敢随意接下黄伯这桩涉及政府官员的案子,不过是借了京市的东风罢了。 目光上眺,木屋就在眼前,成妙突然生出莫名的怯意。如果不是他,她该如何,如果是,她又该如何?巨大的慌张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缠得快要窒息。垂落身侧的手不知在何时收紧,水葱似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可她连这样犹如针扎的疼也没有觉察。 侯景的余光能看见她发红的眼尾,鼓励地轻拍上她瘦弱的脊背,却发现她整个人已经微不可闻地战栗起来,仿若跌落陷阱的幼兔,脆弱而无助。 黄伯肩负着引路的职责,自然第一个进入房中,他环顾四周,再透过半开的后门走到院里,都没发现什么人影,只能沮丧地退出来,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真诚的歉意:“他不在。我忘了,这时候他应该是在山上采菌找果,傍晚才会回屋。” 太阳尚且高悬,离日落还有叁四个钟头,成妙等不到那个时候,恳切地向黄伯求助:“您能带我上山吗?就现在。”烟宝山不算陡峭,由于未遭到商业开发,地理位置还邻近扬子江支流,自然资源可谓相当丰富。平日里偶尔有村民登高,早已踩出窄道,他没犹豫,热心和女孩解释:“出门沿着右边的泥路就能去,咱们这也没老虎豹子,小心蛇虫鼠蚁就行,我在这守着,万一他从什么小径下来,也好及时通知你们。” 这样安排的确更加妥帖,她感激地鞠了个躬,朝黄伯指的方向走去。成妙心神不稳,侯景怕她独自上山出事,即刻出门随行。 林中零星传出几声鸟叫,海拔逐渐增高,头顶的绿荫也愈发繁密,参天树木遮挡住刺目的阳光,只留下疏落的斑点。沿途果真有野生菌类,看来村民所言不虚,这里确实是自给自足的好地方。她没吃饭,却丝毫感觉不到饥饿,匆忙登上半山腰后仍旧不见人影,成妙无心停歇,继续向前走。 烟宝山巅有个面积可观的小坡,由于树木稀少,四面八方都能相通。他们还没登顶,便听到那头隐约飘来的说话声,似乎是两个男人。拐弯便是路的尽头,只需她再往前走,或许就会和阔别多年的父亲相遇。 成妙扶住沙土凝成的矮壁,刚要借力,那个无比熟悉的嗓音就从上飘来:“你是谁?” 她滚烫的泪水于刹那之间盈满眼眶,不受控制地往下砸落。他真的老了,虽然还没看到他的面容,但沙哑而苍老的声线已经将他的孱弱尽数暴露在风中。未等成妙现身,另一个人已经郑重地回答了他的疑问:“伯父,我叫李勤年,是成妙的爱人。” 他斩钉截铁的自我介绍让成妙慌乱得险些摔倒在地,距离太近,居高临下的两人察觉到突发的动静,齐齐朝她的方向看去,而她红着眼睛,颤抖地从墙后走出。 成妙未曾想象过这样的场面。 灰暗的异国时光里,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两个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从前严厉伟岸的父亲穿着补丁遍身的衣服,后背是硕大的竹编框篮,身旁的李勤年显然也没预料到她的出现。 她沉默地和他们对视,似乎是在等一个解释,而成父颤颤巍巍地想要靠近她,却又哽咽地停在原地:“为什么?你为什么回来?” 成妙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比荒唐,她死死憋住即将下坠的眼泪,绝望地朝他反问:“你当初送我出国,就没想过让我回来是吗?”目光流转,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她本以为自己能够放下,可情绪还是倾巢而出,“李勤年,爱人之间不该全是欺瞒。” “我不爱你了。” 阴阳隔 他知道此时自己和她的过往不是重要议题,可听见她如此悲怆绝情的否定,心里仍旧泛出细密的尖刺。成父沉痛地摇头,连分辩也透着劳累的沙哑:“我的女儿不应该承受这些,走得远远的,你会更安全。” 成妙只觉得惊愕,她不相信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你想让我安全?那你为什么要任由他们栽赃嫁祸?走得远,就可以摆脱我作为政治犯女儿的身份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做过那些。” 他知道自己有多理亏,面对她的质问唯有语塞。 刚刚接受项目的那个黄昏,他曾经的直属上司热情地提出吃饭的邀请。酒过叁巡,身旁的开发商呈上错漏百出的合同,摊开角落的公文包,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仿若乐透彩球般撒了出来。他直截了当地拒绝,转身要走,坐在主位的领导咬了口涮好的羊肉,不经意地提醒他:“你那个女儿,是在C外念高中吧?” 他全身僵硬得发麻,对方眯着眼睛,笑出蹉跎的褶纹:“妙妙,是不是?上次还来单位和她妈妈一起等你下班呢。老成,好福气啊,水灵灵的姑娘,谁看了都喜欢。” 他并非市里最权威的干部,但多年来勤勤恳恳、清正廉洁,由他负责的项目,引人怀疑的可能性极小。彼时的成妙刚上高二,而签字落款的成父知道,万事已经无法转圜。他开始私下研究出国的可能性,只为确保未来事情暴露时,她已经远离纷争。 成父没袒露这些。他望着眼前的成妙,突然觉得很是欣慰:“你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真像。”过来人的经验让他灵敏地感受到李勤年默不作声的爱意,“学会辨认真正爱你的人。不要因为不值得的误会造成终生的错过。” 她逃避般打断他的说教:“你没资格提妈妈!你做事从不和我们解释,你知道她这几年老了多少?她…”语带哭腔的指责还没说完,凌厉的箭弩已经划破长空,她来不及反应,年迈的父亲已经身子一倾,重重倒在杂草丛生的泥地之中。 削尖的木头犹如悬刀刺进他的胸腔,因从侧后方射入,威力颇为强劲。成妙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那一瞬间,父亲的衣襟上浸染出大片的红花,她失控地冲到他跟前,整个人都在发抖:“爸爸…” 机警的李勤年迅速抬眸,正好与隐藏在峭壁后多时的贾宁裕四目相对。十字弓装填时间较久,她还想再射一发,便被那头伺机而动的侯景擒住手腕,李勤年从小坡上下来,恰巧慢他两秒。转身看去,呼吸微弱的成父努力地抬手,似乎想要再拍拍成妙的肩。他伤及心扉,说话时咳出殷热的血,脸色面如金纸:“妙妙,我永远爱你和你妈妈,只可惜…” 他挣扎着试图说完,可发散的瞳孔剥夺了他所有意识,还未够及女儿的小臂,成父的手已经永远垂落下去。而成妙跪坐在他身边,崩溃地发出此生最绝望的哭叫:“爸,我错了,你别走!”她边哭喊边落泪,脸颊因激动涨得通红,“你走了我和妈妈怎么办啊!” 李勤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成妙。 学生时代的她是灵动恣意的,他永远忘不掉那个趁晚自修偷偷来找他的少女,婴儿肥未褪的侧脸上盛着令人头晕目眩的梨涡,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弯。 重逢的她是姣美静娴的,长长的睫毛遮住那汪清泉般的双眸,床榻欢情之时,她几乎软成一滩水,嫩白的肌肤上绽开绯樱般的粉色,口中只能溢出娇滴滴的求饶。 她本就极少展露脆弱易碎的时刻,而现在的她好像被剥离了神识,只知道无意识地流泪。 机械地阖上父亲的眼睛,成妙终于直起脊背,冰冷地看向挣扎着想要逃脱的贾宁裕。确实是寺庙遥遥一瞥的故人,可此刻的她眼中只有滔天的恨:“是你带她来的,是吗?” 她目光如炬地盯住行动受限的贾宁裕,问题却抛给了站于一旁的李勤年。他艰难地点头,还未开口,身侧的贾宁裕已经怨毒地啐道:“你也该死!你为什么没死?我就应该先杀你!我…”她说到这骤然抖动身子,呼吸道传来窒息的麻痹感,再度张口时连完整的音节也无法吐出。 其实她先前就有些迟缓,但由于注意力全集中于射杀成父,只觉得是自己太过紧张,无暇顾及。距离最近的侯景最先察觉,刚放开贾宁裕,她就无力地跌坐在地。他眼尖地注意到她雪白的脚踝,虽然不红不肿,可明显有个品字形结构的压痕:“她状态不对,需要马上就医。” 侯诊室 侯景不知道贾宁裕的具体身份,本应立即背人下山看诊,但目睹刚才的事后… 这里生态太好,蚊蚁众多,兴许是被什么毒蜂蛰了也说不定,他的建议很中肯,但对杀父仇人,成妙没有相顾的理由。 贾宁裕缩在地上,嘴边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李勤年难以放着不管,终究把失去行动能力的贾宁裕背起,语气中满是歉疚:“我先带她去最近的诊所,等她意识清醒,再商量处理方式好不好?” 他无疑在为成妙考虑,贾宁裕的父亲也是W市有头有脸的政界高层,如果知道自己女儿出事,必定第一时间刨根究底,若再挖掘出成妙父亲逃狱的陈年旧事,她和她母亲恐怕都无法安宁。 她低声同意,嗓音中藏着巨大的伤郁和痛恨:“当然要确保她没事,她若就这么死了,我爸的去世又由谁来承担?”成妙转过头,悲戚地看向身子渐凉的父亲:“他不能这样躺在这里。” 侯景迟疑地提出建议:“黄伯还在木屋等着,抬下山不现实。这后面有片深深的草地,藏人不难,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 她扯出一抹哀婉的笑容,泪水止不住地洇满眼眶:“好。” 李勤年沙哑着说了句“抱歉”,她却连眼神也不想投去,只沉默绕过脚边的贾宁裕,和侯景共同将逐渐僵硬的父亲安置妥当。 她整理好成父的衣襟,由于动作小心,指尖上没沾到血迹。李勤年也将几乎无法动弹的贾宁裕一把背上,缓慢往山下走去。 黄伯见听到林间的动静,急匆匆地迎出来,恰巧看见虚弱的贾宁裕:“这姑娘怎么了?”李勤年把人放下:“叔叔您好,我们在山里迷了路,她起初还正常,意识突然就不清晰了,脚踝还有个奇怪的痕迹。” 乡音浓厚的黄伯掀起贾宁裕的裤腿,脸色突变:“哎呀!你们是不是经过山洞了?现在还没升温,蛇还在里头冬眠的嘛!”共同回来的侯景和成妙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紧张的黄伯盯着她开始发肿的小腿,迅速作出判断,“多半是银环蛇,被咬的时候没感觉的。” 如果说早已在牢狱中“结束生命”的成父还可以遮掩,那贾宁裕这样一位亲人俱在的年轻女性,凭空死亡定会引来追查和怀疑。侯景反应极快,迈着步子上前追问:“她应该受伤不久,山里没有解毒的草药土方吗?” 对方无奈地摇摇头:“银环蛇太毒了!赶紧送医院吧,看有没有血清。”李勤年已从她外套兜中摸出车钥匙,准备驱车前往最近的医院,被扶起的贾宁裕牙关紧闭,眼肌也无力地震颤。 “我也要一起。”成妙在路上思虑很久,终究决定随行。如果她因毒去世,她不会再追究,但若是她逃过此劫,那她就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侯景负责向黄伯圆谎,并将他带离现场:“今天辛苦您了,案子即日开庭,还需要您作为证人同去W市。”他还有点疑惑:“好,你们没找到那个男人?” “没有,或许他去其他地方了。”侯氏好歹也是政商两界人脉通全的事务所,他下山时已电话秘联了附近的帮手,深夜就能上山将成父运到附近的私家殡仪馆,故而需要向黄伯隐瞒。 成妙对此只得同意,毕竟对于她来说,想要跨省处理父亲的遗体可谓难上加难。能得一坛骨灰,百年后将父母二人同葬,是她如今最好的选择。 侯景率先载着黄伯往W市的方向开去,李勤年也查询到最近的叁甲医院,即刻发动了引擎。他行驶速度很快,但路途遥远,后座的贾宁裕瞳仁已有涣散迹象。背着人冲到急诊台已是傍晚时分,她被推进手术室,两人则沉默地站在医院的长廊。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说话:“你紧张她,是吗?她还能被抢救,我爸呢?”李勤年抬头,眼中布满疲惫的血丝:“对不起。” “你不是来出差的吗?和别的女人一起出差?出差到烟宝山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流泪,可当质问出口,微疼的双眼还是开始发酸。 他是来厘清和贾宁裕的瓜葛的;他也是今日才见到成父;他对贾宁裕的杀意丝毫不知情。李勤年有值得辩驳的地方,然而面对濒临崩溃的成妙,他将所有话咽进喉咙,生平中第一次被悔恨和懊恼攫住心神:“对不起。” 墙上的红灯熄灭,医生从里面出来,眉头紧皱:“病人情况很差,虽然离被咬时间不久,但银环蛇毒性极强,且她是孕妇,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曲奉迎 掀开精致的白瓷碗盖,酸萝卜老鸭汤的香气就这样飘溢出来。他做什么都极其优秀,连烹饪制出的菜肴也让人食指大动。她不复往常的倔强,柔婉地眨一眨眼睛,盯着他轻声说:“喂我吧。”怕他怀疑自己太过迅速地转变,又补充道,“刚起来,现在真的没力气。” 她倒也不算撒谎,李勤年白天还算体贴,除去不放她走这一点,态度好得几乎无可挑剔。可入夜过后,简直放肆得像换了个人:发狠地摁住她的腰,在她愈发敏感的花穴里横冲直撞,甚至有两次作弄到后半夜,她被频繁的高潮洗礼得生生晕过去,他又揉捏上那双绵软的白乳,啃咬着她挺翘的奶尖直至女孩嘤咛地醒过来。 他听话地放下餐盘,拿起勺子就开始喂她,汤还有点烫,李勤年细心地准备了个小盅,将肉和蔬菜乘在里头,能作为打底提前吃。她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犯起极易心软的毛病。 如何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千方百计地离开他身边?又如何能想到,他对自己的感情竟充满了扭曲的占有欲? 他把餐勺送到她嘴边,才发现女孩已经泪盈于睫,心尖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李勤年别开眼,默默地看着窗外的绿植。春天快到了,好几处暗褐的乔木枝桠上已经开出粉白的小花,细长的叶片向前延伸,呈现出翠绿的光泽,长势最好的是他年前托人移植过来的桃树,没想到生命力如此旺盛。 当初的示爱一语成谶。感情的奇妙让他们互为俘虏,一个献身,一个献心。 沉默地吃完,她坐在软垫之上,望着收拾桌子的李勤年发呆。他端起餐盘往门口走,开锁时下意识朝她看去。起先的成妙会在这时冲过来,试图绕开他逃出房间,他只能在饭后将她绑在床柱前,等放好东西,手上空无一物方便掣肘时再把人松开。 这两日的她听话许多,常常支着下巴偏头看他,柔顺的头发自然地披散下来,天真的眼睛眨巴眨巴,像只小鹿。他不可能永远待在家中守着她,更何况此般禁锢对谁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事。周末过完后公司有个董事出席的重要会议,他希望能在周一前得到她留下的承诺,而现在的状态或许是个好迹象。 入夜,李勤年照例进房。气温转暖,她身上的连帽卫衣也换成了他的长袖衬衫,材质垂坠的布料贴在她身上,昏暗灯光下,更衬托出她妖精般的玲珑曲线。他吻着女孩的脖颈,舌尖舔舐的动作中含着几分情深的缱绻。 这人潜心为她服务时简直是个性爱高手,即使成妙对逃脱的计划坚定不移,也免不得在此时软成一滩水,身下更是流淌出细细的涓流。为逐渐赢得他的放心,她的姿态相比首夜放松不少,配上那副娇滴滴的呻吟,引得他蓬勃的性器又涨大几分。 炽热的鼻息打上她高耸的蜜桃,成妙知道李勤年想要什么,眉目含情地和他对视,嘴中还在欲拒还迎,胸脯已经勾人地往他唇边送去:“嗯…轻…嗯啊…一点…呀…”她放荡得像个妓子,他也忍不住抽插得狠些,眼前的饱满晃动个不停,荡漾起伏的乳波让人几乎迷了眼睛。 李勤年含住其中一只,顽劣地啃咬,白嫩的奶儿紧紧贴在他的脸上,或许是距离太近,好似有股甜腻的馨香从她胸前那对挺翘的雪峰中发散出来。她被吸得难受,身子弓起,像哺乳般将他拥入怀里,口中咿咿呀呀地媚叫:“啊啊…喔…喔…别…啊…别这样…嗯喔…” 他这边吃得起劲,胯下也没闲着,她紧致的幽道由于胸脯受到的刺激将他的分身死死绞住,而李勤年先往后退出一点,待蜜穴略有松动,又猛地往深处顶去。她脆弱的胞宫就这样被塞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道泪水和呻吟哪个先出来:“呜呜呜…太深了嗯啊…嗯嗯…你…嗯…好坏…啊哈…” 放开道德束缚的成妙率先泄身,她本就娇软,敏感带都被他握在手里拿捏,早早失了力气。他瞧着她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马眼酸得发胀,猛烈地操干了几十下后,终于抵住颤抖的花心,释放出体内精华。她受到浇灌,舒爽得全身战栗,宫口又射出大段的花液:“噢噢噢噢噢噢噢…烫呀…嗯喔…嗯啊…满出来了…嗯…” 他牵起她纤细的手腕,将水葱似的指尖放进嘴里吸吮,她眼神迷离地望着他,说话间呼吸仍急促得不像话:“戒指…那个盒子里的戒指…是给我的吗…” 诉甜言 李勤年正舔弄着她小巧的手骨,十指连心,他却偏偏凭借舌尖粗粝的凸起进行摩挲,她忍不住腻腻歪歪地推他:“哎…别弄了…唔…”他听见她‍‌‌‍淫‌‎‌媚‌‍‎‎的撒娇声,竟真抬起头来回话:“刻着你的名字,当然是为了给你。”两人都刚历经‌‎情‌‎‎‌‍欲‎‎‌‍‍的‌‎高‍‎‍‌‌潮‍‎,他嗓音本就深沉,如今轻缓地答复,夜色之中更显性感沙哑。成妙迟疑片刻,还是鼓起勇气与他对视:“那现在,如果我说我要…” 她不知道当自己面色潮红地说出“我要”二字,在他眼里是怎样一副魅惑妖冶,李勤年压下腹中的‎‌欲‍‌‌‍‎火‎‌‌‍,耐心地和她解释:“这是当年,我用第一份实习工资买下的戒指,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但就鬼使神差地定制了你的名字。” 他略有犹豫,怕接下来的话打破现今的情丝旖旎,“圣诞旅行时本想带着,但我和贾宁裕还没分开,如果直接给你,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想要厘清不必要的纠葛,再送出去。” 听到贾宁裕的名字,成妙眼底有气,伪装的情绪难免出现波动,怕他察觉,下意识地低头,目光触及二人交合之处,那根硕大的性器仍旧停在她粉嫩的‌‍‎‌‎蜜‍‍‎‌‎穴‌‎‎‌‍之中。李勤年也因她的动作分了神,粗硬的玉茎又往里头顶入两寸。 她被磨得娇嗔起来,嘴里哼哼唧唧地催促:“嗯…现在我都…嗯啊…知道了…你怎么…嗯嗯…还留它…呀…”他将前进的打算暂时搁置,转而欣赏她不上不下的媚态:“妙妙如果想要,直接讲出来就好。” 李勤年这话极为含糊,也没指明句子中的宾语是戒指还是其他。她受不了这份逗弄,幽道里淌出甜滋滋的花液,凑着绵软的奶儿就往他身上靠:“你…欸…你明知道我想…嗯喔…”男人知趣地捧起沉甸甸的香乳,大掌揉捏的力道轻重有序,逼得她只能娇弱地倚在他怀中。 “你想做什么?”他态度良好,说话时像个斯文的数学教授,极具耐心地‍‍调‍‎‎教‎‎‌‍组里天真的女学生,可胯下粗硬的‎‍‎‌‌肉‌‍棒‌‎‌‍要人命似地插在她穴里,越胀越大的伞状尖端几乎快把她的宫口顶开。成妙边说边喘,眼尾红得像是喝醉了酒:“呜呜呜…戒指…唔啊…”他明显相信了她的谎话,心里的戒备逐渐消融。 但这个答案还不够,李勤年咳嗽一声,恶劣地弹玩起她奶尖的红果,小巧的茱萸经他这样逗弄硬得发痒,他又往前揪拧,丰盈的山丘直接拉成了诱人的水滴状:“只有戒指吗?”身下空虚的成妙十分委屈,大脑更是空白一片,摇头哭吟道:“不…噢…不知道…噢噢…别掐了…嗯啊…” 在得到想听的话前,他并不打算放过女孩,即使胯间早已坚硬如铁,李勤年还在试图哄诱:“妙妙乖,只要说了就给你。”成妙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表情偏偏还有种说不出的无辜。她也忍得辛苦,下唇被咬出泛红的颜色,整个人像香甜流汁的蜜桃一样邀请他拆吃入腹:“嗯嗯嗯嗯…你好坏…啊…呀…快…嗯嗯…快进来…” 话音刚落,他已经迅疾地抬高她的腰身,巨硕的性器毫不犹豫地捅进甬道,动作残忍地几乎要把女孩生生顶穿。“啊啊啊啊啊啊…轻…轻点…啊啊…插到底了…呀…”骤然被填满的成妙宛若‍‎‍‌‌情‌‍趣‍‌‌商店的玩偶娃娃,快感如电流般击中她的神经,淫言浪语就这样不受控制地从喉间呓出。 她叫得放荡,他‎‌抽‌‍‎‌‍插‌‎的速度也逐渐加快。“呜呜呜…太深了…啊哈…会‍‎‌‌‍肏‌‎坏…的…唔唔…嗯…”长夜漫漫,两人沉溺于欢情的欲海,陆陆续续地交媾至天明。 次日清醒后,他真从书房取来了戒指,她望着盒中圆润精巧的莫比乌斯环戒,忽然生出一丝愧意。 阴谋是爱情的敌人。 既然他们之间已经无法转圜,为什么又要让明珠蒙尘?即使真将戒指戴上,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放心,觉得自己不会逃走,可到她真正离开的时刻,这多出的戒指该如何处理? 李勤年误解了成妙的发呆,以为她还在介怀自己和贾宁裕那段未曾分隔的婚姻关系,忍不住出言抚慰:“你现在不想戴,我收起来就是。”她拿不定主意,心下烦躁,怕惹他怀疑,只能委屈地拉住他的手。 女孩的掌心又嫩又滑,温软得像翠玉一样,李勤年半蹲在床前,指节轻轻将她反握:“我会等到你愿意待在我身边的那一天。” 成妙很想顺着话头求他:此时放她走,成全彼此,好过她费心欺骗。可透过他清冷的眼底,她还是窥见了男人熟悉的控制欲。 步步算 成妙确实低估了李勤年对她的偏执。磨磨蹭蹭一个月,他虽有明显的态度松动,偶尔也会花半天时间去公司处理事务,可卧房这道锁就没开过。 廖芮临近升职,工作繁重,且告别匆匆,她恐怕现在还觉得成妙已经回了故居。母亲那边则更不会主动联系,近年来她精神恢复不少,早早地就给自己报名了欧洲旅游团,现下估计刚到法国。只有侯景知道烟宝山的内情,可打完官司的他备受政法界瞩目,日程排得满满当当。通过短信问候两次,见成妙没有回复,只以为她是因父亲的事心情低落,直接于内部程序中帮她办理了暂时离岗。 她苦寻不得的手机其实就躺在楼下的沙发缝之间。他当日也并非有意遮藏,实在是成妙低血糖后就不省人事,只能替她先于客厅脱去染尘的外套,再抱着去浴室洗漱。 顺手一搭的外套松垮地瘫挂在靠垫上,口袋里的手机也因重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进了缝隙之中。李勤年某日刚煲完汤,便听见电量过低的提示音,方向感极佳的他顺利摸索到她那晚焦急索要的手机,不由得哑然失笑。 既气她一心想走的决绝,又愧她无辜失亲的伤痛,他也整日被纠结所累,闭上眼想到的全是烟宝山上她失神的泪水。唯一让人高兴的是她逐渐放软的态度,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成妙提出离开的次数越来越少,语气也少了从前那份讥讽。 好些时候,她甚至还会主动找他说话,虽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但他不为麻烦所累,反而乐在其中。无论是偶然想到的梅花香膏还是远在城北的甜水面,除开能够破门自残的尖锐利器,成妙想要的物件他都能找来。 这些举动看着毫无关联,其实都是成妙为逃脱所做的努力。相识十余年,她知道李勤年是如何心细如发的人,直白的退让和示弱只会引发他对背后动机的追觅和怀疑,只有这般不经意的撒娇和偶尔出现的小脾气才能使他一步一步放下警惕。 李勤年今天回来得比以往都要晚,外头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通话答复声,她小心地趴在门口偷听,隐约捕捉到“周末”“出差”之类的字眼。木质楼梯有所响动,她迅速走回床边,他果然开锁进来,见成妙正忙于吹风机的调整温度,未做打扰,而是趁着空档开始洗漱。 男性花在浴室的时间好像总是简短不少,他换了家居服出来,她还在忙着梳理发尾。鬓间的碎发滑落下两滴水珠,刚巧滴在女孩诱人的锁骨之上。他眸色深沉,接过毛巾替她擦拭后颈的润意,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俯视到她领口间柔曼起伏的玉女峰。 整日费心劳力地计划离开,成妙这段时间其实瘦了不少,可偏偏身前那对奶球越长越大,红嫩的茱萸挺翘得傲人。许是因他夜夜按着滋润的缘故,胸间四溢的乳也香愈发浓厚香甜,李勤年伸手进去,握住其中一只,近乎野蛮地掐揉把玩。 她起先哼哼唧唧地躲闪,帘布只拉了半边,透过暖黄的灯光,正好能看清他们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轮廓。虽四周无人可见,成妙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直白的亵玩。他注意到她可爱的羞耻心,兴致不降反增,将女孩穿着的衬衫轻易解开,却不彻底褪去,任由她软软地倒在床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样插进她肉壁里抠挖,成妙娇滴滴地叫了两声,忍不住情潮肆虐,下意识想要遮掩水光粼粼的花户。顾得了腿间便盖不住颤巍巍的蜜桃,她长发垂坠,酥胸半露,望过来的眼神已有迷蒙之意。 男人欺身而上,粗长的玉茎凶狠地顶住她穴口,鼻尖喷洒的热气淫乱地拂过她嫣粉的乳晕,成妙避无可避,喉间羞怯地呓出微弱的嘤咛,整个人甜软得像牛奶点心。他衔起尖端的红果,用唇齿仔细描摹,直至小果发硬,再享受地吸舐。李勤年吮得用力,仿佛真想从里头吃到乳汁。 成妙脑海里全是噗滋噗滋的咬含声,双颊浮现出淫靡的艳丽。他专注啃咬,手上还不忘粗暴地挤捏,灭顶的快感将她调教成乖巧顺从的性奴,女孩难耐地摩挲他迟迟不动的肉刃,甚至主动捧起奶儿供他嘬尝。 她没什么技巧,可正是这样青涩的摆动最能挑起他的欲火,巨硕的伞端溢出灼热的清液,和她汩汩流淌的蜜水混在一起,恰到好处地润滑了成妙浅窄的幽径。 ——————————————————————————————————————————— 优秀的po文作者就是在炖肉上从不卡壳(拽.jpg 本文会在周末前完结~ 清晨悟 成妙的花穴构造可谓万里挑一,他野蛮地操弄了这么多天,夜夜耕耘之下愣是没有扩张松弛的迹象。李勤年刚往前挺进两分,她润泽的小道就像小嘴般将性器紧紧吸住,温暖的肉粒则进行着有规律的蠕动。 他被挑起强烈的征服欲,嘴里也说起粗话来:“怎么这么会夹?”她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偏偏壁道中的酥麻感已经开始累积,他迟迟不插入,只浅浅地刮蹭两下又退出来,她粉嫩的小口就这样弹软地阖上,甚至还会留恋地吸住男人鼓囊囊的马眼。 她迷茫地睁开眼睛,不知他下一步打算做些什么。李勤年放开叼含许久的乳儿,胯下滚烫的肉棒转了个弯,兽性大发地戳打起她敏感脆弱的阴蒂。全身闪过电流般的快意,成妙下意识地随着他残忍的鞭笞而战栗,口中的媚啼比刚才还要淫浪几分:“啊…噢…那里…啊…那里不行…嗯啊…” 鲜少光顾的红珠早就沾上交合流下的清液,如今受到刺激,更加饱满地凸起,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神色中透出的情欲几乎让双眸充血。她没由来地生出一丝害怕,颤抖的腿心也跟着微微瑟缩。李勤年察觉到女孩紧绷的身体,安抚似地捏了把她挺翘的臀瓣,轻柔地按住她的腰部,顺手扯过旁边的软垫,帮助成妙把小屁股抬高。 蛮横分开她匀称的双腿,水光潋滟的穴口就这样颤颤巍巍地暴露在他的眼前,她能感受到男人鼻尖喷洒出的热气,大脑中只剩下羞耻和无措。想要躲闪,却被桎梏得更牢,他指骨分明,力量也不容小觑,见她有退缩的心思,直接霸道地将大腿架到自己肩上。这个姿势下她根本无法动弹,身下的幽谷率先投降,狭小的胞宫收到指令,分泌出汩汩流淌的淫液,恨不得沾湿他整个手掌。 神秘而茂密的丛林恰到好处地掩映住女孩粉嫩的细缝,他不急于进攻,而是仔细打量起她饱满如白玉馒头的阴户。外头光线太弱,房内又只开了烘托气氛的壁灯,李勤年难以彻底看清,距离自然凑得近些,不料进退之间唇角蹭到几滴,他索性拿舌头舔去,竟尝到仿若花蜜的清甜。 从前也不是没吃过,可她对床笫之事向来害羞,常常受不起他的作弄,此次再品,好似比往日还要可口。他早就痴醉在她的身体里,如今愈发抛下顾虑,伸出左手拨开那两瓣漂亮的阴唇。成妙拒绝的请求还没说完,男人温热的唇齿已经急不可耐地贴了上去。 “喔…啊…”她体内不受控制地射出一道清澈的涓流,全身都酥麻得瘫软成泥,李勤年舔舐完喷洒的蜜液,以舌代指,利用肌肉的巧劲刺入她窄小的甬道。“噢…不…嗯嗯…别…呀…别这样…啊啊…”陌生的快感让成妙无比惊慌,连脚趾都升腾起剧烈的麻。 幽谷中涌下的汁水越来越多,他却不知疲倦地尽数喝下,灵巧的长舌甚至试图挤进更深处的秘境,肉壁摩擦间,时常传出“噗滋”的吸吮声。她从未经历过如此频繁的高潮迭起,前头泻身的余韵还没散去,后一轮浪潮般的快感已经席卷上沙滩:“喔喔喔喔喔喔…又…嗯…又要丢了呀…呼啊…” 他模仿着肉刃抽插的动作,卷起舌尖,有力地往里探索顶弄,可越进一步,幽道的阻力就增加好些。李勤年只能再度贴近,锋利的齿牙无意间磕到穴口珍珠状的肉粒,引得成妙难耐的哭叫。生理性的泪水与淫液一同喷流,她沉浮于疯狂收缩的胞宫,整个人快要失去意识:“呜呜呜…不可以…唔…嗯嗯…会…啊…会坏掉…的…” 妩媚的求饶和呻吟让他几乎沦陷,滔天的欲火刺激他咬住她充血挺立的小点。女孩实在无法承受这样残暴的蹂躏,大量的汁水从体内喷薄而出,几乎将他的唇齿浇了个淋漓,而她自己也在痉挛中晕死过去。 苏醒时室外已是日上叁竿,成妙先扫了眼紧闭的房门,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凄苦。深呼吸平复心情,她机械性地支起身子,伸手去够床头的吐司。他上班之前会将早饭提前备好,劳累整晚的她只需起床后乖乖吃完。拆开包装袋,往日偏爱的北海道牛乳香席卷鼻腔,她却皱起眉头。 胃中反上的恶心让成妙快速扔下手里的面包片,翻身下床,赶在干呕之前冲到洗手台。昨夜没胃口,保温的晚饭几乎剩了一半,近日的菜肴也是酸甜的更引食欲,想到更多的细节,镜中直起腰的少女脸色煞白。 或定心 成妙陪母亲去医院做检查是在年叁十的下午,而女性从同房到受孕大约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既然欧函肖发来的报告中没有显示任何妊娠迹象,她近期的身体状态又实在不对劲,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春节的某夜。 日期其实是能对上的,当时临近放假,她工作还算清闲,回家也早。白天用不完的力气,被他拉着在床榻之间耗了个干净。成妙走出浴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翻阅墙上设计简洁的挂历。时间已经快到叁月下旬,她被困在这南郊别墅刚好四周。按照可能的日期追溯回去,如果一切判断属实,她正处在孕期的第二个月。 向来准时的月经还没造访,成妙虽然有过怀疑,但真追究起来,父亲去世的悲痛和夜夜欢好的近况都可能影响例假日期,忙于思索逃离计划的她根本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可如今线索尽数串联,仿佛在讥讽她的迟钝。 刺目的太阳射进房间,成妙心神恍惚,眼前乱得发花,脑海中闪过眩晕的白光。不吃早饭最容易低血糖,更何况她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冰冷的地板刺激人找回叁分神志,成妙当机立断,先稳住平衡,慢慢走至床边,再轻缓地坐下,左手捡起刚刚拆封的吐司。 牛乳浸润的生产方式让松软的面包散出可口的香甜,落在她鼻间,却腥浓得招致不适。忍住喉间的反胃,成妙撕下一块味道稍淡的边角,放在嘴里快速嚼完。覆盆子口味的酸奶就摆在桌角,往日偏酸的浆果现今宝贵得如同珍馐盛宴,她依依不舍地舔舔瓶盖,将最后几滴也卷入舌尖。 简单填饱肚子,身体的不适也有所缓解。成妙甩了甩头,躺回被窝,试图让自己平复心情。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种可能性:怀孕或一场乌龙。 挑剔的口味、晨间的恶心、推迟的例假、有迹可循的日期...她蹙起眉头,脑子里全是那封白纸黑字的检查报告。 输卵管发育不良,难以受孕。作为医生,欧函肖几乎对她的体制盖棺定论,难道还能出现意外? 抛开科学精密的造影技术不谈,整个叁月,她不知被李勤年摁着蹂躏了多少次。粗长的肉刃残忍地挺进她敏感的花穴,每回‍‎‌‌‍抽‍‌‍插‎‌顶弄,皆朝着最深处刺去。即使是这样日夜欢爱的频率和强度,也没对子宫中仍在发育的胚胎造成任何影响吗? 她大学时期选修过初阶生物,本着个人对心理学的兴趣,大大小小的相关课程也听了不少,对于基础理论知识还能记住一些。情绪大起大落之下,她身上的行为也许是十分正常的:口味的转变,或许是她太过烦躁;今早的恶心,可能是对于持续密闭空间的抵触;推迟的例假,大抵是父亲的离世造成了太重的打击,潜意识还没缓过神来。 天花板空无一物,成妙却发呆似地将其盯着,强行安抚纠结无措的内心。 别墅大门被轻轻打开,李勤年提着打包的保温盒走进客厅,从橱柜中拿出碗筷,而蜷缩在被中的女孩则对楼下的动静丝毫未觉。 他那头腾好饭菜,正端着木盘往楼梯去,凝眉静思的成妙也突然福至心灵,绞成死结的烦躁在刹那之间得到奇异的熨贴。现在的纠结皆不重要,李勤年周末就会出差,只要她能顺利离开... 开锁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她的思绪,成妙抬眼望去,还没来得及换下正装的男人收起钥匙,小心翼翼地扶着略有晃动的汤盅,有种对比鲜明的滑稽感。 科技公司对员工着装没有硬性要求,何况他是老板,除开初次重逢那几回,李勤年鲜少在她面前西装革履。 但平心而论,这样的风格很适合他。冷淡深沉的气质、工作时才佩戴的框架眼镜、保持良好的宽肩窄腰,都让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看上去极其禁欲。十多年前也是这样,分明大家都穿着那套深色的运动款校服,偏偏就他又冷又拽,毫不费力地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女孩眉目如画,面带娇嗔,一看便憋着什么心思,李勤年云淡风轻地和成妙对视,手上还不忘为她拌饭:“新开的餐厅,朋友说这家不错,你尝尝。”她沉默地点点头,盯着那盘甜辣的年糕,心情舒缓了些。 如果悲剧并未发生,他们或许真的能够幸福。菜品的热气氤氲住她的视线,成妙轻轻眨了眨眼,接过他递来的木筷。 逃脱之后,她会立即去做检查,无论结果,离开李勤年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若是怀孕,那就接受吧。她一个人未尝没有抚养能力。 况且当母亲可能也不会很糟糕,如果孩子像他的话。 并无巧 饭后李勤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立即收拾餐盘,成妙佯装平静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要绕着卧室走圈,他便淡淡地开口提醒:“地板上凉,”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对上他轻和的视线,“加件外套吧,我陪你去外面散散步。”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散步?我可以出去了?”李勤年神色认真地点头:“在后山的院子里走一会,你是不是会高兴些?” 表明具体范围后成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别墅外面的区域确实隶属后山,但高端社区向来禁止生人,有他陪同在旁,即使是出门散步的机会,她也难以走远。 到底能够重见天日,也算为周末的逃离做准备。草长莺飞的叁月,气温中还夹带着山风的凉寒,李勤年的外套以深色为主,成妙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终于选到一件米白针织衫,还是她收拾行李时遗忘在此的。他还没换下西装,一黑一白,并肩而行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在密林下,远远看去,好似从无聊婚礼现场临时出逃的叛逆爱侣。 他清冷的目光掠过远处起伏的青山,午后的斜阳密密匝匝地照入树影,投下大片的斑驳,李勤年一步一步走得很稳,为照顾她略慢几拍的速度,还特意放缓了前进的时间:“虽然之前也说过,但还是想告诉你,对不起。”他拿出讲正事的态度,语气也颇为郑重。 “我不该主观臆断地设想你的反应,更不该瞒你。即使不是我本意,这些事已经发生,且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李勤年还在说着,她静静聆听,没打断他。 “案子已经结了,替罪顶包种种证据都有依可循,伯父的冤屈不日便能得到洗刷。官方媒体发文时,伯母那边应该也会收到消息。”他提到成父,她才终于给出反应,却也只不过是个简洁明了的“嗯”。“贾家被查封后,贾宁裕在重症病房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呼吸是今天早晨停的,医生没救回来。” 这消息来得突然,成妙稍有意外,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错愕还是该痛快。前面没路,二人停下脚步,整个对话也过渡到最重要的部分:“周末我会去隔壁市出差,房门也随你进出。” “其实不是没有继续锁住的法子,但我总觉得你不会走。我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收拾行李,可现在呢?” “成妙,出差回来,我还会再见到你,对吗?” 她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两人之间,她从来都是那个滔滔不绝的少女。许多个天气晴好的午后,她总能“十分恰巧”地于小卖部偶遇他。对视的那个瞬间,她开心得几乎是从心底里漾出蜜来,故作轻松地讲出提前准备好的话题,鲜少搭话的他只会时不时回答一句“嗯”,表示自己依旧在听。 时过境迁,她居然成了那个默不作声的人。 成妙微微抬眸,嗓音轻飘飘的,像根连接风筝的细线:“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吗?”他惊异于她跳跃的逻辑,成妙已经将身体转向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碰巧,我观察到你会在特定的几天去买东西,所以才想着提前去等。” 记忆的频率成功在此时共振,他毫不动摇地望进她的眼底:“可是,我也没有那么多的东西要买。” 航班起飞时间极早,这两日都选择和成妙分房而睡的李勤年轻缓地走进主卧,将小巧的戒盒放在床头柜上,女孩神色安宁,他俯身靠近,于她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大门传来关阖的声音,本该依旧好眠的成妙瞬间睁开了眼睛。时钟划向六点,距他离开约莫过去半个小时,她终于放心地掀开被子,迅速找到来时的全套衣物换上,口袋里的证件都还齐全。 下到客厅,苦寻不得的手机原来就摆放在窗台,成妙警惕打量四周,确定无异后才打开订车软件。很快就有过路的司机接单,她输入的是市中心的医院地址,离开C城前,至少需要查明自己的身体情况。 微信最新消息停在昨夜廖芮发来的问候,她点进聊天框,看着那句“怎么好久都没找我?”,迟疑地打字回复:来x院吧,我今早做检查。 门外响起车喇叭声,成妙摸了摸兜,金属的质感冰冷而清醒,女孩也果决地落锁离开。 两分钟后,本该身处机场的李勤年从负层走了上来。回到卧室,精致的木盒仍放在原处,整个房间,只少了那枚形状纠缠的莫比乌斯环戒。 大结局(上) 李勤年的第一次春梦发生在初二。分明是清晰的情景,醒来时却忘了个干净。 于他来说,青春期的身体变化再正常不过,李勤年是向来冷心冷情的人,自然不会深究。 作为外地考来的学生,初进班级时,淡漠的性子便将他和周围的人自动隔开。孤僻的初中叁年对于李勤年来讲只是人生里迅速划过的流星,唯一引起他兴趣的,是从未调整的大考座位排序。 提早做完卷子,李勤年随手拿起多余的草稿纸,默写近期循环播放的歌词。初秋的下午,太阳极好,疏疏落落的几束全照进教室里,正巧扫上他的笔尖。 反射的树影像浮光一样闪闪粼粼,不知过了多久,笔尖上那点金色忽然轻巧地跳开,他的视线跟着转移,十分自然地略到右边女孩的侧脸。讲台旁的老师支着下巴昏昏欲睡,四周全是纸笔摩挲的“嚓沙”之声,李勤年的目光耐心地滑过少女的鼻梁,在粉嫩的脸颊上微微流连,最后定格于她轻软的睫毛。 她好像一直都坐在自己右边。 结束的铃声突兀地打断他的思绪,成妙交完试卷,随其他同学朝后门走去。 他多此一举地绕到右边,她的草稿纸摊在桌面上。全是歌词,每字每句,皆和他默背的对上。或许是命定,方才阳光汇聚的金点奇异地变换角度,贴合地覆盖住桌下女孩不慎掉落的柠檬糖。 黄绿色的包装纸,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初秋明媚的山景。 初中最后的大考就这样结束,拿着最高等奖学金升入本校高中对于李勤年顺利得像是理所当然,随即而来的竞赛提名好似也没激起什么过多的情绪,直到下一次春梦的来袭。 梦里淫浪的嘤咛让他几乎失控,对方又喘又叫,娇嫩的身子随着他野蛮的插弄震颤不已,好多次极深的顶入,她都被撞得快飞出去,只能像个软绵绵的小猫,可怜地攀上他的脖颈。她明明已经哭了,下意识迎合过来的小屁股也因他越操越狠的动作而抖得厉害,他却依旧不愿疼惜,反倒残忍地掐捏住她魅惑荡漾的乳波。 醒来时的李勤年失望地发现她的长相已经彻底模糊于脑海,可不合常理的是,那一声声媚人的哭吟极其完整地留存在了他的记忆之中,无论是她口不择言的求饶,还是咿咿呀呀的娇啼,都如同刚听过的专辑般镌刻下来。 零零碎碎的信息中,他敏锐地记住了最关键的那句:“你别…嗯…你别这样…嗯哼…别让我…嗯喔…恨你…” 小腹的不适是从下山开始的。成妙捂住肚子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细密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出租车开过驶进二环的第一个红绿灯,颤抖的腿间生出湿润的粘腻感。 是痛经吗?所以她没有怀孕? 坚持到逐渐变得拥堵的城内,成妙紧紧咬住的下唇已经渗出星点的血丝。她不懂为何自己的身体会忽然如此虚弱,措不及防的急转弯直接让硬撑的女孩瘫倒在后座。前头认真盯路的司机关切地瞥来一眼,却吓得踩住急刹车。 浅色的裤子和车座的皮套上都沾染了鲜红的颜色,他开口呼喊,对方虽睁着眼,但已没有了回答的力气。当机立断地停在路边,打开车门,欲将人扶起的他眼尖地发现屏幕亮动的手机。 “喂!你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吗?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出血,我马上把人送医院,你快过来吧!”应对过许多次突发状况的司机还算镇定,迅速交代完毕后,直接将成妙载去了目的地。 冷冷的白炽灯照上女孩意识渐消的脸庞,急忙赶来的廖芮站在手术室外不知所措。过了一刻钟,有医生出来和她交代情况:“病人属于宫外孕,情况危急,建议伴侣赶快到场。” 她打电话是为了确认成妙约定在此的信息,却碰上这样的情形。慌张地拨通号码,刚说完“我在x院,妙妙现在很危险,”那头就没了消息。 李勤年是从别墅疾驰而来的。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鬓间全是汗,衬衫的扣子也系错了两颗,露出挂坠别致的银质项链,是形状优美的环节,仿若曾经学过的某种拓扑学模型。 廖芮没心思考虑这些,还没想好解释和质问哪个该先出口,身后已经传来医生为难的宣告:“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他好似能体会到行尸走肉的感觉了。神色灰白的李勤年走进那道门,停止呼吸的女孩就这样恬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镌刻着她名字的戒环牢牢套住她纤细的无名指。 成妙真的离开了。 自此之后,阴阳两隔,他的人生也再无意义。 大结局(下) 初中时代的成妙曾一度循环《反方向的钟》。无限重复的和声走向、零碎下落的钢琴前奏、迷蒙的呢喃伴随着灵巧的切分音,整个曲目于奇异割裂的基调中莫名其妙地开始,可她就偏偏对这首歌着迷。 无数个大考的交卷倒计时,倍感无聊的少女做完压轴题,半趴在桌子上默写歌词。 手术台旁医护人员的声音越来越弱,成妙的意识也随着流淌的血液一起消融,死亡降临的前几秒,李勤年失魂落魄的身影好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视线模糊后,过去的记忆反而宛如老式默片一般从脑海中闪过。她无法动弹,只能被迫观看。从童年到职场再到几天前,家人分离和父亲去世的画面也尽数浮现,她知道眼前所见全是回光返照,心中仍感到清晰无比的酸涩。 接近尾声,暗沉的四周忽然浮现出生机勃勃的绿叶。 是高中那次集体春游,她和廖芮绕到附近的寺庙。虔诚的少女双手合十,面对高大庄严的佛像许下稚嫩的愿望。 她许了个什么愿? 刚刚还立体鲜活的记忆在一瞬间坍塌下陷,成妙避之不及,就这样随着颤抖的瓦砾跌落深渊。 “妙妙,成妙?成妙!”耳畔的呼喊声越来越大,成妙烦躁地抬起头,紧皱的眉在目光触及对方后错愕地松开。 叫醒她的是廖芮,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更年轻的廖芮。她留着高中时期的短发,身穿深色校服,与她对望的眼神里略有焦急:“你干嘛呢?这马上就考试了,不仅不复习,还在这睡觉?” 成妙用力掐了掐自己,嫩气的皮肤被她捏得迅速泛红,周围同学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手背的刺痛让女孩彻底清醒:“考试?” 抬眼望去,黑板右侧的值日栏写着当天的日期,秋意渐浓的十月末,确实是高中的第一场大考。 这算什么?重生,还是做梦?自己过了十多年的生活,竟只是在做梦? 清脆的考试预备铃无情地打断她的思绪,廖芮不解地拍了拍她的肩:“我先走了啊,你正常点,好好考!” 走进熟悉的考场,那个清瘦的背影已经提前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是他。 她无措地把手揣进口袋,在成功摸到柠檬糖后才略有心安。撕开包装,酸甜的水果清香萦绕舌尖,好像真起到不少抚慰的作用。 踟蹰地上前,僵硬地坐下,她用余光观察左侧的男孩,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成妙脑子里几乎乱成浆糊。自己确实处在早已过去的高中时期,和李勤年的交集也没有开始。事实上,正是这场考试的“捡柠檬糖”事件,让曾经的她一眼心动,也牵出了彼此悲剧收场的纠缠。 如果她真的被赋予了重来的机会,家人犹在,年岁尚小,许多事情都还有挽救的可能性,他们之间或许也不必开始。 前桌传来试卷,讲台上的老师念完熟稔于心的考试流程,大考随着铃声正式拉开帷幕。 为期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高中知识忘了大半的成妙知道自己此次发挥不佳,难免有些沮丧。亲密的好友察觉到她的低落,发出操场散步的提议。 成妙的哀愁其实不完全在于此。比起成绩,更让人伤怀的是深夜里潮水般侵袭的回忆,和李勤年的过往就那样一帧一帧地铺涌开来,她闭上眼也逃脱不开,心里只剩下麻木的钝痛。 绕着篮球场走了两叁圈,郁结的心情稍有好转,正想回寝,却瞥见廖芮身后的人群。 小路的尽头是单肩挎包的李勤年,步子朝着二人的方向,目光则落在一旁说话的卓戚身上。成妙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不对劲,廖芮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精准地捕捉到与她们间隔逐渐缩短的男生:“挺帅的嘛?你朋友” 她摇头,慌乱地拉着好友离开。 少女的背影随着距离慢慢模糊,身后的李勤年顺手拉下校服外套的拉链,清爽的白色T恤前露出一个简洁的银质吊坠。卓戚好心提醒:“学校不允许佩戴首饰的,你还是悠着点,”他鲜少看见这样线条优美的戒环,忍不住多瞄了几眼,“不过确实挺好看,是戒指吗?哪买的?” 他清浅的眼底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嗓音好像也不似方才那般轻描淡写:“不是戒指,是莫比乌斯环。是很珍贵的礼物。” 是重来的机会,是扭转生死的能力,是联结他们命运的羁绊。 误会解 车内暖气很足,车载音响里正在播报实时路况。节日期间最是拥堵,成妙的目光越过两旁的车流,望向街道两旁。金灿灿的银杏叶掉落满地,一滴眼泪也跟着砸下来。 其实成妙也没想过告白。李勤年跟她说过,放假这天就会去首都参加竞赛训练,半个月后还要实战,连学校的期末也只能后面补考,她只是想发个“加油”,没想到他毫不留情地切断两人唯一沟通的桥梁。 她无措地拭泪,庆幸专心开车的司机没往后看。 主持人念完一轮交通信息,节目也切换到听众点歌的环节。吉他的音乐前奏低低地响起来,转为绿灯前,熟悉的歌词也加入旋律: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天就飘着。” 返校后的成妙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听课。偶尔路过操场,深冬里散步的学生少了很多,临近大考,各班之间的足球比赛也自动为学习让道,零星有校队的运动生训练,而李勤年自然是不在其中的。班里常传八卦消息,有人说首都的封闭式训练强度很大,又有人说省考拿了名次就能留下参加之后的国家级竞赛,成妙尽力隔绝一切关于他的消息,课间鲜少离开座位,回寝也是倒头就睡。 期末前两天,打乱排座的考试安排从校长室发下来,成妙从初一开始就不变的考位首次挪到了隔壁班。 这样也好。她想。省得以后见面,她都不知道如何自处,影响做题发挥,还徒增悲伤。 放假后不久,全年级的排名就发送到了家长的手机上。成妙又回到了中上水平,英语尤其拔尖,排到了班里第二。成父也乐于兑换承诺,当天下午就让人把新手机快递到家。她对此却兴致缺缺,准确来说,暂时没什么东西能提起她的兴趣来。 年味渐浓,补习班提前一周放了假,成妙陪着母亲逛超市,满目喜庆的红色,总算让她稍微舒心起来。家里的习惯是新年伊始去拜佛,可这次成父有工作,只能提前到年叁十。 点燃叁炷线香,成妙先许了家人平安,父母健康这样几乎是程式化的愿望。虔诚地磕了头,她有点犹豫,咬唇跪拜良久,还是再度弯下腰去,心中默念:希望李勤年考试顺利。 盘坐的僧侣敲响手边的引磬,殿内传出悠扬的回声,成妙正想起身,蒲团旁的主持含笑看着她,和蔼地问:“佛祖面前可以许叁个愿望,女施主怎么留了一个?” 成妙转头望过去,古寺窗棂间透过金色的日光,恰巧描摹了外面高大的银杏树。学校操场周围也全是这样的树。 她回以感激的目光,双手合十时脑海中映出少年清冷的侧脸:如果我也能有一个愿望,我的愿望就是实现他的愿望。 年叁十是c市最不堵车的时候,外来务工人员早早返乡,街上的餐厅商场也提前关门过年,开车从山上下来,成母兴致勃勃地和丈夫说话:“我刚刚求了签,上吉,说明咱们家开年后运势很好呢。” 成父眉间的皱纹很深,让人以为他随时都忧怒交织,可此时面对妻子,脸上只有舒心和高兴:“你手气一向是很好的。”丈夫的夸赞让她很是受用,从副驾驶前的抽屉里拿出一小袋饼干递给后座的成妙,语气轻快地嘱咐:“你奶奶她们来得晚,年夜饭长辈们又多,先吃点东西垫着肚子。” 成妙接过后道了声谢,怕碎屑掉在车里不易打扫,也没吃多少。 成母的话没错,送完最后一批饭桌上的客人,指针已经逼近12点。成妙困得眼皮打架,马虎洗漱完,钻进被子准备休息。她向来没有守岁的习惯,只要睡意来袭就会回房间,父母在这上面倒也不强求。 本想着将手机关机再睡,却看见半小时前收到的的QQ未读提示,正是她陪姑姑下楼的时间。解锁点开,成妙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是李勤年发来的好友申请。 她下意识点了接受,又无端生出几分后悔:怎么,他想删就删,想加就加?那自己算什么? 快到零点,成妙以为他等不到回音早就休息,屏幕上却跳出大段的消息,是他一字一句的解释。 跨年那天,刚下飞首都的航班,李勤年放在背包的手机就被小偷顺走了。对方清空了他的社交账号,还试图发信息对通讯录的亲戚进行诈骗。 封闭训练的日子里,他只能偶尔借带队老师的手机向家中报平安。但还好,省级考试最终结果不错,他也顺理成章地取得了国家级的参赛资格。 共踏春 不过这也意味着,李勤年在训练营多待了两周。直到除夕早晨,才结课往机场赶。 不幸运上飞机晚点,回到家中,父母亲戚的晚饭已经吃到一半。他没有买手机的时间,匆忙登陆电脑,凭记忆发送了好友申请。 倒也恰巧,他们账号的前几位都相同,回忆起来不算太难。 李勤年鲜少发送这样长的信息,一连串看下来,成妙紧抿的嘴角也染上清浅的笑意。 他没有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词汇,却详细地和她讲述了前因后果,已经很难得了。成妙珍视这种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即使他们之间的交情还只是微不足道。 秒针缓缓走向零点,与时针交汇那一刻,璀璨夺目的烟火在窗外绽放开来。绚丽的礼花点燃天边的墨色,成妙盯着屏幕上那行“新年快乐”,眼中映出流光溢彩的温柔。 “新年快乐。”她在心里轻声说。 开学后不久就是春分,学校一年一度的踏青地点选定了c市邻近的庄园建筑群。集体活动向来是分年级出游,虽然上午的点到、参观是以班级为单位,饭后的时间却都留给了学生自行安排。 叁月的日光温暖而和煦,成妙和廖芮听完馆内人员的讲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 “李勤年为什么没来找你啊?”廖芮闲着就想八卦,成妙每次都招架不住:“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廖芮夸张地“喔”了一声,边讲话边叹气:“哎,这人真是榆木脑袋,好不容易有个见面的机会,怎么不邀请你单独约个会?”成妙想制止好友继续打趣,从包里拿出酸奶适意她喝。 廖芮倒也没有穷追猛打,接过来还成妙一片清净。 同班的女生迎面走来,对着二人打了个招呼,瞧见廖芮手中的酸奶,好奇地问:“哪买的?” 成妙将剩下的一罐递给她:“早上出发的时候带了点,怕下午口渴。”廖芮朝她背后望了望,忍不住打听:“你刚去哪了?好像不是景区的方向吧?” 那女生喝下两口酸奶,神秘兮兮地说:“我听其他人说的,这旁边有个很灵的寺庙,出了路口右拐,沿街走十分钟就到。” 廖芮倒挺兴致勃勃,拉着身旁的好友就要站起来:“咱们也去看看。”成妙背上包,低头看了眼手表,刚过两点半,离回程的四点还有好一段距离,也知道廖芮有多磨人,稍微思考一下就答应下来。 按指路走了一刻钟,果然瞧见寺庙的飞檐斗拱,零星有相同校服的学生从门口出来,约莫是听到类似的说法。成妙对神佛心存敬意,过年时拜了一次,今天已经不好意思再求什么,只是欣赏起大殿外墙的壁画,古朴恢弘,颇有禅意。 廖芮看她在外徘徊,疑惑地凑近:“怎么不进去?我刚在香炉旁遇见隔壁班的男生,都说这里许愿很准呢。” 她摇摇头:“之前除夕已经和爸妈上过香,现在又提要求,觉得有点不合适。” “那我把我那份给你!”廖芮最不赞同她在这些事情上瞻前顾后,威逼利诱地将人劝到殿里,“刚问了这里的小师傅,只要诚心,每人都能许,只是规矩不寻常,得把愿望讲出来。” 抬头望去,莲花台座上的菩萨慈眉善目,左右两侧有小童恭谨站立,像是被佛法点化,越发透出一种普度众生的悲悯之意。庄严的金身前供奉着各色瓜果,香炉上升起丝丝缕缕的烟火,为佛像添上几分人间气。 成妙还是有点坚持,廖芮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该不会是和李勤年有关,所以你不好意思说吧。”本来也没想到那去,但提到李勤年的名字,却让她生出几分心虚,成妙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红着脸去捂廖芮的嘴。幸好现在没有其他学生,连禅客也刚出去,廖芮瞧她几乎要手足无措,放肆地笑出声:“妙妙真的好可爱啊,随便调侃就害羞得不行。” 她自然拒绝承认,又觉得自己太过扭捏,索性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好害羞的?”随即转身,虔诚地作了个揖:“菩萨保佑,希望下辈子也能让我遇到李勤年。” 清风拂过,窗外的菩提树散出幽微的香气。廖芮眉飞色舞:“哎哟,现在就想着下辈子的事儿啦?”成妙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但说出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嘴硬地说:“对,就想!” 树影婆娑,卓戚绕了一圈,终于看见半路失踪的李勤年,看他站在殿外,颇有点听壁脚的意思,不由得往里张望。高高的佛像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听见几句少女的交谈,嗓音倒有点熟悉感。 李勤年淡淡地说了句:“别看了,走吧。” 忽得邀 高一下半期的时间走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七月。成妙的考位彻底开启了应有的随机性,她和李勤年再没被分到同一个教室,考前对柠檬糖那股依赖性也突然消失。 每周末的线上聊天让两人的消息图标从小船变成巨轮,成妙不确定那些简短的回应是出于礼貌还是其他,可李勤年几乎不显露情绪,所有推理也就失去了佐证。 熬到暑假补习结束,夏天也过去一半。c城天气闷热,让人连逛街也提不起兴趣,白日待在家里的成妙照例在傍晚陪母亲散步。绕过小区的人工湖,正遇见隔壁栋的阿姨在亭下乘凉。她为人热情,看见成母就招呼着闲聊。 “真遭罪!”她说话时一直摇晃手里的蒲扇,“下周要还是这么热,我就带全家去青城山避暑。”成母温柔地安抚她:“家里冷气开足点,忍忍总能过去的,下周就立秋了。” 身旁听歌的成妙听了这话,突然反应过来:八月就在眼前,李勤年的生日该送什么呢? 他课外班上完后就回了老家,现下不在c市。二人相隔遥远,就算准备了合适的礼物,又怎能准确按时地交到他手里?她苦苦思索,忘记掩饰脸上的忧虑,被说完旅行计划停下喝水的阿姨瞧见,带着浓浓的兴趣朝她打听:“妙妙有什么烦心事呀?” 成妙这才回神,对上长辈探寻的眼神,慌忙解释:“没有没有,就是天太热了,想着我爸在外地出差,怕他身体吃不消。”她倒机灵,随口说出的谎话也让人抓不到漏洞。 成母却因为这番说辞若有所思。丈夫离家半月未归,她也记挂,不如借着由头飞去看他。想到这里,她赞许地看了女儿一眼。 “你家女儿真孝顺,我儿子那个没良心的,天天在卧室打游戏!”阿姨语气里透出浓浓的艳羡,成母只能谦虚地笑:“男生懂事晚,以后出息大着呢。”成妙看这事算是糊弄过去,忙不迭跟着在旁点头,唯恐被追问。 成母的执行力极强,当晚就订好了机票,成妙洗完澡回到房间,望着天花板发呆。 成年人的爱情真好啊,想见对方就能立马去见。 不想沉浸在郁闷中,成妙够到床头的手机,刷起空间动态。前面几条来自同班同学,一一翻过后发现个不熟悉的头像,是近年炙手可热的足球明星,实力和外貌都处于足坛前列,还蝉联了两年的金球奖。 原来是李勤年更新了头像。 加上好友后已经满了大半年,从没见他调整个人资料,这还是第一次。成妙顺势点进主页,将自己的好奇发送过去:为什么突然换头像呀? 对方回得很快:最近在学习他的过人技巧,觉得很厉害。 她“喔”了一句,又觉得有点冷冰冰,再补充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以往到这他都不会再说,成妙退出QQ页面,却看见手机上方的消息栏又弹出更新:最近忙吗? 她连忙否认:不太,在家有时候还挺无聊的,怎么啦? 天色已经暗了大半,暖黄的灯光下的成妙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沉静温柔。 “来玩吧,我带你。”李勤年说。 她几乎不敢相信,以他万年冰山的性格,平日多说两句话都是惊喜,现在主动邀约,她愉悦之中又有点无措,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复。 李勤年发完消息,没由头地体会到微妙的紧张,逃避似地退出QQ,打开视频网站试图转移注意力。但往常交谈积极的成妙这边真的许久没发来消息,少年一向冷静自持的神色居然生出几分懊恼,犹豫间重新点进聊天框,补充道:还是看你方便。 有点发愣的成妙被再度响起的特别关心提醒拉回现实,暂时按下心中的激动,将注意力全放在了键盘上:那下周?你星期几有空呀? 她不想太过明显地提起庆生的事,于是采取这种迂回的提问方式。看见对方传送的“都行”,眼角泛起甜蜜的笑意,当即朝客厅的成母确认:“妈,你准备多久回来?” 成母正收拾行李,将手中的长裙迭放整齐,确认好箱子不会压出褶皱:“你爸那边要是顺利,就和他一起订八月中旬的票。” 李勤年生日在八月五号,来回绰绰有余,成妙放下心来,微笑着打字:那你空了发个地址,下周来之前我联系你~ 撒娇似的波浪号后面跟着她精心挑选的颜文字,少年看着特殊符号组成的小熊笑脸,眼底浮现微不可察的温情,稍纵即逝,或许连自己也不曾发觉。 赶赴约 模糊中,成妙感到一股热浪,是从身体内部升起的躁动,几乎无法克制。 她难受,纤腰无意识地扭动,想翻身,却被人用大手按住。手指掐住她细软的腰窝,成妙蹙起眉头,试图抓住对方,让他停止动作。 她自然没能得逞,男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大腿,又不紧不慢地伸进腿间,往更深的地方探寻。成妙不受控制地夹住双腿,本是为了阻止他继续作乱,但她皮肤像美玉一样嫩气,两者相贴,反倒像是无声的引诱。 对方的指尖挤进她下身湿润的沼泽,分明带着温度,却有效降下她心中的烦闷。尝到甜头的成妙一时间竟舍不得推开,嘴里咿咿呀呀的,整个人软得不像话。 男人这边拨弄她泛着水光的‍‍‎‌‎阴‍‌唇‍‎,那头手掌缓缓上移,覆住她挺翘的绵乳,挤压成淫靡的形状。 她被亵玩得浪声连连,连基本的理智也维持不了,一会叫着:“嗯嗯…啊…好热…求…求你慢些…”一会又撒娇似的哼唧:“呜呜呜…别…呼…呀啊…别这么重…” 成妙的奶尖涨得殷红,空虚和燥热刺激她挺起胸乳,仿佛存心炫耀盛开的蓓蕾有多娇艳欲滴。她不知道他被这样求欢的举动‎‌‍诱‌‍‍‌惑‍‎‌‌得巨物鼓胀,成妙疲惫得头昏,无法看清四周的境况,只知道自己又躺在同一张大床上,面对的依旧是那个将她‌‎‌肏‌‎‌干得死去活来的人。 对方没开灯,但月夜的光线让他足以看见身下美妙的玉体。细密的汗打湿了她的额头鼻尖,他轻压上她的唇,用自己出色的吻技进行蓄意的挑逗。她被口中渡以津液,而每处被他舌尖划过的地方都泛起隐隐发麻的快意。 他不满足于常规的花样,想将她‌‌‍‍调‌‍教‎‍‌成自渎的‍‍‎淫‍‍‎‎娃‎‌‎‎‌‌荡‎‌‌妇‍‎‌。 双手相握时,成妙神识中突然触到一丝清明,李勤年的身影快速在脑海中闪过,令她羞愧得无地自容。耻意阻止她沉沦欲海,虽然无法辨识男人的面庞,但成妙还在挣扎,想于逻辑彻底崩溃前抵御体内的燥热。 对方察觉她的反抗,竟将她的手引到奶间,‌‎‌‎大‍‎‌‌力‌‍‎‍揉捏起来。成妙挣脱不开,只能被迫玩弄自己的双乳。 她在亲手抚慰发硬的‎‌‎乳‎‎头‍‎‌‎‌。这个认知让她的花穴瞬间淋漓。成妙死死抿住嘴角,拒绝听见更加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男人偏不让她如愿,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勾住她软软的小舌抵死纠缠。 细碎的娇哼溢出她的喉间,矛盾的压抑感起了反效果,他包住她的指尖,近乎残忍地扯动雪峰的尖端,将殷红的小点欺负得几乎变了形。成妙被折腾得哭叫出声:“啊啊…不要了…嗯…疼…呀…好…好奇怪…” 原来快感还能从疼痛中迸发而出。体内情潮滚滚而来,身体也跟着不自觉地抖动,刺激她喷出大量花液,几乎浸透手下的床单。他粗硬的‍‍‌‎‎肉‍‍‎‌棒‍‌‎‎无情挺入她的花穴,突如其来的贯穿让成妙在颤抖中到达第二重‎‍‍‌‌高‎‎‍‌‍潮‍‌‌‍。 她的‎‌‎‍浪‌‌‎叫‎‎‍‌‌早已连不成句子,而这次,他‌‎‌‎大‍‎‌‌力‌‍‎‍的‌‍‍‎‎抽‎‌‌‍‎插‌‎‍带来灭顶的舒爽,将她‌‎‌肏‌‎‌干得魂飞天外。 成妙已经很久没做过春梦了,所以清晨醒来时整个人都难以接受。洇湿的床单,瘫软的身体,涨疼的双乳都提醒着她梦中的‌‍‌‎‎淫‍‍乱‎‍‎。 她居然又束手就擒,享受起陌生对象的亵玩。甚至在这场荒唐‎‎‍性‎‌‎‍‌爱‌‍‎‎的最后,她痛苦又满足地抓上对方的脊背,被长长的男根操弄到泪水和口津双双落下。 文字的记录细致而放荡,一句一段仿佛明晃晃的羞辱,指责成妙如此轻佻秽乱。 她逃避似地锁上日记,努力说服自己:做梦而已,青春期激素起伏不定,这些都能被解释。可正是这背德的愧意,让成妙忽略掉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微妙感:或许,怪诞离奇的梦境也有迹可循。 手机里的提示铃响了叁下,明天就是李勤年的生日,她特意预定了上午的车票。想提前和他一起庆祝。换好事先挑好的夏装,白色T恤搭配高腰牛仔短裤,显得她比例极好,颇显曼妙身形。 成母不在,家中无人,向来听话的她并没有选择报备行程。异地相聚的父母享受着小别胜新婚的蜜里调油,因此并未察觉。 八月的气温相比盛夏没有太多好转,可成妙期盼着见面,一时间也不被热浪所扰。她站在,巴士定点出发,车到站后搜索出李勤年先前发送的地址,手机显示距离不远,夏天城里鲜少堵车,成妙也想看看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于是选择了公交。 广播提示到站,她刚下车就看见大树下等候的少年,面容清朗,眉目如画,削瘦的上身也套了件白色T恤衫。 喜相逢 成妙一步步走近他,心跳得飞快。等终于来到他身边,又不敢抬头对视,只能将目光投向身旁那颗苍翠的红豆杉。李勤年似乎心情很好,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热吗?” 看她面带疑惑,他耐心地解释:“脸很红。”成妙更加窘迫,垂下眼睑描摹脚下的砖格:“好像是有点。” “那找个地方坐会吧。” 他领着她走在小路上,街道两旁投下密密匝匝的树荫,头顶蝉鸣不断,透出热烈心动的夏意。拐过两个路口就是城里的商业区,坐电梯进入卖场高层,几所有名的连锁咖啡店都在营业。 他们随意走进一家就近的,各自点好单,轮到成妙付钱时少年将她拦下,用自己的卡结了账单。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两人都是学生,总归还是花家里的钱,也缺少让他破费的身份。可他执意,收银员笑眯眯地看着面前别扭的女孩,收了少年递过来的那份。 虽说处在暑假,没到周末的时候店里还是较为冷清,饮品上得快,及时打破单独相处的沉默。 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两人对坐,良久无话,成妙却没体会出什么初次“约会”的尴尬,倒是紧张和不知所措占了上风。她后知后觉地思索,即使半年来都在聊天,学校也偶遇了好几次,可这样长时间地待在李勤年身边,还是第一次。 他回完家中简讯,从屏幕中抬头,就看见方桌对面的少女正望着他发呆。她在学校时总是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马尾扎得高高的,很有学生气。现在一身便装,倒显出几分女孩特有的娇美来,红扑扑的小脸带点婴儿肥,让人有捏一把的冲动。 她眼中闪烁着灵动的笑意,李勤年忽然觉得有点口干,下意识拿起桌上的冰咖啡。成妙眨巴眼睛:“你喜欢喝美式吗?那我下次带这个好不好?”她不想显得太过强硬武断,疑问时特意把声音放轻,上挑的尾音却让人生出耳畔低语的错觉,仿佛恋人间柔情似水的呢喃。 苦涩的液体滑入喉腔,为大脑带来清醒的刺激,他放下杯子,想要拒绝:“不用送我什么,你也不方便。”他本意是指两人隔着好远的教室,可眼看少女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又忍不住安慰:“你带的东西都很好,只是我没什么缺的。” 她想营造自己善解人意的形象,于是轻轻点头:“好呀,依你。”身后的包里还躺着她提前准备的生日礼物,但成妙是个有耐心的人,知道现在不是送出的时机,面对大多数时候态度都几乎是冷硬的李勤年,只能徐徐图之。 面前的冰茶喝到一半,李勤年说了个提议:“离晚饭还有时间,想不想去看电影?” 成妙爱玩,影院和朋友去过不少次,可大多是同班多人结伴的场次,单独约人也仅限于廖芮这样亲近的女性密友,他突然邀约,她开心得只能想出个“好”字,说完就慌忙低下头,盯着果茶里飘浮的碎冰看,期盼胸中响如擂鼓的心跳早些平复下去。 李勤年略微扫了眼影院排片,确保没什么不适宜的品类,再将手机递给她:“那你挑挑。”这本是绅士懂礼的行为,却让纠结不已的成妙犯了难:缺少大型节日的八月初排片可以说是寥寥无几,既没有活跃气氛的喜剧电影,也没有男生爱看的科幻悬疑。她本就对李勤年了解不够,怎么可能真凭自己喜好行事? 盯着片单仔细研究的她不免泄气,试探着推回手机:“其实我都行的。” 六部在播电影中,两部排片太少,最近一场都要等到深夜,剩下四部里动画片和时长太拖沓的主旋律都不合适,他将自己的排除慢慢解释给对方,示意成妙做最后的抉择。 “唔…看这个吧。”她最终选了由大热改编的爱情片,故事背景发生在大学校园,还算比较贴近他们的生活,“既然是我选的,那票也由我负责吧。”她想请回刚刚的饮料,语气中带着点祈求。 李勤年犹豫一瞬,觉得来回谦让也不是办法,点头答应下来。 成妙下车时饭点已经过去大半,两人相遇后聊天又持续了快两个小时,四点开始的时间不太能赶上,商量后决定把晚饭挪到前面,看六点半放映的场次。 从旁边的书店逛完出来,周围的餐厅也陆陆续续翻了晚台。服务生的吆喝声一个比一个热情,成妙求助地看向李勤年,他平淡的语气好像有种抚慰众生的魔力,让她也安心下来:“看你口味,不着急。” 他话音未落,一张榴莲披萨的海报映入眼帘,她下意识地停住了。 尽沉浮 他那明明滚烫如烙铁,却消磨掉她翻腾的热意,重逢那晚强迫取悦他的记忆还清晰留存在脑海,腿间‌‎‍蜜‎‎液‌‌‎‍‎潺潺,她经受不住药性的折磨,颤颤巍巍地挺起胸乳往他嘴边送,口中娇喘连连:“你疼疼它,好不好?” 他眼中也被‌‍情‍‌‍欲‎‍所攻占,空出的右手抚上圆润的蜜桃,轻捏两把,湿热的唇舌覆住乳晕,先缓慢打圈,待洇湿后又衔起她硬如石子的红樱扯咬。她咿咿呀呀地叫,什么羞耻涩然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嗯…喔喔…呼啊…呀…疼…” 即使隔了布料,他硕大的肉刃也随着她的‌‎‌‎‍套‎‍弄‍‌而跳动。她犹觉不够,大着胆子去拉裤链,刚剥落外层,硬挺的欲望就如同势不可挡的猛兽般弹出来。她被压在身下,柔嫩的大腿正好抵住他溢液的马眼。 他仍试图克制,全身的血液都冲涌到胯下的关口,还是没上手拽脱她被热液淋透的小裤,只戳击她泥泞的穴门处小心研磨,冲撞间刮蹭到敏感的花蒂,刺激得成妙哭叫出声:“唔…啊…救…呜呜呜…救命…嗯…” 她指尖抓紧身下的床单,丰盈的蜜桃被顶得上下晃荡,他被眼前淫靡荡漾的乳波迷了眼,捧住一只‎‌‍大‎‎力‌‍‎揉捏起来。 李勤年本意是让成妙早些泄身,将药效耗尽,可前后已经‎‍‍高‍‌潮‌‍‌‍过两回,体内的空虚依旧让她如无数细小蚂蚁咬噬般难受。宫口再度淌下大量花蜜,她细软的眼睫毛被泪水沾湿,嗓音也染上魅惑的哑:“‍‎‌‎插‍‍‌进‌‎‌来,李勤年,你快‍‎‌‎插‍‍‌进‌‎‌来。” 她扭着腰祈求,柔嫩如婴儿肌肤的秘谷微微收缩,湿润的布料拦截不住成片喷涌的‍‎‌爱‌‍液‌‍‎‍‌,打湿床单和他未曾疏解的性器。决堤的‌‍情‍‌‍欲‎‍冲垮他长久挽存的理智,粗暴地撕裂她轻薄的小裤,李勤年稍一挺身,粗大的‌‎‎‍龟‎‌‌‍头‌‍‎就被成妙按耐不住的滑腻‍‎‌‍‎穴‌‍‎‎口‍‍‌死死吸住。 他也是初次试爱,紧致的肉壁像小嘴一样将他包裹吸吮,强烈的快意让他几乎忍不住‎‎‌射‎‌‌‍精‍‌的冲动。她同样不好受,从未开启的处女地被巨物侵犯,虽只是尖端,已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持续收缩的‎‌小‌‎‌‍穴‎‍分泌出汩汩的黏液,他并未刻意顶进,可整个前端依旧随之滑到深处,下身连接处也更加嵌合。 花心规律地收缩,她被顶得眼泛泪光:“呀…好痛…嗯啊…好奇怪…哼啊…”李勤年预料到她的反应,只是她穴道浅窄,再往前入难保不会将其贯穿,对于头一回欢爱的成妙必定难以承受。他忍下‌‍‎‍抽‍‍‌‎插‎‍‍‌的欲望,额角流下细密的汗,长指按上颜色殷红的‌‎‍阴‌‎‌蒂‌‎,细致地搓捻。 这样不上不下的姿势对仍未好转的成妙带来更加难耐的折磨,疼痛弥补不了药效引发的痒意,她浑身轻颤,婉媚的呻吟让人心口酥麻:“嗯哼…你别这样了…呜…深些…再深些…”他脑中崩的弦彻底断掉,任由快意驱使,狠狠捣进她狭软的花径。 她喉间吐出支离破碎的尖叫,他粗长的‍‌肉‌‌‍棍‌‍无情鞭笞着嫩紧的‌‎蜜‎‍‌‍‌穴‍‎,大开大合的操弄逼得她连呻吟也变了调:“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嗯嗯…太大了…唔…要坏掉了…呀…”他操进深处,无意中顶到一块微硬的凸起,她却哭喊得更加激烈。 李勤年明白过来,恶劣地往上头撞,每每触及,她便哆嗦得像电流窜过一般,甬道也加紧缩皱起来,只能无助地咬住泛红的下唇:“呜呜…好麻…啊啊啊…唔…唔嗯…啊…好胀…” 他粗胀的棒身被穴肉挤压,尾椎处散出一阵酥麻到极致的快意,差点忍不住射出滚烫的白浊。李勤年目光晦暗,长吸一口气,将湿淋淋的性器尽数抽出,但不立即插回,而是亵玩起被挤得发肿的花蒂。 那样敏感的地方,怎么经得起他一下又一下的蹂躏顶弄?成妙哀求地望向他,情潮将她双颊染上醉人的粉,连挺翘的娇臀也无意识地贴向他的分身:“呜呜…你怎么这样坏…”他抚摸着颤动的乳果,又觉不够,于是掐住尖端,想听她骚媚的呜咽:“嗯嗯…想...想要呜...呀...唔...啊啊啊啊...” 李勤年得到想要的答案,猛地戳刺进她合上的密道,连根没入的‎‎‌‍肉‍‍棒‍‎‎将她角落里的褶皱也填得满满当当。她迷蒙地望向贯穿自己的男人,掠夺般的蹂躏让她弓起身子,带出的媚肉翻淌腥甜的白浆,‎‍‍高‍‌潮‌‍‌‍也随之而来。 “啊哈…嗯嗯嗯嗯嗯…停…停下…停下来呀…” 他微微俯身,趁热打铁地把长刃顶进宫口,刚刚经历‎‍‍高‍‌潮‌‍‌‍的花穴在剧烈撞击下再度攀上巅峰。 嗔意恼 成妙朝身边投去探寻的目光,李勤年双手插兜,示意门并未锁。成妙握上米色的门把,木质触感让掌心微微生凉,但很是贴合,稍一拧动就能轻松打开。 此时还是上午,右侧尚在阴处,光线不算刺眼,靠楼梯的这间是书房,照例是在墙上开出整面的落地窗,极目远眺,能瞥见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别墅间相隔较远,且他这栋地势偏高,所以视野绝佳。与书柜正对的方桌上放着两台巨大的电脑显示频,大约是他平日的办公场所,不过桌面干净整洁,并无过多装饰摆件,很有李勤年的风格。 她眼尖地瞄到书柜顶层的盒子,有些好奇。对于摆满厚重文献和专业论文的木架,便是这件物事最格格不入。他自然注意到成妙的目光,拉住她纤细的手腕,生硬地转移话题:“这里没什么东西,还有间房,你要去看看吗?” 李勤年从未如此刻意阻拦,或许是什么极其隐私的东西?她压下心中的疑虑,故作大方地“嗯”一声。他暗自松了口气,将成妙领出书房,打开邻近的房门,屋内几乎简净得空旷。竹编的团垫旁放着木色的小几,天青的瓷具里盛满清香的茶叶,角落中的干花散出沁人的芬芳,似乎是什么品牌的精心调配。后调浓郁的雪松倒与客厅扩香石的桂叶气息如出一辙,应属同个系列。 她不知道李勤年还注重这些,对于一个计算机为业的独居男士,这幢房子似乎有点太精致了。状若无意地走近,她蹲下打量着瓶身的logo:“我记得这是北欧调香师的作品?”他神情怔忪:“是吗?” 成妙失笑,温柔的阳光洒上她弯弯的眉眼,更显温润姝雅:“你的房子,你问我?” 他皱着眉略微回忆,不确定地说:“兴许是设计师之前一并采购的,这间屋子我几乎不来,只有打扫人员每周清理才会入内。”她吐槽似地腹诽:这样一览无余的布景,连个正经的桌柜都没有,除了拭灰,也没什么清扫的必要。” 成妙正蹲在花钵面前,李勤年居高临下,平淡的嗓音中藏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希艾:“满意吗?什么时候搬?”她捻起两瓣姹紫的芍药,放在鼻间轻闻,即刻嗅到宛若夏日的缤纷香甜:“这间没有床桌,就算真要住,也该是两周后吧。”她放缓语气,措辞中透出让步。 “你睡主卧。”他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但成妙似乎并未这么想,于是耐心地补充,“我们住一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就疾站而起,眼前却瞬间暗去,身体因快速的动作而发软,差点就要往后栽倒。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为保平衡,大掌顺势箍搂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成妙恢复得快,挣脱开他的怀抱,尽可能控制自己的愤怒,可仍觉得无法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觉得这轻飘飘的话难以表达出此刻的怪异,又加了句认真的质疑:“李勤年,你把我当什么?”他没想到成妙有这么大的反应,讶异中更多的是不解:“昨天你去接我,后来也…”她急急打断,双颊羞得通红:“那不能说明什么!你简直不可理喻!” 孤男寡女,即使是分住合租的室友,共处同一屋檐下,也难免招人置喙,他们怎么能睡在一张床上?这和同居有什么区别? 她脑中突然闪过无关而离谱的感叹:如果当年的自己处在今时,眼看着李勤年提出同居的邀请,又会是怎样的心境呢? ”主卧的床很大,如果刚刚没瞧仔细,你可以再看看。”他仍没认识到问题的关键,成妙失去沟通的欲望,越过他朝楼梯走去。李勤年没有马上跟随,而是绕进方才参观的书房,将盒子从顶层取下,小心放进办公桌的抽屉中。 成妙回到客厅,不想靠近沙发,只斜靠住厨房添高的洗手台,拿出手机想要打车回市中心。可地图上零星路过的司机并未接单,兴许已有接送乘客,她有点沮丧,只觉得每每沾上李勤年,事态就变得不可控制。 他已经下楼,她埋怨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委屈的哭腔:“送我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了。”他走到成妙身前,握住她绞弄包链的手指,她气得想要挣脱,可他不重的力道就能牢牢将她制住。她掉下泪来,暗恨自己没出息的泪腺。 他盯着那滴滑落的泪,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按进怀里,低沉的嗓音拂在她的耳畔:“留下来吃饭吧,房子的事可以商量。” 情方好 她终于从困倦中彻底脱离,回巢的意识让身下的畅快也愈发鲜明,收缩的肉壁紧紧包裹住他顽劣进出的两指,成妙忍不住诱媚的喘息,嘴间溢出的求饶几乎不成调子:“求求你…呀…” 他约莫也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清醒的欢爱往往比糊涂中的挑逗更加刺激,李勤年摸上持续蠕动的软肉,或轻或重的按压亵玩,她被泼天的快感高高抛起,抖着尖叫出声,酥酥麻麻的娇吟中夹杂了又淫又媚的呜咽,好像在哭。 他大概停顿几秒,抽出手,借微弱的灯光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到前两天买的水果硬糖。其实各个味道都混了些,他偏偏挑到一颗‎‌‌‍‎黄‌‍‍色‌‎的包装,撕开胶纸,含在口中,俯身轻柔缱绻地吻住她软嫩的唇。 他不急着进入,先含咬她的上唇,耐心舔舐间泛起细细密密的痒,她不由自主张开嘴,刚好尝到清甜沁爽的柠檬香。硬糖在口间化开,灵敏的味蕾被随后而至的酸意席卷,她来不及反应,男人灼热的欲根已经抵住湿漉漉的‎‍‎‍穴‎‎口‍‎‎‌‌。他说不清此时的想法,只想将身下的女孩狠狠操弄。 成妙被粗硬的‍‌‌‎‍肉‌‎棒‌‎‌‍戳得发涨,本能的恐惧让她产生反抗的心思,说出的话却软弱无力,听上去只教人辨出欲拒还迎的娇媚:“别…”他随手抽过床头的软枕,借物将她挺翘的臀瓣抬高,没等她适应就腰下用力,冲破浅窄湿滑的甬道,精准地直顶隐秘的宫口。 “喔…太…啊…太大了…”她连防备也没架好,就被他手握肉刃残忍鞭笞,终究忍不住,咬牙哭泣出声。他见她难受得秀眉紧蹙,稍稍退出一些,轻缓地朝里面研磨,指尖也攀上颤动的雪峰,安抚似地揉捻她的樱果。 他最知道如何挑逗她,成妙被逼出断断续续的娇喘,花心也淌出潺潺而流的‌‎‍‎蜜‎‌‍‎液‍‍‎‎‌。受他欺负的‍‌‎‎‍肉‌‍‎‌穴‍‎‎粉嫩多汁,性器顶弄间也不忘规律地收缩,他动作轻慢,欲望自然疏解不了,有些憋涨的疼,她也撑得慌,粗大的棒身艰难地进进出出,成妙只能哼哼唧唧地说出自己的难耐:“嗯啊…好涨…呜呜呜…” 他略微退后,又重重往前一顶,刚合上的‌‌‍‍小‎‌‍穴‍‌被激烈地撞开,连花户也泛起‎‍‌色‎‌‎‍‌情‌‎‍‌‍的红。胯下加重的力道让卵蛋无情地拍打上她浑圆的臀心,回荡于房中的“啪啪”声让人脸红心跳,他握上她盈软的纤腰,只觉得无比悦耳。 他动作一会浅一会深,成妙被折磨得不上不下,眼尾也逼出艳丽的殷红,有两滴泪挂在脸颊,并非出于情绪,却是因身体的快感而无法避免地滑落:“李勤年…啊啊啊啊啊…你…哎…你别这样弄…唔…呀…我受不住…“ 她敏感的‌‌‍‍小‎‌‍穴‍‌显然比接收处理快感的中枢神经更加耐操,他伸手拨弄几乎‎‍‎‌‍被‌‌‎‍插‌‍‎‎‌得翻开的花唇,腿间潋滟的水光也迅速打湿他的指腹。腰间的酸软让她断续的哭吟变得愈发沙哑迷乱,男人粗大的玉茎还在湿润的花径中冲锋陷阵,成妙滑腻的肉壁不住收缩,为他肿胀的‍‌‍龟‌‍‍‎头‌‎‍‌带来成倍的刺激。 他腰一发力,终于贯穿她窄小的宫口,近乎凶狠地撞开极嫩的花心。 “啊…”她叫得凄惨,连脚尖也蜷缩得紧,压在她身上的李勤年像战场中大刀阔斧的将军,不知疲倦地刺入她的秘谷。成妙勉强稳住被顶得晃晃荡荡的身子,可胸前一双桃儿彷若活泼的白兔,随他插弄而柔韧地弹跳。 她只好顺从地捧住,迎接他爱欲交加的折磨。他很难不被眼前的情潮所魅,身下的女孩双目含水,小手根本抱不紧醉人的奶波,雪漾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仿佛比牛奶还要香甜丝滑。伞状的顶端早已被腥甜的清液沾湿,‎‍‎抽‎‍‍‎插‎‌‌间又不停流出咸滑的白色浆汁,他放肆地入侵她私密的领地,如魔法师般将两人身体相结合之处磨得红肿晶亮。 李勤年这时候的动作比先前轻慢些,她却觉出丝丝难耐的空虚,逐渐适应巨物的小屁股微微摆荡,像极了小狗求食时摇尾乞怜的模样。就连他擦弄退后的空隙,也不由自主地朝前迎合。他认真考虑起在室内摆一面镜子的想法,迫切地想让她见证自己被快感驱使时女妖般任人采撷的勾惑。 到底舍不得再吊着她,他低头看向她动情的模样,唇舌亲吻上成妙的一瞬间,下身也配合着粗暴地挺入。他顶进体内最深的胞宫,滚烫的白精几乎将她浇透,她口中吐出无意识的娇声浪语,战栗着达到‍‎‌高‎‍潮‍‌‌。 浸忧思 欧函肖刚从医院食堂回来,便瞧见站在桌前、脸色煞白的成妙。她面目本是极其红润的,如今全无血色,只无意识地咬住嘴唇,眼神中是令人怜惜的迷茫。他在许多病患那看过类似的神情,可对上她娇弱破碎的神情,一时间竟无法像往常般讲出几乎已经程式化的劝慰。 良久才找回自己声音的成妙嗓音微哑,尽全力按耐住心下翻涌的震惊与无措:“欧医生,是想找我说报告的事情吗?” 他朝女孩走来,善解人意地抽过身侧的靠椅,温声安抚:“嗯,你先坐下。”她双腿发麻,移动时险些软倒,欧函肖离得近,及时扶住她倾斜的身子。 衣柜中存放许久的香包早就将她穿的外套染得芬芳怡人,他是医生,对气味极其敏感,虽只是短暂相靠,却依旧能准确嗅到女孩发丝领口间的清甜花味。 此刻并非心猿意马的时候,居高临下,欧函肖忽略不了她因紧张和悲郁而颤动的眼睫,待人坐进位置,他也走回办公桌后,从电脑上调出完整的X线片。 “从造影检查来看,你的输卵管结构和普通人有所差异,在医学上我们把这种情况称作输卵管发育不全。先天性的发育问题不易被发现,且容易产生很多危及健康的问题。好消息是,就你的其他指标来看,病变可能性很小。”他描述病症时非常专业,薄唇微微抿紧,看向屏幕的眼神严谨得发亮,“但输卵管发育异常非常罕见,很难通过手术修复重建,所以患者的怀孕几率很小,性生活也要做好保护措施,以避免宫外孕的发生。” 成妙沉默地听着,纤细的十指攥紧身上质地柔软的裙摆,直至对方话音落下,她仍不知作何答复。时间仿佛静止了良久,才听见她嗫嚅的声气:“好,谢谢您。” 她整理报告的动作滞慢得几乎有些笨拙,终于将桌上的资料收进包内,她才后知后觉地拿出被长辈塞进口袋的礼物:“家里做的雪花酥,算是节日礼物,请欧医生务必收下。”欧函肖往她手中看去,素雅的单色包装袋里装了许多小巧无比的酥糖点心,顶部开口处还特意扎上密封的蝴蝶结,堪称精致。 他从不接递任何形式的礼物,但她现在情绪实在不佳,若是拒绝恐怕雪上加霜,便善解人意地提议:“我马上下班,礼物劳烦你先提着,等会一道出去再收?”大脑仍然无法正常工作的成妙没太在意这些,只是微微颔首,便沉静地站在门口等他。 欧函肖脱去白色的褂子,整齐地迭放在身旁的小台上,他有洁癖,用消毒液净手后才披上外套,碰巧和成妙色系相同,并肩而行时有微妙的气氛感。前台护士悄睨着出门的二人,手中打字八卦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 她捏住包袋的指节用力得泛白,寒意打头的风将她的脸重新吹出两分血色,欧函肖不放心她单独回去,领人下到车库,提前遥控开锁:“我送你吧。”“嗯,好。”她软软地应了声,垂眸的眼睑敛下所有心事,让人不知道她此刻所想。 二十分钟的车程很快结束,临近小区,成妙把礼物从包中重新取出,妥帖地置于身前空间较大的储物箱。他稳稳停在单元门口,她收拾好思绪,勉强地朝他微笑:“我不在这边工作,通常只有过年才会回家,家母的身体还要劳烦您了。” 欧函肖表示一切不过举手之劳,又听她说:“那天不太方便说明,但我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还未告诉家里,实在对不起。” 他心中闪过片刻的失落:“没事的,我理解,父母有时是会着急撮合。那你的体检结果…”成妙慌张地恳求:“别…别告诉我妈…”她自己尚且没能在短时间内消化,怎么能让亲人担心?”谢谢您,欧医生。” 身后有车想要开出小区,提醒地按了按喇叭,她透过车窗,感激而真诚地讲完最后一句:“新年快乐。”欧函肖驶离居民楼,车厢中残余的香味清甜得如同玫瑰纯露,他停在人来人往的红绿灯路口,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长长地叹了口气。 借口身体不适的成妙回家后就将自己反锁在屋内,成母以为她是对先前出门的对话有所不满,一时间也没来打扰。女孩躺在床上发呆,眼尾红红的,但没到润湿视线的地步。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 注:作者非专业人士,文中对于输卵管的医学描写纯属剧情需要。 偏轨迹 屏幕上显示的是李勤年的号码。她起身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还在忙吗?”对面好像有个可爱又兴奋的小姑娘,一直“表舅”“表舅”地叫,他无奈而宠溺地回复,大概离话筒还有些距离:“等会再陪你玩好不好?先去客厅吃点水果。” 乖巧的外甥女答应得快,关门声落下后果然安静不少:“现在好了,你在干嘛?”成妙拿着手机,心中有些恍惚。原来惜字如金的李勤年也会被小孩子的活泼所打动。 她久久没落下的泪在这时夺眶而出,趁着咳嗽的功夫清清嗓子,再开口时声线还算正常:“我啊,我在想你呢。” 她声音很轻,软软地像羽毛一样扫过他的心间,李勤年低沉的轻笑透过大半个中国落进她的耳廓:“嗯,我知道。” 她捂住听筒,几乎忍不住将所有疑问脱口而出:我们真的能够一直在一起吗?即使我爸是个自杀在牢里的政治犯,即使我这辈子也无法孕育生命。你有想过这些吗? 成妙用力地摇了摇头,止住鼻酸才继续和他讲话:“李勤年,你能不能给我唱首歌?”“现在吗?”他有点讶异,而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手旁的电脑还停在工作页面,若真要唱,倒也方便搜索歌词:“好,想听什么?” 先是长久的沉默,直到他以为信号不好,对方无法听见,那端才传来简短的歌名。他的脑海里自动回倒起歌词,学生时代单曲循环的记忆如浪潮般涌上心间,可李勤年皱起眉头,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悲郁的提琴混合着哀绝的鼓点,无论是唱腔还是曲调,她想听的这首歌总透出离别的伤怀。他正犹豫不决,她已经再度开口,软软地乞求他:“唱吧,我很想听你唱。” 李勤年始终拗她不过,左手仍将电话放在耳边,右手已经触及笔记本的金属面板,控制鼠标打开本地的伴奏音频。电吉他弹奏的音阶如情人低语般响起,她望着天花板,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重新加上他的跨年夜。 “怎么隐藏,我的悲伤,失去你的地方…”他呢喃式的唱法随着低音下行的主旋律一同入耳,成妙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 他唱过两段副歌,于最后部分流畅地转调,朦胧的压抑感因为明亮的升C调而拨云见日,她早已将手机放下,却仍能捕捉到对面明亮的长音:“我会发着呆,然后微微笑,接着紧紧闭上眼。” “又想了一遍,你温柔的脸,在我忘记之前。” 歌曲接近尾声,伴奏的旋律柔和得几乎平整,她泛红的眼尾终于被水渍润湿,李勤年也唱完词本的最后一句。 “心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你已快看不见。” 叁天时间转瞬即逝,初六下午,成妙在家中简单收拾后,便踏上了回C市的航班。她没和已重新回复工作状态的李勤年透露检查报告的事,连母亲那边也缄口未言。 再也无法在家里受气的廖芮决定直接来机场接人,提早要来航班信息,算好时间便在到达区域的咖啡厅等候。 成妙离开时行李很少,统共一个登机箱,还没怎么装满,回来却多出个需要托运的,里头是成母塞得满满当当的补品、干粮,甚至还有两条手织的围巾。廖芮朝行李转盘前的好友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位置,待她走近,自然地接过其中一个:“回你公寓放东西?我这两天在爸妈那真待烦了,今晚咱出去吃吧。” “我很多东西都还没搬过来,如果方便,其实可以去你家。”她指的是廖芮贷款买下的一居室,位置离她俩公司都近。“行。”对方果断答应,利落地从平台上提交网约车订单。 城西机场距商业区有四十分钟车程,而向来活跃的廖芮今日实在有些沉默。刚回到C市的成妙显然没察觉到这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检查报告让旅途后本就疲惫的她同样心事重重。这样微妙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廖芮开锁进门,她率先换鞋进屋,并把箱子全部推进角落。 “街对面就是火锅店,现在去应该不需要排队。”墙上的挂钟刚指向六时,正是饭点的开始,成妙没什么意见,通过微信和母亲报完平安,便把挎包也留在好友家里。 廖芮边摁电梯边试探地询问:“什么时候回李勤年那?”春节还没正式过完,白领为主的小区里大部分住户尚未从外地归来。两人走下单元门楼梯,身旁的人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知道,没想好。” 由热情的店员迎着落座,廖芮稍正了神色,诚恳地和她坦白:“妙妙,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两相欺 廖芮鲜少有这样认真凝重的模样,成妙放下服务员提前倒好的豆奶,眸色温柔地朝她微笑:“咱们之间什么都可以直说的。”她几乎不再忍心开口,握住木筷的指尖攥得发紧:“你回老家那天,我见过李勤年。” 成妙脸上果然浮现出疑惑的神色,虽说是年前的事,但算起来也不过相隔十日,她还很有印象。他向来是一大早就去公司,何况那段时间的他看上去很忙,经常回家之后也待在书房处理事务,怎会单独抽出时间,在她走后和廖芮见面? 她的不解未加掩饰,好友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细致地解释:“准确来说,是打车路过科技园时瞄到他的侧影,”廖芮说到这,下意识地停顿两秒,用词变得无比委婉,“可他身边站了个女人,我隐约觉得不对,就托朋友帮忙打听,年后终于有了消息,原来她叫贾宁裕,在W市长大。” 这地方耳熟,成妙后知后觉地想起刘墨绯和她改嫁前的母亲,仿佛也是来自此处。红油汤底因火温而滚烫得冒泡,服务员端着肥牛卷走过来,极其妥帖地将肉一一下锅。透过升腾的水汽,廖芮看不清对面的表情,只能咬咬牙,继续补充:“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之前在大学同城聚会上见过她,贾宁裕和李勤年念的同所大学,只是专业不同。” 她白嫩的脸颊被灼烧的热气熏得通红一片,连眼尾也染上令人的嫣粉,周围太过嘈杂,连她嗓音中的震颤也微不可闻:“嗯,你继续。” “其实我知道的也大概就这么多,只是这位贾小姐当年就对李勤年很有好感,本以为他们毕业后已经断了联系,没想到她居然在你离开后突然出现在C市。或许,李勤年告诉过你吗?”她说到最后,视线只能胡乱盯住台边的小料蘸碟,比自己被抓包还要心虚。 成妙尽数饮下杯中冰凉的豆奶,脑海中突然闪过多年返境光顾的那个绿叶掩映的寺庙。他站在香火氤氲的殿外,身旁是短发齐肩的少女,她手腕处挂着一条细细的手链,眼神寸步不离地黏在他脸上。贾宁裕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极其陌生,但成妙却能在此刻莫名其妙地认定。 她们也已经见过了。 她和廖芮一样,只在远处有片刻遥望。 点单的菜品全部上齐,服务员感受到餐桌间怪异的气氛,替她添了杯茶就没在周围打转。沉默许久的成妙终于抬头,即使眸中有泪,脸上仍维持着姣美的笑意:“没事的,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次轮到廖芮吃惊:“你们分手了?还是,你要和他分手?因为这件事情?”她急得提高了声气,身子也微微前倾,“如果他没告诉你,那确实是他的不对,但分手是不是太严重了点,要不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你下飞机的时候和他报平安了吗,他怎么说?” 她一连串问题出口,成妙什么都没回答,她看着面前神色静婉的女孩,突然反应过来,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你没告诉他回来的事情?为什么?你早就想分手了?” 成妙摇头,把刚刚收到的问句逐次解释,笑容几近无奈:“我确实不知道贾宁裕的事,但不再和李勤年见面的决定和她无关。既然已经想好,那我是否在C市都与他无关,自然也毋需告知行程。” 廖芮还是不明白:“那因为什么?”她绝口不提体检报告的事,避重就轻地叹息:“阿芮,今年我就25岁了。”好友愣在那里,隐约猜到她后面的话,“母亲身体和往常没法相比,她希望能看到我早日成家。可李勤年,你觉得他们家人愿意接纳一个政治犯的女儿做媳妇吗?” 当年的事虽然过去很久,但牵扯较大,除开C市,周边地区也都有所耳闻,就连廖芮的父母也不赞成她俩继续来往。两难境地下难以找到劝谏的说法,虽然成妙的伤怀肉眼可见。 火锅是最适合密友共享的菜系,而这顿饭吃得前所未有地消极,从店里出来,二人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回到公寓。刚开灯,桌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她走上前,十多个李勤年的未接来电。消停一会,他又打了过来。 成妙冷静地接起,默背出早已准备好的道歉说辞:“散步忘带电话,对不起喔。”那边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这么晚了,没消息会让人担心。”“我先睡啦。”她简单聊完几句,适时地挂断电话。 或许这样也好。她删除好友时心中默默地想。 分离总好过纠缠不清。 只是这次,她依然选择不告而别。 意将离 身旁的廖芮好心提醒她:“你现在就把人拉黑,他很快就会发现的。”成妙的脸色平淡得出奇,唯有眼尾还残存着泛红的润意:“不用担心,李勤年明天一早的航班。” 她这几日过年在家,每次通话都小心探听他之后的行程。最初自然存有歉意,他说这次要去W市商谈合作项目,忙碌过头可能不便联络,她还不自觉地心疼。如果舟车劳顿之后回来发现她已经离开,他该是怎样的失望呢? 可现在才知道,贾宁裕就是W市的人。 他们之间,到底是她爱得深,做了决定也仍忍不住考虑他的心情。而初七清晨就马不停蹄赶去出差的李勤年,究竟真因工作,还是为与佳人见面,成妙已经不愿去猜。 生物钟催促她起早,廖芮还睡着,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卧室去披衣服。成母连红豆饼这样的小食也给她装了两盒,当早餐倒十分恰好。从行李箱中拿出包裹严实的豆浆粉,用热水冲开,她简略地吃完早饭,将剩下半份放于茶几,再贴张颜色醒目的标签纸,方便好友醒来后能够看见。 她留在南郊别墅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宜家购入,但总有些需要取回。估算出李勤年的登机时间,成妙预约了辆出租,不紧不慢地往楼下走。 司机还没出二环,他的短信已经传送过来。她近日都不用微信,他迁就地转为传统沟通方式,也就没发现好友删除的事:我这边马上起飞,回程联系。 李勤年的词句向来简洁,她怔忪地看着,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 你和她也是这样报备的吗?那是发给我的内容长些,还是她的更加详细? 牵扯到他,情绪总是无法自控,她逃避地退出手机界面,长按住涵盖几个月来互发消息的摁键,系统跳出一行文字:您是否确认删除所选聊天? 成妙点击同意,看着屏幕空空荡荡的白,沉郁地闭上眼睛。 出城的路不堵,短短半小时,她已经站在了别墅二楼,跪坐着迭好计划带走的衣服。洗漱用品都在主卧的浴室,所剩不多,她将用至见底的牙膏等易耗品全部放进塑料袋中,捆紧暂放于客厅。 当真整理完毕,她才发现自己没在这留下什么生活印记,久蹲的姿势让本就处于例假的她小腹酸麻,只能扶着墙重新站起。 目光留恋地扫过温暖舒适的小床,这是整个房间她唯一留为原貌的地方。无数个深夜,她被他折腾得‍‍‎高‌‌‎潮‎‌‌‎迭起,娇喘连连,柔软的床褥被两人纠缠的清液浸得湿透,而他总是及时替熟睡过去的她洗净擦拭,顺手还能将床单换好。 角落的小几上,桃花早已谢了,高角瓶孤零零地投下阴影,成妙不忍再看,拖着行李箱转身出门,可腰间乍然涌起疼痛,即将滑倒时,她下意识地拽上右侧书房的把手。 出乎意料地没锁。她望进光线极好的内间,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初次参观时那个放在书柜顶层的盒子,似乎是他极其隐晦的藏品,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呢? 疑惑驱使她走向墙边,踮起脚够到盒子,拿在手中还算轻巧。打开的瞬间,她盯着丝绒软垫上闪耀的戒环,指尖微微颤抖。 和她当年送他那条以环为坠的项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在银质的圈壁上刻了她的名字。兜兜转转,弯弯绕绕,他们之间竟真如莫比乌斯环,错综复杂,纠缠不清。她取出盒中的字条,白纸上是他恣意的笔迹: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兴许是分离那几年他写下的问句。戒指尚未送出,她却已经看见了。 成妙坐到书桌前,翻到背面,为他书写最后的道别: 看见月亮时就当我们见面。 接单的网约车来得很快,她定位了公司位置,打算直接回去报道。侯氏业务众多,工作模式相当灵活,她申请了线上办公,打算远程期间寻求司内更换线下base的机会。 吃完止疼药身体也好转许多,她拖着箱子到工位,看了会新发的案子,就收到侯景让他上楼的企业微信。 敲开门,成妙温声打招呼:“学长好,新年快乐。”他关怀地问她:“我看你这个月想转远程,已经批了,是家里有事么?” 她顺着说法点头。他办公室格局极好,明亮的落地窗透入疏落的光影,正好照在那面宽大的木质屏风上。她的目光随侯景的轻咳收回:“没事就好,线上任务明天会发送到你邮箱。”他似乎也没有其他要讲,她莞尔表示知道,便退了出去。 门彻底阖上,屏风后走出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激动地朝侯景点头,说话时有些口音,:“太像了,就是她!” 局中局 他紧皱眉头,语气十分认真:“黄伯,你可看清楚了?”对方极为肯定:“我见过那男人不少次,这女娃和他至少有六成相似!” 侯景若有所思地回复:“好,官司你不用担心,我必然全力以赴。”黄伯得到他的承诺,声音颤抖地鞠躬:“谢谢侯律师,之后的事情拜托您。” 他乡音淳朴,临走不忘将门带上,留办公椅上的男人陷入深深的沉思。 侯氏每年都定额向困难群众提供法律援助,一为匡扶正义,二也是给公司积攒口碑,即使作为事务所接班人的他也不例外。节前,家住烟宝村的黄伯通过大城市的亲戚找到侯氏员工,说明情况后,被管理层分配给了他。 烟宝村与W市相隔较近,往东不远就是风景秀丽的烟宝山,本是村民赖以生存的自然福地,却被W市的开发商看中,想修建什么旅游项目,以极少的补偿费驱逐世代居此的本地住户。年长的黄伯担负起谈判的重任,却被对方下套,差点稀里糊涂签了合同。 土地纠纷其实不算难办,但交手的资本据说背靠市内政府人员,官商勾结,颇为嚣张。沟通过程中,侯景记录了许多案件关键信息,可也从他口中阴差阳错得知一桩奇怪的故事。 约莫是七年前,烟宝村里忽然多出个中年人。他独自住在山下废弃多年的小屋内,平日也没和外界接触。这里的群众世代比邻而居,知根知底,偶尔相约着去附近的县城赶集买货,唯独这位从不离开村子半步。 他和大家隔得远,门口还挂着把猎枪,本应毫无交集,可偏偏某次采药下山的黄伯遇见了倒地不起的他。善良的黄伯愣是将这位虚弱的陌生男子背回小屋,根据气若游丝的指示替他喂药,这才帮人捡回一命,彼此也熟络起来。 这和案子并不相关,是黄伯之后的话引起了侯景的注意:“从那后我再去后山总能碰上他,其实没啥共同话题,但有次他托我买酒,喝完后和我坦白,说自己从C市来,还有个在国外的女儿。” 大学初期,成妙曾几度郁结,而对她多有关照的侯景,成了异国唯一知晓她心事的倾诉对象。听了黄伯的描述,他不知为何就忽然联想到多年以前,那个在灯下泪盈于睫的少女。 方才的指认证实了侯景的猜测,更足以颠覆她的人生,恰似昔日,她接到自己父亲入狱的消息一般。 只是他希望,这次,带给她的只有惊喜,没有悲伤。 飞机落地,从廊桥出来的李勤年一眼望见等侯多时的贾宁裕,声线冰冷道:“是直接去民政局吗?”精心打扮的短发女子有点生气:“你就只在意这个?”两人步行至停车场,她还在抱怨:“李勤年,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为什么娶我?你心中无愧吗?” 他轻声嗤笑:“既然今天你提出来,那就说清楚吧。” 大叁前,贾宁裕确实是以好友身份和他相处的。他生性冷性寡语,进校后用功学习,早就驱走身边的女孩,也让感情上后知后觉的李勤年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而她也确实很有手段和耐心,隐匿地打听他的过往,甚至还短暂地谈过朋友。就在“仗义”地陪他去了寺庙后,贾宁裕找准时机,给“以为自己再次错过成妙而借酒消愁”的李勤年下了药。他醒来时,身旁的她衣不蔽体,而他对夜晚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贾宁裕表面接受李勤年的道歉,却在回家后“割腕被救”。他终究妥协,成妙或许此生也不会再回来,他应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 她起初还是那副善解人意的受害者模样:“对不起,是我太懦弱,如果你们再次遇见,我愿意离婚的。”按贾宁裕的计划,日久生情,可天不遂人愿,大四毕业后,她被家中强逼去英国读研。两年的硕士念完之后又开始读博,二人真正相处时间屈指可数。 去年春日,李勤年偶然从和她同项目的朋友那里得知,贾宁裕曾在就医时坦白自己并无任何性经历。念及旧友,他未于她撰写论文时挑明。可和夏末归国的成妙酒会相遇后,他终究发送了消息。 贾宁裕利用学业未结的借口拼命拖延,但又焦急回来,试图挽留人心。多次电话纠缠,甚至飞到C市,都是想说服他。“劳烦你,不惜花那样大的代价,牺牲自己清白也要欺瞒我至今。”李勤年语含嘲弄,目光也毫无感情,她听完这话脸色煞白:“你知道了?” 对方不置可否,贾宁裕到底有备而来,稳住心神:“你想离开我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可我知道她那个假死父亲的下落。” 案扑朔 李勤年当即质问:“她父亲还活着?你有证据吗?”贾宁裕看他终于不再沉静,心中冷笑:果然,只有牵扯到成妙的事,他才肯停下来听一听。 他见她沉默不言,忍不住往前迈一步,她才从包里拿出近期拍摄的照片,画面中的男人虽身处野外、饱经风霜,但到底和成妙有着相似的眉眼。贾宁裕也是父亲从政的官家女,况且两市之间相隔较近,获取到相关信息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李勤年再度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贾宁裕却开始怨毒地咒骂:“看到了吧,不仅坐牢,还假死,见不得光的政治犯,生出来的女儿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他克制住胸中的怒火,指着她咬牙道:“你没资格提她。” 她见他没动手,得意地笑开:“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她爸在世的消息传出去,有关部门必定很感兴趣,她也别想太平!” 李勤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贾宁裕,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不打算离婚,我们之间没有其他值得商讨的事情。”她又换了副姿态,风情万种地倚靠着身后的黑色越野,重回之前作小伏低的模样:“我知道你在W市还有合作要谈,工作要紧。后天下午,我带你去见她父亲好不好?见完我保证陪你去民政局签字!” 此时确实是她掌握主动权,李勤年刚应下,还未来得及补充条件,谈判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只能匆匆离场。 目送他背影的贾宁裕坐回车里,愤恨地将刚才的照片撕得粉碎。 无妨,她已经定好计划。见到成父后,她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了结,如果李勤年还不妥协,她就威胁将一切推到他身上,让他因谋杀坐牢还被成妙憎恨终生。要是他妥协,自然皆大欢喜,她替社会除掉藏匿的罪犯,他也能听话地重回她的怀抱。 想到这里,贾宁裕点燃手中的女士香烟,状若癫狂地笑了起来。 廖芮半蹲在行李箱旁,挑拣出里头各项补品和特产,厨房煲汤的女孩柔声细语地和她说话:“别忙啦,先来尝尝菌子,又鲜又嫩!”她点点头,起身从背后揽上成妙不盈一握的腰肢,撒娇般地张口。 她手艺很好,香滑的蘑菇里还透着枸杞的微甜,廖芮想起什么,边吃边问:“你不会回来这趟就是为了给我送吃的吧?阿姨要是知道这一大堆最后都进了我的肚子,那还得了?”买好机票的成妙摇摇头:“我总不可能春节过完就直接不回公司吧?不仅我妈会怀疑,上级也多半不会批准远程申请。按理来说应该再工作几天的,是侯景好心。” 她及时关了炉灶的火,将两人的汤盛进桌上的圆盅,廖芮捧起瓷碗:“那你公寓怎么办?”成妙托腮回复:“既然前叁个月的租金已经交付,就先空着吧,我会提前和房东说明。那个地段非常容易转租,他之前也在考虑出售。” 聊完休息,次日一大早,廖芮就恢复了节前的工作时间,成妙也待在客厅,开始了线上的文件处理。傍晚到家的廖芮看见堆放在角落的行李箱,知道她已收拾妥当,换鞋走到餐桌前,难免有点不舍:“不知道吃完这顿晚饭,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眼眸清亮的成妙仰头看她,暖黄的灯光映照间,神态可爱得像只小鹿:“没事的,休假可以来找我玩。”从前,她在C市有家、有爱人,如今有什么?廖芮知道未来渺茫,但看她将万事都安排清楚,也无法再劝,唯有暗自唏嘘:谁能想到?相互有情的两个人最后竟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第二天的班机在上午,成妙提前到了柜台,正排着队,包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是侯景的来电:“学妹,你在哪?回老家了吗?”“准备值机呢。”她以为是工作的事,认真等待上司发话。 “那刚好,我五分钟后就到,咱们需要飞一趟W市。”他知道叁言两语解释不清,索性言简意赅地通知。成妙很是莫名其妙,可对方挂断电话,她也来不及追问。时间尚早,她选择离开人潮,等着侯景的解释。 他果然按时出现,不仅将她的行李箱交给身后的司机,还递过打印出的机票:“行李暂时存我那里,咱们去过安检吧。”她不想和身在W市的李勤年有任何打照面的可能,连忙询问:“是有什么紧急的案子吗?” 过去几日忙于顺藤摸瓜和整理线索的侯景隐约触及当年的内幕,郑重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父亲很可能是被冤枉的。他被指控的那起受贿案,也许是为现任W市某高官,他昔日的直属上司顶包。” 阴霾聚 天花板上冷白的光无情地照过成妙的脸颊,她靠着墙,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李勤年从未如此惊愕:“她怀孕了?”他震撼的表情不似做假,医生反倒警惕起来:“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同学。”他心里从未对贾宁裕有过其他想法,这层关系便作为第一个念头脱口而出。“是,大概两个多月,最好还是让她父母赶紧来一趟。”医生整理好口罩,“银环蛇毒液以神经毒为主,得亏你们发现得早,再晚半小时大人也保不住。” 成妙抓住重点,毫不犹豫地询问:“那她最后会是什么情况?”她表情急切,双颊绯红,对方还以为是因担忧引起,为难地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们会全力救治,但不排除脑死亡的可能。” 他说完后走回手术室,红灯再次亮起,一旁的李勤年仍陷在深深的不解之中。成妙望着面前眉眼低垂的昔日爱人,只感叹命运的无穷造化:“说说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从疑虑中回过神,眼中染上丝缕的焦急,她疲惫地叹息,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自己只是做了场毫无逻辑的梦,“把事情讲清楚,我或许能做到不恨你。” 如果不是黄伯阴差阳错提及成父的踪迹,如果不是她和侯景恰巧在今日抵达烟宝山,如果不是近乎偏执的贾宁裕查到成父的身份和下落…如果在这千万个如果当中,有一个如果没有发生,他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即使李勤年不是最应责备的人,可如今,她再也没法说服自己继续爱他了。 “她是圣诞后回国的,孩子或许是那之前的事,我们已经许久不联络了,我对她在国外的生活一无所知。”他诚实地简述了多年来和贾宁裕的纠葛,成妙知道他不会撒谎,听完却突然有些想笑:“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你早点坦白…” “对不起。”李勤年继续道歉,知道这并不会让时光倒流,可汹涌如潮的歉疚驱使着他重复说出这句话,“是我的错。我以为事情能很快解决,我以为我能保护你免受伤害。对不起。”他从小就是智力过人的天之骄子,分析解题,程序运算,员工管理…他对所有事情运筹帷幄,唯独涉及到成妙,无论是心神还是行为,每个抉择的瞬间,他都感受到无比艰难的压力。 她坐在对面的长椅无声流泪,走廊里强烈的消毒水味唤醒她脑海角落的记忆。白纸黑字的报告上,难以有孕四个字仿佛梦魇般朝她呐喊。 某种程度来说,贾宁裕比她要幸运得多。她无法怀小孩,贾宁裕却险些能拥有一个生命;她的父亲再也没有抢救的机会,贾宁裕却躺在手术台上,周围是全力救治的医生和护士;就连她梦里无数次想象到的婚姻,贾宁裕都稳稳地攥在手心。 长久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凌晨,走廊的灯陆陆续续地暗了,只剩应急照明投下微弱的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还没抬头,侯景的声音已经在身旁响起:“伯父的骨灰早晨就能送来,我已经托人在最后为你上了炷香,节哀。” 他的教养极好,即使忙碌一天,面对她时仍不忘呈现出关怀备至的情态。李勤年冷冷地看着他,想要说话,却顾及着成妙,暂时将烦躁咽去。她稍有平复的心绪再度翻腾如啸,只能用深呼吸来缓和喉头的哽咽:“谢谢,学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天亮后我就带着父亲的骨灰回C市安葬,这段时间落下的工作,会尽快补上的。” 侯景连忙摇头:“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员工有叁天的丧事假,处理好后再考虑工作的事,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也随时联系。”他心疼地看着眼前人憔悴的脸蛋,红肿的眼尾流下一行清泪,正沿着她瘦削的下颌线划落。 他几乎生出替她抚开的心思,可指尖刚刚移动,裤兜中的手机已经振响起来。忙乱地接起,电话那头是政府内线的朋友:“侯律,证据确凿,成功收网!那个大领导、贾家、还有区里的小喽啰们,都被督查组扣齐了。” 四周寂静,成妙离得近,将对话尽数收入耳中,眼眸中迸发出微弱的华彩。他交代几句后快速挂断,她也激动地开口:“所以我父亲可以翻案,是吗?” 侯景点点头,她擦掉眼泪,情绪终于有所缓和。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摘下手套朝她示意:“成妙是吗?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她刚恢复意识,进ICU前想和你说几句话。” 尘与土 她对贾宁裕只有憎恶没有同情,几乎下意识就要拒绝,可想到父亲的死,还是只能咬咬牙答应下来。进入手术室的人员都需要进行消毒,成妙穿上专用的无菌服,由护士领着走到麻醉逐渐褪去的贾宁裕身旁。 她才流产,状态极差,脸色比冰雪还要白上几分,嘴唇还深得发紫,也难为她还能聚合意识,提出想见自己的要求。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贾宁裕,她无疑是好看的,即使狼狈虚弱如斯,小巧的鼻梁还是透出精致的美。“你爱李勤年吗?你爱他,却又怀着不属于他的孩子,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可笑的人。”成妙努力控制自己悲凉的嗓音,可极端的愤恨还是透着言语溢出来。 贾宁裕躺在那,仰视她时伴随了微弱的冷笑:“孽种本来就不该活着,死了就死了,我不难过。可你呢?你爸死了,你能不难过?”成妙凝望过去的眼神尖利如刀,电光火石间,她忽然心窍一动,想明了其中关系:“你爸当年逼迫你出国读研,是因为他也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是十分玲珑通透的人,如今大悲之后,反而能够冷静分析:“你需要拿到永居身份,而短期的硕士项目并不能保证工作机会,所以继续读博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知道这些,所以即使你再爱李勤年,也没法违抗家里的安排回来,因为你也怕你父亲的事情败露,自己在国内被逮捕。” “烟宝山上,你明明恨我入骨且有机会动手,却还是选择了我父亲,是因为他一旦坦白真相,那个大领导就会被立案调查,自然保不住你家。可是你不知道吧,”成妙轻挑细眉,对于眼前这个绝对的敌人贡献出自己最残忍冷血的口吻,“你家完了。” “即使我父亲没能将你们成功揭发,督查组也已经顺利收网。你不能再胡作非为了,而我们的苦难会得到平反,他不会再是那个畏罪自杀的政治犯,而是受你们威胁、走投无路才选择独自去世的好官。” 贾宁裕情绪激动地抬手想要掌掴她,可麻药的劲头还残留在体内,成妙望着她无力的模样,心中无法控制地生出满足和报复的快意。她开始大口地喘息,整张脸涨得通红,好像溺水的人想要努力寻找一块浮木。连接的机器响起“滴滴”的金属警报声,成妙不再给她眼色,利落地转身,准备往外走。 她挣扎着发出吼叫,虽不至于传到室外,却也足够让成妙听见:“贱人,我诅咒你!你别想和李勤年在一起,你这辈子只要靠近他就不会有好下场!”她的执念仍在李勤年身上,而成妙回过头,轻描淡写地朝她微笑:“他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因为你都没机会看见了。” 她身后的门在此时被护士的工作证刷开,她的表情也从嘲讽变为惊慌:“病人是不是又出事了?怎么办?”她脸上泪痕未干,看起来倒真像是担忧朋友的样子,医生急匆匆地向她挥手:“女士,请您先出去吧,我们会马上查看。” 她听话地退出去,李勤年和侯景都还在走廊,气氛几乎冷如冰点。侯景上前一步,率先说明自己的情况:“督查组雷厉风行,开发商的案子也就提前了,明天正式庭审,我还要回去准备,恐怕不能陪你回C市了。”成妙理解地点点头,他继续补充:“他们已经将骨灰坛送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拿着这东西搭乘交通工具必然不方便,只能委屈你开车返省,全程十叁小时,你最好先休息会。” 侯景交代完毕,眼前的女孩饱含泪水,向前深深地鞠了个躬。他知道自己也没有其他可以帮忙的地方,唯有留在W市,直至得到官司和审查的最终结果,于是朝她温柔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医院,投身到争分夺秒的案情推进。 她也准备去到停车场,刚往电梯门口走两步,医生已重新从手术室出来:“抱歉,患者陷入了极度危险的意识昏迷,接近于脑死亡状态,需要在院里进行长期用药和观察。”“好的,凌晨时已经办理过相关手续,并进行了费用预存。”李勤年认真地回复对方的问题,眼神急切地望着成妙的方向,待所有事宜商量妥当,她已经摁下按钮,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通过应急通道气喘吁吁地冲到负层,四下望寻,终于看见闪亮的汽车前灯。成妙踩上油门,准备开出停车场,而他飞奔过去,直愣愣地停在路中间。她踩住刹车:“你疯了?” “我知道你不肯休息,可是独自开那么久太危险了,中途必须换人。”他声音沙哑地请求。 回程路 成妙没时间和他争辩,准备直接绕过李勤年,他却再次走到车头前面:“出事了怎么办?最重要的是先让伯父顺利安葬。” 她委屈地咬住干燥的下唇,转头看向泡沫箱里牢牢固定的骨灰瓷坛,终究还是选择退让:“上车。” 她一路都保持沉默,不知驶经第几个服务区,他侧身提醒她:“下个口换我来开吧。”夕阳的余晖照在她娇美的脸上,散发出瑰丽而迷人的光芒,可她眉心笼罩的忧愁如同一团经久不散的云雾,连妩媚的容颜也因此暗淡无光。 成妙虽没说话,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却相当清楚。即将入夜,勉强开车迟早会透支身体。月色刚显出几分亮堂,她听劝地停在了两省交界的服务区。李勤年关上车门,又折返回来,敲敲窗户:“吃点东西。” 外面极冷,山区夜晚的温度能把人冻得发寒,他努力缩聚口型,呵出的热气仍模糊了副驾的玻璃。 便利店提供免费的热水,他们并肩坐在单独开辟出的用餐区域,从店内望出去,可以看见四周苍绿的远山。天边悬挂着各外闪烁的星辰明月,而她心中只有嘲弄的悲凉。 泡面的香气一路飘到柜台,沉迷于网络游戏的收银员也忍不住抬起头,锁定那对男女坐着的方向。是冷战的情侣吗?不然怎么会全程无交流。 李勤年率先吃完,坐在旁边耐心地等她,成妙迅速解决杯中食物,不等他动手就利落地扔掉桌台上所有食品包装。 他见状只好拿起车钥匙朝外走,空气中的冷意刺骨地钻入袖口和衣领,她跟在后面,情绪复杂地回头,极其短暂地扫过如墨的夜色。 快要告别了。 和父亲也好,和李勤年也好。她想好好再看一眼。 这地球上最后的夜晚。 远方的地平线散出微弱的霞光,太阳有探头的趋势。李勤年打了个哈欠,关切地扫过身旁浅眠的成妙。她似乎睡得极不安稳,震颤的睫毛上还有几滴晶莹的水珠,梦里也止不住哭。他们即将步入C市的行政区划,成妙定位的公墓在南郊,是成父极早就看好的地方,成妙早逝的爷爷就葬在那里。 许多人说提前给自己看墓地是十分忌讳的事,可成父不舍得日后麻烦女儿,所以当年自己刚一升职,就用部门的奖金把身后事都预置完成了。 他挑的是处依山傍水的合葬夫妻墓,按照男左女右的方式各有坑位,凭后辈身份信息就可以使用。李勤年驶进门口的院落,管理处的铁牌显示现在还未到上班时间,他不忍吵醒身边的女孩,便将车暂停在台阶之下。抬头望去,占地千亩的公墓几乎占据满山,零星的白花昭示着世人对亡灵最深的哀悼。 办公人员还没到,倒是兜售香蜡纸钱的商贩先出现。公墓不许明火焚烧,但他们来得匆忙,什么也没来得及买,李勤年轻手轻脚地下车,从对方那购入了大捧黄菊和线香。那人机灵,见他气质出众,点头哈腰地装货:“先生工作忙吧?如果没时间过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每天都在这,能帮很多不能亲自来祭奠的送花上香。” 他随长辈扫墓时见过这样的“远程服务”,思及两人的忙碌程度,竟真同意了。回到车里,离员工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成妙自漫长而苦痛的梦里脱离,意识还没彻底回巢,视线更是朦胧一片,眉毛紧簇地朝他撒娇:“别吵!” 刺目的阳光从车窗透进,她睁开眼,正好对上公墓的牌坊,整个人也回过神来。不远处走来的西装男人打开管理处大门,成妙也逃避似地下车,捧着后座的瓷坛走进室内。 他凝望她的背影无言叹息,只见女孩从外套口袋中拿出证件,短暂的信息确认后,内部的员工就将标记墓碑的图册递交给她。侧门中走出负责引路的专人,领她离开前厅,踏上登园的阶梯。他跟在后面,大概拐了两叁次弯,终于来到半山腰的石碑处。 将瓷坛放进坑位,再由随行的员工填埋泥土,李勤年把鲜花摆好,点燃线香,送到成妙手中。她深深地向前鞠了个躬,垂头站在碑前,待员工走后开始小声地呜咽。 他想揽她入怀,可又知道她如今的抵触,只能心如刀割地旁观。 哭了很久,成妙终于收住情绪,恍惚地抬头,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低血糖。陷入昏迷之前,她慌张地抓紧他的手臂,无措地恳求:“别去医院。” 他不能看到全国通网的医疗报告,更不能知道自己难以有孕的事。 相对峙 成妙醒来时,整个身体都陷落在柔软的床垫之中。大理石缸里的桂花扩香石发散出清甜的冷香,她庆幸自己没被送到医院,可望着熟悉的被罩,几乎想要夺门而逃。 楼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勤年端着托盘走近卧室,见她睁开眼,语含关切地问:“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相识多年的他对成妙的低血糖极为了解,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她张口欲言,喉咙却干燥得说不出话来。他适时地递上玻璃杯,怕她仰头喝水呛着,还提前备好了吸管。 成妙饮下半杯,嗓音仍旧带着疲惫的沙哑:“我睡了多久?”他起身将窗帘拉开一点,冬日的阳光温柔地探了个头:“现在是叁点零九,大概五个多小时吧。” 床头柜上清淡的蔬菜粥透出诱人的米香,他替昏迷的成妙擦拭过全身,自己又经过一番洗漱整理,没有多余的时间做菜,冰箱里的蔬菜都蔫了,只剩根勉强凑合的黄瓜,调味后酸辣可口,搭配热粥倒也适宜。 她身体软得发麻,供血不足的大脑几乎没法正常思考,李勤年看她脸色苍白,先把人扶起,顺手将旁边的靠枕垫在她瘦得不盈一握的腰后头,再端起瓷碗,舀了半勺送到她嘴边。 低血糖时的成妙虚弱得如同婴孩,根本无暇和他辩白,只能听天由命地张口任他喂食。粥约莫喝掉半碗,黄瓜已经被她吃了个干净,他趁她咀嚼的功夫,下楼拿上来一盒未拆封的辣白菜。刚掀开盖子,辛香的味道就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鼻腔。 终于配着酱菜吃完,她虚寒的身体也逐渐回暖,指尖的怠顿感慢慢消退,脑中的困意却越来越深,暖气的吹拂与饭后血液流动的共同加持下,成妙支撑不住打架的眼皮,于软被包裹中再度陷入沉睡。 李勤年看她呼吸和缓,放心地转身走进书房,着手处理多日悬而未决的公司事务。 指针划过刻八的表盘,窗外的风景也从阳光明媚转为群星闪烁。他疲乏地揉了揉眉心,双眼因长时间面对电脑屏幕而酸疼模糊,却在扫视到身前齐整的柜架时微微一顿。 李勤年是十分细致的人,稍稍思索便察觉出怪异感从何而来。顶层那个精致小巧的软盒,本该朝向办公椅的开口沿线突兀地改换了方位。他忙于工作时没有注意,现在仔细打量,这种别扭也越来越强烈。 点击完电脑关机键,李勤年绕过木桌,快步走到柜前。他身形高挑,轻松一够就拿到了胡桃木雕刻而成的方形戒盒。白色丝绒将璀璨的指环温润地呵护于垫中,金属的光泽映照在对折之后的纸条之上,经头顶的吊灯反射变得尤其醒目。他面色凝重地拆开,成妙娟秀的小字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映入眼帘: 看见月亮时就当我们见面。 透过身侧的玻璃,能看到夜空中悬挂的娥眉月,明晃晃地,极其好看。李勤年的神情却因那行意义清晰的告别而寂寥暗淡。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窗外传来第一道雷声,直冲云霄的闪电划破天边,成妙也从梦中惊醒。 她吃饱睡足,状态自然恢复大半,下床的动作几乎未加犹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快要盖住大腿的男士帽衫,成妙微愠地皱眉,快速扫过房间,试图找到自己的衣物。李勤年听见隔壁的声响,从书房走到客卧,正巧与她对视。 他手里还攥着那张字条,语气冷淡如冰:“你要走,是吗?”她面对他的质疑,先闪过的是下意识的心虚,可两天前的记忆愈发清晰,连同泼天的悲痛一起返上来:“你凭什么不经过同意就脱我衣服?” 他的问题被忽略了,而她想要的答案其实理所当然。他们回程时的衣服都已经穿了两叁日,经历上山、送医、长途驾驶,吸附性极强的冬季外套早就污渍累累。成妙烦躁的脚步声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她急促地绕过男人,赤脚往楼下走去。 李勤年拿起床边的毛绒拖鞋,跟随她来到客厅。踱步寻物的女孩微恼地盯着他:“我的手机呢?”他克制住情绪,把手中的家具拖鞋递过:“先穿上,地凉。” 成妙一把扔到旁边,倔强地看进他的眼底:“我的手机呢?”“我想要替你换上自己的衣服的,但衣柜里没有。洗漱台上也只剩下我的个人用品,起初还以为是你趁着我出差时提前将东西搬到了新公寓,直到看见这张字条。”他摊开手掌,露出那团早已揉得不成样子的白纸,“为什么呢?即使在这一切都发生之前,也想离开我吗?” 恨交织(含强制情节) 她默不作声,暖风吹落的发丝让她十分自然地闪避他探求的目光。 抽水的响动从厨房后的角落传过来,成妙径直走去,洗衣机结束运作的提示音发出清脆的“嘀嗒”,她的衣服刚被甩干,还带着水汽浸润后的潮湿。 房内已经没有她的个人物品了,如果想要马上离开,穿着是个大问题。成妙转头望向他,态度有些破罐子破摔:“你说的对,我早就想好了,过年之后我们就分手,”她语带轻蔑地讥讽,“我没有和已婚男人厮混的爱好。” 这是她头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恼,过度劳累的李勤年忍住咳嗽,等喉中的不适褪去才给出答复:“我从来没有想过瞒着你。但那段时间我们都很忙,也不希望将你卷入这场无妄的关系,她起初答应得很迅速…”成妙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有你的理由,可是我不想听。我对你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衣服我不要了。” 她光着脚上楼,冷硬的木质地板让女孩的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即使屋内暖气充足,裸露在外的脚趾仍被冻得通红。环顾客卧也没有手机的影子,她转至主卧,仍只找到了昔日共用的白色数据线。跟随其后的李勤年试图保持仅存的理智与温和,努力进行劝慰:“妙妙,先穿鞋,你受不了凉。” 眼尾赤红的成妙激动地提高分贝,眸中好似有泪滴闪烁:“别摆出这幅样子,我不想待在你这!”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大步朝她走过来,左膝微弯,竟直接把成妙抱了起来。李勤年心中五味杂陈,凭着极重的愧意与怜惜忍住愠怒,此举本意只是想帮她先穿上鞋,却不想成妙反应十分剧烈:“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尽量温柔地将她放到床被之中,刚握住她纤细的小腿,便感受到女孩娇嫩冰滑的皮肤。她又惊又气,口不择言:“李勤年,我不同意,你这是犯法的!”他浓厚的男性气息与身下细软的丝绵唤起她在这张床上难以启齿的缠绵回忆,当日的呻吟娇呼还音犹在耳,欢好时的面红耳赤对于如今的她唯余羞耻可笑。 他语气已经颇为沉郁:“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她挣扎间发丝也散得蓬乱,反倒生出一种娇艳妩媚的嗔意,只是那道充满抗拒的声线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旖旎:“我不是贾宁裕,我不想和你上床。” 李勤年停止去够床边的毛绒拖鞋,情绪隐有破碎的趋势,成妙冷眼望去,无情地添下最后一把火:“不放我走是吗?还是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挽回的可能性?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谁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他自烟宝山就压抑许久的醋意在此时随同怒气爆发出来:“你想喜欢谁?侯景?离开我,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是吗?”她面对他的质疑只觉得离谱,可思及父亲去世的画面,忍不住态度强硬地咬牙反问:“你有什么权利吃醋?我父亲的骨灰是他帮忙处理的,下落也是他打听到的,若不是贾宁裕,现在该是我们家人团聚的时候!” 李勤年逐渐失去理智,蛮横地俯下身,堵住她牙尖嘴利的唇齿。 “不要!唔!”她用力推拒着缠据上来的男人,奈何被他紧紧钳制,愣是无法挣脱。他惩罚的意图因为她反抗的扭动而转为异样的发展。成妙蹙着眉头,红红的眼睛不知是急是怒:“别!停下!”他将她的呼喊全部吞吃入腹,胯间的欲望也在她大腿挣扎的剐蹭中开始涨大。 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男士卫衣,还是他旧年常穿的那套,绵软的乳儿触感清晰地挤压着他的胸膛,李勤年狂暴地吻住她,杂乱的意识混合着亲密的唾液交互,让两人都几乎快要呼吸停窒。成妙能感觉到对方越发粗硬的性器,手握成拳,锤上他宽阔的肩膀,进行气恼的顽抗:“你赶紧放开!” 他却愈加过分,反剪住她的双手后,左手已经轻巧地滑进宽松的帽衫,行经她敏感的腰窝,落在丰盈的白兔之间。 成妙近日因奔波和忧虑瘦了不少,挺巧的胸脯却未有变化,弹性十足的乳肉在他粗野的动作下越发荡漾。李勤年将触感滑腻的奶儿捧在手中,狠狠地揉捏把玩,看着身下女孩潮红的脸,甚至恶劣地夹弄起她红硬的茱萸,用指尖反复搓捻摁弹。她被折磨得落下泪来,嘴里不住哭喊:“嗯…不要…啊…你…嗯喔…你这是强奸…” 拼命躲闪的身子因为耗尽气力而迟缓虚弱,她状态不算好,更不必提强烈的情绪波动能够如何伤神。 失理智(含强制情节) 李勤年完全没理她,长臂一伸便轻巧地勾到床头下层的抽屉,迅速打开,最表面放的正是盛着装有丝缎的盒子。他抽出最近那根鹅黄的长条,毫不犹豫地绑住她细嫩的手腕。 她面容泛红,挣扎许久后连说话的力气也几乎丧失:“别…啊…别这样…呜呜呜…你快放开我…嗯嗯…”他修长的手指娴熟地拨开她薄薄的底裤,身体的情动总与言语的抗拒相悖,他没怎么撩拨,软润的穴口已经泛出湿漉漉的花蜜。 “不要!”她惊慌失措,下唇咬得溢出星星点点的血珠来,声线里的怒意被哀求所占领,“不行…啊…求求你…啊啊…”话音未落,李勤年的指尖便侵犯入她紧致的小穴。他大刀阔斧地摩挲着遍布肉粒的内壁,另一只手则直接将她身上的帽衫往上推开,露出莹白丰满的奶儿。 她又羞又气,可受制的双手此时还被拴在床头,柔软的丝缎让她反抗间不至于擦伤皮肤,但他特意打了近乎死环的绳结,让人极难挣脱。成妙委屈地摇着头,努力制止自己快要出口的嘤咛,可她越是忍耐,身体就越是滚烫敏感。 他加快手上抽插的速度,进入拔退时都会发出“噗嗤噗嗤”的摩擦声,混合着她汩汩流淌的清液,迅速染湿二人身下的床单。她神思眩晕,只能瘫软地枕着头上的靠垫,唯有喉咙还在顽抗,但甫一喊叫,媚惑的娇吟便紧跟其后:“嗯…嗯嗯…不、快…快住手…啊…” 他竟真的彻底停住,成妙抓住微弱的希望,刚想再说,便见他褪去自己身上的家居服。透过深色的男士内裤,能清楚地看到他粗硬阳具的轮廓,她眼带泪花,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往后缩:“我、我不愿意!” 李勤年偏执地握住她的下巴,眼神中有种奇异的复杂感。她在里面看到了愤怒,也看到了渴望,还不知为何发现了一丝乞求。“不要离开我,不要想着别人,你只能是我的。”他极端的情绪已然走向分裂,只能跟随身体最原始的驱动。 成妙无助地夹紧双腿,却被他轻易分开,她能感受到他肿胀的欲望,势不可挡地顶上圆润如白玉馒头的花户。“嗯啊…停…不要…啊…”她失神地尖叫,而他抱着她纤细的腰肢,轻轻研磨两下就用力插进浅窄的穴道。 先前分泌的淫液已然起到极大的润滑作用,可在他硕大的肉刃之下,竟还是传出令人皱眉的痛意。她秀美的小脸因这样又疼又爽的刺激感缩成一团,羞耻气恼的哭泣也转为咿咿呀呀的浪叫:“啊啊喔喔…放过我…嗯…啊…好不好…” 他不比往日怜香惜玉,操干的动作也带着惩戒的发泄,她敏感的穴儿被大大撑开,只能对入侵的异物进行本能的吸吮,倒有种讨好的意味。成妙被顶弄得长发纷飞,不自觉地挺起胸脯,傲人的蜜桃也晃荡不停,妩媚的乳波就这样在他眼前上下来回,引得男人抓住一只狠狠挤揉。 她本就肤色白皙,又生了双极美的奶儿,仿若是特意供奉给他赏玩的。李勤年也确实很爱吸嘬,往日欢好时,常常捧着她的胸脯认真吮抿,动作虔诚如婴孩,她被撩拨得泛滥成灾,忍不住摆动腰肢求他。 现今的成妙理智上依旧抵触,可他祭出百试不爽的老法子,精准地掐捏上她细小的乳尖,甚至残忍地往外揪拧。身体最私密的地界被他操控在手,她迫于体内的欢愉,失控地吐出淫魅的呻吟:“啊…轻一点…唔唔…我受不了…嗯…嗯嗯…” 滔天的欲火将她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成妙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快感裹挟,李勤年愈发凶猛的撞击也让她快要承受不住:“喔…真的…啊哈…不行…呀…饶了我…啊啊啊…”他朝下看去,透过她腿间猫咪的丛林,能瞧见两人交合的联结之处。 她可怜的小洞已经被操干得翻出嫩肉,水汪汪的穴口还在不断流水,清甜的淫液被他粗长的肉棒捣成白腻的泡沫,整个场面放荡至极。成妙从未如此狼狈,本以为往日交媾的顶峰已经足够头晕目眩,今天才知道他当初还留着力道,如果次次都如同现在这样猛烈,她恐怕已经小死了好几回。 他坚挺的玉茎对准花穴还未来得及闭拢的小口,刺进去时几乎未有留情,她完全失去拒绝的力气,只能任由男人鞭笞。他数次戳到她嫩气的胞宫,却不像之前那样只是温柔地研磨,相反,他选择豪横地顶穿她温热的花心,并居高临下地欣赏她被欲望迷离的双眸。 抛羞耻(含强制情节) 潮水般翻腾的快意在她体内逐渐累积,刺激着女孩分泌出更多的‍‍蜜‍‌‎‎‌液‎‎‌,他凭借湿滑的甬道畅快地进出,操干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激烈,力道也愈发深重,那样硕大的性器,好几回都整根没进她窄嫩的幽穴中,顶得她咿咿呀呀地乱叫:“呃啊…嗯…太深了…呀…快…喔喔…快出去…” 李勤年因成妙过于强硬的抗拒而皱起眉头,指尖抚过她细腻的腰窝,目标明确地捏上浑圆的玉臀。他霸道地掌控住她柔软的臀瓣,分明的指节就这样用力握紧,然后毫无怜惜地揉弄起来。她羞耻地闭上眼睛,身体却变得比平日还要荡漾敏感。 他微微提胯,借着床垫的角度转换进入的姿势,她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收缩小腹,间接地夹紧了他过分肿胀的欲望。“嘶…”他第一次被她绞得闷哼出声,李勤年的声线向来清冷低沉,如今身处床榻之间,好像还沾染上些许‎‌‎情‌‍‎欲‌‍的沙哑,“放松…别乱咬…” 成妙‍‍‎被‍‍‎‌操‎‌‎弄得狼狈至极,神志也几乎凌乱无序,全靠身体本能的反应迎合他大开大合的撞击。她那张软热的小嘴像温泉般紧紧地含着他,肉壁上凸起的颗粒随着他的进出做着规律性的按摩,引得李勤年脊背发麻,唯有暂时退出,深呼吸两口才有再次冲锋陷阵的自制力。 趁着男人喘息的机会,她也拣回些清醒,哭吟着斥骂他:“你别…嗯…你别这样…嗯哼…别让我…嗯喔…恨你…”男女欢好这样的事,一旦开启,哪还有停下的机会? 他对她的曼妙早就食髓知味,怎样都无法摆脱女孩玉体横陈的致命‎‌诱‍‌‍惑‎‌‌‍,男人的劣根性让他俯身满意地吻住她晶莹的眼泪。她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越闹越哭,越能激发他暴虐‍‍凌‎‍辱‍‎‌‍的渴望。 他并不打算控制自己的‍‍‎‎欲‎‌‍‌‎火‍‌‍,看准她挺翘的娇臀便扇了上去,清脆的“啪”声响起,她媚得滴水的‎‎‌淫‍‌‍‌叫‎‌‍也从嘴里脱口而出:“啊啊啊啊啊啊…疼…呜呜呜…救命…呀…唔喔…嗯…”他眼看着她‍‌穴‍‎‌口‌‍收缩,把握住时机将‍‌‍‌肉‎‌‍‎棒‍‌‍‎一举刺穿,成妙被入得弓起腰肢,酸疼混合着舒爽的快感直冲天灵盖,让她刹那间就泄了身。 脆弱的花心还在喷水,李勤年捣弄的动作却丝毫未停,狠狠挺动的玉茎剐蹭到她隐蔽的软肉,她激烈地颤抖着,双眸无措地望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眼前绽放出千万朵花来:“嗯…啊!太重了…喔…好难受…啊…呜喔…” ‍‎高‌‍潮‍‍后的子宫异常敏感,湿浅的‍‎‍蜜‎‍‎‌穴‌‌‎‍也收缩地十分厉害,严严实实包裹住他冲刺的肉刃,滚烫的花液浇在上面,连卵蛋也得到少许雨露的照拂,在此等强烈刺激之下,有些微微跳动。 男人起伏的身影被月光投在墙面上,成妙娇嫩的身子已经数次波澜迭起,她明显比刚才虚弱不少,发怒的指责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剩软绵无力的求饶:“不要…嗯…嗯嗯…停…呀…这样…嗯…不行…” 他仍然步步紧逼,研磨的力道不降反增,速度好似也加快了,她大脑几近空白,灵敏的神经释放出快感的信号,成功传送至下身疯狂的战栗。他们交媾的连接处有着太多的体液相混合,薄薄的床单被折腾得发软发皱,恰似破布娃娃一样被摆弄的她。 成妙太想怒骂呵斥他了,可话刚出口,就连调子都来了个整体的转换。黏腻娇甜的嘤咛不光起不到本来的作用,反而招致他重重的撞击,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被顶散架了,修长的小腿下意识夹住了他薄窄的劲腰,肌肤相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李勤年灼热的身体和细密的汗珠。 慌忙地想要逃开,他却顺势压上她,驾轻就熟地往前挺胯,胀大的分身就这样挤进她的幽道深处。她不知被顶到了哪里,喉间控制不住,蜷缩地发出‌‎‍‍‎淫‌‎‌‍‎媚‌‍‎‎‌的尖叫声,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太里面了…啊…轻点…嗯啊…啊…” 高耸的奶儿在他的挤压之下几乎变形,樱粉色的乳果也因膝盖的摩擦而尖尖挺立,他绕过玉臀的两侧,来到中央被撑开的细缝之间,不经意地抚过她脆弱的花蒂,便能感受到女孩难耐的摆动。李勤年兴奋地弹起那处小珠,每逗弄一下,花径就传来紧窒得让人想要丢盔弃甲的收缩。 他眼尾猩红,‍‍‎抽‎‍插‌‍‎‍‌的动作像个野兽,轻易将她填满,又粗暴地朝更深处翻搅。胸前的茱萸如同绽放的花蕊,情潮滋润之下,泛出艳丽的殷红,男人抓起弹跳不已的娇乳,像吸吮果冻一般将奶晕含在嘴里。 支配她(含强制情节) 支配她: 李勤年在欢爱中总带着几分狼性,起初温柔的打圈逐渐演变为舔舐,他抬眼看她,鬓发散乱的女孩失神地呻吟着,什么情绪纠葛都抛到脑后:“嗯嗯嗯嗯…唔啊…慢一点…嗯…要坏掉了…啊…呜喔…” 他的胸膛炽热而坚硬,成妙娇软的躯体就这样与他严丝合缝地相贴,更加方便他冲开幽道内肉壁的吸吮禁锢。快感像飓风一样将人上抛下陷,她无助地流着眼泪,不愿攀上他的臂膀。随着男人的反复抽插,女孩也越发难以保持平衡,只能一边哭叫一边牢牢抓住身下的床单。 她仿若壁画中妩媚摄魂的女妖,被汗打湿的头发大半贴在背后,鬓边短碎的则极具吸引地翻飞摇晃,好似秦淮勾栏的花魁娘子,配上她舒服得半眯起来的双眼,倒真有那烟花柳巷中眼波流转、媚意横生的朦胧感。 “啊…啊啊…不要…不…噢…够了…唔…”她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白嫩的奶儿跳得像对兔子,捏着却比水豆腐还软,身下那张小嘴还咬得他欲仙欲死,李勤年腰间一紧,险些精关失守。他暂时停下挺胯的动作,将人翻了个身,用后入的姿势再次侵占她蜜汁淋漓的小穴。 相比于前面不管不顾的冲撞,这次的李勤年明显更有耐心,也注重技巧,先五浅两深地摩挲起她收缩的肉壁,又忽地提高操干的频率。她无力地趴在被子上,羞耻的姿势和更深的侵犯刺激得女孩瑟瑟发抖,口不择言地娇喘:“喔啊…这样…喔喔…这样不行…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她挺翘的小屁股在他的抽插之下难耐地摇动,落在居高临下的李勤年眼中,可谓是绝顶的视觉享受。他近乎发了狠,对那雪白的玉臀进行调教式的扇打,成妙情绪深处的受虐属性就这样被强烈的性爱激发出来,响声越清脆,她便撅得越高,曼妙的侧影照在墙面,恍若待操的母狗一般淫媚:“嗯嗯噢噢噢噢噢…好奇怪…好…舒服…呀…要…啊…要丢了…嗯嗯…嗯…” 甬道深处的肉粒在此刻变得粗粝尖刺,包裹住马眼的同时,还能进行按摩般的剐蹭,将李勤年伺候得脊椎酸麻,干脆让性器刺进蜜穴最深处。“啊呀…到了…噢噢…被你…喔…被你肏死了…呜呜呜…”成妙蹙着眉头,表情迷离而魅惑,低垂下来的乳儿甩得前后乱颠,她却毫无顾忌,神志全聚集在胞宫中央那个细嫩的小点之上。他不负期许地顶开层迭的花瓣,猛然向前一冲,仿若功率开到最大的打桩机,连滚烫的卵蛋也快要塞进那窄小的幽径里去。 女孩颤抖地达到高潮,还没结束战栗,就感受到他射进来的白浊,无比炙热,一波一波浇到她敏感的子宫壁上。成妙被操干到极致,呼吸急促地抽搐了两下,全身突然由一种陌生的失控感笼罩。就在他抽出肉棒的那个瞬间,她前头的那个小孔也开始失控地喷流。 淅淅沥沥的清液从细缝之间淌洒而出,她在他身下震颤哭叫,直至穴口泄出最后一滴蜜汁,整个人疲倦得昏死过去。 李勤年彻底把她囚禁起来了。他这几日都没去上班,连家中的菜也是软件定时配送,她晚上被压着折腾,白天清醒过来整个身子跟散架一般,丝毫没有离开的力气。他锁着卧室的门,只有饭点才来喂她,动作倒温柔,态度也好,只是说什么都不肯放她出去。 独栋小楼隔音极好,只有真正离开房屋内部才能找人求助。成妙从最初的斥骂到后来的恳求,足足游说了他五天,可这人固执得像个石头,不仅不反思自己的行为,还想等着她来妥协。她试过不吃饭,可他的威胁更有震慑,一旦绝食,就把她往床边按。男女悬殊巨大的体力让她认清现实,只能逐渐服软,心中始终没放弃逃走的盘算。 公司内部事务或许可以经过远程视频进行处理,但构建合作这样的事务必需要他这个负责人的到场。她试着平复情绪,休息时便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悄悄观察四面,期盼着机会的来临。 第六天上午,成妙精疲力尽地从床被中爬起来,昨夜的疯狂让她腰酸背疼,也不知道他怎么日日都这样“斗志昂扬”。墙角的挂钟即将走向十一,楼下飘来隐约的饭菜香,她最近对油烟味极为敏感,或许是被关久了的缘故。 约莫又过了半小时,李勤年也端着午饭上来。起初她闹得厉害,又是摔碗又是哭责,他便先留出些许备用的,再提前吃好自己的那份,最后将成妙的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