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利贷逼死后,我妈后悔的要跳楼》 1 1

我死了,被高利贷逼着逃跑过马路被车撞死。

为了给弟弟支付彩礼并且买房结婚,妈妈以死相逼我去借了高利贷。

我不由得回想起在昏黄的灯光下,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

妈妈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痕迹,她脾气暴躁的砸了手里的汤匙,怒骂我。

“你还记得小时候在集市上差点被人贩子拖走吗?如果不是你弟弟及时发现大喊救命,你我今天能坐在这里说话吗?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她恶狠狠的看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在我的心上。

我默然,那段旧日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让人窒息。

“可是这么多年,我报答他的还少吗?永远他都是用一切最好的,我用他剩下甚至不要的!高考,他顶替了我的名额,工作,又是我努力考上,费尽心机,让给他的!”

“你们还想我怎么做?就因为是双胞胎,好糊弄别人?我就该把我努力得到的一切都赔给他是吗?”

妈妈气急败坏砸了我提进门的水果,扔了一地。

丝毫没有怜惜,继续说道:“现在他要结婚了。他为家付出太多了...作为哥哥的你怎能袖手旁观?”

厨房里只剩下冰箱的轻微嗡鸣声和外面零星车辆经过的声音。

空气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异常漫长。

“我知道情况对我们都不利!但是你弟弟他有孩子了呀,他必须结婚,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得!你还没有女朋友,你放心,到时候你结婚的时候,妈也让他一定给你凑钱的!”

她叹了口气,“但无论如何你必须找到办法。哪怕去银行贷款也好!我们需要这笔钱给你弟弟支付彩礼、买房!”

“可是银行会贷款给一个失业者吗?”

我打断她,语气中掺杂着无力和挫败感。

她立刻回应:“那就找其他途径!联系朋友、高利贷...不管什么方法!”

声音越来越大,“孩子快要出生了!按照传统必须进我们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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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内部陷入死寂之后,突然爆发出更加激烈的争执声。

“难道就不能考虑女方家庭情况吗?为什么总是我做牺牲?”我几乎是呐喊出来。

母亲脸色变得苍白,“因为长兄如父!这是你作为家中长子应尽之责!”

她眼中闪过泪花,“别让所有人失望,你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这是你欠他的!”

最后,我借了高利贷,弟弟也顺利结了婚,生下了孩子。

可我一个无业者,还身患残疾,他们完全没有管过我的死活。

已经逾期半个月了,高利贷的人已经快打爆了我的电话,踏破了我的门槛。

我找了份工地搬砖的工作,虽然累,但是能赚一点辛苦钱。

为了躲开这帮人,我吓得工地也不敢去。迫于无奈,给弟弟打电话让他想点办法,他直接把我拉黑了。

打给妈妈,换来她的怒骂。

我即便死了,还始终记得,那天我是如何的凄惨狼狈。

“滚出去!不要祸害我!更别祸害你弟弟,你不配,你自己借的凭什么要我给你擦屁股!你快滚!”

她将我拒之门外,楼下一群跟着我的人,我瘸着腿快速逃跑,一个回头望。

我就被疾驰而来的推土车,撞飞几十米远。

死状惨烈。

一阵欢声笑语,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漂浮在空中,透明而无形。

下方是弟弟家的客厅,温暖的灯光笼罩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妈妈笑容满面地忙碌着,为他们准备晚餐。

我的心却如被冰霜覆盖,寒冷刺骨。

“怎么今天没看到大哥呢?”弟妹突然开口,打破了我那沉重的思绪。

“哼,他来干嘛?又不是来送钱又不是来送帮助。”

弟弟语气中满是不悦和抱怨。

听到这话,妈妈立刻皱起了眉头,“就是,你大哥太过分了!都是一家人,出点钱帮衬你们怎么了?”

“可他每次来都提钱的事情!”

弟弟感觉到母亲火气上来了。

“真是狼心狗肺!我们辛辛苦苦养他长大,现在只求他回报点家庭责任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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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在那里,泪水无声地流淌。

死后的世界没有声音可以传达我的悲伤与无奈。

曾经一次次高烧未退却孤身一人挣扎。

腿瘸了,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工地给人搬砖,晚上回家一路上捡瓶子。

每月工资四千元硬生生拿出一大部分给家用,还要还高额负债。

所有梦想和需求都被视作理所当然的牺牲。

但现在,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贪得无厌、不止回报不懂感恩的影子。

客厅里欢声笑语继续回荡着。

孩子稚嫩的笑声像利箭般穿透我的灵魂。

王浩的声音又开始在厨房里回荡,带着一种尖锐和责备的语调。

“我哥一个月在工地还不少赚钱呢,我听说一个月工资上万呢,农民工!他竟然心黑了,一个月才给我们补贴一千块钱,打发叫花子呢!这可是他欠我的!”

他激动地挥动着手臂,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贪婪。

妈妈站在灶台旁边,手里拿着炒菜铲子,脸上满是油烟和岁月的痕迹。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哥也是的,心眼小。帮帮自己弟弟怎么了?真是不该生下他。当初如果不是双胞胎,生你一个该多好啊!”

她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遗憾与后悔。

厨房内部陷入一阵沉默之后,突然被王浩打破:“就因为小时候救过他一次!所以他就活该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下!”

“我现在连个正经聚会都没法开——全因为缺钱!而哥哥却只顾自己享福。”

“就是!真该把他当初插在尿罐里!”

妈妈突然提高声量,听的空中的我为之一振。

原来,她一点也不想生下我啊!

曾经有多少个夜晚,在外漂泊时望向星空希望能有一个温馨的归宿?

但现实总是残酷而冷漠,即使作为幽灵存在于此刻这个屋檐下,依旧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和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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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半个月没有我的消息了。

妈妈和弟弟仿佛还不太习惯。

在弟弟家的客厅,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妈妈坐在沙发上,面色不悦地交谈着。

“自从我结婚,我哥都不联系我们了,终于清静些,再不用听他说教了!”

弟弟冷哼一声,眼中带着明显的释然,“至少不用每次都担心他给完钱没完没了的教育。”

妈妈点头同意,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疲惫,“是啊,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此时,我飘浮在屋顶角落,心如刀割。

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他们真的忘记了我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吗?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弟弟拨给我的号码。

“还是关机。”

弟弟皱眉挂断电话后对父母说,“大哥真太过分了!满月宴都不参加!”

“就知道逃避!”我妈愤怒地摔下手中的十字绣,“连个满月钱都舍不得给!”

“伯伯职责也做不到!”她叹息着补充道。

我无力地看着他们,在死后仍旧被误解和指责。

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宴会结束后的几天里,家庭内部的抱怨和争议更加激烈。

每当听到这些话语时,我的灵魂仿佛被撕裂。

“你看看你大哥!”弟弟向我妈诉苦,“为了省那点钱连自己侄子都不管!”

王浩坐在餐桌前,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怒意。

他狠狠地敲打着桌面,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责备。

“真是太过分了!哥哥连孩子的满月宴都不来参加,都过了好几天了,连个红包都没个影儿!”

弟弟愤怒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失望和愤懑。

妈妈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刚洗完的菜板,她听到这些话后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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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说一个大男人家做事情能不能有点担当?简直就是没有良心!”

“对!就是个自私鬼!”

弟弟继续抱怨,“我看他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每次需要帮助时他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妈叹了口气,摇头表示同意:“我那时候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冷血动物呢?整天只知道自己享乐。”

她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和愤怒。

“别提了妈。我哥压根就没想为我好,你看这小破房子,多挤啊住起来。”

弟弟指了指四周,“你过来住,我一天还得睡沙发!”

“别说了!”妈妈打断他,“提起这些事情我心里就难受。但确实......”

她顿了顿,“早知道当时让他多弄点钱买个大一点的房子了!”

此时,在空中凝视着这一切的我的灵魂感到剧烈地撕扯与无力感。

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们用如此冷漠和贪婪之词谈论自己生命换来的代价。

我的存在仿佛成为了他们利益计算中微不足道、甚至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而我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在空无一人的阴影中流泪。

“可我也是孩子啊...”我喃喃自语。

“为什么所有重担都要由我一个人承受?就因为我没结婚,我就要负担弟弟一家的吃喝拉撒?就因为他救过我,我就得一辈子拿命来还?”

但没有声音可以传达我的心声,在生前未曾理解,在死后依旧孤立无援。

在我死后的日子里,家庭的纷争和误解似乎更加剧烈。

我的出租屋房租到期了,房东多次联系不上我,最终无奈之下找到了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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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您儿子的房租已经拖欠好几个月了,请问这事怎么处理?”房东焦急地询问。

我妈一听到要钱,冷漠地回答:“他死了都与我无关,你要钱去找他。”

我妈挂断了电话,脸色阴沉,她拿起手机给我拨打电话。

连续几次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她的怒火越积越猛。

“这个死王阳!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

她愤怒地摔下手机,“竟然连房租都没交,现在连房东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弟弟闻声从客厅走来,听到母亲的抱怨后立即火上浇油:“我哥也太贱了吧!真是丢尽我们家的脸!”

“对啊!”妈妈更加生气,“他简直无法无天了,我怎么生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儿子!”

弟弟冷笑着点头:“我觉得他这是故意的,就想从我们身上搞钱出来,他肯定是不想给家里交钱了,变着法子的骗我们,妈,咱们可不能上当!”

“可恶至极!”妈妈双手紧握成拳。

“以前就只顾自己享乐,根本不考虑家里人。现在都几十岁的人了,不要脸了,给我们找麻烦。”

两人站在厨房中央,眼神交汇共享着对我的愤恨和失望。

“记住,”弟弟语气坚决,“别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我们不能再上当受骗。”

母亲点头同意:“绝对不能再管他的事了。”

说完转身继续忙碌于晚餐准备工作,身影显得有些落寞而坚定。

而我的灵魂,在一旁静静观看这一切发生,心中充满无力感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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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冷清的厨房内回荡着他们对我的指责与谩骂,每一个字如利剑般刺入心扉。

房东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又一次不死心的电话打给我妈,我妈刚接通:“我联系不上他啊!我甚至去过他单位,那里也没人知道他在哪。不管怎么样,你们把拖欠的房租给我付了,不然我就报警了!”

“别以为编些谎话就能骗钱!要报警你去!谁租的房子,你去找谁!”

我妈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随后工地工头也打来电话询问我的下落。

“婶,王阳已经很多天没有来工地上班了,一切还好吗?”

“从未见过。”

妈妈口气冰冷,“或许是躲债呢。”

电话一挂断,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更加严厉的电话,另一家要债公司。

“让你儿子赶紧还钱!不然我们不介意找到他单位,或者到你们小区,让你们身败名裂!”

“那些债务与我无关!你们敢再骚扰就报警!”

妈妈虽然害怕但仍强硬地说道。

看着这一切发生,我的灵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立和绝望。

而此时,在网络新闻上突然爆出一个消息:某男性疑似遭遇车祸身亡,并附带了模糊不清的现场图片。

弟弟看到后,一眼认出是我,因为实在跟他太像了。

他惊叫着跑去喊我妈,说我死了,让我妈赶紧给警察打电话。

看着电脑屏幕前愤怒拨打电话的母亲。

“警察局吗?请确认一下最近有没有车祸死者,是不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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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局的冰冷长椅上,妈妈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警官递过来一份文件,“女士,请确认,这是您儿子的遗体。”

妈妈颤抖着手接过照片,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这...这怎么可能?他...他怎么舍得死呢?!”

声音里充满了不信和绝望。

走出医院后,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面无表情地回到家中。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为弟弟一家忙前忙后,洗衣服、做饭。

我作为一个无形的幽灵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切心如刀割。

突然间听到弟妹从娘家回来,还不知道哥哥死了的消息。

对妈妈说:“妈,现在车子太小了,孩子坐起来很挤。你去问问哥哥能不能给点钱买个新车。”

“你哥哥他...他已经不在了。”妈妈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

“什么?!”弟妹震惊地站起身。

“你说什么?”

“他死了。”

声音虽然平淡但每个字都像重锤击打在每个人心上。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随后只听见弟弟对老婆说:“以后摇钱树没了。”

语气中竟能听出几分惋惜和失望。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们一顿。

可是我只是一个灵魂啊!

最终没有任何纪念或者葬礼,在简单的火化之后就结束了我的存在。

省下那些本该用于送别我的费用。

而此时,在家里的角落里还有争吵声传来。

王浩脸上堆满了阴郁和计谋。

“妈,那个肇事者呢?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母亲停下手中的活儿,转过身来,眼神复杂。

“浩子,人家也不容易。听说他家还有老小要养......估计也没那么多钱......”

“哪有那么多同情可讲!”弟弟激动地打断。

“我们失去了哥哥!他们必须给个说法。我已经把他的信息发到网上了,让大家都知道是谁害死了哥哥。”

母亲皱眉:“你这样做合适吗?太冲动了。”

“合不合适!”弟弟站起身来,“我只知道没有赔偿我们绝不罢休!”