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夫人一身反骨唱征服》 第1章 鹿鸣从医院里出来,握住孕检单。

寒风呼啸,她裹紧身上的大衣,就在她扬起手准备打车的时候,一辆劳斯莱斯停下,随即薄烬焱从车上下来,绅士的为一个漂亮的女人打开车门,护着她进入医院。

鹿鸣心仿佛被针刺穿,痛的她咬住牙。

是她,苏晚,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的苏家大小姐,也是薄烬焱的白月光。

他们重新在一起一个月了,他也整整一个月没碰自己了。

如果她想的没错,那么晚上薄烬焱便会拿出离婚协议书。

坐上出租车,鹿鸣把想要给薄烬焱的孕检单揉成一团,然后丢进车上的小垃圾桶中,是时候为这段不被待见的感情画上一个圆满句号了。

这一次,她想为自己而活,活得有尊严。

当天晚上,薄烬焱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身上未融化的雪片还在他的衣领,那雪白衬衫上的唇印像针一样刺在鹿鸣眼中。

她若无其事轻笑,“烬焱,你回来了,吃饭吧!”

薄烬焱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以后不用等我吃饭。”

“行!”

她干脆的应了一个字倒是让薄烬焱有些震惊,明明她一直以来都爱缠着自己,每天都是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今天意外反常。

薄烬焱没多想,只觉得她的反常不过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

就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鹿鸣叫住了他。

“薄烬焱等一下。”

薄烬焱回头不耐烦,“什么事?”

鹿鸣笑的牵强,她把眼中的痛意深埋,从茶几上拿起一封文件递过去。

“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你签一下,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薄烬焱转身走来,“你什么意思?又想耍什么手段?”

“时宴回来了,我们两个提前结束契约关系,这是当初你我彼此的协议。”

莫名的,薄烬焱心中堵得慌,时宴他知道,鹿鸣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当初他们被爷爷逼着结婚的时候签下契约,鹿鸣是为时宴,而他是为了苏晚。

也好,苏晚回来了。

时宴也回来了。

两个人确实该结束契约关系了。

“好,只不过爷爷身体不好,我们离婚的消息暂时瞒着。”

鹿鸣慌乱中抬起手擦掉泪,笑道:“放心吧!我会的,那我先去吃饭。”

“嗯!”

“对了,今天天气晚了,我明天再搬家。”

“不急,你可以暂时住在这,我还有房子,到时候你去选一套,算是给你的补偿。”

“不用了,当初签订契约我就和你说过,我不要薄家任何东西,你也不用给我钱什么的,我们互不相欠。”

薄烬焱被她冷漠的态度刺痛,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他蹙眉。

该死!怎么这么难受?

鹿鸣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决堤,她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艰难的吞咽着口中的干饭。

当天晚上,鹿鸣没去主卧,薄烬焱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的到来,瞬间开始暴躁起来,整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鹿鸣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做早餐,而是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

而薄烬焱就站在楼下,一身定制银白色西装把他衬托的如天神一般气质卓绝,看一眼就能窒息的美。

帝都最好看最有钱的男子,也算是一个神话,只不过自己没命享受。

鹿鸣眷恋的打量着他,攥紧行李箱。

“我走了。”

薄烬焱蹙眉,“你就这么急着离开这里,东西都收好了。”

忍住心中刺痛,鹿鸣轻笑,“时宴已经催了。”

薄烬焱的心尖颤了颤,喉咙中蔓延着一丝血腥味,难受的他抓紧手心,他嘲讽道:“他对你很好吧!好到你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我。”

“好呀!从小就宠我,你不也一样,迫不及待的和苏晚在一起,连我都瞒着,你不会以为我会缠着你吧!所以才瞒着。”

“不是,我只是......”

“算了,反正你我都找到彼此幸福,过去的就不追究了,你肠胃不好,以后还是不要吃辣了,你的西装领带在柜子里,别拿错了,我先送行李。”

薄烬焱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去,他才恍然回神,结束了也好。

把行李箱放在薄烬焱车上,鹿鸣朝着他走来。

“我们去外面吃个早餐,民政局应该九点后才上班。”

突然间,薄烬焱有种抗拒离婚的想法,他找了个借口,“改天去民政局吧!我今天公司有重要会议。”

“也好!记得找时间约我,那就不劳烦你送我了,我让时宴过来接我。”

薄烬焱没说话,他目光落在雪中打电话的鹿鸣身上。

寒风呼啸,掀起她的马尾,那青春靓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粉嫩的像坠入人间的精灵,白色羽绒服把她小小的脑袋包裹住,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没想到她竟生的这般青春漂亮,朝气蓬勃。

鹿鸣看到薄烬焱看着自己,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她连忙转身继续电话。

“时宴,拜托你了,一定不能露馅。”

“放心吧!不过你可要想好了,你那么爱他,离开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鹿鸣鼻翼酸胀,“想好了,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即使我付出一切,他也看不到我的好,既然如此,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好,那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鹿鸣吞下泪笑面如花的朝着薄烬焱走去,他太高了,鹿鸣仰着头跟他说话,也方便把泪水吞下。

“时宴快到了,你赶紧去上班吧!”

薄烬焱,“鹿鸣,结婚三年,你从来没有在外面上过班,现在又不接受我的任何东西,你出去了没钱又住哪里?”

“我不是有时宴吗?”

薄烬焱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对,我忘了,时家也是大门大户。”

“好了,我走了,祝你和苏晚幸福。”

“你也是!以后做不了夫妻,我们可以做兄妹。”

“别了,我啊!孤家寡人惯了,不习惯什么兄弟姐妹,时宴到了,拜拜!”

第2章 时宴车子停下,鹿鸣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时宴下车对着薄烬焱点头,然后打开后备箱把行礼放在车上。

鹿鸣连头都没回,只是用背影潇洒的挥挥手,装作不在乎,可只有时宴看到她脸上遍布的泪水。

车子离开的时候,薄烬焱心脏坠痛,他捂住心口,脸色苍白。

车上,时宴看着副驾驶苍白的女人不由心疼。

“你说说你,都怀孕了,还折腾什么,就不会凑合过下去。”

鹿鸣好笑,“凑合什么?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我们就商量过了,假如双方白月光任一一个回国,那么契约关系提前结束,绝对不能掺杂感情,如今苏晚回来了,我应该有自知之明。”

“说到这我就好笑,你骗他说我是你白月光,你胆子可真大,要是那天他发现我和柔柔在一起,我都不敢想象他会如何弄死我。”

“放心,他巴不得我离开,感激你还来不及。”

闭上眼睛,鹿鸣窒息道:“不说了,心快碎了,送我去公司,从今天开始我要用工作麻痹自己,忘记这个男人。”

时宴,“行,我的大老板,三天后有你的服装秀,五天后又是你期待已久的拍卖会,有你忙的。”

“这个薄烬焱真是有眼无珠,连你都抛弃,瞎眼了。”

薄烬焱去到公司,徐特助便拿着一沓资料走来。

“薄总,你要找的世界名模Murry找到了,她三天后有一场专属她的模特秀。”

薄烬焱接过照片,眸子微冷,这模特的身材很好,莫名的薄烬焱就想起鹿鸣,整个人怔住。

才离开,想她的次数怎么就多了起来。

是病了吧!

“薄总,薄总......”

猛然回神,薄烬焱道:“准备这次模特秀的VIP座位,我亲自请她参加我们公司的拍摄。”

“是,不过这Murry很难请,整天戴着面具走秀,性格也怪异,我担心......”

“还没有我拿不下来的合同,去吧!”

三天后,Murry模特秀会场。

薄烬焱带着苏晚一起走了进来,两人在VIP位置坐下,苏晚好奇道:“烬焱,你为什么非要请到Murry,其实你们公司的广告,我也可以做模特,你也知道我专业就是模特,身材也并不比她差。”

薄烬焱蹙眉,“不一样,Murry是鹿鸣最喜欢的模特,我们主打款也是鹿鸣为Murry设计,她的设计理念就是神秘禁欲,除了她,别人都不合适。”

“鹿鸣鹿鸣,又是鹿鸣,她不是都提出和你结束契约夫妻了吗?你怎么还不去和她领离婚证?你是不是不想离婚了?”

苏晚有些生气,薄烬焱眉头一蹙,立马拉着她的手安抚,“好了苏晚,别生气,当初无意中我看到鹿鸣设计的这款衣服符合我们公司理念,觉得有前途,所以才拿来当主打款,只针对设计不针对人。

下一次我专门为你设计一款,到时候你作为我的专属模特,这岂不是更好。”

苏晚这才笑了,她立马挽住他的手臂,“谢谢你烬焱,你对我真好。”

“这不是应该的吗?你的身体一向不好,又出国治了三年,以后情绪不要激动,伤身。”

“好,我就是因为分开三年没安全感,怕你喜欢上鹿鸣了。”

“不会的,放心,服装秀开始了。”

就在这时,台上灯光闪烁,主持人走了出来。

“欢迎大家来参加世纪名模Murry的模特秀,相信大家也知道Murry不但台步一流,同时也极有品味,她只为神秘代言,而我们这期的服装秀主题便是“隐爱”,接下来有请我们的Murry出场。”

鹿鸣弄了弄脸上的黑色蝴蝶面具,提起裙摆朝着台上走来。

幽伤的奏曲伴着若隐若现的灯光,她犹如尤物一般走来,身形婀娜,长发飘逸,众人屏住呼吸,都沉醉在那礼服下和身形的震撼中无法自拔。

Murry走到薄烬焱面前,眸子一紧,专业的职业素养让她镇定的把身上美轮美奂的衣服展示出来。

台下,薄烬焱深深地看着她,仿佛有种极致的熟悉感在他脑海中徘徊,

这个模特给他的感觉很震撼,像极了鹿鸣。

鹿鸣展示了整整二十套衣服走下台,整个人已经虚脱,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狂乱,那个她最爱的男人正和他的情人在台下看着她,她用了不少力气才结束这场大秀。

回到休息室,经济人玲姐走来。

“Murry,薄氏集团总裁有事找你,就在外面等着。”

薄景焱?

鹿鸣蹙起眉头,那绝美的脸上浮出一丝烦躁,她沉声道:“不想见。你去打发了。”

“可他是薄烬焱啊!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谁都要给三分薄面的,我们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他。”

鹿鸣攥紧拳头,想了一下淡淡道:“你请他进来。”

“好,”玲姐走了出去。

鹿鸣重新戴上了面具,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生怕被薄烬焱给认出,又刻意在自己眼尾处点了一颗红痣。

薄烬焱来找她,她并不意外,毕竟之前就听他说过要请Murry来穿她设计的衣服。

今天他的到来,不用猜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皮鞋和高跟鞋的声音在偌大的休息室回荡着,玲姐带着薄烬焱、苏晚走了进来。

“Murry小姐,薄总到了。”

鹿鸣深吸一口气,然后起身,故意压低声音笑道:“薄总日理万机,来找我可是有事?”

薄烬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只不过鹿鸣眼尾没痣,而眼前的女人眼尾有颗红痣,即使戴着面具,那红痣依旧妖异。

薄烬焱轻笑,“坐下谈吧!确实有事。”

“嗯!请坐!玲姐上咖啡。”

薄烬焱看向玲姐,“麻烦一杯咖啡一杯热牛奶,我女朋友身体不适不能喝咖啡。”

苏晚笑了,一脸幸福,“烬焱,谢谢你!”

鹿鸣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心揪痛,女朋友?

他对自己这个妻子可是什么都不关心,不记得她例假不记得她不爱吃鱼腥草,不记得她鲜花过敏,甚至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他只知道她叫鹿鸣,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姓汪,汪鹿鸣。

鹿鸣掩饰住悲伤笑道:“薄总对自己女朋友可真是贴心,不过我可是听说你有夫人的。”

第3章 薄烬焱的手一顿,随即开口,“三天前我已经离婚了,只是没公开,还希望Murry小姐暂时保密。”

“哦!”巨大的窒息感让鹿鸣没说话,她没想到薄烬焱这么快跟自己划清关系,心中有着不爽。

薄烬焱打破沉默,“我这次来找Mrruy小姐是想跟你签代言,我希望Mrruy小姐能签约我们薄氏做服装代言人,酬金丰厚。”

“抱歉,我不接代言。”

薄烬焱蹙眉,“给个理由。”

“因为你不够纯粹。“

”什么意思?“

鹿鸣冷冷一笑:”传言薄总和夫人结婚三年一直恩爱,也是帝都的模仿夫妻,可你三天前才离婚,现在就有了新女朋友,薄总待人不纯粹,那领导的公司也不会纯粹,所以我拒绝代言。”

“即便我给你天价酬金你也拒绝?”

“我不缺钱!抱歉,薄总请你离开。”

薄烬焱脸色阴沉,苏晚起身指责,“Murry小姐,你好大的脸啊!烬焱可是帝都首富,他屈尊来找你签约,你不签约就算了,你竟还指责他不纯粹?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模特,说的好听是模特,难听就是戏子,脸真够大的!”

“啪!”鹿鸣扬起手一巴掌打在苏晚脸上!

“啊......你凭什么打人?”

鹿鸣冷笑,“这位小姐,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也是一名模特,而且只不过是一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你说我是戏子,那你又是什么?”

“我可是苏家大小姐,模特只是爱好,更何况我有家业继承,并不一定就去做模特,而你不就是有点名气!你拽什么拽,我们烬焱看得起你,你应该烧高香才是。”

鹿鸣抬起桌子上的热牛奶做出要泼的姿势,苏晚吓得不轻,薄烬焱见状立马挡在苏晚身前。

“烬焱,这个女人太猖狂了,她打我,还想泼我,”苏晚指着鹿鸣指控。

薄烬焱眸子微冷,“Murry小姐,我本是真诚相邀,你却不领情,甚至还动手打人,你可知得罪了薄氏,后果会如何?”

“我知道,不就是封杀吗?薄总还得有这个本事再说,今天我之所以拒绝代言,那是因为你这小女朋友,薄总今天最失败的便是带着你的小女朋友来,否则我会考虑给你们代言。”

“Murry小姐,婚姻是我的私人问题,商人讲究担当和诚信,你不该盯着婚姻来否决我事业上的一切。”

“薄总有所不知,我这人一身反骨,被人伤过,对渣男过敏,我相信一个连感情都能随便的人,那他对待事业上也很随便,所以恕不奉陪!”

“呵呵!好一个一身反骨,我的事还容不得你来评判,我相信你定会求着我来签约!”

薄烬焱说罢,拽住苏晚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门被关上,鹿鸣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的面具脱落。

玲姐走来。

“你疯了!你得罪了薄氏,你就不怕你的模特生涯结束。”

鹿鸣冷笑,“放心玲姐,他奈何不了我。”

苏晚被薄烬焱塞进车内。

苏晚哭道:“烬焱,那女人今天晚上太猖狂了,不就是一个脱衣卖肉的,她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也是,看着她打我也不阻止。”

“别哭了,”薄烬焱单手扶着额头,“晚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知道吗?任何一个有素养的人都说不出你的那番话,模特怎么了?都是靠本事吃饭,你不该贬低这个职业。”

“你还为她说话,我没有看不起这个职业的意思,我就是看不得她诋毁你!”

“好了,我们不争吵。”薄烬焱头疼,吩咐助理:“徐特助,停车,把我放在路边,你送她回去。”

徐特助恭敬出声,“是!”

“薄烬焱你要去哪里?”苏晚慌了。

“晚晚,乖乖回家,我公司有点急事,听话。”

车子在路边停下,薄烬焱下车,苏晚喊道:“薄烬焱,今晚我是为你出头,你怎么还生气了?我下次不这样了。”

薄烬焱轻笑安抚:“我没生气,听话。”

车子驶离,薄烬焱烦躁的拿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

他的拇指停留在鹿鸣两个字上面,未拨,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老爷子的电话。

“爷爷!”

“烬焱啊!你带着鹿鸣回来一趟,现在。”

“可是......”

电话被挂断,薄烬焱一时之间有了借口拨给鹿鸣。

鹿鸣正坐在保姆车上,玲姐就在旁边看着她。

“Murry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生气,那薄总离婚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没事!我就是看不惯而已,薄烬焱离婚的事你不要说出去。”

“哎!搞不懂你了。”

就在这时鹿鸣手机响起,那道疲惫的声音传来,“喂!你在哪里?”

鹿鸣蹙眉,“有事吗?”

“爷爷要见我们,现在。”

“好,那我在世纪城外面的路口等你,你来接我。”

挂断电话,鹿鸣看向玲姐,“玲姐你在前面把我放下。”

“好,那你小心点,别被记者拍到了。”

“放心,我这幅素颜,没人认识。”

车子停下,鹿鸣站在路边等待薄烬焱,雪花飘在她的身上,她用手接起雪花放在嘴边一吹。

她其实不是生气薄烬焱和自己离婚,而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她离婚了,心中一直记挂着他,放不下这段感情,而他却能放下的那么快,似乎对自己一点感情没有。

明明他们三年来夫妻方面还是和谐的,想想真是难过,一颗痴心错付。

这一幕被薄烬焱看到,心中五味杂陈,内心的不舍越发炽热,让他感觉没了方向,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变化。

摇下车窗,薄烬焱唤道:“上车吧!”

鹿鸣想到他刚刚在休息室对她说话的样子,瞬间气鼓鼓的上车,也不愿跟他说话。

薄烬焱蹙眉,“你今夜好像不开心?”

“能开心得起来吗?今晚遇到一个混蛋。”

“混蛋?他怎么对你了?”薄烬焱有些紧张。

“没事,就是那个混蛋带着他女朋友撞到了我,还大言不惭说要弄死我,明明是他们的不对,他以为他是谁啊!在帝都能只手遮天,还要弄死我,什么东西?”

第4章 薄烬焱,语气微冷,“下次遇到这种人,你应该给我打电话。”

鹿鸣睁开眼睛看着他,“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怕你的晚晚生气。”

“她没那么小气!”

“是,她大方,我小气。”

“不是,你今晚说话怎么阴阳怪气?”

“没什么,就是心中有股气不好发泄,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那你要如何才能解气?”

鹿鸣双眼发光,“当然是揍你了。”

鹿鸣一拳头砸在他的腰上,痛的薄烬焱倒吸一口气,“你这女人下手不轻啊!”

“谁让那个混蛋气到我了,现在好了,我出了气也好受点,谢谢了!前夫!”

前夫两字让薄烬焱觉得刺耳,他语气微冷,“爷爷不知道我们要离婚的事,等下回去可不能露出破绽。”

“放心吧!离婚时间你定好了吗?”

“暂时搁置,公司最近一大堆事,你之前为那个模特Murry设计的衣服,我本想请她当服装代言人,没想到被他拒绝了。”

鹿鸣试探,“拒绝了就拒绝了,你的那苏晚也是模特,让她代言就好了。”

“她不行!”

“为什么?”

“她没那个气质,撑不起那套服装,我一定会请到这人。”

“那祝你成功,她可不好请。”

“我会让她求着我让她来代言。”

鹿鸣瘪嘴,求你,做梦!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在薄家老宅停下,管家迎了出来。

“少爷、少夫人回来了。”

“爷爷在干嘛?”

“在看电视。”

鹿鸣大步跑了进去,“爷爷,我们来了。”

“哎呦!我的小鸣鸣,你给我慢点,看你这慌乱的样子。”

鹿鸣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薄烬焱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莫名心情好了些。

“臭小子,快坐下,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准备了参汤,下大雪就适合补补。”

薄烬焱坐下,管家就端着参汤走来,佣人把碗筷放在桌子上。

管家盛汤笑道:“少爷,少奶奶,这参汤可是老爷子亲自熬的,熬了五个多小时了,还是用碳火熬的。”

“爷爷,你身体不好,这些事应该交给下人来。”

薄烬焱话落,端起汤就放在嘴边喝。

鹿鸣递了一碗给老爷子,老爷子笑道:“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们的,喝完就在这里休息,你们结婚三年了,这肚子一直没动静,我也是着急。”

鹿鸣看着汤没了食欲,她看着汤冒着热气,心中的酸胀又溢出,要不是快离婚了,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会让老爷子开心。

可惜都要离婚了,把孩子说出来只会成为薄烬焱的束缚,她相信薄烬焱的人品,知道她怀孕定不会同意离婚,可是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纯粹的感情,若是没有,拿孩子要挟那不就成为一种手段了吗?

薄烬焱整整喝了两碗,而鹿鸣却一口都没喝下。

老爷子见状笑道:“鹿鸣啊!你怎么不喝?”

“爷爷,抱歉,我这两天肠胃炎,看到油腻的东西就难受,所以.”

“没事,没事,那就不要喝了,反正烬焱也替你喝了。”

老爷子笑的不对劲,看的薄烬焱一阵头皮发麻,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对了,马上就是我的寿宴了,到时候不必大肆操办,一大家子吃顿饭就好。”

薄烬焱,“好,爷爷,我知道了。”

“你们去房间休息吧!我也困了,咳咳.”

看着老爷子颤颤巍巍地在管家搀扶下离开,薄烬焱腹中也开始不对劲,燥热难耐。

“糟糕!”

鹿鸣抬头,“怎么了?”

“那汤有问题。”

鹿鸣小脸瞬间红了下来,她不是不经人事的人,结婚以后和薄烬焱房事虽然不多,但是两个人情到深处的时候也很和谐,不然也不会在一起相处三年之久。

“那该怎么办?”

“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不碰你。”

“嗯!那你可得忍住,回房吧!老爷子又偷偷的看着我们了。”

薄烬焱看向老爷子门口,果然看到老爷子探出头来,“你们两个快去睡觉,我可是随时看着你们。”

“是,爷爷,那你早点休息。”

鹿鸣挽着薄烬焱的手臂上了楼。

回到房间,薄烬焱已经不对劲,脸颊红的厉害,他撕扯着身上的外套,吓得鹿鸣要逃。

鹿鸣被薄烬焱按在床上,他迷蒙的眼睛染上一丝猩红,如同雄狮一般盯着身下的猎物。

“你,薄烬焱你让开!我们已经要离婚了,你不准碰我。”

薄烬焱蜻蜓点水一般吻在她的唇上,“现在没离婚,我亲你一下不过分吧!”

“混蛋!你个渣男!”推开薄烬焱,鹿鸣捂住胸口跑到卧室打开喷洒走出来。

“水放好了,你自己去泡,打飞地什么的自己来。”

薄烬焱从床上起来,把白衬衫脱光,来了一句,“放心,不碰你。”

看着薄烬焱的身体映衬在磨砂门上,鹿鸣贪恋的看着。

鹿鸣在想,若是薄烬焱没有苏晚,那么他们应该能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吧!

就在这时,薄烬焱的手机震动。

鹿鸣看了一眼手机上晚晚两字,攥紧拳头,什么人呀!

她的备注是鹿鸣,苏晚备注就是晚晚,这区别对待。

算了,不是自己的不肖想。

接起电话,苏晚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烬焱,今天对不起,我错了,你快来一趟,我跌倒在浴室了,呜呜~~”

鹿鸣深吸一口气,“他洗澡去了,等他出来,我让他来找你。”

“你是鹿鸣?”

“对!”

“你们在一起吗?”

“对!”

“鹿鸣,你们都已经要离婚了,你们怎么还能住在一起?你不要脸!”

鹿鸣气笑了,“苏晚,你给我搞清楚一点,我们是要离婚,但是还没离,我们不在一起,难道你和他在一起。”

“苏晚,你你砰!”

一声巨响传出,紧接着电话传来阵阵“嘟嘟”之声。

鹿鸣蹙眉,完了,那女人不会是摔倒了吧!

薄烬焱走了出来,系着浴巾,头上滴水,他视线落在鹿鸣握住他的手机上,语气微冷,“你拿我电话做什么?”

第5章 鹿鸣沉声道:“刚刚你的晚晚给你打电话,她好像是摔倒了,你要不去看看?”

薄烬焱眉头一蹙,接过手机,然后开始穿衣。

“你好好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

话落,薄烬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鹿鸣承认她哭了。

真没出息,哭什么哭?

第二天清晨,薄烬焱才从外面回来,大衣上面有着雪花,脸色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憔悴。

鹿鸣猛然惊醒,薄烬焱就站在床边看着她,那双眼睛蓄着火。

鹿鸣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翻身起来,“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鹿鸣我没想到你的心肠会这么恶毒。”

“你什么意思?”

“晚晚因为你跌倒了,差点腿都没保住。”

“所以你这是怪我,怪我接电话刺激到她。”

薄烬焱冷笑,“你接了电话说了些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说了什么,我不就说了一句我们还没离婚怎么就不能在一起,谁想到她这么脆弱摔倒。”

“鹿鸣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晚晚怎么可能因为这句话就摔倒,是你和她说我们昨晚做了,她才一时受不了摔倒的。”

鹿鸣被气笑,“还真是个绿茶,这句话我没说过。”

“说过的话都不敢承认,鹿鸣,这次没酿成大祸,我就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她精神不太好,你别刺激她。”

鹿鸣从床上起来,赤着脚在他身前站着,“薄烬焱,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没有和她说过这句话,你爱信不信。”

薄烬焱看鹿鸣赤脚进入浴室,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走过去一把抱起她。

“喂!放开我,薄烬焱你有毛病吧!”

“现在是冬天,光着脚会着凉的。”

“那也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没离婚之前,我还是你男人,你必须听我的。”

好强大的占有欲,鹿鸣在他身上挣扎,薄烬焱头疼的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拿来毛拖鞋,“你这人不会照顾自己就算,脾气也不好,这时宴怎么会受得了你。”

“反正我是跟他过日子,这就不用薄总操心了。”

鹿鸣穿上鞋子就往浴室走去,心情极度郁闷,这个苏晚不给个教训,她这气根本受不了。

洗漱后,管家便来叫鹿鸣两人吃早餐。

薄烬焱、鹿鸣下了楼。

餐桌上,老爷子瞪着薄烬焱。

“昨天夜里你去哪里了?为何整夜不归?”

薄烬焱欲开口,被鹿鸣打断,“爷爷,这个事不怪烬焱,他们公司里有急事,所以我就让他去了。”

“他不是喝了补药吗?你们就没做点什么?”

薄烬焱脸色发暗,要不是昨夜下雪,他估摸着真的会献身给苏晚,那药效果太强。

鹿鸣娇羞一笑,“做了他才走的。”

薄烬焱看着鹿鸣,心里荡起一丝涟漪,他本以为按照她不安分的性格会告状,没想到她还护着自己。

老爷子立马喜笑颜开,“那就好,你们要加油,我可不想等我死了都抱不到孩子。”

“嗯!爷爷定会长命百岁,”鹿鸣埋头吃早餐。

车上,薄烬焱道:“今天早上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是担心爷爷受不了刺激,至于你昨夜和苏晚在一起的事我不会说的。”

“其实我们昨晚什么都没有,我送她去医院,然后我也服了药,所以.”

鹿鸣轻笑,“别解释,你就算和她做了,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们也快没关系了。”

薄烬焱被她气的胸腔难受,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阵打滑,本就是在雪天,车子直直撞上绿化带。

鹿鸣的头撞到了,她痛的倒吸一口气,薄烬焱慌乱下车,急切的打开车门。

“鹿鸣,你没事吧!对不起!我”

“薄烬焱,你就是故意的,痛死我了。”

鹿鸣揉着额头下车,“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我了。”

看着鹿鸣离开,薄烬焱一拳捶在窗子上。

他快要郁闷死了,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这女人无趣,如今她走了,他却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吃醋、在意。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鹿鸣下了车就接到一条信息。

【苏家大小姐拍卖会上打算用五千万拍卖青花瓷送礼。】

鹿鸣删除短信给时宴打了个电话。

“时宴,明天晚上的拍卖会,现金准备好了吗?”

时宴,“准备了五千万。”

“不够,最少准备一个亿。”

“你疯了,你到底要拍什么东西”

“青花瓷。”

时宴声音传来,“那青花瓷最多就值两千万,你准备一个亿干嘛?”

“你不懂,那青花瓷的价值是人无法估量的。”

“行行行,你是古玩专家,你说的算。”

古玩拍卖会现场

时宴、鹿鸣前后走了进来,正好碰到薄烬焱推着轮椅上的苏晚走来,苏晚一只脚打着石膏,笑面如花。

鹿鸣不自觉的手握紧,她下意识地走上前挽着时宴,在他耳边轻声道:“帮我。”

时宴看到薄烬焱,挺起胸背。

今夜的鹿鸣一身白色抹胸礼服,波浪大卷垂在肩头,略施粉黛,脸颊两边的腮红为她白皙的脸增添了一丝美颜,她的到来立马让苏晚自卑起来。

苏晚冷笑,没想到这个鹿鸣这个乡巴佬化妆后竟然这么耀眼,她看向薄烬焱,只见薄烬焱痴呆的看着。

苏晚抓紧大腿,脸上依旧保持笑容。

时宴:“薄总,你们也来拍卖?”

薄烬焱点头,从鹿鸣脸上移回视线看向时宴,“嗯!”

鹿鸣看向苏晚轻笑,“听烬焱说苏小姐腿差点摔断了,这都摔成这样了,应该好好休息。”

苏晚反击,”没事,由烬焱陪着我,上厕所他都帮我,根本不用我动,所以也还好。”

“原来烬焱还有看女孩子上厕所的爱好,薄总我和你结婚三年,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薄烬焱攥紧轮椅,眸子冷冷的凝视着鹿鸣。

“还不是烬焱不放心我,说到这我这一摔可跟你脱不了关系。”

鹿鸣轻笑,“确实怪我,这烬焱洗个澡我都跟你说,你心态不好肚量小,吃醋摔倒也是应该的,不过我还是得和你解释一下,我们两个那天晚上真的什么都”

鹿鸣俯身在她耳边,“都做了,这夫妻间的事你就莫要和他说了,省的他一生气回来又折腾我。”

苏晚脸色不好,一张脸气成灰白色。

第6章 鹿鸣笑道:“待会见,拍卖会开始了。”

薄烬焱看着鹿鸣离开,又看向脸色不好的苏晚,“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苏晚咬住唇冷声道:“没什么,她说你们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

薄烬焱,“所以你应该相信我,既然我已经承诺了你,便不会和她有什么。”

“嗯!我相信你,”苏晚的双手掐住大腿,恨意滋生,我相信你个鬼。

薄烬焱推着她进入拍卖大厅。

找了VIP位置坐下,主持人便走了上来。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拍卖公司每年一度的古董拍卖会,现在有请我们的礼仪小姐把拍卖牌分发下去.”

随着小姐们把号码牌分发,主持人再次开口:“现在有请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龙凤玉镯,也叫情侣手镯,玉镯身上分别雕刻龙凤,栩栩如生,此玉镯有两百多年历史,见证了两个朝代的历史更替,是古墓中一位王妃的陪嫁品,起拍价五十万,现在可以喊价了。”

苏晚娇滴滴开口,“烬焱,我喜欢这龙凤镯。”

“喜欢就拍!”

时宴啧啧嘴,“真看不惯他们那副恩爱贼脸,明明你们都还没离婚了,这如胶似漆看着真膈应,鹿鸣你要不要装个逼,我帮你拍下来,你到时候还我钱。”

鹿鸣冷笑,“你还真是我好哥们,几十万也好意思让我还。”

“我的大老板,你可是我的上司,你不缺钱啊!可是我缺。”

“打住!”

看着鹿鸣、时宴贴耳轻聊,薄烬焱心中有股无名火攀升,他举起牌子,“七十万。”

主持人:“这位先生出价七十万,有加价的吗?”

“七十五万!”

“八十万!”

薄烬焱冷声道:“一百万!”

“有比一百万更高的吗?”

“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一百万三次!”

“好,这龙凤玉镯有这位先生获得。”

苏晚激动的看着薄烬焱,“烬焱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会花费一百万为我拍卖手镯,不像某些人,连五十万都拿不出还好意思来竞拍。”

苏晚指桑骂槐,鹿鸣冷笑反击:“花一百万买一对被诅咒过的龙凤手镯,也就是苏小姐这种单纯的小姑娘会这么蠢了。”

“你什么意思?”

“没听说过吗?这龙凤手镯流传至今一直有个传说,凡是情人之间戴过的都会分手,自己百度去。”

“什么?”苏晚有些急的拿出手机翻看百度,薄烬焱沉声道:“一个传说而已,鹿鸣你确实该擦亮眼睛,时家少爷也不过如此。”

时宴轻笑,“我确实没有薄总那么财大气粗,舍得拿一百万买一对会分手的手镯。”

薄烬焱眉眼瞬间结冰,“晚晚喜欢。”

鹿鸣心刺痛,鼻翼间有些窒息,可她依旧强颜欢笑:“薄总说得对,时宴钱没你多,心眼没你多,贵在真诚。”

薄烬焱气的脸色铁青,他竟没发现她嘴这般得劲,处处为她在意的男人说话。

主持人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我们有请第二件拍品,青花瓷,报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百万,竞拍开始。”

“这才是重头戏,烬焱我一定要拍下此瓶,钱我付,这是送给爷爷的生日礼物。”

苏晚话落,薄烬焱故意看了一眼鹿鸣然后对着苏晚温柔笑道:“你的心意,爷爷定会知道。”

有人喊:“一千五百万!”

苏晚:“两千万!”

“两千五百万!”

苏晚:“三千万!”

时宴催促:“你怎么还不出价?你不是势在必得吗?”

“不急!我要的东西只会是我的。”

主持人:“苏小姐最高出价五千万,还有比五千万更高的吗?”

“五千万一次!”

“七千万!”鹿鸣举起牌子,全场肃静,都震惊的看着她。

苏晚气急,“鹿鸣,这青花瓷最高就值两千万,我已经出价五千万了,你怎么又出七千万?你这是故意哄抬价格?”

时宴好笑,“苏小姐,玩不起就不要玩,你可以不拍!穷喽喽还装大小姐。”

“谁说我是穷喽喽,我偏要拍!七千五百万!”

鹿鸣:“一亿!”

薄烬焱眸子审视着鹿鸣,脸色越发阴沉,他没有想到这时宴竟然愿意为鹿鸣花一亿买一个瓷瓶。

苏晚嘲讽道:“鹿鸣,你疯了,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家庭主妇,连工作都没有,哪里找这么多钱拍卖?你当这拍卖会是过家家闹着玩的?

时宴也只是帝都富少而已,他怎么可能为你花一亿?”

鹿鸣轻笑:“谁说我要时宴的钱,我自己有钱。”

苏晚冷笑:“鹿鸣,我知道你想要在我们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可你也要有钱啊!连钱都没有,你跟我闹价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这青花瓷根本不值得一亿。”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我说的算。”

苏晚看向主持人:“主持人,这个女人身无分文,她是来玩的,你可不要被她给骗了。”

主持人看向鹿鸣轻笑:“这位小姐,这价格喊出了可不能更改,若是拿不出钱,那可是要进局子的,你看.”

“好了,这青花瓷我买了,”薄烬焱开头,然后看向鹿鸣,“你喜欢我送你。”

“不必!谢薄总好意,我的东西我自己付。”

话落,她拍拍手,从外面走进来十个保镖,每个保镖手上都提着一个箱子。

场上的人都瞪大眼睛,有些人窃窃私语。

“这女人什么来头?这请的保镖都是天门之人,那可是重金难请的人。”

“看着来头不小,有可能是哪家的大小姐。”

“什么大小姐?帝都根本没这号人,这一看就是长得漂亮被包养了,不然哪里有这么多的钱出来挥霍。”

薄烬焱眸子一冷,“你!掌嘴!”

很快便有两个保镖上前,架住男子,狠狠地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然后被请了出去。

全场的人再也不敢放肆,纷纷闭嘴。

鹿鸣看向薄烬焱,水晶灯洒在他的身上,那白皙俊美的脸上弥漫着一丝怒气,在人群的簇拥中依旧耀眼,鹿鸣窒息。

真真好看,可惜不是我的。

时宴伏在鹿鸣耳边小声道:“你这男人似乎对你并不是没有感情。”

鹿鸣冷笑,眼中的光在他为苏晚拍下龙凤手镯那一刻已经全然消失。

什么感情?

他只是不愿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人进入局子,丢他的脸罢了,也不愿人家说他包养自己,那是一种挑衅。

主持人清点了现金,整整一个亿,苏晚震惊的瞪大眼睛,她看向薄烬焱故意说道:“没想到时少真的愿意为鹿鸣抛出一个亿,这得多有爱啊!”

第7章 薄烬焱脸色越发阴沉,从拍卖行出来,他便吩咐保镖把苏晚送回去。

苏晚拽着他的西服一脸哭诉,“烬焱,你能不能送我?你不在我害怕。”

薄烬焱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安抚道:“乖,刚刚买龙凤手镯的手续还没办全,我亲自去盯着,你先回家,我怕你妈妈担心。”

“可是你可以让保镖去办。”

“他们去我不放心,听话。”

“那你亲我一个好不好?”

薄烬焱蹙眉,犹豫的时候,苏晚的唇已经覆在他温凉的唇上,而这一幕正好被出来的鹿鸣看到。

她怔怔的愣在那里,双手无处安放,最后只好拽住时宴,硬生生把时宴手臂给掐出血。

时宴心疼的看着她,眼中的温柔化为悲伤。

她的心好不容易给了另外一个人,却被伤的彻底。

鹿鸣没想到她佯装不在乎的感情,既然还是如同洪水一般来得汹涌,心还是会痛,尤其是他们吻上的那一刻,心就这样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碎,偏生还不能哭。

寒冷的雪风灌入她的礼服,双臂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外皮的寒冷已经抵不住身心的寒冷。

时宴脱下大衣把她整个人罩住,宠溺出声:“天太冷了,穿好,别着凉。”

时宴的声音撞击在薄烬焱耳边,他猛然回头,直起身体,对上鹿鸣的眸子,一股背叛感充斥着他。

薄烬焱脸色阴沉的对保镖使眼色。

保镖推着苏晚离开,离开的时候她双眸挑衅。

没错,刚刚的那一吻,是她故意的!

薄烬焱看着鹿鸣身上的大衣,眉眼骤冷,和大雪不相上下,他朝着他们走来,一把扯下鹿鸣身上的大衣丢在时宴身上,“时少的衣服还是自己穿着吧!”

薄烬焱脱下自己衣服给鹿鸣穿上,然后取下围巾细心的替她围上,顺过她鬓角的发丝,他温柔出声:“穿好衣服,别冻着了,如今我不在你身边,你得学会照顾好自己。”

他的大衣有苏晚的味道,鹿鸣不喜欢,本就生了一身反骨,如今更是想着和他对抗。

人啊!温柔了三年,虚伪了三年,一旦捅开了彼此之间的围墙,她变得开始自我。

别人的施舍,她不稀罕。

把身上大衣脱下丢给薄烬焱,“薄总可是忘了,时宴才是我男朋友,我理应穿他的衣服。”

鹿鸣赌气的抢过时宴衣服穿上,薄烬焱脸色越发阴沉,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衣服,许久才蹦出一句话,“我们还没有离婚,你穿别的男人衣服成何体统。”

“薄总也知道我们没离婚,那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又成何体统?”

“那不一样,晚晚身体不好,我只是怕她情绪激动,顺着她。”

鹿鸣冷笑:“那时宴也娇弱,别看他是男人,其实他心中特脆弱。”

针锋相对的两人,时宴看着,嘴上带笑,心中却痛意满满。

有些人啊!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越是让人窒息。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时宴开口,“薄总,天太冷了,我们还要回去睡觉,鸣儿跟我说过你们马上就要办离婚手续了,现在这些关心就没必要了。”

鸣儿?

薄烬焱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踉跄一下,手紧紧握住,微张着嘴,任由寒风灌入。

看着他们相携离开,薄烬焱最终还是走上前一把拽住鹿鸣的手,“我有事和你谈?”

“薄总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

“爷爷的事。”

鹿鸣蹙眉,转向时宴,“时宴,你先回去。”

时宴脸上神色黯然,可依旧保持微笑:“我还是等你吧!”

“不用!”

时宴最终离开,鹿鸣被薄烬焱拉着上了车,车子在道路上疾驰,旁边有清洁工人正在扫雪。

鹿鸣在窗子上哈了一口气,然后画了一个圆,写下两个字,“结束。”

这段关系,何时彻底结束?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薄烬焱开着车,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焊了两个字,“生气。”

鹿鸣终究受不了开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我们已经要离婚了,回家睡哪里?”

“不是还没离吗?怎么就不能和我睡了?”

“你抽什么疯!都已经要离婚,你何必纠缠不休,脚踏两只船。”

“爷爷明天要来家里,要是看到你我不在一起,刺激到他的病情怎么办?”

“马上是爷爷的生日宴,他不可能会来看我们。”

“我难不成还会骗你?”薄烬焱心情不爽,他承认爷爷是他搬来的借口,他就是莫名的不想她和时宴在一起。

可这些话他又说不出口,她那么爱时宴,连做梦都呼唤他的名字,他又如何忍心拆散!

更何况三年前签订契约夫妻的时候,他们彼此就承诺过,等双方等的人回来,就此结束关系。

车子在薄烬焱的私人别墅停下,鹿鸣被他拽住下了车,他几乎是很疯狂的把她拽进屋子,然后用脚关上门就把她按在墙上。

“喂!你干嘛?弄疼我了。”

薄烬焱俊美的脸在暖灯下越发深邃俊朗,如风光霁月一般,只是配着那阴冷的双眸,徒添了一份窒息感。

他说:“今晚买青花瓷的一亿我给你。”

“为什么?”

“你把时宴的钱还他。”

鹿鸣忽然之间笑了,原来他以为她今晚花的钱是时宴的,所以身为丈夫的他自尊心受挫才如此作。

那正好,他愿意拿钱给苏晚买东西,凭什么就不能让时宴买给她。

“不还。”

“鹿鸣!我才是你丈夫,你不该花别人的钱!”

“前夫而已,你能为苏晚花钱,时宴为什么就不能为我花钱?男朋友送钱给女朋友天经地义。”

鹿鸣眨巴着眼睛,那波光潋滟的眸子折射出惊心动魄之美,没了以前的温顺,多了几分傲气,她此刻就像山林中的梅花鹿遇到追逐她的狼,变得浑身长刺,她就是要气死他。

可就是这样反常的她,激起了薄烬焱身上的征服欲。

“你必须把钱还他,我的女人我不容许花别的男人钱,否则”

“否则你要如何?”

“否则我让你后悔。”

“后悔什么?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

“不会,我会让你在我身下求饶!”

第8章 薄烬焱没出息的吻上鹿鸣的唇,任由她如何反抗,他的吻炙热的仿佛要把鹿鸣灵魂给揉碎,鹿鸣的心逐渐跳动,没骨气的被带了进去,她竟然忘了挣扎任由他吻着。

从客厅到沙发,又到地板。

她忘记肚子里的孩子,只想彻底沉沦一次,哪怕梦醒,可至少曾经拥有!

“老婆!老婆!”

直到他要进一步的时候,门铃响起,也消灭了两人身上被点燃的火苗。

鹿鸣理智回神,她懊恼的推开他,“去开门吧!以后我们两个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来人正是苏晚,她坐在轮椅上,一张小脸冻的通红,保镖抱歉的说着。

“薄总对不起,苏小姐她嚷嚷着要来这,我也是没有办法。”

苏晚:“烬焱你不要怪他,我主要是太想你了,我好冷。”

薄烬焱眉头一蹙,淡淡回了一句,“没事了,你先进来。”

“烬焱,对不起,打扰了.”

话没说话,鹿鸣已经走了过来。

她拉着身上的衣服,整理着头上凌乱的发丝,脸颊微红,尤其是红唇微肿。

苏晚眼中恨意涌动,可依旧保持着一丝笑容,明明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可她依旧装的若无其事。

“原来鹿小姐也在这。”

鹿鸣轻笑,“回来拿点东西,这就走。”

“等一下,”薄烬焱看向鹿鸣,“你我还没有离婚,暂时住在这吧!至于晚晚”

薄烬焱蹲下看着苏晚,“晚晚,要不我让保镖送你回去,毕竟我还没离婚,你单独留在这里过夜,对你名声不好。”

“不要,烬焱你别赶我走好不好?哪个家太冷清了,我最近天天做噩梦,你不在我根本睡不着。”

苏晚一落泪,薄烬焱就没办法,鹿鸣看着他为难的样子,终究还是苦笑。

他眼中对苏晚的爱意是那么强烈,她这个妻子在这里到显得变成第三者,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她忽然意识到今天晚上来这里,简直就是一场讽刺。

“薄总,你们休息吧!我走了。”

薄烬焱被她淡漠的表情刺到心口,他淡淡道:“我送你,这里不好打车。”

“那就有劳了。”

薄烬焱看向苏晚,“晚晚,你先睡,我送下鹿鸣,她没有开车。”

“好,烬焱早些回来。”

冰天雪地里,鹿鸣感觉到头顶到脚底的冷,他走在前面,她就跟着他留下的脚印走,直到他停下,她都没发现,硬生生撞击在他的后背。

鹿鸣揉着额头埋怨,“你怎么停下来了?”

薄烬焱转身解释,“鹿鸣,其实”

话没说完,就被鹿鸣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离婚的事我们没必要拖着了,当初你我结婚就是在爷爷的监督下领了个证,只有你那边少数亲人知道,我又是孤儿,所以就算我们离婚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老爷子那边我会在寿宴过后慢慢谈,你不用担心。”

“离婚离婚,你眼里只有离婚吗?”

他突然的暴躁让鹿鸣不安,“你又抽什么疯?”

“我不想离婚了。”

苏晚就在不远处听着薄烬焱说出这几个字,她眼中尽显杀意,果然薄烬焱对这个女人动了心,不除了只会是隐患。

苏晚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黑子,可以动手了。”

鹿鸣诧异,“不离婚?那你想干嘛?”

“就这样不好吗?维持现状。”

“好什么好?薄烬焱你真可笑,你是想脚踏两只船,抱着我这个正派妻子又享受偷情的快感跟苏晚在一起,你真贱。”

“我不是,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对苏晚.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你不明白!”

鹿鸣蹙眉,“算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让时宴来接我。”

鹿鸣跑开,眼中含泪,白雪中黑暗下她就像精灵一般,薄烬焱久久看着,等反应过来追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很小的白点。

薄烬焱想说其实我对苏晚没有感情,只是感恩,可话到嘴边终究没说出口。

毕竟她喜欢的男人不是自己,他不该自私,不该把她困在金丝笼中。

一辆黑色无牌面包车停下,随即上面走下来两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

鹿鸣眉头一蹙,顿感不妙,她转身就想往别墅跑,突然又窜出一个人拦住她的去向。

“你们想干嘛?”

“美人,你说我们想干嘛?”

面罩男拿着棍棒朝着鹿鸣逼近,鹿鸣冷笑,“劫财还是劫色?”

“当然是既劫财又劫色。”

“那你们可要想好了,一旦碰了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美女大言不惭,那就别怪我们哥几个好好吃你。”

几个面具男朝着她扑来,鹿鸣握住拳头,脸上的惊慌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肃杀之意,她双手握拳,一个腾空而起,凌厉的腿风朝着面具男踢去。

四个男人直接砸在地上,疼得发抖。

“这妞竟然练过跆拳道,还是黑带,这眼神好熟悉。”

“老大,今晚没机会了,那边来人了。”

“撤!”

几个面具男坐上车落荒而逃,鹿鸣这才扫掉身上的雪,只见远处薄烬焱跑来。

薄烬焱急切的拉着她的手,“刚刚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没有啊!他们就是下来问路。”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们摔倒了?”

“雪地太滑摔倒也正常。”

鹿鸣不敢说实话,毕竟她会武的事只有时宴知道,隐瞒了三年,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破绽。

薄烬焱眼神质疑,可也没多想,“时宴还没到吗?”

“嗯!快了。”

“我陪你等。”

“不用,他到了。”

鹿鸣准备上车,被薄烬焱拉住手,他那深邃的眸子有着哀求、愧疚。

许久,他道:“鹿鸣,你把那一亿还他。”

薄烬焱掏出一张黑卡递了过去,“这张卡无限额,你留着吧!”

鹿鸣回头,慢条斯理的扒开他的手,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与哀求,这是她这三年以来从未看到过的。

“卡,你留着给你的晚晚吧!薄总,苏晚还等着你抱着她休息,不要在纠缠不休了,时宴不喜欢,你的晚晚也不喜欢。”

第9章 薄烬焱握住卡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看着她上了车,看着她决然离去,鼻翼一阵酸楚,原来竟落了泪。

该死!何必为了不在乎的女人落泪。

薄烬焱给徐特助打了电话,“你安排个人保护鹿鸣,别去打扰。”

另外一边,面具男打了电话给苏晚。

“苏小姐,今晚失手了。”

苏晚低吼,“什么意思?连个女人你们都办不了,你们是废物吗?”

“苏小姐,那女人练过跆拳道,我们没防备,再加上薄总来了,我们只能撤。”

苏晚狰狞低吼,“她就是一个弱女子,无父无母,三年前就是穷鬼,怎么可能有钱去练跆拳道?这三年来更是在薄烬焱面前卑微做人,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黑子沉声道:“我们有什么好骗你的,她确实很厉害,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反正我不管,你们必须找机会做了她。”

“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苏晚根本不相信鹿鸣有武功,她只觉得是这些废物事情没办成功故意找的措辞。

时宴接走鹿鸣,得知她被刺杀,不由笑出声。

“这些瞎了眼的土匪,连你也敢打主意。”

鹿鸣疲惫的闭上眼,“别把我想的跟神一般,其实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你就是神,想当年你赤手空拳从哪里厮杀走出来,你是唯一一个女子,我当时.”

时宴从反光镜看了过去,只见鹿鸣已经熟睡,他眉头一蹙,那吊儿郎当的眼神变得温柔炙热起来,“鹿鸣啊鹿鸣,其实我的心意只有我一人知道。”

他收回眷恋的目光,心却在刺痛。

“你以为我喜欢的是柔儿,其实我喜欢的一直只有一个人柔儿只是一个幌子,只有这样我才能用哥们的身份一直陪伴你。”

薄烬焱回到家就听到一阵抽泣声,隐隐约约,他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鹿鸣嫁给他三年,从未落泪,而苏晚却是一个极爱哭的人,有时候他在想这鹿鸣是不是女娲造她的时候忘了给她造泪腺,所以才不会哭。

其实不是鹿鸣不会哭,而是她的泪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流过。

匆匆的上楼,匆匆的走到卧室,苏晚蜷缩在床上,无助的哭泣。

薄烬焱急忙走了过去,“你怎么哭呢?”

“烬焱,你回来了,我做了一个噩梦,我又梦到了五年前的车祸。”

薄烬焱呼吸一窒,愧疚加深,五年前苏晚救了他以后就一直噩梦连连,也是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出现情况,幽闭恐惧症一直伴随着她,这也是他为何会承诺照顾她一辈子的事。

什么白月光?他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没有出现。

若不是因为愧疚,他不会在她出国后承诺等她三年,更不会在她回来的时候结束和鹿鸣的夫妻关系,其实鹿鸣跟他在一起,他更平和舒适。

众人都觉得他薄烬焱爱惨了苏晚。

可又有谁知道,他薄烬焱对苏晚只是愧疚、感激、责任。

薄烬焱抱住苏晚,“别怕,我在,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烬焱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好!”

回到住处,鹿鸣躺在床上,她又想到五年前的那次车祸。

那天,她刚从地狱之中厮杀回来不久,因恻隐之心救了薄烬焱,他像极了时焱,那个死也把她护在怀里的男人。

所以她对他一见钟情,是她用自己的血让他坚持到救护车来,也是她脱光衣服为他抵御寒冷取暖,更是她得知薄老爷子就是薄烬焱爷爷的时候,她一口答应和他结婚。

如今

泪水模糊了视线,鹿鸣起身,踉跄一下,下腹穿来钻心之痛。

她捂住肚子,整个人直直地跌在床上。

时宴听到动静,忙端着粥跑了进来。

见鹿鸣脸色苍白,时宴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脑子又痛了?”

鹿鸣摇摇头,“不是,就是肚子疼,估计是小产迹象。”

“我送你去医院,头也做个CT,省的我提心吊胆,毕竟你神经上一直有颗子弹压迫。”

鹿鸣额头冒着冷汗,“看看肚子就行,CT暂时不做,对孩子有影响。”

“你为了那男人付出这么多,而他竟然照顾别的女人,一点也不值得,”时宴叹口气一把抱起她朝着外面走去。

薄烬焱安抚好苏晚睡下,刚起身就收到保镖发来的信息。

保镖:【薄总,鹿小姐被时少抱着去了医院。】

薄烬焱眸子一冷,立马站起来,由于动作激烈,苏晚被惊醒,她一把拉住薄烬焱的西装。

“烬焱,你怎么了?”

“鹿鸣出事了,我得出去一趟。”

“可是你出去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我让保镖在楼下守着你。”

“我不要,”苏晚从床上坐起一把抱着薄烬焱的腰,那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你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求你别走好不好?”

“抱歉,鹿鸣进了医院,她和我毕竟还没离婚,你若是怕,我让伯母来陪你。”

剥开苏晚的手,陆景深掏出手机准备给苏晚妈妈打电话,被苏晚阻止,“算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去吧!”

“嗯!谢谢你体谅。”

陆景深直接下了楼,苏晚气的抱着抱枕一阵拍打,鹿鸣,你给我等着。

医院,时宴搀扶着鹿鸣从妇产科走了出来。

鹿鸣脸色苍白,身体直不起,时宴道:“还是我抱你吧!医生说你还是孕早期,稍不留神就会滑胎,你既然不想把这个孩子流了,就暂时听话,以后不准亲自动手,听到没?”

“时宴,我发现你最近不对劲,婆婆妈妈,我要是不动手,那等着那些土匪把我弄死啊!”

“那你可以暂时拖延时间等着我来解决。”

“好了,”鹿鸣无奈一笑,“对了,这次匪徒不简单,我来帝都三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打手,我猜测有人故意买凶教训我。”

“我也猜到了,你觉得是谁?”

鹿鸣冷笑,“除了苏晚,我想不出是谁。”

“先别想这么多,你先好好住院把胎安定下来,就怕滑胎。”

“谢谢你!时宴!等下帮我办理好住院手续,你就去陪你的柔柔吧!”

第10章 不远处,薄烬焱看着被时宴抱出来的鹿鸣,一张俊美的脸凝固成冰,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他垂在双侧的手握紧。

“完了,你这男人阴魂不散,看他样子要吃人,”时宴故意在鹿鸣耳边耳语厮磨,“我要不要把你放下?”

“不用,既然都要分开了,误会更好,”鹿鸣双手紧握住时宴的脖颈,然后对着薄烬焱道:“薄总不是陪你的晚晚吗?怎么会在这?”

她似笑非笑的模样触怒了薄烬焱,薄烬焱走到他们的面前冷冷地瞪着时宴,“我的女人就不劳烦时少抱着了,传出去不好。”

时宴轻笑,“薄总搞错了吧!你的女人是苏晚,而我抱着的女人叫鹿鸣,她是我的女人,更何况你们三年前结婚没公开,自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这家伙,这毒舌,看把薄烬焱气的脸都冒着鬼火。

“没离婚,她就是我的女人,放开她,”薄烬焱抬起手就要把鹿鸣抢了抱在怀里,时宴后退一步。

“薄总既然觉得我抱着鸣儿伤你自尊,那你问下鸣儿,她是愿意被你抱还是被我抱?”

鹿鸣抱着是时宴的手一紧,想到晚上苏晚拉住薄烬焱的样子,鹿鸣千疮百孔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柔声道:“薄总,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来医院,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只想我男朋友抱。”

“你!”薄烬焱被当众驳了面子,异常生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紧接着里面传来保镖焦急的声音。

“薄总,苏小姐出事了,她坠楼了。”

“什么?晚晚坠楼了,”薄烬焱脸色煞白。

“苏小姐怕黑,又不让我们进去,失控从二楼坠下。”

挂断电话,薄烬焱冷声道:“鹿鸣,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来这里看你。”

话落,他转身大步离去。

鹿鸣从时宴身上下来,眼神迷蒙着一层泪光,晶莹剔透的附着在眼球上,“时宴,你说苏晚为什么会坠楼?”

“我哪知道?那种心机婊死了才好。”

“傻子,”鹿鸣嘲讽一笑,“苏晚真是会拿捏薄烬焱,她知道薄烬焱来医院看我,所以故意上演了这一场自残戏,她这样的人最是贪生怕死。”

“放下吧!鹿鸣,他听到苏晚坠楼后眼中的惊慌掺不了假。”

“我知道!”

鹿鸣闭上眼睛,她抬起手悄然的把泪水抹掉,然后朝着住院部走去。

医院外面,救护车声音响起。

鹿鸣站在台阶上看着苏晚被推下救护车,薄烬焱惊慌的跑了过去拉着苏晚的手。

“晚晚,你还好吧!”

“晚晚,你别吓我好不好?”

“晚晚,你醒醒!”

苏晚的病床越过她,薄烬焱连一眼都没有给鹿鸣,鹿鸣看着床上苍白着脸,摇摇欲坠仿佛破碎娃娃一般的苏晚,凌厉的风掀起苏晚的刘海,苏晚嘴角溢血,薄烬焱的泪落在苏晚脸上。

那一刻,鹿鸣窒息的紧,喉咙中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她摇摇欲坠的朝着地上砸去,还好被时宴扶住。

白雪下,她的脸更加破碎,仿佛随时要消失一般。

时宴强忍痛意,“我们去住院部吧!”

鹿鸣仿佛被拔了舌头一般,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办理好入院手续,时宴回去为她收拾衣服,而她就坐在病床上看着外面皑皑大雪,嘴角上扬。

两名护士走了进来,对着鹿鸣开口。

“这位小姐,我们要给你输安胎针水了,请你躺好。”

鹿鸣点头,然后躺下把手伸出去,两护士一边准备药水一边聊天。

“刚刚住院部来了一个小姐,好像是苏家千金。”

“对,苏晚,那个男人好像是首富薄烬焱。”

“这男人真是又帅气质又好,对苏小姐也极致温柔,他们一看就是情侣,真是羡慕死了。”

“人家都快订婚了,当然般配。”

鹿鸣攥紧拳头,这一幕还好她没看见,否则又怕是要动了胎气。

嘴上说着不在乎,心却很实诚。

“姑娘,你拳头松开,不用太紧张,不是很疼。”

鹿鸣松开拳头,轻抚住肚子。

宝宝,这一生你我相依为命了。

苏晚的病房,苏晚昏迷中紧紧拽着薄烬焱,王秋菊提着水壶走了进来。

王秋菊把水壶放在桌子上看向薄烬焱,“烬焱,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谈。”

薄烬焱应了一声,“嗯!”

把苏晚满是汗水的手擦湿干净,薄烬焱走到长廊外。

医院的长廊之上,灯光通亮,安静的能听到楼下脚步的回应。

他看向坐在长椅上的王秋菊道:“伯母,你说!”

“烬焱,你可知道晚晚为何会坠落?”

薄烬焱眉头微蹙,眼中浮现出淡淡愁绪,“知道!”

“五年前的车祸,晚晚凭一己之力把你从车上拉了出来,车子爆炸,你们两个险些葬入火海,是晚晚拼了命救了你,在那个寒冷的冬夜,也是她脱光衣服为你取暖,也是她把手上的血喂你喝下,后来她看到火看到黑夜就害怕寻死,因此三年前我带着她去国外医治。

你答应过等她三年,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和那女人隐婚。

你对得起晚晚吗?”

薄烬焱心脏坠痛,想到那个夜晚,想到黑夜中迷迷糊糊下他看到的那张看不清的脸,他就窒息。

“确实,如果没有苏晚,就没有我薄烬焱。”

王秋菊叹气,“你既然知道,为何要隐婚?为何又要在今晚离开她,导致她坠楼,你的良心可安?”

薄烬焱双手握拳,许久才缓缓开口,“伯母,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鹿鸣还是我妻子,她今晚出事,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那你就要看着晚晚再次死去。”

“伯母,今晚就是个意外。”

王秋菊起身,“我不管是不是意外,我只想提醒你,无论如何,你可以辜负世界上任何人,就是不能辜负晚晚,她给了你第二次生命,至于你那所谓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尽快解决,否则我不介意帮你解决。”

薄烬焱淡漠悲伤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冷地盯着王秋菊,“伯母,我薄烬焱不是知恩不图报之人,我说过我会照顾晚晚,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能被你威胁,鹿鸣不能动。

她是我的底线,你若是动了,后果自负。”

第11章 王秋菊冷斥,“你果然对那个贱人动了情!”

“伯母,我最后说一遍,她有名字,叫鹿鸣。”

薄烬焱话落,阴沉着脸径直朝着长廊外面走去,他挺拔的身躯在灯光下显得萧条孤寂,却依旧如雪松一般坚挺,孤傲子芳。

王秋菊大叫,“薄烬焱,你最好对得起晚晚。”

王秋菊进入病房,手指轻轻碰了碰苏晚,苏晚睁开眼睛,双眸血红。

“听到没?这男人对那个贱人不是没情?而是有情了。”

“知道!”

“晚晚,不是妈妈说你,你若是不抓紧,这男人迟早爱上那个小蹄子。”

苏晚不高兴道:“那我该怎么办?派出去的人也没杀了她,她在一天对我就是一种威胁。”

“我想一下。”

王秋菊思考了几分钟,忽然想到什么,她沉声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薄烬焱想找Murry签约当模特被拒绝了吗?”

“嗯!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有些名气,很自不量力,烬焱公司拍摄进度还没推进,他偏偏就看中这女人。”

“我告诉你,男人最想要的是身边有个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潜力股,又是解语花,你只要说服Murry来签约,那么薄烬焱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不行,那Murry不喜欢我,上次还和我有冲突。”

“还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苏晚蹙眉,“那你可把她想得肤浅了,烬焱给她天价都被拒绝,我们更不行。”

“这就难办了,除非拿到她的弱点,此事交给我。”

薄烬焱下了楼,站在台阶边迎着风猛吸烟,烟雾缭绕,迷失了他的眼。

寒风之下,雪花纷飞,他俊美的脸苍白至极,暗中保护鹿鸣的保镖看到这一幕,立马走了过来。

“薄总,你怎么半夜三更在这里抽烟?”

薄烬焱掐灭烟头,挑眉,“你不好好保护鹿鸣,在这里干嘛?”

“薄总,你不知道呀!鹿小姐住院了。”

薄烬焱脸色苍白,整个人气息骤变,哪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住院了?”

“对,就在妇产科住院部三楼,301”

话未落,薄烬焱已经消失,保镖耸耸肩,“这薄总神出鬼没的,还真是快。”

听到苏晚出事,薄烬焱心中焦急,却没失分寸。

听到鹿鸣出事,他失了分寸。

薄烬焱站在301病房门口,看到时宴小心翼翼地把粥喂进鹿鸣口中,异常刺眼,他瞬间有股强烈的不安,那种不安仿佛自己珍爱的东西就此消失。

“鸣鸣,这粥对你身体好,你多喝点。”

“喝不下了。”

“你太瘦了。”

时宴语气宠溺,那俨然一副宠爱小娇妻的模样,薄烬焱仿佛看到了他们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也是这样照顾自己,忍住心中酸涩,薄烬焱走了进去。

和鹿鸣视线相触,薄烬焱率先开口,“鹿鸣,你没事吧!”

时宴回头,把粥放在桌子上,“你们先聊,我去提壶热水。”

看着时宴离开,鹿鸣道:“我没事,苏晚怎么样了?”

“她还好,皮外伤,只是还没醒来。”

“那你不应该来,如果苏晚醒来,看到你不在,又失控,到时候你又会怪罪我。”

薄烬焱蹙眉,朝着她走去,“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鹿鸣鼻翼一阵酸楚,“不是吗?就像你刚刚说的,你瞎了眼才会来看我。”

鹿鸣的话让两人沉默,安静的病房,静的能听到蚊虫飞舞的声音,许久薄烬焱开口,“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住院?”

“没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事,鹿鸣,何时你竟然连一句实话都不愿跟我说?”

“明明不爱,何必纠缠!”

不爱两个字让薄烬焱苦笑,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如果以前他能堂而皇之说不爱,可今天他实在说不出口,他发现他对她的感觉不一般,不然不会这么痛苦。

分不清是喜欢还是爱,可这种感觉和苏晚给他的完全不同。

对苏晚而言,他是当亲妹妹般感激。

而对她而言,却是一种剪不清理还乱的情愫。

“对不起!”薄烬焱坐在凳子上,他十指穿在发丝,低着头闭着眼睛,那亢长的睫毛折射出阴影,愁绪在他脸上生了根。

鹿鸣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就像被焊条烙印到心脏一般,她痛的抓紧被单。

她从来没想过,大名鼎鼎的商业奇才薄烬焱竟然也会落泪。

为昏迷的苏晚落泪吗?

他在担心她,所以哭了。

他真的爱极了苏晚。

鹿鸣喉咙苦涩发紧,她淡淡道:“别担心,苏晚会没事的。”

薄烬焱苦笑,“你以为我担心她?”

“难道不是?”

“算了,”薄烬焱起身,“等苏晚醒来,我们抓紧时间去民政局离婚吧!”

“好,过两天是爷爷生日宴,生日宴那天我会和爷爷说清楚。”

“委屈你了。”

薄烬焱转身离去,那萧条的背影越发孤寂,鹿鸣透过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上,她的泪毫无骨气的落下。

时宴追了上去,在楼梯间挡住薄烬焱。

“薄总,请等一下。”

薄烬焱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愁绪,他防备的看着时宴,“你找我有事?”

“我和鹿鸣.”

薄烬焱打断他的话,“鹿鸣很喜欢你,三年前就跟我说过她心中有人,这三年来她做噩梦都会喊你名字,所以希望你好好爱她,她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

时宴微张着嘴,思绪万千,他比谁都清楚鹿鸣做噩梦叫着的人是谁?

那不是时宴,而是时焱,当初车祸她救下薄烬焱的那一刻,也是因为薄烬焱像极了他死去的哥哥时焱,所以才会答应嫁给他。

时宴苦笑,“我会的,爱她是我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

薄烬焱移回狼狈的视线,木讷的点头,“谢谢!”

翌日,苏晚醒来的时候薄烬焱就趴在她的床前睡着,她摸着他的发丝,眼中满是想要得到他的欲望。

薄烬焱惊醒,一把握住她的手,眯着眼睛叫着,“鹿鸣,你醒来了。”

苏晚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她任由他握住,柔声回应,“烬焱,我是苏晚,不是鹿鸣。”

第12章 猛然回神,薄烬焱慌乱的松开她的手道歉,“抱歉,我忘了我在病房陪着你,把你当成鹿鸣。”

苏晚心中怨恨,可嘴上依旧说着违心的话。

“没事的,你昨晚说鹿鸣出事了,她现在还好吗?”

“还好,住在妇产科。”

“妇产科?她怎么会住妇产科?”

薄烬焱蹙眉,“有什么不同吗?”

“只有孕妇还有得了妇科病的人才会住妇产科,鹿鸣难道怀孕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怀孕,”薄烬焱紧张的摩挲着大拇指,他已经一个多月没碰她了,又怎么可能怀孕,更何况他们一直有避孕,想到这里,他脸色就不好。

如果真的怀孕,那么有可能是时宴的。

是该祝福他们吗?

正想着,苏晚打断他的话,“烬焱,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早点。”

薄烬焱前脚离开,苏晚后脚就下了床,她直接去了妇产科询问了医生鹿鸣的情况,又去了鹿鸣的病房。

鹿鸣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今日的天气明朗很多,有些许太阳透过窗户洒在床上,鹿鸣就在阳光下。

静谧美好!

苏晚看着她,觉得她安静的时候美的过分,那种感觉不真实。

她开着电动轮椅走了进去。

鹿鸣抬头,有些意外,脸色淡漠,“是你!”

“鹿鸣,听烬焱说你住在妇产科,所以我来看看你。”

鹿鸣淡笑,“看我什么?”

“看看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怀孕几个月了。”

不守妇道?

鹿鸣眸子阴冷,即使很冷依旧美的毫无威慑力,她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气势不小,可她漂亮的鹿眼会自动掩盖她的杀伤力,让人觉得她好欺负,“苏晚,你的这张嘴迟早会被撕碎!”

“撕碎?倘若我说的是实话也要撕碎,那么你的这张满口谎言的话怕是要直接缝起来吧!”

“滚出去!立刻马上!”鹿鸣很少发火,可发起火来整个胸腔都是暴戾的气息,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那么隐藏了三年的身份怕是也会被揭穿。

苏晚挑衅,“这么快就受不了啦!鹿鸣你总是表现出一副爱烬焱的样子,可你对他却没有一句实话,你明明就怀孕了,偏生不敢和他说。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孩子是你的那相好时宴的吧!”

鹿鸣被她的话气的肚子隐隐作痛,她拼命压制,却终究还是压制不住。

人生在世,何必委屈!

该出气的时候就出气!

这是她鹿鸣一向奉承的原则。

鹿鸣翻身下床,朝着苏晚逼近,“苏晚,要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苏晚防备的看着她,“什么秘密?”

“这孩子啊!不是时宴的,而是薄烬焱的孩子,你说我怀了他的孩子,如果他知道了,他会不会舍不得离婚?”

苏晚脸色发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烬焱的,他和我说过你们一直避孕,而且你们一个多月都没碰了。”

鹿鸣心被撕碎,她有些可笑,可笑这个男人竟然连他们夫妻间的事都与苏晚说,怪不得她这么猖狂的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错了,我们是有避孕,可上次上上次他都是酒醉中睡了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呀!没吃避孕药,就为了要个孩子栓住他,你若把我逼急,我就用孩子困住他,你想当薄太太,那可就痴心妄想了。”

“轰隆!”一声,如遭雷劈,苏晚石化了。

她呆愣片刻,恍惚间整个人激动起来,她从轮椅上站起朝着鹿鸣厮打过来。

鹿鸣被她拽住头发扑在床上,苏晚发疯般的吼道:“鹿鸣,你骗我,你骗我,我要杀了你!”

鹿鸣听到脚步声,那种刻在脑海里的声音,她知道是薄烬焱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彻底看清楚苏晚这个贱人的嘴脸。

“你的腿根本没事,你故意装瘸。”

“对呀!我就是故意的,我要他恨你!”

“为了他,你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那又如何,只要他是我的,就算付出一切又如何?”

肚子上的疼痛席卷全身,鹿鸣忍住痛用力推开苏晚,苏晚就这样直直地从床上朝着地上栽去。

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黑色身影跑了过来,把苏晚护在怀里。

鹿鸣看着如天神一般降临把苏晚护在怀里的薄烬焱,心中酸涩难开,如果他还有良心,那么就不会指责她。

“晚晚你没事吧!”

苏晚哭道:“我没事,烬焱,我就是来看看鹿鸣,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厌恶我,所以才会推我。”

苏晚哭的破碎,像极了破碎娃娃,她刚刚还好好的脚瞬间变得瘫软,整个人吊在薄烬焱身上。

薄烬焱看向鹿鸣,思绪万千。

鹿鸣本以为薄烬焱会指责她,不料他只是来了一句,“鹿鸣,你没事吧!晚晚她情绪不好,所以请你多担待。”

苏晚、鹿鸣诧异的看着他。

“烬焱,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推我的。”

薄烬焱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轮椅上,只说了一句,“我不瞎!”

薄烬焱推着苏晚离开,鹿鸣看着他的背影,那漂亮的眸子溢出冷笑,薄烬焱这就是你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后悔吗?

病房里,苏晚生气的看着薄烬焱,“烬焱,你怎么这么偏心?明明是她推我的,我腿还伤着,头也还伤着。”

薄烬焱把她放在床上,脸色极度不好。

“你怎么不说话?鹿鸣怀孕了,怀了时宴的孩子,她根本不喜欢你,你还一直偏袒着她。”

“够了!”

薄烬焱的忍耐到了极致,他从未对苏晚生过气,而这一次,他实在忍不了。

苏晚落泪,“你凶我,你又凶我。”

“苏晚,直到现在你还骗我吗?”

“我骗你什么了?”

“我看到你从轮椅上起来,我看到你情绪激动厮打她,我看到你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骑在她的肚子上掐住她的脖子,明明是你打她,你偏要让我为你做主,她只是反击而已。”

苏晚咬住唇,泪水滚落,“你都看到了?”

“苏晚,我不当着鹿鸣的面拆穿你,那是顾忌你的面子,求你不要去针对她了,更不要装瘸了。”

“我是动手了,可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吗?你知道的我受不了刺激。”

薄烬焱深吸一口气,“她说什么了?”

第13章 “她说她要用时宴的孩子来拴住你,让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所以我才激动的。”

“她真这样说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激动?”苏晚抹泪,屁股扭到一边低声抽泣,肩膀轻轻颤抖。

“我好不容易病情稳定回来,好不容易等到你们要离婚,好不容易要嫁给你,她竟然要用别人的孩子威胁你,我怎么不激动?”

薄烬焱走上前,摸着她的头轻声道:“对不起,怪我,你放心我不可能为别人养孩子,她威胁不了我。”

苏晚回头,“真的吗?”

“嗯!先吃早餐吧!我去上个卫生间。”

薄烬焱把早餐放在苏晚面前,然后离开,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鹿鸣,我要你看着我把你的男人,你孩子的爸爸占为己有。

薄烬焱拿着亲自炖好的鸡汤来找鹿鸣。

“这是鸡汤,对你和孩子好。”

鹿鸣蹙眉,香气十足的鸡汤味传来,让她眼眶红了,这是他煲的汤。

“谢谢!”

薄烬焱看着她平坦的肚子沉声道:“你和时宴两个月前就睡了吧!”

鹿鸣随即一怔,怔愣过后突然觉得好笑,那种好笑是掺杂着痛的,看来他是相信了苏晚的话,所以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时宴的。

“你想要个什么答案?”她眨巴着眼睛,双眸清澈,坦坦荡荡。

既然不信任,既然已经决定分开,那么误会更好。

“我就是生气,如果时宴两个月前就回来,你为何不提前跟我离婚?另外,你怎么能在我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怀上他的孩子?这对我不公平。”

“如果我说,孩子是你的,你信吗?”

这是鹿鸣最后的解释,如果他不信,那么她不会再解释。

对于不信任自己的人,解释没用。

薄烬焱脸色阴沉,“鹿鸣,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怪不得苏晚会生气,你想让我养时宴的孩子是吗?”

压制的火气蓄势待发,鹿鸣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你既然已经相信了苏晚,那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认为孩子是谁的那就是谁的。”

话落,鹿鸣躺在床上,直接背对着他,殊不知她眼角又在酸胀。

薄烬焱抑制火气,“你不该在我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给我戴上绿帽子,你们在欢爱的时候就不会感到羞耻吗?”

鹿鸣攥紧拳头,翻身坐起,“薄总都不会感觉羞耻,我为何要感觉羞耻?”

“我什么都没做!”

“你没做?”鹿鸣赤脚翻身下床朝着他走来,“你如果没做,上一个月整整31天,你有五天没归家;你如果没做你会和苏晚去开房;你如果没做,你会带着她来医院检查妇科;你如果没做,你会带着她去跟你妈一起吃饭。”

薄烬焱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

“对!”

“那你和时宴在一起两个月,又做了些什么?”

鹿鸣好笑,“你薄烬焱做了什么,我就做了什么,怎么就容许你背着妻子找女人,就不容许我背着渣夫找男人了。”

薄烬焱气的双肩发颤,握住的拳头收紧,“你这是故意报复我?我没你想的那么随便。”

“你这样说也没错!你若觉得我随便那就随便吧!”

“鹿!鸣!”

“诶!亲爱的前夫。”鹿鸣眨巴着眼睛,一双白皙的小脚丫不安分的抖动。

薄烬焱被气得想吐血,看着她那冻的通红的脚,一把抱起把她丢在床上,“鹿鸣算你狠!明天晚上我来接你给爷爷给生日,到时候.”

“不用你提醒,到时候我会跟爷爷说离婚。”

薄烬焱拳头咯吱作响,他阴冷出声:“对,离婚更好,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还有苏晚我根本没碰过她。”

看着摔门离去的男人,鹿鸣仿佛被抽空了一切骨头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什么夫妻间要信任?

这狗男人宁愿相信个绿茶也不相信自己,真是悲催。

她就是要气死这狗男人。

就在这时,玲姐打来电话。

“我的姑奶奶,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广告也不拍摄,薄氏的合同你也不签,刚刚有个中年妇女来公司找你,现在还坐在会客厅等你,你要不还是出现吧!”

鹿鸣蹙眉,“什么中年妇女?她找我干嘛?”

“好像叫王秋菊,她说她是替苏晚来道歉的。”

鹿鸣嘴角上扬,苏晚妈妈她来找自己那定是有好戏看了,正好心里不爽,找人出气也好。

“道歉好啊!你让她去楼下咖啡厅等我,然后你来医院接我。”

“好的。”

挂断电话,鹿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鸡汤,嘟囔道:“气都气饱了,还吃得下,那得肚量很好。”

鹿鸣穿衣戴上口罩墨镜毛线帽子走了出去。

薄烬焱一想到鹿鸣怀了时宴的孩子,整个人就不好了,又被她刚刚那一番话堵得难受,他站在凌厉的寒风下吸着烟吹着风,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张脸,露出那白皙高挺的鼻子,直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他旁边走了出去。

女人戴着黑色口罩白色毛线帽子,那大大的墨镜遮住她半张脸,大衣包裹下,身姿依然摇曳,黑色肥大的裤子丝毫不影响她那卓越的身形,走起路来轻快的跟燕子一般。

他眉头一蹙,总觉得这女人熟悉。

忽然想到Murry,薄烬焱追了上去,只是慢了一步,女子已经上了一辆商务车。

这女人来医院干嘛?

玲姐看向鹿鸣,“鹿鸣,你怎么会在医院?”

“肠胃炎,住院了。”

“那你应该跟我说,我来照顾你。”

鹿鸣好笑,“你都忙成什么样了,我还怎么打扰你,更何况公司的事也是你打理,我可不忍心还让你来照顾我。”

“也是!你的公司,偏偏让我来管,你自己却一点不上心。”

“这不是有你吗?你可是最能干的。”

玲姐一笑,“就会说些好话。”

很快,车子在鹿鸣的娱乐公司楼下停好,鹿鸣看向玲姐,“玲姐,你先去忙,等会我让司机送我。”

“好吧!有事你找我,不过话说回来了,星期六的广告拍摄你不能缺席。”

“放心!”

第14章 玲姐离开,鹿鸣直接去了咖啡馆,刚进门口,鹿鸣就看到了坐在窗子边的王秋菊。

王秋菊是苏氏苏金国的老婆,也算是小三上位生下苏晚。

苏晚有个姐姐苏溪,苏溪是医生,以前品行端正却性子懦弱,处处被王秋菊母女压制,所以大学毕业就搬了出去住,很少回来,苏晚自然而然就成为苏家最受宠的孩子,可只有鹿鸣知道,苏溪这人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懦弱。

说到这,鹿鸣还和苏溪有过一面之缘,苏溪就在她住院的这家医院当骨科的主任医生,也算是年轻一辈中唯一一个女主任。

径直走了进去,鹿鸣在王秋菊对面坐下。

“听说你找我?”

王秋菊抬起头,看到鹿鸣,呆愣住。

她虽然是小门小户出生,可跟了苏金国这二十多年,又生活在上层,见惯了名流世家小姐,可还是被眼前的女人给惊艳住。

鹿鸣虽然戴着口罩墨镜,可那气质卓越,一举一动都优雅大方,带着一股傲气,像极了蔷薇,让人平添一副卑微感,鹿鸣在摸特界素有黑玫瑰之称,也算是人人敬畏的存在。

“你好!Murry小姐,没想到你比电视上还要优雅气质,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鹿鸣不喜小三,对她的阿谀奉承没好感,直接开门见山,“奉承话就不要说了,直接说明来意。”

“好好好,Murry小姐,其实我是薄氏总裁的丈母娘,我女儿苏晚是薄总的未婚妻,我找你来是替我女儿上次对你的冒犯道歉,还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晚?”鹿鸣故意装作不认识,想了一下才道:“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介入别人家庭的小三啊!”

“不不不,我女儿不是小三,她和薄总五年前就在一起了,这薄总跟他现任老婆本就是契约夫妻,现在要离婚了,所以晚晚和薄总就顺利在一起,都快谈婚论嫁了。”

“抱歉,我这人不看过程就看结果,你这女儿确实介入了人家家庭成为不要脸的小三,偏偏我这个人对小三又过敏,所以不接受她的道歉,你若是没事请回吧!”

王秋菊谄媚一笑,“Murry小姐,做事不能这么绝不是,虽然你不喜欢我闺女,但是薄总这人真的不错,我希望你能给薄氏一个机会,代言他们服装,人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还希望你到时候替我女儿美言几句,就说是我女儿请你代言的。”

鹿鸣险些被气笑,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不要脸的人,直接问她要人情。

这老脸真皮厚。

“那你说说我为何要替你女儿美言一句?”

“只要你用我女儿的名义去代言,要多少钱我都给?”

鹿鸣墨镜下的眼睛盛满笑意:“那你能出多少钱给我?”

王秋菊一喜,果然就没有不爱钱的人,她伸出手,“五百万!”

“噗!”鹿鸣好笑,从包包里拿出一叠钱丢在王秋菊身前,“我给你五千万,请你立马在地上滚着出去,顺便叫我一声姑奶奶,然后把这些钱一张张用嘴叼着出去,我便免费去给薄氏做代言,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当狗换来的机会,这薄总定会感激你,甚至娶你这老人家也未尝不可。”

王秋菊受辱,气愤的拿起杯子,“你就是一个戏子,有什么资格让我滚着出去,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叫你一声姑奶奶,还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信不信我封杀你?我跟你说你们鹿鹿娱乐公司可是有我的人。”

“这么点气就受不了,跟你那没用的闺女一个样,要不你让你的人把我赶出娱乐公司好了?”

王秋菊指着她冷声道:“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让我的人来教训你。”

“好呀!我等着,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按秒结算,计时开始。”

王秋菊很快就打了电话,由于娱乐公司就在咖啡馆楼下,所以人来得很快。

娱乐公司广告部的经理跑了进来,看到王秋菊忙笑道:“苏夫人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让你帮我撑腰,这个贱人是一个戏子,是你们公司的,她竟然敢辱骂我,黄犬你以前好歹是我们苏家的司机,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黄犬笑道:“苏夫人,你放心。”

鹿鸣看向黄犬,原来是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时间过去好久,再不教训我,苏夫人那可是要花费不少钱的。”

黄犬质问:“你谁呀!戴着墨镜扮演我们Murry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鹿鹿娱乐有你这号东西,把你口罩、墨镜摘下。”

“黄犬,你说我是谁?”

黄犬为了在王秋菊面前讨个人情,直接走过去摘掉鹿鸣墨镜,那双动人的鹿眼涌现,黄犬瞬间仿佛被雷电劈了一般。

“Murry,Murry怎么是你?”

重新戴上墨镜,Murry起身,“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黄犬,Murry就是一个戏子,你怕她干嘛,直接把她开除了就是。”

王秋菊的话让黄犬想要吐血,他忙道:“苏夫人,这次我帮不了你,而你快要害死我了。”

话落,黄犬直接跪下,“Murry,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没想到你会来公司,我错了。”

“收拾你的东西滚蛋。”

“Murry再给我一次机会,别跟总裁说,我真的不能走。”

王秋菊有点慌,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臭打工的戏子竟然能让黄犬这么恐惧,这女人在娱乐公司看来还是有些份量的。

“黄犬机会给你了,你若是让我满意,我可以留下你。”

黄犬松了一口气,“Murry小姐你说。”

“刚刚这女人挑衅我,我要你看着她把地上的钱跪着用嘴一张一张叼了出去捐个那些个清洁工,然后又跪着叫我姑奶奶。”

“行!我这就去。”

鹿鸣靠在窗子边,双手抱胸慵懒的看着黄犬逼着王秋菊跪下,就在这时,王秋菊暴怒推开黄犬,拿起桌子上下过药的酒杯朝着鹿鸣泼了过来。

第15章 鹿鸣动作一闪,拽过黄犬挡在自己身后,就这样那杯酒尽数倒在黄犬脸上、口中。

王秋菊吓得大叫,“你你个贱人,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鹿鸣冷笑:“这东西我不需要,毕竟年轻,不过听说苏总老了,苏夫人你又欲求不满,身体总这么空虚也不好,所以你给自己贴心准备的药当然得你自己享受了,再会。”

鹿鸣扬长而去,然后给保镖打了个电话,“你去找两个记者给苏夫人来个独家报告,地点就是公司楼下咖啡厅,顺便发一段在我的手机上。”

鹿鸣一走,黄犬明显不对劲,脸颊爆红,朝着王秋菊走来。

王秋菊吓得拔腿就跑,可还是被失去理智的黄犬抱住,那张嘴就吻了过来。

鹿鸣回到公司办公室,玲姐走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事!教训了一对狗男女,心情倍儿好。”

玲姐笑道:“你高兴就好,最近你就很少笑,也不知道你怎么呢?”

玲姐的话,把鹿鸣又拉回了那场婚姻的赌注之中,心中泛起丝丝痛意,瞒着所有人的婚姻或许一开始就是错了。

她以为三年会焐热一颗心,不曾想那颗心本就焐不热。

“对了,把黄犬的职位停了。”

“好,不过你真的不打算代言薄氏广告?”

“我会代言,不过还不是答应的机会,谁又会跟金钱过不去,薄烬焱的钱我要赚就要赚的他心疼。”

“我感觉你和薄氏总裁好像有矛盾。”

鹿鸣嘴角勾笑,“是,你的感觉没错,我和他冤家路窄。”

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鹿鸣换好病号服,护士走了进来对她一阵埋怨。

“鹿小姐,你早上出去的时候应该跟我们说一声,吓死我们了,你的电话又打不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现在孕早期要想保住胎儿,就不能随意走动,更何况还是雪天,要是摔了一跤有你哭的。”

鹿鸣头痛道:“我知道了,白天有人来过吗?”

“有,昨晚陪你一起的时先生来过,看你不在把我们骂了一顿。”

“不好意思了,等会他来我替你们教训他一翻。”

护士笑道:“鹿小姐,很幸福,时先生对你很好。”

“呵呵!”鹿鸣不在说话,闭眼输液。

她想要的好,这辈子怕是在薄烬焱身上得不到了。

当天晚上,王秋菊和黄犬的事就在网上传开,苏晚看到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惊的坐起来,她看向薄烬焱,双眸含泪。

“烬焱,我妈妈不可能约会黄犬,她明明是去找Murry替我道歉的,怎么就和黄犬睡在一起?这一定是被那个女人陷害的,她是为了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薄烬焱本就心情不好,如今又被她哭的心情烦躁,可还是按捺住火气安抚道:“你放心,我会把事情查清楚,至于热搜我今晚定会让它压下去,你爸爸应该不会看到这则新闻。”

“可是我还是受不了这个气啊!那Murry怎么能这样?她把我妈当什么呢?”

“事情还没查清楚,并不一定就是Murry做的,更何况她是公众人物,品行最重要,不可能拿着自己前途祸害伯母,让自己身败名裂。”

“可事实摆在这里,我妈妈就是见了她以后才和黄犬在咖啡馆打扑克牌的。”

“好了,你先安静养身体,我去找Murry看看,顺便调取监控。”

苏晚一把拉住他的手,“烬焱,要不你先把热搜压下去,那个Murry一脸狐狸精样,你别去找她了。”

“我打过电话给徐特助了,其他媒体热搜都已经压下去,但是Murry私人账号发布的她不撤下,她自己又拥有几千万粉丝,她是源头,她不撤下那新闻永远不会断,我只能找她删除。”

苏晚嘟嘴,“那你去吧!谢谢你烬焱。”

“没事!”

薄烬焱神色黯然的走了出去。

鹿鸣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两个手机,一个是私人手机,一个是工作手机。

当她工作手机响起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外,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就是薄烬焱的号,只不过薄烬焱从来没有打过她工作手机,想必也是为了王秋菊的事,她犹豫片刻接起。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Murry小姐,我是薄烬焱,能跟你聊聊吗?”

熟悉的声音让鹿鸣握住手机的手咯吱作响,她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淡淡道:“薄总,可知我的时间很宝贵,一般都是按秒计费,你确定要预约?”

“确定,现在就预约,今晚见面,聊天的钱我会按秒打给你。”

“行!那晚上七点就在我公司楼下咖啡馆见面。”

“好!”

挂断电话,鹿鸣把手机丢在床上,时宴走了进来。

“你打算去见薄烬焱?”

“对!”

“用什么面貌见她?Murry还是鹿鸣的面貌去见?”

“当然是Murry,我的身份他不能知道。”

时宴把餐盒放下,抽出筷子递给她,“那你就不怕他把你面具取下?”

“怕!所以我需要双重保障,所有人都没见过Murry的脸,毕竟每次我用Murry的身份出来都是戴着面具,所以我想到一个人。”

“谁?”

“苏溪!”

“那个天才女医生,苏晚的姐姐。”

鹿鸣吃了一口饭笑道:“苏溪虽然是骨科医生,不过她对人脸研究颇有造诣,她出国的时候带回来几张人皮面具,只要我能拥有一张,那么我便能取下面具用新的面孔面对薄烬焱。”

“苏溪是苏晚姐姐,你就不怕她把这事告诉苏晚?”

“不怕!苏溪此人最恨的就是苏晚和王秋菊,我今天帮她教训了王秋菊,她对我不会有敌意,更何况我捏着她的一个弱点。”

时宴凑近,“什么弱点?”

“苏溪是同性恋。”

“这你都知道,你这些年到底还做了些什么瞒着我?”

鹿鸣白了他一眼,“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只爱女人,双耳不听窗外事。”

“行,不跟你扯,你别告诉我,你要让她爱上你。”

“错!我要她爱上你,虽然苏溪是同性恋,不过她一直视自己这缺陷为耻辱,你若是能攻破她的缺陷让她爱上你,帮我做事,那么鹿鹿娱乐我给你,另外我还答应你一个条件。”

第16章 时宴心脏虽然窒息的难受,可看鹿鸣眉飞色舞的样子,他还是不忍心拒绝,知道这辈子和她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守护她,陪伴她,绝对不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要让她开心,那么只能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他笑道:“那我的柔儿怎么办?”

“别装了,根本没什么柔儿,这一年以来以你的性格你有喜欢的人却不带来给我看,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你的柔儿根本不存在。”

“你这女人真恐怖!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有个人瞒过了我,”鹿鸣想起薄烬焱和苏晚在一起的一个月,心中滴血,吞了一口白饭下去,她掩饰住眼中的伤痛。

看着埋头吃饭的鹿鸣,时宴双眸宠溺,其实这样也好。

当天晚上,如约而至,鹿鸣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去见的薄烬焱,只是脸上戴上了身为Murry本该戴的面具。

她犹如黑天鹅一般踏入咖啡馆,而薄烬焱就像神帝一般起身为她抽出凳子,绅士的请她坐下。

鹿鸣藏在面具下的水眸波光潋滟,即使隔着面具,薄烬焱也能看到那亢长卷翘的睫毛就像一把蒲扇一般不安分的钻出面具,一股极致的熟悉感徘徊在他心头。

他在猜测这女人为何从来不脱下面具。

“Murry小姐,要喝点什么?”

“橙汁就好。”

薄烬焱有些怔住,刚刚Murry的语气让他想到了鹿鸣,连喜好都一样,他现在终于明白鹿鸣为什么会喜欢Murry这个名模,因为她们两人除了气质,身材各方面太像了。

要不是鹿鸣的一举一动刻在他的骨子里,他甚至都会觉得眼前的女人就是鹿鸣。

一个气质卓绝温婉大气。

一个满身反骨尽显倔强。

鹿鸣意识到自己刚刚露馅,连忙转移话题,“薄总,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王秋菊来找过你?”

“对,找过,为你来当说客,不过被我说到痛处,她和你的那小情人一样受不了刺激,当众侮辱我,被我教训了。”

薄烬焱脸色不好,“我知道王秋菊性子,她说话确实难听,不过你也不能给她下药让他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

“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不过这药是她给我下得,欲图把那东西浇在我头上,我只是防备的拿黄犬来挡了一把,没想到这黄犬被里面的药弄得丧失了理性,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

薄烬焱气的不轻,脸颊绷不住,“所以这是王秋菊自己作死?”

“不然你觉得我会为难一个乡野村妇?”

“我替王秋菊给你道歉,请你高抬贵手,把你发布的那条新闻删除。”

鹿鸣挑眉,红唇微张,“薄总竟然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三儿妈请求我?”

“苏晚不止是小三,她是一个对我有恩的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Murry小姐应该明白”

鹿鸣气死了,眼神有种前所未有的疏离,原来苏晚对他真的这么重要,重要的她都已经嫉妒疯了。

她讽刺道:“视频我不可能删,至于你的道歉我接受,要是没事我走了。”

“Murry小姐,我一直未曾跟你翻脸你可知道原因?”

鹿鸣大方开口,“不知道!”

薄烬焱眸子微敛,那双漂亮的眼睛溢出一丝悲伤,转瞬即逝,“你和我夫人太过相像。”

鹿鸣不动声色的脸上浮出一丝惊鄂,转瞬即逝,“你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鹿鸣咬住唇,脸色发白,还好戴着面具,“既然她那么好,你为何还要出轨?”

“没有出轨,我只是履行一种职责,更是一种成全。”

“你什么意思?”

“我老婆喜欢的人不是我,所以我成全她。”

鹿鸣搭在桌子上的手握紧,她苦笑,这男人为了苏晚,还真是无下限,明明是他婚姻不忠,偏偏还把错归咎在她的身上,把出轨的骂名给她,又体现出他多么委屈被戴绿帽的样子。

先是给她颗糖夸奖她好,然后又给她一颗黄连。

他是不是觉得扭转自己渣男的人品,就能被Murry重新审视,那么自然而然消了火原谅王秋菊。

“薄总,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在你们给我抛出高价签约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的一切调查清楚,明明就是你婚内出轨,现在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你又把出轨的错赖在你老婆身上,你还真不算男人。”

薄烬焱沉默.又被误会了。

鹿鸣看着他深邃简瞳折射出的痛沉声道:“薄总,等你和你的三儿什么时候认清了你们的错,那再来找我道歉,那个时候我又把视频删除。”

鹿鸣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她回头,“对了,你我聊天时间大概二十分钟四十秒,给你个顺水人情,那四十秒的钱我就赠送你了,你还要给我转账这二十分钟的聊天费。”

话落,她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在他眼前晃了晃。

薄烬焱眉头一蹙,还是把钱转给了鹿鸣。

“谢了!薄总。”

薄烬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双眸阴冷。

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女人。

回到病房,王秋菊、苏晚看到薄烬焱,立马迎了过来。

王秋菊裹紧大衣,双眼红肿,可那白皙的脖子上还是有不少的红痕。

“烬焱,怎么样?那女人有没有把视频删除。”

薄烬焱看着王秋菊冷声质问:“伯母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

王秋菊杯他看得后怕,整个人都在后退,“我不明白你说了什么?”

“那是Murry,世纪名模,连各国首富都要给她一分薄面,更何况她的身份远不止模特那么简单,你竟然想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人家给我当模特,你是猪脑子吗?”

苏晚见薄烬焱极度生气,立马挡在她妈妈面前,“烬焱,我妈妈知道错了,她也是为了你好,所以才做了这种事,求你不要怪她了。”

“这次我也无能为力,毕竟那是她的账号我不可能用强把她手机抢来删除视频,你还是劝你妈回去跟你爸爸说清楚,否则你爸怪罪下来,就不是怒骂那么简单。”

“我不要,”王秋菊哭道:“烬焱,你救救伯母吧!我要是和她爸爸说了这事,那我就会被休,我这块老脸还怎么在苏家待下去。”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吧!”

话落,薄烬焱直接转身出去。

“晚晚怎么办?怎么办?”

“妈,既然那个女人不删除视频,那么我们就”

第17章 第二天晚上,薄烬焱准时来接鹿鸣去参加老爷子的生日宴,苏晚看到鹿鸣上了薄烬焱的车,气愤的把水壶砸在地上。

王秋菊走了进来,“姑奶奶你这是又怎么了?”

“薄烬焱带着鹿鸣去参加了老爷子宴会,连我都没叫一声。”

“既然他不叫,那你就自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我自己去,反正薄家的人都知道我救过烬焱,对我都很好。”

苏晚回头,“对了,妈,你给爸爸准备的珍藏好酒先给我,我送给老爷子。”

王秋菊蹙眉,“你爸爸出国快回来了,昨天的事他回来定会知道,那酒是他的最爱,留着给他消气。”

“妈,是爸爸消气重要,还是我的终身大事重要,我要是嫁入薄家,那别说好酒,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摘下来。”

“行行行,那就给你吧!”

车上,鹿鸣闭着眼睛,本就瓷白的脸上因为虚弱看起来有些憔悴。

通过后室镜,薄妗焱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

本是关心的话,不过到了嘴边变得阴阳怪气,“时宴没好好照顾你,看你脸憔悴成什么样,人也瘦了。”

鹿鸣睁开眼睛,“跟他没关系,他一日三餐都照顾我,恨不得嚼碎了喂在我口中,是我自己不争气,吃不下。”

薄烬焱握住方向盘的手收紧,“他对你这么好,怎么总是见不到他人?”

“你又不是二十四小时盯着我,他在的时候你没看到也正常。”

“嗯!”薄烬焱舌尖抵着牙根,对于鹿鸣的伶牙俐齿他是彻底没招,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对了,麻烦你把车停在一边,时宴替我送礼物来。”

薄烬焱眸子晦暗分明,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总觉得自己呵护了三年陪伴了三年的女人被人悄无声息窃取,还揣着一个崽,他就窒息的难受,明明决定放手祝福他们,可到了这刻,他还是自私的想要把她占为己有,哪怕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也无所谓。

许久他才沉声道:“你们现在住在一起还习惯吗?”

“很习惯!”

薄烬焱不敢再问下去,他感觉喉咙收紧的严重,甚至能感觉血腥味溢出,继续问下去,他这心脏受不了。

把车停在路边,鹿鸣也懒得搭理他,淡漠的跟两个陌生人似的。

鹿鸣只是觉得一个为了小三诋毁原配出轨的男人,配不上她的一世深情,不要也罢,以后她若是还为他心痛,那就祝自己天打五雷轰。

车子里的沉默,汇聚成一汪尴尬,好在时宴来得很快。

他下车,抱着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朝着鹿鸣的车子走来。

鹿鸣打开车门,笑面如花的迎了上去,故意问了一句,“时宴,你帮我礼物包装的真好,谢谢你!”

“傻瓜,你喜欢就好,”他温柔的看着鹿鸣,白雪衬托下,一黑一红,俊男美女异常养眼。

薄烬焱承认他的理智快要消散,妒火直直砸响天灵盖,鹿鸣如同怀春的少女一般对着时宴摆手,“宴会结束,记得来接我。”

“好!”他宠溺的挥手,然后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开。

鹿鸣若有若意的看向前面绿着脸的男人,莫名心情不错,这时宴还真是帝王般的演技,一个眼神便能让这绿毛龟气的不轻。

“还没离婚,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吃醋的薄烬焱连语气都带着酸味,幼稚的好笑,不过鹿鸣就喜欢雪上加霜,她笑道:“有什么不成体统的,大家又不知道我结婚,更何况小情侣在一起搂搂抱抱这不就是家常便饭吗?难道你和苏晚在一起客客气气?”

“我没说不可以,只是你在你老公面前和别的男人这样做,让路人如何想?”

“有什么好想的,你比我大几岁,人家一看就以为你是我大哥,谁会知道你是我老公,不存在。”

薄烬焱眼中冷意越发激烈,“所以你嫌弃我老?”

“难道薄总你还年轻?”

“至少在床上我确实还年轻。”

“那只能说老当益壮。”

薄烬焱一噎,明明才三十岁,被这女人用老当益壮来形容,他简直要被气死,可自己的女人总归是自己宠出来的,他没种生气。

“我发现你这个人最近变得伶牙俐齿,我怎么都说不过你。”

“没法,以前没人宠,自然活得卑微,现在有人宠了,底气来了,人也变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宠你?”

“嗯!只能算还算人。”

深深地吐出一口浑浊气息,薄烬焱沉声道:“这些话你和我说说就行,老爷子可受不了你这种话。”

“是!爷爷那么好,我也不忍心气。”

薄烬焱被再次气住,这怎么听着全部都是对他的嫌弃。

老爷子举办的生日宴是在盛世华庭顶楼帝王套间,来得人都是薄烬焱的亲戚以及他的父母。

人不多,不过也能凑得好几大桌。

鹿鸣今天穿了一身红色大衣,里面配着一件黑色的高龄丝质衬衫,下身穿着黑色包臀短裙,身材婀娜,卷曲的栗子长发披肩。

她不施粉黛的脸上依旧清纯绝巘中带着一丝优雅的知性美,刚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爷子见状,连忙招手,“小鸣鸣,快来这里坐。”

“是,爷爷!”

鹿鸣穿着黑色平底布鞋脚步轻盈,落在薄烬焱眼中,又是一阵痴迷,跟着她走过去。

就在鹿鸣要坐下的时候,薄烬焱母亲林兰起身呵斥,“鹿鸣,你有没有礼貌?都不和各位叔叔婶婶打招呼就坐下,更何况爷爷身边怎么是你这种小辈能坐的?果然是小门小户生的,一点教养也没有。”

鹿鸣看向雍容华贵指责自己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母亲这话说错了,我不是小门小户,我一个孤儿,连家都没有,有娘生没爹养又怎么可能有教养?更何况叔叔婶婶们都知道我家世,他们都是一些有教养的人自然不会跟我这个没教养的孤儿计较。”

话落,她看向各位叔伯笑道:“各位叔伯,你们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家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