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谭望洲》 第一章 周梦来艺术区的珠宝拍卖会,刚下车,就看见谭望洲带着情人在门口与人说话。

那是个美丽又纯洁的女人,很少见,洁白无瑕的,真像天上的月!

一直都知道丈夫的眼光很高,没想到他还很会挑!

周梦看了很久,眼睛都有些发涩了。

好友心疼她,拉住她的胳膊,说:“你别去了,我去帮你拍。”

周梦淡笑了一下,撞见老公跟小三恩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像谭望洲看到她这个老婆,没有一丝丝的尴尬与窘迫,极其冷淡的瞥她一眼,仿佛不认识。

他从未将她这个妻子放在心上,她已经习惯了。

周梦跟好友进了场,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好巧不巧的,谭望洲坐在她的前面一排,那女人就靠在了他肩上。

周梦的心思没在两人身上,她来拍一枚胸针,预展时她看了两次,想拍下来送给妈妈。

一枚老式胸针,一大一小两片羽毛交叠的形状,黄金钻石跟蓝松石的组合,干净简约,却惊艳无比。

价格抬了几轮,在场的名流富太太们,见周梦很想要,也没争,很给她这个时尚集团年轻的CEO面子。

价格在620万,拍卖师准备落锤时,歪在谭望洲肩上的女人举了下牌。

周梦皱了下眉,好友看不下去,不甘示弱的举牌跟上。

两个人较劲似的,一来一往的,价格飙到了900万。

好友举牌,那人就跟。

周梦沉了沉眼,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谭望洲发微信:【我要这枚胸针。】

她看着谭望洲掏出手机看了眼,又把手机放了回去,并没阻止他的女人。

周梦吸了口气,又编辑了一条:【这枚胸针对我非常重要。】

消息发出去了,可谭望洲再没看手机。

周梦心中的希冀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幻灭。

她跟谭望洲结婚三年了,领证的一周后他就去了国外,一年回来那么几回,她这个妻子永远是最后知道的。

就像是今日,若不是撞见了,她还以为他在国外。

这样一个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丈夫,她竟妄想他会帮她?

她自嘲的笑了下,切换了微信联系人,发了一条消息。

没一会儿,谭望洲起身接电话去了,只不过他回来的时候,目光像是利刃般落在她的身上。

周梦无视掉,这枚胸针是爸爸的遗物,她没有了办法才打电话让婆婆施压,让他把胸针让给她。

然而,事情并未朝着她的预期发展。

待谭望洲坐回去后,他的女人直接喊价2000万。

好友气愤,想再跟,周梦红着眼眶阻止了。

在海城,砸钱谁能砸过谭家的三少爷?

哪怕习惯了他的冷漠,不闻不问,她的心,还是像被撕扯过那般。

……

拍卖会结束,周梦找到了谭望洲,她将姿态放得很低:“胸针可不可以让给我,我可以双倍的价格买。”

谭望洲的个子很高,垂着视线极其淡漠的看着她。

周梦生的极美,长发散落着,肌肤又白,此时微微抬着下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当年,她就是用这副可怜无害的模样,对他父母说,“我要谭望洲可不可以?”

他眸底的寒意深了几分,开口:“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

周梦的脸白了白,这种事……

谭望洲认为,今天这事跟三年前跟他结婚一样,都要从那女人手里抢吗?

“不是这样的……”

谭望洲懒得听她解释,接过主办方递来的首饰盒,转身就走。

周梦急了,抓住他的胳膊,“这是我爸的……”

他的眼里有着入骨的寒与深深的厌恶,看着落在他胳膊上的手指,“松开!”

周梦想起领证那天。

结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她开心的想转三圈,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除了这张证儿,你什么都不会得到。”

谭望洲说到做到了。

周梦想松开他,可这枚胸针她找了很久很久,就是给妈妈一点念想。

她压着自己难受的情绪,恳求他:“谭望洲,算我求你了……”

谭望洲甩开她的手,“我是不是也曾恳求过你,周小姐?”

第二章 周小姐?

结婚三年了,他还是不肯承认她这个妻子。

看着谭望洲眼里的厌恶,周梦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将胸针给她了。

周梦很失落,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从他手里拿回胸针。

回家的路上,车子停在路口,斜对面大楼上的巨幕户外广告屏上,正在放“谭望洲以2000万的价格拍得大师Dylan与妻子定情胸针,疑似求婚女友冯梨月”的新闻。

周梦侧目正好看见,容颜绝尘的女人抱紧了谭望洲,开心的像个孩子。

而她英俊的丈夫,很配合的微微俯身,手掌落在女人的背上,唇边笑意浅浅,眼里柔情似水。

向来冷得没有人味儿的谭望洲,原来可以有这样温柔的眼神……

周梦怔怔望着屏幕上英俊无比,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胸针,原来是用来求婚呀。

她爸设计送给她妈的定情胸针,谭望洲跟小三求婚了。

周梦啊,你真是天大笑话!

她轻轻眨了眨眼,手指揩掉眼角的泪,拨通了谭望洲的电话。

“什么事?”

谭望洲的语气跟她预料的一样,不耐烦,冷漠。

“谭望洲,你只要把胸针给我,我们离婚!”

他一句话都没说,掐断了通话。

周梦没再打了,他嫌她烦!

……

翌日中午,谭望洲才回家。

他跟周梦结婚的新房,自从她住进来后,一草一木,很有章法,对他而言却有些陌生。

他刚进大厅,家里的阿姨就过来:“太太昨天在客厅坐了一夜,刚上楼不一会儿。”

谭望洲说知道了,让司机把他的几个行李先放在客厅,他上了楼。

客卧的门没关,里面布置的整洁有序,周梦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把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放进箱子里。

听到他的动静,她回过头。

看到他,不像曾经那样惊喜雀跃了。

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会儿,谭望洲见她没说话,仿佛也懒得多说一句,扯开领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婚后,两个人也是一个屋檐底下的陌生人。

周梦自嘲一笑。

他跟冯梨月的事情闹得这样大,是把周家的脸面扔在地上了,他没给她一句解释。

因为她不重要,因为她这个妻子,不是他想要的。

周家对谭家有重恩,她想嫁谭望洲,谭家人就分开了谭望洲与心上人。

周梦想,她的婚姻这个样子,大概是破坏了他感情的报应。

三年前,谭望洲找过她,对她说,“我的心里有人,周家对谭家的恩情,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还。”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她一定同意,而不是说,“谭望洲,我只想要你。”

……

周梦把东西整理好,吩咐佣人搬到她的车上时,谭望洲终于下楼来了。

他绕过她,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去哪?”

周梦看他一眼,谭望洲很英俊,气质也好,“用笔墨难以形容的好看”就挺适合他。

可他身上属于冯梨月的香水味,让她格外的清醒,“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拟。”

谭望洲一边摸着烟,一边抬起眼看着她,“还没闹够?”

闹?

他以为她在闹?

所以她说离婚他也没有相信,觉得她在耍手段?!

周梦笑了笑,说:“你当年的心情我体会到了,真的太抱歉了,谭先生。”

谭望洲在点烟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她的眼底泛着滢滢的水光,那种不属于她身上的破碎感,让他微微一愣。

不等他深究,她已经转身走了。

第三章 周梦刚上车,就接到婆婆的电话,让她去趟老宅。

她挂了电话,看向车外,谭望洲换过衣服了,等在门口,是想与她一起过去。

在他的家人面前,这场婚姻看上去是“相敬如宾”的。

这次周梦没有动,她决定离婚了,就不打算再考虑谭望洲的心情。

身形颀长的男人抽完一支烟,终于不耐烦了,敲她的车窗。

“我自己开车过去。”周梦说,语气很淡。

“我妈不能生气。”过些日子要动个手术,两人分开过去,肯定会想东想西。

周梦不接话,就算婆婆生气,也是他闹出来的,与她无关。

她把车窗升上去,谭望洲忽然道:“胸针,你不想要了?”

周梦看着他,他一只手撑在车顶,姿态很慵懒,却完全的掌控住了她。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下了车。

与谭望洲坐一辆车,这是结婚三年来的第一次。

曾经那么那么期待的,现在却高兴不起来了。

司机开车很稳,周梦挨着车窗而坐,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他裤脚熨的很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两人都没说话。

二十分钟后,车子到了谭家老宅。

谭望洲扣好西装的扣子,下了车,还牵住了她的手。

周梦手指一颤,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指,这比昨天她等了他一夜,都让她难受。

她很嫌弃,很用力的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开。

谭望洲一言不发,还是那副没情没绪的模样,他不怎么用力的,可她就是挣脱不了。

周梦气得笑了,“你爸妈那么聪明,一看咱俩就是演的,你只要把胸针给我,你爸妈这一关,我帮你过。”

谭望洲沉着眼看她,不相信她真的会离婚。

他不说话,周梦当他同意了。

毕竟昨天求婚了,怎舍得他的心肝宝贝继续见不得光呢?

既然挣不开,那就牵着吧。

到了客厅,谭夫人看到他们牵着手进来,很满意,想到什么,白了儿子一眼,语气不好的说:“滚上楼,你爸在等你。”

随即,和颜悦色的拉着周梦说话。

“周周,网上的事情他太混账了,妈要给你道歉的。”谢谢夫人说,是真的心疼她。

谭家的人,除了她的丈夫,其他人待她都挺好的。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跟妈说你想怎样,我都给你教训那混账!”

周梦很感激婆婆站在这边,但是越撑腰,谭望洲越讨厌她。

她实在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说:“妈,我想跟他离婚。”

谭夫人想过周梦会特别生气,却不曾想竟到了离婚的地步。

“周周,他这次回国后也不准备出去了,我会让他跟那个女人断的,相处相处,他会喜欢你的,现在放弃,太可惜了。”谭夫人急了。

“没有意义的事,及时止损才对,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也会时常去看您的。”

谭夫人见周梦死了心了,也不知道怎么劝她了。

周梦轻轻抱住她,“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了,因为我,你们母子关系都冷淡了,我上楼去劝劝爸,也别骂他了。”

谭夫人陪着她。

“这几年你在国外,远离谭氏的核心管理层这样久,你想接过谭氏的担子,已经不容易了,若曝出离婚,哪怕是隐婚,也是极为不利的。”谭父说。

“如果你们同意我跟周梦离婚,谭氏的东西,我可以一分不要。”

两人刚到书房,就听到了这话。

谭望洲是真爱那个女人,曾经,谭家人就让他在谭家继承人与那个女人之间做个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那个女人。

三年已过,他依旧坚定,反而让她在心痛之余生出了几分动容。

谭夫人听到这话,压下的火气腾又上来了,“谭望洲,当年如果不是你岳父救了你,你人都没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能活下来,跟她爸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