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大佬她打破剧情》 1 1

我是快穿文里的女频女主。

复仇文里的恋爱脑是我,种田文里的冤种后娘是我,重生文里的娇妻是我,末世文里的圣母婊也是我......

然而我被一个男频大佬收养长大。

于是故事变成了龙傲天打怪升级的爽文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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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之时,杀人见血之日。

萧府上下被血色笼罩,刀光剑影中,尸横遍野。

血珠在我的剑上滚滚而下,落在地面绽开一朵又一朵骇人的血花。

一束火光不知何时悄然而起,迅速演变为熊熊烈焰,无情地吞噬着这毫无生机的萧府。

我是来杀人的,准确的说,我是来复仇的。

十年前,萧家为夺我家秘宝,设计灭我全家。

火光冲天中,只有躲进地窖中的我侥幸活了下去。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十年我苦练功夫,九转功成,终于得以报当年的灭门之仇。

但现在我的面前,还有一个浑身颤抖的男孩。

萧家的独苗苗萧问天,正一脸惊恐地望着我。

我收了剑,眨眼间左手一颗糖右手一把刀。

我问。

“一颗糖和一把刀,你会选什么?”

男孩咬着唇沉默片刻,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我手心的糖。

我垂下眼睑,右手一转,寒光划破了他的脖颈。

他的眼瞳在血溅中惊恐睁大,身子无力地倾倒在地。

他的眼睛没有闭上,像是在对我发出撕心裂肺的质问。

我冷笑。

“忍辱负重,城府极深,此子断不可留。”

旋即转身而去。

其实他选了那把刀,也是一样的结果。

选了刀,就意味着他暗藏杀心,来日必会上门寻仇,此子断不可留。

如果都选,则证明他贪欲不浅,如果都不选,则说明他一身反骨。

总之,此子断不可留。

毕竟师父教过我。

杀人需得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杀机需得大义凛然,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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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快穿文里的传统女频女主。

在这本武侠小说里,我报仇雪恨之后,却因一时心软放走仇家之子,之后更是因缘巧合之下收他为徒。

多年师徒,我不仅没有对他痛下杀手,反而悉心教导,用心培养。

但在女频小说里,师尊是个高危职业。

果不其然,我教出了一个白眼狼。

白眼狼一边想着报仇雪恨,一边想着以下犯上。

在数百章的我逃他追,我插翅难逃下,他把我关进了小黑屋,对我百般凌辱。

嘴里说着血海深仇,身体却很诚实地说着心动。

无数次的分分合合中,他选择废掉我的武功,把我一辈子捆在他的身边做个破布娃娃。

师父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若拦我,我便毁了那天。

我深以为然。

一剑了绝后患,此后天下逍遥,任我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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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我正被一个面色严厉、一身西装的老管家牵着。

面前是一个锋芒毕露、不苟言笑的男人。

“爸爸,她是谁?”

男人身后钻出了一个长相精致、文文弱弱的小男孩,正用试探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

男人眼中的锋芒于顷刻间融化,眸中只余作为一个父亲的一片慈爱之心。

“廷泽,以后她就是专门照顾你的人。”

男孩闻言走到我面前牵起了我的手,喜笑颜开。

“我们一起玩,好吗?”

他凑近我的耳畔悄悄地说。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心念一动,抬眸望他,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让我和他纠缠多年。

这是一本复仇文。

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警察父亲死于毒枭之手。

身为警察女儿的我,也被人设计拐卖,拐去了毒枭的家。

而这个毒枭,就是宋延泽的父亲。

一场发烧毁去了我所有的记忆,也正是如此,毒枭才放心地把我留在了家里。

原因是他最疼爱的儿子需要一个干净的同龄玩伴。

而他为了儿子,愿意金盆洗手,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我虽然才八岁,却对父亲的死亡心知肚明,更清楚地明白,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为了活下去,更为了为父报仇,我只能佯装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战战兢兢地在毒枭家中生存。

可没想到,我却喜欢上毒枭之子宋延泽。

任谁也无法想象,一个满手鲜血、肮脏不堪的男人却会生下一个如此天真、干净、心地温柔的孩子。

这个叫宋延泽的孩子,在宋家护了我多年,甚至动摇了我为父报仇的念头。

多年谋划,化作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唾弃自己,可又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

甚至在他仇家上门寻仇时,为他挡了一枪,生死存亡之际,互述衷肠,最终解开了心结,俩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思及此,我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杀父之仇,终究抵不过恋爱脑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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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我深以为然。

恋爱脑不可取,事业狂才是正道。

小孩小手小脚不顶大用,却也正是因为年龄小,才能让人无所防备。

所以我打算洗脑宋延泽。

“你可以带我回家吗?我想回家。”

宋延泽抿着嘴唇不知所措。

我眼中含泪,委屈哭诉。

“我想爸爸妈妈了,可不可以让我和爸爸妈妈团聚。”

闻言,宋延泽脸上动容,精致的脸庞上满是纠结和不安。

宋延泽的毒枭父亲很忙,三天两头才能抽出时间来看他一趟,而他的母亲,早就因生他时难产而亡。

因而偌大的别墅,大多是一些礼貌客气的仆人,使他时常感到孤单寂寞。

我的到来,他才有了第一个玩伴。

宋延泽局促不安。

“可是父亲......”

我哄骗他。

“你带我出去看一眼就好,我不会走的,我还要和你一起长大。”

宋延泽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纠结地缓缓点了点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的洗脑果然没有白费。

要逃跑,需得有一个完全之策。

两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加之宋延泽身份特殊,整个别墅的人都哄着他,他想去哪轻而易举。

经过他的手,我成功地和父亲的好友取得了联系。

宋延泽在我身旁睁着懵懵懂懂的大眼睛,局促不安地扯着我的袖子。

“安安,我们真的要走吗?”

我兴奋地告诉他。

“这只是一个游戏,神不知鬼不觉从这偷溜出去,我们就赢了!”

“这样好玩的游戏,我们以后还可以回来继续玩。”

宋延泽眼睛微微放光,又怯弱地退缩一步。

“可是,爸爸会生气的。”

我一手把他拉进地道。

“只做父亲的乖宝宝,父亲只会把你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你难道不希望你的父亲多关心一下你吗?”

无视他的挣扎,我推着他在阴暗的地道里缓慢爬行。

出逃的流程我们计划了半年,而这个地道则是在打探别墅的过程中偶然发现的。

这座矗立于荒无人烟处的别墅,或许曾经被用来暗中研制毒品。

通过地道爬入通风口,黯淡的灯光中依稀可见通风口之下肮脏凌乱的房间。

有的房间布满了已经废弃的仪器和化学用品,满是划痕的木桌之上散落着一些白色药丸。

我眼尖地认出,那是毒品中的一种。

再往前走,一股腥臭蔓延至鼻尖。

身下的房间里血迹斑驳,干涸之后化为一种深深的暗红色。

不大不小的空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铁笼子,看体积的大小,装家畜有点太大,装人倒是刚刚好。

不过现在全是空荡荡的,只有铁笼中遍布的血迹暗示着一些不堪的过去。

宋延泽被吓得满身冷汗,一双眼既有惊恐也有好奇。

昏黄的灯光突然扫到了什么,我移开视线,在身后催促他。

“快走吧。”

宋延泽听话地往前爬,黑暗中传来他惶恐不安的声音。

“安安,你看见了吧,那是什么?”

我知道,那是化为白骨的尸体。

但我只是用轻快的语句告诉他。

“是模型,学校的实验室就有个一模一样的模型,有同学经常拿它来吓人。”

宋延泽松了一口气,被转移了话题。

“学校好玩吗,我还没去过学校。”

“好玩,出去之后我带你去学校吧。”

“好,谢谢安安。”

我和宋延泽在黑暗中你一言我一语地彼此交谈,稚嫩的童音驱散了黑暗中的阴森。

不知爬了多久,我们终于在黑暗中见到了光明。

我牵起宋延泽的手,他的手心满是冷汗。

光线有些刺眼,我眯着双眼,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荒山野岭。

宋延泽满脸愧疚。

“安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我摸了摸他的头,脸上笑出了两个大大的酒窝。

“我们的游戏赢了,你不开心吗?”

远方有连绵不断的枪声响彻天际,惊扰了林中的飞鸟。

宋延泽闻声望去,是家的方向。

他的小脸刹那间变得苍白,整个人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安安,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回去。”

他弯下身子想重新爬回去,却被我给大力拦了下来。

“宋延泽,待在这,这是你父亲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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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谎言。

那把亲手杀死他父亲的刀,早就被宋延泽亲手递了出去。

所谓的回家,也不过是为了逃离危险,避免自己成为毒枭的人质。

警察把我们带走时,宋延泽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双满是泪光的眼痛苦地盯着我。

他不安地质问。

“我爸爸呢?”

“你们把我爸爸怎么了?”

没人能够给出回答。

我把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辆守卫森严的警车。

里面关押着曾经亲手害死我父亲的毒枭,宋延泽的父亲。

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能被警方抓住,自是有所手段。

他本来是可以逃脱的,但是他心爱的儿子不见了。

为了找到自己的儿子,他守着别墅不愿离开,才最终落网。

直到母亲把我抱进怀里时,我才终于完全松懈下来。

“妈妈,我回来了。”

剧情彻底脱轨了。

师父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我为何要为了一个毒枭搭上自己的一生。

离开时,我看见了宋延泽悔恨不已又麻木绝望的目光。

我抓住了他的手。

“延泽,我会经常去孤儿院看你的,我们还要一起长大呢。”

来我身边吧,我会牢牢掌握你的一生。

新的故事要开始了,但赢家只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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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坏女人,快醒醒,不要再睡懒觉了,快起来给我做饭。”

熊孩子在我面前理直气壮地颐指气使。

我冷笑一声,抄起他挥舞着手掌在他的屁股上打的啪啪作响。

一时之间,满室充斥着熊孩子的哇哇大哭。

他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咆哮。

“你等着,等我爹回来了,我让他为我主持公道。”

我下手的力度更重了。

这是一篇古代种田养娃文。

田是我种的,但不是属于我的,娃是我养的,但不是我生的。

我就是面前这个熊孩子的后娘。

而我的丈夫,表面上是一介乡野村夫,实际上却是声名远扬的当朝宰相。

我手中的熊孩子,则是如今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的皇帝的独生子,也就是当朝太子。

宫廷内乱,宰相带着太子逃到此处,暂时隐姓埋名,逃离追杀。

娶我,不过只是权宜之计、避人耳目,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太子。

可惜太子娇生惯养、高高在上惯了,改不了一身骄纵的毛病,日常嫌弃和刁难我这个乡野村妇。

我感受着天地之间涌动的澎湃灵力,挥手洋洋洒洒写下一篇休书。

“看着,我才难得伺候你们。”

太子捂着通红的屁股气得发抖。

“你、你居然敢休夫,奇耻大辱!”

“你知不知道我爹可是当朝......”

熊孩子欲言又止。

我摸了摸熊孩子的头,义正词严。

“那你知不知我可是仙女!”

熊孩子满眼都是“你疯了吗”。

我笑了笑,不多解释,转身离去。

虽然现在还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作为一个种田女主,我身上有着种田文典型的金手指灵泉。

小说中我正是靠着万能的灵泉发家致富,成为人上人。

但这并不是我最惊喜的,意外之喜是,我感受到这个世界充斥着充沛的灵力。

这意味着,我可以踏上修仙之路。

而我穿越了十多个世界,独独只有这个世界含有灵力,机不可失。

我利落地割破手指将鲜血滴落在玉佩上,一道暗光闪过,我已身处一处灵力涌动的空间之中。

白茫茫的天,空荡荡的地,只有一口波澜不惊的灵泉静静流徜,是一处绝好的修炼之地。

我坐在灵泉中央,屏息静气,熟记于心的修仙功法在体内默默运行,无数的灵力争先恐后地朝我的身体而去。

大千世界,道法自然,修仙证道,长途万里。

我的道,是这万千红尘,人间纷扰。

修炼一晃便不知岁月,待我从灵泉里出来时,种田文里本该温馨美好的家已经沦为一片废墟。

行走人间,耳闻我的前夫和熊孩子已经回到了皇宫,铲除了所有阻碍。

皇帝病逝,熊孩子荣登大典,而前夫既是宰相又是帝师,手握大权,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修红尘之道者,需入红尘,也需出红尘。

入红尘见人间,出红尘了因果。

我掐指一算,扛着一面旌旗候在皇宫外的长街。

“少年,你今日恐有血光之灾。”

熊孩子瞥了我一眼,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你,乡野村妇!”

看来,他显然对当初我打他屁股的事记忆深刻。

熊孩子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

“血光之灾!敢在皇宫前装神弄鬼,我看今日要有血光之灾的应该是你!”

我面色淡然。

“不信,那就下一个,别挡道。”

“你......”

熊孩子凶巴巴的声音被身后排队的大叔给打断。

“没事赶紧走,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熊孩子妄图以权压人。

“你知不知道我可是......”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身后心急如焚冲上来的人群淹没。

深夜,我轻松挑开刺向熊孩子的长剑,灯火摇晃中,黑衣人的尸体齐齐倾倒在地。

熊孩子从书桌下伸出一颗小脑袋,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我。

“你真是仙女吗?”

我回道。

“保真,假一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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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其实只是前菜,我主要的目的是来捞一波功德。

边境大战在即,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熊孩子见危机已除,自己毫发无损,旋即对我收起了虚假的笑脸,冷声。

“胡言乱语!”

我阴森森道。

“你又想被打屁股了吗?”

熊孩子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屁股,红着脸骂道。

“妖女!”

前一刻仙女,后一刻妖女,只能说不愧是当皇帝的,人均两幅面孔。

论真神仙如何证明自己是神仙?

众目睽睽之下使一波法术。

带着熊孩子在星夜中御空而行,尽兴而归。

熊孩子望我的眼都在闪闪发光,磕磕绊绊道。

“你、你居然真的是仙女!”

话落,降低音量低声嘟囔道。

“仙女怎么会有打人屁股的奇怪癖好?”

他边说着转过头,对上了前夫那张阴沉如墨的脸。

我撩起眼皮,定睛而看。

前夫的目光与我相触,眸光动了动,似是想起了与我有关的回忆,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防备。

熊孩子高声叫道。

“丞相,这是仙女!”

虽然天方夜谭,但真的确有其事。

边境大乱更是确凿无疑。

总而言之,聪明人就是好说话。

漫漫长夜,灯火不息,定下了作战计划。

天刚破晓,我便御剑前往边境。

边境大乱已有预兆,能救一条命是一条命,能攒一点功德是一点功德,我一点都不嫌少。

半月后,一声冲破天际的杀声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我站在两国边境交界之处,厮杀声四起,兵戈交接之声不息,刀光剑影中,血液飞溅,尸横遍野。

熊孩子一身战袍立于城墙之上,一脸严肃,紧握的双拳暗示出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我骤然现身在他身旁,他不慌不乱,反而喜笑颜开。

“仙女姐姐,你果然在这。”

挑在我剑尖上的野兽脑袋落下,滚碌碌地滚到了熊孩子的腿边。

熊孩子脸色苍白一瞬,又忍不住低下头好奇地观察。

“这是什么?”

我看着厮杀的战场,尘埃卷起,将战场笼罩上一层血色的纱,头也不回道。

“敌国血祭请来的妖兽,我已经除去了。”

“其余凡间俗事,我不便再多加干涉。”

熊孩子面露遗憾之色。

“我还以为能看到仙女姐姐大发神威的英姿。”

我掐住他一边的脸,皮笑肉不笑。

“以前你都是叫我坏女人的。”

熊孩子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羞涩。

“年少无知,胡言乱语,你分明就是世上最好的仙女姐姐。”

我不置一词,反手把一块玉佩挂在他的脖颈上,扔下一句。

“我走了。”

“仙女......姐姐......”

熊孩子怅然若失地放下了想要抓住我的手,他的面前空无一人。

我在云层之上低头眼望着喧嚣红尘,世间纷纷扰扰,无休无止,却也令人沉迷流连。

就像记忆中的那个熊孩子,虽然嘴上不饶人,心肠倒是很软。

在原来的人生中,他认可了我,也真心实意愿意把我当亲娘照顾。

只是我的路,无人可并肩而行。

那块藏有灵泉的玉佩,了结了因果,也斩断了缘分。

此一别,再不相见。

我收回视线,冥冥之中,我似乎感应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朝我席卷而来。

再睁眼,眼前桀骜的白衣公子毫不客气地把婚书扔到了地上,高高在上道。

“莫安安,你灵根已毁,如今已经是一介废人,便该识相点,早点退婚!”

我的视线落在皱巴巴的婚书之上,满脸屈辱,脱口而出的话语掷地有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