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杀不死我》 1.贴心小棉袄 1.贴心小棉袄

夜色如墨,寂若死灰。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令人作呕。

一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一个浑身是血,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的女人正悠哉悠哉地喝着手里的茶。

没错,这个惨绝人寰的女人就是我。

一道冷哼声响起。

下一秒,一道劲风袭来,我手里的茶摔了下去。

我吸了一口气,把匕首拔了下来,也不管鲜血淋漓的胸口,对着一边的罪魁祸首奔溃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杀了我没有一万次也有一千次了吧?你看我死了吗?]

[你好歹让我休息一下啊,你不累我累,大佬,您行行好,做个人吧!]

[呵......]

我呵你妹!

话音刚落,一身黑袍的男人已经闪到我面前,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似乎只要轻轻一捏,我就能再死一次。

男人阴鸷地看着我,眼里的杀意不要太明显。

我突然就怂了。

这可是坏事做尽,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

我讨好道

[大佬,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您就放我一马吧!您看,这么耗下去有意思吗?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啊!]

[您看您也累的,大佬啊,过于劳累是会肾虚的,所以为了您不要太过劳累,您就收了我吧。]

[您要是收了我,喝茶有人给您倒,衣服有人给您洗,天冷了有人给您暖床,死了还有人给您收尸......]

最后一句说完,我恨不得咬死自己的舌头,说的太溜,竟然不小心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然而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脖子上的手猛地一收,窒息感袭来,我两眼一翻,差点又去了。

男人阴恻恻一笑

[收尸?看来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去。]

[咳!咳咳!不不不,我刚才脑子进了点水,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等您老了,我还可以给您养老。]

我巴巴地看着他,眼底闪现希翼之光。

脖子上的力度松了一点,男人不屑道

[养老?]

我一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一边疯狂地点头。

可别再杀我了,虽然我不会死,可也会痛好不!你这个变态!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一抹怪异的笑

[好。]

[不过你记住,休想对本王使花招,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这魔头的笑容,我打了个激灵。

妈耶,变态笑起来又更变态了!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是的,这货虽然杀不死我但肯定有一千种一万种折磨我的方式。

于是我终于无偿地成为了大魔头的贴心小棉袄。

2.无偿做饭 2.无偿做饭

大魔头杀人我给他递刀,大魔头杀完人之后我给他断后,偶尔还作为大魔头的出气筒,心情不好的时候让他扎一扎,扎扎更欢乐。

当然,欢乐的是大魔头而不是我。

我叫李凉果,被天道坑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

这里是大奎国,如果不出意外,这丧心病狂的家伙一年之后会屠了整个大奎。

大魔头拓拔旭草民出生却天资非凡,是大奎国史上第一个取得文科状元还拿下了武科状元的人,可谓是文武兼备,独占鳌头,后来也因为救驾有功颇得先皇赏识,于是先皇大手一挥,直接封他做了大奎的异姓王。

本来嘛,长得帅,有学识,身份地位又高,简直就是妥妥的男主命,可奈何天公不作美,他六岁丧母,八岁丧父,十岁克死了所有亲戚。简直就是天煞孤星里的战斗机,所以做了王爷又怎样?身份地位显贵又怎样?还不是因此备受世人唾骂。

所以他一朝得志,飞黄腾达之后,性情大变,变得性格乖张,穷凶极恶,变得暴戾恣睢,杀人如麻,所有对他有意见的,敢当面跟他叫板的人全部都被他剁成肉碎喂狗或当做花肥。所以也更令人不齿胆寒,民众更是敢怒不敢言,私底下都叫他大魔头,活阎王的称呼妇孺皆知。

更重要的是,他的白月光未婚妻最后还嫌他晦气,转身投入了他的异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现任皇帝的怀里。

最后陪伴他的一丝光明也被抹去,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养精蓄锐,厚积薄发,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起兵造反,夺得皇位后,杀了皇帝和他的白月光,屠尽所有人,然后他也死了,被雷劈死的。

淦!杀生太多遭雷劈,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妥妥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天道为了避免这一切发生,活生生地把我从现代招过来,要我感化拓拔旭,唤醒他内心深处的良知,就是为了别让大奎国亡国灭种。

我咆哮着问他,为何要选我?

天道说,看你穷,给你个发家致富的机会。

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千万。

我真的会谢。

摆烂不好吗?

你把我丢到这里来之前问过我意见了吗?

这魔头已经丧心病狂到无药可救病入膏肓了。

就算是圣母她妈来了也无力回天。

你凭啥觉得我一介无名小卒就能做得比圣母好??

感化?救赎?那是不存在的。

我还是直接躺平吧。

顺着拓拔旭,我可能还不至于那么惨。

我就等,等着天道什么时候能够良心发现,把我送回去。

至于我那如同丧尸般顽强不已,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就是天道赐给我的金手指。

呵,他倒有先见之明,知道拓拔旭嗜血,我一条命都不够死的。

把我整成跟丧尸一般,诶,他就是玩儿。

可丧尸不会疼,我会疼。

至于那钱,反正我是无福消受。

托他的福,现在王府里头的人见到我就跟见到怪物一样,闻之色变,避而远之。

想到这,我默默地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然后开始洗魔头刚换下来的衣服。

是的,除了我上面说的那些,我还要给魔头洗衣做饭搞卫生。

并且是无偿的!

这该死的万恶资本主义家!

3.病了 3.病了

3.

放水,搓衣服,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一脸麻木地望着盆子里的水一下子变成深红色。

这魔头今天到底杀了多少人?

正想得入神,背后突然一阵刺痛,紧接着耳边传来拓拔旭低低的笑声

[带刺的果,没人告诉你,走神之间是有可能会被杀掉的吗?]

带刺的果?什么鬼?我叫李良果啊不是带刺的果!你才带刺!

我放下手里的脏衣服,忍着疼痛,伸手把背后的利器扯出来,是一把小刀。

我把小刀丢在地上,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

[习惯了。反正又不会死。]

他收起笑容,眼睛微眯,不屑道

[你倒学会顶嘴了?怎么,装不下去了?]

[呵,不愧是带刺的。牙尖嘴利。]

望着他陡然下沉的脸,我暗道不好,赶紧赔笑道

[不不不,我刚才是实话实说,才不是顶嘴哈,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次吧。]

啊!我这该死的求生欲!

他定定地看着我,直到我的嘴快笑僵了才漫不经心道

[那便饶了你这次吧。]

他顿了顿,又道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身白色的衣服沾满血迹的样子。看着就养眼。]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他站在太阳底下,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笑得肆意极了。

我不可否认,他长得真是好看,身形极为欣长,鬼雕神斧的脸笑起来足以让任何雌性动物春心萌动。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的我无心去欣赏他的盛世容颜,只想快点逃离现场。

[大,大佬,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见哈。]

我火烧屁股般的逃走了。

后背的血随着我剧烈的动作越流越多,我咬咬牙,一口气跑回我住的地方。

虽然不咋疼,但那么多血看着就很渗人好不!

[小果,你又被王爷捅了?]

[唉,王爷也是,下手真不知轻重。]

[回头婶子给你熬四物汤啊。]

李婶是拓拔旭府里的厨子。

此时她正准备宰一头肥硕的猪。

尖利的杀猪刀下一刻往猪捅去,猪发出凄厉的嘶吼声,挣扎几下,顿然没气了。

这特么的怎么看都怎么像拓拔旭捅我的样子。

我摇摇头道

[谢谢婶子,不过不用了,我换身衣服就行。]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快速地从衣橱里边拿出衣服换上。

橱子里边都是清一色下人穿的白长褂,我想起拓拔旭刚才的话,气得目眦欲裂。

死变态,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我病了。

一连几个月不休不息的干活,再加上心气郁结,怒火攻心,我终于撑不住了。

废话,能不病吗,白天累死累活,晚上还睡不安稳。

一到晚上我老是梦见死在拓拔旭手下的人血淋淋的,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来找我索命。

我真的要疯了。

毕竟拓拔旭杀人的刀是我递的。

果然,能待在拓拔旭身边做事的都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摁住了我的手,我挣脱不开,只能任他摆布。

关节处传来微凉的触感,有人在替我把脉。

下一秒,一道嫌弃的声音响起

[真是不中用。你不是杀不死吗,怎么还会生病!]

靠!杀不死就不会生病吗!

我内心在疯狂咆哮,我很想坐起来狠狠的掐住拓拔旭的脖子,把他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我落得如此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可我浑身无力,眼睛都睁不开,别说举起手来。

[你不在的这几天,本王还怪不习惯的。]

害我大病一场的人这会儿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一句话,我惊得差点弹起来。

大佬,你这话确定没毛病?

[她的手动了一下,照这样子,她多久才会醒过来?]

[烧退了就能醒过来。]

大夫战战兢兢回道。

我突然觉得,就这么烧下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