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我死了》 第一章 第一章

公司宣布破产那天,我逼迫周宴清离婚。

转身嫁给他的死对头。

后来,爸爸带着我破碎的尸体哀求他帮忙修复。

可他把我扔了,再也无法拼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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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烟花,全海城都在庆贺周宴清的到来。

他是人人想攀附的权贵。

而我这个前妻,却被包裹成木乃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我毫无尊严,全靠胸口处密密麻麻的线管维持生命。

虽然医生耗费精力吊住我的命,但我心里清楚我要死了。

爸爸坐在床边,轻轻摸着我头,声音哽咽:“晚晚,你还有什么心愿,爸爸替你去完成。”

他也知道,我要死了。

我费劲地说出最后的愿望:“爸爸,我想见见他和儿子。”

“好。”

爸爸抹着眼泪想要满足我,他滑动屏幕的手发颤。

不想看到我爸落泪为难,我强硬牵扯嘴角佯装无事:“爸,不重要了。”

周宴清,他恨死我了。

儿子还小不记事,忘了我也好。

心电检测仪发出警报,逐渐趋于直线,也许是放下的执念,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我爸无措地站在床边焦急徘徊,突然被身后的电视声惊到。

周宴清上新闻了。

“晚晚,你看!”

我爸摇晃着我,我半睁开眼强打起精神看向电视里的男人。

众多媒体争先恐后涌到他身边采访。

四处都是欢迎他的人,保镖护着他上车。

真好。

他过得好就足够了。

第二章 第二章

我眼睛模糊,看到他坐在车子上完美侧脸。

他成功了,周身萦绕高不可攀的气息。

和我记忆得周宴清差别很大,熟悉又陌生。

周宴清比我大两岁,我十八岁可以骄傲地告诉全世界,周宴清最爱的是林晚晚!

现在他二十八岁,身边站着笑容温婉的女人,他们牵着我的孩子,一家三口相处的画面融洽又温馨。

儿子在女人怀里亲昵撒娇时不时蹭蹭她脖颈,女人从包里拿出棒棒糖哄他。

身边黑色西装的男人遥控大屏幕放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站在夕阳下微笑。

“这个人渣毁了我老板的人生,老板重金悬赏,如能提供她消息,可以领一百万赏金。”

那是两年前的我。

那时候我还是个正常人的模样。

没有毁容......也没有成为人彘......

“希望广大群众可以帮忙搜寻她的下落,消息属实重金答谢。”

我爸嘴唇微张,声音疲惫又嘶哑却依旧安慰:“晚晚,那天你不该嘴硬的......”

我爸的话触动我的心弦。

我费力张嘴轻声道:“爸爸......不要。”

滴滴——

我永远地闭上眼。

我爸抱头痛哭,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床边却烫得我灵魂滚烫。

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对不起爸爸。

一阵风吹入病房,灵魂飘出身体。

爸爸抚着我的脸颊疼爱道;“晚晚,爸爸带你去见他,见见孩子。”

他要完成我的遗愿。

第三章 第三章

我爸拨打悬赏电话,声称有我的消息。

保镖派车接我爸进别墅区,被安排在客厅等候。

汽车的轰鸣声嘎然而止,周宴清带着女人和儿子进屋。

沙发上局促的爸爸双腿并拢坐得端正,见到孩子眼眶发红,情绪失控声音颤抖嘶哑,“周先生,我有晚晚的消息。”

周宴清停下脚步,视线停留在瘦得脱相的老头佝偻着背,似乎没认出他,略微挑眉。

我爸手贴着大腿站得笔直不敢乱动,下意识偷偷看向儿子。

我飘荡在空中偷看着儿子,他长高了,五官越来越像周宴清。

我爸翻出我入冰柜前拍的遗照,颤巍巍给他展示。

“我是晚晚爸爸,我不要钱......晚晚的消息作为交换,我要你帮我修复一具尸体,报酬是晚晚的下落。”

周宴清看着照片嫌恶蹙眉。

站在他身侧的女人看到照片惊恐地抱住周宴清的胳膊嘴唇颤抖:“好像蜕皮的蛇!”

照片是刚离世的我,没有手脚,身上都是管子,只剩下躯壳,皮肤被烧伤确实像刚蜕皮的蛇,也确实挺瘆人。

他轻拍她后背轻声:“别怕。”

极致的温柔我也曾体会过。

亲眼见证他们的恩爱如同无数根针扎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认不出我爸,也应该记得我的身形......

我期盼与我同床共枕多年的爱人可以认出我,事实上面部被烧伤,四肢全无......

认不出来也正常。

他沉默抿唇,周围陷入沉寂,那双狭长风眼让人猜不透他的心绪。

足足一分钟,他才回过神冰冷地拽着我爸的衣袖逼迫问道:“这是谁?”

我爸浑身颤抖摇摇欲坠攥着拳头死死不放松,绝望闭着眼声音颤抖开口。

“是晚晚......”

第四章 第四章

周宴清身子瞬间僵直,随意从口袋拿出支票本,牵扯嘴角嗤笑:“说吧,要多少钱?“

“你们家真是一脉相承。”

他以为这是我做局讹钱,拿照片来忽悠他。

“我不要你的钱,你替我缝合好这具尸体就够了。”

我爸脸色难看,他不是为钱来的。

周宴清拿现金甩到我爸身上,漫天的钞票飞舞又散落一地。

他羞辱的姿态让我难受,我想安慰我爸手却穿透过去。

两个壮汉保镖架着我爸往外丢。

我爸费劲地蹬腿想摆脱保镖的钳制:“全世界只有我知道晚晚在哪!”

被扔到别墅门口,他依旧拽着铁门朝里大喊。

保镖厌烦地朝他胸口踹一脚,“再骚扰老板有你好看的!”

他的口水吐在我爸的脸上,我爸摔倒在地,疼得无法起身,却还在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我要见他。”

我飘在上方着急地打转,懊悔自己临终前的遗愿。

我不该有这种奢求的。都是我的错!

是我让爸爸受罪了。

我爸跪在别墅的大门口,乞求地磕头。

“只要能修复尸体,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似乎感受不到疼,头往水泥地上咂。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额头鲜血直流。

别墅大门再次打开。

周宴清居高临下双手插兜讥讽道;“只要修复这具尸体,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爸佝偻背满脸乞求又沉默点头。

周宴清嘲讽地看着我爸卑躬屈膝的样子,笑得张扬又恶劣:“想让我帮你,那就让林晚晚去死。”

“只要她死了,我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