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救赎后我杀疯了》 1 1

我靠心机上位,嫁给苏景从三年。

人人都知道,他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但没人知道,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而现在她回来了,身旁的人开始频繁走神,手上的婚戒也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可我假装爱他不过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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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从是在半夜回来的。

刚一上床,我就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像是故意在我面前挑衅。

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手往衣摆里探进来,胡乱的吻着。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我最喜欢与他十指相扣。

因为这样能看见那枚婚戒,但此刻手上却光洁如初。

“你手上的婚戒呢?”

“不小心弄丢了。”

又是这样,毫不在意。

“你是不是已经见过陈若素了?”

只是问了一句,他就不耐烦地训斥我:“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只是她的替身。”

话落,他也没心思再进行下去。

苏景从揉了下眉心,垂眸道:“戒指我会去找,我们既然结了婚,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从背后抱着我,明明是最亲密的姿势,中间仿佛隔着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我紧捏着被子,把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下。

我想告诉他,我得了失忆症,已经开始忘记一些事情。

我会忘记他,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走了,我只能看见他离开的背影。

从前是,现在也是。

一觉睡到下午,我慢吞吞地起来,走进浴室洗澡。

洗完,吹完头发穿好衣服,开始化妆。

考虑了很久,我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放进抽屉里。

既然他不在意,那我也不要了。

苏景从最喜欢我穿着白裙子,画着下垂的眼线,嘴唇只薄薄涂一层口红。

这样看起来很无辜。

也最像她。

看着桌上的化妆品,我突然有些反骨。

画上张扬的眼线,涂上与往日相反的口红,换上一条黑色连衣裙。

不再是他喜欢的模样。

自信又美丽。

像复仇归来的女王。

整理好后下楼,王妈已经准备好晚餐,招呼我过来。

“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她是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对我的人。

“以后不用准备这么多。反正苏景从又不吃。我不挑食,晚上随便吃一点就行。”

其实是挑食的,但记得的人已经不在了。

吃的多,自然也就习惯。

“那可不行,苏老爷子说了。要我好好照看你们,早日让他抱上重孙。”

我和苏景从的孩子吗?

想想就不可能,苏景从不可能让一个替身怀上他的孩子的。

饭后,刚一走进卧室,电话便响了。

是苏景从的兄弟。

“嫂子,我们在暮色会所,苏哥好像喝醉了,你能来接一下他吗?”

“好。”

像他这么理智的人,话说不会让自己喝醉才对。

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整理好思绪,我还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苏景从很喜欢收集名贵的豪车,每天换着开也不带重样的。

但在这琳琅满目的豪车群中,我的目光并未过多停留。

径直走向角落里那辆并不起眼的小车。

车身虽然简约,但这是我自己结婚前买的。

是为数不多的,只属于我的东西。

我停好车,刚走进暮色会所,便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苏景从的白月光,曾经霸凌过我的人,害死他的凶手。

陈若素。

2 2

眼底的恨意,止不住的溢出来,指甲狠狠扎进掌心。

感受到掌心的痛意我才回过神,尽力压下想立刻杀了她的念头。

她仿佛没发生过以前的事,神色如常地跟我打招呼。

“舒芜,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竟然嫁给了苏景从。”

我一脸讥讽:“是,难道要跟你一样做了亏心事躲起来吗?”

像是戳中了她的痛点,她平静的脸庞出现了一丝裂痕。

“但你要明白,他喜欢的是我。而且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以陈家失散多年的女儿。”

她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苏景从不会没告诉你吧?”

我没搭理她。

她俯身凑到我耳边,“我一定会把他从你身边抢过来。”

我闻言轻嗤,对她的自信不以为然。

她可能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男人,而是她的命。

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包厢。

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嫂子,苏哥在这儿。”

苏景从坐在沙发角落里,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瓶。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拍拍他肩膀:“能走路吗?”

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不回应。

看来是醉了。

我把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步一步地出了包厢门。

费了好大劲,才把苏景从弄上车。

喝醉的他与平常并无区别,除了神情有些木讷,反应迟钝外,还算乖巧。

回到家,给他煮了一碗醒酒汤。

看着他慢慢喝下,开始有些神志不清。

苏景从迷离地睁开了眼,看着我说:“素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不是陈若素,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舒芜,是你法律义务上的妻子。”

我吻了吻他的眼睛,闷声说:“我不允许你叫其他女人的名字。”

我不允许你,带着这颗心爱上别人。

隔天一大早,果不其然收到了陈若素的请柬。

请柬摆在桌上,带着满满的讽刺。

为什么恶人还能存活在这世间,好人的命却不能够长久?

她想唱出好戏,那我只好陪她演了。

第二天我如约地来到宴会,苏景从跟我一同出席。

陈父陈母站在台上,潸然泪下。

“真的很幸运能找到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让她吃了这么多的苦。”

“以后我们会待她,如珠似宝。”

陈若素在一旁偷摸擦眼泪,俨然一个乖乖女形象。

而我只想笑。

宴会进行没多久,有人过来和苏景从洽谈工作。

他看了看身后的我,不放心地说:“别乱跑,出了事谁也护不住你。”

说完才放心离去,但总有人要作妖。

服务生端着一排红酒走过来,似是有意无意的把酒面向我这边。

下一瞬,红色的酒渍染上了我的裙摆。

服务生眼含歉意道:“舒小姐,我带您去楼上换一下衣服。”

自知躲不过,我只能抬步跟上。

陈若素早就在楼上等着我,抬手示意服务生离开。

她手上拿着钥匙,指着对面那个房间。

“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想知道,就进去。”

她打开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示意我进去。

我知道我不能,这里面肯定有鬼。

陈若素突然从我背后推我一把,我踉跄的走了进去。

就在她关门的一瞬间,我拉住她的手,把她一起给扯了进来。

房间里暗沉沉的,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随后响起了男人的喘息声。

不是一个,是一群。

她想借此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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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红的扑了上来,像一群野兽。

陈若素被一个男人拖住了腿,随后一群人上去撕她的衣服。

她被拖住的工夫,我跑到窗边,用力地推窗户。

打不开,是死的。

随手抄起旁边的台灯,砸向了窗户。

只听见“砰”的一声,窗户开了。

我站在窗边往外面看,楼下是泳池,旁边是草地。

就算是摔,也摔不死,顶多腿折了。

做好心理准备,我跳下去,摔进泳池里。

但我忘了我不会游泳。

身体慢慢地往下沉,我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

我看到泳池底下好像有个少年,他站在那里,朝我伸出了手。

是林衍之。

我最爱的人。

我和林衍之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从小便是邻居。

家里隔得近,他时常能听见爸妈对我的打骂声。

高三的时候,时间安排得紧,没时间去剪头发。

但头发对于女生而言,总是在意的。

特别是我经常听到别人夸我的头发。又黑又滑,像上好的丝绸。

心里就更在意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这话传到了我爸耳朵里。

他当晚就拿着一把剪刀,要给我剪成秃子。

我没力气反抗,只能用手护着我的头发。

剪刀刺破了我的手,鲜血淋漓。

头发一撮一撮地被剪下,我哭着求着喊妈妈。

“妈妈,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但她的房门紧闭着,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哭喊声。

我当即就明白了,她也默认这回事。

家里所有人都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很快我的头发所剩无已。

爸爸放下剪刀,拿起手机拍照。将他的成果记录下来,发到班级群里。

我不敢想明天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只默默地抱着地上的头发,失声痛哭起来。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参差不齐,像被狗啃过。

简直是个疯子。

半夜我躲在被子里哭的时候,接到了林衍之的电话。

也对,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没听到。

电话里,我一直在抽噎。

“衍之,怎么办,我的头发全没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缄口不言,只默默陪着我,让我发泄情绪。

等我发泄够了,开始安慰我。

“你想逃离这个家吗?”

“我做梦都想。”

“那考到同一个学校,我带你走。”

我怀揣着这个念头,在高三那年拼命读书。

可终究还是没能如愿遗产。

我高考没考好,与理想的学校失之交臂。

或许要被关在这个以家庭为名的笼子里,永远也飞不出去。

可林衍之没有放弃,他说让我去求他们给我复读的机会。

还说在清大等我。

可就这样温柔善良的少年,后来却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再次醒来时,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苏景从。

他眼底的担心一闪而过,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你就这么想死?”

“你害得若素被一群人侮辱,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我没有。”池水长时间堆积在胸膛里,此刻声音嘶哑的要命。

“若不是你心思歹毒,若素又怎么会...”

“够了!”苏老爷子沉声厉喝,看向我,满怀歉意。

“舒芜,这件事是我们对不住你。苏景从他只是被蒙蔽了,暂时看不清真相。”

随即示意旁边的助理,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苏氏集团的一些股份,我早就该给你的。”

“好孩子,听话,签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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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签完后,他离开了病房,整个房间只剩下我和苏景从。

很久的沉默过后,我终于抬眼望向苏景从。

“你是瞎了吗?像她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就该下地狱。”

苏景从一巴掌扇了过来,我脑袋嗡嗡作响。

“再让我听到你说她的不好,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看着他摔门离去的背影,我笑出了声。

出院后,王妈给我做了一桌子菜,说是要给我好好补补。

苏景从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我想给他发信息,却不曾想收到了一张照片。

陈若素半躺着苏景从身上,嘴唇贴着他的脸。

尽管知道是陈若素故意来膈应我,给我下套。

我还是觉得气血上涌,一阵恶心。

也许是我收到那张照片后,消息石沉大海。

陈若素有些坐不住,又发了一些照片。

照片里的我被霸凌被侵犯,还有一身伤的林衍之。

“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好。”

和王妈交待好一些事情后,我开车去了陈若素家。

“你到底想聊什么?”

“你知道林衍之为什么会去那个仓库吗?”

我只知道,林衍之的死跟她有关。

她开始笑,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怜悯。

“因为我跟他说你正在被别人侵犯,他如果报警,我就把图片发到网上。”

“他可真傻啊,真的一个人什么也没做就来了。”

“他亲眼看见你被他们侵犯,强忍着身上的伤也要爬过去。”

“是我让人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仿佛一把锐利的剑刺入胸口,疼痛瞬间弥漫至全身每一个细胞。

“闭嘴!我不要再听了。”

陈若素表情狰狞,还在继续:“他只能在房门外听见你的求救声,和那些男人的淫笑,但他无能为力。”

“谁叫他不喜欢我,他喜欢你,那我就只能把他杀了。”

“你害得我被一群男人侮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看着桌面上的水果刀,脑海里疯狂涌现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她。

苏景从赶来时,看见我把水果刀扎进了她的心脏。

下一刻,我被一双手狠狠推倒在地上。

陈若素被苏景从抱起来,我看见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知道她的目的达成了。

但我无悔。

陈若素在重症监护病房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地走路。

期间苏景从来找过我,想知道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房内安静片晌,他把我从床上拽起来逼问:“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你就这么想让她死?”

我双目赤红,整个人都在颤抖:“我只恨没有立刻杀死她。”

这些日子我整天坐在一个地方,回忆以前的事,心痛得已经麻木。

只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只怪自己不能为他报仇。

苏景从摇了摇头,语气满是失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抬眸注视着他,眼睛控制不住的流泪,鼻子微酸。

“我说了你就信吗?”

“我说她是故意激怒我,然后让你们看到,你就会信吗?”

“你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是骗你们的,因为我没有证据。”

“无理还要辩三分,得理凭什么要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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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从接触到我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强硬地把我抱起来。

“你必须为你的行为道歉。”

话语掷地有声,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他的眼神如同冷冽的寒风,直直地刺向我。

面对苏景从那强硬的态度,我只能忍住内心的苦涩,深吸一口气。

尽管我知道这次的道歉,将会成为我对陈若素的一种妥协。

但为了缓和他的情绪,也为了利用他的信任。

我还是决定先低头,去医院看看陈若素。

来到医院,苏景从带着我打开房门进去。

看见我在他身后,陈若素原本展开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景从哥,你把她也带过来了?”

她害怕地捂住了胸口,有些微微颤抖看着我:“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苏景从把我扯到她面前:“她是来跟你道歉的。”

我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将对不起挤出喉咙,目光却带着不甘和恨意。

陈若素听闻我的道歉,先是显露出一丝惊讶,像是没料到我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退让。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我没事的,你们之间不要有误会就行。”

正准备疑惑,陈若素突然大方地原谅了我。

本以为这件事会到此为止,却是一声不吭的搞了个大的。

苏景从当天很晚才回来,却是冒着怒气直奔卧室。

大手一掀,把我的东西全部翻出来。

终于,在衣柜的暗格里,发现了一个箱子。

他抬手就把箱子高高举起,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锁被砸开,他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淡粉色的信封。

那封我未曾送达的情书。

他眸光幽幽,像是抓住了什么证据,冷笑质疑。

“看来是真的,你心里真的藏了一个人。”

“你竟然把我当替身,你怎么敢?”

苏景从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掐死我。

“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陈若素?”

他脸色阴沉,此时表情并不好看:“舒芜,你可真有种。”

下一瞬,他扬起手中的信封,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要跟你离婚。”

“我不同意。”

沉默半响,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掩盖不去的薄怒:“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我缓缓凑近他,手指触摸到他的心脏,感受到皮肤下的一次次跳动。

“因为,他的心在这儿。”

苏景从恍然想起来三年前,他的先天心脏病复发,以为自己活不长久。

但苏老爷子突然告诉他,有合适的心脏配型。

那个人还刚死不久,正好能救自己一命。

难怪我们相拥的时候,舒芜总是失神。

难怪我总是觉得,她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

“行,舒芜,我欠你的。”

自从那次跟苏景从吵过架后,他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

我一直被困在梦中,陈若素站在高处,逆着光看我。

我被她从高处推下,任凭自己坠落。

如此,循环往复。

梦境破碎。

枕头渐湿,手机传来一阵铃声。

“你好,请问是舒芜小姐吗?您的丈夫在中山路和陈若素小姐一起出了车祸。现在可以...”

赶到医院时,苏景从还在抢救,苏老爷子焦急地在外面等候。

两个小时后,他被医生推出来。

有人说,出车祸时他把陈若素护在怀里,承受了大部分伤害。

陈若素几乎没受什么伤。

这一消息也在网上爆火。

所有人都在感叹,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

全然忘了,他还有一个妻子的事实。

苏景从转醒已是三天后,陈若素眼含泪光地在一旁看着他。

苏老爷子这几天,整个人都变得更苍老,他放下拐杖妥协了。

“我同意你和陈若素在一起,以后也不会拆散你们。”

“你们离婚后我会把舒芜当作亲孙女,这样也不算亏待了她。”

我以为他会同意,或者说是在场的人都这么认为。

包括陈若素。

但他缓慢直起身,跪在苏老爷子面前:“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