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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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苏晚，怀了二胎，婆婆找人查了一下，又是个女孩。</p>

    “儿子，你是不是要气死妈，已经生了一个丫头片子还不够，还要再生一个，你爸临死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你爸的？你说了会给你爸生一个孙子的，让肖家有香火传承的。”</p>

    我听不下去的站出来，“女孩就不是你们肖家的种了吗？就不能传香火了吗？”</p>

    “自古以来都是男孩传宗接代，肖振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今个你要是不让她把肚子里的丫头片子打了，我就死在这。”</p>

    “妈，我跟晚晚过两年可以再生三胎的。”</p>

    “现在计划生育刚开放二胎已经不容易了，要是生三胎？你工作不要了？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让这个丧门星把孩子打了，她要是不愿意，就听妈的跟她离。”</p>

    “晚晚，要不就听妈的，把孩子打掉把，现在孩子还小，打了咱再要个，总不能让我爸在地下也不安吧？”</p>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呆呆看着肖振，他不是最敬畏生命的吗？怎么自己的孩子，被他妈说几句，他说不要就不要了。</p>

    “妈，晚晚你们都逼我，这个家没法待了。”肖振痛苦的大吼一声，拿了门口的外套就不管不顾冒雨出了门。</p>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我儿子能忤逆我吗？能下着雨也要躲去学校教师宿舍吗？”</p>

    我没有再理婆婆，对于老公肖振的态度也是心凉半截，并不想像以前那样出去找他，为了他不夹在中间难而妥协。</p>

    不多久，手机闹钟响了，看了看时间五点了，是该接甜甜了。</p>

    甜甜是我跟肖振的女儿，快三岁了，我日常往返于幼儿园接送甜甜。</p>

    当年我跟老公肖振双双留校任教，后来生了女儿甜甜之后，婆婆嫌弃是个女孩，不愿意给我带，加之甜甜身体不好总是生病，请来的保姆总是各种被婆婆挑毛病，没有一个保姆能留下来，无奈之下我听从了肖振的意见，停了学校的工作，回家全职带起了孩子。</p>

    接回甜甜以后，甜甜从书包里拿着几张彩色卡纸，小眼神总是往门口看，“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呀？”</p>

    “你爸爸去学校了，甜甜找爸爸有事吗？”</p>

    “妈妈，老师今天让小朋友跟爸爸妈妈一起做手工，妈妈你可不可以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呀？”</p>

    听着甜甜糯糯的嗓音，我不忍让甜甜失望就拿起电话给肖振拨了过去，电话一连打了十几个，起初没人接，后面直接关机了。</p>

    “妈妈，爸爸是不是跟奶奶一样不喜欢甜甜是个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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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内心有些破防，甜甜还不到三岁问出这样的话，该是听了婆婆多少嫌弃的话语，才让小小的她如此自卑。</p>

    “怎么会呢？爸爸很喜欢甜甜的，只是爸爸太忙了。”</p>

    我耐着性子哄着甜甜，帮着她把手工做了，又陪着甜甜到床上睡觉，甜甜很快就睡着了，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心里很乱，我在想怎么跟肖振说，让婆婆搬出去住。</p>

    这一纠结就到了后半夜，我刚刚迷糊的要睡下，甜甜就说要尿尿，我抱着甜甜睡眼惺忪的往卧室外的洗手间走。</p>

    结果刚开了卧室门，我就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抱着甜甜就朝着前面侧摔了出去，我只来得及护住甜甜的头。</p>

    “砰！”</p>

    “哇......”</p>

    我紧张的看着女儿，“甜甜，怎么样，摔疼没有？”</p>

    “妈妈，我不疼，妈妈你好吗？”甜甜小小的身子从我身上爬开，却突然指着地上，“妈妈你流血了。”</p>

    我精神放松，已经感觉到了疼痛，被甜甜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有些慌了，想要爬起来回卧室拿手机，这才发现试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用手一摸地上除了我的血，还有油。</p>

    有人在我卧室门口倒了油，我瞬间就想到了婆婆。</p>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婆婆会这么阴狠，逼我不成，就背地里害我，难怪这边这么大动静，她都没有出门过来看一眼。</p>

    我心里恨不得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如此心狠？只是由不得我愤怒，下腹越来越痛，我很担肚子里的心孩子，哄着甜甜爬回房里，将我的手机从床头拿了下来。</p>

    我下意识的拨了肖振的电话，依旧关机。</p>

    为什么不开机？我好痛，也好怕。</p>

    我忍着剧痛，自救的拨通了120之后，我就撑不住的昏死了过去。</p>

    再醒来，我人在医院。</p>

    陪护的只有三岁的甜甜，甜甜脸上都泪水淌过的痕迹。</p>

    甜甜看见我醒了，眼睛一亮，“妈妈，甜甜好怕。”</p>

    我忍着不适，拽紧了甜甜的手，有些急切对查房的医生询问，“医生，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p>

    “很抱歉，你摔的太狠了，孩子没能保住。”</p>

    我一听，心里猛地咯噔一声，没了，我的二宝没了！</p>

    “我想看看我的孩子。”</p>

    女医生摇了摇头，无奈又同情的望了我一眼，随后蹲下身子，从床下拉出一个盆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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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掀了被子从床上滑下来，死盯着脸盆里一团血肉模糊的残肢瞧着，心里深深的塌了一块。</p>

    “三个多月，已经初成人型了。是个男孩，鼻子和嘴巴长的有点像你，只是可惜了。别太难受了，这都是意外，好好调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女医生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将盆从我眼前端走了。</p>

    “这不是意外，医生帮我报警！”</p>

    “医生别听我儿媳妇瞎说。”</p>

    婆婆刘兰芳这时从外面疾步进来，打发走了医生瘪瘪嘴，“哭什么哭，不就一个丫头片子吗，没有了正好。”</p>

    我扶着床站起来，踉跄的冲过去甩了婆婆一个巴掌，我下了狠劲，只可惜我身体太虚弱，根本就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p>

    我还要再打，婆婆刘兰芳回过神来就踢了我一脚，我吃疼的跌坐在地上，悲愤的大笑，“刘兰花，医生说了是个成形的男孩，卧室门口的油是你倒的吧。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大孙子，活该你们肖家没有孙子！”</p>

    我笑的满脸都是泪。</p>

    “不可能，绝不可能，那B超大夫瞧的可准了，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变成个带把的。”</p>

    “你不信，那你赶紧追过去看，医生刚刚端走。”</p>

    婆婆脸上的笑意止住，嘀嘀咕咕的就追了出去，我刚才忘记旁边还有甜甜，这会听到甜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心又是狠狠一痛，伸手抱住甜甜，“乖。帮妈妈把手机拿来，妈妈要报警。”</p>

    “妈妈，是要把大巫婆奶奶抓走吗？”</p>

    “嗯。”</p>

    快中午的时候，肖振赶来了病房。</p>

    我收住的眼泪，再看见了我最想看见的人时，又决堤了，“肖振，我们的......孩子......没了！”</p>

    我想要的关心一句没有，有的只是埋怨，“苏晚，你没保护好孩子，我不怪你，可你怎么能让让警察把我妈带走呢？”</p>

    “肖振，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你妈在卧房门口倒了油，故意害我摔倒没了孩子的！”</p>

    肖振静默了一会，从甜甜那里得到了肯定，才缓了缓语气劝我，“晚晚，我妈就是太想要孙子了，怕我们生了二胎，以后不能要孙子了，才情急做了错事，你快点给警察局打电话，说你要撤销报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