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种田失败,无奈靠武力发家》 第1章 “天杀的丧门星,没安好心的东西!”

莫青容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忽然,一阵尖锐而刻薄的辱骂声如利箭般刺入她的耳中,将她从沉睡中惊醒。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简陋的黄色茅草屋顶,阳光透过缝隙斑驳地洒落,为这阴暗的房间带来一丝微弱的光明。

那声音还在继续怒吼着,却仿佛隔着什么,听着有些不真切。

挣扎着坐起身来,掀开那略显僵硬的粗布被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并不合身的粗糙麻衣。

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带着族人在东森林中狩猎,这里是哪里?

脑海中一片混乱,一时之间无法理清自己的现状。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娘,您别说了,这要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听到这道声音,莫青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努力回想着,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脑子里突然闪过许多画面,她似乎是在跟族人们狩猎,然后阿亚说看见了部落中的一个叛徒,她追了上去后到一个悬崖边,身后的推力、掉下悬崖前看到阿亚得意的脸,还有昏迷前远处跑来的男人。

“你醒了?”外面不知道何时安静了下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门边。

一个身形略高、黝黑精瘦的男人站在那里,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麻布衣裳,手中还捧着一个带有豁口的陶碗。

看到这一幕,她心头不由得一沉。

她这是,又一次穿越了?

“我为你熬了些粥,你喝点吧。”男人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局促。

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迈着大步走到她跟前。

莫青容低头瞟了一眼那碗,只见清澈的米汤中漂浮着几粒孤零零的白米。

“家里目前不富裕,你先将就着吃点。待会儿我去砍些柴火,卖了换些钱,就能多买些米了。”黑牛解释着,语气中透露出朴实和诚恳。

不待他话音落下,莫青容已伸手接过那只碗,道了声“多谢”。

黑牛见她低头饮了一大口,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

“我怎么会在这里?”解了口中的干渴,莫青容才放下碗,抬头看向他。

黑牛挠了挠头,有些憨厚地笑道:“我上东鸣山砍柴,没想到在半山腰上遇到了你。当时你昏了过去,我就只好把你背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红晕,好在肤色不够白皙,看不大出来。

她恍然点点头,才像是想起来,刚刚记忆中最后出现的那张男人脸,正是他的,而他的话也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果然是又一次穿越了,只是不知道这回穿越到了什么地方,看样子应该不再是兽世那种饮血茹毛的地方。

“多谢你救我。”话音刚落,门外突然闯入一个妇人。

“呦,醒了?我就知道姑娘是有福气的,这么快就醒了。”一听这声音,莫青容就知道她是刚刚在外边谩骂的人。

她一改刚刚泼辣的态度,正热情的对着莫青容,脸上笑得细纹都出来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莫青容把手中的碗放到一旁,看向她。

“娘?”黑牛皱了皱眉头,有些无措地喊了一声陈李氏。

陈李氏暗瞪了他一眼,没搭理,然后转向莫青容,脸上笑意更胜。

“姑娘,我瞧你独自昏迷在半山腰,身上也没个户籍路引什么的,是不是同家里闹了别扭啊?”

莫青容淡笑着回了一句:“家中已无亲人。”

"诶呦,那可太好了。”陈李氏惊喜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忙收敛住脸上的神情。

“你看咱们多有缘分啊,你的性命是我儿子救下的,刚好你家中已无亲人,我老婆子也不挑剔,厚着脸皮同你提一句,希望你入我们陈家,伺候我两个儿子,我定把你当亲闺女看。"

什么两个儿子?

莫青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顿时冷了下来,她扫了一眼满心算计的陈李氏和一旁手足无措的黑牛,皱起眉头。

“两个儿子?"她略过陈李氏,目光直刺黑牛。

黑牛回过神,有些惊慌的看着她,随后转头对着陈李氏大声说道:“娘,不是说了这事不成吗?”

“你这混账!”陈李氏一愣,双眼如铜铃般瞪大,厉声呵斥:“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老娘说话。”

陈李氏一瞬间胸膛里怒气翻腾,她这平日里寡言少语、顺从听话的二儿子,今日已经屡次忤逆她,实在让她很是不爽。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莫青容,暗想今日种种,黑牛忤逆她皆是因为这个女人,心中那股怒火愈发旺盛。

“好哇,老娘看你身上没有户籍路引,猜到你已无家可归,好心给你指条活路,原以为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却不料你这小狐狸精竟如此不懂感恩,还敢撺掇我儿子,真是好心喂了白眼狼。”

“我若猜得不错,你这是想让我入你家成共妻吧?”话是问话,语气确实肯定的。

不等他们回应,她继续道:“让我为共妻就是你所谓的生路?哼,我虽家中无父母,但也不是随意能任人拿捏之辈。”

“我儿子救你一命,恩情大过天,不过是让进我家门,那可是来享福的,你居然不乐意?”她瞪大眼睛,眼中淬着毒。

“你儿子救了我关你和你另外两个儿子什么事?”莫青容直接呛声。

陈李氏一噎,似是气急,直接转头对着黑牛吩咐道:“去,拿把锁来,给她锁在屋里,不愿嫁给你大哥小弟,那就拿五十两银子来,一分都不能少!”

说着又转过头来看向莫青容,“五十两换救命之恩,值吧?”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而痛快的笑意,料想莫青容是绝对拿不出这五十两银子。

毕竟,黑牛在后山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除了用兽皮做的简陋衣物,别无他物。

想到莫青容那露胳膊露腿的装扮,陈李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鄙夷之情。

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做她儿子的共妻都不够格,她居然还不乐意,哼。

第2章 "娘,五十两银子,您这不是为难人吗?"黑牛着急又不认同地看向陈李氏。

陈李氏瞪了他一眼,"那是她的事,她不是说自个不任人拿捏吗,那就拿五十两银子出来,买断这救命的恩情,不然就给你大哥小弟做媳妇,别想什么好处都不拿就白捡一条命。"

说完,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对着黑牛骂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还不快去干活,又想耍懒,今日地里活没干完,就别想吃晚饭!"

黑牛目光犹豫,看了莫青容一眼,嘴角动了动想要再说些什么,陈李氏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见他还杵在这,一副没把自个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禁让她心生厌烦,转身大声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娘...”黑牛想说什么,陈李氏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滚!晚饭没了,给我滚去干活!”

黑牛咬紧了牙,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和难堪,垂着头没敢看莫青容一眼,就怕从她眼中看到失望或者鄙夷的神情,转身冲出屋外。

人走后,陈李氏翻了莫青容一个白眼,冷哼一声也转身走了。

屋内独留莫青容一人,平淡地看完这场闹剧。

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感叹谁。

她伸出双手,慢慢握紧拳头,那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不禁一喜,果然这具身体还是她的。

至于又一次穿越,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原本她是一名即将毕业的国防生,因见义勇为出了意外,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兽世中。

五年时间,她从一个弱小的存在,逐渐蜕变为兽世中的强者,激发了身体中的各项潜能,并且积极参与部落的争夺,最终成功登上了部落族长的宝座。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将永远留在这个兽世之时,原本的竞争者阿亚,在她刚当上族长的第二天,引领着族人前往东森林狩猎的时候,设计将她推下了悬崖。

是她大意了,怨不了别人,只不过她没想到她又一次活了过来。

莫青容暂时留在了陈家,待夜幕降临,黑牛回来给她送饭,她才有机会向他打探消息。

从黑牛的话中得知,她现在在一个叫东景的国家,这里是东景边关的一个小村子,因为靠近边关,又不时有战乱,所以各家都不富裕。

她又顺势跟黑牛打听了这里的物价,想为以后做些打算。

谁知道黑牛听了,似乎误会了什么,只见他微微一顿,沉声道:“莫姑娘,你不必理会我娘的话。待你身体痊愈,我会找个时机,悄悄放你离开。”

"看你娘今日那个样子,你若是放我走了,怕是少不了一顿打。"莫青容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强迫人留下,终究不是办法。“黑牛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显然对于今日的事感到有些介意。

"你倒是跟你娘不太一样。”莫青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黑牛尴尬的撇过头去,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话。

看他这个样子,莫青容也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他离开了。

夜色朦胧,陈家的一间房里,却响起了低低的私语声。

“娘,这样能行吗?”一个略带犹豫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怎么不行?一个女娃而已,哪里敌得过你们两个大男人。”很快一个声音接了话,正是陈李氏。

"大哥,你怕什么?"另一道尖锐又带着几分挑衅的嗓音跟着响起。

"我怕个屁!"

"那你这般犹豫不决,难道是不打算要媳妇了?"

"但是,老二他..."

“别管他,有娘在,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陈李氏的声音带着几分催促,显然是不把黑牛放在眼里。

"你们快去,事成了,可就有媳妇儿了,记得别惹出太大的动静,明白吗?"

“知道了,娘。"两人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陈李氏站在房中,看向两个儿子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

“哼,小贱蹄子,我看到明日你还怎么硬气。”

茅草屋里的莫青容并没有入睡,经历过兽世的她,始终对陌生的环境保持着一丝警惕。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透过顶上的空隙看到天空中闪烁着的星星,脑子里在规划着这一世该怎么过。

正当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细碎的声音,她立刻回过神来,警觉地坐起身子。

耳中捕捉到不止一人的脚步声,她的眼睛转了转,心中有了各种猜测。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又无声无息地走到房门的背后。

正当她驻足之际,房门被悄然推开,两道人影在她的凝视下,悄声走进了房间。

她定睛一看,立即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是黑牛的大哥陈大和小弟陈宝。

今日见过这两人,陈大身材矮胖虚浮,而陈宝则瘦得如同芦柴棒,身份特征是对上了。

这深更半夜的,他们做贼似的跑到她房间里来,想干什么不言而喻,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莫青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寒意。

看到他们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床边,相互拉扯了一下,最后陈大一个狠心,直接扑到床上,看样子是打算一把抓住她。

没想到扑了个空,陈大的惊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引得陈宝立刻紧张地凑上前来。

“大哥,怎么了?”陈宝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

陈大在被窝中慌乱地摸索着,却连她的影子都没找到。

“人呢?”

“你们两个...是在找我么?”莫青容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

他们回过头,只见一道人影仿佛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心里本来就有鬼,见到这一幕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你...”是人是鬼?

不等陈大将话说完,莫青容突然一脚踹出,陈大如被巨锤击中,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那由两块木板勉强拼凑而成的床上。

床板不堪重负,发出咔嚓的断裂声,竟然直接就被压垮了。

她啧啧两声,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陈宝。

第3章 “你…你…你…”陈宝被吓得不轻,指着她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

莫青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抓住了陈宝指着她的手,利落一扭,陈宝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划破宁静的夜色,将陈家众人从沉睡中惊醒。

然而醒来的只有黑牛和他爹陈德水。

陈李氏一听那声惨叫,心头猛地一颤,瞬间认出那是她老儿子的声音。

她匆忙从屋内冲出,直奔莫青容所在的屋子。

还未及到达门口,便与慌慌张张赶来的黑牛撞了个满怀。

“娘,怎么了?”黑牛见母亲神色慌张,心中不禁生起一丝疑惑。

陈李氏却无暇回答他,一把将他推开,直冲进屋中。

只见屋里莫青容正抓着陈宝,将他的一只胳膊反扭在身后,使他动弹不得。

"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幺儿!"陈李氏怒气冲冲地大声喊道,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愤怒。

"娘,救我!"陈宝一听到陈李氏的声音,顿时激动了起来,张口就向她求救。

"我的儿,你个小贱人,赶紧放开我儿子!"陈李氏怒火中烧,咆哮着冲向莫青容。

莫青容一侧身灵巧躲过她,接着,她伸出一只脚,轻轻一绊,陈李氏便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娘!"黑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他迅速上前,想要搀扶起陈李氏。

这时,陈家的当家人陈德水才匆忙走到门口,看到屋子里的混乱景象让他不免有些懵。

待黑牛将陈李氏扶起,陈李氏的怒骂声在屋内回荡,陈德水这才如梦初醒。

"你这小贱人,赶紧放开我的儿,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陈李氏怒火中烧,作势又要扑上来。

陈德水见状,眉头一皱,迅速伸手将她拦住。

"你这是干什么?"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陈李氏一看到他,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哭诉起来:"当家的,你看这个死丫头小贱人,居然敢对幺儿动手了,你看幺儿叫的。"

"妄老二还救她一命,谁知道她这一醒,就不安生,早知道她是这样的搅家精丧门星,当初说什么都不给她进门才是!”

陈德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哭闹不休的陈李氏,心中一阵烦躁。

“娘!”黑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打断了她的话。

“叫什么叫!”陈李氏瞪了他一眼,“咱们一家都快被这丫头给欺负死了,你不但不帮忙,还想护着她是吧?”

“娘,我……”黑牛试图解释。

“好了!”陈德水突然大吼一声,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他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吵什么吵,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呵斥完这话,他才缓缓抬起眼,目光看向黑牛的方向,沉声道:“老二,点灯。”

黑牛微微一愣,放开陈李氏,随即应声道:“好嘞。”

他走出屋外,不一会儿便拿着油灯走了进来。

灯光摇曳,为昏暗的屋子带来了一抹光亮,陈李氏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陈大。

“啊,老大!”她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想要扶起陈大。

但是,陈大身材肥胖,哪里是她一个妇人轻易能够扶起的。

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把陈大扶起来不说,反而每次都在她的帮助下,更加狼狈地摔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陈大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整张脸扭曲着,让本就不怎么好看的五官更加狰狞丑陋。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蓄了一把力气直接甩开陈李氏。

目睹两个儿子狼狈不堪的模样,陈德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不过他可不是陈李氏这么没脑子的蠢货,看不清眼前的局势。

他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莫青容。

“姑娘,”他诚恳地开口,“我这两个儿子心思不正,深夜打扰姑娘,是他们不对,看在我们收留你的份上,能否请你宽恕他们一回?我保证会严加管教,不再发生今日这样的荒唐事来。”

不用问也看得出来两个儿子心中的算计,陈德水内心深处充满了羞愧,简直无地自容。

要不是这是他的儿子,他才不会开口让莫青容原谅他们,就让人打死了了事。

“呸!她打伤了我的儿子,岂能轻易放过她?”陈李氏心有不甘,眼神中半点悔意都没有地瞪着莫青容。

陈德水猛地转过头,眼神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大和幺儿为何会半夜闯入人家姑娘的房中?你当我是傻子吗?慈母多败儿,他们就是让你给惯坏了!”

陈李氏气得不行,张大嘴想要反驳,却在抬眼间对上陈德水脸上的阴沉,那到嘴边的话突然不敢说出口,于是又咽了回去。

心里头恨恨的想着,果然这死丫头是个搅家精,还没进门呢就已经把他们家闹得不得安宁,要真进了他们陈家,日后岂不是更加家宅不宁了?

陈李氏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原先想让她成为大儿子和小儿子共妻的念头突然熄灭。

但是又想着二儿子救了她一命,他们家还收留了她好些天,若是不从中捞些好处,她心里实在顺不下气。

看陈李氏老实了,莫青容推开手中牵制住的陈宝。

“你们陈家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白日我就说了不可能入你们陈家做共妻,没想到你们还费这种功夫使这下作手段,当真是无耻!”

“共妻?”陈德水一愣,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了陈李氏。

看到她心虚的表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愤怒在他的心头翻涌,当即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

"胡闹……简直是荒谬至极!"陈德水愤怒之情难以抑制,全身都在颤抖。

他瞪了陈李氏一眼,又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儿子和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儿子,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当家的,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老大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成亲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陈李氏试图辩解。

第4章 “那也不能让人家姑娘当什么共妻!”陈德水愤怒不已,"你们怎么能想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主意?"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陈李氏眼珠子一转,突然一拍大腿,假哭起来,“咱们家这么穷,又有哪个姑娘愿意嫁过来,我这还不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

“你不仅不念着我的好,还要怪我,陈德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这种下作手段都能想得出来,我看你这心思简直就是歹毒。”大概是被最后那句话给气到了,陈德水涨红着脸回击道。

陈李氏还想继续争论,但陈德水已经心生厌烦,不想再听她的喋喋不休。

“够了,别再为难人家姑娘了,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说着就转身离去,那背影看着就是带着怒气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陈李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等她再转身看到莫青容时,脸上的笑又落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紧紧地盯着莫青容,好似在思索着怎么讨回刚刚那口气。

黑牛最是了解她,看她这般模样,便知她心里又在寻摸什么阴招,好发泄心中的闷气。

咬了咬牙,他果断向前迈了几步,挡在了莫青容的身前。

“娘,天色已晚,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陈李氏怒目而视,显然对黑牛的行为感到很不满。

这个儿子,又一次站在莫青容那边,与她作对。

莫青容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了眼前那个坚毅的背影上。

她原以为他会跟他那个爹一样,对上他娘也是选择逃避,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这让莫青容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陈李氏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的二儿子,气得头脑发胀。

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达不成了,她直接示意陈宝扶起他大哥要离开,转身的瞬间,又对上了莫青容清冷的目光。

陈李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小贱蹄子,你给我记住了,有你哭的时候。"

莫青容微微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无知农妇,她还不放在眼里。

等人都走后,就剩下莫青容和黑牛。

意识到只有他们两个人,黑牛心里不免生出了几分局促和紧张,甚至都不敢转身面对莫青容。

“我...”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过身来,不安的问道:“我不知道我娘和我大哥他们会这么做,你没事吧?”

莫青容微微抬起眼眸,透过昏黄的灯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他的面容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那股无措的气息却清晰可辨,尤其是他低垂着头,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的动作,更是将他的心情暴露无遗。

“我没事。”莫青容随口回应了一句。

“那……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最后抬起脚离开了茅草屋。

这一夜,陈家的每一个人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莫青容同样也没睡好,仅仅浅睡了两个小时,天色微亮的时候就醒了。

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出门洗漱一番。

结果,刚一推开茅草屋的门,就发现黑牛坐在门边,倚靠着门框睡得正香。

莫青容微微一怔,黑牛却被开门的声音惊醒。

他立刻站起身,看向站在门边的莫青容。

“你醒了?”他轻声问道。

莫青容打量着他,透过宽大的里衣,发现他虽然看起来瘦削,但身上却是结实的腱子肉。

“你不会一个晚上都睡在外边吧?”

他沉默着,莫青容就知道她说中了。

这家伙,竟然真的在门外守了她整整一夜。

意识到这点,她心里顿时多了些异样,看向他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辛苦你了,其实我自己也能够应对,昨晚你应该也见识到了我的身手。”

黑牛微微抿紧了嘴唇,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昨夜他其实没怎么睡,脑海里全充斥着母亲和兄弟的所作所为,让他的内心饱受煎熬。

再面对莫青容,他更是愧疚难当,好心把人家救了回来,结果却像是把人推进另一个火坑,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正欲他开口之际,主屋的门却毫无预兆地打开,陈李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打着哈欠,手里拎着夜壶,正准备步入院子。

一抬眼,她的目光与他们俩相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真是狐媚子,大清早就开始勾三搭四。”阴阳怪气地骂了一句,末了还冲着莫青容翻了个白眼。

随后板着脸看向黑牛,“大清早的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去烧火做早饭,是想饿死老娘吗?”

黑牛闭上嘴,不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莫青容,就转身任劳任怨地走进厨房。

"哼!"陈李氏瞥了一眼顺从的黑牛,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她把夜壶放在茅房里,然后吩咐黑牛把夜壶刷干净,就回房睡回笼觉。

简单洗漱过后,莫青容提出要出去走走,黑牛想了想,没有阻止,只是在她出门前,往她手里塞了一大个烤地瓜。

走出陈家,东方的天际已经偷偷挂起了一轮红日。

周围的房屋仿佛被晨雾轻轻唤醒,炊烟袅袅升起,与初升的太阳相映成趣。

脚下的黄泥小路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偶尔间经过某户人家时,会突然惊起几声狗吠和鸡鸣,为这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宁静的气息了,在兽世,每天一睁眼就是想着如何才能猎到更多的猎物,与野兽搏斗的同时还要提防着结仇的兽人偷袭,日子过得紧绷,没有一刻是松懈的,结果还是被身边的人算计了。

而现在,即便她并未回到原本的世界,这片新天地却给了她一个难得的安宁。

心中的重担突然放下,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平静,突然觉得,好像穿到了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是不知道她老妹在现代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第5章 暗自嘀咕的莫青容突然发现自己走出了村子,愣了一下,刚想返回,抬眼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山。

这应该就是黑牛救她的那座山了。

望了望不远处的山林,莫青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方向迈去。

她悠然地找到了村民们常走的山路,随手扯下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去掉分叉,然后环视四周。

一路上莫青容发现了不少好东西,郁郁葱葱的野葱,旺盛肆虐的野生葛根,野菜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她来说,这座山简直就是一个宝藏。

正当她满心欢喜的时候,旁边的草丛突然一阵窸窸窣窣,莫青容立刻警觉起来,手臂一伸,刚刚折好的树枝已经变成细长的木棍,被她横在胸前作为防备。

草丛颤动了两下,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突然从中惊飞而出。

“咕咕。”野鸡看到莫青容,似乎有些困惑,歪了歪头,发出清脆的叫声。

“哪里来的笨鸡?”她嘴上吐槽着,盯着野鸡的双眼却是亮得不行。

下一刻,她迅速抓住时机,趁着野鸡还在发呆,猛地把手中的木棍掷了出去。

只见木棍在空中划出一道迅疾的弧线,眨眼之间,便狠狠地贯穿了呆立不动的野鸡,将其钉在了地上。

莫青容静静地看着野鸡在木棍上挣扎,扑腾的双翅扬起一阵阵尘土。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野鸡终于耗尽了力气,垂下翅膀。

她满意的微笑,走上前去,轻轻拔起那根没入土中的木棍。

野鸡虽然体型不小,但在莫青容的手中却仿佛轻若无物。

她拎着野鸡的脚,继续往山上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半山腰,发现了一个细小的山泉溪流。

悠然走到溪边,随意将野鸡搁置在脚边,清澈的溪水映入眼帘,几尾小鱼在其中欢快地穿梭。

确认这溪水能用,她才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如炬,挑选出一块锋利的石头和一堆干柴。

把这些东西带回到溪边,先打磨石头,让它便变得更加锋利,再用它麻利地处理野鸡。

接着,她用干柴生起了火,一番折腾下来,太阳早就已经挂在了头顶上。

熟练地将野鸡架在火之上,随后她四处看了看,采摘了一些具有调味功效的野生植物。

条件简陋,讲究不了那么多。

烤好的鸡肉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吃,但是对莫青容来说都已经习惯了。

回想起初到兽世的那些日子,为了生存,她甚至不得不生吃肉类。

相比之下,这烤野鸡的味道就显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填饱肚子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火堆踩灭,然后继续向山上进发。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打算从这深山老林里弄个第一桶金。

没幻想过自己会有那些穿越小说中女主的好运,一上山就能遇见什么人参、灵芝之类的宝贝。

但是人参她碰不到,灵芝还是可以找一找的。

当然不是盲目的瞎找,之前在兽世,她就跟过部落里的巫医学习过采药知识,对于灵芝的生长环境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

就算碰不到这么稀有的药材,她还能跑来狩猎,这么大的山,猎物肯定也不老少。

从踏进这座山林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要从中得到什么。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兽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只不过干她的老本行而已,对她来说,容易得很。

很快莫青容就到了山顶,同时她也在一个悬崖边发现了灵芝,而且还不止一株,就是位置有点危险,她想摘,还得想想怎么下去。

四下看了一眼,目光被山顶一角茂密的藤蔓吸引,她走上前去,轻轻拉扯了一下,感受那藤蔓的韧性,心中不禁一喜。

这藤蔓的坚韧程度,足以支撑她下悬崖了。

她迅速将几根藤蔓缠绕在一起,制成了一个简易的绳索,然后一端在腰上绕了两圈,另一端绑在悬崖边的大树上。

确认自己的绳索已经牢牢地系紧,随后便开始向悬崖下艰难攀爬,每一步都是坚定又小心翼翼,身体紧贴着崖壁,双手抠着悬崖上的点点缝隙,全神贯注地向下挪动。

终于在经过半个小时的挪动,她成功来到了灵芝生长的地方,看到一株株硕大饱满的灵芝,她的脸上不禁扬起了喜悦的笑。

挑拣了两株最大的,剩下的就留在这让它们接着长,反正这种地方一般人也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怎么下来还是一回事,短时间她也不怕别人发现。

揣好灵芝,借助藤蔓麻利的原路爬回山顶,抬眼看了看天色,她出来也挺久了,太阳都西斜了。

下山的路上薅了几把野菜,等进村后,就碰上了些村民,只不过她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有些甚至交头接耳地对她指指点点。

她一头雾水,却也不会上前去攀谈,毕竟不熟,加上她是个刚来的生人,多少都会有所防备。

等快到陈家,听到里头传来谩骂声,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傻的吗?她说要出门你就给她出门?人跑了怎么办?你上哪再去找个媳妇儿给你大哥小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自私的蠢货!”陈李氏看着垂头不说话的二儿子,气得直翻白眼。

早起在院子里看到莫青容她没在意,以为她一直在家里,吃过早饭就去地里干活了。

想了一天还是不甘心,回来打算再找她说道说道进他们陈家的好处,结果发现家里别说人了,影都没有。

以为人是跑了,一问才知道是她这个蠢儿子把人放了出去,这一天了都没回来,不是跑了是什么?

气的她当即就拉着黑牛让他跪在地上打了一顿,还不解气又在院子里狂骂。

“老娘昨日让你拿锁头给她锁在屋里,你为什么不听?故意跟我作对是吧,真是胆子肥了!”说着陈李氏又抄起手里的木头就要往黑牛身上招呼。

“住手。”莫青容看到陈李氏拿着如小孩手臂粗的木头要打黑牛,顿时忍不住走出来制止她。

陈李氏抬眼见到是她,愣了一下,随后丢掉手中的木头,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

第6章 “我回不回来又如何,这里又不是我的家。”莫青容笑了一下,说出的话却让陈李氏变了脸色。

莫青容却没搭理她,径直走到黑牛面前。

“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着,她转身先进了茅草屋。

外头又响起了刺耳的谩骂声,没过一会儿,黑牛还是走进了茅草屋里。

抬眼打量他,看到他脸上并没有因为她而被打的愤怒,只是一脸的憨厚,就让莫青容觉得有些头疼。

“你明天能带我去一趟城里吗?”她手里这两株灵芝得快点出手,不然没有专门的炮制,那药效就要散了。

“你要去城里?”黑牛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是啊,不方便吗?”

黑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还没等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就先开口了,“你没有户籍进不了城。”

莫青容一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里并不是兽世,不能想去哪就去哪,户籍应该就跟现代的身份证一样,看来进城是要身份证的。

“你知道怎么办户籍吗?”莫青容皱了皱眉头,想着怎么也得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不然之后哪哪都不方便。

听到她这个问题,黑牛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怎么了?不能办?还是有麻烦?”看他这个样子,就猜到里边有事。

“是不好办。”黑牛也没瞒她,直接说了她现在办户籍的难度。

东景国的户籍并不难办,难就难在,他们这是在边关。

这几年边关并不安宁,上头怕敌国的奸细混进来,所以边关的几个城中户籍卡得特别严。

想要办户籍,要么是出生在东景国的婴儿,要么就得有担保人。

但是这担保人可不好找,要是担保的人出了问题,上面追责,轻则一家下大狱,重则牵连九族。

所以陈李氏并不怕莫青容敢乱跑,也是因为知道她没有户籍之后,才将共妻的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毕竟现在除了陈家,没有哪个人家敢轻易收留陌生人,而且东景国并不承认共妻,陈李氏为了两个儿子,自然也不会想着给她办户籍。

毕竟到时候真出了什么问题,没有户籍的话虽然不一定能完全撇干净,但是也不会牵连到九族就是了。

大概是真的穷怕了,陈家一家,除了黑牛和他爹,胆子都不是一般的大,什么主意都敢打。

知道办户籍要人担保,莫青容难得沉默了。

她肯定不会是什么敌国的细作,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她,所以这可难倒她了。

黑牛看着她陷入沉思的脸,有些犹豫的要不要开口。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心思,开口道:“要不,我给你做担保吧。”

莫青容惊讶的看向他,还没等说什么呢,外边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个遭瘟的,被这小狐狸精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拉上我们全家人一起死啊?”陈李氏指着黑牛怒骂。

听到她的骂声,莫青容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且不说她没答应让黑牛做担保这件事,陈李氏一上来就打人谩骂,她实在觉着厌烦。

“娘...”黑牛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就被陈李氏给直接打断了。

“别叫我娘,老娘告诉你,你若是敢给这个小贱蹄子做担保,老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说着又瞪向莫青容, 站在黑牛面前严防死守。

看陈李氏这副样子,莫青容只觉着好笑。

“娘,不是您想的那样...”黑牛只觉着心累。

“赶紧给我滚出去!”陈李氏不想听他说什么借口,吼了一句就推着他出茅草屋。

离开前黑牛一步三回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陈李氏都当没看见,骂骂咧咧的把人拉走后,喊来陈大把茅草屋给锁上了。

“看好老二,今儿夜里你俩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别让老二跑来这让小狐狸精灌迷魂汤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娘。”陈大和陈宝的声音同时响起。

当晚没人给茅草屋这儿送饭,莫青容也不在意,就是入睡前又免费看了场好戏。

陈大和陈宝两人在茅草屋门外展开的激烈争吵,就为了不守上半夜,陈李氏出面调停都没有作用。

知道他们是想守下半夜,第二日不用去田里干活,她偏心小儿子,自然就压制了跳脚的陈大,命令他守上半夜,任他骂骂咧咧都不理会。

门外逐渐恢复了宁静,整个村庄也陷入了深沉的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和猫头鹰的啼叫,为这夜晚增添了几分生动。

屋里的莫青容正在思考怎么把那两株灵芝出手了,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以为是老鼠,就没在意。

哪曾想下一秒床旁边的墙上空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她一惊,刚要动手,就听见从洞那边传来黑牛的声音。

“是我。”黑牛小声的表明了身份,而莫青容却是有些沉默了。

果然茅草屋不太能住人,这要是真的来了贼,防都防不住。

“明日我找机会让人放你出来,你跟着二狗去后山等我,我带你去办户籍。”

莫青容听了皱起眉头,“刚刚你娘这么大反应,你现在说明日带我去办户籍,你不怕你娘知道了大发雷霆不认你了?”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黑牛的声音,“我娘...她不会的...”

她挑了挑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肯定陈李氏会放过他?

“行,你帮了我两回,这恩情我记住了,日后你若有什么困难我帮得上的,尽管开口。”

没有户籍寸步难行,她权衡了一下还是接受了黑牛的提议,至于办完户籍之后陈李氏会怎么为难黑牛,到时候再说吧,她总归还是护得住一个人的。

“不用,举手之劳罢了。”憨厚的声音很快传来,却能听出其中的高兴的意味。

莫青容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心里盘算着明日去了城里该做什么。

想着,摸了一把放在枕头边,用布包着的灵芝,心中有了成算。

第7章 第二日天还没亮,陈家就有了动静。

昨天发现莫青容不见了,一家子除了陈德水,其他人没干什么活就从地里回来了。

所以今天陈李氏一大早,就起来抓人去田里,打算连同昨天的活一块干了。

“娘,我今日不用去地里帮忙了吧?”守在茅草屋门前的陈宝,听到动静忙站起身,擦干净嘴边的口水,凑到陈李氏跟前,嬉皮笑脸的问道。

“那边没出什么动静吧?”陈李氏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茅草屋。

知道他不会这么老实的守夜,就怕他偷懒的时候,莫青容闹什么幺蛾子跑了。

“没呢,我就坐门边上,一晚上都好好的。”

陈李氏满意的点点头,陈宝眼睛又亮了一些,期望的看着她。

“娘...您看?”

“行了,趁着天还没亮,回屋躺会儿吧,等会儿我们都去地里了,家里还得你看。”

“啊?”

本以为能在家舒舒服服的躺上一天,谁知道还要看家,陈宝瞬间不开心了。

“啊什么啊,让你看家罢了,或者你想去地里干活?”陈李氏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知好心的东西,看个家罢了,不用去地里风吹日晒的,还跟她讨价还价上了。

“嘿嘿,没有娘,我这就回房歇一会儿,您出门了再叫我啊。”陈宝讨好的对她笑笑,然后直接跑回了房间。

外头的动静,莫青容从头听到了尾,以她看人的眼光,陈宝能守得住家才怪,看来今天黑牛的计划行得通。

不过她要是想,不用二狗来开门,她自己就能从这个破烂茅草屋里出去。

果然如她所料,陈李氏他们出门后,陈宝一改在家乖巧的模样,转头又回屋里补觉去了,直接把陈李氏的话当耳旁风。

听到外边没了动静,莫青容还警惕的等了好一会儿,才摸索着把门给卸了下来,出了屋子后又贴心的把门给装了回去。

去了厨房,看见锅里还有些杂粮粥,她随便吃了点就打算出门去后山等黑牛。

谁知她刚出门,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急匆匆的往这边来,猜想他应该就是二狗。

“二狗。”莫青容试探的叫了一声。

就见那个男孩停下脚步,警惕的看向她。

在看到她那副生人面孔,愣了一下后又打量了她几眼。

“你是黑牛哥救的那个姑娘吧?”

“我是。”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二狗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陈家大门的莫青容。

不是说她被关黑牛哥的茅草屋里了吗,怎么现在人好好的站在这呢?

莫青容淡淡一笑,没回答他的问题。

“是黑牛让我要跟着你去后山等着吗?”

“啊对,你跟我来。”

二狗在前边带路,很快到了后山,而本该在地里忙活的黑牛居然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你不在地里,你娘怕是又要恼你了吧?”莫青容脸上的笑带着些戏谑,直把他问得很是局促。

“可快点吧,这是我爹给你弄的,他说实在没得办法了,就让你按上面的做。”二狗有些着急的看了眼身后村子的方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黑牛。

还不等黑牛打开看,就被二狗推了一把,“这儿去关阳城好几十里地呢,再不走你们今儿就回不来了。”

黑牛一听,哪里还想着看纸上的内容,立马塞到怀里,催着莫青容赶紧跟着他。

路上莫青容从黑牛的口中知道了,二狗是村长的大孙子。

难怪他敢如此大胆,让二狗为他办事。

村长家的孩子,即便是性格泼辣的陈李氏,也不敢轻易辱骂得罪。

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走了数十里,耗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了关阳城外。

也是莫青容给力,跟着黑牛没有拖后腿,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

城门之下,人潮涌动,络绎不绝。

莫青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恍惚。

“怎么了?”黑牛有些奇怪的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莫青容。

“没事,我们走吧。”回过神,她脸上神色淡淡的摇头。

许是她太过淡定,进城的时候,两边的守城兵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两人顺利的进了关阳城。

“还好官兵没有查我们的户籍文书。”离城门远了些后,黑牛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要是拦了我们下来,就说是我的户籍丢了,上来补办的就是了。”说着,她四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一家药坊。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丢下一句话,她直接就朝着那家药坊走去。

黑牛愣了一下,见她朝着药坊走去,有些担心,但又想到她让他在这等,会不会是有什么不便让他知道的。

犹豫间,莫青容已经走进了药坊中。

这家药坊占地颇广,分为两个门面,总面积近百平方米。

一边的门面陈列着琳琅满目的药材,另一边则设有诊室,供医师为病人诊治。

她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忙碌,便自觉地走向柜台,对着那个正低头拨动算盘的中年男子轻声问道:“掌柜的,您这里收购药材吗?”

掌柜的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衣着朴素的莫青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问道:“你带来了什么药材?”

莫青容正准备开口,他却再次打断她,“普通药材我们广济堂是不收的。”

轻启的唇瓣微微一顿,她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普通药材不收这在她预料之内,毕竟一般比较大的药坊都是有固定的供货商的,只是这掌柜的态度实在让人很不舒服。

想了想,她还是从怀中拿出小一些的灵芝,打算试试水。

“您看这个您这里收吗?”

灰色小方巾包裹的物件从怀中拿出来,掌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面上的嫌恶很清楚的展露出来。

但等莫青容轻轻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东西后,他又瞬间变了脸。

“这...这是...”

莫青容看他变了脸色,知道他是看清了,就把那一角又包了回去,淡笑的看向他。

“掌柜的,您这收不收啊?”

第8章 “自然是收的,姑娘咱们借一步说话?”掌柜的回过神,立马从柜台后边跑出来,态度跟刚刚天壤之别。

“就在这说吧,还有人等着我呢。”不是她太谨慎,实在是她惦记着户籍的事,生怕这掌柜的啰嗦耽误她大事。

“那...您这药材能否给我细看一番,好估个价?”见她并不那么好说话,掌柜的也小心翼翼的开口。

她想了想,直接就放在柜台上,让他自己拿。

只见男子拿起柜台上的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拿起里边的灵芝仔细的端详了起来,间或放鼻下嗅闻,良久他才高兴的放下。

“姑娘,这株我们给收了,给你这个数,你看如何?”他伸出一个巴掌对她比了比。

“五百两?”

那掌柜的一噎,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一般。

大概他是没想到莫青容看起来乡下村姑的模样,能直接张口就是五百两,而不是五十两。

他哪里知道其实莫青容对五百两这个数额,可不怎么满意。

按她之前问黑牛,东景国现今的货币价值,对比现代,一文钱等于一块钱,那一两银子就是一千块,五百两就是五十万。

就她拿出来那品质的灵芝,在现代五十万都未必能拿下。

不过她现在需要钱,五百两也不少了,还是无本的买卖,这个数就这个数吧。

“要不姑娘,给你多加一成,你看如何?”许是她刚刚思考的样子给了他错觉,以为是不满意这个价格,所以他又加了一成。

“嗯?”莫青容一愣,抬眼就看到他一脸焦急的模样。

“六百两,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你去外边问问,整个关阳城,只有我们广济堂能出得起这个价了...”

“成交。”

“也是看你面善...啊?姑娘你刚刚说什么?”

还要游说的掌柜一愣,随即大喜。

“我说就六百两给你们了,不过麻烦帮我准备一张五百两,一张五十两,四张十两和十两散银,谢谢掌柜了。”

“好说好说。”掌柜的一脸高兴,只要把灵芝卖给他,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

没多大会儿,他就把钱装在一个大荷包里,一把放在莫青容面前。

“姑娘你点点。”

莫青容拿过看了里边一眼,就把那个荷包揣怀里了,“钱讫两清,掌柜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出了药坊,根本不管掌柜的在后边说了什么。

等在原地的黑牛,见她出了药坊朝这边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哪里不舒坦要买药吗?我这儿还有些银钱,你拿去。”黑牛说着就翻着衣摆,从里兜掏出了一把铜钱递给她。

看着手心里的几十枚铜钱,莫青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怎么了?还是不够吗?”见她只是看着那些铜钱,不拿也不说话,黑牛以为是太少了,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了句,然后又苦恼的挠了挠头。

“今日只带了这些了,若是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不用了,我没什么不适。”不等黑牛说什么,她又道:“我们赶紧去办户籍吧。”

黑牛闻言一顿,随后便带着她去了关阳城办事的地方。

到了关阳城衙门门口,莫青容看着那庄严肃穆的正门,正要往那走去,就被拉住了。

“怎么了?”她侧过头,眼神中带着些许困惑,看向了身旁的黑牛。

“咱们走另一边。”说着就拉着她绕过正门走到一个小门前,那里同样有衙内守着。

“你们是做什么的?”两名衙内见他们靠近,立刻警觉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是来办户籍的。”黑牛小声的回答。

两名衙内打量了他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审视,随后便让开位置,露出身后打开的门,“进去吧。”

黑牛憨憨的跟两名衙内道谢,莫青容在一旁只觉着没眼看。

还好他们不是找门口这两人办事,不然就他这股憨劲,谁给他办呦。

想着,摸了摸怀中的大荷包,只觉着她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与她事先的想象大相径庭,衙门内负责户籍的地方并非人头攒动,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一个约莫四五十平米的小房间,呈正方形,内部四张桌子上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卷宗。

黑牛熟练地走向右边第一张桌子,桌子前,一名男子正埋头奋笔疾书,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注意到有人到来。

黑牛微微俯身,用充满尊敬的语气说道:“大人,我们来办理户籍。”

男子听到声音,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们来办户籍?”男子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眼中带着审视打量他们,“是谁要办?又为何需要办理户籍?”

不等黑牛开口,莫青容就站出来笑道:“大人,是我要办。”

“哦,那把你们的聘书拿来吧。”看到她,那男子恍然回过神,直接开口。

"聘书?"莫青容微微一愣,办理户籍还需要聘书?她感到有些困惑,转头看向一旁的黑牛。

只见黑牛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安和尴尬,这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黑牛犹豫了一下,最终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大人,只给她一个人办理户籍可以吗?"

男子听到这话,眉头微皱,目光严肃地转向莫青容,"她没有户籍?"

“不是大人。”黑牛察觉到男子眼中闪烁的怀疑,立刻摆手澄清。

“她的户籍遗失了,并且家中也没了其他亲人,所以我想作为担保人,来帮她办理户籍。”

男子在衙门里待了多年,对这种说辞早就已经免疫,他拿起一旁的卷宗说道:“告诉我她原先的村子,待我查一查,若真的有这个人,那么无需担保,可以直接为她办理户籍。”

黑牛听后,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名男子,心中暗自焦急。

他知道自己的说辞并没有说服对方,眼下的情况他更是不擅长处理。

随后又想着刚刚在药铺外等莫青容的时候,无聊看了二狗给他的那张纸,纸上是村长给他出的主意。

他一时间有些犹豫,难道真的只能用这种办法?

第9章 眼见他在那犹犹豫豫,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男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正准备发作,莫青容却突然站了出来。

“不瞒大人,这呆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声音微颤,泫泪欲泣,说出来的话让男子愣了一下。

随后又听她道:“我少时就被那拐子带到了这关阳城,被一个老鳏夫买下,他打算养我长大延续他的血脉。但他却对我并不好,一直以来都是吃不饱穿不暖。好不容易到了年岁,许是老天都看不过我的苦难,前不久,那老鳏夫带我上山砍柴,却不慎失足摔下山崖,命丧黄泉。

他的亲眷为了争夺他的家产,无情地将我赶出了家门。可怜的是,因为那老鳏夫一直担心我会逃跑,从未给我办理过户籍。如今他死了,我也无家可归,心中的悲愤交加,便做了蠢事。好在我大难不死,遇了贵人,才得以保住一条性命。”

说到此处,莫青容还像模像样的抬手抹了一下眼睛里不存在的泪水。

身旁的黑听得牛一愣一愣的,就连那男子也被她这个身世整懵了。

“数日前...倒是还真有一位男子报上是摔死的。”半晌,那男子有些迟疑的开口,手上却放下了原先的卷宗,在桌上找起了另一本卷宗。

很快他找到并翻看了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位,常家村人。”

随便编的故事居然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连老天都在帮她,莫青容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能办户籍了吗?”黑牛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男子抬眼看向他,脸上又恢复严肃,“你说你做她的担保人,但是你们并无关系,再者你不过是个农户,身份不够啊。”

很好理解,就算莫青容故事编得再好再惨,也确实有个死无对证的人存在,但是她的过去、出身,没人知道,也不是他一个农户能够说做担保就能做担保的。

黑牛的心哇凉,他看向莫青容,眼中有愧疚和犹豫。

“大人...”莫青容笑着上前,想给那男子塞银子,好让他通融通融。

谁知他们今日也是倒霉,遇到的刚好是个刚正不阿的,看见她手中的银子,不仅没有高兴的神情,还更加警惕的看着她。

“你这是作甚,打算贿赂本官?不想活命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着就要张口叫外边的官兵。

黑牛一看,顿时急了,直接上前抢先开了口,“若我和她已是夫妻,聘书有静思村村长和里正签字,可办户籍吗?”

别说莫青容了,那男子也呆住了。

“村长和里正?”似有些不可置信,他又转头认真打量起莫青容,原本严肃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若如你所言,自然是可以为她办户籍的。”那男子点点头。

黑牛得了准话,转头看向莫青容,不敢擅做主张。

沉默了好一会儿,莫青容才点头,“那便办吧。”

闻言,黑牛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轻轻放在桌案上。

莫青容看得分明,那就是二狗在后山给黑牛的。

原来村长早就猜到这户籍办得并不顺利,还想了这么个办法。

至于是不是算计了她莫青容,这事还有待商榷,毕竟户籍办下来了,对她也是有利的。

男子接过纸张,匆匆扫了两眼,目光又转向莫青容。

她心中虽波涛汹涌,但表面上却极力表露出羞涩的神情。

男子见状,没有再言语,默默地开始为莫青容办理户籍文书。

当那份文书终于交到莫青容手中时,她又迅速将手中的银子塞进了男子的手中,不等男子拒绝,她直接说道:“一点小心意,给大人沾沾喜气。”

男子感受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后又变为满意,微微点头,回应了一句祝福。

“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两人沉默的出了衙门,黑牛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而莫青容则看着手上的户籍文书,心里规划着后边的事。

“莫姑娘...”犹豫许久,黑牛才小声开口,“聘书这事,实在情非得已,若你对此事介怀,过几日我们再来合离就是了。”

莫青容想了想,她对这事倒没有什么多大的看法。

活了两辈子,一个名义上的丈夫换她在这个朝代的身份,还是很值的。

“也是形势所逼,我不会怪你,至于和离,晚些再说就是了。”

听到她这么说,黑牛有些高兴又失落。

把最重要的事办好了,莫青容只觉着神清气爽,她带着黑牛在关阳城里逛了起来。

先去了成衣铺子买几身像样的衣服,把身上那不合身的衣服换了下来。

又去钱庄把五百两存了进去,她现在还住在陈家,带着这么多的银票可不安全。

出了钱庄,正要带着黑牛去买些谢礼给村长,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姑娘,姑娘...”

莫青容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突然跑出来拦住她的老人家,“老人家,你有事?”

“姑娘,在下是赵府的管家,您叫我赵管家就好,刚刚在广济堂看到您出了株灵芝,想问问您那还有没有,我们赵府高价买下。”赵管家态度诚恳又急切。

“你们要灵芝做什么?”莫青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听到她问这话,赵管家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我们府上的老夫人病重,大夫开了方子,需要用到有年份的灵芝,只是寻遍了整个关阳城,都未找到,刚巧看到您在广济堂出售灵芝,只是那灵芝还差些,鄙人只能厚着脸皮追来问问姑娘,您手上还有更高年份的灵芝吗?”

“灵芝?”黑牛听得云里雾里,但是灵芝他听懂了,很是诧异的看向莫青容。

莫青容没理会他,直直的看向赵管家。

“且不说我手上有没有,就算有,我要怎么相信你?”

赵管家一愣,随后有些狂喜,“姑娘您身后的钱庄就是我们赵家的,您要是有顾虑,咱们可以立字据,先把银钱给了您,您再把灵芝给我们。”

话落,又像是怕她还不放心,他又道:“您放心,整个东景国都知道文和钱庄是咱们赵府的,做生意还讲诚信呢,咱们也不会欺瞒姑娘的,何况这是为了老夫人,更是不敢做那些损阴德的事了。”

第10章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钱庄,心里微微一动,暗自盘算了一下,就对赵管家说道:“赵管家勿怪,实在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个赚钱的法子不易,难保小心些。”

“是是是,那...”赵管家眼中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我们不妨里边说话?”莫青容偏头看了一下钱庄,赵管家秒懂,立马把他们又给请了进去。

她手上还有株大的灵芝,也是当时发现的那丛灵芝里最大的一株,肯定符合赵家人的要求。

果然在赵管家找人来看过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顿时他眼睛都红了。

忍着激动的心情,他连忙给莫青容出了字据还有一千两的存根。

“姑娘对我们赵家有大恩,日后若是有需要的,您带上这个字据到赵家,能帮的赵家一定帮。”

莫青容笑笑,接过东西,嘴上却说:“不用了,咱们本也就是买卖,如今钱货两清便罢了。”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赵管家高看她一分。

卖完灵芝,他俩也没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出了钱庄,黑牛都没回过神来,一千两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呢。

莫青容可没管他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她还得买了村长的谢礼,赶着回去呢。

看这天色再不快点,他们就得摸黑回去了。

出了城后,黑牛才算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赶路的莫青容,感慨道:“你也太厉害了吧。”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染上了些愁绪。

“有什么厉害的,你以为灵芝这么好得?说用命换来的也不为过。”莫青容不慎在意的说道。

只是在黑牛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打量他脸上的神色变幻。

紧赶慢赶,他俩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地里早就没了人影,倒是不怕碰上陈家众人。

她拉着黑牛让他先带她到村长家道谢,然后再回陈家。

村长家应该是村里头最大的一户,家中人口子女后辈众多,自然屋子就大,也最好。

农户家中一般不关院门,他们到时,村长一家正坐在院子里吃饭,一大家子打眼望去,少也有十来好几个人。

“黑牛哥!”第一个发现他们的是二狗,看到门外的黑牛,大声的叫了一声。

“黑牛来了?”村长抬眼看向门口,随后眼神又移到了莫青容身上,“事情都办妥了?”

村长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跟莫青容想的不太一样,不过想想陈德水和陈李氏,要是家中宽裕,估摸着也是爷奶辈的人了。

“都办好了,有德叔。”黑牛挠了挠头回道,期间还看了莫青容一眼。

看他这个样子,村长就知道到底是用了他的法子。

“赶了一天的路,还没吃吧?”说着,村长转头就对一妇人道:“老大媳妇,去添两副碗筷。”

“不...”黑牛刚摆手要拒绝,就被莫青容一把拉进了院子。

“村长好,多谢您的帮忙了,一点谢礼,不值当什么,希望您别嫌弃。”莫青容笑着对村长说道,然后拉着黑牛让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看着那一堆谢礼,村长皱起眉头,良久,他才让身边的婆娘收了起来。

“姑娘,你别怪我给黑牛出的这个馊主意,确实我也是有私心的,陈家的境况你也看到了,与其做共妻,不如就做黑牛的妻,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老实得很,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一上来就是说这个,让莫青容着实没有想到,加上村长态度着实诚恳,话中的歉意也很足,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有德叔...”见她不开口,黑牛有些不安,想让村长不要再说了。

“黑牛,你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今日你回去她可不会善罢甘休。”村长板着脸打断他的话。

他一听,更加不安的又看了莫青容一眼,只把她看得在心里翻白眼。

“你们的身份如今已过了衙门的文书,自然是要告知父母的,你娘那性子,你想好该如何说了吗?”

这可直接把黑牛问倒了,他想着直说就是了,大不了挨顿打,他也不是没被挨打过。

一旁的莫青容却是若有所思,她看到村长略显失望的看着黑牛,心里有了些成算。

简单在村长家吃过饭,他俩就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村长把黑牛叫去说了几句话,莫青容就站在门外等着,想着刚刚饭桌上她问村长的事。

虽然她现在名义上是跟黑牛成了亲,但是她并不想住在陈家。

所以刚在饭桌上,她找了个机会问了村长村子里有没有房子能租住。

有倒是有,不过房子已经很久没住人了,破败得可以。

要是想住人,还要修缮一番,与其花那个钱,修个破房子,不如直接重新起。

正琢磨着是要在村里起房子还是去关阳城里买房子,黑牛就走了出来。

“那我们就先回了。”跟村长打了个招呼,他们就离开了。

路上,莫青容看着有些低沉的黑牛,想了想,问道:“你我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按理应该住在一块,但是我并不想住陈家,刚刚你也听到了我问村长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他的看法,黑牛愣了一下,才回道:“本应如此的,你若想在村里做新屋,我帮你就是了。”

“那你呢?”

“我?”黑牛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娘对你并不好吧,你打算一直在家中当牛做马?”不怪莫青容要挑拨他们的母子情,实在是她看不惯他就这么窝囊。

孝顺父母是好事,哪怕是愚孝,她都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陈李氏已经明显是带着另外两个儿子,趴在他身上喝血了,他还任劳任怨的呢。

要不是他救了她,又帮她这么多,她也不想管这种闲事。

黑牛沉默着,显然他是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处境,只是就是没法割舍掉亲情。

“你有没有想过分家?”莫青容也懒得再多说了,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而听到她这话的黑牛,不知道想什么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父母还在不分家”这话来。

莫青容听完直接翻了个白眼,没救了这人,就是要做那一大家子的牛马,她真是白瞎好心,还想带他脱离苦海呢。

气得不行的莫青容没再说话,只是憋着一口气跟着黑牛回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