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出息了休妻却不敢承认》 第01章 我是个没背景的医女,还是孤女。

因为先辈的一句承诺嫁给魏子槐。

魏家娶我时红绸绵延数里,聘礼将近百台。

魏子槐更是在迎娶我后不再踏足任何烟花地。

百姓都说,魏侯爱妻如命。

可这只是外人看到的。

只有我知道他们都是装的。

十里红妆和百抬聘礼是魏家为了充颜面。

聘礼盒子里抬着的是数斤大石。

魏子槐不踏足烟花地是因为他早有外室。

娶我,是为了不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婚后第三个月,听下人说魏子槐养在外面那位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跑了。

魏子槐火急火燎策马出城时,他病中的母亲一口鲜血呕在我的手上。

临行前,他千叮咛万嘱咐。

让我一定照顾好年迈的母亲和痴傻的妹妹。

否则唯我是问。

不等他走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押着我跪在了老夫人榻前。

美其名曰老夫人吩咐让我“侍疾”。

咳痰让我用手接,药汤要跪着喂,守夜要在榻边,就连出恭也要我扶着进去。

这才能彰显出我的“孝心”。

实际上,是她们为了盯着我。

怕我偷这侯府一草一木,贪图他儿子的财产。

嬷嬷手中的戒尺重重打在我掌心,手掌传来细密的疼痛。

“夫人速去净手,老夫人额上出汗,需尽快擦去。”

余光中,我的陪嫁丫头顺意出现在窗口,朝我点点头。

魏子槐临行前写了封休书,被我无意间发现。

他或许想回来再给我。

又或许藏着等过些时候再给。

但我不想再给魏家做牛做马,也不愿意先一步背上不孝的骂名。

毕竟魏家人要面子,我苏家人也要面子。

我的人,先一步拿到了休书。

将手擦干净后,那把戒尺欲二次落下。

被我一把夺过来,甩在嬷嬷的脸上。

她当即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刺得人耳朵生疼。

“你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待老夫人醒来,定会让侯爷休了你!”

我充耳不闻,长舒一口气。

只觉得身上重担终于落下。

成婚后被休,不算背信祖宗承诺。

终于不用再忍气吞声。

“不劳嬷嬷费心,休书已经拿到。”

“现在,我要回家了。”

第02章 我才踏出老夫人的院子。

魏子槐的傻妹妹魏子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冲出来,手中拿了一团泥要往我身上糊。

我被撞了个趔趄,幸而顺意眼疾手快将我扶住。

这才堪堪躲过她扔来的泥团。

“丑八怪!哈哈哈~被撞了吧!”

“还敢躲!你不准躲!不然我就让哥哥杀了你!”

这样的事情三个月内不止发生一次。

我与魏子槐提过,他却满不在乎地嗤笑:

“子淑不懂事,你跟她计较什么?”

“左右不过一两件衣服,脏了就扔掉,有什么大不了。”

“还是你苏家连身衣裳都换不起?”

在老夫人的默许和魏子槐的纵容下,魏子淑愈发嚣张跋扈。

我不是傻子。

魏府上下不欢迎我,娶我无非是为了祖上的颜面。

可府中竟然连带着傻子都想用身份压我。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我没身份、没背景。

他们笃定我就算受尽欺辱也不敢反抗。

如果不是看在两家祖上是世交的份上,我不会忍这么久。

我深吸一口气,轻笑出声。

顺意不言自明,一脚踢向魏子淑的小腿。

魏子淑吃痛,嗷的一声跪了下来,顺势开始哇哇大叫:

“你打我!我哥哥不会放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顺意就用树叶铲了方才的湿泥,塞到她嘴里。

顿时间她从委屈的叫嚷变成了惊慌,坐在地上无助地呕。

顺意的绣鞋踩上她沾着泥土的手用力碾了碾。

“对我们姑娘放尊重点。”

我心中郁气稍缓,支使下人打开府门。

第03章 苏府的下人倾巢涌入,将我嫁进来带的百抬嫁妆尽数抬出魏府库房。

嬷嬷大惊失色,失声尖叫:

“你怎么敢从侯府的库房搬东西!”

她身后的下人面面相觑,我轻笑:

“嬷嬷看错了吧,我抬的是自己的嫁妆。”

“一介庶民嫁入侯府是你的福分,嫁妆当然是侯府的东西!侯爷休了你,你就该默不作声收拾包袱走人,怎敢大张旗鼓地带下人进侯府搬东西?!”

“真是丢尽了天下女子的脸!”

“嬷嬷,你说这话我不爱听。”

顺意是个自小习武的练家子。

这几个月早就跟我一样憋了一肚子火。

不用我指示,她抬手夺过侯府家丁的长棍,三下五除二将嬷嬷押着跪在地上。

侯府的下人来拦,却抵不过我们人多势众。

她跪在地上,阴着脸咬牙切齿:

“老身是侯爷的乳娘!你敢对我动手侯爷定不会放过你!”

“届时就是散尽家财,也未必能求一条活路!”

我本想放她一条生路。

但她这样不要命的要挟,若我不做点什么,反倒显得我真的怕了她。

顺意得了我的指示,将她腿打断一条,牙齿打落两颗才作罢。

嬷嬷满口血色地坐在地上,一时间呆愣住。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真的动手。

眼看着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我发了善心,好意提醒:

“尽早给老夫人换个大夫,兴许还能活到等她儿子回来。”

她骂我咒她家夫人。

还让人用棍棒将我们撵了出来。

真是不识好人心。

第04章 回府路上撞见一妇人在马车内当街生子。

其女在路上磕得头破血流也没求来一个马夫带她们二人去医馆。

秉承着医者不能见死不救的道理,我将那妇人带回了府。

妇人才得以顺利产下一子。

那妇人容貌艳丽,衣着雍容华贵。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离开前她塞给我一个玉佩,算作诊金。

她说,救命之恩来日再谢。

等她走后,我陆续接见了苏氏医馆下的先生和大夫。

这三个月我嫁进侯府,医馆中的各项事务皆由管家代为打理。

苏家和我虽然没什么背景,但祖上曾是药王。

我与侯府结亲也是有此缘故。

侯府曾经为苏家建立药谷出过大力。

在我这代定下姻亲,以报知遇之恩。

我出生后,苏家不再局限于给医者提供药材,还开设医馆。

誓以天下无病为己任。

我今年虽然不过二十岁,但门生少说也有数千人。

而侯府到了魏子槐这代,无论是眼界还是财力。

抑或者是识人之能,都远不及他的先祖。

他们时至今日还以为,我是个只能靠着先祖留下银钱度日的村妇。

一时之间,我竟也分不清是我之幸或是不幸。

忙完手头的活计后,我自行去苏氏祠堂跪了一夜。

爷爷离世前怕我过得不好,几番叮嘱,让我一定嫁进侯府。

只要我过得好,苏家的医术就算没了后人也不要紧。

我想告诉爷爷,魏子槐不好。

苏家也不会没有后人。

我会将苏氏医馆发扬光大,会将祖辈教导铭记于心。

不论来者是贫穷或富贵。

以天下无病为己任。

第05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

侯府的老夫人终究还是没能撑到她儿子回来。

我离开侯府后的第十五日,侯府挂了白。

侯府的下人来找我要说法。

说我那日说的话咒到了他们老夫人。

害得他们老夫人一命呜呼。

我苏府大门紧闭,他们进不来就在门口骂街。

一连骂了三天,外头传来消息:

魏子槐回来了。

听说入城时与一女子同乘一马,红光满面好不惬意。

可惜乐极生悲,远远就见侯府牌匾上挂了白。

下马时左脚拌右脚,在侯府阶前狠狠摔了一跤。

午后,我坐在茶楼之上与人小叙,他披麻戴孝踏马而来,身后跟着一众家丁。

只见他长剑指空,义愤填膺:

“母亲病重,不孝媳不在身旁照料,以至于母亲身故!”

“今日!本侯杀进苏府,必然那恶毒妇人血溅三尺!”

“以此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我从茶楼上探头出去,对他此举连连赞叹:

“魏候好孝心,竟要将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儿一同送去侍候。”

“老夫人在天有灵一定庆幸: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魏子槐一抬首,目光与我撞个正着。

“你这毒妇,竟在此处!”

我坦然一笑,似乎全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魏候在说什么?我为何不能在此?”

闹市之中,人声鼎沸。

要去苏府,此街是必经之路,而他在此时放下豪言壮语,不过想仗群起激怒之势。

他想用,我亦想用。

“本候离家前,万般叮嘱让你照顾老夫人,你却不顾下人阻拦执意归家,这样不孝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你若识趣,就自己下来引咎自尽,本侯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我诧异道:

“侯爷离府前不是给了我一纸休书将我逐出府去吗?怎会让我一个外人照顾老夫人。”

“况且当日,有许多百姓都亲眼看见,是侯府的下人拿棍棒将我撵出来的。”

“巧言善辩!本侯何时给过你休书!”

看这情形,他竟是想拒不承认?

指尖魏子槐面色一沉,手执长剑。

刃尖直指我面门,似要飞身向前夺我性命。

第07章 我将怀中休书取出展平放在众人面前。

立书人:魏子槐。

妇人苏叶,入门后多有过失,所犯七出之无子。

今日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

书信右下角有掌印与魏子槐的印信为证。

休书为真。

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在离去前曾写下一封休书。

“本候不曾写过休书!这休书是假的!”

茶楼上另一扇窗户推开:

“休书上的魏候印信为真。”

坐在我对面的,是当朝太子。

是十五日前在我府中产子那妇人的兄长。

公主仍在月子中,不便出门,便让太子带礼前来答谢。

魏子槐自然也是认得太子的。

一时间,他的脸色青白交加很是难看。

“太……”

“在下说得对吗?魏候。”

魏子槐再蠢也知道,太子并不想在这闹市中暴露身份。

他的目光转眼瞪着我,像狼见了虎。

目光凶狠似要张口咬断我的脖颈。

可在太子的压制下,只能成为被链条拴着的狗。

“是,先生说得对。休书是真的。”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闻言一阵唏嘘。

一些指控声,不适时宜响起。

“魏候成婚不过三月,便以无子休妻,也太不要脸了。”

“今天马上还抱着个姑娘,不知道有多开心。”

“自己跑去风流快活,不管母亲死活,还有脸怨恨他人。”

“我若是他,一堵墙撞死了事。”

“嘘——你小声些!”

魏子槐的目光横扫过百姓,众多人中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在嚼舌根。

气得胸腔内气血翻涌,却也只能调转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