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娇软白月光,他们都想上位》 第2章 “参见五皇子,苏姑娘安。”

苏妧看见江惜然走过来后,就拽了拽谢珩的衣袖,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可谢珩笑得邪魅,直接忽视了跪在地上的江惜然,唇划过苏妧耳边的肌肤,慵懒的声音掺了些沙哑:“除非你求我。”

苏妧的脸瞬间红了,她一下子就听懂了谢珩的话。

谢珩并不是要苏妧真的求他,这其实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一听到“你求我”三个字,苏妧就知道谢珩又在耍流氓了。

苏妧对谢珩的称呼一直是阿珩,直到有一次外出游玩,苏妧想调戏谢珩就故意喊他“珩哥哥”。

可没想到调戏不成,谢珩则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自此之后一直缠着苏妧这么叫他,苏妧反而感觉有点羞耻再说不出口。

这不,谢珩一找到机会就开始捉弄她了。

“珩哥哥,你放我下来好不好?”苏妧凑近谢珩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开口说道,谢珩的耳边肉眼可见的红了。

原来,他也知道害羞。

江惜然一直低头跪在那里,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还以为,谢珩是怨恨自己和三皇子走的太近了,便故意晾着她。

但尽管如此,谢珩此时一定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有伤心,挣扎,不忍,决绝……

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辈子她会主动争取他们之间的幸福。

苏妧被谢珩放下来后,又示意他看向还在跪着的江惜然。

“起来吧。”

江惜然大老远从门口跑过来,肯定不止请安这么简单。

等谢珩说完话后,苏妧就让他先离开了,虽然两人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用不着隐瞒,但再怎么样那也是私底下,明面上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她如今和谢珩连婚约都没有,若是一同赴宴,倒显得没有规矩。

“苏姑娘,你和五皇子之间是什么关系?”

谢珩走后,江惜然不再对苏妧有好脸色,在她看来,苏妧如今就是她的替身,以色侍人能得几时?

更何况江惜然现在想明白了,只要她主动示好,谢珩还不乖乖的到她身边?到时候苏妧连替身都做不了。

“?”

突然的质问让苏妧有些诧异,她和江惜然在此之前并不认识,所以江惜然是怎么做到大言不惭的来这里责问她的?

“如你所见的关系。”

江惜然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刚才谢珩抱着苏妧下马车的场景犹在眼前,如此亲密的举动绝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江惜然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生气。

苏妧不过是她的替身,却可以享受着自己本该享有的一切,江惜然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珩不会娶你的,况且他也不是真心喜欢你,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若是识相的话,苏姑娘还是趁早从谢珩身边离开。”

不是,这才过了多久江惜然就开始直呼五皇子名讳了,谢珩本人知道吗?

“江姑娘怎么知道五皇子不会娶我?”

“实不相瞒,我和五皇子是有婚约在身的,用不了多久就会定亲,到时候我就是名正言顺的五皇子妃。

苏姑娘好歹是京中贵女,这样和五皇子不清不楚的,不仅会有损你的名声届时该还会被打脸,所以我奉劝苏姑娘一句,不是自己的不要随便招惹。”

笑话,还没怎么样呢?江惜然居然想插手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了。

“妧妧,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珩今日本来是不用来参加宴会的,他刚回京,很多大大小小的事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连父皇和母妃也只是派人去通报了一声。

不过听说苏妧也来了宴会后,谢珩就改变了主意,无他,他想快点见到苏妧。

谢珩进去后左等右等也不见苏妧的身影,当下也坐不住了,寻了个由头便来找苏妧。

谢珩自然的上前牵住苏妧的手,言语之间没留给江惜然一个眼神。

“五皇子安。”

“怎么还是你?”

谢珩将苏妧拉近身侧护入怀中,解下身上的氅衣裹到苏妧身上,等做完这一切后才转身看向一旁的江惜然,语气不善:

“你找妧妧是有什么事吗?她身子弱吹不得风,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用不着麻烦她,稍后派人给小厮传个信就行了。”

哪怕是在前世,江惜然也没有见过谢珩这么温柔的一面。

在外人眼中,谢珩乖张狠戾,不按规矩办事,就连皇帝和贵妃也拿他没有办法。凡是不顺他心意者都会被残忍的折磨死……

一提起他,就会给人后背一凉的感觉,让人害怕不已。

可谁能想到,在苏妧面前的谢珩眉间没有一丝厉色,今日一袭白衣高冷矜贵迎在微风中,衣角飘起不知道吹乱了谁的心?

“不是什么大事,…”

江惜然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被谢珩打断:“那就不必说了。”

谢珩牵着苏妧的手走过江惜然身边后,她像是鼓起了勇气冲着谢珩喊道:“五皇子,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们…”

谢珩皱了皱眉,眉眼间有几分不耐烦:

“江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珩讨厌麻烦的女人,更讨厌给他制造麻烦的人。

他倒是不在意江惜然会说什么,但是他不想苏妧因此事误会。

“没什么,臣女告退。”

江惜然不想给谢珩留下胡搅蛮缠的印象,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第3章 宴会开始之前,苏妧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日的宴会是由王府举办,以赏花为由让男男女女在此会友,用抽签的形式来选择自己的表演形式,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中随机选中一个即可。

江惜然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皱了皱眉。

她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眼神一亮,身子往她那边倾斜了一下,低语几声后女子将手中的纸条给了江惜然,两人调换了纸条。

片刻后,宴会才真正开始。

苏妧身边的丫鬟将临摹好的字帖交了上去,诗词书画一般会留到最后的环节,现在是表演才艺的时刻。

压轴出场的是江惜然的霓裳羽衣舞,女子翩然的身姿在正中央摇曳舞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薄如轻婵的舞勾勒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材,江惜然媚眼如丝,目光炽热的盯着坐在左前方的谢珩。

谢珩此时正直勾勾地看向苏妧的方向,任惊呼与赞美之声传入耳中,也未丝毫动摇自己的心。

苏妧,又是苏妧。

这不可能。

谢珩一定是故意这样的,在我看向他时,他就刻意盯着苏妧,想让我吃醋。

而当我看不见他时,他肯定在看我。江惜然在心中猜测。

一曲毕,当江惜然行完礼正准备退下去时,腰间的玉佩突然从身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江姑娘,你的玉佩掉了。”

“多谢公子提醒,这个玉佩对我很重要。”

江惜然捡起玉佩后向那名男子道谢,故意将玉佩拿在胸前暴露在众人眼中。

“等等,江姑娘这个玉佩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落在玉佩身上。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啊,我想起来了,这个不就是五皇子身上一直带的那个玉佩吗?不过五皇子带的是另一半。”

“也就是说这原本是一块玉佩,一半在江姑娘那,一半在五皇子那。”

玉佩被一分为二在魏国并不少见,有意结亲的两家人会在孩子幼时以玉佩为证,将其分为两半,给男女双方各一半作为定情信物。

又或者,双方有情的男女为了表达对情爱的忠贞,也会将一块玉佩掰为两半携带在身上,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异性,自己心有所属。

“可是,江姑娘不是一直喜欢三皇子吗?”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道质疑声。

京中谁不知道江惜然喜欢三皇子,为了他不惜和自己的母亲作对,不顾自己的名节也要跟着他去军营。

前几日,三皇子只是和她庶妹说了句话,江惜然就将她庶妹推下了水,变着法的折磨她。

这句话像是开启了议论的阀门,众人不堪入耳的话像是一把利箭狠狠地扎在江惜然身上。

三皇子冷眼旁观这一切,他一向不喜欢江惜然这个蠢女人,对她的示好也不过是为了利用。

江惜然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若是再说下去,恐怕会对她更不利。

“我确实喜欢三皇子。不过那是之前,是我眼瞎识人不清,才会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从今往后,我和三皇子毫无瓜葛,也请大家今日为我做个见证。”

此话一出,三皇子顿时慌了神色,走到江惜然身边准备牵她的手,却被江惜然躲过去了。

“惜然,前几日都是我不好,是我故意冷落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别闹了。”

三皇子只当江惜然是在与他闹脾气,还像之前一样哄哄就好了。他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周围的气氛也一下子就变了。

旁人会觉得,江惜然和三皇子肯定是闹矛盾了,江惜然此番言语也无非是想引起三皇子的注意,而这不过是有情人之间的打闹罢了。

“你觉得我在说笑?那我手里拿的玉佩总不会是假的吧?”江惜然将手中的玉佩高高举起:

“你们猜对了,这块玉佩本来是一个,后来被一分为二,只不过这半块现在在我手中。”

剩下的话江惜然没有说,但在场的人却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难道她真的和五皇子有婚约?”

“怎么回事,她之前不是喜欢三皇子吗?怎么变成五皇子了?”

三皇子在这时才反应过来江惜然是认真的。

不行,他在朝堂上还需要江家的势力,不能让江惜然这块到手的肥肉飞走了。

“惜然,别闹了,我们回去说。”

三皇子强势地上前拉住江惜然的胳膊,想带她离开这里。

江惜然挣脱之余不忘看向五皇子的座位,从一开始,江惜然的目光都有意无意落在谢珩身上,可后者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看都没看她一眼。

江惜然奋力甩开三皇子的手跑向谢珩想拽住他的胳膊,却被谢珩躲开了。

“五皇子救我。”

这时,众人才想起来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五皇子,眼尖的人立马看到了谢珩腰间悬挂的玉佩,和江惜然手中的正是一对。

谢珩早在江惜然将玉佩掉落在地上之时就隐隐感到不安,后面看了江惜然的一系列操作,心中了然,下意识地看向苏妧的方向,害怕她会因此误会。

可苏妧却一直在盯着桌子发呆,并没有留意刚才发生的事。

谢珩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玉佩是母亲小时候给他的,他一直以为只是一块单纯的玉佩,没想到竟会和江惜然扯上关系。

既然如此,这玉佩不如不要。

谢珩猛然拽下腰间的玉佩,扔到了地上。然后他便打算起身去找苏妧,江惜然却突然向自己跑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惜然不会真的和五皇子有关系吧?”

“要不然她怎么会找五皇子帮忙?”

人群议论纷纷,眼神都盯着江惜然和谢珩二人看,不过更多的是谢珩。

在大家都以为谢珩会给众人一个说法时,谢珩却一把甩开了江惜然,突然朝着苏妧的方向冲了过去,步伐焦急,眼神中带有一丝担忧。

苏妧面色发白,手死死拽着腹部的衣衫,褶皱四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妧妧,你怎么啦?”

谢珩蹲在苏妧身侧,柔声询问,在看见女子脸上的痛苦表情后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别怕,妧妧别怕,我带你去找太医。”

谢珩慌乱的抱起苏妧转身就准备离开,却发现江惜然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一只手正拽住他的衣服。

第4章 江惜然自然不会让谢珩轻易离开,刚才她故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玉佩和五皇子是一对,就是为了坐实两人的关系。

她向谢珩求助,是知道谢珩出于贵妃与自己母亲的关系一定会帮自己,到时候就算他什么都不用说,两人也会被人误会是一对儿,而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不过,谁知道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苏妧,她早不病晚不病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事?该不会是装的吧?

“殿下你不用紧张,室外风大,苏姑娘可能是被风吹的了,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况且她身边有丫鬟照看,让她带苏姑娘去看太医就可以了。”

“放手。”谢珩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殿下就算真的关心苏姑娘也该顾及她的感受,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殿下这么做,会有损苏姑娘的声誉。”

“我会娶她。”

谢珩此话一出直接打了江惜然的脸,仿佛她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

谢珩说这话时是背对着众人的,旁人只看得见两人在交谈却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等谢珩离开后,江惜然眼神中带有一丝忧伤,为她本来就洁白的肌肤平添了一丝忧郁。

“怎么回事?”

“五皇子怎么走了?”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传入江惜然耳朵,她觉得时机到了缓缓开口:

“苏姑娘身体不舒服,殿下带她离开是应该的,都怪我之前鬼迷心窍。

要不然,殿下也不会…呜…这玉佩自我幼时便带在身上,过几日恐怕要易主了。”

江惜然做足伤心之态,像极了被丈夫抛弃的小女子,她说的话也是故意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到苏妧身上,以退为进,想告诉众人她和谢珩的婚事是自小就定下的,而苏妧是中途横插一脚。

这时,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小声议论了几句:

“江姑娘和苏姑娘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那五皇子对苏姑娘好会不会是因为……”

细小的声音顺着人群的缝隙落入江惜然的耳中,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认为。

原本萎靡的心又重新被点燃了起来,江惜然代入自己之前喜欢三皇子的时候,心想,那时谢珩看见自己的做派一定很生气,可能现在还没有气消,所以才一直不肯原谅自己。

看在是自己错的份上,这次她就原谅谢珩了。

腹部的痛苦让苏妧脸色变得霎时苍白如纸,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小脸靠在谢珩怀中,柳眉微蹙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谢珩脚步慌张,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利刃上,心如火焰般焦急紧张,手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出汗水,可偏偏苏妧还不让他请太医。

“我没事。”苏妧虚弱的躺在谢珩怀中,艰难开口。

可她这副模样怎么会像是没事?谢珩只当苏妧在安慰自己,明明疼得要死还要假装坚强,苍白痛苦的小脸看得他越发揪心。

他的妧妧就是太懂事,太容易为别人着想了。

“妧妧,你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强,我都知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一会儿直接会去苏府。”

逞强什么呀,她就是来了癸水,喊什么太医?

苏妧本来是不痛经的,来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可自从苏妧在月经来时不管不顾的吃凉的,吃辣的之后,她就开始痛经了。

刚开始,她觉得自己年纪小没事儿,后来才知道,这不是年纪小不小的事儿,纯粹是自己作死。

谢珩将苏妧抱上马车后,贴身丫鬟连忙递过来一个暖手炉放在苏妧肚子上。

苏妧现在难受的什么也不想做,也无暇顾及谢珩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关心,连一句敷衍都懒得说,干脆直接闭上眼睛假寐。

谢珩以为苏妧睡着了不忍心打扰到她,可人在疼痛之际是最容易保持清醒的。

苏妧突然生出一股恶趣味来,手轻轻抚摸谢珩的脸,语气有些低沉:“阿珩,我若是要死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不会的!”

谢珩慌乱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疯狂,整个人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嘴里不停的说着:“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你不要胡说。”

“好了好了,我不会死的。”苏妧见谢珩神色认真,不好再继续诓骗他,转而哄起谢珩来。

“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谢珩想都没想就回答。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问什么事?”

“不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刚才的事我都听见了。”谢珩知道苏妧说的是什么,他刚想解释却被苏妧拉住了手: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一定想跟我说你喜欢的是我,不是江惜然,至于婚约的事你会想办法处理好的对不对?”

谢珩点了点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关系本来就很亲近了,京中已经传出不少流言蜚语,现在你突然又多出一个未婚妻,不知道的人肯定会先入为主,认为我德行有失。

就算我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要和你在一起,可我的姊妹们还要议亲,要不这段时间我们先避避风头?暂时不要见面了。”

苏妧说完话,车厢内一片寂静,隐约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苏妧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以她对谢珩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只是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谢珩性格偏执,做事狠戾,凡事不顺他的心意就会被残忍折磨乃至杀害,曾经也有女子对他表达过爱意,想要接近谢珩,可谢珩不仅不领情还将女子做成了美人鼓。

自那以后,无人再敢来招惹谢珩。

苏妧如今也是在赌她在谢珩心中的份量。

要是系统在就好了,还能看下好感度,不至于这么被动。

“小姐,到了。”

马夫的声音将苏妧的思绪拉回,见谢珩仍旧不言语,苏妧打算先离开这里。

可刚准备起身腰间却被手掌禁锢,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苏妧拉回了谢珩怀中,下一秒,谢珩拦腰而起走下了马车:“我先送你回去。”

第5章 谢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附在苏妧腰间的手力度越来越大,疼的苏妧忍不住惊呼一声,他才意识自己差点失控。

“太医,妧妧怎么啦?”

谢珩将苏妧抱回屋时,王太医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小厮去请他时说是五皇子有要事,王太医还以为五皇子出了什么事,不敢怠慢,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看到谢珩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王太医虽然怀疑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五皇子有事,否则他稍有不慎就会交代在这。

王太医虽然在太医院办事,但对京中的消息也不是一无所知,谢珩和苏妧之间的关系他早就略有耳闻。

再加上,五皇子自进来时就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王太医还以为苏妧出了大事,心中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隔着一层薄纱,王太医将手搭在苏妧手腕处,随着对脉象的诊断王太医眉头轻蹙,人生中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学艺不精。

王太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谢珩自然注意到了王太医的脸色变化,此刻他的心像是被悬挂在了半空,忐忑不安。

良久,王太医站起身向谢珩行礼:“回殿下的话,苏姑娘并无大碍。”

“没事?没事她脸色怎么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肚子疼的跟要了命似的。”

“殿下,苏姑娘这……”王太医有些难以启齿。

“麻烦王太医特意跑了一趟,既然我没事,那就有劳王太医了。”

让两个大男人讨论女子初潮之事着实有些为难,苏妧拉了拉谢珩的衣服示意让王太医先离开,谢珩心中疑惑虽未解但还是选择听了苏妧的话。

“你先回去吧。”

等众人都离开后,谢珩握住苏妧的手坐在床边,紧皱的眉头并未松懈,眼底的担忧不加掩饰:“妧妧你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那个来了。”

“那个?”

“就女子每个月都有的,也就是癸水。”苏妧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所以你每次来都会很疼吗?”谢珩满眼心疼。

“不是,只有刚来的几天会疼,没事儿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苏妧故作轻松道。

谢珩双手环过苏妧的腰间,将她搂进怀中,鼻间充斥着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心中微动:“怎么样才能不疼?”

男子清冽的声线带着些许沙哑,仿佛羽毛扫过心口,酥酥麻麻的。

“噗嗤”一声,苏妧在谢珩胸前闷闷的笑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谢珩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是这里疼吗?”

说话间,谢珩的手已经覆在苏妧的小腹上,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掌心传递的暖暖热意。

刚才,谢珩就是看见苏妧将手炉放在这里的。

在王太医为苏妧诊治的空隙,谢珩命丫鬟准备了一个很烫的手炉过来。他捧着炙热的手炉将自己的手捂热,然后再放到苏妧的腹部,如此循环往复好了几次才停了下来。

“手炉太热了,直接放在你肚子上会有些烫,现在就好多了。”

苏妧有时候觉得眼前的谢珩和外人眼中的谢珩是两个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恐怕很难有人相信会有如此细致温柔的一面。

当初,苏妧和谢珩的事情被外人知晓时,还有人打赌苏妧会在谢珩身边活过几天,有人说三天,有人说五天,但最多不会超过十天。

可最后十天过去了了,十个月也过去了,谢珩依旧喜欢着苏妧。

苏家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往上没有家族的积累,全靠苏父的打拼和苏母娘家的帮扶才有了今日的门楣,如今,苏妧和五皇子有了这样一层关系,若是事成,苏家自然乐见其成。

所以一直以来,苏父苏母对五皇子和自家女儿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几日京中却突然传出五皇子有未婚妻的消息,而他的未婚妻还是江尚书的嫡女,李大将军妹妹的女儿。

江惜然命好,父亲是户部尚书,母亲是骠骑大将军之妹,她的两个表哥也在军中担任要职,属于要钱有钱,要兵有兵的那种。

也怪不得上辈子三皇子会选择江惜然,实在是她的嫁妆太丰厚了,当初在三皇子的夺帝之路上可是增添了不少助力。

反观苏家,只有苏父一人争气做到了如今的官职,苏妧的叔伯还需要苏父的提携,偏偏苏父又是个极为重视亲情的人,这么多年来没少帮衬他们。

若不是还有苏母在中间周旋,恐怕苏父连家都要给那些个叔伯姊妹。

“妧儿,那五皇子是怎么跟你说的,他真的有个未婚妻吗?”苏父在席间无意问道。

因为苏家人口较少的缘故,苏妧平日里都是和父亲母亲一起进食,本就是自家人平日里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嗯。严格意义上来说,江惜然确实是他未婚妻。”

“什么?那五皇子有没有说和你的事?”

“没有。”

“说不说有什么关系?我的女儿还怕寻不到一个好亲事吗?改天我就帮她重新物色个更好的夫婿。”

苏母是苏家中最宠苏妧的,见不得别人说自己女儿,就算是苏父也不行。

“夫人,我也没说什么呀,这妧儿也是我的女儿我也担心她。”

“有你这么担心女儿的吗?”

苏妧已经习惯了苏父苏母这些年来的相处模式,时不时的拌嘴争吵,但再生气也第二天都会和好。

苏妧和弟弟苏哲对视了一眼,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又开始了。

苏妧有一个弟弟,现在还在景和书院学习,要到明年秋闱才开始科举。

苏妧知道,她这个弟弟一直以来都很是用功,天不亮就起床温习功课,屋里的烛火总是熄灭的最晚。

不管是酷暑还是寒冬,没有一天不去学堂的,就连夫子都夸他聪颖勤学,是个可造之材。

苏哲启蒙的早,自小就懂得察言观色,也深知如今苏府的处境指望不上苏父,小小年纪就将重担放在自己身上。

“姐,五皇子若是对你不好,就让母亲重新帮你择选夫婿吧,京中那么多好男儿肯定有适合我姐的,你也不需要再去讨好五皇子了。

或者如果你觉得母亲现在为你挑选的人家世不好,那你可以等我明年高中了后再让母亲帮你挑选夫婿。”

“再不济你还有我和父亲母亲呢。”

苏父这么多年来未曾纳妾,房里除了苏母外还有一个通房丫鬟,这么多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所以苏老爷只有苏妧和苏哲两个孩子,姐弟俩一母同胞关系也颇为亲近。

苏妧知道苏哲这是想早早地为她打算,在苏哲眼中,五皇子算不得一个好人,自己的姐姐与他相处肯定免不了受委屈。

苏妧也是被苏府宠着长大的,没必要为了家族牺牲,况且他大可以通过科举入仕来改变家族现状。

不过,苏妧心中早就有了其它想法。

第6章 景和书院是京中最好的学院,凡是来这里授业的学子,家境非富即贵,不过大多都是官宦子弟。

苏妧今日本打算出去散散心,苏哲不知怎么地非要苏妧送他到学院,索性也没什么要紧事,苏妧就答应了。

马车内,苏哲紧挨着苏妧坐了下来:“姐,你可认识白聿川?”

“他不是状元郎吗?”

“对,近日他来我们景和书院代课,是教授我的老师。”

“这样哦。”

苏哲本想将话题引到白聿川的身上,看看苏妧什么态度,没想到她似乎对白聿川这个人没什么感兴趣,想要询问的话卡在了喉咙中,眼神带有些许犹豫。

若不是白聿川私底下一直向自己打听苏妧的喜好,单看苏妧这副模样还以为两人是陌生人呢。

“姐姐,之前可曾与白聿川见过?”

“是,有过几面之缘怎么啦?”

一个月前,苏妧去寺庙上香时,马车出了点意外不能继续行走了,彼时距离寺庙还有一段距离,荒山野岭的很少有人经过,苏妧又是女子自是不好抛头露面。

幸亏当时遇到了白聿川,他提出将自己的马车让与苏妧,自己与小厮则步行上山。

苏妧也曾劝白聿川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可对方以害怕有损女子清誉为由拒绝了。

再之后,苏妧和白聿川在寺庙偶遇,相谈甚欢,临走之时,白聿川还送了苏妧一个玉佩,不过被苏妧拒绝了。

在魏国,男子送女子玉佩蕴含爱慕之意。

“那姐姐觉得白聿川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苏哲看来,自己的姐姐完全没必要一颗心都搭在五皇子身上,更何况五皇子现在还有未婚妻。

虽然没有明说,可京中现在都在传,有时候消息传着传着,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白聿川就很不错,不仅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前途无量,品行样貌也是上乘,既然他对自己的姐姐有意,那他何不撮合撮合二人,也好让姐姐早日脱离五皇子的苦海。

“芝兰玉树,端方守礼,是个挺不错的人。”

苏妧与白聿川不过接触了几日,却也能从一些细节上看出他这个人的品性。

白聿川出身清贫,周身都透露着书卷气息,衣衫飘然若瀑布流泻,丰盛俊逸中透出儒雅身姿,清清冷冷。

“那姐姐喜欢吗?”

“说不上来,况且我现在不是已经有了阿珩吗?”

“可万一五皇子有未婚妻呢?哲儿觉得姐姐也该早些为自己打算,别到时候付出了满腔深情却被人毫不犹豫的抛弃。”

“我知道了。”

等到景和书院门口时,苏妧坐在马车内,掀开了马车车帘的一角目送着苏哲。

现在正值学子入学的之际,书院外全都是男子,苏妧这时候下马车人多嘴杂的,少不了被人议论,干脆直接待在了车里。

白聿川此时也刚走到学院,他经过之处,学子们都毕恭毕敬行礼。不论在什么时候,为人师长都是被人尊敬的,白聿川自然也不例外。

苏哲正在人群中穿梭,一道清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转头之际,白聿川已经来到了苏哲身边。

苏哲天资聪颖,学院里的老师都对他偏爱有加,众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苏哲,我让你问你姐的事你说的怎么样了?”

“啊,忘了,要不然你还是自己和她说吧,诺,她现在就在马车里坐着,还没走呢。”苏哲指了指远处停放的马车。

白聿川很早就喜欢苏妧了,在他还没有成为状元郎之前,但是当时苏妧一心喜欢五皇子,他只好将自己的心意藏起来,可目光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落在苏妧身上。

那日去寺庙,他的马车就这样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苏妧的身后,从没想过越矩。

可上天还是厚爱他的,给了他一个结识她的机会。

人都是贪心的,刚开始可以什么都不要,能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够了。可一旦接触了,想要的就会更多,白聿川也不再仅仅满足于和苏妧相识。

白聿川站在马车外和苏妧搭话,今日的他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流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这一幕早就被站在书院门口的学子发现,不少人都在猜测车中究竟坐了何人,竟让白聿川在此处驻足停留如此之久。

有好奇者甚至想走上前一探究竟,可那车窗被白聿川的身形挡的严严实实,窥探不得一点。

“苏姑娘可还记得白某?”

苏妧掀开纱帘,入目的便是白聿川俊美的脸庞,考虑到苏妧仰头会不舒服,白聿川特意俯了下身子。

“白聿川?真的是你?我听苏哲说你来此处任教,没想到这么巧居然碰到了。”

“我也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苏姑娘,苏姑娘近来可好?。”

白聿川话音刚落便捕捉到苏妧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京中的事他也听说了,一想到五皇子辜负苏妧的真心,白聿川袖口下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

“是在下多嘴了,还请苏姑娘见谅。”

白聿川害怕苏妧再回忆起伤心事,连忙行礼致歉转移话题:“我今日来,是想问问苏姑娘明日是否得空?在下想约苏姑娘去郊外踏青。”

在苏妧眼中,白聿川是一个十分守礼的人,长相清秀俊朗又十分有才华,京中不少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当下的情况,苏妧确实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若是五皇子一直不解决他和江惜然的事,难道他还要一直等他不成?而且,婚姻之事越拖着对女方越不利。

还不如趁早打算,也给对方一点危机感,让谢珩知道苏妧不是非他不可。

“明日我有时间。”

次日清晨,苏妧带着丫鬟出门,正朝着和白聿川约定的地方走,远远瞧着,白聿川此时正站在马车外等候,衣冠胜雪,微弱的阳光倾斜在白聿川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柔。

苏妧比约定的时间来的要早,可想而知,白聿川在这里等的时间更久。

“苏姑娘。”

白聿川缓步而行走到苏妧面前,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犹如春风万里轻拂。

“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刚来。”

嘘寒问暖之后,苏妧才准备上马车。地上早早就准备好了一个木凳,苏妧踩在上面,白聿川站在苏妧身边想要搀扶着她,苏妧刚好借着白聿川手上的力道上了马车。

“谢谢。”

等苏妧进入马车内后,小厮便将早就准备好的骏马带到了白聿川跟前,白聿川上马之际,一道轻软的声音响起,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股清甜。

第7章 “白聿川,你今日和我一起坐马车吧?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苏妧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小事,一来她知道白聿川的人品,二来反正不会有人知道。

白聿川的动作戛然而止,内心忍不住雀跃起来,这是不是表示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其实苏妧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哪怕和喜欢之人共处一处,白聿川依旧没有半分轻薄的念头,反而有些紧张,手心已经渗出了汗。

“苏姑娘,这是我命人准备的糕点你要尝尝吗?”

“这是暖手炉,我听说苏姑娘前几日身体不舒服就让人备下了。”

“如果你觉得冷,我还拿了披风。”

“腰枕在那里。”

“……”

嗯。

好。

我知道了。

苏妧一遍遍的回应着白聿川,忽视了他显而易见的不自在,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香囊:“前几日见你时,瞧着你腰间的荷包有些年份了,我就为你重新备了一个,你看看可喜欢?”

白聿川细细摩擦着香囊的布料,眼神认真道:“谢谢你,苏姑娘,我很喜欢。”

“叫我妧妧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应该也称得上朋友了。”

“妧妧?”

“嗯。”

“其实,我在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但是害怕太过唐突,所以才一直叫你苏姑娘的。”

“没事儿,现在叫也不晚。”

微风带着泥土的芬芳吹拂着人的脸颊,大地被翠绿色的绒毯覆盖,苏妧与白聿川在田野上漫步,享受着田野的宁静。

这一带距离军营不过几里,闲杂人等不得入靠近,因此白聿川吩咐下人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的树林中。

安顿好后,苏妧则与白聿川一道去山上采撷果子,顺便打点野味。

白聿川文人出仕,虽说不会武功,但骑射方面在京中也算得上佼佼者,不多时就射中了一只兔子。

“妧妧,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

在白聿川去捡兔子的间隙,苏妧准备在附近采些野生菌菇,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靠近的人影。

“咦,这里有一位女子。”

苏妧转身就看见三名士兵打扮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正大眼瞪小眼。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苏妧的脚步不易察觉的往后小幅度的移动,余光瞧着四周,心中期盼着白聿川早点回来。

苏妧一向警惕,如今面前突然出现了三名陌生男子,在不知道他们意图的情况下不能掉以轻心。

三名士兵平日里在军营中训练很少见到女子,尤其是苏妧这样貌美的女子,一时起了挑逗的心思。不过似乎看出了苏妧的戒心,三人并没有上前。

“小娘子又是为何在这里?”

“怎么,你夫君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他竟然舍得留你一个在这里。”

“要不跟着我们去军营吧,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遇见危险怎么办?”

三人想着说完这些虽然不能让苏妧降低对自己的敌意,但好歹可以让她知道他们并非坏人吧?于是就准备上前拉苏妧的衣袖,让她先跟着他们离开这里。

“住手!”

白聿川轻斥一声,小跑着过来推开了士兵伸过来的手,将苏妧拉到了自己身后。

“你们是骑兵营的士兵,怎么会在此处?”

白聿川一下子就认出了几人的身份,不过他以为三人想要对苏妧不轨,所以对他们并没有好脸色。

“他们可能是想要帮我。”

苏妧拽了拽白聿川的衣袖。

这些士兵没读过什么书,性格直率不懂得弯弯绕绕的,对待女子也没有寻常人细心,也就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对苏妧造成了困扰,现在又被白聿川态度不好的对待,自是没有耐心解释,干脆直接忽视了白聿川的话。

“既然你夫君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夫君?”

“你别多想,他们以为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我有危险想带我先离开这。”

“然后你就说你在等你的夫君,也就是我?”

“不是。”

苏妧严重怀疑白聿川在占她便宜,那抑制不住上挑的嘴角说明了一切,偏偏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是他们误会了,我什么都没说。”

“嗯,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啊,你什么都没说。”

苏妧这下是解释不清楚了,她怕越说越让白聿川误会,而且白聿川会给她一种感觉,不论苏妧说什么,他都会附和认同,但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回去时,发现了一批不速之客,十几名士兵正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修整,火堆上夹着一口大锅,旁边堆积着成山似的野味,还有几条鱼在地上蹦哒。

白聿川本想换个地方,可苏妧觉得太过麻烦,况且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没必要。

见此,白聿川只好坐在面向士兵的方向,遮挡住了苏妧的身形。从士兵的视角来看,仿佛只能看见白聿川一个人。

士兵们围坐在一堆,正中央的男子手里拿着棍子时不时翻下火堆,让火烧的更旺。

“殿下,我们的鱼抓的多了,要不要送一点给那边的夫妻?”

谢珩抬头瞧了一眼:“夫妻?”

他看到的明明只有白聿川一个人,谢珩只觉得眼熟,并未认出那人。

“对,是一对年轻夫妻,应该刚成婚不久。”

想到这,谢珩有些郁闷,这几日苏妧理都不理他,派去苏府的小厮每次都无功而返,问也说不出个缘由,他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苏妧在躲着他。

思及此,谢珩更加烦躁。

“随你。”

王五将鱼送过来时,出于礼仪白聿川起身答谢,刹那间谢珩不经意的向白聿川的方向瞥去,突然觉得他身后的女子有些眼熟。

在三人攀谈之时,苏妧总觉得不远处有一道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她下意识的寻找视线来源,眼神却像是触及到了什么禁区一般,立马转过了头。

第8章 苏妧不确信谢珩到底有没有看见自己?

不过这件事她暂时不打算让谢珩知晓,于是,苏妧拼命往白聿川身后躲,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这看在他人眼中却是另一副场景了。

与此同时,谢珩手中的木棍被硬生折断,突然的响动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谢珩脸色阴沉,站起身走了过去。

这边,苏妧决定要尽快离开这里,千万不能让谢珩发现她在这。

“你们这是又准备去哪?”

听见谢珩的声音,苏妧觉得浑身像是起了鸡皮疙瘩一般,她躲在白聿川身后只求谢珩看不见她。

可下一秒,谢珩就已经来到苏妧跟前,抓住她的手腕将苏妧扯入怀中:“嗯?妧妧。”

“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我……”

“殿下,我与妧妧男未婚女未嫁,今日结伴来此处踏青,不知有何不妥?”

“好一个男未婚女未嫁,好,很好,苏妧你真是好样的。”谢珩冷笑道。

这几日他一直在与母妃商议要娶苏妧为妻的事,哪怕顶着父皇母妃的双重压力也没有想过退缩,甚至他还跑来了军营想要通过其他方式获得兵权支持。

可苏妧呢?居然背着他和其他男子谈情说爱,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男未婚女未嫁。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殿下,男女之间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你这样逼迫苏姑娘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白聿川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直在谢珩的雷区蹦哒,果然谢珩在听完他说的话后脸色又黑了几个度。

白聿川竟然和他讲两情相悦?他认识妧妧的时候白聿川还不知道在哪呢?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不会有好结果吗?那也要试试才知道。”谢珩轻挑了一下眉毛,以一副完全占有的姿势将苏妧拥入怀中。

紧接着,苏妧感受到身子突然失重,下意识搂住了谢珩的脖颈,后者顺势挑衅地看了一眼白聿川,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聿川试图阻拦,但身边围满了士兵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去路。

“放开我。”

“你就这么喜欢他?”

苏妧的挣扎被谢珩误以为是对白聿川有意,俊美的脸上像是染上了一层冰霜,浑身上下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谢珩直接将苏妧带回了自己府邸,下人们很会察言观色,都看得出来谢珩此时心情不佳,一个个都低着脑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珩将苏妧放到床上后欺身而上,压在苏妧的身上,手脚利落地解开苏妧衣服上的腰带,准备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扒干净。

女子本就娇弱,苏妧的那点力气在谢珩眼中更像是在调情。

“你放开我,你疯了。”

“只许你与别的女子纠缠,就不允许与他人交好吗?”

泪水毫无征兆的从苏妧的脸颊流落到锁骨上,苏妧忍无可忍,抬手给了谢珩一巴掌。

谢珩的心突然像针扎了一样疼,他抬起指腹轻轻拭去苏妧脸上的泪水,他不想让她哭,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

可是,当谢珩知道了暗卫调查来的消息,说他离开的这一个月白聿川处心积虑的接近苏妧时,他莫名有些心慌。

尤其是今日,士兵口中的新婚夫妻,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自己的妧妧和心思缜密的白聿川。

他也觉得他疯了。

往日里,他都是宠着苏妧,生怕她受一点伤害,不管苏妧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事事都以苏妧为先,可今天谢珩不仅不给苏妧选择的权利,还直接将她掳回了府。

“对不起,妧妧。”

就在苏妧以为谢珩是在为他刚才的荒唐行为道歉时,谢珩却朝着她锁骨吻了下来,似咬似啃,娇嫩的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朵朵绽放,苏妧捶打着谢珩的肩膀,委屈又无助。

谢珩停了下来,视线从苏妧的脖颈移到了薄唇上。

现在的妧妧,更加诱人。

猛然间,谢珩温热的呼吸凑近苏妧的唇边,他用力吻着,感受着苏妧唇上的柔软,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全部被吞噬,苏妧被吻的呼吸急促,脑袋逐渐发昏。

谢珩趁机与苏妧十指相扣,继续加深这个吻。

“妧妧~你只喜欢我一个好不好?”唇齿相依之间谢珩忍不住喊出了苏妧的名字。

“嗯。”

不知过了多久,苏妧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谢珩侧躺在自己身边,不间断的吻一个个落在自己身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很快沾染了一抹红晕。

此时,苏妧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

“妧妧,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谢珩哀求的语气响起,可亲吻苏妧的动作却未停,这本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在现在的场合说,总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连带着谢珩这个人也一样。

“多久?”

“十天。”

“好。”

谢珩知道苏妧是不会同意做自己的侧妃的,就算她愿意,他也不会让苏妧受委屈。

他这辈子只会有苏妧一个女人。

至于兵权的事,他会想别的办法,反正不管如何,谢珩也不会牺牲苏妧来成就他的皇位。

可是一想到苏家要给苏妧说亲,谢珩心里就忍不住愤怒,更多的是害怕。

“我听说,近几日苏家正准备给你相看夫婿。”

“嗯,是有这个打算。”

“那你看上谁了?张家,李家还是白聿川?”谢珩说话明显急了,扣在苏妧腰间的手将苏妧扯入怀中,紧紧相拥。

“没有,我们也刚接触不久。”

“白聿川呢?你和他一个月前就认识了,刚好是我离开的那段时间。”

说到这,谢珩竟有些吃醋,白聿川是新科状元郎,不仅相貌俊朗,才情更是没得说,听说京中很多女子都想要嫁给他,这其中也包括苏妧吗?

“你们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你都只能是我的,妧妧。”

谢珩将苏妧揽入怀中,紧紧桎梏在双臂之间,像是要将苏妧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快到傍晚时,谢珩把苏妧送回了苏府,苏父苏母早就得了丫鬟的消息,一直在正厅中焦急地等待。

谢珩与苏妧十指相扣,拉着她直奔厅堂,见到苏父苏母后,谢珩也不松开握住苏妧的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伯父,伯母。”

谢珩是魏国的皇子见了臣子不需要行礼的,这两声伯父伯母也是随着苏妧的辈分叫的。

可现下苏父苏母根本没有心情听他的称呼,他们的女儿在郊游途中被五皇子掳去,到了晚上才送回来,现在还当着他们的面与苏妧十指相扣,这传出去让苏妧以后怎么做人?

第9章 “殿下这称呼我们可不敢当。”

“伯父伯母,我听闻苏府这几日,正在为妧妧挑选夫婿,我今日来是想要毛遂自荐的。”

“殿下莫要开玩笑了,我们妧儿才情相貌在京中不说是最好,可也是一等一的。我们也不求女儿嫁的多好,但万不会委屈了她给人做妾。”

也不怪苏母会误会,男女婚嫁本应按照正当流程行事,谢珩若真是有意,大可以让皇帝赐婚,又或者直接派人提亲,拿出来该有的礼仪来,而不是现如今紧紧攥着苏妧的手不放,逼迫她。

“伯母,你误会我了,我定会以正妃之礼迎娶妧妧的,不会让她做妾。”

“只是今日之事太过唐突,我若是让妧妧一人回来恐怕会让人说三道四,而今我陪她一起回家,前几日对苏妧不利的传闻也会不攻自破。”

这几日京中人以为谢珩另有新欢,私底下确实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还没来得及传进苏妧的耳朵。

所以,很多人并不知晓此事。

谢珩知道,他今日送苏妧回府也是故意为之,他喜欢苏妧,人尽皆知。

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江惜然,竟然真的会有人相信他移情别恋,真是蠢。

而且,前几日,苏妧故意躲着他不见,他以为妧妧在生气不想见他,就一直派小厮去传话,自己则焦急的在苏府外等待。

只要苏妧同意见他,他立马就能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一连几日,谢珩都等来苏妧的消息,他也在苏府外徘徊了几日。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他白白等了她那么久,就那一日不在,苏妧便跟着其他男子出去了。

谢珩从苏府离开后,立马去宫中见了母妃。

他知道要想退婚,需要先说服自己的母妃,毕竟母妃和江惜然的母亲还有一段交情。

“母妃,之前江惜然在京中的名声你应该略有耳闻,你难道真的要让儿臣娶这样的人吗?”

“而且,她之前那么喜欢三皇兄,怎么会说断就断?”

宸贵妃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谢珩不会轻易喜欢上别人,而一旦喜欢上了就不会再放手。

她怎么会不清楚谢珩的心思?可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像自己一样始终低别人一头。

宸贵妃母家是普通的官宦人家,没有什么权势,不能给谢珩什么帮助,她能倚仗的只有皇上的宠爱。

皇后出身高贵,三皇子哪怕什么都不做,背后也有势力支持他。

若不是皇帝对宸贵妃宠爱至极,也不会迟迟拖着不立太子。

“你若是喜欢,要不就将他们两个都纳入府中当侧妃,谁先怀孕就封谁为正妃,如何?”

当年的宸贵妃家世也和如今这般,不如皇后。

皇帝也曾极力反抗,想立宸贵妃为后,可终究逃不过权势二字。

所以,一直以来,皇上都尽量弥补宸贵妃,十几年如一日的盛宠,让后宫中人羡慕不已,但只有宸贵妃知道其中的心酸。

“不行,我答应过妧妧,会以正妃之礼娶她,不是因为她为我生了个孩子,而是因为她自己。”

“你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娶了江惜然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助力你知不知道?”

“知道又怎样?若是连心爱之人都选择不了,我就算得到了皇位又有什么用?”

“母妃和父皇当初不也是这样吗?一步妥协只会换来步步妥协。”

这件事,宸贵妃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谢珩说的又何尝不对?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入宫为妃,而是寻一个门当户对之人成亲相夫教子,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而且,我不愿妧妧受委屈。”

正妃和侧妃虽只差了一个字,却天差地别。

谢珩可不想苏妧每天天不亮就要上好妆去给别人请安,在府中见了人还要动不动就行礼,做的不对了要忍受旁人的责罚。

他单单是想到这就开始心疼苏妧了。

不行,他接受不了。

正当母子二人争论之际,宸贵妃的贴身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江夫人和她的女儿来了,此时正在外面等候。”

“传进来吧。”

宸贵妃低声叮嘱谢珩:“我知道你心有所属,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议,待会儿见了江姑娘别太过冷漠。”

这几日,谢珩没了动静,江惜然多次想偶遇谢珩也没有机会,便拉着自己的母亲来宫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碰见了谢珩,面上一喜。

江夫人也看到了女儿害羞的模样,很是欣慰,之前她一直不喜江惜然对三皇子太过主动,现在她突然转变了心思,江夫人自然高兴。

“珩儿,惜然对宫中不怎么熟悉,你带她去随便转转吧。”

宸贵妃看出了江夫人的心思,顺着她的意思撮合了两人。

“是,母妃。”

御花园。

谢珩与江惜然并肩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江惜然一直觉得谢珩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他性格高冷,不喜欢讲话。

但每次江惜然说什么,谢珩都会回复一二。

谢珩不傻也看出了江惜然眼中的情意,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等走到桃花树下时,谢珩停住了脚步,从枝头上随意折下来一枝花走到江惜然跟前。

“鲜花赠美人,不如我替江姑娘戴上?”

江惜然惊讶谢珩突如其来的温柔,立马点了点头。

臂弯之间,江惜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谢珩,从远处看,两个身体挨的很近,看起来很是亲密。

簪完花后,谢珩嘴角上扬温柔地看着江惜然,眼神中尽是宠溺。

江惜然以为谢珩终于注意到自己了,暗自庆幸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感受到谢珩逐渐靠近的举动,江惜然不由得抓紧了谢珩腰间的衣服,慢慢闭上了眼睛。

良久,也没等到来下一步动作,江惜然不满地轻哼一声,颇有撒娇意味。

“呵~”谢珩轻笑,瞥了眼腰间的那双手杀意顿生,他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扯下了江惜然握住自己衣服的手,声音清润好听:“这里人多眼杂,若是被人发现了,对你声誉有损。”

她就知道,谢珩是喜欢她的。

这么一来,江惜然就想明白了。

怪不得之前,谢珩对她那么冷淡,原来是担心她的名声受损,想来谢珩和苏妧在一起也是图她的长相,要不然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还不保持距离?

再一想到,苏妧现在在京都的名声,江惜然心里更加肯定了。

不过,江惜然想和谢珩说,她并不在意这些,况且她很快就可以嫁给他了。

第10章 “惜然,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和五弟一起?”

三皇子一来便看见,江惜然与谢珩并肩站在树下,举止亲密,他立刻冲上去拉住了江惜然的手质问道。

前几天,江惜然在宴会上说的话他并没有当真,只当对方是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按照江惜然以往的个性,用不了几天就会哭着来找他原谅。

可没想到一连几天过去,江惜然都没来找他。

今日打听到江惜然来宫里,他特意跑了一趟,心想等来日自己登上了皇位,一定不会放过江惜然。

“你干什么?放开我。”

江惜然想要挣脱三皇子的束缚,可对方越拽越紧。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你没关系,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

谢珩眼神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旁边的湖水,心中厌恶,可面上还装出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江惜然哪里见过这样的谢珩,就以为自己在谢珩眼中是特别的。

谢珩假意上前劝阻道:“三哥,你先放开惜然,她好歹是个姑娘,被你这么握着会不舒服的。”

“怎么?你心疼了?”

三皇子果然上当,怒火止不住的上涌,本来江惜然他是势在必得的,得到了她就会同时得到尚书大人和将军府两家助力,已经到嘴的肥肉三皇子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目光突然看向了江惜然身后的湖水,既然如此,他就只能铤而走险。

可视线转到谢珩身上时,三皇子却犹豫了,若是谢珩有意阻拦,恐怕这件事他是做不成的。

哪曾想,谢珩在与三皇子争论的间隙,似乎将两人有意无意的引到湖边,这一举正合三皇子心意,等江惜然快到湖边之时,他猛然松开了手。

“彭”的一声,江惜然坠入湖中,三皇子在跳下去之前给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马叫嚷起来:“快来人啊,江小姐落水了,快来人啊。”

从落水到救人一切都异常顺利,三皇子都有些好奇谢珩是不是故意的了?

谢珩原本也是打算让两人一同落水,届时,大家都会看见三皇子和江惜然衣衫不整的从水中出来,这样一来江惜然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做他的王妃了。

没想到,他竟和三哥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是不知道,江惜然会如何选择?

江惜然一清醒就推开了抱住自己的三皇子,两人此时衣服全湿透了,紧贴着身体将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狼狈至极,偏偏现在周围还站满了丫鬟太监。

她立马在人群中寻找谢珩的身影,想要和他解释,她已经不喜欢三皇子了。

可瞅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谢珩的身影,江惜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担心。

五皇子不会生气离开了吧?

这边,三皇子见江惜然神色不对,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话开口道:“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现在你只能乖乖的嫁给我,要不然我看京中谁还敢娶你?”

江惜然冷着脸瞪了三皇子一眼,一把推开了他:“你做梦!”

在三皇子的刻意传播下,两人一同落水的消息很快便在京中传开。

彼时,苏妧正躺在谢珩怀中,两人衣服松垮的搭在身上,衣衫半开,苏妧用指腹点了点谢珩身上的肌肉:“你做的?还是里面有你的手笔?”

“三哥的想法,我不过是推波助澜。”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放弃江惜然,你舍得吗?”

苏妧坏笑着将手伸进谢珩的衣服里,摸了摸几年紧实的肌肉,还捏了两把。

“别闹。”谢珩呼吸变得灼热,赶紧按住了苏妧作乱的小手,顺便在唇上琢了两下。

“我已经说服父皇和母妃了,等过几日的宴会上,父皇就会为我们赐婚。”

谢珩从背后环抱住苏妧的腰身,轻轻蹭了蹭她白皙的脖颈。

“至于江惜然,她大概会被赐婚给三哥,不过没关系,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厌烦三哥起来了,但以她现在的性格,就算嫁给了三哥,估计两人也不会有所结果。”

“这样一来,三哥就算娶了江惜然恐怕也很难得到助力。”

“况且,我现在已经开始接手军营中的事了,总会有办法的,妧妧你不用担心这些,安心等我娶你就好了。”

“嗯。”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苏妧才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

清心阁是谢珩名下的产业,后来在苏妧生辰时当作贺礼送给了她,这里接待的都是文人雅士,平日里聚在一起喝喝酒,吃茶聊天,环境极好。

苏妧走出房门准备下楼,便看见白聿川走了上来。

“妧妧,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这几日我派人去苏府给你传信,可一直没收到消息,妧妧你是不想见我吗?”

白聿川给她写信了?她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白聿川不知道的是,他写的那些信其实全都到了谢珩手里,还被谢珩挨个看完之后撕了个粉碎。

苏妧刚想说什么,谢珩装作无意间从屋内走了出来,衣衫有些凌乱,像是时间太过匆忙来不及整理一般,胡乱捯饬了下就出来了。

可苏妧明明记得,刚刚谢珩还吵嚷着让她帮他整理衣服,怎么才这一会儿又乱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

“妧妧,都出来一下午了,我们快回去吧。”谢珩像是没看见白聿川一般,直接略过了他,但心里其实在意的很,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他就是看白聿川不爽。

临走之时,谢珩故意撞了一下白聿川,顺便扯了扯领口处的衣服,说道:“有点勒。”

白聿川当然没忽视谢珩脖子上的红痕,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他看着走远的两人,一瞬间情绪上涌,耻辱,痛苦,愤恨,悲伤……

为什么不能是他?

他一定会得到苏妧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